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流小農民 作者:凡凡一世 (連載中)

cx_2131 2013-7-13 23:31:15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62 164841
cx_2131 發表於 2013-7-14 09:54
第0020章 甘蔗地韻事

經過小樹林集市的時候,見到一堆人圍在“麗絲發廊”前面。王小兵與謝家化也騎車過去看看,原來是發廊女老板正騎在一個男人身上扭打在一起。發廊女老板三十幾歲,一頭卷褐發,五大三粗的。被騎翻在地的那個男人正是小雙的堂哥曾長山。

發廊女老板罵罵咧咧道:“你媽了個逼,沒錢還裝逼!敢在老娘面前耍賴!老娘揍死你!”

彼時已是六多點鐘,派出所的民警下班了,沒人管這種事。

曾長山的臉面被抓出了幾道血紅的爪印,可能是占了女老板便宜沒付錢,現在被揍也不還手,只是用手護住頭頸,一聲不哼。

看熱鬧的人在一旁指指點點,卻沒人上前拉架。

王小兵想起與小雙的溫存,又曾收過鄭喜旦的一百元封口費,褲袋里還裝著十幾元,于是讓謝家化扶住單車,他擠了進去,一把拉開發廊女老板,勸道:“有事好商量,不要打了。”

“耶!兔崽子欠揍是不是!”發廊女老板明顯盛怒之下,絲毫不領王小兵的情。

“他欠你錢?”王小兵猜測有這么一回事。

“你幫他付?”發廊女老板語氣緩和些,神色也不像剛才那么兇神惡煞的了。

“對。多少錢?”王小兵聽說過發廊的行情,一般是十元開價的。

果然,發廊女老板冷笑道:“十元。”

王小兵也不多說,掏出一張十元給了她,然后瞥了一眼早已爬起身的曾長山,心中感嘆一句,跨上單車,頭也不回自去了。曾長山也認出了王小兵,想要說什么,但沒有說出來。

“小兵,你干嘛幫他付嫖資?”謝家化頗為納悶地問道。

“見他可憐。”王小兵如實道。

回到家里,已快七點。家人已用飯,王小兵與王志文都在學校里吃過晚飯,無所謂。一家人還籠罩在魚塘被投毒事件的陰影里,晚上看電視時,大家也默默無言。虧了一千多元,對于一個普通家庭而言,實在是挺傷元氣的。王小兵心情好些,因為他知道自己一旦可以煉制《丹經》里的丹藥,那必然能賺些鈔票幫補家里開支。這些天來,修煉初級三昧真火也有了些許的收獲。他充滿信心。

晚上由王叢樂守魚塘。

王小兵想起魚塘被投毒,其實跟自己也有關,要不是那天早上在村長家的床上過銷魂的一刻,估計能防止事件的發生,再不濟也有可能看到形跡可疑的人物。但現在是什么頭緒也沒有,派出所也沒有抓到嫌疑人,一切看起來就這樣過去了。

那時普通人沒有手機可玩,所謂的手機,就是“大哥大”,一部要過萬元,不是普通民眾消費得起的。拿在手里,跟一塊磚頭沒什么區別,除了可以打電話,還可以用來防身,要是遇到有人搶`劫,將“大哥大”擲出去,估計也能砸死幾個人。

改革開放十幾年之后,各種各樣的手機才逐漸豐富起來,街頭巷尾也可以見到小巧的手機,什么諾基亞,什么三星等等。

當時沒手機玩,王小兵躺在床上溫習《龍虎榜》,看著看著,就睡著了。

第二天,吃過稀飯與酸菜這種早餐,王小兵就扛著鎬頭到自家的甘蔗地去除草。他家種有半畝地的甘蔗,是黑蔗。弟弟王志文要看守魚塘,而王叢樂則出去做零工。許娟在家編織竹制品。

王小兵家的半畝甘蔗地與村長家的一畝甘蔗地相毗鄰,只隔一條水溝。

甘蔗是經濟作物,可以增加農民的收入。南方農民不少都種植甘蔗。甘蔗有兩種,一種是黑蔗,一種是白蔗。王小兵家種的是黑蔗,看著茁壯成長的甘蔗,王小兵心里也頗高興。夏天的時候,他經常會砍幾根黑蔗吃,甜甜的,像喝糖水。

剛走到自家的甘蔗地,王小兵便看見黃麗華也正在她家甘蔗地里除草。幾天不曾見她,不料在這里碰到。

“黃姐。”王小兵打了聲招呼。

黃麗華聽到熟悉的聲音,渾身興奮地抖了一下,回過頭來,笑道:“小兵,早啊。”

“您家的甘蔗長得真好,比我家的要粗大。”王小兵只是脫口而出,但聽者卻有意。

“你的才大。”黃麗華瞧著四外無其他人,笑吟呤地說了一句。

王小兵也不笨,即時就聽出了弦外之意,訕訕地笑著,走進自家的甘蔗里里,用鎬頭輕輕刨土壟上的野草。

一會,黃麗華風急火急地走進王小兵家的甘蔗地。王小兵嚇了一跳,停下活計,笑道:“黃姐,有事嗎?”

“你小子是不是找到女朋友了,這么快就忘了我。”黃麗華色瞇瞇地盯著王小兵看,用語言挑逗道。

“沒有。心里永遠記著黃姐。”王小兵想到明天要到學校與董莉莉排練舞蹈,心里頗為期盼,只想現在就飛過去,把她抱在懷里,一吻芳澤。

“現在沒人。”黃麗華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又走出甘蔗地朝四周掃視一圈,只在極遠的地方有村民耕作。

“待會可能有人經過這里。”王小兵還沒有心理準備。

“怕什么,速戰速決。”黃麗華喘著氣,兩眼放光,把王小兵看成到手的獵物,也不管他愿不愿意了,撲上來三下五除二,將他衣衫脫去。

“黃姐……”王小兵在半推半就之下,便與黃麗華開始了激烈的戰斗。

王小兵不想開罪黃麗華,畢竟她丈夫是村長,以后還有許多事要求著她,比如申請宅基地準建證等,都需要村長同意,不然,就是違建。加上之前已上了賊船,如今也是身不由己,反正也是順水推舟做個人情,年輕力壯,并沒什么損失,才與她大戰幾十回合。

幸虧是王小兵這種強壯如豹的少年,要是換成杜云佳這種瘦弱斯文型的,恐怕早就被黃麗華欺下去了。也只有王小兵才能治得她服服帖帖,半個鐘頭之后,她就開始求饒了。但已開始了戰斗的王小兵不依不饒,直把她折磨得欲死欲生,才停下來。

太陽已升上老高,出來種地的村民也漸漸多起來。

王小兵怕被人撞見,穿上衣服,撣凈粘在上面的泥塵,瞥了一眼還躺在地的黃麗華,道:“黃姐,還不起來。”

“讓我好好享受一下。”黃麗華雙峰聳動,喘著氣道。

“被人看到就不好了。”王小兵提醒道。

“怕什么,做鬼也風流。”黃麗華賴著不起身。

王小兵只好把她拉起,幫她結束好衣衫,撣凈身上的泥塵,但見她褲襠濕了一大片,又沒紙巾擦拭,也只好隨它罷了。

就在王小兵走出甘蔗地想看看周圍有沒有什么村民經過時,一眼就看到了向這邊走過來的白秋群,心中暗道一聲慶幸,要是再慢得三兩分鐘,好事就要被撞破,結果會怎么樣,雖未可料,終究有些危險。

“白姐,早啊。”王小兵打招呼。

“小兵,好些日子不見你……”白秋群話還沒說完,就被王小兵打斷了,他怕她說出些渾話被黃麗華聽到。

“白姐,您來評評。黃姐說我家的甘蔗長得好,我說她家的長得好,她還要一壟壟察看。”王小兵這句話是同時說給兩個女人聽的。

果然,還在甘蔗地里的黃麗華也就笑道:“我看過了,明明是你家的長得好,還嘴硬說我家的長得好。你輸了,幫我除完蔗地里的野草就行了。”

“這怎么行?還得白姐來評評。”王小兵笑道。

言語間,白秋群已走近。她聽到黃麗華的聲音,但又不見她的人影,心里自有幾分懷疑,便快步走上前來。

“麗華,你怎么跟他比這個。”白秋群目光掃視一眼還沉浸在興奮之中的黃麗華,又見到她褲襠濕了一片,心中已明白是怎么回事,但自己也與王小兵有一腿,因此不敢聲張,鬧翻了臉對誰也沒好處。

“要是我贏了,他就得幫我除草。你來評評。”黃華麗的衣衫有些不整,云鬢散亂,臉頰還有紅暈,讓人一看就知道是剛做了劇烈運動不久。

“都差不多啦。不分輸贏。咯咯,你們各自除自家甘蔗地的野草。”白秋群也不想戳穿這種事,只想快些離開,以免讓黃麗華尷尬。

其實,黃麗華也知道自己有些失態,心里猜疑白秋群看到了什么。

彼此說著笑,白秋群自去了。她本想與王小兵說幾句,約定一個時間,切磋切磋,再現當日的激烈戰斗。但碰到了黃麗華與王小兵這樁事,心里微有不快,但沒有顯露出來,只是暗罵黃麗華搶她的人。

“騷`逼!”

心里罵了一句,腳步加快,自到她的花生地去除草。

等到白秋群走遠了,黃麗華小聲道:“你看到她從哪里來的?”

