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術超能】《修真教授生活錄》作者:縱馬昆侖(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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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蘿蔔頭 2013-9-17 20:08:22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36 2661761
【作者簡介】:縱馬昆侖

【內容簡介】:當張慶元十二歲被吳道子拉上修真這條‘賊船’後,他的人生軌跡就拐了個大彎兒,二十五歲這年,他更成為華夏有史以來最年輕的的副教授……

              身兼五行均衡靈根,吸收太陽真火,以師父一千多年的記憶為參照,上體悟天道,下治病作畫,無往而不利!

【作者其他作品】:無 本帖最後由 52蘿蔔頭 於 2015-1-2 22:28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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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3-9-17 20:10

第1章師叔祖,您回來啦?

江南省,四明山深處。

盤山公路彎彎曲曲蜿蜒而上,如一條大蛇直入那茂密翠綠之中,在這炎熱的夏季,又是正午時分,雖然山的地勢不低,又有眾多參天大樹,但太陽曬在柏油路上還是熱氣騰騰,站在柏油路上看去,甚至能看到前面景象在熱氣中有些扭曲。

此時,卻有一個模樣二十歲左右,身形消瘦的青年,背上扛著一個有他大半身高的旅行包,一手拿著一個一人多高的畫架,另一手拿著一個大號的畫板包,在柏油路上健步如飛。

即使如此,也只能說這個青年稍異於常人,選擇這麼熱的時候登山,還背著這麼多東西。但如果細看,就能發現他的不一樣來——只見他雖是走路,但步伐快的異常,一步能跨出好幾米。

「也不知道師父怎麼想的,每天正午時分讓我把盤山公路跑個來回,還得背這麼多銅塊,難道不知道我現在已經築基初期了,這些對於凝氣期還有用,對於我來說用處不大了嗎?」

一想到師父的這個奇怪要求,張慶元有些無奈,但這些年一直都是師父教導他,兩人如父子一般,而且師父修為那麼高,他也不會閑得無聊讓自己做這些無用的事兒,但這個事兒沒弄明白過來,張慶元就有些氣兒不順。

本來張慶元在這個時辰爬山已經很異於常人了,但如果讓人知道他背包裡全都是銅塊的話,那麼大的包,還裝的鼓囊囊的,只怕要大驚失色了。讓人驚嘆的還不止這些,張慶元此時竟沒有絲毫氣喘,甚至額頭連一點小汗珠都沒有。

當然,這個時間也不是完全沒人,此時就有兩輛車從後方開了過來,而張慶元在察覺到有車過來的時候,步伐立刻緩了下來,與正常人無異了。

第一量車是路虎,這車馬力大,底盤高,最適合爬坡,當然,也是張慶元喜歡的車,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雖然車玻璃是反光的,但以張慶元的修為,甚至不用眼楮,只神識一掃,車裡的情況就一清二楚了。

第一輛車內坐了四個人,三個青年和一個中年人,張慶元只微微一掃就知道這四個人都有功夫,尤其是那位中年人如果按世俗的定義,應該算是後天初期,相當於凝氣二層左右的修為,而其他三人雖然沒到後天,但放在俗世也是功夫高手。

後面一輛車是奔馳救護車,車身上沒有任何醫院的標記,顯然是屬於他們私人的。坐在司機位置上的也是一個年輕人,同前一輛車上三個青年同樣,都有一身不俗的功夫。

這一行人能有這些「高手」相陪,那他們的身份在俗世應該也了不得,不是豪門大族就是政/府高官。

救護車的床上躺著一個老人,雙目緊閉,鼻息微弱,現如今張慶元只是先天初期,神識並不算太強,而這車又是瞬間從他身邊擦過,否則近距離的情況下他倒可以看出老人身患何病。

老人身邊坐了四個人,兩個看模樣是醫生和護士,另外兩個則是一對中年男女。

很顯然,這對中年男女應該是老人的子女樣子,中年男子面容沉穩,身上有一股不怒自威的上位者氣勢,但即使如此,卻掩藏不住他眼神中的些微迷茫。

女子眉黛如畫,面容皎潔,略施淡妝卻恰到好處,眼角沒有一絲皺紋,在一身裁剪得體的正裝襯托下顯得身材豐腴,胸脯挺拔,不知道的人只會認為她頂多三十歲。但以張慶元的眼光自然能看出,這女子雖然保養的很好,但她的真實年紀應該有三十五、六了。

看著床上躺著的老人,女子眼神中滿是焦急和擔憂,「爸,快到成風神醫那兒了,您再堅持一會兒」。

老年人氣息有些不暢,聞言慢慢睜開有些渾濁的眼楮,雖然如此,那眼神中一閃而逝的精光,顯示他曾經有過的輝煌,但在病痛的折磨下,已經把整個人弄得有些萎靡起來,隨著呼吸,老人斑在滿是褶皺的臉上微微顫動,顯然非常痛苦。

老人艱難的看了女子一眼,卻沒有說話,顯然現在連開口都做不到了。

坐在老人旁邊的中年男子看著身邊的老人這麼難受,沉穩英俊的面龐眉頭緊鎖,嘴唇緊緊抿了抿,望向坐在對面的醫生道︰「蔣院長,您說的這位成風神醫真的有那麼厲害嗎?」

坐在他對面的醫生頭發花白,看模樣也有六十多歲了,只聽他道︰「黃副總,我行醫也有四十年了,絕對不會拿一個病人的生死開玩笑。雖然我不敢保證老師他老人家能不能治好黃總的病,但如果他要是沒辦法,那這世上也就再也沒人有辦法了。」

這位黃副總點了點頭,心中稍安,接著忙對開車的青年說道︰

「小朱,告訴刀子叔他們,再開快點吧。」

「是,少爺。」叫小朱的年輕人話不多,回答一聲後立刻拿起車內的對講機,把中年男子的話復述了一遍。

兩輛車又快了不少,在柏油馬路上掀起一股塵煙,從張慶元身邊呼嘯而過。

「看來又是去找老牛鼻子看病的。」知道了車內人的情況,張慶元也就知道了他們此行的目的,無非是去明陽觀找成風老道看病的。

「這老牛鼻子,對窮人倒是挺大方的,對這些富人卻宰的狠,哪次看病不收個百八十萬的,奶奶的,這錢掙得太容易了……也不知道老牛鼻子要這麼多錢幹什麼?」

見車走遠了,張慶元一邊嘴裡嘀咕著,一邊提起速度,再次恢復一步幾米的「高速」。

而剛剛第一輛路虎車內,那位被中年男子稱為「刀子叔」的中年男子此刻卻有些坐立不安起來,剛剛經過那個小年輕身邊時,他感到心中一緊,全身一涼,似乎被什麼窺探了一樣,但他扭頭瞅著那小年輕,直到車開得看不見影了也沒發現什麼異常情況,就這樣一路苦苦思索著,沒有之前車內閉目養神的安然。

車開了沒多大一會兒,到了一個斷崖邊,柏油路沒有了,只剩下崖邊一條彎彎曲曲,靠人踩出來的小路,沿著崖壁邊的樹林延伸到了遠方。

車是沒法開了,一行人下了車,剛剛被黃副總稱為「刀子叔」的中年人帶著那四個年輕人圍了過來,在一群人的幫助下,老人被慢慢抬上了擔架。

——————————————————

「奶奶的,總算到了!」

看到出現在眼前,那掩映在翠綠叢中的明陽觀,張慶元總算噓了口氣,這一路至少有三十多公裡,其中有二十多公裡是盤山公路,另外不到十裡路是崎嶇山路。雖然頭上沒有任何汗珠淌下,身上也沒有任何不適,但他心裡抗拒這些,所以即使再簡單也覺得無趣。

張慶元每天早上七點起床,去山頂崖邊寫生作畫,待到九點準時下山,用一個多小時到山下,然後再神經病般的趕在午時返回來,這個暑假每天如此,已經持續將近一個月了。

「要不是身上有老家伙的一道神識,小爺我哪用每天這麼辛苦,每天早晨修煉,看看風景,畫幅畫,再順一些成風老道那寶貝的不得了的竹葉青酒,這小日子,嘖嘖……」

張慶元一邊緩步走著,一邊想著成風老道的酒,心裡面美滋滋的,幾步就進了明陽觀的大門。

「師……師叔祖……您……回來啦?」

進了道觀的院子,一直注意著門口動靜的一個小道童慌慌張張的站了起來,也不管手上簸箕裡的藥材撒了一地,極力保持平穩的他怎麼也掩藏不住眼中的畏懼。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3-9-17 20:11

第2章慶元哥哥,請你幫個忙好不好

現在張慶元有些佩服成風老道了,這麼個旮旯的地方,竟然被他給找到了,還建了這麼一座道觀,更絕的是,不知道他從哪兒找來七個十五六歲、眉清目秀的小道童,每天幫他采藥、制藥、安排病人,規模都快趕上小型醫院了,而且還是全科的那種。

