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訓練計畫啟動
無奈聽著李洙英的一通憧憬，文晸佑覺得他也許真的會是個好老師，卻直覺想著這樣的人，未必是個好社長。太理想化，太感性，好歹也五十多歲的人了，激情跟個年輕小夥子一般，真有點受不了。怎麼這兩個月，愣是沒發現他有這種特質呢？
「我要讓你成為韓娛圈最優質的實力派偶像，讓你的名字響徹亞洲。讓你的英語響徹美國，漢語響徹大中華地區。讓你的……」
「您先讓我在韓國出道再說吧。」文晸佑眯起笑眼，打斷唾沫橫飛的李洙英。或許文晸佑的淡定表情有些掃興，沒有看到他眼神中被自己鼓舞的熱血氣息，李洙英也瞬間冷卻了一些。
喝了口水，此時才覺得口幹。放下杯子，李洙英看著文晸佑：「怎麼樣？我做你的老師，你應該滿意吧？」
文晸佑點頭：「您如果想培養我做演講師，絕對合格甚至綽綽有餘。」
「哎西！」李洙英抬手比劃一下：「你這小子，毒舌算是改不了了。」
文晸佑笑得越發陽光燦爛，看在李洙英眼裡卻很找揍。不過還是正事要緊，至少先讓他足夠出道才是正經。
沉吟一下，有些沒了興致：「讓俊永教你跳舞，主攻一樣，其餘也都涉獵。之後跟著公司練習生上演技課，每天必須給我看兩部電影。」
文晸佑點頭，結果半響就沒了聲音。好奇抬頭看去，發現李洙英正愣愣出神。文晸佑失笑開口：「沒了？」
李洙英看著文晸佑，不一會也笑了：「其實，你是對的。」
文晸佑撓頭：「我好像沒什麼事很您分對錯吧？」
李洙英擺手：「我說的是心態，還有性情。」
文晸佑聳聳肩：「本來就是嘛。我猜您這練習生不多的原因，估計也都是被您給嚇跑的。太激情反而容易夭折，這樣不好。」
李洙英哭笑不得：「什麼亂七八糟的。」沉吟一下，看著文晸佑：「這樣的話，算是同意我做你老師了？」
文晸佑抿嘴點頭：「同意。只求您以後別再那麼熱血地激勵我了。我怕我沒等出道先爆掉。」
李洙英無奈指指他，搖頭開口：「好。腳踏實地的做準備，這才算重要的。至於熱血的鼓勵，我知道你也不缺。有沒有鼓勵，你也一定要前進，沒有退路。」
文晸佑輕咳一聲：「您又跑題了。剛剛說跳舞和演技都有人教，那老師，您教我什麼？不會就掛個名分吧？」
李洙英皺眉：「小子，不按照我指的路走是對的，可是也別因此看輕你的老師。能教你的本事多著呢。首先創作，你以為只有靈感就可以了？」
文晸佑愣了一下，想起那天的怪異情景，抿起嘴角沒說話。李洙英輕笑一聲：「還有你的嗓音，唱歌技巧。最重要的是，配合你的天賦，怎麼轉型成為製作人。製作你自己的作品，也製作別的歌手作品，等等等等。」
文晸佑點點頭，神情也認真起來。不過說到這，李洙英突然皺眉，站起來到文晸佑身邊：「站起來。」
文晸佑下意識站起，李洙英手按在他肚子上：「發音。Do、re、mi、fa……逐音往上唱。」
文晸佑輕咳一聲：「我還在變聲。」
李洙英擺手：「就是要聽你變聲的音色。」
文晸佑聽言，點頭開口：「do、re、mi、fa、so、la、xi、do……」文晸佑逐一唱下去，結果唱到第三輪的fa音就沙啞了。李洙英一愣，眉頭微微皺起：「好像不是太高啊。你以前就這樣嗎？」
文晸佑搖搖頭：「我不知道。我很少唱歌。那首《從開始到現在》還是後學的。」
見李洙英沉思，文晸佑也不是不懂樂理知識，直接開口詢問：「是音低了嗎？這樣不合格？」
李洙英回過神，笑著拍拍他的肩膀讓他坐下，自己也坐到他的身邊：「那倒不是。音低音高是天生的，可以通過後天訓練提高。你的音色還不錯，哪怕是變聲期也能感覺得到。」
