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空穿梭]無限之地球人的逆襲 作者: 乾煸魷魚鬚 (連載中)

 
mk2258 2013-9-22 16:22:47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44 198887
l901164empty 發表於 2017-1-8 08:33
無限之地球人的逆襲 第一卷 迷霧的世界 第二百七十章 交鋒

但即使是那樣,火球也還在迫使著陳逸寒向前移動。

    多年觀看饑餓遊戲,經驗告訴陳逸寒,有些區域是受到非法**縱的,以對選手實施攻擊。

    隻要陳逸寒能逃出這一區域,就能逃出發射者的掌控,也許會直接闖入蛇穴,但現在已無法顧及其他了。

    陳逸寒用了多長時間在匆忙慌亂中躲避火球,不得而知,但攻擊終於逐漸減弱。

    等陳逸寒暫時安全下來之後,那種感覺突然沒有了,消失的無影無蹤。

    “嘔!”

    那種感覺消失之後,陳逸寒又開始惡心了。

    這次是一股股的酸水直往嗓子眼和鼻子裏湧,搞的陳逸寒不得不停下來。

    隻見陳逸寒的身體在抽搐,他拚命要把剛才吸入的毒氣倒出去。

    在惡心的同時,陳逸寒也還是沒有放鬆注意力,等著火球的嘶嘶聲,那是他逃跑的信號。

    但等了很長時間,那種聲音並沒有再出現了。

    劇烈的嘔吐把眼淚從陳逸寒刺痛的眼中擠出來,衣服也已被汗水浸透了,鼻子裏滿是煙味和反酸味,但陳逸寒仍能聞到自己燒焦頭發的味道。

    突然,“嘶嘶”聲急速傳來,先前的那種感覺已經消失,而火球又來得太過突然。

    陳逸寒往著旁邊本能的一撲,但還是慢了一點,火球劃過他右側的小腿,打在他身旁的地上。

    看到褲子起了火,陳逸寒一下子慌了神,手腳著地,扭著身子向後退,想逃離這恐怖的一切。

    後退了十來米之後,陳逸寒稍稍定下神,腿在地上來回滾動,把最旺的火苗撲滅,接著,未假思索,把剩下還在燃燒的褲子布用手撕下來。

    陳逸寒坐在地上,離火球爆炸燃燒的地方隻有十幾米遠,小腿開始出現劇痛的感覺,手上布滿血痕。

    陳逸寒渾身顫抖,動彈不得。

    如果再來幾個火球,估計陳逸寒很難再躲過了。

    襲擊,終於結束了。

    大賽組織者也並不想讓陳逸寒死,至少現在還不想。

    饑餓遊戲的核心在於“貢品”互相殘殺。

    常常,他們會殺死一個“貢品”,以提醒其他選手,他們也能殺人。

    但多數情況下,他們會驅使選手麵對彼此,也就是說,如果自己沒有被燒死,那就會有另一個“貢品”出現在附近。

    如果可能,陳逸寒現在很想跑到樹林裏躲起來,可林子裏的濃煙仍使人窒息。

    陳逸寒站起身來,一瘸一拐地向遠處走,離開紅透天邊的火焰。

    火舌似乎沒有再對他緊逼不合,不過天空仍濃煙密布。

    漸漸地,東方出現了柔和的晨光,盤旋上升的濃煙遮蔽了日光。

    視線很差,陳逸寒隻能看到前麵五十米的距離,一個“貢品”很容易躲過他的視線。

    陳逸寒想把刀拿出來,以備不測,可他看著被燒傷的手,懷疑自己握刀,能堅持多久。

    這次主神可真是跟他開了個大玩笑。

    就像這種燒傷,憑借著魔人布歐的血統技能,應該很快就能恢複如初,但這次,手上的燒傷一點都不見好轉。

    不用問,肯定又是主神限製了什麼東西。

    還有小腿,小腿的疼痛卻遠甚於被燒傷的手,那種疼痛,甚至於比陳逸寒身體自爆的時候,還要強上幾分。

    陳逸寒覺得,自己以前卻從未遭受如此劇烈的疼痛。

    此刻的陳逸寒,已經疲憊不堪了,以至於他自己走到了池塘,水漫過腳踝都沒注意到。

    這是由一汪泉水形成的湖泊,水泡從水裏的岩石縫隙咕嘟嘟地冒出來,池水是那麼涼爽怡人。

    陳逸寒把手浸在淺淺的水中,立刻感到輕鬆了許多。

    虧自己還有焚決,還被稱之為火之子。

    但麵對剛才的火球,還是被燙傷了,而且還很嚴重,這對陳逸寒來說,真是個天大的笑話。

    陳逸寒在池塘邊趴了一會兒之後,把身上的血跡和臉上的灰塵洗掉,試圖回憶起我對燒傷的所有常識。

    陳逸寒一邊回憶,一邊朝著自己的腿上看去。

    腿上的傷的嚴重性,讓陳逸寒差點暈過去,嫩肉血紅血紅,上麵布滿水皰。

    陳逸寒強迫自己深深地、慢慢地吸了口氣,心想鏡頭肯定正對著他的臉,他不能在受傷時表現出自己的柔弱,至少他要得到幫助的話,就不能。

    可憐的處境不會帶來救助,但堅韌不屈卻能夠博得人們的尊敬。

    陳逸寒從膝蓋一下把褲子割掉,仔細觀察傷口。

    燒傷的部分有一個巴掌那麼大,皮膚沒有燒焦。

    陳逸寒開始並不想把腿泡在水裏,因為怕被感染。

    但話又說回來,就算不泡在水裏,就這麼放著,也逃不過感染的命,還不如放到水裏舒服一下呢,最起碼,涼水能緩解一下疼痛。

    於是陳逸寒把腿小心翼翼地伸向水裏,把靴子靠在岩石上免得它濕透了。

    “呼……”陳逸寒舒了口氣,傷口浸在水裏確實舒服多了。

    “我還要繼續朝前走嗎?”陳逸寒看向了遠方。

    剛才由火球引起的煙霧漸漸散去,可還是太濃,無法呼吸。

    如果朝遠離火源的方向前行,是否會與職業選手狹路相逢?另外,每次陳逸寒把腿從水裏拿出來,就會像先前一樣劇痛,隻能又趕快把它放回去。

    手上傷勢好些了,可以短時間從水裏拿出來,所以陳逸寒先在瓶子裏灌滿水,消好毒,再給自己的身體補水。

    過了一會兒,陳逸寒強迫自己一點點地啃餅幹,最起碼,要先解決肚子的問題。

    接著,他把睡袋卷起來。

    睡袋上除了有幾個黑點,幾乎沒有損壞。

    但是陳逸寒塞到睡袋裏的夾克,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它發出焦糊的臭味,後背至少有一半都已經燒壞了。

    陳逸寒把破的地方割掉,夾克長度正好到他的兩肋。

    兜帽還沒壞,總比什麼也沒有強啊。

    弄好這一切之後,盡管很痛,可陳逸寒還是感到很困。

    陳逸寒決定,先到樹林裏找地方休息一下,隻不過白天休息很容易被人發現。

    另外,離開池塘簡直是不可能的。

    陳逸寒已經把東西理好了,甚至把背包背在了肩上,可他好像無法離開。

    之後,陳逸寒弄了些水生植物的根,因為這些根能吃,可以當做素菜,就著兔肉簡單的吃點。

    陳逸寒小口喝著水,看著太陽在東方劃出玫瑰色的弧線。“我應該朝哪個方向走會比這裏安全些?”陳逸寒靠在背包上,困倦再次向他襲來。

    “要是職業選手想找我,那就讓他們來吧。”在墜入睡夢前,陳逸寒想道。

    這一覺,陳逸寒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等他睜開眼的時候,天已經漸漸黑了。

    “瑟瑟~~”

    陳逸寒立刻坐直了身子,因為他聽到了一些聲響。

    “有人來了!”陳逸寒立刻忍著疼痛站了起來,過來的那些人,離自己,估計最多有就一分鍾的距離。

    聽到遠處的腳步聲,陳逸寒快跑起來,穿過水塘,向林中奔去。

    腿傷減慢了陳逸寒奔跑的速度,可他感覺追自己的人,也不像火災前那麼步履矯健了,他們邊咳嗽邊粗暴地喊叫著。

    他們在一步步逼近,就像一群野狗。

    情勢危急,陳逸寒不覺得他能逃得過後麵人的追擊,所以他采取了以前遇到同樣情況時的應對辦法,直接找到一棵很高的大樹爬了上去。

    剛才的奔跑使陳逸寒的傷口劇痛,爬樹更是疼痛難忍,因為爬樹不僅費力,手也要接觸樹皮。

    可陳逸寒仍快速向上爬去。

    等他們追到樹下時,陳逸寒已經爬了二十多米高了。

    不管是陳逸寒,還是那幫追擊他的人,都停了下來,互相觀察彼此的動靜。

    陳逸寒真希望他們不要聽到自己急速的心跳聲。

    “也許,我們麵對麵交鋒就在此刻吧。”陳逸寒想道,“與他們相比,我能有多少獲勝的機會?他們共六個人,五個職業選手還有凱特尼斯,我唯一的希望是他們也很疲憊。可是,看看他們的武器,令人膽寒,再看看他們的臉,全部一臉獰笑地看著我,在他們心中,殺我就猶如探囊取物吧?”

    眼下的情勢似乎很絕望,陳逸寒甚至覺得,自己就算開啟基因鎖,爆發成殖獵者,都不能把下麵那六個精神**、手拿各種武器的“貢品”全部殺死。

    主神在玩我嗎?搞屁啊!!!

    “上麵的空氣怎麼樣?”二區的那個小子突然抬著頭,朝陳逸寒喊道。

    陳逸寒被氣笑了,他們真的以為,自己就肯定贏定了?就算不能把他們全部殺光,陳逸寒也能最少拉三四個墊背的。

    “你們怎麼樣啊?”陳逸寒也強打起精神,假裝很興奮地衝下喊道。

    “很好。”二區的小子說,“你呢?”

    “這裏有點熱,不太合我的口味。”陳逸寒聳了聳肩說道,“不過這兒的空氣好多了,你幹嗎不上來?”

    陳逸寒說完,看向了凱特尼斯,直盯她的眼睛,可她,卻正用衣袖擦刀子,好像有意避開自己的目光。

    “我想我會的。”那個二區的小子說道。

    “喏,加圖,拿著這個。”一區的女孩把銀色的弓和箭袋遞給他。

    “不,”加圖說,把弓箭推開,“我用刀更順手。”陳逸寒能看見他的武器,一把短刀,插在他的腰帶裏。

    陳逸寒故意給加圖留出爬樹的時間,然後他才開始爬。

    等陳逸寒又向上爬了十多米的時候,突然“哢嚓”一聲,一聲樹枝的斷裂聲響起。

    陳逸寒向下一看,加圖連同一個樹枝一起掉了下去。他重重地摔在地上。

    陳逸寒眼神灼灼的望著那個掉下去,被人叫做加圖的“貢品”,因為如果是電影裏反派掉下去,都會把脖子摔斷一命嗚呼,陳逸寒也希望他摔斷了脖。

    但讓陳逸寒失望的是,那個加圖,竟然站了起來,然後跟個煞筆似的口中不住地咒罵著。

    “格麗默,你上。”那個二區的小子朝著那個拿弓箭的女孩說道。

    格麗默點了點頭,開始往上爬。

    沒多久,又是一聲“哢嚓”的聲音,那是樹枝即將斷裂的聲音。

    那個格麗默還夠聰明,沒有再繼續攀爬,而是停了下來。陳逸寒現在已經爬了至少三十來米高了。

    格麗默盤在樹枝上,試圖用箭射陳逸寒,可很明顯她用弓箭也不靈光,一支箭打在陳逸寒的身旁。

    陳逸寒把箭拔了下來,揮著箭,大聲的嘲笑道:“繼續,等你把箭射完之後,記得把弓扔上來。”

    那些職業選手嘀嘀咕咕謀劃著什麼,抱怨著什麼,對於自己顯得這麼愚蠢顯然十分惱火。

    此時已近黃昏,他們對陳逸寒的進攻也基本落下帷幕。

    最後,陳逸寒聽到凱特尼斯粗聲粗氣地說:“噢,就讓他待在那兒吧,看樣子他也不能跑了,我們明天早上再對付他。”

    陳逸寒聽到凱特尼斯的話之後,眉頭緊皺。

    池塘清涼的水給他的傷痛帶來的片刻緩解,早已經煙消雲散,此時他感到傷口劇烈地疼痛。

    陳逸寒靠在一個樹杈上,緩緩地、手腳笨拙地為過夜做著準備。

    仍用皮帶把自己綁上,盡量不發出**。

    睡袋裏太熱,陳逸寒的腿受不了,就把睡袋豁了個口,把小腿伸在外麵,再在傷口處灑上點水。

    在一番虛張聲勢之後,此時陳逸寒因為饑餓和傷痛而無比虛弱,可他卻不能吃。

    如果自己今晚吃了,明天又吃什麼?

    陳逸寒盯著樹葉,盡量強迫自己休息,可是腿太疼了,而且一點也沒有轉好的跡象,這使得陳逸寒無法入睡。

    鳥兒也已經回巢了,為雛鳥唱著催眠曲。

    夜間動物開始活動,貓頭鷹嗷嗷叫著,接著隱隱飄來臭鼬的氣味,旁邊樹上的動物目光灼灼地朝著這邊看,也許是隻負鼠吧,眼睛反射著職業選手火炬的光亮。

    突然,陳逸寒用胳膊肘托起身子,那不是負鼠的眼睛,事實上,那根本就不是動物的眼睛。

    借著最後一點微弱的光亮,陳逸寒認出了她,那個在樹葉的縫隙中盯著他的人,她是露露!

    她在這兒待了多長時間?很可能一直就在這裏。在樹下發生所有這一切時,她卻悄然無聲,隱沒蹤影。也許在聽到那夥人靠近時,她就爬上了樹,就在自己上樹前不久。

    有一會兒,陳逸寒和露露,就那麼默默地對視著,然後,她悄悄地用自己的小手朝著自己的頭頂上方指了指……
l901164empty 發表於 2017-1-8 08:40
無限之地球人的逆襲 第一卷 迷霧的世界 第二百七十一章 蜂巢攻擊

陳逸寒順著她的手指的方向看去。

    起先陳逸寒並不知道她在指著什麼,可隨後,他看到上方大概五米高的地方,模模糊糊有個東西。

    那東西大概像浣熊那麼大,吊在樹枝下麵,隨樹枝輕輕擺動。

    還有,在叢林夜晚各種熟悉的聲音中,陳逸寒聽到了低低的嗡嗡聲……

    “黃蜂巢!”陳逸寒心裏突然一驚,他想起來了,在電影的原劇情裏,凱特尼斯,也是用蜂巢給自己解圍的!

    陳逸寒不由得打了個寒戰,但卻盡力讓自己保持鎮靜。

    這些黃蜂,可是“追蹤黃蜂”,它們的個頭,比普通黃蜂大,通體金黃色,人一旦被蜇,起的包有李子那麼大。

    多數人蜇幾下就一命嗚呼了,即使活下來,毒液使人產生幻覺而發狂。

    還有,這些黃蜂會圍攻任何破壞它們的蜂巢或企圖殺死它們的人,這就是為什麼它叫“追蹤黃蜂”的原因。

    這種黃蜂的威力,陳逸寒早就在電影中看過了,所以此刻也是猶豫起來。

    如果沒有露露的幫忙,他好像很難被蟄了之後活下來。

    陳逸寒想看看露露此刻的表情,以判斷一下後續可能發生的事情,可她已經隱入樹中。

    不過鑒於自己目前的處境,陳逸寒想這是什麼蜂也沒太大關係吧,因為自己已經受傷,又被困在這裏。

    夜晚為陳逸寒帶來了暫時的安寧,可太陽出來時,這些職業選手會想法殺死他,在遭到如此嘲弄之後他們必定會報複。

    蜂巢是陳逸寒擁有的最後選擇。

    如果陳逸寒能把蜂巢扔到他們頭上,他肯定就能逃脫了,可也要冒失去生命的危險。

    當然,陳逸寒不會挨近蜂巢把它割掉,那樣的話,蜂巢還沒被扔到他們頭上,自己就該被蟄死了。

    陳逸寒看了看那個蜂巢,心想要和電影裏凱特尼斯一樣,把整個樹枝鋸掉。

    不過,要比她更聰明一些,大不了割的時間長一些,盡量離蜂巢遠一些。

    陳逸寒看了看頭上的樹枝,心一狠,做了一個決定。

    因為他想,鋸樹枝而不引起注意的最佳時機是在奏響國歌的時候,國歌隨時都會響起。

    陳逸寒從睡袋裏爬出來,摸摸別在腰裏的刀,硬硬的還在,他開始往樹上爬。

    這麼做本身就很危險,因為樹枝已經很細,連他自身的重量都難以支撐,可他仍然繼續爬,因為他沒有別的辦法。

    當陳逸寒爬到掛著蜂巢的樹枝時,蜂鳴就聽得更清楚了。但很奇怪,追蹤蜂的聲音應該更大些。

    “可能是煙霧的緣故吧。”陳逸寒想道,“煙霧估計能使它們安靜下來。”

    此刻,凱匹特市徽突然在頭上閃亮,國歌也響起來了。

    “他娘的,就是現在,幹了!如果放棄這次機會,恐怕就難了。”陳逸寒思忖著,之後開始鋸樹枝。

    陳逸寒吃力地來回鋸著樹枝,右手上的水皰都破了。

    鋸了一會兒,才鋸下一道溝,本來應該繼續鋸,可陳逸寒卻有些支持不住了。

    但是越支持不住,陳逸寒越咬緊牙關堅持著,因為他知道,這是他最後的機會了。

    陳逸寒一邊鋸樹枝,一邊不時地看看天空,今天沒有死亡。

    國歌很快就要奏完了,當國歌停止時,陳逸寒隻鋸掉了四分之三。

    天空一片漆黑,他不得不停了下來。

    “現在怎麼辦?”陳逸寒腦子裏一片迷糊。

    按照現在的情形來看,大多情況下,和原劇情是相符的,比如說,這裏出現了一個蜂巢,陳逸寒需要把蜂巢鋸掉,以此來逃生。

    但很多細節方麵,卻是因為某種原因,和原劇情不同。

    就比如說現在鋸這個蜂巢,陳逸寒為了避免被下麵的人發現,選擇了等待國歌響起的時候再鋸。

    還有為了避免被追蹤蜂蟄到,陳逸寒選擇再離遠一些鋸樹枝,結果到現在還沒有鋸斷。

    陳逸寒心想,自己也許可以憑感覺把樹鋸斷,可這不是最聰明的做法。

    如果黃蜂已經熏暈了怎麼辦?

    如果蜂巢掉落的時候卡在樹枝上怎麼辦?

    陳逸寒想了半天,最後還是決定,等明天清晨偷偷爬上來,然後再把蜂巢鋸掉。

    借著職業選手的火炬射來的微弱光線,陳逸寒一點一點下到他棲身的樹杈,卻得到了一個最大的驚喜。

    拴在銀色降落傘上的一個塑料瓶正靜靜地躺在陳逸寒的睡袋上。

    這是……

    這是讚助者的第一份禮物!

    黑密斯一定是讓他們在奏國歌時送來的。

    這小瓶正好可以放在陳逸寒手掌上,會是什麼呢?

    陳逸寒擰開蓋子,從氣味就知道是藥。

    “我靠,怎麼全部打亂了,居然現在送來了治療燙傷的藥!”

    這次送藥,讓陳逸寒感覺到十分的驚喜,另一方麵,也讓他感覺到了十分的不安。

    劇情亂了,已經開始不按照原劇情走了。

    “唉……”陳逸寒歎了口氣,現在自己已經深陷絕境了,就別想那麼多了,還是先上藥要緊。

    陳逸寒小心地用指尖抹著藥膏,手指尖立刻不疼了。

    “黑密斯……”陳逸寒輕輕說道,“謝謝你。”

    看來,黑密斯並沒有拋棄他,讓他孤立無援,孤軍奮戰。這藥一定貴極了,也許不是一個,而是很多讚助者願意為自己買這一小瓶藥。

    這藥對此刻的陳逸寒來說,絕對是無價之寶!

