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術超能】《修真教授生活錄》作者:縱馬昆侖(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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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蘿蔔頭 2013-9-17 20:08:22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36 2661757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3-9-17 20:42

第10章我想,你們不用過去了

此刻的張慶元一臉肅穆,眼楮緊盯筆下,隨著最後一筆畫完,張慶元手一翻,狼毫就被他收進口袋。右手食指中指猛地向天空一指,接著向符上一引,頓時,符無風自動,竟緩緩飄了起來,一道道金光再也壓制不住,全部顯現出來。

通紅的朱砂,金燦燦的瓖邊,龍飛鳳舞的筆畫,這一刻,那符如活過來一般,竟像龍蛇一般在黃表紙上游走不息。

所有人都情不自禁的摒住呼吸,這種超越常理,違背大自然定律的現象刺激的所有人都不敢有任何動作。

這一刻,對未知神秘的敬畏達到頂峰,再看向張慶元,人人都心中暗凜!

「嘶!」成風老道吸了口涼氣,「老弟……這……我能摸摸嗎?」

再看向張慶元,成風老道沒有了以前的玩世不恭,而是深感敬畏。

張慶元好笑的看了這老家伙一眼,心想嚇嚇你也好,省的每次偷完酒還對我吹鬍子瞪眼的。心中想著,張慶元向符一指,那在空中漂浮的符就這麼向成風老道飛去,慌得成風老道手忙腳亂的趕緊接住。

雙手捧著這張輕薄的符,成風卻感覺比捧著一塊金磚還重,仔細的打量著已經散去金光,跟各個道觀賣的沒有任何區別的符,一時間感慨萬千。

要不是剛剛見識過張慶元的手段,打死他也不相信這張符有這麼神奇。

其他人也都敬畏的看向成風老道手中的符,卻根本不敢開口要來看,連一向沒大沒小的周紫妍也不例外,看向張慶元的眼神中多了一抹懼色。

「老弟,你實在是……唉……要不是認識了你,只怕為兄這八十多年真要白活了……」成風老道唏噓道,不過此時他已經回過神來,八十多年雖然讓他在手段上不如張慶元,但心性上卻堅韌非常,斷不會被這些影響到自己。

自己的老弟這麼厲害,自己當然要高興了,成風老道豁達大度,拿得起放得下,感嘆了一下之後,就將手中的符遞給了張慶元。

張慶元大有深意的看了成風老道一眼,對自己這個白揀的大哥增添了一絲敬佩,修真與天爭命,心性不堅者是斷不會有大成就的,而成風老道,就是張慶元要學習的對象。

張慶元資質及高,如果沒有老師的帶領,單靠一個人修煉的話肯定會誤入歧途,現在修煉的事情根本不用操太多的心,現在唯一欠缺的就是豐富的閱歷和人生經驗,並以此來磨礪心性。

張慶元和成風老道都有些惺惺相惜起對方,深感當初結拜的正確。

「老弟,既然符已經畫好,就讓為兄等人見識一下你的手段吧。」成風老道也看出了張慶元眼中的意思,心中高興,不由催促道。

「好」,張慶元點了點頭,將之前從穆欣胸上取來的竊聽器向上一拋,接著左手一引,拇指與食指一捻,打出一道法訣,射向右手中的符,那符頓時金光一閃,脫離了張慶元的手中,在空中滴溜溜的轉個不停。

「去!」

張慶元左手猛地向半空中的竊聽器一指,那符頓時消失,下一秒就出現在竊聽器旁邊,圍著竊聽器一陣旋轉,接著化作一道金光,將竊聽器包裹在內,在半空中跳動不止。

屋裡的眾人何時見過這等只有在仙俠小說和電視上出現的場景,都張大了嘴巴,大氣不敢出的盯著那半空中的一團金色。

「去!」

又一聲低喝,張慶元手中一道真氣射向那團金色,頓時那被金色包裹住的符猛地一頓,接著化作一道金光,向竹樓外射去。

「我去去就回,你們在這兒等著。」

就在此時,眾人只覺得眼前一花,張慶元竟然化作一道道殘影,向那道金光追去!而張慶元走的路根本就是一條直線,任何遮擋物都被他飛馳而過,沒有任何停留,瞬間就沒了他的蹤影,這時,張慶元的聲音才在眾人耳中響起。

呆愣了半響,黃老口乾舌燥的向成風問道︰「成風神醫,剛剛……張大師是飛出去的?」

「咕隆」,一陣陣口水吞咽的聲音響起,卻是其他人都回過了神來,只感覺喉頭都有些發乾,難以置信。

「是的。」成風淡淡道,笑話,別說張慶元了,他自己輕身提縱之術也能做到,只是速度快慢而已。

聽到成風確定的答復,一屋人都震驚的無以復加。

神仙!

絕對是神仙啊!

黃老剛剛還感覺叫張慶元大師已經是非常尊敬的稱呼了,現在發現好像有點看輕人家的意思,應該叫張神仙。

王刀子看著張慶元離去的方向,眼神迸發出炙熱的光芒,一雙拳頭攥得緊緊的。

蔣寒功跟其他人差不多,張口結舌了半天,也說不出來話,唯有一個念頭在腦海裡徘徊,「他還是人嗎?」

黃志國和黃志琴兩人對視一眼,臉上沒有一絲血色,對於剛剛兩人得罪張慶元的事情都有些後怕不已。

自己也是嫌命長了,連神仙都敢罵,也不知道他會不會記恨自己。一想到這裡,兩人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

而此時,在距離明陽觀有四、五公裡的一處叢林中,兩個歐美模樣的青年正一邊收拾扎在地上的帳篷,一邊緊皺著眉頭的交談,竟是一口流利的漢語。

「嘿,亨利,你不是說那竊聽器沒有問題嗎?」一個身高在一米八五左右,體型壯碩,穿著一個黑色背心,隆起的肌肉給人壓迫感的身形的青年皺眉道。

「真是見鬼了,聽剛剛他們的對話,顯然是有高手發現了。」叫亨利的青年略矮,鼻子上戴著一副金絲框眼楮,透著一股子的沉穩,但臉上卻一股子苦惱勁兒,「羅西,肯定是的,剛剛你沒聽到嗎,最後一句話,那個青年直接說的穆欣,很顯然,他發現了。」

「這下你再不囂張了吧,看你怎麼跟雇主交代。」叫羅西的肌肉男棕色的瞳孔一閃,有些幸災樂禍道。

「我交不交代是我的事情,但請你記住了,你是輔助殺手,如果那老頭下個月還活著,我們這次任務算是失敗了,別說雇主那裡交代不了,Boss那裡就會要我們好看。」亨利有些不滿道。

「要知道,我們天堂之鷹雖然規模不大,可一直是殺手界最精英的組織,從沒有過失手的記錄。再說了……我們也丟不起這個人!」

「不用你提醒我也知道怎麼做,他們那群人裡面除了那個叫什麼王刀子的家伙有些難對付之外,其他的根本沒有難度。」羅西黑臉道,顯然亨利說的是實情,如果真要讓Boss知道他們兩人破了組織的記錄,肯定會殺了他們的。

「原本通過穆欣能悄悄的讓那老頭子死掉,沒想到竟然出了這種事情,剛剛那個青年還說他能治好。雖然這是不可能的,但我們總要防備著點。」亨利惱火道,「咱們快點收拾,等天黑了摸過去。」

想了想,亨利又道︰「等會兒你記得給杰克打個電話,讓他把那小妞的媽媽給解決了,警告了都不聽,真當我們天堂之鷹是開玩笑的嗎?」

「他怎麼可能治好,你以為他是上帝嗎?那可是癌癥啊,還是晚期。」羅西咧嘴誇張道,一臉的不屑表情,不過動作卻是不慢,不一會帳篷已經收進了袋子裡,至於殺人只是小事一樁,他根本沒有放在心上。

「我當然知道,但我們不能放過任何一個可能,一定要確認他死亡!」亨利冷聲道。

「那是當然,我聽你的,畢竟你是這次的負責人,不是嗎?」羅西吹了個口哨,這個任務本來難度並不大,如果能通過穆欣神不知鬼不覺的除掉黃老最好,既然不行,他們還有後手。

「我們走吧!」亨利看了看手腕上的表,「現在是下午四點四十,我們盡量趕在天黑前過去。」

這裡距離明陽觀雖然直線距離只有四、五公裡,但山中地形復雜,而且他們現在的地方屬於深山,根本沒有公路,只能翻山越嶺,這樣一來路程就被拉長了。

「我想,你們不用過去了。」

就在兩人準備出發的時候,一道冷惻惻的聲音忽然響起。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3-9-17 20:42

第11章華夏難道也有食人族?

在聲音響起的時候,亨利、羅西兩人一陣毛骨悚然,做為殺手,有人來到身邊還不知道,這真是找死。

羅西反應最快,就地一滾,已經掏出一把黑洞洞的手槍,連看都沒看就對著剛剛發出聲音的地方連射幾槍,同時身形不斷變換,實際就是在地上滾來滾去,亨利當然也不例外。

兩人現在哭的心都有了,因為之前要搭帳篷,所以兩人清理出了一塊空地,而現在,兩人從聽見聲音,到現在尋找到一棵大樹做為掩體,已經過去了四秒。

四秒,如果敵人從一開始就開槍的話,四秒足夠將兩人打成篩子。

羅西躲在大樹後面,右手緊握著手槍,喘了口粗氣,猛地探頭,結果什麼也沒看到,又看了看距離自己二十多米的亨利,發現他也在探頭探腦的對外面張望,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一抹疑惑。

「操,真是見鬼了。」羅西非常惱火。

「發現什麼了沒有?」羅西對著亨利打著啞語。

而亨利卻在對面對著自己聳了聳肩膀,表示什麼也沒有,就在這時,亨利忽然臉色大變,一手指著羅西,卻一臉驚恐的說不出話來。

羅西在亨利臉色大變的時候就心生警兆,但他再快,也沒有張慶元快,張慶元在亨利的注視下,一個眨眼的功夫就從樹上跳下,還沒等羅西反應過來就一手掐住了羅西的脖子,猛地將羅西提了起來。

一米八五左右的身高,肌肉虯結的如同一座座隆起的山包,蘊含著驚人的力量,卻被張慶元這麼隨意的提了起來,羅西可是至少有一百公斤的體重!