“不用怕,她沒看到那事。”王小兵安慰道。

但黃華麗也顧忌白秋群長舌,女人第六感很準的,她都看到自己這副亂顛鴛鴦的樣子,恐怕要在背后嚼舌,如果傳到丈夫耳朵里,那可比較麻煩。因此,她有些后怕。
cx_2131 發表於 2013-7-14 09:55
第0021章 古惑仔年代

王小兵看出黃麗華的擔心,笑道:“黃姐,真的不用害怕。包在我身上,她絕對不會在別人面前說你壞話的。”

“你怎么能肯定?”黃麗華不太相信。

“因為她沒有看到我與你做那事。”王小兵也不好意思說自己跟白秋群有一腿,只得揀些看似合理的理由說。

“但愿那樣。要是她敢在背后說我壞話,我也不會饒她。”黃麗華現出了強悍的一面。

除完蔗地里的野草,已快是中午時分。

王小兵扛著鎬頭回家,在進入村口的時候,見到曾長山正迎面走來。曾長山見到王小兵,似乎有話要說,走了過來。

“他想說幾句感激的話。沒意思。”王小兵心忖著,不想與他搭訕,但村道就那么巴掌寬,無所躲避。

“我是想來跟你說聲多謝的……”曾長山臉面有些猥褻,笑起來就更淫猥。他還沒說完,就被王小兵打斷話頭。

“知道,不用提。小事一樁。”王小兵擺擺手道。

“我聽說你家的魚塘被人投毒了,想告訴你一些事情。”曾長山說這句話的時候,王小兵已走過去了,聞言,旋即回首。

王小兵隱隱之中感覺曾長山知道的東西可能與自家魚塘被投毒有直接的關系,盯著他,心里雖焦急,卻不開口詢問,等他自動說下去。

在王小兵期待的眼神催促下,曾長山道:“記得在你家魚塘出事之前的幾天,你們村的王傳興向我買過硫化氫。我不知他用來干什么,以為他自己有魚塘要清理,后來聽說你們村有魚塘出了事,我就覺得可疑,但一直沒機會告訴你。”

“你講的都是真的?”王小兵有三分憤怒七分激動,畢竟這是一條線索,或許能助公安破案,挽回自家的損失。

“對。”曾長山理了理凌亂的臟發。

“那待會我與你到派出所去。你照實說,就當是幫我,怎么樣?”王小兵迫切道。

“這個啊……,行是行,就是我怕他會報復我。”曾長山心有疑慮,下不了決心。

“如果他敢找你碴,我會幫你。打架這種事,對我來說是家常便飯。你放心好了。兩個王傳興我也不放在眼內。”王小兵給曾長山打一支鎮定劑,“去派出所錄完口供之后,我再給你五元。就這么說定了!來,到我家去坐坐!”

不由分說,王小兵把曾長山拖回家。曾長山是猶豫不決,但欠了他的人情,又想報答,只是又怕被報復,心里很復雜。

許娟聽說之后,就要到王傳興家去發飆,還是王小兵攔住了,說這事八字只有一撇,是真是假還不能蓋棺定論。

中午王叢樂回來午飯,聽了也是火冒三丈,留曾長山在家吃飯,之后,便到小樹林派出所去錄口供。

王小兵也跟著去。到了小樹林派出所,正遇到民警在審問一個小偷。

小樹林派出所所長朱由略接待了王叢樂等人,做了筆錄,然后叫王叢樂回家等待公安機關破案。

果然,經過民警的調查與審問,確定王傳興是參與向魚塘投毒的團伙成員之一,起先王傳興還嘴硬,但經不起民警的質問,最終曝出了另一個作案同伙,正是刀疤男。硫化氫是由王傳興從曾長山手里購買的,然后用一百元雇傭刀疤男丟下王小兵的魚塘。

破案是幾天后的事情。

王傳興與刀疤男被刑拘,被捉時,刀疤男還一瘸一瘸的,明顯上次被王小兵與謝家化痛打留下的傷患還沒有痊愈。兩人需要向王叢樂賠償一千二百元。

這件事,表面看上去算是結束了。但好事多磨。問題主要出在刀疤男身上,曾長山的擔心還是有道理的,他差點被打死。這是后事,先按下不題。

許娟平時不怎么樣,真是發起飆來也不會遜色于潑婦,她也去王傳興家門前大罵了幾次,雙方差點動手掐架。

王叢樂還找人制了一面錦旗,親自送給小樹林派出所,上面寫道:“神威警察”。但不美的是,就在送錦旗那天,派出所處理一件打架事件,把一個小頭目帶回派出所的途中,居然讓那個被銬上了手銬的小頭目跳下三輪警用摩托車跑掉了。兩個民警愣是沒法追上那小頭目,不消幾分鐘,就消失在視線里。

九十年代,正是港產片《古惑仔》系列大受歡迎的年代。之前,東方鎮的年輕人看的多是抗日戰爭的打仗片子,思想很單純。后來,經濟漸漸有了發展,文化也跟上來,各類商業片子也豐富起來。

當年輕人看了《古惑仔》系列與相類的片子之后,被里面的兄弟情誼與義氣激發了潛伏在體內的方剛血氣。也就是在那時,各種幫派如雨后春筍破土而出。

大的幫派幾百人,小的幫派幾個人。

莫要以為只有幾個成員的幫派就低調了,他們反而更高調,曾經有一個叫石頭幫的,成員只有四個,但四個成員卻自稱為四大戰神。要是不知底細的,還真給他們嚇尿了。這四大戰神每天被其他幫派成員追打,幾乎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做混混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這些幫派成員絕大多數都是學生,可能是小學高年級的,也可能是初中生,也可能是高中生,社會青年則一般是個頭目,也學著古裝片里丐幫的叫法,稱呼為幫主。

幫派里的成員必須要聽老大的話,老大說向東,大家就向東,老大說向西,大家就向西。老大沒錢買煙抽,大家就要湊錢供奉老大。老大就是個小小的土皇帝。

入了幫派就很難出去,給錢贖都贖不出。

地盤是有限的,幫派眾多,那就要經常火并。因此,在那年代,隔三岔五有人傷亡都是司空見慣的事情。那時,不少人還有槍,一般是獵槍或氣槍或散彈槍,也有從軍隊退伍回來的軍人自制的仿五四手槍。大約是九十年代中期之后,全國掀起收繳槍支的行動,到了二零零年之后,社會上的流動槍支就極少了。

每個幫派里,要是有幾支槍,那戰斗力就不錯了。幫主一般都有一支槍。后來在全國公安機關大掃黑行動中,絕大部分幫主都落網,到號子里去吃國家糧。

也曾經有混混想叫王小兵與謝家化入幫派,但他倆沒有加入,兩人跟那些幫派的關系是若即若離,既不過分親熱,也不冷漠對待。
cx_2131 發表於 2013-7-14 09:56
第0022章 特例保安

與曾長山一起去小樹林派出所錄完口供之后,王小兵偷偷給了五元鈔票曾長山。回到家后,心情舒暢了許多,只等著民警去調查王傳興。

東和村里也悄悄流傳開去,說是王傳興投的毒,一時之間,村頭巷尾,三姑六婆茶余飯后都是談論這件事。

晚上吃飯的時候,王志文還提議也買些毒藥去毒死王傳興家養的幾頭母豬,但王叢樂制止了。他教誨二個兒子,做人要做到“防人之心不可無,害人之心不可有”。

理論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

王小兵謹記前半句“防人之心不可無”,至于后半句“害人之心不可有”,他改成“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十倍奉還”。

當天晚上還沒有公安機關的破案結果,但王家四口人都一致認為是王傳興干的,后來的結果與他們所猜測的也差不多,只是王傳興雇傭了刀疤男投毒。

吃完晚飯,天色已昏暗,王小兵倒希望一下子就到明天,因為周日他要到學校去排練舞蹈,并不是他喜歡舞蹈,他是醉翁之意不在于酒,另有所謀。

由于太過興奮,差點一夜失眠。修煉了個把小時的初級三昧真火,心境才漸漸平和下來。

第二天起床,居然有些許黑眼圈,幸好精神還飽滿。

王志文也想出去玩,但王小兵有合理的理由,做弟弟的只好去守魚塘。

一大早,王小兵就騎單車到了東興中學。路上行人車輛都很少,初秋的清晨有些涼,淡淡的霧氣薄紗似的隨風移動,校園里沒什么人,空蕩蕩的,跟往日充滿了學生歡聲笑語的情景很不相同。

這是王小兵人生里第一次在星期天大清早就跑來學校的。

可是,參演《為了誰》舞蹈的其他舞者還沒來,只有他一人在約定的學校禮堂等待。周圍非常清靜,只有鳥兒的歌唱聲使人覺得有些生機。

朝陽冉冉升起來,暖暖的,柔柔的。

上了兩次廁所,來回踱了無數次,看了N次電子表,已是早上十點多,這時,才見到舞者來了。

說真的,在王小兵眼里,董莉莉穿軍裝有一種特別的魅力,除了健康的氣質,還有就是剛中有柔,柔中有剛,十分招人喜愛。

“你來多久了?”董莉莉笑問道。

“沒多久,剛來一會。”王小兵雙腿都站麻了。

“我聽人說很早就看見你來了。”董莉莉一雙秋水眸子特別明亮。

“想早點見到你……”王小兵干脆亮出底牌,討一討美人的歡心。他感覺很快就會將董莉莉的芳心緊緊攥在手里,但一天未到手都還不屬于自己。

果然,董莉莉臉頰悄悄飛上兩朵紅暈,露出整齊細密的貝齒,甜美幸福地笑了。

其他三對舞者聞言,都嗤之以鼻。

“耶,太露骨了,表示抗議~”

“小兵,你臉皮真厚。”

“小兵,利害啊~”

王小兵一笑了之,并不與之計較。他只須討好董莉莉,其他幾人,不用多操心。

也是從這次舞蹈節目之后,高一(4)班的同學幾乎知道王小兵與董莉莉有一種親密的關系。像是戀愛關系,但又還沒真正發展成為戀愛,蒙蒙朧朧的。

但凡紅顏都會有不少追求者,像董莉莉這種校花,那更是不缺少愛慕親近者,包括有高一的男生,也有高二的,也有高三的。這些男生之中,有的寫好情書,叫人捎給董莉莉;有的用彩紙折成心型送給她,有的則主動約她去打羽毛球,伎倆不少,目的只有一個,就是想接近她。

不過,想跟王小兵這個“近水樓臺”爭奪,那還是有一定難度的。

除了學生之外,也有社會青年對董莉莉很感興趣。不過,不經常見面,那些地痞們也只有流流口水的份。

在學校里,追求董莉莉的男生之中,也有些是混混。其中就有上文說到的那個石頭幫的成員,幫眾只有四人,但號稱四大戰神。其中一個戰神,名叫陳華東的高個子就對董莉莉垂涎三尺,他是高二的學生,每天都會來高一(4)班門前晃蕩,穿件背心,有意露出不像樣子的一丁點肌肉,每當遇到董莉莉目光看向教室門口時,他就會賣力地扳指骨,發出必剝必剝的清脆聲響,以吸引美人的目光。