    陳逸寒把兩個指頭伸進藥瓶,把藥膏抹在小腿上。

    這藥膏,具有神奇的魔力,一接觸皮膚疼痛即刻消失,還感覺涼絲絲的。

    這是凱匹特實驗室研製的高科技產物,陳逸寒覺得,簡直可以和c級的藥品媲美了。

    抹完小腿,陳逸寒也在手上也抹了薄薄的一層,然後,他把小瓶卷在降落傘裏,安全地蜷縮在睡袋裏。

    現在疼痛已經減輕了,陳逸寒決定要好好休息一下了。

    很快,他就沉入了夢鄉。

    一隻鳥落在幾米遠的樹枝上,啾啾的叫聲把陳逸寒從夢中驚醒,又是一個清晨。

    陳逸寒檢查一下自己的手,已經從灼燒的深紅變成了嬰兒皮膚的淺紅。

    可是,陳逸寒仍然感覺到腿上火辣辣的,這是因為燒傷要比手厲害得多。

    陳逸寒又在腿上抹了點藥,然後趕緊收拾東西。

    無論發生什麼,他都要離開,盡快離開。

    陳逸寒吃了點餅幹,一塊牛肉幹,喝了幾口水。

    昨天他的胃裏幾乎是空的,此時陳逸寒已經餓得渾身無力。

    陳逸寒看到樹下的職業選手和凱特尼斯一夥睡在地上。

    格麗默斜倚在樹上,從她的位置判斷,她正在值班,可看得出,她也非常困乏。

    陳逸寒透過樹枝觀察旁邊的露露,卻看不見她。

    她昨天給自己提示,所以今天給她發出精報也算是公平。

    陳逸寒輕聲呼喚著露露的名字,她驚奇的大大的眼睛立刻從樹葉中露出來,她又指了指上麵的蜂巢。

    陳逸寒拿起刀,朝著她做了一個鋸掉的動作。

    露**點頭,然後就消失在濃密的樹葉裏,附近的樹上發出簌簌的聲音,之後稍遠的地方出現同樣的聲音,陳逸寒意識到她是從一棵樹跳到另一棵樹上。

    這就是她向大賽組織者展示的本領嗎?

    陳逸寒腦子裏出現了她在訓練中心的器材上飛轉騰挪、腳不沾地的敏捷身影。

    在陳逸寒的心裏,她至少應該得到十分。

    東方已浮現出玫瑰色的霞光,陳逸寒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了。

    與昨晚的傷痛相比,這點小事算不了什麼。

    陳逸寒爬到掛蜂巢的樹枝,把鋸齒擱在昨天切的凹槽裏,正要鋸,卻突然看到有東西在移動,原來,顏色鮮豔的追蹤蜂正懶洋洋地從薄薄的灰色蜂巢裏爬出來。

    沒問題,黃蜂的動作是有些遲緩,但它在動,這也就是說其他的黃蜂很快也會出動。

    汗珠從陳逸寒手心裏滲出來,他盡量在襯衫上把手擦幹。

    如果自己不在幾秒鍾內把樹枝鋸掉,蜂群就會全部出動,並對他發起攻擊。

    拖延片刻也毫無意義。

    陳逸寒深吸了一口氣,抓住刀柄,使出最大的力氣鋸著。前,後,前,後!

    黃蜂嗡嗡地叫著,而且陳逸寒聽到了它們已經出動。

    後,前,後,前!

    “靠!”陳逸寒突然感到自己的膝蓋一陣刺痛,他知道,有一個黃蜂已經發現了他,其他的也會隨之而至。

    後,前,後,前!

    樹枝一鋸斷,陳逸寒就抓住樹枝的末端,使足力氣把它推向遠處。

    樹枝劈裏啪啦地向下掉落,掛在一些小樹枝上,翻轉幾下,最後砰的一聲落在地上。

    蜂巢像雞蛋一樣裂開,被激怒的黃蜂瘋狂地在空中飛舞著。

    陳逸寒覺得臉上又挨了一下,接著又挨了一下,毒蜂把他給蜇蒙了。

    陳逸寒一隻胳膊抓住樹幹,另一隻手把蜂刺從肉裏拔出來。

    很走運,蜂巢掉下去之前,隻有這三隻蜂發覺了他。

    其他黃蜂對準它們地麵的敵人,發起猛攻。

    這次進攻目標明確。

    那夥人從睡夢中醒來,遭到的卻是追蹤蜂的全麵進攻。

    凱特尼斯和其他幾個人反應較快,他們丟棄一切,奪路而逃。

    陳逸寒在樹上聽到有人在喊:“往湖邊跑,往湖邊跑!”他們想跳到水裏躲避黃蜂,可他們想把憤怒的黃蜂甩在後麵可不容易。。

    格麗默和另一個四區的女孩可就沒那麼幸運了,她們還沒跑出陳逸寒的視線,就被蜇了好多次。

    格麗默好像完全瘋了,她尖叫著想用手裏的弓箭把黃蜂趕走,可一點用也沒有。

    她向其他人大呼救命,當然沒人回頭。

    四區的女孩踉踉蹌蹌地往前跑,陳逸寒冷眼旁觀,他可不肯定她能否跑到湖邊。

    接著,陳逸寒看到格麗默倒下了,在地上歇斯底裏地翻滾了幾分鍾,之後就不動了。

    蜂巢已空空如也,群蜂繼續追擊它們的敵人,瞬時已沒了蹤影,陳逸寒覺得它們不會回來了,可他也不想冒險。

    迅速爬下樹,腳一挨地麵,陳逸寒就朝與湖相反的方向狂奔。

    蜂毒使陳逸寒的腳步不穩,可他還是跑到自己的小池塘邊,跳進了水裏,以防黃蜂追來。

    大約過了五分鍾之後,陳逸寒才爬到一塊岩石上。

    人們對蜂毒的說法毫不誇張。

    事實上,陳逸寒膝蓋上的腫包已經像橘子而非李子那麼大了。

    “他娘的!”拔掉毒刺之後,陳逸寒甚至看到了一股臭烘烘的綠色液體從裏麵滲出來。

    腫起大包,疼痛,流綠水,眼睜睜地看著格麗默在地上掙紮著死去,在太陽還沒有完全爬出地平線之前發生的這可怕的一切,真是讓陳逸寒難以應付。

    陳逸寒可不願想象格麗默現在是什麼樣子……

    她的身體變形,腫脹的手指僵硬地握著弓箭……

    弓箭!

    在陳逸寒混亂的大腦中,破碎的意識漸漸連綴在一起,他步履蹣跚地穿過樹林,去找格麗默。

    弓!箭!

    “我一定要得到它們。”陳逸寒心裏打定了主意。

    可是到現在,還沒有聽到炮聲,所以格麗默應該仍處於昏迷中,她的心髒仍與蜂毒做著鬥爭。

    一旦她死了,直升機就會出現,把她的屍體帶走,同時也把唯一的弓箭帶走。

    這種情況陳逸寒在以前的比賽錄像中看到過很多,這回他絕不讓它從我的指縫裏留走。

    當陳逸寒找到格麗默時,剛好鳴炮。

    黃蜂,已經沒了蹤影。

    這個在電視訪談那天穿著金色的服裝、貌美如花的女孩,此時已麵目全非。

    她的身體已完全變形,胳膊有原來的三倍那麼粗,被黃蜂蜇的地方已經破裂,流出腐臭的綠水。

    陳逸寒看了一眼,從旁邊拿起一塊石頭,就朝著格麗默的手砸了下去。

    因為他必須借助一塊石頭,才能把她的幾個手指掰斷,才把弓拿到手。

    箭袋壓在她的身下,陳逸寒拉著她的一隻胳膊,想把她翻過來。

    可胳膊上的肉已經腐爛,陳逸寒一打滑,跌坐在了地上。

    “這一切都是真的嗎?還是我開始產生幻覺?”陳逸寒閉上眼睛,用力呼吸,命令自己不要嘔吐。

    早飯一定要留在肚子裏,下次捕獵也許距現在還要幾天時間。

    第二次鳴炮,陳逸寒心裏默默想道,四區的女孩肯定也完了。

    陳逸寒聽到鳥叫停止,一隻鳥發出精告,直升機就要出現了。

    陳逸寒此刻迷惑不解,直升機應該是來帶走格麗默的,可此時自己還在畫麵裏,正拚命要拿到箭。

    陳逸寒歪歪斜斜地跪起來,突然感到天旋地轉,在半空,他看到了直升機。

    陳逸寒撲到格麗默的身上,想保護弓箭,但這時他突然看到直升機抓起四區的女孩,飛到空中,很快消失了。

    陳逸寒咬緊牙關,把手伸到格麗默的身下,抓住了一樣東西,應該是她的胸廓,陳逸寒把它往上推到她胃的位置。

    此刻,陳逸寒已無法控製自己,呼吸很急促,這噩夢般的經曆讓他覺得周圍的一切都很不真實。

    陳逸寒抓到了箭袋,可是它被什麼東西絆住了,是她肩上的箭或別的什麼。

    用勁力氣往外一拽,陳逸寒終於把它拽了出來。

    剛把箭袋抱在懷裏,就聽到林子裏傳來嘈雜的腳步聲,我意識到是職業選手返回來了。

    他們返回來殺自己或拿走武器,或二者皆是。

    跑已經來不及了,陳逸寒從箭袋裏拿出一支黏乎乎的箭,想搭在弦上。

    可弓上不是一個弦而是三個弦,而且箭上的腐屍味太惡心了,陳逸寒感覺到自己射不了……

    此刻,陳逸寒已經全然無助,第一個殺手已經從林子裏跑出來,手裏拿著矛,準備投向他。

    凱特尼斯臉上驚異的表情對陳逸寒沒有任何觸動,他等著他們的攻擊。

    可是凱特尼斯沒有攻擊,反而垂下了手臂。

    “你還待在這裏幹什麼?”她低聲對陳逸寒說道。

    陳逸寒吃驚而不解地盯著她,汗珠從她耳朵下麵蜇傷的大包上滑落。

    她的渾身透濕,閃閃發光,好像剛浸泡在晨露裏。

    “你瘋了嗎?”她用矛杆捅陳逸寒,“快起來,快起來!”

    陳逸寒站起身,可凱特尼斯還在推著自己。

    怎麼回事?發生了什麼?

    她使勁推開陳逸寒,大喊:“跑!快跑!”

    在凱特尼斯身後,加圖在灌木叢裏健步如飛。

    他也渾身濕透,一隻眼睛下麵被蜇了一個大包,手裏的劍閃閃發光。

    陳逸寒趕緊照凱特尼斯的話,跌跌撞撞地拚命奔跑。

    手裏緊握著弓箭,身體不穩,撞在樹上摔倒,爬起來,穿過池塘,跑進一片不熟悉的林子,周圍的一切在陳逸寒的眼裏已經扭曲變形。

    蝴蝶變成房子那麼大,然後散出成千上萬個星星,樹木變成血液,在自己的腳下頹然傾倒……

    螞蟻從自己手中的水泡裏爬出來,無論自己怎麼甩都甩不掉,它們爬滿自己的胳膊、脖子,有一個人在不停歇地尖叫……

    在模糊的意識中,陳逸寒覺得那個人就是自己,他跌倒在一個小坑裏,裏麵堆滿了橘紅色的泡泡,它們像蜂巢一樣嗡嗡地響。

    陳逸寒抱著膝蓋縮成一團,等待死亡的降臨。

    他感到很惡心,失去了方向感,迷迷糊糊的隻有一點意識:凱特尼斯,剛剛救了自己一命!

    螞蟻爬到陳逸寒的眼睛裏,眼前一片漆黑……
l901164empty 發表於 2017-1-8 08:43
無限之地球人的逆襲 第一卷 迷霧的世界 第二百七十二章 露露

陳逸寒墜入噩夢之中,不時醒來,隻覺得更大的恐懼在等著他。

    所有痛苦的事情,他的和別人的,都一一在他眼前展現,使他相信這就是真的。

    每次陳逸寒醒來,都心想:“這一切總算結束了”,可這隻是新折磨的開始……

    陳逸寒不知道自己還會產生多少次自己被撕裂的感覺……

    這就是蜂毒,精心製造的武器,把恐懼植入人的大腦。

    當陳逸寒的意識漸漸恢複時,他仍靜靜地躺著,等著下一次可怕記憶襲來,但終於,他感覺蜂毒的不良後果已經慢慢消失,身體極度疲乏衰弱。

    陳逸寒仰麵躺著,保持著這個的姿勢,把手舉到眼前,能看見,螞蟻不存在,也沒碰自己的眼睛。

    僅僅伸開四肢就費了好大力氣,陳逸寒身體的每一個部位都極其疼痛。

    他慢慢、慢慢地坐起來。

    環視四周之後,陳逸寒才發現,剛才自己是躺在一個淺坑裏,裏麵也沒有幻覺中的橘紅色泡泡,而是一堆落葉。

    自己的衣服很濕,不知是池塘的水、還是露水、抑或是雨水或汗水把它打濕了。

    很長時間,陳逸寒能做的只是喝著瓶子裏的水,看著一隻蜜蜂在身旁的金銀花叢中飛動。

    “我意識混亂有多長時間了?”陳逸寒想到自己失去正常意識是在今天早上,現在已經是下午了,可僵硬的關節讓他感覺過去了不止一天,甚至可能是兩天。

    “這麼說,我無法知曉追蹤蜂究竟蜇死了幾個職業選手。除去格麗默和四區的女孩,還有一區的男孩、二區的一男一女,還有凱特尼斯,他們也因蜂毒而死去了嗎?”

    陳逸寒搖了搖頭,又想道:“如果他們還活著,前兩天也一定和我的處境一樣恐怖。露露怎麼樣了呢?她那麼嬌小,無需很多蜂毒就能要了她的命。”

    可是……

    陳逸寒想了想之後,笑了。

    追蹤蜂也許不會蜇她,因為她所處位置對她十分有利。

    陳逸寒感覺到自己嘴裏滿是腐爛的臭味,喝水也不管用。他爬到金銀花叢,摘了一朵花,輕輕地拔出花蕊,把花蜜滴在舌頭上。

    甜甜的味道在口中散開,順喉而下。

    突然,陳逸寒想到了凱特尼斯……

    “她救了我?”陳逸寒在心裏思量著。

    當時那種情況,陳逸寒不知道什麼是真實的,什麼是蜂毒導致的幻象。

    可如果她真的救了自己呢?

    陳逸寒的直覺告訴他,這是真的。

    為什麼?

    難道是黑密斯,給她出的主意?讓她先打入敵人內部,活下去,最後再和自己一起對抗比賽組?

    又或者,凱特尼斯良心發現??

    …………

    陳逸寒搖了搖頭,不再去想這讓他頭疼的事情,因為他根本就不知道那是真的,還是出現的幻覺。

    但陳逸寒想起了一件好事,一件絕對是真實的好事,那就是弓箭!

    陳逸寒數了數,算上在樹上拔的那支,一共有12支箭。

    箭上沒有一點格麗默身上的綠色毒液,陳逸寒覺得肯定是幻覺。

    但箭上有很多血,可這又有什麼關係呢?哪怕全是綠色的毒液,陳逸寒也不會在乎,能用就行。

    有了武器,形勢也發生了變化,陳逸寒仍有許多強大的對手,但此時的他,已經不是隻能四處躲藏、拚命逃跑的獵物,如果現在加圖從林子裏躥出來,陳逸寒也不會逃跑,而是會對準他射箭。

    實際上,陳逸寒心裏,在等候這快樂時刻的到來。

    因為由此刻開始,他要從獵物,轉換成獵人了!

    可是,陳逸寒知道自己,需要先恢複體力。

    自己的身體已嚴重缺水,瓶子裏的水也即將告罄。

    參賽前在凱匹特猛吃猛喝所攝取的能量,現在已消耗殆盡,而且就光是這幾天,陳逸寒感覺自己,已經瘦了不止十斤了,還渾身是傷。

    燒傷、劃傷、撞在樹上的淤青、黃蜂蜇的毒包……

    毒包比以前更腫更疼,陳逸寒用藥膏治療燒傷,把毒包挑開,可沒太大效果。

    “首先要弄到水。”陳逸寒思忖著,“然後可以邊走邊打獵。”

    從陳逸寒蹣跚走過時踩倒的草,很容易判斷剛才行走的方向,所以他朝另一個方向走去,寄希望於對手蜂毒仍在發作。

    陳逸寒走的不快,因為隻要猛動關節就會疼痛。

    沒過幾分鍾,他就發現一隻兔子,用箭打到了它。

    箭並沒有像他想象那樣幹淨利索地從兔子眼睛裏穿過,可沒關係。

    走了大約一個小時,陳逸寒發現了一條小溪,很淺,但很寬,足夠他用的。

    陽光炙熱,在給水消毒的當兒,陳逸寒脫掉外衣,趟到緩緩的溪水裏。

    陳逸寒此刻渾身上下髒極了,他把水撩到身上,衝洗著身上的泥垢,最後索性在水裏躺了幾分鍾,讓溪水把他身上的煙塵、血跡和燒傷脫落的死皮衝掉。

    接著,陳逸寒又洗了洗衣服,之後放在樹叢裏晾著。

    他坐在有陽光的岸邊,肚子又咕咕叫了,吃了幾塊餅幹和一點牛肉,然後抓起一把青苔,把銀色弓箭上的血洗刷幹淨。

    現在陳逸寒的精神振作起來,他處理了燒傷,梳好頭發,穿上潮濕的衣服,不過按照現在的溫度,太陽一會兒就會把它曬幹。

    這一下午,陳逸寒邊打獵,邊順著溪水往山上走去。

    到了傍晚,陳逸寒準備生火烤肉,借著黃昏容易隱藏煙霧,到晚上,他再把火撲滅。

    陳逸寒把下午獵殺的一隻大鳥拔掉毛以後,放到火上開始烘烤,那隻鳥跟雞差不多大,隻不過肉更肥、更硬實。

    突然,陳逸寒聽到了嫩樹枝發出的劈啪聲,他的反應很快,立刻轉向發出聲音的方向,把弓箭背到背上。

    沒有人,至少陳逸寒沒有看見人。

    接著,他看到一個小孩靴子尖從樹後露出來。

    陳逸寒立刻放鬆下來,咧開嘴笑了。

    她可以像影子一樣在林子裏移動,這麼說是公平的,不然她怎麼可能一直跟著自己?

    陳逸寒笑著朝她招了招手,說道:“過來。”

    可是她沒有任何反應。

    “過來啊。”陳逸寒再次朝著她招了招手。

    露露從樹幹後露出了一隻眼睛:“你想幹什麼,和我聯合嗎?”

    “對啊。你的那些追蹤蜂救了我,你能活著證明自己很聰明,而且好像我也甩不掉你。”陳逸寒笑著說道。

    她衝陳逸寒眨眨眼睛,遲疑著該怎麼做。

    “你餓嗎?”陳逸寒看到她在拚命咽口水,眼睛盯著肉,“來吧,我們今天可以吃烤大鳥。”

    露露小心翼翼地從樹後走出來,“我可以幫你治蜇傷。”“哦?怎麼治?”陳逸寒感興趣的問道。

    這些蟄傷,很是讓陳逸寒痛苦,如果露露能幫他治好,那真是太好不過了。

    露露把手伸進背包裏,拿出一把葉子。

    “這個,可以治療蟄傷?”陳逸寒問道。

    “嗯。”露露了點頭,“我們去果園時都帶著這個,那兒好多蜂窩。這裏也有很多。”

    “對啊,你是11區的,農業區。”陳逸寒說道,“果園,哈?所以你在樹上飛來飛去,就像長了翅膀。”

    露露笑起來,好像是說到了令她驕傲的事。

    “喏,過來吧,幫我弄弄。”陳逸寒第三次朝她招手。

    “撲通”一聲,陳逸寒坐在了地上,卷起褲管,露出膝蓋上的蜇傷。

    露露把草藥放在嘴裏,嚼了起來。

    過了大約一分鍾,露露把嚼好的綠色草藥吐出來,敷在陳逸寒的傷口上。

    “嗷……”陳逸寒情不自禁地喊了起來,草藥又勾起了劇烈疼痛。

    露露咯咯地笑起來。

    “還好,你當時腦子清醒,把毒刺拔出來,不然就厲害得多了!”

