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馭香 作者：曾經的青柳 (連載中)

200　運氣

　　慕容纖纖原本對於袁承祥和齊文成這些人是敬而遠之的，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她們之間應該是競爭對手。不過他們的提議又實在是讓她心動，反正也不算是佔便宜，至於集市嘛……隨時可以逛。

　　眾人一邊說著閒話，一邊走，不知不覺間已經拐進了一條街道，這讓慕容纖纖又想起之前的事情，心中有些惴惴不安……該不再來那麼一回吧？那未免就太衰了。

　　「袁老闆，怎麼還沒到嗎？」慕容纖纖問道。

　　「呵呵，馬上就到了。現在毛料生意越來越不好做，緬甸方面控制的非常嚴，好的毛料都是讓圈內同好分潤，一般人根本得不到邀請。」袁承祥說道。

　　幾個人拐彎抹角的來到一個院子前，那院子也不知道是幹什麼的，一扇灰色的大鐵門關得嚴嚴實實。袁承祥上前敲了三下，旁邊的一個角門『嘩啦』一聲打開，一個中年人探頭出來，警惕地打量著眾人，但在看清楚袁承祥和齊文成的時候，目光中露出了幾分柔和，「呵呵，原來是袁老闆和齊老闆，這些人都是一起的？」

　　「都是一起的，老謝，沒什麼問題吧？」袁承祥笑呵呵地問道。

　　「還不是您袁老闆一句話的事？請進吧。」那個老謝側開了身子。

　　袁承祥沒有為雙方介紹，帶著眾人走近了角門。

　　院子裡有不少的翡翠毛料，慕容纖纖覺得將她看到過的所有毛料加在一起，也沒有這一次多。在她們之前，已經有不少人在院子裡看毛料了，不過慕容纖纖注意到一個現象，那就是看毛料的人大多是年齡較大的，很少有像她和許慕白這樣的年輕人。

　　「喂，我也找幾塊小毛料玩一玩，好不好？」杜飛兒輕聲說道。

　　「那倒是沒什麼問題，不過這裡的毛料挺貴的。你在決定之前一定要先讓我過過眼，別擅自決定，知道嗎？」

　　慕容纖纖想了一下，覺得有自己把關，杜飛兒還真的是有賺不賠的，她心中一動，笑著對雷濤道：「濤哥，難得來這裡一趟，你也選塊石頭，我來買單。」

　　「這個倒不用，我帶著錢呢。買不著大的也可以買塊小的。」雷濤撓了撓頭，還真是有些意動。

　　「慕容小姐，我們先分頭選一下毛料吧。等一會兒再見？」袁承祥問道。

　　「那好，大家分頭行動吧。」慕容纖纖點點頭，眾人都分頭而去，彭軍和白素貞卻是緊跟在她身後。

　　「彭軍，白素貞，你們也去選幾塊玩玩，錢可以算我的。」慕容纖纖說道。

　　「咱沒那頭皮。」彭軍搖搖頭。

　　「用不著。」白素貞的回答也是十分的簡練。

　　「不是說了我幫你們掌眼嘛。」

　　慕容纖纖瞪了他們一眼，「快去。如果身上沒有錢，由我付帳。」

　　二人無奈，只得離開去選毛料。等二人去遠之後，慕容纖纖才悠哉游哉的去查看那些隨意擺放的毛料……想讓他們小發一筆是真的，可她在挑選毛料的時候可是不能有人在旁邊注意的，雖然未必就能夠發現她在做什麼，可那麼做被發現暴露的可能性太大，她不願意惹那份麻煩。

　　對於那些開了窗的半賭毛料，慕容纖纖直接無視，因為那些毛料因為可賭性的提高，價格也大幅提升，利潤空間相對減少，不符合她的價值觀，所以她直接來看那些全賭的毛料跟前。

　　做哪行像哪行，放大鏡是必須的東西，慕容纖纖來到一堆全賭的毛料跟前，伸手翻過一塊比較大的材料，開始細看，不過她很快便放棄了這塊材料，然後看第二塊毛料。

　　第二塊毛料上面的顏色倒是綠色的，不過外面綠不代表裡面有綠，慕容纖纖一上手便知道結果，只是這東西要讓別人看了可是要起疑心的，所以她就像是找蚤子似的仔仔細細地看了一圈，然後才看下一個。

　　令她鬱悶的是，一連看了六塊毛料，只有一塊有些許的反應，可想而知裡面會有多少翡翠，所以她直接去年第六塊。

　　剛剛拿上手，杜飛兒和雷濤便興致勃勃的跑過來了，兩個人的手上都各自抱著一塊毛料。

　　「纖纖寶貝，幫我們看看這兩塊怎麼樣？」杜飛兒先將她懷裡的那一塊遞過來。

　　這一塊大約有板磚大小，若是將表面修理一下，還真是可以當作槔使用，慕容纖纖倒是沒想過杜飛兒的運氣竟然是如此之好，一上手便可以確認裡面確實是有翠，而且品質應該不錯。

　　「多少錢？」她皺著眉問道，似乎是不太看好這塊毛料。

　　「六千塊錢呢。」杜飛兒嘟著嘴道，看到慕容纖纖的神色她還以為是不太好。

　　「六千嘛……還是可以賭一下的。」慕容纖纖剛才拿捏作勢，是擔心被老闆見了趁機提價，可現在價格既然是定下來了，自然是沒有什麼忌諱了。

　　杜飛兒和她相交這麼多年，如何不知道她的意思？當下又將雷濤那塊跟個橄欖球似的毛料塞在慕容纖纖手裡……慕容纖纖不得不服氣，這兩個人的運氣怎麼似乎比她還無敵，這僅用不到半小時挑出來的毛料，竟然比她都強。

　　雷濤選的這塊毛料也有翠，只是品質似乎比杜飛兒的那塊要差一點兒，這兩個人今天想不發財也不成。

　　「這兩塊毛料都有幾分可賭性，就它們吧。」慕容纖纖說道，等這兩塊翡翠切開，可以用市場價格買下來，反正龍鳳軒也需要這些材料，從這幾年的趨勢來看，多儲存一些翡翠原料是非常必要的。

　　就在這個時候，一名中年男人走到慕容纖纖她們面前，面帶微笑道：「冒昧地問一下，諸位不打算在這裡解石嗎？」

　　慕容纖纖看了她一眼，卻是剛才給她們開門的老謝，不禁皺眉道：「謝先生，在這裡賭石都必須要現場解石嗎？」

　　「不敢當，就叫我老謝好了。」

　　老謝聽到慕容纖纖說話的口氣，便猜倒了對方似乎有些不滿，雖然一下子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可現在重點可不是這個，他連忙賠笑道：「你誤會了。沒有這個規定，我們老闆只是希望活躍一下現場的氣氛。當然，不論解沒解漲，價格上都可以優惠20%。」

　　如果是這樣，倒是也不錯。六千元錢的百分之二十，那也是一千多元錢，買肉也可以買幾十斤。

　　雖然她是有些心動，轉眼看向杜飛兒。果然看到這個丫頭在一個勁兒的點頭，顯然也有些等不得了……這塊毛料要是今天真的不解，這丫頭可能連晚飯都吃不下了。

　　「好啦。先結帳去。」慕容纖纖揮揮手。

　　兌現了的福利才叫福利，光靠嘴說是沒有用處的，等三人結完帳去解石機跟前的時候，那台解石機附近已經站滿了圍觀者。

　　「大家讓一讓啊，馬上就要開始解石。誤傷了可不好。」老謝連忙帶三人擠進去，同時讓圍觀者再讓一讓。

　　慕容纖纖沒有用賣家的解石師傅，還是自己人比較信得過的，因為杜飛兒那塊毛料比較特殊，她決定親自來解。

　　將毛料定位之後。慕容纖纖按下了磨光機的啟動按鈕，砂輪立即轉了起來。隨著磨光機砂輪沙沙的聲響，表皮已經被成功的磨去了一層。她從旁邊取過一勺子清水向切面灑去，雖然還沒有見到翠肉，卻能夠看到從白色的石質裡面透出淡淡的紅色。

　　「紅色為翡，綠色為翠，難道竟是紅翡？也不知道賺不賺錢，但品質應該是不差的。」慕容纖纖心裡暗自嘟囔，看上卻是極為小心的重新調整了一下磨光機和毛料的位置，然後啟動磨光機。

　　片刻之後，又磨掉了一層之後，慕容纖纖再次取清水灑在切面上，這一回可露出了真面目，一片燦若朝霞的豔紅立即映花了圍觀者的眼睛。

　　「極品的紅翡？！」

　　那個老謝就站在一旁，他往慕容纖纖手上看去，一片璀璨的光華讓她感到光彩奪人。

　　「什麼？是極品紅翡？」

　　旁邊稍遠的那些圍觀者只是在看到那片紅光的時候，能夠斷定是一塊紅翡的料子，卻沒有想到是極品紅翡，一片人立即向前擠過去。

　　「喂喂喂，大家鎮定一下，保持一段距離。」老謝連忙張羅著讓眾人離遠一些，這萬一有人出點兒妖蛾子啥的，還真是難以預料啊。

　　在場的都是做這一行的老人，也覺得有幾分失態，他們連忙讓開。

　　「慕容小姐，能不能把那塊毛料給我看看？」袁承祥在一旁訕訕地問道。

　　「這個我可說了不算，這塊毛料是這位杜小姐的，我只負責解石。」慕容纖纖說著，講那塊毛料交給了杜飛兒。

　　「哇！好漂亮哦！」

　　杜飛兒接過來愛不釋眼地盯著那片紅色霞光，眼中露出幾分迷醉的神色。

201　暗算

　　「還是先將整塊翡翠解出來再看一看吧，我可是心急的很。」杜飛兒看著慕容纖纖道。

　　「好啊。」

　　慕容纖纖看著這塊非常也是心動，她琢磨著自己是不是應該買下來……不過，這會令杜飛兒和自己都感到彆扭的，但如果是龍鳳集團買下來就沒有問題了。

　　算啦，不考慮這個，切出來再說。

　　這個時候，沈蕙心和許菲叔侄倆也已經過來，目光都被這塊紅翡吸引了……這種美玉，絕對是男女老少通殺的。

　　隨著磨光機砂輪刺耳的聲音，紅翡褪去了它最後一層醜陋的外衣，綻放出無比嬌豔的光芒，人群中頓時傳出一片驚羨的聲音。

　　袁承祥這會兒也不要拿在手裡觀賞了，在旁邊低頭俯視，腦袋幾乎要碰到砂輪片上（幸好已經關機），眼睛裡露出深深的迷醉：「果然是極品的紅翡，這塊料至少可以掏三對血玉鐲子，二、三十個掛件也沒問題，請杜小姐開個價。」

　　「老袁，你一個人恐怕吃不下吧？」旁邊的齊文成有幾分不甘道。

　　「咳，那個……」

　　杜飛兒有些不好意思地干咳一聲：「二位老闆，不好意思啊，這塊料我準備……」

　　「優先購買權是我們龍鳳軒。」沈蕙心含笑說道。

　　「哎，憑什麼啊？就你們的錢是錢，我們的錢不是錢嗎？」

　　袁承祥和齊文成是當場無語，但其他人可沒有注意到，立即有人發出不滿的聲意。

　　「諸位，我和杜小姐是好朋友，而且我會給杜小姐一個合理的價格，大家沒有其它意見吧？」沈蕙心微笑道。

　　一聽這種關係，其他人也沒啥好說的，都有幾分失落，倒是老謝樂顛顛的拿出手機不知道在向什麼人報喜——對於他們來說，雖然不能親手解出翡翠有幾分可惜，但同樣可以將其它毛料賣出個高檔價格。

　　「纖纖寶貝，這塊紅翡能賣多少錢？」杜飛兒低聲問道。

　　「這你可問錯人了，蕙心大概能夠知道。」慕容纖纖聳聳肩道。

　　雖然她知道杜飛兒的這塊毛料裡有不錯的翡翠，卻也沒有想到是這種價格，這妞兒運氣還真是不一般的好。

　　「呵呵呵呵，恭喜慕容小姐又切出一塊極品翡翠啊！」一個略為有些刺耳的聲音響了起來，眾人的目光都向那個方向看去，慕容纖纖的目光也轉了過去，這個聲音不僅是聽過，而且其中還蘊藏著幾分怒意，這倒讓她有些好奇，貌似她沒有得罪什麼仇家啊？

