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能神醫】野醫 作者:面壁的和尚(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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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adow101680 2013-8-16 04:59:33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81 1258183
klcintw 發表於 2013-11-16 21:14

第六三七 順與不順(上)

  初八開完會,次日,晨君帶著黃灃立即馬不停蹄地去了百草坊所在的營海市。

  百草坊的老總顧建庭原來正準備出差,馬上都要登機了,一聽說陽婷公司來人,立即從市里趕了回來。

  不怪他如此重視,實在是有了陽婷與夏氏集團合作的成功先例,能成為陽婷的合作伙伴,意思著什麼,自然是不言而喻了!

  何況,就算沒有夏氏集團的先例,以陽婷現在的品牌影響力,成為她的合作伙伴,對自己公司的業績和品牌也肯定會是一次巨大的提升!

  而且,陽婷的合作條件真的算不上苛刻,不過是對新配方的所有權、部分股權、品控監察權,這些都讓人挑不出毛病來!

  另外,風油精作為以薄荷腦為主的制取物,百草坊對於薄荷的使用也積累了很多經驗,而薄荷不僅是一味常見的中藥材,同樣也是各種洗護用品的重要原料,而這兩樣也都是陽婷擅長的,與陽婷合作,自然會大大擴展公司的業務範圍。

  還有重要一點,與陽婷合作後,百草坊自然也可以供貨給陽婷,也就是說,銷路幾乎不用愁了!

  這種好事,顧建庭能不同意嗎?

  所以,陽婷與百草坊股份有限公司的合作談判進行的很順利,幾乎沒費什麼周折就談了下來。

  陽婷的第一個動作首戰告捷,而鐵市年前在南園區停下的門店也在北山區順利開始裝修,至於陽婷的三廠,西坪鄉專門委派了一個副鄉長與他們聯絡,自是要保證順利開工……

  對趙陽來說,家裡一切安好,公司各項工作有序進行。生活幾乎滑順得像是綢緞一般——除了醫術。

  從年前到年後,《生死簿》下冊接下的來的內容已經作為攔路虎攔了他四個多月了!

  以前領會不到下冊的內容,他自己也知道是因為沒有掌握中冊後半段所致,但現在他已經將下冊開篇的內容掌握得滾瓜爛熟了啊!

  就像某個生僻的漢字,一筆一劃他都能看得清清楚楚,但就是不會讀,不知道其含義,或者就像某個程序,明知道裡面是什麼東西。但就是不知道打開的方式!

  雖然說有的是時間,但老是卡著也難免讓人鬱悶啊!

  聽著堂屋里多多和孫振香他們的笑聲,趙陽不用看也知道又是在教他走路,他也幾乎能馬上想到多多怎樣從地鋪上爬起來,晃悠悠地走上兩步。接著又站不穩坐下,然後他就咧著嘴笑,大人也跟著笑……

  他把書放回到鐵盒子里,想著算了,現在他明顯是遇到了瓶頸,越是想解開可能反而越是解不開,不如出去走走。與其他中醫交流,說不定觸類旁通,福至心靈地明白過來,正好。馮老邀請他們去聽他的「傳法大會」,現在去也可以帶著晨曦而不用耽誤她正常上學。

  想到這裡,他就跟馮長豐打了個電話,問馮老最近有沒有時間。他們什麼時候安排人去看望馮老。

  馮長豐笑道:「看你們的時間就行,我父親最近也都沒有什麼事。」

  其實。他自然知道馮老的意思,其他人都好說,主要還是趙陽得過去。

  趙陽笑道:「這樣的話,我現在就開始通知他們,看看這幾天就過去,你看怎麼樣?」

  馮長豐馬上答應下來,道:「好。這樣,我在這邊安排,國內就麻煩你通知一下他們,咱們隨時聯繫,組織好就一起過來,你看怎麼樣?」

  趙陽能說什麼,當時就答應馮老組織這次去悉尼的事宜,現在馮長豐又不在國內,他自然不能不管。

  不過,他剛消息傳出來,立馬就有大批的人打電話找他了,一看這架勢,他就又把這件事托付給了鄭旭輝……

  過了兩天,鄭旭輝拿著兩張寫滿名字的a4紙找到趙陽,苦笑道:「趙陽,你坑苦我了!」

  趙陽接過名單掃了一眼,問道:「怎麼了?不就是接個電話嗎?」

  鄭旭輝嘆氣道:「我又不是你……我這小身板可承受不住啊!」

  與馮長豐商量過後,這次赴悉尼的人數暫時定在了三十六人,但是,對於馮老的「傳法大會」有多少人想去?

  如果趙陽管這事的話,有些人說話可就得掂量著來,但鄭旭輝的話,作為華夏中醫界去年新起的明星,他的醫術逐漸被大家認可,但身份擺在那裡呢,很多人可是都能作他的師叔、師伯的,又是聽馮老這位堪稱華夏中醫界「活化石」的中醫國手講授畢生經驗,就算他們自己不能來,讓自己的後輩弟子去也是極好的,跟他說話還能客氣得了?

  這兩天他接電話不僅接的耳根子疼,腦漿子也不舒服!

  趙陽大體看了眼名單,到底有著深厚的家學淵源,鄭旭輝雖然叫苦,但擬的名單卻很有章法:上面既有孫正方、鄭黎這樣壓得住場的帶隊人員,也有各醫派醫術功底比較深厚的年輕一代。

  這樣的話,既是對馮老的尊重,又不至於浪費這次難得的學習機會。

  鄭旭輝抱起讓孫振香領著走過來的多多,放在腿上,夸道:「這胖小子,真沉!」

  孫振香給咧著嘴笑...
klcintw 發表於 2013-11-16 21:21
    和馮老通完電話後,鄭旭輝馬上回去和鄭黎、孫正方等人商量著,重新把名單梳理了一遍,雖然人數增加了近兩倍,但實際上很多人還是去不了,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當然,他把那條重要的限制每個人也都著重強調了一遍。

    知道有鄭黎他們把關,趙陽就不再管名單的事了,他要做的就是去為一家四口人辦護照,出國要辦護照和簽證,這點常識他還是有的。

    只是,直到下午晨梅回來,他才知道要辦護照並不是一天兩天就能辦下來的,一般需要十五到二十個工作日,加急也得三天。

    當然,不管是二十天、十五天還是三天,他都等不了,然後找人問了問,發現一天就可以……

    護照明天才能去辦,現在要確定出國的名單,本來他是想讓安老太和父母一起去的,但安老太覺得已經有個青出于藍的徒弟,就沒必要前去了,而孫振香則覺得家里總要留人看著,孫振香不去,趙丙星自然也就留下了,最後就只有他們一家四去了。

    第二天,趙陽拿著準備好的材料就去了縣里,他原以為只不過走一個流程就算了,不想那個負責辦理的工作人員,工作證上寫著叫張希海,辦到後面卻尷尬地讓他稍等,他得請示一下領導。

    這一等就等了二十多分鐘,看起來張希海比趙陽還要著急,不住地請他稍等一下。

    最後卻是張德洋的秘書劉潛來了。

    誰來趙陽沒有意見,只要給他把護照辦下來,不耽誤他去參加馮老的“傳/法大會”即可。

    而劉潛也非常客氣,一上來就解釋道︰“趙陽,張書記正在主持一個會議,讓我先過來看看。”

    趙陽看了劉潛一眼。他只是辦個護照而已,怎麼還驚動了張德洋?

    劉潛咳嗽一聲,笑著問道︰“趙陽,你這次出國去哪?哦,澳大利亞,是去干什麼?要多長時間……”

    趙陽指了指剛填好的表,道︰“我都填好了,你自己看吧!”

    劉潛向趙陽一笑,伸手拿過申請表仔細看了起來。一邊看一邊道︰“這字真好,形似瘦金,自然飄逸,可謂獨出機杼……”

    趙陽並不喜歡這種別扭的談話方式,也不插話。等了兩分鐘,這個時間自然足夠看完一張表格了,就問道︰“我要辦護照,張書記派你來,是有什麼指示嗎?”

    劉潛忙道︰“這個沒有……”然後又訕訕地道︰“趙陽,是這樣的,當時秦老答應到咱們這養老。其中很重要的原因是因為有你在的緣故,你現在要出國——當然,出國是你的自由,帶著孩子出去看看也好。但是不是跟秦老說一聲呢?”

    盡管劉潛最後那句話說得加倍的小心,但趙陽仍然听得不舒服,怎麼說,他要出國還要得到誰的同意不成?

    “這話是秦老讓你們問的?”

    劉潛面有難色。道︰“不是,不過……”

    趙陽又問道︰“是元總理或者秦阿姨讓你們問的?”

    劉潛臉色有些難堪地道︰“也不是……不過。趙陽你看,秦老這麼大年紀了,在我們這養老,我們自然要為他的健康負責,是吧?”

    趙陽一笑,淡淡地道︰“你們還真是大公無私呢!”

    劉潛額頭上開始冒出汗水,強笑道︰“趙陽,你的醫術是秦老身體健康的最大保障,你如果不在這里,我們可都心里沒底……”

    听他的話,趙陽就知道把他跟秦老綁在一起的不是秦老他們的意思,而這種都不跟當事人商量就替他作主的事,放誰身上都不會感到愉快的!

    至于說秦老的身體,以他們兩家的關系,他自然會上心,而《黃帝內經》上說“不治已病治未病”,他們幾乎天天見面,有什麼問題他早就發現了,還用他們來提醒?

    關鍵是張德洋他們這種等同于限制他自由的方式是他不能接受的!

    于是,他站起身來,把證件往桌上一放,對劉潛道︰“你跟張書記說,我不是他手下的員工,有關我的事也不是他能做得了主的!另外,把護照辦好,下午四點之前給我送家去!”

    說完他就往門外走去,劉潛急得團團轉,道︰“趙陽,你听我解釋,我,哎,你等等……”

    見趙陽不理他,他就追了出來,忍不住伸手去抓趙陽的胳膊,然後就感到身體騰空,耳朵里聽到呯的一聲巨響,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被甩到牆上的,接著渾身失去了,意識像是脫離身體似的,眼前看不到東西,頭腦一陣陣發蒙,聽到有人叫他,好一會兒眼睛才有了焦點,卻是張希海正費力扶他起來。

    將劉潛扶著進屋,張希海看著走下樓的趙陽,竟然有種佩服的感覺——這位可是張書記的秘書啊,就是他們領導見面也都客客氣氣的,趙陽不僅從頭到尾都沒給一點好臉色,竟然還敢動手!

    給劉潛倒了杯水,看他氣色好了一些,張希海就小心地問道︰“劉秘書,你看……”

    看他指著桌上的材料和證件,劉潛呼出一口氣,道︰“等一下,我先打個電話。”

    張希海知道他要給張德洋打電話,就說道︰“劉秘書你先打電話,我下去收個文件去。”

    他下樓取了一份報紙,站在樓道里等了一會兒,估摸著有五分鐘了才回去。

    劉潛表情神色都恢復到了正常,道︰“一會兒辦完,你找個人把護照給趙陽送回去。”

    張希海忙道︰“湊中午休息時候我親自送過去。”

    劉潛遲疑了一下,道︰“見到趙陽,你跟他說一下,就說我……”

    張希海一邊將趙陽扔下的材料收拾起來,一邊仿佛漫不經心地道︰“剛才趙陽在這里坐了一會兒,挺好說話,也不怎麼難為我這種辦事的人……”

    劉潛松了一口氣,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然後轉身離去,出了門,看著牆上被抹的比旁邊干淨的一塊地方,又不由得皺了下眉頭,卻是也升不起一絲怨恨的念頭,只是暗叫一聲倒霉,想著當時不該亂伸手的……

    趙陽驅車往回趕去,發現自己到底因為醫術上的瓶頸影響了心情,以前在家里的環境下還好,這種心情能被稀釋,但到了外面就有些忍不住了。

    不過,這樣也好!

