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流小農民 作者:凡凡一世 (連載中)

cx_2131 2013-7-13 23:31:15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62 1648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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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流小農民

【作 者】凡凡一世

【內容簡介】

他學歷不高,其貌不揚。

憑借著女人,憑借著《丹經》。

他開始在官場如魚得水,在商場叱咤風云,在情場春風得意。

且看大村莊里的小農民如何一步一步打造屬于自己的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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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x_2131 發表於 2013-7-13 23:32
第0001章 送涼茶

七月酷暑,池塘邊柳樹上,知了在唱歌。

剛考完中考的王小兵已知沒考上縣重點高中,這是意料中的事,他心情沒有受到任何影響,大熱天渾身汗油油的,他脫了衣服,穿條褲衩跳進自家小魚塘里涼快涼快。

這口小魚塘是東和村村集體的,王家租來養魚。

王小兵浸在微溫的塘水里,涼撥涼撥的,舒服了許多,精神也清醒,瞧著水中嬉戲追逐的魚兒,他心里也踏實,畢竟這口魚塘是家里的重要經濟收入來源。

他游到柳蔭下,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珠,站在齊腰的水里,甩了甩濕發,頗為愜意。忽然感覺褲襠有魚兒鉆了進來,邊伸手進去驅趕邊笑罵道:“不用來跟我小弟弟打招呼。”

往岸邊走上幾步,脫下了褲衩,丟到草地上。俯首欣賞了一回自己油亮的肌膚、結實的肌肉,很感滿意。

這時,一聲噗哧的女人笑聲傳過來。

王小兵循聲看去,見是村支書的妻子白秋群戴一頂寬檐白布帽正站在不遠處的小路邊,饒有興趣地瞧著自己,忽然意識到自己赤裸裸暴露在她面前,暗道一聲遭糕,連忙轉身撲進水里,尷尬微笑道:“白姐,我捉尾鯉魚給您。”

“唉喲,這怎么行。”晃著胸前的兩座山峰,扭著腰枝,居然走近了兩步。

“這算是我孝敬您的。”魚塘租賃期快到了,要重新簽合同,還得倚靠村支書暗中相助。

“唉喲,真的不用。你有那個心就行了。”雖是這么說,卻不見離開。一來,白秋群見了王小兵那條雄赳赳的家伙,心癢癢的,呼吸都急促了;二則又是想賺一條鯉魚。

“您稍等。”王小兵深深吸了一口氣,鉆進水里,尋找合適的魚兒。

在水中空手捉魚,非常講究技巧,如果不是十分老手,從小開始練起的,想捉一條魚,基本沒可能。

一會,王小兵捉到了一條三斤來重的鯉魚,渾身金黃金黃的,煞為好看。

“白姐,這尾還不錯。”王小兵游到塘邊,折了一根蘆葦,將魚嘴串了,遞給白秋群。

“能吃兩餐。”白秋群也不客氣,站在塘邊,伸手來接。

“小心!”王小兵話音未了,只聽撲通一聲,白秋群失足滑落進魚塘里。

白秋群不熟水性,是個旱鴨子,岸邊水雖不深,只一米半左右,但她也慌了神,四肢亂劃,拍打得水花飛濺,浮浮沉沉,衣衫全濕。

雖是光著身子,但救人要緊,王小兵也顧不了那么多,將鯉魚擲到岸上,雙手向水中一撈,碰到兩團頗有彈性的東西,心中打了個激靈,摟著白秋群胸脯一拖一抱,便將她拽出了水面。

“白姐,您沒事吧?”王小兵關切地問道。

“咳,咳,咳。沒,事。”白秋群嘔出幾口塘水,的確涼襯衫濕透了,露出兩顆黃黑的圓點,她背貼著王小兵,半彎著身子,肥殿正好撞在王小兵雄赳赳的家伙上。

“沒事就好。我扶你上去。”被磨了幾下,王小兵也有了感覺,不禁雄起了,急忙半抱半推,將白秋群往岸上推。

“今天是冒犯了龍王爺,回去要燒炷香。”白秋群手腳并用,往岸上爬上。后面是王小兵雙手在她臀部用力推。

上了岸,白秋群跺了跺腳,濕了一地,脫了帽子,用衣袖擦拭臉龐的水珠,也打了個激靈,她在水中也感受到了王小兵那支寶刀的鋒利。

見白秋群微怔出神,王小兵低聲喚道:“白姐,不舒服嗎?”

聞言,白秋群才收回想入非非的神思,笑道:“沒事。回去換套衣服。這條鯉魚,我拿了啊。”

白秋群的大紅底`褲若隱若現,彎腰撿鯉魚時,翹著殿,更是顯露無遺,王小兵咽一口唾沫,心忖道:“好B都讓支書日了。”咂咂嘴,笑道:“您什么時候想吃魚,來這里拿。”

“那我可記著了。”白秋群眉花眼笑,拎著一尾鯉魚,若有所思地走了兩步,忽然回頭道:“大鐘說叫你爸撮一劑解熱氣的涼茶,撮好了嗎?”

“撮好了。待會我給您送過去。”根本不知有沒有弄好,但王小兵不假思索,脫口而出。

“晚些吧,六點鐘之后。”想了想,白秋群滿臉期待的神色,環視一圈,笑道。

“好嘞!”王小兵爽快道。

柳大鐘經常陪鎮領導喝酒,肝火上升,而王叢樂略懂中醫,經常免費撮中藥給柳大鐘解熱。魚塘又是村集體的,舊合同就要到期,要簽新合同,還得柳大鐘這個支書幫忙,不然,會被別人租去,因此輕易不敢得罪他。

王小兵回到家,弟弟王志文不在家,只有媽媽許娟在編織竹簍,問道:“媽,爸有沒有幫柳大鐘撮好涼茶?”

“沒有吧。聽說柳支書是昨晚跟他說的。他今天忙著賣魚,都還來不及弄。”許娟編織竹簍很有一手,拿到集市去賣,也是搶手貨。

“我碰到柳大鐘老婆,她問我撮好沒有,我說撮好了。她叫我晚上拿過去。”王小兵揭開餐桌上的鍋蓋,從鋁鍋拿了一條蕃薯吃。

“這怎么辦好呢?”許娟停下了手中的活計,“你爸又還沒回來。可不能得罪她。我們的魚塘簽合同還得靠支書說話。”

“撮涼茶很簡單的,爸回來三下五除二就搞定了。”王小兵開了電視,看《西游記》,腦子想著如果自己是孫悟空,就將柳大鐘變成豬八戒。

在改革開放的春風吹拂下,九十年代初期的王小兵一家雖遠沒達小康,但也解決了溫飽問題,還買了一臺金星牌彩色電視,至少晚上不用到別人家里擠著看電視,只是沒有錄像機,看不了碟室里出租的錄像帶港產影片。

家里的收入,除了許娟編織竹類制品出售,賺些鈔票幫補家里開銷,最重要的還是賣魚的收入,占了比重百分之七十以上。

傍晚五點左右,理著平頭,一臉忠厚老實的王叢樂賣完魚騎著二十八寸鳳凰牌自行車從集市回來了。車尾架上的魚簍裝著一桿黑色木秤與一個金字塔形的秤砣,還有約一斤五花肉,一把大白菜,一束芹菜,老遠能聞到芹菜的特別氣味。芹菜炒五花肉,是王家的主要菜譜。

賣魚的很少吃魚,一般買些豬肉吃。

平時,王叢樂只買半斤左右五花肉,現在買了大約一斤,王小兵由此可以推測出老爸賣魚生意還可以。

“爸,賣了多少錢?”王小兵從魚簍里取出五花肉、芹菜與大白菜。

“三十幾塊。”王叢樂從褲袋里取出裝鈔票的塑料袋,還有魚腥味散發出來,右手伸到嘴邊粘些唾沫濕濕手指,然后愉快地數著票子。五角,一塊面值的占多,其它一角、二角與二元的也有,還有一張五元的。

“支書問你撮好涼茶沒?”許娟從王小兵手里接過肉與菜,說道。

“哦,還沒有!這就去撮。”正在數鈔票的王叢樂打了個顫,神色立時變得凝重起來,將錢塞進褲袋里,自到后屋藥房去翻藥箱撮涼茶。

王家上幾代都是江湖郎中,懂得中藥,傳到王叢樂這一代,因他不務這行,便不甚在行,但撮幾劑涼茶還是有能力完成的。

王叢樂撮藥,許娟燒火做飯,王小樂回房里看了一會《龍虎榜》,那是比《花花公子》更吸引人的月刊雜志,是他從舊書店里租來的,租金一天一角。

大半個鐘之后,王志文回來,也正是開飯的時候。

王小兵將飯鍋與炒好的菜端出,王志文負責盛飯給其他人,分工合作。王叢樂則洗凈了手,坐在飯桌上首,等許娟炒完最后一道大白菜來入座開飯。

夏天日長,傍晚五六點鐘時分,天色還很明亮,不用開燈。

芹菜炒五花肉的香氣彌漫飯廳,引人流口水。米飯雪也似的,冒著熱氣。菜肴不多,卻很實在。對于王家這種普通家庭,一肉一菜或二肉一菜就是最常見的菜譜。

家中三個男性,飯量都大,鋁鍋里煮了大半鍋飯,才堪堪夠一家四口食用。

王叢樂心里惦記著柳大鐘的涼茶,邊嚼飯邊道:“小兵,你吃完飯就把涼茶送到支書家里。”

“嗯。”王小兵點頭應承。

“魚塘合同期快到了。聽說王傳興也想租這口小魚塘,經常到支書家里去,可能是送禮。唉,不知我們下半年還能不能養魚。”王叢樂是個不太精明的人,遇事多半是愁眉苦臉。

“你就不會送點禮給支書?”許娟心思還比較活絡。

“話是這樣說,但又不知送什么禮好,禮薄了人家可能還看不上,禮重了我們又受不了。我們是石頭面上討生活,一分一厘都是汗水換來的,不似人家那些做生意的,當官做宦的,家里積蓄很多,就容易辦事。”

王叢樂也想過送禮,但想來想去,終究是舍不得花幾張鈔票。畢竟是經歷過萬分艱苦時期的人,更注重節儉。

王小兵聽著父母的談話,默默嚼著甘甜的米飯,暗下決心,忖道:“我王小兵要改變這種貧窮的狀況!”