如果是一個大塊頭把羅西給舉起來也沒有什麼,畢竟組織內力氣大的人也有,但像這個瘦弱不堪的東方人,就這麼輕飄飄的將羅西給舉起來,那可真是嚇人。

看到這麼一幕,縱然在組織裡以心性沉穩著稱的亨利也被嚇著了,張大了嘴巴,用了三秒的時間才恢復過來。

而此刻正切身體會的羅西比亨利還要不如,他非常清楚自己的力量和體重,尤其是他的警覺性,但這人來到身邊了他才察覺到,而且他毫無還手之力的就被對方一手提起,讓他震驚之餘,更驚恐不已!

「呃%¥#%¥#……」羅西掙不開張慶元卡在他脖子上的手,治好一邊手腳並用的向後揮拳,踢腿,一邊因為被張慶元掐住脖子而只能嘴裡嗚哩哇啦的呼喊著,像一只被掐住脖子的好勝公雞。

「老實點!」張慶元惱火的對著羅西拍了一巴掌,一股真氣已然封住了羅西的全身經脈,讓他動憚不得。

「砰!」看到亨利舉著手槍朝自己沖來,張慶元將羅西向地上一扔,痛的羅西滿肚子翻江倒海,卻根本動不了一根手指去緩解一點,這一刻他連自殺的心都有了,當然,一半是羞愧一半是疼痛。

剛剛因為羅西還在張慶元手中,亨利雖然手中有槍但也沒準備一上來就打,現在忽然見張慶元將羅西扔了出去。不由大喜,舉槍便射,但他扳機還沒按下去,卻見一陣狂風鋪面而來,一道殘影飛射而至,瞬間握住他拿槍的手,他那一指怎麼也按不下去。

「卡擦!」

張慶元隨手將亨利的手腕捏斷!

「嘶——」亨利痛呼一聲,還沒叫完,張慶元同樣對他腦袋就是一巴掌,頓時亨利的哼聲像被驟然掐斷一樣,瞬間悄無聲息,但他額頭上卻汗珠滾滾冒出,渾身痙攣,又絲毫動彈不得。

張慶元抓過亨利手中的槍,隨手扔進身上的包裡,一手抓著亨利的脖子,像提著一只死狗一樣,拖著走向羅西,同時順手將地上兩人收拾的兩大包東西扛在肩膀上。

此刻,羅西和亨利心中翻起滔天巨浪,這究竟是什麼人?怎麼有這麼恐怖的手段和速度?

羅西和亨利,這一對天堂之鷹殺手組織中排名前十的組合,最輝煌的戰績是在非洲一個食人族部落中虎口奪食般救出一名超級富商,而那個雖然規模不大,但好歹也有數百人的部落,卻被兩人屠戮乾淨。

雖然主要是亨利設計出的三連爆破炸彈炸死大部分人,然後羅西出手將富商救出,同時進行最後的掃尾,但這也反映出兩人的心狠手辣和手段。

而此刻,兩人任何手段都沒用出來,就這麼恥辱的成了一具活‘僵屍’,要知道,對手只是一個手無寸鐵的年輕人!

以歐美人的感官來看,這人就是一個瘦弱的小白臉!

如果讓組織裡的那一幫混蛋知道了,只怕他們要笑死了。

一想到這裡,羅西和亨利感覺肚子裡一陣翻滾,羞憤的差點吐血而亡。

張慶元才不管兩人心裡在想什麼,走過去撿起羅西掉在地上的手槍,同樣單手抓住羅西的脖子,將他提了起來。

就這樣,張慶元一個人,拖著兩條死狗一樣毫無知覺的大高個,在地上留下兩道劃痕,怎麼看怎麼像打獵歸來,拖著兩只獵物。

一想到這裡,羅西和亨利突然一陣惡寒,本來慘白的臉上更是毫無血色,心中涌起一個令他們想想都膽戰心驚的念頭——華夏難道也有食人族?

還他媽的這麼厲害?

張慶元身高不到一米八,比兩人矮了一截,總提著兩人的脖子非常不舒服,所幸發現這樣拖著走還不錯,而且感覺還很有成就感,走了一段路,張慶元看著兩人驚恐的眼神,臉上露出一絲惡趣味的笑意。

一個飛身騰躍,張慶元忽高忽低的在叢林裡奔走不休,根本不需要太多的借力,像猿猴一般,在樹杈上輕輕一點,就飛躍向將近十米外的一棵樹。

張慶元的動作行雲流水,如老鷹滑翔一般自然,如果做為表演肯定非常有看頭,但此刻被張慶元提著的兩人膽都快嚇破了,根本顧不得腹中的翻江倒海,心中一直緊縮著,這種揪心的感覺雖然比過山車來得刺激,但再刺激也得先有命不是?

要不是兩人心理異常堅定,如果換了個普通人此刻只怕早已嚇尿了,而此刻,兩人就感覺小腹中一陣滯漲。

在組織中有鐵人之稱的羅西,此刻直想抱頭痛哭,「以後再也不來華夏這個鬼地方了,太他媽嚇人了……」這個念頭一過,他忽然想起自己這時候還被人家拖著,還不知道能不能保住小命呢。

不過還好,有張慶元直接無視地形的飛騰功夫,這段時間並不長,但羅西和亨利兩人卻覺得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異常難熬。

當看到明陽觀三個大字的時候,兩人突然感到無比親切,因為哪怕張慶元是黃家派來的高手也是非常值得慶幸的事,這總好過被‘食人族’吃了吧?

張慶元並沒有飛下去走正門,而是直接飛躍而過,看得門口那個小道童呆愣了半響,等到‘匡當’一聲,手中的簸箕掉在地上才回過了神,隨即在一臉懊惱加滿嘴小聲「我操」中手忙腳亂的撿地上的藥材。

看都不敢看張慶元在空中劃過的優美背影。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3-9-17 20:43

第12章天堂之鷹

黃老此刻正一臉愜意的坐在竹椅上,成風道長和蔣寒功依次給黃老把了一遍脈,而黃志國和黃志琴則在一邊小心的看著。

「張大師真是高人吶,這一段時間,我都快被折磨死了,想吸氣提不上力,一口氣兒就憋在胸口,怎麼都不得勁兒,這下可終於舒服了一回,今晚肯定可以睡了個安穩覺了。」黃老笑眯眯道。

「果然如此。」蔣寒功道︰「老師,現在黃老肺臟功能已經開始重新運轉,一掃之前的萎靡,供血也基本恢復正常了。」蔣寒功摘下掛在耳朵上的聽診器,一臉不可思議道。

任誰見識到一個垂死之人,在幾個小時後又能活蹦亂跳的哈哈大笑,他也會震驚不已,更遑論行醫四十年的蔣寒功這樣一位老中醫、大專家。

「呵呵,我這小老弟的手段多著呢,豈是這區區肺癌能難倒的。」成風老道捋著鬍鬚微笑道,接著又語重心長的對蔣寒功道︰「寒功,你以後切不可因為慶元年輕就看輕他,他的本事,哪怕老師都不了解究竟到了什麼程度,果然是後生可畏啊。」

蔣寒功露出一副深以為然的表情,點了點頭,心中卻腹誹不已,心想開始您不是也不相信這位小師叔會醫術嗎,現在又這麼說。

當然,這些話蔣寒功還只是敢想想,卻不敢說出來。不過成風老道的話他卻是非常贊同的,心中已經把他放在老師同一高度,稱呼他為小師叔了。

蔣寒功不敢揭穿,周紫妍卻沒這個忌諱,而且她最喜歡做的事就是拆爺爺的後台,只聽她皺著鼻子‘不屑’道︰「爺爺又說大話了,開始我把慶元哥哥找過來,您不也一再問他會醫術嗎,顯然是不相信慶元哥哥。這下可開眼吧……嘿嘿,爺爺,以後您可要多向慶元哥哥請教哦。」

周紫妍一下子把成風老道教誨蔣寒功的話全部還給他了,讓成風老道氣的鬍子亂顫。

「慶元哥哥是你亂叫的嗎?得叫叔祖!」成風老道猛地喝道。

「哼,不叫就不叫,凶什麼嘛!以後再也不讓叔祖他老人家跟您探討武功了,對了,還有醫術。」周紫妍瞪著自己的爺爺道,雖然她愛跟成風老道鬥嘴,但卻知道成風老道把輩分看得極重,是容不得別人亂叫的,所以這個問題周紫妍沒跟他鬥嘴。

周紫妍話一出口,成風老道一口氣沒順過來,差點背過氣去,嗆得他一陣咳嗽。

「啊,爺爺,您怎麼啦?看您這咳嗽的,身子也開始發抖了。」周紫妍狡黠一笑,接著故作緊張道︰「爺爺,要不您去那床上躺著,等會兒叔祖回來了讓他給您開副藥,呵呵,保準藥到病除!」

聽到周紫妍的話,屋裡除了一副一本正經模樣中隱藏著笑意的周紫妍和氣的臉都變綠的成風老道外,所有人都忍俊不禁起來,但卻又不敢笑出聲,就這麼難受不已的憋著。

「你這個臭丫頭,你還記不記得你到底姓什麼,是誰的孫女啊?」成風老道吹鬍子瞪眼道。

「我是您的孫女兒,所以我要關心爺爺您的健康啊。」周紫妍笑嘻嘻道,對成風老道的‘憤怒’絲毫不放在心上,忽然她驚呼一聲,「爺爺,您看您顫抖的越來越厲害了,還是快躺著吧,別等會兒站不穩了。」