　　等看清來人，慕容纖纖有些好笑又好氣，來人確實是有過一面之緣，但雙方似乎談不上什麼糾葛，不知道他哪來的那麼大的怨氣。

　　——陳翔。

　　「原來是陳先生，真是巧遇。」慕容纖纖淡淡地道，她可不會招呼什麼『陳少』，那有些拍馬溜須的意思，她不屑為之。

　　「不巧，我在瑞麗等了慕容小姐好幾天了。」陳翔的面容有幾分僵硬很有點兒咬牙切齒的感覺……難怪他這份兒表情，以他的能力，要查到慕容纖纖的住宿登記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只是她沒有想到慕容纖纖她們來了個駕車自游，所以飛到瑞麗之後，等了幾日也沒有發現，火車站、高速公路和飛機場都派了人盯著，只是都沒看著，等得他虛火上升，在賓館裡大發脾氣，斥責那些保鏢辦事不力。

　　聽到他這番話，慕容纖纖如何不知道是她在身後跟蹤自己，聞言淡淡地道：「我與陳先生也不過是一面之緣，不知陳先生有什麼事情？」

    陳翔的臉色愈發的難看了起來：「我代表金陵陳氏珠寶收購你手上的這塊紅翡和那塊七彩翡翠，價錢隨你開！」

　　七彩翡翠？！

　　人群中再次發出一陣驚咦聲……前些日子便聽說有人在煙台那邊切出一塊七彩翡翠，但大多人都不予置信，畢竟像福祿壽那種極品翡翠已經是極其罕見了，七彩翡翠更是傳說中的東西，怎麼可能會出現？充其量是塊雜色翡翠罷了，那可完全是兩個不同的概念。不過，現在不同，說話的人是金陵陳氏...…陳翔一向是高調出場，在場的人卻是大多數認識他，雖然對他的為人不敢苟同，但對於他所說的話卻是可信度很大的。

　　慕容纖纖神色淡然，話語卻絲毫不買他的帳：「陳先生，這塊紅翡和七彩翡翠都已經有了去處，恐怕你得另找機會了。」

　　另找機會？

　　當極品紅翡和七彩翡翠是大白菜嗎？可以在街邊論斤稱？

　　陳翔咬著牙，目光中帶著幾分獰厲：「慕容小姐，我再說一遍，價格隨你開，機會可只有一次！」

　　「我的答覆不需要重複。」慕容纖纖淡然道。

　　「好！希望你不要後悔！」

　　陳翔向身後著的兩個人遞了個眼色……這一次他身後帶的保鏢跟上回的不一樣，左邊的高大魁梧，氣質彪悍，往那裡一站，有一種野獸在伺的感覺；右邊那一位要顯得瘦削一些，但渾身散發著一股陰柔的氣息，眼神猶如毒蛇一般，似乎隨時都提醒著生人勿近。

　　看到陳翔的暗示，那名氣質陰柔的男子不動聲色的上前一步，垂在身邊的右手微微一揚，五道淡青色的氣體倏然飛出，射向慕容纖纖。

　　在那名男子動作的時候，白素貞臉色一變，也向上一步準備出手，但慕容纖纖的手在身後微微擺動，制止了她的動作，而那五道青氣入體的時候，慕容纖纖只略為一蹙眉，那五道氣體旋即被她化解於無形。

　　得到那名男子『得手』的暗示，陳翔臉上露出一絲得逞的冷笑，走到慕容纖纖面前低聲道：「我住在新華酒店806號房，如果今天晚上有什麼不適，帶上兩塊翡翠過來找我，否則不僅你死，你全家也活不了！」

　　說完，他帶著兩個保鏢揚長而去，卻沒看到慕容纖纖眼中閃過一道寒光。

　　「慕容小姐，真的是七彩翡翠？」

　　等陳翔走了之後，在場的其他人才竊竊私語，袁承祥上前低聲問道。

　　「沒錯，是一塊真正的七彩翡翠，僥倖而已。」慕容纖纖道。

　　「一次是偶然，兩次是幸運，一而再三，那就是實力，慕容纖纖果真是讓人刮目相看。」

　　袁承祥心悅誠服地感慨，但他的神色轉為肅然，道：「不過，慕容小姐應該是剛入行吧？這個金陵陳家底蘊不但深厚，而且行事一向不擇手段，如果那兩塊翡翠不賣給他的話，恐怕就要多加防範了。」

　　「放心，袁老闆，金陵陳家再如何霸道，可這天......依然是朗朗乾坤，我不怕的。」慕容纖纖神色淡然。

　　「小心就好，小心就好。」袁承祥也只能做到這一步了，再往下，他也是不敢得罪金陵陳氏的。

　　杜飛兒擔心地拉起慕容纖纖的手臂，她知道自己的好姐妹將事情攬在了自己的身上：「纖纖寶貝，不會有事吧？要不......」

　　「安啦，飛兒寶貝，不會有事的，回頭簽一份買賣協議，你就安心地當你的富婆吧。」慕容纖纖輕輕地捏了一睛杜飛兒的手，「認識這麼久，咱們遇到的麻煩也不少，什麼時候咱們怕過？」

　　「那我這塊就不解了吧。」雷濤說道，解出一塊翡翠竟然會鬧出那麼大的麻煩，他覺得自己別的忙幫不上，至少不要添麻煩。

　　「解也沒關係，不過....…回去到我家裡再解吧。」慕容纖纖想了一下，也不再堅持，反正家裡也有解石工具，最多麻煩一些。

　　接下來，在場的眾人都對慕容纖纖這些人刮目相看，雖然說她們跟金陵陳氏有些矛盾，但並不妨礙眾人之間的交往，陳氏雖然財力雄厚，卻也不至於將眾人嚇到止步不前的地步，所以慕容纖纖一下子收到了不少的名片，也有人委婉地表示想見識一下七彩翡翠或者收購七彩翡翠……沒等慕容纖纖婉拒，沈蕙心出面，表示龍鳳軒已經將七彩翡翠買了下來，擇日將會在龍鳳軒中國分公司北京分店展出。

　　這一下眾人都沒言語了，名花有主，再截糊就沒意思了，不過對於慕容纖纖的關注倒是更多了。

　　因為已經決定不在這裡解石，慕容纖纖下手也不再客氣，一口氣選了十七塊毛料，從高品質到中、低品質，都不放過，便是彭軍和白素貞在經過幾番周折之後，也挑選了一塊有真貨的毛料。

　　許非和許慕白叔侄連手，買下了八塊毛料......許非是絕對有真本事的，他不像慕容纖纖這樣開有作弊器，選的八毛料中，竟然只有兩塊沒有翠，慕容纖纖擺出一付探討的模樣，終於將這兩塊料淘汰，又換上了兩塊。而齊文成和袁承祥兩個人也是見縫插針，慕容纖纖也幫他們把了關，同樣是各有斬獲。

　　在結完貨款之後，慕容纖纖安排彭軍和白素貞將那些毛料分別發送回北京和大車——慕容纖纖雖然也準備了一些中低檔的翡翠材料給龍鳳軒，但現在卻不是時候。

　　待到所有的事情都忙活完，已經是下午，一行人志滿意得的返回酒店，慕容纖纖剛剛洗了個熱水澡出來，便聽到有人在外面敲門。

202　出動

　　「小姐，有時間嗎？」白素貞站在門外。

　　「進來說話吧。」慕容纖纖側身讓她進來，隨手將門關上。

　　「小姐，你選的那幾些毛料真的能出翠嗎？」白素貞問道。

　　慕容纖纖臉上露出疑惑的神色：「你感覺不到嗎？」

　　「真的能肯定？」白素貞不可思議地看著她。

　　「當然可以。」

　　慕容纖纖也是奇怪：「越是品質好的翡翠，其中所蘊含的靈力越是充沛，應該很容易感知出來吧？」

　　白素貞搖搖頭：「不可能的。神仙難斷寸玉……就算是真正的神仙，也不能依靠所修煉的神通判斷出哪一塊原石裡有沒有翡翠，除非是巫，只有巫才有這等神通。」

　　巫才有的神通？

　　慕容纖纖倒是有了幾分明了，遠古時期的大神通者可分為三種：巫、妖、煉氣士。

　　巫是融匯天地，以天地為己用；妖是溝通天地，借天地之力洗伐自身；煉氣士是感悟天地，以自身為天地，模仿天地之力。所以，在對於自然大道的理解上，巫要遠勝於妖和煉氣士。

　　白素貞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問道：「小姐，那個陳翔你準備怎麼樣？他身後的兩個人明顯是修行者，而且他們已經破了修行界的規定，向普通人出手。」

　　「也不算破戒，我不是普通人。」慕容纖纖說道。

　　「那是不同的。」

　　白素貞搖搖頭：「在他出手的時候，並不知道你是修行者，所以他已經是犯規了。」

　　「我不是替他遊說。」

　　慕容纖纖的唇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冷笑：「在他們發出威脅的時候，已經注定我們之間的矛盾不可免除了。」

　　「晚上我去解決他們。」白素貞說道。

　　「不，這件事情還是我親自處理。」慕容纖纖搖搖頭，「不要急，時間還早得很。我現在去處理點兒別的事情。」

　　「什麼事情？」白素貞道：「杜小姐不是要出去逛街嗎？」

　　慕容纖纖撇撇嘴：「她現在的精神狀態可不適合逛街，沈蕙心和她還有一份買賣合約要寫。你在酒店裡注意保護她們，我擔心那個陳翔派人來對付她們，讓彭軍跟著我出去一趟。」

　　白素貞看了看表：「時間已經不早，還要去什麼地方？」

　　「置業。」慕容纖纖神秘地笑了笑。

　　……

　　「小姐。你真的要在這個地方買房？」彭軍看著眼前那些低矮的院落，覺得有些匪夷所思：「這地方……你該不會想在這裡長住嗎？」

　　「我腦袋叫驢踢了才會想到在這裡定居。」慕容纖纖翻了個白眼。

　　「那買房子做什麼？」彭軍更不明白了。

　　「山人自有道理。」慕容纖纖嘿嘿笑道。她不能說出其中有一塊翡翠毛料，更不能說出那塊毛料裡有很不錯的翡翠，而且玉肉還不少。

　　老闆的指示總是要大於一切的，儘管心裡有各種的不明白，彭軍還是很認真的去辦各種手續……這間房子的主人是一名老人，大約有六十歲左右。她們打聽過，這一帶的平均房價也就是十五萬左右，慕容纖纖指示彭軍，可以用二十～二十五萬左右的價格買下這套房子，那位老爺子完全可以用這個價格在市區買一套方便舒適的商品房。

