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異界] 萌娘武俠世界 作者:三十二變(已完成)

 
uuuuuuuuuu 2013-8-9 23:51:15 發表於 遊戲競技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064 2717928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9-23 09:29
第九十萌、我捨不得


    黑木崖

    東方姑娘站在一年級二班的教室裡,臉è不太好看在她面前的地上,有二十五名學生正在哀號呻吟,掙扎扭動,表情極為痛苦班主任全冠清站在一邊,臉上則帶著一股惶恐的表情

    東方姑娘低聲問道:“發生了什麼事?這二十五名學生究竟是怎麼了?”

    全冠清低聲道:“三天前,我帶他們出門去搞了一次遠足活動,在杏子林意外碰上了西夏一品堂的小分隊,同學們奮力將這支小分隊剿滅,當時還沒事,卻沒想到三天之後,他們突然就這樣了,我猜想他們是中了西夏一品堂的陰手”

    東方姑娘美麗的眼睛裡閃過一抹疑惑之色道:“三天之前,你們剿滅了一品堂的小分隊?此事為何沒有上報?”

    全冠清乾笑了一聲道:“同學們做了好事不想留名,反正人員傷亡不大,只死了四五個學生,就沒有上報”

    東方姑娘哪裡肯信,她知道此事必有蹊蹺,但也不急著在這時點破,揮了揮手,幾根繡花針從袖中飛出,扎在了其中一名學生的身上,藉著絲線傳功,她很快就摸清楚了這個學生的身體狀況

    東方姑娘冷笑道:“原來如此……這些學生都中了凝血神爪”

    “凝血神爪?”全冠清皺起了眉頭:“這是什麼武功?我沒聽說過,也瞧不出來,還是東方姑娘見多識廣啊”

    東方姑娘皺眉道:“確實是凝血神爪,但是施爪之人功力尚淺,這門凝血神爪也用得還不純熟,否則這些學生已經無救了現在嘛,倒也勉強可救”

    她對沒有中招的學生吩咐道:“你們趕緊去挖些地穴,將這些受傷的同學埋在裡面,只露出口鼻呼吸,每日要埋四個時辰,共須埋七天……嗯,他們的命能保住,但一身武功終究是保不住了,以後也不可再練武等他們傷愈,便退學回家去”

    聽到東方姑娘的話,那二十五名學生全都驚呆了,顧不得身上的傷痛,哭喊起來尤其是副班長葉瀟,哭得最大聲:“我……我還想練武功啊……”

    東方姑娘沒有再多說什麼,她心中有無數疑團,這凝血神爪是天地會的陳近南得意絕學,怎麼會被西夏一品堂的人用出來?一年級二班的人為何突然要去遠足?他們殺了一品堂的人為何不上報?全冠清既然跟了去,怎麼可能還讓學生中陰手?

    種種疑惑,在她心裡盤旋,她懶得問全冠清,因為她知道那傢伙是個十足的小人,從他嘴裡問不到半句真話,此事得派信得過的老師去調查才行

    東方姑娘剛走出一年級二班的教室,就見到御姐老師大力神魔范松的身影從旁邊閃過,飛快地對著她招了招手東方姑娘會意,跟著飄了過去

    兩人來到一個無人的小樹林裡,御姐老師才行了個禮道:“教主大人,關於二班學生中了凝血神爪一事,屬下一直在旁邊冷眼旁觀,知道整個過程”

    東方姑娘大奇:“我不是派你去保護李巖和喬峰麼?咋跟到二班的屁股後面去了……另外,你好像受了點小傷,誰能傷得了鼎鼎大名的大力神魔?”

    御姐老師苦笑了一聲道:“我和移花宮綜合武俠學校的花月奴過了幾招,彼此都受了點小傷,倒是不妨事”

    東方姑娘的眼è抽了抽:“原來是移花宮的老師,難怪連你也會受傷”

    御姐老師又道:“至於二班學生中了凝血神爪這件事,咳……其實正是李巖做的,所以我才有幸全程旁觀,看了個清清楚楚”當下她就把杏子林一戰發生的所有事情都詳詳細細地講了一遍,包括喬峰使出太祖長拳大敗一品堂,李巖出手相助,最後又用凝血神爪暗算了二十五名學生的事,全都說了

    東方姑娘靜靜地聽完,臉色不變,只是淡淡地道:“連我也沒想到,喬峰成長得如此之快,能將太祖長拳練到這般境界,若是給她幾本好點的秘籍,她的成就不可限量,說來此人拳法剛猛,氣勢不凡,正適合練降龍十八掌,若是能尋得洪七公,將降龍十八掌傳給喬峰,此子必將成為絕世高手,可惜洪七公那傢伙行踪無定,咱們也不知道她在哪裡”

    御姐老師點了點頭道:“教主,李巖暗算二十五名同學的事,你打算如何處理?”

    東方姑娘莞爾一笑,燦如花開:“處理?我為什麼要處理?他做得很好沒有處理他的必要”

    御姐老師笑道:“我就知道教主大人會這樣說……此子快意恩仇,又不被虛偽的正義所束縛,行事灑脫,但求無愧于心,正是吾輩中人他倒是聰明,沒有去暗算全冠清,若是真對全冠清下手,他這半生不熟的凝血神爪不但傷不了他,反而會激怒全冠清,若是發動丐幫的勢力調查,不需多久就能查出李啟明的真實身份,到時候丐幫報復起來,李巖那小小的身板暫時還扛不起”

    東方姑娘點了點頭:“正是,此人有勇有謀,知道厲害的敵人暫時不招惹,聰明得緊,而且我日月神教的宗旨,正是這行事灑脫,無愧于心八個字,此人很對我的胃口,經過這些日子的考查,我覺得他是學習《葵花寶典》最佳的人選,沒有之一”

    御姐老師邪笑道:“要不然等他回校,屬下就抓他來跟著您學《葵花寶典》”

    東方姑娘搖了搖頭:“期末考試那天我就說過了,強扭的瓜不甜,弟子哪有用抓的?終究還是得靠師德去感化……慢慢來,還是讓他打好基礎再說”

    御姐老師嘻嘻一笑:“那屬下先走了一步了,李巖和喬峰現在小鎮中養傷,屬下抽空回來報告,現在又得立即趕過去”

    東方姑娘點了點頭道:“你也小心些,身上有傷還東奔西走的,莫陰溝裡翻了船,移花宮這筆帳,我給他們記下了,回頭一定要他們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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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尾辮妹子在小鎮裡養了五天傷,胡青牛的藥方效果神奇,她的傷勢已經痊癒,兩人便退了房,再次走上了旅途,李巖絕口不問那些同學為什麼要欺負她,馬尾辮妹子自然也不說,兩人都裝作沒有發生過那件事一般,只顧埋頭趕路

    兩人過了一村又一村,過了一城又一城,讀萬卷書果然不如行萬里路,這一次行走江湖,使得李巖對這個世界的了解又增加了不少,他走這了一段路才知道,在長江以北、黃河以南的中原地區,形勢已經是極為複雜了

    他們所經過的城鎮有的屬於大宋,有的屬於滿清,有的屬於蒙元,有的屬於金國,可以說是縱橫交錯,一片亂麻,有時候剛剛路過一個大宋的城鎮,轉眼就走進了金國的勢力地盤中,剛剛從金國的地盤裡走出來,又碰上滿清士兵,而且隨著幾個國家的交戰,地盤還在不停的變化,今天這個城鎮是金國的,明天也許就變成了滿清的,後天又變成大宋的,再後天又變成蒙元的

    大宋的地盤裡,孩子們會被送進武俠學校學武,但其他那些國家的地盤裡,到處可見生活得極為淒慘的孩子,李巖不禁為之側目,但他一雙手也救不了許多人,只好給他們一些銀兩,讓他們自己想辦法

    這一日兩人走在一片荒山之中,也搞不清楚這地盤究竟是哪一國控制著,這等荒山,本應人跡罕至,卻見道路上多有行人,不時有勁裝打扮的漢子從身邊經過,一撥儿接一撥儿,不一會兒就過去幾十人這些人從他們身邊路過時,都會橫著眼來打量他們幾眼,見他們似乎不是同道中人,便無人上來搭話

    李巖不由得大奇:“這是鬧什麼妖蛾子?前面難道有什麼武林人士的聚會不成?”他缺乏行走江湖的經驗,完全看不出這些人的路數,自然就判斷不出前面有什麼苗頭

    馬尾辮妹子和李巖一般的缺乏行走江湖的經驗,便道:“有可能,但我也看不出來,我們也過去看看”

    李巖搖頭道:“若是和咱們無關的聚會,胡亂加入進去只怕會犯忌諱”

    馬尾辮妹子卻道:“我倒也不喜歡摻合這些事,但是行俠考試要求做三件俠義之事,白玉美人那件事是李公子幫的忙,我根本沒出力,不知道算不算杏子林的事又是李公子幫的忙,我也不知道算不算到現在……唉……我連一件俠義之事都還沒做成,若是不拼命找機會,只怕考試無法過關這是我自己的事,李公子若是不願去,咱們就在這裡分道揚鑣,李公子兩次三番援手之德,喬某銘記於心,日後必有所報”

    李巖心想:這兩件事應該要算?不過算上也才兩件,終究還得再做一件事才行,否則是過不了關的

    想到這裡,他便笑道:“分什麼道啊,一起去,我可捨不得和你分道揚鑣”

    他這句話本是無心,聽到馬尾辮妹子耳中,卻心中一顫,臉蛋兒瞬間就紅了,心想:他捨不得和我分開是什麼意思?我可是女扮男裝的啊,莫非他已經識破我是女人,才故意這樣說的?若真是如此,我可得離他遠些,否則就對不起李巖同學了

    其實她和李巖既非夫妻,也非情侶,根本沒有確定關係,她就算和任何男人走在一起了也不會對不起李巖,但她為人極度專一,最拿手的就是鑽牛角尖,在這種事上完全抓不住重點,總覺得自己已經和李巖非常親密了,如果和別的男人稍稍走得近了一點,就是對不起李巖

    於是她**地道:“我倒是捨得”

    李巖腦門一堵,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哪知道自己差點給自己戴了綠帽子,心中奇道:她在生啥氣?真搞不懂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9-23 09:33
第九十一萌、初試太極拳
  

    兩人隨著那些勁裝漢子的方向走,不一會兒就離了大道,走上了小道,小道崎嶇蜿蜒,通向一座高山,那山勢險峻,不似有人居住,卻有一些簡陋的房舍,看樣子是臨時搭建起來的。

    正行間,前面卻突然出現三個漢子攔路,其中一人背上背著一把刀,另一人腰間掛劍,當先的一人卻雙手空空,身上看不到兵器。

    那雙手空空的人喝道:“兩位少俠,此路不通,還請回頭。”

    李巖和馬尾辮妹子都能猜到,這是聚會主辦方設下的暗哨,要將閒雜人等擋在山下的意思。

    李巖繼續裝他的酸書生,吟道:“此路​​明明是通的嘛,我看到​​有許多人順著路走了過去,你卻為何說此路不通?難不成這山上有賊人聚會。 ”

    那擋路之人臉色微變,心想:這人莫不是故意來搗亂的?

    馬尾辮妹子是來行俠的,卻不是來鬧事的,趕緊道:“這位爺台莫聽他胡扯,我二人路經此處,見有人行色匆匆向這山上行來,因好管江湖閒事,便跟過來看看,卻不知這山上是哪位英雄在開武林大會麼?是正是邪?”

    她說得客氣,但明白人一听就懂了,她說自己好管江湖閒事,那意思分明就是,如果山上是邪派聚會,她就要出手干涉,若是正道聚會,她自然就不聞不問了。

    那攔路之人心中暗覺好笑:這兩人一個是酸腐書生,另一個看起來也不過十七八歲年齡,能有多大本事?居然敢出來管江湖中的閒事,真是活得不耐煩了。他從背上取下一把彈弓,笑道:“若是要管江湖上的閒事,也須得有本事才成。你們年紀輕輕的,還是回家呆著吧。”

    話音未落,雙手已經拉開了彈弓,啪啪啪,三顆泥彈打上了天空,等泥彈勢完落下,又是連珠三彈,六顆彈子在空中分成三對兩兩相撞,互相都撞得粉碎,變成碎泥灑下。

    這一手彈子功夫當真不凡,李巖和馬尾辮妹子都看得心中暗自佩服。

    就在兩人都仰首看著天空中的彈子相撞時,那漢子卻趁機又取了兩顆彈子,對著李巖和馬尾辮妹子各打出一枚。馬尾辮妹子行走江湖的經驗太淺,完全沒有提防著對方會來這麼一手,等到她驚覺時,右腕已是一痛,被彈子打中脈門,她還沒來得及運氣,因此右掌被打得一陣酸麻。

    但打向李巖那一枚彈子,就沒這麼容易奏效了,李巖已經學過最粗淺的聽風辨器之術,彈子剛剛打向他,他的耳朵已聽到風聲,當下不動聲色地將全真內功運到手臂之上,等那彈子打到脈門前極近之處時,他假裝要擼頭髮,手臂輕抬,避開了脈門要害,要那彈子打在小臂上,二重全真內功一彈,那泥彈哪裡打得痛他。他卻假裝“哎呦”地叫了一聲,驚叫道:“你……你怎麼暗算人?我的手……麻了……麻了……”

    那人見兩彈都奏了效,便以為已經立了威,笑道:“兩個毛頭小子,還不回頭?”