可是,董莉莉總是用一種平靜冷淡的目光一掃而過,從來不在陳華東身上多停留哪怕一秒鐘。

這讓陳華東很受傷,他以為是自己表現得不夠,于是更頻繁地出現在高一(4)班門前,課間休息時間必然會來,下午活動時間也會露面,反正就是盡可能讓董莉莉看見他的蹤影。

高一(4)班的同學都在拭目以待,看王小兵與陳華東會演出怎么一場好戲。

周日舞蹈排練,一直到下午四點,總算有些像模像樣了。王小兵依然不知跳的是什么,但與董莉莉在一起摟摟抱抱,覺得挺有趣的。

兩人翩翩起舞,四目相視,彼此都感受到由心田發出的最誠摯的呼喚,偶爾打個激靈,隨即移開目光,不然,就有可能引燃心中的欲`火。王小兵沒所謂,他是求之不得;只是董莉莉還沒有心理準備,畢竟人家是黃花閨女,心里還是有防線的,不那么容易就被攻破。

王小兵有時握著董莉莉的玉手不放,她就會害羞地輕聲提示道:“到下一個動作了。你還緊握我的手。”這時,他就會醒悟似的,笑一笑,連忙松手。兩人又會心一笑。

其他三對舞者看在眼內,羨慕在心里。

喜迎國慶,校園里掛上了紅燈籠,公示欄上也出了幾版國慶專題,每個角落都洋溢著喜慶的味道。

眨眼便到了國慶前夕,文藝表演晚會在操場的主席臺上舉行。全校師生與領導到場觀看演出。

這種日子,是領導做秀的好時光,也是他們頭痛的時刻,因為凡是在這種晚會上經常有校外的混混來鬧事。這不是空穴來風,以前就經常發生這種事。一個小小的鄉鎮中學,還要不是鎮中心中學,派出所是不會派民警來維持秩序的。東興學校保安只有一個,叫做許勇,二十四五歲年紀,人不算高大,但很結實,看上去沒有脂肪的樣子,給人一種打不死的感覺。

許勇是東興中學第N屆上任的保安,為什么要用N呢,因為在他之前,不知換了多少次保安。以往每屆的保安不是給社會混混打跑的就是給嚇跑的,很少能做滿一年的。許勇算是個特例,到現在為止,他做了一年零三個月。

平日里,他很少在學校,一般都在學校外。他本身就是個混混,還算有些地位,有些事情別人會給幾分薄面。如果學校有麻煩事,就呼叫他的BB機。他就會回來處理。
cx_2131 發表於 2013-7-14 09:57
第0023章 金牌打手

許勇做保安這段日子,學校的治安勉勉強強說得過去,但也出現過兩次大的打群架事件,一次是社會青年與本學校學生的斗毆,一次是東方銅業公司專屬的銅業中學的學生前來滋事。那兩次都有人重傷。許勇很生氣,本身雖也是個混混頭目,但別人不給面子,那沒辦法。

銅業中學與東興中學相隔不過三里,除了東方鎮,在華龍縣的其他鎮里是絕無這種特例的,這么近距離就有兩間中學,實屬罕見。東興中學屬于東方鎮教辦直接管理,而銅業中學則是由華龍縣教育局直接管理。東方鎮一共四間中學,其它三間中學都屬于東方鎮教辦管理。

這樣,銅業中學的身份地位就比東興中學要高。

在小樹林方圓十幾個村莊里,生源是有限的,所以兩間中學經常因爭學生而發生口水戰,彼此不服。自從兩間中學存在以來,幾十年以來,就不斷暗戰。老師與老師較量,學生與學生較量。

兩個中學里的混混經常打架。

銅業中學要舉行什么晚會表演,除了有社會混混會去鬧事之外,還有東興中學的混混去光顧。東興中學有什么晚會表演,也一樣會受到社會混混與銅業中學的混混上門滋事。

國慶文藝表演晚會這種一年不可多見的活動,東興中學領導很重視,特意叮囑許勇要維持好學校治安,不能在晚會進行時發生打群架現象。但這個要求,看似很輕易能做到,實質不然。許勇就不敢拍胸口保證。學校領導要許勇全力以赴,許勇說不敢保證無疏漏。

這樣,學校領導就惱火了,又不敢發飆罵許勇,怕把他罵走了,以后又很難找一個保安。

經過學校領導的研究,最后確定從高一級到高三級,每班抽幾個身強力壯的,編成臨時治安隊,協助許勇維持學校治安。這樣,許勇才有了底氣。

高一(4)班里,抽調的五個學生之中,就有王小兵與謝家化。

高一五個班,每班抽五人,那就是二十五人;高二四個班,每班抽六人,那就是二十四人,高三四個班,每班抽七人,就是二十八人。三撥人馬加起來總共是七十七人,分成七個分隊,每個分隊十一人。

其中,王小兵與謝家化都是分隊隊長。

每個臨時治安員都扛著一根大木棍,儼然要上山打虎的架勢,蔚為壯觀。

王小兵有一個表演節目,因此他在晚會中途時還要參加表演。董莉莉關心他,偷偷對他說,要他注意安全。王小兵聽了很受用。

許勇坐鎮學校大門口,把關審視進入學校的陌生人員,只要發現不對勁的,即時向學校領導發映,然后迅速應對。

果然,晚會開始之前的半個小時,就有不少混混三五成群,想要進來看表演。他們要是進了校園之后,多半是要鬧鬧事,然后才離開的。許勇不讓他們進去,在校門口發生爭執。王小兵與謝家化帶著各自的隊員就站在學校門口,于是都圍上了來,終于把那些混混趕走了。

“勇哥,你還怕他們嗎?”王小兵雖不是黑道中人,但也知道剛走的混混其實都是些小蝦米。

“我怕個屌,他要是不走,打斷他的腳!”許勇口氣也挺大的。在東方鎮里,他只能算中等實力的混混頭目。

“勇哥,叫幾百兄弟來,那最保險了。”謝家化笑道。

“叫個毛啊,你以為叫幾百個來不用給喝茶費啊?”許勇穿著一件黑馬褂,一條黑牛仔褲,腳上一雙水磨皮黑色長筒靴,一副做好戰斗準備的樣子。

“勇哥家財萬貫,隨便給個三五萬都行。”王小兵戲謔道。

“三五萬?老子身上毛都沒那么多。”許勇也是個粗人,“麻痹,有朝一日發了財,吃遍全世界。”

“男人還是女人?”王小兵笑道。

在這種時候,謝家化嘴就最快,脫口而出:“應該是男人。”

“勇哥,原來你是搞基專家,利害啊,哈哈哈……”王小兵玩笑開到底。

“你兩個嘴賤。麻痹,老子要是搞基,一定成基王。”許勇腰身站直,肚臍下面向前聳動,做了幾個淫`穢動作。

在場的臨時治安員都哈哈大笑起來。

一般學校外面的人想進來看文藝表演晚會,目的無非有二,其一是來看美女的,其二便是打架。因為學校的保安力量不足,以往他們很容易就進入校園。

鄉鎮中學資金不足,保安的工資很低,加上很危險,所以沒幾個人愿意做這份工作。許勇也是兼職的,因此經常不在學校。

一場晚會,標準長度大約是個半小時,只要在這段時間內沒發生打架的事情,就算順利完成任務。晚會過后的打打殺殺,只要不發生在校園內,學校領導是不在乎的。

東興中學校長曾在全校學生大會上說過:“來這里就好好讀書,不想讀書的,請你不要在這里影響其他同學學習。你要打架,請不要在校園內打,出到校園外,隨便你怎么打都可以,打到天上去都無所謂。”

不過,有些學生還是在校園內打架。校長很生氣,后果很嚴重。輕則記過,重則當場開除。

就要到晚會開幕時間,那是七點二十五分左右,七點半晚會正式開始。

本以為不會再有混混來了,卻在這時,來了一個很嚇人的家伙。他叫白光偉。說他很嚇人,不是因為他長著三頭六臂,也不是因為他長得面目猙獰,而是因為他叫幫主,是一個二百多成員的斧頭幫的龍頭。

白光偉帶著幾個馬仔,坐著一輛白色面包車來到東興中學校門外面。

在那個年代,有一輛摩托車的家庭都是很少的,絕大多數的普通家庭只有自行車,不像現在小汽車那么普及,隨處都可見,有的家庭還有幾輛。九十年代初,在縣鄉的馬路上行走的汽車都不多。這是由于那時候的汽車價格很貴,大多數都是進口的,平民收入又很低,想買一輛汽車,不吃不喝一百年才能省下那筆錢。

為什么白光偉會有一輛面包車?

白光偉父親白自強是東方銅業公司里的人事部門經理,撈了不少油水,比較富有。這就是答案。

別以為斧頭幫的幫主是個三四十歲的人,其實他只是個高二的學生,就讀于銅業中學,只有十八歲。人長得高大,身高超一米八,這不是關鍵,重要的是他是個練家子,學過功夫。說到打架,只要是空手,十個八個普通青年一起上,都不是他的對手。他能做到斧頭幫幫主,除了有錢招攬社會無業青年與學校里的不想讀書的學生之外,另外就是靠他自己的實力干出來的。

在黑道中,個人沒有實力,那也是不行的。

那時流傳的一句話叫做“做幫主,被人除”。這是什么意思呢?就是說做幫主的人,出門很容易被其它幫派的成員圍歐,沒有兩把刷子,做不了幾天幫主,估計就被打成藝術品,連他媽媽都認不出來,要送到太平間等待上天堂。

王小兵沒怎么接觸過白光偉,但他很早就聽說過這個人。那時他還讀小學,他是聽小學的體育老師王強說起的。

王強是特種部隊退伍回來的軍人,還沒參軍之前,本身也是個練武之人,退伍回來之后,又經常到全國去以武會友,每年都到武當山與嵩山去,向那里的高手請教。他是東方鎮民兵總教練。每當周六周日,他便會教民兵打一些普通拳法,主要是強身健體。

白光偉的功夫就是跟王強學的。

在王小兵的記憶里,王強只收過一個徒弟,那就是白光偉。后來,當王強得知白光偉成為黑道人物,他很氣憤,但又無可奈何,總不能像古代武術門派那樣親自去廢了白光偉。九十年代時,也是有法律的。王強不再承認白光偉是徒弟,將他逐出門墻,從那以后,他也沒再收過徒弟。

白光偉從小就跟王強學武,估計也支付了不菲的學費,學到了不少真功夫。

在小樹林附近方圓十幾里內,白光偉還有一個很響亮的頭銜,叫做“金牌打手”。他可真正是太歲,本地沒幾個人敢在他頭上動土。

與白光偉相比,許勇就成了小蝦米。

突然來了個大蝦米,小蝦米怎能不害怕?