　　在彭軍與老爺子交易的時候，慕容纖纖順著街道瀏覽……她當然不是在欣賞街景，雖然這一帶的建築頗有幾分民族特色，可距離形成一道風景線還差幾分，而且她也不懂得欣賞這些。

　　遺憾的是，除了那塊翡翠毛料之後，在其它地方，她都一無所獲。想想也不奇怪，只怕那家的主人也沒有想到自己的一塊壘牆料竟然是一塊翡翠毛料。

　　「慕容纖纖？」

　　後面忽然有人喊她的名字，但聲音卻又有些陌生。

　　會是什麼人呢？

　　她轉過頭，有幾分奇怪地看著突然出現在面前的女警花：「你是……你是方警官？」

　　她終於想起這個女警官是誰了，不過她覺得有些奇怪：「方警官，你不是在大連工作嗎？怎麼來云南了？」

　　方燕是替同事在現場留守的，想出來買點晚餐帶回去，沒想到一出巷子口，就看到有個熟悉的人影在街邊晃悠，她試探著喊了一聲。沒想到真的是慕容纖纖。

　　「我是借調來云南工作的。」

　　方燕不想多談自己的事情，開口問道：「你來云南做什麼？」

　　「參加月底舉辦的翡翠交易大會。」慕容纖纖張口便答。

　　「哦？」

　　方燕看著她，帶著幾分猶豫地看著她：「你今天早晨是不是來過這裡？」

　　「來過。」慕容纖纖乾脆地答道。

　　「來幹什麼？」方燕追問。

　　「看房子。」

　　慕容纖纖指了指前面不遠處的一座院子「我準備在那兒買處房子。」

　　「為什麼要在這買房子？」方燕的職業習慣又來了。

　　「方警官，法律上有哪條規定不允許在異地購房的嗎？」慕容纖纖的語氣冷淡了起來。

　　「請不要誤會。」

　　方燕立即發覺對方語氣的冷淡：「今天早上在這條巷子裡面發生了一起案件，我只是例行公事向你打聽一下。沒有別的意思。」

　　「方警官，我願意配合你辦案，可如果是無端的猜測，請恕我不能回答。還有其它事情嗎？」慕容纖纖淡淡地道。

　　「沒有了，請便。」方燕道。

　　這世上哪來這麼多的巧合啊？

　　慕容纖纖很是有些無奈，這幫子警察也真是的，自己好歹也是揭露了一個犯罪團夥，就算不得上一個優秀市民獎，也不至於成為人民公敵吧？

　　可現在看來，自己似乎也被警察惦記上了，幸好當時用的是面具，不然還真就麻煩了。

　　彭軍的交易過程不是很複雜，他偽裝成一個來瑞麗做毛料生意的人，很容易就取得了老人的信任……當然，這多少帶有欺瞞的性質，可生意就是這樣，她們總不能上前告訴對方。這個院子裡有一塊價值逾千萬的翡翠毛料，那真成了活雷鏠了。

　　夜幕降臨，喧鬧了一天的城市洗去了鉛華，回覆了平靜。慕容纖纖穿著睡衣，捧著手機跟遠在大連的弟弟煲電話粥。雖然小小的說話還是明顯的有些遲鈍，但話比過去多了，對於慕容纖纖近乎囉嗦的問題，有問必答。

　　坐在沙發上的杜飛兒抱著一個大枕頭，百無聊賴的按著遙控器的按鍵，不停地轉換電視頻道，只是聲音全關，看哪個台都不得勁兒。

　　「把聲音打開吧。」

　　慕容纖纖總算是講完電話。

　　「沒意思。」杜飛兒『啪』的一聲關上電視，兩條腿擱在面前的茶几上，白生生的小腳晃動著，自我欣賞剛染的指甲油。

　　「發財之後不知道錢怎麼花了？」

　　慕容纖纖坐在她的旁邊，也將腿擱在了茶几上：「養三個小白臉。別墅裡放一個，車裡放一個，走路時身後再拴一個。」

　　「切！無聊！」

　　杜飛兒一揚脖子：「姐要買三輛勞斯萊斯，一輛開著，一輛在後面拖著，還有一輛放在車庫裡備著。小白臉的問題嘛……」

　　「有濤哥就夠了！」慕容纖纖在旁邊接上一句。

　　「去死！」

　　杜飛兒大怒，跳起來向慕容纖纖撲過去，兩個人扭在了一起，嬉鬧了好一會兒氣氣喘吁吁地分開。

　　下午簽完了買賣合同，那塊紅翡交給了沈蕙心，而一億千萬元的貨款也打入了杜飛兒的戶頭。

　　現在國際市場上翡翠的價格節節攀升，尤其是極品翡翠的價格，更是大幅上揚，一付真正的血玉手鐲價格都在五千萬以上，而且是有價無市，所以這個價格並不是很貴。至於慕容纖纖那塊七彩翡翠，雖然體積不是很大，但其市場價格至少也在五億上下，所以慕容纖纖根本沒想過能夠收到現錢，權當是借給店裡參觀好了，而且她也不準備將這塊據有倚奇色彩的翡翠賣出去。

　　好一會兒，慕容纖纖才懶洋洋地問道：「飛兒，有了這筆錢，你打算怎麼花？」

　　「我嘛……」

　　杜飛兒看著房頂：「我要在聞香坊的隔壁買上一棟別墅，一定要跟你做鄰居，把奶奶接過去住。再然後嘛，我也要買一輛名車，駕著它遊遍全世界，我們一起駕車去歐洲遊覽怎麼樣？」

　　「不讀大學了？」慕容纖纖問道。

　　「大學不一定是用讀的。」

　　杜飛兒晃著腳「我們讀大學的目的是什麼，還不是為了將來的更好的生活？」

　　「你變得可真夠快的。」

　　慕容纖纖悻悻然：「難道我們這麼多年的努力就白費了？」

　　「如果沒有這麼多年的努力，會有現在的機遇？」杜飛兒反問。

　　慕容纖纖默然，還真是找不出反駁的理由。

　　閨蜜二人喁喁細語，不知不覺中，杜飛兒已經迷迷糊糊的睡去。慕容纖纖換上了一套緊身的衣服，打開房門，召喚出昆吾劍，踏在飛劍之上，光華驀地一閃，已經飛入高空，從地面看去，僅能隱隱約約地看到空中有一道細若游絲的光華在浮動。

203　滅口

　　罡風呼嘯，在高空的時候，感覺得尤為明顯，幸好有劍氣護體，否則在高速飛行時只好迎風流涕了。

　　從空中向下方俯瞰，萬家燈火點綴著著這座邊境城市，沒有星空的高遠，倒顯得有幾分幽深。

　　慕容纖纖試著施展了幾分以防被普通人發現的幻術之後，循著打聽過的路線，向新華酒店的方向飛去。

　　瑞麗市公安局看守所。

　　在一間幽暗的牢房裡，兩名中年道士瑟縮在牆角，一臉的晦色，不時的偷眼打量坐在對面床上的那四名大漢。

　　「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老道，你們是犯什麼事兒被逮進來的？」一名滿臉橫肉的大漢拽了兩句古詩，一臉壞笑地看著二人。

　　「說不定是貪污了香火錢，或者是拐了良家婦女，你們看這兩個傢伙賊眉鼠眼的模樣，這猥瑣事兒肯定沒少幹。」另外一個大漢非常猥瑣的擠眉弄眼。

　　兩個老道現在不敢應聲，如果在正常情況下，就算是不用法術，他們也能夠單憑武技搞定這幾個外強中乾的角色，但現在丹田被毀，動一動都痛如刀絞，哪裡還能與人動手？

　　那個先前說話的大漢似乎是四人中的頭兒，他意猶未盡地來到倆老道跟前，居高臨下的打量他們，臉色忽然一變：「我最討厭你們這些掛著羊頭賣狗肉的傢伙，嘴裡唸著『無量天尊』，背地裡壞事做絕！告訴你們，像你們這種傢伙我是見一次打一次。」

　　說完，他抬腳就踹。

　　倆道士很想告訴他們，自己念的不是什麼『無量天尊』，但考慮到自己似乎確實是壞事做絕，便又不好開口爭辯，只想捱兩腳就算完，權當是打熬筋骨了，當下兩個人就在那兒苦忍。

　　卻不知道對方是腳感舒適，還是被兩人的苦忍激怒，出腳竟似越來越重，連另外三人也閒得蛋疼，加入進來。兩個老道漸漸地忍不住了，嘴裡便高一聲低一聲的呻吟起來。

　　「你們在幹什麼？」看守所走廊裡，一名獄警走來大聲喝斥。

　　「報告政府，我們在聯絡感情。」四個漢子滿不在乎的停下腳，向獄警報告。

　　在看守所、監獄這種地方，也有所謂的『獄霸」進來的犯人十有八九都要被操練一番，只要是打不死、打不殘，警方有時候也是睜一眼閉一眼。

　　獄警向角落裡的兩個老道看了一眼，微微皺了皺眉，對著大漢們道：「適可而止。這兩個嫌疑犯明天還要接著審訊，別折騰他們了。」

　　「是，政府，我們一定勸他們坦白交待，重新做人，浪子回頭……」

　　「得了，別在我這兒貧嘴了，安靜些。」獄警瞪了四人一眼，轉身離開。

　　就在這時，奇變陡生。那名獄警剛走了兩步，突然『噗通』一聲栽倒在地。在牢房的門前，詭異地出現了一名枯瘦老道。

　　他冷冷地看了一眼那個倒地的獄警一眼，轉身看向門內的大漢……那對眼如同蛇類生物的眼眸一樣，冷漠中透露著幾分殘忍。

　　「你、你別過來，我會喊人的。」大漢喃喃地說道，腳下一步一步的後退。

　　「你不會喊的。」

　　老道士聲音沙啞地說道，枯瘦的臉上出現一抹恐怖的笑容。

　　「師父，您來救我們了？！」

　　那兩個老道忽然驚喜地喊了起來，掙紮著從地上爬起，四名大漢心中頓時一凜，更加沒底了。

　　砰！

　　門上重重的一震，旋即那扇門被從外面打開，老道身形一閃，已經進了牢裡。

　　「高人饒命！」

　　四名大漢臉色居變，那個為首的大漢剛喊了一聲，就覺得一陣涼風入體，神智頓時一陣昏迷，翻身跌倒在地。另外三人也未能倖免，幾乎同時翻身跌倒。

　　老道士在放倒四人之後，轉向兩名中年老道，沉聲道：「你們可都說了什麼？」

　　「師父，我們什麼也沒說，求求您，救我們出去吧！」兩個老道苦苦哀求道。

　　老道士臉色一變，冷冷地道：「你們道基全毀，就算出去，也是廢物一個，倒不如轉世重生，將來我再接你們上山修煉。」

　　「不要啊，師父！」

　　兩名中年道人看到老道士的臉色突然變異獰厲起來，心中大為恐懼，一邊高呼求饒，一邊強忍著身上的疼痛想逃出牢房。

　　這兩個人在正常的時候尚且不是老道士的敵手，這時再想逃跑已經是來不及了，只聽得『砰砰』兩聲，兩個中年道士就如同皮球般的先後撲出牢房，腦袋在對面的牆上撞得粉碎，就像是兩顆摔落地面的熟西瓜似的，慘不忍睹，老道士卻是一臉冷笑，緩緩踱出牢房。

　　「不許動！」

　　一聲宛若黃鶯出谷的喝聲驀然入耳，老道士一怔，轉頭看去，只見一名年輕的警花正在伸手掏槍。

　　來人正是方燕。在傍晚的時候，她遇見慕容纖纖之後，話不投機，而回到案發現場之後，她總覺得有些說不出的古怪，不由得又想到兩個老道和那幾個被害人所交待的神秘女子。

　　這位女警花越想越覺得有疑惑，於是跟同事交待了一下，向看守所趕過來，想要突審一下那兩個道士，沒想到一進走廊就發現一名獄警倒在地上生死不知，她剛要發出警報，便見到一名老道士從牢房裡走了進來，當下便一邊掏槍，一邊大聲喝令對方束手就擒。

　　「麻煩！」

　　老道士沒想到有這麼一下，雖然他自恃了得，卻也不願意跟子彈有什麼親密接觸，當下低喝一聲，抬手凌空一拍，方燕只覺得身體像是被一股強勁的冷風吹到似的，不由自主的向後飛跌，而那老道詭異地化做一道黑煙向地下鑽去。

　　「不……要……跑……」

　　方燕掙紮著掏出佩槍，向著黑煙消失的方向射去……砰！

　　「方燕！」

　　「小方！」

　　幾名警察從外面衝了進來，其中一名警察扶住她搖搖欲墜的身體大聲呼喚。

　　「慕容纖纖……西山巷75號……新房……」方燕頭一歪，雙眼無力的合上。

　　……

　　新華酒店是瑞麗最大的、也是唯一的五星級大酒店，大約有十六層高，在八層的一間豪華房間裡，陳翔坐在一張暗紅色的真皮沙發裡，皺著眉頭問道：「畢真人，你確定你的法術已經擊中了那個人？」