    卻不知道這時候馬尾辮妹子已經運轉了一下少林內功,將酸麻的右臂血脈重新貫通,完全沒事兒了,她有點惱怒地道:“你要顯你的彈子功夫,對空打也就罷了,怎地突然暗算我們?看來山上聚會的也不是什麼好路數。”

    她向前一步,就打算硬闖,打定主意一定要上山去看看,若是什麼邪教聚會,她便要出手懲治,完成行俠的題目。但她轉念又想,這山上聚會的邪教若全是漢人怎麼辦?我不想打傷漢人,又如何行俠呢?這……可真是個讓人頭痛的問題。

    李巖見她臉色微變,早已猜到了她的難處,有心幫她,於是搶先跳了出來,哼哼道:“你這打彈子的人忒無禮,我們好好和你說話,你卻突然打彈子暗算……哎呦……我的右手現在還是麻的,只有左手可用了,我便要用這隻左手出口鳥氣。”他一邊說著,左手一邊揮起折扇,對著那漢子點了過去。

    那漢子哈哈大笑:“小子自討沒趣,看打……”他一拉彈弓,又是兩顆彈子,同時對著李巖的肩腹飛來,卻見李岩扇子揚起,啪啪兩聲,兩顆泥彈全都被他用扇骨打落。

    “咦?小子有點門道。”那打彈子的漢子心中一驚,這才知道對手身上是有功夫的,趕緊拉開彈弓,又是兩顆彈子射來。

    這一次李巖卻沒用扇骨將彈子擊落了,他心中暗想:你不停的打彈子過來,我不停的用扇子擊落,這樣下去什麼時候是個頭?需得露一手,嚇住這傢伙才行。

    想到這裡,李巖突然又想起,《倚天屠龍記》中,峨眉派弟子用霹靂雷火彈砸人,後來武當俞二俠以太極拳的“柔勁”將雷火彈接下,震服群豪,十分威風,自己何不試一試太極拳,拿泥彈練太極拳,總比直接拿雷火彈來練的好吧。

    李巖趕緊在腦海裡過了一遍太極拳的動作,那些動作個個都慢如蝸牛,其實過不過都無所謂,他心中只是反复想:“靜心用意,呼吸自然。”將扇子插回腰間,伸出雙手來接泥彈。

    泥彈已至面前,李巖若是運勁擊落,泥彈必會粉碎,但他雙手伸出,軟綿綿的全無力氣,那幾名攔路的漢子和馬尾辮妹子全都看不明白他要做什麼,這慢吞吞的動作做出來有何用處?

    卻見李巖使出一招“雲手”,雙掌空明若虛,將兩顆泥彈射來的急勁盡數化去,那泥彈本來打中人之後就會變成碎泥粉,此時卻絲毫不碎,居然在李巖的掌心滴溜溜的轉動。

    攔路的漢子和馬尾辮妹子全都看得呆住了:“這是什麼功夫?”要擊落彈子並不難,江湖好手能擊落暗器的多如牛毛,但能將泥做的彈子接在手上,滴溜溜地轉圈,這手柔勁卻也了得。

    李巖自己也感覺到欣喜,他的太極拳初學乍練,還領悟不到以柔克剛的精髓,拿來與高手過招是完全不成的,但用泥彈來練習效果卻不錯,自己這一招“雲手”,已經算是明悟了太極拳的一絲皮毛了,只要照著這個方向努力下去,終有一天能練成。

    李巖笑嘻嘻地捏住泥彈,左看看,右看看,然後笑道:“你送我兩顆彈子做什麼?我又沒彈弓……”言畢將手一揮,兩顆泥彈被他擲了回去。李巖雖然還沒練過暗器手法,但他兩重全真內功可不是白練的,隨手擲出的泥彈也遠超彈弓射出來的威力,那泥彈帶著呼呼風聲擊回去。

    那人趕緊拉開彈弓,想將李巖擲回來的泥彈打落,但挾著內勁的泥彈來勢猶如流星,一轉眼間已打中他左右雙肩,那人雙肩一麻,氣血不暢,手上彈弓跌落到地上。臉色瞬間變為土色,顯然是給嚇的。

    另外那兩人也嚇了一跳,一人拔刀,一人抽劍,李巖只看他們的起手勢就能看出來,這兩人的武藝稀鬆平常,雖然抽刀拔劍的氣勢很足,殺氣騰騰,但卻只是嚇人的玩意兒,他們都不會內功。

    李巖折扇連揮,以扇作劍,刷刷刷一輪快攻,那兩人刀劍脫手,跌落在地。

    三人都嚇了一跳,看向李巖和馬尾辮妹子的眼神帶起了幾分敬畏,打彈子那人道:“閣下原來是個練家子,我老黃可真是走眼了。”

    李巖笑道:“說吧,前面山峰是在搞什麼聚會?你雖然用彈子暗算晚生,但看你們三人臉帶正氣,倒也不像歹人,頂多是脾氣暴燥了點,前方的聚會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聚會吧?”

    那打彈子的知道技不如人,擋也擋不住李巖,索性光棍地道:“此山名為聖峰嶂,山上聚會的都是我山宗的兄弟,咱們在祭奠袁督師。”

    山宗、聖峰嶂、袁督師……李巖把這幾個關鍵字喃喃地重複了一遍,心中突然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不對勁啊,這幾個字我都很熟,似乎在什麼地方聽過見過,但就是想不起來。”

    他想不起來,但馬尾辮妹子居然知道,她急問道:“袁督師,可是指的袁崇煥袁督師嗎?”

    打彈子的道:“正是!朝廷視我等為叛黨,滿清韃子也恨不得殺我們而後快,我們就是一群見不得光的賊,你不是想問我們是正是邪麼?現在你知道了,何不取我的首級去,就當是行俠仗義。”

    李巖聽到這裡,也算是想起來了,這個什麼袁崇煥袁督師,不就是袁承志的老爹嗎? 《碧血劍》一書的開篇,就是這個什麼聖峰嶂大會,因為事機不密,走漏消息,朝廷派大軍圍剿聖峰嶂,袁崇煥舊部死傷殆盡,只剩下袁承志跟著崔秋山兩人逃脫。

    他心中忍不住升起一股很奇怪的感覺,這個位面是大宋的天下,也就是說明朝是不存在的吧,那個袁崇煥居然還是被朝廷幹掉了麼?他究竟是不是被冤枉,後世的“磚家”們眾說紛紜,李巖也懶得去管那些誰是誰非,反正在武俠位面裡,袁承志是個好人,是個好人就該幫,這就是“行俠”的宗旨。

    李巖趕緊抓住馬尾辮妹子的手,急道:“咱們快去聖嶂峰,通知山宗的人趕緊撤,朝廷的兵馬很快就要來圍剿他們了。”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9-24 08:47
第九十二萌、勇闖聖峰嶂
  

    李巖趕緊抓住馬尾辮妹子的手,急道:“咱們快去聖嶂峰,通知山宗的人趕緊撤,朝廷的兵馬很快就要來圍剿他們了。”

    這句話頓時嚇了馬尾辮妹子一跳,當然,更嚇她一跳的是李巖握住了她的手。她羞憤地將手甩開,心中叫道:李巖同學,對不起,我的手居然被別的男人碰到了,嗚……我太對不起你了,以後我一定要小心別的男人,絕不讓他們碰到我。

    腦子裡轉了好大一圈抓不住重點的念頭之後,馬尾辮妹子才回到正題上,奇道:“你說什麼?朝廷的兵馬要來圍剿山宗?”

    李巖見她楞了半天才反應過來,心中想道:你的神經反射弧為什麼這麼長?

    馬尾辮妹子有點不相信:“你是怎麼知道的?”那使彈子的人顯然也不相信,用狐疑的眼光看著李巖,就似在看怪物一般。

    李巖道:“別管我是怎麼知道的,現在分秒必爭,趕緊通知山宗的朋友們撤退。我來不及和你們細說了,用輕功先走一步,你隨後趕來。”話音未落,人已經飄出了幾丈之外。

    馬尾辮妹子趕緊追過去,但她不會輕功,雖然仗著內功精純,大步流星也能走得飛快,但比起李巖正宗的梯雲縱,那就慢了許多了。只見李巖的身子閃了幾閃,已經到了十幾丈開外,背影飛快地消失在了山道之上。

    馬尾辮妹子實在是搞不明白,李公子為啥說官兵要來了,他明明一直和自己在一起,應該沒有任何渠道獲得別的情報啊,而且他也和自己一樣,事先根本就不知道聖峰嶂上在舉行山宗的聚會,他和自己所了解的情報應該是一樣多的,難道他會未卜先知不成?

    那使彈子的人這時突然問道:“這位少俠,請問高姓大名,另外……剛才那位少俠又姓甚名誰,他和你究竟是什麼關係?”

    馬尾辮妹子心中一慌,急忙辯解道:“別胡說,皇天可鑑,我和他一點關係也沒有。​​嗯嗯,沒錯,我和那個男人半點關係都沒有,不對,我和他連一文銅錢的關係都沒有。​​”

    使彈子的被她奇怪的回答搞蒙了,吐了吐舌頭道:這個人怎麼有點抓不住重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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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巖展開梯雲縱,飛快地衝向聖峰嶂,他對《碧血劍》不是很熟,記不清楚官兵是什麼時候開始攻山的,因此越發地想要盡快趕到山上,疏散山上的好漢們。其實李巖是記錯了《碧血劍》的情節了,官兵圍剿聖峰嶂是在聚會結束之後好幾日的事,但《碧血劍》遠不如《射雕英雄傳》一類的故事那麼深入人心,因此記得錯了。他就算不這麼急,慢吞吞地上山也無妨的,但因為記錯了情節,一路匆匆忙忙上山來,反倒把自己變得像壞人一樣。

    向前衝了一截之後,路邊突然又跳出三條大漢,看來也是山宗的哨崗,這三人攔在路中央,大聲道:“來的是哪一路的朋友,還請稍停。 ”

    李巖哪裡肯停,在很遠的地方就叫道:“晚生有急事要找山宗的頭目,還請讓路。”這句話說完,他的人已經到了三條大漢的面前。那三人見他來勢奇快,怕中了他的暗算,同時拔劍在手,但不知道是敵是友,倒也不好出手攻擊。

    李巖的身子輕輕一扭,錯步變幻,幾個奇特的步法之後,已經從這三人中間穿了過去,身法不停,繼續向著山上飛奔。

    那三人這才大吃一驚,來人居然在一眨眼的時間裡已經越過了他們這層哨崗,這輕功好厲害。他們守路有責,突然被人衝過去,便趕緊鳴響了哨子,大呼道:“有人闖山。”聲音遠遠地傳了出去,山上山下,全都聽得清楚。

    此時,聖峰嶂的山頂上,袁崇煥的舊部們正在祭奠儀式中,主持儀式的乃是袁崇煥手下的大將孫仲壽,他正捧著一篇祭文朗誦道:“我督師威震寧遠,殲彼巨酋。宋帝昏庸無道,不辨忠奸,剛愎自用,傷我元戎,自壞神州萬里之長城,甘為黃帝苗裔之罪人……吾等在此立誓,並誅宋帝清酋,以雪此千古奇冤,而慰我督師在天之靈。”讀到這裡,便聽到山下警哨大作,山谷迴聲傳來:“有人闖山。”

    “嗯?”孫仲壽楞了楞,走到崖邊,向下一看,便看到山道上李巖的人影,正在飛快地向著山頂上奔來。路邊閃出幾名大漢,是安排在山腰上的哨崗,卻見李巖出手如風,只是一轉眼間,三名哨崗都被他點倒在地,接著繼續向山頂上奔來。

    孫仲壽吃了一驚,便道:“我等在此聚會,商議並誅宋帝清酋,乃是要殺頭的大罪,這人於此時闖山,恐是敵非友,兄弟們趕緊去將之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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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巖此時已經衝到了半山腰,抬頭已經可以看見山頂上的人,回過頭去,山腳下還不見官兵到來,心中不由得稍定。

    這時山道上出現一名壯漢,手握長槍,氣勢不凡,此人低喝道:“薊鎮副總兵朱安國在此,來人止步。”

    李巖見到對方終於出來個頭頭,心中也是大喜,急道:“快帶我去見孫仲壽和袁承志,我有重要的話要說。”

    朱安國乃是一名將軍,在遼東打仗打得多了,脾氣自然偏急燥,他才不管李巖說的是什麼呢,戰場上千軍萬馬,也從沒和敵人聊天的興趣。心中只是想:先拿下這人再說。

    當下斷喝一聲,手中鐵槍揮起,向著李巖迎頭就是一槍。

    此時軍中武藝,大多是楊家槍、岳家槍一類,例如楊鐵心用的就是楊家槍法,這種槍法衝殺戰場固然有奇效,但用於江湖對決,小巧騰挪就有所不足了。他這一槍氣勢雖盛,落在李巖眼裡卻滿是破綻。

    李巖將全真內功運到扇子上,揮扇一帶,將槍尖帶得偏轉到一邊,身子已經欺入到朱安國的近前。朱安國嚇了一跳,敵人欺近,長槍就全無用處了。他反應倒也不慢,趕緊棄槍,伸手去拔腰間的朴刀,李巖卻早已伸指點中他的軟麻穴。

    朱安國軟倒在地,臉現古怪之色,心中只是想道:這人武功好高……

    李巖也不理他,繼續向山上疾奔,走了幾步,只見前面一排武將,全都挺槍而立。幾人相繼報名,原來是袁崇煥帳下的幾員參將,分別叫做羅大千、倪浩等等,李巖也記不得那麼許多。

    他急道:“孫仲壽和袁承志在嗎?”

