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黑鐵之堡 作者:醉虎(已完成)

   
uuuuuuuuuu 2013-7-6 12:28:11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014 8996523
V123210 發表於 2017-4-3 22:13
第五十九卷第三十五章餘波陣陣

    張鐵的速度太快了!

    從他出現在軒轅之丘大帝皇宮擊殺孟師道,隨後到吞州摧毀太古道德碑,再到太夏的西部戰區消滅魔族大營和兩路魔族大軍,到最後回家,這中間,無論是魔族,吞黨,還是太夏各方,基本上都沒有哪邊能反應得過來。

    大司徒孟師道在九極大殿被張鐵轟殺,消息傳出,整個軒轅之丘就進入了緊急狀態。

    一時之間,還在下著傾盆大雨的軒轅之丘的大帝皇城的街道之上,瞬間就熱鬧了起來,駐守軒轅之丘的生肖衛的騎士和部隊全部出動,開始在軒轅之丘實行宵禁,駐紮在軒轅之丘外的上四軍的部隊都開始開進了軒轅之丘,整個軒轅之丘的清冷大街上,瞬間就到處都是全副武裝的戰士和裝甲車。

    無數的太夏的豪門大族在軒轅之丘的家族弟子,管家,利益代言人或者耳目關係紛紛出動,到處打聽九極大殿之中的細節,各個大陸駐軒轅之丘的大使館中的大使公使更是全部出動,發動各自的關係網,以期獲得更詳細真實的細節。

    從大帝皇宮之中傳來的一些消息似真似幻,讓人聽了目瞪口呆,難辨真假,傳說張鐵伴隨著驚雷從天而降,在張鐵出現的時候,整個大帝皇宮之內猶如時間停止,皇宮內執金吾的騎士和所有宮女,甚至是滿朝文武,都被強大的力量攝住了,不能言,也不能動,張鐵就那麼走到九極大殿之內,像踩死一隻螞蟻一樣,只是一拳,就把不能說也不能動的大司徒孟師道給化成了飛灰,徹底湮滅。

    要知道,大司徒孟師道可是有可能進階聖階的半聖強者,更何況那滿朝文武之中有大把的騎士高手,什麼人可以以一人之力把整個大帝皇宮之中的成千上萬的高手強者都控制住,任其宰割,這聽起來,簡直就像是小孩編出來的神話故事,張鐵就算進階聖階也不可能厲害到這個地步,這樣的消息,對所有聽到消息的人的智商和常識,都是一個巨大的挑戰。

    剛剛還冷冷清清的軒轅之丘大帝皇城之內的許多高級的會館酒樓俱樂部之類的地方,一時之間,居然門庭若市,就在大雨之中,一輛輛的豪車開始從那些深宅大院或者是使館之中使出,開始出現在軒轅之丘的街頭。

    而軒轅之丘的大批吞堂骨幹,特別是太學之中的大批學生,在聽到孟師道被張鐵擊殺的傳言之後,更是大批聚集在了大帝皇宮之外,群情激奮,要見孟師道……

    光明之山內,一篇由百曉生髮布的文章《千機真君歸來,大帝皇宮之內擊殺孟師道?》的文章更是瞬間變成最熱的帖子,瀏覽量眨眼的功夫就超過了十萬……

    哪怕以長纓太子監國這麼多年,他也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突如其來的緊急情況,一時間也有些焦頭爛額。

    太夏的滿朝文武,這個時候都仍然聚集在九極大殿之內,吵得不可開交。

    “孟大人是太夏三公,就算那個人是張鐵,張鐵侵犯大帝皇宮,在九極大殿之內公然擊殺太夏三公,這已經是公然踐踏朝廷威嚴,與魔族無異,其罪當誅,還請殿下立刻公佈張鐵罪行,派人捉拿張鐵……”幾個加入吞堂的御史台中的書生御史在大殿之中嘶聲力竭的怒吼著,不依不饒要讓長纓太子立刻追究張鐵的責任。

    “千機真君消失這麼多年,行踪成謎,剛剛那個人是不是千機真君尤未可知,或許是影魔假扮,就算那個人是千機真君,千機真君如此做必有緣由,怎可不問青紅皂白就要喊打喊殺……”有幾個上四軍的武將跳出來,大聲反駁幾個御史。

    那幾個叫囂的御史都不是騎士,所以才一直在喊打喊殺的,而大殿之中真正的騎士,都能體會到剛才張鐵出現時候的恐怖,這樣的張鐵,誰能抓得了?誰能殺得了?想要通緝張鐵,那下一次張鐵再出現在九極大殿的時候,就不知道誰會成為下一個孟師道了。

    相比起幾個御史書生和幾個武皇們的爭吵,大殿上絕大多數的文武重臣這個時候的都在沉默著,有的人臉色凝重,有的人眼含恐懼,有的人透露出一股興奮意味,有的人陷入沉思,而有的人則噤若寒蟬,不一而足……

    唯一相同的是,這些文武重臣中身上或者手上攜帶著遙感通訊裝置的人,都已經第一時間把剛剛發生在九極大殿之內的情況通知了與各自有厲害關係的人。

    孟師道被殺,張鐵回來,這是足以震動天下的大事……

    此刻的軒轅長纓,同樣在矛盾和糾結之中。

    太子殿下不知道張鐵為什麼會出現在九極大殿,也不知道這些年張鐵到底經歷了什麼,但他能感覺到,那個人的確是張鐵,而張鐵在他面前殺了朝廷的三公,真要講法律,張鐵的已經犯下滔天重罪,只是,他真能通緝張鐵嗎?

    不通緝張鐵,朝廷法統何在?吞黨如何安置?而要通緝,帶來的麻煩恐怖要更大……

    張鐵為什麼要殺孟師道?他又是如何知道大帝皇宮的下面鎮壓著的那件東西?

    這兩個疑問,一直徘徊在軒轅長纓的腦海之中,揮之不去,讓他心煩意亂。

    自從成為太子以來,軒轅長纓幾乎就從來沒有遇到過如此讓他棘手和進退維谷的事情。

    “啟禀殿下,有大批軒轅之丘道德社的人已經聚集在皇宮之外,正在鼓譟生事,說是……要見……要見大司徒……”正在軒轅長纓煩亂的時候,一個帶甲的侍衛衝了進來,在九極大殿的門口大聲禀告。

    對軒轅長纓來說,這個消息簡直是火上澆油。

    正當軒轅長纓想讓人去安撫一下那些聚集在皇宮外的道德社,也就是吞黨徒眾的時候,軒轅長纓手上戴著的一個已經幾十年沒有傳來過消息的遙感通訊戒指中,突然傳來了一個消息……

    滿朝文武都看到剛想說話的軒轅長纓呆住了,在足足呆了有一分鐘之後,軒轅長纓的臉上升起不正常的紅暈,然後太子殿下就用稍微有些顫抖的聲音下了一個命令,“傳令生肖衛,將聚集在皇宮之外的亂民全部緝捕,打入大獄,立刻查封軒轅之丘道德社,所有道德社中人,不論是誰,敢有反抗者,格殺勿論!”

