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能神醫】野醫 作者:面壁的和尚(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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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adow101680 2013-8-16 04:59:33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81 1258173
klcintw 發表於 2013-11-16 20:05

第六一七 伏兔疽

  或許要回家的緣故,趙陽少有的豪邁了一把,不過,他確實不擔心和阿黛爾的競爭,這裡面既有陽婷掙下的好口碑,也有他對自己醫術的自信。

  周惠也被他的情緒感染,想到那天趙陽描繪的前景,就笑道:「趙總好氣魄!」又道:「我們與她們之間的競爭避免不了,只是沒想到這麼快而已!」

  趙陽嗯了一聲,想了想,道:「來而不往非禮也,你也找幾個人,等她們開什麼記者會的時候,也去宣傳咱們的產品!」

  周惠微微點對道:「好。」

  趙陽看了看表,離登機的時間還有兩個多小時,想到今天晚一些時候就能見到孩子和孩他娘,就歸心似箭起來。

  周惠側頭看著他,問道:「你要急著回家嗎?」

  趙陽打開行禮箱取出一件長袖放在外面—一會兒在飛機上穿,另外,老家那邊天氣已經很涼了——道:「是啊,好幾天沒見兒子跟曦曦了想他們了!」

  周惠抿嘴笑道:「你不僅想孩子,還想孩子他們娘吧?」

  趙陽走過來在沙發上坐下,笑道:「主要是孩子。」

  周惠沉吟著沒有立即開口。

  趙陽見狀就問道:「怎麼了,有什麼事嗎?」

  周惠微笑道:「是這樣的,梅顏華你知道吧?」

  趙陽點頭道:「知道,我是聽她歌長大的!」

  周惠白了他一眼,但眼里也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道:「她算是我父親的一個好朋友,最近腿上出了點問題······」

  趙陽笑道:「找我看病是吧?」

  周惠倒了一杯水遞到趙陽手裡,微笑道:「我爸不好意思來找你,沒辦法,我這當女兒的只好來了!」

  趙陽擺了擺手,道:「我當多大的事呢,讓她來就是了!」

  周惠將秀發向後甩了甩·笑道:「當然,給她看病,你今天不是要回家的嗎?會不會耽誤你的事呢?」

  趙陽喝了一口水,道:「不礙的·還有些時間——這樣吧,給她一個小時的時間,趕過來就今天給她看一看,趕不過來就等我下次回來再說吧。」

  周惠點了點頭,道:「那我現在通知她過來吧。」

  她到窗邊打完電話回來,接過趙陽遞來的水,笑道:「梅姐雖然年紀大了·但影響力還在……」

  趙陽咳嗽一聲,道:「別這樣叫……要不就亂了輩分了。」

  周惠向他皺了一下鼻子,自然知道他不讓她這樣稱呼,不是因為什麼亂了輩分的話,而是因為晨梅的緣故,就沒好氣地道:「她成名很早,從那時,大家就一直叫她梅姐·關輩分什麼事?」

  趙陽哈哈一笑,道:「你說她的影響力,嗯·她們這一批的明星,現在還活躍著的,份量都不輕的!」

  周惠拿他沒辦法,只好又接著說起剛才的話·道:「是啊·她們的影響力不僅還在,而且影響的人群正是咱們的父輩到我們這一代,或許比咱們晚上三五年的對她也不會陌生—-—我的意思是,趙大神醫你要治好了她的病,她一定樂意對咱們的新品進行宣傳的·而她所影響的人群正好是有了孩子們的剛上初中到剛參加工作不久的這一塊兒,也正是我們產品的主要消費人群,你明白了吧?」

  趙陽無所謂地道:「治病就治病,不要牽扯別的什麼東西···…當然,你有什麼想法,只要雙方都同意·能互惠互利,我也沒意見!」

  周惠端著茶杯作勢要潑在他身上,覺得不合適,但不做什麼又覺得無法表達對他「無恥行徑」的憤慨,於是就在他小腿上踢了一腳——從側面踢,腳掌正碰觸到趙陽的小腿肚子上。

  隔著纖薄的絲襪碰觸在一塊柔軟而結實的肌肉上,有些涼意,衣料又很柔滑,卻是說不出的感覺襲上了心頭······

  腳無力地滑在地上,像是受驚似的抽了回來,借著喝水收拾了一下心情,雖然只是一瞬間的事,仍感到頭皮像是過電似的發麻,然後不等趙陽說什麼,搶先道:「你不要事事都要做甩手掌櫃,你才是公司的老大啊!」

  趙陽微一皺眉,心裡升起一股無奈的情緒,道:「我給她治病啊,,另外……」

  周惠像是害怕什麼似的,道:「嗯,我去看看她什麼時候到……現在應該不堵車,要是晚一點,你也等她一會兒,好不好?」

  趙陽點頭道:「不要誤了我的飛機就行,已經跟你嫂子她們說了,今天回家的。」

  周惠笑著點了點頭,走出了房門,一時心亂如麻,忽然眼淚不受控制地流了下來,從過道里的窗戶向外看去,路上車水馬龍,但她的心裡卻是如此的孤獨······

  梅顏華在不到一個小時就趕到了金順酒店,進門周惠攙扶著她,因為她的左腿好像不是太利索。面色常地給方敗了介紹,梅顏華就爽朗笑道:「雖未當面見過趙先生,但聞名以久!」

  趙陽伸手請她坐下,笑道:「謝謝,梅小姐的歌我和我愛人也都很喜歡。」

  梅顏華笑道:「是嗎?」

  趙陽點了點頭,又道:「梅小姐,你妁情況剛才我們周總已經簡單說了一些,因為我還要趕飛機,現在就抓緊給你看一看吧!」

  梅顏華笑道:「好,怎麼看?先把脈嗎?」

  趙陽點了點頭,伸手搭在她的腕部,然後問她現在的症狀及以前的治療情況。

  梅顏華嘆了一口氣,道:「我這左腿吧,從好幾年前就經常痛,一直治療,中醫西醫都有嘗試過,但都沒有痊癒,然後今年的六月份,就在這裡,開始出現腫塊兒,剛開始也不大,現在,唉······趙先生,你看看吧,愁死我了都!」

  說著話,她直接掀開裙子,露出膝蓋的位置,只見在她前膝部上方有一腫塊竟然像是倒扣的碗一樣高!

  趙陽輕重各按了一下,觸手僵硬,裡面的腫塊也推不動,問她感覺,卻是疼痛很輕,而看腫塊的表面,和周圍的皮膚顏色並沒有什麼不同,又試了試讓她屈仲腿,很是困難。

  梅顏華苦惱至極地道:「趙先生,我這到底是什麼病啊?這條腿啊,一天到晚的疼痛、發沉、發麻,晚上還一身身的汗出,唉!」

  趙陽坐了回去,讓她張看嘴,看了看舌苔,然後問了她的飲食和二便情況,卻都沒問題,就點了點頭,道:「你不要著急,你這病是因為受寒,寒邪人侵、氣血凝滯得的。」

  梅顏華想了想,這幾個月她到處求醫問藥,看中醫的話,很多都說過類似的話,但關鍵是怎麼治好它啊!

  趙陽好像也明白她的心情,道:「你看你腿上腫的這個地方,腫脹堅硬,皮膚不變,如果你去醫院里檢查,是不是拍片也檢測不出異常,查血的話,白血球的問題是不是要超不少,也就是有炎症症狀?」

  梅顏華趕緊大點其頭,道:「是啊,是啊,我在醫院做了各項檢查,胸透心肺正常,腿上這塊兒拍片也沒有異常發現,就是查血的時候有些問題。」

  趙陽點了點頭,道:「嗯,你腿上這種腫塊,在中醫里稱為‘疽,,具體到你身上這種,有個專有稱謂,叫伏兔疽。」

  梅顏華見趙陽說的頭頭是道,心裡鬆了一口氣,也不是那麼著急了,問道:「趙先生,您看我這病好治嗎?」

  趙陽道:「我先給你開幾副溫經通絡、各陽化滯的藥吃著,先把經脈里的寒氣驅一驅,然後再做下一步的治療。另外,你要有心理準備,因為得病時間過長,痊癒也不是短時間能達到的!」

  梅顏華大喜過望,道:「只要能治好就成!趙先生,真是太謝謝你了!」

  趙陽微微點了點頭,接過周惠遞過來的紙筆,一邊寫一邊道:「我給你開的藥是陽和湯加味,你再去藥店裡買麝香回陽膏,也叫麝香瘡傷膏,配合外敷——對了,每天早上再服犀黃丸三克。」

  這次坐的是上午十點的飛機,但因為天氣好的緣故,回到家時間還不到四點,卻是比上次還要早一個小時。

  回到家,晨梅正給睡醒一覺的多多往身上加外套,看到趙陽,他就站在晨梅的腿上蹬搗著腿,張著嘴小手揮著,笑著啊啊的向他叫著,那一瞬間,趙陽感到自己的心都軟的像要化了似的,眼里只有他,再看不到其他!

  什麼也顧不上了,他就抱著多多,隨著他的小手指點著,就抱著他走,指哪往哪走,從家裡走到商店,買一袋他喜歡吃的Q糖,吃著又往村外指,走到村外,又往果園指,走到果園,又看到了小河,學校——多多就喜歡在外面到處走,到處看。

  接了晨曦回家,抱著兒子,牽著女兒的小手,回應兒子不明意義指著某個地方、某個人帶有疑問語氣的啊啊的「問話」,問起女兒這幾天的學習和生活情況,學了什麼字,吃了什麼好吃的,內心說不出的安寧喜樂。

  晨梅出來找他們,把多多抱回來,說他:「爸爸剛回家,還不讓人休息一會兒······這麼沉,不在家裡待著,就知道往外面跑,不吃飯了?……」

  多多:「啊啊……」

  晨梅給他拉了拉褂子,道:「就知道啊啊,來,叫聲爸爸!爸——

  回家自是一頓豐盛的晚飯,吃過飯後還是陪著兒子玩,看曦曦寫作業、畫畫,聽著她們的動靜,感覺這樣家裡才充滿生機。
klcintw 發表於 2013-11-16 20:11

第六一八 戴墨鏡的神醫

  晚上,躺在床上看多多吃奶,趙陽都覺得非常有意思,倒是晨梅彼他看得不好意思,臉上紅紅的嗔道:「看什麼,還要跟咱兒子搶吃的?」

  對於夫妻間挑逗的小情話,趙陽自然能聽得出來,但現在他感到渾身上下都因無比的自在、舒適而變得懶懶的,就只是嗯了一聲,眼睛還是注視著兒子——小家伙吃完奶,眼睛就迷瞪起來,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然後他就發現,他的懶其實也只是一種暫時的情緒,晨梅一只手就將他「發動」了起來,還是那樣的火力十足!

