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術超能] 都市無上仙醫 作者:斷橋殘雪 (已完成)

   
科學麵王子 2013-8-31 09:22:00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990 15866930
appleline 發表於 2014-8-23 14:24
第五百八十八章 三重彩

    正當杜海瓊一臉沮喪地喃喃著時,二號竟然猛然加速,接連超過了前麵三匹馬,而緊隨其後的九號、四號似乎也不甘落後,也加速接連超越前麵的賽馬

    “加油快快衝過去衝過去”見剛開始似乎還隻是墊底份的馬突然開始發力,接連超越前麵的賽馬,杜海瓊頓時來了精神,揮舞著粉拳和票子,大聲叫著。

    二號、九號、四號賽馬似乎聽到了杜海瓊的叫聲,越跑越快,接連把前麵的賽馬給超越了,當距離終點還有十米時,夏雲傑告訴杜海瓊的三匹賽馬已經跑到了前三名,隻是第一名和第二名的次序剛好掉了個。

    不過饒是如此,杜海瓊也已經興奮緊張得不得了,衝著二號近乎歇斯底裏地叫著:“二號衝上去,第一名第一名”

    杜海瓊這麼一喊,果真二號賽馬在最後的關鍵時刻,突然如箭一般衝了上去,堪堪比第二名提前了小半個馬頭先越過了終點線。

    “啊我贏了我贏了”杜海瓊見果真贏了三重彩,忍不住激動得像個瘋婆子一樣又叫又嚷的,還用嘴連連親吻彩票。

    來跑馬地賭馬的人很多,不少還是大陸遊客,見杜海瓊賭個馬激動成如此,不禁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賭馬時的樣子,都紛紛搖頭,心想,這女人肯定是第一次賭馬,贏點小錢就激動成這個樣子。

    隻可惜他們不知道杜海瓊不僅中的是難度相對比較大的三重彩,而且單筆就投注了兩千元,否則他們就不會這麼認為了,因為這次三重彩的派彩一注是八千兩百元,這也就意味著是投注的八百二十倍,杜海瓊贏的錢將達到一百六十四萬。

    激動了許久,當杜海瓊發現有許多人的目光投向她時,這才急忙收起彩票,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

    當心情漸漸恢複了平靜,杜海瓊第一個想到的是給夏大少打電話,不過電話的提示音還是關機。

    “搞什麼呀,又是關機切,臭美,難道還真以為本姑娘會纏上你不成?”見夏大少手機關機,杜海瓊嘴上雖然罵著,心裏卻終究有些失落。

    不過這點失落跟中了一百六十多萬大獎比起來卻根本算不了什麼,很快杜海瓊又興致勃勃地給沈麗緹打電話。

    “我說杜大小姐,你該不會是跟蹤我吧,我前腳下飛機,後腳你的電話就追來了。”電話很快就被接了起來,傳來沈麗緹帶著一絲疲倦的聲音。

    “我又不是百合,我跟蹤你於什麼?哦,肯定是轉到省城,又有很多高富帥追你是吧?”杜海瓊道。

    “別提這些煩心事,你打電話給我該不會就是專門八卦這些事情吧?”沈麗緹沒好氣道。

    “切,我才不會這麼無聊呢。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今天賭馬中獎了,你猜猜我贏了多少?”杜海瓊見沈麗緹不想提那些掃興的事情,馬上興奮地把話轉到正題上來。

    “不會又是贏了一次獨贏就高興得跟中了五百萬大獎一樣吧?”沈麗緹聞言不禁想起兩人第一次賭馬,好不容易中了一次獨贏時,杜海瓊那高興勁,不由得取笑道。

    “切,你也太小看本大小姐了。一個獨贏能值得我特意給你打電話嗎?告訴你,我中的是三重彩”沈麗緹越這樣說,卻越能滿足杜海瓊那份炫耀的心理。

    “老天,三重彩哇,那不是要贏好幾千了,你要請客了。”沈麗緹聽說杜海瓊中了三重彩,不禁大大吃了一驚,接著馬上跟著高興道。

    “什麼好幾千呀,好幾千我會讓你猜嗎?沒見過大錢的人眼界果然就是低。”杜海瓊繼續得意

    不是吧?你不會買了好幾注吧?”沈麗緹聞言不禁越發驚訝道。

    “嘿嘿,你猜猜我買了幾注?”杜海瓊得意地賣著關子道。

    “老天,你真的不止買了一注呀那我猜你買了十注”沈麗緹驚喜道。

    “十注能有多少錢,贏了也就七八萬而已。”杜海瓊牛哄哄地道。

    “拜托,我的杜大小姐,你一個月工資才多少呀,七八萬還說隻是而已,你總不會贏了百萬吧?”沈麗緹見杜海瓊口氣超大,沒好氣道。

    “哈哈,答對了,本大小姐這次贏了一百六十多萬。怎麼樣?厲害吧”杜海瓊終於忍不住得意地哈哈大笑了起來。

    “什麼?一,一百六十多萬”沈麗緹聽完之後整個人都呆住了。

    空姐的工資相對於普通職員雖然高了不少,但一百六十多萬對於沈麗緹而言也絕對是個巨額數字。

    “驚呆了吧。怎麼樣?這個周末我們一起調個班,我飛海州一起開心開心,順道把夏大師也叫來。”杜海瓊見沈麗緹聽完之後聲音都結巴了,簡直開心得心花怒放。

    “切,小氣,一百六十多萬哪,你現在可是正宗的富婆一枚,應該請我們飛香港開心開心才對呀。”沈麗緹聞言終於回過神來,笑著擠兌道。

    “請你們飛香港當然沒問題,不過飛香港需要港澳通行證,你覺得夏大師會有嗎?現在辦恐怕來不及了吧。”杜海瓊道。

    “這倒也是,那就飛海州吧。也好久沒見這家夥了,不打電話給他,他也不知道打電話給我。”沈麗緹想了想說道,隻是說到後麵時語氣中顯然帶有一絲不滿和失落。

    “怎麼想他了?”杜海瓊笑問道。

    “我想他於什麼?你才想他呢”沈麗緹矢口否認道。

    “還別說,我還真想他了。”杜海瓊道。

    “你不會喜歡上他了吧?”沈麗緹沒想到杜海瓊竟然會這麼回答,不禁愣住了。

    “我也不知道。你知道嗎?我在香港又遇到上次我跟你提起過的大少了,然後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想起了夏大師。”杜海瓊語氣中帶著一絲迷茫道。

    “不是吧,你又遇到那位夏大少了?你們還真是有緣啊,不會是那個夏大少看上你了,然後派人跟蹤你,故意製造巧合吧?”沈麗緹驚訝道。

    “沈大小姐,這次你看走眼了。人家可是真正的大富少,連香港的楊奇夫對他都是客客氣氣的,現在他是生怕我纏上他,壓根就不接我的電話。”杜海瓊有點沮喪道。

    她也說不清楚自己現在究竟是什麼心情,如果說那個夏大少追她,她覺得自己十有八九會拒絕,但如今他不睬她,她卻又總覺得少了什麼。

    “不是吧,以我們海瓊小姐傾國傾城的美貌,竟然還有男人怕你纏上他,這家夥不會是個同誌吧?”沈麗緹越發驚訝道。

    杜海瓊見時不時要擺一擺大少架子的“夏雲”被沈麗緹給說成了同誌,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起來道:“有時候真懷疑夏雲傑和夏雲就是失散多年的難兄難弟,不僅名字就差一個字,還都被我們誤會為同誌。”

    沈麗緹聞言愣了一下,接著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倉靈小區夏雲傑當然不知道另外一個自己再一次被人誤會為同誌,此時他已經吃過晚飯,並且衝完澡回到了自己的臥室,正想著是上床睡覺,還是趁深夜眾人都睡著了悄悄去括山鎮把種植生產靈液植被的山頭給布置一下。就在這個時候,夏雲傑的手機響了。

    夏雲傑拿起來一看見是杜海瓊的,不禁微微一怔,一時竟沒想起她為什麼在這個時候給自己打電話。

    不過發愣時,隨手夏雲傑已經接起了電話。

    “大師,在哪裏風流快活呢?”電話一接起來,夏雲傑似乎就能感覺到杜海瓊那火辣辣的氣息撲麵而來。

    “正獨守空房呢”夏雲傑開玩笑道。

    “撲哧”杜海瓊笑了出聲:“討厭,一段時間沒見,都跟誰學的,越來越油嘴滑舌了,小心麗緹不要你了。”

    “咳咳,這麼晚了打電話給我有什麼事情?”夏雲傑見杜海瓊提到沈麗緹,一時間倒是有點尷尬起來。

    “你猜?”杜海瓊道。

    “拜托杜大小姐,我又不是神仙,我哪裏能知道你半夜三更打電話過來給我於什麼?總不會失戀了,要找個人傾訴一下?”夏雲傑故意打趣道,其實從杜海瓊興奮的語氣中他已經知道她為什麼打電話來了,心裏流淌過一絲別樣複雜的滋味。有那麼一絲甜蜜卻也有那麼一絲擔心。

    甜蜜的是,一個女孩子當她生活中有開心的事情,她會想到給他打電話,而擔心的也恰恰是這點。

    最難消受美人恩,而他已經有了不少感情債了

    “切,本姑娘天生麗質,追的人不知道有多少,怎麼會失戀”杜海瓊不服氣地反駁了一句,然後又道:“你不是自詡是大師嗎?你就掐指算一算唄,算準了我請你吃大餐”

    “肯定是你發橫財,是不是賭馬贏錢了?”夏雲傑笑問道。

    “不是吧?這都被你算中看來你真是大師耶”杜海瓊見夏雲傑一語中的,不敢相信地驚呼道。

    “切,這還用算嗎?就你那小氣樣,竟然這麼豪爽地提到請吃大餐,不用算也能猜到你肯定發橫財了。你現在人在香港,香港能有什麼發橫財的機會?最大的可能當然是賭馬啦”夏雲傑見杜海瓊驚呼出聲,差點就忍不住要開懷大笑了。這件事的始作俑者本來就是他,這件事又哪裏需要算,當然真相夏雲傑是不敢透露的。
appleline 發表於 2014-8-24 06:02
第一卷 第五百八十九章 下次應該買哪匹馬

   “切,害人家白激動一陣,原來是蒙的。”杜海瓊見夏雲傑是這麼推算出來的,不禁沒好氣道。

    “拜托,這可不是蒙。這需要非常縝密的推算還有很高的智商好不好?” 夏雲傑故意不服氣道。

    “智商你個頭呀,就你那連大學也考不上只能考個中專的料,智商能高到哪裏去。” 杜海瓊見夏雲傑誇自己厲害,馬上打擊道。

    “就算我沒考上大學,你也不至於這麼貶低我吧。” 夏雲傑道。

    “對不起,我不應該這麼說的。” 杜海瓊性子雖然火辣,講話有時候也不經大腦,但人卻是真性情之人,話說出口後其實就已經意識到那話有點傷人,聞言馬上道歉道。

    “沒事,有真本事的人是不怕別人詆毀的。再說了,我雖然沒考上大學,現在卻已經在大學裏工作,比大學生可牛多了。” 夏雲傑特喜歡的就是杜海瓊這種性格,聞言笑道。

    他雖然沒特意推算,但從剛才杜海瓊說請大餐已經猜到最近遲早他、沈麗緹還有杜海瓊三人要碰個面。關於工作的事情,到時她們肯定會問起,還不如早點跟她們提一提已經換工作的事情。

    “夏大師你知道我最喜歡你什麼嗎?” 杜海瓊突然問道。

    “是什麼?” 夏雲傑配合地問道。

    “人還算正派,不像別的男人那樣齷齪,最關鍵的是臉皮夠厚,抗打擊能力夠強,而且吹牛從來不用打草稿。大學裏上班,就你?你覺得我會相信嗎?去大學裏掃地還差不多。” 說完杜海瓊忍不住便咯咯放聲笑了起來。

    雖然隔著電話,夏雲傑似乎也能感覺到電話那頭杜海瓊笑得花枝亂顫的誘人樣子,嘴角也忍不住勾起了一抹開心的微笑道:“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像你這樣的女人都能中馬彩,我為什麼就不能去大學上班。”

    “喂,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本姑娘就這麼衰嗎?連中獎都不行嗎?告訴你,本姑娘這次可是中了大獎,一百多萬呐。” 杜海瓊聞言馬上不服氣道。只是話說出口後,她就鬱悶了,這還沒讓夏雲傑猜呢,怎麼自己就把數額給捅出來了呢。

    “騙鬼去吧,一百多萬,我還當上大學校長了呢。” 夏雲傑故意不相信道,心裏卻暗暗納悶,不應該是七八十萬的嗎?怎麼一下子成一百多萬了?難道是我算錯了?