「你——」成風老道氣的手指著周紫妍,一口氣兒又差點沒上來,白眼直翻。

一屋人看著這一對‘活寶’祖孫,心中樂翻了天,卻又憋著不能笑,辛苦至極。

成風老道老眼一轉,忽然想到張慶元,心中嘿嘿冷笑一聲,隨即冷聲道︰「好你個小丫頭,你再敢說,小心我明天就打電話讓你爸把你接回去!」

「啊!」周紫妍又一聲驚呼,隨即不滿的哼道︰「爺爺,您就會欺負人家,看我等會兒不給奶奶說,讓奶奶今晚上不給你吃飯,也不給您酒喝!」

「這可就難辦了」,成風老道摸著鬍鬚,眼中閃過一絲好笑的眼神,沉吟道︰「說不得,我只好跟慶元老弟去山下找酒喝了,然後我們再出去住幾個月……」

成風老道還沒說完,周紫妍已經一陣風的跳了起來,捂住成風老道的嘴道︰「您說跟叔祖出去,他老人家就跟您出去啊,他也不一定聽您的啊……」

「那他聽誰的呢?」成風老道好笑道,活像一個循循善誘的大灰狼。

「叔祖他當然聽我的嘛,沒見剛剛我都把他找來給黃爺爺看病嗎……」周紫妍話一出口,才發覺這麼說有點不合適,她才一個十六歲的大姑娘,又是在家教極嚴的家庭中長大,這種有些曖昧的話一出來,立刻鬧了個大紅臉。

「爺爺!」周紫妍跺了跺腳,羞不可抑的跑到角落的窗戶邊上,連耳根子都紅了,裝模作樣的看著窗外的荷花在風中搖擺,心中卻是有些得意,「哼,慶元哥哥即使不聽我的話也不會聽你的話,一定是的。」

隨後,周紫妍又有些不確定起來︰「慶元哥哥會聽我說的話嗎?」

少女的心思有時候就是非常奇怪,有時候明明非常簡單的事情,卻總要想的很復雜,有時候很復雜的事情又總想的非常簡單,更有時候,她們會因為一些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而琢磨半天,苦惱不已。

而黃志國和黃志琴看了看周紫妍的背影,相護對視一眼,都從對方臉上看到一個可能,黃志琴湊到黃志國耳邊,低聲道︰「小萱今年也二十歲了吧?」

黃志國點了點頭,道︰「這丫頭很不聽話,也不知道她會不會……」

黃志琴朝黃老努了努嘴,「不是還有爸嗎,爸要不行我去跟她說,像張大師這樣既年輕,又有能耐的大人物,小萱肯定會喜歡的。」

「可能吧,不過我也不確定,實在是這孩子太不聽話了。」黃志國苦惱道。

而此時,成風老道這個老小孩見周紫妍偃旗息鼓了,從來沒鬥贏過孫女兒的他這時意氣風發,大感暢快,不由又打趣兒道︰「唉,我算是看出來了,我們的妍妍已經是大姑娘啦!」

「爺爺——您還說!」周紫妍重重的跺了跺腳,不滿的瞪了過去,只這一回頭,隨即臉色多雲轉晴,滿臉欣喜道︰「慶元哥哥,你回來啦?」說著,就向門口跑去。

聽到周紫妍的話,一屋人都向外望去,發現果然是張慶元回來了,只見他提著兩個歐美人,一臉輕鬆寫意的樣子,所有人眼楮都瞪圓了,不過一想到之前他的那些手段,隨即都釋然了。

黃老趕緊起身,同成風老道和蔣寒功一起向門外迎去,黃志國和黃志琴也停止了‘謀劃’,有些心神不寧的走向張慶元。

「老弟,這兩個家伙就是你的收獲?」成風老道看著兩個動憚不得的歐美人,驚訝道。

「砰砰」兩聲,張慶元將兩個家伙扔在地板上,拍了拍手,接著又將肩膀上的兩個大包輕輕放在地板上,說道︰「就是他們兩個,那竊聽器上面有這兩個人的氣息。」

成風老道一群人對張慶元的手段已經見怪不怪了,而今天見識遠超以往的羅西和亨利兩人卻眼珠子都快凸出來了——什麼?竟然憑借竊聽器上我們的氣息就找到了我們?

他鼻子比最厲害的狗鼻子還神奇!

這人到底什麼來頭?

這手段也太恐怖了吧?

真要像這樣,他要是去破案的話,全世界的懸疑案件豈不是在他眼裡都不算什麼?

一瞬間,亨利和羅西兩人腦海中閃過無數念頭,這一刻,兩人知道自己栽在這樣一個人的手中也不是什麼丟臉的事情,一想到這裡,兩人竟情不自禁的有些得意起來,這種絕世高手,可不是走在大街上都能踫到的。

黃老、黃志國、黃志琴三人緊盯著羅西和亨利,眼中的火焰如果能發射的話,兩人早被燒得裡焦外嫩了。

而王師父的四個弟子也圍了過來,準備把兩人捆起來,而張慶元則擺擺手道︰「沒事,他們兩個的經脈已經被我封住了,兩個小時內是動不了的。」

同時,張慶元又指著地上的其中一個大包道︰「那一包裡面至少有五十公斤的炸藥,你們別亂動。」

「什麼???」

張慶元的話,讓剛剛準備砰那個大包的一個青年嚇得趕緊手一縮,向後蹦去。

其他人也好不到哪兒去,臉色發白的向後退了退。

接著,張慶元轉頭對黃老道︰「黃老,你們這次究竟惹的是什麼人,竟然連他們這樣的殺手都過來了,雖然我不知道他們所屬的天堂之鷹是什麼組織,但肯定實力不弱。」

「什麼?!!!」

「天堂之鷹???」

張慶元話音剛落,黃老三人都失聲叫了起來,震驚得臉色發白!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3-9-17 20:44

第13章無盡追殺

張慶元不知道天堂之鷹是什麼來頭,但在當年華夏國黑道勢力不俗的黃家來說,天堂之鷹無疑是需要仰視的存在。

黃老還比較鎮定,黃志國震驚了半天也回過神來,只有黃志琴依然臉色發白,豐滿成熟的嬌軀微微顫抖,顯示她內心的極不平靜。

「咳咳,還是我來解釋吧」,看到大家都把目光盯向他們,黃老緊皺的眉頭慢慢鬆展開來,乾咳一聲,解釋道︰

「天堂之鷹在暗世界的名頭非常響亮,雖然人數並不算多,但卻各個都是精英,從武道到暗殺,到狙擊,到爆破,到偵查,甚至還有色誘。而且,他們還有商業天才,能夠兵不血刃的通過商業運作擠垮一個企業,當年米國的超級財團艾佛爾家族就是被他們搞垮的。」

黃老面色陰沉的頓了頓,掃了一眼一臉自豪中不可一世的羅西一眼,忍著心中的巨浪滔天和怒火,又繼續道︰「而且,他們還控制了一些雇佣兵組織,參與中東、非洲等國家和部落的戰爭,牟取暴利。」

「他們的信條只有一個,只要出得起錢,沒有辦不成的事!」

黃老說到這裡,一屋人中,除了成風老道和張慶元,連王刀子都面色沉重,惹上這樣一個恐怖的組織,這黃老也算倒了大霉了。

聽到黃老的敘說,一屋人心神久久不能平靜。

黃老低聲嘆息道︰「這還不是最重要的,據我所知,天堂之鷹這個組織的任務完成率一直都是百分之百,即使再困難的任務,只要他們接下了,哪怕無所不用其極他們也要完成,這才是他們最可怕的地方。」

聽到這個壞的不能再壞的消息,黃志琴顫聲道︰「爸,我們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面對這樣的對手,除了將他們交給政府,尋求庇護,除此之外,再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爸!」黃志國急道︰「這樣一來,我們黃家對集團的掌控力就要大大減弱了啊!」

「是啊,爸,像他們那些殺手,連一些國家元首都能刺殺,國家對咱們的保護力度再大,總不可能強過國家元首吧?」黃志琴心神大亂之下,也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一般。

惹上這樣的國際一流殺手組織,任誰都驚慌失措。

「唉,也不知道是誰要對付我們……」黃老神色沉重道,忽然,他似乎想起什麼來了,對身後的黃志國道︰「志國,剛剛是不是讓人開始查了,現在問問查得怎麼樣了?」

黃志國眼中一亮,點了點頭,然後走出竹樓打電話去了。

過一會兒,黃志國走了回來,一臉陰沉的掃了亨利和羅西一眼,朝黃老搖頭道︰「爸,除了查到這兩個人的入境信息之外,其他的根本沒什麼線索。這兩人從來到杭城後,除了去過穆欣家,跟穆欣接觸過之外,沒有同任何人接觸的記錄。」

黃老臉上神色陰晴不定,繼而一臉頹然的嘆了口氣,「果然是世界一流的組織,做事密不透風,不留絲毫線索。」

他心裡甚至悲哀的想到,如果這次不是遇到了張慶元,只怕即使他死了,家人也不會懷疑什麼,因為這一切實在是太自然了,這怎麼不讓黃老心驚肉跳。

江湖人最怕的就是不得善終,哪怕黃老已經由黑轉白,但他也無數次從噩夢中驚醒,害怕自己身首異處的一天,所以他才拿那麼多錢去做慈善,去不辭辛勞的親力親為,就是為了讓自己心安。

但是現在,這種事情還是發生了,黃老忽然想到一句話「人在局中,身不由己」。

黃老沉吟一番,看了張慶元一眼,小心道︰「張大師,能不能麻煩您讓他們開口說話,我……我想問他們一些事情。」

張慶元點了點頭,眾人也沒見他有什麼動作,只聽羅西和亨利鼻腔裡傳來一陣悶哼,兩人的口舌已經恢復了過來。

剛一能開口說話,亨利趕緊厲聲道︰「黃大器,告訴你,現在放了我們還來得及,我們天堂之鷹的規矩你們也知道,雇主只要求你死,所以你根本沒有必要拖上你們整個黃家,現在只要你自殺,並把我們放了,我們可以當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否則,黃家將整個給你陪葬!」

剛剛聽到黃老要把自己交給政府,羅西兩人都嚇了一跳,他們這些見不得光的暗世界人,只要到了國家機器手中,不說立刻斃命,至少一輩子別想出來了。

所以一旦能開口說話,亨利急忙威脅起了黃老他們。

也是亨利心思如電,一瞬間就想到先攻破黃老的心神才有活命的機會,而且他也打算只要黃老自殺就不再追究了,沒見旁邊還有這麼個煞神嗎。

在亨利看來,這已經是他做出的最大讓步了。

但亨利還是打錯了算盤,低估了張慶元的脾氣。

「聒噪!」張慶元一道真氣直射進亨利小腹,亨利渾身頓時如墜冰窟,凍的他直打寒顫,而且,隨著那到真氣游走,他渾身上下如有萬只螞蟻爬過,讓他難受得直要發瘋!

