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界大陸】狂野無雙 作者:墨鄉 (已完結)

 
mk2258 2013-9-9 21:03:12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43 200095
mk2258 發表於 2013-9-10 18:36

狂野無雙 正文 二十 願為英雄!


   

  


     海默男爵給德文安排的住所就在倫巴城的公館裡。

    這公館是男爵專門開辦起來,用以專門招待外地前來拜訪當地領主的普通使節和訪客。

    它的規格不算豪華,但也不至於丟了領主的臉面。

    男爵十分慷慨,許是看德文穿的寒滲,給他安排了住處後,隨後就送來了兩套藏青色的禮服,還賞了他一枚金幣。

    他給德文安排的房間也挺大,大概四十多坪,各種各樣的傢俱一應俱全,看起來還不是普通貨色。房中還配備著**的供水管道,可以隨時進行沐浴,不用像其他人一樣,要到一層的大澡堂去。

    總而言之,這裡看起來十分體面。

    雖然德文來到這世界十年了,但他卻一直住在貧窮閉塞的小鎮裡,此時見到這原汁原味的古代貴族式家居,倒算是開了眼界了。

    他行李不多,也沒什麼好收拾的,到浴室中洗了個澡,穿上了男爵送來的衣服,然後就坐在房間中耐心地等著。

    過了半個小時,房門被敲響了。

    德文連忙就去開門。

    伊莉莎正站在門外。她身上正穿著件黑色薄紗長裙,頭上戴著一頂大簷的女式黑紗帽,她的肌膚本來就如白玉一般潤澤,此時被黑色衣裙一襯,就像泛著寧靜的柔光,十分耀目。

    現在的她,完完全全就是一個優雅的貴婦人。

    德文看得滿眼驚艷,這時的伊莉莎真是美極了,就如畫中人一樣完美。一時間,他竟看地呆住了。

    「怎麼了?不請我進去嗎?」伊莉莎笑道。

    德文情不自禁地,無師自通地彎腰致禮,伸手邀請道:「裡面請,美麗的女士。」

    伊莉莎瞇眼一笑,走進了房間,尋了張椅子,大刺刺地坐了下去,整個人都鬆懈下來,滿足地歎了口氣。

    這一天一夜,可把她給累壞了。

    她的姿態神情變得十分隨意,通身的優雅氣質頓時消散無蹤,從不可褻瀆的天使回復成了原本那個活色生香的美人。

    坐了會兒,她便開始觀察起周圍的擺設起來,看著看著,她的眉頭就漸漸皺了起來。

    「不對呀。」她說道。

    「怎麼了?」德文一驚。這女人的見識不凡,德文十分信服,這可是經過了事實考驗的。

    伊莉莎伸手拍了拍椅子扶手:「這是白印木做的,質地柔和而堅韌,散發出來的木香清新淡雅,一張這樣的椅子,得五個金幣。」

    她又伸腳蹭了蹭地上的絨毯:「這是遙遠的德斯王國出產的黑天鵝絨毯,十分名貴。這房間中的擺設也都是好貨色。這種規格一般用來招待上層貴族的使者,比如菲利斯伯爵使臣。男爵用來招待你,有些過頭了。」

    德文眉頭也皺了起來,忙問道:「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男爵現在款待你,明天肯定會交給你一個艱難的任務。你看著吧,他絕對會這麼做。」伊莉莎斬釘截鐵地說道。

    一城領主這樣的高位者,從來不會平白無故的示好。得了他的好處,那都是要為他拚命的。

    德文仔細想著,確實是這個道理。那男爵急著冊封他為見習騎士,可不就是想要他為他效力嘛?

    不過,危險就是機遇呀。他的目標不正是成為男爵的騎士,獲取一塊采邑,得到上升的基礎嗎?

    德文毫不在意地笑道:「無妨。財富和榮耀都是要拿命去拼的,在哪裡都一樣。」

    伊莉莎一怔,但她很快就笑了起來:「你是不是想著,明天會得到元素火種,就會有新的力量?」

    「當然。」他一直想要元素力量呢。

    伊莉莎搖頭歎道:「你看的簡單了。男爵生性多疑,你認為他敢放心用你嗎?他會相信你的忠誠嗎?」

    「不會。」德文並不傻,他被伊莉莎這麼一說,頓時悚然而驚。

    伊莉莎見他反應過來了,又繼續說道:「男爵只有一階的元素火種。你就算是得到了,最多也就是成長到二階的程度,有生之年若能成長到三階,那已經是絕頂的天賦了。但是大陸上的最強者,可是有九階呢。」

    「我體內還有龍力呢。」德文意念一動,手上泛出了淡淡紅光。

    「龍力?」伊莉莎搖了搖頭:「龍力能讓你力大無窮,能讓你的身體恢復能力堪比黑暗魔怪,的確是個好東西。但你體內的血脈並不純,成長空間有限的很,你現在差不多也到極限了。」

    「你怎麼知道地這麼清楚?」德文很是驚訝。

    「別管我怎麼知道的。」伊莉莎臉上笑意漸漸消失,變得嚴肅起來,問道:「德文,你的夢想是什麼?是成為男爵的騎士,然後為他戰鬥至死。死後,讓他為你念一篇哀悼詞,或者乾脆和布蘭德一樣,連哀悼詞都沒有,然後就被人遺忘嗎?」

    這話直面德文的內心,他低著頭,臉色急速變幻,許久才用輕微但卻堅定的語氣道:「不,絕不!」

    「那你是想一路向上,一路變強,邁入聖域,被載入史冊,成為萬千吟遊詩人口中吟誦的英雄,永遠地被人銘記嘍?」伊莉莎反問道。

    「你有辦法幫我?」德文抬起頭,看著眼前的女人,眼中光芒灼人心魄。

    對,這就是他的夢想,一直都是!

    伊莉莎忽然嘻嘻一笑,臉上的嚴肅表情瞬時就消散了一乾二淨,表情轉換之快,讓德文一臉地愕然。

    女人站起身道:「先不說了,我身上滿是汗味,去洗澡了。」

    她沒有任何羞澀,當著德文的面就脫去了身上的衣裙,**著身體就進了浴室。

    因為是炎炎夏日,所以浴室裡常備著清水,裡面很快就傳來了淅瀝瀝地水聲。

    德文聽著浴室裡的水聲,心中又有些燥熱,一股火氣又生發出來,攪得他心神不寧。

    不過,他現在已經能夠控制地住了。他的身體已經不是雛兒了。

    伊莉莎足足沖洗了半個多小時,走出了浴室,很是隨意地又穿上了衣裙,完全無視了德文的存在。

    等她穿好了衣裙,她倒是沒怎麼樣,德文卻和打了一場大戰一般,滿頭地汗水。

    伊莉莎回頭,笑瞇瞇地看著少年,只見他滿臉漲得通紅,呼呼地喘著粗氣,全身微微顫慄,顯得異常激動。

    「你能不能不要這麼隨便?你知道的,我的理智並不能時刻擋住我的**。」德文苦笑著,慢慢地將即將失控的火焰壓了回去。

    就算他能控制,但也經不起如此的挑逗啊。

    女人輕笑一聲:「該做的,我們都做了。我對你沒有秘密,正如你對我一樣。」

    聽到這話,德文心中一激靈,有些興奮,有些期待地道:「那我。。。。。」

    他滿心地激動,他可依然惦記著昨天夜裡那**蝕骨的味道呢。

    「別多想,睡覺吧,不早了。」伊莉莎合衣躺上了大床,隨後對德文道:「我不想做那事,你會尊重我的意願的,對嗎?」

    德文的剛漲起的火氣頓時被澆了一盤涼水,滿心失望地應道:「對。」

    既然她根本就沒那意思,他又何必惹佳人惱怒呢。

    德文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的確不早了。他也不去床上,那麼做的話,他絕對控制不住自己。

    他坐在房中椅子上,準備對付著過一夜。椅子上還有軟墊,靠在上面還是很舒服的。

    德文經歷連番大戰,精神上也疲累了,很快就恍恍惚惚地,陷入了夢鄉。

    夜半,伊莉莎悄悄坐起了身,靜靜地望著長椅上的少年,一雙眼睛在昏暗的光線中亮如星辰。

    沒想到,這麼一個桀驁不馴的少年,面對一個毫無反抗力量的自己,真能尊重她的意願,約束住心中的**。

    男人面對女人的誘惑時所作出的選擇,最能體現他的內心想法。

    現在看來,這少年表現出來的尊重是真心的,而不是將她當做一個工具。

    看了一會兒,伊莉莎就下了決心,既然這少年想要追求無上的榮耀,那她就給他一個機會吧
mk2258 發表於 2013-9-10 18:36
狂野無雙 正文 二十一 盜墓?


   

  