吃過晚飯,許娟收拾碗碟去清洗,王志文坐在電視前看動畫片《貓和老鼠》,王叢樂則拿把蒲扇走出家門,與一樣吃了晚飯的鄰居海侃海侃,吹吹牛皮,舒解一天的疲勞。

王小兵則拎著一捆五包涼茶,給柳大鐘送去。
cx_2131 發表於 2013-7-13 23:33
第0002章 敲門聲

東和村是個大村,村中七百多戶人家,大部分姓王,也有其他姓的。房舍錯落有致地散布在田邊,山丘下,公路邊,每家每戶屋前屋后或多或少都載有幾棵果樹,一來夏天遮蔭,二來可以添些額外收入。

村中的道路是石子路,走在上面,吧嗒吧嗒響,有時踩中尖角石子,腳底生痛,但總比泥路要好些,至少雨天不會出現坑坑洼洼的小水塘。

柳大鐘的家就在村東面,是一所大院子,用磚頭砌了半人高的圍墻,里面種了幾株果樹,還有數盆雞冠花,血紅血紅的。他家里養了條大黃狗,特別兇,但凡有人路過都狂吠不止。

村里人一般不到完全天黑不開燈。

一路走過去,沒見到哪家亮燈的,三三五五的村民聚在一起談天說地,也別有一番情趣。

淡淡的熱風迎面吹來,能給人丁點的清涼。

王小兵哼著鄧麗君的那首《月亮代表我的心》,不知不覺間已走到了柳大鐘的院子前面。那只大黃狗汪汪汪地吠了起來,震天價響。

“柳支書,在家嗎?”見到那只脖子拴著鐵鏈的大黃狗,王小兵不敢推院門進入,隔著圍墻喊道。

“唉喲,原來是小兵來了!進來吧。”白秋群挽著濕長發,走出門口,喝罵了兩聲大黃狗。

“我給支書送涼茶來了。”王小兵推開院子鐵柵門,笑著走了進去。

“大鐘去鎮開會了,今晚不回來。”白秋群邊說邊把王小兵迎進了客廳里,“坐吧,我泡杯茶給你。”

客廳放著兩張長藤椅,墻上貼著一幅迎客松與一幅童子招財進寶。桌椅一塵不染,家具擺放得很平整

王小兵將一捆五包涼茶放在茶幾上,笑道:“白姐,不用了,我這就回去了。”

“來了不坐坐,這么快回去干什么,先喝杯茶。”不由分說,拉著王小兵坐在藤椅上,輕輕甩了甩濕發,給他倒了杯茶。

“白姐您持家有方,打理得整整齊齊。”王小兵端起熱茶,輕輕抿了一口,笑道。

“不要說了,再說我都羞死了。你媽媽才真正是持家有方,又勤勞又能吃苦,村里沒幾個能跟她相比。”白秋群也在藤椅上坐了下來,明顯沒戴奶罩,胸前兩只大球搖晃了幾下。

“白姐就愛夸獎人。”王小兵又抿了一口茶。

一男一女坐在客廳里,沒什么共同話題好說,沉默了幾秒鐘。

“你比前二年長高了很多,也壯了。”還是白秋群拉開了話匣子。

“我媽還說我瘦呢。”王小兵眼角余光瞟到白秋群那隆起來的乳`房,不禁口干舌燥,茶雖熱,也硬喝了兩口,渾身更熱了。

“風扇在我房里,你要不要吹風扇?”見王兵小擦拭一下額頭汗珠,明知故問道。

“不用了。”王小兵只想把茶喝完,好告辭回家,在這里真是雙重煎熬,一來要受欲`火焚燒,二來要受天氣蒸烤,但越喝得快,則越冒汗。

“你看都熱成這樣了。來吧,吹吹風扇也好,順便幫我看看那黃歷,我認字不多,看不懂。看什么日子好,到時打口水井。”白秋群邊向臥房走去邊向王小兵招手。

別人這么熱情懇求,王小兵也不敢太拒絕,想起魚塘的事,就更得順著白秋群的脾性,不然,魚塘就租不到,家里收入將大受影響。于是也跟著走進白秋群的臥房。

臥房里一個大衣柜,一張雙人床,一張梳妝臺,梳妝臺旁邊的靠背椅上放著風扇。這里的空氣有些悶熱。

白秋群將王小兵迎進了臥房,又返身出去,閂上了大門,再走進來。

“難道……”聽到閂了門,王小兵心里猜測著,渾身血液加快了流速,呼吸也急促起來。

“你幫我看看八月十八日子怎么樣。”白秋群開了風扇,然后從梳妝臺的抽屜里取出一本厚厚的黃歷,替給王小兵。

翻到八月十八那日,果然有“宜破土”一項,笑道:“可以打水井。”

白秋群也湊過來,臉快要貼著王小兵的臉,問道:“哪里寫著?”

“喏,這里有‘宜破土’三個字。”王小兵指給她看,眼角余光又瞄到了她那條深深的乳溝,渾身打了個激靈。

“那就好。”白秋群點頭道。

然后,她佯裝背脊癢,伸手搔,卻是很困難的樣子,一對乳`房向前挺,撞了撞王小兵的手臂。

那一剎那間,王小兵似觸了電,打了個顫。

“唉喲,癢死了。小兵你幫我搔搔癢。”白秋群背對著王小兵,掀起了的確涼襯衫,露出了白晃晃的肉。

“這個……”王小兵心里猶豫了一下。

“怕什么,又沒其他人。幫我搔搔。”白秋輕軟語道。

“是這里嗎?”王小兵伸手在白秋群背脊撓了幾下,問道。

“是。”白秋群很享受的樣子,“你交女朋友了嗎?”

這突如其來的問話,使王小兵心里沒有準備,怔了怔,道:“沒有。”

他非常想將手伸到白秋群的胸前去,好好捏一把,只是不知人家意思怎么樣,不敢亂動,以免鬧出大事。

白秋群忽然轉過身來,一把拉著王小兵的手,往她酥胸上摸去。

受到這樣的挑逗,王小兵再也忍受不住,兩眼射出興奮光芒,如干柴遇烈火,施展一對龍爪手,盡情搓起來。白秋群則微微哼著,極為享受。

一會,白秋群又來脫王小兵的褲子,動作之快,堪比急著投胎,一把扯掉了王小兵的齊膝短褲與褲衩,見到那支激情四射的寶刀,眼珠都快突出來了。

腦子一片空白的王小兵還來不及反應,連T恤也給白秋群扯去了,連忙道:“白姐,我還沒做過。”

“我教你。你只躺著就行。”白秋群說話也急促起來。

“我怕支書見到。”這可是非常現實的問題,王小兵擔心被捉住。

“他今晚不回來。你一百個放心。”白秋群一把將王小兵推倒在床上,看到他肚臍下面那支擎天柱,再也按捺不住,如猛虎遇羔羊,撲了上去。

王小兵看到了挪威的森林,下一秒,自己的擎天柱便被一股溫暖套住了,一股快感由神經傳到腦皮層,飄飄欲仙。

白秋群宛如騎馬,有規律地一起一落,胸前兩座山峰劇烈晃動,伴隨著撩人的呻吟,充滿了春天的氣息。

二十幾分鐘之后,白秋群軟成了一灘泥,喘著氣,趴在王小兵身上,香汗涔涔,胸前一對山峰一聳一聳,壓得王小兵差點窒息。

“白姐,我還要。”王小兵剛做了個熱身運動而已,已窺知路徑的他,開始親自操刀。

“你太強大了。”這回,輪到白秋群躺在床上。

半個鐘頭之后,白秋群臉頰緋紅,已進入天堂,享受神仙快活了。

正在王小兵繼續犁田的時候,忽然聽到有人敲門,“篤篤,篤篤篤,篤篤”,曠夜晴空里,非常響亮。

快成神仙的白秋群也猛然變回了人類,張著耳朵,全神貫注聽著外面的動靜。王小兵雙手托著白秋群的臀部,也停止了攻擊,凝神屏息靜聽。

事發突然,嚇著兩人了。會是誰呢?兩人面面相覷,神色緊張。
cx_2131 發表於 2013-7-13 23:33
第0003章 醉漢

要是柳大鐘回來,那可麻煩了!王小兵腦子急轉,但一片空白。

“柳支書在家嗎?”門外有人高聲喊道。

“這個狗頭殺的!”白秋群小聲啐了一句,使眼色要王小兵留在臥房里別動,穿了衣服,扭著屁股,氣沖沖地走出去,打開大門。

“唉喲,傳興你來了,進來坐坐。大鐘出鎮里開會,還沒回來。”看到王傳興手里拎著豐厚的禮物,白秋群拉長的臉又掛上了笑容。

“支書工作太忙了,為人民服務,鞠躬盡瘁,是我們東和村的好官!”一邊溜須拍馬,一邊走進客廳,將禮物放在茶幾上。

王傳興近來是柳大鐘家的常客,來慣了,大黃狗認識,也就不吠了。禮物是二條三個五牌香煙,還有些水果,兩瓶人參酒。

王小兵聽到是王傳興,便側耳偷聽,其實也猜到他是來求柳大鐘幫忙租魚塘的,暗暗罵道:“尼瑪的,想來奪我家的飯碗,真賤!”