    不過這時夏雲傑也懶得去深究,反正不是一千多萬就行,要不然這件事就鬧大了。

    “不相信,不相信你去問麗緹呀!” 杜海瓊倒沒想到夏雲傑壓根不相信,不禁越發鬱悶。

    就如一個人唱戲唱得好好的,卻連個配合喝彩的人都沒有。

    “真的?哇,一百多萬呀那都可以在江州市買豪華大房子了。不行,你要請超級大餐。” 夏雲傑見杜海瓊這樣說,只好故作驚訝道。只是說這話時,心裏陣陣發虛,心想,不知道以後杜海瓊知道夏大少就是自己,會不會拿刀子滿大街追殺自己。

    “喂,你這是意思?我說我中一百多萬你就不相信,讓你去問麗緹你就相信了?” 可惜夏雲傑這次卻表錯了情,杜海瓊聽完之後不僅沒有表現出“小人得誌”的得意樣,反倒“醋意十足”地質問道。

    “這不是廢話嗎?一百多萬呢,我不吃不喝要於多少年才能攢起來,就你一個人的話我能相信嗎?當然要有證人啦。” 夏雲傑反應倒也快,馬上誇張地道。

    “去你的,本姑娘什麼時候騙過你了?還找證人呢!” 夏雲傑這麼一說,杜海瓊果然轉嗔為喜。

    “還說沒騙過我,當初明明說好跟我合租的,突然卻來了個大變活人成了麗緹。” 夏雲傑反駁道。

    “得了便宜還賣乖,麗緹不好嗎?大方美麗,善良賢淑,不知道有多少高富帥追著呢。” 見夏雲傑舊事重提,杜海瓊也不禁想起了當初“色誘”夏雲傑,還有跟他那短暫的合租生活,心跳不禁突然加快,故意道。

    “反正你騙過我。” 夏雲傑咬住不放道。

    “行,行,我騙過你星期六來海州吧,我們三人聚一聚,本姑娘請吃大餐。” 見夏雲傑只是咬住她騙他這件事,並沒有提其他的,杜海瓊不知道為什麼心裏微微有那麼一絲失落,突然間似乎連中彩的興奮勁也少了不少。

    “好,杜美女請客我一定去。” 夏雲傑馬上道。

    “美你個頭呀,你的麗緹姐姐才是美女。” 杜海瓊道。

    “春蘭秋菊,各有千秋。” 夏雲傑道。

    “你以為你是唐伯虎啊,還春蘭秋菊?掛了,記得星期六啊,要是敢不來,下次別讓我見到你。” 杜海瓊沒好氣道,只是心裏的失落卻似乎突然不見了

    “我一定去,哦,對了,車票可以找你報銷嗎?反正你中大獎了。” 夏雲傑道。

    “滾。” 杜海瓊狠狠地給了夏雲傑一個字,然後於脆利落地掛了電話,不過掛掉電話後,杜海瓊卻突然忍不住抿著嘴“咯咯”笑了起來。

    “女人就是小氣,幫你中了一百多萬,找你報個車票都不行。” 夏雲傑自言自語了一句,說完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笑過後,夏雲傑心裏微微一動,這才知道杜海瓊為什麼中的是一百多萬而不是七八十萬。

    “這女人還說不敢相信我的話,結果竟然一下子投了兩千塊。” 知道問題出在杜海瓊的投注上之後,夏雲傑不禁一邊搖起了頭,一邊拿出另外一個手機打了開來。

    手機剛打開,夏雲傑就被嚇了一跳,因為手機裏竟然有十幾條信息,其中五條是未接來電短信提醒,剩下的全都是杜海瓊發來的短信。

    “喂,夏大少,你手機怎麼老是關機?”

    “夏大少,本姑娘決定買馬票了。”

    “我現在已經買了,兩千塊要是打水漂了,我找你索賠,反正你是有錢人。”

    “比賽馬上要開始了,好緊張,兩千塊大洋呢要是輸了,我這個月只能吃泡麵過日子了。”

    “喂,夏大少你怎麼又是關機啊?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贏了一百多萬啊!”

    “夏大少,你怎麼還是關機啊!”

    “開機時,記得馬上給我回信,順便幫我分析分析下一次應該買哪一匹馬。”

    “嗬嗬,這女人。” 夏雲傑看到杜海瓊竟然還想買馬票,不禁哭笑不得得直搖頭,心中有股衝動想給杜海瓊回個電話或者回條短信,但最終卻還是硬起心腸重新把手機給關了。

    夏雲終究只是一個不存在的人,一兩次偶遇無奈騙一下杜海瓊還可以,若繼續騙下去,以後一旦被她知道,夏雲傑真不知道該怎麼向她解釋。

    一個手機剛關掉,另外一個手機卻響了起來。

    這回卻是沈麗緹打來的。

    “沒睡吧?” 沈麗緹很隨意地問道。

    “沒睡,剛剛跟海瓊通了個電話,她說她中了一百多萬大獎。” 夏雲傑回道。

    “那她應該跟你說了這個周六一起在海州市聚一聚的事情吧?” 沈麗緹問道,心裏莫名地泛起一絲酸溜溜的滋味。

    “說過了,剛好我們也有一段時間沒見了,可以趁機見個面。” 夏雲傑回道。

    “你還知道我們有一段時間沒見面啊?連個電話都沒有一個。” 見夏雲傑這麼說,沈麗緹忍不住嗔怪道。

    “你經常在天上飛,我抓不準你時間,也擔心打擾到你。” 夏雲傑聞言有點心虛道。

    “算你有理由。那就這樣說定了,星期六你來海州時給我打電話。” 沈麗緹說道。

    “行,時間也不早了,你早點休息吧。” 夏雲傑說道。

    沈麗緹“嗯”了一聲,又道了聲晚安便掛了電話。

    掛了沈麗緹的電話,夏雲傑有那麼一段時間心情無法平靜。

    要說沈麗緹離開這段時間,他一點都沒想她,都沒想給她打電話,那絕對是假的。說來說去,還是因為心虛,當然他也不是個很喜歡講話,更別說泡電話粥的男人。

    當夏雲傑心情最終平靜下來時,已經是真正的深夜了。

    夏雲傑微微釋放出一縷神念,感覺到隔壁兩個房間勻平的氣息,知道兩人都已經入眠,便信步走到陽台上,辨別了一下方向,然後心念微微一動,人已經消失在陽台上,直朝括山鎮的方向飛去。 本帖最後由 appleline 於 2014-8-24 06:18 編輯

appleline 發表於 2014-8-26 06:15
第五百九十章 布陣

    深夜,夜空漆黑,沒有一點星光。

    遠遠望去,一座座山嶺如同一尊尊渾身漆黑的巨獸蹲坐在大地上,隻能看得見輪廓卻根本看不見山林的風景。

    不過黑夜根本無法擋住夏雲傑的目光,在他的眼裏,那座茶山還有跟茶山連在一起的山嶺,如今已經是蔥蔥鬱鬱,數不清的林木、花朵錯落有序地遍布山嶺之上,這些林木花朵之中,又點綴著一些嶙峋巨石、涼亭還有數幢古色古香的屋子。

    夏雲傑站在夜空,目光掃視著眼皮底下的一切,見一切都是按照當初他的設想設計安置的,便飄然落地,然後如黑夜中的精靈一般行走在這片山林之中。每走一段路,夏雲傑都會停下來,或用手指頭在嶙峋巨石上刻寫著一些奇怪的字符,或在涼亭上刻寫著,有時候也會用腳在山地上來回畫著線條。

    每當夏雲傑刻畫時,黑夜中總是仿若有一道道幽光亮起,最終形成一個個奇怪的字符,字符散發著悠遠滄桑的氣息,漸漸滲入巨石、涼亭、大地之中,仿若夏雲傑從來沒在上麵寫過這些字符。

    夏雲傑一直這樣停停頓頓,寫寫畫畫,大概在子時,他終於停止了這些舉動,而這時他已經站在了山嶺之巔的一座涼亭之上。

    “應該差不多了。” 夏雲傑俯視著眼皮底下的山林,嘴角勾起一抹滿意的微笑,然後突然手一揮,五指合攏低聲喝道:“敕”!

    低喝聲回蕩在山林之間,突然一絲絲氤氳之氣升騰,轉眼間,山林便籠罩在雲霧之中。此時若有人在這裏,肯定以為自己來到了仙境之中。

    如此雲騰霧蒸了一段時間,見所有的植被上都沾上了一絲雨露,夏雲傑再次把手一揮。頓時一陣山風吹來,雲消霧散,露出了山林的本來面目。

    但山林露出本來面目之時,一切似乎還是原來的樣子,什麼都沒變化過,但所有的一切這時看起來卻仿若與天地自然之間融為一體,沒有給人哪怕一點點別扭不自然的感覺。那種自然,那種美,哪怕你根本不懂藝術,當走在這片山林之中時也能感覺得到一份前所未有的舒爽,仿若入目的都是那麼賞心悅目,那麼自然甚至就連那些人工建築在山林裏的涼亭、屋子,仿佛都是天生就“長”在這片山林中,而不是人建造的。

    收功後,夏雲傑再次掃了一周山林,見他布下的陣法已經悄然在運轉,種在山林間的植物,將日夜經受日月星辰精華,還有山地靈氣的滋潤,日久之下比起其他的植物就多了一些水木靈氣。雖然這一絲靈氣相對於修真者而言根本算不了什麼,但作為秘方加入到原料中用來生產化妝品給凡人用,那絕對足夠了。

    一切已經暗中布置完畢,夏雲傑就不願意再在這裏逗留,腳一跺,人便再次飛升而起,轉眼來到了那片準備修建洞府的山嶺上空。

    淩空俯視下麵山嶺,夏雲傑雙目閃爍生輝,沉思許久,才化為一道殘影消失在夜空之下。

    第二天一早,夏雲傑像往常一樣在卯時五點前一刻起床。

    時令已經是秋天,開始漸漸變得夜長晝短,夏雲傑起床時天還沒亮。

    想著早餐吃點白粥能滋補元氣,清理腸胃,潤澤肝腑,而且夏雲傑自己如今隨著修為日漸精深,也似乎越來越喜歡清淡的食物,便趁著卯時修煉還沒開始打開臥室的門,準備早點把白米放下去熬粥,等自己修煉完畢,顧倩琳和戴永舟起床剛好可以吃到溫熱適宜的白米粥。