     夜半的時候,德文被房中的響動給驚醒了過來,他心中一驚,一手已經摸上了放在一邊的斧頭。

    「是我。」是伊莉莎的聲音。

    德文轉頭望去,只見伊莉莎正站在窗前,清朗的月光映照下,她的一雙眸子熠熠生輝。

    「有事嗎?」德文很奇怪。

    「跟我去個地方。」伊莉莎指了指窗外:「我們從這裡出去,你背著我,悄悄地走。」

    德文爬起來,揉了揉惺忪睡眼,有些迷糊地道:「現在可是半夜啊。」

    「有好東西,你去不去呀?」

    「當然去。」

    一聽有好東西,德文立刻爬起來,背起伊莉莎,直接從二樓的窗戶下跳了下去。

    他身體中流轉著的巨大力量,讓他的身形十分敏捷,跳下去後,落地無聲,就如靈貓一樣。

    「往那邊走。」伊莉莎伸手往一條街巷一指。

    德文點了點頭,沿著街道房屋的陰影,向著她指點的方向一路奔去。

    半小時後,德文到了一處幽靜的園林裡,園林外面圍著鐵柵欄,裡面是修剪的十分平整地草坪,草坪上整齊地分佈著一個個圓形的小石屋,竟是倫巴城裡的墓地。

    看這墓房的規格,裡面葬的人應該都是在城裡有些地位的,若是平民,弄個小土包就完事了,哪會修建這麼好的石屋。

    德文艱難地嚥了口口水,詫異地問:「我們是來盜墓的?」

    這被抓到了,可得上火刑架的呀。

    「噓,輕點,別被守墓人聽見!」伊莉莎也有些緊張,雖然是深夜,但守墓人的木屋裡,燈還亮著呢。

    她趴在德文背上,轉頭四顧,見周圍沒什麼動靜後,輕輕地道:「進去之後,別說話,一切看我手勢!」

    德文點了點頭,應下了。

    墓園周圍的鐵柵欄對德文完全不是阻攔,他單憑著蠻力,直接用手將兩根鐵條拉開了一條能容一人通過的縫隙,隨後就悄悄地鑽了進去。

    到了裡面,伊莉莎貓著腰,熟門熟路地在前面走著,很快就在一處石頭墓室前停了下來。

    相對其他墓室,這座石頭墓室顯得有些低矮,墓室外面也沒什麼華麗的石雕裝束,位置也很偏僻,顯然,墓主生前並不怎麼富裕。

    伊莉莎表情似乎有些傷感,但很快她就收拾好心情,拿出了一把鑰匙,插進了墓室鐵門上的鎖孔裡。

    『卡噠』一聲輕響,墓門應聲而開,伊莉莎立刻示意德文將鐵門拉開。

    德文屏息靜氣,手上用力,極緩慢地將門向一邊推去,中途盡可能地沒有發出聲音。

    墓門打開了,裡面傳出了一股腐臭的氣息,熏地德文直皺眉頭。顯然,這墓主下葬的時間並不長,屍體都還沒爛完呢。

    伊莉莎示意德文在外頭等著,她一個人走了進去,不過一會兒功夫,她就走了出來,手上抱出了一個一尺見長的黑色木盒。

    她也不出聲,再次示意德文將墓門給拉上了,隨後她有掏出鑰匙將門重新鎖上。

    「走了。」她輕聲道。

    兩人又貓著腰,悄悄地從剛才的入口跑了出去,末了,德文又將鐵柵欄上的縫隙恢復了原狀。

    伊莉莎催促道:「回公館吧,好東西都在盒子裡。」

    德文心中好奇,但卻忍住沒問,他再次背起伊莉莎,又花了半小時,回到了公館。

    德文住的地方雖然在二樓,這麼點高度可難不倒他,他直接用手指摳著外牆上的石頭縫隙,硬是爬了上去。

    等回到了房間中,兩人才徹底地鬆了口氣。

    德文這才問道:「那墓室裡躺著的不會是你父親吧?」

    「對,的確是他。」伊莉莎歎口氣,揮了揮手道:「不說這些了,我們得趕緊。」

    說著,她將手中的木盒打開,裡面放著一個白色卷軸,卷軸旁邊還放著一個小小的水晶盒。

    伊莉莎首先將卷軸拿了出來,放在桌上小心地展平。令人驚訝的是,這卷軸面上一片空白,根本沒有任何內容。

    「這是傳承卷軸。德文,往上面滴一滴血。」伊莉莎吩咐道。

    德文應了一聲,毫不猶豫地用斧刃割破了手指,將血擠出來滴在雪白的卷軸面上。

    他相信伊莉莎不會害他,否則他早死好多遍了。

    血滴落到卷軸面上後,立刻發生了變化,它竟從卷軸面上浮了起來,就像是一粒紅色珍珠一樣。

    伊莉莎滿臉地喜色,她伸出手,指尖點在這粒透明血珠上,口中念道:「以菲莫洛斯後人的名義,賜予這血以戰技傳承!」

    隨著她的話,卷軸面頓時應和著發出了白色光芒,這光芒一閃,隨即就猶如流水一般,注入到了懸浮的血珠上。

    血珠上頓時變成了一個晶瑩剔透的光團,猶如世間最華美的寶石一般。

    伊莉莎手指輕動,指尖攜帶著這個光團,點在了德文的眉心上。

    光團沒進了德文的腦海,德文只覺地腦海中一下子多了許多信息。

    信息有些駁雜,記載著大量武器的使用方法,重劍,戰斧,長槍,弓箭,等等應有盡有。

    這些還只是基礎,只佔了一小部分,後面絕大部分內容,記載的都是元素戰技的內容。

    一個個強大無比的戰技,神奇,強大,看的德文熱血沸騰。

    這些信息的總稱,叫『霜炎戰技』!

    良久,德文才睜開眼睛,看向一邊的伊莉莎,滿眼的激動。

    伊莉莎立刻打擊道:「先別急著高興,那些強大的元素戰技,都是要龐大的元素之力支撐的,你看看他們的使用條件吧。」

    德文繼續觀看,果然,最低級的元素戰技,都要求二階的元素之力,最高級的,甚至需要邁入九階聖域。

    「那我該怎麼辦?」德文急問道。

    伊莉莎這才將水晶盒子拿了出來,打開,裡面擺著一個藍色珠子,色彩很妖艷,看起來就像一顆華貴的藍寶石。

    德文疑惑地望著伊莉莎,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

    伊莉莎輕聲笑,笑容裡有傷感,有遺憾:「這是元素火種:霜炎。大概應該是九階的吧。」

    德文眼睛頓時睜大,難以置信地望著伊莉莎,半晌才艱難地吞了口口水。

    如果這女人沒說謊,這顆毫不起眼的水晶球豈不是價值連城了?

    可它怎麼會在這?這女人的家族有這種重寶,怎麼會如此落魄?

    看出了德文的疑問,伊莉莎苦笑道:「我的全名叫伊莉莎.菲莫洛斯.拉斯洛文。在古典語中,菲莫洛斯的意思是冰霜之王。」

    德文頓時睜大了眼睛,滿眼不可置信。他只覺得今天看到的事一件比一件重大,因為他正好知道冰霜之王代表著什麼。

    白馬平原上的那條大河就叫菲莫洛斯,傳說中是一條冰霜巨龍所化,而那條巨龍就自稱冰霜之王,這姓氏是屬於巨龍的。

    也就是說,這女人體內同樣有巨龍血脈。難怪,之前她的口氣中似乎對龍族極為瞭解的樣子。

    看著德文滿眼的驚愕,伊莉莎笑了起來:「沒你想的那麼可怕,那條河也不是巨龍所化。不過,白馬平原的確出現過冰霜巨龍,他還留下了一條血脈,就是我的祖先。這火種和傳承卷軸都是他留下的,算是巨龍給自己子孫的一點饋贈吧。」

    她看著盒中的『藍寶石』,說道:「你看,火種只剩下這最後一顆了。別以為它很珍貴,如果體內龍族血脈不足,根本沒辦法融合它,那它就是一顆好看些的水晶球。」

    她的家族血脈已經十分稀薄,幾百年前就已經不具備這個能力了,要不是德文的血中有足夠的龍族血脈力量,就連這卷軸也是廢紙一張。

    她將水晶球拿在手裡,這水晶球立刻出現了異象,只見球體內部

    出現了些許散亂的光點。

    這光點只有十幾個,勉強構成一個小小的漩渦,不斷旋轉著。

    「看見了嗎?這是血脈力量不足的表現。」伊莉莎滿臉的苦笑,她將火種遞向德文:「你試一試吧。」

    德文伸手接過。

    這水晶球一接觸到他的身體,異象頓起,它的內部出現了無數光點,這光點甚至從水晶球內溢了出來,圍繞著德文的手,聚攏成大大的銀色漩渦,不斷地旋轉著,似乎包容著整個世界,也將昏暗的房間照耀的如同白晝。

    這種氣象,絕對不是凡物所能擁有。

    伊莉莎滿眼迷醉地看著,欣慰地道:「你的血脈果然很濃厚。如果能成功融合它,你將擁有衝向九階,邁入聖域的潛力!」

    「成功率大嗎?」德文最後問道。

    他腦海中的信息告訴他,想要融合這火種,並不是一件那簡單的事。

    「我不太清楚。這是冰霜火種,你的血脈源自火焰巨龍。屬性是相剋的,肯定有危險。但是,巨龍同出一脈,都是真理之龍的子孫,也有成功的幾率。」

    剛才她能借用德文的血觸發傳承卷軸,就說明了龍族血脈的同源性。

    她望著德文:「你自己決定吧。」

    德文望著手中的火種,權衡著。這顆火種,可能讓他直入地獄,也可能讓他實現傲世的英雄夢。

    良久,德文咬了咬牙,說道:「我干了!」

    神明慷慨地將邁向大陸巔峰的機會擺在他面前,他豈能視而不見?
mk2258 發表於 2013-9-10 18:36

狂野無雙 正文 二十二 融合火種


   

  


     見德文決定融合,伊莉莎便開始將她所知道的所有關於融合火種的細節,一一向德文描述清楚。

    一直說了半個多小時,她才總結道:「這火種是巨龍的禮物,能幫你掩蓋體內的龍力,能讓你擁有深厚的潛力,但如果想要成為真正的強者,靠的還是一顆永不言敗的強者之心。」

    近千年來,她的家族有許多人融入這霜炎火種,但只出過一個聖域強者,其他的最高也只達到七階的程度,而且是一代比一代差。

    安逸優渥的生活毀了他們的雄心。

    「我明白了。」德文凝聲道。

    德文又想起了一件事,猶疑地道:「天亮了,男爵就會授下元素火種,不知道會不會和這顆霜炎產生衝突?」

    如伊莉莎所言,這火種並不能馬上給德文帶來力量,要是被男爵發現了,那又是一件麻煩事。

    「無妨的。融合了高階元素火種後,無礙於融合低階火種。後者會失去作用,但因為和霜炎屬性相同,表面看不出異常。」

    伊莉莎臉色變得嚴肅起來:「海默男爵對你懷有戒心。他給你的火種,極有可能是動過手腳的。只有先融合了霜炎,你才能無懼他的手段。」

    她急著帶德文去墓地拿這個霜炎火種,這也是很大一部分原因。

    德文心中一震,神情凜然:「的確如此。看來我只能先融合霜炎了。」

    他拿起霜炎火種,按在了自己的眉心上,準備融合。

    但他忽然又將火種拿了下來,轉頭認真地對伊莉莎道:「我托你件事。」

    「什麼?」伊莉莎一怔。

    「如果我沒融合成功,死了,你把我的弓帶回維托鎮,還給諾蘭大叔吧。」這是他最後的心願。

    伊莉莎怔怔地看著德文,笑了起來,雖然在笑,眼中卻有一絲水光。

    「別擔心。你會成功的。」女人的聲音有一絲哽咽。

    德文點了點頭,再次拿起火種,按在了自己眉心上,隨後將自己的注意力關注其上。

    頓時,水晶球中的光點漩渦高速旋轉起來,越來越快,房中的溫度也在一剎那的時間裡降了四五度,變得異常涼爽。

    突然,水晶球破碎,消散,大量銀白光點飛舞著,一下子湧入了德文的眉心。

    德文只覺得腦袋劇痛,猶如數萬根鋼針一齊攢射進他的腦子一般。

    對這痛苦,他早有準備。按伊莉莎所說,這是融合九階火種的必然過程,尤其是他體內具有火焰龍力,屬性相剋,痛苦只會更甚。

    但這只是第一步,如果連這都挺不過去,還想成為絕世強者?趁早回家歇著吧。

    劇痛實在難忍,德文雙手抱著頭,只感覺腦袋要炸了一樣。

    這裡是公館,為了不引人注意,他還不能發洩自己的痛苦,只能咬牙忍著,一聲不吭。

    隨著時間的流逝,這劇痛隨著那股冰涼的霜炎氣息,開始向全身漫延。

    這個過程中,就像有人拿著一般鈍刀,在他的肌肉裡攪動著,似乎要將他的身體攪成肉醬。

    德文的額頭上爆出了大量青筋,眼睛裡滿是血絲,身上汗出如漿,整個人微微顫抖著,顯示出極大的痛苦。

    他這表現把伊莉莎嚇壞了,她急聲問道:「很疼嗎?」

    德文微微地搖了搖頭,艱難地道:「還行,我忍得住!」

    雖然嘴上如此說,但在伊莉莎看來,少年那雙極亮的眸子卻在慢慢地黯淡下去。

    他的生命力在飛快流逝著。顯然,霜炎火種和龍力之間的衝突,在以極快地速度破壞著他的身體。

    伊莉莎有些慌了,但面對這種情況,她卻束手無策,急的她直打轉。

    「伊莎,讓我看著你的臉,我喜歡看著你。」身邊傳來了德文的聲音,聲音很輕,但伊莉莎還是聽到了。

    她腦子裡忽然靈光一閃,隨後就不顧危險,低頭吻上了德文的嘴唇,另一手引導德文的大手,按在她的鼓鼓的胸脯上。

    德文只覺得滿口滿手溫香軟玉,身體裡面原本變得有些虛弱的龍力『騰』地一下就狂暴起來,就像往火裡澆了一桶油一樣。

    這種關頭,他對女人竟然還有反應,他真有些佩服自己了。

    體內蒸騰的龍力灼燒著他的身體,不,不是灼燒,而是修復他的身體內部被霜炎火種折騰出來的傷勢。

    他體內的劇痛頓時大大緩解,變成了麻癢,如千萬隻螞蟻啃噬著血肉一般,不過他的原本衰竭下去的氣力卻開始重新增長起來。

    好吧,這辦法果然有效。

    不一會兒,德文就不滿足現狀了,雙手一有了力氣,就開始攻城略地,很快就將伊莉莎身上衣服給脫了個精光。

    雖然他很想再進一步,他的腦子裡還殘留著理智,只緊緊地抱著伊莉莎的身體,卻沒有繼續下去。

    在接吻地間隙,伊莉莎大喘了口氣,輕聲道:「別擔心我,我願意。」

    這句話一出,德文立刻就放開了,很快就和懷中的女人融為一體,他的意識『轟』的一聲,輕飄飄地立刻向天堂飄去。

    但,身體中的麻癢卻如地獄中伸出來的惡魔之手,狂吼著將他拉回劇痛的深淵。

    就這樣,德文的靈魂在天堂和地獄間上上下下地輪迴,欲仙欲死;他的身體被冰霜和火焰鍛烤著,打磨著,變得越來越堅韌。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等到身體的麻癢消退,德文再次清醒過來時,天已經亮了,窗戶外已經傳來了些許的人聲。