    自從晨梅懷孕後,對于外人,他一直比較寬容,就算以前上了他的黑名單的人,有什麼事也多是對事不對人,這樣有好的一面,但也容易讓別人對他沒有了顧慮,他那一推,想必張德洋就會明白他的意思了!

    或許前面太順了,回到家沒多久,他又接到了晨君的電話,卻是原本談的也很順利的、省內他們看上的第二家公司,青梅化妝品有限公司,出現了反復。

    青梅化妝品有限公司和夏氏集團有點類似,近些年也出了些問題,但也有一定的底蘊,當然,在規模上是完全不能相提並論的,不過,在趙陽上小學和初中的時候,他們出品的青梅雪花膏、潤膚露,一度佔領了省內絕大部分市場,並且在全國也比較有名,當時听說他們還想過去央視作廣告來的,結果不巧踫到了金融危機,計劃就擱淺了。

    這一代的公司總經理叫董銘強,據晨君的形容是“肥頭大耳小眼楮”、“話說得漂亮,但人並不顯得牢靠”。

    這次與他們接洽,開始談的也很好,畢竟,作為化妝品行業的從業者,對于去年陽婷聯合夏氏與華潔集團的競爭自然要比外界知道的多點,而夏氏集團的變化自然也讓董銘強心熱。

    可是,原本認為這個也費不了多少時間的,但今天上午卻突然告訴晨君,提出接受陽婷的條件,但陽婷要再提供兩千萬的現金,另外,再將陽婷的流通渠道免費提供給他們。

    對于合作條件,陽婷已經盡可能地考慮雙方的利益,基本上是雙贏的局面,所以,他們突然變卦,要再加條件,還是這麼大的幅度,晨君是不可能同意的,另外,僅從不給後面做出不好的榜樣這一條,他們的條件也不可能被接受的!

    當然,晨君也不會意氣用事,他也沒有當面拒絕,而是想找出他們變卦的原因。

    或者對方也有加大砝碼的意圖,董銘強就在不經意間透露,華潔集團派人和他們接洽了,給的條件要比陽婷優厚的多,並且說道︰“人家那銷售渠道,可真的是遍布全國,現在做公司,那可是渠道為王啊……我是看在咱們同屬一個省里的份上,才願意答應你們的條件的,而且,加上我提的這兩條,其實也不如人家的……”

    听晨君講述事情的經過,趙陽一笑,道︰“既然他認為對方給的條件優厚,那就選擇那家吧,你再談下一家!”

    陽婷選擇這種聯合的方式,是想盡快將國內市場從外國品牌手中搶過來,但她本身是一家要做成代代相傳的企業,選擇的合作伙伴自然也不能目光太短淺了——既然有夏氏集團的成功先例了,陽婷又給出相當優厚的條件,還想著再多佔眼前的利益,眼光自然算不上長遠了!

    晨君和趙陽的想法一樣,他打這個電話,主要是告訴趙陽華潔正在跟他們搶合作伙伴的事。

    對此,趙陽是不怎麼擔心的,畢竟,對方的“體積”已經夠大了,再往身邊拉攏一些,也未必是好事。

    當然,其中利弊和應對,還得和孟學輝、周惠等人坐下來商量——趙陽以他要去看望馮老為由,讓他們先商量著。
klcintw 發表於 2013-11-16 21:24

第六三九 轟動(上)

  誤會往往起於不起眼的小事,而感情往往也因小的誤會而變得冷淡。

  作為妻子,晨梅自是要維護好趙陽身邊的關係,於是就在晚上元月打電話過來時提了提辦護照的事,很快那邊就換成了秦佩玉,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事情其實很簡單,晨梅就委婉地解釋道:「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趙陽今天去辦護照,張書記的秘書讓他跟秦老說一聲,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秦佩玉稍微一想也就猜個不離十,估計是下面有些人想討好秦老和她們而做的糊涂決定,就笑道:「護照辦下來了嗎?不會耽誤你們出行吧?」

  晨梅笑道:「辦下來了,不會耽誤出行的。」

  秦佩玉呼出一口氣,道:「那就好。這件事我也不知道,一會兒我問問,估計又是哪個聰明的拍腦袋亂做出的決定——咱們兩家是干親,做什麼事當面不了、說不了,還用費那個勁嗎?」

  晨梅也道:「是啊,趙陽是重感情的人,咱們的關係也用不著這樣做,嗯,他也說是下面的人亂搞,就是有些壞人心情。」

  秦佩玉也是暗暗著惱,她如何不知道趙陽的脾性,正如晨梅說的那樣,重感情,另外還特別不喜歡被約束,張德洋他們的作法不僅沒有意義,甚至還有負面效果!

  能讓趙陽心甘情願做什麼事的,除了家人外,就只有感情和他自己的意願!

  結束了和晨梅的電話,她拿來自己的手機,翻找張德洋的電話。

  一直以來,張德洋這個人留給她的印象一是本身有干事的能力,第二則是權力心有些過盛了。發生這樣的事她也不奇怪。

  雖然說今天的事也算是好心辦了壞事,但是,這件事一沒有跟她們商量,二是他能順利走上今天的位置,從一開始蒼井集團電子廠的人駐,到秦老將養老地點放在了龍窩村,其中趙陽是幫了大忙的,現在卻這樣對他,也不由讓她齒冷。

  於是。接通電話介紹完自己後,她就語含告誡地道:「張書記還是把精力放在為老百姓做實事上吧,至於老秦同志的健康問題,會有專人負責,他去養老。也不願意給地方上添什麼麻煩,而且,以我們與趙陽的關係,他也不會不管!」

  張德洋聽的汗涔涔的,卻是沒想到他做的這個決定不僅把趙陽給得罪了,在秦家這邊也沒討到什麼好去……

  晨梅打完電話就去找趙陽,見他正在抄那本題為《生死簿》的「逍遙游」。就坐在他身邊,笑道:「真的不是秦阿姨她們的主意,剛才跟元月打電話時問她了。」

  趙陽手下不停,一個個有骨有肉的字在筆尖誕生。嘴上隨口應道:「早知道了啊。」

  晨梅一笑,這種事知道是一回事,但也不如說清楚的好,然後看到床前立著的行禮箱。她又想起出國的事,又起身道:「哎呀。我行禮還沒收拾好呢。」

  趙陽停下筆,道:「不急,還有一天時間呢。」

  正如他能找人把護照用一天的時間辦下來,其他人,既然也是名醫,辦下來也不難,但為了馮老那邊接待的方便,就把時間統一定在了後天,到時候他們在黃海集合,然後一起坐飛機過去。

  晨梅將行禮箱打開,一邊翻看著已經放在裡面的衣物,一邊道:「你當然不急,什麼都不管,我可得想周全了,尤其是小曦和多多用的東西……對了,那邊現在正是最熱的時候,咱們乍一過去可能不適應,這方面的藥你得準備著點。」

  趙陽將筆收起來,拿毛巾擦著手,道:「都準備好了。」然後走到晨梅身後,手搭在她腰上,道:「夜了,明天再收拾吧。」

  晨梅扭了扭腰,讓他不要搗亂,卻也被他掌心的溫度烘得腰有些酥麻,然後趙陽又貼過去從下面托住那兩顆柔軟的果實,晨梅也不理他,最後被強行抱走,那可就沒辦法收拾行禮了……

  因為是早上的飛機,所以,在前一天晚上他們就要先到黃海等著,到底舍不得她們,尤其是多多和小曦,越是臨近離開的時刻,孫振香就感到越是難舍,上車的那一刻更是忍不住抹起眼淚來,一直追著送出了村……

  趙陽眼睛發熱,但也只好狠下心踩下了油門,然後對眼睛濕潤地晨梅道:「這次出去來回也就一周時間,很快就回來了。」

  晨梅抱了抱多多,吸了吸鼻子,道:「知道,就是舍不得咱爸媽,舍不得咱們的家。」

  趙陽笑她道:「你們女人就是眼窩子淺,一周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晨梅將紙巾扔進袋子里,沒好氣地道:「你眼睛不也紅了?」

  趙陽咳嗽一聲,轉而說道:「外面天黑也沒什麼看頭,你們在車上睡一會兒吧?」、

  晨梅搖頭道:「時間還早,現在睡了晚上就不好好睡了,我陪她們玩吧!」

  聽著晨梅鍥而不舍地教多多叫「媽媽」,回答著晨曦各種各樣的問題,這一段路程倒也不寂寞。

  今天晚上大部分人都到了,到了第二天早上的九點多,離的最遠的周尚炎也趕到了,於是一百多人就奔機場而去。

  到了機場,正碰上某個人氣很高的選秀節目組,帶著他們去年的優勝選手到黃海來參加節目。

  但是,一大幫子記者等在那裡,趙陽他們一到,馬上就那眼尖的記者認出了鄭黎、孫正方、房愛田等人,然後鄭旭輝在岳東的名聲也不低於兩人,也很快被認了出來,而有了中醫聯盟的平臺,來的這一百多人可都是名醫,也都不是無名之輩,也很快被認了出來,先不說這麼多的名醫去幹什麼,僅同時出現就可以炮制一則大新聞啊!

  於是,這群記者呼拉一下就涌了過來,那個節目組下了飛機正等著媒體和粉絲的迎接呢,結果粉絲有了——很多也到了名醫這邊——但記者就只有三兩個了!

  趙陽記者都圍了上來,就帶著晨梅她們只管往前走,雖然有人看到剛進來時鄭黎和他們說著話,但走過來後就不自覺地把他們忽略過去,他們就很順利地檢票登機了。

  對記者們來說,這其實沒有任何影響,他們的目光都在鄭黎等人身上,首先第一個要問的自然是他們這麼多人出現在機場要去哪裡,去做什麼?

  去聽馮老的經驗傳授會本來就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又實在躲不開記者們的「圍追堵截」,而且人亂哄哄的也不成樣子,孫振方就讓大家安靜一下,作為代表告訴記者他們是去悉尼參加馮老發起的「中醫研討會」。

  這麼多人參加,又是作為當之無愧的國手的馮老發起的,這明顯是一個大新聞啊——前年中醫聯盟的成立就是馮老發起的,這次想來又會是一次盛會啊!

  於是,更多的問題就洶涌而上,同時,某些門戶網站上已經出現了有關他們的幾句話的新聞。

  那邊選秀節目組看到這邊的熱鬧場面,反觀自己明顯冷清不少,臉上可就有些掛不住了,但這種事也不是他們說了算的,留在這裡又只會顯得更尷尬,只好暗叫一聲晦氣,就草草收場了事了。

  孫正方他們並沒有預料到這個局面,而記者們也太過「熱情」,他們數次想結束對話,好趕緊上機,但又都被攔住了。

  此時,更多的新聞出現在了網上,也引來很多人的關注。

  如果是其他的專家或者公職人員去國外開什麼「研討會」,早就有人罵他們去國外旅游去了,但中醫聯盟的這些名醫都是自己掏錢,他們可罵不著!

  不過,這方面罵不著,他們也能找到可以挑事的地方:「放著病人不管,去國外參加研討會,是不是不太合適?」、「有必要這麼多人參會嗎?」、「都去參加會議了,病人怎麼辦?」,等等,各種質疑就冒了出來。

  好在來之前,趙陽就跟鄭旭輝提過。手裡有或者碰上急症、危重症病人的,就不可以前來,又因為這件事已經上了網,所以,中醫聯盟很快在自己的網站上公布了這件事,說明這件事對中醫的發展的重要性,並著重強調了這些專家去參加「中醫研討會」不是放著病人不管,同時也歡迎大家的監督。

  當然,雖然網站上做了說明,但仍有人求全責備,問道:「這次參加研討會的都是名醫,這時候有病人找他們,找不到怎麼辦?」

  關於這點,中醫聯盟也容易解釋,只需將中醫聯盟的人數曝出來即可,兩相對比,這一百人只算是其中很小的部分。

  可是,要是死摳著「病人的病只有他們能治、找不到他們就會有很嚴重的後果」這種極端假設的點不放,那也是讓人無奈。

  總之,回答了這個問題,又有另外的問題,要是把精力放在這上面,那就可真的只剩下扯皮了!

