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春晚
後來我眼睜睜都看著天快亮了,于是安排眾人睡覺。
在床上我看著行動別別扭扭的娃娃︰你好點沒?
娃娃郁悶道︰在你腿上剁一刀你多喝水注意休息馬上就能膚如凝脂吹彈可破了嗎?
我嘿然道︰怨念很大呀。
娃娃道︰早知道當人這麼麻煩還是做布娃娃好了。
一覺睡到中午,簡單弄了口吃的,我們粗略地制訂了一下今天的計劃,我覺得李靖說得還是有道理的,大的機會不好找就先腳踏實地地干,目前我手上唯一的利器就是月老留下的紅線和眼鏡,所以我們決定先去裴煒的婚介所看看。
楊戩坐在後座上擺弄著手機道︰誒你這條怎麼樣一一禿頂老師對學生們我這叫聰明絕頂,學生問那我把頭發剃光了是不是就能和你一樣聰明了,老師你那叫自作聰明。
我和娃娃相對苦笑,我︰二哥,以你的氣質就別想著當段子手了,這梗是你外甥劈華山那年的吧!
楊戩道︰我覺得寫笑話這個人很機智呀,用了兩個成語都有聰明,可是意思完全不一樣,哈哈。
我虛弱道︰你剛才吃飽了嗎?我還是給你弄盒五仁月餅吧。
到了天若有情以後裴煒和朱美芳正在吃飯,兩個人不時抬頭溫情脈脈地看對方一眼,今天又不是節假日,一看就知道朱美芳是偷空跑出來和男朋友秀恩愛的。
我走進門口道︰哎呀,如火如荼呀。
朱美芳愕然道︰你說什麼呢?
你們的感情啊。
貧嘴。朱美芳甜蜜地把頭埋了起來。
我問裴煒︰怎麼樣,最近忙嗎?
裴煒道︰自從二叔走了以後就沒人給我出謀劃策了。
我︰還有我啊。
裴煒瞅了我一眼,沒說話。
這時朱美芳急匆匆地收拾掉飯盒道︰我得趕緊回去了。
裴煒道︰你每天時間那麼緊就不用跑了。
我好奇道︰你又忙什麼呢?
朱美芳道︰別提了,這不還有兩個多月就要過年了嗎?忙春晚的事兒呢。
我吃驚道︰馮剛的觸手已經伸到我們市了?今年春晚不是馮剛總導演嗎?
朱美芳瞪了我一眼道︰咱們衛視台的春晚!
哦。我頓時釋然了,朱美芳是宣傳部的,這事兒確實跟她沾邊。
娃娃忽然感興趣道︰咱們衛視台的春晚有人看嗎?
朱美芳擺手道︰還不就是那麼回事,拉點贊助、加點地方特色,每年走個形式一一我走了啊。
娃娃拽了拽我的衣角道︰小強,這事兒適合咱們干啊。
我失笑道︰什麼適合咱們?
娃娃聲道︰如果春晚由咱們來做,加上皮皮,那是多大一筆情緒幣啊?
我一把把她甩開道︰開玩笑,這活兒咱干不了!
娃娃道︰有什麼干不了的,不就湊一群人弄台讓人呵呵一樂的節目嗎?
我無語道︰你說得容易,就沖讓人呵呵一樂這個標準,這十多年的導演都沒干成!
娃娃不依不饒道︰你來干!
我……我連上幼兒班每人出一個節目都尿褲子。
你就那麼膽小?
不是膽小,是找借口不想上台。
娃娃道︰又不用你演。
楊戩也道︰這麼好的機會可不要浪費。
我陰著臉道︰你知道什麼,這事兒比你們想象的都難!
楊戩把手按在我肩膀上,面目堅毅道︰我相信你能行,再有我們幫你還有什麼干不成的?
正因為有你們幫我我才膽虛呢……娃娃和楊戩不管三七二十一使勁推我。
朱美芳已經走到門口了我期期艾艾道︰那個……這晚會已經到什麼程度了?
朱美芳道︰正找導演呢。
導演有什麼要求?
怎麼也得是文化界名人吧,電視台正在考慮是不是從外省請個有經驗的,最好是導過那麼幾部人們听過又沒看過的作品。
那圖什麼呢?
性價比高啊,說起來也有面子,你找張藝謀馮剛他們不是貴嗎?
