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空穿梭]無限之地球人的逆襲 作者: 乾煸魷魚鬚 (連載中)

 
mk2258 2013-9-22 16:22:47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44 198888
l901164empty 發表於 2017-1-8 09:11
無限之地球人的逆襲 第一卷 迷霧的世界 第二百八十章 可以開始了

陳逸寒爬進洞裏,戴上夜視鏡,蜷縮在凱特尼斯身旁。

    陳逸寒感覺到非常幸運,今天白天,他已經睡了一大覺了,現在,自己必須保持清醒。

    因為陳逸寒覺得晚上不會有人襲擊他們的洞穴,但他不能冒險錯過清晨起身時間。

    今晚太冷了,徹骨的寒冷,大賽組織者肯定在競技場注入了冷空氣。

    陳逸寒躺在睡袋裏,在凱特尼斯的身邊,盡量吸收她發熱的身體散發的每一絲熱量。

    和一個不十分親近的女人身體挨得這麼近,真是一種奇怪的感覺。

    凱特尼斯雖然近在咫尺,可又是那麼遙不可及,就算她在凱匹特或者12區或者在月亮上,也比此時的她離自己更近些。

    陳逸寒感到了大賽開始以來還未有過的孤獨。

    透過石縫,陳逸寒看到月亮高掛在空中,可以判斷離天亮隻有大約三個小時了,陳逸寒做好最後的準備,他細心地把水和急救箱留在凱特尼斯身邊。

    如果自己回不來,其他東西也沒什麼大用了,就算這些東西全派上用場,凱特尼斯也隻能堅持一小段時間。

    仔細思量之後,陳逸寒把她的夾克脫了下來,穿在自己身上。

    凱特尼斯現在不需要夾克,她在發燒,又待在睡袋裏,不會冷,而且白天如果自己不幫她脫下來,她還更會焦熱無比。可是,陳逸寒的手,現在已經凍僵了,所以,自己比凱特尼斯,更需要這件夾克。