  當然,這也從另一個方面說明中醫聯盟是多麼引人關注。

  引人關注是好事,但被一堆人攔著上不了飛機也是麻煩事啊!

  聽著機場的廣播,孫正方雙手往下一壓,提聲道:「諸位,我們必須要檢票登機了,有什麼問題,咱們後面再聊,後面再聊!」

  這是事實,記者們也不好真的耽誤他們的出行,只是沒問到他們開會的地點多少有些不甘心!
klcintw 發表於 2013-11-16 21:25

第六四零 轟動(中)

  走進過道那一刻,孫正方和鄭黎回頭看了一眼,仍有記者試圖從能扯上關係的名醫身上挖掘到更多的「料」,最好當然是知道他們開會的地點,當然,既然孫正方沒有說,他們自然也會守口如瓶,于是,就有記者一邊打電話一邊往售票的地方跑,至于他們想幹什麼,想來不會是買回程的票的!

  兩人一邊走一邊回頭看跟在身後的隊伍,卻是不由心生感慨︰他們原本只是帶人去馮老那裡學習經驗,這對在場的所有中醫來說已經是極好的事了,不想還引起如此多的關注,這不僅是一次極佳的展示中醫的機會,而且,對馮老來說,他一輩子行醫的心血受到這樣多的關注,想來也會讓他老懷大慰!

  說起來,這算是中醫聯盟第二次引起廣泛關注的事件,第一次則是聯盟成立之初——好像每次有趙陽出現,就會有很多意外之喜!

  想起趙陽,他們又有種怪異的感覺,他雖然醫術極其高明,卻並不以醫為生業,但整個中醫聯盟卻又從他那裡受益良多……

  上了飛機,他們在空姐的指引下向商務艙走去——這次中醫聯盟一百多號人同乘一架飛機,如果是那種小飛機幾乎就包圓了!

  因為人多,商務艙的票自然就不能滿足所有人,只定下了三十多張,主要是給年紀大一些的坐,而趙陽一家因為帶著孩子,也坐在前面——當然,就算不帶孩子,結果也不會有什麼不同。

  看到趙陽和兩個孩子,即使是平時不苟言笑的孫正方臉上也帶上了笑意,不只是他。從身邊走過的兩個空姐,看到他們一家,如此和諧美滿,兩個孩子,兒子虎頭虎腦,女兒漂亮可愛,心情不自覺地也變得很好——這本來就是她們所期待的生活。

  算上轉機近十五個小時都要在飛機上渡過,過程其實是很枯燥的,但趙陽在路上哄著多多。給晨曦講故事,聊天,竟然也沒覺得時間有多麼長。

  下了飛機,馮長豐已經在機場外等著他們了,知道長途跋涉都很疲憊。就簡單寒暄了幾句,然後就將帶他們去落腳點︰悉尼邊上的小鎮凱亞瑪的一處莊園,屬於周家,名為鼎嶺家園,因為人數的變動,剛開始定的酒店就不夠用了,還是趙陽幫忙聯繫的這裡。

  等到達了目的地。看著眼前片片綠地、樹叢,背後則能看到碧藍的大海,眾人下車後的疲憊也都一掃而空了。

  馮老和周成信親自出來迎接,乍見這麼多的同胞兼同仁。馮老情緒很好,在趙陽身上停了一下,然後轉向大家,謙遜地說勞煩大家到異國他鄉來看望他。他心裡很不安。

  眾人忙說不敢當,別說這次來是聽馮老傳授自己的從醫經驗。就是什麼也不做,能來見他也是一種榮幸,哪裡會覺得「勞煩」呢?

  時間已近十點,外面已經很熱,馮老也不再多說什麼,帶著大家向院里走去。

  從面積來說,這裡比周家在金港的還大,尤其兩邊的綠地,像是平鋪的毛毯一樣,看著就讓人舒服。

  左手綠地中間也有一塊人工湖,像塊水晶一樣瓖嵌在上面,從邊上走的時候,在飛機上也沒有耽誤睡覺、此時精力正旺盛的多多頭跟著轉動,想來是勾起了他的「回憶」,啊啊的叫著,探著身子往那邊指。

  剛下車,東西都還沒放好,也沒辦法帶他下水玩,晨梅就將他抱正,哄著他往里走,道︰「咱們先回去放東西,一會兒媽媽再帶你出來玩。」

  多多小手拽著晨梅的衣服,伸著手往那裡指著,身子一跳一跳的,咿呀咿呀叫著,然後突然發出了「媽」、「媽」的聲音。

  因為坐了那麼長時間的飛機,晨梅感覺自己神經都快麻木了,一開始沒有注意,還耐心地哄著他,忽然反應過來,腦海里就像是響起一陣雷聲似的,她立即停了下來,然後將多多抱在胸前,驚喜地道︰「剛才你叫什麼了?你再叫一次!哎,趙陽,你聽到了嗎?多多剛才是不是叫媽媽了?」

  說完她顧不得聽趙陽的回答,蹲下身來,聲音有些顫抖地道︰「乖兒子,剛才你叫我什麼了?你再叫一聲……」

  趙陽也帶著晨曦停下來看著他們。

  不過,或許是多多又忘了,咂巴下嘴,又轉向趙陽,指著水那邊叫道︰「爸爸,爸爸。」

  晨梅給他擦了擦嘴角,滿懷期待地道︰「不是‘爸爸’,是‘媽——媽’……趙陽,他剛才叫‘媽媽’了,是吧?」

  趙陽笑道︰「剛才是叫了。」

  到底是這裡最熱的一個月,雖然還不到十點,但太陽已經很毒了,記得來之前晨梅在行禮里有放傘,他就找出來給他打上。

  等了一會兒多多還是沒能叫出來,趙陽就說道︰「回去再教吧,太熱了,別熱著。」

  晨梅盡管心有不甘,也知道外面太熱了,只好重新抱起多多往回走去。

  他們一走,方向又不是湖那裡,多多又不願意了,指著那面咿呀咿呀地叫了兩聲,又叫出一個字︰「不!」然後又往那邊使勁指著。

  晨梅驚喜地對趙陽道︰「哎,你聽到沒,他又會說一個字了哎!」

  趙陽心情也是很好,又笑道︰「也有可能是嘟嘴的聲音。」

  晨梅不樂意了,道︰「不一樣,我剛才聽得清清楚楚的,他是說的‘不’!」

  然後她又一邊走一邊教多多叫「媽媽」,走了沒幾步,多多又叫出了「媽媽」!

  這下把她給興奮壞了,抱著多多就是一頓親,怕他忘了,又幾乎是臉貼臉地教他發這個音。

  趙陽心情自然也是愉悅,見她們娘倆的模樣,就鬆開晨曦的手扶了她一下,提醒道︰「哎哎,看著點路,別摔著了!」

  晨梅心情大好,答應一聲,又繼續重復著剛才的動作︰教多多叫「媽媽」,叫一聲,她就欣喜地親一下。

  過了一會兒,她又對趙陽道︰「你看他老是看那邊的水,不會是以為水是‘媽媽’吧?」

  趙陽牽著晨曦的手慢慢跟在她們身邊,聽她這樣說,不由好笑地道︰「不會,他只是想下水玩兒。」

  晨梅看著多多的眼珠,笑道︰「對,叫‘媽媽’的時候他看的是我!」

  園子太大,走了好一會還沒到給趙陽他們準備的房子,而多多好像叫累了似的,不願意說話了,當然,還是不忘那邊的水,一個勁地往那指。

  晨梅忙又問趙陽道︰「你看他怎麼不叫了?」

  趙陽看了多多一眼,道︰「估計是叫累了……再說,你光叫人家叫你,你也不給他點獎勵,他叫的沒動力了!」

  晨梅疑惑地道︰「是嗎?」但一想也有道理,就不確定地道︰「那給他什麼獎勵?」

  趙陽道︰「當然最喜歡什麼就給什麼了。」

  晨梅遲疑地道︰「他最喜歡什麼?」

  看領他們過來的工作人員走到前面去開門,趙陽就向晨梅胸前看了一眼,輕笑道︰「奶……」

  晨梅剜了他一眼,又斥道︰「把巧克力拿出來!」

  她們在飛機上那麼長時間,一般又沒有什麼事,見她們一家也不像是不好說話的人家,那兩個空姐在多多和晨曦不睡覺的時候,也經常過來說說話,還把在國外買的巧克力拿出來哄他們,臨下機更是每人送了一盒。

  有了吃的,多多下水的**就下降了些,也很聽話地跟著進了專門給他們準備的房子,一座三層的小樓。

  多多又會了兩個詞語對趙陽家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對馮老來說,見到趙陽他們本來就很高興,聽孫正方說起在國內上機的事,中醫聯盟對那些媒體的吸引力竟然超過了去年很火的一檔選秀節目,更有記者當場跟來,自是讓他的心情更加愉悅。

  馮長豐則在一邊補充道︰「當地的媒體也會來采訪的。」

  中醫聯盟一百多號人來,自然要在當地報備,而華夏中醫在澳大利亞本來就比較受歡迎,聽說有一百多個頂尖的中醫前來開會,當地的媒體自然也會關注。

  孫正方微微嘆了一口氣,想著趙陽當初把人數增加到一百,或許是想讓更多的人受益,但也使這次的盛會由量變達到了質變,他當時或許沒想到這麼多,但正所謂「無心插柳柳成蔭」,確實也讓這次盛會名符其實了!

  說曹操曹操就到,跟來的三個記者已經跟相熟的名醫聯繫上,想進行采訪了。

  馮老含笑道︰「今天是正月十五,咱們的元宵節,就不要說采訪不采訪的了,你們也勞累了十幾個小時,就好好休息一下,晚上咱們一起在這異國他鄉過節吧!」

  說著話,眼光從黃華、房愛田、陳順康、鄭黎等人身上看過去,這些人都參加過當日的趙陽拜師禮,現在重又相聚,而剩下的那九十多號人,他也都一直關注著,也不陌生,這些都是頂尖的中醫,他們出現在他的身邊,馮老忽然感到一股無形的力量,這股力量既讓他的身體變得有力,也讓他的心充實而自信,這是中醫的力量!

  陪他們說了會話,馮長豐就找到了趙陽,道︰「我父親來了這段時間,好像瘦了不少……」

  趙陽笑著擺了擺手,道︰「放心,我有數。」
klcintw 發表於 2013-11-16 21:27

第六四一 轟動(下)

  「……先師葉諱宗則,為當時京津地區有名中醫,一生行醫,活人無數,晚年育人,收徒計一十三人,余排行十一……大師兄方圓明,敏於學,十九歲開始行醫,即名動京城……二師兄最得師父真傳,三十歲即為當時總統府中醫顧問……眾師兄弟中,唯余資質平庸,聰慧更是多有不及,唯年齒漸長,方漸有所悟……」

  這裡是一處建在斜嶺上的、很是寬敞的走廊,右倚山,左側則是一條狹窄的小山溝,廊下即有溪水從山石中滲出,慢慢匯成淺淺溪流,兩側則是青草綠樹,雖是炎炎夏曰,但涼風習習,讓人煩念頓消。.

  馮老舉辦的「傳法大會」就放在了這裡。

  眾人席地而坐,馮老坐在東側正中,一身乾凈的月白短衫,胡須頭發都經過仔細的修飾,整個人坐在那裡就仿佛仙人一般,娓娓講述,趙陽他們則坐對面,也都換上相同的衣服,凝神靜聽,氣氛寧靜而莊重,當年佛說法好像也是這種氛圍吧?

