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拒絕，服用
依舊是魔海學院，李雲走後不久，黑袍老者把手中的水晶球放下，沉默不語。
“又有什麼事了？你不會是被訓了吧？那邊打算換人？”邊上，剛把哭鬧的孫女哄出去，老頭一臉晦氣的問了句，又接著道：“要走趕緊走！省的整天在我這看著礙眼。”
“哼，現在是想換也不可能了，我牽扯進太深，為了減少事情暴露的風險，只能繼續讓我全權負責此事。”黑袍老者語氣有些沉重。
“暴露什麼？”老頭有些不屑，“不就是木子雲麼？你們大張旗鼓過來，就沒人懷疑？”
“你懂個籃子！”看了好友一眼，黑袍老者表示了強烈的不屑，沒好氣道：“潘多拉學院那邊剛剛統計了一下庫存，結果發現少了一樣東西，那邊和我交換了下情報，我才算徹底明白了。”
黑袍老者說到最後一句，語氣很是怪異，裡面有恍然，更有震驚。
“木子雲之前的侵入，異端不僅盜取了資料，更拿了一樣東西，而這東西對那些異端是完全沒用的，排除下來——”
“排除下來，木子雲和異端的交易裡面，至少有一樣，便是那東西？”老頭接下了好友的推測，急問道：“那又是什麼東西？”
黑袍老者頓了頓，看了老頭一眼，道：“無眠峰，我們也是多年的好友了，其中有些事......”
“你還能不信我？！”老頭瞪了他一眼，吼道：“當初在學院裡，一起偷窺女澡堂，是誰給你把的風？”
“主要是這消息幹係太大！之前還只是我的一些推測，現在和學院那邊互相證實後，就確定無疑了。”黑袍老者苦著臉，歎道：“這木子雲，如果他的情況真如我們推測的一樣的話，那這事就大發了。”
“他的事現在就不大了？”老頭皺眉反問。
“和這推測一比，現在的事算個屁！”黑袍老者嘟囔了一句，隨後一咬牙，頓時一道暗色的光幕從腳邊生成，待光幕成圓，包裹了自己和老頭兩人後，這才道：“也罷，之後的事還需要你這地頭蛇來做，不過你聽了後可不能在傳出去了。”
“你知道，他要的那東西是什麼嗎？”
“你丫還賣什麼關子！”
“是彼岸花的提純液。”黑袍老者終於從嘴裡吐出了這幾個字，看到老友頓時愣在當場，歎了口氣。
“他要這狗屎東西幹什麼？！治療靈魂創傷的玩意多了，他到底是怎麼想的！”老頭震驚地喃喃了一句，隨後反應過來，反問道：“這事很大？”
“豈止！”
黑袍老者看了老頭一眼，“五年前他挑戰附小，當時你還跑來問我要靈屏，怪我不給。現在我告訴你，當時木子雲的挑戰靈屏，整個潘多拉也只有院長一人看過，看完後就被直接銷毀了。也就是說，那件事，最後也就院長一人知曉！”
“你就沒再想想，彼岸花提純液的其他效果？哼，異端拿了這東西，或許可不是為了療傷。”
聽到這，老頭腦中閃過彼岸花提純液的種種作用，隨後眼珠子徒然睜大，看著黑袍老者，不敢置信道：“難道，難道那木子雲現在都還沒覺醒？”
看到老友竟然真的點了點頭，老頭激動了起來，“這怎麼可能！一個還沒覺醒的平民就完爆了我的魔海學院？還順便把你們潘多拉最強的三個學生打敗？你這玩笑可一點都不好笑！”
“那你以為呢？只是一個挑戰靈屏罷了，院長當時為什麼看完要銷毀？”黑袍老者瞥了老頭一眼，道：“唯一的原因，就是靈屏裡除了三十六關以外，還有一關。”
“那就是額外的第三十七關，挑戰資格申請關！”
吞了口口水，老頭猶不相信，道：“這還是不可能！就算當時他沒覺醒，但都過去五年了，也許這期間覺醒了呢？彼岸花提純液，覺醒後服用好壞參半，但覺醒前服用——雖能覺醒，但如此大的副作用他能不知道？”
“那如果他就真不知道呢？”
黑袍老者反問一句，“要知道，盜取彼岸花提純液的人可是那異端！如果他們的契約裡只是要頂級覺醒寶物又如何？彼岸花提純液難道不是？”
“這——”老頭也啞口無言，這可能不是沒有，但......