    參將們一起冷笑,孫仲壽是個儒將,袁承志少主年齡還小,他們怎麼可能讓來敵輕易地見到這兩人,說什麼也得將來敵擋在這裡不可。羅大千大吼一聲,挺槍刺來,旁邊的參將們一起出槍,這些人久經戰陣,單打獨鬥的本事遠不如江湖漢子,但​​聚結成陣時,卻自然而然地協調統一,戰鬥力倍增。

    李巖感覺到一片槍尖刺來,這些槍尖居然分配得極好,分刺他全身上下所有要害,方位居然紋絲不亂,不由心中暗讚:遼東精兵,果然名不虛傳。

    他的身子猛地向上一拔,飛起到了半空之中。

    比武過招,飛起在半空乃是大忌,因為人在半空無法騰挪,敵人下一招攻擊便難閃避。那群參將自然也懂得這個道理,一起舉槍,向天齊刺。

    卻見李巖的腳尖踩在了羅大千的槍桿之上,借力向上一拔,又飛起得更高,將所有槍尖盡數避過。

    原來李巖的梯雲縱雖然還無法右腳踩左腳背拔高,但踩在別的什麼東西上借力拔高卻是沒有問題,這空中藉力再拔高的功夫,對於江湖人士來說倒也習以為常,但在武將們眼中,卻實在是匪夷所思。

    參將們頓時大嘩。

    李巖早已飛到他們背後,越過了槍陣,繼續向山頂沖去。

    山頂上的孫仲壽看著這一幕,也瞪大了眼睛,只見李巖馬上就要登上山頂來到自己身邊了,他心中不由得一急,暗想:此人武功好高,若是他要殺我也就罷了,但若是要對少主不利,卻萬萬不可。

    正想叫人帶上少主袁承志先走一步,卻聽旁邊有一人道:“請容小弟去擋他一擋。”

    孫仲壽側目一看,說話的是一名黑臉漢子,此人並不是山宗之人,而是闖王李自成手下的大將崔秋山,奉闖王之命來祭奠袁督師的。他曾隨華山派的“神劍仙猿”穆人清學過一兩個月的武功,懂得一套伏虎掌法,不久前還幫助山宗殺了兩名武藝高強的探子,孫仲壽本意想叫少主袁承志拜崔秋山為師,聽他說願意出手,心中也感欣喜,便道:“那就麻煩崔兄了,咱們山宗的人戰場上啥也不怕,但這江湖上的小巧騰挪功夫,遠不如崔兄精熟。”

    崔秋山點了點頭,便向山道上迎去。

    這時候,孫仲壽的身後卻轉出一名少女來,她就是袁崇煥的遺孤袁承志,今年十六歲,亭亭玉立的春春美少女一枚,長相還算漂亮,就是膚色有些黝黑,這膚色放在後世,就叫健康的小麥色,但在這個時代,人們都喜歡細皮白肉的女人,她這種黑炭塊兒卻為人所不喜。

    她對著崔秋山道:“崔叔叔,您武功高強,打敗敵人肯定沒問題的,等您回來我還要拜您為師,向你學功夫哦。”

    崔秋山笑道:“好的,看崔叔叔去打退來敵。”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9-24 08:51
第九十三萌、拜你為師如何?
  

    李巖眼看要登上山頂,卻見前方的道路上出現了一名黑臉漢子,這人嘴裡道:“闖王座下崔秋山,前來領教閣下高招。”

    李巖心中一醒:這不就是《碧血劍》一書中,袁承志的啟蒙老師麼?是他教了袁承志一套伏虎掌法,才使得他有了機緣拜在神劍仙猿穆人清的門下,成就了一代大俠。

    雖然李巖對崔秋山的名字挺敬仰的,但對他的武功卻並不看好。神劍仙猿穆人清只教了崔秋山一套伏虎掌法,並沒有教他內力什麼的,他那些功夫也就只能欺負一下江湖把式,碰上會正宗全真內功的李巖,根本就沒有掙扎的餘地。

    這時崔秋山也不多說廢話,迎頭就是一掌拍了過來,掌勢很沉,帶著呼呼的風聲。李巖知道,在《碧血劍》原著中,崔秋山曾一掌打在豹子的額頭上,將豹子打得暈頭轉向,可見他的伏虎掌法甚是有力,不愧這“伏虎”二字。

    此地距離山頂已經近在咫尺,孫仲壽和黑臉妹子袁承志就在不遠處觀看。看到崔秋山這有力的一拳,孫仲壽不由得暗暗叫好,黑臉妹子也拍手笑道:“崔叔叔打得好。”兩人心中都想,來敵肯定會被這一掌給打飛出去。

    可惜,結果卻大出二人的意料之中!

    李巖急著要通報官兵到來的消息,根本沒時間和崔秋山糾纏,直接運起兩重全真內功,呼地一掌還擊了過來。他這一掌也有個名目,叫做劈山掌法,屬於基礎掌法,與崔秋山的伏虎掌法半斤八兩。兩人用的掌法差不多水準,但李巖會內功,崔秋山卻只是仗著力氣大罷了,雙掌一交,結果自然不用多說,崔秋山只感覺自己被一股巨力向後一震,整個人都飛了起來,向後摔出,啪嗒一聲後背著地,疼得半天都爬不起來。

    李巖從他身邊一竄而過,一個閃身之後,已經站到了孫仲壽的面前。

    山頂上的人一時大嘩,黑臉妹子袁承志看到自己的偶像被人一招放倒,頓時雙目含淚,險些哭了出來。孫仲壽卻心生戒備,一把將袁承志拖到自己身後護住,厲喝道:“來者何人?”

    李巖顧不得搞清楚袁承志是誰,見到孫仲壽背後躲了個黑臉妹子,他也不在意,只是急匆匆地道:“晚生叫李啟明,區區一個浪子,不足掛齒。倒是你們大禍臨頭了,趕緊走吧,官兵馬上就要來圍剿此處……”

    他這番話一說出來,周圍的人再次大嘩,有人驚呼道:“真的假的?有官兵來了?”

    隨即就有人趴到山崖邊向下看,這些人大多來自遼東精兵,懂得許多行軍打仗的法門,例如“觀塵識兵之術”,只要看看遠處的塵頭,就能判斷出有多少敵軍圍過來了。但他們左右前後各個方面都看了一遍,卻沒看到有一點塵頭。

    一名曾經做過斥候的精兵立即報道:“孫大人,屬下判斷,方圓五里之內,不可能有官兵。”

    另有一人立即就道:“這人來歷不明,危言聳聽,分明不安好心。”

    一大群人都拿古怪的眼神看著李巖。

    李巖心中也一陣無語,他暗想:我只記得《碧血劍》的開篇故事中,山宗在聖峰嶂聚會,然後官兵就來了,卻記不清楚官兵是何時來的,難道我記錯了?要過幾日官兵才來?

    想到這裡,他不由得抹了一把汗,越想越清楚,聖峰嶂聚會之後,崔秋山教了袁承志七八天拳法,官兵才跟著來,也就是說,還有七八天時間呢,完了,這次莽撞了。

    他只好改口道:“晚生剛才記錯了,官兵要七八日之後才來,你們趕緊撤離此處吧。”

    “這種事也能記錯?”山宗的士兵們頓時發出一陣喧嘩之聲,有人叫道:“官兵若是真的打算圍攻聖峰嶂,定下了七八日之後攻打這裡的計劃,你探得這等重要之事,豈有記錯之理?”

    這些士兵一輩子在遼東打仗,深知戰爭的講究,若是探得重要軍情,必定死死記住,不可弄錯一點,否則就會導致已軍陷入萬劫不復的敗仗這中,豈有人把這種事記錯的?

    李巖大汗:“真的!我沒騙你們,官兵七八日之後真的要來攻打此處,你們快跑啊。”

    孫仲壽等人哪裡肯信,僵持了半晌,只聽得上山道上又是一陣喧嘩,這次卻是馬尾辮妹子跟上來了,她倒不是打上來的,而是在一群山宗的人擁護中走上來,原來她已經表明了自己是黑木崖的學生,奉學校之命出來“行俠”,那些山宗的士兵知道黑木崖的學生在“行俠”時不可能做壞事,便將她當成自己人擁了上來。

    馬尾辮妹子上得峰來,先和孫仲壽見了禮,孫仲壽聽說馬尾辮妹子是黑木崖的學生,頓時肅然起敬,對她又是行禮又是抱拳的,嘆道:“原來是黑木崖的少俠,咱們也想去黑木崖讀書呢,可惜咱們小時候還沒有九級制義務教育,可惜可惜……”

    說到這裡,他以目視袁承志,心想:少主的年齡倒是可以去黑木崖學武,但是袁督師被朝廷上的奸黨污為叛徒,凌遲處死,少主的身份也見不得光了,黑木崖卻是去不得,唉。

    這時馬尾辮妹子感覺到一股奇怪的氣氛,似乎所有人都將李巖當成敵人看待,便對著李巖問道:“李公子,你們這裡在鬧什麼?”

    李巖苦笑道:“喬兄來得正好,你快告訴他們,官兵很快就要來圍剿聖峰嶂了,請大家快跑吧。”

    “哦!”馬尾辮妹子雖然也很懷疑這個軍情他是從哪裡聽來,但她不知道為什麼,卻感覺到李巖是可以信任的,她便對著孫仲壽道:“孫先生,這位李公子……咳,雖然我也不知道他的來歷,但他是朋友毫無疑問,他曾在杏子林擊殺數十位西夏武士,也曾義助金家莊打退盜賊,是個行俠仗義的好男兒,他說的話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山宗的人聽了這話,看向李巖的眼光頓時就變了,從不信任直接就變成了欣賞,剛才的懷疑之情,瞬間消散得無影無踪。

    李巖不由得暗暗苦笑:搞毛啊,我剛才說破嘴皮沒人信,現在馬尾辮妹子一句話人家就听了,這待遇真是天上地下,早知道黑木崖學生的招牌這麼好用,我就在頭上插個標籤,寫上“黑木崖的學生”,那多方便。

    那縮在孫仲壽背後的黑臉少女也走了出來,對著李巖行了個禮,認真地道:“小女子袁承志,乃是山宗之少主,代表山宗向李公子道個謝。”

    “袁……袁承志?”李巖大汗,好在娘化的人見得多了,再多見一個也不會太過震驚,便對著袁承志仔細打量了幾眼,只見她膚色健康,猶如麥色,端的是活力四射,這造型放在後世,絕對是眾人追捧的體育系系花。

    不過袁承志卻對自己的容貌缺乏信心,因為這個時代的人以白為美,她見李巖盯著自己打量,還以為人家被她黑乎乎的皮膚給嚇傻了,心中升起一抹自卑感,又縮回了孫仲壽的背後,怯生生地道:“小女子長得醜怪,嚇著公子了,真是對不住……”

    李巖趕緊道:“不醜不醜,很漂亮。”

    眾人都以為他不想傷了少女心,這個不醜不醜,很漂亮什麼的明顯是隨口說說,當不得真,就連袁承志都沒半點高興之意,低聲道:“既然李公子示了警,咱們確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孫叔叔,我們這就撤走吧。”

    孫仲壽道:“少主所言即是,咱們趕緊撤吧。”說到這裡,他便開始安排山宗撤離聖峰嶂。

    李巖見大事既定,終於解了山宗之危,心裡倒也有點高興。這時突然見崔秋山走了過來,滿臉羞愧地對著孫仲壽道:“孫兄,我這點微末道行,不敢再教袁承志武功,怕壞了她的前程,既然眼前有更厲害的高手在,何不讓他另投名師。”說完,他就以目視李巖,看那樣子,居然是想要讓李巖來解決袁承志習武的問題。

    李巖大吃一驚,心想:壞了,完蛋,我難道又要搞亂人家的宿命了?