  早晨五點,這個時間多多一般都會醒,今天也不例外。

  孩子屬於純陽之體,剛一醒來就變得精神奕奕,趙陽自然也不用睡了,伺侯小公子吃喝拉撒,然後抱在懷裡輕聲逗著他玩兒——吹個氣,變個鬼臉都能玩個沒完的。

  等到六點半多,晨梅醒來,看著張大嘴作勢要咬多多小手、一碰到他就啊啊笑著的父子倆,眉眼就帶上溫馨的笑意,她伸手摸了摸多多的小胳膊,輕聲道︰「你回來,我終於能睡個飽覺了!」

  這話倒也不是故意討趙陽的歡心,事實上,趙陽不在的話,雖然她們睡覺的時間一樣,但總要惦記著多多,他回來了,她才能完全放下心來只管睡覺,兩者的睡眠質量自是不一樣。

  吃過早飯,程藍鶯打來電話,叫趙陽中午過去吃飯,因為同在一個村的緣故,兩家走動起來很方便,平時吃個飯什麼的也都是經常的事,也就不用多麼重視,當然,過節的禮數是不能少的。

  晨梅還有公司的事要做,趙陽則無所事事·就帶著多多先去了—叫大人去吃飯,其實有很大一部分是想看孩子的。

  等到查收、檢查完各種報表,批完各種用款申請,關上電腦·晨梅也找出一身乾凈的衣服換上,想著最近陽婷在國內最近又有四家新店開張,而在大宇宙國,第二家店的準備工作也差不多完成,還有製藥廠的產能也得準備提高,等等,雖然趙陽對這些事不太關注·也得告訴他。

  順著村里新修的青石路向學校走去,如果不是這個季節,兩邊錯落相間的梧桶樹和柳樹肯定會綠葉盎然,灑下一片陰涼。

  過一座白石橋,就到了去學校的大路,往上走個三四百米就是龍窩村小學,此時正是課間時間。校園里到處都是孩子們奔跑歡鬧的身影,往西面學前班方向看,因為有門擋著,看不到晨曦在做什麼。不過似乎能聽到她清脆的笑聲——這裡,是這地土地上最充滿活力的地方。

  一路上有老師和她打招呼,等進了家,發現只有趙陽爺倆人在,就問趙陽道:「爸媽呢?」

  程藍鶯端著一小碟果醬走出來,笑道:「你爸去縣里了······來,姥姥的大外孫子,沾果醬吃更好吃!」

  晨梅換上鞋,走到桌前,看多多手裡拿著的一小塊麵包·就笑著問道:「這是在哪買的?」

  趙陽笑道:「咱媽自己做的。」

  晨梅在程藍鶯身邊坐下,笑道:「是嗎?做的不錯啊,媽您什麼時候有這手藝了?」

  程藍鶯見多多將沾了果醬的麵包吃到嘴里,頓時眉開眼笑起來,一邊給多多擦著口水一邊道:「沒什麼難的,就是用雞蛋、麵粉加蜂蜜·最後放烤箱里烤······我就想著小孩子們願意吃這個,你看,我大外孫子多喜歡吃啊!」

  晨梅笑著摸了摸多多的臉,說著讓他要感謝姥姥的話,然後站起身卷起袖口,道:「媽,您先看著多多,我去把菜收拾出來。」

  程藍鶯忙道:「不用,菜都擇好、洗好了,等你爸把鹽雞買來,上火就能做出來。」

  晨梅就扶著她的胳膊嗔道:「媽,他又不是什麼重要客人,隨便做點吃就給算他面子了,還專門去縣里買什麼啊!」

  趙陽笑道:「是啊,不用太麻煩,媽您做的飯菜比外面的好吃。」

  程藍鶯在晨梅腿上拍了一下,訓道:「你看趙陽金港和咱這裡兩地跑,在外面又那麼辛苦,你怎麼能不體諒著點他呢?」

  晨梅嬌嗔道:「媽,我怎麼不體諒他了?你問問,我是不是讓他在外面住最好的酒店,吃喝上也都在酒店裡吃,也差不了,出門有車,衣服也不用自己洗,我怎麼就不體諒他了?」

  程藍鶯瞪了她一眼,道:「要不你去?」

  晨梅哼了聲,道:「要是我能替得了他,我就去!」

  程藍鶯沒有理她,扶著多多,試著讓他站在她的腿上,然後又你又不是不知道,剛才要不是我聽到動靜出來看,他都抱著多多走到樓上去了!」

  晨梅看了一眼趙陽,想到他一心抱著多多逗著往上走,把樓層都搞錯的情景,愛意和感動就像潮水一樣涌了上來,一時間只想如昨晚那樣緊緊擁抱在一起,但嘴上卻道:「他也就惦記孩子!」

  說到孩子,見多多手拿著麵包張著嘴笑,就又說道:「還有這小東西,上次婆婆打了趙陽一下,他就哭個沒完,你打我,他還張著嘴笑,真是,趙陽照顧他的時間都沒有我一半多!」

  程藍鶯道:「你這當媽的看孩子不應該嗎?」

  趙陽看著晨梅小女兒的情態,卻是知道的溫柔或許只是對著他和家人的時侯才有在司里,她每次去開會什麼的,員工的態度都要立即端正起來——倒不是說她多麼嚴厲,而是她每次做出決定,或者找人談話,都會有著充分的理由,讓你無話可說,另外,她本身態度端莊,讓你也會跟著嚴肅起來。

  六天的時間眨眼而過,於是就又到趙陽返回金港的日子。

  吃過早飯,晨梅給多多換上乾凈的衣服,再把他最喜歡的玩具塞到他的手裡·然後抱起他,道:「走嘍,咱們去看看姥姥,吃大麵包!來·給爸爸見見!」

  等到她倆走遠了,趙陽也換上衣服,將行禮箱放進後備箱里,發動車從家裡開了出去,對於現在的偷偷摸摸的行徑有些好笑,但想到孩子,卻有種虧欠了他們的感覺。

  一直到下了飛機·重新見到機場有些熟悉的場景,他還有些恍惚的感覺:早上還在家呢,現在就已經到了數千里之外的金港了!

  還是周惠接的機,不過這次梅顏華也在車上,一見到趙陽就興奮地道︰「趙先生,你真是神醫!我按你的方子服了三副藥,腿上疼痛就大為減輕。現在幾乎感受不到異常了,疼痛那是一點沒有,酸麻、沉緊也幾乎感覺不到了……」

  見她滔滔不絕,周惠就笑道:「你看吧·她都這樣跟我耳邊說了一路了!」

  梅顏華也不以為異,爽朗一笑,道:「我是太激動了,哎呀,要是早點遇到趙先生,我也不至於受這麼長時間的罪!尤其這半年,每天睡不好,醒了這條腿又是酸麻又是痛的,真是一點樂趣也沒有,哈哈!」

  趙陽笑了笑·道:「理解,得病後才會知道健康的可貴。」

  他以前就知道,在藝人當中,梅顏華屬於性格開朗的那種,上一次見感覺還不明顯,這次卻是真的體會到了·也因為她的性格如此,所以,她說了一路,他們也並不覺得煩。

  回到上次他住的房間把東西放下後,梅顏華要請他去做客,他以要休息為由拒絕了,因為給她開的藥是十天的量,所以,這次也沒給她開新的方子。

  三天後,梅顏華將開的藥吃完,腿上各種不適已經完全消失,但腿上腫物腫硬如目,沒什麼變化,考慮到還是經脈淤滯的緣故,就在原方基礎上加了活血化淤的紅花和桃仁兩味藥,讓她繼續服藥。

  但是,這次按方服藥三劑後,她的症狀卻沒有明顯變化,趙陽知道後立即讓她停用這個藥方,因為如果對症的話,三天的時間不可能一點改善也沒有。

  再次當面為她診斷,趙陽用血氣之鏡大體一看,馬上就發現了原因——其實他早該想到的,初診那次,從她舌苔發白,脈沉細,夜間盜汗,腫物僵硬而推之不移這些特點上,應該就知道她腿上的腫物為「陰疽」,因為盜汗、脈沉細是屬於陰虛之象,而陰極生熱,所以,他開的溫經的陽和湯,尤其還加了熟附子及當歸兩味助陽藥,在完成溫經通絡的作用後,再服用反而因為熱性太炙,而形成熱盛肉腐,有化膿之勢,那病情就會加重了!

  看到這裡,趙陽不由暗自抹了一把冷汗!

  因為之前治病,除了給劉娟治病費了很大勁外,其他人差不多也都手到病除,以致於他竟然開始懈怠起來,而對於醫生來說,這卻是萬萬要不得的!

  好在發現及時,趙陽馬上調整藥方,隨症就醫,開出了以當歸尾、赤芍藥、炒穿山甲、銀花、皂角針、防瘋、白芷、陳皮、生甘草等藥組成的方子,並囑咐梅顏華以黃酒為引,每次一兩·同時·外用藥從前,而犀黃丸則增加到六克。

  這樣服了三劑,果真奏效,腫物大消,硬度變軟,只是再繼續按這個方法服用的話,效果又減弱,這是陰寒偏重的緣故。

  於是,趙陽將陽和湯加味去附子,加浙貝、牛膝,後方去黃酒,加忍冬藤,這兩個方子,按她身體的情況交替服用,二十天後,諸症全消!

  當趙陽宣布她的病已經好了的時候,梅顏華喜極而泣,當天晚上做了一大桌子菜,強拉著他和周惠赴宴,說了一大通感謝的話,並說有神秘神禮送給他們,但並不是今天。

  在吃飯時候,梅顏華問趙陽道:「趙陽,有個問題我一直想問你的,就是你為什麼一直戴著墨鏡呢?」

  趙陽愣了一下,是啊,他已經完全將十二支魂曲融會貫通,也不再控制不住而讓靈魂之放顯現,為什麼還戴著墨鏡呢?

  他笑了笑,將墨鏡摘下。

  但是,他雖然將墨鏡摘下了,卻有一個「戴墨鏡的神醫」的傳說流傳著—

  有人說他一顆巴豆治好的病人的面癱,有人說他兩副藥治好了夏氏集團老總的怪病,有人說同樣患了怪病、甚至有生命危險的金順集團周家老二也是他治好的,而梅顏華病腿被治好的事情曝光後,也有人說是他出手治好的······

  還有人說,他是陽婷的老大。
klcintw 發表於 2013-11-16 20:11

第六一九 憋屈的華潔

  車進了單位的大院停下,王靜拿起紫色綴花的圍巾戴上,走下車等著載她來的同事,一位三十七八歲的姓劉的大姐。

  隨後,劉姐也下了車,推著她的腰就往辦公樓方向跑,道:「快跑,快跑,凍死了,站在這裡喝風啊!」

  進人了臘月,北方已經完全被寒冷所控制,尤其是京城,不僅冷,而且還干,小北風一吹,凍得皮膚都疼,誰都不願意在外面停留,尤其是愛美只願意穿一件保暖內衣的女人們來說。

  王靜好笑地道:「慢點,就這麼點兒路……」

  劉姐和她一個辦公室,年紀比她大,但性格卻像是小孩兒似的,特別活潑,兩人一比,反倒顯得她是年紀大的一方。

  跑進了辦公樓,寒冷馬上被擋在了外面,劉姐這才鬆了一口氣,又問王靜道:「靜靜,你不冷嗎?」

  王靜摸了摸手和臉,笑道:「還好吧。」

  說完看劉姐不住搓手,就說道:「劉姐,你是不是特別怕冷?」

  因為她們的辦公室在三樓,兩人就都習慣了走樓梯,劉姐一邊往上走著一邊說道:「可不是嗎,一到冬天可要了姐的老命了!」

  王靜一笑,嗔道:「那你還不多穿點!」

  劉姐正色道:「那怎麼行?康德曾經說過,比起生命,美更重要!」

  王靜疑惑地道:「他說過這樣的話嗎?」

  劉姐扶著腰站下,道:「別管他說過沒說過,反正吧,進家和單位有暖氣,出門有車,受凍也就幾分鐘的事兒,怎麼能為了幾分鐘的怕冷,而犧牲絕大多數時間的美呢?」

  王靜好笑地挎著她的胳膊往樓上走去,想了想,道:「要不你試試陽婷的暖宮茶?」

  陽婷暖宮茶,是專門為女性配製的保健茶,她上次和晨梅聊天時聽提過一次。

  劉姐皺眉想了想,道:「陽婷有這個產品嗎?我怎麼沒聽說過?」

  王靜反應過來,笑道:「他們好像正在找人試用,還沒推出來……」

  劉姐白了她一眼,又抱著王靜的胳膊,八卦地道:「靜靜,你是不是認識陽婷管理層的人?肯定是的,要不你怎麼每次都能這麼容易地拿到她們的產品,現在又知道他們要推出新品的呢?」

  陽婷的產品一直都是在自家店裡銷售,這讓國內很多家超市的老板恨得牙根癢癢,因為銷售如此火爆的產品,誰都想請進自家的店,尤其在其它同行沒有引進的情況下,但是,不管如何派人去接洽,想盡了辦法,開出各種便利,有的直接拿著支票本上門,準備先付款,卻也都無功而返。

  這樣也造成了很多人想買他們的產品,不得不托人在有陽婷店的地方代購。

  現在,京城也有了三家陽婷的店面,很明顯的是,三家店面是遠遠不夠的,尤其是現在夏新洗面乳剛上市的時候,多少人都等著買呢!

  同樣得益於陽婷前面幾款產品的口碑,陽婷和夏氏集團推出的這款洗面乳,從一開始就吸足了大家的目光,而她所提出的「讓洗臉成為一種享受」的概念也是挑動了大家的心理,另外,也讓作為對手的華潔集團處在了被動地位,他們也必須提出一個可以抗衡的理念才不至於從一開始就被比下去。

  但是,這談何容易?