    滿朝文武目瞪口呆,不知道太子殿下為什麼轉眼之間就要對吞黨動手,還是在這個時候,難道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安撫嗎?

    但軒轅長纓的命令還沒有完,他看了目瞪口呆的滿朝文武一眼,直接對著上四軍的幾個統帥下了命令,“孟師道與吞黨勾結魔族,各州各郡境內上四軍立刻出動,取締道德社,所有各州各郡各城道德社社長骨幹,全部緝拿,如敢反抗,無論涉及到誰,無論是地方豪門還是宗門,皆可殺之,剿之,僕給你們先斬後奏之權!”

    太夏軍方之中,上至左丘明月,下至上四軍各位大佬,這些年,早已經對吞黨怨聲載道,對孟師道早已經不滿,此刻聽到太子命令,上四軍中的幾個著甲大將,立刻從武將隊伍之中走出,轟然應諾。

    “殿下……”廷尉卿李雲基失聲驚叫了起來。

    軒轅長纓看了李雲基一眼,直接指著李雲基,冷聲說了四個字,“將其拿下!”

    ……

    當大帝皇宮九極大殿之中正發生著逆轉的時候,軒轅之丘大帝皇城使館區的一個俱樂部的某個隱秘的小客廳中,來自西方大陸的幾個大國的使者們,正聚集在房間內,交換著各自手上的情報。

    之前發生在九極大殿內孟師道被張鐵轟殺的事情,震動太夏,同樣也牽動著所有大使們的神經。

    太夏發生的一切巨變都會影響聖戰的戰局,而聖戰戰局的變化則關係著東西方大陸所有人族的未來,因為這個原因,這些大使們不得不要盡力在第一時間內搞清楚之前在大帝皇宮和九極大殿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從百曉生在光明之山的那片文章發出來,各位大使早已經第一時間收到了來自國內最高層的嚴厲命令。

    傳言有很多,而那些傳言,卻帶著魔幻色彩,很難令人信服。

    各個國家的大使們在軒轅之丘的眼線和情報來源各有不同,彼此能夠互相交換一下情報的話,或許可以把完整的真相拼湊起來。

    只是在幾位大使坐在一起分析了一下之後,幾乎沒有一個人相信從皇宮之中流傳出來的傳言是真的,大家一致認為,孟師道應該是死了,只是殺死孟師道的,未必卻是張鐵。

    “難道是軒轅之丘有人要政變?”

    “如果有人要政變,那也是太夏軍方,可現在左丘明月還正在前線,不太像?”

    “或許是太子殿下已經厭倦了自己現在的這個角色,而孟師道已經成為擋在他路上的絆腳石!”法蘭西亞帝國的大使搖晃著自己酒杯之中的紅酒,瞇著眼睛說道,“我們這邊有消息,最近幾年,孟師道和太子殿下的關係早已經跌入到了冰點,作為太子殿下曾經的太傅,孟師道現在已經無法再獲得太子殿下的信任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那個出現的千機真君,就有可能是太子殿下讓人假扮的,皇宮之中,太夏皇室可是有聖階供奉在坐鎮,這個應該不難,從皇宮之中流出的傳言有可能有誇大的地方,最可能的是,這是太子與軍方的合謀……”雷薩共和國的大使也面色凝重的點著頭。

    “很有可能是這樣,如果傳言是真的話,那麼出現在九極大殿之中的張鐵的實力,早已經不可想像,恐怕聖階強者在他面前都沒有反抗之力,那簡直就是神了,這完全就是不可能的……”蠻族聯盟的大使一邊說著,一邊揚起了自己的下巴,然後自以為幽默的說了一個笑話,“如果人族之中真有這樣堪比神明的強者,那麼此刻,張鐵應該在太夏的西部戰區,反掌之間把那些魔族騎士都給幹掉才合理,如果有可能,最好把魔族在兵州的大營都給毀掉,所以,皇宮中流傳出來的一切,明顯是一個謊言,呵呵……”

    蠻族聯盟的大使話剛說完……

    哐啷……

    法蘭西亞帝國的大使手上的紅酒杯一下子掉在了地攤上,那鮮豔的紅酒,一下子在昂貴的駝絨地毯留下了一片深深的印記……

    房間裡諸位大使的目光一下子就落在了法蘭西亞帝國的大使身上。

    剛剛還侃侃而談的大使先生,此刻正一臉癡呆的樣子,嘴巴張開,瞳孔放大,足足過了半響,大使先生才使勁兒吞了一口自己的口水,眼珠轉動了一下,看著蠻族聯盟的大使,“魔族……魔族在兵州的大營和兩路大軍……剛剛……被人毀滅了……”

    房間裡一片寂靜……

    就在此時,從大帝皇宮的方向,突然傳來一股恐怖的氣息,一道帶著強大劍氣的光影,突然之間從皇宮之中沖天而起,瞬間化為一道金光,朝著遠處飛去……

    ……

    “太乙老祖,出來見朕!”太乙玄門的山門所在的上空,突然傳來了一個威嚴的聲音,響徹千里,震動大地。

    整個太乙玄門山門之中的騎士和弟子都被這個聲音驚住了。

    從吞州脫困而出的軒轅大帝,並沒有第一時間返回軒轅之丘,而是出現在了太乙玄門的山門所在之地。

    這個聲音剛落,那道從軒轅之丘飛來的金光就出現在了軒轅大帝的手上,金光正是軒轅劍。

    一劍在手,軒轅大帝身上的氣息瞬間就強橫了數倍,一句話落,軒轅大帝直接一劍朝著太乙玄門的宗門大殿斬去。

    ——剛剛建好沒有幾年的太乙玄門的宗門大殿,這一次,再次崩碎……

    ……

    太夏西南,廣南王府……

    短短半日時間,一個接一個驚天動地的消息傳來,整個太夏天翻地覆。

    廣南王都不得不把身邊的一個個親信和謀士叫來分析局面,商討對策。

    身為王妃方心怡就在這個時候走入到了廣南王的書房之中,方心怡也不介意書房裡除了廣南王之外還有廣南王的兄弟和幾個愛將,就直接在廣南王面前跪了下來,淚流滿面,對著廣南王叩頭,“請王爺看著這些年妾身盡心服侍王爺的份上,這次務必救瓊樓一次……”

    “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廣南王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我就算有天大的本事,這次也救不了瓊樓,你我會救,但瓊樓未來如何,已經非我能夠決定……”
V123210 發表於 2017-4-4 11:53
第三十六章聖戰之議

    “犁州和鹹州三天前已經被光復,雄獅要塞已經重新進入兵州,整個前線局勢一片大好,聽說西方大陸的魔族已經開始往地下退卻了,西方大陸的人族聯軍在局部區域已經開始了反攻……”