    果然,孫仲壽想也沒想,就採納了崔秋山的建議,山宗的人以前都認為崔秋山非常厲害,但現在看到他被人一招擊飛,怎可再讓少主跟著他學藝?

    孫仲壽臉上露出一副討好的笑容,對著李岩道:“李啟明李公子,不知道你師承何處?你的師父可願意再多收一個弟子?”

    李巖心中大叫不妙,嘴裡趕緊道:“哎呀,這個……晚生是師父的關門弟子,師父已經不再收弟子了。”

    孫仲壽臉上閃過一抹失望之色,又道:“既然如此,李公子收不收弟子呢?”

    讓我收?李巖嚇了一大跳:暈啊,我才十五六歲的小小身板,你讓我收個十六歲的少女做徒弟?這是要鬧什麼妖蛾子啊。他趕緊道:“你們為何不送袁姑娘去黑木崖,義務教育啊……”

    只見孫仲壽滿臉難過之色,苦澀地道:“袁督師被朝廷污為奸黨,我們也全都是朝廷追捕的欽犯,少主不可能再去黑木崖了……唉,我們也是病急亂投醫,雖然李公子的歲數小了點,但達者為先嘛,少主拜您為師也是沒有問題的。”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9-25 09:20
第九十四萌、去麗春院
  

    孫仲壽滿臉難過之色,苦澀地道:“袁督師被朝廷污為奸黨,我們也全都是朝廷追捕的欽犯,少主不可能再去黑木崖了……唉,我們也是病急亂投醫,雖然李公子的歲數小了點,但達者為先嘛,少主拜您為師也是沒有問題的。”

    這些山宗的好漢們心裡也確實很苦,他們被朝廷污為叛黨倒也罷了,反正他們歲數也不小了,這輩子已經沒了指望。但少主袁承志才十六歲,花一樣的年齡,將來還有漫長的一生要走,眼看別的孩子都能享受義務教育,學習上乘武功,袁承志卻只能跟著他們這些人亡命天涯,何等悲哀?若是法將她培養成材,他們全都顏去見已故的袁督師。

    孫仲壽眼淚汪汪地看著李巖:“李公子,您就行行好吧,傳些功夫給少主。”

    李巖滿頭大汗,他若真的是什麼李啟明公子,那就收下一個徒弟也妨。但他其實也是黑木崖的學生啊,過不了多久也是要回校的,到時候帶個少女徒弟回去算什麼事兒?到時候黑木崖貼出一張大字報,說小學三年級學生李巖居然在江湖上收了個徒弟回來,保准把全校的高年級生肚子笑暴。

    他正尷尬比的時候,馬尾辮妹子居然開口道:“為什麼朝廷欽犯就不能去黑木崖讀書?我倒覺得不必有這個顧慮。”

    孫仲壽奇道:“此話何解?”

    馬尾辮妹子認真嚴肅地道:“黑木崖雖然名義上歸大宋朝廷管轄,實際上卻不受朝廷的規矩束縛,處理一切事情,都按江湖規矩。壞人死,好人活,你們難道不知道嗎?才頒布的《大宋憲法》第三十二條第三十三項細則裡註明了,所有武俠學校,都享有'校內自治法權',也就是說……學校是自治的,朝廷的手伸不進來……這位袁姑娘只要能走進校門,得到東方姑娘首肯,就能在黑木崖裡學藝,朝廷根本就沒權拿人。”

    “哇?還有這麼一條?我們怎麼不知道。”山宗的人頓時大嘩,其實這也難怪他們不知道,這個法令是在他們逃亡之後才出台的,山宗的人一直躲在山中,不聞世事,自然就不清楚了。

    馬尾辮妹子道:“總之,這位袁姑娘應該去黑木崖試一試,我相信東方姑娘會接納她的,因為……東方姑娘是一位胸襟廣闊的校長,她連契……咳… …連別人不肯要的人,她都願意接納,黑木崖一定有袁姑娘的一席之地。”

    孫仲壽聽了這話,再懷疑,猛地一拍掌道:“好,聽了喬少俠這一席話,我們真是茅塞頓開,這就化裝成行旅商人,護送少主去黑木崖,若是少主有幸成了黑木崖的學生,還請喬少俠在學校裡對她照顧一二。”

    馬尾辮妹子心中微感苦澀,暗想:她若成了黑木崖的學生,便會知道我的真實身份,到時候說不定也會上來踩我兩腳了,就算她不討厭我,我又哪敢和她結交?那隻會害得她也被別人鄙視。

    她心裡這般想,嘴上卻道:“若有用得上喬某人的地方,喬某必不會袖手旁觀。”

    山宗的人歡天喜地去了,孫仲壽等人護送黑臉妹子袁承志去了黑木崖,至於東方姑娘會不會收下她,那就不是李巖和馬尾辮妹子管得著的了,但李岩心中卻想:東方姑娘多半是要收的,就衝著黑木崖裡各種主角,就知道袁承志也肯定跑不掉。

    兩人下了聖峰嶂,又繼續向著嘉興走。李巖笑道:“恭喜喬少俠,這一來就算是做了三件俠義之士了。”

    馬尾辮妹子卻愁眉苦臉地搖了搖頭:“全都是你做的,我到現在為止一件也沒做成,這次考試只怕要砸了。”

    李巖也不多說,反正金伴花說過要送感謝信到黑木崖,那一件事是必定要算數的。而孫仲壽等人護送著黑臉妹子袁承志到了黑木崖,也會將這次的事說給東方姑娘聽,便是兩件事妥妥的跑不掉。至於杏子林那件事,倒是值得擔心,不知道二班的人會不會隱瞞著不上報。看來還要再做一件事,才能萬全。

    兩人一路上繼續沒事找事,然而天下不平事哪有那麼許多?這一路行來,居然再也碰不上什麼意外事件。

    這ri兩人走到一座大城前,只見城頭插著滿清的旗幟,原來這座城市歸滿清管轄,城門洞上掛著一塊巨大的牌匾,上書兩個大字:“揚州”,卻是名聞天下的揚州城到了。

    馬尾辮妹子見到這城在滿清人手裡,便道:“李公子,我們繞城而過吧,要進滿人的地盤,需得剃髮,把前額弄得光溜溜的,頭髮紮成難看的大辮子。若是不剃頭,被抓住了就要殺頭。”

    若是平時,李巖也就答應她的要求,繞城而過了,但這次卻不行,李巖答應過麻花辮妹子韋小寶,要去揚州麗春院贖出韋春花,只好道:“這個嘛……晚生有一件要事,必須去揚州城裡一處所在處理一下,喬少俠可否在城外等我。”

    馬尾辮妹子皺眉一想:這位李公子古道熱腸,幾次三番地幫自己處理難題,三次行俠都是他幫忙解決的問題,若是他有事自己棄之不顧,豈不是有背於江湖道義?

    她搖了搖頭道:“李公子把喬某人也瞧得忒小了,既然你有要事處理,喬某理應陪同才是,總不能老是讓你幫我,我卻不出力幫你。 ”

    李巖大汗,想道:這次的事不一樣啊,我是要去麗春院,那是ji院啊,你雖然是作男裝打扮,但終究是個​​女子,進那種地方不太好吧?

    他趕緊道:“是件小事,不勞煩喬少俠。”

    馬尾辮妹子正色道:“揚州城落在滿人手中,你孤身進入滿人的地盤,喬某實在不放心,這一趟說什麼也要陪著你去才是。”

    李巖和她爭了半天,卻實在說她不動,這女人超級鑽牛角尖,認定了的事,便十頭牛也拉不回來,他只好奈地答應了讓她同去,心想:反正我又不是去做壞事,讓你看到也妨。

    馬尾辮妹子便拿出一把刀來,打算剃自己前額的頭髮,她想到自己的馬尾辮必須改紮成麻花辮,心裡倒有點不捨,暗想:李巖同學喜歡我紮馬尾辮,真不想改成麻花辮,但江湖兒女義氣為重,總不能叫李公子一個人犯險。

    正糾結中,卻見李巖從包裹裡拿出幾個頭套來,原來是偽裝清朝人專用的頭套,這東西往頭上一戴,就可以變成光前額,麻花大辮的造型。原來李巖早知道要來揚州有可能偽裝清朝人,因此在離校的時候就帶上了幾個備用的頭套,現在倒是發揮出作用了。

    兩人打扮停當,看不出破綻來,才走到城門口,守城兵只看了一眼他們的髮型,就當是清人,也不盤問,隨便收了點入城稅,便將兩人放入了城中。

    馬尾辮妹子身處敵城,卻面不改色,顯得極為鎮定,身邊一隊一隊的清兵經過,她只作不見,這一點倒是讓李巖暗生佩服,心想:喬峰就是喬峰,就算變成了女人,一身膽氣依舊差不了。

    倒是李巖本人,卻每走一步都心驚膽跳,心裡反复在想:我一會兒就要進妓院了,乖乖不得了,這輩子還沒進過那地方,不知道裡面的規矩,可莫鬧了笑話。

    他突然想起後世的一個冷笑話,說是:我明天就要去肯德基了,好緊張啊!到底貴不貴啊。我真的好緊張,要怎麼才能裝成是經常去吃的樣子?能翹二郎腿麼?要怎樣點菜才顯得有身份啊?吃不完可以打包麼?打包會不會太丟人了點?

    他膽戰心驚的樣子落在馬尾辮妹子眼中,還以為他是害怕旁邊的清兵,便低聲安慰道:“李公子別擔心,就算陷身龍潭虎穴,也不過是放手一戰,死就死了,何懼之有?”

    李巖心裡哀怨地想道:陷身龍潭虎穴還真沒啥好怕的,你是個女人,哪知道處男第一次進妓院時的心情,那個比龍潭虎穴還可怕得多了。

    李巖第一次來揚州,自然不知道麗春院在哪裡,只得厚起臉皮,難堪之極地拉住了一個路人,低聲問道:“請問,您知道麗春院怎麼走嗎?”

    “啊!”那人發出一聲尖叫,落慌而逃,原來,李巖隨手一拉,居然拉住了一個未出閣的少女。當街拉住一個少女問人家妓院怎麼走,人家不尖叫著逃跑才怪。

    李巖老臉微紅,這次定定神,看得清楚,一伸手拉住了一位年輕公子,又問道:“請問這位兄台,知道麗春院怎麼走嗎?”

    那公子哥兒眼中閃過一抹會心的笑意,臉色卻板了起來道:​​“本公子看起來像是喜歡去麗春院那種地方的人麼?哼!本公子從來沒去過那地方……你向這個方向​​走,穿過三條街,右拐,再直走就到了,推薦小桃紅姑娘,她的功夫最……咳……本公子從沒去過,當然不知道這些,你記得給小桃紅說,你是本公子推薦的,幫她拓展了業務,她可要記得本公子的好處,下次加倍細心的服侍本公子……當然,本公子是絕對不會去的。”

    李巖滿頭大汗,謝過這位公子。他抬腳要走,卻見馬尾辮妹子一臉古怪地看著他道:“李公子,你說要來揚州辦的要緊事兒,就是去麗春院這種地方?”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9-25 10:53
第九十五萌、帶我去見韋春花
  

    麗春院這地方,馬尾辮妹子是知道的,而且不光知道,記憶還很深刻。上次李巖殺了譚青,帶馬尾辮妹子回寢室換血衣,正在那時,麻花辮妹子韋小寶闖入,看到了馬尾辮妹子在他寢室裡,鬧出誤會。

    當時麻花辮妹子說了一句:“胸大、腰細、屁股翹、長腿……你的身材很棒,起碼打九十分,臉蛋也長得好看,但是動作看起來太拘束了,表情也太過端莊,眼神不夠勾魂,你這種檔次也就只值五十兩銀子一夜。”

    馬尾辮妹子忍不住問道:“什麼五十兩銀子一夜?聽不懂!”