白秋群沏了茶端給王傳興,笑道:“每次都要你費鈔,以后不用買東西來,大家鄉里鄰舍,想來坐坐,空手來就行了。”

“也不值什么,孝敬支書與嫂子的。”王傳興抿了一口茶,開門見山道:“就是村里那口小魚塘,看能不能給我做,還得嫂子在支書面前美言幾句。”

“我幫你說說,但不敢肯定有結果,你要有心理準備。現在是王叢樂做,他人也挺老實本分的,又租開了頭,也不知他有沒有找大鐘說過。”白秋群這番話實際是說給在臥房里的王小兵聽的。

“那就請嫂子多關照,事成之后,還要報答嫂子與支書的。”王傳興自以為屋里只有他與白秋群,就放大了膽,照直拍馬屁說道。

“大鐘也說你個明白人。盡量幫啦,不過,要是沒成事也不要怪,反正日子長著哩,今次沒幫上忙,下次也也會幫忙。”白秋群也是個老油條,留了條后路。

同時,白秋群還裝模作樣打了個哈欠。

這是逐客令,王傳興怎么會不明白,于是連忙道:“就不坐了,家里還有點事。下次再來坐。”

“唉喲,還早呢,坐多一會吧。”白秋群邊說邊站了起來,有送客之意。

“真的家里有事。過幾天再來拜訪支書和嫂子。”說話間,王傳興已出了大門,還愛屋及烏,非常友愛地摸了摸大黃狗的頭頂。

“那就不送了。有空常來走走。都是鄰居,不用那么生疏。”白秋群滿臉堆笑道。

“一定,一定。”王傳興已出了院子,幫忙關上鐵柵門,自去了。

看在禮物的份上,白秋群沒有給臉色王傳興看,連忙關了門,跑進臥房里,迫不急待地脫了衣服,又與王小兵開始戰斗。

王小兵一邊大動,一邊道:“白姐,你千萬要在支書面前幫我家說兩句。村里有幾口大魚塘,他王傳興為什么不租,偏要來跟我家爭那口小魚塘。”

“小乖乖,我一定幫你說。”白秋群雙臂摟著王小兵的脖子,白鱔也似的身子顫抖不停,喃喃道。

“可不能忘了啊。”王小兵再三叮囑道。

“放心好了。”白秋群非常滿足道:“就是為你死,我也愿意了。你以后多點給我做貢獻,包你家魚塘別人搶不走。”

“好!”王小兵終于一炮沖天,打出了男人的氣概。

村里一共三口魚塘,都是集體的,一口小魚塘,就是王小兵家現租那口,一口中等大的魚塘,一口大魚塘。那口大魚塘是村長王家發租著,中等大那口魚塘是村會計唐志義租著。

王傳興怎么弄手段,也難以得到另兩口魚塘的租賃權,只有向王叢樂挑戰,還有些機會。

這一晚,王小兵從男孩成為了男人。白秋群也做了一回痛快的女人。

床單都濕了,但兩人戰斗到筋疲力盡,都仰躺著,慢慢回味剛才的銷魂一刻,一臉的心滿意足,根本沒空換床單。

女人干那事之后得到的是充實,男人干那事之后則會有些虛空。

休息了大半個鐘頭,王小兵估量著有八九點了,也該回家了,于是開始穿衣服,T恤丟在了梳妝臺上,褲衩丟到了地下,齊膝短褲丟到了床底,全都找到了,也穿好了,瞟了一眼白花花的白秋群。正要回家,忽然又聽到外面傳來“篤篤,篤篤篤”的急促敲門聲。

鄉村夜晚特別寂靜的,這擂鼓般的敲門,震得人心怦怦直跳。王小兵伸手在白秋群大腿搖了搖,把她弄醒。

白秋群聽到敲門,也緊張起來,暗忖道:“難道是王傳興那廝聽到我與王小兵的好事,跑去告訴大鐘?”

急急忙忙穿好衣服,白秋群焦急如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不知把王小兵藏在哪里好,床底放了不少雜物,一時半會還清不出來。

“秋群~”柳大鐘那把鴨公聲在門外響起。

“來啦~”白秋群臉色有些發白,干著嗓子回道。

王小兵也很焦急,畢竟情況危急,不是鬧著玩的,被柳大鐘捉到,那后果有些嚴重。

最后,只好躲進大衣柜里。

白秋群開了門,見到大醉的柳大鐘,倒是鎮定了許多,將他扶在藤椅上,只斟了杯白開水,不敢泡茶給他,怕他清醒過來。

“誰送來的?”柳大鐘倚在墻邊,雙腳抬上茶幾上,瞇著眼問道。

“王傳興送的。”白秋群在想法子讓王小兵離開,“不是說不回來嗎?怎么喝成這樣子了?”

“郭鎮長的車子正好經過我們村,乘了他的順風車。我把摩托都留在鄉鎮政府大院了。向鎮里領導敬了不少酒,受不了。聽說郭鎮長有希望做書記,那我也有靠山了。王傳興小子不就想租村里那口魚塘么,吊吊他胃口,讓他再送多些煙來。嘿嘿。”

噴著酒氣的柳大鐘伸手在白秋群大腿上輕輕拍了兩下。

“洗個澡吧。看你一身臭汗。”白秋群連忙勸道。

“不用洗了,今晚洗,明晚又要洗,到明晚洗就省一次麻煩。”柳大鐘抽出一支香煙,點燃,叼著走向臥房。

聽到腳步聲,王小兵也判斷出是柳大鐘,不禁緊張起來,暗忖道:“要是他開衣柜,就沖出去,一腳踢翻他!不過,他見到有人從臥房里跑了,不知有何感想。”

比王小兵更焦急的,當然是白秋群了。家里藏了個情人,還要就是在臥房里,一旦被柳大鐘看到,場面就難以收拾。

“大鐘,快去洗澡。”白秋群拉著柳大鐘的手向廚房走去。鄉下人沒有專門的洗澡間,廚房里挖有小水井,在水井邊就是洗澡的地方。

“嗝——”柳大鐘走到臥房門口,胃往上翻,嘔出酒水與飯菜,臭雞蛋的氣味迅速彌漫開去。

白秋群害怕丈夫嘔了臟物反而會清醒,更是心急如焚,硬扯著他的手臂要往廚房走去。

“等我拿條褲衩。”柳大鐘搖晃著往臥房里走。

“我幫你拿。”白秋群不由分說將柳大鐘拉去廚房。

從衣柜門縫里瞧見柳大鐘身影消失,聽到腳步聲已到后屋廚房去了,王小兵連忙小心翼翼打開衣柜,躡手躡腳向大門走去。

白秋群將丈夫拉到廚房里,連忙走了出來,就是給王小兵通風報信,要他快離開。看到王小兵已走到門口,一顆高懸的心也松了下來。

“秋群。”殊不知柳大鐘也跟了出來。

這一來,嚇得白秋群與王小兵肉跳心驚。
cx_2131 發表於 2013-7-13 23:34
第0004章 做小工

王小兵差點頭發都豎起來,再也顧不得那么多,將吃奶的力氣都使出來,展開百米沖刺的勁頭,飆風也相似躥出大門去了。

幸好,門口的大黃狗沒有加以阻攔。

更慶幸的是,柳大鐘沒有看清楚,問道:“有小偷么?看到一條影子。”

“你醉糊涂了。這是誰的家,小偷敢來?”白秋群緊繃的肌肉松了下來,長長吁了一口氣,恢復了平日干練的姿態。

她自以為這樣就算完了,但還有驚險等著她。

當柳大鐘洗完澡,雖還醉,但清醒了些許,回到臥房,見到一對涼拖鞋在床邊,問道:“這對拖鞋不是我的。”

“我新買的。你那對舊了。也該換了。”白秋群聽了宛如耳邊響了個霹靂,虧她腦筋轉得快,不假思索回道。

“挺合適的。”柳大鐘趿著王小兵遺漏下來的涼拖鞋,點頭道。

“你的尺碼我最清楚了。”白秋群又松了一口氣,心中暗忖道:“大慈大悲觀世音菩薩保佑!”

就這樣,一段險情宣告結束。

從柳大鐘家狂奔出來,一口氣跑了百米左右,開始并沒注意腳下,等到停下來喘氣才記起自己赤著一雙腳,被石子硌得腳底生痛,暗罵道:“尼瑪的,沒了一雙新涼拖鞋。”

想起剛才的驚險一幕,王小兵依然還心有余悸,怦怦直跳個不停。

星明月朗,銀色的月光傾瀉而下,遠近清明,村舍的窗戶透出橘黃的燈光,零星地稀稀落落點綴在樹林里,田野上,山腳下,頗有畫意。

忽然,遠處傳來一片嘈雜聲,狗吠此起彼伏。數個人正在追一個人。

“捉賊!”

聲音在空曠的村野里特別刺耳,大老遠都能聽清楚。

王小兵看到那個跑在前面的男子離自己越來越近,看不清樣子,但喊捉賊的那人卻認識,是他的死黨謝家化。兩人同一個村子,又是同班同學,中考成績出來后,兩人又是同一間高中。

感覺在前面跑的那男子是個陌生人,于是,閃到路邊,扯出一桿枯竹,約莫三米長,掄起朝那男子沖過去。

那男子看到王小兵持竹竿來打,連忙跳到路邊,朝甘蔗地跑去。

講起跑步,王小兵絕對是一匹快馬。初中三年以來,每次校運會在田徑跑步項目上都能拿個第一或第二。幸好田地沒什么尖利東西,赤腳也沒事,他一會追上那個男子,竹桿雨點般落下去。

那男子雙手抱頭,腳步蹌踉,又挨了幾竹竿之后,跌在地上。

一會,謝家化與幾個村民也趕到了。

“小兵。好在有你,要不就讓他跑了。居然早早溜進人家屋里,想偷東西,被發現還行兇打人。”謝家化與幾個村民已將那男子雙手反扭住。

“鄰村的。”站在對面,王小兵看到那梳中分頭的青年臉上有條刀疤,忽然想起來。

刀疤男狠狠瞪了王小兵一眼。

謝家化與另一村民扭著刀疤男的雙手,在眾人的簇擁下走回村委。雖只有十六歲,但謝家化橫著長,成圓桶狀了,比一般的少年要壯許多,跟成年人有得比。

村里很快聚集了一些村民,對著刀疤男指指點點,有人要當場打殘刀疤男,村長王家發制止道:“不要打,打死了是犯法的。明天把他交給派出所,讓公安處置。”

于是,刀疤男手腳被綁住,鎖在了村委的辦公室里。

村長贊揚了王小兵等幾個捉賊村民,詢問了那位被刀疤男潛入家里的村民有沒有被盜什么,然后告誡村民:“以后要多加小心,不要讓小偷溜進家里。發現小偷就大聲呼喊,大家聽到要出來幫忙。”

之后,村民陸續散去。

謝家化摟著王小兵的肩膀:“小兵,咱倆又是同一間高中,幸好你沒考進縣重點高中。要不,以后就難在一塊玩了。”

“怪不得我考得那么差,原來是你小子在暗中詛咒我啊。賠我精神損失費。”王小兵道。

“行。先記著帳,等我發了財,賠你一萬元。反正咱倆高中又可以像初中那樣一起玩。”那時若有萬元叫萬元戶,算是富有的人了。

“你小子老是陰魂不散纏著我,前世造孽太多。”王小兵嘆息道。

兩人從小玩到大,關系好到褲衩可以換著穿,是鐵哥們。記得讀小學五年級的時候,一次在放學途中,遇到其它村的幾個六年級學生攔路打架,王小兵一敵五,差點被打殘了。后來,謝家化好像一頭瘋牛,拚命將其中一個對頭牙齒打掉了一顆,才將另外幾個嚇退了。自那以后,沒幾人敢隨便惹謝家化與王小兵。

謝家化剃著個平頭,光著膀子,拿著T恤輕輕抽打背脊,忽然低頭瞧見王小兵赤腳,問道:“小兵,你干嘛不穿鞋?”