    伊莉莎正躺在他身邊看著他,眸光如水,她滿身都是青紫一片,是被他的手抓出來。

    德文滿臉歉疚:「對不起。」

    伊莉莎卻完全沒有惱怒的神色,她指了指房間中的傢俱道:「沒關係,我比它們幸運多了。」

    德文望過去,只見那些實木傢俱上,到處都留著深深的手印,是他實在忍不住身體的劇痛時,強行捏出來的。

    這種勁道要是捏在伊莉莎身上,直接就可以扯下一塊肉來,而不僅僅是青紫了。

    不過德文依舊十分抱歉,同時還滿是感激。

    要不是這女人,他也不知道能否從那劇痛中堅持下來。

    「怎麼樣,融合成功了嗎?」伊莉莎關切地問道。

    德文點了點頭,他現在的身體中充滿了洶湧澎湃的力量。

    他伸出手,意念專注其上,身體中有一股冰涼氣息立刻湧了過來,他的手上發出了白色的冷光,這是冰霜之力,就和布蘭德,啞僕一樣的元素力量。

    看到這光芒,伊莉莎欣慰地道:「你的確成功了。」

    這白光就是一階的霜炎力量,從表象上看,十分普通,和一般的冰霜之力完全沒有二致。

    但是,只要火種融合成功,元素之力會飛速增長,其速度完全不是男爵的一階冰霜火種可以比擬的。

    如無意外,德文很快就會突破二階,然後迅速成長到三階後,這速度的增長才會緩下來。之後能否順利突破,就看個人的戰鬥體悟了。

    隨著元素之力變的越來越強,這霜炎力量就會顯出越來越多的特異之處,支持越來越多的霜炎元素戰技。

    「我的力量也變大了很多。」德文繼續道。

    他感覺自己體內精力無比充沛,似乎蘊含著無堅不摧的力量。

    對此,伊莉莎毫不意外,輕聲道:「只要融合成功,龍力和霜炎就會成就了平衡,兩者共同增長。相比同階的元素武士,你的力量會遠遠超越他們。」

    在她的家族史上都有記載,融合了霜炎火種的龍族後裔,每一個都力大無窮。

    元素之力越強大,身體力量就越恐怖,要是邁入聖階,力量足以匹敵真正的巨龍。

    此時天已經大亮了,男爵的使者也快到了。

    伊莉莎不便呆在這裡,她爬起身,去浴室洗去身上的污跡,重新穿上衣裙,推開房門就準備離去。

    「你去哪?」德文急問道。

    她回身對德文莞爾一笑

    「當然是回去呀。忘了和你說了,我在城裡租了一套民居,地址是楓葉小道五十三號。你有空可以來找我。但要記著,一定要偷偷的來,別被男爵發現了。不然我會拖累你的。」

    德文心中一凜然,肅然點頭。

    伊莉莎只是個普通女人,隱藏是幕後是保護她的最好辦法。

    臨走前,她又笑道:「你的金幣我已經快花光了,不會怪我吧?」

    「當然不。你要是需要,以後我的所有金幣都可以給你。」德文搖了搖頭,這女人給了他真正的無價之寶,他豈會介意這點小東西。

    「你說的哦。我可是很會花錢的,以後你不要後悔。」女人瞇眼一笑,對著德文揮了揮手,走了。

    房內,德文感受著體內流轉的龐大力量,無比振奮地揮了揮拳頭。
mk2258 發表於 2013-9-10 18:37
狂野無雙 正文 二十三 沒有免費的午餐


   

  


     使者來的很早,伊莉莎前腳剛出公館,他後腳就到了。

    看來,男爵的確是有任務要交給他了,否則授予個元素火種,哪有必要搞的這麼匆忙。

    使者見到德文,對他恭敬行禮,臉上露出公式化的微笑:「閣下早安。」

    德文也躬身還禮,動作得體大方,完全沒有傳說中鄉下人的粗俗氣息。這還得感謝伊莉莎的指點。

    他現在是見習騎士,只是名號好聽些罷了,但其實還是平民,自然得表現地謙遜些。

    看到他的舉動,使者微微一怔,臉上若有若無的輕視頓時少了許多,笑容也變得真誠了些。

    「請吧,閣下,男爵已經在城堡等你了。」使者微笑起來。

    德文也不耽擱,跟著這使者走出了公館,騎上了使者帶來的駿馬,就直向男爵的城堡奔去。

    因為天剛亮不久,這個城市還沒徹底醒過來,街上很是冷清空曠,所以兩人的速度很快,幾乎是在縱馬奔馳,不到十五分鐘,就到了城堡入口。

    這城堡完完全全就是一座小型城市,外面圍著的城牆並不比倫巴城外圍著的城牆低多少。

    進了城牆後,就是精心修整的寬闊草坪,長寬足有兩百多米,草坪上有噴泉,有花園,有清澈的溪流,在中間的地方,則是一座高大寬廣的奢華城堡。

    在喧鬧的城市中,這裡就是一個寧靜的世外花園。

    草坪上,有一個身穿火紅色馬甲馬褲的少女正騎著一匹高大的駿馬跑來跑去,時不時地,還會傳來一陣銀鈴般的笑聲,顯得無憂無慮。

    她的馬術顯得十分嫻熟,時不時地會在草地上縱馬躍過一些木質跨欄,讓德文不免多望了幾眼。

    「那是愛麗絲小姐,她是倫巴城裡的玫瑰。」使者輕聲介紹道,臉上還帶著絲驕傲的表情。

    德文也大致猜到了這少女的身份,能在城堡裡如此無拘無束的,也只有男爵的愛女了。

    「的確很漂亮。」德文不鹹不淡地讚了句,便收回了視線,繼續跟著使者在草坪間的小路上轉來轉去,他們繞過了城堡輝煌華麗的正廳,最終到了側面的一處偏僻小廳中。

    偏廳裡已經有人等著了,看身形,正是海默男爵。

    使者在偏廳外下了馬,對著德文說道:「進去吧。男爵大人在裡面等你,記著千萬不要失禮。」

    德文點了點頭,翻身下馬,仔細理了理禮服上的褶皺,又捋順了被風吹亂的頭髮,伸腰拔背,繃出了一副魁梧高大的武士形象,這才走進廳內。

    大廳裡,海默一見他進來,臉上立刻露出了和藹的微笑,他見德文要下跪行禮,連忙制止道:「這裡只有我們兩個人,不用多禮。」

    說是如此說,德文怎麼敢真聽,伊莉莎可說了,這男爵非常看重自己的權威,別人越尊重,他越高興。

    要是被他感覺一絲一毫的失禮,讓他心生芥蒂的話,絕對會記上一輩子。

    這是有原因的,男爵是私生子,繼承爵位前長期被人輕視,所以自尊心極強。

    德文依然堅持著單膝跪地,恭敬地道:「領主大人,只有如此才能表達我對您的崇敬。」

    男爵哈哈笑道:「你這個年輕人挺會說話。怎麼樣,昨晚休息地好嗎?」

    「非常好。我從來沒住過這麼好的地方,和天堂一樣。」德文摸了摸腦袋,臉上顯露出了一絲憨厚的神色。

    又得了霜炎火種,又有美人相伴,可不就是天堂嘛。

    他這話絕大部分出自真心,讓男爵越發地開心了。

    他笑了一會兒,神情慢慢變得鄭重起來,語重心長地道:「德文啊,你殺了神甫的事,我已經和教會溝通過了,他們也答應了不追究此事。你要切記,以後不能這麼莽撞了。」

    嚴格來說,海默男爵是沒資格赦免德文擊殺神甫的罪的,不過他開口了,教會當然會給他面子,自然也不會揪著這小事不放。

    「多謝領主大人」德文滿臉地感激。他鬆了口氣,心中最後一絲陰影也消散了。

    海默點了點頭,繼續道:「接下來,我就授予你火種吧。」

    他拿出一個木盒子,打開,裡面放著一個泛著氤氳白霧的半透明水晶球。從這賣相上看,比霜炎要唬人多了。

    男爵將裡面的元素火種拿出來,按在了德文的眉心上。

    「這是冰霜火種,是我對所有見習騎士的獎賞,不要抗拒,專注在火種上,它將給你帶來冰霜力量!」

    德文早有經驗,很順利地就觸發了火種,這水晶球一樣的東西極快地變成了一縷白霧,鑽進了他的眉心。

    他只覺得眉心一涼,體內多了一股異樣的氣息,這氣息大部分是冰涼的,但其中還夾雜著一股極細小的灼熱感。

    伊莉莎說過,任何元素火種都是純粹的,不可能出現兩股屬性截然相反的氣息。

    現在這裡面多了這麼一股雜質,絕對是被動了手腳。

    德文心中凜然,但表面卻不動聲色,依舊閉著眼睛,滿臉的平靜。

    這些氣息進了他的體內,立刻就被霜炎給吸取了過去,它的結構在一瞬間就被破壞殆盡,那絲混雜著灼熱感的冰涼氣息頓時消散不見。

    從頭到尾,這個冰霜火種都沒在他體內掀起任何哪怕一絲波瀾。

    不過,為了做個樣子,德文裝模作樣地等了好久,才慢慢睜開了眼,長呼了口氣。

    「怎麼樣?感覺到元素力量了嗎?」海默關切地問道。

    德文沒說話,而是伸出拳頭,拳上泛起了一股淡淡的白光,這光芒比一般騎士剛剛接受火種時要濃郁地多。

    海默十分喜悅,果然是天賦異稟,看這情形,有很大可能會突破二階。

    看來在不久的將來,他的得力手下又要多一位了。

    他將半跪於地的德文拉起來,親切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臉上卻顯出了遺憾之色。

    他滿懷歉意地道:「本來,我是準備讓你接受正規的騎士訓練的。不過你也知道,城堡裡出了些事,有重要的東西被偷了。現在形勢很緊急,我希望你能先去為我去辦些事。」

    果然又被伊莉莎說中了,不過這正是德文所期望的的。

    他毫不猶豫道:「領主大人請說。」

    他這態度讓男爵有些欣慰,他歎口氣道:「舒萊男爵偷走了我的家傳元素劍,想趁機要挾我。我要你去約克城,殺了他手下的戰鬥法師塞壬,讓他知道我的厲害!」

    他只有盡快反擊回去,才能震懾住舒萊那傢伙,免得他拿著元素劍大做文章,漫天要價。

    德文一怔,去對方城市裡暗殺一位戰鬥法師?