要不是知道老道品性不錯,幹不出拐賣兒童的齷齪事兒,張慶元非得給老道來個嚴刑逼供,讓他把這些少年送回去。

張慶元第一次過來的時候,因為老牛鼻子說話怪聲怪氣的出言不遜,還跟他打了一架。

當張慶元把在這些小道童眼中視為神仙的老牛鼻子打的連聲求饒之後,這些小道童看張慶元的眼神都不一樣了,全都怕他要死,每次說話都結結巴巴的。

被張慶元揍了一頓之後,這老牛鼻子非但沒有生氣,反而每日看病之余都要跟他探討武功、修煉之法,死活要跟他結拜,張慶元無奈之下,只好同意了他的荒唐要求。

所以,這些怕他要死的小子們也就稱呼他為「師叔祖」。

當然,有個例外,那就是老牛鼻子的孫女兒,每次見了面都「慶元哥哥」的叫個不停,想到這裡,張慶元又不由得對老牛鼻子腹誹不已,你說你一個道士,怎麼還冒出一個孫女兒出來了。

「嗯」,張慶元嘴裡嗯了聲,其實他並不想跟這些少年弄得生生分分的,本來年紀就相仿,但他們每次見了自己都跟耗子見了貓似的,無論張慶元在怎麼做出一副親切的表情,他們也不敢跟自己近乎,久而久之,張慶元也就懶得理會他們了。

「老牛鼻子呢?」張慶元望著有些畏畏縮縮的少年道。

「師……師祖他……他老人家在看病。」張慶元不問話還好,一問那少年更害怕了,哆哆嗦嗦的話都快不會說了。

看這個道童的樣子,張慶元無奈的摸了摸臉,心想我有這麼可怕嗎?

「哦。」張慶元搖了搖頭,向裡走去,而那道童則在後面拍了拍胸口,一副受了很大驚嚇的樣子,雖然沒回頭,但張慶元也知道他在幹嘛,心中不由更無語了。

————

不管怎麼說,張慶元還是挺佩服成風老道的,單單憑他一己之力,能在將近一年的時間內修建起一座道觀來,這已經是常人所難的。更何況這座道觀沒有任何現代化氣息,用材基本都是竹子。

更絕妙的是,成風老道修建竹樓前先挖了一個深一米多的大池塘。將塘底夯實之後,他從山上撿來大大小小的石頭鋪在池塘內,再將一座座竹樓建在池塘之上,以一條條棧橋相連。

經過幾年的下雨,雨水將池塘貯滿之後,一座座竹樓就這麼自然的矗立在水面之上,有水面荷葉和荷花相襯,再搭配周圍的青山、綠樹,以及近處的竹林,沒有任何突兀和不協調,而是渾然天成,設計之精妙,讓第一次見到的張慶元嘆為觀止。

哪怕張慶元背包裡的銅塊加在一起有上千斤重,走在棧橋上也沒有絲毫晃動,更何況這些竹子已經在水裡泡了將近十年了,不得不說成風老道技藝的巧奪天工。

張慶元這輩子除了師父沒服過人,但對於成風老道,張慶元還是心服口服的,當然,僅限於蓋房子這一方面。

走在棧橋上,涼風徐徐,清香裊裊,一邊欣賞著池塘裡荷花爭相鬥艷,一邊想著以後自己的房子也一定讓成風老道蓋,張慶元回到了自己住的竹樓。

關上門,將裝有銅塊的大包和畫架、畫板包隨手放在地上,張慶元上到二樓,盤坐在床上,開始打坐調息。

修煉講究協調,自身經脈走勢上與天星相合、下與地脈相接,承中受氣,將天地靈氣緩緩納入身體中來,隨著修煉功法的運轉,通過經脈壯大,一步步從皮膜、筋骨,錘煉到臟腑。

現如今張慶元已然突破凝氣期,修為達到了築基初期,因他體制天賦異凜,乃五行均衡之體,不需要像別人一樣只能夜晚子時吸收周天星辰之力,而他則連太陽之力也能吸收。

築基以前,張慶元基本每天打坐兩次,一是正午午時,一是夜晚子時,相較於別的修真者,速度上已然快了一倍,更何況太陽之力比周天星辰之力更為磅礡,所以張慶元只不過修真十三年,已然抵得別人六十年——一個甲子之功。

年方二十五歲的築基期修士,絕對駭人聽聞。

修煉有成以來,借天地之力改善自身,張慶元皮膚細嫩白滑,面容清秀,如剛脫胎的嬰兒一般,尤其是近些年,張慶元的相貌讓無數女子為之憤恨不已,紛紛感嘆上天不公——如此大好的肌膚白瞎給了這麼一個男人,真是暴殄天物。

兩個小時之後,張慶元緩緩收氣,感受到丹田中真氣之力又壯大了一分,臉上露出一絲喜色。「看來築基期能夠吸收的靈氣比凝氣期要多的太多了啊,按照現在這個速度,看來突破初期,進階中期應該用不了半年時間了。」

正在細細品味修煉心得的時候,卻聽到樓下傳來一道嬌俏的聲音,清脆脆的如山中百靈鳥一般︰「慶元哥哥,你在嗎?」

張慶元微微一笑,也沒見他怎麼發勁,就這麼從從床上飄然而下,一邊下樓一邊回道︰「來了!」

門一打開,外面站著一個清純少女,眼瞳漆黑、睫毛細長,瓊鼻挺立,雙唇如桃紅一般溫潤可人,一張吹彈可破的臉頰,無可挑剔的精致五官,再加上如瀑般披在肩頭的黑色秀發,讓這個一身白色碎花連衣裙包裹的玲玲嬌軀顯得如仙女兒一般,正是成風老道的孫女兒——周紫妍。

少女有十五六歲光景,正是最天真爛漫的年紀,但此刻她的臉上卻掛著些許的愁容,見門打開,忙上前自然的挽著張慶元的胳膊,嬌聲道︰「慶元哥哥,請你幫個忙好不好?」

感受到胳膊觸踫到的柔軟,張慶元身子微微一僵,這個在成風老道面前能把他揍得找不到東南西北的家伙,此刻在他孫女面前卻有些發窘。

周紫妍雖然才十六歲,但已經出落的亭亭玉立,該發育的都發育成熟,尤其是那小胸脯鼓鼓脹脹的,胳膊一挽立刻就踫到了那驚人的柔軟,偏偏這小丫頭還毫無察覺,斜著頭看著張慶元在那兒發愣,不由又搖晃了一下。

這一搖晃不要緊,那柔軟卻能要人命,張慶元立刻感覺一股熱氣直沖小腹,慌忙凝心靜神,靠修為壓下那股躁動,趁機抽出胳膊,苦笑道︰「妍妍,怎麼了?」

「唉,今天來了一個老爺爺,好像是肺癌晚期,爺爺也沒有辦法,說是沒救了,但是我看他真的很可憐,所以就來找慶元哥哥了啊。」小丫頭歪著腦袋,皺著鼻子,小模樣無比可人。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3-9-17 20:13

第3章兄弟,難道你還會醫術?

成風老道和周紫妍這祖孫兩人一度讓張慶元很頭疼,老家伙因為被張慶元暴揍一頓之後,卻對他無比欽佩,幾乎每天都要來找張慶元。而小丫頭見無所不能、厲害無比的爺爺都不是張慶元的對手,更是對他崇拜的不得了,幾乎張慶元只要在道觀,小丫頭就粘著他。

更讓張慶元無語的是,要不是當初張慶元不同意,老家伙都要拜他為師了。見這一條道走不通,老家伙又鬼迷心竅的要跟張慶元拜把子,人越老越天真,在這個老小孩的死纏爛打下,張慶元不得已跟他拜了把子,所以成風老道叫他老弟,更妙的是——周紫妍卻整天叫他哥哥。

這祖孫兩,簡直是一對兒極品,把輩分亂得無以復加。

「連你爺爺都沒辦法,我怎麼會有辦法呢?」

張慶元自然是不答應,雖說他五行均衡,對於普通人的疾病來說根本不是什麼難事,中醫治病主要調理人身五行,缺什麼補什麼,但畢竟人怕出名豬怕壯,連成風老道躲在這個鬼地方都能被人找過來,何況他還住在市裡面,真要是開了頭,傳出了名聲,他每天還不被煩死。

「哎呀,慶元哥哥,你比我爺爺厲害,我爺爺不行,沒準你就行呢?」周紫妍可不這樣想,這個單純的年紀正是愛心泛濫的時候,善良的她見不得別人受苦,看到老人痛苦她也難受得掉眼淚,所以她沒辦法明白張慶元的想法。