  首先,夏新洗面乳提出的這個理念是對以往洗臉概念的創新,以前大家洗臉不都是沖著功效去的嗎?如果洗臉也能是一種享受,那麼無疑會讓生活精致許多。

  其次,這個理念是建立在產品特點及新的洗臉方法上的——從使用者那裡得到的反饋上,都說這款產品使用很舒服,而新創的洗臉方法,則在活躍面部血氣運行的同時,也同樣讓心情和大腦得到了放鬆。

  洗臉方法加產品理念,在一開始就樹立了夏新洗面乳的形象!

  那麼,華潔要想提出可以抗衡的理念,則必須要在某一個方面有著鮮明的特點吧?也要有某方面的突破吧?

  可是,就洗臉這麼點兒事,以前注重功效,現在陽婷和夏氏又提出了享受的概念,他們往哪裡再去找突破去?

  也從洗臉方法上下手?別搞笑了,別人不知道,阿黛爾能不知道?作為抗癌操的創始人創出來的方法,她們想在這方面超越,那只能是夢想!

  而享受很大程度上是建立在這個洗臉方法上的,她們也還是別想了!

  於是,她們最終還是選擇了功效作為突破口,結合製作方法上采用的中醫的配方,提出了「超自然美白」的概念——與夏新洗面乳的「讓洗臉成為一種享受」相比,自然就庸俗多了!

  而回看前面三個月里兩家的鬥法,也給大家增添了許多的娛樂新聞。

  說是鬥法,作為華潔一方肯定覺得很是憋屈,因為陽婷和夏氏集團一方,基本上沒有主動花錢做過宣傳,但華潔一方一有什麼動作,產品推介會,明星代言活動,發布會,等等,裡面總會有夏新洗面乳的影子——他們不提,但記者或者主動,或者被動的,總會提那麼一提!

  尤其到了後面,這幾乎成了慣例了,因為有對比、有競爭才有有趣的新聞,不是嗎?

  陽婷那邊開了產品試用,你們開了嗎?

  陽婷那邊創出了新的洗臉方法,你們有沒有?

  陽婷那邊提出了新的洗臉理念,你們有沒有?

  陽婷那邊聽說試用效果很好,你們的怎麼樣?

  每一個問題,都可以往下延伸,基本上每一次都是華潔一方吃憋,慢慢的,這也成了大家的「娛樂活動」!

  如果華潔知道那次突然「襲擊」夏仁成,想踩著陽婷和夏氏聯合推出新品的機會強勢登場,會換來這個結果,想來他們打死也不會做的——想想,幾乎每次他們組織的宣傳活動,陽婷一方都會那麼活躍,有時還會喧賓奪主,他們就像是吃了蒼蠅般難受,甚至到了最後幾乎對公開的宣傳活動有陰影了!

  他們活動不那麼積極了,陽婷一方的試用活動圓滿結束開辦的慶功及推介會,卻一下子吸引了大家的目光——不僅是陽婷和夏氏本身的影響力,還因為當天有金港近百名明星前來捧場!

  近百名明星,有出道很早的天王級人物,有正當紅的新生代演藝人員,還有隱退很久的大家喜歡的演員,他們一出現,幾乎讓當時的媒體都瘋了!

  而陽婷和夏氏借這些明星宣傳力度大爭,明星則有了一個曝光度比較大的展示平臺,對雙方來說都是一次雙贏的合作!

  這,也是梅顏華答應給趙陽的禮物。

  同樣,陽婷和夏氏的這一次活動也把華潔比得暗淡無光。

  雖然稍後華潔高調宣布他們所推出的「白韻洗面乳」當天就有兩千萬的訂單,但大家一來都關注陽婷和夏氏推出的新品,二來,也都知道陽婷的產品只在自家店裡銷售,對他們的好成績卻是很少過問,也就同樣沒出多少彩。

  另外,對於銷量也可以很明顯的對比:陽婷的每家店從早到晚都少不了顧客,但華潔產品的櫃臺卻只是比平常稍微多了一些人,與其他公司的產品相比,賣的也就是稍好點而已!

  想到這些,王靜有些出神,臉上就浮現發自內心的微笑,只是意識還提醒她要回答劉姐的問題,就輕輕地道:「是啊,我有個同學在陽婷工作。」

  劉姐忙又八卦地問道:「他具體管哪一塊兒?有時間介紹我們認識一下唄?」

  王靜好笑地道:「他啊,好像都管點,也都不怎麼管,主要搗鼓藥材什麼的……」

  劉姐問道:「管技術的?」

  王靜點開電腦,笑道:「算是吧。」

  劉姐還要發問,聽到外面的咳嗽聲,忙作了個噤聲的動作,小聲地道:「領導來了。」

  一天的工作開始了。

  和所有機關的單位一樣,她們的工作其實也不忙,過了一會兒,一個英氣勃勃的年輕人走了進來,問劉姐道:「瘳處的文稿整理好了嗎?」

  劉姐笑道:「現在要嗎?不急的話,馮大秘一會兒再來拿吧!」

  馮秘書擺了擺手,眼睛注視著王靜的表情,道:「不是太著急,我就是來跟劉姐說一聲,別忘了就行。」

  說著話,他轉到王靜那邊,指著電腦屏幕的牆紙,笑道:「王靜你在哪找到的牆紙,這小女孩兒真漂亮!」

  王靜將打開的文件夾最小化,笑道:「漂亮嗎?」

  馮秘書挑起大拇指,贊嘆道:「漂亮!將來我也想要這樣一個可愛的女兒!咦,你看旁邊的那個女人很像你啊!」

  王靜笑道:「謝謝,那就是我,這個是我女兒,曦曦,晨曦!」

  馮秘書不自然地笑了一下,道:「嗯,怪不得這麼漂亮呢,原來是你女兒啊……劉姐,別忘了把文稿準備好,廖處還有事叫我,我得忙去了!」

  劉姐知道王靜的情況,等他走後就小聲地道:「馮秘不錯的小伙子啊,有才華,家庭條件也不錯,你怎麼不告訴他真相?」

  王靜安靜地翻著手頭的材料,過了一會兒才道:「不合適。」

  經歷過那麼多的事,曾經因為自己身體的問題面對人生和愛情而變得自卑和慌亂,也曾找不到方向,但現在,身體的健康,生活的穩定,也讓她的心安定下來,看清了自己,也看清了別人,馮秘雖然優秀,卻不是自己想要的。
klcintw 發表於 2013-11-16 20:19

第六二零 巧妙打算

  除了工作狂人,下班意味著完全屬於自己的時間,就總是一件讓人輕鬆和開心的事。

  王靜收拾好自己的物品,和劉姐打了聲招呼,準備坐班車回去,正好去市場轉轉,看買些什麼好吃的菜回去做著吃。

  劉姐卻叫住了她,問她晚上有沒有事,她上周末看中了一雙鞋子,想讓她陪著自己去看看。

  買完了鞋子,順路就去素芳齋吃了頓素菜,然後兩人才心滿意足地打道回府。

  汽車轉向北辰路正好看到對面裝修一新的陽婷京城二號店裡人來人往,一派紅火的景象,劉姐摸了下臉,然後對王靜笑道:「看到她們來買洗面乳,我的臉咋也有種渴望的感覺呢?難道用他們家洗面乳洗臉會上癮?」

  王靜一笑,道:「我看你是被他們的廣告給洗腦了,就是洗臉的東西,哪有你說的那麼神奇?」

  劉姐搖頭道:「你說的不對——你中午洗臉的時候不也是一臉享受?還哼小曲呢……」

  王靜伸手撓她的癢,嗔道:「不許說……變態啊,還偷看別人洗臉!」

  劉姐忙道:「別動,別動,我開車呢!」

  王靜卻不饒她,道:「紅燈,你開車又怎麼樣?」

  劉姐又道:「馬上綠燈了!哎,別鬧,我們說正事……」

  王靜卻笑罵道:「我信你才有鬼!」

  紅燈就短短幾十秒時間,兩人稍一打鬧說笑就過去了,這也是劉姐願意載她上班的原因之一。

  等汽車發動,劉姐回味似的道:「以前吧,沒有陽婷的產品,也就這麼過了。但現在使用了他們的產品,真的和他們廣告上說的一樣,洗臉變成了一種享受,以前買的那些東西,不管多貴,就都看不上了……」

  王靜聽著她絮叨著說著,心裡有種莫名的喜悅,想到陽婷的店開到了京城,感覺上就像是娘家人來了一樣!

  同處在一個城市。在另一個區、開車經過陽婷京城三號店的冷勛卻有著完全不同的感受:他感覺陽婷把店面開到京城,是對他的進逼,是赤裸裸的威脅!

  車在陽婷對面的離岸會所停下,冷勛換上陽光的表情走進了一個房間,對裡面坐著的一個三十出頭、臉比較寬的人拱手笑道:「不好意思啊邱少。沒想到你竟然在我前面到了!」

  邱少名邱友山,他擺了擺手,道:「我不習慣讓別人等我。」

  冷勛在他身邊坐下,笑道:「邱少對這裡的環境還滿意吧?」

  邱友山微微一笑,道:「還行,我對這些東西不挑的。」

  一陣寒暄後,冷勛出去了一趟。隨後四個儀態萬方的年輕女孩兒走了進來,個個容貌清麗,邱友山的眼睛就亮了起來。

  冷勛再次回來,屋里的氣氛就變得熱烈起來。

  隨意說著幽默湊趣的話。邱友山哈哈大笑,他也高興——近一年來的經歷讓他認識到,冷家擅長的不是沖鋒陷陣,而是維護好各方的關係。而團結在身邊的人越多,也就意味著給對手的壓力越大!

  從離岸會所出來。冷勛站在車邊沒有急著上車,而是點燃了一支香煙吸著。

  邱友山問道:「怎麼了?」

  然後看到他看著對面的店,就笑道:「陽婷的店,生意很好啊——怎麼,你還是對他們念念不忘啊!」

  冷勛知道自己的事在他們的圈子里成不了秘密,但還是感到心抽了一下,他笑罵道:「我那點破事兒,你就不要拿來取笑了!」

  邱友山哈哈一笑,見冷勛面色不好,就說道:「好,好,不提了!你啊,不是我說你,和一個賣減肥茶的較什麼勁?」

  冷勛舉起一根手指搖了搖,道:「你沒看出其中的潛力……走,我們上車說去,這破天氣,真是太冷了!」

  他們拉開車門坐了進去,冷勛又道:「邱少,你知道他們公司連廣告都沒正經做,但他們那個什麼洗面乳,因為‘讓洗臉成為享受’的理念,現在幾乎到了無人不知的地步!要不你以為為什麼現在這麼晚了,還有那麼多客人?這麼說吧,現在制約他們快速發展的是他們的生產速度跟不上!一旦生產速度提上來,我都懷疑洗面乳市場會不會被他們家壟斷!」

  邱友山從車里向前方看去,現在已經是晚上的十點多了,但店裡仍然顧客不斷,並且仍然有人專門開車過來,就點頭道:「生意確實不錯啊!」

  冷勛點了點頭,嘆氣道:「豈只是不錯!如果運作的好的話,上市,咱們弄好還不容易?到時先占領國內市場,再推向國際,別看是小小的洗面乳,潛力可是不小啊!」

  邱友山轉頭看向他,問道:「冷少的意思是?」

  冷勛嘆氣道:「如果能掌握在我手裡,搞出一家世界五百強來不成問題,可惜,我和他們的老大太不對付,不過,如果邱少有零花錢的話,人個股什麼的,他們應該不會拒絕……算了,算了,你也盡量不要和那人打交道,狗屁不是,md,就是眼睛長到頭頂上了!」

  邱友山看著對面的店,淡淡地道:「再說吧,這家店的生意確實不錯啊!」

  冷勛搖了搖頭,道:「我得回去了,給你爺爺和邱主任帶個好。邱少什麼時候有空,咱們再出來坐坐。」

  等上了他的車,他又開過來,道:「邱少,我正在尋找好的項目,等有了眉目,咱們兄弟一起做,這家店的事就不要碰了,那人實在不通人情,可惡透頂!」

  邱友山擺了擺手,不耐煩地道:「啰嗦,我先走了!」

  看著他的車竄了出去,冷勛放下車窗,嘴上就帶了冷笑:他已經給邱友山畫了一張大餅,越是這樣說,邱友山越是不會甘心放棄。而以他對趙陽的了解,能同意他們這樣的人參加進去才怪呢!

  而且,陽婷發展到現在,已經相對穩定,趙陽要是這時候放人進去分蛋糕,肯定會讓孟學輝等人不滿——

  趙陽不答應,會得罪邱友山,他的父親雖然比較低調,但也是部委里一名實職主任。而他的爺爺,則曾經是臺上的那位!