    老奴張貴說話的時候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整個人的神態恭敬無比,連余光也不敢往上瞟一眼,看到張鐵沒有說話,老奴張貴就繼續開口,“軒轅大帝已經向各個大陸和次大陸大國的首腦發出了邀請,準備在今年年內,待太夏收復兵州之後在軒轅之丘開一個大會,商討人族各國的戰爭計劃,爭取協調一致,盡快將魔族重新趕回地下,從軒轅之丘傳來的消息說,太夏與西方大陸最後有可能準備在災域之界完成會師……”

    “嗯,不錯!”張鐵站在潘多拉背後,握著潘多拉的手終於鬆開,自己推開了一步,滿意的看了一眼兩個人共同在那面畫紙上留下的詩詞和畫卷 ,點了點頭。

    畫是張鐵和潘多拉兩個人畫的,是一副輕靈自然的雨後山水圖,在那圖上,一個亭亭玉立的女子站在半山的個亭子之中,幽幽看著遠方的山谷,這幅畫畫得極為傳神,那女子的背影身材,特別是背上的長發,怎麼看怎麼像潘多拉。

    畫好了畫,旁邊的一干女人,幾乎同時圍了過來,看著桌上的畫,嘖嘖稱讚。

    此刻聚集在這里女人,除了白素仙,燕飛晴,郭紅衣,琳達,貝芙麗,菲奧娜,愛梅愛雪兩姐妹和潘多拉之外,奧勞拉,奧琳娜,莎柏琳娜,還有斯賓塞家族的六姐妹,也全部都在,張鐵的女人們,已經全部聚齊。

    因為所有的女人們都服用過兩屆花的果實,所以哪怕過了這幾年,這些女人看起來,從面貌上看,和當初相比,也沒有任何的變化。

    這是在鐵龍宗玄天峰山頂宗主閣的一間閣樓之內,此刻在這裡的,除了張鐵與他的諸位嬌妻美妾之外,也就只有張貴一個人在躬身在對張禀告著事情。

    時間已經到了三月,距離張鐵回來,已經過了好幾個月,這幾個月中,無論是太夏還是西方大陸,都發生了太多的事情,特別是聖戰的戰局,早已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從回到幽州到現在,這幾個月,張鐵就沒有離開過幽州,而是一直和家人在一起,除了最開始的幾天他還見了趕來幽州的諸如左丘明月,程洪烈,天機門和廣南王府的幾波客人之外,到了後面,張鐵已經不再見任何人了,而是把所有的時間都花在了家人的身上。

    潘多拉已經被張鐵親自趕到魔殺谷接到了幽州,對於張鐵親自到魔殺谷接潘多拉的事,現在已經在太夏傳開了,有了張鐵這麼一個女婿,魔殺谷的聲望也跟著水漲船高。

    在把潘多拉接來之後,張鐵又把奧勞拉和奧琳娜她們從冰雪荒原接了過來,對現在的張鐵來說,把幾個女人從冰雪荒原接回來這點路程,就和一個顧家的男人開著車出門買一趟菜一樣,方便之極。

    強大的力量,可以用來守護整個人族,與魔族征戰,但有時候,張鐵發現,同樣的力量,還可以用來維護自己的家庭,讓自己心中的這些女人,可以重新回到自己身邊。

    雖然這個時候的張鐵早已經做了爺爺,但此刻的整個金烏堂,甚至整個幽州,都在忙活著一件事——為張鐵的大婚做準備。

    張鐵已經答應了這些女人,要在幽州,為她們舉辦一次盛大的婚禮,讓她們穿上一次新娘的婚紗和禮服。

    這是張鐵感覺自己最虧欠她們的,所有的女人,從和張鐵在一起開始,一直到現在,從最早跟著張鐵的貝芙麗和菲奧娜,一直到後來的燕飛晴和白素仙,雖然這些女人們在張鐵的身邊也都有了名分和地位,甚至有了孩子,但張鐵,卻從來沒有為她們舉行過一次真正的婚禮,讓她們穿上過一次美麗的婚紗,張鐵的心中,總感覺有那麼一些遺憾和不完整,而這次回來,張鐵就決心要為眾女舉行一次空前絕後的盛大婚禮,把一切的遺憾都彌補回來。

    張鐵還記得當他把所有的女人聚集在一起告訴她們自己想要與她們舉行一個真正的婚禮和慶典的時候眾女臉上的神情。

    “我看這畫還差一首與畫中的意境相適的詩詞!”愛梅愛雪兩姐妹心有靈犀,居然同時開口說道。

    “太夏的山水畫要配的是太夏的詩詞,太夏的詩詞我不太擅長,就由姐姐來吧……”潘多拉笑著,就把筆遞給了燕飛晴。

    燕飛晴笑了笑,也不推辭,接過筆,幾乎沒有猶豫,就在那副畫上留下了兩行骨神俱秀的小字。

    ——雨卷雲意,清風依依。水伴青山,飛鳥兮兮。

    ——朝夕茶韻夜光杯,醒也思君,醉也思君!

    “好……”眾人齊聲稱讚,特別是燕飛晴寫的那最後一句,完全把眾女的心聲都寫出來了。

    張鐵哈哈大笑著,當著眾人的面,摟著燕飛晴,在燕飛晴的臉上親了一下,簡直就像一個花花公子一樣,隨後才轉過頭,似乎在過問什麼小事一樣,又問了張貴一句,“那這幾日吞黨如何了?”

    “太夏各州各郡的吞黨已經基本被肅清,絕大多數以前加入道德社的人現在都已經退社了,除了東北督護府之外的其他州郡各城,現在到處都有以前加入道德社和吞黨的人在現身說法,一個個把道德社以前做的那些骯髒事情給曝光出來,各地官府對誠心悔改的人都寬大處理,真正被打入大獄抄家滅族的沒有多少人,所有人都在稱讚大帝宅心仁厚,也稱讚主人你能鐵手鋤奸,神威蓋世,剷除孟師道這個大毒瘤……”

    像吞黨這樣的組織,孟師道一死,作為許多吞黨死忠的精神寄託的太古道德碑一崩碎,再加上軒轅大帝回歸和孟師道算計軒轅大帝的事情一曝光出來 ,覆滅只是頃刻之間的事情,沒有誰還想與其扯上什麼關係。

    對軒轅之丘的做法,張鐵很滿意,能用最少的代價消弭這個隱患,讓太夏少一點動盪,的確是功德無量的事情。說到底,作為老百姓和普通人,許多人加入吞黨的原因,並非是出於什麼信仰或者對自己有多高的道德要求,而僅僅是想沾沾光,借用吞黨和道德社的力量為自己謀一點好處和實惠而已,就算是許多豪門官吏加入吞黨,其目的和動機,也未必會比這個更高尚。

    “對了,還有一件事情……”

    “說吧!”

    “我聽說在軒轅之丘有一個傳言,說等東方大陸和西方大陸把魔族趕到地下,兩個大陸就組織三十萬的騎士成立真正的人族騎士聯軍,而軒轅之丘和西方大陸的各國大使現在已經在軒轅之丘悄悄放風,都有意想推舉主人您成為人族聯軍的統帥,帶領人族聯軍殺入到地下,將魔族徹底消滅……”

    張貴話一落,房間裡的諸女一時間都沒有再品評那副畫和字,而是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著張鐵。

    張鐵笑著搖了搖頭,說了一句別人都聽不懂的話,“戰爭和殺戮是無法消滅魔族的!”