    陳逸寒想了想,又拿出露露的襪子,挖出窟窿,然後戴在手上。

    不管怎麼說,這還管點用。

    然後,陳逸寒又在她的小背包裏裝上一些吃的、水瓶和繃帶,接著把刀子別在腰裏,拿好弓和箭。

    正準備離開時,忽然想起明星搭檔的例行程序,於是陳逸寒俯身給了凱特尼斯長長的一吻。

    陳逸寒想象著,凱匹特人肯定已為此感動得落淚,而他自己,也假裝擦掉眼中的淚水。

    之後,陳逸寒便從石縫中擠了出去,來到了外麵。

    陳逸寒口中的哈氣很快凝成白霧,很冷,就像家鄉冬天的夜晚一樣。

    像這樣的夜晚,陳逸寒常常都會穿上厚厚的衣服,約上一幫朋友,在雪地裏堆雪人、打雪仗……

    對了,這裏不是自己的家鄉,也不是冬天,更沒有雪。

    這裏隻是被組織者,灌入了冷氣而已。

    陳逸寒盡量放開膽子,加快步伐。

    戴上夜視鏡看得很清楚,可左耳失聰還是讓陳逸寒感到很難受。

    說不清爆炸到底怎樣損壞了陳逸寒的聽力,但肯定傷得很深,難以恢複。

    不過陳逸寒對這根本就不以為然。

    沒關係,等自己勝利了,回到了主神空間,隻是一個小小的聽力問題,估計用不了幾個主神點,就能被治好了。

    夜晚的叢林總顯得不同,即便戴著夜視鏡看,周圍的一切仍顯得陌生,好像白天的樹木、花草、魚石都已沉入睡眠,悄悄潛入夜晚的是它們不詳的夥伴。

    陳逸寒不願嚐試新路線,所以他又回到小溪,循原路來到露露在湖邊的藏身地。

    一路上,陳逸寒沒發現其他選手的任何蹤跡,甚至連出氣的聲音、樹枝斷裂的聲音都沒聽到。

    陳逸寒或者是第一個到,或者就是其他人昨晚已在此藏好。

    等接近宙斯之角的時候,陳逸寒開始匍匐前行,到灌木叢裏藏好,一場血腥搏鬥即將到來,距離這一時刻還有一個多小時,也許兩個小時。

    陳逸寒趴在灌木叢裏,嚼了幾片薄荷葉,肚子還不餓。

    這時,陳逸寒開始感歎起自己的英明了,幸虧自己穿著凱特尼斯的夾克和自己的夾克,否則,這麼冷的天氣,他就不得不來回走動來保持體溫。

    又過了一會兒,天已經亮了,陰沉沉、霧蒙蒙,其他人還是不見蹤影,其實這也沒什麼奇怪,他們都認為自己身體強壯、殺傷力強、處事機敏。

    陳逸寒納悶他們是否已知道自己和凱特尼斯在一起?

    甚至還猜測,狐狸臉和薩裏什甚至不知道凱特尼斯已經受傷了。

    “最好他們認為自己來取背包時,凱特尼斯給自己做掩護。”陳逸寒心裏想道。

    可是宴會在哪兒?

    競技場已經大亮,陳逸寒已經可以把眼鏡摘掉了,清晨的鳥兒也在歌唱。

    難道現在時間還沒到?

    突然間,陳逸寒心裏一陣發慌:“我是不是來錯了地方。不,我肯定聽到克勞狄斯說了宙斯之角,而宙斯之角就在眼前,我就在這裏。那麼我們的宴會呢?”

    當第一縷金色的陽光照射到宙斯之角的時候,前麵的空地上有了些動靜。

    宙斯之角開口處的地麵裂開了,一個鋪著**桌布的圓桌升了上來,出現在競技場。

    桌上放著四個背包,兩個大黑包上標有二號和十一號,一個中號綠包上標有五號,一個小橘紅色包,很小,陳逸寒目測了一下,那個橘紅色的小包,甚至可以纏在手腕上。

    而那個橘紅色的小包上,正標著十二號的號碼牌。

    桌子哢嗒一聲不動了,緊接著從宙斯之角箭也似的衝出一個人影,抓住綠包就跑。

    狐狸臉!

    是狐狸臉!

    真有她的,想出這麼一個冒險而聰明的辦法!

    其他人都還待在空地外圍,等待合適時機,她已先聲奪人,拿到背包。

    其他背包還放在桌子上,在一切難以預料時,大家誰也不會動。

    狐狸臉準是故意把其他背包放在遠處,拿走一個肯定會惹來追殺者。

    “我本該用這招的!”陳逸寒狠狠的捶打了一下地麵。

    一時間,吃驚、羨慕、生氣、嫉妒、沮喪,一股腦從陳逸寒心裏湧出。

    就在陳逸寒遲疑的當兒,狐狸臉的棕紅頭發已經迅速消失在樹林裏,超出了自己的射箭範圍。

    “靠,我一直擔心其他幾個人,但沒準我真正的對手卻是她!”陳逸寒在心裏狠狠罵道。

    光顧看她了,時間在飛逝,顯然陳逸寒應該第二個衝到桌邊,任何其他人先到,就會拿走自己的背包,然後逃之夭夭。

    不能遲疑了!