莫說見到白光偉,就是遠遠地看到白光偉那輛白色面包車正向東興中學校門口駛過來的時候,許勇就兩眼發直,臉面罩上一層淡淡的恐懼。

“麻痹……”許勇自言自語吐出兩個字。

王小兵、謝家化兩人與兩支治安分隊的絕大部分隊員,都知道那輛白色面包車代表什么。那是代表一個兇神惡煞已降臨,人擋殺人,神擋殺神,不是普通人所能開玩笑的。王小兵聽說過白光偉的有錢有勢的事跡,打了架,賠點醫藥費,又可以橫行了。這么多年來,白光偉還沒進過號子。

當面包車車頭燈越來越近的時候,不單是許勇,就是王小兵與謝家化,心頭也感到一種無形的巨大壓迫,好似有一種死亡氣息正在慢慢靠近一樣,讓人寒毛直豎。
cx_2131 發表於 2013-7-14 09:57
第0024章 與美人共醉

莫說白光偉的馬仔跟著來,就是白光偉自己一人前來,那都會給人很大的壓迫。

誰想惹這個太歲?

當白光偉從面包車走下來那一瞬間,許勇、王小兵與謝家化三人的腦筋急轉,在想著應對的法子。要么讓白光偉進入校園,要么攔住他,如果選擇后者,那后果很嚴重,生命都沒有保障。

那幾個馬仔叼著香煙,昂著腦袋,有些腦殘的樣子,但眼神是那么的野蠻與霸道,叫人心寒。

白光偉走到許勇面前,足足比許勇高了半個頭。

“偉哥,出來兜風?”論年紀,許勇比白光偉大,但他不得不向白光偉低頭。

“聽說你不準別人進里面?”白光偉吐著一圈圈濃煙。

“這個是學校領導規定的,不是我個人想做的,他倆可以做證。”許勇的聲音明顯不敢太大。

白光偉傲慢地瞥了一眼王小兵。

王小兵也是第一次這么近距離與白光偉接觸,看到他太陽穴微鼓,明顯是練武練到一定水平了。

“我要進去,你給不給?”白光偉又盯著許勇。

“偉哥,這個……”許勇心里肯定是念頭無數,正在百般為難。

“唉呀,大家都拿著木棒,想打架是吧?”白光偉將煙頭吐出,“那我跟你打吧。”

他這么一說,兩支治安分隊的學生都眼露怯色。

許勇、王小兵與謝家化都面面相覷。謝家化這種人已算牛`逼的了,但現在也不敢逞強,畢竟面前這個家伙不單練過武,又是斧頭幫的幫主,家里有錢有勢,輕易招惹不得。

“你,還有你,上來。我扎個馬步,你倆要是能把我拉動或推動,那我就離開。否則,我就進去。這算給足面子你們了。如果你們還要跟我玩,那隨時奉陪。”白光偉指著許勇與王小兵,道。

隨即,白光偉就在空地上沉腰扎馬,向許勇與王小兵招了招手,示意兩人上前拉他或推他。

“真的這么牛`逼?我不信,推都推不動?”王小兵心里暗忖道。他與許勇相視一眼,然后一起走上去,兩人從背后一起出手推白光偉。

許勇也是個經常打架的貨,但沒練過武,論力氣,論技巧,論速度,畢竟比白光偉要差。王小兵與許勇有得比,但與白光偉相比,也是遜色一籌。

但不試過還真不知,原來真的推不動。

白光偉就像釘在地上一樣,屹立不動,任你又推又拉,始終未能使他雙腳離開原地。

那些馬仔在一邊為白光偉喝采。

三分鐘過去了,白光偉勝了。

“偉哥,真的不要在里面搞事,不然我就麻煩了。”許勇只得講些臺面話。

“放心,我是來看蕭婷婷節目的,不是來打架的。”說著,白光偉帶著幾個馬仔大搖大擺走進了東興中學的校門。

至此,王小兵才知道白光偉來這里是想泡蕭婷婷。他對蕭婷婷也有點意思,但想到有這么一個強大的對手,真是沒什么把握。

等白光偉一行人走遠了,許勇才惡罵道:“麻痹,那屌毛太屌了!遲早有一天收拾他!”

“你能打贏他嗎?”王小兵知道自己有多少斤兩,沒學過武,要空手單挑,當前真的不是白光偉的對手。至少是現在不可能戰勝他。不過,他心里想到要是自己能煉制出《丹經》里的高級丹,那又是另一回事。

“打個毛啊。空手跟他打,那還不是自尋死路。不過,他身體是鋼造的?槍都打不死?”許勇臉面有些擱不住,今晚算是在學生面前丟了臉,心里很不高興。

“那也是。他惹得人多了,始終會被人收拾。”王小兵這話可不是胡謅。在幾年前,也有一個黑道老大是個練家子,功夫也不錯,但就是被黑道中人用散彈槍干掉的。

那時候,混混們很喜歡穿牛仔衫與牛仔褲,除了是當時的一種時髦之外,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牛仔衫褲材料比較厚韌,被西瓜刀劈中還能擋一下,沒那么快劈到肉,遇到散彈槍攻擊,也可以擋一些鐵砂。

散彈槍攻擊面積大,一槍打出,周圍的人都要遭殃,一旦被擊中,即使不死,到了醫院挑砂子都要痛死人。

因此,當時的混混很喜歡穿牛仔服也正是為此。

幸好,一場晚會下來,真的沒發生什么打群架的事情。王小兵聽說白光偉對蕭婷婷很有意思,但卻還未獲得美人芳心。

到了八點左右,王小兵就趕到后臺去換服裝,準備表演《為了誰》的舞蹈。他以前沒上過晚會表演,第一次參加,不免有些緊張,但隨著音樂的響起,他漸漸鎮定下來,雖不太明白手舞足蹈是什么意思,但也按照文娛委員秦蓮花所要求的動作去完成了。

結果,到評選的時候,《為了誰》這個舞蹈節目居然獲得了二等獎。本來只是抱著完成任務的想法去做的,卻得了獎,大家都很興奮。

四對舞者興高采烈地到飯堂去吃夜宵來慶祝取得的成績。成雙成對的,宛如小情侶。他們要了瘦肉炒河粉、皮蛋粥、湯河粉、幾樣小菜,男生每人要了兩瓶珠江啤酒,幾杯啤酒下肚之后,黃段子就多起來了。

“我說個謎語給你們猜。”王小兵有些亢奮,因為董莉莉就坐在旁邊,狠不得伸手去握緊她的玉手,又怕太過魯莽嚇怕她,只得忍住。

“好,說。”

“快說。”

其他三個男生臉面泛光,噴著淡淡的酒氣催促道。

王小兵清了清嗓子,嘴角噙著壞笑,抹了抹油嘴,斂住笑意,道:“聽好了。一個在上,一個在下,只要上面的一用力,下面的就會感到痛。打一種運動。大家猜猜。”

剛說罷,其他三位男生齊聲拍掌笑道:“小兵啊,你真淫`蕩。這種運動也敢說出來。淫`神非你莫屬。哈哈哈……”

四位女生則是粉面含笑,佯裝沒聽到,自顧自吃夜宵。

“是什么運動嘛?你們又不說。我怎么知道你們猜的是什么運動。說出來。”王小兵偷眼瞥董莉莉,見她螓首微垂,長長的睫毛微微眨動,飽含秋水的明眸情意濃濃,教人望之而心動,薄潤的朱唇漾著青春的光澤,還有那堅挺的雙峰連同上衣向外凸出,含苞待放,讓人遐想聯翩,加之聞到她身上散發出來的少女那淡淡的體香,更是心醉神搖。

董莉莉也感覺出王小兵在偷看她,眼角余光微一掃視,與他的灼熱的目光剛接觸,旋即收回了視線,小巧的櫻唇溢出迷人的笑意。
cx_2131 發表於 2013-7-14 09:58
第0025章 與戰神搶女人

有那么一瞬間,在一分酒意的催情下,王小兵真想將董莉莉擁進懷里,輕輕撫摸她那黑亮的秀發。但他還很清醒,知道情愛這種事情`欲速則不達,只能溫水煮青蛙,才能漸漸得手。

其他三位男生只笑不說。

“你們干嘛不說啊?”王小兵催促道。

“小兵,你壞,想誘我們說那關鍵的詞,嘿嘿,但我們識破你了。”三位男生壞笑道。

“你們絕對是想歪了。”王小兵笑道:“你們說吧。又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

“是男人和女人在床上的運動吧。”其中一個男生脫口道。

他此話一出,四位女生同時抿了抿朱唇,表示討厭,但俏臉上卻泛著喜悅的光澤。

王小兵一本正經地擺了擺手,否定道:“都說你們想歪了。說我淫,你們才是真正的淫`棍。”

“那是什么運動嘛?”三位男生不服。四位女生也現出意外的神色,都等著王小兵道出答案。

“其實就是釣魚這種活動嘛。多么健康的一種休閑運動,被你們想到哪里去了。”王小兵大大方方地道出了正確的答案。

這時,四位女生才掩嘴而笑。剛才她們想的與另三位男生想的幾乎一樣。三位男生“啾”了一聲,大失所望。

“這種運動,無聊。”

“我們說的也對的吧。”

“對啊,完全符合條件。”