    那些人把一切想得太簡單了,早在這次從摩天之界回到太夏的時候,張鐵其實早已經在混沌空間之中到地元界的地下深淵的魔族老柴之中暢游過一番了,眾人都以為魔族就是來自於地下深淵,這個認識其實是很片面,在地元界的地下深淵的下面,在這個星球的地心核心處,還有一片詭異的黑**海,那個地方,與主宰魔神所在的世界的是聯通的,主宰魔神雖然不可能從那個世界降臨過來,但是主宰魔神所在的那個世界之中的強大的魔氣和能量,卻能從哪裡滲透進來在魔海之中孕育出一個個魔族,就算人族聯軍最後能打到那個地方,把所有的魔族都乾掉了,新的魔族很快還會孕育出來。

    要消滅魔族就要消滅主宰魔神,要消滅主宰魔神,則首要想要消滅的是每個人的貪婪,嫉妒,仇恨,愚癡,殺戮,因為人類的這些情緒和互相傷害的行為,才是主宰魔神的力量之源。

    真正的魔,不在深淵,不在地獄,而是在每個人心中最陰暗與最猙獰的地方。

    除非每個人的心中都充滿了光明,不然的話,人族與魔族的戰鬥永遠不會有停歇的一天。

    真正的聖戰,不是人族與魔族的戰鬥,而是每個人與自己內心深處的黑暗和猙獰的戰鬥。

    這個道理,他們現在還不會明白,張鐵也不想解釋什麼。

    或許這樣也不錯,以後就人類住在地面,魔族住在地下,兩個種族各自折騰各自的去吧,沒有了魔族,人族也照樣會有戰爭,會有殺戮,會有動盪,會有壓迫,或許讓地下有那麼一個對人族虎視眈眈的恐怖種族存在,反而會讓人類彼此之間少一點殺戮和戰爭,讓地面上的秩序更加的和諧一些,未必不是好事。

    他們的聖戰或許還未結束,但對張鐵來說,他的聖戰卻已經要結束了。

    這些日子,張鐵通過被他鎮壓在無間神獄之中的那顆心臟,已經和主宰魔神達成了一個無人知曉的協議——從協議達成的那天起,張鐵不會對重新返回地下的魔族再出手,而主宰魔神也不會再讓魔族大軍出現在地面,不會再有任何一座地面上的人族城市會失陷在魔族手上,現有的魔族大軍,會逐步撤到地下。這個協議,只要張鐵活著,生活在地面上的所有人族和人族的所有城市,就在張鐵的庇護之下,就一直有效。

    在這個協議達成之後,就意味著,在地面和魔族棲息的深淵之間,那廣闊的地元界的世界,才是未來人魔兩族真正的戰場……

    就在房間裡的眾人在深思著張鐵的那句話的時候,一個突兀而又急切的聲音,突然在閣樓之外響了起來。

    “我有要緊事要見穆神長老……”

    張鐵只是一聽,就知道,這是懷遠堂穆恩長老的聲音……
V123210 發表於 2017-4-4 23:53
第五十九卷第三十七章蚍蜉撼樹

    穆神長老……

    整個太夏,到了今天,也只有懷遠堂的幾位長老和部分懷遠堂的家族弟子還依然以這樣的名字在稱呼張鐵,而張鐵也絲毫不以為意,而除了懷遠堂的人之外,整個太夏,再無人敢這樣稱呼張鐵。

    特別是在張鐵擊殺孟師道,摧毀太古道德碑之後,張鐵在懷遠堂中的聲望,更是再次達到了頂點。

    穆恩長老的到來讓張鐵有些意外,聽到穆恩長老的聲音裡有些急切,張鐵就直接傳音讓人把穆恩長老帶到了宗主閣的一個客廳之中。

    穆恩長老剛剛是直接飛到了玄天峰的上空,被在天空之中巡邏的張鐵的弟子趙兵等人攔住,所以才直接開了口,把聲音傳到了宗主閣,為的就是可以直接驚動張鐵和張鐵見面,這一招,果然有用。

    “不知道穆神長老來玄天峰找我有何事?”看到穆恩長老,張鐵也沒有虛禮客套,而是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

    穆神長老一臉急切,見到張鐵,同樣也不客套,只是穆神長老的第一句話就讓張鐵變了臉色,“雲曦出事了?”

    張鐵一下子站了起來,雙眼精光四射,“她出了什麼事?”

    “就在十天前,雲曦突然離開了抱虎城,說是師門有事相招,我和諸位長老以為雲曦是要回太乙玄門接受廷尉府訊問審查,也就沒有在意,因為雲曦雖然是出身太乙玄門,但這些年都在懷遠堂中,與太乙玄門沒有多少聯繫,更不會捲入到太乙玄門滅亡大荒門和皇道盟的陰謀之中,我們以為雲曦最多去去就回來,哪裡想到,就在昨天晚上,有人突然把這個東西送到了抱虎山,指名要交給我和幾位長老,我和幾位長老看過之後,沒有辦法,就只能來求助穆神長老你了!”

    穆恩長老說著,就從自己的身上拿出一塊記憶水晶,遞給了張鐵。

    能在記憶水晶之中留下影像的,只有聖階一級的強者,張鐵第一次看記憶水晶還是房青冥帶來給他的。

    張鐵懷著幾分疑惑,把自己的一絲精神力浸入到那塊記憶水晶之中,立刻,一個畫面就出現在張鐵眼前——畫面是在一個紅光滿地的幽深的密室之中,密室之中的蘭云溪衣衫完好的躺在一張石床上,不言不動,就像睡著了一樣,等到畫面轉動,卻又出現了一面鏡子,鏡子之中的人,正是面色灰敗的太乙老祖。

    記憶水晶之中的畫面是以第一視角呈現,所以,太乙老祖只要對著鏡子,張鐵此刻看到的,就是太乙老祖在正對著他。

    鏡子之中的太乙老祖臉色猙獰之中帶著一絲恨意,開口說話,“張鐵,蘭云溪現在正在我的手上,你若還想見到蘭云曦,不想讓她送命的話,接下來,最好聽我的安排……咳……咳……”太乙老祖說到這裡,不由虛弱的咳嗽了兩聲,臉色也變得更加的灰敗,“在這個記憶水晶送到懷遠堂的三天之內,我要你趕到光州飛龍郡武義城的鴻安客棧,在客棧的天字七號房間的衣櫃之內,有一封信,那封信上面交給了一件事情,你先按照那封信上面的做,如果你沒做的話,我下一次,會讓人把蘭云溪的腦袋給你送來!”

    說到這裡,記憶水晶之中的畫面黑暗,再也沒有了任何的訊息。

    張鐵面色平靜的收起了記憶水晶,“這個東西是誰送到懷遠堂的?”