黑袍老者看著老頭愣住，歎了口氣，道：“如果這些都只是巧合，是無稽之談，那再加上我昨晚發現的最後一件事，全部線索放一塊，就是百分百的實證了。”
“你還發現了什麼？”老頭實在有些經不住嚇，極力想否定老友的推測。
黑袍老者沒直接說，只是問道：“你也看過那木子雲的戰鬥，對他的靈力屬性應該多少有些了解吧？”
老頭挑挑眉，道：“風係狂暴屬性，在風係靈力裡面也是少有的極品屬性，我怎麼會不認得？”
“昨晚......”黑袍老者的語氣越發篤定自己的猜測，道：“昨晚我去追擊逃走的異端時，領頭的那人曾甩了我一記風刃。”
“那風刃——就有著狂暴屬性。”
“也就是說，那木子雲可能一直是在借著和異端的契約，用那異端提供的靈力在戰鬥！”
噔噔——
老頭被這消息震的退了兩步，看著黑袍老者。
半響，他才苦澀問道：“我能不管這事麼？”
“你都聽到了所有情況，現在問這個有意思麼？別說你，現在我也脫不了身了。”黑袍老者看了老頭一眼。
歎了口氣，老頭哀怨的看著黑袍老者，恨恨道：“遲早我要被你小子給害死。”
黑袍老者臉上卻是少有的嚴肅，道：“為了魔界，為了帝國。”
面對老友宣誓般的話，老頭卻是不吃這套，接道：“我就為了我孫女！為了我腳下這片心血！”
－－－－－－－－－－－－－－－－－－－－－－－－－－－－－－
嘭——
“咳咳咳......”乍然被扔到床上，李雲身體受不住震動，咳嗽了幾聲，不過作為始作俑者，李心蓮面色同樣不好看。
“李雲，你確定不接受家族的覺醒寶物進行覺醒？”
李雲咳畢，笑了笑，“接受了家族的那低階覺醒之物，那我這輩子還有自由麼？更何況，即使覺醒了，如張琅那般，也不過是在普通人面前作威作福，在你們面前依舊是看盡臉色，與我現在有何異？”
“李小姐，這是你的心意也罷，是家族安排也罷，或者是我那姑姑的好意，我都心領了，但謀事在人,成事在天，若這次無法自然覺醒，那我今後的道路，我也早就安排好，自由自在的做個小市民，總比當家族的傀儡好許多。”
“那你對小萌就死心了？還有你那前途無量的妹妹，別以為你做不了靈師，那小貓還會來找你，不用他人阻撓，你倆身份帶來的巨大鴻溝，自然會讓她自己開始疏遠你，遺忘你。”李心蓮有些意外李雲的理由，但還是淡漠道。
李雲看著天花板，聽完她的訴說後，看了她一眼，“莫非我覺醒後就有資格了麼？”
李心蓮語氣一滯，眼中閃過惱怒，“看來你知道的倒不少，看得夠遠的。”
李雲沒有理會，只是重新轉回眸子，幽幽道：“至於丫頭，我早就說了，她自有她自己要走的路，我已經管不著了，也沒指望以後能如何。”
李心蓮盯著李雲的眼眸，當看出他的確是有此意後，這才道：“在我的印象裡，你可不是如此頹廢之人。”
“呵呵。”李雲笑了笑，道：“我已經努力五年了，最後一年，並非我頹廢，只是看開了。”
哼——
“隨你。”李心蓮覺得自己已經仁至義盡，雖然這小家夥對大人有特殊意義，但平民終究是平民，如此不知上進，也無法給家族帶來任何利益，之後如何，是生是死，都將再與她無關。
“這就是你房間，我會告訴族裡，直到覺醒那天，你都可以住在這裡。”李心蓮最後說了一句，便轉身離開。
看著周圍熟悉而又陌生的布置格局，李雲感受著漸漸恢複的身子，終於把臉上的淺笑收起。
“看來李家也沒對自己和丫頭的關係抱多大希望，使用低階寶具覺醒，半生靈注定毫無靈智潛力，這種靈師和普通人也沒什麼區別，想靠著這種靈師和貓族搭上關係，的確是異想天開的很，否則，自己也沒那麼容易拒絕這項交易。”
腦中閃過如此念頭，李雲又將右手伸進衣內，摸了摸自己左手腋下，待感受到瓶子特有的光滑後，這才放下心來，彼岸花的提純液，早在拿到第一天就已經被他用固定藏匿在腋下，時刻都隨身攜帶著。
“風無姬說這瓶子也算是一個低階寶具，看來並沒有說錯，不過即使這樣，現在自己住在李家，每天隨身帶在身上太過危險，但此時又無處可放。”
“雖說覺醒之前喝下效果最佳，但想來真到覺醒時，自己能否找到機會尚且兩說，與其這幾日時刻掛心，倒不如——”
拿出瓶子，李雲心中下了決定，擰開瓶蓋，頭一仰，把整瓶泛著紫色光芒的提純液喝進肚內。
再次把空瓶子放回腋下，李雲眼眸合上，沒一會就陷入了沉睡。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