    麻花辮妹子翻了翻白眼:“那還用說,當然是指的你在麗春院掛牌時的行情價。”

    這話把馬尾辮妹子氣壞了,而且還讓她在李巖同學面前丟了臉。因此麗春院三個字就牢牢地印在了她的腦海中。在她清純的世界裡,麗春院是這個世界上最污穢,最邪惡,最討厭的地方,沒有之一。比起什麼怡紅園、飄香院一類的加討厭。

    若是“李啟明”要去的地方不是麗春院,而是另一所妓院,馬尾辮妹子說不定不會太過驚奇,因為“李啟明”這一路上的表現還算不錯,絕不可能是一個會去玩姑娘的人,前往妓院必有別的要事。但聽到麗春院三個字,馬尾辮妹子直接就失去了思考能力。

    馬尾辮妹子喬峰一臉古怪地看著李巖道:“李公子,你說要來揚州辦的要緊事兒,就是去麗春院這種地方?”

    李巖身正不怕影子斜,去麗春院只是贖一個女人出來,並不是自己要去嫖,因此理直氣壯地道:“是啊,我要去麗春院找一個叫韋春花的女人。”

    馬尾辮妹子心中暗想:連要去找的妓女名字都說得出來,看來是他的老相好,他居然敢把這種事說得如此理直氣壯。

    想到這裡,她心中突然轉個了念頭,想道:這一路我和他一起行來,對他已經隱隱有了好感,險些對不起李巖同學,現在這個叫李啟明的傢伙要去嫖姑娘,對我來說未必是一件壞事,如果我親眼看到他做出這等惡事,對他的那一丁點兒好感自然就煙消雲散了,我的心裡便還是只有李巖同學一個人。

    馬尾辮妹子乾笑了一聲道:“原來如此,那喬某就陪你走一趟吧。”

    李巖哪知道她心裡已經轉了七八十個彎,女人的心思,男人永遠也猜不到。他帶著馬尾辮妹子,向著麗春院的方向行去。

    揚州自古為繁華之地,所謂十年一覺揚州夢,贏得青樓薄倖名,此地青樓之多,難以盡數。古人云人生樂事,莫過於腰纏十萬貫,騎鶴下揚州,揮霍於青樓之間,過的便是神仙般的日子。

    兩人走了一陣,便進入到了一片古怪的坊市之中,這個坊市名叫鳴玉坊,乃是青樓匯集之所,一大片街區裡,每一座房子都是一座青樓,放眼望去,怕不下於幾百間。低檔點的青樓門口站著一群花花綠綠的姑娘,向過路的男人拋著媚眼兒。高檔點的青樓姑娘卻不會出來站街,而是坐在二樓的口,露出半邊臉來,向著街上的行人放電。當然,那最頂級的花魁名妓,卻什麼也不必做,自然有數達官貴人,一擲千金登門造訪。

    李巖扮的是一個年輕書生,而馬尾辮妹子扮的卻是一條粗豪漢子,兩人的扮相都挺不錯的,便有數姑娘將勾魂的眼兒放在他們身上,街邊不時傳來吆喝: “兩位小哥兒,來奴家這裡玩玩吧,奴家給你們打個五折。”

    馬尾辮妹子臉色大紅,這種場面她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如何應付得來?只好掩面疾走。

    卻不想李巖比她加不堪,大凡處男掉進紅燈區中,便是臉紅心跳,手足無措,心慌意亂,李巖雖然是天才滿分男,但在這一方面,與普通男人並二致。

    兩人像逃命似的竄了兩條街,這才想起來正主兒還沒找呢。李巖只好硬起頭皮,走向路邊一個姑娘。

    那姑娘見一年輕公子走過來,頓時大喜,還道有生意上門,卻聽李巖問道:“這位姐姐,麻煩您指個路,麗春院怎麼走啊?”

    姑娘臉色一沉,陰陽怪氣地道:“哎呦,公子爺,麗春院有啥好去的?那裡都是些庸脂俗粉,最好的粉頭也不過才五十兩銀子一夜,哪比得上咱們怡紅園,咱們這裡可是有一名花魁呢,多少達官貴人……”

    她依依丫丫說個不停,李巖聽得滿頭大汗,馬尾辮妹子心中卻暗想:麗春院最好的姑娘值五十兩一夜,上次韋小寶說我在麗春院掛牌行情價是五十兩,原來我在麗春院可以掛頭牌……呸呸呸,我在想什麼呢。

    其實以馬尾辮妹子的身材和面容,豈止五十兩,便是千兩萬兩也不過份,就連花魁也遠不如她,韋小寶只是故意損她,才說她只值五十兩,這就不是她搞得懂的了。

    李巖趕緊摸出一錠銀子,五十兩,拍在那姑娘手裡道:“拿著銀子,帶我去麗春院。你莫在廢話,若是再廢話一句,便減一兩銀子…… ”

    那姑娘大喜:“這麼大一錠銀子,包我三個晚上也夠了,十八般模樣保準給您盡數演練一遍……只要帶路就給我麼?”

    李巖冷哼道:“廢話一句,現在只有四十九兩了。”

    那姑娘嚇了一大跳,乖乖我的媽,這樣就減了一兩?肉痛!不能再說話了,她緊緊摀住自己的嘴,帶著李巖和馬尾辮妹子一陣疾走,不一會兒就到了麗春院門口,這時仍然不敢說話,伸手指了指麗春院的牌匾,隨後撒腿就跑。

    終於要進妓院了,李巖心中一陣緊張。

    終於要進妓院了,馬尾辮妹子心中也是一陣緊張。

    李巖抬起腳來,才邁出一步,突然感覺身子左後側似乎隱隱有什麼動靜,他趕緊回手一抓,居然抓住了一隻髒兮兮的小手,原來是有一個少女正偷手想偷他腰間掛著一個小錢袋,她的臉塗得烏奇麻黑,看不出年齡和美醜。由於失手被李巖抓住,少女尖叫了一聲,拼命掙扎。

    李巖哪裡會讓她逃掉,笑嘻嘻地道:“小偷,你偷東西居然偷到我身上來了,走,咱們見官去。”

    “放開我!”少女拼命扭動,但李巖的手有如鐵鉗,她哪裡掙扎得動?

    不遠處的街邊又跳出另一名少女,也是髒兮兮的看不清臉,對著李巖大罵道:“放開子陵,不然我就和你拼了。”

    “子陵?”李巖心中一奇,這名字好耳熟啊。

    被他抓住的少女則回頭叫道:“寇仲,跑,別管我,跑。”

    那個寇仲的大叫道:“一世人兩姐妹,我怎能不管你?大不了兩人一起被拿去見官。”

    聽到這裡,李巖已經醒悟過來,這是寇仲和徐子陵?對了,《大唐雙龍傳》裡,寇仲和徐子陵不正是號稱揚州雙龍麼?他們兩人出道以前就在揚州做小偷來著。沒想到……這兩個傢伙居然偷到自己身上來了。

    李巖啞然失笑,手不自覺地鬆開了。徐子陵掙脫了手,立即逃開,和寇仲一起逃向旁邊的小巷子。李巖叫道:“別急著跑,我不抓你們見官啦……來,這裡有一錠銀子,你們拿去用吧。”說完摸出一錠百兩重的銀子,拋向了二人。

    寇仲和徐子陵回身接住銀子,這才知道碰上了好人。於是對著李巖行了個禮道:“揚州雙龍欠閣下一個情,改日定有所報。”說完兩少女一溜儿地跑了。

    被這兩個活寶打了個岔,李巖對妓院的那種感覺倒是淡了幾分,臉色也自然了不少。他心中暗道:不怕,不就是個妓院麼?怕毛!我要表現得自然一點,淡定一點,切不可讓人家看不起我,以為我從來沒進過這地方。

    馬尾辮妹子也在想:我要表現得淡定點,自然點,看到不堪入目的場面切不可臉紅心跳,莫被人看出我是女人,那就麻煩大了。

    兩人振起精神,昂首闊步走進麗春院。

    一個大茶壺迎了上來,吆喝道:“喲,兩位公子上門了。”

    李巖心中一陣緊張,暗想:這時候要怎麼做才能顯得游刃有餘,像是以前來過的樣子?對了,打賞!

    他摸出一錠銀子,扔到大茶壺手裡:“賞你的。”

    那大茶壺將銀子在手裡掂量了一下,立即道:“公子是第一次進青樓吧?要不要小的幫你介紹個姑娘。”

    “我擦,這樣就知道我是第一次來的了?”李巖大驚。

    那大茶壺笑道:“打賞茶壺只需要一錢銀子就行啦,公子一出手就是十兩,小的便知道公子是第一次進青樓啦。不懂規矩沒關係,小的全程為您帶路,保準讓你玩得開心。”

    李巖一陣頭暈,心中鬱悶之極:我就是不想被人當菜鳥,結果已經被當成菜鳥了,好在他看不出來我是處男,不然就丟臉了。

    那大茶壺又道:“兩位公子,你們是慕哪位姑娘的名而來的嗎?還是隨便挑兩個姑娘。”

    李巖趕緊道:“我為韋春花而來,你帶我去找韋春花。”

    “什麼?公子要找韋春花?”那大茶壺震驚比,手上的茶壺都落到了地上,“咣”地濺得滿地是水,他用奇怪的眼神看著李岩道:“那韋春花已經三十好幾了,公子……莫非……您……喜歡老女人?哦,我懂了……”

    他突然露出一抹會心的淫笑:“熟女有熟女的好處,那些雛兒們在某些方面,確實不如老姑娘好使,嘿嘿嘿,有些能讓男人飛的動作,雛兒就是不肯做,熟女嘛,則是百禁忌的。”

    他一番話說出來,李巖無語,馬尾辮妹子卻暗想道:李公子來找的居然是個老女人,天啊,這也太那啥了。算了,我反正是來看他有多壞,好讓自己討厭他,一心一意對李巖同學的,今天便一條道走到黑,送佛送上西吧。

    李巖硬著頭皮道:“帶我去見韋春花吧。”

    大茶壺道:“知道啦。”他又轉向馬尾辮妹子道:“這位公子又要找哪位姑娘呢?”

    馬尾辮妹子大窘,趕緊道:“我陪他來找韋春花的,不用再叫別的姑娘。”

    那大茶壺又是一驚,抹了一把汗道:“原來……兩位公子要玩二龍一鳳的遊戲,難怪要找個老姑娘了,那些雛兒們臉嫩,肯定玩不了這樣的遊戲。”

    “噗嗤!”李巖吐血。

    “噗嗤!”馬尾辮妹子吐血。

    兩人心中都想:好厲害的大茶壺,這想像力,真是無敵了。

    他們卻不知道,人家大茶壺天天在妓院接待客人,什麼樣的變態沒見過?這些都是小兒科罷了,哪裡需要什麼想像力?過份十倍,讓李巖和馬尾辮妹子這兩個清純少男少女想都不敢想像的玩法,在他看來也是稀鬆平常罷了。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9-26 10:56
第九十六萌、婢女侍劍
  

    大茶壺帶著二人走進麗春院,只見院子中嫖客妓女穿行如織。居然還有一群清兵打扮的人也在堂中喝酒,幾個姑娘在旁邊陪著,那些清兵的手不老實地姑娘們身上游走著,簡直不堪入目。

    馬尾辮妹子難堪之極,就連李巖也有點傷不起。

    不一會兒老鴇也笑著迎了過來,說了幾句喜氣話兒,便​​識趣地退開到了一邊。李巖本想和老鴇談談贖人要多少錢,辦些什麼手續一類的,但他仔細一想,他對妓院贖人的行情不了解,莫上了當,還是先見過韋香花,把銀子給她,讓她自己贖自己,想畢要方便得多。

    有了這想法,他也不和老鴇多說廢話,只管跟著大茶壺走。韋春花的房間在妓院裡的一個偏角裡,到了門前,大茶壺吆喝道:“韋春花,出來見客啦。”

    喊了三聲,房中卻無聲無息,那大茶壺倒也不客氣,直接推門就進,嘴裡哼哼道:“睡成豬了不成?”

    房中人,韋春花不知道是去入廁了還是做什麼別的事去了。那大茶壺楞了楞,便道:“兩位公子在這裡等會兒,我去找韋春花。”說完一溜儿去了,只剩下李巖和馬尾辮妹子兩人,大眼瞪小眼,十分不自在。

    李巖乾笑道:“坐下等吧。”

    馬尾辮妹子卻不肯落座,這污穢地方,她連一根指頭都不想碰妓院裡的東西,如何肯把翹臀落在椅子上?便似標槍一樣站得筆直。

    李巖左顧右盼,只見屋中的家具十分簡陋,床上的被褥都洗得有點發白了,床頭放著一雙舊鞋,一套小衣服掛在樑上,不像是成年人的衣服,倒像是少女的衣服,看樣子是麻花辮妹子韋小寶的。

    原來麻花辮妹子被大俠茅十八救走的事情,韋春花並不知情,她還以為麻花辮妹子是跑出去瘋了,一直不回家來。她心中擔憂,將整個揚州城都找了個遍,卻依然不見麻花辮妹子的踪影,將女兒的衣服晾在屋中,日思夜想。

    李巖見屋中的情形,便知道韋春花的生意確實不好,這幾年怕是已經接不到什麼客人了,連買被褥和鞋子的錢都沒有,心中不禁側然:做妓女這一行,到了這個歲數都會這樣麼?實在是可憐得很,這次說什麼也得將她贖走。

    這時隔壁房間裡突然想起一陣厲聲喝罵,正是老鴇的聲音:“老娘用二十兩白花花的銀子買了你來,你推三阻四,總是不肯接客,哼,買了你來當觀世音菩薩,在院子裡供著好看麼?打,給我狠狠的打!”跟著鞭子著肉聲、呼痛聲、哭叫聲、喝罵聲,響成一片。

    馬尾辮妹子臉上變色,問道:“隔壁這是在做什麼?”