  而他要答應,對現在的人心、對公司的發展則難免會埋下隱患!

  總之,只要邱友山出面,趙陽面對的就是一個兩難的境地!

  話又說回來。如果趙陽同意了,他不會有任何損失,如果不同意,他已經再三提醒過邱友山了,也不能怪罪到自己頭上,是吧?

  和趙陽幾次打交道慘敗的經歷告訴他,做事讓自己隱藏在幕後。立於不敗之地,才是明智的!

  今年氣溫偏低,與京城相比,龍窩村除了空氣質量好以外。也不比京城暖和多少。

  趙陽帶著一身寒氣回到家,還沒吃飯,晨曦就叫他講故事去了。

  半個小時後,他才輕手輕腳地帶上了門。慢慢走出來。

  晨梅小聲地問道:「睡了嗎?」

  趙陽點了點頭,道:「多多睡了?」

  晨梅拿熱毛巾遞給他。讓他擦把臉,又道:「睡了……不是我說你,你也太寵她了,忙活到這麼晚還沒吃飯,非得給她講什麼故事啊?」

  趙陽捏了捏她的手,笑道:「她這麼小就一個人睡,總要有個適應時間啊!」

  晨梅小聲地道:「都兩個月了……」

  她沒有再說下去,而是將熱好的飯菜端上了桌子,又想起晨曦過生日那天,讓她一個人睡,說的好好的,但第一次獨自睡一個房間裡,又哪裡能睡得著?有大人在屋里還好,但一離開,眼睛就睜得大大的。

  趙陽陪她說了一會兒話,最後說道:「爸爸在門外面陪著你,曦曦就不害怕了,好不好?」

  晨曦點頭答應,但沒過一會兒就跑出來看,一連看了兩次,終於安心地睡了過去。

  晨梅就叫他回屋去睡,他卻搖了搖頭——

  她永遠也忘不了趙陽當時的眼神,既欣慰又傷感,坐在門邊溫柔地注視著那扇門,最後柔聲道:「你回去睡吧,我在這裡陪陪小曦。」

  一個男人能有幾次純粹的情感?年少時,與心儀的女孩兒說句話就臉紅應該算,再有恐怕就是現在這種情形了,而這一次,面對孩子,則不僅有年少時的簡單純粹,還有成熟男人的父愛深沉!

  她沒有多說什麼,回到屋里卻久久不能人睡。

  趙陽在晨曦房間外守了一晚上。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聽到晨曦從床上跑下來,光著腳丫跑到門外,看到趙陽坐在那裡就歡快地撲到了他的懷裡,她雖然想去看她們爺倆幸福的場面,卻不願意打擾屬於他們的時刻。

  她也永遠記得那天晚上趙陽帶給自己的感動!

  從那一天起,她總想加倍對他好,並且覺得怎麼好都不過分!

  看到晨梅端來一盆馬齒莧豆腐餡的鉸子,趙陽記得下午走的時候沒有說包餃子的事,就笑著問道:「怎麼還有餃子?」

  晨梅搗了幾瓣蒜,加上醋,滴了幾滴香油,放在他面前,溫婉笑道:「你喜歡不就有了。」

  趙陽夾起餃子在蒜泥里一滾塞進嘴里,一邊吐著熱氣大嚼一邊道:「嗯嗯,香!」

  晨梅一笑,把一盤青椒炒蛋往他面前一推,道:「晚上了,吃素點吧……這次開會還是銀行貸款的事?」

  趙陽繼續跟碗里的餃子大戰,又夾了一塊炒得焦黃的雞蛋塊塞進嘴里,然後才道:「是啊。」

  晨梅問道:「他們商量好了?」

  趙陽喝了一口湯,道:「差不多了吧。」

  冷勛有句話說對了,制約陽婷發展的是她的生產速度,於是,建新廠的事不得不提上趙陽他們的日程上了。

  要建新廠,自然需要一筆建設資金,而且,聽說這次陽婷新廠的規模不小,作為縣里主要的銀行,農村信用社和農業銀行聞風而動,都找上了門,目的只有一個:提供貸款。

  陽婷無所謂,但兩家銀行卻爭得不亦樂乎,都想多給陽婷貸款,這次找趙陽去,就是兩家協商得差不多了。
klcintw 發表於 2013-11-16 20:25

第六二一 所以,還是算了吧

  陽婷要建新廠,還牽扯到選址的問題,和銀行貸款一樣,縣里以及各鄉鎮也爭著要把陽婷新廠留在他們那裡——

  大家都不傻,新廠落在哪裡,不僅關乎著自己的政績,而且,在當地建廠,招工方面當地總會有些優勢吧?以陽婷讓人羨慕的福利待遇,可不是還能讓當地人直接受惠的舉措嗎?這是既有里子又有面子的好事啊!

  趙陽也和孟學輝他們商討過,因為地價以及建廠所需的土地面積等因素,新廠基本上排除縣城這一選項了,至於選在哪裡,則要綜合考慮交通、環境等因素,由於譚帥主要精力放在了藥廠那一塊兒,所以,這件事主要是讓他負責。

  一旦行動,總會有些只言片語流出去,一聽陽婷新廠對土地面積還有要求,很顯然,新廠的面積自然會很大,這讓那些鄉長、鎮長們的熱情頓時又高漲了幾分,一旦看到譚帥的車經過,不管是不是去他們那裡,那就會「圍追堵截」,必須當場留下!

  被動等待畢竟不符合發揮「主觀能動性」的要求,主動出擊則不僅能顯示自己的熱情,而且,也能探查對手的舉動,然後自己也好有針對性的措施不是?

  領導出面是一回事,沾點親帶點故的也別閑著,去走動走動,說不定得到的訊息比自己還多呢!

  除此之外,因為近了年關,外地打工的、上班的、上學的都陸續回來了,其中就會有譚帥的小學同學、初中同學、高中同學,這同學的情誼也可以敘一敘嘛!

  譚帥開始還能應付得過來,但後面人實在太多了,他也只好躲在藥廠里不出去,反正各地的情況都已經考察得差不多了。只等和大家商量一下,從其中選一個最合適的就可以了。

  趙陽他們看了譚帥搜集的訊息,發現城東的齊水鎮、東北的方橋鎮以及西南的西坪鄉比較合適,反倒是玉龍鎮,因為規劃好了來年擴種藥田,選不出足夠承載新廠的地址,大家都沒看上。

  而三個鄉鎮中,尤以西坪鄉最為合適,不僅有一塊漫斜坡的地方可以建廠。光照充足,適宜某些藥材的晾曬,而且齊水河也從鎮上繞過,水的問題就解決了,而交通方面。它離高速路口也只有六七公里,也是十分方便。

  最後大家就都同意把新廠建在西坪鄉,然後他們依舊發揮了乾凈利索的行事方法,很快就把消息公布了,也終於讓譚帥解脫出來。

  譚帥解脫了,孟學輝卻遇到了難題:他接到了邱友山的電話。

  正如冷勛所預料到的那樣,邱友山還是動心了。但他也不傻,一上來就親自找趙陽,而且,調查過趙陽的行事風格後。就更不會有這樣的念頭了,反觀孟學輝則不同,畢竟他們的出身和生活環境有相似的地方,有些事說起來就好溝通得多。

  孟學輝沒想到陽婷的發展竟然引起了他的注意。對於分蛋糕的行為,他自然也是不喜。但對方的背景卻由不得他不顧慮。

  他試探地問道:「邱大少怎麼關注起我們的小買賣來了?」

  邱友山笑罵道:「你小子少在我面前裝糊涂,直說了吧,我很看好你們陽婷的發展,正好手頭有點小錢,想著你們現在要擴張市場,錢自然越多越好,我呢,也想賺點零花錢,所以就……孟少覺得怎樣?」

  孟學輝呵呵笑道:「邱少,你要賺零花,有的是來錢快的渠道,我不敢瞞您,我們陽婷因為擴張店面、員工福利、成本控制等方面的原因,還真沒賺到錢,都瞎忙活呢……」

  邱友山一笑,道:「前期賺不到錢沒關係,我前面已經說了,我看中的是陽婷的未來,而且,錢對我來說已經沒什麼特別的意義,但自己賺的錢就不同了,我的想法你能理解,是吧?」

  見邱友山鐵了心要插一杠子,孟學輝皺了下眉頭,一邊想著說辭,一邊敷衍道:「邱少的心情我當然能理解,只是……」

  邱友山打斷了他的話,淡淡一笑,道:「怎麼了?難道孟少不同意?」

  孟學輝臉上怒氣一閃而過,但他自然不能無端地給陽婷帶來敵人,就哈哈一笑,道:「邱少哪裡話,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們陽婷有四大股東,我只是其中之一……」

  邱友山嗯了一聲,道:「我知道。我尋思著咱們有共同語言,所以才先找的你啊!」

  孟學輝嘴角一抽,道:「那真是榮幸之至!」

  邱友山道:「這麼說,孟少對我賺點零花錢的想法是支持的了?」

  孟學輝有些膩歪地把手機往外拿了拿,又笑道:「多個朋友多分力,這個道理我懂。但是,邱少,我剛才已經說了,我只是其中一份子,這件事上我得和其他三位商量,然後才能給你答覆,還請你諒解!」

  邱友山不滿地道:「你啊,還長在軍人家庭呢,一點也不爽快,好吧,你去跟另外三位董事好好說說吧!」

  「一定!」

  孟學輝說完就鬆了一口氣,說不定對方只是一時興起,如果能拖一陣子,說不定他的心思就放在了別處了。

  但是,邱友山接下來的話卻讓他剛放開的眉頭又皺了起來,他道:「我這個人喜歡直來直去,你可不要敷衍我!」

  掛了電話,孟學輝呼出一口氣,想著這件事先跟趙陽通個氣,看看他什麼意思再說。

  他驅車去了龍窩村,在老宅里竟然沒見到趙陽——隨著天氣轉冷,尤其晨曦過完生日,單獨住一個房間,趙陽他們就又住回到了老宅。

  晨梅對他道:「抱著兒子出去轉了——天這麼冷,那臭小子還就願意出去玩!」

  孟學輝問了幾個路人,在果園的池塘邊找到他們爺倆,多多瞪著眼往池塘里看,小手一指,啊啊叫一聲。趙陽就抱著他順著池塘邊轉過去。

  上前摸了摸多多的小臉,他笑道:「你們爺倆這是幹嘛呢?」

  趙陽一笑,道:「找烏龜呢!」

  這個池塘里放生了當時商年俊送來的大烏龜和秦老釣到的那條大黑魚,說來也怪,多多在的話,大烏龜有時會露出水面,而秦老在的話,黑魚也往往會打個照臉。

  當然了,現在是冬天。水面上已經結了一層比較厚的冰,自然是什麼也看不到了。

  孟學輝自然也聽說過這件事,就捏了捏多多胖乎乎的下巴,笑道:「我大侄兒還挺念舊啊!」

  趙陽笑了笑,正了正多多的帽子。然後問道:「找我有什麼事?」

  看趙陽現在悠閑祥和的模樣,孟學輝有些不好意思拿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打擾他了,想著是不是有別的方法把這件事給抗下來,嘴上則笑道:「沒事兒,想我大侄兒,來看看他!」

  趙陽搖了搖頭,道:「有什麼事兒說就行。咱們兄弟之間,不用那些虛頭巴腦的。」

  孟學輝心中一熱,訕笑道:「是有件事,京城邱家。你知道吧?」

  趙陽道:「那個邱家?」

  接邱友山電話時,面對的是他,但此時想到他身後的背景,但此時聽趙陽提起。孟學輝心情猛然間沉重起來,他點了點頭。道:「邱友山,他的孫子,剛才給我打電話,說想借錢給我們,他賺點零花錢——他的意思你明白吧?」

  趙陽抱著多多往地的方向走去,那裡有個壩子,正好擋風,他一邊走一邊道:「是只單純的借錢,還是想入股?」

  孟學輝嘆了一口氣,苦笑道:「聽他的口氣,應該是後者。」

  趙陽在壩子下站定,好笑地道:「他倒是不嫌自己臉大!」

  多多不知道聽出了什麼,啊啊的叫了一聲,張著嘴笑,趙陽就托著他胳肢窩搗蛋到面前,笑道:「他的臉有多大,還沒有我家多多的一半屁股大!」

  多多蹬著小腿,啊啊笑著,樂得跟什麼似的。

  孟學輝跟著笑了笑,又牙疼似地道:「他們這些人,成事不足,但敗事有余,大哥,你看這事兒咱們怎麼做才好?要不要跟周惠她們商量商量?」

  趙陽將多多抱到懷裡,道:「商量什麼?京城那幫人的行事風格你又不是不知道,哪有個知足?與其後面麻煩,不如開始就斷了他們的念想!再說,咱們幾個,尤其是你們仨,整天奔波,把陽婷做到眼下的規模,他想撿現成的,哪有這麼好的事?」

  現在的趙陽,早已不是剛參加工作那會,現在他對邱友山那些人的圈子已經有了較多的了解:他們的行事風格是見到好的就上,然後拿到盡可能多的好處就走,從不管留下的爛攤子,而像陽婷這樣有潛力的,他們則會想盡辦法占為己有。

  其實不說別的,單說冷勛,作為其中的一員,就已經很明顯地展示了他們的品性了!