    “就是抱虎城中的一個客棧掌櫃,我們檢查過,那個客棧掌櫃被人以魂控秘法催眠了,猶如傀儡一樣,身不由己就把這個東西送到了懷遠堂,而這個東西,則是五天前有人留給他的,那個掌櫃已經記不住那個留給他東西之人的樣子了!”

    “這件事,就交給我了,我會把蘭云曦帶回來的!”

    “我和諸位長老雖然不知道太乙老祖想要脅迫你幹什麼,但絕不是好事,只怕……”穆恩長老一臉擔憂的說道。

    “放心,我會處理的……”張鐵依然平靜的說道。

    看著重新恢復鎮定的張鐵,穆神長老剛剛還七上八下的心思也就跟著安定了下來。

    “那就拜託了!”穆神長老站了起來,準備對張鐵拜下,但還不等他拜下,張鐵就已經拖著他的手,把他扶了起來。

    “穆恩長老無須如此,我當初也是懷遠堂的一員,就算現在不是了,我也不會讓懷遠堂被人欺凌……”

    “自從那件事後,雲曦雖然表面堅強,但我和幾位長老都知道,她心裡一直很苦,要不是出了那件事,你和雲曦……”說到這裡,穆恩長老也只有長長嘆了一口氣,“這就是造化弄人!”

    張鐵足足沉默了半分鐘,才再次對穆恩長老說道,“穆恩長老先回懷遠堂吧,很快就有消息了。!”

    “好,那我就告辭了!”穆恩長老只有先離開,面對這種事情,整個懷遠堂基本無能為力。

    此刻的太乙老祖,已經是太夏廷尉府通緝榜上的榜首,而曾經在通緝榜上的趙元和雲中子已經被撤了下來,宣告無罪,幾個月前太乙老祖在太乙玄門被軒轅大帝重傷,隨後居然逃掉了,整個太乙玄門最近幾個月都在整飭之中,震動天下,太乙老祖這些日子一直沒有露面,這一路面,居然就又把矛頭對準了懷遠堂和張鐵,在這種情況下,僅僅靠著懷遠堂中的幾位長老,又如何能與身為聖階的太乙老祖周旋,救出蘭云曦?自然只有來找張鐵。

    在穆恩長老離開之後,張鐵又返回到閣樓,與眾女說了一聲,說自己有事要離開鐵龍宗,最多兩日,就會回來,說完之後,張鐵就從玄天峰的宗主閣中一步跨入到虛空之中,一步百里,朝著一個地方快速的飛去,眨眼的功夫,無邊無際的大海就出現在張鐵腳下……

    從方向上看,張鐵沒有去太夏的光州,而是離開了太夏,朝著西方大陸快速飛去。

    作為已經在“夢中”經歷了一次慘重失敗的張鐵,在再次回來的時候,又怎麼可能會給懷遠堂和金烏堂留下太乙老祖和神空祖師這麼兩個聖階的隱患?

    張鐵救出軒轅大帝,那是準備把三大宗門的爛攤子交給軒轅大帝收拾,畢竟做這種事,軒轅大帝名正言順,但這絕不是說張鐵沒有任何的後手和準備。

    其實那日在離開吞州之時,張鐵早就在軒轅大帝之前就去了瓊樓和太乙玄門的宗門所在地一趟,在太乙老祖和神空祖師兩個人的身上留下了自己的特殊標記,只要留下那個標記,就算兩個人能有本事逃到其他的空間,張鐵也能把他們給揪出來。

    太乙老祖和神空祖師根本想不到的是,此刻的他們和張鐵相比,完全就是兩個世界的人一樣,張鐵的手段和能力,已經不是他們能想像的了,他們早已經在張鐵的掌握之中了,只是自己還不知道而已。

    張鐵那日回來沒有馬上把他們滅了,一個是要把他們留給軒轅大帝,還有一個意思,則是想看看他們還能蹦躂出什麼名堂來,有沒有什麼其他的後手,那就一併破除。

    神空祖師沒有太乙老祖那麼命好,在太乙玄門出事,神空祖師得到消息想要逃走的時候,卻被雲中子纏住了,最後被趕來的軒轅大帝斬殺。

    而太乙老祖,自己要跳出來找死,那也怪不得張鐵了。

    這個時候,恐怕除了張鐵之外,沒有任何人能想到太乙老祖躲在什麼地方。

    沒有用多長時間,張鐵就來到了西方大陸聖光帝國西部一片無人山區的某個山洞內,只是眨眼的功夫,張鐵就在山洞的深處的一個地方,找到了一個隱秘的門戶,隨著張鐵的精神力一動,那門戶就無聲無息的打開了,露出了裡面的一個滿是紅光的通道,張鐵隨後坦然的走進了那條通道之中……
V123210 發表於 2017-4-5 23:29
黑鐵之堡 第五十九卷第三十八章愛恨糾纏

    通道內的牆壁上鑲嵌著非常罕見的紅色萬年螢石燈,那紅色螢石燈上散發出來的紅光把通道的地面映得一片血紅,這燈光和牆面的石質的材料,完全和張鐵剛才在記憶水晶之中看到的場景一模一樣。

    進入到通道之中張鐵,只是用蓮華之眼往通道深處看了一眼,整個人那還懸著的心,就徹底的放了下來。

    殺太乙老祖很容易,只是張鐵擔心蘭云曦會受到什麼傷害,剛剛那一眼之下,張鐵一下子就放下心來。

    在無聲無息的順著通道往地下前進了數千米之後,張鐵就來到了一個密室的外面。

    密室的門無聲無息的打開了,正在密室之中閉關恢復的太乙老祖一下子驚愕的睜開了眼睛,就看到了張鐵走了進來。

    “張鐵……”太乙老祖幾乎是失聲驚叫了起來,臉上的表情,精彩萬分。

    這一刻,已經無法用語言來形容太乙老祖是什麼心情了,無論如何,太乙老祖都想不到就在此時此地,他的密室的門打開,走進來的人卻是張鐵。

    按時間算,此刻張鐵不是應該剛剛才收到自己留給他的記憶水晶麼,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太乙老祖無論如何都無法想到,正當他準備了重重計劃,想要悄然翻盤,或者至少也要讓金烏堂和張鐵下半輩子過得不安生的時候,張鐵就這麼逆天的,難以解釋的,就這麼出現在了他的面前,來到了這個只有他自己一個人才知道的這個遠離太夏的避難所。

    哪怕太乙老祖可以算得上是一代梟雄,但這個時候,也懵逼了,不止腦袋亂成了一團,就連全身的細胞,在一個激靈之後,似乎都麻痺了起來。

    張鐵面無表情,“不好意思,又要殺你一次了!”

    又?張鐵為什麼說又要殺自己一次?