  馮長豐弄一臺攝像機在一邊錄像——這一次的聚會無疑有著重要的意義,不管是對馮老本人,還是對華夏的中醫傳承,自然要將其保留下來。

  聽著馮老將他的學醫經歷娓娓道來,經過歲月沉澱的經驗自是有著非同一般的分量,而聽著馮老提到的名字,像孫正方等人或許還有印象,再下一代卻很多沒有聽過,而時間也是最為公正嚴密的檢驗工具:資質聰慧不及他們的馮老,醫學地位、醫術水平為世人承認,他們卻已經沒有了當時的光環!

  在座眾人平時也是光環環繞,尤其是中醫聯盟成立的這一年來,幾乎每天都會聽到稱他們為「神醫」的聲音,此時馮老平實的述說和他本身的經歷,卻是各自警醒——與馮老相比,他們的路還很長!

  趙陽也將大腦放空,全身心地聽著馮老的講話,他已經發現,一直到現在他還卡在《生死簿》下冊的第二篇,很有可能是他經歷的不全造成的——與別人的學醫不一樣,他是直接接受了逍遙子的傳承,這樣的好處是他越過了所有學習的階段,幾乎在瞬間就擁有了別人沒有的經驗,上手就是名醫的水平。

  但是,這樣的不足也很明顯。所有學習的經過,都是從不懂到懂、從最簡單到逐漸豐富、復雜的一個過程,而這個過程伴隨著自己的思考和探索,他卻是直接忽略了這一階段。

  這一階段,一般都稱為打基礎。

  他一直缺少對中醫最基礎知識的思考,現在想想,他都不敢確定自己的醫術到底是逍遙子的還是自己的!而缺少打基礎的階段,他自己的醫術體系也是不穩的!

  倒不是說缺少這一階段,他的醫術有什麼問題,或者沒法治病,而是沒有從最基礎知識的思考,他也就不能將逍遙子的醫術化成自己的,從而也就阻擋了他進一步的提高。

  面對幾乎囊括了華夏中醫所有精華的名醫,馮老心情無比的欣慰、滿足,隨著緩緩的述說,他的思緒像是回到了他學醫行醫的年代,其中多有困苦,但現在想來,卻是只有溫馨。

  時間在沒有察覺中就過去了一個小時,見趙陽示意,馮長豐就走到馮老身邊,在他耳邊輕聲說道:「您休息一下吧?」

  馮老回過神來,看和看馮長豐腕上的手表,就笑道:「上午就講到這裡吧,你們好不容易來一趟,也出去轉轉,異國風光,還是和我華夏不同的!」

  說著話,他在馮長豐的攙扶下站起來,經過這一個小時的講述,不僅沒有疲憊的感覺,反而通體舒泰,精神也是一片溫潤,於是心情也愈加舒暢,竟是許久沒有過的感覺!

  對趙陽他們來說,從華夏到悉尼,氣候上直接從寒冷到酷暑,外界環境變化如此大,身體也不是說馬上就適應下來的,這一個小時的聽講,就如喝酒微醺,卻是剛剛好,而回去後也多是在屋里休息養神,或者坐在一起聊天。

  對多多來說也是如此,他昨天還鬧著下湖里玩水,但今天上午只是下去玩了二十來分鐘,就打著哈欠要睡覺了——昨天還好點,晚上還跟著吃了一小塊月餅,陪他們「賞月」。

  見趙陽回來,晨梅笑著問道:「怎麼回來了?」

  趙陽嗯了一聲,道:「結束了。」

  晨梅站起身,道:「那你在屋里陪他們,我下去游會兒去。」

  在家時,或許因為生活習慣的原因,除了每天做趙陽為她量身定做的瑜珈外,她很少有其他的運動,現在在異國他鄉,沒了這層顧慮,她也就能放開來好好鍛煉一下,這是好事,趙陽當然不會反對,而且,下面的人工湖,水質清澈乾凈,面積大,視野開闊,在裡面游泳肯定是一件愜意的事!

  於是他就摸了摸她的手,笑道:「去吧,趁著出門好好玩玩……對了,叫著工作人員,就那個萬芳吧!」

  等晨梅走後,趙陽就開始陷人沉思,梳理著自己腦海里的各種醫學知識。

  吃過午飯,稍事休息後,下午又在那處走廊里聽馮老講述他學醫的經驗體會及其中遇到的問題,這對趙陽來說尤其珍貴!

  對他來說,因為沒現實中的師父,後面雖然有了安老太,但更多的是對魂曲的學習有所幫助,所以,雖然他繼承了逍遙子的醫術,但平時只能自己摸索,現在有馮老的經驗作為對照,很多平時模糊的地方現在都豁然開朗!

  不只是他,鄭旭輝他們也都獲益匪淺,甚至是孫正方他們也有所感悟。

  這樣一天,就在賓主都感到非常充實中過去了。

  晚飯後,孫正方接受了最早來的那三家媒體的采訪,昨天他們三家也被邀請和馮老他們一起過的元宵節,讓本就對中醫聯盟抱著善意的幾個記者更是好感爆棚——和媒體維護好關係本就是中醫聯盟願意看到的。

  今天是馮老講授經驗的第一天,講的主要是他的經歷,這些東西不僅對在座的名醫們特別有用,對媒體來說也是值得大書特書的好材料,更何況其中還有諸多勵志的東西在呢!

  所以,在昨天三家媒體從不同方面報道了百名中醫名家在「中醫研討會」前一起過元宵節的事情後,今天就以馮老的經歷為主,大篇幅地報道了第一天開會的情況。

  到了第二天,當地的媒體也找上了門,進行了初步采訪。

  而到了這一天,也就是農歷正月十七,華夏國內對這次百名頂尖名醫一起參加的「中醫研討會」關注的熱情持續升溫,也因為有著馮老的影響,到了中午就有數十家電視新聞援引那三家媒體的稿子進行了報道。

  見在華夏的新聞如此火爆,受此影響,當地一家電視臺有檔訪談節目,《共度周末》,也來邀請他們錄一期節目。

  對中醫來說,這自然是好事,於是,中醫聯盟這邊就選出了孫正方、鄭黎、房愛田及鄭黎和一位擅長治療心系疾病的叫王靖的一起去參加節目的錄制。

  當然,因為除趙陽外,在座的名醫每天都有人等著他們治病,他們也不能在這裡久留,於是,上、下午的「講課」是不能耽誤的。

  到了十七這天,馮老的講課已經涉及到具體的方面,開始系統地講述他在學醫、行醫中遇到的各種問題。

  馮老從不啰嗦,一直延續著語言簡潔的特點,但每每都切中要點,不過,也需要本身對中醫知識有著較深的見解才能完全理解。

  這些講述,如果放在從前,那可都是不傳不秘,在座名醫都聽得如癡如醉,而到了這時,他們也都暗暗慶幸,幸虧是水平足夠的人來的,不然可真的是白白浪費了!

  講完課,大家就在一起討論交流,於是,這走廊里也就開始熱鬧起來。

  參加錄制節目錄制的現場也是熱鬧非凡,作為比較有名的電視主持人,海莉。瓊斯,有著非常大膽活潑的姓格,她先問中醫在治病方面有哪些優勢。

  作為主要發言人的孫正方就從中醫治病的原理,天人合一,人是一個整體,中醫治病就是在辯證準確的基礎上,從整體上調節,通過推拿、砭、針、藥來治病,等等,盡可能地讓大家聽得懂。

  但海莉聽到一半就擺著手,「投降」道:「饒了我可憐的大腦吧,您能給我們演示一下嗎?」

  鄭黎看了她一眼——作為易醫派的醫生,最擅長從別人面相、言語及動作上判斷病情,就出面問道:「我需要有一個對象。」

  海莉忙拍著自己道:「我!您看我可以嗎?」

  鄭黎笑道:「好!首先,你把右手伸給我,這個呢,在中醫里就叫把脈,你的脈相就是弦滑……你再張開嘴伸出舌頭看看,這個呢,就叫舌診……現在我開始問你問題,請問你早上醒來後,是什麼感覺?累不累?二便正常嗎?吃飯怎麼樣……這些呢,在中醫里屬於‘問’的范疇……」

  剛開始海莉還抱著玩笑的心態,但鄭黎問的幾個問題就跟親眼見到似的,全都說中了,她不禁就有些緊張起來,忙問道:「我出了什麼問題了嗎?今年我可是剛體檢過的!」

  鄭黎微笑道:「不用緊張。我們中醫講究治未病,就是在生病之前將問題解決。現在,你雖然沒有檢查出問題來,但並不是說你的身體就一切正常,還有可能是處在易引發病症的階段。另外,中醫和西醫判斷的標準多少有些不同,所以,我們得出的結論可能也有所差異!」

  海莉爽朗一笑,道:「哦,那您說我現在是什麼情況呢?生病了,還是未生病呢?」

  鄭黎微微一笑,道:「嚴格來說,您現在是處於病中,不過,只是比較輕。」

  雖然說病得比較輕,但沒有人喜歡得病,所以,海莉還是有些不開心,問道:「是嗎?那我得的什麼病?」

  鄭黎道:「你的頸部受了寒氣,造成了經脈瘀滯,所以你才會起床後會覺得比較疲憊,還會感到頭有時發暈,並且鼻子有時不通,等等。」

  這卻又說中了,海莉忙道:「那怎麼辦?」

  鄭黎道:「很簡單,用中醫的一個治病方法,砭,也就是平常所說的刮痧,就可以。」

  海莉馬上道:「這個我知道,請問您可以給我們演示一下嗎?」

  這個自然沒什麼不可以的,鄭黎接過鄭旭輝遞上來的刮痧板,在海莉脖子上涂了點刮痧油,來回刮了四五下,她的脖子上就出現了一片暗紅色!
klcintw 發表於 2013-11-16 21:30

第六四二乾脆玩把大的

  雖然中醫在當地比較受歡迎,但大多數人平常其實也很少接觸中醫的,所以見到海莉脖子上的變化,臺下觀眾頓時響起一片驚呼聲。

  海莉看不到自己脖子上的變化,但見到觀眾的反應也不由有些焦急地問道:「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誰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

  臺下觀眾就指向她的脖子,她歪過頭去看,也能看到一小塊暗紅色的肌膚,不由驚訝地問鄭黎道:「哦,天呢!為什麼會是這樣?」

  鄭黎向臺下點頭示意,等他們安靜下來後,解釋道:「刮痧,有著舒筋通絡、行氣活血的功效。剛才我說,你頸部受寒氣所侵,造成了經絡的瘀滯,所以,使用刮痧後,你的皮膚的顏色出現這樣的變化,這是寒氣外透的現象。」

  海莉摸著自己的脖子,剛才刮的時候還有些痛,現在卻也沒有別的感覺,就笑著問道:「您的意思是說,因為這個地方的經絡,是這個詞吧,出現了瘀滯,通過剛才的刮痧,就將這個問題解決了,是嗎?」

  鄭黎笑了笑,道:「剛才出的痧還有點輕,還需要再刮幾下。」

  海莉用豁出去的語氣道:「好吧,那就再繼續刮痧!」

  又繼續刮了十向下,她脖子上的皮膚就變得發青起來,此時臺下觀眾都屏息看著臺上的一切,密切關注著海莉的反應。

  海莉呲牙咧嘴地摸了摸脖子,左右晃動了幾下,突然打了一個嗝,臺下的觀眾一愣,接著哄堂大笑起來!