見張慶元搖頭,還不等他說話,周紫妍又挽上了他的胳膊,來回晃動,刺激得張慶元差點道心不穩,卻聽周紫妍嬌聲道︰「慶元哥哥,你怎麼能見死不救呢,你又沒看,怎麼知道你沒辦法呢,要是萬一你有辦法,又沒去看,那老爺爺豈不是要冤死啦?」

看著周紫妍較真兒的神情,張慶元有些哭笑不得,感情不給人治病還叫謀殺啊。

「唉,我說你這丫頭,說你什麼好呢,那行,看看就看看吧。」看周紫妍不依不撓的樣子,張慶元知道自己不去看看是不成了,見她還要搖晃,胳膊上的柔軟還在不斷擠壓,急忙答應道。

「嘿嘿,我就知道慶元哥哥最好啦。」

聽到周紫妍笑嘻嘻的聲音,張慶元很是無語,心想要不是你弄得我差點走火入魔,我才懶得去治病,當然,看看又不是非得要去治,等會兒就裝模作樣的看看就行了。

「你這個鬼丫頭,走吧,趕緊去看看那個老人家吧,要是去晚了可就不好了。」張慶元沒好氣的說道。

「是,慶元哥哥。」周紫妍趕緊答應,然後拉著張慶元就向前面一棟竹樓走去。

——

此刻,另外一座比張慶元那棟要大上不少的竹樓內,之前那個老人正躺在竹床上,雙眼緊閉,出氣多進氣少,在滿臉老人斑的映襯下,面頰灰敗,瘦的只剩皮包骨的胳膊還在輸著液,當然是聊勝於無。

老人現在的情況,顯然比之前還要不如。

老人的床前,之前叫他爸的中年女子則蹲在床邊,眼淚撲簌簌的往下掉,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而中年男子則眉頭緊皺的坐在一邊的竹沙發上,國字臉上面目沉郁,一口接一口的抽著悶煙,他們帶來的那些功夫高手除了中年人‘刀子叔’坐在竹椅上,其余四人都站在門口,隨時注意門口動向。

而成風老道則站在窗戶邊上,看著窗外池塘裡的荷花,嘆了口氣。做為一名醫者,看到病人痛苦萬分卻無能為力,這種感覺非常不好受,尤其是以前他基本都是藥到病除,哪怕再疑難的病癥。

「老師,您要不再看看?黃老這些年一直熱衷慈善,更是創辦了聯合慈善基金會,不知道救助了多少貧困家庭,是個好人啊。」

成風老道身邊站著的是之前那個醫生,他看著床上躺著的黃總,也跟著嘆了口氣,但想到這樣一個慈善家即將離世,卻不由感嘆老天不公。但他一生所學都是成風老道所教授,成風老道既然剛剛已經說了無救,他自然相信,但相信是一回事兒,接受又是另外一回事兒。

「寒功,黃總這次基本上到命坎了,要是早送來幾個月也有辦法改善,但是現在他的肺癌已經到了最後的階段了,我實在是無能為力了,只能通過針灸和藥物讓他延緩幾天。」

在華夏醫學界,名字叫做寒功的只有一個人——蔣寒功,做為江南省中醫學界的泰鬥,在國內也享譽盛名,經他救治的病人,除非身患絕癥,其余絕對藥到病除。別人只知道他醫術精湛、好學不倦,卻不知道他這一身醫術卻是跟成風老道學來的。

成風老道的話,在那兒哭泣的女子和在竹沙發上抽煙的男子都聽到了,女子聞聽此言,哭聲再也壓抑不住,嚶嚶哭出了聲。

接著,她猛然站了起來,沖到中年男子身邊,邊哭邊喊道︰

「黃志國!都怪你,要不是爸為了幫你坐穩位置,他能拖到現在才看病嗎?爸……爸要是不在了,都是你害的!!!」

見黃志國頭低垂著不吭聲,女子卻氣憤難解,伸出手一巴掌打掉他手中的煙,「抽,抽,抽!你也想跟爸一樣得肺癌嗎???」

「黃志琴!」見女子神情有些失控,黃志國猛然抬頭喊道,但他抬起頭來,看到妹妹淚流滿面,卻是再也說不出什麼來,愣了愣神,嘆了口氣,眼眶有些發紅的低頭撿起煙蒂,狠狠按進煙灰缸中。

伸手拉著妹妹的手,黃志國將她扶到沙發上,摟著妹妹的肩膀,聲音嘶啞道︰「我知道都是因為我,我對不起爸爸。」

這個之前氣勢如風的男子,此刻卻一臉苦澀。

金錢、權利,並沒有家庭重要,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哪怕錢少點也沒有什麼,這是黃志國此刻最真實的想法,但他這想法卻只能是想想,一看到躺在床上呼吸微弱,面頰深陷,一臉痛苦表情的老人,成年後沒流過淚的他,此刻卻無聲的哭了起來。

這種場面,看得一旁一臉肅然的‘刀子叔’也動了惻隱之心,望了躺在床上的黃老一眼,心中嘆息一聲,更不用說醫者仁心的成風老道和蔣寒功,而一起跟隨而來的小護士見到這個場面有些不知所措,只在床邊守著老人,看著吊瓶中一滴滴下來的液體,心潮翻涌。

恰在這時,門口突然響起一聲嬌喝,「讓我進去!」

屋裡所有人都轉過頭去,而此刻周紫妍和張慶元正站在門口,卻被黃家的四個保鏢攔在門口進不來。

「黃先生,這是我孫女和兄弟。」成風老道有些不倫不類介紹,讓屋裡眾人有些回不過神來,不過黃志國還是立刻給保鏢們擺了擺手,保鏢立刻退開,而周紫妍則帶著張慶元走了進來。

是他?

看著張慶元,坐在竹椅上慢慢品茶的‘刀子叔’一眼就認出了他,慢慢將茶盞放在茶幾上,面上露出思索之色。

「爺爺,我帶慶元哥哥給這位老爺爺看看。」周紫妍不出聲還好,一出聲屋裡所有人都愣神的看向她,饒是一項活潑大膽的周紫妍也有些不好意思,吐了吐舌頭。

而成風老道卻驚訝的看向張慶元,疑惑道︰「兄弟,難道你還會醫術?」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3-9-17 20:33

第4章活不過今晚

本來張慶元已經夠年輕的,偏偏還一副小白臉的樣子,一身休閑的裝扮,活脫脫一副學生模樣,而成風老道又這麼問,自然是沒誰會相信張慶元會醫術,即使他在娘胎裡學起,現在也不過二十年,沒看到這兩個加在一起都一百多歲的神醫都看不好嗎?倒是沒人注意成風老道前面的稱呼。

「呵呵,懂一些,要不是妍妍這個善良的丫頭纏著我,我也不會過來。」張慶元謙虛道。

張慶元雖是謙虛的話,但聽在屋裡一眾人的耳中卻又是另外一種感覺。

年紀輕輕,還大言不慚的說懂一些,這是你能治的嗎?還說什麼,要不是這小丫頭纏著你,你還不會過來?

一想到這裡,黃志國和黃志琴都皺了皺眉,而蔣寒功也面有不郁之色,只不過說話的是自己老師的孫女,他卻不好說什麼,更何況,這個小丫頭他即使不看在自己老師的份上,單靠他父母的權勢,他也不會當面質疑周紫妍的話。

黃志琴卻沒什麼忌諱,本來父親將死,她心裡就難受得要命,現在見一個小姑娘領著一個小年輕過來,還大言不慚的說要給自己父親看病,當自己父親是什麼,做實驗的嗎?弄得跟過家家似的,心裡更加惱火起來。

只聽黃志琴嗤笑道︰「小姑娘,你爺爺都說了治不好了,他一個小年輕能有什麼辦法,你快領著你哥哥去別的地方玩兒吧。」

意思再明顯不過了,這裡不是你過家家的地方,還是一邊兒玩兒去吧。

說完這句,嘴裡還嘀咕一聲,「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什麼阿貓阿狗都往這兒帶。」

黃志琴這話一出口,不僅張慶元臉色難看下來,成風老道也勃然大怒,黃志琴以為她聲音低別人聽不見,但張慶元和成風老道一個修為築基初期,一個也有凝氣五層左右的修為,那話他們卻是聽得清清楚楚。

張慶元再怎麼說也是自己拜把子的兄弟,即使不會醫術,那也是跟自己一個輩分,哪是你一個小輩來罵的。

想到這裡,成風老道拉過張慶元的手,臉色陰沉的走到黃志琴身邊,沉聲道︰「黃女士,這位是我拜把子的兄弟,如果你覺得自己高人一等,那煩請你把黃老帶走,反正也沒多少天了,你們就當沒來過吧。」

卻是下了逐客令。

聽到成風老道這麼說,不僅黃志琴愣住了,黃志國、蔣寒功、王師父,以及小護士和那四個保鏢都驚呆了。

成風老道已經八十多歲了,竟然跟這個小年輕是拜把子兄弟,而且為了他竟然要趕他們走?