我︰也對,中央台不差錢。
朱美芳笑道︰中央台就用不著錢,天大的面子給你你還要錢?中央春晚的演出費才幾百塊,哪個明星大腕不是打破腦袋擠著上?能鞏固知名度啊,不過地方台就沒這待遇了,請明星就得真刀實槍地拿錢了。
哦哦。我連連點頭道,那個……你們這事兒誰說了算?
朱美芳道︰你問這個干什麼?
我……我想著能不能把咱們這個春晚承包下來……
朱美芳哈哈一笑道︰承包?
我臉一紅道︰那應該叫什麼?
朱美芳道︰不跟你逗了,我得走了。
我︰沒跟你開玩笑,我想試試。
你瘋了吧?
我嘆氣道︰八成是被人攛掇成這樣的。
朱美芳道︰你可想好了,這不是你們單位過年開聯歡會弄個文藝匯演那麼簡單,咱們衛視台也代表著一個省呢。
我攤手道︰我就沒單位。
朱美芳道︰你要是真的這事兒我幫不了你,你還得去見我們主任。
就上次那個劉主任上次參加雜魔大拼盤時我也是通過胡鐵藍局長找的劉主任。
那倒是老熟人了,咱們走著!
朱美芳不可信道︰我是越來越看不懂你了,一般干這種事的不是富二代就是搞投機的,可你也不像啊。
我們開車跟著朱美芳到了政府大樓,公務員們也開始按部就班地上班了,朱美芳把我帶到劉主任辦公室門前,她先進去把情況了一遍,隨後出來道︰去吧,你的老熟人等著你呢
我聲問朱美芳︰劉主任什麼態度啊?
總之這事兒不好辦,你別抱太大希望,我只能跟你這麼說了。
我進了辦公室,劉主任依舊坐在辦公桌後面,照舊是一副對什麼都冷冷淡淡的樣子,听見門響他忽然猛的抬起頭道︰怎麼哪都有你啊?
我訕笑道︰都熱愛著這片熱土嘛。
劉主任道︰這次怎麼著,想‘承包’春晚?
我不好意思道︰我又用詞不當了。
劉主任用筆點著桌子道︰我跟你直吧,你這個事兒很難辦,上次上選秀節目我們勉強說得上話,這春晚是電視台和文化部的事兒,我們也就是配合宣傳一下,大體情況你得明白,再有,春晚這事兒說大不大不,誰敢讓你一個外行插手啊,更別當總導演了。我這才知道那詞不叫承包,叫總導演,還真就跟剛干的活兒是一樣的。
我︰那就是沒戲了是吧?我這麼一點也不失望,我對這事兒也沒抱希望,春晚這種高端大氣上檔次的東西哪是一般人搞就搞的,我也是被娃娃和二哥逼得沒辦法了。
劉主任道︰也不是,我就直話直吧,你的背景底細我一概不知,所以也不好多說,你應該不會差吧,不過你要是真有能量的話就去找主管文化的王副市長。
副市長?我倒吸了一口冷氣,要不是劉六我連公安局長這個級別的官兒都見不上,更別副市長了。
劉主任道︰你跟王副市長關系怎麼樣?
不……不認識。
劉主任笑道︰那我只能幫到你這了,要真想搞就只此一條路,托托關系也不是沒可能,不是想找到一個完全陌生的人只需要經過六個熟人嗎?他肯定也以為我是富二代,我托六十個人也認識不了副市長啊。
我敷衍道︰那多謝劉主任了。
楊戩一副虛心求教的樣子道︰我們要是把這個事兒承包了該從哪干起呢?
劉主任好笑道︰那就先組班子,拉贊助,和各文工團邀約節目,合著你們什麼都不懂就跑我這來攬工程來了?
楊戩道︰文工團那些節目能把人的喜怒哀樂愁這些情緒勾出來嗎?
劉主任表無表情道︰小伙子挺有追求啊一一當然不行!
娃娃道︰那我們就一概不用文工團的節目。
劉主任愕然道︰好大的口氣,你們到底想干什麼?
娃娃道︰我們就想真心實意地把一堂精彩紛呈的晚會呈現給大家。
劉主任無奈道︰我在宣傳部待了十多年了你跟我說這個?