    太乙老祖心中突然閃過這麼一個念頭。

    沒有人回答他,張鐵自然也不會回答他。

    還不等太乙老祖想要掙扎做點什麼,張鐵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朝著他點過來,輕輕一指,就封住了太乙老祖身前身後的所有空間,太乙老祖的身體瞬間就被禁錮住了,就在太乙老祖瞪大驚恐的眼神之中,一股強大到難以形容的力量立刻就鑽入到了太乙老祖的眉心。

    太乙老祖的身體就炸開了,變成一團血霧,最後只有一個奇異的令牌漂浮在那團血霧之中,留了下來。

    張鐵收起那塊令牌,隨後輪火出現,把太乙老祖留下的那團血霧,瞬間燒得一干二淨,再也沒有絲毫的東西留下來。

    縱橫太夏,野心勃勃,在太夏製造了無數風波與大事件的太乙老祖,就這麼,沒有半點動靜的死在了西方大陸一片無人山區某個地下山洞的密室之內,就像一片枯黃的樹葉自然而然的從樹上掉下來一樣,就此腐朽,所有的皇圖霸業,強者美夢,陰謀算計,在這一刻,化為雲煙。

    這間密室裡還有一道門戶和通道,通往地下,那道門戶打開,張鐵走了進去,在往地下走了上千米後,又是一道暗門出現在張鐵的面前,那道暗門被從外面鎖住了,張鐵推開那道暗門。

    暗門裡面是一個房間,一個曾經讓張鐵魂牽夢繞的人正背對著暗門站在房間裡,房間的桌子上,有一些食物,但那些食物,都沒有被動過。

    “你不用再說什麼了,你就算殺了我,我也絕不會與你合作去算計金烏堂和張鐵,我的殺父之仇,我自己會報,光明正大的去報,張鐵不是要準備大婚嗎,我原本就想在他大婚那一天找他去報仇,大不了我就賠上我自己的這條命,讓張鐵也把我殺了,我也死在他手上,一了百了,到了今天,你以為我還會在乎自己的生死嗎!”

    聽到身後動靜的蘭云溪沒有轉過頭,她的聲音之中透著一股虛弱,還有一股莫名的淒涼和堅決。

    張鐵足足沉默了半分鐘,才幽幽開了口,“你還這麼恨我嗎?”

    聽到身後傳來的這個聲音,臉色有些蒼白的蘭云曦的身體顫抖了一下,然後慢慢的轉過身,看到的,就是站在門外的張鐵,正用複雜而又憐惜的眼神看著她。

    張鐵的眼神,蘭云曦一輩子也不會忘記,用為從來不會有任何一個男人看她的眼神會如張鐵這樣。

    蘭云溪的身體顫抖了起來,那眼淚一下子就洶湧而出。

    張鐵朝著蘭云曦慢慢走了過去。

    “你走開……”蘭云曦尖叫了一聲,朝後退了一步,有些虛弱的靠著牆壁,指著門口大叫,“我不要你可憐,不要你搭救,我就算死在這裡也和你沒有關係,你滾,你滾……”

    張鐵沒有滾,而是直接走到蘭云曦面前,緊緊的抱住了蘭云曦,重重的吻在了淚流滿面的蘭云曦的雙唇之上。

    蘭云曦想要使勁兒推開拍打張鐵,但毫無作用,不要說蘭云曦此刻的戰氣已經被太乙老祖封閉,整個人和普通女子比起來強不了多少,就算蘭云曦實力盡复,甚至進階蒼穹,也根本無法阻止張鐵……

    ……

    七個月後風和日麗的一個黃道吉日,張鐵大婚,整個幽州和太夏都在張鐵大婚這一日沸騰了。

    東西方大陸,太夏的無數豪門大族,官宦顯貴,西方大陸和各個次大陸的無數皇室,貴族,特使雲集幽州,貴賓人數幾十萬,參加張鐵大婚慶典,一時間,整個幽州飛舟如雲,騎士如雨……

    長纓太子在張鐵大婚之日親自到達幽州,送來了軒轅大帝的賀禮——一對白銀秘藏鐵鞭和封張鐵為千機王的詔書,張鐵執此鐵鞭,可上打昏君,下誅奸臣,千機王為諸王之首,為太夏鎮國騎士,有監國之權。

    太夏張氏一族的所有豪門大族的家主長老,也在同一日,來到幽州,把一塊金匾掛到了金烏堂的宗祠大殿之中,那塊金匾上書四個大字——張氏族宗。

    其他各方代表送來的厚禮榮譽,更是難以一一盡述,只是在西方大陸,張鐵就收穫了一大堆親王的爵位莊園封地和榮辱護國聖者的至高稱號。

    而這一日,蘭云曦也沒有出現在張鐵大婚的婚禮之上,而是在抱虎山上一座靠山面海風景秀麗的閣樓上,看著波光粼粼的海面,面色複雜的輕輕撫摸著自己已經完全隆起的小腹。

    小腹之中的胎兒已經半年多,開始有了胎動,那腹中的新生命每次伸手踢腿的動一下,一種身為人母的複雜的感受就湧上蘭云曦的心頭。

    新生命的悸動慢慢在融化著蘭云曦心中的堅冰,那愛與恨如融在一起的血液一樣已經糾纏在一起,再也難以分開,金玉良緣的強大血脈的加持更讓腹中的新生命在未來充滿了無限的可能,而這種可能,也給了蘭云曦無限的希望和另外一種可能的“復仇”方式——好好把這個孩子養大,將來有一天,讓這個孩子把那個男人的所有孩子都壓下去,讓懷遠堂壓倒金烏堂,甚至要把那個男人踩在腳下……

    腹中的胎兒還未出生,但蘭云曦卻已經給這個新的生命想好了一個名字——張繼玄。

    新的生命,就是新的開始……
V123210 發表於 2017-4-5 23:29
第五十九卷第三十九章尾聲

    “……那福海城中的範籍正一輩子小心謹慎,看風使舵,還正為白天推辭了與張鐵的婚約而沾沾自喜,自以為能逃過一場大麻煩,卻不想,範籍正聰明反被聰明誤,一場天大的禍事,眨眼之間就降落在了他家,話說就在張鐵離開福海城的當晚,一道詭異的黑影,在夜色之中,猶如一道青煙一樣的來到了福海城,眨眼的功夫,就避過一茬茬的巡邏打更之人,來到範籍正家的院牆之外,那短短兩丈多高的院牆在那道詭異的黑影面前,猶如七尺大漢舉步跨過這酒樓門檻一樣,只是'嗖'的一下,那黑影就消失在了牆外,瞬間出現在範籍正家的院子裡……”

    酒樓之內,滿堂俱靜,那所有桌邊的客人的目光都盯著在酒樓一樓大廳中間那八尺屏風前的一個說書先生,一個個豎起耳朵,聽著說書先生繪聲繪色捕風捉影的說著那《黑鐵英雄傳》中的精彩情節。

    對於喜歡聽書的人來說,後面的情節,許多人都不止聽過一遍,但說書的有趣之處就在這裡,哪怕是同樣的情節,在不同的說書先生的口中,都能演繹出不一樣的精彩,所以大家依舊還聽得津津有味,不少人則屏息凝神。

    而就在這家酒樓二樓,一個年紀二十多歲,一身錦衣濃眉大眼的年輕公子,也在二樓的一個包廂之內,一邊喝著茶,一邊津津有味的聽著樓下說書先生的表演。

    兩個身強體壯的保鏢則站在這個年輕公子的身後,像是兩座鐵塔一樣,抱著手臂,守在了門口。

    就在說書先生剛剛說到範籍正家的幾個護院在一聲冷風過後就身首異處鮮血滿地的時候,砰的一聲,年輕公子身後的包房門一下子被人猛的用力推開了,正沉浸在《黑鐵英雄傳》場景中的年輕公子嚇得一個哆嗦,手上的茶杯,有半杯茶一下子灑在了手上,被燙的直抽冷氣。

    年輕公子大怒,轉過頭正想呵斥,但滿頭大汗衝進包廂來的青衣小廝一句話就讓年輕公子愣住了,“公子,那個雜貨店剛剛開了……”

    “什麼,你說那個雜貨店開了!”年輕公子一下子都忘記了自己手上的茶水,一把抓過小廝,“你確定?”