黃志琴面子上有些掛不住,蹭的站了起來,顫聲道︰「你——」卻是說不出話來。

做子女的,誰都希望父母能多活一些,更何況成風老道還可以延緩她父親一些日子,現在攆他們走,無異於判了她父親立即死刑。

一想到這裡,黃志琴額頭上的汗都出來了,但卻又氣的不輕,一想到是因為張慶元而起,不由怨恨的看向張慶元。

張慶元是什麼人,築基期的修士,何時被人這麼罵過,見她還敢怨恨的看向自己,不由重重哼了一聲,這一聲哼,聽在黃志琴耳中卻如驚天炸雷一般,震得她渾身一個哆嗦,身子一軟,便向後倒去。

黃志國趕緊起身將妹妹扶住,臉上掛滿復雜之色,心裡頭窩火至極,剛剛被妹妹喝罵還沒什麼,畢竟是因為父親,但現在卻因為這個小年輕要被趕走,讓他滿心是火,卻根本沒有去想自己妹妹好好的為什麼會突然軟倒。

黃志國沒有意識到,成風老道站在張慶元身邊,卻看得真切,一聲低哼就讓一個正常人嚇得軟倒,這是什麼境界?

而此刻黃志國卻心潮起伏,一邊惱火張慶元不知深淺,一邊又擔心父親,畢竟連蔣寒功這種醫界泰鬥都直言沒救了,而成風老道卻可以延緩些日子,他無論如何都要忍住。

所以黃志國將妹妹扶到椅子上做好後,陰沉的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走過來向成風老道和張慶元道歉道︰「成風道長,這位小兄弟,妹妹也是關心父親,所以心情不佳,在這裡我向成風道長,還有這位小兄弟道歉。」

黃志國道歉當然是以成風為主,在他眼裡,張慶元什麼都不是,能當自己給他道歉已經是他八輩子修來的福氣。

說著,黃志國又對成風老道說道︰「道長,還請您看在老父這些年積極行善上幫他一把吧,求您了。」說完就對成風老道深深一躬。

成風老道也是因為張慶元才發怒,此刻見黃志國這位身價百億的富豪放低身段道歉,心裡卻又有些過意不去,但這事是因為張慶元而起,而且剛剛又見識到張慶元令人驚恐的手段,他剛剛的話自然是不可能收回了。

更何況張慶元雖說跟他是拜把子兄弟,但真正算起來,他已經算是他的老師了。侮辱自己的老師,還想讓自己給他父親看病,這不是笑話嗎?

所以成風根本不接黃志國的話茬,而是將目光看向張慶元。

成風老道這一動作,看在黃志國眼裡,讓他心中‘咯?’了一下,不由對張慶元的定位有些不準了起來,因為看起來成風似乎很重視張慶元,這就由不得他心中不重新思量起來。

而此刻,已經恢復過來的黃志琴看向張慶元的眼神有些畏懼起來,她很清楚,如果是一個普通人,再怎麼大聲的哼一聲,也不可能把自己嚇得軟倒。她不是沒見識的人,此刻在她的心中,張慶元已經有些深不可測起來——絕對是一個高手,比自己身邊的王師父還高。

而見自己兄長還有些摸不清情況,並不是真心實意的向張慶元道歉,黃志琴面色不由蒼白起來,生怕張慶元一怒之下再對黃志國出手,更害怕因為張慶元而讓成風道長不再理會父親。

黃志琴豐腴的胸脯一起一伏,但她又不敢出聲提醒,只能乾著急,一雙美麗的眼楮乾巴巴的看著張慶元,此刻她心裡倒對之前張慶元的話起了一絲希望。

沒準,他真能讓父親更好一些呢?

張慶元並不是不好說話的人,見黃志國已經道歉了,雖然好像並不是太真誠,但自己如果還糾結不放,倒顯得有些小家子氣了。

而且這是成風老道幫他出頭,黃志國的面子不賣,也要賣成風老道一個面子。見成風老道將詢問的目光看向自己,張慶元點了點頭道︰「既然這樣,那這事兒就算了吧。」卻是不想再多說。

「好」,成風見張慶元沒有生氣,心中不知怎的竟舒了口氣,點了點頭,對黃志國道︰「既然老弟說不追究了,那這事兒就算了。」

張慶元又轉身對成風說道︰「老哥,那你忙,我就不摻合了。」說著,轉身便要走。

周紫妍此刻站在一邊,心中有些七上八下的,雖然他經常跟張慶元沒大沒小的,哪怕自己爺爺跟張慶元稱兄道弟,她也依然我行我素的叫張慶元哥哥。剛剛見這些人看不起慶元哥哥,還說那麼難聽的話,把她氣的要死。但她家教很嚴,長輩說話,她也沒法插嘴,只是非常後悔把慶元哥哥叫了過來。

而且,周紫妍心中多少還是有些怕張慶元的,畢竟連他爺爺在張慶元手下連一招都走不過去。現在見張慶元要走,周紫妍也不敢多說什麼,只是狠狠瞪了黃志琴一眼,便要跟著他離開。

「哎——」黃志琴此刻也有些急了,她此刻已經對張慶元有了些期待,但剛一開口,立刻閉上了嘴,她怕又惹火了張慶元。

「老弟……」成風卻拉住了張慶元,有些不好意思道︰「剛剛說你要過來給黃老看看,難道你真有辦法?」

張慶元轉過了頭,似笑非笑的看了成風一眼,看得成風有些心虛的時候,張慶元才說道︰「老哥,說句不中聽的話,這位老先生如果沒你幫他續命,他絕活不過今晚,但你的人蔘好像只剩半根了,即使有人蔘,靠你的手段,他最多活不過五天。」

「啊!」張慶元這話一說出,別人聽著還沒什麼,但成風卻大驚失色。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3-9-17 20:33

第5章中毒

張慶元說的沒錯,即使幫黃老續命,成風老道也最多幫他延緩三、四天,而且還要用到人蔘,幫一個將死之人續命他可以做,但是用人蔘這種天材地寶卻有點暴殄天物了,年份差一些的起不到效果,上了年份的卻又可遇不可求,畢竟這東西用一點就少一點。

如果以後有人需要救命,人蔘卻沒有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一個活生生的生命消失,他心裡是不情願的,但黃老卻是他當年最得意的門人弟子帶過來的,卻又抹不開這個面子。

一轉念,成風忽然抓住了張慶元話中的關鍵,有些興奮道︰「難道……難道老弟你有辦法?」

成風做為修為達到凝氣六層的修道者,很多在世俗中不能理解、不能辦到的事情對於他來說並不是不可為。同樣,有真氣在手,對於中醫來說更是如虎添翼,能更好的查清脈相,清晰辨證,不會走彎路,即使針灸運用起來,手段也能高出常人無數。

而張慶元可是築基有成的高人,自己辦不到,他難道辦不到嗎?

一想清楚這點,成風立刻暗罵自己糊涂。

「老弟,剛剛說話不中聽的是黃女士,但黃老可是個大慈善家,每年捐出上億資金做慈善,人不錯,要不,麻煩你看看?」有了剛剛的事情,現在成風說起話來也是小心翼翼。

成風的話一出口,讓自以為比較了解老師的蔣寒功大驚失色,成風以前幹過的事兒別人不知道,但他卻多少知道一點,多少大人物想請他都請不到。

但是現在,老師對這個小年輕的態度卻是好得不能再好,哪怕用謙恭形容都不為過,老師什麼時候這樣過?

而且,成風老道話裡有話,人不錯,你給看看,要是人不好呢?是不是就不給看了?