　　被稱為『畢真人』的正是白天暗算慕容纖纖的那個瘦削男子，此時他大大咧咧地坐在沙發裡，全然沒有白天時的恭謹模樣，在他旁邊坐著的正是那個魁梧男子。

　　聽到陳翔的發問，畢真人的臉上露出幾許不耐：「陳少，難道你還不相信我的法術？告訴你，現在她想必已經是坐立不安了，再一會兒的工夫就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可是，如果她死了怎麼辦？」陳翔不放心地道。

　　「死不了。」

　　畢真人看了他一眼：「陳少，你是不是動了旁的心思了？」

　　陳翔尷尬一笑，道：「畢真人，那個慕容纖纖長得貌美如花，模樣清純，難道你和盧真人就不動心？」

　　「呵呵，」

　　畢真人和旁邊的大漢對視一眼，都笑了起來：「陳少，你放心，我下手有分寸，這傷勢在子時之前漸漸發作，到了天明之時漸漸減弱，就算是鐵打的漢子也禁受不住，更何況是一個女孩子，最多不過兩天，她一定會求上門的。」

　　「那就好，好就好。」陳翔興奮地搓著手，彷彿已經看到慕容纖纖跪在地上獻寶求饒的模樣。

　　「畢真人、盧真人，二位好興致啊！」

　　一個蒼老的聲音驀然響起，緊接著地面上忽然竄起一道黑煙，黑煙散去，露出一個老道士的身形。

　　盧、畢二人神色大變，連忙起身恭恭敬敬地道：「弟子盧明河、畢明遠拜見師叔。」

　　陳翔雖然紈袴，倒也不全是草包，見狀連忙站起身，侍立在一旁不敢言語。

　　老道士目光冷厲，看了陳翔一眼之後，冷冷地看著盧、畢二人：「你們沒有去看望我那兩個不成材的徒弟吧？」

　　畢明遠連忙答道：「回稟師叔，我們看了，兩位師兄好得很呢。」

　　「好個屁！」

　　老道士勃然大怒：「他們的屍體現在就躺在看守所裡，你們要是覺得好，我現在就送你們陪他們！」

　　「啊？」

　　盧、畢二人大驚失色：「師叔，前天我們去看他們的時候，確實很好，不僅弄了一大筆錢，而且還收了不少的翡翠毛料，怎麼會……怎麼會被警察抓進去呢？」

　　「一群廢物！」

　　老道士不知道是不是將自己也算進去，他一屁股做在沙發上，看了一眼陳翔：「你就是陳家的小三兒吧？」

　　「是，晚輩正是陳翔。」

　　陳翔陪著笑臉，心裡卻已經開罵了，『你丫的就是一個癟三，你家上下五千年的女人都是小三兒！』

　　老道士雖然頗有神通，卻也算不到他心裡在想什麼，看到他執禮甚恭，微微點頭道：「這一次你們一定要多淘換一些品質上乘的翡翠，聽聞妖族每百年一次的交易大會將於下個月的月初在西藏莫干達嶺召開，屆時不僅有妖族參加，我們人族修行者也有不少人前去，我們茅……你們凌陽師叔也會過去，屆時你們三人可以直接過去將翡翠交給他。陳翔，只要你這一次好好表現，就可以拜入我那凌陽師弟門下！」

204　　滅口

　　陳翔大喜，連忙行禮：「謝謝真人……」

　　他的話尚未說完，就聽得側面的玻璃窗發出『嘩啦』一陣響，一道白色劍光如同長虹經天般的激射而入。那個畢明遠運氣有些欠佳，正好站在窗前，劍光倏地捲過他的身軀，只是一絞之下，畢明遠慘叫一聲，整具身體在劍光之下化為一灘碎肉污血。

　　慕容纖纖一舉滅殺畢明遠，心中微喜，劍光一轉就斬向了一旁驚愕之極的盧明河。

　　「大膽！」

　　老道士驟出不意，被慕容纖纖斬了畢明遠，心中既怒且驚，大喝一聲，五指伸出出，一個青氣組成的大手向著那道劍光抓去。

    他太自信了，以為自己就算不能夠抓起那道劍光，至少可以阻擋一下……『波』的一聲輕響，那隻大手被劍光絞碎，盧明河慘叫一聲，腦袋凌空飛起，臉上還流露出一付劫後餘生的喜悅，顯得十分詭異。

　　老道士老奸巨滑，發現對方的修為與自己不相上下，對方的飛劍又不是自己能夠抵擋的，當即將陳翔往慕容纖纖身前一推，隨即便駕起劍光向窗外飛去。

　　慕容纖纖來了就是為了滅口，對方暗算自己，已經是罪無可恕，更豈有此理的是，竟然威脅到了她的家人，這是絕對不能容忍的。明知道老道是想脫身，她依然發劍將陳翔斬殺。

　　屋內沒有什麼攝像頭，而且她帶著面具也不虞有人認出，目光在屋內掃了一眼，落在角落裡的一隻黑皮箱上，慕容纖纖靈機一動，將那隻黑皮箱收進儲物手鐲，然後御劍飛出，正看到一道青濛濛的劍光向正北方向飛。她微微冷笑，駕馭著昆吾劍飛上了高空，銜尾疾追……就是耽擱這麼一會兒的工夫，那老道士已經飛出很遠了。

　　老道士也是凝液期的修為，全力御劍飛行，當真如同一道流光似的。劍氣破空，轉眼間已經飛到了瑞麗市郊的一座山峰上。眼看這一帶峰高林密，他心裡略鬆了一口氣，剛抬手想要擦拭額頭上的冷汗，然後回頭看清楚情況時，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忽然從背後傳來。

　　老道士驚駭之下，不假思索的御劍向一旁飛去，然後再猛地折向前飛，衝出數十米遠才回過頭來。

　　幾乎與此同時，一道銀白色的劍虹從老道士剛才停下的地方一掠即過，衝到前面百餘米之外，截住了老道士的去向之後，劍光一斂。露出了慕容纖纖的身形。

　　「還是被你追上了！」

　　老道士的眼中露出陰狠的神色：「道友莫非還要斬盡殺絕不成？」

　　「是的。」

　　慕容纖纖點點頭，很誠懇地道：「我不想得罪你們，得罪了心裡不安。想著安下心來，唯一的辦法就是除去你們這些威脅。」

　　「可是你就不怕被我的同門知曉嗎？」老道士開始威脅。

　　「不怕，殺了你便是死無對證。如果你的同門堅持想找事的話，我也是有同門的。」慕容纖纖淡淡地說道。

　　「哼！你殺了我的兩位師侄，並不意味著是我的對手，有什麼事情我們何不談一談？」老道士剛開始時的語氣還有幾分強硬，但說到後面卻是軟了起來。

　　慕容纖纖不屑地說道：「不用多說了，如果你肯將腦袋借我一用，那還有商談的可能，否則……你還是戰吧！」

　　呸！

　　借腦袋的交易還有什麼可談的，倒是可以痰一臉。老道士原本就是藉機作法，此時倒是時機已熟，他的左手上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然出現了一個鈴鐺，『叮噹』一響，一個高大的人影出現在他的面前。

　　錯了，不是人影，充其量是一具屍影，這是一頭全身黑色長毛的殭屍……黑毛殭屍，又叫做鐵屍，是煉屍訣中最低等的一種煉屍。即便是最低等的煉屍，這種鐵屍也是身硬如鐵，手爪如鉤，一對綠色的眼眸散發著妖異的光芒。

　　在法訣的催動下，這具鐵屍雙爪提到胸前，不住的屈伸，狀似擇人而噬的模樣，十分的恐怖。

　　「煉屍訣？你是茅山的弟子？」慕容纖纖眼中的寒光一閃，沉聲問道。

　　「煉屍訣並不是茅山獨家，你即將身死，這些對你已經毫無用處了。」

　　老道士取出一張符籙向身上一拍，那張符籙剎那間化作一幢清光，將他籠罩了起來。然後他躲在鐵屍的身後，雙臂的袍袖猛地揚起，一道道雪亮的刀光『颼颼』有聲的向著慕容纖纖激射而來。

　　慕容纖纖若是想純粹的滅殺敵人，早就出手不留情了，可她覺得自己與茅山宗的人似乎已經結下了不解之仇，倒不如趁這個機會多瞭解一下自己未來的對手。

　　此時看到對方的攻擊方式，心中倒有幾分好笑……這種攻擊手段對於普通武者或者還有幾分威脅，但對於修行者來說，也不過是個比較實用的障眼法而已。

　　她口中誦咒，左手掐著巫訣，一面碧綠色的盾牌驀然出現在她身前，擋住了迎面射來的那片刀光，隨手右手揚起，十幾道箭形碧光『嗤嗤』地射向老道士。

　　噗、噗之聲不絕於耳，那些刀光紛紛射在翠綠色盾牌上，旋即便被彈落。而慕容纖纖發出的那些青靈箭在射中老道士體外的那層青光之後，也是一枚枚的粉碎，而那層青光只是略為黯淡了一些，卻並沒有被擊碎。

　　老道士看到那片刀光被擋下，也不著急，他最怕的是對方的飛劍，對於別的神通並不害怕。只見他左手又開始搖動鈴鐺，發出了急促的聲音，同時右袍飛揚，一大篷比剛才更密集的刀光飛了出來，這些刀光雖然被碧綠色的盾牌彈飛，卻也在盾牌上留下了一道道切痕……終於，『咔咔』的幾聲響，盾牌裂成幾塊之後，消散不見。

　　就在這時，那具鐵屍嗥叫了一聲，身形如風，『呼』的向著慕容纖纖撲過來。長毛隨風飄動，帶起來一股濃烈的屍臭味道。

　　茅山煉屍訣，所用的屍體都是經過精挑細選的。一具鐵屍，雖然是靈智尚未開啟，但其實際戰略足以與一名凝液期的修行者相比。慕容纖纖雖然和老道士一來一往打得熱鬧，但也在時刻注意著那具鐵屍的動向。

　　「臨！」

　　慕容纖纖一聲輕喝，雙手驀然在胸前結出一個手印，那具鐵屍前撲的身形驀然停住，向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所束縛，一股浩瀚無比的力量猛然由空中落下。

　　那具鐵屍雖然靈智未曾全開，卻也不同於普通的殭屍，當它的身體被禁錮的時候，一種叫做『恐懼』的情緒突然出現，或許這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恐懼，但這具鐵屍能夠模模糊糊的感覺到，這是一股強大得讓它無法抵禦的力量。

　　它一邊嘶吼著，一邊拚命的掙扎，身上的骨節發出『咔咔』的斷裂聲，一根根斷骨刺破了堅韌的皮膚露出來，連它的顱骨都開始變化。

　　「好厲害！」

　　老道士臉色一變，腳下的飛劍驀地化變大，綻放出一片青霞，將他的身表籠罩其中，倏地向遠處飛射……就在這時，那片青濛濛的劍光驀然一斂，老道士像塊石頭似的由空中落下，那柄飛劍也驀地化做原形，由空中跌落。

　　噗通！

　　就像是由空中掉落的一個陳舊的口袋，老道身上該碎的全都摔碎了，那具鐵屍也在此時化作一灘零碎的腐骨爛肉從空中落下。

　　慕容纖纖注意四周無人，這才飛身落下，來到那老道士的屍體旁邊……老道士的死在旁邊看來有些詭異，因為他自始至終沒有發出一絲聲音。

　　此時從近處看著老道士的屍體，只見他的臉色呈現出紫黑色，就像是中了劇毒似的……事實也的確如此，老道士不必擔心死後被人笑話是第一個從飛劍上摔下來的修行者。

　　他在摔下來之前，便被慕容纖纖以五毒香毒死，所以他死得毫無痛苦，甚至那呆板的眼神中還有幾分生前的詫異。

　　那柄飛劍不錯，慕容纖纖直接收了起來，他在老道士的腰上發現了一個儲物袋，檢查了一下，發現其中除了一些日用的東西，還有兩病療傷解毒的常見丹藥和一本薄薄的絹冊、一個鈴鐺、兩支青銅色的箭矢。