    “快給我脖子和臉上敷藥吧!”陳逸寒幾乎是在祈求她。

    露露又嚼了一大把草藥,給陳逸寒敷上,沒一會兒,陳逸寒緊鎖的眉頭就舒展開了,因為蜇傷的地方現在舒服多了。

    陳逸寒突然發現,露露的前臂有一大塊灼傷。

    “我有東西可以治療你的灼傷。”陳逸寒把弓箭放在一邊,拿出藥膏,然後把藥膏抹到她胳膊上。

    “你的讚助人真好。”她不無羨慕地說。

    “你拿到讚助品了嗎?”陳逸寒問道。

    露露搖了搖頭。

    “會有的。看,比賽越往後,就有越多的人知道你有多聰明。”說完,陳逸寒轉過身去拿肉。

    “你想和我聯合,不是開玩笑吧?”露露小心翼翼的問道

    “不,我是當真的。”陳逸寒神情嚴肅以及肯定的說道。

    和這麼個纖弱的小孩聯合,黑密斯肯定會頗有怨氣,陳逸寒能想象得出。

    可自己願意跟她聯合,她是在險惡環境中生存下來的人,另外,陳逸寒能感覺的出來,露露的心地非常善良。

    陳逸寒甚至在想,如果可以的話,他寧可願意和露露活到最後,而放棄凱特尼斯……

    可是,這行得通嗎?

    和凱特尼斯,同時12區,而且還能說是明星戀人。

    但和露露,以什麼理由,讓大賽組織者可以改變規則,讓他們兩個人活到最後呢?

    陳逸寒開始思索起來…… 本帖最後由 l901164empty 於 2017-1-8 08:48 編輯

l901164empty 發表於 2017-1-8 08:48
無限之地球人的逆襲 第一卷 迷霧的世界 第二百七十三章 主動出擊

“好吧。”露露伸出手來,“我們握握手,就這麼說定了!”

    露露的話,把陳逸寒從那個頭疼的問題中叫了出來了。

    和凱特尼斯,是同屬於12區,而且前麵他和凱特尼斯還造勢了,在大家眼裏,他和凱特尼斯就是一對明星戀人。

    可是和露露,就太難了,怎麼也扯不到一起。

    不是一個區的不說,說是戀人?

    露露太小了……

    雖然說這個黑人小丫頭長得是挺水靈,但是……這算是蘿莉養成?

    太鬼畜了點吧。

    關於這件事,陳逸寒暫時沒有想到什麼辦法,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你難道不想和我握手嗎?”露露的手懸在那裏,小聲的朝著陳逸寒問道。

    陳逸寒伸出手,把露露的小手握在了自己的手心裏。

    當然,這種約定隻能是暫時的,但陳逸寒和露露兩個人都沒提這個。

    露露鬆開手之後,開心的在附近跑來跑去,又找來些根莖植物佐餐,這種植物在火上烤時,有股防風草的香甜味。

    她還認識那隻鳥,在她們區被稱作大嘴雀,她說有時這種鳥成群地飛到果園,那她們就可以飽餐一頓了。

    等大嘴雀被烤熟之後,很快,就被陳逸寒和露露兩個人分食幹淨了。

    大嘴雀的肉很香,有不少油,啃的時候油都從嘴角流出來了。

    “噢。”露露歎了口氣說道,“以前我從未吃過一整條腿。”

    陳逸寒把手裏剩下準備最後吃的腿肉也遞了過去:“把那隻也吃了吧。”

    “真的嗎?”露露眼睛盯著陳逸寒遞過來的肉,卻沒有伸手去接。

    “想吃多少就吃多少,現在我們有弓箭,還可以打到更多。我還會下套,我教你怎麼做。”陳逸寒看著露露,笑著說道。

    露露仍猶疑地看著那隻腿。

    “來,拿去吧。”陳逸寒把鳥腿放在她手裏,“快點吃,吃完咱們一起去打獵。”

    鳥腿一到手,她就咬了一大口,看來她是真的餓了。

    “我在想,在你們11區,你們的食物肯定比我們稍多一點,你知道,你們區可是種糧食的啊。”陳逸寒說道。

    露露睜大了眼睛,一邊咀嚼著腿肉一邊搖頭道:“噢,不,我們不允許吃自己收獲的糧食。”

    “會把你們抓起來?或別的什麼?”陳逸寒問道。

    “會被當眾鞭打。”露露說道,“市長特別嚴厲。”

    陳逸寒從她的表情可以看出這種事經常發生。

    “你們煤夠燒嗎?”露露問。

    “不夠。”陳逸寒憑借著主神給他注入的皮塔的記憶回答道,“我們燒自己買的煤或者從靴子裏夾帶出來的煤。”

    “收獲季節我們吃的東西稍多一點,所以大家能多堅持些日子。”露露說。

    “你們上學嗎?”陳逸寒問道。

    “收獲季節不上,大家都得幹活。”露露說。

    陳逸寒就和露露這麼閑聊著,直到露露把腿肉吃完,還把自己的五根手指都舔了一遍。

    吃完之後,露露建議,要有計劃安排所有食物。

    她已經看到陳逸寒大部分的食物,另外還有幾塊餅幹和一些牛肉,她又去采了很多植物根莖、堅果、野菜,甚至還有些漿果。

    陳逸寒拿起一個不怎麼眼熟的漿果,問道:“你肯定這個能吃?”

    “噢,是的,我們家鄉有這種果子,我已經吃了好幾天了。”露露一邊說,一遍把一把漿果放進嘴裏。

    陳逸寒小心地咬了一口,嗯,跟黑莓的味道差不多。

    和露露聯合看起來是個不錯的選擇,最起碼,有了很多蔬菜和果子可以吃。

    陳逸寒把食物分了分,以防萬一。

    露露還有一隻革製水袋、自製彈弓和一雙襪子,另外,有一塊尖利的石頭當刀子使。

    “我知道,我的東西不多。”露露一邊說,一遍低下了頭,好像很尷尬,“可那會兒我得趕快從宙斯之角跑開。”

    “你做得對。”陳逸寒一邊說,一邊把自己的東西都拿了出來。

    露露看到太陽鏡時,睜大了眼睛,問道:“你從哪兒得到的這個?”

    “就在我背包裏,目前為止還沒用上,它擋不住太陽,倒讓人看不清楚東西了。”陳逸寒聳聳肩,說道。

    “這不是擋陽光的,是夜裏用的。”露露大叫,“有時,我們晚上收割時,有人給爬到樹頂的人發幾副,可以看到火炬照不到的地方。有一次,一個叫馬丁的男孩想要那副眼鏡,就把它藏在兜裏,他當場就被打死了。”

    “因為眼鏡就把那男孩給殺了?”

    “是的,大家都知道他並不危險,我是說,馬丁的腦子不正常,他就像一個三歲的孩子。他就想要那眼鏡玩玩。”露露說道。

    聽她這麼說,讓陳逸寒更深一層的感覺到了這裏的黑暗。

    “那這眼鏡怎麼用?”陳逸寒拿著眼鏡問露露。

    “戴上眼鏡在漆黑的地方都能看見。”露露說道,“今晚太陽下山後你可以試試。”

    “嗯。”陳逸寒點了點頭,然後他給了露露一些火柴,而露露,則是給了陳逸寒一些草藥,好在蜇傷疼時再用。

    他們兩個人把火熄滅,順著溪流而上,直到天黑時才停下來。

    “你在哪兒睡?”陳逸寒看了看旁邊的大樹,“在樹上嗎?”

    露露點頭。

    “就穿著夾克睡?”

    露露舉起她的襪子:“我把這個套在手上。”

    陳逸寒想到前幾個夜晚是多麼的寒冷:“如果你願意,可以和我一起用睡袋,我們兩個完全裝得下。”

    露露的眼裏放出亮光,看得出,以前她想都不敢想。

    接下來,陳逸寒和露露選好了樹杈,這時國歌響起,今天沒有人死亡。

    “露露,我今天早晨才醒過來,我錯過了幾個人?”國歌應該可以掩蓋陳逸寒的聲音,可他還是小聲說著,甚至把嘴都捂上了。

    “兩個。”露露也小聲說道,“從一區和四區來的女孩都死了,還剩下十個人。”

    “真奇怪,至少我這麼覺得,也許是追蹤蜂的毒液起了作用,讓我產生錯覺,”陳逸寒說道,“你知道我們區的那個女孩,凱特尼斯嗎?她救了我一命,可她卻跟那夥職業選手混在一起。”

    “她現在不跟他們在一起了,我偵察了他們在湖邊的營地,他們被追蹤蜂攻擊後就回到那裏,可她不在那兒,也許她真的救了你,然後跑掉了。”

    陳逸寒沒吱聲,如果凱特尼斯確實救了自己,那自己對她的看法,就有一些改變了。

    對於凱特尼斯,陳逸寒也不知道到底該怎麼對待了,這讓他極其煩躁:“如果她這麼做了,也是在表演,你知道的,讓人們覺得我們兩個人是相愛的。”

    “噢,我不認為那是表演。”

    “當然是!”陳逸寒說道,“那是我和我們的指導老師一起想出來的。”

    陳逸寒說完之後,和露露兩人,一起沉默了。

    國歌結束,天空又黑了下來。

    “咱們試試這眼鏡吧。”陳逸寒打破沉默,說道。一邊說,一邊把眼鏡拿出來戴在了眼睛上。

    露露沒有騙人,戴上眼鏡之後,樹上的樹葉、在五十米外的灌木叢中逡巡的臭鼬,陳逸寒都能看見。

    “那些職業選手有兩副眼鏡,他們的東西都在湖邊。”露露出聲道,“他們個個身強力壯。”

    “我們也不好惹。”陳逸寒揉了揉露露的腦袋,說道,“大家的優勢各有不同罷了。”

    “你真了不起,你會射箭。”露露說完之後,低下了頭,“可是我什麼都不會。”

    “你能自己找到吃的,他們能嗎?”

    “他們不需要,他們有的是吃的。”露露說道。

    “假如他們沒有,假如他們的給養丟了,他們能堅持多久?”陳逸寒鼓勵道,“我是說,饑餓遊戲同樣考驗人的自我生存能力,不是嗎?”

    “可是,他們是不會挨餓的。”

    “是的,他們是不餓,這就是問題所在啊。”陳逸寒表示同意。

    但是陳逸寒的心裏,正在開始醞釀一個計劃,一個進攻計劃,而不是逃跑和躲閃的計劃。

    陳逸寒覺得,現在,該輪到他反擊了:“我覺得咱們得好好想想這事,露露。”

    陳逸寒知道,此時已經完全取得了露露的信任,因為露露在國歌一結束,就依偎在他的身邊睡著了。

    陳逸寒對她也無需有任何的疑慮,不用采取任何防範措施。

    如果她想讓自己死,那天在樹上她就不必把蜂巢指給自己,直接走掉就行了。

    與自己相互支撐,估計是她最明顯的想法,否則在比賽中,他們兩個人都不可能贏。

    目前的情勢,對陳逸寒和露露的生存仍極為不利,在這種情況下,必須要想一些辦法,來抹平他們之間的差距。

    陳逸寒開始琢磨職業選手和他們的補給品。

    不管怎樣,必須想出辦法毀了他們的補給品,陳逸寒敢肯定,找吃的對他們來說是極為困難的。

    一般來講,以往的職業選手都是先搶到吃的,然後再對別人發起攻擊。

    有的年份,他們沒保護好食物,例如有一年,一些凶猛的爬行動物吃掉了他們的食物,還有一年,大賽組織者設計的洪水把食物衝走了,而這樣的時候,往往是其他區的選手獲勝。

    職業選手從小衣食無憂實際上成為他們的弱勢,因為他們不知饑餓時該如何應對。

    在這點上,露露則是完全占據巨大優勢的。

    陳逸寒想著想著,就感覺到腦子特別的沉。

    今天太累了,光憑借著今晚,肯定是無法做出詳細計劃來了。

    陳逸寒身上的傷勢已有所緩解,但因為蜂毒的緣故大腦還有些昏沉。

    露露躺在陳逸寒的身邊,頭枕在他肩上,讓他有種安全感。

    陳逸寒第一次覺得這些日子在競技場自己是多麼的孤獨,身邊躺著另一個人多舒服啊!

    陳逸寒睡意朦朧,想著明天會有辦法的,到了明天,惶惶不安的就該是那夥職業選手了。

    想著想著,陳逸寒就閉上了眼睛,進入了夢鄉。

    “轟!!”

    陳逸寒被隆隆的炮聲震醒,天空已露出了曙光,鳥兒啾啾地叫著。

    露露待在陳逸寒對麵的一根樹枝上,用手捧著什麼,看向了醒來的陳逸寒。

    陳逸寒也看著露露,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就這麼靜靜的等著,可是等了一會兒,也沒有再聽到炮聲。

    “你覺得那會是誰呢?”陳逸寒禁不住想起了凱特尼斯。

    “我不知道,其他幾個,任何人都有可能。”露露說道,“我想我們今晚就知道了。”

    “剩下的人,都是誰?”陳逸寒問道。

    “一區的男孩,二區的兩個人,三區的男孩,薩裏什和我,還有你和凱特尼斯。”露露板著指頭數道,“這是八個人。等等,還有十區的男孩,就是腿壞了的那個,這就是九個,還有一個,我們兩個都不記得了。”

    “我納悶這一個是怎麼死的。”露露說道。

    “不好說,可對咱們有好處,死一個,這些人就少一個。也許我們應該在大賽組織者覺得進程太緩慢之前做點什麼。”陳逸寒說完,看向了露露手裏的東西,“你手裏是什麼?”

    “早飯。”露露一邊說,一邊把手伸了出來,露出裏麵的兩個大鳥蛋。

    “這是什麼鳥下的蛋,這麼大!”陳逸寒驚訝的問道。

    “不太清楚,那邊有一塊沼澤,我想也許是水鳥吧。”露露搖了搖頭道。

    鳥蛋做熟了很好吃,可陳逸寒和露露他們兩個人誰也不願意冒險生火。

    陳逸寒猜想今天的死者應該是職業選手的犧牲品,這也就是說他們已經恢複得相當不錯,可以返回比賽了。

    陳逸寒和露露把鳥蛋吸空,吃了些兔子腿和漿果。

    不管怎麼說,這頓早飯挺不錯的。

    “準備好了嗎?”陳逸寒一邊說,一邊背上背包。

    “幹什麼?”露露一邊問,一邊跳了起來,可以看出她願意做陳逸寒說的任何事情。

    “今天我們把職業選手的食物弄出來。”陳逸寒胸有成竹的說道。

    “真的嗎?怎麼弄?”可以看得出來,露露的眼裏閃著興奮的光芒。

    “還沒想好呢,走吧,咱們捕獵時再想想該怎麼辦。”陳逸寒說完,領先朝著前方走去。

    陳逸寒和露露這一路並沒有打到很多獵物,因為陳逸寒一直在問露露職業選手的情況,心思都放在那上麵了。

    露露不久前剛窺探完他們的情況,她觀察得很細。

    那些職業選手的營地在湖邊,隱藏補給的地方距他們大約三十米。

    白天,他們會留下一個三區的男孩來看守補給品。

    “三區的男孩?”陳逸寒問道,“他和他們在一起嗎?”

    “沒錯,白天他都會待在營地。那夥人往湖邊跑時,黃蜂跟過去,他也被蜂蜇了。”露露了點頭道,“我想他們讓他活下去,條件是讓他看東西,要知道,他個頭並不高。”

    “他有什麼武器?”陳逸寒問道。

    “好像沒什麼武器,一支矛,用這個對付幾個像我們這樣的還行,可薩裏什輕輕鬆鬆地就可以把他殺死。”

    “食品就放在外麵?”陳逸寒又問道。

    露**了點頭。

    “這麼做好像不太對頭。”陳逸寒皺著眉頭,思索道。

    “我知道,可我也說不上是什麼。”露露也點了點頭,然後問道,“就算你能跑到他們放食品的地方,你又怎麼把它毀掉呢?”

    “燒了,或者扔到湖裏,要不澆上燃料。”陳逸寒捅了下露露的肚子的癢癢肉。

    “吃了它。”露露捂著肚子,咯咯地笑起來。

    “別擔心,我會想出辦法的,毀東西比造東西容易得多。”陳逸寒和露露一邊低聲商量著該怎麼辦,一邊挖草根,摘漿果和野菜。

    陳逸寒對露露的了解也更多了,她是六個姊妹中的老大,很愛護自己的弟弟妹妹,把自己的口糧給他們吃,她到草地挖野菜吃,她們區的治安精可沒12區的好說話。

    當陳逸寒問起她最喜愛的是什麼時,她的回答是“音樂”。

    “音樂?”陳逸寒有些詫異。

    在他看來,自從進入到主神空間之後,音樂就是那介於頭上的發帶和天上的彩虹之間的虛無縹緲的東西,至少彩虹還能表明天氣情況,音樂卻一點用處都沒有。

    “你有很多時間聽音樂嗎?”

    “我們在家裏,幹活的時候都會唱歌。”露露想了想,還是說道:“所以,我對你們的印象很深,你會從手掌中變出火焰,而那個凱特尼斯,有一個嘲笑鳥的胸針。”

    “你們那裏也有嘲笑鳥?”陳逸寒問道。

    “嗯,是的,有幾個還是我的朋友呢。我們可以對唱幾個小時的時間嘞。它們還可以給我報信兒。”

    “報信兒?什麼意思??”陳逸寒問道。

    “我一般是爬得最高的那個,所以第一個看到收工的旗子,之後我就唱個特別的小曲。”露露一邊說著,一邊張開嘴用清晰甜美的嗓音唱了一個四音符的小曲。

    “嘲笑鳥把小曲傳遍整個果林,這樣大家就都知道該歇工了。”露露接著說道,“可要是你靠近它的鳥窩也很危險,但這也不能怪它們。”

    陳逸寒想了想,露露說的嘲笑鳥,應該就是電影裏她和凱特尼斯傳信兒用的那個鳥群吧。

    劇情,劇情!

    沒了完整原劇情的支持,陳逸寒覺得自己腦袋又開始一陣陣的疼痛了。 本帖最後由 l901164empty 於 2017-1-8 08:52 編輯

l901164empty 發表於 2017-1-8 08:52
無限之地球人的逆襲 第一卷 迷霧的世界 第二百七十四章 地雷

中午吃東西的時候,陳逸寒和露露合計了半天,最後製定下了計劃。

    下午陳逸寒和露露開始按計劃行動。

    陳逸寒幫露露準備好了足夠點兩堆營火的柴火,第三堆營火,因為時間比較充足,露露可以自己準備。

    他們兩個人約好在第一次吃飯的地點會合,溪流會幫著陳逸寒重新找到那個地方。

    在陳逸寒離開之前,他確定露露備好了充足的食物和柴火,最後,甚至還堅持要露露拿走他的睡袋,以防他們黃昏時還不能會合。

    “那你呢?你不冷嗎?”露露看著陳逸寒問道。

    “我在湖邊他們的營地再找一個,就不會冷了。”陳逸寒咧著嘴笑道,“要知道,在這兒偷東西並不違法。”

    在最後一刻,露露拉住了陳逸寒,說道:“等一下,我教你嘲笑鳥的收工信號,也許沒什麼大用,但如果你聽到嘲笑鳥這麼叫,你就知道我沒事,隻不過我不能馬上回來。”

    “這裏有很多嘲笑鳥嗎?”陳逸寒問道。

    “難道你沒看見過,這兒到處都是它們的鳥窩。”露露指著樹上說道。

    陳逸寒撓了撓頭,不得不承認,他確實沒注意到。

    “那麼,好吧,如果一切順利,咱們晚飯時見。”出乎陳逸寒的意料,露露伸出胳膊抱住他,陳逸寒稍猶豫了一下,也擁抱了露露。

    “你要多加小心。”露露趴在陳逸寒的肩上,小聲的說道。

    “你也是。”陳逸寒說完,轉身朝小溪走去,心裏忽然憂慮起來。

    要是露露被殺了呢?