這話剛剛他也對成風說過,他知道老師的脾氣,大奸大惡者不治,為富不仁者不治,貪贓枉法者不治,這是成風的三不治。

到現在為止,蔣寒功才開始上下打量起張慶元,但無論他怎麼打量,也無法看出這個一身休閑裝,白白嫩嫩的男生模樣的小年輕,能夠解決這個放在當今國際上都不可能的醫學難題。

不過,讓蔣寒功來相信張慶元顯然不現實,但他對成風老道卻有一種盲目的崇拜,「既然自己的老師都這麼重視這個小年輕,那他應該有些本事吧。」蔣寒功這樣想道。

蔣寒功能這麼想,黃志國和黃志琴都是心思活絡之人,尤其是黃志琴,更加認識到張慶元的不俗之處。

當然,能讓成風老道這麼說話的,肯定也是大有來頭。不過對於張慶元的醫術,他們依然不太相信,只是有了剛剛的教訓,他們兩人此刻不敢有絲毫不滿,又來到張慶元的身邊,再次道歉,並請張慶元給黃老看看。

見成風這麼說,黃志國兄妹兩人又再次道歉,雖然知道他們依然是看在成風的面子上,卻也不好再推辭,此刻他也起了些爭強好勝之心,而不是來之前的敷衍了事。

張慶元走到黃老的床邊,此刻沒有之前山上的遠距離。張慶元可以清晰的感受到黃老身體裡不斷流失的生機,以及越來越緩慢的脈搏,再不出手救治,只怕他也要大費周章。

想到這裡,張慶元伸手拔掉還插在黃老手背上的針管。

「啊——你幹什麼?」小護士見張慶元拔掉輸液管,不由驚呼出聲。

「你——」黃志國本來也是給成風老道一個面子,沒想到一上來張慶元就不知深淺的拔掉輸液管,正要發作,卻被黃志琴抓住他的手,並眼神示意他別輕舉妄動。

黃志國雖然奇怪妹妹的舉動,但這輸液本就聊勝於無,見被張慶元氣定神閑的拔了,一時間摸不清深淺,也就沒有再繼續,只是坐在沙發上,眼神冷冷的看著張慶元,嘴角掛著一絲不屑。

與黃志國的不屑和冷漠相反,風老道、周紫妍、蔣寒功,以及王師父則都緊張的圍了過來,想看看張慶元到底怎麼治。

而黃志琴看了看一臉陰沉的黃志國,又看了看圍在張慶元身邊的眾人,雖有心上去看看,但又不想落了哥哥的面子,只能備受煎熬的在沙發上坐立不安。

張慶元先是觀察了下黃老的臉頰和舌苔,接著,又將黃老上身的扣子解開,從脖子一直看到右胸表皮。

在這個過程中,成風老道和蔣寒功都沒有說話,也沒有介紹病況,並不是想看張慶元出醜,而是中醫有一部分是靠經驗判斷,如果說了自己的判斷難免會影響後者。

接著,張慶元伸出一根手指,搭在黃老的脈搏上。

「一指定關法?」蔣寒功失聲道。

用一指定關法來切脈他們都會,但用來診斷肺癌這樣的病,如果不是托大自負,那就是醫術非常高超。

但張慶元醫術真的有這麼高超嗎?

不僅蔣寒功面露輕視之色,成風老道也有些猶豫了起來,開始摸不準了。

張慶元此時注意力都在黃老這裡,倒也沒有注意到眾人的表情。其實,以他的手段,甚至連切脈都不需要就已經把黃老的病癥探察的一清二楚了,但這實在超出常人所能理解的範疇,所以他只能謙虛一下的裝模作樣先檢查一翻,再在那兒切脈。

一道真氣隨著張慶元指間進入到黃老經脈中,順著他的經絡完完整整的掃了一圈,最後盤旋在黃老肺部。

「咦。」張慶元輕咦了一聲。

他這一聲大家都聽到了,蔣寒功此刻已經認定張慶元是故弄玄虛,畢竟連自己的老師都看不好,他又能有什麼辦法,等會兒肯定要說︰嗯,這個病很復雜,確實如成風道長的診斷,我也無能為力了。

一想到這裡,蔣寒功眼中的輕視更甚了,你要是謙虛也就算了,先是大言不慚,接著又在這兒裝模作樣,等會兒還不是看不好,反倒讓自己老師丟了面子,這年輕人啊,就是好臉面。

當然,蔣寒功現在是不會揭穿張慶元的,畢竟剛剛是老師力保讓他看的。

而黃志國眼中的憤怒已經有些冒火了,他心中跟蔣寒功想的一樣,無非是小年輕好面子,但這裡是你賣弄的地方嗎?

而黃志琴心中也開始搖擺不定起來,或許是我想多了,他也就是功夫厲害些吧?

成風老道雖然也有懷疑,但一想到張慶元築基期的身份,心中依然保留著一份希望。

張慶元咦聲過後,過了一會兒才緩緩道︰「黃老消瘦神倦,口乾短氣,納差體乏,舌紅乾,無苔,證屬肺脾兩虛,腎陰枯竭。這是氣陰兩虛引起的肺部病變。」

「這小年輕還有兩把刷子啊。」聽到張慶元的話,不僅蔣寒功愣住了,成風老道也有些愣神,雖然他希望張慶元醫術如神,但那只是想法,一旦真實現了他又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最震驚的莫過於黃志國了,因為張慶元的辨證同蔣寒功和成風說的一模一樣,不過,當他看到張慶元身邊的周紫妍時,震驚的情緒立刻轉為惱羞成怒,「剛剛成老診斷的時候這小丫頭也在一旁,肯定是她告訴這小子的。肯定是的。」

「小子,要是等會兒你說不出個所以然,單憑你將我們耍的團團轉這一件事,我也定要你好看。真是找死!」黃志國越想心中越是怒火沖天,當然,理智還是告訴他現在不是輕舉妄動的時候,眼神陰冷的盯著張慶元,恨不得一腳把他踹飛。

「妙啊。」成風老道一回過神來,立刻撫掌贊道,心中對張慶元的信心又多了一分,「老弟,不瞞你說,剛剛我確診的跟你一樣,現在既然你查清了癥結,可有緩解之法?」

「緩解倒不用,只是我剛剛還沒說完,黃老先生肺癌發病其實並沒有這麼快,關鍵是——中毒。」張慶元沉聲道。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3-9-17 20:38

第6章加量的蛇莓草

「什麼?中毒???」黃志國再也坐不住了,‘蹭’的一下站了起來,跑到張慶元身邊,怒道︰「你要是能看就看,別整這些沒用的故弄玄虛,我父親之前每天吃的東西都是在家做的,從來沒在外面吃過,而且每一次吃飯都經過檢驗,怎麼可能中毒。」

怒氣沖沖的說完,黃志國又對著成風道長道︰「成道長,我是看在您的面子上才讓他看的,現在他還在這兒說這些,您和蔣院長之前都沒檢查出中毒,偏偏就他看出來了,如果您還是相信他,讓他在這兒胡說八道,很抱歉……成道長,我……我不得已只能把父親帶回家了。」

「這……」成風老道剛剛見張慶元一口道出病癥,已經開始相信他了,但是他突然說是因為中毒才病情加重,這個他根本沒有看出來。

望向蔣寒功,兩人有些面面相覷,因為這一點兩人都沒有看出來,但剛剛張慶元展示的那一手一指切脈,並將病癥說的一字不差,已經將兩人折服,但現在突生異變,兩人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好將詢問的目光投向張慶元。

張慶元剛剛被黃志國指著鼻子罵了一通,要以他之前的脾氣,他非得給黃志國一個教訓,但想到自己診斷出來的確實是中毒,他也有些同情黃志國了,畢竟黃老已經命不保夕了,這個時候自己又放出這等驚天言論,黃志國此時的反應只能算是正常。

不過被人罵一頓總歸不好受,張慶元看向黃志國,道︰「黃先生,你最近是不是經常做噩夢,流虛汗,耳鳴,小腹脹痛?恕我直言,如果你不盡早治療,只怕會有一場大病。」

聽到張慶元的話,黃志國猛然呆愣住了,涉及到黃老,他們都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情況,但問到他自身,他的情況當然一清二楚。

最近黃志國公司、家裡一堆事兒,更趕上老父親重病,弄得他他焦頭爛額,人也瘦了不少,張慶元說的這些癥狀確實是他最近的情況。

這些情況他並沒有向誰說過,只有他妻子大概知道一點,張慶元根本不可能清楚,這麼一來,那只能說明這些都是他看出來的。

「這……」黃志國看向張慶元的眼神都變了,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剛剛還質疑的上前罵人家,人家不僅沒有介意,反倒一口道出自己身體情況,沒有高超的醫術怎麼可能發現?

一想到這裡,黃志國內心立刻火熱起來,他醫術這麼高,沒準真能救治父親呢?

這一刻,黃志國第一次因為自己之前的先入為主的想法感到萬分後悔,深感以貌取人要不得。

一想到這裡,黃志國立刻調整情緒,走上前去對著張慶元躬身道︰「小兄弟,剛剛我不知深淺,多有得罪,還望您大人不記小人過,請您原諒。」

一邊說著,黃志國又鞠了一躬,如果有江南省商界人士看到這一幕,只怕要驚掉下巴,大器集團的掌舵人雖然是黃老,但黃志國卻也厲害非凡,而且大器集團能有今天的規模,黃志國至少有30%的功勞。

能讓這樣一個商界精英去恭敬對待的人,不說是大人物,至少也有一定的社會地位,而張慶元,只不過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年輕,傳出去估計也沒人相信,但就這麼真實的發生了。

而成風老道、蔣寒功和黃志琴都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向了張慶元,對黃志國的舉動沒有絲毫奇怪,相反,對於黃志國兩人又高看了一眼,能屈能伸,意識到錯誤後立即改正,難怪能支撐住這麼大一個集團。

而眾人看向張慶元的眼神也都悄悄起了變化——望診到了這個境界,醫術怎麼可能差的了?