    正當夏雲傑在廚房裏淘米時,主臥室的門突然被打了開來,接著客廳的燈也亮了起來。

    “老師!”  一道輕輕的驚呼聲響了起來。

    夏雲傑扭過頭卻見主臥室門口,穿著印著kttt貓圖案睡衣的顧倩琳正睜大了眼睛,一臉驚訝地盯著他還有他手中的淘米瓢子看。

    不過很快,顧倩琳便風一樣地快步走了上來。

    頓時一抹好聞的幽香迎面襲來,不經意間夏雲傑看到走動時睡衣中間的縫隙開得特別的大,透過那縫隙能看到一片雪白的肌膚,卻是睡衣有些陳舊,中間掉了一個鈕扣。

    顧倩琳顯然沒意識到自己的睡衣少了個鈕扣,一走近夏雲傑便急忙伸手奪過他手中的淘米瓢子,有些驚惶地道:“老師,您怎麼起床給我們燒飯了?這是我們學生應該做的事情。”

    “嗬嗬,沒事,我習慣了起早。現在天還早,你再去睡一會兒吧,等會還要門診,可別到時打嗑睡。” 夏雲傑伸手準備重新把淘米瓢子拿回來,目光卻不敢再往顧倩琳身上看。

    青春女子那潔白如雪,光滑如緞子的肌膚,實在刺得他眼球生痛,尤其那掉落的鈕扣剛好是在兩座傲人山峰的下面,隱隱中仿若是有兩隻調皮的小白兔朝下撥開了一口子,想從上而下跳出來。

    “不不,我不會的。老師您醫術這麼高明,我跟著您學醫是我的福氣,精神頭足得很。” 顧倩琳卻似乎生怕夏雲傑會奪走她的瓢子似的,扭著身子把瓢子藏在身側,低聲說道。

    只是顧倩琳扭身時,那道縫隙卻因為扭力開得更大,而且因為睡衣比較寬鬆,裏麵的兩隻小白兔似乎也跳得格外歡快,夏雲傑便不敢再跟顧倩琳爭持下去,笑笑道:“那好吧,就辛苦你了。”

    說完夏雲傑便轉身回了房間。

    目送夏雲傑回到房間,顧倩琳轉身低頭準備繼續淘米。

    這一低頭,顧倩琳便看到了自己睡衣開了一道口子,不禁一聲低聲驚呼,俏臉一下子漲得通紅通紅。

    匆匆把米淘洗放到電飯煲裏熬粥,顧倩琳回到了自己的臥室,手捂著睡衣那道口子,臉上的紅潮猶在。

    “真是羞死了,我怎麼忘了睡衣掉了個鈕扣呢?不知道剛才老師有沒有看到,要是被他看到,那可怎麼辦?”

    “完了,剛才站得這麼近,口子又開得這麼大,老師肯定看到了。”

    “他要是看到,他會怎麼想呢?”

    “看就看了唄,反正上次都被他碰過了。”

    夏雲傑卻沒想那麼多。雖然顧倩琳長得非常美豔動人,長期占據江州大學校花榜,甚至剛才不小心還露了一絲春光,但為人師表夏雲傑卻堅決不允許自己有非分之想。

    盤腿面朝東方而坐,“禹王心訣”默然運轉。

    紫氣東來,如滔滔長江貫入眉心那尊古鼎,然後一部分被吸入上中下三尊元嬰之中,一部分化為巫力流轉周身,強化著體內的巫鼎還有肉身。

    體內的元嬰似乎變得越發結實高大,仿若嬰孩在日夜長大,而巫鼎也顯得越發古樸雄偉浩大,充滿了讓人心生敬畏的恐怖力量。

    兩個小時之後,夏雲傑緩緩張開了雙目,目中閃過一絲滿意的微笑。

    自從突然進入地巫四鼎及道家中所言的元嬰期之後,夏雲傑一直有種如履薄冰的感覺。一方面是因為境界暴漲,力量還不穩定,另外一方面也擔心自己的心境無法駕馭這份力量。但今天,夏雲傑修煉時卻發現不僅那份力量日趨穩定,自己的心境也是心如止水,波瀾不驚,仿若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竟有日臻成熟之趨勢。

    “看來選擇當醫學院的老師還是正確的,不僅學校環境剛好鬧中取靜,在世俗生活和修煉生活之間找到了一個平衡點,而且教書育人,治病救人也能操練人的品行心性。” 夏雲傑欣慰地想道。

    心中想著,夏雲傑出了臥室準備洗漱。

    這時不僅顧倩琳早已經起床,此時正在廚房準備其他早點,就連戴永舟也已經起床,此時正幫忙往餐桌上擺放碗筷。兩人見夏雲傑起床,急忙放下手頭的活,恭敬打了聲招呼。

    夏雲傑也笑著跟他們打了聲招呼,便進客廳的盥洗室洗臉刷牙。

    等他洗漱完畢出來時,早餐已經都準備妥當了。不過顧倩琳和戴永舟都沒上桌,都在等著他。

    “別站著了,都坐下吃飯吧。” 夏雲傑知道兩人都在等他,目中流露出一絲欣慰之色,一邊不客氣地坐下,一邊招呼道。

    見夏雲傑落座,兩人這才跟著坐下。

    吃飯時,顧倩琳那對漆黑的眸子不時轉動,偷偷看夏雲傑一眼。不過夏雲傑卻似乎只顧吃飯,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異常,這讓顧倩琳暗暗鬆了一口氣,只是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卻不知道為何內心又隱隱有那麼一絲失落。

    吃過飯,稍作清洗和休息,三人便離開租住房,準備步行去中醫院。

    才剛下樓,三人便看到劉一維已經在樓下等他們。劉一維看到他們下來,先恭敬地跟夏雲傑打了聲招呼,然後又跟顧倩琳和戴永舟打了招呼。

    或許是因為過了複診高峰期的緣故,這一天來就醫的人沒昨天的多,似乎一下子又恢複到了往日的數量。不過劉一維等人都知道,只要老師在這裏暗中授課一天,到這裏來就診的病人肯定會慢慢增添起來,所以他們的心態很平穩,一點都不急。

    期間,快下班時,夏雲傑想起昨晚布置山林的事情,特意給蘇芷妍撥去了個電話,告訴她已經布置妥當,她和鍾楊穎可以著手後面產品試驗、生產、廣告推銷等等一係列後續的事情了。

    蘇芷妍聽說夏雲傑這麼快就布置妥當,當然是一陣驚喜和好奇,掛了電話之後便急急通知鍾楊穎一起趕赴括山鎮種植基地。

    夏雲傑是個放手掌櫃,化妝品的事情進展到現在,基本上就再也沒他這個真正大股東什麼事情。掛了蘇芷妍的電話,他便一身輕鬆地回到門診室。

    只是剛推開門診室,夏雲傑便看到劉一維一臉著急的樣子。 本帖最後由 appleline 於 2014-8-26 06:26 編輯

appleline 發表於 2014-8-27 15:33
第五百九十一章 小孩打架

   不過一見夏雲傑進來,劉一維便馬上收起了著急的表情,裝出什麼事情都沒有的樣子。

    “發生什麼事情了?” 只是劉一維的偽裝卻根本沒辦法逃過夏雲傑的火眼金晴。

    “只是劉進在學校發生了點小事情,王秋芬已經趕過去了,沒事。” 劉一維見夏雲傑問起,知道自己剛才的表情應該讓他發現了,只好盡量輕描淡寫地回道。

    “小孩的事情可不能疏忽,反正也要下班了,今天就稍微早一點下班吧。” 夏雲傑正色道。

    “謝謝老師,只是小孩子之間打架鬧著玩,真不要緊。” 劉一維猶豫了下,面露感激之色道。

    “劉進這孩子的秉性安靜溫和,不是個會惹事生非的學生,他打架肯定不會只是鬧著玩,你不用再多說了,現在就下班。我反正閑著也沒事,陪你一起過去看看吧。”

       夏雲傑見過劉進兩次,一次是劉一維請客吃飯,另外一次是昨晚在“新家”一起吃飯。雖然在平常生活中,夏雲傑不會無緣無故動用獨門相術主動給人看相,但相術已經深入他的骨子裏,有時候根本不用動用獨門相術,他也能粗略看出點一個人的秉性好壞。

      劉進給夏雲傑的感覺是個性格安靜溫和之人,估計跟同學吵架都很難得,更別說打架了。所以夏雲傑一聽說竟然是劉進在學校裏跟人打架,便意識到這件事恐怕絕不像劉一維說的那麼簡單,不由分說地起身道。

    “只是小孩子的事情,哪能麻煩老師您陪著去,不用了,我現在趕去就可以。” 劉一維雖然在電話裏早已經知道事情有點棘手,但卻又哪好意思驚動夏雲傑一起陪同前去,聞言急忙婉言拒絕道。

    “都是自己人,有什麼麻煩不麻煩的,行了,快走吧,別急壞了孩子,讓別人給欺負了。” 夏雲傑見劉一維跟他客氣,沒好氣地揮揮手道。

    為人父親,劉一維自然清楚兒子的秉性,也正因為這樣,接到學校的電話說兒子跟人打架了,而且還打得挺厲害的,他心裏這才格外著急。只是現在的門診跟以前的門診不一樣,其實是夏雲傑給他還有顧倩琳、戴永舟上課,所以心裏雖然著急,當著夏雲傑的面卻不敢表現出來,更不好說要提前下班,其實早已經心急如焚了。所以夏雲傑這麼一說,劉一維便不再跟他客氣,火燎火急地便往外趕。

    顧倩琳和戴永舟見狀也急忙跟了出去,準備一起去劉進的學校。

    “只是小學生打架,去那麼多人於什麼?你們要是沒事幹,回去先把晚飯給準備了。” 夏雲傑見顧倩琳和戴永舟也跟著要去,不禁哭笑不得道。

    顧倩琳和戴永舟見夏雲傑不讓他們跟著,自然不敢堅持,出了醫院門口便回倉靈小區準備晚餐,而夏雲傑和劉一維則打了一輛的士直奔倉北縣最好的小學,倉北縣實驗小學。

    倉北縣實驗小學,校長辦公室。

    “對不起,對不起回去我一定好好教育劉進,孩子的醫療費都我來出。” 劉一維的妻子王秋芬此時正面帶驚惶之色連連向一位身材已經明顯發福,年紀已經四十出頭,卻穿著紅色繡花旗袍,脖子上佩戴著珍珠項鏈,盡量想裝扮得時尚高貴卻偏偏顯得很庸俗不堪的女人彎腰道歉。

    辦公室裏,除了王秋芬和那位珠光寶氣的女人,還有三位大人和三位男孩。

    其中帶著眼鏡,挺著啤酒肚,年紀大概在四十出頭的男子是實驗小學的孫校長,一位戴著金邊眼鏡,留著齊耳短發,年紀大概在三十來歲的女子是劉進的班主任吳雪紅,還有一位也是個女子,年紀應該跟王秋芬相仿,。只是穿著打扮卻比王秋芬時尚光鮮了不少。

    三位男孩,其中一位自然便是劉進。瘦瘦高高的劉進此時鼻青臉腫,其中左額頭上還有個很大的腫包,看起來甚是嚇人,衣服被撕扯得破破爛爛,還沾滿了泥土和已經於了的血跡,乍一看就像是戰爭年代的難民。不過劉進看著他母親連連鞠躬道歉的樣子,眼中卻透著倔強和怒火,牙齒緊緊咬著嘴唇,一雙小拳頭擱在大腿兩邊握的緊緊的,根根青筋都暴了起來。

    另外兩位男孩,自然便是跟劉進打架的小孩。兩個小孩長得不高但卻都有點偏胖,尤其那位長得跟珠光寶氣有點相像的女人的男孩,胖墩墩的,留著“漢奸頭”發型,就是那種中分小短發,讓人看了就有點想揍的衝動。