三個男生剛說罷,四位女生就向他們投去一個無惡意的白眼。

“哈哈哈……”王小兵得意地笑著。

“都是小兵引誘我們那樣想的。這家伙大大的壞。”三位男生意識到上當,只得埋頭吃夜宵。

吃完夜宵之后,四對舞者還余興未盡,說要到操場對面的丘陵上去吹吹夜風,看看天星,但四位女生膽子比較小,不敢到那亂葬崗去,于是便作罷。

剛出到飯堂門口,王小兵就被人叫住了。

石頭幫的四大戰神正好走到那里,其中一個戰神,就是那個對董莉莉十分垂青的陳華東。他與王小兵不太認識,但都知道彼此的名字。

知彼知己,百戰不殆。

情敵的情況,彼此都是打聽清楚的。

“王小兵,過來一下,跟你說個事。”陳華東轉頭妒忌地盯著與董莉莉走在一起的王小兵。

“什么事?”王小兵也知道陳華東叫做戰神,卻是那種經常被人追著打用來鍛煉身體的戰神,一點也不放在眼內。

“過來嘛。進里面說。”陳華東招手。他不想在董莉莉面前說。

王小兵瞥了一眼董莉莉,見她流露出關切的神色,笑道:“你們先回去吧。我待會再回去。”他明白陳華東叫自己的意思,那是要私底下談論董莉莉的事情。

等董莉莉走遠了,王小兵才隨著四大戰神重新回到了飯堂里,揀了墻角一張飯桌坐下。那飯桌天藍色,兩邊是長條凳,都是鐵皮制品。

兩個戰神分別坐在王小兵左右兩邊,形成威脅的意味,還有兩個戰神坐在他對面。陳華東就坐在他對面。

飯堂里的白熾燈不夠明亮,光線照到墻角處已很淡,灰蒙蒙的。

彼時正是晚上十點左右,還有不少人在飯堂里走動。

“四位師兄,找我什么事?”王小兵還是很有禮貌的。

“沒什么事。只是想問問,你對董莉莉有意思?”陳華東手指輕輕敲著桌面,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

“這是私事,不可奉告。”王小兵沒興趣與戰神們談這些事。

“什么意思啊!東哥問你話,你敢這么拽!”旁邊一個紅發戰神即時一把攥住王小兵的衣領,齜牙咧嘴道。

王小兵沒有出手,心里很淡定,臉色很平靜,他整個人只有一雙眼睛有了變化,剛才是那么的堅韌柔和,驟然之間,便如刀子一般鋒利,飽含了剛毅與威嚴,射出一種帶有死亡氣息的目光。他緩緩轉過頭,也不瞪眼,就那樣靜靜地盯著紅發戰神。

一秒,二秒,三秒,紅發戰神從王小兵的眼神里讀出了無比的威壓,他是從心底里產生怯意,咽了一口唾沫,慢慢地松開了手,氣勢弱了一半,連與王小兵對視的勇氣都沒有。

王小兵又將頭轉正,盯著陳華東,道:“你們找我就是說這件事?”

“對。兄弟,懂不懂在道上混的規矩?實話跟你說。我早就看上董莉莉了。只是你不知道。所以,你不能壞江湖規矩來跟我搶。等我追不到她的時候,你再追就可以。”陳華東這種天天被打的貨色,跟一個高一的學生坐在一起時,還要是四對一,也露出了一點王八霸氣,好像是個有實力的江湖老大。

“你立的規矩?”王小兵不屑笑道。

這時,右邊一個平頭戰神右手向王小兵脖子掐了過來,想將他摁在椅子上。不料王小兵眼明手快,左掌當胸護住胸前與頸部,右肘同時向右撞去,不偏不倚撞在平頭戰神的左肋處。

“噗”一聲悶響,平頭戰神臉露痛苦神色,人已向右縮去。但他的噩運還沒結束,剛剛受了痛徹心扉的一擊,還沒反應過來,臉部又被王小兵左拳打中,整個人向地面摔去。

這只是電光石火一瞬間的事情,紅發戰神怔了一下,還沒明白是怎么回事,卻又被王小兵左右勾拳同時擊到,只感到臉面一陣火辣,一股無匹的痛楚瞬時傳到了腦中樞神經,眼淚都快要掉下來。

坐在對面的兩個戰神呆看了幾秒,才明白王小兵動手了!

“媽了個逼……”陳華東剛吐了一句臟話,臉面就被王小兵吃剩的半杯涼茶擲中。

坐在陳華東身旁的長發戰神隔著飯桌打不到王小兵,跳上飯桌,向王小兵撲了過來。王小兵早已離開了飯桌,出到了通道之中,凝視著石頭幫的四個戰神。他知道自己的斤兩,一挑四,有些吃虧,要是一挑三,他還應付有余。所以他盡量防止被敵人抱住,不然,那就吃大虧。

“我們四個,他一個,揍扁他!”

陳華東揩拭干凈臉面的涼茶,暴喝著,指揮另三個戰神向王小兵圍過來。只是,想圍住王小兵,沒那么容易。王小兵向飯堂門口退去。

就在這時,飯堂外面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小兵!小兵!”

正是謝家化,他聽到從飯堂回去的同學說四大戰神找王小兵談話,便一路從宿舍沖過來,半途撿了兩塊磚頭,一手一塊,好像發狂的公牛一樣,旋風般沖過來。

以謝家化的力量,打倒三個戰神那是綽綽有余,而王小兵也能力敵三個戰神,兩人加起來能對付六個戰神。而石頭幫只有四個戰神,陳華東見到謝家化那好似要殺人的威武樣子,先自怯了。

“快走!瘋牛來了!”

話未了,當先向飯堂的另一個出入口奔去。

王小兵得到了援兵,一下子底氣足了,不退反進,想暴打一頓陳華東。

這會,四個戰神也顧不得什么戰神不戰神的了,發聲喊,一窩蜂似的,忙忙似喪家之犬,急急似漏網之魚,盡展戰神逃跑的上乘功夫,將平生吃奶的力氣也發揮出來,放開兩蹄,逃命去了。他們當時見王小兵一人,自以為四打一那是穩操勝券,可以欺負王小兵,不料依然占不了上風。他們也知道謝家化是沒腦子的家伙,如果不逃跑,那就有被打到殘廢的可能。

彼時,有許多其他年級的同學站在旁邊看熱鬧。

王小兵沒有追打陳華東,主要是因為這是校園里面,如果鬧得太沸揚,到時教導處的老師知道了,是要被請去喝茶的,小則記一個小過,中則記一個大記,大則停學察看。

“小兵,怎么樣?”謝家化手握兩塊磚頭,殺氣騰騰。

“沒事,兩個鳥人被我打了一頓。”王小兵看著倉皇逃路的四大戰神,又想起了平時聽到的四大戰神經常被打的傳聞,現在終于驗證了一番,覺得頗為滑稽,自己都笑了。

“要不要去找他們?”謝家化還沒過足手癮,手持磚頭這樣強大的攻擊武器沒有用武之地,自然不愿放棄這個好機會。

“算了,下次碰到再收拾那個卷毛。”他所說的卷毛,正是四大戰神之一的陳華東。

“吃不吃夜宵?”王小兵聽到自己的死黨的肚子咕嚕咕嚕響。

“就是來找你吃夜宵的。”謝家化將兩塊磚頭丟出飯堂前面的綠化草坪里,笑道。

平時都是兩人一起吃夜宵的,這次王小兵與舞者一起來吃夜宵,沒有叫上謝家化。謝家化自己回到宿舍,在等王小兵回來一起到飯堂吃夜宵,后來聽人說四大戰神找上了王小兵,就知道可能是要干架,于是就風急火急殺了過來。果然與所料不差。

“想吃多少都行。”王小兵笑道。

“那好,我放開肚子吃。麻痹,吃窮你。”兩人說著,向出售食物的窗口走去。

“沒問題,我結帳,你付錢。”王小兵笑道。

“啾,我脫條褲衩給飯堂抵押。有錢的時候再贖回來。”謝家化自嘲道:“如果不夠,再脫一件T恤押上。”

“還真以為你的是金褲衩,奶奶的,你那條穿孔褲衩,送給人家也不要。”王小兵揶揄道。

兩人說著,已到飯堂窗口,謝家化要了兩碟瘦肉炒河粉,一碗湯河粉,這是他自己的飯量。

“給點面子,少吃些。”王小兵掏錢付帳。

“都說了要吃窮你。哈哈哈。”謝家化粗獷笑道。

“鳥人……”王小兵只得付了二塊五角。
cx_2131 發表於 2013-7-14 09:59
第0026章 茅屋里的春夜

回到宿舍,沖了個冷水澡,沒法睡覺。舍友唱歌的唱歌,做俯臥撐的做俯臥撐,打撲克的打撲克。晚會的時候,白光偉來到會場,這件事自然流傳開來。舍友說白光偉叫了東興中學一個高一的學生出去,扇了幾個耳光,要那學生以后別再接近蕭婷婷。白光偉對那學生說:他得不到蕭婷婷,其他人也別想得到。誰敢跟他搶,那就跟誰沒完。

白光偉的話當晚就在東興中學的學生之中傳播開去了。自此以后,真的沒有哪個男同學敢與蕭婷婷過分親密。但除了一個人,那就是王小兵。這是后事,不題。

當晚十一點多,四大戰神又叫了幾個同伙持鐵棍來到王小兵所在的宿舍,要找王小兵算帳。謝家化與王小兵振臂一呼,喚來了十幾人,從宿舍里抄起家生,沖出去,把陳華東的膽子都嚇得差點破了。

自此以后,陳華東不敢再去招惹王小兵。起初,他以為自己是個高二生,欺負一個高一生,應該滿有把握的,但試過之后,才知是少年可畏,長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他就是那個前浪。

英雄出少年。

隨后,王小兵與舍友展開了一場別開生面的情感座談會。

舍友都對王小兵與董莉莉的情況頗感興趣,表示異常熱情的關注,雙方各自發表了友好的看法,彼此交換了真誠的意見,促進了友誼。王小兵對舍友喋喋不休的提問表示抗議,同時也高度贊揚了舍友的無聊八卦精神。舍友對王小兵的一問三不知表示強烈的譴責,敦促他從速坦白交待一切。

