0079 輿論戰
二人回到電腦前，驚訝地發現論壇已經恢復了。男人四十雖然已經下線，但新伺服器的地址早已發到張逸和雷克薩的郵箱，甚至連功能變數名稱轉換也已經辦妥。
張逸目瞪口袋地看著雷克薩打開若干奇怪的軟體，在他重新輸入新的伺服器位址，連通過後，發出了那種人獨有的尖叫。
“我操，80T！5個卷！這容量，老子做個視頻點播網站都夠了！”雷克薩的表情像高潮了一樣，“周可！不愧是老幹局，真他媽有錢！”
“80T，很大麼？我電腦硬碟都40T。”
“不一樣！”雷克薩欣喜地嚎叫，“咱們原來的伺服器我花了300元，只夠租賃500M的空間，還是亷通單線介面。這次可是多線介面伺服器，用國外的網路訪問都會很快，這種伺服器500M的空間至少要500元一年，80T的空間，還有這個回應速度和帶寬，恐怕我們的論壇整整占了一整個機櫃！！總之，這是我能想到的論壇最豪華版配置，論壇中的女神！！”
雷克薩滿眼放光，如果這個論壇是個姑娘的話，他恐怕已經上了。
“這樣一來……可以順便把交易系統一起做了，太爽了，太爽了！！”
張逸納悶道：“你丫不是很討厭你的工作麼？”
“周可，話不能這麼說。”雷克薩板著臉道，“錯的不是代碼，不是資料更不是機器，他們都是很有棒的東西，我從小就喜歡。錯的是老闆，他們永遠不想著如何做出一個有意思的東西，而只是想讓我們像流水線的機器一樣，拼命做出能賺錢的產品。有很多很有天賦的程式師都被這麼耽誤了。”
“好吧，既然論壇好了，我們的行銷計畫就可以開啟了。”張逸拍了拍雷克薩的肩膀，“準備好炒作雷獸的獠牙了吧。我會儘快通知BOMB的人，小小推波助瀾一下。”
“當然！”雷克薩大笑道，“交易板塊也可以開啟了，正好借著這件事試驗一下。”
遊戲內雖然無法截圖，但可以通過自己製作的方式將雷獸獠牙的屬性發出，這個武器的效果已然極其強大了，而借助現在針尖對麥芒的輿論戰，著實讓這個武器價值上升到了新的高度。
恢復論壇後的第一時間，BOMB與深藍所建的【正義】公會幾乎同時來到論壇發帖，以自己的視角闡述午夜發生的事情。BOMB的發帖人是在遊戲中享有“最強玩家”稱號的不折之戟，他首先向原先BOMB的團員認錯，由於自己的一意孤行，導致公會瓦解。隨後他一步步道出事實，將夢魘之魘的惡行通通暴露，對深藍憂鬱的卑鄙深表厭惡，他誓要重建BOMB，並制裁導致玫瑰死亡的幕後黑手——深藍憂鬱。當然，在張逸的授意下，這其間在描述夢境內戰鬥的時候，特意誇張了一下Joker御用武器雷獸獠牙的作用。
至於深藍憂鬱，則是抓住了不折之戟“變節”這一點，咬死不放。聲稱他本來就是心術不正的人，將他自身的過錯推到自己頭上，自己則是在無奈之下不得不離會。深藍同時開始轉移話題，不斷地捏造不折之戟在BOMB公會內部的獨裁行為，企圖將一頂大帽子扣在不折頭上。
“媽的，這幫人太過分了！”雷克薩不斷地刷新著帖子，即便是淩晨四點，論壇剛剛恢復不久，卻迎來了它最火爆的時刻，“好好的事情，能被深藍憂鬱扭成這樣？！下面竟然還有很多人支持？”
“是啊，這是他們的慣用手段。”張逸對此倒是絲毫不意外，“首先，以一個看上去不錯的理由否定這件事；然後轉移話題，用一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或者乾脆找幾個托來捏造一些事情抹黑對方；最後，用人海戰術將輿論佔領，將大眾引向他們希望的方向。”
“周可……行屍走肉的事情剛剛發生後，我本來對你緘口不言的策略有些不滿，現在我理解了。”雷克薩咬著牙狠狠道，“那時的我們……根本就玩不過他們……”
“如果對手是刀子的話可能還有辦法，但深藍比他縝密太多，而且就現在來看，他應該有一個專業團隊來扭曲事實，即便是不折之戟這種威望的玩家，恐怕也很難在輿論戰中得利。”
“操，他媽的，現在老子就是輿論！！”雷克薩情緒有些激動，“不折那麼好的人，不能讓他吃虧，老子刪帖禁言！讓那幫B再矯情！！”
“萬萬不可！”張逸喝道，“這個論壇本來就是你私人架設的，不管如何，讓大家自由的發言是基本中的基本。一旦你開始瘋狂刪帖，大家便會認為我們有意操縱輿論，反而中了深藍的招，讓他們有更多污蔑的話得意出口，屆時他也可以架設另一個論壇，奪走我們的核心地位。一旦他連論壇這個資源都掌握了，我們便再無翻身之日。”