　　她打開絹冊，入目三個大字：『百刃訣』……「有意思。」

　　慕容纖纖沒有立即查看，而是將那些日用品包括兩張銀行卡，統統埋入了土裡。

　　老道士的屍體被她拖到了鐵屍的屍體碎塊旁邊，一個火球下去，山上頓時燃起了熊熊的烈火——這倒不是她過於兇殘，實在是鐵屍的屍體如果不合理處置，很容易造成屍毒的氾濫。在目前這種情況下，還是燒了最為乾淨。

　　等兩具屍體都被燒成了飛灰，慕容纖纖這才御劍返回酒店之中……黑夜中，隱隱轉來一陣警笛的聲音，慕容纖纖下意識的抬頭望去……應該是新華酒店的方向，估計那三具屍體是被人發現了。

205　大案

　　瑞麗市刑警大隊。

　　辦公室內煙霧繚繞，局裡的幾名高層一個個都面色沉重地坐在那裡……也難怪，本來是峰迴路轉，這兩年積壓的二十餘起失蹤人口案件終於收官，本來還想報個幾等功來著，突然之間形勢急轉直下，兩名犯罪嫌疑人被殺，同牢房的四名嫌疑人犯以及兩名警察生死未卜。

　　電話鈴突然響起，屋內的六個人都倏地抬起頭，局長雷元向刑警大隊長萬春和點點頭：「你來接吧。」

　　萬春和連忙拿起話筒……隨著他臉色的沉重，屋裡其他人的心情也陡然沉重起來。

　　放下電話，萬春和嘆了口氣：「是醫院的電話，小方、小王和那四名嫌疑人的狀況都不大好，尤其是那四名嫌疑人，隨時都有可能死亡。」

　　「方燕昏迷前說的那個人查到了嗎？」雷元問道。

　　「已經有了線索，那棟房子的原主人只知道買房子的人是一個姓慕容的年輕女子，而具體辦理手續的是一個姓彭的男子，這兩個人都是北方人，我已經命令各派出所在轄區的外來人口居住的地方以及各大酒店賓館時行排查。」

　　「嗯，一定要盡快確認這個人的身份。」雷元點點頭。

　　咚、咚、咚外面響起一陣急促的敲門聲，一名警察未等裡面叫進來，已經推門而入。

　　「莊緒存，什麼事慌慌張張的？」萬春和沉聲問道。

　　「大隊長，大案！」

　　莊緒存連忙道：「新華酒店發生一起重大兇殺案，三名受害者被分屍。」

　　「走！」

　　萬春和現在的臉色就跟塗了鍋底灰似的，抓起帽子就往外走，走到門口他又想起一件事情，回頭道：「局長，政委，我去出現場……」

　　「放心。」

　　政委賀寶山揮揮手，「我和老雷負責看家。」

　　警車呼號而去。因為已經是下半夜了，所以一路上暢通無阻的來到新華酒店。

　　車剛一停穩，一名身材微微發胖的中年男人帶著四名保安匆匆地迎上來，自我介紹道：「萬大隊長，我是新華酒店副總經理張玉和。」

　　萬春和停下腳步，眉頭微微一皺：「副總經理？發生重大兇殺案件，你們總經理為什麼不過來？」

　　張玉和連忙擦汗：「我們總經理過來了。不過……她受不了刺激昏倒了。」

　　「是誰第一個到達現場的？讓他過來。」萬春和問道。

　　「最先到達現場的就是我們總經理，還有一名服務員和一名保安，現在總經理和那名服務員都已經送去了醫院，保安還勉強堅持著。就在樓上。」

　　一行人迅速地上了八樓的案發現場……房門是緊閉的，萬春和命人去找那個保安記筆錄，自己帶了四名警察和兩名法醫人員進入案發現場。

　　一股血腥味撲鼻而來。待看清現場的情況之後，萬春和與另外幾名刑警也都覺得反胃，那個胸口破了個洞和身首分家的也就是罷了，關鍵是那堆明顯屬於人類的血肉太過血腥了。

　　突然，一陣急促的手機鈴音響起。萬春和如釋重負，吩咐手下繼續勘查現場，自己取出手機一邊向外走，一邊接聽：「嗯，已經查到了。好。立即緝捕……沒法批捕，哦，我明白了，請她們協助調查總可以吧？」

　　……

　　「小姐，事情結束了？」白素貞關切地問道。

　　「結束了，我沒問他們的身份，不過從其使用的術法來看，應該與茅山宗有一定的關係。」慕容纖纖簡單地複述了一下事情的經過。

　　「小姐，你不應該冒這個險，讓我去就好了。」白素貞皺眉道。

　　如果是她出手，雖然未必能夠同時佔勝鐵屍和老道，但她至少可以讓那個老道來不及召喚鐵屍。

　　「自己的道，終須要自己來維護。」

　　慕容纖纖取出那個老道士留下的飛劍，輕輕地在上面摩挲：「修行者祭煉法寶、飛劍，目的不單單是護道，更重要的是開道……開闢出一條屬於自己的道。」

　　她將飛劍遞給白素貞：「上回給你的飛劍已經有了缺損，雖然修補了，終究沒有這柄好，收下吧。」

　　「是。」白素貞沒有多做客套，直接收起了飛劍，然後道：「小姐，洗澡水已經放好了。」

　　「謝謝，你也回去休息吧。」慕//最快文字更新無彈窗無廣告//容纖纖點點頭。

　　衣服上似乎都浸著血腥的味道，她在換下之後直接塞進了儲物手鐲裡……「這套衣服真是不能穿了。」

　　她蹙著眉進入浴盆，將身體浸入熱水中，立即滿意地發出一聲滿足的嘆息。

　　不過，她滿足的似乎有些太早了，還沒過十分鐘，房門便被人很不客氣的擂響了，慕容纖纖有幾分無奈、也有幾分醞怒，穿著睡衣，光著腳丫過去開門：「有沒有公德心啊？大半夜的……警察？」

　　「呵呵，什麼時候酒店也開始用警察看場子了？」看清楚外面的人之後，她有幾分意外，嘴裡不由得變的尖刻起來。

　　不是她的人品或偏見問題，實在是任何人在這種情況下都會覺得惱怒。

　　給酒店看場子？

　　無論是警察還是酒店的工作人員，腦門上都是黑云密佈。

　　「慕容纖纖，你嚴肅些，請你現在換上衣服，跟我們回警察局協助調查一起案子。」一名女警嚴肅地道。

　　不會這麼快就案發了吧？

　　慕容纖纖有些詫然，問道：「我總有權知道是協助調查什麼吧？還有你們，有證件嗎？露出來看一看。」

　　什麼叫露出來看一看？

　　酒店的工作人員不好意思樂，只得憋著，四名警察心裡不爽，卻又不能發作，只能將證件拿出來交給慕容纖纖檢查。

　　沈蕙心等人也被驚動，從房間裡出來，看到警察的目標是慕容纖纖，都十分納悶。近前詢問情況，許慕白更是上前質問：「你們抓人有什麼憑據？有逮捕證嗎？」

　　「誰說我們抓人了？我們是請慕容小姐回警察局協助調查。至於內容……現在無可奉告，這是機密。」一名男警察說道。

　　「你們是什麼人？」四人中唯一的女警疑惑地看著他們。

　　「我們都是慕容纖纖的朋友，有權知道你們為什麼要帶人！」杜飛兒也出來了，挽著慕容纖纖的胳膊說道。

　　看到提問的是個漂亮女孩，那名男警察臉色稍霽：「這位小姐，你們確實有知情權，但目前案件還在審理之中，不便外露，我們只是例行向慕容小姐提幾個問題。請大家不要阻礙公務。」

　　「你們回去休息吧。」

　　慕容纖纖也覺著聚這麼多人有些不合適：「蕙心，你們就算對警察同志信心不足，對我也應該有信心的。警察同志，我先去換衣服了。」說完，砰的一聲將門關上。

　　四名警察氣得哭笑不得……什麼時候警察的信譽還不如一個普通平民了？不過想想也有些道理，對於被詢問者的親朋來說，顯然是警察的信譽要落後一位的。

　　慕容纖纖迅速地換好衣服跟著四名警察來到警局……還好，他們並沒有真的將她當作嫌犯對待，而是請進了一個會議室，四人中的那名女警留下來擔任記錄員，另外三人卻退了出去。

　　不一會兒，其中一名男警陪著一名粗眉大眼、四方大臉的中年警察走了進來。

　　「這是我們刑警大隊的萬春和大隊長。」男警介紹。

　　「我是慕容纖纖。請坐吧。」慕容纖纖指了指對面的椅子。

　　三名警察都感到啼笑皆非……貌似這句話應該由他們說才對。

　　「呵呵，慕容小姐是準備反客為主啊。」萬春和雖然這一天一夜的經歷跟過山車似的起伏澎湃，卻還能夠穩得住，不至於大光其火。

　　「萬隊長說錯了，人民群眾才是這個國家的主人，我到哪兒都是主，而你們才是公僕吧？」大半夜的被人從澡盆子裡拎出來，她不介意在嘴皮子上找一下平衡，免得心理落差太大。

　　「好吧，我承認你說的對。」

　　萬春和點點頭，心中有幾分不悅：「慕容小姐，以下的問題請你聽好，認真、誠實的回答。」

　　慕容纖纖點點頭，也懶得再說。

　　「昨天傍晚七點鐘左右，你在什麼地方？」萬春和問道。

　　「和朋友們在一起吃飯，就是剛才在酒店裡的那些。」慕容纖纖微微蹙眉：「萬隊長，請你直入主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我現在應該還不是犯人，你們這種調查方式我覺得是在浪費時間。」

　　「態度端正一些！」旁邊那名男警喝斥道。

　　「好吧。我提醒你一下，你昨天有沒有到過瑞麗公安局看守所？」萬春和問道。

　　「看守所允許觀光嗎？」慕容纖纖反問，隨即她搖搖頭：「可惜，我對那個沒有興趣。」

　　「咳，昨天晚上七點，有人在看守所作案，事後我們的一名警員提起過你的名字……」萬春和說得很慢，目光關注著慕容纖纖的表情變化。

　　「方燕？她閒著沒事提我幹嘛？！」慕容纖纖立即反應過來了。

　　「承認了吧？剛才還說沒去過犯罪現場，現在不打自招！」那名男警察有點兒小亢奮。

　　這麼快就破了？

　　萬春和覺得有些不對。

　　「招你個頭！」

　　慕容纖纖怒了：「在瑞麗，認識我而又是一名警員的，只有方燕，這個謎語很難猜嗎？」

206　治療

　　「慕容小姐，請不要激動，我們也是為了公事。」萬春和瞪了那名男警察一眼，臉上硬生生的擠出一絲笑容。

　　「別笑，怪滲人的。」

　　慕容纖纖嘆了口氣：「萬隊長，我只想知道，方燕有沒有說我是罪犯？」

　　「這個倒沒有，事實上方燕她……」

　　萬春和猶豫了一下才繼續說道：「方燕在說出你的名字後就昏迷不醒了，所以我們只能找你協助調查，希望得到你的幫助。慕容小姐，你知道方燕為什麼要提起你嗎？」

　　「我怎麼知道？」慕容纖纖沒好氣地道：「我和她也不過是見過兩面，怎麼知道她找我做什麼，或許是她當時腦子已經迷糊了吧。萬隊長，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慕容纖纖，這件事情可能關係到幾條人命，你真的想不到什麼？」萬春和耐心地問道。

　　「你是說方燕的昏迷……有生命危險？」慕容纖纖沒有下面回答，而是反問了一句。

　　「是的。」萬春和心中一動，似乎把握住了什麼。

　　慕容纖纖沉默了一會兒：「或許我知道她為什麼會提到我，她可能以為我會有辦法治療她。」

　　「為什麼會這樣想？你是醫生？」萬春和問道。

　　「不，我只是個大學生而已，但我對針灸有些研究。」慕容纖纖淡淡地道，她沒有主動要求去救人，只是她很好奇，那個方燕怎麼會想到她的名字，估計在昏迷前的那一刻，她確實是想得到她的幫助吧？