娃娃道︰我說的是真心話。
劉主任攤手道︰好,那我等著你們這場晚會。
娃娃道︰那您再幫我們一個忙唄,王副市長我們也不認識啊一一
劉主任笑道︰在這等著我呢。
娃娃討好道︰也不用六個人了,您給我們來個一步到位,我們就靠您了。
劉主任道︰如果我把你們介紹給王市長,那用的就是我的人情,你們覺得這樣合適嗎?
我意味深長道︰你想要什麼?跟這幫人打交道我也有一定的自覺,該拿好處就拿點好處,誰讓人家都把我當富二代呢。
劉主任嘿嘿一笑道︰你們可別來這一套,中央現在正反腐打老虎呢,你們不會是胸口藏著攝像機進來的吧?
我一驚一乍道︰你自動就把自己放到那個級別了?
誒?怎麼還帶給我下套的?劉主任很快就識破了我的險惡用心,他說,這樣吧,上次你不是給我變了一個魔術嗎?你再給變一次,我要還看不出破綻我跟王市長也有的說不是?起碼你們算是魔術表演藝術家。
啊?我沒料到劉主任和辣妹一個愛好,上次我是帶著呂洞賓來的,呂洞賓把他的煙灰缸隔空變到了里屋,那是賓哥本來就擅長這些奇技淫巧,楊戩和娃娃卻沒這個本事。
我聲跟楊戩一說,楊戩道︰沒問題,我給你變。
劉主任道︰好,說定了。
楊戩一雙大手籠罩在煙灰缸上道︰看好了啊一一我先給你把它變沒!著話他攤開雙手,煙灰缸居然真的不翼而飛
劉主任驚訝道︰嘿,果然有點門道。他指指里屋道,那我看看去。
楊戩拽住他道︰一會我們走了再看,留個懸念嘛。
劉主任笑道︰行,我再信你們一次。
娃娃道︰那你可不能賴皮。
劉主任又是一笑,拿起電話斟酌了片刻撥了一個號碼,語氣很快變得卑躬起來︰王市長啊,是我,宣傳部劉,有這麼個事兒,咱們春晚不是正選導演呢嗎?有人毛遂自薦到我這來了……哦不不,這人我其實不怎麼熟,不過在雜魔大拼盤表演過............
我連忙道︰多謝多謝。
劉主任按住電話道︰知道我為什麼幫你嗎?是看你們對藝術真的有追求一一他最後道,這次你要再火了,可別忘了是誰推薦的你。我頓時恍然,看來劉主任是看過雜魔大拼盤,他這是在我身上押寶呢,萬一我這次還能像上次一樣殺出一條血路,那他就是伯樂,這對以後的仕途是個籌碼,況且他真的猜不透我的背景,以後不定有個馬高蹬短什麼時候就能用上,這種順水人情自然是能送就送。
我保證道︰肯定不能忘!
出來以後娃娃撇嘴道︰真狡猾,那些話了等于沒,還要我們記他份人情。
我一笑道︰官場的人,能做到這樣就不錯了。
楊戩忽道︰快走,先離開這再說!
我好奇道︰對了二哥,你那個魔術是怎麼變的?其實剛才我就忍不住差點問出來,二哥什麼時候學會變魔術了?而且這次我知道這絕對真的是魔術而不是魔法。
娃娃也道︰是啊,你是怎麼把那個煙灰缸變沒的?劉主任那煙灰缸還特各色,足有兩塊板磚加起來那麼大,想憑空變沒了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兒。
楊戩道︰我壓根就不會變!
我和娃娃異口同聲道︰那煙灰缸呢?
我捏碎了!說著話楊戩忽然把兩只袖子架在垃圾捅上,從袖口里稀里嘩啦倒出來一大堆玻璃渣……原來他把手罩在煙灰缸上的時候手指沒閑著,硬生生把一塊大玻璃捏碎了然後收在袖口里,這個魔術的訣竅就在于……手勁得大!我真有心高喊二郎神滾出魔術界了!
我一跳道︰那劉主任一會找不到煙灰缸了豈不是我們就露餡了?
楊戩道︰所以讓你快走,趁他沒反應過來趕緊把咱們的事兒辦了!
娃娃道︰他就算知道事情真相以後恐怕也不敢說什麼吧
我︰憑什麼呀?
娃娃幽幽道︰能把煙灰缸隨便捏碎的人,你惹得起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