    這可真夠要命的,伊莉莎說的沒錯,這男爵的款待,果然是要拿命去還的。

    這個任務非常艱險,擊殺戰鬥法師倒在其次,關鍵是,殺了人後,如何從城裡跑出來。

    他就說嘛,這男爵怎麼會一大早就親自接見他,還十分乾脆地賜下了火種,原來在這裡等著呢。

    這男爵竟能忍著,硬是等了一天一夜才說出來,這耐性倒是不錯。

    見德文一副呆住了的模樣,男爵瞇起了眼睛,說道:「塞壬只是一階的風系戰鬥法師,並不算強大。只要你能成功殺了他,回來後,我就冊封你為正式騎士!」

    要去對付城裡殺戰鬥法師,派騎士去是沒用的,肯定去一個死一個,只能派一個強力的弓箭手暗中去狙殺他。

    這主意他昨天就定下了,此時就等德文點頭。

    德文他抬起頭看著男爵,對方也看著他,一臉地鼓勵神色。

    「怎麼樣?有把握嗎?如果沒有,那我只能發佈懸賞了,不過那就顯得被動了,也不足以震懾舒萊。」男爵聲音依舊溫和,但德文已經能聽出了其中的冷意。

    顯然,他並沒多少選擇的餘地。

    這一趟雖然危險,但報酬也是豐厚,直接就升為正式騎士,這種提拔速度可是前所未有的。

    一般的見習騎士想要成為正式騎士,不熬個五六年,那是想都別想。

    德文咬了咬牙,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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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野無雙 正文 二十四 戰前準備


   

  


     德文性情果斷,一旦決定了,便毫不拖沓。

    他向男爵行了個騎士禮,凝聲道:「我必全力以赴。」

    男爵頓時哈哈笑了起來,輕拍著德文的肩膀,說道:「你很好。我也清楚,這任務很危險。作為領主,我當然不會讓你去憑白送死,我已經為你準備好了裝備。」

    他拍了拍手,立刻有幾個僕人從側門走了出來,最前面的兩人正搬著一個武器架,架上插著兩柄短柄戰斧。

    這兩個僕從步履有些蹣跚,口中喘著粗氣。顯然,這戰斧十分地沉重。

    他們後面還有一個僕從,他手上托著一個托盤,盤上放著一支幽藍色的箭,箭下壓著一份厚厚的卷軸。

    等東西都拿上來了,男爵指著戰斧道:「你和布蘭德騎士的戰鬥過程,我已經瞭解過了。你的箭技很好。你的斧子用的也不錯!所以,我給你準備了兩柄戰斧。拿起來試試看吧。」

    他要托付這少年重任,當然得將他的背景瞭解清楚。

    所以,他連夜就派人去維托鎮調查。得來的結果和少年所說的基本一致,這讓男爵徹底放下了心。

    這戰斧一拿出來,德文眼睛就是一亮,他的砍柴斧頭雖然順手,但是斧刃太短,也太輕了,殺傷力有限地很。

    而這兩柄戰斧,通體都是精鋼打造,斧尖突出可刺,斧刃呈弧線,上面開著利齒一般的溝槽,非常猙獰,一看就是戰場殺器!

    德文走上前,單手拿起一柄戰斧,掂了掂重量,一柄大概有三十多公斤,極重,但對他來說,卻完全不是負擔,正好。

    他乾脆將兩柄斧頭都拿了起來,放在手上揮舞了幾下,戰斧劃過空氣,呼呼有聲,極是犀利。

    隨著他的動作,他的腦海裡就浮出了戰斧的各種用法,這是傳承卷軸上的信息。

    這卷軸果然是好東西啊。

    不過德文揮舞了半天,卻一直只用劈砍一個招式,誰叫男爵在一邊看著呢。

    他如果不藏拙,這生性多疑的男爵指不定又會生出什麼想法來。

    揮了幾十下後,男爵也看出來了,這少年感情就會這一下,他也不點破,只是呵呵地笑著。

    他絲毫沒有輕視的意思,這少年氣力極大,斧頭麼,最重要的就是劈砍。就算只會劈砍這麼一招,只要砍出去,無人能擋,也就足夠了。

    「怎麼樣?還順手嗎?」男爵問道。

    德文順勢停了下來,臉不紅,氣不喘,看起來非常輕鬆。

    「非常不錯,比我的斧頭好用多了。」他一臉的激動,半是裝的,半是真情流露。

    男爵微笑著點了點頭,他又拿起了托盤上的那支散發著淡淡的幽藍光芒的箭,遞給了德文,笑道:「將你的元素力量灌注進去試試。」

    德文點頭,接過箭桿,手上泛出了白色光芒,這光芒立刻被這支箭吸取而去,沿著箭桿上的玄奧紋路一路向上,最終聚集在箭尖之上,是的箭尖散發出了極其刺目的寒光。

    德文能感覺到箭尖上蘊含的元素之力,比自己體內的冰霜之力要凝聚地多。

    他的力量被這支箭壓縮了。

    他疑惑地看著男爵,等著他的解說。

    海默鄭重說道:「這是元素破甲箭,憑你的元素之力,將它射出後,威力相當於一個二階法術。這箭很珍貴,只有一支,看準了再用。」

    元素武器都十分昂貴,而這箭還是一次性的,要不是為了震懾舒萊,海默可不會花血本煉製這種消耗品。

    不過這元素箭的威力也是毋庸置疑的,只要德文能射中,對方絕對會完蛋,塞壬法師只有一階的水平,別想防禦住它。

    德文小心接過,有了這種利器,他的把握就大了許多。

    準備了武器,海默這才將托盤上的幾個卷軸交給德文:「裡面是那個戰鬥法師的詳細情報,還有約克城的地圖,你也拿著,仔細看看。」

    這些信息極有用,省了德文老大功夫。

    最後,男爵又拿出一個錢袋,遞給德文,囑咐道:「這是十個金幣,你自己看著置辦些東西。若是還需要什麼裝備,你就去城中軍械庫去領,就說是我的命令。」

    德文也不矯情地推拒,坦然地收下了。

    男爵給出的東西都是這次行動所必須的,而且都很有用。

    他的確花了一番心思,做到了他所能做到的一切,完全沒有讓德文去送死的意思。

    德文將東西都收了起來,說道:「領主大人,您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男爵點了點頭:「小心行事。我希望你能夠活著回來!」

    德文再次行禮,躬身後退了十幾步,這才轉身大步邁出了大廳。

    海默男爵目送著德文走向城堡大門,表情凝重。此次能否保住橋稅的收入,就看這少年的表現了!

    一直到少年的背影消失,男爵這才回轉身,但在這時,他眼角的餘光正瞥到一個人騎著快馬衝了進來。

    看馬上的騎手的打扮,是城裡的傳令官。

    這傳令官一路過來,毫不停留,似乎是有急事。

    很快,他就在城堡前停了下來,直衝入城堡大廳,不一會兒,就有僕從拿著封信找了過來。

    信封上封著火漆,漆上蓋著圖章印記,是一個聖天使像,這是教會的信。

    男爵心中一驚,急忙拆開信封,展開信紙,迅速瀏覽起來。

    信上話不多,只說了一個消息,昨天送到教堂的暗精靈,竟然被他逃走了!

    男爵的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

    『該死的暗精靈』!海默低低罵了一句。

    這暗精靈有二階的力量,他手下只有一個騎士達到這個程度,若是這傢伙再次摸進城堡,他根本攔不住。

    他知道對方只是個給錢辦事的傭兵,但他同時也是個暗精靈,作為黑暗生物,暗精靈性格詭秘難測,報復心極重,誰也無法保證這傢伙會不會再次摸進他的城堡。

    男爵眉頭緊皺,沉吟了良久,果斷吩咐道:「你去,讓騎士德萊克來城堡見我。」

    德萊克就是他唯一的二階騎士,鎮守在菲莫洛斯河畔,時刻堤防著舒萊男爵。

    但現在,相比於邊境的安全,城堡的安危顯然更加重要,只能將他調回來駐守城堡了。

    有一個強大的暗精靈在旁窺伺著,沒有強大騎士守護,他寢食難安啊。

    若是德文能夠成功歸來,他一定要讓他也駐守在城堡裡,他的敏銳感覺加上騎士德萊克的強大武力,雙重保障下,男爵才能真正安心。

    城堡裡,男爵滿是心事;但在草坪上,他的女兒愛麗絲卻是無憂無慮。

    此時她已經從馬背上下來了,旁邊早就候著的女僕們紛紛上前,一個女僕輕輕地給她擦著汗水,一個女僕在旁邊給她搖著羽扇。

    另有僕人早早地端來來冰鎮的果汁,任她隨意享用。

    剛才帶領德文走進城堡的使者也站在她邊上,慇勤地解答著她的疑問。

    愛麗絲舉著手裡的馬鞭,指著德文遠去的背影,隨意問道:「那人就是昨天幫我父親抓到盜賊的見習騎士嗎?」

    使者點頭道:「的確是他。不過他之前只是一個樵夫,見習騎士是昨天才封的。」

    「哦,平民出身啊,長地挺高大的。」愛麗絲對這出身倒沒什麼偏見,或者說,她根本不在乎。

    如果不出意外,她會在年後嫁給菲利斯伯爵的長子,成為伯爵夫人,離開這白馬平原。

    所以這見習騎士的一切,跟她注定沒有交集。

    問完了,滿足了心中的小小好奇,愛麗絲也就對這少年失去了興趣。

    她將手上的馬鞭隨手扔向一邊的僕從,轉身回了城堡。
mk2258 發表於 2013-9-10 18:37

狂野無雙 正文 二十五 人群中的刺客


   

  


     德文從城堡出來後,立刻就直奔軍械庫,很是順利地領到了一壺利箭,一件細鎖子甲。

    這箭頭是精鋼所製,品質比維托鎮的那些易碎的鑄鐵箭頭要好得多.自然,穿透力也更加犀利。

    鎖子甲質量也不錯,貼身穿著,足夠防禦一般的箭矢和刀劍的劈砍了。

    他從軍械庫出來後,就直奔倫巴城的市場,在市場中轉了半個小時,等他出來的時候,已經變成了一個在普通不過的行商。

    他身上穿著件油膩的粗布斗篷,頭上頂了件髒兮兮的皮帽子,手上牽著一匹毛髮稀鬆,精神有些萎靡的駑馬。

    馬背上擱著兩個大麻袋,麻袋裡塞滿了穀物,他的武器就藏在這些穀物中。

    麻袋旁還掛許多諸如聖母雕像,小孩玩具,鋒利小刀之類的家用小玩意。

    他這幅打扮,就算熟悉他的人,若在街上偶然碰到,也絕對認不出他來。

    半個小時後,德文走出了倫巴城,一刻不停地向菲莫洛斯河對岸的約克城趕去。

    約克城離這倫巴城並不遠,幾乎是隔江相望,距離最多不過一百多公里,

    等到了半夜的時候,德文就到達了菲莫洛斯河上的石橋前。

    河面很寬,差不多有一百多米,這座橋就這麼橫跨在河面上中間沒有一個橋墩,可謂是奇跡。

    白馬平原的兩位領主可沒本事在這麼寬的大河上架設石橋。這橋建於在光輝帝國時期,由幾個強大的法師用法術建成。

    這橋的確是金橋。

    即使是深夜,橋頭也有士兵值守,橋這邊收了一次稅,到了橋那邊,硬是又收了一次,每次五個銀幣。

    這可真要人命,窮困人家想要過河,估計得從偏僻處抱著木頭游過去。

    過了橋後,德文繼續地趕路,終於在第二天早晨進了約克城。

    城裡很寧靜,因為海默男爵還沒有來找麻煩。

    不過舒萊男爵也不是傻瓜,他剛陰了對面的領主一把,此刻當然要防著對方報復,所以城中的巡邏要比以往嚴密了許多。

    不過,德文的打扮很粗陋,毫無特色,走在人群裡,根本不會被人多看一眼。

    那些巡邏士兵的目光從他身上掃過來掃過去,硬是一秒都沒多停。

    進城後,德文也沒歇著,他性格謹慎,雖然手裡有了男爵給他的地圖,但依然繞著大街小巷認真走了一遍。

    一邊走,他還一邊吆喝,叫賣著馬背上搭載的貨物,一天下來,到是被他賣出去十幾個聖母雕像,賺了好幾個銀幣。

    到了黃昏時候,德文對這城市就已經極其熟悉了,並且找出了好幾條可以用來快速撤退的偏僻小巷。

    他可沒有暗精靈盜賊那麼厲害的潛形匿跡的本事,一旦事發,想要活著離開,就得在對方反應過來之前迅速離開這座城市!