　　「請稍等一下。」萬春和帶著那個男警察離開了房間，屋裡只留下慕容纖纖和那名女警，兩個人各想各的心事，什麼也沒說。

　　局長辦公室裡，局長雷元、政委賀寶山聽完萬春和的報告後。都沉吟起來。

　　「老雷，從醫院裡傳來的情況不太樂觀，試試吧，有希望總比沒希望強，我們得相信小方是不是？」賀寶山徵詢似的看著雷元。

　　「帶那個慕容纖纖去醫院。」雷元像賭氣似的揮揮手。

　　「是。」萬春和答應一聲。轉身離開。

　　砰！

　　門被大力地關上，雷元伸手作勢撫摸了一下胸口：「這個萬春和，真是越來越沒規矩了。老賀，要不我們也過去看看？我就是不信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小丫頭，能比那些白鬍子的老醫生更厲害。」

　　「我也很好奇。」

　　賀寶山想了一下「走吧，我們也應該過去看一看了。」

　　以自己所擅長的能力救人，慕容纖纖一直抱著隨緣而安的想法，這也是聞香坊的規矩。無論如何，這件事情已經牽扯到她身上，這次伸手救人……貌似沒有報酬。

　　來到醫院後，慕容纖纖立即為方燕和另外那個姓王的警察進行檢查，然後又看了看那四個獄霸，遺憾地搖搖頭：「方燕和這位王警官可以救，但那四個人生機已絕，我肯定是救不了他們。」

　　「那就請你將我們這兩位同事救醒。」萬春和也是無奈，那四個人雖然是獄霸，卻也罪不致死。雖然看守所發生的事情不是刑警大隊的責任，可破案的事情地是他們管轄的，這個責任是推脫不了的。

　　「我有一個條件。」

　　慕容纖纖道：「這件事情過去之後，任何事情都不要再找我，而且也不要向外說是我救了她們。」

　　「這個……」萬春和有些為難。

　　「有難度？」慕容纖纖不悅道：「我治療她們也是冒著危險的，傷了她們的人很厲害，而且勢力強大，你們警察或許不怕他們，可我怕。」

　　「你知道是什麼人幹的？」萬春和喜出望外。

　　「萬隊長，你多想了。我只知道是哪種人幹的，至於是什麼人幹的，我哪裡清楚？你也別問我，或許方燕會回答你的問題，現在你答不答應我的條件？」慕容纖纖有幾分不耐地問道。

　　「答應。」雷元和賀寶山走進房間「我們警方有責任為你保密。請施救吧。」

　　慕容纖纖點點頭，先來到了方燕的床前，此時方燕的情況非常糟糕，臉色幾乎完全變青了，身上散發著若有若無的寒氣，呼吸微弱，似乎隨時都會斷絕。慕容纖纖伸手從衣袋裡取出針囊，將八支金針依次插入方燕的穴道中，然後取出一顆草靈丹，捏開方燕的嘴塞了進去。

　　方燕她們所中的其實就是五鬼搜魂手，那四個犯人最倒霉，承受的是重手，現在雖然氣息猶存，卻也只剩下了最後一口氣，倒是那個小王警官傷勢最輕，因為當時老道潛入，並沒有用重手，反倒沒有方燕傷得厲害。

　　在第八根金針扎入穴道之後，方燕的身體微微震動了一下便即不動，讓人幾乎無從發覺。而在草靈丹的藥力發作之後，她的臉色也漸漸地恢復起來，不再那麼發青，還多了幾分血色。

　　過了一會兒，慕容纖纖覺得方燕的脈搏向著正常方向恢復後，抬手取出了陰極針。

　　看著這根超長的金針，房間裡的人都有些眼暈，萬春和差點兒上前給奪下來，卻總算是控制了自己的情緒，咬著牙看她繼續行動。

　　慕容纖纖默默地看著方燕……實際上她在探查方燕體內那股陰氣的情況。忽然間，她的手動了起來，陰極針倏地化出一道道的殘影，『咻咻』的點向方燕的身體。

　　隨著一次次的刺擊，那八根金針就像是被一隻隻無形的手臂撥動似的，紛紛彈落。當最後一根金針彈落之時，方燕突然呻吟一聲，眼睛驀然睜開。

　　「慕容纖纖，你怎麼在這兒？」她一眼看到了正在那兒撿金針的慕容纖纖，不由得問道。

　　「還不是拜你所賜？」

　　提起這個，慕容纖纖真是氣不打一處來：「方燕，你自己遇襲也就罷了，為什麼還要在昏迷前叫我的名字？」

　　「因為我知道只有你才能夠救我。」方燕回答道。

　　「為什麼？」慕容纖纖不解。

　　「猜測的。」方燕回答道，她的目光微微閃爍了一下，顯然沒有說實話。

　　慕容纖纖搖搖頭，不再追究這件事情，而去救治另外一名警察……他的傷要簡單一些，根本用不著聚氣，用陰極針施展出逆水行舟的針訣之後，那名警察的臉色也是漸漸地好轉起來。

　　兩名警察都醒過來了，這兇手是誰也就浮出了水面。慕容纖纖在旁邊聽了一嘴，卻發現那個拼圖似乎很像被自己殺死的那個老道士，她立即便有了如坐針氈的感覺。

　　「萬隊長，既然我的嫌疑已經解除了，是不是可以回去了？」慕容纖纖問道。此時遠處的天空出現一抹淡淡魚肚白，天已經朦朦地亮了起來。

　　「呵呵，謝謝你對我們工作的支持。我派車送你回酒店。」萬春和笑容滿面地說道。

　　坐著警車回酒店也是一件很拉風的事情，只可惜她還是沒有享受到這一待遇……剛一從醫院出來，杜飛兒等人便在門口將她接回來了。

　　「哎，我不是告訴你們都老老實實地呆在酒店裡嗎？」慕容纖纖問道。

　　「哪裡呆得住？今天可是翡翠毛料交易大會的第一天，再不過去，好毛料都被人挑走了。」杜飛兒說道。

　　「今天是第一天？」慕容纖纖覺得有些頭暈，記錯日子了？

　　「對，慕容，今天確實是交易大會的第一天，我們要快點兒過去，否則損失會很大的。許非和許慕白已經先過去了。」沈蕙心說道。

　　來這裡的目的當然是要買毛料的，有了足夠的高品質翡翠，她在煉習符術或者陣法的時候就是不必擔心沒有材料了。

　　像舉辦這種大型交易大會，通常都是在某個面積巨大的場地上進行，否則根本安排不下數百個攤位。這一次的交易大會是在城外一個大型倉庫舉行的，驅車前往也用不了多少時間。

　　「蕙心，還有多遠？」

　　慕容纖纖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轉頭問道。

　　「馬上就到了。就是在那兒……看到沒，那個灰色的大牆裡面就是。」

　　這次在瑞麗的翡翠毛料交易大會，是由官方組織的。在這一行裡面的口碑相當不錯，吸引了世界各地的玉石商人……這裡面不僅是賣方，還有買方。雖然這一次才是第三屆，但其影響力已經擴散到整個東南亞地區了。

　　這一次的「翡翠毛料交易大會」不但集中了來自全國各地以及緬甸的翡翠毛料商人，更吸引了東南亞泰國等地的大型翡翠交易公司，大大提高了這次交易大會的國際知名度。

　　一行人先在停車場將車停好，然後才進入會場，沒等慕容纖纖觀察四周的情況，兩個人影向她們匆匆地走了過來，正是許非和許慕白。

　　「慕容，你沒什麼問題吧？」許慕白問道。

　　「沒什麼，警察只是例行公事的問一遍罷了。」肖雨馨淡淡地說道。

207 明標

　　沈蕙心看出慕容纖纖不想多談這件事情，便轉移話題問道：「這個交易市場大家是一起轉轉還是分組？」

　　「分開來吧，兩個小時之後在……」

　　慕容纖纖向周圍看了一眼，指著位於會場中心的一棟大樓：「就在那座樓前會合。」

　　沈蕙心這一次是過來圈料的，前一天在那個院子裡選料的時候，慕容纖纖已經注意到，雖然許非的賭石技能不是很高，但這個人非常謹慎，是一個非常不錯的賭石顧問。她如果出手，雖然可以對龍鳳軒有幫助，但不利於對許非的培養。要知道，一名賭石顧問的成長是要經過千錘百煉的，像她這種開了作弊器的賭石，絕對不可以提倡。

　　雷濤和彭軍組隊，估計是被女朋友刺激到了，也想找一塊價值逾億萬的翡翠，怕將來有吃軟飯的名聲。白素貞也是獨行，她跟慕容纖纖討了經，想試一下靈不靈。

　　「雷濤，彭軍，這賭石就跟賭博一樣，如果花個幾百塊錢玩一把，輸贏無所謂，如果真沉溺進去，那就是是毀家傷身的刀兵。」慕容纖纖叮囑道。

　　「放心，我心裡有數。」雷濤知道慕容纖纖主要是對自己說的，連忙點頭。

　　「這還差不多。」杜飛兒在旁邊沖雷濤揮了揮拳頭，呲呲虎牙示威，雷濤連忙拉著彭軍趕快落荒而逃。

　　「飛兒寶貝，這樣可不好，小心將他嚇跑了。」慕容纖纖調侃道。

　　「跑就跑，誰稀罕嗎？」杜飛兒撇撇嘴，旋又低聲道：「他以為我不知道，這是故意裝的。逗我高興。哼！懶得揭穿他！」

　　「別拿肉麻當有趣，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慕容纖纖笑道。

　　昨天她看到的堵石場面覺得已經是相當壯觀了，但今天來到翡翠毛料交易會場，才知道小巫見大巫是什麼意思。

　　因為是臨時租借的場地，所以現場搭起了二百多個棚子，一塊塊或大或小的毛料堆在那裡，場面也是夠壯觀的了。有的毛料竟然重達數噸，真難為他們是怎麼給運來的。

　　「纖纖寶貝，你看看這裡像什麼地方？」杜飛兒拽拽她的胳膊問道。

　　「採石場？」

　　「嗯，更像是建材市場。」杜飛兒笑道。

　　「切！想像力貧乏。同樣是西裝革履的顧客，這些人身上都是多則上億，少則百十萬的真正有錢人。跟建材市場上摳索著哪塊磚能便宜幾分錢的人，能一樣嗎？」

　　「那倒是，你今天還要買毛料嗎？」杜飛兒問道。

　　「當然要買。」

　　慕容纖纖的目光已經在那些毛料上逡巡了。這可是個難得的毛料大集中的時候，她要多屯積一些。

　　「那就是挨家看嘍。」

　　杜飛兒拉著她直奔就近的一個毛料攤子走去。

　　她們來的不早也不遲，現在還不到九點，雖然與會的人不少，但分佈開來之後，就不太顯，所以這個攤位前也不是很熱鬧。

　　攤主是個二十多歲的男青年。看到二女過來，臉上的笑容顯得格外的熱情，就差直接問電話號碼了。

　　慕容纖纖任杜飛兒和他說話，自己來到那些毛料跟前查看，看了幾塊之後，她發現這些毛料有一些上面有標號，也有一些上面是沒有標號的，便覺得有些奇怪，使將攤主叫過來詢問。

　　那個男青年也是非常敬業的，雖然和漂亮妹妹聊天，卻也不時用眼角餘光注意這邊的動靜，聽到慕容纖纖招呼，連忙向杜飛兒道一聲歉，來到慕容纖纖身邊，微笑著問道：「小姐大概是第一次參加這種交易會吧？」

　　在得到肯定的答覆時，他解釋道：「歷屆交易會上，翡翠毛料的交易都分為兩種方式，一種是明碼標價，也叫做明標，交易完成之後，可以立即辦理託運等各種手續；另外一種是暗標……就是這些有編碼數字的毛料，購買者可以選擇自己看中的毛料，給出一個心理價位，三天之後將開始公開投標，價高者得。」

　　「老闆怎麼稱呼？」慕容纖纖問道。

　　「什麼老闆，我也是一打工的，兩位小姐才是真正的老闆，我叫曲元。」男青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給老爸打工也是打工，有些話真不能就那麼信了，倒不是人家有意說謊。