    陳逸寒心裏打定好主意之後,立刻站起身,衝了過去。

    這時,陳逸寒可以感覺到危險在向自己逼近,還好,第一把刀帶著嗖嗖的聲音從自己身體右邊衝過來,陳逸寒的右耳聽到聲音,急忙一躲,弓杆把刀子擋了出去。

    接著,陳逸寒扭過身,拉滿弓,瞄準格拉芙的心髒射去。格拉芙一側身,躲過了致命一擊,箭尖刺傷了她左上臂。“我靠!”陳逸寒暗罵了一聲。

    雖然傷了格拉芙的左臂,但她還可以用右手扔刀子。

    不過這一箭也放慢了格拉芙的進攻速度,她此時正把箭拔下來,檢查著傷口。。

    陳逸寒仍然照直向前衝,同時像老獵手一樣,嫻熟地搭上第二支箭。

    轉瞬間,陳逸寒已經跑到桌邊,拿起小橘黃包,把它穿到胳膊上,因為這麼小的包,隻能挎在胳膊上。

    正當陳逸寒轉身準備再次射箭的時候,飛來的第二把刀正好擊中了他的前額,刀子滑落,在陳逸寒右眉骨劃出一個大口子,血順著臉流下來,擋住他的視線。

    陳逸寒甚至感覺到,嘴裏有股血的鐵鏽味。

    陳逸寒搖搖晃晃退後幾步,想把手中的箭朝那個大致方向射過去,他清楚這樣射不中,不過就算射不中,也能給對麵一些威懾。

    但就在這時,格拉芙砰的一聲把陳逸寒仰麵推倒在地,用膝蓋壓住他的肩膀。

    “他娘的!”陳逸寒心裏大罵,這格拉芙的動作,明顯比平時快了很多,又是主神在搞鬼!

    這麼玩,會把自己給玩死的!!!

    格拉芙好像很享受這一刻,覺得自己還有時間。

    無疑,加圖就在附近,保護著她,也防範著薩裏什。

    “你的女朋友在哪兒,12區?還在閑逛,哈?”格拉芙譏笑著說道。

    “他在那邊,要殺死加圖。”陳逸寒衝著她大吼。

    這是一場心理戰!

    然後陳逸寒用盡平生力氣大喊:“凱特尼斯!”

    格拉芙把拳頭塞進陳逸寒的嘴裏,很有效,陳逸寒的聲音,出不來了。

    格拉芙左顧右看,陳逸寒知道有一瞬間,她以為自己說的是真話。

    可是凱特尼斯並沒有出現,格拉芙又轉向陳逸寒。

    “你撒謊。”格拉芙咧嘴笑著,“她就快死了,加圖明白紮傷了她哪裏,你該不是把她藏在什麼樹上,讓她苟延殘喘吧。那個漂亮的小包裏是什麼?給‘燃燒女孩’的藥,哈?太糟糕了,她永遠拿不到了。”

    格拉芙拉開夾克,裏麵赫然擺著一排刀子,她拿出幾把弧形精致小刀,說道:“我答應過加圖,如果我抓到你,就讓觀眾好好開開眼。”

    陳逸寒拚命掙紮著想擺脫她,但是沒用,她身重力大,牢牢地壓在自己的身上。

    “算了吧,十二區,我們就要殺死你了,就像殺死你的那個小同盟,她叫什麼來著,那個在樹上來回跳的人?露露?嗯,先殺露露,再殺你,至於‘燃燒的女孩’,就讓大自然來照顧她吧。你看這麼樣?”

    格拉芙冷笑道:“現在,咱們從哪兒開始?”她漫不經心地用衣袖把陳逸寒臉上的血擦掉,然後仔細打量著他的臉,把他的臉擰來擰去,好像打量一塊木頭,好決定從哪裏下刀子。

    陳逸寒很想去咬她的手,但她揪住陳逸寒頭頂的頭發,把他按在地上。

    “我覺得……”她的喉嚨裏發出粗重的聲音,“我們從你的嘴割起。”

    格拉芙說完,就拿著刀尖,開始在陳逸寒的唇上劃來劃去。

    陳逸寒緊咬著牙齒,眼睛憤怒的盯著格拉芙,就快要噴出火來了。

    她說露露的口氣讓陳逸寒氣憤,決定殊死一搏!

    雖然開啟基因鎖之後,會有一大段時間的疲憊期,但此刻,陳逸寒卻顧不了那麼多了。

    因為如果自己再不開啟基因鎖,就要被格拉芙,或者可以說是被主神給玩死了!