    胖男孩臉上、身上都還好,就是鼻子受了點傷,兩個鼻孔上插著兩團打濕的白紗布,因為被鼻血浸透,所以鮮紅鮮紅的,看起來有點嚇人。此時那胖男孩雖然鼻子上插著兩團打濕的白沙布,但卻昂著頭,挺著胸,一臉得意驕傲地看著王秋芬向他媽媽道歉。

    另外一位男孩的傷勢比胖男孩稍微重了一些,不過比起劉進還是輕了許多,此時同樣是一臉得意驕傲地看著王秋芬和劉進,似乎打了大勝戰一般。

    “醫療費?我們家缺你那點醫療費用嗎?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教孩子的,一點教養都沒有,竟然在學校打架,還把我們家孩子打得流鼻血了,這要是鼻梁被打斷了你陪得起嗎?” 雖然劉進傷得重一些,雖然王秋芬一再道歉,但那珠光寶氣的女人卻指著王秋芬毫不留情面地指責道。

    “就是,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身份。” 另外一位孩子的家長,也就是打扮得挺時尚的女子接過話一臉不屑道。

    “對不起,對不起,回去我一定好好管教這孩子。” 王秋芬眼中含著屈辱,但腰卻彎得更低。

    “媽,我沒有做錯,是張亮和宋小偉先打我的。張亮說他爸是副縣長,學校校長、醫院院長都歸他爸管,我爸只是個中醫,也歸他爸管,所以我也得聽他的。我要是不聽他,他就揍我今天他又欺負我,我...” 劉進見母親一再彎腰道歉,終於忍不住兩眼噴火,一臉不服氣地道。

    聽著劉進的話,孫校長和吳雪紅班主任臉上的表情都閃過一絲尷尬之色,而張亮的母親也就是副縣長的老婆卻一點都不以為恥,反倒臉上露出一絲得色,似乎兒子說的很對,這是一件很光榮的事情。倒是王秋芬見兒子這樣說,反倒露出驚慌之色,急忙瞪了兒子一眼道:“你這孩子,打架還有理了是不?還不給我閉嘴。”

    其實張亮說的還真沒錯,他爸爸是副縣長,分管著教育、衛生、人口、計劃生育等部門,別說院長、校長,就連衛生局局長,教育局局長都得歸張亮爸爸管。至於劉一維不過只是一名中醫,自然也在副縣長的權力管轄之下。所以王秋芬雖然明明知道錯不在兒子身上,但這個時候卻也隻能批評兒子,彎腰道歉。 本帖最後由 appleline 於 2014-8-27 15:54 編輯

appleline 發表於 2014-8-28 18:54
第五百九十二章 倔強

    “媽,為什麼要我閉嘴?錯又不在我錯的是他們,他們才沒教養。” 小孩子的思想當然沒大人那麼複雜,劉進見她媽根本不聽自己的解釋,反倒還罵自己,委屈得眼淚終於忍不住流了下來,一邊抹著眼淚,一邊不服氣地指著張亮和宋小偉說道。甚至因為對“教養”這兩個字的理解與大人的理解存在著差異,順口還把張亮母親剛才指責他的話原封返回。

    “啪” 一道清脆的耳光聲在院長辦公室裏響了起來,卻是張亮的母親見劉進罵自己家的孩子沒教養,竟然抬手一巴掌煽在了劉進的臉上。

    小孩子的臉皮本來就比大人白嫩,張亮的母親下手又沒輕沒重,頓時劉進有一邊臉馬上便腫了起來。

    不過畢竟是大人打他,張亮倒沒敢衝上去跟她打架,而是捂著臉雙目驚恐地看著她,人卻下意識地往王秋芬身邊躲。

    辦公室裏的人也都沒想到張亮的母親會打劉進巴掌,全都麵露驚訝之色,尤其王秋芬更是沒想到對方會當著自己的面打自己的小孩,心裏自然是心疼萬分,見兒子往自己身邊躲,急忙抱住了他,心疼地撫摸著他紅腫的臉蛋。

    “你這個小孩子,怎麼講話的,懂不懂規矩的?” 不過張亮的母親打了一巴掌之後,顯然還不解恨,竟然還指著劉進罵道。

    “你,你怎麼可以打人?他,他還隻是個孩子。” 王秋芬一直在忍著,但這時終於忍不住了,噙著眼淚一邊心疼地抱著劉進,一邊指著張亮的母親質問道。

    “你這孩子不打能行嗎?你看看他都說了什麼話?” 張亮的母親卻一點都沒意識到自己這樣做是多麼的盛氣淩人,更沒意識到自己這樣做對一個小孩子心靈上的傷害有多深,反倒一臉不屑地反問道。

    “好在孩子都沒有傷到筋骨,批評過,下次注意也就是了。” 孫校長見事情再鬧下去,恐怕會更複雜,便及時上前擺擺手說了一句,然後又特意對張亮的母親客氣地說道:“要不今天就這樣,金姐您看怎麼樣?”

    沒辦法,社會是現實的。孫校長雖然對張亮母親的行為也看不過去,但人家是分管教育的副縣長的妻子,他的官帽子還捏在她丈夫的手中,孫校長卻也不敢批評她,不僅不敢,對她還格外的客氣。否則要是換一個家長這麼做,他早就“義正言辭”地訓斥了。

    他可是倉北縣最好的小學的校長,每年都有不少學生想擠著進來呢,又豈容家長在他面前放肆?

    “算什麼算?我說孫校長,實驗小學不是我們縣最好的學校嗎?要不然我們也不會把我們的孩子送到這裏讀書,怎麼可以⊥這種小孩跟我們孩子一起上學?這一次受傷不嚴重,誰能保證下一次不會變嚴重呢?萬一要是下次真傷到地方,誰負責?” 金明美,也就是張亮的母親卻不肯罷休道。說話時,目光還極為得意,高高在上地俯視著王秋芬。

    顯然她對自己打了劉進一下,王秋芬就當著眾人的面指責她感到非常不樂。

    “這……” 孫校長見金明美不肯罷休,雖然明明知道她不對,卻也只能露出一臉為難之色,嘴裏支支吾吾的,眼睛卻不斷衝王秋芬使眼色。

    王秋芬剛開始也是見兒子被打了一巴掌心疼,衝動下才出口質問金明美。如今聽金明美這麼一說,又見校長是這種態度,才猛然想起人家可是分管教育、衛生等部門的副縣長的老婆。這事真要鬧僵了,別說真能把自己孩子趕出實驗小學,萬一張副縣長故意在衛生局局長或者中醫院院長面前說自己老公幾句壞話,那樣劉一維的處境恐怕都很艱難。

    “對不起,對不起,剛才是我不對,回去後我一定……” 意識到自己家得罪不起張家,王秋芬在校長的眼神示意下,只好再次屈服彎腰道歉。

    見王秋芬彎腰道歉,金明美臉上明顯露出了洋洋得意之色,而劉進則不可思議地盯著母親看,沒等她把話說完,便拉著王秋芬的手,不服氣道:“媽,我們不要向她道歉,我不要您為我向別人彎腰認錯。不就是個副縣長嗎?有什麼了不起的,以後我一定努力讀書,長大後當個大官,專門抓壞官。”

    小孩子心思單純,見金明美還有她兒子那麼壞,自然也就把張副縣長歸類到壞官這一類別裏。當然,金明美和張亮如此霸道不講理,從某一種角度分析絕對逃脫不了張副縣長平時的嬌慣縱容。

    聽到兒子這樣說,王秋芬嬌軀微微一顫,眼淚忍不住就奪眶而出,緊接著便臉色蒼白地急忙捂住兒子的嘴巴。

    雖然說童言無忌,但劉進把張副縣長也給罵了,以金明美的德性又豈會善罷甘休?

    果然金明美聽劉進把自己的老公罵成壞官,頓時氣得臉色鐵青,揚起手就準備再次打劉進。不過這次王秋芬已經有了準備,見狀急忙把兒子拉到了一邊

    金明美見沒打著,越發生氣了,指著劉進對孫校長還有班主任吳雪紅道:“你們聽聽,你們聽聽,這孩子不打能行嗎?這孩子能留在實驗小學嗎?能跟我們的孩子一起讀書嗎?”

    孫校長和吳雪紅雖然暗地裏不齒金明美,但這時也只能一邊陪笑著勸金明美不要生氣,一邊再次衝王秋芬使眼色。而王秋芬最擔心的自然是兒子不能在實驗小學上課,所以聞言只好忍痛輕輕打了下兒子,道:“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不懂事,還不跟媽一起向金阿姨還有同學們道歉。”

    說著王秋芬也不管兒子委屈不委屈,硬拉著他的手再次向金明美道歉道:“小孩子不懂事,金女士您……”

    “我不要道歉我沒有錯我沒有錯。” 只是當王秋芬拉著劉進的手向金明美道歉時,劉進卻突然掙脫了她的手,轉身一邊流著眼淚叫著一邊往辦公室外跑。

    大家都沒料到平時性格安靜溫和的劉進,倔強起來卻跟牛一樣,竟然會突然掙脫王秋芬的手往外跑,一時間都有點反應不過來。等他跑到門邊拉開門把手即將奪門而出時,眾人這才反應過來,紛紛叫道:“劉進。”

    “劉進” 當校長辦公室裏的人紛紛叫起來時,正站在門口準備推門而進的夏雲傑也驚聲叫了起來,手卻早已經抱住了正奪門而出一頭紮進他懷裏的劉進。

    “夏老師,嗚嗚嗚...” 見是那位看起來像鄰家大哥哥,但卻很受父親還有兩位叔叔、阿姨尊敬的夏老師,劉進一下子就像絕境中看到了親人一般,放聲哭了起來。

    “劉進別哭,別哭。你跟夏老師講講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夏雲傑自己的性格也偏安靜溫和,所以格外喜歡劉進這個孩子,這才剛到校長辦公室門口就看到劉進鼻青臉腫,滿臉淚水哭著往外跑,心裏自然是格外心疼。不過小孩子的事情很難說誰對誰錯,所以夏雲傑也沒有護著他,而是盡量心平氣和,溫柔地問道。

    “他,他們欺負我還有那個壞阿姨還打我。” 孩子的思想很單純,劉進知道連自己的爸爸都要管夏雲傑叫老師,所以自然而然就認為夏雲傑比他爸媽還厲害,所以聞言便抹了把眼淚,指著裏面的人告起狀來,仿若找到了靠山一般。

    夏雲傑這才發現劉進一邊的臉頰紅腫的老高,上麵還清晰印著個大人的手印,心裏頓時火冒三丈。

    孩子終究是孩子,不管孩子如何打鬧,這大人怎麼可以出手煽孩子的耳光呢?而且竟然還打得這麼重。

    “你這孩子,別亂說話。” 不過還沒等夏雲傑來得及回答和發火,緊跟在邊上的劉一維已經衝兒子訓斥道。因為劉一維認得兒子說的那位壞阿姨正是分管教育、衛生等部門的張副縣長的妻子,而他這個醫生就剛好是歸衛生部門管的。

    “我沒亂說,就是她……” 劉進倍感委屈道。

    “你還……” 劉一維見兒子還用手指頭指著金明美,小臉蛋紅腫腫的,心裏雖然心疼得要命,卻還是拉下了臉。

    “行了,劉進又沒說錯,你罵他於什麼?” 不過劉一維臉剛沉下來,夏雲傑就毫不客氣地打斷了他。

    見夏雲傑開口,劉一維就算心裏再著急也不敢責罵兒子,馬上便把到嘴邊的話收了回去,轉而低聲對夏雲傑提醒道:“老師,那人是我們縣分管衛生的張天合副縣長的妻子。”

    “那就更不應該打孩子了。” 夏雲傑目中寒芒一閃道。

    說完夏雲傑輕輕摸了摸劉進的臉,柔聲道:“劉進你不用怕,壞人夏老師一定會懲罰,不過你是學生,打架也不對,以後有事情要向老師報告。”

    “嗯我知道了夏老師。” 終於找到了一位站在他這邊的大人,劉進幼小的心靈終於得到了一絲安慰,抹了把眼淚,乖巧地點點頭。

    “好大的口氣,劉醫生這人是誰呀?” 金明美在開家長會時倒也見過劉一維幾次,也認得他,也知道他是位中醫生,見他跟一位年輕人進來,那年輕人雖然年紀看起來很小,但口氣卻大得很,竟然說要懲罰她,這讓一向驕橫慣了的金明美又如何受得了這口氣,馬上用手指頭指著夏雲傑,眼睛卻看向劉一維質問道。 本帖最後由 appleline 於 2014-8-28 19:06 編輯

appleline 發表於 2014-8-29 23:35
第五百九十三章 惡人自有惡人磨

    “我口氣大不大跟孩子的事情沒關係。” 夏雲傑卻沒等劉一維開口已經冷冷回了一句,然後目光投向了吳雪紅,問道:“你是劉進的班主任嗎?”