    李巖道:“看樣子是老鴇買來了年輕姑娘,逼迫她接客。打一頓鞭子算輕的吧,我聽說還有什麼針刺指甲、鐵烙皮肉、種種酷刑,數不勝數。”

    馬尾辮妹子臉色大變,她一直以為自己很苦,在黑木崖裡受盡同學們的白眼和欺凌,卻沒想到在揚州一個小妓院中,隨便就碰上了比她苦的女孩。

    這時隔壁傳來那姑娘的哭叫聲:“你打死我好了,我死也不接客,一頭撞死給你看!”

    老鴇吩咐龜奴狠打。又打了二三十鞭,小姑娘被打得暈了過去。龜奴道:“今天不能打了,明天再說罷。”

    老鴇道:“這賤貨用硬的不行​​,咱們用軟的,給她喝迷春酒。”

    龜奴道:“她就是不肯喝酒。”

    老鴇道:“蠢才!把迷春酒混在肉裡,不就成了。”

    龜奴道:“是,是。七姐,真有你的。”

    馬尾辮妹子聽到這裡,哪裡還按捺得住?捏著拳頭就要衝到隔壁去救人。李巖卻趕緊搖頭道:“莫急,這種事你若要管,需得有個名目,這姑娘是妓院花銀子買回來的,生死都捏在老鴇手中,逼她接客也是合法之事,你又怎麼管得?”

    馬尾辮妹子道:“吾輩江湖兒女,管不平之事,何需要依法?便依江湖道義即可。”

    李巖攤了攤手道:“你這樣處理不成,這裡若是大宋的地盤,咱們打了人一走了之,無妨。但這裡是滿清的地盤,剛剛在大堂裡還看到一群清兵呢,若是打鬧開來,驚動清兵,咱們難免要大開殺戒,到時候弄出滿清韃子的高手,我們都死定了。”

    馬尾辮妹子楞住:“那要怎麼辦?”

    李巖笑道:“這種事,花點銀子就能解決。”

    馬尾辮妹子恍然道:“是啊,老鴇說她是花二十兩銀子買來的,我身上倒是有點銀子,拿出二十兩來贖了她便是,何必用笨辦法?”

    兩人走到隔壁,敲了敲隔壁房間的門,很門就開了,老鴇帶著個龜奴走了出來,見到敲門的是剛剛被大茶壺帶進韋春花房間的李巖和馬尾辮妹子,老鴇楞了楞,隨即道:“兩位公子,怎麼是你們?”

    李巖笑道:“我在隔壁聽到你這邊哭聲嚶嚶,又打又鬧的,卻不知道是在鬧什麼妖蛾子?”

    老鴇趕緊陪笑道:“打攪了公子休息,是老身的不是,咱們院子買了個雛兒,名叫侍劍,說什麼也不肯接客,正在調教……”

    侍劍?李巖皺了皺眉頭,這名字好像在哪裡聽過啊,為啥如此耳熟,他仔細一想,便即醒悟,這是《俠客行》中石中玉的婢女,這位侍劍姑娘父母雙亡,被賣進虎狼之地,石中玉幾次想要染指她的身子,被她以死相拒,這才保住了清白。後來石中玉逃走,石破天頂替了石中玉的位置,侍劍對石破天頗有情意,可惜她被丁噹一掌打死,讓李巖讀到這裡時比惋惜。

    侍劍之死,是《俠客行》中最大的遺憾,李巖打定了主意,一定要救她,扭轉她的宿命,給她一個幸福的未來。但他還沒開口,身邊站著的馬尾辮妹子卻搶先道:“別調教了,我要贖她,老鴇婆,你開個價吧。”

    “贖她?”老鴇眼珠子一轉,已知端地,她幼時即淪落風塵,有了點積蓄為自己贖身之後,就開了這家麗春院,可以說一輩子都是在妓院中長大的。於ji院中常見的變故瞭如指掌,見馬尾辮妹子連這個女人的樣子都沒見過,就要為她贖身,分明是聽到打罵聲之後動了側隱之心,想要把這個姑娘給救出火海什麼的。這種自命清高不凡的公子爺,最好敲竹槓,一敲一個準兒。

    老鴇眼珠子一翻,笑道:“贖身嘛,可以……五千兩。”

    “五?五千兩?”馬尾辮妹子大怒,雙拳一捏,骨節啪啪著響,顯然是氣憤得要打人了:“剛才我在隔壁聽到,你買這位姑娘只花了二十兩,怎麼贖身就要五千兩?”

    老鴇道:“這姑娘長得漂亮,身材又好,等老身將她調教好了,必能成為花魁,到時候別說五千兩,便是幾十萬兩也能給老身賺回來,開價五千兩已經是便宜你了。”

    “你……”馬尾辮妹子大怒,但想到這裡是滿清的地盤,她又只好把怒氣強壓下來,雖然她長得頗為高大,扮相很也很粗豪,其實卻是個心思細膩之人,不會衝動胡來。

    老鴇笑道:“五千兩,一手交錢一手交人。”

    馬尾辮妹子力地道:“能不能便宜點?我沒這麼多錢。”

    老鴇也知道見好就收的道理,何況她叫價五千只是漫天叫價而已,也沒打算真的能用五千兩賣出,便笑嘻嘻地道:“看在公子是咱們麗春院的好朋友份上,打個折也行,如果公子能拿出兩千兩,這女孩就是公子的了。”

    可是……兩千也不是個小數字,馬尾辮妹子根本就拿不出來。她身上只有金伴花給的一百兩,以及她從黑木崖帶出來的二十兩銀子,這二十兩銀子還是上次參與牛家村大戰時得的獎勵。這一路行來已經花了不少路費,她能拿出來用的銀子也就只有一百兩左右。

    馬尾辮妹子將身上的銀子全都摸出來,放在老鴇面前道:“我就一百兩,你倒個手賺了五倍已經夠了吧?”

    老鴇搖頭道:“一百兩也就只夠買她的初夜開苞費,要贖身是萬萬不可,公子爺,老身也不能做虧本買賣不是?”

    馬尾辮妹子氣得不行。

    李巖冷眼旁觀,卻已經明白了事情的關鍵,他不是拿不出兩千兩銀子,但他覺得這樣出銀子就遂了老鴇的意,便宜了惡人,因此這筆錢他是不肯出的。拉了拉馬尾辮妹子的衣袖,低聲道:“走,咱們先出去,我想辦法解決這件事。”

    馬尾辮妹子道:“不行啊,你沒聽到老鴇剛才說要餵那小姑娘吃迷春酒嗎?若是回頭再來,只怕已經晚了,此事必須立即解決。”

    李巖低聲道:“跟我來吧,那小姑娘已經被打暈了,老鴇要把迷春灑混在肉裡餵她,也不是一時半刻的事,至少得等她醒轉,還要等到晚飯時間。”

    馬尾辮妹子想了想,也覺有理,便跟著李巖回到了韋春花的房中。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3-9-26 11:04
第九十七萌、這雛兒死了
  

    兩人回到韋春花的房間裡,李巖便開始考慮救助侍劍的法子,很快他就想到了三個計策,下策是憑著武功,直接打倒老鴇和龜奴,將侍劍直接救走,但這樣一來,很有可能驚動清兵,最後鬧得全揚州搜捕反賊什麼的就很不美了,這裡畢竟不是大宋的地盤。他若是有五絕的武功,全城搜捕也不怕,但他現在才小學三年級,必須量力而行。

    中策則是拿出兩千兩銀子給老鴇,正光光明地將侍劍贖出,這樣一來不會有任何風險,也不動腦子,但是惡人佔了便宜,李巖的念頭不能通達。

    最後一個上策嘛,惡人還需惡人磨,李巖苦笑了一聲,心想:這次我只好來扮一扮惡人。

    打定主意之後,李巖對馬尾辮妹子道:“你留在房中,從窗戶縫裡看著,別出來,看我去和老鴇打交道。”

    馬尾辮妹子點了點頭,李巖便推門出去,又到了隔壁房前。他輕輕地敲了敲門,老鴇出來,見到是他,不由得楞了楞:“喲,是這位公子爺啊,您又來做什麼?”她見到和李巖同來的公子爺沒錢贖人,便把李巖也當成沒錢的窮酸看待了。

    李巖處男進青樓,本來是非常拘謹的,但此時腦子裡只有營救侍劍的念頭,不再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靈臺一片清明,表情和動作都變得自然起來,裝出一幅豬哥相,嘻嘻笑道:“我那朋友就是個偽君子,喜歡搗騰些假仁假義,我最看他不慣。”

    老鴇聽他這般說,臉色倒是舒緩下來,摀嘴笑道:“公子爺,瞧您說得……您得勸勸那位公子,這青樓妓院,自古都是要逼良為娼的,若是都像他一般見了女孩受欺負就想贖出去,便是腰纏萬貫也贖不完。”

    李巖嘻嘻笑道:“正是如此,我和他不一樣,沒打算贖人,但我最喜歡雛兒,你且讓我進去看看,若是合意,便把這雛兒叫來服侍我吧。”

    老鴇心道:你明明看上了韋春花那老女人,現在又要來玩雛兒了,難道你就是傳說中下至兩三歲女童,上至八十歲老太婆都能上的那種男人?好可怕!嘴上卻道:“這雛兒不聽話得很,還沒調教好呢,若是這時候讓她服侍公子,反抗起來,可莫把公子給傷了。”

    李巖滿不在乎地道:“我就喜歡姑娘反抗,越是反抗越好玩,一邊聽著小姑娘哭喊哀求的聲音,一邊將她按在床上肆意蹂躪,便是我最喜歡的玩法。”

    他這話一出,隔壁房裡偷聽的馬尾辮妹子頓時臉色大變,嚇得花容失色,全身顫抖。心裡只好一直勁兒地道:李公子說著玩兒的,他為了取信於老鴇才說這種話的,卻不是真的喜歡玩這種遊戲。

    想到這裡,她突然又想到:李巖同學好像也喜歡玩這種遊戲啊,上次他在寢室裡和三年級的楊康學姐玩的,不就是這種遊戲嗎?