而且剛剛道歉的時候,黃志國絲毫沒有提請張慶元為他父親診治的事情,這不能不說是他的聰明之處。

看著眾人的反應,張慶元這才淡然道︰「我說的中毒,又不是指食物中毒,而是藥物中毒。對於中醫來講,每一種藥的加減都有講究,所以對癥下藥才是關鍵,如果突然某一種藥多了一些,比如說……其中一味蛇莓草?」

說著,張慶元看向了一邊的小護士,「這位護士,你說是不是呢?」

「啊!!」小護士一聲尖叫,臉色慘白,難以置信的望向了張慶元,嬌柔的身子戰戰發抖,顫抖著手指著張慶元,「你瞎說?」。

「什麼??」

今天的事情一波三折,折騰的眾人的情緒也跟著起起伏伏,這時驚聞張慶元放出這等驚天言論,都看傻了。

但這小護士絕對有問題,這是跑不了的,因為她的反應太怪異了。

「蛇莓草有毒,每次使用都需要精確到克,否則只能加劇肺部充血,增加負荷,哪怕每次多加一克,長久下去也不得了。看黃老這個樣子,至少使用有一個多月了。」

張慶元看著小護士在自己的說話聲中不斷顫抖,臉色越來越差,心中不由嘆了口氣。既是為黃老這等身在權利局中的不由自主,也為小護士的不值,說到底都是為了一個利字。

「穆欣,到底怎麼回事?」看著黃志國和黃志琴看向小護士的眼神,那種要吃人的凶惡,讓蔣寒功都嚇了一跳,這才想起黃家的勢力可不是明面上那麼簡單,都傳聞黃家黑白兩道通吃,這傳聞應該並非空穴來風。

到了蔣寒功這個歲數,已經經歷了太多的風雨,他知道如果小護士落到黃家手中,單憑謀害黃老一個罪責,只怕這個小護士的下場就注定悲慘。但穆欣畢竟是他找過來的,說到底,她走到今天這一步,蔣寒功也是有責任的。

「蔣……蔣院長,我……我也是迫不得已……」穆欣此刻已經被王師父帶來的幾個保鏢給圍了起來,嚇得她軟倒在地,一張俏臉梨花帶雨,慘無人色。「對不起……我也不想……我真的……真的是迫不得已……」

「你這賤人,我黃家可有半點虧欠與你,你竟然能做出這等喪盡天良的惡事??」黃志琴肺都快氣炸了,一想到以前為了讓穆欣能夠好好照顧父親,她沒少在她身上花錢,現在想想都覺得要瘋了。

「別人到底給了你多少錢,讓你來謀殺我父親?」黃志國氣的渾身發抖,見穆欣還在那兒哭哭啼啼,心中的火再也壓制不住,走過去就甩了她一巴掌,怒吼道︰「說!」

「啊——」穆欣臉上挨了一巴掌,尖叫一聲,卻是再也不敢哭了,一手撫著火辣辣的臉頰,一雙丹鳳眼紅紅腫腫,驚恐的抬頭看著面前要吃人的黃志國。

「黃……黃總,對……對不起,我……我不敢不這麼做,要……不然,我媽就沒命了……她們的錢我一分都沒有拿……」穆欣驚恐之下,結結巴巴的敘述了事情經過。

原來,一個多月前,一個陌生人找上穆欣,直言要對付黃家,如果不從就立刻殺了她母親,開始穆欣沒當回事,當她晚上回到家,卻見母親縮在沙發上瑟瑟發抖。

一問才知道,中午她母親午睡過後,驚恐的發現自己枕頭邊放了一個信封,信封裡面有一個血手印。這時穆欣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她不敢告訴黃家,就在第二天上午,那個陌生人又找上他,找她索要黃老的處方單,下午就給她電話,讓她把蛇莓草增加劑量,由每次15g改為每次16g。

既然母親性命捏在那人手中,穆欣不敢反抗,只能乖乖照做。

聽到穆欣的話,黃志國、黃志琴兩人都陰沉著臉,雖然穆欣卻是迫不得已,但她竟敢謀殺自己的父親,無論如何這賤人都該死!

就在黃志國要說話的時候,張慶元忽然開口道︰「先不忙說這個,等會兒。」

說著,張慶元走到小護士跟前,在她驚懼的目光下,張慶元的手伸到了穆欣的胸上。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3-9-17 20:39

第7章很嚇人

看到張慶元將手放到穆欣的胸上,所有人,包括成風老道在內都張大了嘴巴,不知道他究竟要幹什麼,當然,誰也不會認為張慶元這個時候還有心情去揩油,雖然穆欣那包裹在護士制服內的胸部規模不小,摸著肯定有貨,但這場合也不對啊。

「哼!」看到張慶元的舉動,周紫妍秀眉微蹙,好看的瓊鼻皺了起來,不滿的哼了一聲,接著又偷偷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小胸脯,結果失望的發現自己確實沒有那個小護士的胸脯豐滿。

張慶元當然不知道周紫妍在那兒想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他的手摸上穆欣胸脯之後,再才反應過來自己在幹什麼,臉上微微有些發窘。

但對天地靈氣感應非常靈敏的他,剛剛清晰的感受到從穆欣身上一股非常微弱的能量向遠方發射而去,而源頭就在穆欣的胸上。

在穆欣停止哭泣,一雙美眸羞澀的瞪著張慶元,酥胸那裡傳來陣陣異樣感受,滿面通紅的時候,張慶元伸手一捻,從穆欣胸口扣子的地方取出一枚只有小指指甲蓋一半大的黑色物體。

竊聽器!

還是無線接收裝置的!

「啊!!!」穆欣一看到這個東西,嚇得花容失色,「這……這怎麼來的?」

一想到剛剛自己說的話,穆欣渾身顫抖不停,雙眼驚恐的睜圓了,這一刻她非常擔心她的母親,一個弱小的家庭主婦。

兩個龐然大物博弈,她一個小人物夾在中間,任何一方都能讓她瞬間覆滅,這不能不說是她的悲哀。

「找死!」黃志國勃然大怒,立刻對著身邊一眾保鏢喝道︰「給我查!」

「是,少爺!」那四個青年答應一聲,立刻開始掏出手機,一個個命令發出,隨即一場涉及到杭城市地下勢力與商界的查探猛然掀起,一個個人員從城市的各個角落出動,各種社會關系、人員開始動用,延伸向這個復雜的世界。

這一刻,滿屋震驚,震驚的是張慶元的手段,根本不知道她是怎麼發現的,畢竟連穆欣都不知道她身上有這麼一個東西。

只有一個人對竊聽器不關心,那就是周紫妍,看到張慶元摸穆欣的胸口原來是要取出這個東西,周紫妍的秀眉這才舒展開,甜甜的笑了起來。

「穆欣,你受我黃家聘用,卻為外人所威逼利誘,毒害我家父親。」黃志國陰沉的盯著穆欣,雙眼通紅的甚至能滲出血來,「小朱!」黃志國猛地一聲大喝。

「將她帶回杭城,通過她這條線挖下去!」

「是,少爺」。叫小朱的青年答應一聲,就要過來抓穆欣。

「啊,不要,求求你們,救救我媽,救救她,救救她!」穆欣連滾帶爬的來到黃志國身邊,苦苦哀求道,卻根本不敢大聲,「求您了……黃總……」。

「滾!」黃志國心中對穆欣恨極,哪還啃聽她在這兒呱噪,要不是這裡不好動手,黃志國剛剛都想要了她的命,說著,黃志國一腳踢出!

恰在這時,黃志國踢出的腳卻忽然動不了了,腿也收不回來,黃志國嚇了一大跳,一抬眼,卻發現張慶元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他的身邊。

「張……張先生。」黃志國遲疑道。

經過剛剛這一系列事情,黃志國再認識不到張慶元的不凡他就真要找塊豆腐撞死算了,單單這竊聽器,穆欣待在他身邊這麼久都沒有發覺,黃家也是高門深宅,無數探測器都沒有檢測出來,卻被接觸不到半個小時的張慶元發現,這是什麼能力?

而現在,他竟然不知道張慶元用的什麼方法讓自己的腿動不了,但這是人能做到的嗎?

這一刻,黃志國突然為之前說的話後怕不已——張慶元,這個年輕的不像話的小白臉到底是什麼來頭,他到底又有怎樣神鬼莫測的手段?都沒看到他有什麼動作,自己竟然動不了了,別說現實世界了,就是武俠小說裡也沒有這樣的高手啊?