座談會結束之后,雙方喝起了“妹妹坐床頭,哥哥床邊走”,然后各自睡覺意淫去了。

王小兵進入玉墜的“丹域”修煉二個鐘頭的初級三昧真火,隱隱之中小有所獲。雖還未能祭出初級三昧真火,但已觸摸到了那層薄膜,只要再加把勁就有機會突破到初級三昧真火的境界。屆時,他就能煉制初級丹藥。

次日,便是國慶長假的第一天,一連放七天。

王小兵與謝家化都報名參加了班級籃球賽的。他倆平時沒事就到村里的籃球場打打球,切磋切磋,準備好假期之后回校大展身手。不過,他倆的籃球技術都好不到哪里去,謝家化有一特長,那就是經常出鐵肘撞人;王小兵也有一特長,那就是彈跳比較高。他身高不足一八米,但可以扣籃,不過要在沒人防守的情況下,助跑飛身上籃,才有可能完成飛人怒扣。

在東和村里,春節會舉行喜迎新春籃球比賽,王小兵與謝家化是隊友,沒有拿過冠軍,只拿過一次亞軍。

九十年代初沒有NBA看,也沒有CBA看,無從觀摩模仿,只能在平時看同村或同校的籃球愛好者打球,從他們的身上學一些技巧。小學的體育老師知道籃球規則,但技術也高不到哪里去,中學體育老師也一樣,算不上真正的高手。東方鎮里的一般的籃球比賽水平也不高,對于不知道NBA是何物的觀眾而言,觀看比賽無從比較,也不知世界最高的籃球水平到底是什么樣的,他們只注重比分結果。

女生打籃球,那個比分就跟男人踢足球的比分差不多,一場球下來,雙方得分會以個位數結束比賽,令人嘆為觀止。

高一(4)班的籃球實力在高一級五個班里算中等偏上,只要發揮出色,也有爭奪冠軍的希望。實力最強的就是高一(1)班,也就是蕭婷婷所在的班別。因為高一(1)班里有一個體育尖子生,打籃球頗為利害,叫做龐云,就是被白光偉叫出去扇了幾個耳光的那位學生。

在這種低級別的比賽里,只要一個隊里有一位投籃比較準的隊員,那就比較容易贏得比賽。高一(1)班是奪冠的熱門。

王小兵與謝家化希望能折桂,但想到要面對龐云,覺得希望不大,進入前三那應該是沒什么問題的,只有五個班級,要是連前三都沒有,那就丟人了。

兩人加勁練投籃。

謝家化就琢磨怎么把鐵肘運用得更隱蔽與更合理。王小兵則幻想著到比賽那天,能平地拔起兩米,輕松扣籃,從而給董莉莉,當然,順便也給蕭婷婷炫耀一下自己的籃球實力。

蕭婷婷是美人,但背后有個太歲在覬覦著,無事不可隨便在她面前晃蕩,不然,結果很悲慘。

俗語說“女為悅已者容”。

其實,男人也一樣的,總是希望自己能在美女面前好好表現一下,都想得到美人的好印象與贊賞目光。

七天長假,白天可以練球,晚上基本都要去看守魚塘。白天由王志文守魚塘。

投毒那件案子,王傳興與刀疤男除了賠償之外,還被刑拘三個月。

這天傍晚,吃過晚飯后,王小兵帶了自己新租的《龍虎榜》,拿了手電筒,到魚塘去。到了那里不久,大約八點鐘,便有人來了。起初,他以為又有人要來投毒,驟然打開木門,舉起手電筒照去,原來不是別人,正是白秋群。

自從領教過王小兵的鋒利寶刀之后,白秋群便銘刻在心,無不想再切磋一番。但天公不作美,要不是柳大鐘在家,就是王小兵在學校,每每心癢難撓之際,只能對月長嘆。

這幾天,雖是國慶長假,但柳大鐘與王家發不時要出去應酬,忙著招商引資的公干,不多在家。

白秋群覷了這個空檔,又正好是王小兵放假之時,哪里肯輕易放過,便要來找王小兵大戰。

捫心自問,王小兵不太喜歡與白秋群一直保持這種曖昧關系,畢竟他也懂得“紙是包不住火”的,一旦東窗事發,那后果比較嚴重。被柳大鐘得知,結下這段梁子,以后麻煩不斷。

可是,俗語道:不怕官,只怕管。

在東和村里,柳大鐘這個連芝麻都比不上的小小村官卻教村民不敢輕易招惹他,不然,處處刁難,日子難過。

誰又能想到,在不久的將來,王小兵居然撂倒了柳大鐘這個村支書,爬到了他的頭上,成為了官老爺。正所謂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風水輪流轉。

王小兵一家是東和村里的一分子,如今在柳大鐘的權力籠罩下,不論是柳大鐘本人還是他的家人,都不想開罪。加上前段時間,確實是憑借白秋群在丈夫面前吹了枕頭風,才順利把魚塘的合同簽下來的。

知恩圖報,王小兵算不上什么君子,但也不是一個忘恩負義之人,對于欠了人家的人情,他是會酌情償還的。人情債大過天,他向來秉著這信念。除非是迫不得已,不然都會盡量報答恩人。

不管怎么說,白秋群對他還是有些恩情的。所以他也沒有拒絕她的一些大膽要求。

當王小兵的手電筒照在白秋群身上時,正想喝問是誰,但瞬間便認出來者,只得用手電筒照了照路兩頭,看還有什么人經過沒有。

一會,打扮得艷麗的白秋群便已來到了茅屋前面,笑吟吟道:“小兵,只你一人在這?”

“對。白姐,散步嗎?”王小兵明知故問道。

“散什么步,特意來看你的。”白秋群回首小心翼翼地瞅了瞅,一閃身子,已掠進了茅屋里面。

王小兵只得欠身進去,小聲道:“支書不在家?”

“不在。他在家,我敢來這里?”白秋群在木床上坐下來,“他出鎮里去公干,今晚不回來。上頭有任務,說咱村有招商引資指標。近來,他與村長都忙著這些。王家發要為他爹擺六十大壽的喜酒,有沒有叫你家?”

“沒聽說。”王小兵如是道。

“他還不是想借此斂些鈔票,肯定會跟你們說的。”白秋群好像洞察秋毫,微帶不屑地幽幽道。

王小兵站在門口,不時向外掃視,怕有人經過,要是見到白秋群在這里,縱使沒撞破什么好事,但也足夠人猜疑的了。

“有什么好看的,大半夜的,還有誰來這里。快關門。”白秋群已急不可待,自個脫起衫褲。

“呵呵……”王小兵腦子急轉,想找個法子暫避一避,但男人不像女人那樣,可以隨時說來例假。

“看你笑的多淫`蕩,快過來。”白秋群早已一絲不掛躺在木床上了。

事已至此,王小兵真的沒的選擇了。只要柳大鐘一天還做支書,就不可隨便得罪他和他的家人。三年后,魚塘又得重新簽合同,傍著白秋群,那就不用像王傳興一樣送禮。控制了白秋群,那就相當于控制了柳大鐘。

于是,王小兵把木門關上了。

這種曖昧關系,他也不知要維持到什么時候,除非自己高考考上了大學,離開了東和村,但高考這條獨木橋,他沒多少信心能過去。

九十年代初的大學錄取率,比現在要低得多,那時參加高考真正是走獨木橋,要過五關斬六將才能達到彼岸。

現在大學錄取率高了,但大學卻像個菜市場,什么人都可以進去,只要付得起學費,師資力量,教學質量,就業問題,都已不是大學考慮的重點。他們需要的是借大學這個招牌圈錢。大學生多了,質量卻低了,工作也更難找了。

是好事還是壞事,百年之后自有公論。
cx_2131 發表於 2013-7-14 10:00
第0027章 驚嚇

退已無可退,只有戰斗了。

俗話說女人三十如虎,四十如狼。白秋群半老徐娘,如狼似虎,十個男人遇上她,九個要求饒。

剩下那一個,自然是王小兵這種扛著老二可以打遍天下無敵手的雄壯男人,只有他這種男子,才能真正將白秋群治服。

白秋群浪`叫著,倒是嚇得王小兵有些擔心。夜深人靜的,些許聲音都能在曠空里傳播很遠,要是這些“啊啊”之聲被人聽到,招來閑人看春圖,那實在是有百害無一利。

“不要叫那么大聲,要是被人聽去了,怎么辦?”王小兵停下了運動。

“知道就知道唄。”白秋群已軟成一灘爛泥,急促喘息道。

“小聲點,要不我不敢再玩了。”王小兵又開始了老漢推車。

“行,行,小皇帝,你說什么都行。”白秋群閉著眼享受。

看著面前亂震的白肉,王小兵心忖道:“扯住了這根救命草,高考要是沒考上大學,看能不能混進村委里。除了她,還有黃麗華也是我的棋子,嘿嘿,一切朝著好方向發展……”

其實他是想進入東方鋼業公司的,但沒有熟人幫忙很難進的,如果村支書與村長肯相助,那也有希望。他差點就進入了銅業有限公司,成為一名職工,但后來發生了一件事情,使他被拒于東方銅業公司門外。

約莫到了九點鐘左右,發生了一件讓王小兵受驚嚇的事情。

那時,他正與白秋群睡在木床上卿卿我我,聊些男女之些,正在得意。忽然聽到外面有個熟悉的聲音在訓斥黑妞:“不要調皮。”

這正是王叢樂!

從聲音的遠近來判斷,分明已快走到茅屋了!

王小兵腦子轟隆一聲,變成一片空白,腦海里只盤旋著一句話:怎么辦好?!

白秋群也是臉色煞白,她知道要是被王叢樂撞破了,縱使不嚷出去,臉面也是尷尬,日后相見頗難堪,一骨碌翻身起床,將褲衩、奶罩與衣服急急穿上。

在這千鈞一發之際,王小兵當機立斷,首先開門出去,在三步外擋住父親,笑道:“爸,有事嗎?”