    這一瞬間,李巖與李啟明的身形相貌隱隱在腦中重疊了一下,

    她心中悚然一驚,趕緊驅散了那重疊的影子,心中暗道:我怎能把別的男人拿來與李巖同學相比?李巖同學不在乎我是契丹人,與我做朋友,溫柔地和我說話,還殺了欺負我的人,他是全天下對我最好的男人,這個李啟明怎能與他相比?李巖同學玩那種遊戲是情趣,這個李啟明玩這種遊戲卻是邪惡!不能混為一談。

    她在旁邊柔腸百結,李巖卻毫不知情,正裝出一幅豬哥相呢。

    老鴇心想:原來這位公子喜歡玩些奇怪的遊戲,難怪他先找上了韋春花,接著又想來玩強暴小姑娘的把戲。也罷,只要出得起銀子,這雛兒給誰開苞不是開?當下領了李巖進屋,只見屋中柱子上捆著一個小姑娘,約摸十四五歲的年齡,穿一身黃衫,但黃衫已有多處破損,破損處鞭痕赫然,血跡斑斑,眼中淚水汪汪,煞是可憐。她剛才被老鴇打暈了,但是很快就醒了過來,顯然是聽到了李巖和老鴇在屋外的對話,以為李巖是進屋來玩弄她的,便拿一雙恨恨的眸子瞪著他。

    李巖仔細打量,這侍劍長得當真漂亮,面龐略微有點小圓,眼睛大大的,雖然她把李巖當成了壞蛋,兇巴巴的看著李巖,但骨子裡透出來的溫柔依然掩蓋不住,讓人一看就生親近之意。

    李巖笑道:“這姑娘不錯,​​本公子喜歡。”

    老鴇趕緊道:“那她的第一次就是公子的了,老身有句話可得先說明白,雛兒的開苞費可不便宜……公子……”

    李巖點頭道:“這個我懂,剛才你不是說了麼?一百兩買她的初夜開苞費,我給你一百兩便是。”他伸手入懷,摸出一張百兩銀票,塞在老鴇手中。

    老鴇心中歡喜,這麗春院本就不是什麼高檔的妓院,這裡的頭牌姑娘也才只值五十兩銀子一夜,沒想到一個沒調教好的雛兒也能開出一百兩的價,這次賺大了,趕緊將銀票塞進懷中,笑道:“那公子爺就只管享用吧。”

    侍劍聽到他們兩人的對話,嚇得不輕,臉上一片驚容,嘴裡道:“你這淫賊,莫來碰我……我……我一頭撞死……”

    李巖邪笑著走了過去,伸手摸侍劍的臉蛋兒,他算準了侍劍性情剛烈,絕不允許自己摸到她的臉,果然,侍劍將小腦袋一偏,猛地一口咬了過來。李巖並不閃避,任由她咬住了自己的手背,只是用全真內功護住自己的手掌,道家內功平淡謙和,不至於反震傷到侍劍,侍劍這一口咬是咬得實了,李巖卻不覺得疼痛,手背上咬出一排牙印,貝齒細痕,十分好看。

    他假裝被咬得疼痛,哎呀怪叫一聲,捂著手背退開,怒道:“這姑娘好凶悍,居然咬我。”

    老鴇道:“我早就說過啦,這雛兒還沒調教好,擔心傷著公子。”

    李巖哼哼道:“聽說你們這裡有個什麼迷春酒,你去弄來給她喝了,本公子才好辦事。”

    老鴇心中暗罵:你不是說要姑娘掙扎哭喊,你才玩得盡興麼?結果又要用迷春酒了?喝了迷春酒之後人事不知,哪裡還能掙扎哭喊?公子哥兒就是不中用。

    那迷春酒其實就是將蒙汗藥放在酒中,待姑娘喝下之後人事不知,便只能任人擺佈,是妓院裡用來對付貞烈姑娘的必備法寶,老鴇反正早有讓侍劍喝迷春酒之意,便吩咐龜奴拿了酒來,她收了李巖一百兩銀子,自然要加意討好,便親自走到侍劍面前,捏住侍劍的鼻子,待她呼吸不暢被迫張嘴時,將迷春酒灌了進去。

    李巖藉口要看個清楚,也站在侍劍身邊,在老鴇灌酒的同時,他的手飛快地伸出,在侍劍身上點了兩下。這兩指點得極快,老鴇全神貫注在給侍劍灌酒,卻不知道李巖已經動了手腳。

    老鴇灌完了酒,只見侍劍的腦袋已經軟軟的垂了下去,她心道:今天這迷春酒生效得也太快了吧。

    也不多想,對著李岩笑道:“李公子,這雛兒已經醉倒,你隨便玩吧,老身這就先出去了。”

    李巖卻道:“老鴇婆,你這酒只怕不對勁吧,我看這姑娘好像……要死了。你拿的什麼毒酒餵她?本公子可是付過銀子的,你卻把人毒死了,讓本公子玩一具屍體麼?”

    “什麼?”老鴇嚇了一跳,趕緊湊近過來仔細查看,只見侍劍雙眼緊閉,鼻息微弱,哪裡像是喝了迷春酒的樣子,分明像是快要斷氣了。伸手再搭著侍劍的脈門,只覺脈息極柔,便似沒有一般。

    原來,李巖剛才那飛快的兩下點擊,已經封閉了侍劍的血脈,讓她昏迷不醒的同時,還讓她的血脈運行變緩。他曾學過凝血神爪,那其實就是一門非常高明的截血爪法,將人體的血脈運行截斷,血液不再流動,便會慢慢凝結。

    這門爪法有許多用法,其中一種便是讓人三日之後血夜凝結而死,但也有一種柔和點的手法可以讓人的血液流動立即變緩,便似奄奄一息。

    老鴇哪會識得這種高明武功,一探侍劍的鼻息,還道她已經快要死了,頓時嚇了一跳,心想:莫不是酒裡的蒙汗藥放多了?藥性過重,這丫頭怕是活不得了。

    李巖道:“退錢,這死丫頭我可不玩,你那什麼破酒。”

    老鴇到手的銀子哪肯交出,捂著銀票道:“公子付過錢,我才給她喝的迷春酒,現在酒出了問題,她要死了,公子爺也有一分責任,這錢是無論如何不能退的。”

    李巖冷笑道:“我付了錢是要玩雛兒,現在這雛兒已經死了,我什麼都沒玩著,你豈有不退錢之理?”

    老鴇的眼珠子溜溜地一轉道:“你說她死了,我看她還有一口氣兒嘛。這最後一口氣兒未落,便算得是活的,公子趕緊玩兒,還來得及。”

    她這說詞早在李巖的意料之中,倒是不覺意外。但在隔壁偷聽的馬尾辮妹子卻聽得一口涼氣從腳底升起,身邊的空氣似乎都降了幾度,全身冷得厲害。她沒想到世間盡然有如此狠辣之人,連快要死的小姑娘也要拿去給人玩,這豈非喪盡天良?她再對比了一下自己受到的欺負與歧視,與這位小姑娘相比,便是微不足道了。

    卻聽李巖道:“雖然還未斷氣,卻馬上要斷氣了,這半死不活兒的雛兒玩起來太過晦氣,怎能等價視之?若是活雛兒睡著了,本公子付一百兩心甘情願,但這半死不活的雛兒,便和玩死人沒區別,必須給我打個折……你若硬是捏著本公子的一百兩不退,哼,本公子定要請我爹爹來討回公道。”
Cains1009 發表於 2013-9-29 14:30
第九十八萌、我要贖你出去

  李巖道:「雖然還未斷氣,卻馬上要斷氣了,這半死不活兒的雛兒玩起來太過晦氣,怎能等價視之?若是活雛兒睡著了,本公子付一百兩心甘情願,但這半死不活的雛兒,便和玩死人沒區別,必須給我打個折……你若硬是捏著本公子的一百兩不退,哼,本公子定要請我爹爹來討回公道。」

  老鴇嚇了一跳,心想:這位公子爺的爹爹是何許人也?莫不是某個官老爺?看他這樣子,細皮白肉的,搞不好真是官宦子弟。就算不是當官的,只消是個大商人,在官府那裡使點銀子,我就官司纏身,吃不完兜著走。

  老鴇不敢再拿喬,和李巖兩人討價還價起來,經過一番激烈的討論,最終老鴇還是無奈地退給了李巖八十兩銀子,她收了二十兩,便是因為侍劍是二十兩買來的,算是保個本。

  兩人議定之後,李巖一把背起侍劍,就向妓院外面走。

  老鴇道:「公子不在這裡玩麼?」

  李巖道:「既然這雛兒已經半隻腳進了鬼門關,本公子需得找個靈堂,將她放在棺材裡面再和她玩兒。玩死之後也不用再搬動了,把棺蓋一釘,一了百了,多便當。」

  老鴇倒抽了一口涼氣,她在妓院裡摸爬滾打幾十年,什麼樣的變態沒見過,但變態到這個程度的公子爺,也是平生首見,生中不禁升起一抹恐懼之意,這種變態還是不要得罪的好,反正那雛兒快死了,她若死在麗春院裡,還得花錢給她發喪,若是讓這公子爺帶走,倒是省了一筆喪葬銀子。當下也不著聲,任由李巖將侍劍背了出去。

  李巖背著侍劍走出麗春院,馬尾辮妹子立即就跟了上來,低聲問道:「你究竟怎麼弄的?這姑娘怎滴就要死了?」

  李巖笑道:「無妨事,假的。」兩人拐出兩條街去,找客棧開了一間房,將侍劍平放到床上,然後李巖解開了她被封鎖的血脈,侍劍的呼吸再次平緩起來,臉蛋也重見血色。

  馬尾辮妹子這才恍然,原來是李巖使了陰手。她心中不由得對李巖多佩服了幾分,暗想:這人好厲害,居然會這麼神奇的截脈手法。難怪老鴇要上當,便是普通的武林人士,也不識得這麼高明的手段。

  由於血脈被封了之後血行緩慢,對身體也有一定的損傷,侍劍需要一段時間的休息才能恢復,看來不到第二天早上是不會醒的。李巖便道:「就讓她在這裡休息吧,我們再去麗春院見韋春花。」

  馬尾辮妹子本想留下來照顧侍劍,後來轉念一想,還是得跟著李啟明,看著他做壞事的場面有助於自己討厭他。

  兩人讓侍劍在客棧裡安睡,轉身又回到麗春院來。

  老鴇見兩人去而復返,侍劍卻已經不在他們身邊,不由得問道:「公子爺咋就回來了?那丫頭呢?」

  李巖臉色不愉,哼道:「晦氣,本公子還沒來得及玩,她就斷氣了,浪費本公子二十兩銀子不說,還花了一筆銀子請人給她下葬。」

  老鴇的臉抽了抽,心想:還好我任他把侍劍帶走,不然真要攤上喪葬費了。

  李巖道:「和雛兒沒得玩,我還是去找韋春花吧。」他也不和老鴇多說廢話,逕直又來到韋春花的房中。

  這時韋春花已經回屋,原來她今天是去了集市,大茶壺在集市上找到她,說是有兩個公子爺專程來照顧她的生意,頓時讓她腸子都悔得青了,悔不該選在今天這個日子離家。她已經近四十歲的年齡,在青樓妓院這一行裡,算是老姑娘,平時裡少有生意,大部份的嫖客都喜歡那些青春貌美的小姑娘,像她這種老姑娘,便只有一些出不起銀子的老客人才會來照拂一二。

  由於生意冷清,收入便少,這日子是一天比一天難過,還得不時看老鴇的白眼,難得今天有兩個公子爺上門,她趕緊急匆匆地從集市上回來,然而回來時兩位公子已經走了,讓她好一陣懊惱。

  此時見兩位公子又回轉過來,韋春花大喜過望,一個箭步就從屋子裡竄了出來,伸手就挽住了馬尾辮妹子的手臂,膩聲道:「公子爺,奴家還以為你們不來了,心裡著實失望。幸好兩位好人兒又回轉來,奴家定要加倍服侍兩位。」

  馬尾辮妹子頓感尷尬,趕緊向後縮了幾步,將手臂從她懷裡鬆脫出來。韋春花見她臉嫩,嘻嘻一笑,又伸手來挽李巖的手臂。

  李巖仔細打量她,只見她脂粉滿臉,然而再厚的脂粉也掩不住她已經逝去的青春年華,眼角已經可見皺紋,眼神也不再明亮,腰肢比年輕姑娘粗了不少,穿著俗氣的粉紅緞衫,頭上插著一朵更加俗氣的大紅花,這扮相……怎麼說了?也只有瞎了眼的嫖客才能看得上她了。

  韋春花滿臉陪笑著道:「兩位公子爺是要喝酒還是聽小調?奴家給你們唱個『相思五更調』下酒可好?」見兩人臉色不好看,韋春花立即道:「不喜歡聽這首沒關係,奴家還會『一根紫竹直苗苗』,要不然『一把扇子七寸長,一人扇風二人涼』……」

  聽她用急切的語氣陪笑說話,看著她期盼客人打賞時那可憐的眼神。李巖長嘆一聲,心中不由得十分難過,他總算是明白了麻花辮妹子為什麼那麼想要贖出她媽,韋春花真的已經不適合再做這一行了,若是任由她繼續在這裡混下去,不出幾年,也許就會貧病交加,最後被一床草蓆裹著抬出去埋掉吧。

  李巖伸手入懷,摸出一張萬兩銀票,啪地一下放在了韋春花的手裡,低聲道:「這些錢你先拿著。」

  韋春花接過銀票,展開一看,頓時就是全身一抖:「哎呀我的辣塊媽媽,一萬兩?」她的聲音一下子就抖了起來:「公子爺,您……您這打賞……奴家……你這是要奴家做什麼?莫不是要把十八般模樣、二十四橋明月夜、洞玄子三十六式、大江戶四十八散手通通擺一遍?但是……就算這些通通擺十遍,也用不了一萬兩啊。」

  馬尾辮妹子聽到這些不堪入耳的話,頓時滿臉通紅,暗想:李公子來找這個韋春花,真的是打算花重金來做這些事的?什麼十八般模樣……二十四橋明白夜……呸呸呸……臟死了。

  李巖道:「韋姨,你拿著這筆錢,去找老鴇贖身,然後跟我走吧。」

  「贖身?」韋春花再次震驚。

  這次連馬尾辮妹子也震驚了,心中暗想:李公子贖買一個老妓女回家去做什麼?