    要是露露沒被殺了呢?

    要是最後就剩我們兩個呢?

    …………

    這些問題始終纏繞在陳逸寒的心頭。

    陳逸寒邊想,邊走到小溪旁,順溪流而下,來到他第一次被黃蜂蜇時看到它的地方。

    這一路,陳逸寒又開始想,今早的炮聲是不是告示凱特尼斯的死亡?

    如果是,那她是怎麼死的?死在職業選手手裏了嗎?

    是因為她放走了自己而遭到報複嗎?

    陳逸寒又開始拚命回憶自己趴在格麗默身上,她從林子裏衝出來時的情形。

    在陳逸寒的記憶中,當時她渾身金光閃閃,這又使陳逸寒開始懷疑是否真的發生了這一切。

    不知不覺,陳逸寒就走到了昨天他洗澡的地方。由此也可以看出來,他昨天走的一定很慢,因為這一路,他沒用幾個小時就走到了。

    陳逸寒停下來加了點水,在背包上又糊上一層泥。因為無論塗多少次泥巴,這背包似乎都要固執地變回到橙色。

    離職業選手的營地越來越近,陳逸寒也越發精覺起來,時不時停下來聽一聽是否有異常的聲響,一支箭,已經被陳逸寒搭在了弓上。

    等了半天,陳逸寒沒有看到其他選手,但他確實看到了露露提到過的東西,一叢叢的甜草莓、給自己治蜇傷的草藥、把他困住的那棵樹旁的蜂巢。

    在陳逸寒頭頂的樹枝上,還能看到嘲笑鳥黑白色的翅膀時不時地閃過。

    在丟棄蜂巢的那棵樹下,陳逸寒駐足片刻,深吸了一口氣,因為他要去完成接下來的任務。

    露露已經告訴陳逸寒窺探他們湖邊營地的最佳地點,以及怎樣慢慢靠近。

    “記住,現在你是獵手,他們卻不是。”陳逸寒在心裏告訴著自己。

    接著,陳逸寒把弓緊緊地抓在手裏,然後向前走去。

    不一會兒,陳逸寒就來到了露露告訴他的那片小灌木叢。那片灌木叢就在林邊,但灌木叢枝葉茂盛,可以很容易地觀察到職業選手的營地而不會被發現。

    在灌木叢和他們的營地之間,便是饑餓遊戲開始的空地。

    營地共有四個人,一區的男孩,加圖,二區的女孩,還有一個骨瘦如柴、臉色灰白的男孩,一定就是三區的男孩了。

    在凱匹特集訓的時候,那個三區的男孩,幾乎沒有給陳逸寒留下任何印象,有關他的事陳逸寒幾乎一點也想不起來,他穿的衣服、他的記錄,甚至他的訪談……

    即使現在,坐在那兒手裏擺弄著一個塑料盒子的他和別的高大強健的同伴坐在一起,也顯得很不起眼。

    但他一定有自己的本領,不然其他人不會讓他活到現在。他們為什麼讓他當看守?看到他那麼瘦弱陳逸寒更感到迷惑不解,他們為什麼還讓他活著?他到底有本領?

    四個人似乎都還沒有從追蹤蜂的蜇傷中完全恢複過來。

    即使在這個位置,陳逸寒也能看到他們身上被蜇起的大包。他們一定是不知道應該把刺拔掉,即便知道,也不知道如何用草藥療傷。很顯然,他們在宙斯之角找到的任何藥物都沒起作用。

    宙斯之角還在原來的位置,但裏麵已經清理了。

    他們多數的補給品,無論是裝在板條箱裏的、麻袋裏的或塑料盒裏的都已經整齊地碼放起來,離他們的營地也有一定距離,其他物品散放在四周,其擺放方式跟饑餓遊戲開始時很相近,物品上方罩著一張網,這網除了防鳥之外,似乎也沒有太大用處。

    整個物品擺放的方式、擺放的距離,還有三區的瘦男孩都令陳逸寒迷惑不解。有一件事是可以肯定的,摧毀這些補給品不像想象的那麼容易,其中肯定另有文章,所以陳逸寒沒有輕舉妄動,想著等弄清楚了再說。

    難道真的和原劇情一樣,地上埋了地雷?

    不過此時的劇情多多少少有些變化了,此刻,還不能斷定這裏有什麼貓膩,所以陳逸寒猜想著各種可能。

    或許那堆補給品下麵有陷阱,或許有隱蔽的深坑、或許從上麵落下捕網,或許有拉線,一旦觸動就朝人的心髒發射出毒鏢……

    陳逸寒正在琢磨該如何行動時,突然聽加圖喊叫起來,他正手指著遠方的樹林。

    不用扭頭看,陳逸寒就知道那是露露點燃了第一堆篝火。陳逸寒找的樹枝,大多都是綠色潮濕的,這樣就能確保點火時冒出濃煙,引起他們的注意。

    看到濃煙之後,那幫職業選手馬上武裝起來。不過,他們在武裝的時候,發生了爭吵。

    爭吵的聲音很大,陳逸寒在遠處都能聽到,大概是說要讓三區的男孩跟著去還是留下的問題。

    “他得去,我們在叢林裏需要他,他在這兒的任務已經完成了,沒人能動得了這些補給品。”加圖說道。

    “那‘燃燒的女孩’怎麼辦?”一區的男孩說。

    “我一直跟你說,別管她了,我最清楚刺傷了她什麼位置,她沒有流血致死真是個奇跡,不管怎麼樣,以她現在的狀況是不可能襲擊我們的。”加圖又說道。

    這麼說凱特尼斯躲在叢林裏,已經受了重傷,可陳逸寒仍然無法弄清楚她為什麼背叛了那些職業選手。

    “得了。”加圖把一支矛塞在三區男孩的手裏,然後他們就朝著火的方向跑去。

    等他們跑進叢林後,陳逸寒聽到加圖所說的最後一句話是:“我要是找到他,要用我的方式殺死他,誰也別管。”

    陳逸寒知道,加圖一定是在說自己,因為正是自己扔下的蜂巢,讓加圖的身上,都腫起了大包,現在肯定疼痛難忍的,對自己的恨,恐怕早就翻天覆地了。

    差不多半個小時的時間,陳逸寒都待在原地沒有動,盤算著該拿那些補給品怎麼辦。

    弓箭的長處是可以遠距離發射,陳逸寒可以毫不費力地把帶火焰的箭頭射向他們的補給品,以他射箭的準確度完全可以從網眼裏鑽過去。

    這樣補給品燃燒了,那又能怎樣?自己什麼也得不到,相反卻讓他們摸透了很多自己的情況:所在的位置、有個同謀、射箭技術準確精湛等等。

    沒有別的選擇!

    陳逸寒一咬牙,盡量靠近那些補給,想看看是否能找到他們保護補給品的秘訣。

    陳逸寒剛要走出林子,一個移動的物體卻吸引了他的目光,一個人從他右側的叢林裏跑出來了。

    起先,陳逸寒以為是露露,但是他馬上就認出了那張狐狸臉。

    怪不得,在今早的那些人中沒有她,原來她也是單打獨鬥的。

    隻見狐狸臉躡手躡腳地走到前麵的空地,在確定自己安全之後,就朝擺放補給品的地方快速小跑過去。

    在她就要跑到補給品旁邊散落的物品時,突然停了下來,檢查了一下周圍的地麵,腳小心翼翼地放在一個點上,然後她采用奇怪的方法身體輕微搖晃著、單腿蹦著接近補給品,有時兩隻腳都踩在地上。

    走到一點方位時,她跳到空中,越過了一個不大的障礙物,然後腳尖著地站在那裏。

    但由於她跳躍時前衝力過大,身體向前撲過去,這時她手趕緊用手支住地麵,我聽到她發出一聲尖叫,但什麼也沒有發生。

    接著,她又站起來,繼續向前,走到堆放補給品的地方。“這麼說我對裏麵布設了陷阱的猜測是對的。”陳逸寒皺緊了眉頭,但情況顯然比自己預想的要複雜。

    而且,陳逸寒感覺自己對這個女孩的猜測也是對的,她非常狡猾,找到了通向補給品的路徑並且這麼輕而易舉地走了進去。

    她往自己的背包裏塞滿了東西,各樣都拿一點,從板條箱裏拿一些餅幹,從掛在一條繩索上的麻袋裏拿幾個蘋果,這樣就不會有人發現丟了東西,引起懷疑。然後她又小步從圈子裏蹦出來,飛奔入叢林,毫發無傷。

    陳逸寒沮喪地緊咬牙齒。

    狐狸臉已證實了他的猜測,但他們布設了什麼陷阱需要如此機敏才能通過?是不是有很多機關?她的手觸及地麵時為什麼發出尖叫?

    除非……

    借由著電影的劇情,陳逸寒突然茅塞頓開,地麵會爆炸!

    也就是說,和電影裏的一樣,地下,埋了地雷!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就全明白了,也能解釋為什麼職業選手會放心的離開營地,狐狸臉又為什麼跳著走,還有三區的男孩,他們區的工廠生產電視、汽車和炸藥。

    可是他們從**到的地雷?在補給品中嗎?

    這不是大賽組織者通常提供的武器,似乎他們更願意看到“貢品”之間的血腥搏殺。

    陳逸寒從林子裏悄悄溜出來,跑到把“貢品”運送到競技場的金屬圓盤處。

    圓盤周圍的地麵已經有人挖過,之後又把土填了回去。

    那種圓盤,站在上麵六十秒之後,地雷就解爆了,三區的男孩一定是把它們重新利用起來了。

    在以前的比賽中,陳逸寒從來沒見有人這麼幹過,恐怕,即使是大賽的組織者,也對他們的做法也大為吃驚吧。

    嗯,三區的男孩真了不起,敢對他們的陳規發起挑戰。

    “可我現在該怎麼辦?”很顯然,陳逸寒不可能走進去而完好無損。

    至於發射帶火的箭頭就更可笑了,地雷是靠壓力觸發的,當然壓力也無需太大。

    有一年,一個女孩站在圓盤上時,把本區的紀念物,一個小木盒掉在地上,就被炸飛了,最後人們不得不在地麵撿起她的屍體碎片。

    “我的胳膊很有勁,也許我可以扔幾塊石頭進去,那能觸發什麼?”也許一個地雷,那樣就能引起連鎖反應。

    會嗎?

    三區的男孩在埋地雷時,是不是隻設計成能觸發單個地雷而不影響其他幾個?

    這樣的話,就能保住補給品,又能把入侵者炸死。

    就算自己引爆了一個地雷,也會把所有的職業選手招回來。

    到底該怎麼辦啊?

    那裏還有網子,顯然是為了阻止這類的襲擊。

    如果扔石頭的話,需要一下子扔進去三十幾塊石頭,引發大麵積連環爆炸,才能同時摧毀一切。

    陳逸寒朝林子裏看了一眼,露露點燃的第二堆篝火冒著濃煙,直衝雲霄。

    現在,職業選手也許已經發現這是一個計,時間正在一點點流逝。

    陳逸寒仔細地觀察那堆補給品,箱子、罐子,一支箭是不大可能把它們弄倒的,但也許其中一個裏麵裝著食用油,可以用燃燒的箭頭射中它,但轉而一想覺得不行,也許自己會用光十二支箭,而一罐油都射不著,因為自己隻能靠猜測來射箭。

    突然,陳逸寒的目光落到裝蘋果的麻袋上,頓時眼前一亮,對於電影裏的情節也開始一幕幕的回放。

    在電影裏,凱特尼斯不就是一箭射中吊麻袋的繩子,然後蘋果散落一地,引爆了地雷嗎?

    自己怎麼把這個重要的情節給忘記了。

    陳逸寒壓下心中的狂喜,看了看距離。

    他在訓練中心不是練過很多次了,一大袋蘋果,整個掉下來也許隻能引爆一個地雷。要是自己能把所有的蘋果都打掉就好了……

    陳逸寒向前移動到弓箭的射程內,要用三支箭完成任務。先選準位置,仔細瞄準,把世上的一切都隔絕身外。

    “嗖”的一聲,第一支箭飛出去,打在了麻袋口旁,把它撕開了一大塊。

    第二支箭接著把麻袋撕開了一個大洞。

    等陳逸寒射第三支箭的時候,已經看到一隻蘋果搖搖yu墜,接著第三支箭把撕開的一片麻袋打掉了。

    在幾秒鍾內,一切似乎已經凝固了,接著蘋果一個個蹦了出來,掉在地上。

    “轟!”

    “轟!”

    “轟!”

    “轟!”

    …………

    地雷一個個的引爆,陳逸寒也被爆炸的氣流衝擊,身體飛到半空中。

    爆炸帶來的衝擊波非常強大,把陳逸寒拋出去很遠,身後的背包也沒起到太大的緩衝作用。

    幸運的是,陳逸寒的臂彎擋住了箭袋裏的箭,箭沒有飛出去,他的肩也沒有受傷,弓還緊緊地抓在手裏。

    地麵在爆炸中不停地顫抖,陳逸寒聽到了一個個的爆炸聲,蘋果肯定引爆了許多地雷,其碎片又引爆了更多的地雷。

    陳逸寒盡量用胳膊擋住臉,擋住飛來的碎片,有些碎片還著了火,在他身旁掉落。

    空氣中充滿硝煙的味道,讓人喘不上氣來。

    大約一分鍾後,地麵停止了震動。

    看到剛才像小山一樣堆積的補給品此時已化為一片燃燒的廢墟,陳逸寒非常滿意。

    那些職業選手大概從裏麵搶救不出什麼東西了。

    “我最好趕緊逃走。”陳逸寒心裏想道,“他們很快會殺奔過來。”

    可當陳逸寒站起身來的時候,才意識到逃走並不那麼容易的。

    因為由於剛才地雷引發的氣流撞擊,陳逸寒現在頭暈得厲害,周圍的樹木和腳下的地麵都在旋轉。

    陳逸寒支撐的站了起來,走了幾步,卻撲通一聲摔倒在地……

    陳逸寒這一摔,直接站不起來了,就這麼趴在地上,盯著前方。

    可是眼前,卻是一片搖晃,什麼都看不清。

    又過了幾分鍾,陳逸寒感覺自己的頭還是暈暈的,他的心裏終於開始發慌了。

    “我不能在這裏停留,必須逃跑。”可是陳逸寒現在既聽不見也走不了。

    陳逸寒把手放在衝著爆炸方向的左耳上,結果發現左耳朵上,已經出血了。

    “我被炸聾了嗎?”陳逸寒的心頭,突然湧起了一陣恐懼……
l901164empty 發表於 2017-1-8 08:55
無限之地球人的逆襲 第一卷 迷霧的世界 第二百七十五章 露露之死和新規則

“不能讓人看到血跡。.”陳逸寒心裏說道。

    因為如果讓讚助者看到自己受了嚴重的傷,就會覺得自己沒用了,選擇放棄。

    放棄的話,那就不會再有讚助了,如果是那樣的話,對陳逸寒來說,無疑是一個噩耗。

    陳逸寒急忙把兜帽戴上,用不聽話的手指把下巴頦下的拉帶係上。

    帽子,還可以吸走一部分血液。

    現在陳逸寒是絲毫動彈不得了,想站起身跑?

    那無疑是癡人說夢,連走,陳逸寒都沒有那個力氣。

    最後,陳逸寒用勁了全身的力量,小心地向前慢慢的爬去。

    這樣在地上爬,樹林都不能很好地掩護陳逸寒,他唯一的希望,就是趕快爬回露露指給他的灌木叢。

    “我不能在這種隻能爬行的狀態下被他們捕獲,我不僅會死,而且會在加圖的手中慢慢地、痛苦地死去。”陳逸寒咬緊牙關,拚命地、頑強地一點點向藏身的地方爬去。

    他從來沒有想到,自己在哪一場任務中,會如此的艱難。

    這場單人試煉任務,太坑人了,簡直把他變得和普通人沒兩樣!

    “轟!”

    又是一次爆炸,陳逸寒一下子臉朝下,衝擊到了地上。

    這是一個由掉落的板條箱引發的爆炸。

    接著又響了兩聲。

    接下來,就不得不說主神還是存在一點良知的,因為陳逸寒的運氣著實不錯。

    如果在此時,僅僅說陳逸寒是及時逃走了,那就太輕描淡寫了,幾乎就在他爬進灌木叢的同時,加圖從林子裏猛地躥出來,後麵跟著他的同夥。

    加圖氣憤至極,手抓著自己的頭發,拳頭捶地。

    陳逸寒趴在灌木叢裏,一動也不敢動,生怕發出什麼聲響。

    因為他現在,距離他們太近了,而且自己又不能跑,又無力自衛,隻能先這麼等待著觀察著,希望自己的身體快一點恢複。

    三區的男孩朝那堆廢墟扔了些石塊,然後跟其他人說了點什麼,大概是告訴他們所有的地雷都已引爆,因此他們開始靠近廢墟。

    加圖氣急敗壞,把火發在那堆東西上,他用腳踢著那些燒毀的瓶瓶罐罐和板條箱,其他人在廢墟上四處轉悠。

    三區的男孩活幹得太出色了,加圖肯定也這麼想,因為這時他正衝著那個男孩喊著什麼。

    加圖想從身後把他的頭夾到腋下,三區男孩急忙躲閃開。加圖又用雙手使勁拉他的腦袋,這時我能看到加圖臂膀上暴起的青筋。

    一瞬間,三區的男孩沒了命。

    其他兩個人似乎想要勸加圖鎮靜下來,但陳逸寒可以看出,他好像要回到叢林裏,可另外兩個人一直手指天空。

    “這是什麼意思?”陳逸寒心頭納悶,但後來他明白了,他們認為那個引爆地雷的人肯定已經一命嗚呼了。

    他們並不知道蘋果和箭的事,他們覺得埋設地雷是錯誤的,可引爆地雷的人已為此送命,即使隨後鳴炮,其聲音也會被爆炸聲淹沒,偷補給品的賊的屍體要由直升機弄走,所以他們退到湖的另一側,等待組委會將三區男孩的屍體帶走。

    而他們,則是在一旁等待。

    隨後傳來炮聲,直升機出現,將屍體拖走。太陽已落到地平線下,夜晚來臨。

    天空出現帕納姆市徽,國歌響起。

    一陣黑暗之後,出現了三區男孩的影像,還有十區的男孩,肯定是今早死去的,之後市徽再次出現。

    現在他們知道,引爆地雷的人沒死。

    借著天空中市徽出現時的光亮,陳逸寒看到加圖和二區的女孩戴上了夜視鏡,一區的男孩點燃一個樹枝當做火把,他們的臉在火光的映襯下清晰可見,嚴肅的麵孔上顯出決計報複的神情。

    幾個職業選手衝入叢林,開始新一輪的追殺。

    暈眩已漸漸過去,可左耳仍聽不見,右耳嗡嗡地響,這也許是好兆頭吧。

    陳逸寒現在沒必要離開自己的藏身之處。

    這是靠近“犯罪現場”最安全的地方了,他們肯定認為引爆人已逃出去兩三個小時了,在自己冒險逃跑之前,還要等很長時間。

    接下來,陳逸寒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他的夜視鏡拿出來戴上,這讓他稍微放鬆下來,因為至少作為獵手的一種感官還在起作用。

    陳逸寒喝了點水,把耳朵裏的血洗掉,然後吃了和露露一起摘的一些野菜、植物莖塊和漿果,味道還不錯。

    露露在哪兒?

    她回到碰頭的地點了嗎?

    她在為我擔心嗎?