  而且,這裡面還牽扯到團隊向心力及建設問題,就更不會答應他的要求了!

  孟學輝沒想到趙陽毫不含糊的拒絕了邱友山的要求,他既感到解氣振奮,又忍不住提醒道:「咱們這樣做可能直接就把他給得罪了,是不是給他些補償呢?」

  趙陽平靜地道:「沒什麼,就算他能量真的夠大,大不了把京城的市場放棄就是了,不過,真要這樣做,恐怕他也承受不了什麼好的後果!」

  孟學輝馬上明白過來,雖然邱友山背景深厚,但要把陽婷逼走,會給別人留下什麼印象呢?陽婷也並不是沒有背景的公司!

  趙陽見多多又扭著身子讓帶著他去別的地方,就一邊向路上走去,一邊淡淡地道:「補償什麼的,如果能省掉可以避免的麻煩,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們把京城的一家店盤給他,他會不會認為是羞辱他呢?」

  「所以,還是算了吧!」
klcintw 發表於 2013-11-16 20:26

第六二二 給點顏色與碰一鼻子灰(上)

  既然來了,自然是吃過飯再走。

  晨梅提前問過孟學輝,知道許柔已經被他媽接回了齊沅,不然也一起接過來吃,晨曦可喜歡教她唱歌的許阿姨了。

  今天一個趙陽治好的病人家裡殺羊,送來了根整羊腿,主菜就是它了,整只烤得焦黃冒油的羊腿,聞起來就讓人食欲大開!

  吃著熱熱的烤羊腿,喝一杯冰涼的啤酒,再來幾個小菜,最後再來上一碗羊雜湯,啤酒的涼氣就被沖了出去,一個字,爽!

  多多就是一個小吃貨,不管誰動筷子,他都瞪著眼睛看,同樣的東西,嘴里已經吃著了,看到有人動,他也啊啊的叫著,生怕沒他的似的!

  孟學輝喂了他一點豆腐,笑道:「哎,你們發現了嗎,我記得前兩個月來的時候,他想著就伸著手去抓,現在只是拿手指——懂事多了,你們怎麼教的?」

  晨梅給多多往下拉了拉餐巾布,拿手指虛點了他幾下,笑道:「你這個小討人精,聽叔叔說你了吧?那時吃個飯可躁死了,那麼小,也不知道哪來那麼大力氣,有的時候真想揍他一頓!」

  晨曦眨著眼睛道:「幹嘛打弟弟啊?」

  孫振香給他夾了塊白蘿蔔條,笑道:「吃吧,敗火……媽媽沒說打弟弟,是說當時帶他不容易……你別說,隨趙陽,他小的時候也是一個樣,我還好,要是讓你爸爸抱一會兒,他就扯著嗓子叫我!」

  趙丙星喝不慣啤酒,還是喝的米酒,聞言就訕訕地道:「說我幹什麼……我那不是急著下地幹活嗎?」

  晨梅抿嘴一笑,在趙陽和多多身上看了一眼,想著趙丙星現在可願意抱多多了。這就是所謂的隔輩親吧?

  趙陽也不在意,對孟學輝道:「也沒特意教,他想吃什麼,給他了,他就不自己去用手抓了……慢慢來,你這兩年差不多也得要孩子,到時侯耐心點,他們總要有個學習的過程,慢慢就好了!」

  許是經歷多了。年齡也漸長,孟學輝對這種家庭的氛圍很沒有抵抗力,不知不覺就沉浸其中,又總想多停留一會兒。

  等吃完飯,告辭回去。上了車,停了一會兒他才完全從那種情緒里恢復過來,慢慢將車開出去,想著如何跟邱友山說。

  剛才和周慧等人打電話說了這件事,就都明白,只要不能讓對方如願,恐怕他就會認為折了面子。怎麼說都會留下心結,但這是沒辦法的事,他的要求對陽婷來說益處有限——錢,陽婷不缺。關係上補益有限,最多只是少了潛在的麻煩,但答應了包袱和麻煩則更大,所以。也只能不答應了,而現在能做的只是在說辭上盡量技巧一點。盡可能地讓事情處理得圓滑。

  「邱少,我,孟學輝。」

  「哦,孟少啊,這麼快給我打電話,有結果了?你們公司其他三位董事怎麼說?」邱友山的話音里透著親切地道。

  「其他人……」

  孟學輝眼睛急轉,道:「邱少,這樣的,我們都很感謝邱少的好意,只是公司裡現在並不缺錢,就最近,農行和農信合還過來一筆款子……」

  說到這裡他停了下來,到這時他才發現,不管再怎麼講技巧,拒絕就是拒絕,而既然意思已經表達清楚了,多說不如少說。

  邱友山聲音轉冷,淡淡地道:「這是你們四個人的意思?」

  壓力總在結果未出前最為沉重,當知道結果不可避免時,壓力的效力就退到次要位置了,況且正如趙陽所說,最差的結果也不過是不要京城的市場,但它帶來的影響想必對方也不願意看到的!

  於是,他鎮靜地道:「邱少,現在公司的情況就是如此……」

  邱友山又冷冷地道:「你也是這個意思?」

  孟學輝眉頭一皺,將車在路邊停下,笑道:「我個人的意思不重要,做公司嗎,總要和公司的現實情況一致。」

  邱友山一笑,道:「這麼說,我想和你們一起跟著賺點零花花的打算,你也不同意了?」

  這種赤裸裸地要從別人盤子里分蛋糕的的話都說的如此理直氣壯,這時孟學輝才發現趙陽說的是對的,而該說的話,在第一次通話時就已經講過了,他也就不再重復,笑道:「邱少,你要想要點零花錢的話,我們陽婷的一家店面年收益也挺可觀的……」

  邱友山氣極而笑,冷冷地道:「陽婷的一家店,好大啊!」

  孟學輝無語,這又讓趙陽說中了,對於讓出一家店的想法,他果真認為是羞辱!

  邱友山又緩和一下語氣,道:「你們陽婷的情況我也大體清楚,雖然發展不錯,但要繼續發展,做得更大,就需要更多的支持,大家都伸把手,路才好走,你說對嗎?」

  孟學輝心說,只要你們這些人不故意搗亂、扯後腿,陽婷自然會走得順順當當的,但他也只能說道:「邱少說得對。」

  邱友山對他的反應好像比較滿意,哈哈笑道:「這就對了嘛,我拿真金白銀跟你們陽婷合作,一是看中了你們的發展前景,想著賺點零花錢,二來你們也需要更多資金發展,是不是?這是互惠互利的事,你說對嗎?」

  孟學輝無奈,回想剛才的對話,發現一上來就說死可能會更好,現在他說了這麼一堆話,再拒絕可能更會讓他憤怒,但是,必須還是要拒絕:

  「公司不缺錢。」

  陽婷現在的發展看起來很迅速,但每一步都計算好了的,資金鏈斷裂這回事是不會出現在她身上的,況且,真要是資金上出現了問題,金順集團和浩然集團向哪一家籌錢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何況,只要陽婷的產品不出意外,這種情況就絕不可能發生!

  沉默。

  邱友山那邊電話掛掉。

  孟學輝搖了搖頭,下了車,一連打了好幾個電話出去,最後又打給了孟凡龍,把今天的事說了說,問道:「爺爺,我們這樣做不會有事吧?會不會給家裡帶來不好的影響?」

  孟凡龍一如既往地硬朗的聲音道:「幼稚!軍國大事,是你們幾個毛孩子的意氣之爭能影響的?!」

  孟學輝頓時放下心來,討好地笑道:「爺爺,我還要在外面忙上一段時間,等過年再回去看您!柔柔她聽話吧?」

  孟凡龍聲音變得柔和,道:「許柔這孩子肯吃苦,有毅力,可比你省心多了!」

  這次蘇裙帶許柔回去,也是想讓她在軍隊發展,看來她的樸實和對藝術的執著讓老爺子比較滿意。

  孟學輝自是覺得比夸他還高興,又將他最近做的一些事說了說,然後又聽了老爺子關於男人要「堅持原則」,要有「沖勁」、「血性」的教育。

  邱友山掛了電話,怒不可遏,恨不能把陽婷一干人弄到跟前挨個教訓一遍,但他很快發現陽婷一干人誰也不好動:

  趙陽自不必說,有秦老和元家的關係,動他?想都不用想!

  而孟學輝是孟老的孫子,無緣無故動他,那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

  至於周惠,作為金順集團被看中的第三代,動她?以金順集團周老爺子的聲望及他與金港政界、中央領導的關係,他不是閑的嗎?

  還有一個是譚帥,因為上面三個人的關係,也是動不了……

  越想越憋氣,這一口火堵在心裡,讓他的神情陰沉的可怕,呼呼喘了幾口氣後,他拿起電話撥了一個號出去,冷著臉問道:「陽婷最近有什麼動作?」

  陽婷最近的動作,一個是建新廠,第二個是不變的主題:繼續在全國重要城市開新店,而正巧有一家店正籌劃著在與京城相鄰的冀省鐵市開張。

  他冷笑了一聲,敢這麼駁他的面,不給他們點顏色看看怎麼行?如果還不開竅,那就再來,總要讓他們知道他邱少的好意不是那麼好拒絕的!

  陽婷在鐵市的店開在南園區長城大街上,原本已經和房東,偉東置業談好了租房的合同——條件很優惠,因為他們知道,以陽婷的影響力,她的人駐是能提升整棟樓盤的價值的。

  一切是很順利的事,但黃灃去區政府辦理各種手續的時候,突然就拖拉起來,找人哪一個也找不到,對於在社會上混了這麼多年的他來說,自然能發現這是很不正常的。

  又等了三天,還是沒有任何進展,他只好把這件事跟晨君說了。

  任何一地開店,晨君總要親自出面看一看的,前期與政府的領導們自然也有接觸過,他打電話過去,好的地方是能打通,但卻被告知有事兒回不去,如果一個是這樣還好說,但所有人都找不到就說明問題了。

  沒辦法,他親自跑過去,也還是沒有任何進展。

  原本打算鐵市的新店在年前開張的,這年關一天天的臨近,再拖可就完不成了,他就把這事兒跟孟學輝說了說,看他能找到關係把事情辦妥。

  岳東和冀市很近,孟學輝也能找到熟人,但他很自然地能想到這事可能和邱友山有關,一查還真是。

  他就把這事兒跟趙陽說了,主要是想說鐵市的店年前估計開不了的問題,但趙陽的回答卻很直接:鐵市的店不開了。
klcintw 發表於 2013-11-16 20:29

第六二三 給點顏色與碰一鼻子灰(下)

  對於趙陽這種看起來很不「成熟」的做法,周惠她們卻都沒有反對,不是沒這個權力,實在是對現在的陽婷來說,這件事小的不能再小了——現在陽婷在華夏一共才開了二十三家店,這意味著陽婷連全國重要的大城市都沒有覆蓋,可供選擇的地方多的是,沒必要在這上面浪費精力!

  而且,他們這樣做也可以看作是一種表態,一種讓步,對方要是再在這上面糾纏,那就太無聊了!