“操操操！”雷克薩砸著滑鼠罵道，“又不能刪，又不能禁言，周可，咱們差不多該說話了吧？！”
“再忍忍。”張逸思索道，“雷克薩，你覺得是否有必要揭露深藍的身份？”
“等等……”雷克薩突然聚精會神地看著電腦，“周可，不用你揭發了，他自己公佈了。”
“什麼？！”
張逸回到電腦前，開始流覽深藍憂鬱最新發的帖子。在上面，他肆無忌憚地公佈了自己的警方背景，在蟄伏在BOMB公會的同時，深入調查雷克薩的案件很久，在經歷了這些事情與不折之戟的“獨裁”統治後，他終於無法容忍，決心建立真正的“正義”。最過分的是，他在帖子裏說明——Joker和雷克薩可以為他的警員作證。
“人，怎麼能無恥到這個地步。”雷克薩的牙齒已經開始打顫，“媽的，還要我們說他的好話？周可，我忍不了，我發帖日他姥姥。”
“嗯，日吧。”
“哈？”雷克薩驚道，“我們是時候發言了？還是日他姥姥？”
“對，是時候了。”張逸沉然道，“像我涵養這麼好的紳士都難以忍受了，一起日他姥姥。”
“等等……我先把論壇版規改一下——這個……如果對方行為實在不恥的話，可以在一定範圍內進行辱駡……周可，你確定可以日他姥姥？”
“嗯。”張逸的已經開始狂敲鍵盤了，“我一直在等這個消息，終於等到了，這種時候我們發言最好。”
“啊？什麼消息。”
“你站在深藍的角度思考一下這件事。”張逸一面打字一面解釋道，“你我才是整件事情的核心，但到現在為止我們都沒有跳出來，這樣深藍就得到了一個信號——我們慫了。搞清楚一切後，我們不敢說他們什麼。”
“是啊周可，我以為你真慫了呢！”
“我是真慫了，真的在研究怎麼去埃塞俄比亞。”張逸話鋒一轉笑道，“但是老雷，咱們現在可是老幹局的幹事，老王說了，沒人敢碰我們。”
雷克薩深以為然：“對啊，小張，我覺得老王很可信。”
“我也信老王，小趙告訴我是他是少年廣播體操——時代在召喚的編排者，那操我可跳了好幾年的。”張逸轉而道，“你看，這種時候深藍突然公佈自己的身份，並且帶上了我們，他就是要給出一個信號，讓我們歸屬他，給我們生的機會。顯然，他還不知道我們已經是老幹局的人了。他自以為掌控一切，把握十足，讓我們為他賣命。”
“所以在這種時候跳出來咬他……”雷克薩也開始激動地敲擊鍵盤，“這不是日他姥姥了，是爆他菊花！他自己將菊花露給我們……哼哼……對不住了。”
“在他最自信的時候，只要我們反對他，這一戰就徹底贏了。老雷，準備聯繫老王，這段時間我們可能會有危險。”
“已經發資訊了，老王和小趙很快到。”
5分鐘後，Joker與雷克薩用管理員身份分別發出了帖子，帖子的標題讓人汗顏——深藍憂鬱，我日你姥姥。
二人的在帖子中的語言極其激動，雷克薩更是幾乎滿篇皆罵，既然深藍憂鬱已經自爆身份，二人自然也無須遮掩，詳細道出了整件事情的每一個事實。從深藍最開是偽善的嘴臉到生擒李林，從深藍用聖盾卷軸離隊到BOMB精銳的倒戈。
Joker帖子的結尾——
深藍憂鬱在一切陰謀過後，企圖用它的身份做盾牌，彰顯所謂的“正義”；企圖用它的身份壓制我和雷克薩，讓我們助紂為虐。
但是，我要說，正義是存在的，但絕對不是在他身上。一個拋棄隊友用長老團欽賜聖盾離隊的人談何正義？一個處心積慮，殘害他人，只為自己上位的人談何正義？
我們希望有絕對的權威站出來，維護夢境遊戲的秩序，但那個人絕對不是深藍憂鬱，相反，他是秩序與公平最大的踐踏者。
最後，讓我們為死去的玫瑰默哀，願她的在天之靈得意安息，保佑我們懲治真凶。
……
雷克薩看過張逸的帖子，深覺不過癮：“周可啊，你除了標題以外根本就沒日他姥姥啊？你這文體是中學生煽情作文流啊，這大排比句用的。”
“廢話！”張逸笑駡道，“跟是似得，整篇都在日他姥姥，還說個屁理。”
“不不，你不懂。”雷克薩皺眉搖頭，滿面正色，“我這種發自肺腑情緒的宣洩，這種超現實主義的表現手法，才能讓大家感同身受，真正的相信我們，而不是深藍。”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