    做完這一切,德文來到了目的地:一家位於鬧市區的旅店。

    這旅店是專門為來來往往的行商,傭兵,冒險者開辦的,裡面客人很雜,來自天南地北,都比較粗鄙,城中的上層人士是不屑來這裡的。

    德文現在的打扮,進這旅店卻是正好。

    但這不是關鍵,關鍵是,每一天晚上,德文刺殺的目標,一階戰鬥法師塞壬的馬車都會從旅店外經過!

    德文只要在旅店中等著,等馬車經過時,就能輕鬆地實行狙擊。

    他安置了馬匹,背著他的貨物走進了旅店大門,和所有的旅店一樣,一樓是酒館。

    這裡面充斥著劣質的酒味,汗臭味,男人的高喊吆喝,女人的尖叫聲,此起彼伏,鬧哄哄的。

    這裡是天然的隱蔽所,街上的巡邏士兵絕對不會注意到他。

    酒館裡的人見到德文走進來,都是隨意地抬頭望了他一眼,隨後就轉回了注意力。

    一個普通的行商,看這打扮,身上也沒多少油水,並不惹人注意。

    德文好不容易才擠到了裡面的櫃檯前,他將背上的麻袋扔在地上,提高聲音對櫃檯後的一個腰圍和酒桶一樣粗的胖女人大喊道:「我要一大盤烤肉,一大杯麥酒!」

    他走了一天一夜,中途只吃了幾塊乾糧,可是餓壞了。

    說著,他扔出來一個銀幣,銀幣落在櫃檯,發出清脆的聲響,反射著炫目的閃光。

    這立刻就吸引了周圍人的視線,有好幾個人都抬起頭,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

    這酒館裡的人都是普通傭兵,日子過得緊巴巴地,德文出手就一個銀幣,就顯得十分闊錯了。

    胖女人伸手拿過銀幣,很快又將食物端了過來,重重地放在德文面前,粗聲粗氣地道:「小子,第一次出遠門吧?」

    「嗯。」德文點點頭,他面相很年輕,這沒法隱瞞。

    「小心點兒,你被人盯上了。」胖女人壓低聲音道。

    德文轉頭看了看周圍,果然有好些人望著他,目光閃爍不定。

    這旅店是住的都是傭兵,旅者,冒險者,這些都是明裡的稱呼。暗地裡,這些人也可以叫竊賊,強盜,順手偷搶些東西,十分正常。

    不過德文毫不在乎,現在已經是傍晚,按男爵提供的信息,最多不到半小時,法師塞壬就要過來了,他在這裡根本呆不久。

    德文灌了一口麥酒,大咬了一口烤肉,笑道:「多謝你了。剩下的錢不用找了。」

    正當他吃著時,旁邊坐上來一個妖艷的女人,十分自來熟地將手搭在德文手臂上,咯咯笑道:「帥小伙,不請我喝一杯嗎?」

    德文連頭都沒動,手臂一震,將她的手從身上震脫了出去,隨後他又摸出一個銀幣,扔到這女人身上:「拿去,別來煩我!」

    要是幾天前,對這流鶯他絕對會很感興趣。但現在,他有了伊莉莎,對庸脂俗粉全都失了興趣。

    這女人感受到了德文身體內的力量,不敢招惹,拿了錢就退走了。但德文這慷慨的舉動,頓時讓許多人躍躍欲試。

    沒過一會兒,又換了一個人坐了過來,這是個瘦小的男人,他嘿嘿笑道:「小兄弟,也請我喝一杯吧?」

    德文有些煩,他一手深入了放在腳邊的麻袋裡,將裡面的短柄戰斧拿了出來,重重拍在櫃檯上。

    「滾開!」他平靜地道。

    這瘦子哈哈大笑:「這是給我的嗎?不錯啊。」

    這斧頭挺好看,通身幽黑,連斧頭柄都塗成了黑色,做工不錯,應該值些錢。

    他竟沒有畏懼,伸手就去拿戰斧。

    但等他拿到斧頭柄,用力一提,沒拿動,再一用力,拿起了少許,但臉卻漲的通紅。

    看這份量,竟是純鋼打造的!

    瘦子的臉色頓時一變,急急站起來,口中連聲道:「打擾了,抱歉,十分抱歉。」

    一邊說著,他也不管別人的嘲笑,轉身就走,能用這種戰斧的,這不是他可以惹的人。

    接下來的時間裡,果然清淨了許多,再沒人來打擾他了,德文得以安靜地享用完他的食物。

    他又喊了一杯麥酒,轉過身,靠著櫃檯,靜靜地注視著旅店的窗戶,耳力全開,聽著旅店外的動靜。

    他在等,等塞壬的馬車。

    不過,金錢的吸引力是無窮的,德文剛才出手闊錯依然對旅店中的客人保持著強大的吸引力。

    而且他的脾氣看起來也不錯,德文放在櫃檯上的戰斧,沒讓人退縮,只不過讓他們更加謹慎罷了。

    過了二十幾分鐘,旅店門口走進來幾個壯實地和棕熊一樣的大漢,身後就跟著那個瘦子。

    這些人目光在旅店中掃了一眼,看到了德文,就逕自向他走了過來。

    拿純鋼戰斧有什麼了不起的,他們這些人都是大力士,每個人單手都能舉起百斤的重物。

    旅店中的人都讓到了一邊,一個個也不害怕,都是一副看好戲的態度。

    也就在這時,德文耳中聽見了馬蹄聲,這馬蹄聲由遠及近,還夾雜著車輪滾過地面的聲音。

    「來了!」德文心中一凜。

    他掃了一眼向他走過來的壯漢,站了起來,身後往行囊裡一抓,再伸出來時,密鐵木弓已經在手。

    另一手再一抓,布匹碎屑飛舞中,一個裝滿精鋼箭矢的箭囊被他拿了出來,極快地套在背上。

    隨後,一根精鋼箭被德文抽了出來,搭箭上弓,箭尖上散發出了渴血的寒光,指著最前面的壯漢。

    壯漢們看到這幅情景,立刻停下了腳步,臉上頓時爆出了大蓬大蓬的冷汗。

    整個旅店的人倒抽了一口氣,躲得躲,退的退,一時驚聲一片。

    干,這下惹到刺蝟了,這人怎麼隨身帶著這樣的殺人利器。

    打頭的壯漢連身道:「誤會,誤會啊。我們只是喝酒的。」

    他們一邊說,一邊往後退。

    德文哈哈一笑,箭鋒一轉,指向了酒館那窄小的窗口。

    他的目光從旅店狹小的窗口望出去,定在了旅店外那輛駛過的馬車身上。

    他已經是元素武士,這些普通人根本沒被他放在心上。他拿弓出來,只是因為目標出現了。

    這馬車裡的人,才是他的對手!
mk2258 發表於 2013-9-10 18:38

狂野無雙 正文 二十六 可怕的法術


   

  


     旅店窗外的馬車是黑色的,是奢華的四輪馬車。馬車窗內透著昏黃的燈光。

    馬車的前後各跟了一個穿著鎧甲的騎士,這規格絕對配得上戰鬥法師,甚至可以說,這保護有些過頭了。

    不過,此時是非常時期,舒萊男爵保護地周到一些,也很正常。

    這馬車裡面肯定就是一階戰鬥法師塞壬。

    德文並沒有用元素箭,因為那是他保命用的底牌,不到萬不得已,絕不會輕易使用。

    面對一個毫無防範的戰鬥法師,精鋼箭已經足夠了。

    在馬車駛過窗口的這一瞬間,德文就通過倒映在馬車窗上的人影判斷出了車中法師的位置。

    猶如白駒過隙的一剎那,德文開弓,射箭。

    『崩』的一聲震響,旅店的幾個壯漢嚇得腿一哆嗦,有個不爭氣地,竟直接癱倒在了地上。

    精鋼箭飛了出去,穿過旅店的窄窗,撞破了馬車窗口,『蓬』的一聲,傳出了一聲清晰的箭矢入肉聲,緊跟著,馬車內就傳出了一聲慘呼聲。

    這呼聲很短促,有些沙啞,就像漏氣的風箱一樣。

    有大量的鮮血從破碎的馬車窗內濺射了出來,馬車內的身影倒了下來。

    看這情況,應該是對方的肺部受了重傷,就算現在還活著,也絕對撐不到別人來救他。

    『成功了』。

    德文心中一喜,伸手將弓掛在背後,將行囊裡的另一柄戰斧拿了出來,一手拿著一柄斧頭,就像旅店外衝了出去。

    他做這些動作的時候,原本護衛著馬車的騎士也反應過來,其中一個騎士奔向馬車,大聲疾呼著塞壬的名字。

    德文仔細聽著,那法師沒有傳來任何回應,看來確實是不行了。

    另一個騎士也沒閒著,他渾身泛起了青色的元素光芒,縱馬直向旅店這邊狂奔過來。

    他全身包裹著精鋼鎧甲,戰馬衝鋒起來,就如一輛殺戮戰車一般,無視了旅店的木質牆壁,無視了旅店內的人群,直直衝撞了進來。

    面對騎士的攻擊,旅店的木牆和紙糊的一樣,根本無法起到哪怕一絲的阻擋作用。

    『彭』的一聲巨響,大量木板碎片四射飛出,旅店內狂風乍起,這是受這騎士身上風暴之力的影響。

    德文體內龍力沸騰,如火焰一般,身體表面卻閃動著霜炎之力的白色光芒,周圍的空氣受冰霜力量的影響,頓時出現了大量的白霧。

    白霧和狂風糾纏著,讓剛剛還是十分平靜的旅店一下子變得和冰霜地獄一樣恐怖。

    旅店內的人們大聲被徹底嚇呆了,大多數人只顧得上尖叫。少數靈醒的,則縮在角落後面瑟瑟發抖,只希望這場可怕的戰鬥快點過去。

    德文手拿戰斧,不退反進,大步向前,向著騎士對衝過去。

    他的身體推土機一樣,沿途將擋道的桌子,椅子全部撞成粉碎,面對騎士揮來的重劍,手起雙斧,狂暴地砍了上去。

    在融合了霜炎後,他的力量提升了一大截。而這騎士的馬速遠遠沒到極速,衝擊力遠不如當初的布蘭德,怎麼可能是他的對手!

    『鐺』的一下重響,騎士剛剛衝進旅店,戰馬沒跑出幾步,就撞到了銅牆鐵壁。

    他手中的重劍直接被劈飛了出去,他整個人也從馬背上倒飛而出,如一個炮彈一樣,飛出了旅店,摔在了街道上,掙扎著,硬是爬不起來了。

    那匹戰馬也沒有倖免,德文再起一斧,無視了馬脖子上包裹的鋼鎧,直劈而下,砍下一顆好大的馬頭。

    就這麼一瞬間的交鋒,這旅店就成了廢墟,廢墟中有人痛呼著,有人呻吟著,有人被嚇呆了,只怔怔地看著。

    德文毫不停留,他從廢墟中衝出去,毫不猶豫地衝向了另一個騎士。

    他想要安全地跑路,這騎士也留不得!

    隨著距離的接近,他看清楚了馬車內的情景。該死,馬車內,塞壬竟然還沒死。

    長箭插入了他的右胸膛,血沾滿了他大半個身體。但是,他雖然十分虛弱,但眼睛卻是睜著的,正直直地望著德文。

    德文大驚!

    這傢伙腦子轉的好快,心機好深沉,受了如此重傷,竟還能如此鎮定,一下子來個將計就計,在這裡等著他!

    他一見德文衝出來,身上泛起了青光,迅速匯向了手中的法杖,轉瞬間,一道近半米長的凝聚風刃從法杖上飛了出來,伴隨著狂風直削向德文的身體。

    戰鬥法師的法術威力,絕對是要超過同階元素武士的元素防禦力,原因無他,就因為他們手上的元素聚焦法器!

    危急關頭,德文身上的霜炎光芒越加熾烈,手中的斧子泛出的白光在暗夜中已經有些刺目了。

    此刻,他正好衝到了剛才被他劈出去的那個騎士身邊,見風刃襲來,一把抓起地上騎士的腿,將他當做盾牌,直接甩向了風刃。

    騎士大恐,慘叫起來,他身上再次泛起了青色光芒,試圖抵禦風刃的侵襲!