停頓一下，李洙英開口：「我只是不確認，這是不是和你變聲期有關係。壓制了你的音域和音調。畢竟你來到這已經進入變聲期了，我沒聽過你原來的聲音和聲色。」
文晸佑輕笑：「那可完了。如果真和變聲期有關係，變聲之後恐怕會更低。」
李洙英一愣，揉著他的頭：「你心態倒是挺平和的，難道一點都不擔心嗎？多大的理想，最終都要先以idol出道，或者……你試試演技？」
文晸佑擺手：「演員沒有轉歌手的，如果要兩栖發展，最好還是先歌手出道。」
李洙英呵呵笑著：「行啊，果然腦子聰明。來這兩個多月，倒是有點這行人的架勢了。」
點點頭，李洙英開口：「我也這麼想的。況且sw也是出產偶像歌手的公司，演藝界還是幾大電視臺話語權更多。我們送idol去電視臺做節目宣傳還說得上話，去試鏡，有沒有公司也沒大區別。」
文晸佑面容平靜：「我也沒做那個夢，演員什麼的，都是以後的事了。一切看機會。我現在什麼都不會，剛認老師的第一天，就一個噩耗傳來。打擊的我都有點不想走下去了。」
李洙英回頭看著他，哭笑不得：「知道你心態平和，我就放心了。不過變聲期，還是要練習。不止是練習嗓音，還要練習唱功，還有你中間換氣的技巧。」
站起來到抽屜前，拿出一張紙遞給文晸佑：「這上面是你的日常訓練表。以後就按照這個去上課。」
文晸佑點頭看著，上面排的滿滿的。半響笑著看著李洙英：「老師……我現在就有做idol的感覺了。您這行程表要錢也要命吧。」
李洙英擺手：「不要錢，至於要不要命，看你自己了。別的練習生都希望早早出道，可是真沒有機會，等下去也有時間。你可是連等的時間都沒有。」
文晸佑摸摸鼻子，沒再多言。李洙英沉吟一下，搖頭開口：「還有，以後每天進行半小時的談話和我。我給你講述出道以後的注意事項，還有一些基本的規則。其實經驗最好的掌握方式，就是你自己去積累。不過能早些瞭解，真的遇到的時候，至少可以讓你減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文晸佑躬身行禮：「是，老師。」這一點，才是做為老師給予的最重之恩惠。經驗。也是和那些一教教十幾二十個學生的那種老師之區別。學生那麼多，不會根據你的掌握情況反復叮囑。要知道，韓國娛樂公司裡的培訓，從來不是免費的。
個別優秀練習生會在練習生合同裡減免一些費用，甚至可以給你一定的補助。但是大部分練習生，哪怕簽約後，上課依舊要付錢。這也是他們更努力的原因。物競天擇，適者生存。尤其是那些大公司，等練習室練習甚至都要排隊。
花錢都不一定有希望的練習機會，不珍惜豈不是更沒希望了。文晸佑這個被撿回來的十三周歲十四虛歲的孩子，能讓李洙英給予這樣的培養，他口中不會說太多感激煽情類似李洙英那麼富有演講性質的話語，可是心裡……卻都默默記著。
突然門被推開，李順圭不滿叫著：「有完沒完了？！俊永oppa都等得不耐煩！阿爸，你要把他踢出公司就儘快，省得他老問我！」
李洙英一愣，哭笑不得。揮手讓文晸佑離開。文晸佑走出門口的時候，突然停在那裡，回身對著李洙英深深九十度鞠躬。將門關好，離開了社長室。只留下從驚訝到輕笑的李洙英，愣愣地站在那裡。
這麼多年沒收過一個學生，包括小女兒李順圭在內。五十四歲這天，收下了一個。究竟以後的路會如何……他期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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