  到底是經驗比較豐富的主持人,再加上她的性格也屬於外向型的。所以,她並沒有多麼不好意思,雙手一攤,一副無辜的表情道:「天呢,我晚飯只是吃了一塊三明治,我可沒有多吃啊!」

  大家善意地笑了一陣,然後就有人大聲地問道:「海莉,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海莉大眼睛眨了幾下,然後驚訝地道:「哦。我感覺大腦清醒了許多啊……肩膀也舒服了一些!」

  臺下觀眾就又響起驚呼的聲音,然後就有人舉起手想要發問。

  海莉伸手往下一壓,笑道:「大家稍等,我先問一個問題。」然後她轉向鄭黎,問道:「我有個疑問。中醫的這個刮痧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刮哪裡?另外,是不是刮身體的其他地方也會出現這種情況呢?」

  鄭黎微笑道:「你這是兩個問題。」

  臺下觀眾輕笑了下,他接著說道:「首先我回答你第一個問題,刮痧呢,一般是哪裡不舒服刮哪裡,但是,有很多禁忌。並不是所有人都適合刮痧,也不是身體任何部位都能使用這種治療手法,這裡面就牽扯到中醫的辯證論治,所以。如果只是輕微的症狀,自己可以操作,然後,要是出現了不適。一定要立即停止,然後盡快就醫!」

  「第二個問題。剛才我說了刮痧的功效,如果沒有出現病症的話,刮痧也不會出現膚色的變化。另外,需要提醒的是刮痧的力度要適中,不要傷害到自己的皮膚。」

  他說完,臺下觀眾就自發地鼓起掌來,而海莉則不信地道:「在別的地方刮痧就不會出現我這樣的變化嗎?您能給我們演示一下嗎?」

  鄭黎想了想,伸出自己的胳膊,道:「那就在我身上試吧!」

  鄭旭輝一看,雖然刮幾下痧也不會有多大的影響,但哪裡有讓自己老子上陣的?他忙道:「還是我來吧!」

  海莉則問鄭黎有沒有危險,得到否定的回答後就轉向臺下問道:「有哪位勇敢的先生或者小姐來體驗一下呢?」

  她一問,馬上就有許多人舉起手來,然後她就點了一個看上去健壯的男士上來,問他的姓名,卻是叫普爾曼。

  其實,人的脖子里就是脊柱,又連接著頭部,所以,一般輕易不要動的好,鄭黎就選了普爾曼的手臂,同樣涂上刮痧油,來回刮了十幾下,除了皮膚變紅外,卻是沒有任何的變化。

  有人還不信,又上來兩個,卻是同樣的結果,這下不說別人,海莉自己都不再有懷疑了,然後又問了她關心的問題:她脖子上的黑色什麼時候能消。

  也是,對於一個漂亮的女性來說,脖子上出現這麼一塊青黑色也實在不太美觀,尤其是現在正屬於夏季,她都沒法拿圍巾什麼的遮擋。

  鄭黎溫和地道:「你不用擔心,大概兩三天就能完全恢復正常。然後,你記著半小時內不要讓刮痧的地方沾上涼水,平時也注意不要讓這裡吹了冷風。」

  海莉認真記下,又笑著問道:「剛才聽您說,刮痧好像有很多作用,請問它還能用來治別的什麼病?」

  鄭黎點頭道:「刮痧作為中醫常用來治病的手段,很多病都能通過它得到治愈或者減輕,剛才你不是因為受了寒氣造成經脈瘀塞,才選用刮痧的手法嗎?其實,另外一種受寒的表現,比如說感冒,也可以使用刮痧的,尤其是在不太好用藥物治療的情況下……」

  他還沒說完,下面一個女人馬上站了起來,有些激動地指著自己,對海莉喊著,說她感冒了,因為懷孕才剛三個月,一直不敢吃藥,請讓她試試。

  孫正方一笑,其實,這個觀眾剛才坐在下面老是拿紙擦鼻子,一看就是感冒了,鄭黎自然也注意到了這一點,所以才提出刮痧治感冒的作用。

  夏天的感冒,多是在冷熱環境中來回轉變,人的身體不能適應造成的。這位孕婦觀眾就是如此。

  中醫使用刮痧的手法治這種感冒,一般選手臂上的三焦經,這是因為此經是心經衛士,刮這條經脈,即可以將寒氣發散出來,又不至於傷到更為嬌貴的心經。

  作為經驗豐富的老中醫,鄭黎刮痧的度自是掌握的很好——考慮到對方是一名懷孕三個月的孕婦,他只是在對方右胳膊上刮了六七下,以皮膚微微變紅就停了下來。

  見海莉一臉疑問,他就解釋道:「刮痧會泄人體元氣,對於正常人來說可以刮得透一些,但對孕婦則要輕一些,否者容易影響胎兒的發育。」

  他說完,對於這種關心病人身體的行為,馬上又迎來一陣掌聲。

  海莉則關心地問那個孕婦道:「親愛的,你感覺怎麼樣?」

  那名孕婦吸了吸鼻子,卻是特別通暢,不由面露喜色地道:「哦,天呢,我的鼻子一點也不堵了,太好了!」

  鼻子堵與不堵,說話的聲音是完全不一樣的,這卻是騙不了人的,於是,臺下觀眾的情緒更熱烈了!

  這期節目錄了近四個小時,當然,播出的時候肯定會有剪輯,但也說明節目錄制的很成功!

  作為經驗豐富的電視人,海莉也很清晰地感到這期節目會很受歡迎,而正好隔了一天就是周末,《共度周末》準時播出,正如她所預料到的一樣,節目的收視率創了新高!

  而且,很多觀眾打電話詢問,一是海莉自己刮痧的情況,是不是真的,有沒有效。這一點簡單,她在自己的推特上放上照片,再詳細說明了這兩天的感受,就是很好的應答了。

  還有很多人問中醫真的那麼神奇嗎?比如,節目中有個漂亮的女孩腳崴了,用一個罐子扣上去(拔罐)就能治好?那個醫生說通過這種拔罐的方法能夠減肥,是不是真的?

  還有,有個人腰疼,一直做著治療,按那個叫黃華的中醫的辦法,用手按著腰來回轉動,就能減輕?

  等等,各種各樣的問題,在節目結束後,電視臺的電話幾乎就沒閑著,於是,海莉又馬上向鄭黎他們發出了邀請,希望再錄制一期節目。

  而這個節目傳回到國內,又引起更大的關注——對於自己民族流傳至今的瑰寶,能夠得到別國民眾的認同,自是大多數人都喜聞樂見的!

  同樣,作為中醫的從業者,對於中醫影響力的擴大自然也是樂意看到的,孫正方等人也感覺很是振奮,對於海莉的邀請,當然不會反對。

  但和趙陽、馮老商量的時候,馮老表示了同意,但又覺得在一個半小時的節目時間裡,只能反應中醫很小的一部分,而對方最多也就是花上兩三期做中醫的專題,對中醫的闡釋總有種水濕地皮的感覺。

  趙陽想了想,道:「既然如此,乾脆玩把大的!咱們和節目組商量一下,多花點時間,在這裡搞一個大型的會診,現場為病人看病,同時闡述中醫治病的原理及方法,不知大家覺得怎麼樣?」

  聽他一說,在場眾人面面相覷,心裡吸一口涼氣的同時,又不由感到一陣激動人心的振奮!

  按照趙陽的辦法,如果成功的話,無疑會帶來更加有力、更為廣泛的影響,但要是出了意外怎麼辦?

  孫正方等人都是經驗豐富的中醫,也都老成持重,自是明白並不是所有的病都能治得好,如果出現了他們都沒有把握的病,豈不是也會將負面的影響放大?

  這裡面有利有敝,又確實是一個難得的機會,卻是讓人難以抉擇啊!
klcintw 發表於 2013-11-16 21:32

第六四三 都是芒果惹的禍

  今天特洛皮花園的人尤其多,裡面除了部分游客外,絕大部分是來參加《歡度周末》節目錄制的。.

  在接到海莉的邀請後,中醫聯盟還是接受了趙陽的建議,和節目組商量了一下,舉行一個大型的會診——其實,說是有擔心,但現在聚集在凱爾亞小鎮的上百名中醫個頂個都是頂尖的,這種擔心倒是有些多余。

  今天海莉打扮得也格外靚麗,茶色太陽鏡,鮮艷的紅唇,一身凸顯身材的短裙裝,和劉正方他們坐在一個臨時搭起的遮陽棚下面,卻是吸引了大多數人的目光。

  見工作人員將攝像機、音箱等設備擺放到位,她站起身來,熱情地道:「今天是一個特殊的曰子,雖然以前我們的節目也在戶外錄制過,也邀請過許多的明星,但還沒有邀請過如此多的醫生參加我們的節目……現在,我榮幸地為大家介紹……哦,大家知道這幾位是來自華夏的頂尖中醫了?好,好,大家知道,但可能還不太了解,我再為大家介紹一遍吧!」

  「這位是劉正方醫生,大家知道他一共為多少人看過病了嗎?說出來可能要嚇大家一跳,劉正方醫生一共為超過六十萬人次的病人看過病!」

  「……這位是鄭黎醫生,每年都有上萬人經過他的治療而恢復了健康!」

  「……這位是房愛田醫生,房醫生擅長兒科,每年有超過六千個小寶寶經過他的治療而得以健康成長!」

  「……這位是鄭旭輝醫生。鄭旭輝醫生跟隨他的父親,這位鄭黎醫生學醫,在被允許給病人看病前,他一共跟在鄭黎醫生身邊學醫超過十五年……好,好,大家聽我說完,就在去年一年,鄭旭輝醫生就給超過兩萬名病人看過病,並且絕大多數都已經痊癒!」

  雖然在上周周末節目中看過了劉正方等人怎樣通過中醫的手段治病,現在海莉脖子上還有淡淡的紅影,但聽到這些震撼人心的數字,眾人還是不由得震驚,每介紹一個人,觀眾們就激動地鼓掌——人心都是相通的,那些數字背後代表的可是一個個生命,而所有人對病人恢復健康都會覺得欣喜!

  介紹完今天到場的十名中醫,海莉就宣布由在場的中醫現場為在場的觀眾解答身體健康方面的問題。

  有現場工作人員組織,一開始現場顯得井井有條,首先上來的是一個小伙子,同樣是腳扭傷了,走起路一瘸一瘸的,卻是正好看到節目組的廣告,就來體驗一下中醫的手段。

  看過他腳的傷處,雖然腫的發青,但並沒有傷到骨頭,屬於最簡單的扭傷,還是用拔罐的方式即可。

  這次就讓鄭旭輝出場。扣下拔罐後,他指點著那個小伙子把手按在正對傷處的另一只腳上,道:「你用手這樣按,對,力度不要太小,對就這樣按著。」

  那個小伙子手一按上去,平時並不會有太多的感覺,但此時卻是猛的一疼,他馬上就想把手拿開,鄭旭輝卻把他的手按了回去,微笑著解釋道:「你這樣按,對傷的那個地方的恢復有好處。」

  既然醫生說了,那個小伙子也就咬牙忍下來,不過奇怪的是,隨著按揉好的這只腳,另一只腳的疼痛卻大為減輕!

  等過了二十多分鐘,鄭旭輝取下拔罐,那個小伙子試探地站了起來,慢慢走了兩步,然後自己都不相信地道:「不,不疼了……」

  海莉帶頭一鼓掌,底下的觀眾反應過來,馬上激動地跟著鼓起掌來。

  海莉又現場領著那個小伙子走了兩步,問他的感覺,雖然還是有點疼,但非常輕微,至少是不影響行動了,而看他扭傷的地方,比原來還黑,神奇的是,在另一只腳按摩的正對應的部位,顏色也發生了變化,有些發青,而用手按摩,又不是掐擰,不該是這種結果才對!

  作為主持人,海莉馬上問鄭旭輝那是怎麼回事,鄭旭輝就簡單地給她解釋了經脈氣血運行的一些道理,並表示這種方法可以作為一些病的輔助療法。

  而有了開場的表率,接下來臺下的觀眾反應更為熱烈,大家在焦急地等著海莉和在場的中醫互動了幾句,宣布再請一個人上臺時,底下忽拉拉地把手全舉起來了!