“你媽炒了些河粉,我帶來給你。趁熱吃了。”王叢樂將鐵飯盒遞過來,就要往茅屋里走去。

“爸,你過來看看這網箱里的黃鱔,好像有些不正常。”王小兵強作鎮定,拉著父親的手朝魚塘的邊走去。

“有什么不正常?”王叢樂不知就里,跟過去。

“就是亂撲騰。”王小兵心里在琢磨下一步應該怎么做才能避免父親看見白秋群。

一會,兩父子已走到網箱的所在位置,王叢樂用手電筒照了照網箱的水面,沒有發現什么異常。隨后,他又要朝茅屋走去。

“爸,幫我回家拿那盒蚊香來吧。蚊子特別多。”王小兵連忙追上,擋在前面。

“你先吃河粉,待會幫你拿來。”王叢樂是老實人,也不曾想到兒子搞鬼。

“先幫我拿來吧。真的很多蚊子。”王小兵懇求道。

“那我回去拿。”王叢樂返身朝村莊走去,一會便消失在夜色之中。至此,王小兵才松了一口氣,手心、額頭、背脊都是汗。

白秋群也不敢多耽擱,提了褲子匆匆離開茅屋,只要離開了魚塘,遇到誰都不怕。她也是驚弓之鳥一樣,小跑著自回家去了。

王小兵心里還怦怦直跳,良久才完全平靜下來。坐在魚塘岸邊的草地上,聽著唧唧鳴叫的蟲聲,呼吸著清新的空氣,仰頭望著天宇深邃的星辰,這會算是遮掩過了這件事情。

吃完炒河粉不久,王叢樂把那盒新蚊香拿來了。他自始至終都不知道兒子的小把戲。

第二天,也就是國慶的第二天假期,黃麗華果然把請帖送到王小兵家里。王叢樂倒不想去喝喜酒,因為要給紅包,給大紅包,家庭承受不起,給小紅包,惹別人白眼。那時東和村哪家有喜事請人喝酒,上去喝酒的人給的紅包一般是五元或十元。

但村長與支書家請喝喜酒,有一個特點,那就是現場拆紅包,把禮金亮出來,即時登記在簿,這是防止有些人的紅包只裝一張一元或一張二元。誰不愛面子呢?別人的紅包都是五元十元以上的,自己的就是一元,那也太丟人了。所以去村長與支書家喝喜酒,那紅包至少都是五元的。

當場點禮金那還不是關鍵,問題還在后頭。

紅包大的,就坐在屋里的好位置;紅包小的,就坐在屋外的差位置。這樣,讓人一眼就看出,來喝喜酒的人之中,哪些人給的紅包大,哪些人給的紅包小。

俗話說:樹要皮,人要臉。

人都是愛面子的,誰愿意被別人的白眼盯著自己看呢?給了小紅包的那些人總是不自在,雖是在喝喜酒,但精神上卻遭受著折磨,喝酒比喝毒藥還難受。

村長與支書是不可隨便得罪的。如果可以不去,許多人選擇不去。但現實是殘酷的,哪個都想跟村長與支書套個近乎,露露面,以后辦事也容易開口。

如果村長與支書家請喝喜酒,王叢樂是不去的,由許娟作為代表去。她或者帶王志文,或者帶王叢樂,很少兩個兒子一起帶去。

鄉下人喝喜酒,只給一個紅包,然后全家都去吃。至少也得二個人一起去,這樣才能吃回本。所以說鄉下人喝喜酒,那就相當于全家去酒店吃一頓。擺喜酒的,想賺錢,那比較困難。這種情況并不適用于村長與支書家。

村長與支書家擺喜酒,那百分百是賺錢的。

黃麗華點名要王小兵也去。這樣,許娟就只帶王小兵赴宴。壽宴時間定在十月七日,正是長假的最后一天。

王小兵很清楚母親給的禮金肯定是五元,那到時就要坐在屋外的桌子上,臉面自然不會好看。他收鄭喜旦的那一百元封口費,用來交了學費,又花了些,現在都所剩無幾了,不足五元。

“等我也送一個大紅包,套套近乎,讓村長心里記住我,為將來留條后路!”王小兵心思活絡,說到做人世事,他也自有一套。

問題是:要送大紅包,那得有鈔票才行!他身上只有五元,還有五天時間,要是在這五天內能賺些外快,那就能完成心愿。

到哪里弄錢呢?
cx_2131 發表於 2013-7-14 10:01
第0028章 生財之道

錢不是萬能的,但沒錢是萬萬不能的。

想要在村長的酒席上坐個好位置,露露面,威風威風,那手中必須得有鈔票。王小兵不會去偷,也不會去搶,更不會去騙,他要靠自己的腦子去賺正當的錢。

現在《丹經》的初級三昧真火還沒完全修煉成,煉制不了初級丹藥,退一步而言,縱使能煉出,在幾天內也難以有一定的收入,因此,只得想想別的法子快速賺些錢。

坐在家中琢磨了半天,隱隱之中想到些門路。

小樹林集市那里有兩間私人電影放映室,每到節假日,都會有不少年輕人到那里看商業電影。他也去看過,里面有賣瓜子的,不少人買了瓜子邊看片子邊嗑瓜子。看電影的多是情侶。

“嘿嘿,那條街上都沒有人賣涼茶,如果我煮些涼茶在私人放映室門口賣,只要嘴巴夠滑頭,應該也能招攬些顧客。這是條生財之道!”王小兵并非胡思亂想,家里就有涼茶配方,完全可行。

越想越興奮,決定立即行動。

正好謝家化來找他練球:“小兵,走咯,去打球。”

“黑牛,我跟你說個事。”王小兵神神秘秘道。

“什么事?”黑牛用手指轉著很舊的籃球。

“你想不想賺錢?”王小兵是想找謝家化做苦力,將涼茶用自行車送到集市上。

“當然想啦。不過,去哪里賺?”謝家化挺聽王小兵指揮的。

于是,王小兵把自己的生意門路詳詳細細告訴了謝家化。

“能行嗎?”謝家化聽完,有些懷疑道。

“怎么不行?三七分成。等我煮好涼茶,裝在鐵桶里,你到時就用你的單車分幾次將四只鐵桶載過去。我在那里擺攤。你在一旁招呼客人就行了。”王小兵有條不紊道。

“沒問題。聽你的。”謝家化拍了拍籃球。

從下午開始,王小兵就把家里以前用來盛涼茶賣的有蓋鐵桶從后屋藥房里找了出來,一共四只,有些許生銹,但整體還完好,用砂布擦了一遍,再用清水洗了幾次,便可以用了。

鐵桶有五十厘米高,半徑二十五厘米。

四只鐵桶可盛四種涼茶。

要是盛滿了涼茶,每只鐵桶也不輕,非得謝家化這種苦力才能勝任搬運。

第一步已完成,第二步就是煮涼茶。許娟與王叢樂也挺支持王小兵的想法,王叢樂撮了四種涼茶用大鍋來煮。

第一種是清熱解毒茶,主要適合內熱,火氣重的人。這種涼茶要用到的藥材是銀花。適飲于春、夏和秋季。

第二種是解感茶,主要醫治外感風熱,四時感冒和流感。這種涼茶要用到的藥材是板藍根。此茶四季都適飲。

第三種是清熱潤燥茶,此類涼茶尤其適飲于秋季,對于口干,舌燥,咳嗽都有良好的藥用功效。這種涼茶要用到的藥材是冬麥。

第四種是清熱化濕茶,其針對濕熱氣重,口氣大,面色黃赤等人飲用。這種涼茶要用到的藥材是土伏苓。本來是適飲于夏季。但南方的初秋氣溫依然很高,也很干燥,秋天飲用也合適。

當晚將四種涼茶各煮了一鐵桶,那年代沒有一次性膠杯,只好洗凈十只玻璃杯帶去,顧客吃一次,就洗一次。

第二天早上吃過早餐。王小兵騎著自己的簡化單車先到小樹林集市去,一張桌子和四鐵桶涼茶,都由謝家化載去。

天氣晴和,天高云淡,正是游玩的好日子。

早上還沒有什么人出來玩耍,只有大媽大爺出來買菜。一路上,王小兵騎著單車走在瀝青路上,哼著李春波作詞作曲自唱的《小芳》:“村里有個姑娘叫小芳/長得好看又善良/一雙美麗的大眼睛/辮子粗又長/在回城之前的那個晚上/你和我來到小河旁/從沒流過的淚水/隨著小河淌/謝謝你給我的愛/今生今世我不忘懷/謝謝你給我的溫柔/伴我度過那個年代/多少次我回回頭看看走過的路/衷心祝福你善良的姑娘/多少次我回回頭看看走過的路/你站在小河旁……”

這首歌在東方鎮很流行,傳唱了數年之久。

王小兵曾經立志要當一個大歌星,后來發現自己的聲線與音質都不好,也就放棄了。偶爾學幾首流行曲,自娛自樂一下。

洪亮但不動聽的歌聲在溫柔的陽光之中彌漫,使不少路人聞之都看一看王小兵。也不知人家是準備丟雞蛋還是磚頭,幸好王小兵車速不慢,估計想要攻擊他也不易。

那年代,在集市里,也有人擺地攤,但不多。那時的小販很自由的,也很悠閑,不用精神高度緊張,時刻準備跟城管賽跑。

東和村離小樹林集市約莫四里,不到十分鐘就到了。賣早餐的流動小販已快收檔了,一些店鋪正在開門,準備營業。

王小兵將單車丟在街邊的綠化芒果樹旁,占了一個好位置,等謝家化把家生送過來。有時,小販們會因為擺攤的檔位而發生爭執,甚至引起打架。但他不怕,誰不服,盡管來好了。

果然,有一個買水果的婦女推著手推車來到王小兵面前,說那個位置是她的。王小兵還算客氣,說多多關照。那婦女要王小兵走開,王小兵當然不會聽她的。那婦女就叫了她丈夫過來,想要打王小兵,但那丈夫看見王小兵堅毅威懾的眼神,先自怯了,不敢動手。最后,彼此讓了一步,算是平息下來。