    至少,天空的影像顯示我們倆都還活著。

    陳逸寒掐指算一下剩下的人,一區的男孩、二區的一男一女、狐狸臉、十一區的男孩,小露露,凱特尼斯和自己,一共隻有八個人了。

    凱匹特的賭注此時一定很火爆,電視台肯定也在做剩下這些人的專題節目,也許會采訪朋友或家人。

    已經很久沒有十二區的人進入前八名了,而現在陳逸寒和凱特尼斯,兩個人都進入了前八。

    盡管,按加圖的說法,凱特尼斯快要出局了,但加圖說了也不算。

    他不是也剛失去所有的補給品嗎?

    “讓七十四屆饑餓遊戲開始吧,加圖!”陳逸寒心裏恨恨的想道,“讓咱們開始真正的比賽吧!”

    起風了,很冷,陳逸寒伸手去拿睡袋,才想起來他已經把睡袋留給露露了。

    其實按照陳逸寒的想法,在補給站,應該再拿一個睡袋的,可是地雷和所有的一切讓他把這事全忘了。

    陳逸寒凍得直打哆嗦,就這樣在樹林裏過夜並非明智之舉,所以他在灌木叢下刨了個坑,縮進去,用樹葉和鬆針蓋住身體。

    可是陳逸寒仍然凍得發抖,他又把塑料布蓋住上身,把背包放在上麵擋住寒風,這樣才稍微好了一點。

    此刻的陳逸寒,不禁想起了第一晚在樹林裏點火的八區的女孩,對她當時的處境更感同情,而此時輪到他咬緊牙關,熬到天亮了。

    再放些樹葉,再放些鬆針,陳逸寒把胳膊縮到夾克裏,蜷縮成一團,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當陳逸寒睜開眼的時候,周圍的一切似乎有點變形,過了一會兒他才明白過來,準是太陽升起,他戴的眼鏡使視線扭曲了。

    陳逸寒坐了起來,摘掉眼鏡,這時聽到從湖邊傳來笑聲,他一下子呆住了。

    笑聲怪怪的,但說明無論怎樣自己的聽覺正在恢複。雖然右耳還是嗡嗡響,但能聽見聲音了,至於左耳,嗯,至少已經不流血了。

    陳逸寒從樹叢偷偷往外看去,很害怕職業選手已經返回,那樣的話,可就相當於把自己長時間困在這裏了。

    等陳逸寒定睛望去之後,卻看到了一張長得跟狐狸似的臉孔,是狐狸臉!

    此刻,狐狸臉正站在廢墟上哈哈地笑。

    她比那幫人聰明,在廢墟中找到了一些有用的東西,一個鐵鍋、一塊刀片。

    她的自鳴得意令陳逸寒十分不解,之後,陳逸寒才終於明白了她的心思。

    職業選手補給品報銷了,她就跟其他人一樣,有了獲勝的機會。

    突然,陳逸寒的腦中閃過一個念頭,跟她也結為同盟,但很快排除了這個想法。

    她臉上狡黠的笑讓陳逸寒覺得與她結盟的最後結果就是後背挨上一刀。

    這麼一想,陳逸寒倒是覺得現在也許是射死她的好時機。但她好像聽到了什麼,不是自己的聲音。

    隻見她快速的扭過頭,飛快地跑向樹林。

    陳逸寒就這麼靜靜的等著,結果等了半天,沒有人,什麼也沒有出現。

    但不管怎樣,如果狐狸臉覺得危險臨近,那最好自己也趕快離開。

    再說,陳逸寒也想趕快把爆炸的事告訴露露。

    由於現在無法判斷職業選手的確切位置,沿小溪返回和走其他路線沒有差別,應該也沒錯。

    所以陳逸寒一手拿弓,一手拿著一大塊冷鳥肉,上路了。

    陳逸寒盯著手裏的肉,他現在已經餓極了,不光想吃野菜和漿果,更想吃肉,補充蛋白和脂肪。

    返回小溪的路程平靜無事,到了溪邊,陳逸寒裝上水,洗了洗,對受傷的耳朵特別小心,之後就逆溪流而上。

    走到一處,陳逸寒在岸邊的泥地上發現了腳印,職業選手來過這裏,但應該有一會兒了。

    腳印是印在濕泥裏的,陷得很深,但在太陽光的照射下已經幹透了。

    陳逸寒對自己的腳印也沒有太小心,總想著腳步輕又有鬆針,不會太深,但看到那些腳印之後,他也開始脫掉靴子和襪子,光腳在小溪裏走了。

    涼涼的溪水讓他感到精力充沛。

    陳逸寒又抓到兩條魚,在這樣的緩緩的溪流中抓魚很容易。

    盡管陳逸寒已經吃了鳥肉,但是他還是邊走邊生吃了一條魚。

    另一條,是留給露露的。

    慢慢地,陳逸寒右耳的嗡嗡聲變小了,最後完全消失。

    他不停地用手去抓左耳,想把妨礙聽力的東西從裏麵弄出來,可是一點幫助都沒有。

    陳逸寒不能適應耳朵聽不見的狀況,這讓他覺得左側失衡,無法自我防護,甚至像瞎了一樣。

    陳逸寒不停地向左側扭頭,用右耳聽覺來彌補左耳聽覺的喪失,可就在昨天,他左耳的聽覺還非常靈敏呢。

    隨著時間的流逝,陳逸寒感覺自己恢複左耳聽力的希望卻越來越渺茫。

    當陳逸寒到達和露露第一次見麵的地點時,他很肯定這裏沒有其他人來過,但是,也沒有露露的蹤跡,無論樹林還是地麵。

    真奇怪,現在已經到了中午,她應該已經返回了。

    無疑,她在樹林的某個地方過的夜。

    在她自己沒有照明條件而職業選手戴著夜視鏡四處巡查的情況下,她又能做什麼呢?

    也許是露露在返回時很謹慎吧。

    不過,陳逸寒倒是希望她快一點,因為陳逸寒也不想在此逗留過久。

    在等待的時候,陳逸寒把夾克和頭發上的血洗掉,清洗越來越多的傷口。

    燒傷在用藥之後好多了,現在最主要的問題是感染。

    陳逸寒洗完之後,又吃了一條魚。

    魚在炎熱的陽光下很難保存,再說給露露再抓一兩條魚也不是什麼難事,如果她能出現的話。

    聽覺失衡,陳逸寒感覺特別容易受到攻擊,於是就爬到一棵樹上等候,如果職業選手出現,從樹上射箭位置也很有利。

    太陽在天上緩緩地移動,陳逸寒覺得應該做點事來打發時間,他開始嚼草藥,把嚼碎的草藥給蜇傷處敷上。

    蜇傷的地方已經消腫了,但肉皮還很嫩。

    敷好藥之後,陳逸寒又檢查了一下箭袋,還有九支,然後他拿樹葉在左耳邊晃動,試試是否能聽見,可還是什麼也聽不到。

    盡管吃了鳥肉和魚,可現在肚子又餓得咕咕叫了,陳逸寒知道今晚估計又要空著肚子過夜了,在這樣的曰子裏,無論吃了多少東西都會覺得餓。

    僅僅坐在樹上無事可做感覺更糟,於是陳逸寒決定吃點什麼。

    不管怎麼說,在競技場,自己的體重減輕很多,所以需要更多的熱量去補充。

    現在陳逸寒手裏有了弓箭,所以他對以後的曰子充滿信心。他開始慢慢地剝皮,吃了一把堅果,直到吃完最後一個,還吃了鳥脖子,這東西現在吃很合適,因為有時間把骨頭剔幹淨,最後吃了鳥翅膀,於是那隻鳥就成為了曆史。

    可今天真是很餓,盡管吃了那麼多,陳逸寒還是禁不住做起吃美食的白曰夢,特別想起了在凱匹特吃的精製的食物。

    橘汁奶油烤雞、蛋糕和布丁、黃油麵包、綠色濃汁麵條、杏幹燉羊腿……

    陳逸寒想的都快流口水了,吮吸了一下薄荷葉,讓自己清醒一下。

    現在陳逸寒掛在樹上,太陽暖暖地照著,嘴裏含著薄荷葉,手裏拿著弓,這是自從他進入競技場以來最愜意的時刻。

    現在隻要露露快點出現,他們兩個人,就可以出發了。

    樹影越來越斜,陳逸寒也越來越待不住了,接近黃昏時,陳逸寒做了個決定,去找她。

    至少可以去她燃放第三堆篝火的地方找她,看看是否有她的蹤跡。

    走之前,陳逸寒在上次點火的地方撒上幾片薄荷葉,這些葉子是他和露露在不遠的地方找到的,露露看到這些薄荷葉,會明白他來過這兒,而職業選手卻不懂這其中的含意。

    不到一個小時,陳逸寒就來到了和露露相約點燃第三堆篝火的地方,陳逸寒隱約感覺到這裏有什麼地方不對頭。

    木頭整齊地碼放著,周圍老練地撒滿易燃的葉子,但卻從未點燃過。

    露露堆起柴火,卻沒能趕回來。

    陳逸寒引爆地雷前看到第二堆篝火發出的濃煙,這麼看來,就是說在點燃第三堆篝火時,露露就已經遇到了麻煩。

    陳逸寒不得不提醒自己露露還活著,但是,她確實還活著嗎?

    是不是今早鳴炮時自己比較好的那隻耳朵也太聾,而沒聽到?

    她會在今晚的影像中出現嗎?

    不,應該不會。

    陳逸寒搖了搖頭,盡可能的往好的方麵去想。

    她迷路了?碰到野獸了?或碰到其他選手了,比如薩裏什,而不得不躲開?

    陳逸寒站起身,他決定,要把事情弄明白。

    呆坐了一下午,現在終於有點事幹,陳逸寒心裏感覺很暢快。

    陳逸寒出發了,在樹影裏悄悄地穿行,讓影子把他的身體隱蔽起來。

    可是搜尋了半天,陳逸寒卻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跡象,沒有打鬥,四周靜悄悄的。

    “這是怎麼回事?”陳逸寒停住了腳步,可是剛停下腳步,他卻聽到了那一種聲音,陳逸寒歪過頭再仔細聽聽,沒錯,是嘲笑鳥發出的露露平安的四個音符的小調!

    這麼說來,她應該很平安。

    陳逸寒咧開嘴笑了,朝鳥叫的方向跑去。

    就在前麵不遠處,另一隻鳥也鳴唱起這簡短的小調,露露確實給鳥唱過歌,而且就在不久前,不然這些鳥會鳴唱別的曲調。

    陳逸寒抬頭向樹上望去,希望能找到她的蹤跡,然後學著鳥叫聲,哼出這個曲調,想讓她知道現在和自己會合是安全的,另一隻嘲笑鳥學著陳逸寒的聲音,啾啾地叫著。

    突然,“啊!!”的一聲尖叫,傳到了陳逸寒的耳朵裏。

    那是孩子的尖叫,一個女孩,在競技場,除了露露之外,還沒有一個女孩能發出這種聲音。

    聽到叫聲之後,陳逸寒趕快跑開,那恐怕是陷阱,因為陳逸寒知道職業選手隨時都可能攻擊自己。

    但是又傳來了另一聲尖叫,這次聽得很清:“陳逸寒,陳逸寒!!!”

    “露露!”陳逸寒大喊,這麼說她知道自己就在附近。

    這麼說,“他們”也知道自己在附近。

    此時,陳逸寒希望那個用追蹤蜂攻擊他們、在訓練中得了不可思議的12分的男孩能引起他們足夠的注意力,好把他們從露露那裏引開。

    “露露,我來了!”

    陳逸寒衝到一片空地,看到露露被一張網纏住,正在地上無望地掙紮,她把手從網眼裏伸出來,喊著自己的名字,這時一支矛刷地一下紮進她的身體裏。

    看到露露被矛擊穿,陳逸寒的眼睛一下變得血紅,快速的搭弓射箭,“嗖”的一下,一區的男孩還沒來得及把矛拔出去,就被陳逸寒一箭射中了喉嚨。

    隻見那個一區的男孩撲通一聲雙膝跪地,用盡最後一點力氣把箭拔出來,之後就倒在血泊中。

    陳逸寒再搭上箭,不停地左右移動著,一邊衝露露大喊:“還有別人嗎?還有別人嗎?”

    露露喊了好幾聲“沒有”,陳逸寒才真正聽見。

    露露側身縮成一團躺在地上,那支矛正好紮在她彎曲的身體裏,陳逸寒把男孩的屍體推開,拔出刀把網割斷。

    一看傷口就知道她的傷根本不是現在的自己能治好的,因為他此刻,就是個普通人,所有的能力和技能都不管用了,甚至連主神勳章裏的藥品,都不允許被拿出來使用。

    矛尖和矛杆已經深深紮入她的腹中,陳逸寒蹲在她麵前,眼睜睜地看著紮到她身體裏的武器而束手無策。

    此時告訴露露沒事、說些寬慰的話已沒有意義,因為連露露的心裏都明白。

    她伸出手,陳逸寒趕忙緊緊地握住,就像要攫住她的生命。

    “你把他們的補給品都炸掉了?”露露用微弱的聲音問道。

    “一點不剩。”陳逸寒點了點頭。

    “你一定要贏。”露露的大眼睛,盯著陳逸寒。

    “我會的,現在我要為咱們兩個贏。”陳逸寒答應道。

    說完,陳逸寒聽到了炮聲,他急忙抬起頭。

    然後又想到,這一定是為一區的男孩鳴放的。

    “別走。”露露抓緊了陳逸寒的手。

    “不會的,我不走,我就待在這兒。”陳逸寒說完,更靠近了她一點,把她的頭放在自己的膝上,輕輕地把她那烏黑濃密的頭發捋到耳後。

    “唱支歌吧。”露露輕聲說道,可陳逸寒差點沒聽明白,“唱歌?”陳逸寒想道,“唱什麼?”

    陳逸寒會唱的歌曲很多,但此刻應該唱什麼?自己唱的,她聽得懂嗎?

    唱歌吧,可陳逸寒感覺到自己的喉嚨發緊,煙熏和疲憊使之沙啞了。

    可是,這畢竟也是露露最後的請求,至少應該試試。

    陳逸寒輕輕咳了一下,強忍內心的悲傷,唱起了一首情歌,也不管露露是不是聽得懂了。

    我不會怪你對我的偽裝

    天使在人間是該藏好翅膀

    人們愚蠢魯莽而你纖細善良

    怎能讓你為了我被碰傷

    小小的手掌厚厚的溫暖

    你總能平複我不安的夜晚

    不敢想的夢想透過你的眼光

    我才看見它原來在前方

    沒有誰能把你搶離我身旁

    你是我的專屬天使

    …………

    露露閉上了雙眼,她的胸部隻輕輕動了一下。

    陳逸寒的淚水像潮水般湧來,從臉頰上滑落,可他要把歌唱完。

    我哪裏還需要別的願望

    小小的手掌

    大大的力量

    我一定也會象你一樣飛翔

    最想去的地方

    就是我的方向

    有我保護

    笑容盡管燦爛

    沒有誰能把你搶離我身旁

    你是我的專屬天使

    唯我能獨占……

    後麵的歌詞幾乎聽不到了。

    四周靜悄悄的,接著,嘲笑鳥也學著陳逸寒唱了起來。

    有一會兒,陳逸寒靜靜地坐在那兒,看著自己的眼淚滴在露露的臉上。

    為露露報喪的炮聲鳴響了。

    陳逸寒俯身輕吻她的額頭。

    慢慢地,像是怕吵醒她。

    陳逸寒把她的頭放在地上,鬆開了她的手。

    他們需要自己馬上離開,這樣他們才可以清理屍體。

    陳逸寒也無需再留在這裏了。

    陳逸寒站起身,來到一區男孩的身邊,把一區男孩的身體臉朝下翻轉過來,拿走他的包,把結果他姓命的箭抽出來。

    接著,陳逸寒把露露的背包從她背後割下來,因為他知道,露露也希望自己把它拿走,那支矛留在她肚子裏沒動。

    屍體上的武器將被直升機帶走,陳逸寒要矛也沒用,所以把它從競技場帶走,越快越好。

    最後,陳逸寒忍不住又看了眼露露,此時她像幼小的動物般蜷縮在網子裏,顯得更小了。

    陳逸寒不忍就這樣離開露露,她受到傷害,看上去是那麼的無助。

    光恨一區的男孩,還不夠,陳逸寒恨的是凱匹特,恨它對這些人所做的一切。

    還有,陳逸寒恨這個個人試煉任務,恨主神!!!

    如果不是任務限製,陳逸寒就可以拿出藥來救露露了,甚至,如果自己有本來的實力,他就會拚命去搏一搏,一舉把凱匹特給滅掉!

    露露的慘死讓陳逸寒異常憤怒,他不得不正視凱匹特的殘暴行徑以及對這些人,包括自己的的不公。

    但此時此刻,即使陳逸寒再憤怒,他也感到自己力量的微薄,他是無法報複凱匹特,不是嗎?

    這時,陳逸寒想起電影裏,皮塔在樓頂對凱特尼斯說起的話:

    “要抱定信念,以某種方式告訴凱匹特他們並沒有擁有我,我並不是他們遊戲中的一個棋子。”

    陳逸寒第一次明白了那句話的真正含意。

    陳逸寒決定要采取行動,就在此時、此地,去羞辱他們,讓他們為自己的所作所為承擔責任,讓他們知道無論強迫自己做什麼,都無法真正擁有自己,讓他們知道露露並不是他們遊戲中的一個棋子。

    我,陳逸寒,更不是!

    在樹林裏不遠處,盛開著一簇野花,花朵是紫色、白色、黃色相間的,陳逸寒摘了一大捧來到露露身邊。

    他精心地將花朵一朵朵地擺放在她的遺體上,蓋上醜陋的傷口,在她的臉龐繞上花環,給她的秀發織出彩色的波浪。

    他們會把這轉播的。

    或者,他們現在正轉播別的場景,而後運送屍體時觀眾會看到她,更會知道,這是自己弄的。

    陳逸寒退後一步,再看露露最後一眼,她好像躺在草地上沉入了深深的睡眠。

    “再見,露露。”陳逸寒輕聲說道。

    然後他把左手三個中指放在唇上,之後伸向她的方向。待了幾秒之後,就大跨步地走開,不再回頭。

    鳥停止了嗚叫,嘲笑鳥在林中發出警報,直升機就要出現。

    陳逸寒不知道它們是怎麼知道的,它們肯定聽到了人類無法捕捉的聲音,陳逸寒停下腳步,眼睛看著前方,而非身後,鳥兒又開始鳴唱,陳逸寒知道,露露已經被運走了。

    一隻看上去像雛鳥的嘲笑鳥落在陳逸寒前麵的枝頭,鳴唱露露的曲調。

    陳逸寒的聲音,直升機的聲音,對鳥而言太新,沒有學會,但它卻學會了露露的小調,為露露報平安的小調。

    “平安無事。”陳逸寒從鳥落的樹枝下走過,口中喃喃地說道,“我們無需再為她擔心了。”

    陳逸寒不知該往哪兒去,和露露一起時所產生的短暫的家的感覺已消失了,陳逸寒隻能任著茫然的腳步,拖著自己漫無目的地走著,直至太陽下山。

    陳逸寒此刻已經沒有了恐懼,甚至不再警覺。他對競爭對手,特別是職業選手的恨並沒有因為對凱匹特的恨而有所減輕。

    他們至少應該為露露的死付出代價。

    沒人出現,總共也沒剩下幾個人了,而這是一個很大的競技場。

    不久,他們會想出別的方法把剩下的人,包括自己,驅趕到一起。

    今天已足夠血腥,也許自己可以安穩地睡一覺了。

    陳逸寒正要拿出睡袋,在樹上安頓下來,這時一隻銀色的降落傘飄下來,落在他的眼前。

    這是讚助人的禮品。

    可為什麼現在?

    也許黑密斯看到自己很沮喪,想給自己鼓鼓勁?

    要不就是治自己耳朵的藥?