    但這一切都是徒勞的。

    只聽『噗嗤』一聲輕響,風刃從這騎士身上切削了過去。

    從頭到腳,將這騎士的身體,包括外面的精鋼打造的鎧甲,均勻地被切成了兩半後,風刃才宣告消散。

    這法術的威力到了駭人的程度,看的德文瞳孔直縮。

    這還是一階的法術,要是二階、三階甚至更高階的法術,那威力還了得。

    但,這元素法師的攻擊也到此為止了,因為緊跟在這騎士身體背後,是德文甩出去的戰斧。

    這斧頭旋轉著,帶起淒厲的嘯聲,一下披在了奄奄一息的塞壬腦袋上。

    巨大的力道直接將這法師的腦袋給砸爆了,這下他就算是神,也得完蛋了。

    這交鋒只在瞬間,等這法師死了,旁邊的騎士才反應過來,他怒吼一聲,衝向了德文。

    他根本沒有衝鋒距離,衝過來和德文撞在一起後,頓時走了上個騎士的老路,甚至比他更慘,連人帶馬,被德文的斧子劈成了兩半。

    這戰鬥開始地快,結束地也快,前後只不到半分鐘!

    街道上的場面無比的血腥,到處都是散落的腸子和碎肉,血像不要錢一樣潑的到處都是。

    德文跑到馬車旁,拿回了戰斧,擦了擦血跡,放回了背上。

    他又將塞壬的法杖也收了起來,這是他擊殺對方的最有力證明!法杖之於法師,就像武器之於戰士,法杖都丟了,人絕對也掛了。

    德文又拿出了一個銀質徽記扔進了馬車,徽記上是荊棘花,是海默男爵的家族紋章。

    這徽記放在這裡,就是要告訴舒萊,這就是海默男爵的報復!

    做完這一切,德文就像一出小巷子跑去,準備出城!

    在經過旅店的廢墟時,他轉頭瞥了一眼。

    旅店裡,有好多個傭兵被戰鬥餘威波及,死的死,傷的傷。在最裡面的櫃檯上,那個胖女人呆呆地站著,滿臉驚愕和傷心,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

    德文伸手入懷,甩手將他的錢袋扔了過去,裡面有六枚金幣,賠償她的損失綽綽有餘。

    隨後,他的身影就隱沒在了小巷中,消失不見。

    殺死這戰鬥法師,只是一個開始。

    接下來才是真正的危險,他必須在舒萊男爵反應過來前,逃出約克城。

    過了一會兒,有大量士兵在一個騎士的帶領下向這邊湧過來,但已經晚了,法師死了,刺客已經離開,只餘一枚醒目的銀色徽記。

    看著街上的慘狀,這騎士眼中滿是驚駭,他大聲道:「放焰火信號,封鎖全城!」
mk2258 發表於 2013-9-10 18:38
狂野無雙 正文 二十七 硬衝城門


   

  


     藉著白天的走街串巷的舉動,德文對旅店周邊的小巷熟悉在心。他衝進小巷後,七拐八彎地跑了些路後,就直上大道,一路狂奔向了城門。

    因為事發突然,刺殺的消息還遠遠沒有傳開,此時又已入夜,街上的巡邏士兵少了許多,德文一路狂奔之下,沒有遭到任何阻攔。

    他要的就是這個時間差!

    旅店離著城門並不遠,只有有三四里左右的距離,德文跑了不到五分鐘,就已經能看到遠方高大的城牆了。

    但就在這時,他身後的夜空中,一個紅色的焰火高高地升了起來,足有近百米高,升到最高點時,這焰火猛然爆開,化作了一柄長劍。

    整座城市都能看到這焰火。

    從海默男爵給的消息中,德文知道這焰火代表的意思,這意味著整座約克城將在第一時間處於最高警戒狀態。

    城門會在第一時間緊閉,並佈置重兵把守,城中將會有大量的士兵開始搜查刺客的蹤跡。

    這還不是最可怕的。

    最可怕的是,德文殺死舒萊男爵最信重的戰鬥法師,這男爵絕對會發出高額懸賞令。

    他可不是那個暗精靈盜賊,沒他那麼厲害的潛行能力。

    到時候,整個城市的人都會來找他,他將無處藏身,被淹沒在『人民』戰爭的海洋裡。

    幸好,這懸賞令的發佈應該還有段時間。至少,在接下去一個小時裡,他不用擔心懸賞的事。

    他一邊狂奔著,一邊豎著耳朵聽著城中的動靜。

    他聽到了大量馬蹄聲,還有許多士兵的吆喝聲,就這麼一會兒,整個城市都被驚動了起來。

    這男爵的效率可真夠高的。

    儘管情況非常危急,但德文卻依舊十分鎮靜,這個時候,越是驚慌,越是容易犯錯誤,讓自己陷入死地。

    大道已經不安全了,已經有士兵注意他,高喊著向他跑過來。

    這個時候,德文可不能被纏住,他立刻奔入了一邊的小巷,藉著四通八達的小巷,輕而易舉地甩掉了身後的追兵,到了離城門最近的一個小巷口。

    他躲在暗處,仔細地觀察著城門口中士兵的佈置情況。

    這一看,德文頓時倒抽了口涼氣。

    只見城牆之上,一排士兵站過去,清一色的都是弓箭手,有五十多位,都瞄著城門口。

    德文只要敢衝出去,迎接他的絕對是黑壓壓的箭雨。

    城門下,已經佈置了大量粗木製的拒馬,一根根大腿粗的木頭削出尖頭,尖頭上還包了層鐵皮。

    拒馬後面站著好幾排士兵,這些士兵手上都拿著長達三米的鐵尖長矛,長矛桿子粗如鵝卵,後端頂在地上,前端伸出拒馬。

    這種防禦陣勢,就是是全身裝備戰鎧的騎士都別想衝過去,絕對會被這些長矛兵給捅下馬背。

    長矛兵旁邊,還站滿了大量的手持劍盾的士兵,補足了長矛兵近身戰鬥的不足。

    這麼一會兒,整個城門竟被佈置地和鐵桶一樣,幾乎無懈可擊。

    除了這些普通士兵外,城牆下還站著一個騎士,他應該是負責城門安全的指揮者。

    這騎士手上拿著沉重的厚鐵盾,全身精鋼鎧甲,弓箭已經對他無用了。

    面對如此陣勢,德文想要衝出去,不玩命不行了!

    他退回巷口,左右望了望,挑了一扇看起來最是厚實的大門,拿出戰斧,猛砍幾下,硬是將這門給拆了下來,拿在手中。

    這是他的盾牌,正好用來防禦弓箭手的箭雨。

    黑夜中,德文就頂著這扇木門,衝出小巷,大步向城門衝過去。

    此時時間緊迫,全城的士兵都在找他,他沒時間玩虛的了,只有實打實地衝殺過去!

    城門的士兵立刻發現了德文,騎士高聲喊道:「放箭!」

    話音未落,城牆上立刻傳來了『蓬』的一聲,黑壓壓地箭雨就向德文飛了過來。

    德文不管這些,他手上這扇木門很厚,而且是硬木做的,防禦這普通人射出的箭矢綽綽有餘。

    箭雨射在門板上,咄咄連聲,幾乎將門板給插滿了,但結果也的確如德文所料,沒有一支箭穿透過來。

    就在這時,德文感覺天空中一亮,一支紅色焰火從城門升起,在天空在爆了開來。

    他心中一驚,又發信號!

    過不了不多,全城的士兵都會圍過來。到時候,他就算長著三頭六臂,也得完蛋。

    見到如此狀況,德文怒吼一聲,渾身泛起了冰霜之力的白光,使出全力,攜著門板,衝進了戰陣!

    他的速度極快,近百米距離一晃而過,弓箭手只來得及射出兩撥箭。

    此時德文和城牆下的士兵們混戰在了一起。

    為防誤傷,弓箭手們不得不停止了射擊,只留幾個箭術高明的,搭箭上弓,伺機狙殺。

    德文暫時管不了這些弓箭手了,因為他身邊有大量地士兵向他圍了上來。

    這士兵極多,有七八十人,黑壓壓一片,每人手上都拿著犀利的兵器。

    要是德文被包圍住了,每人砍出一劍,捅出一矛,再厲害也要完蛋。

    面對士兵圍攻,他的短柄戰斧完全不靠譜,他腦海中雖然有招式,但是根本沒時間練,在真刀真槍的戰場上,他可不敢冒險使用。

    這個時候,武器越大,越長,憑著瘋魔一般的用法,他反而安全!

    德文直接將手裡的門板當做了武器,抓在手裡左拍右扇,一路衝殺過去,就是不讓對方形成包圍圈!

    門板有兩米多長,一米多寬,在德文的揮舞下,發出『呼呼』的惡風聲。

    有幾個士兵不及退避,被正面拍中後,立刻如斷線的風箏一樣飛出去十幾米,如破布麻袋一樣摔在地上,整個人呈現可怕的扭曲,幾乎被拍散架了。

    這力量可怕極了!

    但德文也不是沒有受傷,他的後背被人用長矛捅了好幾下,身上還被幾個狙擊箭手射了三四箭。

    幸好,他身上穿的細鎖甲防禦能力不錯,這些攻擊一般只是入肉半分,並不會太過影響他的戰力。

    這些傷勢帶來的疼痛大大刺激著德文,激發了他心中的凶性,讓他越加的瘋狂起來。

    他乾脆扔掉門板,悶吼一聲,一手各抓起了一架足有上百公斤重的拒馬,拿在手上揮舞著。

    士兵們碰上就傷,沾上就死,硬是沒有一個人可以近他的身。

    很快,他就衝到了城牆下方,身上又中了許多箭,有一支箭甚至擦過了他的太陽穴,在他額頭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要不是他五感靈敏,躲得快,這會兒,他已經完蛋了。

    他也不進城門門洞,因為城門已經關了,進去了,一被人堵在裡面,那就真完蛋了。

    他直接沿著台階向城牆上走!

    台階上的阻攔的士兵被他手裡的拒馬砸得哭爹喊娘,血肉橫飛,沒人能阻止他的腳步。

    德文的耐力極其強勁,從戰鬥開始,到現在,完全沒有力竭的跡象,反而越戰越勇。

    看到這一幕的騎士,瞳孔猛縮,他一邊大聲發佈命令,讓士兵全力攻擊。

    他自己則一手奪過一個長矛兵的長矛,稍微瞄了瞄,手泛青光,將這長矛向德文的後背擲了過去。

    德文聽到了身後的風聲,回頭一瞥,見是飛矛,他乾脆扔掉了一隻拒馬,手泛白光,直接地將長矛抓在手裡。

    好嘛,這矛有三米長,攻擊範圍極廣,德文拿在手上如虎添翼,更沒人能近身了。

    他在城牆石階上就用這長矛,像趕鴨子一樣,將試圖堵截的士兵給趕下了城牆。

    這個時候,整場戰鬥已經過去了近十分鐘,大量士兵已經出現在了街道上,在幾個騎士的帶領下,向這城門湧過來。

    但此時,德文已經衝上城牆,下方的騎士越發著急了。

    對一個元素武士來說,從城牆上跳下去,只要姿勢得當,並不一定會受傷。

    這傢伙要是在他防禦的城門跑了,他顏面何在?