“我從醫書上看到的,說晚上赤腳行走對身體有益。我就試一試。”不須多想,隨口而出,臉不紅耳不赤。

“真的?我明晚也試試。”謝家化信以為真。

“不用試,沒什么效果。走在石子路上,我腳底被硌得痛死了。”王小兵連忙勸阻道。

“嘿嘿,你是不想別人知道這個秘密吧。”謝家化哈哈笑道:“我偏不信。已聽到了,我就要試試。”說著,居然脫了涼拖鞋提在手里,也赤腳而行。

“你……”王小兵無語笑著搖頭。

說笑間,已走到村長開的雜貨鋪前面,已掩上半邊門,貌似就要打烊。村長老婆黃麗華穿著一件睡衣正在嗑瓜子。

想到要買一雙涼拖鞋,王小兵與謝家化走了進去。

“黃姐,有拖鞋賣嗎?”王小兵問道。

“有,你們在哪捉住了那個賊?”黃麗華撣了撣手,睡衣衣領很低,能看到那條又寬又深的浮溝,胸前兩點高高隆起,兩座小山包也似的,極為引人目光。站起來,從貨架那里拿下幾對涼鞋,放在柜臺上。

“在竹林旁邊那塊甘蔗地前面。”王小兵揀了一雙人字拖,也合適,道:“多少錢?”

“一塊二。”黃麗華又嗑著瓜子,“你們考到哪間高中?”

“還是在東興中學。”東興中學雖是鄉鎮普通中學,但也有初中與高中。遠近幾十個村的學生在那里就讀。但規模比不上鎮中心東方中學。

黃麗華的女兒黃秀娟初中在東興中學上,跟王小兵算是同校同學,初三不同班。中考之后,分數出來了,她考上了縣二中,為了炫耀,黃麗華故意問王小兵。

“秀娟這么快去上學了?”王小兵明知故問道。

“哪有,她爹獎勵她,讓她出去旅游。說去什么溝。”黃麗華眼睛看天,側著腦袋想了想,終究沒想出來。

“九寨溝吧?”王小兵雖未曾遠足過,但平日看看報紙,也略知一二。

“對,對!就是九寨溝!你也去過?”黃麗華笑道。

“沒有。我們哪里有錢去那里旅游。只是在報紙上看到過名字。”王小兵在短褲兩個袋子里掏摸了一會,只拿出一張一元鈔票。

“丟了鈔?”黃麗華見王小兵低頭看腳下尋找什么,問道。

王小兵點頭嗯了一聲,身上明明有一元五角,那張五角鈔票不見了,回想起來,要不是遺失在村支書的臥房里,就是在捉賊的時候弄丟了。覺得要是白秋群能幫忙簽下魚塘,那虧五角鈔票也賺了。只是不知能不能成事。

“五毛沒了。”他有些懊惱地暗忖道。

“回頭找找吧。”謝家化也一起幫著找。

“黑天烏地的,哪里找?”王小兵想到要是那五角鈔票落在了支書臥房里,根本就沒得找。

“你有一塊,還差二角。這樣吧,我家明天要砌圍墻,你肯不肯做小工,二塊一天。要是做,到時在工錢里扣二角就行了。”黃麗華嗑著瓜子說道。

“也算我一份。”謝家化有的是力氣。

“咯咯,黑牛能干二個人的活,明兒早上你倆都來吧。包中午一餐。”謝家化乳名叫黑牛。黃麗華暗暗惋惜,早知這樣,只叫謝家化一人都能勝任兩個小工的活。

村長占了不少村里的好地,房舍旁邊的自留地也越圈越大,現在干脆要重新砌圍墻將占到的土地圍起來。

出了雜貨鋪,王小兵與謝家化各自回家歇息,準備明天到村長家做小工,賺些外快。
cx_2131 發表於 2013-7-13 23:35
第0005章 洗蛋事件

王小兵回到家里,家人正在收看黃金劇場《大時代》,由鄭少秋、劉青云與周慧敏等主演的,其實就是一部商戰片,頗吸引人的。

“支書說什么沒?”王叢樂問道。

“沒有。”王小兵掇條凳子也加入了看電視。

“那個賊是你捉的?”弟弟王志文繞有興致問道。

“算是吧。”王小兵點了點頭。

“以后少管那些閑事,要是自己受了傷,那怎么辦?”許娟正在織毛衣,“那人是個流氓,以后都不知會不會報復。”

“他敢來我們村偷東西,要是我,將他打死。對那種人,絕對不能軟弱,要往死里治,你一軟弱就被欺負。”王叢樂一副凜然不可侵犯的神色。

夫妻二人議論了好一會,才漸漸住嘴。

一會,到播廣告時間,王小兵把去做小工的事說出來:“爸,我明天跟黑牛去幫村長做小工。”

“也好。工錢怎么算?”王叢樂贊同道。

“二塊一天。包中午一餐。”王小兵如實道。

“鐵公雞。他家里發了,還是那么吝嗇。要是請大人,至少要三塊才干。”許娟又啐了起來。

“我想到時魚塘簽合同還得靠村長說說話,去幫幫忙,露個面,他也有印象。”王小兵把自己的想法告訴家人。

“對,你懂這樣想就好。”王叢樂雖知溜須拍馬有好處,但他自己為人老實耿直,打死也不會去拍村干部的馬屁。

人的性格一旦生長,到了成年之后,想改也改不了。有些事情明知能卑顏一些會更好,但為了一口氣,為了面子,死也不會去做。

古語道得好,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便是指此。

“爸,明天一早,我想去捉兩條鯉魚送給村長。”王小兵本來打算偷偷干的,但白天送了一條給白秋群,不想再欺瞞父親。

“兩條啊?”王叢樂沉吟半晌,還是不舍得,“一條也可以了。”

“那就一條吧。”電視劇又開始了,王小兵不想再談此事。一條也罷,二條也罷,并沒多大差別。

看完一集《大時代》,差不多十點。平時,王小兵都是十一點左右才洗澡,約莫十二點才睡覺,但晚上與白秋群大戰了幾百回合,也覺困倦。用井水洗完澡,才十點多,回房看了一會《龍虎榜》,腦子將書里的“姐姐”們那撩人的嬌軀與白秋群那白鱔一般的肉軀對比了一番,雖覺白秋群有所欠缺,但也令人銷魂,不知不覺間,老二又雄了起來。想到村長老婆黃麗華那對比白秋群更宏偉的山峰,好奇心大增,不禁打了個激靈,想入非非,將《龍虎榜》塞進涼席下面,夢神仙姐姐去了。

夜宿無話。

一覺醒來,聽到家養公雞“喔喔喔”叫了起來,睜開惺忪雙眼,瞧了瞧小鬧鐘,才六點多,但夏天天色早亮,窗外已大白,知了又在與公雞斗歌喉,“咿呀咿呀咿呀”唱著,偶爾有幾聲牛鳴幽幽傳來,表明有人牽牛出去吃草了。

許娟已起床,打掃好了房舍,正在燒稀飯。王志文一般要到七點半之后才起身。王叢樂不在家,在看守魚塘。

王小兵趿著人字拖,穿條齊膝短褲,出了門,左轉三十米,由小徑走一百多米,右轉,翻過一個土坡,再走百米就到了自家租來養魚的小魚塘,不到二分田。塘邊還種了些桑樹,但沒有養蠶。

“爸。”王小兵敲著塘邊的茅屋木門叫道。

“來了。”王叢樂開了門,叫黑妞的母狗倒是先躥了出來,人立起來,伸出舌頭要添王小兵的臉蛋。

王小兵脫了短褲,只穿一條褲衩,撲通一聲跳進塘里,不消二十分鐘,便捉了一尾紅鱗鯉魚,大約有四斤重。

“捉條小點的。”王叢樂連忙道。

“好嘞。”王小兵放了手中的鯉魚,又鉆進水里,十多分鐘之后,又捉了一尾二斤多的鯉魚。

“就這條吧。”王叢樂下了圣旨。

清晨下水,洗個澡,頗為涼快。黑妞還繞著王小兵不停搖尾巴。

用竹蔑串好魚,拎了回家。擦拭干凈身體,換條褲衩,吃了兩碗稀飯,最后又吃了一條紅薯,才有七成飽。

謝家化來找王小兵,邊走進門邊叫道:“小兵,去啰。”

“要吃紅薯嗎?”王小兵指了指鋁鍋里半鍋的紅薯。

“要。”謝家化也不客氣,拿了兩條最大的,一手一條,卻沒工夫剝皮,干脆連紅薯皮一起吃下去。

王小兵拎著鯉魚,與謝家化去村長家。

到了那里,才七點半。黃麗華正在掃地,見了王小兵兩人,笑道:“這么早來了。大工還沒來。先進來坐坐。”

“早上剛捉的。”王小兵把鯉魚遞過去。

“這么客氣干嘛。”黃麗華放下掃帚,接了鯉魚,拿到廚房去了。

“反正中午在這里吃,就當是添菜。”王小兵找了一條還算合適的理由敷衍。

“吃過早餐了嗎?在這里吃吧。煎了幾個荷包蛋,家發說喉嚨痛,沒吃。你們吃了吧。留著也是浪費,我這幾天也嗓子痛,不能吃熱燥的食物。”黃麗華眉花眼笑道。

“吃過了。現在還很飽。”王小兵笑道。

這時,王家發在里間“咳咳”了幾聲,慢條斯理踱了出來。

“你們來了。”王家發做了個不須起立的手勢,在上首太師椅坐下,端起早已沏好茶的保溫鋼杯,喝了一口茶。

“村長好。”王小兵與謝家化還是站了起來,笑道。

“坐,坐。”王家發頗有上位者模樣揮了揮手,“昨晚你們為村里做了好事。以后要多做好事,為人民服務。”