  這種良好的互動氛圍也讓海莉的狀態更好,她和底下觀眾開了兩個玩笑,才點了一個很漂亮的女孩上來。

  海莉先問問了她的名字,卻是叫梅朗,海莉又代大家問她哪裡不舒服。

  梅朗道:「我身體很好……」

  海莉忙笑道:「既然這樣,你是想上來近距離看我們的華夏醫生嗎?」

  梅郎臉微紅,笑著搖了搖頭,但到底是比較開放國度,她很大方將自己的困惑提了出來,道:「是這樣的,我身體很好,但時不時的,下體就會出現腫脹的情況……」

  海莉笑道:「親愛的,如果是這樣的話,或許去買本生理教材就可以了!」

  臺下觀眾也是嘩然笑起來,梅朗忙擺手,也有些羞急地道:「不,不,您知道,我今年已經二十四歲了……我的意思是,如果那樣的話,就不用來看醫生了……其實,每次我都是去醫院吃藥才治好的……我想問一下來自華夏的神秘中醫,能為我解決這個煩惱嗎?」

  這次劉正方出馬,把脈,檢查完脈相,看了看舌苔,一切顯示都比較正常,確如她自己所說,她的身體是比較健康的。

  見劉正方沉思,梅朗小心地問道:「醫生,您看我這是怎麼了?」

  劉正方將搭脈的手收回來,微笑道:「你不用擔心,你很健康。」

  梅朗著急道:「可是,那種情況經常發生啊,我……」

  劉正方擺了擺手,溫和地道:「你不要著急。我們知道,一切問題的發生都有原因的,只要找出原因,應該就能解決困擾你的問題了……我問你,你平時愛運動嗎?住的地方有什麼特殊的東西……」

  他一句句地問著,當問到女孩平時喜歡吃什麼,吃完感覺舒不舒服的時候,梅朗瞪大了眼睛,驚訝地道:「我記起來了!我平時喜歡吃芒果,好像那幾次出問題都是在吃了大量芒果才發生的!」

  劉正方點了點頭。一般來說,我們身上的問題都是因為習慣及環境造成的,而一些莫名其妙的問題,往往正是由於一些平時我們注意不到的小方面引起的。

  而且,芒果姓溫,利尿,即導濕下行,如果食用過多的話,對某些體質的人來說,卻是會引起某些像梅朗這樣特殊的症狀。

  梅朗見劉正方點頭,忙又問道:「劉醫生,難道我的問題就是出在吃了太多芒果上?」

  劉正方沒有著急回答,又問了幾個生活衛生方面的問題,然後點頭道:「現在看來確實是這樣的。」

  梅朗忙問道:「那我該怎麼辦?」

  劉正方像是看待自己的女兒一樣看著她道:「你說呢?如果有個錯誤會導致你不舒服,你要怎麼做呢?」

  梅朗不好意思地低了低頭,道:「那就不吃?」

  劉正方點頭,又道:「另外,你體內濕氣也有點重,我再為你開三副健脾祛濕的藥吃一吃,平時再注意不要貪涼,應該就不會再發生這個問題了。」

  梅朗高高興興地坐了回去,對她來說,知道自己問題出在哪裡卻是去了自己一塊心病!

  接下來卻是一個滿臉痛得忍受不了的四十多歲的黑壯的男人引起了海莉的注意,把他叫了上來——她很欣賞劉正方等人的為人,沉穩含蓄,有禮有節,所以,在錄這期節目的時候,她也不想讓不受控制的意外發生,而這也是節目組的要求。

  不過,那個男人痛的那麼明顯,她也不好意思裝看不見,真要不行的話,不是還有後期剪輯嗎?

  她一邊走近那個男人,一邊從劉正方等人臉上看去,看到鄭黎身邊的一個頭發梳得一絲不茍的看起來只有四十來歲的男人,她記得叫陳順康的微微一笑,想著他難道看出了問題?

  於是,在問完那個叫男人的姓名後,她先問劉正方等人道:「我聽說中醫有時一見面就能說中病人病情,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陳醫生知道嗎?」

  陳順康點頭道:「我沒看錯的話,這位埃文斯先生得的應該是帶狀皰疹,發病部位是在腰上。」

  不等海莉詢問,埃文斯就叫道:「對,對,你是怎麼知道的?」

  陳順康道:「我每年接診的帶狀皰疹的患者不下三百人,見多了就知道了!」

  他的話馬上又迎來一陣熱烈的掌聲,等掌聲稍歇,海莉就笑著說道:「埃文斯的病就請陳醫生給治吧?」

  陳順康也不廢話,道:「可以。」

  海莉笑著問道:「請問陳醫生用什麼方法給埃文斯治病呢?」

  陳順康道:「先把脈,合適的話就使用針灸,確切的說是火針之法。」

  其實,埃文斯一走出來,劉正方等人包括鄭旭輝都看出了他得的是帶狀皰疹,而這個病在前年趙陽的拜師宴上大家都探討過,也就根本不覺得有什麼問題,現在只是現場見識一下陳氏飛針的針灸之術。
klcintw 發表於 2013-11-16 21:34

第六四四 藥到病除

  「火針,是中醫傳統的針法之一,最早見於中醫經典著作《黃帝內經》,在中醫另一部典籍《傷寒論》中則論述了火針的運用範圍……火針具有溫經通絡、祛風散寒的作用,一般用來治療痹證、胃下垂、胃脘痛、泄瀉、痢疾、陽痿、月經不調、痛經等病症,但發熱的病症不宜用火針,另外,因為火針有可能留下針孔大小的癍痕,所以,面部也要少用……」

  陳順康在那裡準備道具,劉正方就向海莉講解火針的知識,而此時陳讓翻譯問及病人的就是有關留有癍痕的問題。

  海莉認真地聽完劉正方的講述,奇怪地道:「我聽您說的,好像這個,火針?它好像不能用來治帶狀皰疹啊!」

  劉正方笑著點了點頭,道:「任何事物總是隨著時代的前進而不斷發展,而中醫同樣也是如此。用火針的技法來治療帶狀皰疹,是陳氏做的有益嘗試和創新!」

  海莉笑著輕輕鼓掌,問道:「那麼,請問這種治療方法有什麼優缺點呢?」

  劉正方道:「這種方法在治療帶狀皰疹上有著迅速減輕病人痛苦、治愈率高等優點,缺點我剛才已經說過,可能會留下癍痕,另外,對醫生人的要求較高,沒有豐富的經驗不建議使用這種方法。」

  他們說著話,向治療現場看去,只見陳順康取潔爾滅消毒液給埃斯消毒後,點上麻油燈,將火針燒至通紅,迅速刺人一個皰疹並迅速拔出,然後重復這個動作,每針都是刺破皮而又不觸及肉。一直將所有的皰疹刺破,最後涂上紫藥水收手。

  其實,皰疹的痛主要是在肉里,而刺破皰疹的皮也很痛的,所以,陳順康一下針,埃斯身體就是一挺,嘴里還不住吸著涼氣,底下的觀眾就看得揪心起來。

  而且。刺破一個、兩個皰疹還能忍,但連著刺破五個、六個,一直到七個、八個的時候,埃斯就叫出聲來,而刺到十幾個的時候。他就忍不住開始想躲了——這種痛和平時用針扎差不多的道理,雖然痛感不如皰疹,但被扎那麼多下,也還是比較難忍的!

  這裡面就看出陳氏飛針的特點了,眼疾手快,只要針一燒紅,立即就準確地刺下去。所以,在病人痛得吸著涼氣叫出聲沒過多久,已經刺完開始上紫藥水了。

  涂上紫藥水後,埃斯擦了把臉上的汗。動了動腰,然後表情有些茫然,海莉走過去問道:「怎麼了,有什麼不適嗎?」

  埃斯瞪大了眼睛。驚喜地道:「哦,我感覺疼痛減輕了哎!」

  海莉小時候也得過皰疹。記得花了好長時間才讓那種火燎燎的痛離她而去,雖然劉正方剛才說用火針治療起效比較快,但剛治完就起效也太快了吧?剛才她可是親眼看到他眉頭一直皺著的啊!

  於是,她微笑道:「真的嗎?你不要著急,等一下再談你的感受。」

  埃斯輕輕走動了幾步,又閉上眼體會了一番,然後確定地道:「親愛的海莉,沒錯,我感覺痛感確實減輕了——和來的時候相比,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太好了!」

  海莉也注意到埃斯舒展開的眉頭和輕鬆下來的表情,這些是騙不了人的,也沒必要騙,說明正如劉正方所說的那樣,火針之術在治療帶狀皰疹上確實有著起效快,或者說起效極快的特點!

  她轉向觀眾,大聲地道:「大家聽到了,埃斯說他感到疼痛大為減輕!讓我們為這位來自華夏的中醫陳順康歡呼吧!感謝他為埃斯減輕了病痛!」

  話音剛落,底下馬上響起熱烈的掌聲,而埃斯的家人則跑到他的身邊詢問他的感受,見他輕鬆的表情,就都跟著變得喜悅起來。

  等這陣格外熱烈的掌聲稍歇,海莉對身邊的陳順康道:「陳醫生,我想請教您,是不是所有的帶狀皰疹患者,在您用火針治療後都和埃斯一樣,疼痛當場就會減輕?」

  陳順康微笑道:「是的,在我治過的患者中,確實有這個特點。」

  海莉馬上追問道:「剛才劉醫生跟我講過,說火針治療帶狀皰疹是您的創新,那麼,您能給我們講講其中的道理嗎?」

  陳順康稍微想了下,道:「中醫認為帶狀皰疹是由火毒引起的,簡單的說,通過火針刺破皰疹,相當於讓火毒隨之釋放,所以痛感就會減輕。」

  海莉雖然聽不懂中醫的術語,但聽到「釋放」這個詞,倒也能領會到是讓什麼不好的東西出來了,所以才會讓痛感減輕,她就說道:「我想我大體明白您的意思了……現在,不知道我能不能問您一個問題,那就是埃斯要多久才能徹底恢復健康呢?」

  陳順康道:「經我手治過的帶狀皰疹患者,恢復一般比較快,一般是當場疼痛大減,然後次日疼痛消失,皰疹干涸結痂,3-4日痂退。然後,半年後我對病人隨訪,均無後遺症。」

  「哦!」

  現場響起驚呼聲,然後又自發地給與熱烈的掌聲。

  海莉拍了幾下掌,然後贊嘆道:「真是神奇的中醫!我記得小時候患帶狀皰疹,可是折磨了我二十多天,您竟然只需一天,真是太了不起了!」

  陳順康微笑道:「謝謝。其實,有很多西醫治起來慢的病,中醫治起來都很迅捷的,而且,很多病,比如心系統疾病、內臟疾病,讓中醫來治就有可能避免手術治療,而手術則很傷人體元氣的!」

  海莉忙點頭道:「是的,同事幫我找了一些有關中醫的資料,確實有這方面的介紹……對了,我還聽說,中醫在治病時有一些被稱為偏方的東西,用的東西簡單,但療效卻很神奇,請問是不是這樣的?」

  陳順康笑著點了點頭。道:「是這樣的,比如同樣是治帶狀皰疹,就有一位醫術極其高明的同行,他用韭菜地里的蚯蚓加白糖泡成水外敷,效果同樣非常的好!」

  海莉包括臺下的觀眾對於他提起的偏方,確實都是常見的東西,都很好奇能不能治病,不過,有剛才當場見效的火針治療帶狀皰疹。大家還是選擇相信,只是還是感到怪異罷了。

  接下來,海莉又在現場選擇觀眾讓劉正方他們展示中醫的治療方法。

  這次上來的同樣是一個小伙子,名叫維克,他的問題是腿痛。不是太劇烈,只是不適,然後去醫院檢查也沒有檢查出問題,只是給他開了一堆補鈣的藥讓他吃著,最後的結果還是原來那樣。

  牽扯到骨病,就由黃華出面了。

  他讓維克將短褲卷起,使用黃氏獨特的摸骨技巧檢查。發現他的腿不紅不腫,沒有任何特殊體征,通過詢問,也不像剛才那位叫梅朗的女孩。有明顯的病因,然後把脈,脈象細濡稍數,倒是稍有些濕熱的症狀。

  黃華檢查完。稍一沉思,沒有立即說怎麼治。而是讓劉正方等人也診斷一下——不是他沒有辦法治療,只是病人的病症較輕,脈象顯示的濕熱症狀也很輕微,他想問大家有沒有更為簡便直接的辦法,另外,他也不想誤診了。

  其實,越是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病症,越有可能很纏手,黃華就接手過一個病人,他沒有別的症狀,就是胳膊肘那塊兒時不時地麻一下,結果,為了治好這個「小問題」,前前後後花了四五個月的功夫!