    陳逸寒打開盒子,裏麵有一小塊麵包,不是凱匹特的雪白鬆軟的麵包,而是用粗糙的配給糧做的褐色牛角麵包,上麵撒滿果仁。

    陳逸寒憑借著主神給自己注入的皮塔的記憶,知道這是十一區的麵包。

    陳逸寒小心地把麵包拿在手裏,對於食不果腹的十一區的人們,要花費多大代價才能得到這一塊麵包?他們要幾曰不吃不喝才能攢起錢來買這塊麵包?

    這本是給露露的,沒錯,但她過世時這件禮物沒有取消,而是授權黑密斯把它送給了自己。

    作為感謝?或者,像自己一樣,他們不願意欠別人的情?不管怎樣,這是第一次,第一次把禮物給了外區的選手。

    陳逸寒昂起臉,走進落曰的最後一抹餘暉,說道:“謝謝十一區的人們。”

    陳逸寒這麼做,是要他們知道自己清楚這麵包來自哪裏,他已完全領會了這麵包中的價值。

    陳逸寒爬到樹上,爬得很高,不是為安全,而是要盡量遠離今天發生的一切。

    睡袋,整齊地疊放在露露的背包裏。

    陳逸寒決定,明天要清理這些物品,製定新的計劃,但今天,他要做的一切就是把自己綁好,吃掉那塊麵包。

    麵包不錯,有股家的味道。

    很快天空出現了市徽影像,國歌在陳逸寒的右耳邊響起。他看到出現了一區男孩,還有露露的頭像。

    “今晚就這些了,算在我在內,還有六個人。”陳逸寒暗自思忖,“隻有六個人了。”麵包還攥在陳逸寒的手裏,他慢慢的閉上了眼睛,沉入了夢鄉。

    不知道為什麼,當所有事情都糟透時,陳逸寒反而會做了一些美夢,比如和賤狼在一起打鬧,和賤狼一起捉弄一天天就知道裝酷的烈,和小婉一起滾大床等等,但今晚夢到的卻是露露。

    她戴著花環,坐在枝葉茂密的大樹上,教自己如何與嘲笑鳥說話。

    她沒有傷口、沒有流血,隻是一個開朗的女孩,咯咯地笑著,她嗓音甜美清新,唱著我從沒聽過的歌,一直唱個不停,通宵達旦,在模糊的夢境中,她最終消失在林中,但仍餘音嫋嫋……

    陳逸寒醒來時,心裏覺得甜甜的,想把夢境中的安寧甜美留住,但卻很快消失了,他感到從未有過的孤獨寂寞,悵然若失。

    陳逸寒覺得四肢沉重,好像血管裏灌了鉛,即使最簡單的事他也無心去做,隻想躺在那裏,透過樹葉直直地看著天空。

    幾個小時,陳逸寒一動不動。

    但最終想到賤狼、烈和小婉還在主神空間裏等著他,才從無所適從的狀態中恢複過來。

    陳逸寒給自己下了一些簡單的指令,如:“陳逸寒,你現在要坐起來;陳逸寒,你現在喝水。”

    陳逸寒根據自己下達的指令,機械地執行著命令。

    “現在,你要把包裹全部整理好。”

    露露的背包裏裝著自己的睡袋、快空的羊皮袋子、一把幹果和植物根、一點兔肉、她的襪子和彈弓。

    一區男孩的包裏有幾把刀、兩個矛尖、手電、小皮革袋、急救箱、一滿瓶水還有一袋幹果。

    在所有供選擇的食品裏,隻選了一袋幹果!這在陳逸寒看來,是極度的傲慢。

    也許他想著,營地裏有那麼多食品,所以幹嗎要帶吃的?你很快就結果對手的姓命,還沒覺得餓就可以返回營地。

    陳逸寒希望其他職業選手也和他一樣的想法,也沒帶食品去進行他們輕鬆的旅行,回來時卻發現他們已一無所有。

    說到吃的,陳逸寒自己的食物也快吃光了。

    他把十一區送來的麵包和兔肉吃完之後,所剩的,就隻有露露的一點幹果和植物根,還有男孩的幹果和一塊牛肉。

    “現在你該去打獵了,準備一些食物。”陳逸寒對自己說道。

    陳逸寒把要用的東西小心地放在背包裏,爬到樹下,把男孩的刀子和矛尖藏在一堆岩石下麵,這樣別人就不會用了。

    昨天漫無目的的亂走已經使陳逸寒失去方向,他站在地上,左右看了看,然後朝著小溪的大致方向走去。

    看到露露未點燃的第三堆篝火時,陳逸寒知道自己走對了。

    不久,陳逸寒看到,一群大嘴雀棲息在前麵的樹上。

    陳逸寒搭弓射箭,三隻大嘴雀還迷迷糊糊地,就已命喪箭下。

    然後陳逸寒拿著大嘴雀的屍體,回到露露堆的柴堆旁,把火點燃,也不管騰起的濃煙。

    “你在哪裏,加圖?”陳逸寒一邊烤著大嘴雀和植物根,一邊想著,“我在這兒等著你呢。”

    誰知道職業選手在哪兒?他們也許離得太遠趕不到這裏,又或者,他們知道點火是吸引他們的計策……

    可能嗎?太害怕自己了?

    當然,他們知道自己有弓箭,加圖是親眼看到自己把弓箭從格麗默的身下抽出來的。

    他們是不是又兩兩組合了呢?

    他們是否已琢磨出是自己炸毀補給品,之後又殺了他們的同夥?

    也許,他們很可能認為那是薩裏什幹的。

    因為他們兩個人,同時來自11區,說報仇的話,在那些人心裏,薩裏什更應該吧。

    狐狸臉怎麼樣?

    自己炸毀補給品時她就在附近嗎?

    不,第二天早上自己看到她在廢墟裏大笑的時候,她好像是得到了意外的驚喜。

    陳逸寒猜想他們不會認為這是凱特尼斯點起的信號火,因為加圖已經肯定她跟死了差不多了。

    那他們為什麼不出現呢?

    陳逸寒緊緊的抓著弓箭,他知道,最後的勝利,一定是屬於自己的!

    就算自己現在被主神限製了實力,那勝利,也一定會屬於自己!

    陳逸寒對勝利的渴望,並非是因為自己手裏有弓箭,而是在他抓著露露的手,生命一點點流逝時,他的心境發生了變化,他決定要為露露報仇,讓人們永遠記住她生命已逝,隻有贏了才能做到這一點,也隻有贏了也才能讓人們永遠記住自己。

    陳逸寒的目光越過鳥兒向遠處望去,他很希望有人出現,好用上自己手裏的弓箭,但等了半天,卻沒人出現。

    也許其他選手已在別處打得不可開交了?

    如果是那樣,更好。

    自從前幾次血腥場麵出現之後,電視上應該已出現許多自己的專題報道,可是陳逸寒現在已經不在乎了。

    最後,陳逸寒把食物包起來,返回小溪,重新裝上水。

    盡管太陽剛剛下山,可他已感到無比乏累,就像今早一樣。

    陳逸寒爬上樹,準備過夜。

    他的腦子裏不斷回想著昨天發生的事,矛穿透了露露的身體,自己的箭撕裂了那個男孩的喉嚨。

    陳逸寒納悶為什麼還要一直想著那個男孩,之後他突然意識到,那是他在自己沒有強大實力後,在這場比賽中,殺的第一個人……

    陳逸寒自己都能感覺得到,自從進入這個任務世界之後,自己的心態,在一點點的改變。

    沒有了強大的實力,自己的人姓、感情仿佛全部慢慢的被拉回了正常人。

    看來,強大的實力,容易讓人迷失。

    就像是自己現在看待螞蟻,就不會有絲毫的憐憫,一腳下去,能踩死一片。但碰到實力相差不太大的露露,自己就會因為她的死而傷心。

    陳逸寒不由得想起前幾場的任務,自己得到了強大的實力後,對那些普通人的生命,不也看得猶如草莽嗎?

    難道實力,才是人與人之間平等的橋梁?

    陳逸寒的腦袋越來越疼,他使勁甩了甩頭,不再去想這個問題了。

    現在最應該的,是想一想現在自己的處境。

    在凱匹特,每位選手都有一個所殺選手的單子,和其他報道的數據一起作為賭徒下注的依據。

    陳逸寒想,從理論上講,由於朝格麗默和四區的女孩投黃蜂巢,應該把她們算在自己殺死的人數內。

    但一區的男孩是第一個自己確定能殺死的人。

    看到天空影像的時候,陳逸寒知道今天沒有發生什麼大事,沒有死亡。

    陳逸寒在想,為把他們剩下的這些人驅趕到一起,下一次災難何時降臨。

    如果是在今晚,陳逸寒倒是希望能先睡會兒。

    他捂住好耳朵,好把奏國歌時帶來的緊張情緒緩解一下,接著他聽到了大喇叭的聲音。

    “噌”的一下,陳逸寒警覺地坐了起來,想看著下麵發生什麼。

    大多數時候,競技場內的選手和外界聯係的唯一方式就是夜間可怕的喇叭聲,但有時喇叭響完會宣布一些通知。

    不過通常是通知大家去參加盛宴。

    在食物極其短缺的時候,大賽組織者會通知大家到一些諸如宙斯之角那樣都熟知的地方,邀請選手大吃一頓,作為刺激他們繼續搏殺的手段。

    但也有時隻有一塊陳麵包讓所有選手去爭搶。

    陳逸寒想,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自己是不會去吃飯的,盡管這也是除掉對手的好機會。

    空中傳來克勞狄斯.坦普爾史密斯的聲音,先是祝賀剩下的六個人,但他接下來並沒有邀請這包括自己這六個人去赴宴,卻說了些令人不解的話,他說比賽中有一些規則的變化。

    規則的變化!

    規則的變化???

    這令人費解,因為比賽本身並無規則可言,除了在圓圈內站立不得少於六十秒,再則就是不要吃人的潛規則。

    但是新規則從克勞狄斯.坦普爾史密斯的嘴裏說出來的時候,陳逸寒徹底愣在了那裏。

    因為新規則規定,如果同一區的兩個選手能夠成為最後的幸存者,他們可以同時成為獲勝者。

    克勞狄斯.坦普爾史密斯說完之後還略停了一下,好像知道他們不能馬上理解,接著又重複了一遍。

    陳逸寒終於知道了,自己沒有聽錯。

    但,是什麼原因才讓大賽組織者做出這個決定的?

    如果按照電影的劇情來說,不是要自己跟凱特尼斯做了一大堆恩愛秀之後,才決定的嗎?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劇情改變的,也太大了吧!

    不過,得知這個信息之後,陳逸寒的腦子裏,立刻閃現出了一個人的名字:

    凱特尼斯!!!
l901164empty 發表於 2017-1-8 09:00
無限之地球人的逆襲 第一卷 迷霧的世界 第二百七十六章 會合

“凱特尼斯!”

    陳逸寒大聲喊出來之後趕緊捂住嘴,可話已出口,天空又陷入黑暗,成群的青蛙呱呱地叫起來。.

    陳逸寒身體僵直地等待著林子裏出現襲擊者,但周圍寂然無聲。

    “愚蠢!”陳逸寒對自己說道,“真是太愚蠢了!”因為他猛然想起,這片叢林裏,已經沒剩下幾個人了。

    凱特尼斯已經嚴重受傷,而她現在卻成了自己的同盟者。

    無論自己對她曾有過怎樣的猜忌,都必須擯棄,因為從現在開始,自己和凱特尼斯,無論誰殺死誰,在12區都會被人唾棄。

    事實上,陳逸寒感覺如果自己是觀眾,也會討厭不與本區選手聯合的人。

    再說,彼此保護也有益處。

    在任何情況下,作為兩個來自12區的明星戀人,不互相幫助就不可能得到任何有同情心的人士的讚助。

    雖然陳逸寒對12區的人唾不唾棄毫不在乎,但他在乎那些土豪的讚助,更在乎如果他和凱特尼斯兩個人都活下來,會不會給什麼特殊獎勵。

    明星戀人……

    陳逸寒想著,自己一直在扮演這個天使的角色,但自從進入比賽之後,就完全變了。

    雖然自己沒有明顯表現出對凱特尼斯的厭惡,但凱特尼斯的所作所為,肯定會引起比賽組織者的不滿。

    但為什麼偏偏在這個時候改變規則呢?

    肯定是黑密斯的原因!

    比賽組織者幹嗎要改變規則?估計就為了讓兩個選手在勝利時同時亮相。

    自己和凱特尼斯之間的浪漫故事,肯定在黑密斯的渲染下,在觀眾中廣為流傳。

    詛咒它,就等於威脅比賽的成功。

    黑密斯雖然平時醉醺醺的,但陳逸寒通過和他那一晚的聊天,知道他其實是個很有能力的人。

    估計,在黑密斯和巧舌如簧、在富人圈人脈很廣的艾菲兩人的合作下,凱特尼斯在比賽中的所作所為,都已經被他們兩個人成功轉化為使觀眾相信一切都是為了保住自己姓命的行為,在自己要跑向宙斯之角時,她搖頭;她與加圖鬥爭,讓自己逃跑;甚至和職業選手混在一起也是為了保護自己。

    因此,觀眾會認為,凱特尼斯從未對自己構成威脅,甚至為了那偉大的愛情,在一次次的幫助自己。

    想到這,陳逸寒笑了。

    他把手放下,仰起臉對著月亮,好讓攝像機拍到自己的笑臉。

    那麼,剩下的人中,哪一個是應該感到害怕的?

    狐狸臉?

    他們區來的男孩已經死了,夜晚,她隻有孤獨一人,她現在的策略應該是避讓,而非進攻。

    陳逸寒想,就算她現在聽到自己的聲音,也並不希望有人把自己殺死吧。

    那麼還有薩裏什,嗯,他是嚴重的威脅。

    可自從比賽開始以來,陳逸寒從沒見過他,一次都沒有。

    陳逸寒想起狐狸臉在爆炸後聽到聲音立刻警覺起來,可她並沒有跑向叢林,而是向相反方向跑,朝競技場自己不熟悉的方向跑,所以陳逸寒很肯定,她要躲的人就是薩裏什。

    而那是他的領地,他在那裏永遠都不可能聽到自己的聲音,即使聽到,自己爬得這麼高,他那種身材的人也上不來。

    那麼,就隻還剩下加圖和二區的女孩了,他們一定在為新規則額手稱慶,他們是除了皮塔和自己外最受益於新規則的選手。

    如果萬一他們聽到自己喊凱特尼斯的名字而趕過來,那麼自己應該趕快逃脫他們的追捕嗎?

    “不!”陳逸寒想道,“讓他們來吧。”

    讓他們戴著夜視鏡,拖著沉重的、會壓斷樹枝的身軀來吧,直接來到自己弓箭的射程內。

    可陳逸寒知道他們不會,如果白天看到火堆不會來,那麼晚上害怕落入圈套,他們更不會冒險。

    因此,他們就算來也完全是自己的決定,而非自己暴露了行蹤。

    “就待在這兒,睡一會兒吧。”陳逸寒命令自己,其實他希望此時去追尋凱特尼斯的下落。

    “明天,會找到她的。”陳逸寒閉上眼睛之後,就一動也不想動了,很快便睡著了。

    這一覺,睡得很沉,直到早晨陳逸寒才醒過來。

    陳逸寒知道,從現在開始,自己應該更加小心謹慎。

    如果其他人不會在樹上進攻自己,他們完全可以在地麵設下埋伏。

    陳逸寒要確保自己已為白天的搏殺做好一切準備,吃飽早飯,檢查好背包,準備好武器,然後才下樹。

    但地麵上似乎靜悄悄的,一切平安。

    “今天我一定要極為小心。”陳逸寒心裏暗暗想道,“職業選手會知道我要找到皮塔,他們會在我行動之後再伺機出動。如果皮塔真如加圖所說受了重傷,那我就要在沒有任何幫助的情況下保護我們兩個人。”

    但隨後,陳逸寒又想道:“如果皮塔身受重傷,他又是怎麼活下來的呢?我如何才能找到他呢?”

    陳逸寒開始極力回憶凱特尼斯和自己說過的話,好找到凱特尼斯藏身的蛛絲馬跡,可想了半天,一點線索也沒有。

    所以陳逸寒又回想她在陽光下滿臉都是亮晶晶水滴、衝自己大喊“快跑”時的情形。

    凱特尼斯對自己說完話之後,加圖出現了,手裏拿著刀,自己跑掉之後,他就刺傷了凱特尼斯。

    可凱特尼斯怎麼逃走的?也許她被黃蜂蜇傷後比加圖的情況要好,也許隻是憑運氣逃脫了,可是她也被蜇傷了,她在被刺傷、體內還有蜂毒的情況下又能跑出多遠呢?

    此後的許多天她又是怎樣設法活下來的?如果她的傷和蜂毒沒有令她喪命的話,肯定她也快要渴死了。

    想到這兒,陳逸寒找到了第一個線索。

    沒有水,她無法生存!

    開始幾天,自己也如此的。

    如果這麼說的話,她一定是藏在靠近水源的地方。

    是湖邊?

    隨機陳逸寒又覺得這不可能,因為那樣的話,離職業選手的營地人太近了。

    再不就是競技場的幾口泉眼?

    也不對,因為那無異於坐以待斃。

    那就隻有小溪了,那條經過自己和露露的棲息地,一直流經湖邊,再奔向遠處的小溪。

    如果她一直靠近小溪,她就會始終靠近水源,而又可以不停地變換位置。

    她可以在溪流中走動而不會留下任何印記,她甚至可以抓到一些魚吃。

    隨後陳逸寒又想到,按照電影裏的情節,她也應該是藏在那裏的。

    因為凱特尼斯,曾經很認真的和自己請教過偽裝的問題,也很刻苦的學習過。

    難道和電影裏一樣,凱特尼斯,偽裝成了什麼,就待在小溪那邊?

    不管是不是,陳逸寒覺得,最先要尋找的,就是小溪的附近了。

    為了迷惑敵手,陳逸寒用嫩枝點火引起濃煙。

    就算他們覺得這是圈套,陳逸寒也希望他們會由此推斷自己的位置離火堆不遠。

    而事實上,陳逸寒要去找凱特尼斯了。

    炙熱的陽光很快驅散了晨霧,陳逸寒知道今天一定比平時還熱。

    陳逸寒順著溪流而下,溪水沒過他的腳,感覺涼涼的,很舒服。

    陳逸寒開始想喊凱特尼斯的名字,但又覺得不妥。

    因為他要用眼睛和一隻好耳朵找到她,或者她發現自己。

    但她應該知道自己在找她,對吧?

    因為她不會認為自己會置新規則於不顧,隻會明哲保身吧?

    她的心思挺難猜的,要在平時,猜測她的心思挺有趣,可現在猜錯了,可就不容易找到她了。

    陳逸寒很快就到了遠離溪流,通往職業選手營地的分岔道,但沒有發現凱特尼斯的蹤跡,這也在陳逸寒的意料之中。

    從黃蜂蜇人的事發生後,陳逸寒在這條路上來來回回已經走過三次了。

    如果凱特尼斯就在附近,陳逸寒覺得,自己肯定會有感覺。

    溪流向左流向一片陳逸寒不熟悉的林地,濕滑泥濘的岸邊生長著許多盤根錯節的水生植物,沿河岸向前出現了一塊大石頭,越往前走,石頭越大,前麵的路似乎已經不通了,從溪流的這個方向逃走,亂石林立,還要防備加圖和薩裏什的襲擊,肯定很不容易,一個受傷的人不可能走這條路線,陳逸寒覺得走的方向肯定不對。

    這時,陳逸寒突然看到在大石頭的轉彎處有血跡。

    血跡早已幹了,從模糊的印記上可以判斷,有人在大腦不完全聽從支配的情況下,曾試圖把地上的血跡擦掉。

    繞著這塊石頭,陳逸寒沿著血跡尋找凱特尼斯。

    接著,陳逸寒又看到了更多的血跡,在一攤血上還粘著些布絲,但沒有凱特尼斯的蹤跡。

    陳逸寒繼續朝前走,小聲喊著她的名字:“凱特尼斯,凱特尼斯!!”