    吳雪紅見夏雲傑一個小年輕敢跟副縣長夫人叫板,一時間吃不準他的身份,見他問話只是機械地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那好,你先帶三個孩子出去。我看現在的問題已經不是孩子的問題,而是大人之間的問題。別讓大人之間的問題,影響到孩子們單純的思想。” 夏雲傑聞言不容置疑地吩咐道。

    吳雪紅見夏雲傑先是跟副縣長夫人叫板,現在又叫她帶孩子出去,一時間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看看夏雲傑又看看孫校長。

    “你算什麼東西?你有什麼資格指手畫腳的,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金明美見夏雲傑根本無視她的存在,不禁氣得指著他罵道,因為生氣肚皮上的贅肉都抖個不停。

    “金明美,請你說話注意一點!” 夏雲傑可是劉一維的老師,劉一維見金明美罵自己的老師,又哪能冷眼旁觀,馬上跳出來沉著臉指責道。

    “我說話注意?劉醫生,我覺得你說話才應該注意,你這個醫生還要不要繼續再在中醫院當下去的?” 金明美沒想到劉一維都敢指責她,頓時氣得臉色鐵青地威嚇道。

    還別說,金明美這麼一威嚇,劉一維沒被嚇到,王秋芬卻是被嚇慘了。劉一維可是家裏的頂梁柱,如今又好不容易考上了研究生,等研究生畢業職級一提,日子肯定會慢慢變得越來越好。如今要是為了這麼一件事情,把工作給搞丟了,以後這日子可就沒辦法過了。

    夏雲傑見金明美威嚇劉一維,心裏越發惱火這個女人,不過當著孩子的面,他還是盡量克製自己的怒氣,再一次對吳雪紅道:“這位老師,你還是先帶孩子出去吧。”

    不過吳雪紅卻震懾與金明美的身份,沒敢聽夏雲傑的,最終還是孫校長覺得不管眼前這位陌生的年輕人口氣大不大,但說的話還是在理,這件事家長再這麼鬧下去,對小孩子的影響確實不好,便對吳雪紅點點頭低聲道:“吳老師,你還是帶學生先出去吧。”

    吳雪紅其實也巴不得離開這個是非之地,聞言便急忙叫劉進三人跟她出去。

    金明美見吳雪紅聽夏雲傑的話,要帶孩子出去,臉色越發難看,不過倒也沒阻止。

    見孩子被班主任帶出辦公室,孫校長陪著笑對金明美道:“金姐,您先別生氣,這件事我們再好好……”

    顯然不管夏雲傑口氣多大,在孫校長看來最重要的還是金明美的態度,最需要陪著說好話的對象也是金明美。

    不過孫校長的話還沒說完,夏雲傑已經走上前,揚起手對著金明美的臉蛋便“啪”地一聲給了個耳光。

    一瞬間,校長辦公室靜得連根針掉在地上似乎都能聽得一清二楚,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一臉不敢置信地盯著夏雲傑看,甚至就連金明美本人也都驚呆了,捂著臉半天都沒辦法回過神來。

    她可是副縣長的老婆啊!

    “你,你打我?” 好一會兒,金明美才回過神來,依舊捂著臉不敢置信地質問道。

    “既然你能打劉進,為什麼我就不能打你?告訴你,若不是考慮到孩子們的感受,剛才我就想打你了。什麼玩意,副縣長老婆就很了不起了嗎?就可以打別人家的孩子了嗎?有沒有想過孩子的感受?” 夏雲傑卻寒著臉連連質問道

    夏雲傑這麼一質問,孫校長等人這才明白過來,夏雲傑一再叫吳雪紅把孩子帶走,原來竟然就是為了打副縣長的老婆,個個不禁聽得目瞪口呆。

    好一會兒,孫校長等人才回過神來。

    一回過神來,各人的表情都各不一樣。王秋芬是徹底被嚇得臉色蒼白無血色,要知道這可是往死裏得罪副縣長啊!她老公的工作還能保得住嗎?劉一維則面露感動感激之色,他雖然不知道導師人脈有多廣,但他知道以老師的能耐,一個副縣長肯定奈何不了他,所以倒不像妻子一樣擔心。

    “你,你是誰?怎麼可以打人?” 孫校長同樣被夏雲傑的行為給嚇到了,一反應過來便指著夏雲傑聲色俱厲地指責道。

    沒辦法,副縣長的老婆在自己的辦公室被人打了耳光,他身為校長若一點表態都沒有,到時金明美告到張副縣長那裏,他這個校長肯定沒有好果子吃。

    “看來你這個校長還是挺有正義感的嗎?那我問你,剛才這個惡女人打學生時,你身為校長都做了什麼?有沒有維護你的學生,有沒有替你的學生說話?為人師表,而且還是個校長,連這點都做不到,你還好意思問我怎麼可以打人?” 夏雲傑面露嘲諷地反問道。

    “我,我……” 孫校長被夏雲傑逼問得無言以對。

    夏雲傑見孫校長無言語對,倒也沒再繼續逼問他。

    社會是現實的,夏雲傑知道要孫校長為了一個學生跟分管教育的副縣長的夫人對著於並不現實,至少目前這個大環境下,很多校長和老師都很難做到這點,所以夏雲傑並不想太為難孫校長,見他無言語對,轉而面色冰冷地看著氣得渾身發抖的金明美道:“我知道你是副縣長的老婆,但別以為是副縣長的老婆就可以仗勢欺人。現在我給你一個機會,馬上帶著你的孩子向劉進還有王秋芬道歉,彌補一下孩子受傷的心,否則我保證後悔的是你當然你。也可以不信,你可以給你老公打電話讓他替你們母子兩出面。”

    “你,你算什麼東西,你以為我……” 金明美身為副縣長妻子,在倉北縣這個地方雖然不敢說隻手遮天,要風就風,要雨就雨,但也絕對是走到哪裏威風到哪裏,又何曾被一個年輕人,當著眾人的面打了一個耳光,還被這麼威脅的,頓時氣得臉色發青,渾身肥肉亂抖。

    “啪” 夏雲傑沒等金明美把話說完,再次揚手直接給了她一巴掌,道:“嘴巴放於淨一點!”

    古語說“惡人自有惡人磨”,這句話還真有點道理。別看金明美剛才氣焰囂張得不得了,但碰到夏雲傑這類強硬的“惡人”,她反倒一下子被震住了。再次被甩了一個耳光之後,金明美竟然指著夏雲傑“你,你,你……”了半天,愣是沒敢再說出罵人的髒話,看夏雲傑的目光也透著一絲懼意。

    好一會兒,金明美才意識到自己可是副縣長的妻子,便再次指著夏雲傑道:“好,好,有種的你別走。”

    說完,金明美便掏出手機給丈夫張天合副縣長打電話。

    電話才一撥通,金明美就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訴道:“張天合,你現在在哪裏?快點到學校裏來,你再不來,你老婆和兒子就要被人打死了”

    “怎麼回事?你慢慢說誰這麼膽子敢打你和張亮?孫正明不在嗎?” 張天合雖然知道自己的老婆不是個省油的燈,平時沒少在外面仗著他的名號耀武揚威,惹是生非,為這件事張天合也沒少頭疼。但畢竟是自己的老婆和孩子,見老婆哭哭啼啼地告狀,張天合心裏自然是非常惱火。

    聽到丈夫的聲音,金明美仿若得了尚方寶劍一般,挺直了腰杆道:“他有個屁用,看著老娘被人打耳光也不敢吭半聲。”

    聽到金明美這麼說自己,孫校長真想痛哭一場。自己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學校長,而且年紀也有了,難道還為了你衝上去跟一個小年輕打架不成?再說了,被打耳光還不是自己找的。

    當然說一千道一萬,人家是副縣長的老婆,孫校長卻也不敢衝她發火,只能暗暗怪夏雲傑把事情做得太過分了,把他都給拖累了。 本帖最後由 appleline 於 2014-8-29 23:45 編輯

suwll 發表於 2014-8-30 21:17
第五百九十四章    讓他打這個號碼


  “什麼?竟然有人打你耳光!你別急,我現在馬上就趕過去。”張天合聽說自己的老婆被人打了耳光,頓時氣得差點要跳起來,馬上道。

  “那你快點。”金明美說道,說話時目光得意地瞟了夏雲傑一眼,滿臉的肥肉似乎也突然泛起了榮光。

  “等等,孫正明在不在?你讓他接個電話。”張天臺終究是做副縣長的人,暴怒過後,突然意識到事情有點不尋常。

  金明美可是他張天合的老婆,在倉北縣有誰敢打她耳光?就算縣委書記、縣長也得賣他張天臺幾分薄面啊!

  “接什麼接,老婆被打了,你還前怕狼後怕虎的。這裡是倉北縣,不是京城!”金明美顯然很瞭解丈夫的心思,聞言馬上不滿道。

  金明美雖然話粗但理卻不粗,簡簡單單的一句話便完全打消了張天合的顧慮。

  也是,這裡是倉北縣又不是京城,事情又發生在實驗小學,張亮班上家長除了他是副縣長,其他人基本上都是普通老百姓,沒什麼背景,又有什麼好擔心的?

  “好,好,我馬上趕過去。”打消了顧慮之後,張天臺再也沒有耽擱,掛了電話之後便馬上叫上司機,一路往實驗小學賓士而去。

  見金明美果真還是選擇了打電話給她丈夫,而且從他們的談話中,夏雲傑也不難聽出來張天合正往這邊趕來,看金明美的耳光不禁越發寒冷,而孫校長則急得額頭直冒冷汗。

  分管教育的副縣長老婆、孩子雙雙在自己管理的學校被人打了,這件事怎麼說,他這個校長都逃脫不了干係。

  孫校長急得額頭直冒冷汗,王秋芬也同樣不例外,但夏雲傑是大學副教授,是劉一維的導師,王秋芬卻也不好責怪他,更不好要求他向金明美低頭認錯,只好拼命給劉一維使眼色,希望他出面說一兩句話。可偏生劉一維似乎根本看不懂她的目光。最終為了這個家庭,王秋芬無奈只好走上前,低聲對金明美哀求道:“金夫人,對不起,這件事都是我……”

  “現在才想起說不對起呀?”金明美見王秋芬低頭哀求道歉,臉上得意之色更濃。

  “一維,把秋芬叫回來,我們走。”夏雲傑見狀皺了皺眉頭道。

  “走?怎麼怕了嗎?”金明美見夏雲傑想走,自然以為他見自己把丈夫叫來,怕了,不禁面露嘲諷得意之色道。

  “怕?”夏雲傑聞言怔了怔,用憐憫的耳光看了金明美一眼道:“我只是不想孩子在外面等久了,更不想讓孩子看到太多大人間醜陋的一面。至於你丈夫,他又算什麼?難道他來,我就要等他嗎?”