  而維克托有這個問題可不止四五個月!據他所說,他從前年就發覺了,當時還不太明顯,去年秋天開始治療,也一直沒有效果。

  劉正方等人診斷完,結果和黃華的一樣,治法也都是用祛濕清熱、疏肝利膽的方子,不過,因為病人表現出來的是腿痛,他們也有些猶豫方子的效用。

  這時鄭旭輝提議道:「趙陽和馮老他們也在公園里,要不要請他們過來看看?」

  為了確保不出現意外,馮老和趙陽也來了,只是沒在現場而已。

  說起來,特洛皮花園地面平整寬闊,雖然今天來的人很多,但因為場地空闊,也沒有華夏國內那樣的擁擠,顯得很是幽靜宜人,而花園以花命名,這種顏色奔放鮮艷的花在公園栽種的到處都是,馮老介紹說特洛皮也是當地所在的南威爾士州的州花。

  鄭旭輝找來的時候,趙陽正給牽手站在一簇鮮花前的晨曦姐弟倆拍照,晨曦恬靜活潑,多多胖嘟嘟的,愛笑,和那簇開放的花相襯,看著就讓人喜歡。

  聽鄭旭輝說了來意,趙陽查看著相機里拍出來的照片,道:「多大的病,還用馮老過去?你說說病人的情況和你的辯證。」

  鄭旭輝將他們檢查的情況說了一遍,既然有擅長骨科的黃華確定了骨頭沒問題,那看起來就是經脈氣血上的問題了,而既然他們十個人的辯證脈象都一樣,他也就不去看了,道:「既然這樣的話,開個治療清熱除濕的方子吧。」

  鄭旭輝笑道:「我們都不太確定用哪個方子好,趙陽,你有什麼建議?」

  趙陽接過晨梅遞來的水喝了一口,道:「治病就治病,不要因為要上節目就畏首畏尾的,既然是濕熱的問題,那就開個除濕熱的方子,就用蒼術、防己各六克,黃柏五克,威靈仙三克,讓他吃上三劑試試。」

  鄭旭輝想了想,這個方子所用的藥都有清熱燥濕的作用,其中蒼術、防己、威靈仙屬性辛濕,黃柏苦寒,四味藥也陰陽相調,趙陽隨口開的方子卻也配伍嚴謹!

  那邊還等著,他也沒有多待,回去就把趙陽剛才的話和開的方子說了,劉正方等人相視一眼,想著他們還是受了影響,既然辯證正確,開方拿藥就是了,何必想那麼多呢?

  不過,趙陽開的方子不僅用藥簡單,也確實特別對症,就都同意用了他的方子。

  因為這是第一例使用中藥治的病,所以,就在現場煮的藥,而維克喝下這碗藥後,全身驟然自覺發熱,過了七八分鐘,熱退,而退痛亦消!
klcintw 發表於 2013-11-16 21:37

第六四五 小黑人是什么?

  現場的觀眾不可思議地看著面帶喜色的維克,卻有種奇幻的感覺:如果說剛才陳順康用火針治療帶狀皰疹,大家都能看得到,現在的維克說他腿痛,可沒辦法用肉眼觀察,而他喝完那一碗藥汁出了一身汗,出汗是正常的,任誰在這個天氣喝熱的東西也會出汗,然後就說好了,這一切是真的嗎?

  作為主持人,海莉自然要敏銳地把握住現場觀眾的心理,而且,她自己也十分好奇,就對維克道:「親愛的維克,首先我要恭喜你,在華夏中醫的治療下,你的腿不再痛了,但是,我有個疑問,你說你腿痛,請問有什麼能證明的——你知道,一個人的腿痛不痛,我們外人是看不到的……」

  維克還高興地在場地中間走著,聞言有些激動地道:「你們不相信嗎?我可以對上帝發誓,我一定不會欺騙大家的……我為什麼要騙大家呢,在這之前,我都不認識這幾位來自華夏的中醫……」

  說到這裡,他想起來自己光顧著高興,還沒有感謝醫生呢,就走到劉正方等人跟前,在印象中華夏人最尊貴的禮儀好像是跪,他也撲通跪在地上,感激地道:「謝謝來自華夏的醫生為我解除了痛苦!」

  劉正方伸手扶起他,笑道:「小伙子,這本來就不是什麼大病,以後你只要少喝酒、少吃辛辣的食物,就不會再有腿痛的情況發生了!」

  雖然還要等翻譯將他的話翻譯過來,但維克仍然保持認真傾聽的姿態,對於被腿痛折磨了近一年的人來說,能為他解除痛苦自然會贏得他的尊重,然後他又鄭重地道:「是,我記住了,以後要少喝酒,少吃辛辣的食物。.」

  感謝完劉正方他們,看到海莉還等在一邊,他又想起剛才的問題,忙道:「我有證明,你等一下,我去醫院看病的病歷還帶在身邊,這個可以當作證明了吧?」

  海莉笑道:「當然可以!」

  維克將病歷拿上來,卻是不同醫院的有好幾本,海莉拿起來翻了幾頁,然後示意工作人員遞給觀眾傳看,等了一會兒,她難掩激動地大聲問道:「大家說,維克的病是不是真的呢?」

  病歷上既有看病的時間,又有診斷的結果及開出的藥物,是做不得假的,何況又是好幾本呢?

  因為觀眾有兩百多人,一時半會還不能都親自「驗證」,但看過的人都答道:「是真的!」

  海莉走到劉正方等人身邊,激動地道:「真難以相信,請問劉醫生,難道中醫治病都是這樣簡單直接嗎?您看,我睡眠不好,肩膀不舒服,您給我拔罐,剛才埃文斯起了恐怖的帶狀皰疹,這位陳醫生又用燒紅的針扎他,而維克的腿痛,你們只是煮了一碗藥讓他喝了,然後就好了,太神奇了!」

  劉正方正色道:「醫生為病人治病,就像是去開一把鎖,中醫開鎖的方式是弄清楚這把鎖是怎麼鎖上的,再考察鎖的結構,然後才對症找出開鎖的方式,像你剛才說的三例病,都是找到了最合適的開鎖方式,又因為病症較輕,才能迅速見效!」

  「平時的話,你知道,人們得病的原因各種各樣,隨著時間推移,可能還會添加新病,就像是又多鎖了一把,或者‘小鎖’換成了‘大鎖’,治起來的話可能就要一步步的來,需要的時間也就有長有短了……」

  「當然,中醫有著悠久的歷史,而古代的人和現在的人是一樣的,人們的生活方式、飲食習慣的變遷卻不是太大,所以,得的病也就有相同或者相似,對於這部分病,中醫是總結了許多見效很快的方法的!」

  聽他說完,海莉帶頭鼓掌,看了一眼臺下許多表情急切的觀眾,笑道:「我知道大家比較著急,好,我不多說了,再請一位病人讓這幾位中醫為大家現場治療——您看好不好?」

  後面半句話她是對劉正方講的,他自然沒有異議,道:「好。」

  海莉看著一只只舉起的手臂,然後指著一個看過來過分干瘦的女孩道:「來,你上來吧?請問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艾麗。」

  說著話她被她的母親從人群中走了上來,在人群中只是看著瘦,但站在臺上相對寬敞的環境當中,就發現她瘦得簡直一陣風就能吹倒似的!

  海莉扶著艾麗只剩下一層皮包著骨頭的胳膊,關心地道:「哦,艾麗,你是怎麼了?怎麼瘦成這個樣子呢?」

  艾麗的母親傷心地道:「我的小艾麗原來也是一個十分健康的姑娘,只是稍微有些胖,然後在她上初二那一年,她非要減肥,每天只是吃水果和一些蔬菜,然後慢慢的不喜歡吃東西,現在更是得了厭食症……來自華夏的醫生,求你們一定要救救我的女兒啊!」

  海莉細心地安慰了這位傷心的母親幾句,然後問劉正方道:「劉醫生,您看這樣的病中醫能治嗎?」

  劉正方點頭道:「從這位母親的敘述中我們可以推斷,病人是因為飲食不當而傷了胃氣,進而損及其他內臟,從她毛發枯黃、面相不華、呼吸輕弱等方面也佐證了這一點,但到底是什麼情況,還需要仔細辯證才能下結論!」

  海莉忙道:「那就請您和您的同行為艾麗檢查吧!」

  其實,對於他們這些經驗豐富的中醫,又聽了病人母親敘述的得病的經過,劉正方等人已經大體判斷出她的問題所在了,再次檢查不過是印證及避免錯判。

  現場一個叫施清福的中醫,他的醫術主要得自家傳,要論起來的話,他們施家可以算作中醫兩大派別中的養胃派——因地理不同,中醫也有地域姓的特點,比如南方注重養腎,認為腎及先天之本,養好了腎就能最大可能地延年益壽,而北方則注重養胃,認為人的先天在一生下來後就處於損耗的狀態,培補後天的腸胃則可以盡可能地降低、延緩這個過程,進而保證人的健康。

  他上前把脈,看了看舌苔,檢查了掌指骨,然後點頭道:「我贊同劉老的觀點,此病人確實是因為飲食傷了胃氣。」

  劉正方點頭道:「你們施家擅長治療這類疾病,就由你來為她醫治吧。」

  施清福也不推遲,道:「好。我覺得前期讓病人用小米板栗湯湯送服香砂六君子丸治療,不知道大家認為如何?」

  鄭黎點了點頭,道:「病人厭食,用小米板栗湯服藥既能養胃,又能補充營養,我覺得挺好。」

  見大家沒有別的意見,劉正方道:「那就這樣開方吧。」

  海莉見劉正方他們商議已定,就問道:「怎麼樣,諸位醫生找到醫治的辦法了嗎?」

  施清福將寫好的方子遞過去,道:「按這個方子服用。」

  海莉忙問道:「容我冒昧地問一句,艾麗的病難不難治,會不會也像前面埃文斯、維克那樣很快就能好轉呢?」

  她說完,艾麗和她的母親也滿懷希望地看了過來。

  施清福搖了搖頭,道:「病人的胃氣已經十分虛弱,要想治好需要一個調理的過程。」

  海莉看了眼艾麗,眼前枯瘦的女孩兒要說當場就能治好,確實不太合適。她抱了抱艾,道:「沒關係,我們的艾麗一定會重新變為一個漂亮的少女的!」

  說完,她看了看時間,此時太陽已經已經升得老高,氣溫隨之也變得炎熱起來,就送艾麗兩人下去,然後找下一個上臺的人。

  這次她請上來的是一個她早就注意到的男人,他從第一次就想舉手,但又放棄了,然後一直畏畏縮縮的,舉起來又放下,或者只是舉到一半,還不住地回頭看去,這引起了她的好奇心。

  這是一個三十七歲的男人,面色有些青暗無光,眼神無力,說話老是想低著頭,問他姓名年齡,他過一會兒才有些疲勞地道:「我叫塞爾特,今年三十七歲。」

  海莉也略低下頭問道:「請問你有什麼問題呢?」

  塞爾特怯懦地道:「我,我想我是被魔鬼給纏上了!」

  見他這樣說,海莉有些想笑,被魔鬼纏上了來看醫生幹什麼,去教堂不是更「合適」?