“村長說的是。我們向村長學習,舍己為人,鞠躬盡瘁。”王小兵應付自如道。鐵牛挨著他,一臉憨樣,只會張嘴笑,不懂說話。

“你們先坐,我到村委將那賊押到派出所去。”王家發穿了皮涼鞋,就出門了。

王小兵與謝家化在門口將村長送走,又回到客廳里坐下。黃麗華正在廚房里打掃衛生。看著桌子上面的一盤紫色的菩提子,謝家化想伸手去拿幾枚嘗嘗,被王小兵制止了。

“連茶也不叫喝一杯,還會請吃菩提子?”王小兵洞察秋毫。

一會,黃麗華將幾個煎好的荷包蛋端了出來,拿著兩雙筷子,碎花襯衣里顯出隆起的奶罩,包不住的肉球呼之欲出,道:“你們吃了吧。不要客氣。”

“那多謝了。”王小兵接過竹筷,遞一雙給謝家化。

謝家化不管三七二十一,放開膽量就吃,轉眼便將幾個荷包蛋消滅了。

一會,大工來了,原來是村里的鄭喜旦。王小兵與謝家化都極力忍住笑,以免惹起鄭喜旦的怒火。

這有個緣故。

有一次,鄭喜旦老婆小雙要找他,在家找不著,到隔壁鄰居去找,正好遇到大爺在洗頭,小雙就問:“叔,喜旦(洗蛋)呢?”大爺聽了當然很不爽,也不回答,自顧自繼續洗頭。小雙又追問一句:“叔,鄭喜旦(凈洗蛋)呢?”這回,大爺再也忍不住了,沉著臉氣咻咻道:“我還洗球呢!”小雙忽然明白過來,紅著臉縮回家了。

這事在村里傳開,當成了茶余飯后的談資。

人們每當見到鄭喜旦,就會想起與他有關的“洗蛋”事件,都會莞爾一笑。只要被他知道是笑“洗蛋”事件的,他就會跟人臉紅脖子粗。

鄭喜旦兩夫妻結婚八年,還沒有小孩,村里人背后也經常說這事。

不過,論到做手藝,鄭喜旦卻是個能手,砌圍墻,不單快,質量也好,村里大部分人要建房或筑圍墻什么都會找他。

大小工都到了,便開工。

王小兵負責將沙與水泥拌成漿,謝家化就把漿提給鄭喜旦,還要把石頭搬過去,他真的一人干了二人的活。

黃麗華時不時從屋里出來觀察觀察,指點指點,然后去忙午飯。

頭頂烈日,雙手握著鐵鏟拌著水泥漿,動作很簡單,但重復次數多了,手臂也酸麻,汗水從眼角滲進眼眶,弄得眼睛火辣生痛,用衣袖擦拭額角汗珠,抬頭瞥了一眼威武無比的太陽,王小兵心忖道:“始終有一天我要做一番事業,改變這種貧賤命運!”

謝家化脫了T恤,光著膀子,肌肉線條分明,刀劈斧削似的,渾身黑不溜秋的,單從背脊來看,那肯定像是我們的非洲兄弟。出了汗之后,更是肌膚光亮,在陽光下漾著一層淡淡的光澤。

“嘿喲嘿,嘿喲嘿!”

干起活來,他嘴巴就洪亮地唱起來,反反復復是這兩句,但絕不間斷。

鄭喜旦是個不喜歡說話的人,只顧低著頭干活,也不知他心里想著什么。

要是娛樂的時間,半天工夫晃眼便過;做苦工的時候,半天就跟半年似的,時間老是不動。王小兵只盼黃麗華從屋里出來叫一聲:“飯煮了,先吃午飯吧。”但是,等了很久,也還沒到中午。

當全身汗流浹背的時候,終于到了中午,樹影正了。

“先休息,吃飯。”黃麗華圍著圍裙,從堂屋走了出來,招呼道。

“就來。”王小兵盼不得她說那句話,脫下草帽,拿在手里扇著涼,走向正屋。

黑牛從果樹權上扯下T恤,當手巾往臉面擦了擦,大步跟在王小兵身后。鄭喜旦也放下了砌刀,跟來了。

飯桌上擺著三菜一湯,清蒸鯉魚,紅燒肉,菜心,雞蛋煮西瓜湯。香氣撲鼻,誘人流口水。

看到蛋白浮在鐵盆上,王小兵就想起“洗蛋”事件,想笑,但還是忍住了。

風扇開到了三檔,依然感覺不到涼爽,吹出來的風熱呼呼的。屋里很悶熱。王小兵與謝家化都脫了T恤,汗水還是不停流下來。鄭喜`蛋沒脫上衣,就跟剛從水里出來似的,全身都濕了。

黃麗華穿著的確涼短袖襯衫,也汗濕了,襯衫貼在肉上,隱約可以瞧見肉色。

吃了小半碗飯,黃麗華便飽了,放下碗筷,笑道:“你們慢慢吃,不夠飯就再煮。”

“黃姐吃這么少?”王小兵笑道。

“今天腸胃有些不好。不想吃飯。”黃麗華站了起來,自到后屋去了。

吃了兩碗飯之后,王小兵也感覺自己的肚里腸子在翻滾,似乎要放幾個濕屁,感覺像是要拉肚子,丟下碗筷,夾著屁股,扯了廁紙,才出了門口就放了一個半響的濕屁。

從前門門口向右,繞到屋后,就可看到茅廁。從后門也可到茅廁,不過要經過臥室。

王小兵小步緊跑,用力提著菊花,以十二分功力忍住,跑到茅廁前,見木門掩著,也來不及多想,一把拉開木門,正想沖進去,卻嚇了一大跳。

里面蹲著一個人,正是黃麗華。

剎那間,王小兵的目光已看到黃麗華下面那一毛不長的神秘領地,腦袋嗡一聲,一片空白,因為受了驚嚇,一個半響濕屁又放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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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06章 幫忙寫信

黃麗華也瞪大了一雙眼睛瞧著王小兵。

在那一秒之中,雙方都定在了時間的方格之中。

“我不是故意的。”當王小兵意識到自己莽撞之后,連忙掩上了木門,退后幾米,心里還怦怦直跳,沒聽到黃麗華斥喝,才漸漸安下一顆心來。

實在是快忍不住了,王小兵夾著屁`眼,問道:“黃姐行了嗎?”

“行了。”黃麗華語聲之中并沒有責備之意。

一會,咿呀一聲,木門開了。黃麗華扭著翹臀走了出來,若無其事的樣子,徑直往后門走入屋里。

王小兵連縱帶跳,蹲在了茅坑上,一通響屁伴隨著嘩啦嘩啦下落的稀屎瀉`出去,終于使肚子舒服了許多。正在他享受這舒暢一刻的時候,忽然木門打開了。

一雙熟悉的眼睛瞧過來,正是黃麗華。她似笑非笑地掃視一眼,忽然呆住了,見到了王小兵那把寶刀,震驚不已。

王小兵連忙雙掌交叉,擋在寶刀前面,微顯尷尬。

“扯平了。”黃麗華咽了一口唾沫,咧嘴笑道,隨即關上了木門,揚長而去。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使王小兵好一會才反應過來,暗忖道:“她有病嗎?居然要看我小弟弟。”

膽怯怯地回到堂屋里,沒發現有異常。

謝家化與鄭喜旦都吃飽了,黃麗華已把碗碟都收去了。

風扇吹出來的風都是熱的。熱浪似的,一撥一撥涌過來,身上微有清涼,懶洋洋的,極想睡覺。

三人剔著牙,在風扇那催眠式的吹拂下,半闔著眼瞼,倚在太師椅上小憩,聽著門外聒噪的蟬聲,更是睡意濃厚。

鄭喜旦數次拿眼覷王小兵,每次都現出沉思神色,他在考慮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休息半個鐘頭,又接著干活。

下午的太陽更毒,曬在背脊上,跟火灼似的。要不是想巴結村長另有所謀,王小兵都不想做小工。

傍晚時分,白秋群路過黃麗華家門口,看到王小兵在拌水泥漿,笑道:“唉喲,小兵你也能干小工?”

“反正在家閑著,掙些零錢花。”王小兵想起那晚的刺激與驚險,血液也加快了流速。

“我家十八號挖大水井,也請你幫工,想不想做?”白秋群站在黃皮樹的樹蔭下,拿著白布帽扇涼。

“行。那天準時到。”王小兵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臉,“怎么算工錢?”

“麗華給你多少錢一天?”白秋群問道。

這時,黃麗華從里屋出來,笑道:“二元。反正是鄰居,大家幫幫忙,計便宜些。秋群,你一定要把黑牛也請,他一人能干二人的活。”

“那黑牛也一起來吧。”白秋群笑道:“還要去摘些青菜。”說著,徑直走了。

“我早上割了些菜心,你要不要?”黃麗華看著白秋群的背影喚道。

“我的那壟菜心也要割了,要不就老過頭,不好吃了。”說話之間,已轉過屋角,不見了蹤影。

這兩個女人都是半老徐娘,風韻猶存,她們的男人又是村中的一二把手,向來誰也不服誰,但表面卻是和氣得很,有說有笑。

活干到六點,便收工。不包晚飯的,各人回家吃。

曬了足足一天,渾身快要著火,身體里似乎灌了熔巖,滾湯滾湯的,再大的風也難以短時間內帶走那股灼人的熱氣。

在村道上,遇到從外面回來的村長黃家發。

“村長,把那賊人送到派出所了?”王小兵拿著草帽扇涼。

“送到了。扣留十五天。”黃家發駕著嘉陵牌摩托車,慢悠悠地駛過去。

“判他十年才好。”謝家化用T恤擦拭身上的汗漬。

這幾年里,黃家發做村長,肥田沃地拿了不少,集體的東西也在暗中撈了許多油水,加上有商人要來這邊開發,屆時他又能從中得益,荷包不愁沒錢。因此,他心情特別好。

等到謝家化走向另一條村道之后,鄭喜旦忽然說道:“小兵,能不能幫我寫封信?”