「啊!!!」雖然凍的直哆嗦,但那萬蟻噬心之痛卻讓亨利額頭冒出滾滾汗珠,慘然的呼喊起來,聲音淒厲,讓一屋人都不寒而栗。

剛剛見亨利開口,還準備添一把火的羅西立刻閉口不言,渾身上下冷氣直冒,眼神驚恐的看向張慶元,心中打定一個主意——好漢不吃眼前虧。

「啊——我要瘋了!!!你殺了我吧!」此刻的羅西哪還有正常人的樣子,雙眼赤紅,渾身痙攣不止,滿臉是汗,眼淚、鼻涕、口水淌的滿臉都是,聲音越發的淒厲起來。

「哼!」這兩人就是個燙手山芋,張慶元也在苦苦思索解決辦法,見已經給了亨利足夠的懲戒,時間再長一些只怕他要痙攣而亡,便在亨利額頭一拍,吸出了那道真氣。

而亨利此刻已經軟倒在了地上,倒讓張慶元詫異了一下,要知道兩人剛剛可都是被他封住經脈,定住了,現在這等痛苦竟然激發他的潛能,讓他沖開一些穴道。

看到這等現象,張慶元臉上露出思索之色,這個發現也讓他有了一絲觸動,似乎……通過刺激能加速經脈真氣運轉速度?

而軟倒在地上的亨利此刻還在不時的抽搐一下,神情卻是萬分的舒暢,就像萬米長跑下來後能躺在地上休息一樣爽快,而且,這一刻的亨利甚至有再世為人的慶幸。

看到亨利剛剛的慘狀,無論是見識過血腥的成風、王刀子師徒和黃氏父子,還是蔣寒功、黃志琴這樣的社會名流,以及最小的周紫妍,看向張慶元的眼神又多了一絲畏懼,這等折磨,什麼滿清十大酷刑跟它比起來簡直弱爆了,真是嚴刑逼供的好法寶啊。

張慶元看向羅西,眼中閃過一絲詭異的笑容,這笑容看在羅西這個大塊頭眼中,頓時再度不寒而栗,頭皮發炸!

「好……好吧,我……我什麼都說,您盡……盡管問。」羅西忍住心中的無限恐懼,顫聲道,棕色的眼中滿是驚恐。

張慶元點了點頭,如果羅西也這麼不識趣的話,他不介意再讓這個洋鬼子也嘗嘗那種滋味。據他估計,二十秒是一個普通人堅持的底線,過渡就會昏厥甚至休克,而羅西兩人是受過訓練的國際頂尖殺手,應該可以堅持三十秒。

而黃老看了看張慶元,見他點頭,再才走上前去,沉聲道︰「不知道閣下怎麼稱呼?」說話卻是比較客氣。

「羅……羅西。」哪怕現在見到黃老,羅西還沒太回過神,聲音依然有些發顫。

「嘿,這外國人中文倒是挺溜的,連這種文鄒鄒的話都能聽懂。」張慶元心中倒有些佩服這羅西了。

「究竟是誰要殺我?」黃老盯著羅西道,眼中閃過一絲陰狠之色。

「這個我真不知道,我們只是負責執行任務的。」已經平靜下來的羅西根本沒有任何猶豫的答道。

「他給你們多少錢,我可以付雙倍的價錢請你們。」黃老沒有糾結於仇人是誰,關鍵是要解決現在的困境。

「這個……非常抱歉,組織有規定,一旦接受雇主任務,那麼無論任務對象出再高的價格,也不能接受,而且,這個我也做不了主,哪怕我們死了,任務還會有新的人來繼續完成,一波接一波,直到你……任務之人死亡。」羅西畏懼的看了張慶元一眼,忽然改口道。

聽到的羅西的話,黃老的臉色越發的難看起來,而黃志國眉頭緊鎖成‘川’字形,右手時而握緊,時而鬆開,顯然內心非常焦急、毛躁。

黃志琴面色愈加蒼白起來,眼巴巴的看著自己的父親。

有一點,無論怎麼樣,黃氏兄妹也不會眼睜睜看著父親送死。只是,隨後兩人又苦澀的想到,面對這樣恐怖的組織,他們即使萬分不甘又能怎麼辦呢?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3-9-17 20:44

第14章交代後事

聽到亨利的話之後,黃老緩緩閉上了眼楮,臉部不停抽搐,顯示著內心強烈的激蕩與掙扎……

過了將近一分鐘,黃老緩緩睜開了眼楮,眼神平靜而沒有任何波瀾,顯然已經權衡出這其中的利害關系。

只是,一瞬間,黃老本因為張慶元得到緩解的身體似乎又變得蒼老了下來。

只聽黃老淡淡道︰「罷了,看來是天要絕我,這是一個無解之局啊。」

三十多年,一手打造大器集團如今的格局,從黑轉到白,從一個市井小混混到如今擁有百億身家,出入省委大院,成為省委領導座上賓,黃大器不可謂不殺伐果斷,謀略過人。

亨利的話很正確,做為一個國際頂尖殺手組織,一旦真鐵了心要對付自己,恐怕他自己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而現在一旦要將整個黃家牽扯進來,這是黃老不願意看到的。

聽到黃老的話,羅西心中不由大喜,他知道是剛剛亨利的話起了作用,任誰也不可能抵擋天堂之鷹的威脅,有些得意忘形的羅西想當然道︰

「這就對了,只要你一個人死了,你們黃家……」

張慶元眉頭一皺,眼神陰冷的掃了羅西和亨利一眼,把正在洋洋得意的羅西驚得心神一跳,只感覺一桶冰水直接傾倒在頭上,透心涼。

「好恐怖的眼神……」羅西心中大駭,趕緊閉嘴,忽然感覺牙齒有點發酸。

黃老看了羅西一眼,眼中一絲仇恨閃過,繼而嘆了口氣,轉過頭,對張慶元深深一躬,道︰「張大師,剛剛多謝您診治,不管怎麼樣,我們黃家都感激您,以後只要您有任何吩咐,可以直接找志國,只要是您的吩咐,我們黃家絕對全力以赴。」

張慶元擺了擺手,淡淡道︰「黃老你客氣了,我幫你診治是要收診金的,所以你不用這麼說。」

見黃老還要說什麼,張慶元伸手止住了,心中繼續思索該怎麼解決這樣一個局面,總不能他單槍匹馬的殺到米國去,端了天堂之鷹的老窩吧?

能不能找到他們的老巢是一回事,殺不殺得完又是一個問題,萬一跑出幾個人,那黃家可就要承受這些人的怒火,那一定是暴風驟雨的。張慶元還有自己的工作,總不能天天守在黃家當保鏢吧。

見張慶元在那低頭沉吟,黃老摸不準張慶元的意思,也不敢多說,只得作罷。

轉過身,黃老對還沒太回過神來的黃志國和黃志琴道︰「志國,以後黃家就交給你了,爸相信你能做到,照顧好家裡和你妹妹。」

黃志國雙眼通紅,拳頭緊握,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說什麼。

「志琴……從你出生以後,爸就很少陪你,爸爸現在跟你說聲對不起……你……你不會怪爸爸吧?」此刻的黃老,哪裡還有集團董事長的威風,有的只是一個父親的慈祥和對子女的愛。

「爸,您別說了……」黃志琴此刻淚流滿面,哭花了妝容,聲音哽咽道︰「爸,我不要您死,我不讓您死……」黃志琴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緊緊抱住黃老的胳膊,就像小時候一樣,怎麼也不肯撒手。

黃老微笑拍著黃志琴的手,伸手替她擦去臉上的淚水和鼻涕,刮了她鼻子一下,但這個動作卻讓黃志琴哭得更厲害了,淚水止不住的往下流。

「你以後的性格也要放沉穩、低調些,別以為李正當了常務副市長,就誰都不放在眼裡了……有時間也回趟家看看你媽,她……雖然精神有時候不太好,但也害怕孤獨。」

黃老的話像一把梳子,梳理著黃志琴過往的記憶,她竟然發現,自己跟父母待在一起的時間非常少,年輕的時候是因為爸爸忙,而現在自己成年了,卻是因為自己忙,往往都是一個星期才回家一次。

一想到這裡,黃志琴哭聲更大了,「爸……我知道,我都知道,以後我一定改……」黃志琴哽咽的聲音微微顫抖,這讓她非常恐懼,她感覺自己就要失去最親的人了。

黃老拍了拍黃志琴的背,看著哭的稀裡嘩啦的女兒,眼中仿佛依然是那個扎著兩個羊角辮,在自己面前蹦蹦跳跳的小孩子,眼中滿是溫柔與疼愛,只是,自己這次惹上的是這樣一個龐然大物,根本沒有活的希望。

「志琴、志國,張大師是咱們家的恩人,以後對待他,要像對待我一樣,知道了嗎?」

在見識到張慶元的諸多手段之後,黃老對張慶元的手段感到異常吃驚,每一種拿到俗世都是驚天絕倫的厲害手段,癌癥晚期能治,僅憑一個小小的竊聽器,通過畫符就能找到接觸過它的人,而且……他還會飛。

這些還都是他顯露出來的,他沒有顯露出來的呢?