  說完,夏雲傑沒再理會被他那牛逼哄哄樣子給氣得差點要跳起來的金明美,而是直接從校長辦公桌上拿起一支筆,然後又拿過一張紙,在上面刷刷寫下了一個電話號碼,遞給孫正明道:“等會張副縣長如果過來,你把事情從頭到尾原原本本跟他說一遍,如果他還堅持要替他妻子和兒子出頭,而不是選擇登門道歉的話,你把這個電話號碼給他,讓他打這個號碼。”

  孫正明看著夏雲傑遞過來的紙張,簡直哭笑不得。

  劉一維的家庭背景,孫正明心裡當然有點數,不就是一個行醫近二十年都還只是主治醫生職稱的中醫嗎?既然劉一維是這樣的身份、背景,不難想像,他的朋友身份自然也強不到哪裡去。

  正如金明美說的,這裡是倉北縣不是京城!

  正因為有這個先入為主的判斷,夏雲傑如此牛逼哄哄的舉動,在孫正明眼裡自然顯得極為荒謬、可笑。要知道人家可是副縣長啊!而你一個小年輕又算得了什麼?難道來頭比倉北縣的副縣長還大嗎?

  真要有這麼大,劉一維還至於窩在小縣城的中醫院嗎?還至於行醫二十年還只是個主治中醫生嗎?

  但夏雲傑那份不容人置疑的淡定卻又讓孫正明內心深處莫名地感到一絲晨懼,隱隱中覺得眼前這位年輕似乎又不像他推斷的那般簡單,至少從表面上看,孫正明不認為夏雲傑是個衝動,不懂輕重的愣頭青。所以最終孫正明還是表情複雜地接過夏雲傑遞過來的紙張。

  “放心,我還不至要逃跑,況且,你不認識我,劉一維、王秋芬總認識吧!”夏雲傑見孫正明表情複雜,有點不齒地說道。他當然知道孫正明擔心副縣長來了,肇事者卻已經不在,副縣長會怪罪在他頭上。

  見夏雲傑這樣說,王秋芬真是急得差點要哭了。這不是明擺著做“壞事”的是你,被坑的卻是自己家嗎?

  不過王秋芬還算是個比較傳統的女人,在丈夫沒有表態之前,她倒是不敢當著眾人的面埋怨丈夫的導師,更不敢沖他發火。

  孫校長見自己的心思被夏雲傑揭穿,訕訕地笑笑,心裡卻是認同了夏雲傑的說法。

  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廟。不管眼前這位年輕人什麼來頭,劉一維和王秋芬總是土生土長吃在倉北,住在倉北,工作也在倉北的倉北人。真要有什麼問題,找上他們便是!

  “孫校長,說句實話,你真不是個稱職的校長。這次我就不跟你計較了,不過下次還請你記住自己是一名校長,一名老師!為人師表,很多時候是要給學生做表率的,如果連你們也都趨勢附炎,不秉公處理學生的事情,以後又如何期待我們的下一代能做個正直的人呢?”夏雲傑見孫校長表情訕訕,正色道。

  孫校長倒還算是有點廉恥心的老師,聞言雖然有些羞惱但更多的還是慚愧,競看著夏雲傑沒有出聲反駁。

  “你算什麼?又憑什麼評價孫校長?”金明美見夏雲傑大有指桑駡槐之意,忍不住跳出來指著他,不屑道。

  “就憑我也是一位老師!”夏雲傑道。

  “老師?你是哪個學校的?叫什麼名字?膽子倒很大,連我也敢打,知不知道我老公是誰?就你這種行徑,信不信我老公一個電話打給你們校長,你就當不成老師!”一開始金明美雖然也聽到劉進叫夏雲傑夏老師,但卻沒有去細想,如今見夏雲傑說自己是老師,這才猛然意識過來,對方不過只是一名老師,而自己的丈夫卻是分管教育的縣領導,頓時變得神氣起來,指著夏雲傑居高臨下地連連道。

  看著金明美神氣十足,居高臨下的樣子,劉一維忍不住一陣鄙視,心想不知道她知道自己的導師是江州大學的副教授,暗地裡甚至連中醫學院院長都想跟他學醫時,會不會為自己這番話感到羞恥可笑?而孫校長當然不知道夏雲傑真實的身份卻是江州大學的老師,所以聞言雖然不齒金明美的囂張言辭,卻也不得不認同她的話。

  一個老師,而且看年紀頂多也就小學老師,跟分管教育的副縣長鬥,真的跟自求辭職沒什麼區別。

  “我們走。”不過夏雲傑卻再也懶得跟金明美這種女人糾纏不清,看都沒有看她一眼,直接對劉一維和王秋芬說道。

  既然導師說走,劉一維自然不敢說留,聞言二話不說便抬腳准各跟著夏雲傑出去。只是王秋芬卻遲遲不敢走。

  這一走,天曉得孩子還能不能在實驗小學繼續讀下去,丈夫還能不能繼續在中醫院上班?

  “走啦!”劉一維見王秋芬猶豫著不敢走,只好拉了她一下道。

  “可是……”王秋芬猶豫道。

  “沒有什麼可是的。這件事她錯在先,我們怕什麼?”劉一維沖王秋芬瞪了一眼,順道向她使了個眼色。

  王秋芬見丈夫突然說出這麼“幼稚”的話,本來心裡一陣生氣。難道自己不知道誰對誰錯嗎?可問題是人家是副縣長的老婆啊!不過當她看到丈夫沖她使眼色之後,最終還是按壓下了心頭的火氣,懷著一絲困惑同丈夫一起跟著夏雲傑一起出了校長辦公室的大門。

  當他們出門時,吳雪紅班主任還帶著三個孩子在外面過道裡等著。

  三個孩子,張亮和宋小偉昂著頭,用打了勝仗的目光看著劉進,而劉進則低著頭,不時用眼睛悄悄往校長辦公室瞄去。

  看到夏雲傑打開門出來,小傢伙的眼睛猛地亮了起來,急忙沖了上去,不過沖到夏雲傑面前時卻又突然停住腳步,用生怯怯的耳光看著夏雲傑,低聲問道:“夏老師,事情怎麼樣了?”

  顯然剛才小傢伙站在外面等候,想起剛才在辦公室裡發生的種種,漸漸得有點明白了現實社會黑暗的一面,也明白了自己闖了一個大禍。

  看著小傢伙生怯怯的耳光,還有那張仿若突然變得成熟了的臉,甚至連問的問題都透著一絲成熟,夏雲傑不禁一陣心疼,同時也更惱火像金明美這類仗勢欺人的惡女人。

  “沒事了!”夏雲傑彎下腰把劉進給抱了起來,臉上露出一絲不自然的微笑。

  “真的沒事了?”見夏雲傑笑得有些不自然,劉進擔心地問道。

  “當然沒事。”夏雲傑見劉進擔心的樣子,不禁心疼的摸了下他的頭道。

  “切,騙人。我爸是副縣長,劉進你打了我,我爸等會肯定會叫員警來把你還有你們一家人全都抓起來。”當夏雲傑寬慰劉進時,那個留著“漢奸頭”,一副欠抽的張亮一臉不屑神氣地道。

本帖最後由 suwll 於 2014-8-30 21:19 編輯

appleline 發表於 2014-8-31 14:41
第五百九十五章 做錯了就得道歉

    “別理他,有夏老師在誰也不敢抓你。” 夏雲傑見張亮跟他媽一副德性,真有點想上前打他一巴掌的衝動,但終究因為他只是個孩子,並沒有理睬他,而是一邊說著一邊抱著劉進大步離去。

    張亮顯然被父母親寵壞了,見夏雲傑不理睬他,而且說話還這麼牛氣,竟不服氣地衝上來,揮舞著小胖拳道:“你算個毛線,我爸是大官,一定會叫警察把你也一道給抓……”

    饒是夏雲傑不願意跟小孩子一般計較,見到這種被寵壞的孩子,額頭還是忍不住爬上了黑線,皺著眉頭瞪了他一眼。

    夏雲傑的眼神何等犀利,張亮本來很牛氣的,但被他瞪了一眼之後,到了嘴邊的話邊吞了回去,然後突然哇地一聲坐在地上哭了起來:“媽媽,媽媽,快來呀,這個壞人他對我凶,他要打我。”

    張亮這麼一哭鬧,金明美馬上便從屋子裏衝出來想找夏雲傑算賬,但一想起剛才他連自己都敢打,最終只是一邊抱著兒子心疼地勸他不要哭,一邊惡狠狠地盯著夏雲傑看。

    “好好管管你這孩子吧,別以為你現在寵著他,護著他就是對他好,再這樣下去,你是害他而不是愛他。” 夏雲傑見金明美盯著自己看,既感覺這女人可恨又覺得這女人可憐,忍不住說道了一句。

    “你算什麼,我的孩子還輪不到你一個毛頭小子來說道。” 不過金明美此時恨不得衝上去狠狠撕咬夏雲傑,又哪會聽得進他的話,聞言滿臉不屑和氣惱道。

    夏雲傑見金明美不識好人心,心裏不禁一陣苦笑,自己還真是糊塗了,跟這種女人有什麼道理好講的。像她這種女人,只有狠狠地敲打幾下,她才會知道好歹。

    心裏苦笑著,夏雲傑再也沒有停留,抱著劉進大步離開了實驗小學。

    劉一維的家離實驗小學並不遠,走路也只需要五六分鍾。出了實驗小學的大門,夏雲傑沒有打車,只是抱著劉進往劉一維的家走去。

    “你這孩子,沒大沒小,還不快下來。” 見出了校門,夏雲傑還沒把劉進放下來,劉一維心裏倍感不安,急忙衝兒子瞪眼道。

    “今天孩子受了點委屈,你就別再對他這麼凶了。” 夏雲傑說著把劉進給放了下來。

    “這我知道,可這小子鬧了這麼大的事情,連帶著把老師您都給拖累了,我心裏實在是……” 劉一維滿臉歉意道。

    “都是自己人,難道我還能看著劉進被人欺負不成?況且像他們那類人也確實需要教訓教訓。” 夏雲傑擺手道。

    “可是,夏老師,金明美是副縣長的老婆,事後張副縣長追究起來,可怎麼辦才好呀?” 王秋芬聞言終於把心裏頭的不安吐露了出來,言語中頗有點怪夏雲傑不分輕重之意。

    其實這也不怪王秋芬,她並不知道夏雲傑的能耐,她只知道夏雲傑是江州大學副教授,張副縣長應該拿他沒辦法,可他們家卻還在倉北縣生活,尤其劉一維說起來還得歸張副縣長管轄呢,張副縣長要整劉一維,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

    說起來,王秋芬能把這話忍到現在才說已經算是非常尊重自己的丈夫還有他的導師了。否則要是換一個女人,見夏雲傑打副縣長老婆的耳光,恐怕在校長辦公室裏當場就會責怪他多管閑事。

    見妻子頗有點責怪夏雲傑的意思,劉一維不禁嚇了一大跳,急忙拉了拉妻子,剛要張口喝止她繼續說下去,夏雲傑已經笑著道:“秋芬你看我像是個不分輕重的人嗎?放心吧,區區一個倉北縣副縣長我還鎮得住。你看著好了,這件事錯不在劉進,等會兒金明美就會帶著孩子上門道歉。”