    “確定,當然確定!”那個小廝一邊擦著自己額頭上的汗水,一邊點著頭,上氣不接下氣的說著,“我都在哪裡守了半個月,不會弄錯的,就在剛剛,我看到那個雜貨店開門了,所以我就趕緊跑來告訴公子!”

    “走!”聽到那個雜貨店開門了,年輕公子一下子轉怒為喜,書也不聽了,扔下一個金幣在桌子上,轉身就帶著青衣小廝和自己身後的兩個保鏢衝出了酒樓,來到外面的大街上。

    這次來黑炎城,年輕公子就是為那個雜貨店來的,只是那個雜貨店常常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一個月也沒有幾天是開門營業的,老闆常常看不到人影,所以他才等在了黑炎城,沒想到一等就是半個多月。

    大街上人來人往,接踵摩肩,熱鬧無比,在大街上的每十個人中,華族人只有三四個,而那些各種膚色,各種裝束的來自西方大陸或者其他大陸的異族人,卻佔了六七個,甚至就連西方大陸的蠻族和苦修士,拓荒者,甚至還有一些次大陸上的叢林女武士都能看到。

    而大街兩邊的店鋪,也各種招牌林立,那些招牌上的文字也千奇百怪,除了華族的華文之外,西方大陸通用的西伯,斯拉夫文,甚至是一些更加少見的文字都有,而在那些掛著各種招牌的店舖裡的東西和商品,則更是千奇百怪,幾乎是有你想不到的,就沒有在這裡買不到的。

    不同種族的人在這裡濟濟一堂,不同的商品,不同的文化在這裡匯聚融合,鬧哄哄的大街上,到處都是奇奇怪怪的南腔北調。

    整個太夏,不是沒有華族之外的異族人存在,比如說太夏的歸州,異族人也很多,但是在一座城市的一條普通大街上,就能匯聚如此多的異族人,而且所有人都還能相安無事的,只有一個地方——幽州的黑炎城。

    這裡就是幽州的黑炎城,一座根據威夷次大陸的同名小城重新興建的充滿了西方建築色彩的城市,兩座黑炎城,不僅名字一樣,城中的許多建築甚至是街道的規劃,都非常相似,這座城市,也是所有來太夏的“外國人”眼中太夏最有魅力和傳奇色彩的城市,這座城市的城主叫巴利,一個讓人又愛又恨的死胖子,正是巴利和巴利的幾個大名在外的兄弟,統治著這座城市。

    而真正讓這座城市在整個人族之中聞名遐邇的,卻是剛剛《黑鐵英雄傳》上的那個主人翁,幾乎只要是聽過那個名字的人,都會忍不住來黑炎城看看。

    黑鐵歷928年,各個大陸和次大陸上,所有出現在地面上的魔族幾乎都被重新趕到了地下,聽說一直到現在還有人族的騎士和高手在地元界中與魔族戰鬥著,叫囂著聖戰還未結束,但在許多人的眼中,在把魔族重新趕回地下的那一年,這次的聖戰,也就差不多結束了。

    現在的時間,是黑鐵歷941年4月5日,幽州正是春夏之交,萬物生機勃勃的時候。

    年輕公子帶著一個小廝和兩個府上的侍衛,一路輾轉,終於在半個小時的時間內趕到了黑炎城火車站附近的一條與大街連接著的不算熱鬧也不算偏僻的小巷之中。

    離這條小巷不遠處,就是黑炎城的而一個自發形成的跳蚤市場,熙熙攘攘,而在外面的大街上,則是從火車站下來的巨大人流,就在這條小巷的轉角,一個不算起眼的地方,那一家讓年輕公子等了半個月的雜貨店,終於開門了。

    看到開門的雜貨店,年輕公子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故意放慢了自己的腳步,好顯得從容一些,不緊不慢的帶著自己身邊的幾個人朝著雜貨店走去。

    雜貨店門口有一個搖動著的躺椅,一個看起來粗糙無比,半敞著衣襟,穿著拖鞋的中年男人就閉著躺在那個躺椅上,一邊曬著暖洋洋的太陽,一邊搖動著躺椅,好不悠閒的樣子。

    毫無疑問,這個粗糙的中年大漢,就是這個雜貨店的主人。

    “貨物都按標價出售,本店概不賒賬……”那個粗糙大漢閉著眼睛躺在椅子上說著,面對到來的年輕公子幾個客人,只是微微睜開一絲眼睛,看了幾個人一眼,就又閉上了,自始至終,居然沒有從躺椅上起來過。

    年輕公子也不說話,只是走入到店中,隨意瀏覽起來。

    雜貨店不大,也就七八十平米的樣子,裡面放著各種各樣的東西,各種各樣的水晶,普通的低階藥劑,還有一些探險裝備和地圖等等。

    年輕公子只假裝瀏覽了店裡的那些雜物一遍,拿了三根價值十五六個金幣的水晶,隨後就走到了放在店裡一個角落,悄悄打量著角落裡的東西。

    那個角落裡,放著一個一米多高的粗糙大鐵櫃,鐵櫃上已經有些鏽跡,就在那大鐵櫃的上面,還掛著一個牌子,牌子上寫著一行字——買十個金幣以上貨物者,可以由老闆贈送鐵櫃裡面的一塊幸運金礦。

    所謂的幸運金礦,在稍微懂行一點的人眼中,根本就是一個哄傻瓜的噱頭,因為那鐵櫃裡的東西,看似金光閃閃,卻只是一些廉價無比的黃鐵礦而已,如果這算是雜貨店的促銷手段的話,這樣的促銷手段,實在是拙劣無比。

    在店里花費十個金幣的巨額消費,最後卻只能獲得一個十幾個銅子兒就能買到的黃鐵礦當贈品,不是腦袋抽筋而又無知的人,絕不會上這樣的當。

    或許這也就是這個雜貨店為什么生意冷清的原因所在。

    但年輕公子看著那些廉價的黃鐵礦的眼睛卻在冒著光,因為就在去年,他的一個憨厚老實的堂弟,就是在黑炎城的這架店裡買了一點東西,獲贈了一塊黃鐵礦,但讓他堂弟沒想到的是,就在前個月前,他堂弟放在書房里當鎮紙的黃鐵礦因為一次意外被摔碎了,那黃鐵礦中居然滾出一顆納珠。