“可以啊。”這是舉手之勞,王小兵并不拒絕。

“明天收工之后,到我家,晚上在我家吃飯,然后幫我寫一封信。”鄭喜旦非常真誠邀請。

“你家小雙不會寫?”王小兵聽說鄭喜旦識字不多,六十年代出生那代人,一村之中,沒幾個有文化的。

“她只有小學三年級文化,寫不了。”鄭喜旦苦笑搖頭。

“那行。寫信很簡單的。我還是回家吃飯。”王小兵第一次見鄭喜旦說這么多話。

鄭喜旦死活不肯,非要王小兵在他家吃飯。王小兵也不再推遲,便答應了。

第二天,王小兵與謝家化準時到村長家做小工。太陽還是那么威武,曬得人快要著火,午間菜肴也差不多,三菜一湯。只是有一點不同,黃麗華對王小兵特別熱情,又是幫盛飯,又是幫挾菜,而且,她打扮也比昨天要艷麗,倒像個大姑娘。王小兵從黃麗華的眼神里感覺出一絲的曖昧,只是當作不知。

干了二天活,圍墻也砌好了大半,再花大半天就能完工。

六點之后,王小兵跟著鄭喜旦到他家去。他倆夫妻分居過活。小雙是坡塘村人,父母早亡,由伯父帶大,有一個堂哥曾長山,年四十未婚,平日在集市賣老鼠藥、蟑螂膏等等。小雙正在門口坐著洗小白菜,見到王小兵來了,居然可愛的臉頰忽然浮上了紅暈。她還沒生育過,算是個姑娘家。

“雙姐。”王小兵禮貌性地問了一句。

“屋里坐吧。”小雙梳著個劉海,氣質還算清純,大大的眼睛,可愛的鼻子,身材一般,在女人之中,處于中等姿色行列。如若一定要稱贊的話,那就是她的膚色還白凈。

“我文采不好,只能寫幾句簡單的。有錯別字請別怪。”王小兵先給自己辦了條后路,畢竟寫信不是他的特長。

“沒事。來,坐。”鄭喜旦搬了張靠背竹椅給王小兵。

王小兵也不客氣,便坐下,旁邊正是一張矮木幾,上面擺放了一包餅干、一包瓜子,一小袋蓮藕糖,一袋花生,還有兩碟涼拌小食。矮幾下面有五瓶珠江啤酒。

想到幫人家寫封信,還要人家這么破費,王小兵有些不好意思,笑道:“拿紙筆來。你說,我寫。”

“不急,吃過晚飯再寫。來,先吃些零食,跟你喝兩口。”鄭喜旦異常熱情招呼。把餅干袋撕開,又把瓜子倒出,然后用牙咬開一瓶啤酒蓋,放在王小兵面前,他自己也吃一瓶。

“干杯。”王小兵也不客氣,拿起啤酒與鄭喜旦碰瓶,喝了一大口,果然解渴,全身有一股涼爽彌漫開去,頗為舒服。

半瓶啤酒下肚,兩人話也多了起來。王小兵說的多是學校里的事,鄭喜旦說的則是誰家日子過得好,誰家小孩可愛的事,兩人各說各的,但也很有氣氛。

小雙洗好小白菜,就到廚房弄晚飯,沒有坐在一起喝啤酒。

一會,便有香噴噴的油煙味從廚房里彌漫出來,聞一聞,正是牛肉炒青椒,令人饞涎欲滴。

“好香,是牛肉?”王小兵心情愉悅道。

“是。還有白切雞、燜排骨,紅燒鯉魚,豬腳湯。”鄭喜旦笑道。

“這么豐盛!”鄉下人晚飯的菜譜多是一肉一菜或二肉一菜,只有年節餐桌上才會見到豐盛的美食。

“你是貴客,難得請你一回。”鄭喜旦剝了兩粒花生仁丟進嘴里。

“太客氣了!旦哥,我都不好意思了。”王小兵灌了一大口啤酒。

兩人又寒喧了一番,彼此海闊天空,無所不談,但鄭喜旦聽的多,說的少,王小兵說的多,聽的少。

半個時辰之后,飯菜都弄好了,一一端到了圓飯桌上,滿滿一桌子的菜肴,連同用瓦煲煲出的豬腳湯,真算得上一頓饕餮大餐。

小雙一直都不敢用正眼瞧王小兵,忸忸怩怩的,好似個要出嫁新娘。臉蛋上始終浮著紅暈,紅撲撲的,吹彈可破,顯出幾分可愛。
cx_2131 發表於 2013-7-13 23:37
第0007章 酒是媒人

鄭喜旦的房子是平房,左邊是主人臥房,中間是客廳,右邊是廚房與飯廳,飯廳面積不大,擺著一張半徑約莫半米的圓形白漆木桌,差不多已把飯廳占滿了,再放幾張木椅,便很擁擠。飯桌最多能容七八個人同時坐席。

偶爾有家養的母雞走進來,啄食地上的飯粒。

入座的時候,王小兵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本來鄭喜旦與小雙是夫妻,應該坐在一起,但偏偏中間就夾著他,倒使他有一種做電燈泡的感覺,三番五次要換個位置,都被勸住了。

兩夫妻還不停給王小兵碗里挾菜,弄得他都不好意思。

鄭喜旦又頻頻敬酒,幸好是啤酒,不然就要大醉。吃了足足半個鐘頭,可謂酒足飯飽,油光滿面。

喝啤酒不易醉,但經常要上廁所。王小兵約莫喝掉三瓶啤酒,又喝了兩碗豬腳湯,上了三次廁所小解,有四分醉意,但神識還清醒,說話也沒有糊涂,只是膽子大了,敢拍鄭喜旦的肩頭,稱兄道弟起來。

用過晚飯,又喝過一杯熱茶,已是八點鐘時分。

村中華燈早亮,偶爾有狗吠此起彼伏,更顯出鄉村的寂靜。

“旦哥,拿出紙筆,我幫你寫信。”王小兵摸著肚皮,打著飽嗝道。

“好。家里沒有信紙,我去買。你在這里坐坐。我可能不會那么快回來,不要急。”鄭喜旦意味深長地瞥了一眼小雙。小雙垂著頭,雙手搓著衣角,好似有些心事。

“行,快些回來。”王小兵靠在椅背上,打著哈欠道。

鄭喜旦走出門,順手把門拉上了。王小兵微怔,但這是人家的房子,黑夜了,關上門也比較正常,于是又安下一顆心。鄭喜旦出去之后,正屋里就剩下王小兵與小雙。屋里空氣有些悶熱,只聽到風扇轉頭的聲音,頗為安靜。

兩人枯坐了幾分鐘。

一時找不到話題打破沉默氣氛。王小兵用眼角余光瞥了幾眼小雙,恰好小雙妙目也瞟過來,四目相接,似電光相觸,彼此打了個激靈,隨即各自收回視線,心跳都加快了些許。

王小兵也經歷了人事,與白秋群大戰百十回合,雖說稱不上高手,但也已有經驗,所謂“看遍天下毛片,心中自然無碼”,他還沒到這個境界,但腦子里也浮出小雙模糊的影子,其實那是白秋群的胴`體。

心中欲念一動,虛火便上升,血液就沸騰,水分蒸發加快,口干舌燥,喝完一杯茶,還沒解渴。

“還要茶不?”小雙甜膩的聲音特別粘人。

“要。”王小兵連忙點頭道。

小雙站起來,兩條豐滿的大腿在褲子里呼之欲出。走到廚房添了滾水,出來俯身給王小兵添茶。

剎那間,王小兵看到小雙那副紫色的奶罩。

斟完茶,小雙就坐到同一張長椅上,挨著王小兵,相距不足三厘米。王小兵都能聞到她的體香,頓時心猿意馬起來,咽了幾口唾沫,才勉強定住神。

“她要干什么?”王小兵已意識到有事情要發生了,心里念頭急轉,卻沒有頭緒。

果然,小雙呼吸也急促了,一只玉手已搭在了王小兵的大腿上。王小兵好像觸了電一樣,渾身打了個顫,呼吸也快起來,連忙拿起茶杯,抿了一口,干笑道:“這茶好熱。”

看到小雙臉頰一片紅霞,瞳孔擴大,射出期待的目光,王小兵感覺真的要發生大事了。

孤男寡女處一室,確實不妙。

突然之間,小雙鼓足了勇氣,靠了上來,緊緊抱著王小兵,呢喃道:“你想睡我嗎?”

“這個……”王小兵想起了白秋群,渾身血脈賁張。

小雙已把嘴唇貼到了王小兵耳朵,呵出的熱氣使他感覺癢癢的。

想起鄭喜旦出去買紙筆,應該很快要回來,被撞見那不好玩,連忙側頭道:“雙姐,旦哥要回來了。”

“他不會回來的。”小雙軟蛇一般貼了上來。

“怎么不回來?”王小兵疑惑道:“到村長雜貨鋪,來回最多二十分鐘。”

“他回來會敲門的。”小雙拉著王小兵的手臂,往臥室里走去。

“真的不要,旦哥看到了,對我倆都不好。”王小兵拒絕道。酒精在作用,雖有幾分撩人,但想到后果嚴重,還是克制住了。

“是他同意的。”莫看小雙是個少婦,力氣也頗大的,硬把王小兵拖進臥室里去了。

沒完全醉的王小兵忽然靈光一閃,豁然開朗,已明白是怎么回事,心里又驚又喜,不意鄭喜旦找自己來是干這種事。

少年血氣方剛,色膽包天,加上有三分醉意,仗著酒精的催情作用,也不再婉拒,一把抱起小雙,拋在床上,然后輕車熟路地干起了銷魂的事情。

王小兵寶刀不老,鋒利異常,所向披靡,進出無阻。唯一不同的是小雙這個少婦還沒生育過,給人更多的快感,使王小兵知道了姑娘與大媽的差別。

四十分鐘之后,兩人已如膠似漆,香汗涔涔,緊緊相擁在一起,彼此體味那融合在一起的體溫。

“雙姐,你們沒小的,是旦哥不行嗎?”王小兵輕輕吻了一下小雙那飽滿的額堂,輕聲道。

“嗯,去醫院看過了。他不行。我很想要一個小孩。女人沒有小孩,那總會被其他女人用異樣的眼光看,怪難受的。”小雙小鳥似的,偎依在王小兵的懷里,甜聲道。

“會有的。”王小兵緊緊抱著小雙,承諾道。

隔了半個鐘頭,鄭喜旦還沒回來。王小兵年輕力壯,又與小雙行了一回房事,直到十點多,才筋疲力盡。

戰斗了一晚,王小兵肚子里的食物已消化了,有點餓,但沒什么好吃的。看看墻上的吊鐘,已十點半,也該回家了,便向小雙告辭。兩人是依依惜別。看著云鬢散亂的小雙,王小兵也不想離開,但這是鄭喜旦的家,不走不行。打開門,剛出到門口,便碰到回來的鄭喜旦。