所以,擔心黃志國和黃志琴分不清楚其中的分量,他不由得再交代一聲。

「爸……您的話我記住了。」黃志國聲音同樣哽咽道。

看到黃志國的眼神,黃老知道自己擔心的事情不會發生了,他相信黃志國能處理好與張慶元的關系,這樣,他也算死前再為這個家做一些貢獻了。

張慶元聞聽此言,則是灑然一笑,黃老的心思,他何嘗不明白,不過相識即是有緣,以後黃家如果真有事情找到他,只要不違背他的原則,他也會出手相幫的。

只是張慶元對現在黃老的話有些無語,我還沒說話呢,你就在那兒交代起後事了,不過具體怎麼做張慶元還沒想好,也就由著他在那兒交代。

最後,黃大器看向身邊的王刀子,雖然王刀子看起來跟黃志國年紀相仿,都是四十多歲的模樣,但黃大器知道,王刀子已經五十多歲了,比自己也小不了多少,但因為將功夫修煉到暗勁的水準,所以極大的延遲了衰老。

「刀子,這些年你對黃家的恩情,我都記得,黃家也不會忘的,只要你有任何需要,那就是黃家的需要。」看著王刀子臉色不斷變換,張嘴要說話,黃老伸手打斷道︰「志國雖然一天天進步,但還需要你這當叔的不時提點,免得他犯渾,這是我求你的最後一件事,希望你能答應。」

王刀子眼神沉郁,喉頭打了個結道︰「大哥,當年要不是你,可能我王刀子早就死了二十多年了,所以對我,你也別說那些見外的話」。

王刀子聲音微微嘶啞,話鋒一轉道︰「志國和志琴都是我看著長大的,我無兒無女,早就把他們當成晚輩一樣。所以只要我在一天,就沒人能動得了他們,除非我死了。」

兩人三十多年過命的交情,就像王刀子說的那樣,再說多了就是矯情,所以黃老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

黃老不說,王刀子卻是急了︰「大哥,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說著,王刀子卻是看向了張慶元,在他眼中,張慶元修為高深,似乎……無所不能。

看到王刀子的目光,黃老何嘗不知道他心裡想的什麼,但剛剛接觸,他不知道張慶元性情如何,雖然現在看來比較低調、心胸豁達,但誰知道他心中怎麼想的。

而且,在黃老的印象中,能力越大的人一般脾性都比較怪,誰也說不準一旦自己再出言相求的話張慶元會是什麼反應,會不會覺得他貪得無厭,會不會因此對他印象變差,他不想剛剛好不容易得來的好感一掃而空。

所以,對於求不求張慶元,黃老非常踟躕。

黃老猶豫不決,但心系黃老的王刀子並不會想那麼多,即使他想到了也顧不得,所以,在黃老的眼神示意不要輕舉妄動的目光中,王刀子咬了咬牙,向張慶元走了過去。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3-9-17 20:45

第15章打一巴掌給個棗

王刀子心中充滿了緊張,厚厚的嘴唇緊緊抿著,雙拳微握,就同小時候第一次走向他的師父一樣,渾身微微顫抖,這是一種本能的敬畏,如同山中野獸見到老虎這種山中之王的本能。

張慶元不等王刀子跪下,就扶住了他的胳膊,心中對黃家這些人感到無奈,怎麼一個個的都這麼喜歡下跪。

而看到王刀子的舉動,黃志國和黃志琴都雙眼一亮,但出於對張慶元的敬畏,兩人也不敢上前,只雙眼緊緊盯著王刀子。

「張……大師,您……不知道……能不能,能不能麻煩您……幫幫大哥?」看著張慶元一雙如星深眸看向自己,那深邃的目光,似乎能看透他的所有想法和目的,這一刻,已經多年沒心驚肉跳的王刀子竟感到有些口乾舌燥,話也變得語無倫次起來。

張慶元淡淡一笑,道︰「既然我插手了這件事,我自然會將它辦好。」

張慶元只是淡淡一句話,聽在王刀子耳中,卻如遭雷擊,吶吶了半天也說不出話來,沒有比這句話更讓他心安和平靜,只是沒有任何理由的相信,相信他說到,就一定能做到!

此刻,無論是黃大器,還是黃志國和黃志琴,只覺一股子熱血直沖頭頂,渾身一熱,雙目瞬間濕潤了。

此刻張慶元已經理清了這中間的頭緒,說完,他將目光放到了已經恢復過來的亨利和羅西身上,嘴角咧起一絲笑容。

亨利和羅西一直在注意著張慶元的動靜,見張慶元將目光投向自己,兩人只感覺渾身汗毛豎立,看到那一抹笑容,兩人只覺得異常陰森可怖。

「亨利,羅西,是吧?」張慶元淡淡笑道。

兩人有些木然的點了點頭,身體微微緊繃,不知道張慶元要做什麼,只是本能的開始防御。

「這件事你們能幫上忙嗎?」張慶元走到兩人身邊,盯著兩人道。

兩人都搖了搖頭,亨利苦道︰「這位高人,雖然我們知道您很厲害,但是,這件事我們確實說的是實話,如果黃大器先生不死,我們組織會源源不斷的派人過來,所以,即使我們兩人現在退出,也改變不了結果。」

張慶元微笑的搖了搖頭,笑道︰「這個過程中間,應該有例外吧?」張慶元伸出手,止住要說話的亨利,繼續道︰「比如說,你們的雇主主動要求終止這次任務?」

聽到張慶元的話,亨利和羅西都愣住了,而黃志國、黃志琴兄妹兩都露出驚喜的神情。

只有黃老和王刀子搖了搖頭,面色依然沉郁。兩人心中都想著,如果真要是這麼簡單,黃老也不會下這麼艱難的決定,只有在真正走投無路的時候,才會做出這樣的舉動,畢竟,誰也不想死,更何況是到了如今地步的黃老。

亨利送了聳肩,無奈道︰「哦,高人,您知道的,我們接受任務和執行任務的人員是分開的,互相都不聯絡,只等通知,所以我們根本不知道誰究竟是接受任務的人員,哪怕他在我面前都不知道。」

張慶元眼神眯了眯,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冷笑道︰「亨利,我知道你很聰明,只要我給你一些幫助,我相信你能找出來。」

說著,張慶元從兜裡掏出一枚一元硬幣,食指向中間輕輕一捅,一個鋼箍就套在了張慶元的食指上,就像是紙糊的一般。

張慶元將這枚只剩一個圈的硬幣扔給愣神的亨利,亨利慌亂的接住,捧著鋼圈發呆。

這一手不僅震驚了黃老眾人,更嚇壞了亨利兩人。一元硬幣,這可是鋼芯鍍鎳的材質,異常堅硬不說,而且張慶元剛剛可是非常輕鬆的穿過,甚至鋼圈的內圈異常平滑,就如同非常大的力量突然穿透一樣,這種只有在機械化鑽孔上才會出現。

而現在,完成這件事的只是一根手指——血肉之軀!

亨利經過半天的驚嚇之後,回過神來,本來就白淨的額頭滲出點點汗珠,「高……高人,我想您是誤會我了,我真的辦不到這件事情,每次通知任務都是用電話,而且用完一次換一次,所以,我們根本不可能找到雇主啊。」

張慶元的手段已經徹底鎮住了亨利兩人,那渾身冰冷的氣勢如同凶猛野獸,在他身邊就覺得異常驚懼。

張慶元臉上多了一抹陰沉,冷眼盯著亨利︰「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你擅長的應該是策劃和電腦技術,我想,你可以通過入侵電信部門的通話記錄來搜集一些信息,這之後的情況,就看你自己了。」

張慶元忽然對著羅西和亨利一人射出一道真氣,道︰「如果你不想每天夜晚來一次剛剛那種享受的話,我相信你能很快解決這件事情的。」

張慶元的話一出來,亨利和羅西兩人頓時如墜冰窟,羅西雖然沒有經歷過剛剛亨利的痛楚,但從他剛才的表現也知道——那種滋味非常痛苦。

張慶元繼續說道︰「第一天夜晚十二點會有一秒的時間,第二天就會兩秒……所以……」,張慶元頓了頓,那抹邪惡的笑容看在亨利兩人的眼中,跟惡魔無異,

「你們應該懂我的意思,而且,據我的估計,你們兩人堅持的時間不會超過三十秒,也就是說,你們頂多只有一個月的時間,而且,痙攣而死,再厲害的人也查不出什麼來。」張慶元微微一笑,「我相信你們不會讓我失望的。」

亨利和羅西對視一眼,滿心的苦澀,「這是哪個混蛋發布的任務,要早知道這邊有這樣厲害的人,打死我也不會來了,操!」兩人心中都是一樣的想法。

對於張慶元的話,亨利兩人不敢抱有一絲僥幸,畢竟連飛都能做到的人,沒有必要騙他們。這個時候,亨利和羅西已經開始絞盡腦汁的開始思索怎麼樣才能找到那個發布任務的混蛋。

看到兩人的表情,張慶元知道在自己的強勢壓迫下,兩人已經開始屈服了,張慶元從兜裡掏出一張亂神符,遞給亨利道︰

「這是一張符,你可以理解為它是一種魔法,使用的時候你只需要喊一聲‘臨’的咒語,然後扔向任何一個人,你想問什麼,他都會告訴你的,它的功能就是迷亂人的本性。」

看到張慶元手中那張符,亨利和羅西兩人開始還迷惑不解,雖然西方有巫師、魔法師的傳說,但誰也沒見過,所以只是當故事來聽,現在張慶元突然一本正經的告訴他們這張符的神奇,兩人多少有些遲疑。

不過,兩人在看到屋裡所有人看向那張符露出的渴望和異常羨慕的神色後,又想到張慶元之前的種種不可思議的神通,亨利的最後一抹疑惑也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恭敬接過,然後小心翼翼的揣在自己的錢夾中。

既然已經有了決定,而且小命也握在張慶元的手中,懂得審時度勢的兩人已經擺正了位置。

「等你們做完了這些之後,將那人帶到這裡來,我會還你們自由。而且,還會讓你們變得厲害一些。」張慶元高深莫測道。

一聽到張慶元的話,本來心中還有些鬱悶的兩人立刻火熱起來,一雙眼楮炙熱的盯著張慶元,小雞啄米般的連連點頭,高興的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會飛的厲害人物說讓自己變得厲害一些,這話聽著就讓人熱血沸騰啊,哈哈,這樣一來,組織裡的那些家伙再也不用怕了,而自己兩人也肯定會從A級殺手上升到S級殺手,想想就讓人興奮。

此刻兩人心中對張慶元已經沒有任何芥蒂,而這次沒有任何酬勞的任務,卻迸發了他們前所未有的激情。到了他們這個地步,再厲害一點非常難,更何況還是這麼厲害的人物說出來的話,現在——機會就擺在眼前,一定要抓住它!