　　慕容纖纖笑了笑道：「曲先生，多看這些暗標上面也標有價格，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這跟明標的價格一樣，都是底價，購買者可在這個基礎上自行加價，但卻不能低於這個底價。」曲元解釋道。

　　「這麼說，這些明標也可以出價競爭，價高者得？」慕容纖纖問道。

　　「沒錯。」曲元連連點頭。

　　「果然是買的沒有賣的精，怎麼看你們也不吃虧。」杜飛兒在旁邊悻悻地道。

　　「小姐，你們大概也是第一次購買翡翠毛料吧？用不用我幫忙介紹一下翡翠毛料的選購常識？」曲元很熱情地說道。

　　「那真是太好了，我們雖然跟著別人看過如何購買翡翠毛料，卻一直不是很清楚挑選的方式。」慕容纖纖頗為真誠地說道。

　　她說的這番話還真是沒摻假的，原本她還想請問許非的，但對方顯然對這裡的門道有保密的意思，每一次說到的時候，總是將話題轉移——這一點她卻是冤枉了許非，主要是許非一直很注意她的動作，看到她對於毛料的理解，許非不想班門弄斧，僅此而已。

　　「其實沒有什麼人能夠百分之百的保證出綠，但挑選翡翠毛料的時候，也是有跡可尋的……」

　　大約是在美女面前的表現慾望特別的強烈，曲元講解的非常細緻：「……毛料表面凸凹不平粗糙者，顯示其內裂綹多，質地疏鬆，水頭差；毛料表面表現為不明顯之苔狀物，常反映顯示其內可能有綠；毛料皮上顏色變化大，且有黑癬之類的條帶斑塊者，就應該有綠出現的可能；黑皮烏砂含鐵等雜質很多，即使其內有綠，絕大多數為偏藍的綠；褐色皮稱之黃鱔皮，一般種很老，若皮細嫩並見苔蘚狀及黑色條帶者，顯其內水好可能有高翠；這些乾了的苔蘚一樣的色塊，斑塊、條帶狀物就是是『松花』，根據松花顏色的深淺、形狀、走向、多寡、疏密程度，可推斷其內綠色的深淺，走向，大小，形狀等……主要的就是是這些注意事項了。」

　　「不好意思，耽擱你做生意了。」

　　正好有一名客人招呼曲元，慕容纖纖謝了一聲，等曲元招呼其他客人的時候，繼續觀察那些毛料。

　　杜飛兒看了幾塊毛料之後，拍掉了手上的髒東西，不滿地道：「要按照他介紹的方式來確定有無翡翠，那這些有蟒帶、松花的，豈不是都是有翠？」

　　慕容張纖纖笑道：「可不能這麼曲解人家的意思。有這些標誌，只是有出翠的可能，但並不能擔保一定出翠或者切出高水頭的翡翠。否則他們自己解開就是好了，幹嘛要交給別人解？」

　　一邊說著話，她一邊運行巫訣，開始查探那些石料，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跟杜飛兒談話，不知不覺中已經看了六、七十塊毛料。

　　「呼，快累死啦，纖纖寶貝，你繼續，我找個地方坐一會兒。」杜飛兒實在是堅持不住，站起身，揉了揉痠軟的膝蓋，看著一塊毛料略為平整，便要坐下。

　　「等一會兒。」

　　曲元恰好招呼完一個客人，看到她要做到毛料上，連忙從身後拿出幾張報紙，幫她鋪在毛料上。

　　「謝謝！」杜飛兒嫣然一笑，曲元的臉有些發紅，連忙轉身又去招呼別的客人。

　　「飛兒寶貝，小心被濤哥看到，家法伺候。」慕容纖纖低聲取笑。

　　「切！長得漂亮不是本小姐的錯，憑什麼要動用家法？」

　　杜飛兒撇撇嘴，旋即又皺起了眉頭：「這一共有二百多個攤子，像你這麼看下去，十天半月的能看完嗎？」

　　「馬上就完事了。」

　　慕容纖纖已經將兩塊靈氣反應相當充沛的暗標料號碼記了下來，又選了十餘塊明標的料，然後招呼道：「曲先生，結帳。」

　　「馬上過來。」

　　曲元答應一聲，送走了一位客人，連忙過來，看到被慕容纖纖搬到身邊的那十幾塊翡翠毛料之後，不禁瞪大了眼睛：「這些全是你選的？」

　　「是啊。」

　　慕容纖纖點點頭：「有選購數量限制嗎？」

　　「這個……倒是沒有限制，只是我記得小姐是第一次賭石吧？一次性投入這麼一大筆投資，是不是太草率了？」說完這句話，曲元後悔的差點兒給自己一嘴巴……這立場站在哪一邊？

　　慕容纖纖選購的這些毛料有大有小，加起來也有八百多萬，也算是一筆大投入，曲元這番話是好意，慕容纖纖和杜飛兒卻是有幾分愕然的看著他，隨即也好笑起來，不過對他倒是多了幾分好感。

　　「謝謝你，曲先生，廣種多收嘛，只有能有幾塊出綠，我也是賺了。」慕容纖纖當然不可能告訴他，肯定這些毛料都會出綠，只能委婉的表示感謝。

　　「土包子！」一個低低的聲音在身後響起，雖然不大，但攤位前的幾個人恰好都能聽到。

208　連續解石(一)

　　為人土氣，不是什麼可驕傲的，但也不應該成為被人譏諷的原因。慕容纖纖微微蹙眉，心中已經有了幾分不喜。

　　「土包子說誰呢？！」

　　杜飛兒不幹了，擰眉瞪眼的同時還不忘記下個套兒，說的比慕容纖纖轉身還順溜。

　　「土包子說你！」那女子果然不察，等反應過來時，氣得滿面飛霞，羞怒不已。

　　慕容纖纖此時已經看清了那個女子的模樣，長得挺漂亮的，不遜於自己和杜飛兒，但氣質地是迥然不同。

　　杜飛兒為人熱情，活力奔放，氣質中充斥著一種野性；慕容纖纖的氣質如出水芙蓉，清麗端方；而眼前這個女孩則是典型的貴族女孩，和江采菁一樣，受過傳統的貴族教育，絕對不是普通的世家子弟能夠具備的，只是骨子裡的那股冷傲，卻是生活環境造成的，跟貴族的優雅沒有絲毫的關係，這兩種氣質混合在一起，只會讓人覺得……不倫不類。

　　「慕容，怎麼是你？」

　　就是在慕容纖纖想繼續交易，不理會這個莫名其妙的女子時，一個驚詫的聲音傳來，她這才發現，在那個女孩子的身後竟然還有一個熟人——何紹雯。

　　「何小姐，真是巧遇，你也來看翡翠毛料？」慕容纖纖問了一句很沒營養的話……珠寶業是何家的支柱產業之一，她出現在這裡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倒是她那位哥哥怎麼沒來？

　　看到慕容纖纖的目光游移，何紹雯猜到她在找什麼，笑道：「我哥哥和爹地在別的攤子上。」

　　「紹雯，你認識這個……女人？」旁邊的那個女子低聲問道，旁邊與他們同行的年輕人也豎起耳朵聽著……雖然他們是同行，但不到萬不得已，他們是不會因為這個就是出手結怨。作為世家子弟，可以炫富。也可以紈袴，但是千萬不能隨便得罪人，上帝還有撒旦這個敵人，何況他們身後的勢力還遠遠不及上帝。

　　「咳。剛才不過是個誤會，大家都不要放在心上，我來介紹一下。」

　　這個時候，何紹雯有些尷尬，但如果真的讓這兩個人鬧起來，那恐怕會更尷尬。而且據她所知，哥哥對慕容纖纖還有些想法，如果雙方真的摩擦起來，她可真是裡外都難做人了。

　　「這位是慕容纖纖小姐，香港江氏集團總裁江海天先生的外甥女。慕容，這位是葉子晴小姐，她與采菁是同學，關係一向良好。」

　　慕容纖纖微微點頭：「幸會！諸位，我這裡有些事情要處理一下。回頭我們再敘。」

　　雷元那邊也是要做生意的，剛才將帳結完了，可這些翡翠毛料還是要處理的。大會主辦方專門設了一個毛料儲存倉庫，提供給那些大量採購翡翠毛料的商戶，所以她們弄來了一輛運華的平板車，將那些翡翠毛料搬上車，送到倉庫裡。

　　「哼！人家忙的很，我們去找紹聰哥。」葉子晴冷哼一聲，揚著頭走人，何紹雯等人畢竟是和她一起來的，只能跟著她離開。

　　看到何紹雯無奈的看向自己，慕容纖纖揮揮手。示意自己並不介意，這種家世背景都不錯的女孩子一不留心就會被養驕，沒什麼好奇怪的。討厭也好，生氣也罷，彼此之間很難再有什麼交集。只要對方適可而止，她也不願意結仇。

　　「磕瓜籽磕出個臭蟲，什麼仁（人）都有，我們願意花錢東西，關她什麼事情？衝上來找挨罵，犯賤！」杜飛兒猶自不樂意地嘀咕。

　　「好啦，這麼點兒小事你就記在心上，還有沒有出息了？」慕容纖纖好笑地看了閨蜜一眼，這丫頭別的都好，就是是這一點太過霸道——得理不饒人。

　　「還要繼續看嗎？」杜飛兒問道。

　　「當然要看。」

　　慕容纖纖繼續掃貨，她的卡里還有一千餘萬，再購買十幾、二十塊毛料輕而易舉。但考慮到資金，她琢磨著是不是解開幾塊翡翠先籌集一筆錢再說？

　　來參加翡翠毛料交易大會的通常可以分為三種人，一個是真正的珠寶商，他們或者自己賭石解石，或者購買別人切出來的翡翠原料，主要是將這些原料供給自己使用；第二種是純粹為了賭石賺錢，將切出來的翡翠原料高價賣出，這種人大多時候是賠本賺吆喝的；第三種則是專門購進那些看上去比較有料的毛料，等到翡翠毛料價格上揚的時候，再以高價出手。不過，還有一種人比較罕見，那就是購置翡翠為的是這種擁有靈氣的玉，做為自己的修煉物資……就像慕容纖纖這種的。

　　在連續掃了十處攤位之後，慕容纖纖和杜飛兒來到一個佔地較大的攤位前面停下……看看表，距離會合的時間還早，慕容纖纖便想在這個攤位尋找一下，看看有沒有合適的翡翠，而且她手裡的錢也不是很足，只有二百萬，想大量收購毛料肯定是不現實的。

　　「兩位小姐來看看毛料？我這裡的毛料可都是老坑種的毛料，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攤主是個笑呵呵的小老頭。

　　「老闆，你這可容易得罪人啊。」慕容纖纖笑道。

　　「我宋老生可是個實誠人，嗅這貨在這兒擺著，就是腰板硬氣。」小老頭全身都是得意勁兒，雖然他用這種誇張的姿態進行掩飾，可他還是瞞不住慕容纖纖的感知——這老頭兒竟是一名先天武者，怪不得底氣十足。

　　說著話，慕容纖纖和杜飛兒已經來到了那些毛料的跟前，宋老生也不再多說，只是簡單介紹了一下便去招呼別人……他的這個攤位，客人的確很多，而且這些毛料的確符合老坑種毛料的特徵。

　　由於人多，慕容纖纖就是顯得小心了許多，她裝模作樣地看著那些毛料，將自己選好的幾塊毛料挑出來，為了避免麻煩，她儘可能小心的不和別人撞車……什麼事兒都怕爭，只要有人爭，老母豬都能賽貂蟬。