“旦哥……”王小兵尷尬地打了聲招呼,想說些什么,終究想不出該說什么。

“心照不宣。”鄭喜旦明顯吸了不少煙,吐出的口氣帶有濃郁的煙味,神情酸楚,嘴角很用力才扯出一抹勉強的笑意。

“我……”王小兵知道自己占了便宜,想表達一下歉疚,但找不到合適的話語。

“我去買信紙,沒買到。你過兩天再來。”想不到鄭喜旦說出這么一句,語氣還頗真誠,不像是裝逼。

王小兵被感動了,拉著鄭喜旦的手,緊緊了握了握。他如今上了賊船,如果拒絕人家,那就太對不起人家了。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他決定幫助鄭喜旦完成這個歷史上艱巨的任務。

“旦哥,放心。不會讓你失望的。”王小兵輕聲許諾道。

“嗯。夜了,你先回去吧。”鄭喜旦神情落寞,微微緊張。

王小兵帶著興奮回到家里,錯過了黃金劇場的時間,不過,他做了一件比看《大時代》更有趣味的事情。洗澡,看一遍《龍虎榜》,回想一番小雙的胴`體,暗暗下決心要做一回好人,于是帶著滿足進入了夢鄉。
cx_2131 發表於 2013-7-13 23:38
第0008章 不速之客

翌日,在村長家做了半天小工,便把活干完了。

結帳領工錢的時候,村長也在場,為了巴結一下他,王小兵忍痛割肉,本來兩天半至少是五元,卻自愿不要,笑道:“我家魚塘還是靠村長才租到手的,來幫忙也是應該的。我就不拿工錢了。”

“做工不拿錢怎么行呢?”村長笑道:“那是你應該得到的。”

“中午來這里吃,也算是工錢了啊。”王小兵也笑道。

“你真會狡辯。”村長擰開保溫鋼杯的蓋,喝了兩口茶。那意思都是準備不給王小兵工錢的了。

不過,黃麗華笑道:“魚塘是一回事,這是一回事。干了活,一定要拿工錢的。要不,我都不好意思了。喏,拿著。”說著,便把五元鈔塞進王小兵的手里。

“黃姐,真的不用。”王小兵婉言拒絕。

兩人四只手在推來推去,拿著張五元鈔票耍雜技似的。黃麗華好像有意在摸王小兵的手,不停搓來搓去。王小兵微有尷尬,腦子里浮現那天在茅廁的一幕,不禁打了個激靈。

村長也要王小兵一定收下工錢,無奈之下,王小兵只好收了五元鈔。謝家化也是五元工錢。鄭喜旦是大工,一天五元,兩天半一共是十二元五角。

在村長家吃過午飯,三人便告辭回家。

剛走到院子門口,黃麗華追了出來,喚住王小兵:“小兵,你家魚塘的黃鱔養得怎么樣了?”

“可以賣了。我爸前幾天還拿了幾斤出去賣。”王小兵叼著根牙簽。

“過些日子我去挑幾條。”黃麗華笑道。

“行,黃姐什么時候要就來吧。”王小兵十分大方道。

黃鱔具有壯陽效果。但凡賣黃鱔的人,多半是要滋陰補腎。那句廣告詞叫做“腎好才是大家好”。“大家”一詞當然是指夫妻二人。王小兵也知道村長腎虛,跟黃麗華在一起,估計是男人都要腎虧。

謝家化這小子,手頭沒錢也罷了,一旦有了幾張鈔,那就很快流入別人的荷包。他有一嗜好,就是喜歡跟人斗地主或詐金花,但卻是輸多贏少。如今有了五元在手,便撇了王小兵,自去找人玩牌了。

王小兵與鄭喜旦走在一起,微感局促。

“喏,你拿著。”鄭喜旦居然抽了張二元鈔,遞給王小兵。

“給我?”王小兵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嗯。那事不要傳出去。”鄭喜旦眼睛里射出懇求的神色。

“旦哥放心,只有你知我知她知天知地知,不會再有人知。”王小兵不想拿這種封口費,拍著胸脯道。

“過兩天記得來我家。還要你幫忙。”鄭喜旦的臉色比昨晚好了許多。

“一定!”王小兵點頭道。

哥倆走到岔道口便分別,各自回家。王小兵回到家里,把五元鈔給了許娟,從她那里拿回一張二元鈔。

接連兩天都在魚塘茅屋里度過。

這天,鄭喜旦尋到了魚塘,請王小兵晚上到家里“寫信”,王小兵答應了。畢竟幫人要幫到底,半途而廢,太對不起人家。

望著鄭喜旦遠去的背影,王小兵倒覺得有疚于他。但腦海里浮現出小雙的胴`體之后,即時把不快一掃而空。

“小雙,等著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心里充滿激情吼了一句,站在塘邊做了幾分鐘的熱身運動,然后一個猛子扎水跳進塘里,嘭聲響,濺起一片水花。

游泳于他而言是小菜一碟,蛙泳、仰泳、自由泳,哪一樣他都嫻熟自如。正在他仰泳的時候,忽然聽到有個熟悉的聲音傳來:“小兵~”

王小兵循聲看去,見是白秋群,笑道:“白姐,要不要吃鯉魚?”

“要。”白秋群也奶聲奶氣回了一句,隨即徑直走向岸邊茅屋,“好熱啊。小兵,你茅屋里不會藏有美人吧?”

“應該有。”王小兵環視一圈,沒見到其他人,笑道。

“在哪里?等我看看是怎么個美人。”白秋群扭著肥`臀走過去。

“待會就有了。你進去之后肯定會有。”王小兵心里在盤算白秋群來這里的目的,會不會是來要自己交公扣糧。想到晚上還要到小雙那里播種,雙線開戰,確實不易對付。

“咯咯,那我倒真要見識見識那位美人。”白秋群扭著腰枝走進了簡陋的茅屋。

不來都不來,一來就兩個,咋辦?

王小兵站在池塘中間,只露出一個頭,不停地用雙掌掬水澆腦袋,清涼清涼,看能不能想出妙計。

“白姐,幫我說魚塘的事沒?”王小兵看著茅屋,問道。

“說了。有機會。不過傳興經常到我家,大鐘又不好意思拒絕他。我會盡力幫你的。你這茅屋還真涼爽啊。這是什么?”白秋群好奇的話音從茅屋里傳出來。

“白姐,等我捉到鯉魚給你。”說著,鉆進水里。

在水里追逐一會魚兒,王小兵暗忖道:“這婆娘真會玩手腕,一邊收王傳興的禮物,一邊來給我施壓力。走著瞧,看我怎么日死`你。”

白秋群等著王小兵到茅屋里去,可是王小兵卻在水里賴著不上岸,以他捉魚的能力,十數分鐘內便能捉一條魚,現在卻是慢悠悠地在水中游動,不是捉魚,而是在趕魚。

“小兵~”白秋群的迫不急待的聲音又從茅屋里傳出來。

“來了。就捉到鯉魚了。”王小兵腦子急轉,卻未能想出應對的法子。要不是晚上還有艱巨的任務,那也就成全白秋群。

正在躊躇間,謝家化來了。王小兵看到救星,莫提有多高興了。

“小兵,這么熱的天正好來洗個澡。”謝家化三下五除二,脫掉了T恤、齊膝短褲,最后連褲衩都要脫掉。

“白姐在這里。你這個暴露狂。”王小兵指了指茅屋,笑罵道。

“她來做什么?”謝家化連忙把褪到了小腿的褲衩提上去,篷一聲跳進水里,輕聲問道。

“白姐來跟我說,要我倆十八號到她家幫忙打水井。”王小兵故意把話音提高,以免白秋群疑神疑鬼的。

果然,白秋群從茅屋里走了出來,笑道:“黑牛在這里,你們兩個記得那天要到哦,不來的話,不夠人手。”說著,戴上白布帽要走。

“記得。”王小兵已捉住一條鯉魚,“白姐,您買的鯉魚。我幫您用東西串起來。”就塘邊扯了幾條水草擰在一起,串了魚嘴,丟到岸上。

“明兒給錢你。現在沒帶夠。”白秋群撿起地上活蹦亂跳的鯉魚,徑直去了。

看著白秋群遠去的身影,王小兵輕松了許多。不消多久,這魚塘就要重新簽合同,若不是要倚仗支書與村長,他才不鳥他們。

“黑牛,又輸光了吧。”一般而言,要是謝家化身上還有錢,多半不會來這里游水。

“嘿嘿,你真聰明,猜對了。”謝家化在水中搓洗著強壯的身體,笑道。

“聰明個毛啊,看你個衰樣都知道是又向人家做貢獻了。”王小兵搖頭道:“好心你有錢請我吃一頓大餐,強似輸精光。”

“好,下次有錢請你到飯館里涮一頓!”這句話說了許多遍,每當他有鈔在手的時候,卻是先去向牌友做貢獻,等再出現在王小兵面前時,便已是袋無分文了。

“你就嘴里吹得響,到時又忘記了。”王小兵也不指望他能請吃大餐,仰著身子,在水中仰泳。

兩人在魚塘里游水直到傍晚,一起回到王小兵家里吃過晚飯,之后,王小兵找個理由撇開謝家化,約莫到了七點多的時候,彼時天色已昏暗,他便悄悄地摸向鄭喜旦的家。

鄉村里的人,夏天吃過晚飯,在屋前聊天,一般到了七點多也各自回家看電視。村中道路行人稀少,王小兵一路走過去,也沒見到幾個人影。

“有點做賊的感覺。”