看到兩人的樣子,張慶元好笑的搖了搖頭,打一巴掌給個棗,他不怕亨利兩人辦不好這件事情,再嚴密的組織,也會有漏洞;再完美的管理,也會有瑕疵。

張慶元相信,以亨利兩人的手段,再加上自己的這張亂神符,發布任務的那個人被找出來只是時間問題了。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3-9-17 20:46

第16章經脈的奧妙

又告誡了亨利和羅西兩人一些事情之後,張慶元便放兩人離開了,當然,那一包炸藥被亨利就地銷毀,埋到後山的竹林裡了。

而且,穆欣的母親也在羅西的一個電話下給放了,羅西一想到剛剛幸虧自己沒當一回事,沒有打電話讓杰克把穆欣的母親給解決了,否則只怕自己腸子都能悔青了。

亨利和羅西走了之後,黃老一家三口,還有王刀子和他的四個弟子,以及穆欣,都一起向張慶元重重一躬。

因為張慶元,黃老不僅從死亡線上被救了回來,還可以被治愈,不僅如此,還免除了黃家的一場大禍。

穆欣就更不用說了,母女兩相依為命,如果母親沒了,穆欣都不知道以後自己還能不能撐得住。而且,自己做了這麼壞的事情,張大師還為自己求情。

所以,在九人的眼中,張慶元就是他們的再造恩人,恩情比天還大,這一躬躬的無比實心實意,極度虔誠。

如果是一個人對自己鞠躬,張慶元還能走過去將他扶起來,但現在九個人圍成圈給他鞠躬,除非他動用真氣將眾人托起,否則根本就沒轍。

張慶元也想明白了,他們這是真的感激自己,自己也確實做了些事情,受著也就受著吧,這樣想著,張慶元也就沒有動作,坦然受之。

見他們起了身,張慶元走到成風老道身邊,說道︰「你們之前給黃老開的藥方應該是北沙蔘、麥冬、五味子、山藥、黃歧、黃精、西洋參、白花蛇舌草、貝母、夏枯草、山慈菇、蛇莓草、全瓜蔞和莪術吧?」

這個時候,成風老道和蔣寒功已經對張慶元的醫術佩服的五體投地了,所以,哪怕張慶元將他們的藥方說的一味不差,兩人也沒有太大的反應,連忙點頭。

張慶元沉吟道︰「你們的藥方穩妥有餘,力道不足,現在黃老的身體機能已經開始運轉,可以增加些力度了。這樣,藥方中再加上天冬、玄蔘和百合,還有龍葵草。」

聽到張慶元的話,成風和蔣寒功細細一想,果然如此,不得不佩服張慶元用藥之精準老道,只是,會這等高明的醫術的人,只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年輕,說出去只怕誰也不信。

張慶元接著道︰「寒功,你現在去把藥方寫下來我看看。」

而蔣寒功品味過了之後,聽到張慶元的話,知道這位小師叔要提點自己,趕緊走到桌邊,斟酌一番之後,確定了用量,再才動筆寫藥方,寫完之後,蔣寒功又仔細看了看,再才小心翼翼的拿給張慶元。

而看著張慶元看自己的藥方,蔣寒功心中沒來由的一陣緊張,就像……小時候老師檢查他的作業一樣,讓他忐忑不安。

張慶元點點頭,將藥方遞給蔣寒功,笑道︰「看來寒功的醫術造詣還是很深的嘛,用量老道,不錯!」

聽到張慶元的誇贊,蔣寒功老臉一紅,對於張慶元這個小年輕叫自己‘寒功’不僅沒有任何不適,反而……心中竟涌上一股欣喜之意,因為他得到了小師叔的認可。不過,蔣寒功還是有些汗顏道︰「還是師叔指點的好,以後要是再有不懂的地方,還要麻煩師叔指點。」

張慶元看了看身邊的成風老道,‘哈哈’笑道︰「既然你連師叔都叫了,我要是再不指點,你師父就該不願意了?」

「好了,去熬藥吧,記住,用文火,熬三個小時,湯剩一碗的時候端給黃老喝。」說完,張慶元又轉身對黃老道︰「一定要熬好就喝,不要怕燙,那個時候藥性最好,對你身體恢復有很大的好處。」

「張大師說的是,我記住了。」黃老恭敬道。

而蔣寒功則把藥方交給穆欣,道︰「剛剛我師叔說的話你記住了吧,就那樣熬。」

穆欣低頭接過藥方,小聲道︰「是,蔣院長」。

蔣寒功看著穆欣楚楚可憐的樣子,嘆了口氣,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小穆,好好幹,不要有太多的想法。」

感受到蔣寒功的關懷,穆欣鼻頭微酸,輕聲道︰「謝謝您關心,蔣院長,我沒事兒。」說完,穆欣又偷偷看了黃老三人,見他們給自己一個微笑,穆欣這才放下心頭的負擔,如釋重負的屁股一扭,去熬藥了。

見這邊忙活完了,成風笑道︰「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家那老婆子的晚飯應該也好了,咱們去吃飯吧。」

張慶元眼楮一亮,笑道︰「老哥,那竹葉青?」

「你這個臭小子,還惦記我那點老底兒啊,你才來了不到一個月,我幾十年的酒就少了快一半了,真不知道你是屬什麼的,這麼饞酒。」

「嘿嘿,那可不是我饞酒,誰讓你的酒釀的那麼香呢。」張慶元訕笑道。

「沒有了,那些酒我還準備留著養老呢,這個暑假才過去不到一半,就讓你順走了一半,等你到時候暑假走了,我那些酒豈不是沒了。」成風老道吹鬍子瞪眼道。

「沒有了你不是還可以釀嘛,再說了,以你凝氣五層的修為,再活個幾十年完全不成問題,一大把的時間,你不釀酒幹嘛啊!」張慶元有些沒好氣道。

一屋的人看著這倆人在那兒鬥嘴鬥得不亦樂乎,都有些忍俊不禁。

最後,成風老道還是沒有纏過張慶元,在一眾人好奇的目光中,肉疼的拿出一壇子竹葉青。

當然,喝了這酒的所有人,確確實實感受到了極品美酒的滋味,再回想起之前喝的那些名酒,那都是渣啊……

之後的日子,張慶元依然一成不變的早上七點起床,去山頂崖邊寫生作畫,待到九點準時下山,用一個多小時到山下,然後再神經病般的趕在午時返回來。只不過,又多了一項,幫黃老施針。

隨著臟腑的機能恢復的越來越好,黃老甚至感覺自己又回到中年時期,那種體力充沛的感覺讓他為之著迷。失去了的東西,再回到身上,那種珍惜是無可比擬的。現在黃老就是這樣一種情況,每天都閑不下來,漫山遍野的到處跑。

而且,黃老恢復的比張慶元想象的要好,之前診斷之後,張慶元也沒有把握疏通他的所有臟腑和經脈,但黃老年輕時的身體也是打熬出來的,比一般人都堅韌,發現這一情況後,張慶元就一改溫和的針灸,不斷增加力度,結果竟出奇的好——沒有任何後遺癥。

除了每日幫黃老施針外,因為上次懲戒亨利的時候,張慶元發現在強大的刺激下,能加速經脈運轉,所以這些天他一直在試驗,不過成效並不大。

這一天,張慶元將針灸扎在最後一個穴道——涌泉穴上,通過真氣加速運行,結果發現還是收效甚微。

收針之後,張慶元盤腿坐在床上微微思索。

人體經脈主干十二條,按照12時辰子午流注的順序,從子時開始,沿著「足少陽膽經、足厥陰肝經、手太陰肺經、手陽明大腸經、足陽明胃經、足太陰脾經、手少陰心經、手太陽小腸經、足太陽膀胱經、足少陰腎經、手厥陰心包經、手少陽三焦經」的順序,每個時辰有1條經脈處於活躍狀態,從而形成一個首尾無端的環,周而復始地運行。

以往武道功法,只需要將這十二條經脈打通,形成循環,將真氣修煉到皮膜、筋骨、臟腑之後,便可突破到先天,也就是築基期。

而築基期主要修奇經八脈,包括任督二脈,帶脈、沖脈,和陰陽蹺脈、陰陽維脈。它們不像12正經一樣首尾相接,別道奇行,功能上協調配合、從橫向聯絡12正經。

而現在,雖然這段時間張慶元的試驗沒有多大成效,但卻讓他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當他在子時刺激足少陽膽經的穴道時,丹田裡會有一絲熱流涌向足少陽膽經,對這條經脈進行溫養。

刺激別的穴道也是如此。

「難道說,通過這種方法,經絡還可以壯大?」張慶元大膽猜測。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3-9-17 20:46

第17章我的兄弟是教授

一想到自己試驗這麼多天的結果,張慶元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要知道,基本上每突破一個境界,經脈的承受力也會進一步加深,運行的真氣也會上一個檔次,如果突破到元嬰期,真氣就會完全轉化為真元,那個時候,一滴真元的力量,比現在張慶元全身的真氣力量還要大。

這也是修真者無比重視經脈的原因,但每一境界修真者的經脈承受力基本相仿,差別並不大,之所以同一境界的人修為高低不齊,主要取決於修煉功法的強弱,修煉的功法越強,經脈內真氣運行的速度就越快,能夠補充的真氣就越及時,反之則亦然。

而現在,張慶元的發現,似乎為修真界的開闢了另一扇門徑,原來經脈不僅能加速運轉真氣,更能拓寬,增加它的承受力度!

這絕對是一個驚天絕倫的發現!

這就好比兩個同樣拿槍的人,一個人的槍管質量上乘,那麼子彈經過膛線所產生的熱量就會低,時間一長,槍管質量好的那把槍一點事兒都沒有,而差一些的就會因為槍管過熱而無法使用。

經脈也是同理,經脈承受力度可以增加,等於真氣運行就可以不斷加速,也能夠儲存更多的真氣,這樣一來,一旦張慶元修煉有成,那麼他在同級別的修真者中絕對處於無敵的存在!

一想到這裡,張慶元內心就無比火熱,但這只是一個猜測,還需要論證。

「找老家伙去!」張慶元飛身出了自己居住的竹樓,一路飛掠,直奔大山深處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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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一枚刻著‘兵’的象棋拍在棋板上,落在‘將’的一側!