  但是,對邱友山來說,陽婷的反應未免讓他有一種一拳打中空氣上的感覺,但正周惠她們所預料到的那樣,陽婷退了,他再窮追猛打也只不過是損人不利己,對於他也沒什麼好處。

  當然,這並不表示他大度地放過了,要有好的機會,他自然不會錯過,畢竟,這件事從根子上說還是陽婷所能帶來的利益讓他動心。

  對於一直關注著一切和趙陽有關事情的冷勛來說,發生在京城邊上的事自然逃不過他的眼睛,他既得意於一切都按照他的設想發展,趙陽又多了一個潛在敵人,但也明白這件事對趙陽和陽婷的影響其實有限,現在最主要的還是要維護和邱友友山的關係,再順便給趙陽上點眼藥。

  拎了一瓶沒有標識的酒,這卻是投邱友山所好了——對酒上,雖然說他不是嗜酒如命,但他好酒的名在他們那個圈子是公認的。

  「別看這酒沒牌子,但確實是三十年以上的女兒紅,邱少是酒中的行家,自然識酒的,你先嘗嘗?」

  邱友山對冷勛的到來並沒有多少好臉色,一是他也知道這件事上他受了對方的影響。二來被人家拒絕也不是光彩的事。

  不過,當他接過酒聞了聞後,臉色就好看許多,道:「酒齡三十八年到四十年之間,產地應該是淮中一帶。」

  冷勛一挑大拇指,笑道:「邱少果真是行家,這酒還是二十年前爺爺的一個故舊送他的,算算時間可不就是這一塊兒嗎?這酒我們一直沒舍得動它,看來還真就該人邱少你的口啊!」

  邱友山一笑。略有些自得地道:「行家不敢當,也就是喝酒多了點,有那麼點經驗罷了!」

  冷勛哈哈笑道:「邱少就不要謙虛,誰不知道邱少懂酒懂女人,酒色雙絕啊!」

  邱友山一擺手。笑罵道:「少胡扯了,說,你來幹什麼了?是來看哥們的笑話的嗎?」

  冷勛搖了搖頭,道:「我怎麼是來看笑話的?說實話,姓趙的因為靠著秦老爺子,眼睛都長到頭頂了,和他打交道的。除了邱少你,他對誰讓過步?不說我了,陳省長可不就被他連累的……算了,不說這些了。提到他我就生氣!邱少你算是幫我也出了口氣啊,我還得感謝你呢!」

  雖然知道冷勛的話有誇張和不準確的地方,但有了對比,也有人同樣沒在趙陽那裡討了好去。邱友山心情還是變得好了許多,道:「說什麼感謝。我也不能怎麼著了他。」

  冷勛見說的話起了作用,心情一陣振奮,嘆氣道:「其實吧,在陽婷一開始,我就看到了她身上的潛力,可惜我被手下的人給蒙蔽了,做法上有些問題,這個就不多說了,但我最看不慣的是姓趙的吃獨食的毛病!」

  邱友山冷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冷勛看著邱友山的表情,怕說過了頭,又道:「我前一段時間和阿黛爾見過一面,她非常推崇陽婷的產品——現在她們兩家是競爭對手,她們也屬於專業的,說的話應該能相信。邱少,我覺得我們還是要想辦法將它控制在手上,姓趙的土包子有什麼眼光,放在他手裡能有多大發展,不是明珠投暗了嗎?」

  邱友山看了他一眼,道:「你有什麼辦法?」

  冷勛微微一笑,道:「我們有的是時間,辦法總會有的!」

  邱友山想了想,搖頭道:「算了,我可沒那個時間把精力浪費在這上面,冷少要是想的話,我在這裡等你的好消息吧!」

  冷勛哈哈一笑,忙道:「別啊,邱少,姓趙的也就對你畏懼幾分,沒有你可壓不住陣腳啊!」

  人總是喜歡聽好話,雖然理智上知道事實並非如此,但聽冷勛說,邱友山還是忍不住心情變好。

  但是,他的好心情只持續了三天不到,然後接連兩個不好的消息傳來:南園區負責稅務的一個主任被調查,另有一個消防的副局長被調離,另外,有消息傳來,年後陽婷的店將落戶在鐵市的北山區。

  其實這兩個消息可以連起來看,也算是有著部分的因果聯繫:正是因為陽婷的店落戶在同一個城市的北山區,南園區的兩個人才有這樣的下場。

  其實,因為陽婷在群眾中的口碑,更有為數眾多的消費者,而店面覆蓋又嚴重不足,所以,陽婷的每一家店的開張,都會引起比較廣泛的關注,而陽婷不在鐵市的南園區開店,也引起了比較多的質疑,畢竟,這還是陽婷第一次取消原本做好的開店計劃,自然對當地也有小小的負面影響。

  而且,根據以往的經驗,陽婷開店的地方,因為她所帶來的客流量,對當地或者周邊地區,至少是所在的街道的經濟效益會有著不小的提升。

  當然,僅僅是這些,雖然有各方的壓力,但南園區也不會對主管部門打板子,畢竟再怎麼說陽婷也不過是一家企業,而且還是外地的。

  如果只是這樣也就算了,但是,陽婷放棄在南園區開店後,又被北山區搶去,同在一個市里,這樣明顯的對比,又讓南園區情何以堪?

  這不僅是臉面上的問題,如果只是臉面上還真不值什麼,但是,這種事在官場上是可以用來攻擊對手,或者,至少會給市領導留下什麼不好的印象!

  坐在那個位置上,誰不想著往上升呢?一旦對這方面有影響,那就是最大的事了!

  所以,那兩個人就被推出來「救火」了。

  邱友山得知這個消息後,一股邪火就竄了上來——他以為陽婷前兩天的舉動是讓步呢,誰知道轉眼就來了這麼一出!這不是故意嘲弄他嗎?

  其實,這次陽婷的店準備開在鐵市的北山區,是北山區主動的,但當時之所以將第二十四家店選在鐵市,就是想讓這家店成為京城的一家中轉站,因為眾所周知的京城的交通情況,這也是必要的,所以,趙陽他們也基本上同意了。

  但是,這些細節還沒辦法跟邱友山解釋,而且解釋他也未必會聽,還有可能會更糟,再說了,開家店也沒必要去請示一個不相干的人!

  這時,冷勛馬上意識到這又是一個給趙陽吸引仇恨的機會,但他自然不會直白地說趙陽如何如何,而是勸邱友山道:「邱少,你先忍一忍,現在正在風頭浪尖上,先讓他們得意一會兒,總有算賬的時候!」

  邱友山在一邊陰沉著臉,要說這種事是不值得他這樣的人生氣的,畢竟項目規模不上億的他們都不一定願意接觸,一家店的話就太小了!

  但他就是感到氣不順,原本是給他們一點顏色看看的,不想竟然碰了一鼻子灰!

  和冷勛兩人喝著酒,但越喝酒,肚子里的邪火越旺!

  鐵市南城區要「救火」,邱大少也要想辦法「滅火」——這就涉及到他的另一個愛好了,過程也就不提了。

  事後,不知道是不是冬日飲冷酒的緣故,邱友山感到肚子里咕嚕一陣響,竟然拉稀了,隨後起身,下體就脹痛了起來。

  以前,有時比較瘋狂後,也會有痛的感覺,但和今天這次不同,主要還有脹的感覺,比較難受。

  他也沒當回事,回到屋里又讓叫來的那對姐妹花用唇舌安撫一下,沒想到很快又硬了起來——並且一直硬了兩個小時!

  試盡了各種辦法,最能給它「消腫」的辦法,但除了那對姐妹花累得滿頭滿臉擦不完的汗,他只是感到脹痛得難受外,什麼效果也沒有,最後終於忍不住將她們推開,發現外面的皮也腫了起來!

  以前還沒出現過這樣的事兒,想著睡一覺或許就好了,已經凌晨兩點多了,也實在也是累了,竟然也比較容易地人睡了,但天一亮就醒了,醒了就發現,下面那物事好像一直沒「睡」,還在硬著。

  煩躁地下了床,早上自然要去放水,結果發現最本能的一個行為竟然也變得困難起來!

  等到十點多,一切還沒有恢復正常,他終於害怕起來,叫了兩個醫生過來,各項檢查,先是試了試硬膜外連續麻醉,沒有效果,最後不行使用了腰麻,終於讓它低下了頭,但麻勁過後的發軟發酸也是一種折磨!

  冷勛今天也抽時間過來,正好看到兩個醫生出門,他叫住了他們,問道:「邱少病了嗎?怎麼回事?要不要緊?」

  畢竟涉及到隱私,兩個醫生就回答道:「是有點不舒服,已經好了。」

  在邱友山家院里多問也不合適,冷勛就向他們點了點頭,向屋里走去。

  一進屋,他就關心地問道:「剛才看兩個醫生出去了,怎麼了?」

  邱友山淡淡地道:「沒什麼,一點小毛病。」

  冷勛看到邱友山面色蒼白,眼睛一瞇,又笑道:「邱少,我覺得有病的話盡量找中醫看看,中醫去根兒,西醫只能治標……」
klcintw 發表於 2013-11-16 20:34

第六二四 總結與“腫結”

  臨近年根兒,大大小小的公司就又到了年終總結的時候了。.

  陽婷的年終總結及表彰大會還是放在了老廠,包括趙陽在內的所有公司管理層都參加了——本著開闊眼界的目的,多多和晨曦也被帶了過來。

  首先是請趙陽致辭,但在譚帥說請他講話的時候,雖然捂住了多多的耳朵,但底下響起的熱烈一片掌聲卻把他給驚到了,扯開嗓子就哭了起來。

  因為話筒開著,多多中氣十足的哭聲就傳了出去,比譚帥剛才的講話還要嘹亮,引得臺下及院外觀看的人一片笑聲。

  趙陽哄了兩下不見好,一邊晨梅要抱過去,好讓他講話,但多多還抓著他的衣服不放手,趙陽就把他抱到了臺後,把了一泡尿就不哭了。

  上了臺,他對臺下笑道:「我沒什麼多說的,大家在譚總、孟總、周總的帶領下,都做得很好,一會兒咱們大家一起樂呵樂呵,然後領上公司發的紅包和獎金回家過個好年,來年咱們再繼續!」

  陽婷公司的效益好,會發獎金大家早有預料,也很期待,此時從趙陽嘴里說出,員工們自然群情振奮,幾個女員工激動地要拍巴掌,看到抱在趙陽懷裡的多多就又強自忍住——話說,大家看到很少在公司露面的趙陽一家抱著孩子來參加年終大會,感到好笑的同時又都覺得非常親切,尤其多多白白胖胖,虎頭虎腦的,晨曦又漂亮得像是花仙子一樣,也都非常喜歡。

  而大家雖然忍住不鼓掌,但還是有人激動地喊著「好!」「好!」

  也有那調皮地喊道:「紅包給多少?獎金又是多少?」

  趙陽笑道:「這個得問我們的財神,晨總。」

  晨梅試了試話筒有沒有音,然後看著臺下道:「趙玉希,剛才是你問的話吧?我告訴你,你的獎金就不發給你了——」

  趙玉希一驚,道:「為,為什麼呀?」

  如果是廠里的其他人,他都敢擰著脖子頂上兩句,但在晨梅面前,他卻不敢,原因除了未婚年姓面對漂亮女人的某種意義上的自卑外,更重要的是她這幾個月來在公司裡形成的威信。

  晨梅看著他道:「你說為什麼?剛賺了幾個錢,以為自己翅膀根硬了,長能耐了,都敢跟三叔和嬸子吼了?吼的半個村都知道了,丟不丟人?你這次惹二老生氣,這錢就不發你手裡,我直接送給嬸子去!」

  臺下員工都鄙夷地看著趙玉希,他縮著頭坐下去,雖然有些難堪,但心裡也暖暖的,回想起以前父母對他的付出,想著前天的事自己真的也做的不該……

  晨梅說完趙玉希,然後笑著看著其他人道:「紅包和獎金和大家平時的工作態度和產量掛鉤,是多少我這裡先不說,但肯定對得起大家的付出的!」

  大家都知道晨梅從不說什麼空話,聽到她這樣說,終於還是忍不住轟然叫起好,又熱烈地鼓起掌來。

  這次多多仍然驚了一下,但許是有了第一次的經驗,只是癟了癟嘴,抬頭看了看趙陽,見他溫和微笑著看著他,而且,旁邊周惠還拿好吃的吸引他,干嚎了兩聲就停了下來。

  大會繼續,等進行了一半,張德洋率領幾個縣里的幹部前來「捧場」。

  其實,縣里各家公司召開年終大會,都會給縣里發邀請,能請到誰來參加自然有不同的意義,尤其對廠里的員工來說,也是一種榮耀。

  而在縣里,誰又尊貴過張德洋呢?雖然以前也經常來,但多是為了視察工作,今天的場合卻有著不同意義啊!