    “是的,我認為你的嘴唇也不會有什麼用了,想給你的‘燃燒的女孩’最後一個飛吻嗎?”格拉芙諷刺道。

    陳逸寒把滿滿一口血和唾沫吐在她臉上。

    格拉芙氣得漲紅了臉,惡狠狠的說道:“那麼,好吧,咱們就開始吧。”

    陳逸寒此刻眼神猙獰,心裏怒喝道:“好啊,我也覺得,咱們可以開始了!”
l901164empty 發表於 2017-1-8 09:21
無限之地球人的逆襲 第一卷 迷霧的世界 第二百八十一章 廝殺

格拉芙的刀尖劃向陳逸寒的嘴唇。.

    “開啟基因……”還沒等陳逸寒心裏的暴喝喊完,就發現身上一輕。

    仔細看去,原來是格拉芙的身體,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從他的身上掀飛了出去,接著,聽到格拉芙的尖叫。

    陳逸寒先是一驚,對眼前發生的一切沒反應過來。

    是凱特尼斯來救自己了?

    是大賽組織者放出野獸來為比賽助興?

    還是神出鬼沒的直升機把她抓到空中?

    陳逸寒見危險解除,沒有再開啟基因鎖,而是用麻木的臂肘支起身子,才發現都不是。

    原來,格拉芙一隻腳懸空被薩裏什的雙臂緊緊抱住了。

    陳逸寒鬆了口氣,看到薩裏什像鐵塔一樣站在自己麵前,格拉芙在薩裏什的懷裏就像一個破玩偶。

    在陳逸寒的記憶中,薩裏什很高大,但現在看上去比記憶中的他更高大挺拔。

    如果陳逸寒猜得沒錯,他應該是在競技場增加了體重。

    薩裏什悠起格拉芙,然後一下把她擲在地上,大聲的吼叫著。

    陳逸寒趁機趕快站起來,以前從未聽薩裏什這麼大聲的說過話。

    “你對那小姑娘怎麼啦?是你殺了她?”薩裏什大聲的問道。

    格拉芙四腳著地,向後爬著,活像個爬蟲,嚇得連加圖的名字都喊不出來。“不!不!不是我!”

    “你說了她的名字,我聽見了,你殺了她?”薩裏什越說越氣,然後用手指向了陳逸寒,目光還是盯著格拉芙,惡狠狠的問道:“你像割這個人一樣,割她?”

    “不!不……”格拉芙看到薩裏什手裏攥著一塊小麵包那麼大的石頭,失聲尖叫起來:“加圖!加圖!”

    “格拉芙。”陳逸寒聽到加圖的聲音,從聲音判斷,他離得很遠,幫不上格拉芙。

    他在幹什麼?

    在抓狐狸臉和凱特尼斯?

    還是埋伏在什麼地方等著襲擊薩裏什,但又嚴重判斷錯了位置?

    薩裏什手中的石頭狠狠地砸向格拉芙的太陽穴,沒有流血,但陳逸寒看到,她頭上凹陷進去了一個大坑。

    陳逸寒知道她就快完了,因為她的胸脯,已經開始急促地上下起伏,最終發出低吟。

    薩裏什又急奔到陳逸寒的麵前,舉起手中的石頭。

    陳逸寒知道此刻跑已沒用了,而且弓上也沒箭。

    薩裏什用他奇怪的金棕色眼睛就那麼緊盯著陳逸寒。

    “她是什麼意思?露露是你的同盟?”

    “我們是合作夥伴,一起合作,炸掉了他們的給養,我設法救她,可是他先到了,一區的那個人。”陳逸寒一邊說,一邊全神戒備著,準備時刻爆發,開啟基因鎖。

    如果薩裏什襲擊,陳逸寒會毫不猶豫的爆發開啟基因鎖,但如果薩裏什和原劇情一樣沒什麼動作,那自己就不開啟基因鎖,留著在生命危急的時刻再用。

    “你殺了他?”薩裏什盯著陳逸寒問道。

    “是的,我殺了他,然後把露露,埋在花叢裏。”陳逸寒說完,又補了一句,“她在我歌聲中睡去。”

    “睡去了?”薩裏什粗聲粗氣地問道。

    “死去了,我一直唱歌直到她死去。”陳逸寒想了想,又道:“你們區……他們送給我麵包。”

    陳逸寒舉起手,不是去拿箭,隻是擦擦鼻子。

    “快一點,好嗎,薩裏什?”