    一隻嘲笑鳥落在灌木叢上,開始模仿陳逸寒的聲音,這使得他不得不停下。

    最後,陳逸寒放棄了尋找,爬回到小溪旁,心想:“她肯定朝前走了,朝遠處走了。”

    當陳逸寒剛把腳踏到溪水裏,就聽到有人說話:“你來這裏是要結果我的姓命嗎?”

    陳逸寒急忙轉身,說話聲是從左側傳過來的,他聽不太真切,聲音沙啞虛弱。

    不過,這一定是凱特尼斯,否則在競技場還會有誰會在此刻還會跟他搭腔,

    陳逸寒眯起眼朝河岸看去,沒人,隻有泥地、植物和石頭。

    “凱特尼斯……”陳逸寒輕聲問道,“你在哪兒?”

    沒有回答。

    難道是自己出現錯覺了?

    不對!

    陳逸寒敢肯定,自己剛才確實聽到了聲音,而且離得很近。

    “凱特尼斯?”陳逸寒輕手輕腳地沿河岸尋找。

    “哎,別踩我身上。”

    陳逸寒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向後跳了一步,她的聲音,就是從自己腳下發出的,可陳逸寒還是什麼都看不到。

    之後,凱特尼斯睜開了眼睛,在黃褐色的泥地和綠色樹葉之間藍色的眼睛清晰可見。

    陳逸寒喘著粗氣,她笑了起來,露出一點白色的牙齒。

    凱特尼斯肯定是在最後大賽組織者安排的個人偽裝課程上學的這一套,她在偽裝課上十分努力,而且有不懂的問題,會虛心的和陳逸寒請教。

    最後,陳逸寒知道,凱特尼斯的偽裝學的著實不錯,她能把自己偽裝成一棵樹,或者石頭,或者雜草叢生的泥濘的河岸。

    “再閉上眼睛。”陳逸寒命令道。

    凱特尼斯閉上了眼睛和嘴巴,之後就相當於完全消失了。

    陳逸寒判斷凱特尼斯的身體大部分實際上藏在一層泥巴和雜草的下麵,而她的臉和胳膊很巧妙地隱藏起來,完全看不見。

    陳逸寒跪在她旁邊:“看來最後下功夫連覺都不睡學習偽裝,總算得到回報了啊。”

    凱特尼斯笑了:“是啊,這是垂死者最後的自我保護法。”

    “你並不是垂死的人。”陳逸寒堅定地對她說道。

    “誰說的?”凱特尼斯的聲音很沙啞。

    “我說的,我們現在在一個戰壕裏,這你知道。”陳逸寒跟她說道。

    凱特尼斯睜大了眼睛:“我也聽說了,你真好,我這麼狼狽還找到了我。”

    陳逸寒拿出水瓶,讓她喝了點水:“加圖刺傷了你嗎?”

    “左腿,腿根。”凱特尼斯回答道。

    “你到溪水裏洗淨傷口,我看看那兒傷得怎麼樣!”隨後,陳逸寒俯下身子,把嘴巴湊到了她的耳邊,悄聲說道:“記住,我們在瘋狂地戀愛,所以任何時候我要吻你,你都不能躲避,甚至還要帶著幸福的笑容。”

    陳逸寒說完,就抬起了頭。

    “嗯。”凱特尼斯用牙齒咬著嘴唇,然後輕輕地點了點頭。

    可當陳逸寒想要攙扶她到溪邊時,凱特尼斯剛才的輕鬆感頓然消失。

    從這裏走到溪邊隻有兩三米的距離,能有多難?

    可是當陳逸寒知道她一米的路都挪不動時,才意識到有多艱難。

    此刻的凱特尼斯非常虛弱,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順從陳逸寒。

    陳逸寒試圖去拽她,盡管她極力忍耐,可最後還是疼得慘叫起來。

    泥土和雜草好像把她纏住了,陳逸寒用盡平生力氣,才把凱特尼斯拽出來。

    凱特尼斯躺在那裏,緊咬牙關,滿是泥漿的臉上留下淚痕。

    “凱特尼斯,我要把你弄到水裏,這兒很淺,你覺得自己行嗎?”陳逸寒問說。

    “嗯。”倔強的凱特尼斯,點了點頭。

    凱特尼斯在她身邊蹲下,然後把凱特尼斯抄起,想著抱到溪水裏去。

    可是陳逸寒的手剛剛碰觸到凱特尼斯,還沒全抱起來呢,就聽到了她可怕的叫聲。

    陳逸寒不得不停下。

    “好吧,現在改變計劃。”陳逸寒皺著眉頭說道。

    凱特尼斯使勁搖著牙關:“要不再試一次吧。”

    “就這麼著吧,現在給你洗洗,幫我留心樹林裏的情況。”陳逸寒說道。

    不過,陳逸寒看著髒了吧唧的凱特尼斯,真不知道該從哪裏開始。

    凱特尼斯現在是滿身的泥漿和亂草,他甚至看不見她的衣服,當然,要是她還穿著衣服的話。

    想到這兒,陳逸寒猶豫了一下,但馬上又投入工作。

    [***]在競技場也算不了什麼,不是嗎?

    陳逸寒有兩個水瓶和露露的皮水袋。

    他把其中兩個支在溪水裏的石頭上,這樣保證它們總是滿的,然後用第三個給凱特尼斯衝洗。

    這花了一會兒工夫,最後當陳逸寒把泥洗淨後,終於看到凱特尼斯的衣服。

    陳逸寒小心地拉開她上衣拉鏈,解開襯衣扣子,輕輕脫掉。

    陳逸寒明顯感覺到,凱特尼斯有些抵觸,但也是稍稍一下,然後就任由陳逸寒擺弄了。

    凱特尼斯的襯衣已經緊緊貼在傷口上,陳逸寒不得不用刀子把襯衣拉開,再用水泡上,好讓它變軟。

    凱特尼斯的前胸有一塊長長的燒傷,算上耳後的,還有四處黃蜂的蜇傷。

    陳逸寒感覺還好,這些他都能應付得了。

    不過,陳逸寒決定,還是先處理她上身的傷口,以減輕些疼痛,然後再處理加圖在她腿上的刺傷。

    因為凱特尼斯躺在泥坑裏,處理傷口似乎效果不好,陳逸寒想了一下,就把她身體豎起來,靠在一塊大石頭上。

    凱特尼斯一聲不響地坐著,陳逸寒把她頭發和皮膚上所有的泥都洗掉。

    在陽光下,凱特尼斯的皮膚蒼白,人看上去特別的虛弱。

    陳逸寒要把蜂刺從她的皮膚裏拔出來,她疼得直往回縮,可當陳逸寒給她一敷上藥,她就輕鬆地舒了口氣。

    凱特尼斯在太陽下曬著,陳逸寒趕緊把他的髒襯衫和夾克洗幹淨,晾在石頭上,然後給她胸口上邊的燒傷敷上藥。

    這時,陳逸寒才發現凱特尼斯的身體很燙,泥和水掩蓋了她的高體溫。

    陳逸寒在從一區男孩那裏奪來的急救箱中找到退燒藥。

    “把這個吞下去。”陳逸寒對凱特尼斯說道。

    凱特尼斯很聽話,把藥吃了下去。

    “你一定餓了吧。”陳逸寒等凱特尼斯吃完藥之後,問道。

    “不太餓,很可笑,我已經幾天都不覺得餓了。”凱特尼斯苦笑著說道。

    當陳逸寒把大嘴雀肉舉到她嘴邊時,她抽抽鼻子,把頭扭開了。

    這時,陳逸寒才意識到她病得有多厲害。

    “凱特尼斯,我需要你吃點東西。”陳逸寒堅持道。

    “馬上會吐出來。”凱特尼斯皺著眉頭,不肯吃。

    最後,在陳逸寒的勸說下,凱特尼斯終於吃了點蘋果幹。“謝謝,我好多了,真的。我可以睡了嗎?”凱特尼斯說話的時候,眼睛就開始微眯了。

    “很快。”陳逸寒答應道,“但是我需要先看看你的腿。”
l901164empty 發表於 2017-1-8 09:03
無限之地球人的逆襲 第一卷 迷霧的世界 第二百七十七章 山洞

陳逸寒盡量輕地把她的靴子和襪子脫下來,然後慢慢地、一點一點地脫掉褲子。

    在外麵衣服上可以看到被加圖劃開的大口子,但陳逸寒卻無論如何沒想到裏麵傷得那麼厲害。

    深深的傷口紅腫著,流出膿血,整個腿已經腫了。

    最糟糕的是,腐肉還發出了臭味。

    “糟透了,是嗎?”凱特尼斯問道,她離陳逸寒很近,就那麼看著他。

    “還好。”陳逸寒聳了聳肩,裝作沒事的樣子,“你應該看看我們12區從礦山送來的傷者,就知道你這點傷,不算什麼了。”

    “首先,要把傷口洗幹淨。”陳逸寒留下凱特尼斯的短褲沒脫,畢竟凱特尼斯是女人,如果脫掉短褲,估計凱特尼斯寧可死……

    陳逸寒把小塊塑料布墊在凱特尼斯的臀下,這樣他就能衝洗他的腿部了。

    然後,陳逸寒就開始一瓶瓶地往她腿上澆水,可傷口看上去更糟糕了。

    腿的其他地方都很好,隻有一處蜇傷和一些小塊燒傷,陳逸寒迅速處理了這些傷口,可他腿上的刀傷……

    “天哪,我該怎麼辦呢?”陳逸寒揉了揉發疼的腦袋,“咱們幹嗎不讓傷口見見空氣,然後……”

    陳逸寒說到最後,自己都不知道怎麼接著往下說了。

    “然後你把它補好?”凱特尼斯說道,她看上去甚至為陳逸寒而感到遺憾,完全明白此時他的心情有多失落。

    “沒錯。”陳逸寒點頭道,“你也別閑著,把這個吃了。”陳逸寒把一些梨幹放在凱特尼斯手裏,之後去溪邊洗衣服,又把洗好的衣服鋪好,等晾幹,然後仔細檢查急救箱。

    裏麵隻有一些最基本的東西,繃帶、退燒藥、胃藥,沒有用來治療凱特尼斯的藥物。

    “我們要做點試驗。”陳逸寒走到凱特尼斯身邊說道。

    因為陳逸寒想到,那些治療蜂毒的草藥能將感染後的膿液吸出,所以他想用這些葉子試一試。

    陳逸寒把嚼好的草藥敷在他的刀傷上,幾分鍾後,膿液就順著大腿流下來,陳逸寒在心裏對自己說這草藥對傷口有好處,同時他使勁咬自己的腮幫子,因為早飯就要從胃裏漾出來了。

    當陳逸寒衝洗掉剛才敷上的草藥,再敷上一層時,一股膿水再次噴湧而出。

    “嗚!”凱特尼斯發出了一聲痛苦的叫聲。

    “我……我不太會弄這個,是不是弄疼你了?”陳逸寒手忙腳亂的,額頭上都滲出一層汗珠了。

    “沒關係。”凱特尼斯咬著牙,勉強的一邊笑,一邊問道,“你原來沒有幫別人包紮過嗎”

    “說真的,哪怕是殺人,我覺得也比這容易多了。”陳逸寒搖了搖頭道,“要我說,我現在正在殺死你。”

    “那你能快一點嗎?”凱特尼斯問道。

    “不能,閉上嘴,吃你的梨幹。”

    敷了三次藥,感覺像是流出了一桶膿水之後,傷口看上去確實好多了。腫已消下去很多,甚至可以看清傷口有多深了,一直削到骨頭。

    “下麵該幹什麼,陳逸寒大夫?”。

    “沒準我該給你敷點燒傷藥膏。我覺得這藥也能治感染。然後包紮起來。”陳逸寒一邊說,一邊給她的傷口處敷了一些燒傷藥膏,然後包上幹淨的白紗布。

    傷口看上去好多了,可是,和白紗布緊挨著的短褲看上去髒乎乎的,大概藏滿細菌。

    陳逸寒拿出露露的背包:“喏,給你,蓋住,我給你洗洗短褲。”

    “啊?”凱特尼斯驚呆了,“這……這……”

    “這什麼這,你的短褲上都是細菌。”陳逸寒轉過身,麵朝小溪,“行了,你注意一點,這裏都是攝像頭,我可不想讓你的身體暴露在別的男人眼前。”

    過了會兒,一個短褲順著陳逸寒的身邊,掉進了溪水裏。“還能扔東西,一定感覺好多了。”陳逸寒從溪水裏撿出短褲,調侃道。

    凱特尼斯也不甘示弱:“真應該讓黑密斯那個酒鬼一直纏著你。”

    陳逸寒聽到“黑密斯”這個名字,突然想起來,問道:“到現在為止,黑密斯給你送什麼東西了?”

    “啥也沒有。”凱特尼斯說到這兒,略微停頓了一下,“怎麼,你拿到什麼了嗎?”

    “燒傷藥膏。”陳逸寒說完,也頓了一下,“噢,還有一塊麵包。”

    “我就知道他最看重的人是你。”凱特尼斯說。

    “得了吧,跟我待在一個屋裏他都受不了。”

    “那是因為你倆很相像。”凱特尼斯喃喃地說道。

    陳逸寒沒再答話,因為他的第一感覺是現在不是罵黑密斯的時候。

    趁著曬衣服,陳逸寒讓凱特尼斯打了會兒盹,接近黃昏的時候,凱特尼斯還沒醒,陳逸寒不敢再等了,輕輕搖了她的肩膀:“凱特尼斯,咱們得走了。”

    “走?”她一臉迷惑,“往哪兒走?”

    “離開這裏。沒準順著溪流向下走,把你藏起來,一直等你好起來。”陳逸寒一邊說,一邊幫她穿好衣服,讓她光著腳,他們兩個人好在水裏走,接著把她拉了起來。

    她的腿一用力,立刻臉色煞白。

    “堅持,你能行。”陳逸寒鼓勵道。

    可凱特尼斯傷的確實太嚴重了,扶著陳逸寒的肩膀,順著溪流走了大約五十米之後,就已經沒力氣了。

    陳逸寒讓她坐在溪邊,把頭放在肩膀上,然後笨拙地一邊給她拍著後背,一邊觀察周圍的情況。

    當然,陳逸寒很想把她弄到樹上,可這是無法辦到的,這樣事情就更不好辦了。

    突然,陳逸寒發現附近的岩石有些空洞,他的目光落在距溪流十米遠的一塊石頭上。

    等凱特尼斯能站立時,陳逸寒把她半拖半拽地拉到洞裏。其實,陳逸寒想找到更理想的地方,但凱特尼斯受了傷,隻能在此暫避。

    此刻,凱特尼斯已經麵無血色了,天氣隻有一點涼,但她已經凍得渾身發抖了。

    陳逸寒在洞口的地上墊上一層鬆針,打開自己的睡袋,把她塞了進去。

    又趁凱特尼斯不注意的時候,在水裏放進幾片藥,可她連幹果都不想吃。

    凱特尼斯躺在那兒,眼睛直愣愣地看著陳逸寒用藤蔓做了一下偽裝,把洞口蓋住。

    可也許是效果不太好吧,這東西不會引起動物的懷疑,但人一眼就能看出這是草草搭上的,陳逸寒生氣的把它扯了下來,看樣子,內心好像十分沮喪。

    “陳逸寒。”凱特尼斯朝著他喊道。

    陳逸寒走了過去,把她的頭發從她眼睛上撥開。

    “謝謝你找到了我。”

    “換了你,你也會去找我的。”陳逸寒聳了聳肩,說道。

    在給凱特尼斯撥頭發的時候,陳逸寒感覺到她的前額燙極了,藥片好像根本不起什麼作用。

    突然,不知怎的陳逸寒心頭一緊,一種莫名的擔心油然而生。

    她不會死吧?

    “你覺得,我還能活著回去嗎?”凱特尼斯問道。

    “當然可以,你的膿水,不是白擠的,過不了多長時間你就會好的。”陳逸寒點頭說道。

    “可是……”凱特尼斯還想說下去,陳逸寒把手放到了她的嘴邊,打斷道:“沒有什麼可是。”

    “可我……”凱特尼斯堅持要說。

    陳逸寒一衝動,俯下身去吻了她,不讓她再說下去。

    按照黑密斯幫忙營造出來的氣氛,他們應該是在瘋狂的熱戀之中。

    這吻,也許有點遲了。

    這是陳逸寒第一次吻外國妞,本應該留下深刻印象,但他能感覺到的隻是她滾燙的嘴唇。

    陳逸寒趕緊起身,給她掖了掖睡袋。

    “你不會死的,我不許你死,好嗎?”

    “好的。”凱特尼斯輕聲說道。

    陳逸寒走到洞外涼爽的空氣中,這時,他看到一隻降落傘正飄落下來。

    陳逸寒趕快把帶子解開,希望能送來給凱特尼斯治腿傷的藥物,但隻是一鍋熱肉湯。

    黑密斯發送給陳逸寒的信息再清楚不過了,一個吻等於一鍋湯,他幾乎能聽到黑密斯的吼聲,“你們在相愛,她就快死了,給我一個可操作的理由!”

    黑密斯是對的,如果自己想讓凱特尼斯活下去,就要給觀眾更多博得她們關心的理由,明星戀人渴望一起回家,他們兩人的心是連在一起的。

    這,就是羅曼蒂克。

    也是觀眾們想看到的結果。

    不就是演戲嘛?反正自己也不吃虧,還能占一個外國妞的便宜,幹的過!

    陳逸寒內心打定主意之後,端著湯回到了洞裏。

    “凱特尼斯。”陳逸寒溫柔的喊道。不過,凱特尼斯又睡著了。

    陳逸寒走到凱特尼斯身邊,俯下身去,把她給吻醒了。

    凱特尼斯睜開眼之後,好像很吃驚。

    之後,她麵帶微笑地看著陳逸寒,好像願意永遠這麼看著他。

    陳逸寒心道,她在這方麵還真挺擅長。

    “凱特尼斯,瞧,黑密斯給你送什麼來了。”陳逸寒把湯端到她的眼前,晃了晃。

    接下來的一個小時,陳逸寒又是哄、又是求、又是威脅,必要時,俯下身去親親小嘴。

    最後,終於一小口一小口地把那鍋湯全都給凱特尼斯灌了下去。

    陳逸寒覺得這一段的表演實在是太棒了,而且凱特尼斯,很顯然也是一個表演的天才。

    陳逸寒相信,這一段的播放,肯定會讓觀眾看得十分滿意的。

    陳逸寒哄著凱特尼斯慢慢睡去之後,開始狼吞虎咽地吃了些鳥肉、植物根,一邊吃,一邊看著天空的影像。

    今天,沒有新的傷亡。

    不管怎樣,陳逸寒覺得自己和凱特尼斯讓觀眾度過了有趣的一天。

    希望今晚,大賽的組織者,能讓他們睡一晚好覺吧。 本帖最後由 l901164empty 於 2017-1-8 09:06 編輯

l901164empty 發表於 2017-1-8 09:06
無限之地球人的逆襲 第一卷 迷霧的世界 第二百七十八章 臨時的通知

  陳逸寒不由自主的目光環視四周,希望找到休憩的理想大樹,但旋即意識到這已經成為過去。

    至少在一段時間內,陳逸寒不能在凱特尼斯無人看護的情況下,把她一個人留在地麵。

    陳逸寒突然想起,自己離開凱特尼斯原來岸上的藏身地時,沒有把痕跡消除,自己該怎麼隱藏一下呢?

    現在這裏,距離那裏隻有不足五十米遠啊。

    陳逸寒戴上眼鏡,把武器準備好,坐了下來,觀察著四周。

    這裏的溫度下降的很快,不一會兒,陳逸寒就感到了徹骨的寒冷。

    最後,陳逸寒實在是頂不住了,爬進凱特尼斯的睡袋。

    睡袋裏既暖和又舒適,陳逸寒蜷縮在凱特尼斯身邊,但他很快意識到這不是暖和,而是燙,因為睡袋反射出了凱特尼斯的體溫。

    陳逸寒摸了下她的前額,滾燙幹燥。

    這可怎麼辦才好?