等到謝家化用單車載了一鐵鐵桶涼茶來的時候,那丈夫見他生得更強壯,暗自慶幸沒有動手,不然,會被打到撲街。

王小兵擺攤的位置就在私人電影放映室旁邊,相距不足十米,實在是個好位置。

四只鐵桶擺在地上不像樣,一張桌子又放不下,于是,拿了兩張條凳,上面鋪一塊床板,就成了臨時的長桌子。上面放四只鐵桶、玻璃杯,還有許多空間剩出來。

一切準備好之后,就是等客上門了。

王小兵是第一次出來擺攤,但不是第一次賣東西,其實他以前在菜市場的魚檔里和父親一起賣過魚,也算小有經驗。

其他那些小販買的都是水果或者玩具之類的,看到王小兵買涼茶,都感覺挺有意思的。

小樹林集市那條街道長三百米,兩邊是商鋪,有糖水鋪,但沒有涼茶鋪。王小兵看到這條生財門路,也是他眼光獨到之處。

街上行人漸漸地多起來。不過,還沒有什么人看電影,直到下午時分才陸續有年輕人來看片子。站了一早上,還沒發利市。
cx_2131 發表於 2013-7-14 22:31
第0029章 村長女兒

做小販,必須得臉皮厚,嘴巴還得會說,如果不聞不問,采取等待的態度,那是很難做成生意的。

王小兵深刻體會到這一點。下午氣溫還挺高的,二十八度左右,對于逛街的人來說,應該是口渴的。不少人從攤位走過去,都好奇地看看,但沒有停下來要買一杯吃的意思。

謝家化是塊木頭,屬于被人指揮的類型。他左看看,右瞧瞧,只在看街上行人哪個女的屁股大,然后就告訴王小兵。

“你有點品味行不行?看來你是被魯月菁吸引了。哈哈哈。”王小兵笑道。

“麻痹,我沒品味?我特別有品味。”謝家化脫了T恤,晃著膀子。

“黑牛,出聲招攬顧客啊。”看著人來人往,卻沒能賣出涼茶,王小兵心里也有些急了。

“怎么招攬啊?”謝家化眼神單純。

“你大聲叫嘛,賣涼茶啰,傷風感冒,熱燥口干,都合適。男的吃了能降火,女的吃了不會長豆豆。就這樣吆喝。”王小兵主腦人物,出計不出力。

“什么來著,賣涼茶啰,傷風感冒,……,下面的是什么,記不了。”謝家化記性不強,轉眼便忘了。

“奶奶的,你腦子裝什么啊,進水了。”王小兵又把廣告語說了一遍。

但謝家化還是沒記住,直到王小兵說了五遍之后,他才堪堪記住,說起來還不流暢,一頓一頓的,又練習了幾遍,才通順起來。

隨即,謝家化清了清嗓子,左右瞧了瞧,放開喉嚨,吆喝起來:“賣涼茶啰!傷風感冒,熱燥口干,都合適。男的吃了能降火,女的吃了不會長豆豆!賣……”

他的聲音一出,整條街都震動,堪比晴天打個霹靂。其他小販的吆喝聲與他的比起來就是小巫見大巫。

果然,做做廣告還是有效果的,一會,便有一對小情侶來買了兩杯涼茶,算是發了市,做成了第一單生意。一杯一角,兩杯兩角。

隨著謝家化越來越賣力的吆喝,引來的顧客也多起來。

王小兵眼睛都笑成一條縫了。

周圍那些小販也好,有店面的也好,看到王小兵這樁生意紅火,都眼熱起來。

街對面那間和記藥店的店主叫莫文鋒,二十四五年紀,理著個中分發式,面皮白凈,是個讀護士出來的,回家開了間藥店,中藥與西藥都賣,生意不錯。他見王小兵涼茶好賣,早就有了主意。他第二天也在店門前擺幾桶涼茶買起來,與王小兵搶生意。

第三天,又多了兩家賣涼茶的。第四天又多了幾家。

王小兵第一次明白做生意競爭的激烈,哪行好賺錢,不用多久就會有許多人跟風做起來,到那時,因競爭太激烈,想賺錢就很難了。不過,賣涼茶這樁生意,他只是暫時做做,并不打算長久做的。賣了四天,足足賺了一百五十八塊七角,心里也滿足了。

他分了五十塊給謝家化,自己還剩一百多塊。

在賣到第三天的時候,還遇到了班主任蘇惠芳。她與女伴出來逛街,遇到王小兵。王小兵發現蘇惠芳與莫文鋒相熟,后來聽人說起莫文鋒對蘇惠芳很有意思。對于跟自己搶生意的人,他心里自然不會高興,還暗忖道:“那鳥人也想追我的班主任?哼,以后要是有機會就橫刀奪愛,叫他也愛不成。”

長假幾天,因賣涼茶,都沒怎么練球。

人生就是如此,有所得就必有所失。魚翅與熊掌不可兼得。

晃眼之間,便到了村長為父擺壽宴的日子。那天,村里很多人都去了,擺了足足四十一桌。

十月七號那天中午,許娟打扮了一番,帶著王小兵到村長家喝喜酒。知母莫如子,王小兵了解母親比較吝嗇的脾性,要是知道自己送一個大紅包給村長,那回到家里又要數落很長時間。

在路上,王小兵開口道:“媽,讓我給禮金吧。”

“可以。你給多少錢?”許娟平時很少給零花錢兩個兒子用的,她也知兒子賣涼茶賺了些錢,上交了五十元,還有差不多六十元。

“五十。”王小兵等待許娟的反應。

果然,聞言,許娟好像嚇了一跳,須知那時豬肉才二三塊錢一斤,她吃驚道:“五十元?給那么多干嘛?給五元就足夠了。”

“媽,想有收獲就要付出。咱村以后經濟會有些發展,巴結好了村長,不愁混不到飯吃。我要是高考考不上大學,跟著村長混,估計日子不錯。”王小兵眼光還是放得挺長遠的,日后的事實證明,他的看法是正確的。

“那么長遠的事,理它干嘛。”許娟心痛幾塊錢。

“就這么定了。老媽,不要再說了。我自有主意。以后我發了財,陪你到全國去旅游。”王小兵摟著許娟的脖子,討好道。

“發財?什么時候?”許娟笑道。

“有機會。”王小兵笑道。

“好,那媽子就等著你。”許娟對這個大兒子還是有信心的。

說笑間,已走到了村長的院子外面。院里院外張燈結彩,一片喜氣洋洋。那里已來了不少客人。院子里擺放了一張鋪著紅錦的桌子,一位戴眼鏡的瘦削男子正在記錄來客的禮金。拆紅包的報數的正是黃麗華。

“王水生,五元。”

“王天興,五元。”

黃麗華忽然瞧見老相好王小兵走進院子,微有不悅的臉色即時堆上了笑容:“阿娟,小兵,你們來了!”

“好熱鬧!”許娟笑道。

“黃姐,喏。”王小兵將裝有五十元鈔票的紅包遞了過去。

黃麗華接過來,她心里料想要不是五元,就是十元,當拆開來看時,見是五十元鈔票,兩眼射光芒,臉色一下子活泛開了。村長也正好由堂屋走出來,是來看看帳本的,頓時夸道:“小兵果然大方!”

“九叔公的大壽日子,我肯定會盡力來祝賀!”王小兵也不怯場,將腹稿吐了出來。按輩分來排,他應該叫村長的爹做叔公。

“好!這娃有前途!”王家發首肯地點了點頭。

“村長,我去給九叔公拜壽。他在哪里?”反正戲已開始,干脆就演到底。

“在房里。跟我來。”村長在前面帶路。

王小兵跟過去,一會就走進了房里。九叔公穿著華衣,精神矍鑠,滿面紅光,沒有顯出老態龍鐘。

“爹,小兵來給你拜壽。”村長站在一側。九叔公歡喜地點了點頭。

“九叔公,祝您壽比南山,福與天齊!身體年年安康,笑臉常在!”讀書不咋的,但也看過古裝片,從里面學了幾句江湖話,拱手洪亮說道。

果然,九叔公十分歡喜,笑得合不攏嘴。做兒子的王家發自然也高興,于是又帶著王小兵來到堂屋,指著堂屋里數張圓桌的其中一張,道:“你和你媽到那里坐。我還要招呼其他客人,你自己隨便吃些小吃。”

“村長,您忙。我會找座位的。”堂屋里幾張圓桌,都是給了大紅包,還有就是村委里的人與其他村的有頭面的人才能坐的。王小兵感到已達到目的了。

半個鐘頭之后,客人基本都到齊了,也已入席坐定。

王小兵與許娟就坐在堂屋里其中一張圓桌。那桌的吃客大半是王家近房的親人。王家發的女兒,王小兵的初中同學,現在在縣二中讀高中的王秀娟也坐在這一桌。

王秀娟對于王小兵也坐在這一桌,倒是顯出頗為驚訝與不屑的神色,在她眼中,王小兵學習成績又不好,家庭經濟又不富裕,根本高攀不起像自己這種有錢有勢身份的人,說話語氣也顯出高人一籌。

“小兵,你也坐在這里?”王秀娟穿著時髦,不像鄉下少女,有些城里姑娘的派頭了。

“村長叫我坐這里的。”王小兵未曾想到王秀娟這么不給面子,但在人家喜宴上,又不好發作,還得笑臉相迎,跟吃了蒼蠅還得說味道好一樣的不自在。

幸好黃麗華與王小兵關系非同一般,聞聽女兒無禮,頓時喝斥道:“秀娟,沒大沒小的。進了幾天城就學壞了!”

“媽,我沒有說什么啊。”王秀娟也不曾想到母親會斥責自己,顯出幾分疑惑與委屈。

“麗華,不要跟小孩子計較。”許娟心里不快,但臉上堆著燦爛的笑容。兩家同姓王,但只同祖宗,說到親緣關系,已隔了很多代,早已不是什么親戚了。

其他人又笑勸一番,才化了一場怨氣。

以前,王小兵與王秀娟同校時,也極少說話的,道不同不相為謀。王小兵下課了多半是去運動,王秀娟則是學習,加上兩家背景不一樣,孩子受大人言談薰染,心中產生隔閡,很難相處在一起玩耍。

王小兵也算有城府了,表面上沒有任何不滿神色,實質心中也是翻江倒海,忖道:“尼瑪的,拽什么拽!老子日過你媽,有朝一日連你也日了!”

王秀娟雖說話客氣了些,但依然沒將王小兵放在眼內,總覺得讓王小兵坐在這一桌是有辱她家身份地位。她照樣想著法子來羞辱他,只是采取轉彎抹角的方式攻擊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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