甚至……他到底還是人嗎?——黃志國突然打了個寒顫,他不敢再想下去了。

張慶元現在已經是築基初期的修真者,真氣已經可以做到外放,剛剛他只不過釋放出一縷真氣凝聚成針,射入黃志國腿上穴道,暫時讓他的腿動彈不得。

看著黃志國一張臉因驚嚇過度而有些扭曲起來,張慶元伸出手,在黃志國腿上拍了一下,黃志國的腿立刻恢復的知覺,落在了地上。

「嘶~~」

看著黃志國腿又能動了,在場的所有人都吸了口涼氣,用驚懼的眼神看向張慶元。這一刻,眼神最熱烈的就是王刀子了,眼中那一抹驚懼中飽含著崇敬,讓他有些激動的顫抖起來,他的功夫已經有將近十年沒有任何寸進了。

當然,王刀子現在還不敢上前跟張慶元搭話。

卻聽張慶元對黃志國道︰「黃先生,穆欣小姐不過是夾在你們中間的一個可憐人,你就不要難為她了。」張慶元淡淡道,「當然,黃老我會幫忙治好,而且,我也可以幫你找到一些相關人員和線索,你認為呢?」

「張先生,您……您是說我父親還能治好?我……」聽到張慶元的話,黃志國心中突然有些否極泰來的狂喜,如果說之前對張慶元還滿是不屑,但現在面對他,黃志國忽然感覺自己有些不太自然,他已經完全看不透張慶元了,而且站在張慶元身邊,他發現自己汗毛都有一種根根豎立的感覺。

但有一點,張慶元很厲害,無論醫術還是能力。


「張先生說的是,我聽您的。」張慶元雖然說的很客氣,但黃志國卻絕對不敢托大,連想都沒想就答應下來,不敢有絲毫遲疑,同時連忙對其中一個保鏢喊道︰「小侯,還不將穆小姐扶起來。」

說完這些,黃志國才偷偷擦了下額頭的汗。

「呵呵,黃先生果然大度。」張慶元隨口誇道。

張慶元不說還好,這一聲大度嚇得黃志國差點打了一個趔趄,忙又擦了把汗,急道︰「慚愧,慚愧。」也不敢不說話,只在一邊垂手站著。

「張先生,您……說的是真的?真的能治好黃老?」

蔣寒功現在還跟看戲似的,有些不真實感,剛剛發生的那些事情太多,太復雜,有些超出他的想象,雖然在醫院勾心鬥角也不少,但很少有上升到這種高度,置人於死地的謀殺都出來了,讓他驚出一身冷汗。

而張慶元替穆欣求情則真正贏得蔣寒功的尊敬,剛剛在那種情況下,他根本無法替穆欣說話,眼看穆欣就要萬劫不復,卻沒想到張慶元會這麼做。

「老弟,你……你真有辦法治好黃老?」成風難以置信道。

跟蔣寒功不同,成風經歷過抗日戰爭,經歷過內戰,比這更血腥、更陰險的事情他都見識過,而且張慶元本來就築基有成,所以成風老道對剛才的事情並沒有太過於奇怪,只是感嘆這小子也不知道怎麼修煉的,小小年紀卻修為嚇人,現在聽他的話,這醫術也很嚇人。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3-9-17 20:40

第8章一針見效

黃老確實已經肺癌晚期了,包括張慶元剛剛也說了,如果無所作為,黃老甚至都活不過今晚,但張慶元卻說他能救治,讓成風感覺他這八十多年都白活了。

「恢復到正常人水平有些不太可能。」

張慶元淡淡道,他這話一出口,黃志國兩兄妹剛剛好轉的心情立刻像過山車般沖到谷底,跟澆了一桶涼水似的,但張慶元接下來的話又讓他們瞬間飛高。

「我治好之後,只要不出意外,黃老至少可以再多活十來年,不過……行動上可能沒有以前那麼利索了。」

張慶元這已經是保守的說了,他覺得沒能完好如初已經有些對不起自己這逆天的五行均衡靈根了,所以有些不太好意思。

但張慶元卻忽略了他們都是平常人,無法體會多活十年和活不過今晚這兩種天差地別。

「這下可太好了……」黃志琴興奮道,接著她又很不好意思道︰「這……張先生,您看……您什麼時候方便,能不能給家父治一治,要是時間晚了……」

現在由不得黃志琴不小心翼翼,本來父親的病已經沒有任何希望了,誰知天降喜訊,張慶元不僅能治,而且還能讓父親多活十來年,但一想到之前自己不知深淺的亂罵,誰知道張慶元會不會心生芥蒂,不好好醫治。

而且,張慶元現在神鬼莫測的手段,也讓黃志琴一想到剛剛說的話,就不由得心中怦怦亂跳,緊張的要死。

當然,他們都小看張慶元了,如果這麼小的心眼,不豁達,也無法在十三年就築基有成。只要別人不針對他,沒有惡意,張慶元還是很願意跟人平等交談的。

「沒事,我先幫黃老舒緩一下,等會兒辦完那件事再醫治。」張慶元道,接著又轉身對成風說道︰「老哥,借你銀針一用。」一邊說,一邊將黃老上半身的衣服脫了下來。

「好。」成風老道取來自己的一套銀針遞到張慶元手中。

張慶元隨手接過,眼楮連看都不看,運針如飛,一根根銀針在眾人眼花繚亂中不斷從針盒中抽出,依次精準的刺進黃老肺腧、膏盲俞、氣海、腎俞、足三裡、太淵、太溪等穴道,提插捻轉。

當然,如果僅僅是這樣,也只不過跟成風等人差不多,但張慶元乃五行均衡之體,體內五種靈根俱全,且都是品質最高的五靈根,所以,無論是五行哪一種靈氣,張慶元都能吸收,當然也就能釋放。

銀針插入相應的經脈穴道之後,張慶元又一根根輕輕捏轉過去,每一次捏轉都微微輸入一道木靈氣。

肺臟屬金,肺臟衰竭本可輸入金靈氣,只是黃老本身患肺癌已久,又被蛇莓草加劇了肺部病變,病情非常嚴重,若直接輸入金靈氣,恐怕太過劇烈,反倒過猶不及。而木靈氣性柔和又蘊藏萬物生機,緩緩滋養則最合適不過。

張慶元每輸入一道木靈氣,黃老的肺臟便恢復了一分生機,肺部功能也開始運轉起來,周身的血液便順暢地流轉起來,而且,張慶元並不是單純將木靈氣只輸送到肺臟。

中醫講綜合治療,並不是哪裡有病治哪裡,所以木靈氣對其它臟腑也都分出一絲,隨著木靈氣的滋養,黃老周身臟腑、四肢的血液循環都開始緩緩流動,心臟也比剛剛強健有力多了,而這些,從臉色都能看得出來。

黃志國、黃志琴等人都一直全神貫注地關注著張慶元施針,大氣都不敢喘一口,現在見剛才還臉泛青色,呼吸微弱的黃老竟然臉色變得紅潤起來,呼氣也開始均勻多了,人人都用不可思議的震驚目光看向了張慶元。

這還不是最讓人吃驚的,隨著張慶元施針的時間延長,黃老那枯癟瘦弱的臉龐上一顆顆老人斑也在逐漸轉淡,最後竟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神乎其神!

屋內哪個人都不是沒有見識的,不說黃志國和黃志琴這等身家上百億大富豪,哪怕成風老道和蔣寒功這等醫界聖手,對於這種立竿見影的效果也是萬萬不及,甚至聽都沒聽說過。

蔣寒功這麼多年治愈病人無數,經常被人稱為國醫聖手,雖然依然謙虛好學,但本身也是有一股傲氣的,自認為在中醫方面,唯一讓他心服口服的也就那麼幾個人,但現在見到張慶元的本事,他不僅有些羞愧起來,更感嘆自己以前的坐井觀天。

成風老道張了張嘴,卻長長嘆了口氣,他的自負比之蔣寒功還有過之而無不及,現在見到張慶元這等出神入化的針灸,這才記起‘人外有人’這句話。

「不過還好,這家伙藏得這麼嚴實,要不是這一回,還真不知道他不僅修為高,醫術還這麼高,說不得以後得好好切磋了。」

想著自己的打算,成風老道不由心情大好,一雙老眼在張慶元身上來回滴溜溜轉個不停,讓正在施針的張慶元頓感一陣惡寒。

這麼神奇的醫術,若不是親眼所見,若不是床上躺著的人是自己的父親,黃志國和黃志琴兄妹兩真要懷疑這是張慶元精心設計的一場騙局。

其實在來找成風老道之前,黃志國已經帶著黃老輾轉國內各大醫院,如果不是考慮到黃老的病經不起折騰,他甚至都帶黃老去米國了,但看了這麼多醫院,不說稍微好點,哪怕延緩都做不到,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父親一天天衰老下去。

而現在,奇跡就見證在眼前!