  等到吃完專門從魚龍館和齊水大酒店請來的廚子做的大餐,每個人終於領到了紅包和年終獎,然後驚喜果真掛到了每個人的臉上,於是,歡呼聲在一瞬間幾乎把窗子給震破!

  華潔集團也在召開年終總結會議,畢竟是華夏國內曰化用品的領頭企業,員工超過九千人,阿黛爾主持的會議也就只有集團、各分、子公司的頭頭們來參加。

  在很多數據上,比如醫療設備、衛生紙、衛生棉、口腔用品、洗滌用品等等,都還是遙遙領先,而在她們最為有名的洗髮水、護膚品兩大領域,市場份額仍然也超過六成,和去年相比也有著少許的增長。

  這樣的結果,無一不顯示了華杰的雄厚實力,但是,看著後面兩項的數據,阿黛爾就忍不住想皺眉頭——

  數據只是表面的東西,作為集團的實際掌控者,她自然知道數據背後的東西:華浩在洗髮水及護膚品之所以還能有這樣好看的數字,主要還是以前產品的積累及今年新推出的中醫配方產品的帶動,但是,從市場反饋來看,它們的表現都有些乏力,尤其是和陽婷對比的話。

  同樣推出的中醫配方的洗面乳,華潔集團的「白韻洗面乳」在銷售額上超過陽婷和夏氏聯合推出的「夏新洗面乳」很多,但這是建立在數十倍甚至上百倍於陽婷的鋪貨上面的!

  而且,她們推出的新品與原來的名牌產品相比,也並沒有受到格外的歡迎和關注,而陽婷的新品卻供不應求,更讓原來陷於泥潭的夏氏集團更是憑借這個產品獲得了重生!

  阿黛爾感受到了威脅,來自於趙陽的威脅!

  她深吸一口氣,對散會後跟著她回到自己的辦公室的集團總裁鄭鋒道:「督促張桂虎他們,讓他們繼續研究夏新洗面乳比我們產品效果好的原因,完善並推出二代產品……另外,明年,我們要收購一批技術實力比較好的公司來……」

  這次陽婷與夏氏的合作給她提了一個醒,原本在技術上陽婷是有短板的,但一和夏氏合作就將這一塊兒彌補了,這樣的機會再也不能讓他輕易得到了!

  臨近年關,邱友山同樣也在「腫結」——在他感覺自己已經完全恢復的時候,他那裡又腫了起來。

  同樣的痛苦又重新降臨在他的身上:脹痛,排尿困難,但除此之外,這次還讓他倍感煩躁,尤其排尿時加上了澀痛,並且波及到腰骼。

  上次腰麻的經歷現在還讓他記憶猶新,於是,這次他讓醫生換一種方法,但經過沖洗、動脈分流減壓等治療無果後,最後還是選擇了腰麻。

  這次的腰麻也不是那麼順利,但好在最後還是讓腫痛難耐的部位軟了下來,只是重又經歷的一次痛苦讓他的心裡產生了陰影,萬一再有下一次呢?他到底得的是什麼病?

  查!各種檢查!

  常規檢查、生化檢查、免疫檢查、B超、心電圖……近二百項徹底的檢查,結果卻顯示各項數據大多都在正常值範圍內,就算偶有超標或者不及格的項目,也不會對健康有太大的影響,幾乎是多睡幾個好覺,多運動運動就能解決。

  事實上,現在人們對全身檢查已經很熟悉了,何況是他們這樣的人,得到的各種資源更多,想做什麼也更方便,如果真有問題自然早就查出來了!

  各項檢查沒有檢查出問題,但是,他確實感到身體上有哪裡不舒服,尤其心裡煩躁。

  心裡煩躁就去散心,冷勛正好有事找他,就請他到他們經常去的龍煌會所,談的他發現的一個項目,問邱友山有沒有興趣一起做。

  邱友山對這個沒有興趣,但偶然遇到的一個舊上海打扮的旗袍女子卻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晚上,帶到了他的住處。

  同樣在這個晚上,持續了近一個小時的「活塞運動」,讓那名女子叫聲由低到高,他卻感到那裡隱隱作痛起來,再一個小時後,同樣的感覺又找上了他……

  這次,他記起了冷勛的話,準備找中醫,馮延壽馮老的第三個弟子魯超正好在京城,就把他請了過去。

  魯超給他把完脈,稍一思考,道:「邱少,對這種情況,針灸一般起效較快,我先給你扎幾針看看,你覺得怎麼樣?」

  邱友山心煩地呼出一口氣,道:「你是醫生,你認為該怎麼做就怎麼做吧……」他到底知道魯超的身份不一般,就又說道:「針灸我聽說過,能治好我現在的病嗎?」

  魯超點頭道:「針灸最擅長疏通經略,對肌肉的疼痛、麻木、腫脹等症狀效果都很顯著,而且見效快。」

  一聽見效快,邱友山馬上道:「那就用針灸吧。」

  扎針與打針腰麻相比,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尤其是剛扎進穴位的時候,涼涼的,微微發軟,確實讓脹腫的部位舒服了一些。

  但使用針灸也僅此而已,三天過去了,邱友山下體腫脹的情況沒有任何好轉,反而是有加重的趨勢!

  時間已經到了臘月的二十三,也就是北方的小年,這一天北方絕大多數地方都下起了雪,京城是大雪。

  看著急匆匆踩雪而來的魯超,邱友山眼里像噴火一樣,咬牙道:「魯大夫,三天了,已經三天了!」

  魯超也感到棘手,像邱友山這種病,可以歸到「陰挺」里,但這種病各個時代的中醫雖有論述,但發病因素至今尚無定論,而針灸本該對症的,卻沒有效果。

  他想了想,道:「邱少,要不試試西醫……」

  邱友山忍住怒氣,道:「西醫要是有效,我就不會找你了!」

  魯超欲言又止,但見邱友山態度如此,只好道:「我師兄馬上就回來了,一會我們一起會診,商量一個行之有效的辦法吧!」

  邱友山咬牙道:「要快!」
klcintw 發表於 2013-11-16 20:37

第六二五 你找別人吧

  時間總會以固定的速度前進,轉眼就到了二十七,因為今年十二月沒有三十,所以再過天就真的到年了。()

  此時魯超正和二師兄戚望龍通話:「師兄,四天了,邱少的病情還是沒有任何轉機,唉!」

  同樣是因為臨近年關,領導活動增加,央保健局的醫生也就特別忙,邱友山個人自然不能霸占兩個名額,所以,在當日會診過後,戚望龍就被火速叫走了。

  戚望龍那邊傳來開門的聲音,然後聽他問道:「沒效果嗎?邱少,我想想,當時診斷的時候,他的脈相弦滑,舌苔薄白,舌根稍黃是吧?」

  魯超知道他那邊忙得不行,忙道:「對,咱們辯證是陽強,莖瘀絡滯,取滋腎散瘀法,開的方子用知母、黃柏、百合等藥滋陰而瀉肝火,佐以桃仁、澤蘭葉等藥化瘀通絡。」

  戚望龍道:「對,怎麼了,這藥不起作用嗎?」

  魯超嘆了口氣,苦笑道:「點轉機也沒有,那位這兩天脾氣異常煩躁啊!」

  戚望龍那邊傳來叫他的聲音,他忙對魯超道:「等下我打給你。」

  魯超忙道:「你先忙。」

  戚望龍嗯了聲,快步走了回去,過了半個小時後才給魯超回了電話,正色道:「邱少那病最好不要拖,如果再不消退,很容易造成經絡、肌肉壞死,你回去勸勸他,實在不行就讓他采用西醫的治療方法,那個見效快!」

  魯超揉了揉額頭,道:「誰說不是呢?可是他的思維好像進了死胡同,最近這兩天開始要請師父來給他治了!」

  戚望龍沉聲道:「師父他老人家好不容易清靜,這種小事兒還是不要打攪他老人家了!」

  馮老為了圖清靜,現在去了南半球的悉尼。作為弟子,他們自然不願意這個時候去打擾他老人家。

  其實,馮老出國這件事還和趙陽有關:有次兩人打電話,他提到想結合自己的經歷編本醫書,但總不得清靜。

  趙陽當時就跟他說,只要他在華夏,就總會有人找他,要想得到清靜,就要離得遠遠的。

  馮老還有些猶豫。趙陽就笑著跟他說:「地球離了誰都能轉,您老在,他們必然先找您,但您老離開了,他們也就會去找別人……再說。(。M)比起治好幾個,幾十個,甚至幾百、幾千個人的病,您老的醫術見解及經驗更為寶貴!」

  上個世紀的華夏實在是多災多難,身處其的醫不可避免地屢次受到打擊,甚至度到了危急的時刻,醫人才更是出現了斷層。而馮老是唯位連接上下的人物,從這方面來說,他的經驗對醫的傳承自然重於切,也遠比多治好幾個人重要!

  作為馮老的弟子。戚望龍他們自然知道其的意義,而且,從孝道上講,也不應該隨意打攏他老人家。尤其現在是過年的時候,難道還讓他老人家萬里之遙回來給人看下體的病嗎?

  而且。邱友山的病他們的方法雖然沒有見效,但西醫的方法卻直接有效,在這種情況下就更不該去打擾馮老了!

  作為醫者,只要能治好病人的病就是對他們的負責。

  魯超自然也明白其的道理,就說道:「我明白,會兒再去勸勸他……」

  戚望龍知道邱友山這些人的脾性,怕魯超為難,就又說道:「如果他不聽的話……」

  他沉吟了翻,道:「你看看他的情況,嗯,就改進王清任的通竅活血湯,加上生地和知母,先服上三劑試試。」

  魯超想了下,王清任的通竅活血湯如名字所示,作用是活血化瘀,通竅化絡,加上清熱、涼血的生地和清熱下火的知母,也算對症,就答應下來。

  回到特護病房,見邱友山已經醒了過來——因為脹痛、精神緊張的緣故,他很煩躁,晚上很難人睡,也就累極才能睡會兒。

  魯超問道:「邱少,今天感覺怎麼樣?」

  邱友山沒有說話,但呼吸急促了下——他睡醒就掀開被子看了,沒有任何好轉,脹痛依舊,他的感覺能好嗎?

  魯超又道:「邱少,我覺得還是治病要緊,不定非得用醫的辦法……」

  邱友山瞪向他,眼皮直跳地道:「你的意思是你治不了了?」

  魯超無奈,又苦口婆心地道:「邱少,你的身體要緊,這種病也耽擱不起,我看還是先使用西醫的辦法,解除現在的狀態,後續我再開方子給你調養,你看怎麼樣?」

  邱友山咬著牙冷笑道:「怎麼樣?你們讓我喝了幾天的苦藥汁,遭了這這麼多的罪,告訴我要用西醫的辦法,早幹什麼去了?啊!」

  作為央保健局有名的醫,級別不低,又是馮老的弟子,還很少有人這樣吼過他,而且,在針灸無效後,魯超就提議邱友山先使用西醫的方法,他堅持不同意,但這話也沒法跟他說,就只好解釋道:「邱少,我被選來給你看病,是因為我以前治過類似的病人,但是,前面我也給你講過了,這種病的病因多種多樣,加上我個人的能力也有限,所以……」

  邱友山怒視著他,毫不客氣地道:「你能力有限,那就換有能力的來!馮老呢?我讓你聯繫馮老,你聯繫了嗎?你要是聯繫不到的話,我讓我爺爺去聯繫!」

  魯超修養再也也心生火氣,尤其是邱友山說讓他爺爺聯繫馮老,真這樣的話,馮老說不得也只好回國了,那樣的話,不僅馮老連年都過不安生,他們又哪裡有臉面去見他老人家?