    “真的嗎?” 幾乎同時,王秋芬和劉進都一臉驚訝地看著夏雲傑。

    劉進是驚訝金明美那麼凶,怎麼可能會帶張亮上門道歉?而王秋芬則是驚訝與夏雲傑的口氣。一個大學副教授,怎麼可能鎮得住一個縣的副縣長?而且他還是這麼年輕。

    “當然是真的。這件事是張亮他們做錯了,做錯了就得道歉。” 夏雲傑笑著摸了摸劉進的小腦袋說道。

    “嗯。” 劉進遲疑了一下,然後麵帶困惑地點了點頭。之前他也是這麼認為的,但結果呢,班主任和校長都責怪他,就連自己的媽媽趕到後,也是責怪自己並向張亮的媽媽道歉。

    見兒子面帶遲疑和困惑,王秋芬知道自己剛才在校長辦公室裏的表現給兒子尚還幼小的心靈造成了不小傷害,以至於他對原本再簡單不過的人生道理都產生了困惑,不禁一陣心疼得急忙道:“對,對,做錯了就得道歉,剛才是媽媽糊塗了。”

    “嗯。” 這回劉進握緊了小拳頭,重重地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了一絲開心的微笑,目中的困惑也漸漸轉為了原本的清澈單純。

    見兒子臉上露出開心的微笑,王秋芬目光複雜地看了夏雲傑一眼。

    “放心吧!” 夏雲傑知道王秋芬擔心什麼,見她目光複雜地朝自己看來,點點頭,再次寬慰道。

    王秋芬雖然依舊不知道夏雲傑究竟有什麼憑仗,但見他一臉坦然淡定,終於還是大大鬆了一口氣,感激道:“謝謝夏老師,今天要不是你,我和一維真不知道該……”

    “都是自己人,客氣話就不用說了。” 夏雲傑笑著擺手打斷了王秋芬。

    說話間,一行人走到了劉一維的家。

    劉一維住的是單位分配的房子。位置不錯,但卻已經是老房子,面積也不大,六十來個平方。

    進了屋,夏雲傑知道等會兒張副縣長等人肯定會趕來這裏,所以並沒有馬上離開,而是不客氣地坐在客廳裏跟劉一維一家人聊天。

    倉北縣只是個小地方,但夏雲傑一行人走到劉一維家時,張天合副縣長早已經趕到了校長辦公室。

    一推開校長辦公室的門,張天合就看到兒子鼻子上插著兩個鮮紅紗布團,正有一搭沒一搭地跟他同班同學宋小偉在說著話,另外一邊,金明美正坐在沙發椅上,孫校長、吳雪紅還有宋小偉的媽媽正陪著笑跟她說話,不過她卻一臉的懊惱不開心,不僅如此,左右臉頰還有點紅腫,顯然被人打過耳光。

    頓時張天合氣不打一出來,這還了得,自己身為倉北縣堂堂副縣長,竟然有人敢在倉北縣打自己的孩子和老婆。

    “這是怎麼回事?誰打的?人呢?” 張副縣長一臉怒氣地問道。

    “你現在才趕到,那人早跑了。” 金明美受了一肚子氣,見丈夫“遲遲”才趕到,忍不住埋怨道。

    “跑?跑哪裏去了。” 張副縣長愣了愣,問道。

    “我知道,我知道。爸,那人肯定跑劉進家去了,你快叫警察去抓他,還有把劉進一家人也給抓起來。” 本來有點無精打采的張亮,見他老爸趕到頓時來了精神,一臉興奮地道。

    “劉進家?” 張副縣長“日理萬機”,又哪裏記得一個小孩子的名字,聞言臉上露出一絲困惑之色。

    “張縣長,張亮說的劉進是他班上的同班同學,劉進的爸爸是縣中醫院的一名醫生,叫劉一維。打人的那個人是跟劉一維一起來的一位年輕人,也不知道跟他是什麼關係。” 見張副縣長面露困惑之色,孫校長急忙上前解釋道,心裏卻是一陣忐忑不安。不知道這件事情,張副縣長會怎麼處理,會不會把怒氣發泄到他的頭上?

    “一個中醫院的醫生就敢這麼無法無天,這麼囂張他眼裏還有法律法規嗎?他還配當醫生嗎?” 張天合聽說打人的竟然是一名中醫院醫生帶來的年輕人,不禁越發生氣。

    孫校長見張副縣長一下子就把話扯到了法律法規,還有醫生職業的問題,心裏不禁猛地打了個哆嗦,暗暗歎氣,看來這回劉一維是要完蛋了。

    歎氣的同時,孫校長不禁也有點兔死狐悲的感慨。

    或許是出於兔死狐悲的那絲感慨,也或許是孫校長終究還是有點良心,最終孫校長猶豫了下,小心翼翼地替劉一維開脫道:“張縣長,其實這件事主要問題還是出在那個年輕人的身上,其實劉一維夫婦他們……”

    “孫校長,你究竟是站在誰那一邊的?那個年輕人是劉一維帶來的,他沒關係誰有關係,而且那年輕人打人時,你沒看到劉一維那得意囂張的樣子嗎?” 沒等孫校長把話說完,金明美早已經氣呼呼地打斷了他的話,指責道。

    張副縣長的臉色一下子就拉了下來,看孫校長的目光透著一絲怒氣。

    孫校長被金明美這麼一指責,又見張副縣長看他的眼神頗為不善,哪還敢照夏雲傑說的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說道給張副縣長聽,只好連連“是”了幾聲,然後小心翼翼地把夏雲傑留給他的紙張遞給張副縣長道:“張縣長,這是那姓夏的年輕人留的電話,他說如果你要不肯賠禮道歉,你就打他這個電話。” 本帖最後由 appleline 於 2014-8-31 14:50 編輯

appleline 發表於 2014-9-1 14:07
第五百九十六章 你以為你是市委書記嗎?

    張天合畢竟是副縣長,警覺性比起普通人還是強了一些,聞言微微一怔,心底突地產生了一絲警兆,接過紙張看了眼上麵寫的電話號碼,表情變得有點遲疑起來。

    號碼是陌生的號碼,看不出任何名堂來,但張天合心裏總有那麼一絲隱隱不安。

    沒道理,對方在明知道自己身份的前提下,還敢這麼牛氣啊可以劉一維的身份若說有比他這個副縣長身份還尊貴的朋友,同樣也沒道理。

    “不就一個電話號碼,一個名不經傳的老師嗎?有什麼好研究的,你不打我來打難道還怕了他不成?”金明美本來就憋了一肚子氣,見丈夫趕到之後又疑神疑鬼的,終於氣得一把奪過他手中寫有電話號碼的紙張,然後一邊說著一邊掏出手機就撥了出去。

    “老師?那年輕人也是一名老師?”張天合發現自己似乎徹底被搞糊塗了

    自己在倉北縣可是還分管著教育一塊的副縣長,竟然還有老師敢打自己的老婆?恐怕不是自己聽錯了,就是對方腦子進水了。

    “是的張縣長,他確實說自己是一名老師,而且看年紀應該也就小學老師。至於哪所學校,我就不知道了,我從來沒見過他。”孫校長苦笑著回道,事實上,他也同樣一腦子的疑惑。

    “還是小學老師?”張天合聞言微微一怔,隨即就徹底放下了心來。

    不管是什麼老師,隻要是老師,張天合還真不需要顧忌什麼,所以本來見金明美搶了紙張撥打電話,張天合還有點猶豫要不要攔著,如今也就隨她去了

    江州市市委大樓,市委書記辦公室。

    時間已經到了下班的時間,不過馮正誠還在忙碌著處理文件。

    馮正誠一直是位有著極強政治抱負的官員,但官場就像一座金字塔,越往上越難,說是千軍萬馬過獨木橋也絲毫不為過。馮正誠在三十八歲時當上了市委書記,在江南省乃至全國絕對也算得上是位年輕的廳級於部,是非常不容易的。但官到了廳級,要想再上前一步,其中涉及的就不僅僅是個人能力,還有背景,上級領導賞識等等各方麵交錯在一起的複雜因素。

    馮正誠的能力肯定是有的,人也正如他爸給他取的名字一樣正直誠實,而他的家庭背景相對於普通人而言也是非常強大了,在他仕途的起步階段,升遷之所以很快,除了他的從政治理能力,不能否認他的家庭背景幫了他不少忙。但到了副廳級別時,馮正誠基本上就很難再從他家裏借到任何助力,到了廳級,尤其市委書記這個階段,家庭背景對於馮正誠而言基本上已經沒什麼用了。相反,反倒是他這個市委書記的身份給他父親臉上添了許多光,以至於他爸退休之後,在江州大學還有著讓學校領導敬仰的威望,當然這其中也跟馮文博本身醫術高明有著很大一部分關係。

    總之,到了市委書記這個階段,別看馮正誠年紀還輕,但如果沒有意外,實際上他仕途十有八九已經達到了巔峰。馮正誠自己其實也已經意識到了這一點,所以去年江南省空出一個省委常委的位置時,很多人都在活動,馮正誠卻沒有。一方麵固然跟他父親從小教育塑就的正直性格有關係,不願意跑官要官,而另外一個主要原因則是馮正誠已經看到自己的仕途已經達到了巔峰,至少最近幾年是絕不可能再有突破,就算去跑,成功的可能性也不大,既然如此還不如不跑。但就在這個時候,夏雲傑出現了。

    馮正誠不僅一下子晉升為江南省最年輕的省委常委,副部級於部,而且仕途變得一片光明。馮正誠很清楚,隻要叔爺在的一天,隻要自己的表現不讓叔爺失望,省委常委絕不是他仕途上的終點,而是他仕途上的一個新的起點所以自從當上了省委常委兼江州市市委書記之後,馮正誠不僅沒有驕傲自滿,反倒越發珍惜這個機會,也越發覺得自己肩膀上責任重大,在工作上兢兢業業,如履薄冰,沒敢有半點放鬆大意。

    現在已經到了下班時間,但馮正誠還在繼續工作,這對於他而言已經是家常便飯。

    正處理著文件,馮正誠私人在用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這個號碼知道的人很少,一般很少會響,所以手機一響起來,馮正誠很快就放下手頭的工作,拿出手機。

    屏幕上顯示的是一個陌生的號碼,這讓馮正誠看了後不禁微微一怔。

    一般情況下,知道打這個號碼的人,馮正誠也肯定知道對方的號碼,像今天這樣顯示的是個陌生號碼卻極為少見。

    不過馮正誠還是接了起來。

    “小子別囂張,有種你就呆在劉一維家別……”電話一被接起來,有了丈夫撐腰的金明美便破口罵道。

    顯然,剛才夏雲傑的話沒說詳細,不管是孫校長還是金明美都認為夏雲傑留的是他自己的號碼。

    “你是哪裏?”馮正誠見自己一接起電話,對方就破口罵人,臉色不禁微微一沉,原本認為是對方打錯電話,想直接掛掉,但因為這個號碼比較特殊,最終做事沉穩的馮正誠還是多問了一句。

    久居上位,馮正誠聲音穩重渾厚中透著一絲威嚴,金明美被他這麼一打斷,不禁一愣,脫口道:“我是倉北縣的,你不是那個臭小子?”