  韋春花緊緊地捏著銀票,顫抖著道:「奴家……奴家哪值得這麼多銀子?像奴家這種已經賺不到錢的老姑娘,麗春院是倒貼著錢來養,老鴇巴不得奴家早些走呢,要贖出去,頂多十兩銀子便可,哪需要這麼多。」

  說到這裡,她突然又問道:「公子爺要我跟你走?是去哪裡?」

  李巖本想說:帶你去黑木崖見你女兒。但他轉念又想,馬尾辮妹子就在身邊,我可不能暴露了自己的身份,要是她知道我是李巖,一路上偽裝成李啟明來騙她,說不定會生氣的。其實這就是李巖不懂女人心了,若是馬尾辮妹子知道了他是李巖,只怕會歡喜得暈過去,他卻以為馬尾辮妹子會生氣……可見人和人的想法,總是不太容易同調的。

  李巖只好道:「韋姨,你也別管要去哪兒,總之跟著我走便是了。」

  韋春花顯然有些為難,她苦澀地道:「公子爺要為奴家贖身,奴家感激不盡,但是……奴家不能走啊,奴家的女兒離家出走,一直沒有回來,若是奴家離開了麗春院,她回來時找不到媽媽,豈不是……」

  這母女情深,著實讓李巖感動,他真想立即告訴韋春花,「我是帶你去黑木崖見女兒的」,但看了看旁邊的馬尾辮妹子,又覺得此時不便解釋過細,只好含糊地道:「韋姨別擔心,我就是受你女兒之托來贖你的,你只要跟著我走,便能見到女兒。」

  韋春花眼中閃過一抹狐疑之色,這也難怪,這種事換了誰也不會信的,一個年老色衰的老妓女,突然被一個沒見過的公子爺贖身,還要她跟著去,自己一說要等女兒,他就馬上說他是女兒請來的,完全就是順著她的話在編謊話嘛,這擱誰身上不起疑心?

  韋春花向後退了兩步,心想:我這種老女人,連人牙子也不會買去倒賣吧?只會越賣越虧本的。這公子爺卻要買我去做什麼?聽說江湖上有些壞人練邪功,要用活人練,莫不是看我年老色衰不值錢,又無親無故沒人管,就買我去練邪功?

  她越想越是害怕,又向後退了兩步,退到了自己的床邊,心驚膽戰地道:「我……我不要贖身,我哪裡也不去,就在這裡就好。」她情急起來,連奴家都不自稱了,改成了我。

  李巖哪知道她已經想岔了,話說韋春花和韋小寶這兩母女,都是特喜歡胡思亂想的類型,腦補能力超一流,各種稀奇古怪的事她們兩母女也想得出來,韋小寶在學校裡就經常胡思亂想,把李巖搞得狼狽不堪,卻沒想到韋春花也是一般的習性。

  李巖道:「在這裡的生活多苦啊,跟著我走吧,我保證讓你見到女兒,還讓你過上好日子的。」
Cains1009 發表於 2013-9-29 14:32
第九十九萌、原來是我女兒的姘頭


  「不要,你騙我的。」韋春花道:「我不要跟你走,你肯定是要拿我練邪功。」

  「邪功?」李巖奇道:「什麼邪功?」

  韋春花尖叫道:「我哪知道你要練什麼邪功,看你長得這麼英俊帥氣,卻沒想到是個拿活人練邪功的魔頭,救命啊……」說到最後,她居然大聲叫起救命來。

  別說韋春花誤會了,現在就連馬尾辮妹子也被引得想岔了,她心中古怪地想道:李公子年紀輕輕,就會很多各門各派的武功,還會截脈這種奇功,說不定他也會一門邪功呢。他怎麼可能認識這個老妓女的女兒,這謊撒得連我都能看破,哎呀……若他是個邪派人士,真要用活人練功,我是不是應該幫這個老妓女一把呢?這也算是行俠仗義吧。

  若是李巖要做壞事,只怕馬尾辮妹子會幫著李巖一起做,但李啟明要做壞事,就沒這麼好的待遇了。馬尾辮妹子打定主意,不能允許李啟明作惡。

  這時韋春花的尖叫聲已經響起,李巖怕她的尖叫引出麻煩,趕緊向前一步,伸手來捂她的嘴巴。韋春花已經退到了床邊,李巖向前一湊,她不自禁地又退了一步,滾倒在了床上。

  李巖也跳上了床,伸手想將她制住,卻見旁邊伸過來一隻手,護住了韋春花,原來是馬尾辮妹子也跳上了床,她認真地道:「李公子,你真是練邪功的?」

  李巖大汗:「我不是。」

  馬尾辮妹子問道:「那你要帶她去哪裡?」

  李巖道:「我帶她去找女兒。」

  馬尾辮妹子問道:「她女兒叫什麼名字?」

  李巖張了張嘴,卻啥也沒說過來。

  馬尾辮妹子道:「你根本不知道她女兒的名字,對吧?」

  李巖大汗:「我知道。」

  馬尾辮妹子道:「那你說出來。」

  李巖搖頭:「我不能說。」

  馬尾辮妹子怒道:「你果然是練邪功的。」

  李巖:「……」

  馬尾辮妹子道:「我不想打傷漢人,所以我也不會對你動手,你自己走吧,這位韋阿姨我是絕不讓你碰的。」

  李巖心想:走也行,暫時分道揚鑣吧。等你離開了,我再來救韋春花,然後再追到嘉興去就是了。

  卻沒想到床上的韋春花叫道:「這位公子,你可千萬不能放他走啊,等你走了,他再返回來,還是可以抓我去練邪功,那時你不在了,誰來救我?您可要救人救到底,送佛送上西啊。」

  馬尾辮妹子臉色微變,她是很不想和漢人動手的,但到了這個地步,似乎不動手也說不過去了,她念頭轉動,最終俠義心腸還是佔了上風,心裡想道:我不打傷這個漢人,只是抓他去黑木崖交給老師們處置,那總行了吧?

  馬尾辮妹子「呼」地一拳,就向著李巖胸口捶了過來。她的太祖長拳已至大成之境,威力無雙,這一拳又挾著不知道多少重的少林內功,當真是恐怖之極,拳頭打到半空,空氣的壓力已經逼得李巖呼吸不暢。

  她這一拳若是對別人打出,那敵人多半會被逼得滾下床去,擺開架勢來迎敵。但李巖卻不怕她,她的拳頭哪怕再有力一百倍,李巖也不在乎,因為他深知馬尾辮妹子的缺點,那就是對漢人下不了手。

  李巖不閃不避,不招不架,甚至把胸膛向前湊了半分,迎向馬尾辮妹子的拳頭。

  馬尾辮妹子大驚,生怕這一拳打傷了李巖,那就是傷到漢人了,她趕緊收勁變招,想改打李巖身上肉比較厚的位置。然而就在她收勁的那一瞬間,李巖突然出手,伸指點向她的昏睡穴。

  馬尾辮妹子粹不及防,被李巖一指點中,身子一軟,仰倒在了床上,睡著了。

  李巖對著她搖了搖頭,心中暗想:你這性子,終有一天會害了自己,唉,以後對漢人也要下得了手才行啊,這次的事就當給你個教訓吧。趁你睡著了,正好向韋春花解釋自己的身份。

  韋春花此時已經縮到了床角,全身瑟瑟發抖。她見到幫自己的公子被打倒,再也沒了屏障,嚇得不輕,驚叫道:「求你了,不要拿我練邪功……我還在等我的女兒,沒有見到她之前,我不能死。」

  李巖道:「別怕,其實我真的認識你女兒,只是剛才我這朋友在旁邊,我不方便說,現在我就告訴你吧,你女兒的名字叫做韋小寶,喜歡穿些大紅大綠的衣服,口頭裸是辣塊媽媽,好賭。」

  「咦?」韋春花楞住:「你真的認識我女兒?」

  李巖正容道:「她因為一些陰差陽錯的事,現在人在汴京,脫不了身,就托我來揚州將你贖出去,帶你去見她。」

  韋春花聽了這話,已無懷疑,她本是市井之人,小腦筋極多,聽了李巖這番話之後,眼珠子一轉,想道:他和我女兒的關係只怕非比尋常,若是尋常的關係,豈會為了朋友的事千里迢迢從汴京跑到揚州來?而且出手就是一萬兩銀子,這絕對不是尋常關係做得出來的。難怪他剛才叫我韋姨……

  她和韋小寶一般的喜歡胡思亂想,頓時就想歪到了某個方向,於是驚呼道:「原來,你是我女兒的姘頭。」

  「姘……姘……姘頭?」李巖大吃一驚,滿臉駭然,這尼瑪究竟是怎麼想到那層關係的?我還沒說兩句話吧,拜託啊,請抓住重點啊。

  韋春花看了看手裡一萬兩的銀票,再看了看李巖的書生扮相,左看右看,越看越覺得好看,俗話說,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歡,但丈母娘看女兒的姘頭能像韋春花這樣開心的絕無可能有,只因韋春花是風塵女子,對那貞操什麼的本就不在意,女兒能姘上一個好人兒,她只覺得開心,卻不覺得有什麼不對。

  她心中暗喜:我女兒真是有福分啊,她一個婊子養大的小破孩,居然能找到有學問的讀書人做姘頭,這是八輩子修來的福氣,而且這個讀書人還很有錢,沒錢人能拿著一萬兩銀票亂遞麼?

  韋春花一把就抓住了李巖的肩膀,眉花眼笑地道:「好,好,好!」連說了三聲好,又道:「我家小寶今後就交給你了,你可要好好管著她。話說你和小寶成親了沒有?」

  李巖苦笑:「沒成親,也不是姘頭,韋姨聽我解釋。」

  突然,房門被人「碰」地一腳踢開了,一名少女跳了進來,大罵道:「辣塊媽媽的,老娘在院子外面聽到老媽在叫救命,誰敢用我老媽練邪功?作死麼?」

  李巖回頭一看,暈,這不是麻花辮妹子韋小寶嗎?她怎麼出現在了這裡……

  原來,李巖從黑木崖出發之後,麻花辮妹子就通過傳送牆回了皇宮,在宮裡才待了一天,小皇帝康熙就將她叫了過去,小皇帝想要收買人心,發了三十萬兩銀子,要在揚州撫恤救濟揚州、嘉興兩城的百姓,並且要為前朝忠臣史可法修建一座忠烈祠。他把這個差使交給了麻花辮妹子,讓她到揚州來。

  麻花辮妹子接了這個任務之後大喜,心想:如果李巖已經到揚州贖了老媽,那便罷了,如果他還沒有贖,我自己去贖也是一樣,反正欽差大臣有的是油水可撈,要贖出老媽不成問題。便趕緊啟了欽差行轅,沿著京杭運船來了揚州。這一路上收受了幾萬兩銀子,荷包鼓鼓。

  到了揚州之後,不想用太監的身份與母親見面,就脫了太監衣服,換成以前常穿的大紅大綠俗氣衣衫,連一個隨從也沒帶,溜回了麗春院來。

  她對麗春院極熟,輕車熟路摸進院中,卻聽到韋春花驚恐的尖叫:「求你了,不要拿我練邪功……」心中暗想:誰要拿我媽練邪功來著?拿一個老妓女練的邪功,難不成是什麼採陰補陽一類的雙修邪功?

  她心中大怒,到了韋春花門前,一腳踢門而入,卻見母親正在床上,和一個少年公子相對而坐,旁邊還躺著一個公子爺。這畫面若是讓普通少女看到,只怕驚也驚死了。但對麻花辮妹子來說卻屬平常,心中暗想:今兒個我的乾爹居然有兩個,老媽這年齡了居然還可以同時服侍兩個男人,夠厲害,我還以為她沒生意可做了呢。

  麻花辮妹子亂七八糟想了一通,然後怒道:「誰敢拿我媽練邪功?作死麼?」

  韋春花陡然見到女兒出現,心中頓時一陣大喜,大半年前韋小寶突然失蹤,她這做媽的操透了心,走遍揚州大街小巷,求神拜佛了不知道多少回,如今女兒平安無事回到家裡來,她如何不喜?一個箭步竄到門口,將麻花辮妹子抱在懷中,哭道:「我的女兒啊,你終於回來了,可想死娘了。」

  說到這裡,她又想起來什麼似的,笑道:「沒人拿你媽練邪功,是你的姘頭來了,要贖我出去,我們正聊天呢。」

  麻花辮妹子大吃一驚:「我的姘頭?我哪來的姘頭?」心中卻想:老娘若是硬要說有姘頭的話,就只有李巖勉強算是吧。雖然還沒上過床,但胸部也被他看過摸過,又進行過關於賣身贖母一類的對話,基本算是姘上了。

  韋春花笑道:「在我面前還裝,那床上坐著的不就是麼?」

  麻花辮妹子定睛一看,床上坐著的那個公子爺長了一張陌生之極的臉,根本就不認識。李巖戴著人皮面具嘛,她要認出來就怪了。

  麻花辮妹子驚怒道:「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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