    騎士一咬牙,舉盾向著德文衝過去。

    他很清楚自己不可能是這人的對手。這人雖然和他一樣,是一階的元素武士,但卻是一身力量超過他太多,而且很懂得發揮自己的優勢。

    所以他不求殺敵,只想著將德文攔下來。

    他雙手舉著盾牌,盾牌上滿是風元素的青光,再加上滿身沉重鎧甲,在『轟』『轟』的腳步聲中,向德文狂衝過去。

    德文看也沒看,手上的長矛往後一揮,正砸在盾面上。

    兩人的力量都十分強大,在這種情況下,德文沒事,那前衝的騎士也沒事,木製的長矛卻斷成了兩截。

    德文一驚,看著已經衝到身旁的騎士,再次將左手的拒馬也砸上去,同時伸手去摘背上的精鋼戰斧。

    拒馬呼嘯著砸向騎士,這騎士知道厲害,躬身屈膝,只將盾牌頂在身前,擺出了防禦姿勢。

    『彭』的一聲,木質拒馬砸在他的盾牌上,拒馬成了碎片。

    這騎士被砸的向後滑了近半米距離,雙手也些酸麻,但是身架子卻沒散掉,依然保持著滴水不漏的防禦。

    騎士心中極是驚駭,他以全身之力硬抗這傢伙的隨手一擊,竟然還頂不住,這傢伙的力氣怎麼會大到這種程度。

    德文已經拿起了戰斧,他得理不饒人,揮斧就往盾牌上猛砍。

    一斧下去,這騎士就是渾身一震,喉嚨裡已經有了血腥氣。

    兩斧下去,這騎士雙手已經徹底麻了,幾乎沒了知覺,盾牌都快拿不住了。

    第三斧砍下去,騎士手臂上傳來了骨折聲,手中的盾牌被巨大的力量拍在身上。

    盾牌上青光消散,冰霜元素侵入,整個盾牌連帶著這騎士的大半個身體,都結了一層白霜。

    他整個人飛出去四五米,直接從近十米高的城牆上摔了下去,『彭』的一聲砸在地上,全身再無法動彈,只餘微弱的呻吟聲。

    城牆上的士兵呆呆地看著這一幕,竟忘了攻擊。

    他們一直崇拜著的騎士大人,竟然頂不過這傢伙的三斧,被劈的人事不知。

    這傢伙該有多厲害啊!

    此時,城下的援兵已經近在咫尺,最先的四個騎士已經衝到了城牆下。

    他們當然見到城牆上飛下來的騎士,心中又驚又怒,加快腳步,向城牆上衝去。

    德文也看見了他們,他可不敢再糾纏了。

    四個騎士圍攻上來,他沒有任何把握。硬要戰鬥的話,運氣好的話,他或許能殺掉兩個,然後他自己也得把命給陪進去。

    他衝到城牆邊,手上雙斧直接砍在城牆上,隨後就這麼拿著,藉著斧子的緩衝,一路火星四濺,一路滑下去,很快就到了城牆底部。

    他一出城,就拿雙斧護著後腦勺,趁著夜色一路狂奔,很快就出了弓箭手的射程。

    四個騎士已經到了城牆上,看著城牆外狂奔的人影,都憤怒地大吼起來。

    有騎士立刻大喊起來:「開城門,快開城門!」

    這傢伙跑的飛快,他們沒有戰馬的話,肯定追不上他,所以只能從城門出去。

    士兵們領命,開始拉動著鉸鏈。

    但城門極其厚重,就算士兵們使出了全力,這城門打開的速度也非常緩慢。

    看這情景,要打開能容一馬通過的縫隙,需要的時間不短。

    看這幅情景,騎士們又急又怒,偏偏無可奈何,只能騎在戰馬上,滿心焦灼地等著。
mk2258 發表於 2013-9-10 18:38
狂野無雙 正文 二十八 九死一生


   

  


     此時是仲夏之夜,月亮掛在半空,灑下一片銀霜,照得天地通明一片。

    約克城外都是一覽無餘地平原,所以眾人都不擔心會失去那刺客的蹤影。

    城門附近鬧哄哄地,幾乎所有士兵都已經聚集了過來,跟在幾個騎士身後,就等著城門打開,好出去追殺刺客。

    終於,城門打開了一條可容一匹馬通過的縫隙,騎士們早等不及了,縱馬就奔了過去。

    城門的門洞大概有二十幾米長,以騎士戰馬的衝鋒速度,也就幾秒鐘的事,後面的士兵們根本來不及跟上。

    四個騎士,一個接著一個從門縫中狂奔了出去。

    一奔出去,打頭的騎士就傻眼了,他轉頭望著,城外的平原上哪還有什麼刺客的影子。

    就在這時,城牆上,一個士兵聲嘶力竭地喊著:「小心背後,刺客在背後,背後!」

    隨著他的聲音,最後面的一個騎士旁邊,一個黑影猛然暴起,正是等待已久的德文。

    約克城的人清楚城外的地形,他當然也清楚。

    在這寬闊的平原上,他想要靠自己的雙腿逃脫騎士的追殺,這光想想就不可能。

    無論如何,他得搶一匹馬!

    所以,他只跑出去一百多米,一見城牆上的士兵沒有注意他,立刻就折返了回去,悄悄躲在城門後埋伏著,打了這騎士一個措手不及。

    這些騎士頭上都帶著密不透風的頭盔,視野狹窄,此時衝出來,硬是沒看到蹲在一旁的德文。

    德文十分耐心地等著前三個騎士衝出去後,到了最後一個騎士衝出來時,才猛然站起身,全力一斧,正正劈在馬上騎士的背上,直接將他從馬背上劈了下去,生死不知。

    等前方的三個騎士聽到身後的動靜,費了好大勁將狂奔中的戰馬拉轉回身時,德文已經爬上了馬背。

    他一上馬背,雙腿夾緊馬腹,伸手摘下背上的長弓,三箭齊發,朝著前方的騎士一人射了一箭。

    騎士們見勁矢襲來,而且都是射向他們的頭盔面具,都不敢冒險,紛紛用手中的重劍格擋。

    等他們擋住這一攻擊,剛想追趕時,又有三支箭飛過來,迫使他們再次揮劍。

    這麼一耽擱,德文就已經順利地衝出了三個騎士的防禦圈,向前方的平原狂奔而去。

    三個騎士面面相覷,都感覺到自己被羞辱了。

    這刺客太陰險了,太可惡了。

    騎士們一個個都是怒火沖天,使勁揮著馬鞭,追了上去,誓要將這刺客斬於馬下!

    德文一邊跑,一邊伸手將戰馬身上的防護鎧甲,拆的拆,扯得扯,全扔到地上。

    他的戰斧也沒留著,也被他給扔了。

    這些鎧甲和武器,加起來的份量有近百公斤,這麼一減負,戰馬的速度立刻上升了一大截。

    後面的騎士越追越不對勁,他們只看到前方的刺客越跑越快,和他們的距離越拉越遠。

    「該死的,我們也脫盔甲!」為首的騎士大吼著,伸手也去拆戰馬的鎧甲。

    很快,三個騎士就將戰馬的鎧甲拆的一乾二淨。

    但是還是不行,他們本身的份量就是一個硬傷,手上的重劍也扔不得,總歸是比對方要重好多的。

    雙方的距離仍然在拉大,前方的刺客身影越來越小,眼看著就要逃脫他們的追殺了。

    就在這時,這些重騎士身後傳來了一陣急促密集的馬蹄聲。

    騎士們回頭看去,見追上來的正是約克城的輕騎兵,足有五十多位。

    這些騎兵一般充當著軍中的斥候,他們身上最多穿一件鎖子甲,手上拿一把弓,負重極小。

    同時,他們的馬在爆發力和負重能力比不上騎士的戰馬,但耐力極好,專門用於長途跋涉的馬種。

    就如現在,這些輕騎兵們輕而易舉地追上了騎士。

    領頭的騎士叫麥瑟,雖然是同樣是一階騎士,但他是舒萊男爵麾下資格最老的一位,所以地位也最高,相當於整個約克城的軍事總指揮了。

    此時見到輕騎兵,麥瑟立刻命令道:「快追上去,截下他。若是反抗,亂箭射死!」

    騎兵隊長點頭領命,手一揮,率領著部下們向著前方的刺客包抄而去。

    德文一邊跑,一邊觀察著背後的動靜,騎士們的身影已經看不到了,但是卻多了好多的輕騎兵。

    這些輕騎兵們,每一個都身背長弓,馬速也是飛快,呼喝追上來。

    德文暗罵一聲,心中十分鬱悶。

    這些輕騎兵可和維托鎮老爵士的那些不一樣,這些能配備馬匹的普通士兵,都是軍中精銳。

    其他不說,一手箭術肯定是極其出眾的,身上配備的弓肯定也是極好的。

    這五十幾個人追上來,只要給他的戰馬來個幾箭,他就要得喝西北風了。

    此時,德文背囊裡還剩下精鋼箭十三支,還有元素箭一支,根本沒法不夠用來對付這些輕騎兵!

    更要命的是,德文胯下的戰馬是用來戰場衝鋒用的,只要一跑起來,就下死力狂奔,根本不知道節省力氣。

    剛開始前一段時間很快,但現在已經明顯慢了許多,開始喘起了粗氣,顯然是累了。

    而那些騎兵的卻一直保持著勻速,不急不緩,慢慢地拉近著和德文之間的距離。

    很明顯的,他一個人沒法對抗這麼多輕騎兵,對方只要來個齊射,他妥妥地就要完蛋。

    形勢十分危急!