    “倉北縣”馮正誠拿著電話的手微微抖了一個。

    掌門師叔的事情,在他沒開口的前提下,馮文博是從來不敢插手,但掌門師叔就在江州大學中醫學院上班,他工作上的一些情況,馮文博還是知道的,其中也包括他帶學生去倉北縣臨床實習的事情。

    馮正誠現在最關注的人便是叔爺,有時回家跟父母親一起吃飯,自然要問起叔爺的情況,所以馮正誠對夏雲傑在中醫學院的工作情況也是清楚的,所以一聽到“倉北縣”這三個字,就馬上聯想到了夏雲傑,並意識到對方恐怕並沒有打錯電話。

    “你是哪位?你口中罵的人是不是一位姓夏的年輕人?是不是他把我的號碼留給你的?”馮正誠沉聲問道。

    “這麼說來你認識那個姓夏的臭小子了那正好,你告訴他,今天這件事不會就這樣算了,有種讓他呆在劉一維家別走,老娘我現在就……”金明美雖然覺得電話那頭的聲音透著一絲不尋常,不過在倉北縣她向來驕橫慣了,倒也沒往深處去想,見電話沒打錯,馬上又恢複了囂張的態度。

    “放肆,你知不知道我是誰?”馮正誠見電話沒打錯,又見金明美罵的是自己的叔爺,自然火帽三丈,沒等金明美把後麵的話說完,便怒斥道。

    “我管你是誰?反正你給我告訴那個姓夏的……”金明美想都沒想便張口頂了回去。

    “我是馮正誠”馮正誠知道跟一個潑婦講不清楚,於脆直接報出自己的名字。

    倉北縣隸屬江州市管轄,一般情況下,他這個江州市市委書記的名字,很多人還是知道的。

    “我呸,你說你叫馮正誠老娘我就怕了?你以為你是市委書記嗎?”金明美身為副縣長的老婆,當然是聽過江州市第一把手的名字,聞言想都沒想脫口就罵道。

    “我就是”馮正誠還真被金明美給氣得差點要笑了,這種沒腦子的女人他還是第一次遇到。

    “我呸,市委書記,嚇誰呢你於嘛不說自己是省委書記啊”金明美當然不相信馮正誠的話,聞言再次毫不猶豫地脫口嘲諷譏笑道。

    這也不怪金明美,馮正誠可不僅僅隻是江州市市委書記,一把手,他還是省委常委,是真正的省委領導,副部級於部。像他這樣的高官,就憑夏雲傑那個小年輕,教書郎又怎麼可能認識?更別說隨手留的就是他的電話號碼。

    其實別說金明美不信,邊上的張天合、孫校長他們都不信,所以張天合見妻子好幾次提到市委書記,也隻是當笑話在邊上聽著,並沒有火燎火急地去搶電話。

    “你丈夫叫什麼名字?”饒是馮正誠身為省委領導,遇到金明美這種女人也是無可奈何,好在他腦子好使,馬上想到了這女人家裏應該有背景。

    “我老公叫張天合,怎麼有沒有聽過?”金明美得意洋洋地回道。

    “張天合?倉北縣的副縣長?他在不在,你叫他接電話。”馮正誠聞言想了想,臉色一沉說道,聲音中透著一股不可抑製的怒氣。

    到了現在,以馮正誠的閱曆和智商,當然不難大致猜測出肯定是金明美仗著丈夫是倉北縣的副縣長仗勢欺人,他叔爺不屑跟這種人計較,再加上剛好對方的丈夫是他管轄的官員,於脆直接把這個皮球踢給了他,讓他這個市委書記來處理。

    甚至往更深一點層次去思考,很有可能是叔爺對他這個市委書記並不是很滿意,所以借這件事情給他敲個警鍾,要他加強於部隊伍的管理,把工作做得更好。

    “你,您真是市委書記馮……”見馮正誠一語道破丈夫的官職,而且緊接著說出來的話又透著一絲不容人置疑的調調,金明美終於意識到了一絲不尋常,有點不安地問道。

    “是不是,你讓張天合接電話不就知道了”馮正誠直接打斷道。

    金明美聽到這話握著手機的手忍不住顫抖了起來,臉色變得有點蒼白起來,剛想把手機遞給張天合,張天合已經伸手一把奪了過去。

    他從妻子說話的語氣,還有表情的變化,也開始意識到事情透著一絲不尋常。
appleline 發表於 2014-9-2 19:59
第五百九十七章 停職

    張天合雖然意識到事情透著一絲不尋常,但終究還是不相信一位年輕的老師會認識市委書記,況且身為江州市下管的一個縣的副縣長,張天合還是知道市委書記辦公室和他本人公開的號碼的,而剛才那個卻是個很陌生的號碼。所以奪過電話後,張天合表現得還是很冷靜,直接問道:“你是哪位?”

    “我是馮正誠,你是張天合嗎?” 馮正誠沉著聲音道。

    張天合雖然跟馮正誠見麵的次數極少,但對他沉穩渾厚的聲音卻印象極深,一聽到他的回答,頓時便嚇得差點把手機都給扔了,急忙道:“馮書記,您好,我,我是張天合。”

    “張天合,這是怎麼回事?剛才那個女人是你妻子嗎?” 馮正誠見接電話的是張天合,便劈頭責問道,聲音中透著越發濃重的威嚴。

    “對不起,對不起!馮書記,是我們打錯電話了,所以我妻子才亂說話的。” 張天合一邊抹著額頭的冷汗,一邊哆嗦著道,心裏卻是把妻子還有那個姓夏的年輕人給一陣臭罵。

    臭罵妻子是因為妻子口出髒言,把馮書記給得罪了,臭罵夏雲傑則是認為他故意給他一個市委書記的號碼,陷害他。

    顯然到現在,張天合還是不相信夏雲傑會認識馮書記。要知道,馮正誠不僅是市委書記,而且還是省委常委啊! 而夏雲傑卻不過只是一名年輕的老師。當然最關鍵的還是夏雲傑是劉一維帶來的朋友。

    劉一維,張天合還是知根知底的,不過只是一名倉北縣中醫院的一名中醫而已,他的朋友又能牛到哪裏去?

    “你們沒打錯電話,夏老師我認識。說吧,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馮正誠強壓下心頭的怒氣,沉聲道。

    “沒打錯電話?” 這回張天合真的是嚇得差點連魂都要飛了:“誤會,誤會,馮書記都是一場誤會。”

    “張天合同誌,夏老師既然把我的私人號碼留給你,那就沒有誤會之說。” 馮正誠說道。

    為官多年,張天合察言觀色的能力自然很強,見馮正誠口口聲聲稱呼一名小年輕為"老師",而不是小夏,或者直呼其名,心裏越發的驚慌,額頭的冷汗簡直如瀑布而下。

    “對不起,對不起! 馮書記,這件事我,我也不是很清楚,我這就……” 張天合結結巴巴地說道,這回卻是連額頭如雨而下的冷汗都顧不得擦了。

    “好一個不清楚。” 馮正誠一聽差點氣得要拍桌子,“那你讓清楚這件事的人接電話。”

    “是,是我讓我們縣實驗小學的孫正明校長跟您講述。” 張天合目光在妻子和孫正明校長身上來回掃了下,最終把電話遞給了孫正明。

    他實在是擔心他妻子又口無遮攔的。

    “馮書記讓你接電話,你把大致事情經過跟書記講述一遍。” 張天合一邊把電話遞給孫正明,一邊衝他猛使眼色。

    意思再明白不過,讓他講話時稍微能避重就輕,幫忙美言一兩句。

    可是張天合驚慌之下卻忘了,那個夏老師既然連馮書記都認識,孫正明還敢替金明美說話嗎?

    孫正明戰戰兢兢地接過張天合副縣長遞過來的手機,到這時他才知道夏雲傑剛才那麼隗的底氣是從哪裏來的。

    省委常委兼江州市市委書記整個江南省政壇十二巨頭之一啊! 他的私人電話,夏老師都能隨便給,可想而知他的身份如何尊貴?你金明美身為一個大人,竟然打他朋友的兒子耳光,他打你金明美兩個耳光都算是客氣的。

    “馮書記您好,我是倉北縣實驗小學的校長孫正明。事情是這樣的,夏老師的朋友,縣中醫院劉一維醫生的兒子,在我們學校上課時跟他的同班同學發生了爭吵打架,然後我們請雙方的家長前來…” 孫正明原原本本將事情的始末,不偏不倚地講述了起來。

    孫正明一提縣中醫院的劉一維醫生,便知道夏雲傑為什麼會參合這件事了。接著等他聽到在張亮和宋小偉不對的前提下,金明美仗著丈夫是副縣長,竟然動手打孩子,饒是馮正誠身為市委書記,也忍不住拍案而起道:“簡直是太猖狂了。劉進他還是個孩子啊! 還有你這校長怎麼當的?”

    “是,是,是我不稱職。” 孫正明見馮書記發怒,嚇得連連檢討道。

    “哼!” 馮書記鼻子裏發出一重重的聲音,然後道:“你繼續,我倒要看看這些人仗著朝中有人要有多猖狂。”

    孫正明聞言急忙吞咽了下口水,擦了把冷汗,繼續說下去,而這時張天合早已經聽得臉色蒼白,就連身上的T恤衫都被冷汗完全浸透。

    到現在他才知道那個夏老師為什麼打金明美的巴掌,原來竟是他孩子和他妻子先打了人家的孩子。

    好不容易,孫正明把事情大致敘述了一遍,這時電話那頭的馮正誠已經氣得臉色鐵青。真是不聽不知道,一聽嚇一跳。他還真沒想到自己管理下的江州市,竟有人仗著家裏有人當官蠻橫到這等地步。

    怪不得,叔爺會直接把他的電話號碼給出去,這種風氣要不好好抓一抓,殺一殺,不知情的老百姓肯定會把心裏頭的怒氣和怨氣怪到他們頭上,當這份怒氣和怨氣積累到一定程度得不到發泄,很難保證一些人會不走向極端。

    而這時張天合已經有些兩腿發軟了。

    到現在他還不知道那個夏老師究竟跟馮正誠書記是什麼關係,但單憑孫正明口中說出來的話,恐怕也夠他這個副縣長吃一大棒槌了。

    “馮書記,我向您檢討,是我一時疏忽,不知道家人背著我在……” 當手機再次回到張天合手中時,張天合幾乎是帶著哭腔檢討了起來。

    “你不用說了,你暫時先把工作停一停。” 說完馮書記也不等張天合回答,直接便掛了電話。

    掛了電話之後,馮書記平息了下心頭的怒氣,然後讓秘書給倉北縣的縣委書記撥去了電話……

    倉北縣實驗小學校長辦公室,張天合拿著手機,整個都傻了,兩眼直呆呆的。

    暫時先把工作停一停,這話如同滾滾雷聲在他的耳邊來回響著。

    這話說得好像挺輕的,只是暫時,但張天合卻知道市委書記震怒,這暫時停職恐怕很快就會變成撤職。

    “天合,事情怎麼樣了?那,那個人真的是馮正誠書記嗎?” 見丈夫站在原地發呆,金明美這時也徹底慌了,再也沒了之前的囂張,上前小心翼翼地問道。

    “啪!” 金明美不問還好,這一問頓時張天合氣不打一處來,直接抬手就給了金明美一巴掌。

    “爸,你於嘛打媽媽?” 張亮見爸爸突然打了媽媽一巴掌,一臉不敢置信地盯著他爸問道。

    “你他媽的也是個混賬東西。” 憤怒中的張天合見兒子一臉不敢置信的質問表情,揚起手也“啪”地給了張亮一巴掌。

    “哇!” 張亮一下子就哭了起來。

    “哭什麼哭!” 張天合見兒子哭鬧起來,越發煩躁,抬手又是“啪”地給了張亮一巴掌。

    這來回兩巴掌打下去,張亮反倒不哭了,只是躲到他媽的後面,用害怕的眼神看著他爸。

    別看剛才金明美挺囂張的,但如今張天合突然這麼發飆起來,金明美卻跟她兒子一樣,同樣害怕起來,被打了一巴掌之後,不僅不敢有怨言,反倒只是摸了摸臉頰,再次小心翼翼地道:“你現在先別發火,事情究竟怎麼樣了?”

    “怎麼樣?你還有臉問怎麼樣?我現在被停職了。” 張天合道。 本帖最後由 appleline 於 2014-9-2 20:10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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