    薩裏什內心的矛盾從他臉上看得出來,他放下手中的石頭,用好似責怪的嚴厲語氣說:“隻此一次,我放過你,為了那女孩,我們現在扯平了,誰也不欠誰的,你明白嗎?”

    陳逸寒點點頭,深知其意。

    什麼是知恩圖報,什麼是愛恨分明。

    如果薩裏什贏了,他必須回去麵對那些打破規則感謝自己的十一區觀眾,而此時他同樣在打破規則對自己表示感謝。

    陳逸寒明白,這意味著現在薩裏什不會砸碎自己的腦殼。

    但是,如果薩裏什真的對自己發起了進攻,他會有好下場嗎?

    “格拉芙!”加圖的聲音已經很近了,通過他痛苦的音調可以判斷他已看到了地上的格拉芙。

    “你最好陝跑吧,火之子。”薩裏什看了陳逸寒一眼,說道。

    不需要再說第二次,陳逸寒腳踏著堅實的地麵,飛也似的跑了,把薩裏什、格拉芙,還有遠處的加圖拋在身後。

    現在,實在不是鬥氣的時候。

    而且在觀眾看來,薩裏什是為了露露放了自己一命,如果自己此刻開啟基因鎖,殺了薩裏什,那觀眾對自己的印象,就會一降到底了。

    一直跑到林子裏,陳逸寒才扭頭看了一眼。

    薩裏什背著兩個大背包,很快消失在那片陳逸寒沒看見過的未知的區域,加圖跪在格拉芙身邊,手裏拿著長矛,求她不要離開他。

    過一會兒,他就會意識到這麼做根本沒用,她已經沒救了。

    陳逸寒在樹林裏拚命地跑,不停擦拭流到眼睛裏的血,就像受傷逃跑的動物。

    幾分鍾之後,陳逸寒聽到了炮聲,他知道,格拉芙已經死了。

    加圖肯定會追蹤一個人,或者是薩裏什,或者是自己。

    如果追蹤自己,那可就有點麻煩了。

    不過,有一件事讓陳逸寒感到很安慰,那就是薩裏什拿著加圖的背包,裏麵肯定有加圖急需的東西。

    如果要陳逸寒打賭的話,他會賭加圖會去追薩裏什,而不是自己。

    但陳逸寒跑到溪邊時,還是沒有放慢速度,直接穿著靴子跳進水裏,艱難地往下遊走。一邊走,一邊脫下當做手套用的露露的襪子,捂在額頭上,想止住血,可襪子幾分鍾就被血浸透了。

    陳逸寒跌跌撞撞地回到了石洞,從岩石縫裏擠進去。

    借著洞裏斑駁的光線,陳逸寒把包從胳膊上取下,把扣帶割開,所有東西都倒在地上。

    一個細長盒子裏裝著皮下注射針頭。

    陳逸寒沒有猶豫,把針紮進凱特尼斯的胳膊,慢慢把藥液推進去。

    把針打完之後,陳逸寒抬起手摸摸頭,之後手無力地垂落在膝蓋上,上麵沾滿黏乎乎的血。

    接著,就暈了過去。

    “滴!”

    “滴!”

    “滴!”

    …………

    雨水打在石洞上,劈裏啪啦的聲音使陳逸寒漸漸恢複了意識,他很想再睡會兒,因為此時,他的身上蓋著溫暖的毯子,就像安全地待在家裏。

    陳逸寒迷迷糊糊的,感覺自己的頭很疼,是不是感冒了?

    陳逸寒不知道自己已經昏睡了多久了。

    緊接著,他聽到了一個聲音在耳邊響起:“陳逸寒,你能聽見我說話嗎?”