    德文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繼續向後觀察著。

    在他身後,那些手拿重劍的騎士們已經蹤影全無,連馬蹄聲都聽不見了。

    他已經將那些騎士甩出去了老長一段距離,能對他造成威脅的,暫時只有這些輕騎兵們。

    德文腦中念頭急閃,很快就想出了對策。

    既然無法力敵,就只能智取了。

    他漸漸俯低身子,趴在馬背上,顯出一副極其虛弱的樣子。

    剛才衝出城門的時候,他身上中了有七八箭,此時滿身都是血,有他自己的,也有那些被他殺死的士兵的。

    他外面的衣袍也是破破爛爛地,看起來十分淒慘。

    所以,倒沒人懷疑他這幅虛弱的樣子是在作假,再厲害的人,也頂不住如此消耗啊。

    騎兵們見到德文的模樣,心中都是鬆了口氣。

    他們可都看到了城牆上的慘狀,這刺客是個元素武士,瘋狂起來無人能擋,就算他們手上有弓,心中還是有些害怕的。

    很快,騎兵們就追到了德文身後百米開外。

    追的最近的那個騎兵手一抬,弓弦一響,一箭射向了德文的戰馬。

    這些人果然不愧是軍中精銳,在雙方都高速奔跑的情況下,這一箭準確無誤地射中了馬腿。

    德文的戰馬悲鳴一聲,摔飛了出去,馬背上的德文也被甩了出去,向草地上落去。

    半空中時,德文舒緩著身體,一點力都沒用,身體看起來軟綿綿,摔在地上時,沒有作任何本能地保護措施,就像暈死過去一般。

    還是那個騎兵,他追上前,再次抬起手中的弓,衝著德文的腿就是一箭,口中罵道:「這傢伙倒是會跑,現在看你還怎麼跑!」

    這一箭可是實打實地,入肉三分,劇痛傳來,德文硬是一聲不吭,只當這腿不是自己的,依舊一動不動。

    見此情景,騎兵們再不疑有他,只當這刺客是真的暈了過去。

    他們放下了戒心,紛紛圍了上來,停在了德文身邊。

    剛才射箭的騎兵翻身下馬,走上前,重重地踢了踢德文的身體,將他的身體踢得翻轉過來。

    見他緊閉著眼睛一動不動,這騎兵得意地道:「哈哈,這傢伙剛才挺橫,跟鐵人一樣,現在倒躺屍了。」

    他高興啊,這刺客是他抓住的,他這回可立功了,回去後,男爵絕對會大大的賞他。

    周圍的騎兵們都看著他,眼裡滿是羨慕之色,這傢伙攤上一匹好馬,這真是走了狗屎運了。

    騎兵俯身下去,撿起了德文身邊的密鐵木弓,拿在手上把玩了下,試著拉了拉,卻只能拉個半滿,不禁讚歎道:「真是好弓啊。」

    他將這弓背在了背上,這是他的戰利品,以後就屬於他了。

    整個過程,地上的德文都沒有一點兒動靜。

    騎兵隊長看不慣這騎兵的得瑟模樣,吩咐道:「好了,把這傢伙搬上馬背,帶回去吧。」

    立功的騎兵生怕別人和他搶功勞,連忙說道:「我來,我來!」

    他搶先將德文搬到自己的馬背上,隨後他也騎上去,一副志得意滿的模樣。

    「走吧,回去。」這騎兵隊長揮了揮手,當先驅馬向約克城行去。眾騎兵也都跟在了他身後。

    走著走著,誰也沒發現,那騎兵的身體猛然一震,表面浮現出了一些白色冰霜,隨後他的腦袋就低了下來。

    這騎兵就這麼低著頭,馬速越來越慢,漸漸地落到隊伍的最後面,和其他騎兵的距離越拉越開。

    「克拉克,你倒是快點啊。」前方一個騎兵催促道。

    「唔。」這個叫克拉克的傢伙應了聲,聲音很低。

    他的同伴沒發現異常,也沒再催促。

    不一會兒,三個騎士的身影從遠處出現了,這些騎士的馬匹都累壞了,幾乎跑不起來,只是慢慢地走著。

    騎兵隊長當先奔過去,翻身下馬,報告道:「刺客已經抓到了,他流血過多,暈過去了。」

    騎士麥瑟皺了皺眉,一個身體如此強悍的元素武士怎麼可能如此輕易的暈過去。

    「刺客在哪?」騎士問道。

    「在我手下的馬上。」騎兵隊長站起身,轉身喊道:「克拉克,快把刺客帶過來!」

    沒人回應他。

    「克拉克!」騎兵隊長眉頭皺緊了,感覺有些不對。

    「隊長,克拉克不見了。」一個騎兵喊了起來,聲音有些惶急。

    這隊長立刻開始清點人數,果然剛才那個立功的騎兵已經不知所蹤了。

    騎兵臉上滿是迷惑之色,還有些搞不清楚是什麼情況。

    麥瑟卻已經反應過來,他一鞭子抽在這騎兵隊長的背上,怒道:「蠢貨,刺客在裝暈,還不快去追!」

    騎兵們立刻調轉馬頭,向後追去,追了一段路,就在草地上看到一個騎兵的屍體,這屍體身上佈滿了冰霜,可不就是冰霜之力的傷害嗎?

    仔細聽,還能聽見前方有隱約的馬蹄聲傳來。

    騎兵隊長已經徹底呆了,腦子懵懵懂懂地,不知該怎麼辦好。

    騎士麥瑟胸悶地只想吐血,他憤怒地大吼著:「你們這群笨蛋!蠢材!飯桶!」

    明明已經抓到對方,竟然又被對方跑了,還拐走了一匹快馬!

    這一下,是無論如何也追不上刺客了。
mk2258 發表於 2013-9-10 18:38
狂野無雙 正文 二十九 神明不公


   

  


     法師塞壬被刺的消息傳到城堡時,這位領主大人正在餐廳中和妻子兒女們一起用著晚餐。

    情況緊急,信使也顧不得這些了,他在僕人的帶領下,心急火燎地到了餐廳中,一下跪倒在地,急聲道:「領主大人,塞壬法師被刺身亡了!」

    舒萊正在用刀子切著桌上的一隻烤乳鴿,聽到這話,他的手頓了一下,隨後就繼續將已經切下來的肉塊用叉子叉了,放進嘴裡,細細地嚼著。

    他的臉上毫無表情,看不出任何怒色,至少信使看不出來。

    但一邊的男爵夫人卻看出來了,她非常瞭解自己的丈夫。

    她看著他空著的那隻手,正緊握著拳,他是如此用力,指關節都發白了。

    這說明他心中的怒火已經到了爆發的臨界點。

    男爵夫人立刻站起來,輕聲對餐桌上的兒子和女兒道:「莉莉雅,奧斯,我們去小廳去吃。」

    莉莉雅已經是個十四歲的少女,她乖巧地站起身,跟在母親身後。

    奧斯卻還是個七八歲的小男孩,懵懵懂懂地問道:「母親,為什麼呀?」

    這一回,一直對他溫柔有加的男爵夫人沒有解釋,有些生硬地拉起兒子,離開了餐廳。

    家人已經離開,舒萊也將嘴裡的肉片嚼細了,嚥了下去。他拿起桌上的雪白餐巾,慢條斯理地擦著嘴邊的油漬。

    一直到擦乾淨了,他心中最初升起的驚愕已經被平息下來,湧上來的怒火也被他壓回了心底。

    作為一城之領主,他絕不會讓自己的情緒左右自己的理智。他深知衝動之下,極容易做出錯誤的決定。

    「城門封鎖了嗎?」舒萊的語調很平靜,毫無波動。

    「全城已經戒嚴了,城裡駐守的騎士大人們都已經出動去尋找刺客了。」信使低頭回答,狀極謙卑,他能從男爵平緩的語氣中聞到風暴的氣息。

    「刺客是什麼人,有人看到嗎?」舒萊繼續問道。

    「是個年輕人,身上帶著弓,還拿著兩把重型戰斧。戰鬥時,身上泛著白光,是冰霜之力。還有,這是他留在馬車旁的東西。」

    信使一邊說著,一邊伸手入懷,將一枚銀質徽記拿了出來,遞給了身邊的僕人。

    這僕人將徽記用潔白的布巾仔細擦了擦,這才將它遞給了舒萊男爵。

    男爵看著徽記上的荊棘花圖案,長呼口氣,將這徽記放在了一邊。

    沒想到這一次,他的老對手動作會這麼快,會如此果決,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

    冰蛇劍剛到他手中不到一天,這報復就來了,一下就殺了他的得力手下。

    他沉吟了一會兒,就對信使說道:「你去城政廳、冒險者工會、刺客大廳,所有地方都發佈懸賞,只要有人能提供刺客消息的,金幣十枚。能拿到刺客腦袋的,金幣五十枚。速度要快!」

    信使點頭應命,迅速奔出了餐廳,很快,城堡外就響起了遠去的馬蹄聲。

    直到這時,舒萊一直壓抑的怒火才猛然爆發出來。

    他一把將桌上的荊棘花徽記狠狠摔在地上,用腳使勁碾著許久,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塞壬是他最信重的法師,博學不說,謀略也是一等一的,同時他也是他兒子的法術啟蒙導師,是他花大價錢從一個普通平民培養起來的。

    算下來,他這些年投在那法師身上的金幣足有三四千金幣。

    現在,這一切都泡了湯。

    他也沒心情用餐了,揮了揮手,讓僕從將食物撤了下去,而他則坐在椅子上,等著城中進一步的消息。

    這消息來得很快,非常快,不過十五分鐘。

    又一個信使進了城堡,幾乎是衝進來的。

    他身上沾滿了泥土,滿身的狼狽,到了男爵面前,跪在地上,臉色惶急地道:「大人,刺客已經突破了城門,出城了!」

    「你說什麼?」男爵驚得站了起來,滿眼地不可思議,這麼會這般快法!

    信使低著頭,繼續說道:「刺客的力量極大,我們都攔不住他。漢斯騎士被他劈了三斧頭,直接被劈下了城牆,受了重傷。麥瑟騎士率領士兵追了出去,卻被他趁機搶了一匹馬,跑了。」

    男爵臉色終於顯出一絲驚訝。

    他凝重地問道:「他的元素之力難道有二階,是德萊克來了嗎?」

    按這信使所說的,似乎只有海默男爵的第一騎士才能辦到。

    德萊克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天才,年不過三十,元素之力就達到了二階。

    他不僅是海默男爵的第一騎士,也是白馬平原上最強大的元素武士。

    「不是德萊克,是個年輕人,看面相不足二十,元素之力也只有一階的程度,就是力量大的驚人。城門下的拒馬,他一隻手就能拿起來。」

    聽到這話,男爵頓時無語,沒想到海默竟然又找到個強力騎士,神明怎麼會如此眷顧他。

    但也不對,只有一階的程度,就算力量再大也有個限度,他還有弓箭手呢,百箭齊發,他還能擋住不成?

    「你仔細將他突破城門的過程說給我聽!」舒萊說道。

    信使立刻將他所見到的一切細節,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這些信使都是男爵的心腹,是舒萊賴以控制軍隊,掌握手下軍隊動向的耳目,在描述事情的方面受過專門的訓練,寥寥幾句,就讓男爵有一種親臨現場的真實感。

    等聽完了,男爵臉色已經陰沉如水。

    他不怕那些憑借蠻力,只知道狂衝狂打的勇士,就算是騎士德萊克,他也不怎麼忌憚。

    但他就怕那些有勇有謀的傢伙。顯然,這信使口中的年輕人就是這麼一個智勇並重的卓絕人物。

    『該死地,這下被海默那傢伙給賺大了!』舒萊恨恨地想著。

    不行,他一定要將這刺客給抹殺了,這麼年輕,就這麼厲害,等他成長起來,那還了得!

    他抬頭問著:「派了多少人去追。」

    信使說道:「三位騎士大人,還有五十多位輕騎兵。」

    舒萊瞇著眼睛道:「不,這還不夠,這些人不一定能追到刺客。」

    他低頭沉吟了一會兒,抬頭道:「你去馬廄,把我的那匹風暴戰馬牽出來,到白塔去找法師安東尼,請他出手。你跟他說,只要殺了那刺客,那戰馬就歸他了。」

    風暴戰馬是他的寶貝,是從菲利斯伯爵那求購來的。

    安東尼法師則是王國派駐在約克城的使臣,他對這風暴戰馬一直很眼熱,現在為了除去潛在強敵,索性就給他吧。

    信使滿臉愕然,問道:「大人,那匹馬價值千金啊!這。。。。。。」

    不說他這個信使了,就是那些尊貴的騎士們平常也只能遠遠看著,連摸都不讓摸。沒想到,現在竟然要送人。

    舒萊沉著臉道:「千金算什麼?若不殺這刺客,以後我會失去更多!你還不快去!」

    信使再不敢說話,只能迅速地去執行命令。

    不一會兒,從馬廄的方向上傳來了一聲嘹亮的嘶鳴聲,緊跟著,如暴風驟雨一樣的馬蹄聲就響了起來。

    舒萊男爵走到窗前,看著那匹珍貴的風暴戰馬,眼中滿是不捨。

    這戰馬還沒徹底長成,馬架子還沒完全長開,但肩高已有一米五,全身的肌肉緊湊流暢,就像大理石雕塑一樣完美。

    這戰馬通體無毛,皮呈亮青色,在狂奔之時,身上會泛出了青色的元素微光,尤其是馬蹄上,光芒更甚,猶如踏著四朵青焰一般,在暗夜之中看起來非常醒目,顯出一種驚心動魄的美麗。

    這戰馬,是每一個騎士夢寐以求的戰鬥夥伴。

    風暴戰馬顯然是在馬廄裡憋壞了,它一路狂奔著,身影在夜中拉出一條青色霧線,迅速地延伸出了城堡。

    一直到戰馬的身影消失,舒萊才依依不捨地收回目光,無奈地歎了口氣。

    這一次,若是安東尼能成功殺了那個刺客,他送出這戰馬倒也值得了。

    他手中的冰蛇劍就能發揮最大作用。他說不得就得好好策劃一番,讓海默那傢伙大傷元氣了。

    但若是沒能成功,他以後的日子可真就不好過了。

    他手下的騎士沒有一個突破二階的,原本能和德萊克對抗的,就是法師塞壬,現在他竟被人殺了,這叫他無比痛心。

    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只能將冰蛇劍完好無損地送回去,然後還得向那個傢伙賠禮道歉。

    若真是這麼個結果,他情何以堪。

    該死的,海默的運氣怎麼就這麼好,有了騎士德萊克不說,現在竟又被他掘出了一個天才,而他一個都沒有。

    這真不公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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