  但是,跟馮老學習養成的德行還是讓他控制住了火氣,耐心地道:「邱少,你這病確實拖不得……」

  邱友山怒吼道:「我不管!我不管!你也知道拖不得?你現在就去聯繫馮老,現在就去,讓他來給我治!」

  「冷靜,邱少,你冷靜下!」

  魯超頓時感頭痛,而情緒激動也不利於邱友山的病情恢復,正想著如何安撫他的時候,門口個聲音道:「邱少,兄弟來看你了……咦,什麼事讓你發這麼的火?」

  魯超回頭看了眼,認出是冷勛,而邱友山見到是他,臉色變得很是難看——這種事本來就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他躺回去,面色很不好看地道:「你怎麼來了?誰告訴你我在這裡的?」

  冷勛嘆氣道:「邱少,這是多麼討好的事兒?如果不是好哥們兒,你以為我願意這個時候來看你?」

  邱友山哼了聲,冷著臉沒說話。

  冷勛又道:「這不過年嗎,好幾天沒見你,玉棟、樸方他們都想見你,都見不到你人影,我跟方阿姨打電話才知道你在這裡……」

  見邱友山還是冷著臉,他又說道:「剛才聽到你喊著讓魯任去叫誰,馮老嗎?馮老在國外休養,又是過年,還能叫他老人家來回奔波啊?」

  邱友山眼里又馬上涌起了怒火,憤怒地盯著冷勛,道:「你什麼意思?」

  冷勛擺了擺手,又道:「你先別急,我給你推薦個人,醫術就算比不了馮老,也算得上是頂尖的——這個人你也知道!」

  邱友山眉頭鬆了鬆,道:「你是說……」

  冷勛點了點頭,道:「對,就是他!你想,他就在岳東,來的話也近便,你說是不是?」

  邱友山往床上躺,垂下眼瞼,問道:「他行嗎?」

  冷勛笑了笑,轉頭看向窗外,淡淡地道:「不知道是不是運氣好的緣故,好像經他手的病人,還沒有沒治好的。」

  邱友山想著前幾天剛從對方那裡吃了憋,正想著報復回去,但形勢比人強,事關自己的幸福和性福,他自然不會跟自己過不去,道:「好,那就讓他來看看吧!」

  他們說的自然是趙陽。

  冷勛見邱友山找電話,忙道:「別!邱少,你要聽我的,咱們最好別出面……」

  邱友山想也是,點了點頭。

  冷勛笑,轉向魯超,道:「魯任,這事得麻煩你出面了,別人我怕請不動他。」

  魯超也體猜出了他們說的是趙陽,只要不打擾到師父就好,他鬆了口氣,問道:「請誰?是……」

  冷勛點頭,道:「對,就是趙陽。」

  馮老倒是說過,如果真有緊急的事可以找趙陽,魯超遲疑了下,還是答應下來,道:「好,我試試吧!」

  冷勛卻道:「魯任是馮老的弟子,你出馬定能請到他的!」

  人有時會有很莫名其妙的預感,比如現在,魯超給趙陽打來電話,說有個病人病得比較嚴重,他就忽然想到了邱友山——純粹是個念頭,沒有任何理由。

  魯超還沒見過趙陽,這次也是第次給他打電話,聽他的聲音很溫和的樣子,他就繼續說道:「趙陽,師父他老人家對你的醫術十分推崇,你的醫案我也都認真研究過,確實妙到毫巔!」

  趙陽嗯了聲,道:「你過獎了。」

  魯超沒想到他反應這麼平淡,停了下,就又笑道:「趙陽,你看你能來京城趟嗎?」

  趙陽淡淡地道:「你找別人吧。」
klcintw 發表於 2013-11-16 20:39

第六二六 假惺惺

  這是什麼回答?

  如果趙陽說什麼原因不能來,或者僅僅客氣一下,魯超也好說下面的話,但這樣雖沒明說拒絕,而沒有商討余地的拒絕又是那麼明顯,魯超只好笑道:「趙陽,是這樣的……」

  趙陽冷淡地道:「還有事嗎?」

  魯超僵了一下,對他來說,可謂少年得志,在很小的時候就跟在馮老身邊,學成以後又很容易地進了中央保健局,級別也一級級地升著,平時接觸的都是中央或者地方上的領導,給趙陽打電話,雖未表現出來,到底還是有著上級對下級的意識,被這樣毫不客氣地拒絕,心頭既有難堪又有怒氣,雖然馮老談到他時多有推崇,此時也面無表情地道:「沒有了。」

  掛了電話,看到邱友山和冷勛都注視著他,心裡又堵了一下,對趙陽更是起了嫌惡的心思。

  冷勛問道:「怎麼樣,他答應來了嗎?」

  魯超咳嗽一聲,道:「他有事,來不了。」

  邱友山雙手緊緊握著拳頭,咬牙道:「他有什麼事來不了?」

  冷勛嘴角微不可察地一撇,剛才只說了短短幾句話,說什麼有事來不了,自然是虛應客套的話,況且,以他對趙陽的了解,原本就不認為趙陽會來!

  不過,能來也可以,他倒是很期待趙陽來了之後,見是邱友山會是什麼局面——想來會很有趣吧!

  此時他碰了下邱友山,道:「可能是快過年了,確實有事脫不開身吧?」

  這話自然是火上澆油!

  對邱友山來說,現在世界上的任何事能比治好他的病要緊?而且,過年他也要回家見邱老和父母,這個樣子怎麼回去?

  想到這些。他紅著眼對魯超怒吼道:「你再給他打電話,就說我讓來!必須來!必須馬上來!」

  魯超皺了下眉頭,這個時候自然是不想再給趙陽打電話。

  冷勛心情無比地雀躍,他們和趙陽的矛盾越激烈越好!他先對邱友山道:「邱少,你先別急。」又對魯超道:「魯主任,麻煩你再跟趙陽打個電話,說清楚邱少現在的病情,救人如救火,就算過年。也請他再來一趟吧!」

  魯超無奈,只好硬著頭皮撥了過去,但電話里卻傳出正在通話的提示,並且打了好幾次也沒打通。

  邱友山的耐心耗盡,拿出自己的手機。手憤怒得真哆嗦地撥通了孟學輝的電話,咬著牙用命令的語氣道:「你跟趙陽說,就說我說的,讓他現在馬上來京城!聽到了嗎,是現在,馬上!」

  孟學輝那邊沉默了一下,然後聽不出任何表情地道:「你確定讓我把這句話帶給我大哥?」

  邱友山一停。他自然聽出孟學輝對趙陽的稱呼,也知道趙陽身後的關係,但緊接著卻是怒火更熾,重重地咬牙道:「我說的……讓人立即聯繫我。否者,後果自負!」

  孟學輝又停了一下,然後道:「好。」

  等邱友山掛了電話,冷勛給他倒了一杯水。勸道:「邱少,你先消消氣。這事兒吧……我覺得你剛才太激動了,畢竟是咱們求著人家,你說是吧?」

  聽到「求」那個字,邱友山眉頭跳了一下,但感受到因為剛才情緒激動,下體更加脹痛的感覺提醒著他,現在不是耍威風的時候,就深吸了一口氣,拿出電話給孟學輝又打了過去——在他一邊等電話接通,一邊想著如何組織說辭的時候,電話里傳出了「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後再撥」的聲音,沉著臉又打了一次,還是相同的提示……

  咯吱吱地咬牙聲響了起來。

  邱友山後仰起頭,呼呼地喘了幾口氣,感到眼前直發黑,他怒力睜大眼睛,直接撥打趙陽的電話,卻是通話中的提示……

  原來布滿血絲的眼睛瞬間變得通紅!

  手機摔在牆上,碎成了七八塊兒。

  「啊——啊!我要弄死你!我要弄死你!王八蛋!我,我要殺了你全家……」

  冷勛掩飾住眼中的喜色,忙上前按住發狂的邱友山,叫道:「冷靜!你冷靜一下!」又焦急地對魯超道:「魯主任,你快想想辦法!」

  「哦,好!」

  魯超反應過來,忙走上前去幫忙。

  這時病房門被打開,一個頭發半白的老者冷著臉走了進來。

  邱友山一見此人,愣了一下,慢慢從幾欲瘋狂的狀態中恢復過來,嘶啞著嗓子道:「爸,你怎麼來了?」

  「邱主任!」

  「邱叔叔!」

  魯超和冷勛也忙恭敬地打招呼,站在一邊。

  邱錦江沒有搭理兩人,只是注視著邱友山,看得他低下頭去,才用緩和的語氣道:「病了治病,吼什麼?」

  邱友山知道邱錦江過來,自然是知道他的病情了,更是難堪,低著頭沒有言語。

  邱錦江這時才看向冷勛和魯超兩人,向兩人點頭致意。

  魯超頓時感到壓力劇增,但他是邱友山的醫生,這時必須出面匯報,就開口解釋道:「邱主任,友山的病辯證為辯證是陽強,莖瘀絡滯,我先是為他針灸,沒有效果,又開了四劑滋腎散瘀的方子,現在病症也還,還是沒有轉好……」

  邱錦江看著他道:「你,我知道,馮老的得意門生,有次我心臟那裡出了點問題,也是用你的方子治好的,你很不錯!」

  魯超受寵若驚,忙地:「邱主任的身體一向很好,上次也只是因為腹部受了寒氣,所以祛了寒氣自然就恢復過來了!」

  邱錦江點了點頭,又道:「你的醫術我自是信得過,你看他的病該怎麼治才好?」

  魯超沉吟了一會兒,道:「實際上,友山的病使用西醫的方法能夠很快見效,他的病也實在不宜再拖了。所以……」

  說到這裡,他見邱友山面色不虞,邱錦江又注視著他,就不自覺地說道:「要不,我現在給師父他老人家打個電話……」

  邱錦江擺手道:「馮老在國外靜養,就不要隨意打擾他老人家了……你不要有什麼負擔,我相信你能治好友山的病的!」

  說完又對邱友山道:「你在這裡好好養病,家裡和爺爺那裡你也不用顧慮,我會幫你解釋的。」

  又說了些寬慰的話。見邱友山情緒好了一些,而他畢竟身在要害部門,年關事情更多,也沒法久留,就回去了。

  出了門。院長馬上迎了上來,陪著他下樓。

  邱錦江又一次問道:「現在用你說的那個方法不行嗎?」

  院長皺著眉頭想了想,道:「也行,不過,因為拖的時間太久了,肌肉受到了損傷,治好了某些功能也可能會受到影響。甚至是失去部分功能……當然,經過治療也可能恢復過來。」

  邱錦江嘆了口氣,又道:「你剛才說這種病,中醫的治療療程有可能很長?」

  院長點頭道:「我查閱了一些資料。並向一些專家求證過,有的可能會超過十五天甚至更長也沒事——不過,也要看具體的病情!」

  邱錦江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

  心下感激地送走邱錦江。但魯超也知道,領導的信任是建立在效果的基礎上的。他又為邱友山把了把脈,查看舌苔——還是和原來一樣。

  冷勛在一邊說道:「魯主任,邱叔對你很信任,你一定要盡快把邱少的病治好啊!」

  魯超正色道:「這是醫者本分,我一定會盡全力為邱少醫治的!」

  冷勛又笑道:「可不要光在嘴上說說,還是要落在實處……嗯,邱叔剛才說了,信任你的醫術,也是,這世上並不是離了哪個人就不轉了,這個方子不見效,魯主任是不是該換個方子呢?最好多找幾個人研究研究,也讓邱少過一個安生年!」

  魯超道:「這是應該的,我和師兄又擬了一個方子,現在我再找幾個人研究一下,如果可以,一會兒就換這個方子吧!」

  冷勛笑道:「那就好!魯主任去忙吧,我在這裡陪著邱少就可以!」

  在醫院里,魯超也不用擔心出什麼意外,聞言就急匆匆地出去了。

  到了下午,改進的通竅活絡湯就給邱友山用上了。

  但世事無常,藥進兩劑,轉眼到了二十九這天,也就是大年了,邱友山的病情不僅未見絲毫好轉,下體堅勃如故,顏色更趨瘀暗。

  此時邱友山變得極度惶恐,脾性不僅是暴躁,而是狂躁了!

  邱錦江又一次來到醫院,這次夫人也一並同行。進了病房,見到邱友山的反應,邱母頓時心中大痛,不避嫌疑掀被看了看他的下體,見狀嚇得手都抖了起來,怒聲道:「醫生呢?醫生都去哪了?」

  魯超面色難堪地走上前去,道:「夫人,我就是……」

  邱友山怒吼道:「你就是?你就是什麼?換人,給我換人!」

  冷勛則上前扶住邱母,道:「阿姨您別著急,我已經托朋友從國外請專家過來了!」

  他這兩天差不多都在病房陪著,所以邱母對他的態度還好點,但對魯超卻是視而不見。

  邱錦江則耐著性子詢問他道:「魯大夫,是不是方子不對症?」

  邱母則直接含怒問道:「現在友山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魯超作為一名經驗相當豐富的中醫,自然看出這個方子也沒有正對病症,在邱家的壓力之下,他卻是不敢再亂說什麼,道:「邱主任,夫人,請稍等,我給老師打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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