　　「纖纖寶貝。怎麼只買這三塊？」杜飛兒輕聲問道。

　　「錢不湊手。」

　　慕容纖纖低聲道：「你有沒有興致買兩塊，我幫你挑選。」

　　「行啊，選擇那小的來兩塊，我拿去送禮。」杜飛兒連忙點頭。

　　「送禮？該不會是給未來婆婆的吧？」慕容纖纖目光古怪地問道。

　　「就是你多嘴。快挑！對了，我這裡的錢，你可以用。」杜飛兒臉一紅，竟然還真是被她猜中了。

　　「這是兩碼事。」慕容纖纖也同樣有自己的原則。

　　雖然感覺著有些奇怪，但慕容纖纖還是幫她選了一塊比拳頭略大一些的毛料，雖然體積不大，但慕容纖纖能夠感覺到裡面蘊含著充沛的靈力，顯然是一塊質地非常優良的翡翠。

　　「宋老闆，我們要這幾塊了。」慕容纖纖將宋老生招呼過來。

　　「這麼快？」宋老生疑惑地走過來：「你們不再細看看？」

　　「可以了，能不能便宜一些？」慕容纖纖開始講價。

　　宋老生也是個老狐狸，最後杜飛兒也加入進來，總算是將這些料以九十萬元搞定……那塊拳頭大小的毛料是當作添頭賣給她們的。

　　「老闆，你這裡的解石工具使用一次多少錢？」慕容纖纖問道。

　　「呵呵，你要在這裡解石？這些工具可以免費使用。」

　　一聽說慕容纖纖要現場解石，宋老生的情緒不是很高……慕容纖纖雖然覺得自己挑的已經夠仔細了。可以他這樣的行家看來，還是顯得太過毛躁了，以這種狀態選出來的毛料。出綠的可能性被無限降低，所以他有些挺不情願的，只是慕容纖纖沒有換位思考的習慣，根本沒有考慮到他的感受。

　　今天是交易會的第一天，距離開幕式也有近三個小時了。不過，儘管現場來的人大多在問價、看毛料，可真正出手購買的卻不是很多，偶爾也會看見有幾個人在解石，但歡呼少，沮喪多。所以一聽到慕容纖纖要解石，呼啦啦的又圍上來了一群人。

　　慕容纖纖不是第一次解石，所以很麻利的將毛料固定好，眾人都圍在旁邊看她選的那塊毛料，有那懂行的便露出了不以為然的表情。

　　「這確保是翡翠毛料？」

　　「肯定是，你看那個好像是松花……只是太勉強了一些，能切出翡翠才叫沒天理呢。」

　　旁邊的人議論紛紛，都不看好這塊毛料。

　　「纖纖寶貝，是不是真的很差？」杜飛兒也有些不淡定了，在慕容纖纖耳邊低聲問道。

　　「當然不是，這可是好幾十萬的買賣，你見過我做賠本買賣嗎？」慕容纖纖反問道。

　　「那你小心一些。」杜飛兒叮囑道。

　　慕容纖纖向她做了個『ok』的手勢，打開砂輪，做了個簡單的目測，然後直接按下砂輪鋸。

　　咔、咔……

　　在刺耳的聲音中，石屑紛紛落下。

209　連續解石(二)

　　『啪』的一聲輕響，一塊薄薄的石片落在地上，看到那白花花的切面，圍觀者發出一聲嘆息，有些人已經走開了……這塊毛料的賣相不太好，幾乎沒人認為它能夠出翠，而現在的表現似乎證實了這一點。

　　「那邊在解石，咱們也過去看看。」沈蕙心她們和雷濤不知道怎麼碰到一起了，看到這面圍著一大群人，自然而然的便向這邊走過來。

　　龍鳳軒是龍鳳集團的支柱產業之一，目前剛剛在中國內地開拓市場，除了其它珠寶首飾之外，翡翠飾品也是一個重要的專櫃。正常的來說，想在行業競爭異常激烈的內地珠寶市嶄露頭角，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所以龍鳳集團在進軍中國市場之後，只在三個城市開設了分店。但是，這一次交易大會……不，應該說，是在交易大會之前，便已經有了個極大的驚喜，慕容纖纖的七彩翡翠和杜飛兒的極品紅翡，將會成為今年宣傳上的亮點，在得到這兩個喜訊之後，許佩嘉已經考慮到利用這個機會再開通幾個城市的分店，所以這一次交易大會也是龍鳳軒圈料的大好機會。

　　「沈助理，沈蕙心小姐。」身後突然有人喊她，眾人都停下了腳步。

　　沈蕙心回頭看去，卻也認出來人，來上立即露出職業性的笑容：「何董您好！鄭董您好！」

　　打招呼的是何紹聰，但在他身前的地是百泰珠寶的董事長何顥和另一位香港珠寶業的巨頭，鴻興珠寶的鄭百祥。

　　何顥點點頭，向她身旁的人掃了一眼：「你這位助理在這兒，江總去什麼地方了？」

　　他問的是江海天，香港的江氏集團旗下也有珠寶店，所以像這種規模的玉石交易大會，他們也會參加的。

　　「聽說是下午派人過來參加，我現在已經不在香港江氏集團工作了。」沈蕙心答道。

　　「哦，那乾脆到我們百泰來吧。我對你的工作能力一向很看好，怎麼樣？考慮一下？」何顥開玩笑似的看著她，目光卻是炯炯有神。

　　「呃……」沈蕙心小鬱悶了一下，有些不知道如何是好。

　　旁邊的鄭百祥解圍道：「老何。你也真是的，像沈小姐這樣優秀的人才還會找不到工作，等你來挖人？沈小姐，如果你感興趣的話，鴻興珠寶隨時歡迎你的加入。」

　　得！剛才還義正詞嚴的指責別人的錯誤，現在自己也來挖人了。

　　「兩位董事長的厚愛，真的讓蕙心受寵若驚。不過，我現在已經找到工作了。」沈蕙心連忙說道。

　　「呵呵，那是當然，我們去那邊看看解石。」

　　何顥點點頭，他們幾個人也是被這些人吸引過來的，在他們的身後還跟著幾名賭石顧問。

　　人群之中，慕容纖纖根本不理會那些人的議論，反正她也沒請這些人圍觀。只是專心地感受了一下靈氣的強弱情況之後，開始擦了起來。

　　這塊毛料個頭不小，形狀有些像是公路邊的條石。不過要更加厚重、更長一些，但根據她的感知，裡面的翡翠種水應該不錯，而且玉肉也不少，如果不是為了籌錢，她還真的不想賣掉。

　　就在眾人七嘴八舌的議論中，大片的石屑落了下來，慕容纖纖忽然將砂輪停了下來，用旁邊的清水將切面清洗乾淨……此時，切面出現一大片呈白霧絲狀的細小晶體。

　　「咦？竟然出霧了！」

　　「嘿，這叫歪打正著。」

　　「那也不一定，出霧不代表一定出綠。」

　　「可出綠的可能性最大……」

　　這些人……統統都是皇帝不急太監急的貨色，一群太監……慕容纖纖惡意地yy了一下，接過杜飛兒遞過來的礦泉水喝了起來。

　　「運氣不錯啊！」

　　一名頗有風度的中年人來到旁邊，低頭看著切面：「繼續擦，雖然這塊料的外皮表現不怎麼樣，現在看來卻是極有可能出霧的。」

　　「慕容小姐，真的是你？！」一個年輕人從中年人身後走過來。

　　「雷濤、蕙心，你們也來了？」旁邊杜飛兒歡呼道。

　　一時有些亂，慕容纖纖沒有急於跟沈蕙心她們打招呼，而是看向了那位年輕人：「何先生，這麼巧？你也來賭石？」

　　「呵呵，準確的說，是收購翡翠原料。」

　　何紹聰在這裡看到慕容纖纖時，有幾分驚喜，又有些理所應當的感覺，他看向那個中年人：「爸，這就是我和紹雯說過的慕容纖纖，在賭石方面很有天賦。」

　　「您是百泰珠寶的何董事長？」慕容纖纖有幾分驚訝地看著那個中年人……別說，他的面容仔細一看，和何紹聰還真是有幾分相似（廢話）。

　　「我是何顥。」

　　聽到兒子的介紹，何顥的眼中流露出一絲感興趣的神色：「慕容小姐是海天兄的外甥女？我和海天兄相交數十年，說起來兩家也是世交，你們年輕人應該更親近一些，相互稱呼名字就行了，怎麼樣？可肯給世伯一個面子。」

　　「是，世伯。」慕容纖纖挺不樂意的，莫名其妙地多了一個世伯，雖然對方有這個資格，但總有一種被綁架的感覺。

　　「認識一下這一位，鴻興珠寶的鄭董，他是你舅舅的老競爭對手。」何顥又為旁邊的鄭百祥介紹。

　　鄭百祥鼻子差點兒氣歪了……你自己介紹的時候是世交，介紹我的時候就成了競爭對手？

　　「鄭世伯好。」慕容纖纖倒是沒介意這個，恭恭敬敬地叫了一聲……今天就來『世伯』大放送好了。

　　「喂，還解不解石了？」

　　「對啊，現在的時間分分秒秒都是錢，別這麼耽擱好不好？」

　　旁邊一些不買票就看戲的傢伙很沒有公德心的喊道。

　　「呵呵，不要再說了，再說下去就要犯眾怒了。」何顥做了個繼續的手勢。

　　真正能出翡翠的毛料，外面前有一層皮，在這層皮的下面，一般就是霧，霧的下面是鮮的翡翠，一般出霧的毛料也距離出綠不遠了。當然，並不是所有的毛料都會帶霧，也不是有霧一定就會出綠。這都是前人的經驗所談。不過出霧的毛料，出綠的幾率是相當大的。

　　「這位小姐，聽說你這塊毛料是三十萬買的。我出五十萬，賣不賣？」見她又要開始擦石，人群中的一名珠寶商人喊道。

　　「太小家子氣了，這位小姐，我翻倍，六十萬怎麼樣？」另外一人喊道。

　　「我還要看看再說。」慕容纖纖說道。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萬一擦不出綠，那連這個價錢都賣不出來了。」後一個聲音很為慕容纖纖著想。

　　「你說的不錯，可我怎麼能將風險轉嫁到你的身上呢？那太不仗義了。」慕容纖纖很認真的回答道。

　　『哄！』

　　眾人都笑了起來。

　　「有意思。」何顥看了看旁邊的兒子，臉上露出沉思的表情。

　　慕容纖纖不再理會別人的招呼，開始聚精會神的擦石，隨著砂輪鋸高速轉動，那些石屑紛紛落下。旁邊還有人繼續出價，一會兒功夫已經出到購買價的六倍了。

　　沈蕙心在與杜飛兒打過招呼之後，一直在旁邊注意觀察擦石的情況，由於常年跟在江海天的身邊。而且也參加過這種交易大會，所以她對於翡翠並不陌生，由這塊毛料的切面來看，出綠的可能性確實很大。

　　「沈小姐，是不是先跟慕容小姐說一下，將這塊翡翠原料買下來？」許非說道。

　　作為公司的賭石顧問，他當然知道公司的計劃，無論慕容纖纖開出的是什麼品種的翡翠，都有收囤的價值。

　　「放心吧，如果我們不在這兒，或許會賣給別人，現在既然來了，那塊翡翠是不會落在別人家的。」沈蕙心說道。

　　放心？

　　許非不以為然，好朋友歸好朋友，可這翡翠動輒關係到幾百元、上千萬的收入，不是萬把千的小東西，能那麼好辦嗎？

　　看到沈蕙心出現的時候，慕容纖纖也在心裡嘀咕。其實她也知道賣給龍鳳軒是正確的，但她總覺得彆扭……自己賣給自己，這件事情總是讓人覺得彆扭。

　　隨著砂輪機和石頭摩擦所出的聲音。這塊毛料的邊緣，終於現出一抹綠色，等到擦出嬰兒巴掌大的一天窗之後，慕容纖纖停下了手，接過杜飛兒遞過來的紙巾，擦了一把額頭上泌出來的的汗。

　　「綠色清淡、柔純、綠得清澈純正，不錯，這是芙蓉種的翡翠，是製作鐲子的好材料。」

　　鄭百祥問道：「慕容小姐，一千五百萬怎麼樣？」

　　「我出兩千萬。」何顥立即說道。

　　「老何，你是不是想跟我搶？」鄭百祥不肯答應，而這兩個人的報價立即將其他商人的氣勢壓下去了一大截。

　　「兩位世伯不要爭了，這塊翡翠原料已經有主了。」慕容纖纖指著沈蕙心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