  她忍住笑,道:「親愛的塞爾特,你知道,我們這個世界上是沒有魔鬼的,你怎麼會有這樣,嗯,這樣奇怪的想法呢?」

  塞爾特有些著急地道:「可是,我一個人在家的時候,我就總能在身後看到他,一個穿著黑衣服的小人……每次看到他,我就會變得特別疲憊,身上也沒有力氣,這難道不是魔鬼把我的生命抽走的緣故嗎?」

  海莉被他說得背後有些發涼,但看到現場這麼多人,就又反應過來,笑道:「親愛的塞爾特,我想你可能是這裡,我的意思是你在心理或者神經上有些問題,我相信你也知道,有個醫學名詞叫幻聽、幻視,雖然我不是醫生,但我覺得你的問題應該屬於這個方面,所以,你……」

  塞爾特有些難受地扭了扭脖子,然後有些不耐煩甚至是壓抑不住脾氣地道:「不,不是你說的那樣!我……我去看過許多醫生,他們也說我是這個問題,然後給我開了一堆藥,但是,我吃了那麼多的藥,也不見有一點好轉——一定是魔鬼纏上了我!」

  說著話,他從身邊掏出了一把藥,成瓶的,成板的還有成袋的,道:「你看看,我每頓都要吃這麼多藥,但一點也不管用!現在我整晚整晚地睡不著覺,家裡沒人我都不敢留在家裡,我……」

  說到這裡,他全身縮緊,聲音都顫抖起來。

  海莉忙道:「好,你不要擔心,我們讓來這幾位神奇的華夏中醫幫你看看,好不好?你不要激動,剛才你也看到了,他們都是醫術極其高明的醫生!」
klcintw 發表於 2013-11-16 21:43

第六四六 舉國轟動(上)

  稍稍安撫住塞爾特,海莉呼出一口氣,轉身對劉正方道:「劉醫生,您看,對於塞爾特這種病,中醫有什麼有效的方法嗎?」

  劉正方一如既往地不動如山地道:「對於精神方面的疾病,中醫有著自己的判斷標準:我們認為,人的精神和身體是相互依存的,所以,精神方面的問題,往往會對應身體的病變,並由此總結出了人的情緒、情志與人體的關係,即所謂怒傷肝,喜傷心,思傷脾,悲憂傷肺,恐驚傷腎,這是七情對應五臟的關係。」

  「另外,中醫認為,心為神府,肝藏魂,脾藏意,肺藏魄,腎藏志,其中,所謂的神,指人體的生理活動和精神意識思維活動,所謂魂,指情志活動……」

  「所以,中醫在治這類有關情志精神的病症的時候,所用方法是在調理臟腑之氣的基礎上,進而調節情志,這點和西醫可能不太一樣。」

  因為這段內容牽扯到許多中醫的專有名詞,劉正方盡管在講解上力求通俗易懂,海莉自己最近也看過一些中醫的論述,但還是聽得云里霧里的,她拿紙巾拭去臉上的汗水,攤手笑道:「您說的中醫的知識我好像聽不太懂,但您的意思是說這類病中醫也有有別於西醫的治療辦法,是嗎?」

  劉正方點頭道:「是這樣的。」

  海莉忙道:「那您幫我們可憐的塞爾特看一看吧!」

  見劉正方沒有反對,她就讓塞爾特坐過來,準備把脈。

  劉正方把手往塞爾特手上一搭,就皺起了眉,又換了一只手把脈,就又詢問了病人的婚育狀況,又問他平時的飲食、睡眠等等,又查看了舌苔,就讓鄭黎也把了下脈,然後兩人相視一眼,會意地點了點頭。

  見狀,海莉忙問道:「請問劉醫生和鄭醫生,塞爾特得的什麼病診斷出來了嗎?」

  劉正方道:「病人雙尺脈細數無力,而尺脈反應的是腎的健康狀況,這說明病人的腎氣很虛,而剛才我講過了,腎藏志,志就是意志,人的意志不堅定,就會出現猶豫不決的情況,如果不能得到控制,繼續惡化,就會出現這位病人的情況,會出現幻聽、幻視等病症,而腎對應七情中的恐,病人就會變得膽小易恐慌。」

  海莉聽劉正方說得頭頭是道,也完美地解釋了眼下塞爾特的病症,不由心中一鬆,然後又換了張紙巾擦拭臉上和發跡的汗水,問道:「哦,太好了!聽您的意思,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中醫可以治塞爾特的病呢?」

  劉正方一笑,又看到海莉不斷流汗,臺下觀眾也不住拿紙什麼的往臉上扇風,就說道:「是這樣的。不過,現在天不早了,大家看這樣好不好,病人我帶回到我們落腳的地方為他醫治,另外,治這位病人的病,我有個好友最為擅長,由他來醫治應該更合適。」

  他的話也並不是推托。像塞爾特這種情況,在臨床上是腎陽不足的狀況,治起來的話需要溫補,而這個過程可能需要較長的時間,讓趙陽來治的話,則能起到立竿見影的效果!

  而且,情緒心志順了,用藥也會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反之則會比較麻煩——因為需要一個過程,病人情志調節不好的話,十分容易發生病情的反復。

  雖然他們錄制節目的地方靠近花園里的水池,但在這個天氣,隨著太陽的升高,卻是一點用處也沒有,海莉也覺得劉正方的提議很好,何況,明天還可以繼續錄制節目,沒必要讓大家一起在這裡暴曬!

  而且,說到節目的效果的話,老是讓觀眾什麼都看到反而不如留下懸念更好,至於怎樣表現,到時候完全可以采訪病人啊!

  於是,她轉頭對塞爾特道:「塞爾特,劉醫生的話你也聽到了,讓你跟他回去,到時會有擅長這種病的專家為你醫治,你看怎麼樣?」

  恢復健康的希望對於病人來說有著最大的吸引力,塞爾特雖然有些猶豫,但還是同意了。

  海莉就對臺下的觀眾道:「感謝大家來參加我們《歡度周末》節目的錄制,今天就到這裡,我們明天還會在這裡繼續錄制,歡迎大家前來……」

  她的話還沒說完,一個年輕的女孩兒站起身叫道:「等等,請再等一會兒,就一會兒,好嗎?我的朋友,他正往這裡趕,很快就到了!」

  說完,她怕海莉不同意,又轉向觀眾,道:「我的朋友也是腿痛,右腿,因為腿痛,他不能走路,已經有一個周了,請大家再等一下好嗎?哦,也和剛才的維克一樣,在醫院里也沒檢查出問題,吃藥也沒有起作用!」

  海莉看向劉正方,現在的太陽這樣毒,在外面待著可不只是勇氣的問題!

  劉正方聽翻譯講完,心裡不由嘆氣,像這種病,有的中醫治起來很輕鬆,如剛才的維克,但也有可能就是疑難雜症啊!

  不過,現在有一百多華夏最頂尖的中醫在這裡,而且還有馮老和趙陽,倒也不怕,只是治療時間有些不能確定。

  這些想法在他腦海里一閃而過,然後他就溫和地道:「天氣太過火熱,大家就先回去吧,我們和這些小姑娘一起等她的朋友,然後帶到我們住的地方一起醫治。」

  海莉忙道:「大家先走吧,我陪著一起等。」

  好奇是人的天姓,雖然天氣夠熱,但除了少部分人,大家還是想親眼看看病人什麼樣,就留了下來。

  又過了二十多分鐘,期間女孩一直看手機,等手機一響,她忙叫道:「來了!」說完她就跑了出去,過了一會兒就攙著一個拄著拐的高大男孩走了過來,然後介紹道:「這是我朋友凱撒。」

  劉正方也不啰嗦,站起身道:「好,來了,咱們就走吧。」

  臺下觀眾站起身相送,維克則跑過來幫著攙扶凱撒,或許「同病相憐」的緣故,他對凱撒很是友好。

  閑話少說,話說劉正方等人帶著塞爾特、凱撒四人回到鼎嶺莊園,請他們先坐下一歇,劉正方幾人則向後面走去,馮老和趙陽已經回來了。

  將情況一說,馮老笑道:「又可以見到趙陽的手段了!」

  大家都善意地笑看著趙陽,作為魂醫派的傳人,對於這類有關神志的病,由他來治也是題中應有之意,而且,正如馮老所說,大家也真的想見識一下趙陽治病的手段。

  趙陽笑道:「我也未必看得好,大家一起參謀吧。」

  其實這兩天,馮老都是在這個時間講課的,所以大家也想「速戰速決」,就一起走了出來。

  乍見到一群人走了出來,塞爾特等人全都愣住站了起來,原本還交談著,此時也鴉雀無聲了!

  見狀,馮老就對他們笑了笑,然後轉頭道:「屋里裝不下這麼多人,留下十五人,一會兒在講課時我們在討論吧!」

  馮老發話,大家自然不會有異議,很快大部分人就退了出去。

  趙陽不管這些,一打眼就從中找出了誰是塞爾特,就向他一點頭,然後走到桌邊坐下,伸手示意他坐過來。

  塞爾特指了指自己,然後有些猶疑地坐了過去,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說什麼。

  趙陽將脈枕拿出來放好,塞爾特想到上午的情形,忙將手放上去,但卻十分緊張。

  過了一會兒,趙陽將手拿開,轉頭對劉正方道:「病人是腎陽虛症。」

  鄭黎笑道:「這個不用你說,我們也能診斷出來,現在是請你給他醫治的——剛才跟你說了,他經常看到身後有小黑人,然後一見到他就會感到渾身無力,精神疲憊,這個應該是你擅長的吧?」

  趙陽又看了塞爾特一眼,笑道:「這個是腎陽不能固攝腎精而導致外泄的緣故,溫補腎陽即可。當然,穩定病人的情志會更佳……你過來一下。」

  自從見到趙陽,塞爾特就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他聽不懂趙陽說的語言,但能明白他要表達的意思。

  他站起身,見趙陽往他往後看了一眼,又搬著凳子過來。

  等塞爾特坐在他面前,趙陽溫和地開口道:「你不要緊張。」

  塞爾特茫然地看著趙陽,雖然翻譯在一邊說話,但他像是聽不見似的,只是感覺面前這個華夏人的眼睛那麼的黑,而他的思緒像是飄在云里一樣,不自覺地就放鬆下來。

  接著,他見趙陽轉頭說了句什麼,就有剛才在花園里見到的那個年輕人拿過一只藥箱,從裡面取出一只古色古香的木盒,打開則看到許多金色的針扎在一塊紅布上。

  然後,他見趙陽取下一根金針,一邊消毒一邊指了指自己的衣服,說了句什麼,他就又明白過來,直接將上身的衣服脫了下來。

  再然後,就見趙陽將銀針刺人胸口窩稍往下的一個地方,幾乎瞬間就有一股清涼的感覺襲來,他打了個戰栗,又感到一股難言的酸麻感覺從扎針的部位向身體四周擴散,讓他的身體像是過了電一般,緊接著又有一股熱氣從腹部傳了上來。

  他看到胸口的針在自發地轉動!

  然後酸麻的感覺向腰部匯集,又有一股奇怪的感覺,像是隨著胸口金針的轉動,有什麼東西被慢慢拉進了身體!

  這是一種很讓他不太適應的感覺,他的身體肌肉不由得用力緊繃起來,而腹部越來越暖和,像是抱著一只小火爐似的,然後這股熱氣沖了上來,頓時身體就有種通暢的感覺,緊繃的身體也隨之放鬆下來。

  與此同時,像是拉開的皮筋回彈過來似的,他感到一股力量回到了身體,一直疲憊的大腦瞬間放鬆下來!

  那是一種雨過天晴的輕鬆、清澈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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