    那可是納珠啊,白銀秘藏之中的空間裝備,面對著這天上砸下的大餡餅,他堂弟都被嚇傻了。

    這件事原本是機密,在得到那顆納珠之後,他堂弟一直秘而不宣,把所有人都蒙在了鼓裡,一直到幾天前,他和他堂弟喝酒,喝醉之後,他堂弟忍不住悄悄對他才說出來。

    聽到這樣的消息,年輕公子一邊為自家堂弟保密,可一邊也羨慕不已,忍不住就想來黑炎城的這個雜貨店裡看看。

    這雜貨店一般,有些商品的價格還有點黑,而店老闆則是一個粗糙大叔,沒有什麼特異之處,看來這個雜貨店的老闆也不知道那些黃鐵礦中還真有寶貝存在,要是他知道的話,恐怕就不會再把那些黃鐵礦擺在那裡拿來送人了。

    “老闆,這三根水晶我們公子要了,這是十五個金幣……”年輕公子使了一個眼色,跟著他的那個青衣小廝就直接走到門口的那個雜貨店老闆面前,掏出十五個金幣遞給了老闆。

    也只有在做生意的時候,那個老闆才稍微精神了一點,從躺椅上爬了起來,像個財迷一樣,笑瞇瞇的把十五個金幣揣到了自己懷裡,然後指著角落邊上的那個大鐵櫃,“那裡的幸運黃金,你們公子可以自己選一塊帶走,哈哈,要是不想要也可以……”

    “我覺得這些黃鐵礦挺不錯的,不知道你這些黃鐵礦賣不賣,我想買來拿回去教育一下族中子弟怎麼區分黃金與黃鐵礦的差別,免得以後外出被人給騙了!”年輕公子搖動著扇子平靜的說道。

    “哈哈,公子想要,那些黃鐵礦當然賣了!”

    “不知道價錢如何?”

    雜貨店老闆認真打量了兩眼那個年輕公子,突然狡猾一笑,“公子如果想要的話,那些黃鐵礦有多重,公子就拿出同樣重量的金幣來就可以買走了!”

    “什麼?”年輕公子還未說話,他身邊的兩個保鏢就已經大怒,“這只是黃鐵礦而已,怎麼能賣黃金的價,你怎麼不去搶?”

    那個大鐵櫃裡的黃鐵礦一看就有七八百公斤,真要用黃金來換,那得失多少金幣,年輕公子就算出身豪門大家,但金幣也絕不是能這麼來花的。

    “搶錢哪有這麼安全這麼快的?”店老闆翻了一個白眼,理直氣壯的說道,“反正這就是我開的價,買不買隨你們!”,說完話,店老闆打了一個哈欠,自己又躺到躺椅上,一邊悠然的晃動著,一邊曬著太陽。

    年輕公子一直盯著那個粗鄙狡猾的雜貨店老闆,想來想去也不知道自己是哪裡露出了馬腳,難道是剛剛那個藉口編得有問題,這才讓這個雜貨店的老闆看出一些端倪,才一下子獅子大開口,是的,一定是這樣,這些市井小人物,別的本事沒有,可是這察言觀色和囤積居奇的本事,一個比一個強,以自己的身份,自己幾乎是一開口想要買這些黃鐵礦就已經露出馬腳了。

    最後,想來想去,年輕公子咬了咬牙,最後拿出幾張金票,花了整整16000金幣,把大鐵櫃裡面的全部黃鐵礦都買了下來,讓他身邊的兩個保鏢,把所有的黃鐵礦都打包帶走了。

    當然,至於最後那黃鐵礦中能不能找到什麼東西,那就只有鬼知道了,反正自此以後,那個年輕公子就再也沒有來個這個雜貨店,而在年輕公子帶著幾個手下剛剛離開後,雜貨店裡的那個大鐵櫃中,又莫名其妙的多出了一大堆的黃鐵礦。

    雜貨店的老闆依舊躺在雜貨店的門口,閉著眼睛曬著太陽,嘴角忍不住露出一絲玩味的笑意……

    到了太陽將要落山,那最後一絲陽光從雜貨店老闆的身上離開的時候,一直躺在躺椅上的雜貨店的老闆才伸了一個懶腰,站了起來,準備打烊關門。

    一輛普通的黑色的小車在雜貨店的門口停下,車門打開,一個死胖子就從車上下來了,左右看了一眼,嘿嘿笑著,搓著手,幫著雜貨店的老闆一起關門打烊。

    不一會兒的功夫,又有一輛車在雜貨店的門口停下,一個身材高大的黑人大漢和四個中年男子分別從車的前後排下來,快步的進入雜貨店。

    而在他們進入到雜貨店之後,一個黑衣人從小巷的另外一邊走了出來,又快速的把車開走。

    不一會兒的功夫,那關起門來的雜貨店裡,就響起一串老男人們痛快喝酒時大呼小叫的歡快聲音,似乎在爭論著某張照片裡到底誰最帥之類的問題… …

    “巴格達你在完全是在展示你胸肌,我承認你最強壯,但你還是沒有我帥……”

    “萊特你把頭髮梳成那樣,簡直就像妓院裡的皮條客一樣……”

    “得了,沙文你臉上掛著的那種永遠都像一個童子雞似的微笑,就不要參與這種成人話題的討論了……

    “至於某兩人,因為眾所周知一目了然的原因,這個時候也就不要再發表什麼意見了……”

    “還有那比劃著剪刀手的那位,你知道嗎,當時看到你的那個造型我都覺得為你丟人,差點想讓照相館把你給技術處理了,你那剪刀手一出,我們飛機兄弟會的檔次,立刻就降低了好幾等,你看到有什麼大人物在照相的時候是比剪刀手的嗎?”

    “還有黑頭髮的那個小子,我記得當時好像還沒有割包皮……”

    那是一張放在相框裡的老照片,在一干老男人喝酒喝多了之後,就被從雜貨店樓上的牆上取了下來,放在擺滿了酒食的桌子上,在眾人手中傳遞,供一干人一邊喝酒一邊評頭論足。

    照片已經有些泛黃,照片上的七個年輕的牲口站成一排,站在最左邊的巴格達酷酷的抱著手,挺著自己發達的胸肌,萊特把自己的一個頭用水梳得油光水滑,顯得有些少年老成,沙文害羞的笑著,道格咧著大嘴,一隻胳膊摟著死胖子巴利,巴利有些愁眉苦臉,但在強顏歡笑,西斯塔很傻逼的擺了一個剪刀手的造型,站在最右邊的張鐵的臉上的表情微微有點傾頹和僵硬。

    而在眾人身後,是黑炎城第七中學的校門,還有學校門口的那一行大字——歡迎來到黑鐵時代!

    ……

    本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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