「將軍!」

黃老笑眯眯道,一副吃定了成風老道的樣子,氣定神閑。

「哎——」成風老道急了,「不對,我走錯了……剛剛不是這樣想的,我怎麼一個疏忽給走到這兒來了?」成風老道一邊自言自語,一邊伸手就要拿棋。

「爺爺~~」一個雪膚修長的手按在成風老道的手上,「您怎麼能耍賴呢?明明就是您想了半天才落得棋子兒,還說什麼疏忽,您就是悔棋!」

看到成風老道又想悔棋,在一邊坐著的周紫妍實在看不下去了。

「我說你這丫頭,怎麼老是胳膊肘向外拐啊!」成風老道吹鬍子瞪眼道,卻也不再去拿棋,訕訕的收回了手。

「我這是幫理不幫親!」周紫妍嬌聲道,接著又小聲嘀咕道︰「這麼大人了,還老反悔,一點兒也不知羞。」

這一刻,成風老道真覺得聽力太好不是什麼好事兒,臉上肌肉連抖了幾抖,一張老臉微微一紅,又瞬間下去了,八十多歲了,臉皮比城牆還厚。

「唉,你這丫頭,真是的,也不知道誰最疼你。」成風老道裝模作樣的教訓道。接著意興闌珊的揮手道︰「算了,算了,不玩了,這丫頭老在這兒攪局,不好玩,不好玩。」

黃老和坐在一旁的蔣寒功相對一笑,都覺得這對兒祖孫太有意思了,都說隔代親,雖然這倆人老是在鬥嘴,這不正是親昵的表現嗎,要是成風老道不疼周紫妍,這小丫頭哪有那個膽子登鼻子上臉。

看到這祖孫倆,黃老和蔣寒功一想到自己的孫輩,不由一陣頭疼,都不是安分的主兒啊。

「切,要不是慶元哥哥天天不是上山畫畫就是下山跑步,現在又整天把自己關在屋裡,你以為我稀罕在這兒看你下棋啊,真是的。」

周紫妍搖頭晃腦的嗤鼻道,一副在這兒看他們下棋那是多大的面子,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的樣子。

一說到張慶元,黃老立刻露出崇敬的表情,蔣寒功也是如此,現在兩人對於張慶元那真是崇敬的不得了,一個是救命恩人,一個是傳道授業解惑的師叔,所以,這段時間蔣寒功連回都不回了,一直賴在這兒不肯走。

而黃志琴經過之前的事情後,也想多陪陪父親,所以也留在山上,至於黃志國,因為現在要通過亨利兩人去查找發布任務的人,為了免於打草驚蛇,所以也留在山上,只是每天通過電話了解公司情況。

這些人沒走,其他人更不可能走了,所以,這些天這明陽觀也熱鬧了許多。

見周紫妍提到張慶元,蔣寒功想了想,不由問出了自己這些天一直在想的問題︰

「老師,小師叔究竟是幹嘛的啊?」現在對於張慶元這個小師叔,蔣寒功可是喊得無比自然流暢。

「呵呵,你真想知道?」成風老道斜眯著眼楮看著蔣寒功道。

見蔣寒功點了點頭,又見眾人都巴巴的望著自己,一副非常好奇的樣子,成風老道不由笑道︰「那我就告訴你們,不過——你們可得座穩咯,別一會兒嚇著了。」

「我這兄弟,可是江南工業學院的老師。」

成風得意洋洋的話剛出來,讓剛剛做好心理準備,準備對張慶元的身份進行‘驚嘆’的眾人都愣住了,半天沒反應過來。

「大學老師?」

「當上大學老師有什麼嚇人的?」

「這也太小題大做了吧?」

眾人嘴上雖然沒說什麼,心裡卻是不以為然的。

這倒不是對張慶元的職業不屑,而是明明成風老道開始吆喝的挺懸乎的,謎底一揭開卻也沒太讓人驚訝的地方,雖然張慶元本事極高,但以他的本事,當個大學老師也並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吧?

看著眾人的眼神,成風嗤笑道︰「我就知道你們心裡不以為然,我話還沒說完呢,我這兄弟不僅是大學老師,而且還是個教授。」

說完之後,成風想想又覺得不實事求是,就又補充倆字兒;「副的。」

「什麼???」聽到成風的話,一屋人這次真差點座不穩了,紛紛驚呼出聲。

「那……成風道長,張大師的年紀呢?」黃老有些難以置信,不由又問道。

黃老想著,張慶元雖然一副二十歲左右的臉孔,但沒準真實年齡比較大呢?

說著,黃老看了看身邊的王刀子。王刀子將功夫修煉到暗勁的水準,所以極大的延遲了衰老。

張大師這麼神奇,說不定他年紀已經比較大,只是比王刀子還能駐顏有術呢?

「我就知道你們會這麼想,我跟他結拜是因為在武林中的達者為先,所以才跟張兄弟結為忘年交。不過,我可以確定,我這兄弟的年紀只有二十五歲。」黃老自豪道,對於他自己,不喜歡顯擺,但對於這位結拜兄弟,他卻容不得別人質疑。

不過,張慶元還不是成風老道認識的最牛的人,當初戰爭期間,馬繼援可是十三歲就成了上校參謀長,二十三歲的時候,他就已經當到中將軍長了。

當然,這只是論身份,但論能力,張慶元比這馬繼援強的可不是一星半點。

「呃……」黃老一口氣差點噎著,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說什麼了。

這張大師不會真是神仙吧,這麼年輕,不僅修為高,還會法術,而且……二十五歲就成了教授,一想到前一段時間,一名海龜在二十八歲被授予副教授,全國媒體都爭相報道的場景,黃老就感覺太過不可思議。

這些人都是有見識的,單說黃老和蔣寒功,二十五歲的千萬富翁見過,二十五歲的副處級幹部見過,二十五歲的中校也見過,但就是沒見過25歲的教授。

學術界相較於其他領域還是比較公正的,而且,關於文人的爭鬥也是最厲害的,古語就有‘文無第一’、‘文人相輕’的說法,沒有高超的本事和亮的出來的成績,光口水都能淹死人,真要是沒有真材實料,那些老學究甚至能鬧到中央去。

所以,能在二十五歲就成了副教授,這張大師真的逆天了。

不過,已經經歷太多張慶元身上稀奇的事情之後,眾人的神經已經開始能承受了。

而且,一想到張慶元之前做的那些驚艷絕倫的事情,他是副教授這件事,好像還最能讓人接受一些。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3-9-17 20:46

第18章畫聖吳道子

「師父——」

一道中氣十足的喊聲回蕩在四明山一處不為人知的峽谷中,喊完這聲,張慶元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坐在崖邊突出的一塊大石頭上。

這懸崖深不見底,下面雲氣升騰,在這個炎熱的夏季雖說清涼無比,但如果一個普通人坐在張慶元的位置,只怕要嚇得魂飛魄散,僅僅目光能看到的景象距離下面的雲霧至少也有數百米,更遑論雲霧下面根本看不見的地方還不知道有多深。

而張慶元卻絲毫未覺的晃了晃腿,根本不擔心屁/股下的大石頭滾落下懸崖,只在那兒自言自語道︰「也不知師父在下面琢磨什麼東西,都差不多一個月了,也不準我下去,真是的。」

張慶元那一道喊聲過了半天,也沒見師父出來,有些鬱悶的正要起身,卻忽然看到下方濃霧中飛出一道身影,只一眨眼的功夫,那身影就到了張慶元的身邊。

「師父,我說您,巴巴的把我弄到這四明山裡來讓我寫生,從來了之後就不見你的人影了,你到底在下面搗鼓什麼啊?」看著師父一身皺巴巴的道服,邋裡邋遢的樣子,張慶元沒好氣的說道。

「你小子,看來還是缺少磨礪,這才一個月就嫌煩啦?想當初,為師一閉關就是幾年……」

「停——打住,師父,您那些老黃歷我聽了不下一百遍了,那些光輝事跡我都快倒背如流了。」張慶元撇了撇嘴,絲毫不知道尊師重道怎麼寫。

「我打你這個臭小子,竟敢說為師煩了,要是讓你那幾個師兄聽到你這麼說,少不得又要抽你。」

老道嘴角下面的長須抖了抖,作勢要打張慶元的模樣,不過終究還是沒有下得去手,滿眼慈愛的看著眼前的這個自己最小的弟子,想著即將到來的離別,心中不由升起悵惘之感。

老道不是別人,如果他的名字放到俗世,只怕要震瞎無數考古學家、歷史學家和畫家的眼球,如果按照歷史的叫法,他應該被尊稱為畫聖——吳道子。

按歷史記載,吳道子生於唐朝高宗永隆年間,也就是公元680年,同時,史書上還記載了他的卒年——759年。當然,這只不過是吳道子當初醉心修道,為了躲避不厭其煩的求畫請求,甚至有時還有皇帝的召見,不得不弄出來的假死把戲,到現在,他也一千三百多歲了,而張慶元,則是他十三年前收的弟子。

張慶元雖然最小,但當初發現時卻讓吳道子欣喜異常,這小子竟然是天賦異凜的五行均衡,比之一根獨大的靈根還要高出一籌。

金、木、水、火、土五行不僅存在於天地之間,更存在於人身體內,只不過是量的多少,當累積到一定程度時,就會在經脈中形成有特色的靈根。

如果一個人有一條五行之一的靈根,比如一條金靈根,或者一條木靈根,就代表著這個人剛剛具備修煉的潛質。靈根越多,則資質越強,一般情況下,五條靈根的奇才基本數百,甚至上千年才得一見,至於五行均衡靈根,更是數千年甚至上萬年才得一見。

而且,看人很準的吳道子通過面相和靈動的眼神,就能看出這孩子非常聰明。

絕對是不可多得的天才!