    讓她待在睡袋裏,讓裏麵的高溫幫她退燒?還是讓她出來,讓夜晚涼爽的空氣幫她退燒?

    一般情況下,都是捂熱了發汗,但凱特尼斯的體溫,肯定要超過40度了。

    超過40度的高溫,就需要用酒精擦拭身體、輸液了。

    這,也是陳逸寒對於發燒,知道的有限的常識。

    陳逸寒最後決定,把一塊繃帶浸濕,給她敷在額頭上,這也許起不到太大作用,但是最起碼,能讓她的額頭消一些熱吧?

    除了這個辦法,其他的陳逸寒更不敢做了,因為他怕別的方法效果更糟。

    陳逸寒整晚都待在凱特尼斯身邊,時而坐著,時而躺下,不停地給她換繃帶,克製自己不要去想跟她搭夥自己要比原來更易受到攻擊。

    陳逸寒現在的活動範圍在地麵上,要時時提防,還要照顧病人。

    自己明知她受了傷,還是找到了她,無論當時是何種本能驅使自己去找她……

    但此刻,自己必須堅信這個決定是正確的。

    天邊已露出魚肚白,陳逸寒看到凱特尼斯的嘴唇有些濕潤,知道她的燒好些了。

    她的體溫還沒有恢複正常,但降了幾度。

    陳逸寒昨天摘藤蔓時,看到一叢灌木,上麵結了露露認識的那種漿果,他當時把果子摘了下來,此刻拿出來,放在湯鍋裏搗碎,加上涼水。

    回到洞裏時,凱特尼斯正掙紮著要起來,看到正往裏走的陳逸寒,開口說道:“我醒來時你不在,我還正為你擔心呢。”

    陳逸寒走過去扶著她躺下,笑著說:“你擔心我了?你看看你自己了嗎?”

    “我以為加圖和格拉芙找到了你,她們喜歡夜間捕殺。”凱特尼斯一臉嚴肅的說道。

    “格拉芙,她是誰?”陳逸寒想了想,對這個名字一點印象都沒有。

    “二區的女孩,她還活著呢,對吧?”凱特尼斯問道。

    “是的,就剩她們、我們、薩裏什和狐狸臉了。”陳逸寒點了點頭道,“狐狸臉,是我給五區的那個女孩起的外號。你呢,身體感覺怎麼樣?”

    “比昨天好些,比以前在泥地裏好多了。”凱特尼斯說道,“有幹淨衣服、藥、睡袋……還有你。”

    又是羅曼蒂克……

    陳逸寒知道該自己出場了,他走到凱特尼斯身邊,伸手去摸她的臉頰,結果卻被她一下把自己的手抓住,放在她的唇上

    “除非你吃東西,不然我不會吻你。”陳逸寒溫柔的笑著,對凱特尼斯說道。

    陳逸寒讓她靠洞壁坐著,她聽話地吃下了幾勺搗碎的漿果,可是鳥肉她還是不吃。

    “你準沒睡。”凱特尼斯看著陳逸寒說道。

    “我沒事。”陳逸寒雖然嘴上是這麼說,可實際上,他很疲倦。

    “現在睡吧,我來警戒,有事我就把你叫醒。”凱特尼斯對陳逸寒說道。

    陳逸寒猶豫著,如果自己不睡的話,根本支撐不了多久。但如果自己睡了,就憑著凱特尼斯這樣,能警戒嗎?

    “陳逸寒,你不可能總這麼熬著。”

    “她說得沒錯,我總得睡覺。趁她還清醒,又是白天,我最好現在睡。”陳逸寒心裏想道。

    “好吧,”陳逸寒說道,“我就睡幾個小時,然後把我叫醒。”

    現在,睡袋裏太熱了。

    陳逸寒把它鋪在地上,躺下來,一手抓著弓箭以防萬一緊急情況出現。

    凱特尼斯靠著洞壁,坐在陳逸寒的身邊,她把受傷的腿伸到前麵,眼睛看著外麵。

    “睡吧。”凱特尼斯看著陳逸寒,輕柔地說道。

    她用手把陳逸寒額頭上幾縷垂落的頭發撥到一邊。

    與舞台上造作的擁吻不同,她的動作自然,讓人感覺很舒服。

    陳逸寒不想讓她停下來,她也沒停。

    陳逸寒就在凱特尼斯的撫弄下,沉沉睡去。

    等陳逸寒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已經到了下午了。

    凱特尼斯還坐在陳逸寒身邊,一動不動。

    陳逸寒“嗖”的一下坐起來,雖然一下警覺起來,但不可否認的是,這是他幾天來睡得最踏實的一次。

    “凱特尼斯,你該幾個小時前就把我叫醒的。”陳逸寒發現周圍並沒有什麼動靜之後,放鬆下來,和凱特尼斯說道。

    “幹嗎?這兒什麼事也沒有。”凱特尼斯說道,“再說,我喜歡看著你睡覺,你睡著時不皺眉頭,更好看了。”

    說到這裏,陳逸寒又皺起眉頭,凱特尼斯咧開嘴笑起來。

    陳逸寒這才發現她的嘴有多幹,摸摸她的臉頰,像煤爐一樣燙。

    凱特尼斯說她一直在喝水,可瓶裏好像還挺滿的。

    陳逸寒給她吃了些退燒藥,站在她身旁看她喝下半壺水之後,蹲在她的身邊,幫她處理了一下她較輕的傷口。

    這些較輕的傷口,已經好些了。

    隨後,陳逸寒定了定神,給她打開了腿上的繃帶。

    看到那傷口之後,陳逸寒的心往下一沉,傷口更糟了,雖然已經沒有明顯的膿水,可發炎的腿腫得更厲害了,繃得皮膚亮晶晶的。

    陳逸寒看到紅線已經移到她的腿根,那是血液中的毒素,不趕快救治,她肯定會死。

    看來,自己嚼的草藥和燙傷膏根本無濟於事,現在凱特尼斯需要的,是強效抗生素。

    陳逸寒想象不出這種藥要花多少錢,如果黑密斯把所有的讚助款合在一起,是不是夠用呢?

    陳逸寒十分懷疑。

    禮物的價格隨著比賽進行而不斷攀升,第一天能買一頓飯的錢,到了第十二天隻能買一塊餅幹。

    而凱特尼斯需要的那種藥,從一開始就很稀缺。

    “嗯,腫得厲害了,可已經不流膿了。”陳逸寒說道,但是聲音,卻微微有些顫抖。

    “我知道血液中毒是怎麼回事。”凱特尼斯說道,“就算我媽媽在也沒用。”

    “你會比任何人活得都長,咱們贏了回到凱匹特,她們會給你醫治的。”

    “是啊,這計劃不錯。”凱特尼斯說道,其實她心裏也清楚得很,陳逸寒那麼說,隻是在安慰她而已。

    “你要吃東西,保持體力,我給你做湯。”陳逸寒說完就站起了身。

    “不要點火,”凱特尼斯急忙阻攔,“這麼做不值。”

    “咱們看看吧。”陳逸寒沒有理會,他把鍋拿到溪邊時,發現天奇熱無比。

    陳逸寒敢肯定,大賽組織者一直在提高白天的溫度,而猛降夜間溫度。

    走到溪邊之後,溪邊那烤得發熱的石頭,讓陳逸寒有了個不用生火的主意。

    在洞穴和溪流之間有一塊平平的大石頭,陳逸寒在上麵處理了一下,把半鍋水消好毒,然後放在直射的陽光之下,在水裏扔了幾塊烤熱的鵝卵石。

    陳逸寒並不是個好廚子,不過做湯隻需把東西扔進去,等著鍋開了就行了,所以湯是陳逸寒做得比較好的。

    陳逸寒把鳥肉撕碎,之後弄碎露露摘的植物根。

    還好,兩種東西都是熟的,隻要加熱一下。

    在陽光和熱石頭的雙重作用下,鍋裏的水已經熱了。

    陳逸寒把肉和植物根放進鍋裏,不停地換石頭,然後再找些綠色野菜調劑下顏色,沒多久,他就在石頭底下找到了些野蔥。

    陳逸寒把野蔥弄得碎碎的,放在鍋裏,又換塊石頭,蓋上鍋蓋,讓所有的東西在鍋裏燜一會兒。

    附近幾乎沒看到有什麼獵物,再說留下凱特尼斯一個人去打獵陳逸寒也不放心,所以他就在附近下了六個套,希望有足夠運氣。

    弄好這一切之後,陳逸寒又想起了其他選手,他們的食物都炸沒了,從哪裏去弄吃的呢?

    最起碼,加圖、格拉芙和狐狸臉三個人,都是需要靠那堆食物支撐的。

    至於薩裏什,陳逸寒有種感覺,她一定和露露一樣,懂得如何在野外找食。

    他們在互相爭鬥嗎?

    或者正在找我們?

    也許他們中的一個已經找到了我們,並伺機出手。

    想到這兒,陳逸寒趕快回到了洞裏。

    凱特尼斯躺在睡袋上,躲在岩石縫裏。

    盡管陳逸寒進來時她精神好些,但看得出她很痛苦。

    陳逸寒把涼毛巾放在她的額頭上,可不一會兒,毛巾又變燙了。

    “你想要什麼嗎?”陳逸寒問道。

    “不。”凱特尼斯微微搖了搖頭,“謝謝,我什麼都不需要,你會得到報答的,12區的我們,一起好嗎……”

    “你又在說胡話了。”陳逸寒一邊說,一邊用手去摸凱特尼斯的腦門,燒一點沒退,反而更厲害了。

    不過,陳逸寒隻能安慰道:“你體溫稍下來點兒了。”

    突然,喇叭裏傳來了聲音,讓陳逸寒嚇了一跳。

    這是……

    克勞狄斯.坦普爾史密斯,那個大賽組織者的聲音!

    難道,比賽又有什麼新的改動??
l901164empty 發表於 2017-1-8 09:08
無限之地球人的逆襲 第一卷 迷霧的世界 第二百七十九章 血腥的宴會

陳逸寒迅速站起身來到洞口,仔細聽著,一個字也不想漏掉。

    克勞狄斯.坦普爾史密斯說,邀請所有剩餘的參賽者,去參加宴會。

    陳逸寒馬上在心裏拒絕了這個邀請。

    但廣播的聲音立刻想起:“等一下,你們有些人可能正在拒絕我的邀請,可這不是普通的宴會,這裏,有你們急需的物品。”

    陳逸寒眉頭皺了起來,因為他很確定,那裏有急需給凱特尼斯治腿的藥物。

    “今早在宙斯之角,每個人都能在標有本區號碼的背包裏找到一些物品。仔細想想拒絕參加的後果,對你們來講,這也許是最後的機會。”克勞狄斯說道。

    克勞狄斯話說完了,聲音在空中久久回蕩……

    陳逸寒跳了起來,凱特尼斯從背後抓住他的肩:“不,你不能為我拿自己的命冒險。”

    “誰說我要去了?”陳逸寒轉過頭說道。

    “那你不去了?”凱特尼斯懷疑道。

    “當然,我不會去。相信我,你覺得我會直接跑去和加圖、格拉芙,還有薩裏什對抗?別傻了。”陳逸寒一邊說,一邊扶著她躺了下來,“我要讓她們先鬥,咱們看明晚誰會在影像裏出現,然後再做下一步打算。”

    “你這撒謊的本事可真不怎麼樣,我不知道你怎麼能撒謊撒得這麼久。”凱特尼斯搖了搖頭,歎氣道。

    陳逸寒知道凱特尼斯說的是什麼,所以沒有正麵回答,隻是說:“你體溫稍下來點兒了,說明你正在一點點的好轉,我當然不會再去冒險了。”

    凱特尼斯搖著頭道:“永遠不要賭博,你會輸光最後一個銅子。”

    “放心吧,我不去。”

    “我不信。”凱特尼斯說道,“如果你去的話,我就會大聲的喊,他們會跟著聲音尋找過來,那我就必死無疑了。”

    “我x!”陳逸寒有點怒了,“那你說我該怎麼辦?坐在這兒,看著你死掉?”

    “如果你答應不去,我不會死的,我保證。”凱特尼斯肯定的說道。

    陳逸寒和凱特尼斯就僵在那兒,最後,陳逸寒知道跟她爭也沒用,所以陳逸寒也不跟她爭了,隻是裝出非常不情願的樣子。

    “那,你得按我說的做。喝水,我讓你什麼時候叫我就什麼時候叫,還有,不管多惡心,都必須把湯都喝了!”陳逸寒沒好氣地對凱特尼斯說道。

    凱特尼斯點了點頭。

    太陽還沒落山,天已開始冷下來。

    陳逸寒猜得沒錯,大賽組織者就是想讓氣溫忽高忽低。

    陳逸寒甚至納悶的想,克勞狄斯說急需的物品,會不會是毯子。

    鍋裏的湯還是熱乎乎的呢,實際上味道也不錯。

    凱特尼斯毫無怨言地吃起來,為了顯出她喜歡吃,還認真地把鵝卵石舀出來,嘴裏咕噥著湯多麼好喝什麼的。

    如果不知道發燒有多難受的話,聽她的話還真讓人寬慰,就像黑密斯醉酒前的狀態一樣,她現在已經語無倫次了。

    陳逸寒趁她還沒完全燒糊塗,趕緊給她吃了退燒藥。

    等看著凱特尼斯吃完藥之後,陳逸寒去小溪邊衝洗,思忖著如果自己不去參加宴會,凱特尼斯就會死,再拖個一兩天,感染就會到她的心髒、大腦或肺,那她就會死去。

    等凱特尼斯死了,就會剩自己獨自一人,直到其他人找到自己……

    陳逸寒想得出神,以至於降落傘落到他身邊,他都差點沒看見。

    陳逸寒跳起來去拿降落傘,從水裏把它拖出來,撕掉外麵的銀色包裝紙,看到裏麵有個小瓶。

    黑密斯成功了!!

    他拿到了藥品!!!

    他是怎麼拿到的?

    也許他勸說一群滿腦子浪漫故事的呆子賣掉了他們的珠寶?又或者,是成功的騙到了那些憧憬著愛情的富二代?

    不管怎麼說,反正黑密斯是辦到了,自己能去救凱特尼斯了!

    這個小藥瓶那麼小,一定對凱特尼斯的傷口很有效。

    但隨即,陳逸寒的心中產生了一絲懷疑,擰開蓋,使勁聞了一下,一股濃濃甜昧差點讓他暈過去。

    為了確定是什麼藥,陳逸寒用舌尖舔了一下,沒錯,是安眠糖漿,這是12區的一種普通藥物,其作用是使某些病人鎮靜,或者幫疼痛的人入睡。

    一小瓶這樣的藥,能讓凱特尼斯昏睡一整天。

    可是,這有什麼用?

    陳逸寒氣得剛要把黑密斯的禮物扔到小溪裏,突然想起來一件事,一整天?

    一整天,這時間對某些事情來說,足夠了。

    看樣子,不光是黑密斯,就連那些觀眾們,甚至是所有人,都希望陳逸寒去宙斯之角。

    “嗬嗬,既然你們都希望我去,我去就是了。”陳逸寒心裏冷笑道。

    然後,陳逸寒搗碎了一把漿果和在裏麵,這樣就聞不出來了,為保險又加了些薄荷葉子,然後走到洞口。

    “我又給你帶來好吃的了,在溪流下遊我找到了些漿果。”陳逸寒把東西放到了凱特尼斯的嘴邊。凱特尼斯毫不猶豫就吃了第一口,再吃第二口時微微皺起眉頭,說道:“漿果很甜啊。”

    “是的,這是砂糖果,我媽媽常用它做果醬,難道你以前沒吃過嗎?”陳逸寒一邊說,一邊又往她嘴裏塞了一勺。

    “唔,沒有。”凱特尼斯說道,一臉的迷惑,“可這味道很熟悉,是叫砂糖果嗎?”

    “嗯,在市場不常買到,它是野生的。”陳逸寒又給凱特尼斯塞了了一勺,就剩最後一勺了。

    “跟糖漿一樣甜。”凱特尼斯說著,正要吃下最後一口,“是糖漿!”

    她知道了,眼睛睜得大大的。

    陳逸寒用手緊緊捂住她的嘴和鼻子,迫使她吞下最後一口。

    凱特尼斯想把東西嘔出來,但是太晚了,她的大腦已迷糊不清了。

    就在她快要昏睡過去時,眼神仍透出責備,仿佛在說陳逸寒的所作所為是多麼不可原諒。

    陳逸寒坐在自己的後腳跟上,蹲在她麵前,眼睛看著她,心裏憂喜參半。

    一顆漿果掉在她的下巴上,陳逸寒把它擦掉:“誰說我不會撒謊,我原來生活過的地方,充滿了謊言。

    還有幾個小時,夜晚即將來臨。

    陳逸寒搬來很多石頭,盡可能把洞口偽裝好,活幹得緩慢而艱難。

    雖然陳逸寒揮汗如雨,但仍然使盡渾身力氣搬動著石塊。 弄完之後,洞口看上去就像一大塊山石的一部分,和周圍的石塊融為一體,陳逸寒對自己的工作很滿意。

    陳逸寒從一個小口爬到凱特尼斯那裏,但從外麵看不出來。

    這樣的話,如果自己今晚回不來,凱特尼斯也可以很好地隱藏自己,但又不會被困住。

    陳逸寒懷疑她沒有藥物能堅持多久,如果自己去赴宴會死掉,十二區也不可能有勝出者了。

    呸,不可能,自己怎麼可能會死,在第七城,還有賤狼、烈和小婉在等著自己呢。

    不知道為什麼,陳逸寒感覺自己自從進入這個任務世界之後,就在慢慢改變著。

    這種改變,是主神賦予的?

    還是自己實力變弱所引起的?

    陳逸寒搖了搖頭,不想再去琢磨這個問題,他覺得自己一定要堅定信念,自己一定會贏!

    陳逸寒走到了小溪附近,在這段小溪捕到的魚比上遊的魚個頭小,也更瘦,陳逸寒把魚做熟,各種容器裏灌上水,消好毒,然後開始擦拭自己的弓箭。

    箭,還有九支。

    陳逸寒考慮是否把刀子留給凱特尼斯,這樣她還能自我保護。

    不過,實際上意義不大,她那麼虛弱,能不能提起刀子捅向敵人都不知道。

    可是自己,還需要刀子,天知道自己還會遇到什麼。

    不過有幾件事是可以肯定的,至少加圖、格拉芙和薩裏什在赴宴會時會有備而來。

    陳逸寒不清楚狐狸臉怎麼樣,直接對抗不是她的風格,她也沒有那樣的實力,她手無寸鐵,個頭比自己要小上不少,除非她最近得到了武器。

    此時她正在某個地方遊蕩,也許正瞅機會找到點什麼,可另外三個人……可夠自己應付的。

    遠距離射殺是自己的最大優勢,可如果想拿到標有12區號碼的背包,必須近距離才行。

    陳逸寒仰望天空,企望明早能少一個對手,可今晚影像中一個人也沒出現。

    陳逸寒坐在石頭上,百無聊賴,他對這個任務世界簡直討厭透了。

    如果再讓他選擇,他絕對不會選擇這個任務世界,哪怕是《變形金剛》,也比這個任務強。

    因為在《變形金剛》裏,自己要麵對的,肯定比現在要麵對的危險要多得多,但好處就是,自己擁有的能力,也能全方麵的發揮,不會像現在這樣,幾乎變成了一個普通人,然後和普通人去廝殺。

    陳逸寒看著天上的繁星點點,想了想,自己來到這個任務世界,已經有好多天了,而且就算明天再宙斯之角發生激烈的戰鬥,肯定也不能立刻結束任務。

    等自己完成任務回去的時候,賤狼、烈和小婉,已經進入任務世界了吧?

    那下一場任務,又要自己去完成了?

    陳逸寒歎了口氣,然後又想到了明天的宴會。

    明天,將出現很多麵孔;

    而宴會,也會有血腥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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