黃志國兩兄妹雙手緊握,顯示著內心激動的心情,如果不是怕打擾到張慶元施針,只怕要狂笑三聲了。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張慶元見黃老身體狀況恢復了不少,便淡淡一笑,手掌在空中劃過一道殘影,根根銀針已經盡收入手中。

「現在我已經幫黃老舒緩了體內經絡,培固了臟腑,新陳代謝已經沒問題了」。張慶元笑道,頓了一頓,又道︰「接下來每天一次針灸,等會兒我再開一副藥方,每天兩次,基本就沒什麼問題了。」

「謝謝您,張先生,感謝您以德報怨,我……我,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黃志國和黃志琴有些語無倫次起來,忽然他道︰「張先生,以後但有吩咐,您只管知會一聲,再難辦的事,我黃家也在所不辭!」

「咦,這兩個人的倒是蠻有孝心的。」張慶元不由對黃志國兄妹高看了一眼。

「感謝您,張先生!以後如果有用得到的地方,我王刀子肝腦涂地,在所不辭!」此刻,從頭到尾都沒有說過話的王師父‘王刀子’也鄭重開口道,語氣說不出的莊重肅穆。

張慶元笑著擺了擺手,不過倒是對王師父多看了兩眼,心中好奇怎麼會叫王刀子這樣一個奇怪的名字。

而黃志國和黃志琴卻沒有任何奇怪,因為他們知道,王刀子早年是混社團的,當年被自己的父親救了一命,在厭倦社團生活之後,就來到了黃家,並從全國各地挑出六名少年收為關門弟子,以報黃老救命之恩。

對於重恩的人來說,挽回自己救命恩人的性命,那就是挽回他自己的性命,所以王刀子才有此一說。

這時,黃老緩緩睜開了雙眼,長長吐了口氣,眼中精芒一閃即逝。接著,黃老竟緩緩坐了起來。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3-9-17 20:41

第9章畫符

看到黃老忽然坐了起來,一屋人都驚懼得目瞪口呆,要不是這一屋的人都不是一般人,否則肯定會認為黃老已經歸西後的詐屍。

張慶元看向黃老,則微微一笑,道︰「黃老,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黃老臉上泛著紅光,笑道︰「真舒服啊!好久都沒有這麼舒服過了!」聽到兩人對話,所有人都驚喜莫名的圍了過來,而黃志國兩兄妹則急忙上前扶住要站起來的父親,滿臉喜色的關心道︰「爸,您剛好一點,要不還是躺著吧?」

「哼!」黃老重重的甩開兩人的胳膊,卻根本不理會兩人,而是緩步走到張慶元身邊,重重的向張慶元鞠了一躬,道︰「張大師當真是神仙在世,國醫聖手啊,我替我家這兩個混帳東西向您道歉,謝謝您不計前嫌幫我醫治,謝謝您!」

原來,黃老雖然氣息微弱,睜不開眼,但剛剛發生的事情他卻聽得一清二楚。

到了黃老這一高度,能當得起他大師稱呼的已經鳳毛麟角,而在他的記憶中,張慶元是他這輩子最具傳奇色彩的大人物,容不得絲毫得罪,一定要交好,不說別的,有了他,至少能多一條命。

到了他們現在的地位,除了生命,還有什麼能讓他們如此在意呢?

「黃老客氣了,你做企業這麼成功,卻又仗義疏財,熱衷慈善,說到底,還是你自己幫的自己。」張慶元笑道。

聽到張慶元的話,黃老心中一凜,心中不由升起一股慶幸之感,要不是自己多年來熱衷慈善,恐怕這張大師還不一定出手,一想到這裡,心中更加堅定了以後多做慈善的想法。

感謝完張慶元,黃老又轉過身,向成風老道和蔣寒功道謝,要不是他們,他也不可能有遇到張慶元的機緣,也就不可能再度活過來,雖然張慶元說還得一段時間的治療,但第一次就有這麼好的效果,黃老自然是感激萬分。

做完了這些,黃老才轉過身,面對著黃志國和黃志琴兄妹兩,重重哼了一聲,喝道︰「還不跪下,向張大師賠罪!」

「噗通!」「噗通!」

黃氏兄妹兩人連想都沒想,一起跪下,正要向張慶元磕頭賠罪,卻驚訝的發現自己竟然彎不下腰,有過一次經歷的黃志國自然知道是張慶元發功不讓跪,而不知道情況的黃志琴臉色一變,不過見哥哥跟自己情況一樣,才想起剛剛張慶元讓她哥哥那一腳踢不下去的事情,也就沒有輕舉妄動。

而限制兩人動作的張慶元則走上前,將兩人扶起,並解除了對兩人身體的限制,卻沒有再顯擺式的真氣外放將兩人托起來。

張慶元笑道︰「這怎麼使得,他們兩也是關心則亂,百善孝為先,他們很好。」又對黃老笑道︰「黃老,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就別難為他們了。」

「呵呵,既然張大師都這麼說了,我當然要聽。」黃老說著,就對兒子、女兒訓斥道︰「還不向張大師道謝!」

「謝謝張大師!」黃志國、黃志琴恭敬的對張慶元說道,心悅誠服,沒有半點勉強,反而有些興奮能跟張慶元交好,兩人都同他們父親想的一樣。

「老弟,你這一手可藏得真緊啊,要不是妍兒把你找過來,恐怕我還不知道你會醫術,而且還這麼高,這麼多天都讓你在一邊看著我獻醜,可真有你的。」成風老道笑嘻嘻道,臉上不僅沒有任何不好意思的表情,反而非常興奮。

「得,我就是怕了你了,所以才沒有趟你的渾水,你自己不是治的挺好的嘛。」張慶元毫不留情道,當然,也裝作沒有聽出成風老道話中的意思。

「哎,我說你小子,偷我那麼多竹葉青,就沒想過給哥點兒甜頭?」成風老道非常不滿的捋著鬍鬚,嘴角一顫一顫的。

「你還好意思說,就你那些破酒,我喝是看得起它們,而且,喝了你的酒,我現在喝其他酒都沒什麼味了,你說怎麼辦吧?」張慶元絲毫不妥協。

「你——」見張慶元油鹽不進,成風老道眼珠子一轉,忽然‘呵呵’一笑,卻沒有再提這件事了,因為他忽然想起來張慶元怕麻煩的心性,知道現在人多,他即使再說的多,張慶元恐怕也不會鬆口。

得磨,得細細的磨。

成風老道忽然看了看自己那可人的小孫女,眼中露出了笑意。

張慶元和周紫妍看著成風老道一雙老眼在自己兩人之間亂瞄,都一陣毛骨悚然,心想這老家伙不知道又在打什麼餿主意。

張慶元見黃老的病情已經基本上穩定了,想到剛剛的承諾,便道︰「剛剛我說過了,會幫黃先生找出一些線索,現在我要開始作法了,你們別吭聲。」

剛剛張慶元說幫助黃志國找到一些這次陰謀的線索,黃志國並沒太當回事,畢竟黃家的勢力已經全部發動,他真想找出究竟是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連黃家家主都敢謀殺。

現在,黃志國見張慶元再度提起這件事,黃志國再才知道他剛剛並不是敷衍,只是不知道張慶元究竟能用什麼辦法來尋找。

卻見張慶元從隨身帶著的一個小包中掏出一張黃紙,一枝毛筆,還有——一盒調磨好的朱砂。

看到這些東西,除了成風老道一臉欣喜莫名之外,其余人都不明所以,唯有黃老和王刀子有些驚疑不定,雖然想到可能是畫符,但……畫符不是封建迷信嗎,這能有用?不過,一想到張慶元這一身神鬼莫測的手段,兩人都選擇了好奇的觀望。

不過吃驚歸吃驚,此刻卻再也沒有任何人敢看輕張慶元,雖然蔣寒功覺得這怎麼看怎麼像江湖上的封建迷信,但此時此刻的他已經被張慶元深深震撼住了,此刻雖然非常懷疑,但卻依然聽話的平心靜氣,不敢說話。

至於其他人,更不敢發出絲毫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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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慶元確實是要畫符,當然,他的符之法來自他的師父,是經過系統學習的,這符分為天、地、玄、黃四個品階,天階最高,黃階最低,每階又分為上、中、下三個品次。

以張慶元現在的修為,基本上黃階的符都能畫出來,而且由於師承的原因,基本上是畫一張成一張。

至於玄階,以他現在的修為,畫十張能成一張就了不起了,而且畫玄階的符比畫黃階的耗費真氣十倍都不止。

一屋人都睜大了眼楮看向張慶元,包括此刻在門口「站崗」的兩個青年,都想見證這「神奇」的一刻。

筆走龍蛇,龍飛鳳舞!

畫符不僅需要自身真氣注入,更需要引動天地元力,否則畫出來的符根本沒有那麼大的功效。

隨著張慶元一筆筆落下,那黃表紙上通紅的朱砂似有生命一般,在紙上游走不息,隨著天地元力被吸引進來,那一筆筆符畫顯出通紅的色彩,如果定楮看去,甚至能看到一層微弱的金光自上面若隱若現,勾人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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