所以,當張慶元十二歲那年遇到吳道子時,吳道子看他的眼神都快直了,哈喇子流了一地,嚇得張慶元轉身就跑,邊跑邊哭。

當然,最後張慶元還是被吳道子哄騙了過來,這條「賊船」一上就是十三年。

「我師兄他們疼愛我還來不及,怎麼會打我呢,倒是您,明明這麼高的修為,不在神州結界那麼好的洞天福地裡待著好好修煉,偏要跑出來,這也就算了,還打著一個算命先生的招牌到處給人算命,就您那兩把刷子,讓我跟著您淨挨人家的白眼,還被人家放狗追,被警察逮……」

張慶元毫不顧忌的揭師父的老底,不帶絲毫手軟,只聽他得意洋洋的繼續道︰「嘿嘿,要是我那幾個師兄知道這幾年您帶著我做的那些齷齪事兒,還不立馬跟您撇清關系,省得丟他們的人,倒是您的乖徒兒我——每年寒暑假都陪您滿華夏的轉悠,鞍前馬後的伺候您,哪怕這是做徒弟的本分,但您心裡總得記著我的好兒不是?」

「他們敢?」聽到張慶元說幾個師兄的壞話,吳道子立馬瞪圓了眼楮,吹著鬍子喝道,氣勢立馬大漲,唬得張慶元向後退了退。

看到張慶元總算不說話了,雖然是以大欺小,吳道子心中不由噓了口氣,有點兒拿這個徒弟沒辦法,當然,張慶元現在這個樣子也是吳道子一手造成的結果。

見張慶元還沒回過神來,吳道子忙擺手道︰「行了,不跟你耍貧嘴了,想知道為師這段日子在幹什麼嗎?」

「不想!」張慶元硬邦邦道,他也察覺到剛剛師父是故意嚇自己的,一個大乘期的師父,一個不過築基初期的徒弟,說不過就嚇唬,太沒品了。

「你這孩子,怎麼說話呢?」吳道子嘴角抽了抽,扯著鬍子一顫一顫的,心中哀嘆自己這個師父的失敗,不過一想到即將要分別,還是緩緩道︰「你看這是什麼?」

說著,吳道子手一翻,掌心多了一枚樣式古樸的戒指,銀色的光芒在上面緩緩流動,如清泉流溪一般透人心弦,在吳道子說話的時候,張慶元已經悄悄拿眼角看著吳道子,此刻見吳道子手中突然多出來的東西,雙眼立刻被吸引住,再也轉不動了。

「師父,嘿嘿,這是給我的?」張慶元訕笑道。

「你說呢?」吳道子捋了捋長鬚,斜睨著張慶元,心中卻感到好笑。

「那就是給我的了,師父您真好,您是世界上最好的師父,那謝謝師父啦!」聽到吳道子發話,張慶元一個閃身,戒指就被他抓到了自己手中,細細打量了起來。

「哎,我說——」吳道子捋著鬍鬚的手一頓,直愣愣的看著戒指到了張慶元手中,對這小子感到極度無語,卻又發不起脾氣來,鬍子抖了兩抖,強忍著抽這個不懂得「尊師重道」弟子的**,看著張慶元在那兒欣喜異常的把玩手中的戒指,這才慢慢把一口氣憋回去。

這個時候,張慶元早已經把之前來的目的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52蘿蔔頭 發表於 2013-9-17 20:47

第19章不舍

張慶元愛不釋手的把玩著手中的戒指,喜歡的不得了。

這也難怪,地球上靈氣稀薄,哪怕是神州結界內被無數年的開采,煉器材料也日益減少,想要煉制一個好點的法器非常不容易,一般都是師父傳給徒弟,徒弟再傳給徒孫。

哪怕吳道子已經成為大乘期高手,也無法給張慶元合適的法器。

而現在,吳道子已經飛升在即,面對這個他喜愛異常的關門小弟子,他也顧不得臉面,把各大門派偷了個遍,這才搜集到煉器的材料,為張慶元煉制了這枚空間戒指。

「趕快滴血認主吧。」看著張慶元的興奮勁兒,吳道子微笑道。

「好。」聽到吳道子的提醒,張慶元這才想起這一步驟,實在不是他孤陋寡聞,而是沒有這個經歷。

第一次擁有自己的法寶,張慶元小心翼翼的用真氣刺破自己的中指,然後一枚深紅色的血液被他滴到戒指上。

戒指上一陣光芒閃爍,血滴就消失不見了,而張慶元則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神識中多了一枚戒指,流光溢彩,不同於之前手裡的樣子,在神識中更加絢爛,流淌的光暈圍繞著戒指緩緩旋轉,幻化出五顏六色的光環。

「真漂亮。」張慶元心中想到。

將戒指戴在手上,心神一動,戒指就融進食指裡面消失不見了,而這則是戒指的隱藏功能,懷璧其罪的道理張慶元還是懂的。

張慶元將神識探進戒指內部,一片灰蒙蒙的空間,非常大,按照俗世的定義,至少有十米長寬高的空間,而他師父的那枚戒指,只有六米的長寬高。

這樣大的一個空間,耗費的材料肯定不少,不過張慶元對煉器一竅不通,即使會煉制,也沒有材料給他練手。

戒指空間裡此刻只有兩樣東西,吳道子的點楮筆,還有一枚玉簡。

點楮筆是吳道子的法寶,畫畫,打架都靠它,「師父把點楮筆給我了,他用什麼?」這一刻,張慶元忽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心神一動,點楮筆和那枚玉簡出現在張慶元的手中。

「師父,這枝點楮筆……」張慶元遲疑道。

「呵呵,為師現在已經用不著了,給你了。」吳道子笑道。

「您……飛升的時間要到了?」張慶元終於問出了自己心中最緊張的問題,問完後就雙眼緊張的盯著吳道子。

吳道子點了點頭,而看到吳道子的動作,張慶元臉色一變。

「你小子不整天嫌我煩嗎,現在師父馬上要飛升仙界了,可就再也沒人管你了,你應該開心才對啊。」吳道子看到張慶元這個樣子,不由打趣道。

「師父……您真要走啊?」張慶元心裡一陣難過,十三年來的一幕幕就像電影一般,一幕幕閃現在眼前……

被師父訓斥著畫山、畫水、畫人物、畫花鳥;學寫實、學寫意、學工筆,更學上色。

每一年的寒暑假,吳道子都要帶著張慶元滿華夏的游蕩,接觸形形色色的人,看待形形色色的事,培養他的眼力,培養他的記憶,培養他的創意;每天晚上就要針對白天的所見所聞構思一副畫,立意要別致,形態要準確,神色要生動,動作要鮮明,環境要簡練傳神……

種種所有,吳道子給張慶元打開了一扇藝術的天窗,將他一千多年的畫技經驗經過梳理後,系統而又有針對性的傾囊相授。

一千多年的技藝經驗濃縮在十三年的教授中,吳道子何其厲害!

張慶元雖然每每同師父鬥嘴、耍賴,甚至不聽話,但在他心中,吳道子跟她爺爺和妹妹一樣,都是他最親的人。

張慶元忘不了,為了給自己洗毛伐髓,師父搜集了三年的藥材,踏遍俗世名山大川,找遍神州結界各處洞天福地,風塵僕僕不辭辛勞。

張慶元忘不了,為了讓自己有更多的時間學習,不讓自己因為打工而耽誤時間,師父去給人看病,在大街上擺攤算命,畫符去賣,受過多少人的冷眼,挨過多少人的嘲笑諷罵,更有一次因為給一個人算命,因為算出他即將斃命,竟被那人追著打。

師父從來不屑對凡人出手,所以每次這樣的情況都要鬧得灰頭土臉,卻依然對自己笑嘻嘻的說體驗人生百態。

更因為被人舉報傳播迷信,宣揚封建思想,經常被警察跟蹤追捕,當然,這些對於一個大乘期的人來說並不算什麼事情,但他卻肯為自己這麼一個弟子去做這些,去忍受這些,那都是因為疼愛,因為對自己的期望。

想當年,收下自己為弟子的時候,師父已經渡劫多年,即將飛升,為了自己,他忍受著巨大的痛苦壓制修為,抵御隨時而來的天道壓力,其中的艱難可想而知,有好幾次都看到師父吐血……

看著眼前的師父,張慶元眼裡已經淚水涌動,模糊了雙眼,哽咽的說不出話來。

可以說,自己有現在的成就,完全都是師父帶來的,如果沒有師父,他不知道自己和妹妹能否被種田為生的爺爺養大,更不用說現在他有超脫世人的修為,還有這種高超的畫藝。

更不用說,年僅二十五歲,就成為華夏有史以來最年輕的教授。

沒有師父,他什麼都不是,根本沒有現在的一切。

他可能會在爺爺的含辛茹苦下培養上學,但卻也可能因為爺爺的老邁而管教不嚴,可能會學壞,可能會被壞人騙,也可能誤入歧途……

「元兒,天道無情,卻漏其一,而你就是這個一!」吳道子感概的望著遠方,「如今你僅僅用了十三年就突破了凝氣期,到了築基期,可以說,你是為師最出色的弟子,不論是悟性還是修行,還有畫道上,為師都非常滿意,這是你我師徒的緣。」

「現在,天道壓制下的緣已盡,如果你要再續這緣,就需要突破這天道的壓制,你明白嗎?」

張慶元哽咽著聲音嗚嗚不清,只是一個勁兒的搖頭。

吳道子伸手摸去張慶元臉上的淚痕,笑道︰「我們以後不是不能相見,只要你勤加修煉,終有一日能和為師一樣看破天道,破碎虛空而去!」

「師父,徒兒舍不得您,您不要走好嗎!」張慶元抱著吳道子的胳膊,哭出了聲,聲音嘶啞,張慶元忽然抹了抹臉上的眼淚和鼻涕,道︰「師父,我以後一定不再惹您生氣,不再跟您鬥嘴,也不說您的壞話,您留下來好嗎?」

「傻孩子,還在說傻話,現在的天道威勢太強,為師已經壓制不住了!」吳道子看到張慶元如此不捨,不禁傷感的伸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等到你破碎虛空的時候,我們還有相見的那一天的。」

「師父……我知道,我就是舍不得您……」雖然自己非常舍不得師父的離去,但心裡也知道,這是無法強求的事情,而且,破碎虛空而去,追求至高天道,一直是師父心裡最大的願望。張慶元知道自己不能自私的阻止師父,只是卻無法控制眼淚再度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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