在晚風中,王小兵左看右看,快走到鄭喜旦家時,又掃視一眼,見沒人才一閃進了鄭喜旦的院子。

大門敞開,橘黃燈光透出來,里面靜悄悄的。

雞鴨都已經回籠,偶爾聒噪兩聲,特別刺耳。

這會,他卻不敢進門,在門外咳了兩聲,等待鄭喜旦出來迎接。不過,咳了幾聲,不見鄭喜旦出來,卻是小雙出到門口招手。

“旦哥呢?”王小兵進了門,輕聲問道。

“他下午就出去了。”小雙把門閂了。

王小兵一把抱起小雙,將她抱進了臥室里。小雙格格嬌笑。

二人早已知男女樂趣,如今魚水交融,更是歡娛無限。一晚下來,王小兵貢獻了二次,使小雙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戰斗結束之后,小雙枕著王小兵的手臂,柔聲道:“以后誰做了你的老婆,那就爽死了。”

“嘿嘿。”王小兵笑而不語。

就在這個時候,大門外突然傳來“篤篤”的敲門聲。

莫說王小兵,就是小雙都以為是鄭喜旦回來了,因為敲門聲是暗號,一旦有敲門聲,便暗示要王小兵撤離戰場。

王小兵一骨碌翻身起床,到處找褲衩,因兩人從臥室門外便已開始戰斗,褲衩奶罩丟了一地,好不容易穿好了衣服,連忙趿著拖鞋出去,開了大門,他吃了一驚。

門口站在的不是鄭喜旦,是個陌生人,年紀四十開外,有些邋遢,膚色黝黑,頭發像個鳥巢,下頦稀稀落落地刺出幾根胡子,樣子比較猥瑣。
cx_2131 發表於 2013-7-14 00:03
第0009章 開學

突然來了這么一位中年男子,實屬意料之外。

剎那間,王小兵緊張起來,心里怦怦直跳,也不知是福是禍。

“你是誰?怎么在這里?”反倒是那中年男子首先開腔質問。

“……”本來有些緊張,被一詢問,腦子突然有幾秒鐘空白一片。

小雙正在挽頭發,剛走到臥室門口,聽到中年男子的聲音,即時縮了回去,重新整理衣衫與發式,將那股凌亂撫平。

而王小兵驚慌了半分鐘之后,鎮定下來,道:“我是這村里的,旦哥叫我幫他寫信,他出去買信紙了。”

“寫信?”中年男子半信半疑打量王小兵一眼,見是少年,疑慮消了些。

“堂哥,你來了!”小雙笑著迎了出來,“他是喜旦叫來的,要幫我們寫一封長信寄到出外打工的朋友。你有事嗎?”

聞言,王小兵才知這個陌生中年男子是小雙的堂哥曾長山。他很早就聽說小雙有一個堂哥叫曾長山,但沒怎么見過,這還是第一次碰面。

曾長山也不再管王小兵,進了屋,開門見山道:“妹子,我想買幾只豬崽養,不夠錢,近來買老鼠藥的都少,多數是買老鼠夾,我又不賣老鼠夾,沒什么收入,想向你借五十塊。”

“你會養豬?要技術的,不懂的會得豬瘟的。”小雙聽聞過堂哥會去找女人睡,因此不太相信他的話。

“學著學著就會了。”曾長山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我現在手里沒那么多錢。”小雙猶豫道。

“那先借我三十塊也行。”曾長山好似很急著要錢,這暴露了他的動機。

“錢在喜旦手里。我這只有五元。”小雙心中雪亮。但他是唯一的堂哥,不好意思完全拒絕他。

“那先借我五元也行。”曾長山又把數目降了下來。

沒奈何,小雙只得轉身進臥室里,從涼席下面拿出五元鈔,給了堂哥。曾長山得了鈔票,道聲謝,便匆匆去了。

王小兵長長吁了一口氣,暗自慶幸沒有穿幫,不過,心里還有余悸。又怕碰到鄭喜旦回來,到時更不好意思,便也告辭回家了。

這段日子里,他隔三岔五便到鄭喜旦家施舍甘露,免費播種。這成為一件習以為常的事情。

晃眼便到了八月十八,王小兵與謝家化一起到白秋群家幫她打大水井。每天二元,也是包中午一頓。王小兵第一天也捎去一條鯉魚,算是見面禮。總共四個人,兩個在下面挖土,兩個在上面運土。飯菜也是三菜一湯,不差于村長家的。飯后還有一塊蘋果吃。

一共干了五天,得了十元。

前面三天很平靜地過去,到了第四天,白秋群再也按捺不住,趁柳大鐘外出辦事之際,在午飯之后,使眼色要王小兵到臥室來。

謝家化與其他二個打井的村民都在外面的大槐樹下乘涼,王小兵找不到機會脫身,不好意思走進她家里。因為魚塘合同就要到期了,幾天之后便要簽新合同,為了能得到柳大鐘的暗中相助,王小兵也不敢開罪白秋群。王傳興出錢,他就出力。

這是一場別開生面的較量。

王小兵想從后門溜進臥室,但謝家化問他:“小兵,到哪里去?”

“隨處逛逛。”王小兵叼著牙簽。

“我也去。”謝家化提了提短褲,從光溜溜的樹根上爬起身。

“你以為我去哪里啊?就在這里隨便走走啊。”王小兵非常無奈。

“我也隨便走走。”謝家化晃著光膀子,跟在王小兵身后。

另外兩個村民王銓與關大生都是四十開外的種地老實農民,坐在樹頭邊抽煙絲卷成的紙煙,自然不會跟著王小兵看風景。

王小兵又支不開謝家化,他倒不著急,這么大熱天還想休息休息,不想做太過激烈的運動。可是白秋群卻不一樣,嘗試過王小兵寶刀的鋒利,對于柳大鐘那種小刀不屑一顧,心中只存著王小兵那把刀影,腦子里想起就心癢癢,如今是欲罷不能。

時間在一分一秒流逝,午飯之后休息個把鐘頭很快又要開工。

白秋群火燎火急從臥室里走出來,派了一項任務給謝家化:“黑牛,幫我把這堆干柴搬到那邊墻角,給你三元。”

“好。”謝家化也樂意。

那堆木柴,至少要搬半個鐘頭才能搬完。

這回,王小兵脫了身,便先踅到屋后,從后門悄悄溜進去,摸到白秋群的臥室,與她大戰了一回。白秋群咬著嘴唇,不敢發出聲音,臉頰緋紅,早已進入欲生欲死境界。

完事之后,王小兵趴在白秋群身上,小聲道:“白姐,過幾天我家租的魚塘就要簽新合同,你一定要幫忙,不然,以后不理你了。”

“唉喲,小樣還會要脅人呢。”白秋群咧嘴耳語笑道。

“我是說真的。”王小兵一本正經道。

“行,行。我服輸了。包幫你辦妥。哪里敢得罪你這個小皇帝。”白秋群回味無窮道。

果然,到了八月二十五號,便是魚塘簽合同的日期,在柳大鐘的暗助之下,王叢樂順利簽了二年合同。王傳興敗了下去。

王叢樂回到家里,開心道:“我什么也沒送,王傳興天天往支書家跑,結果還是我贏了!看來支書還是廉潔公正的。”

一家人都很高興,卻不知這是王小兵努力的結果。王小兵以為這件事情就這樣畫上完滿的句號,但后來發生的事讓他懂得世間的許多事情并非像快刀斬亂麻,揮刀斬斷就是斬斷,現實中的事猶如橫刀切水,看似劈斷了,其實不然。

高一開學前一天,鄭喜旦悄悄來找王小兵,說小雙懷上了,并且給了一百元封口費王小兵,要他一直保密。

王小兵又驚又喜,自己助鄭喜旦完成了心愿,不過,自己居然播了種在陽間,好幾天都有些興奮莫名,想去跟小雙說些什么,由于答應了鄭喜旦,以后不再去騷擾小雙,也就不好意思再到他家去。他得了鄭喜旦一百元,足夠交一年的學費。

九月一號,終于開學了。

高一總共五個班,每班約莫五十人。王小兵與謝家化都分在高一(4)班。

高一沒有分科,男女生人數還是比較平衡的。就拿王小兵的高一(4)班來說,五十三人,有二十三個女生,比男生略少一些。

東興中學的飯堂與城里的中學不一樣。城里的中學里的食堂是承包給別人做的,學生只要買飯票與菜票,吃多少就花多少。東興中學飯堂就不一樣,學生一般是買菜票,飯票是用米來換的,也就是學生從家里帶米去給飯堂,飯堂就給學生相應斤數的飯票。

王小兵扛了三十斤稻米交給學校飯堂,拿了一沓三兩面值的飯票。謝家化食量比較大,交了五十斤稻米。

高一(4)班的同學里,有部分認識的,其余的是其他中學的初中匯聚來的,不相識。

開學第一天,王小兵與謝家化坐在第一組最后那張桌子,挨著后門,若是遲到,從后門溜進來,老師很難發現的。

高一要軍訓,但還沒開始。

九月一號早上,算是領新書的日子,一般沒有老師講課。班干部還沒選出來,班里由代理班長杜云佳帶幾個同學把新課本一捆捆抱回來,然后分發給同學們。

跟初中也沒什么大區別,課本都是語、數、英、物理、生物、化學、地理、政治與歷史,加上幾本練習題,還有幾個作業本。

謝家化的書不消半個月就會變成舊書,不是一般的舊,是會缺頁的那種。他不愛護書的,到處亂丟,臟乎乎的。

領完新書,還沒見班主任出現,謝家化就去上廁所。王小兵則掃視一番班中的女生,看哪個比較標致。

班里喧嘩聲鼎沸。

一會,有個人出現在后門門口,全班男生都回頭看,突然安靜了很多。那是個穿紅色船鞋的女子,因膚色很白嫩,一眼看不出年齡,穿條牛仔褲,束著有衣領的T恤,梳著劉海,黑發披肩,自有一種清純的韻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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