    陳逸寒睜開了眼睛,那種安全感頓然消失。

    自己不是在家裏,而是在黑暗、冰冷的洞裏。

    陳逸寒的腳,在被子裏已經凍僵了,空氣中還飄著一股血腥味。

    一張憔悴蒼白的女孩子的臉映入陳逸寒的眼簾。

    陳逸寒先是一驚,接著平靜下來。

    “凱特尼斯。”

    “嘿,看到你又睜開眼了真高興。”凱特尼斯笑著說道。

    “我暈過去多久了?”陳逸寒問道。

    “不清楚,我昨晚醒過來的,你躺在我身邊,身邊一大攤血,真嚇人。”凱特尼斯的表情很緊張,仿佛現在還在後怕。

    陳逸寒小心翼翼地舉起左手,摸摸額頭,已經打了繃帶。

    然後陳逸寒做了一個簡單的動作,但立刻就覺得虛弱、暈眩。

    凱特尼斯把水瓶舉到陳逸寒嘴邊。

    陳逸寒渴極了,咕咚咕咚喝了好幾口。

    “你好些了嗎?”陳逸寒看著凱特尼斯,問道。

    “好多了,你打的針起了作用。”凱特尼斯把自己的腿伸了過來,“今天早晨,我的腿差不多都消腫了。”

    “你吃東西了嗎?”陳逸寒又問道。

    “很抱歉,我把三塊肉都吃了,後來才意識到還要再堅持一段時間。別擔心,我會嚴格控製進食的。”凱特尼斯回道。

    “不,很好,你需要吃東西,我很快會去打獵的。”陳逸寒點了點頭道。

    “別太著急了,好嗎?”凱特尼斯用手拍了拍陳逸寒的肩膀,“讓我好好照顧你一陣兒。”

    陳逸寒沒有動,因為他現在似乎也沒有太多其他選擇。

    凱特尼斯喂了陳逸寒一點鳥肉和葡萄幹,又喂了他些水,然後搬起陳逸寒的腳,給他搓腳,把它搓熱,然後裹在自己的夾克裏,最後把睡袋在下巴底下掖好。

    “你的靴子和襪子還是濕的,天氣不怎麼好。”凱特尼斯說道。天上打起雷,透過石縫看到閃電劃破了天空。雨水從洞頂滴滴答答地滲下來。凱特尼斯在陳逸寒的頭頂岩石縫裏塞了塊塑料布,擋住滴落的雨水。

    “我納悶為什麼要下這場雨,我是說,誰是目標?”凱特尼斯問道。

    “加圖和薩裏什。”陳逸寒不假思索地說,“狐狸臉藏在洞穴裏,格拉芙,她刺傷我,然後……”

    “我知道格拉芙死了,我昨晚在天空的影像裏看到了。”凱特尼斯問道,“是你殺死她的嗎?”

    “不,薩裏什用石頭敲碎了她的腦袋。”陳逸寒說道。

    “還好他沒抓住你。”凱特尼斯說。

    宴會的情形一下子湧現在陳逸寒的眼前:“他抓住我了,可又把我放了。”

    然後,陳逸寒把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凱特尼斯,並把以前她因病重沒有問過,自己也沒打算告訴她的許多事一股腦都告訴了她。

    比如爆炸呀,自己的耳朵呀,露露的死呀,一區的男孩呀,還有麵包呀等等。

    所有這一切都和薩裏什的行為有關,說明了為什麼他要報答自己的原因。

    “他放你走就是因為他不想欠你的情嗎?”凱特尼斯未為深信地問。

    “嗯,應該是的。”陳逸寒點了點頭。
l901164empty 發表於 2017-1-8 09:23
無限之地球人的逆襲 第一卷 迷霧的世界 第二百八十二章 柔情蜜意

凱特尼斯沒有再過多問其他問題,想了一下,說道:“加圖和薩裏什,我覺得指望他們同時互相毀滅也是期望太高了吧?”

    陳逸寒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說道:“我覺得我們喜歡薩裏什,要是在十二區,我們會成為朋友。.”

    “那,我們希望加圖殺死他吧,這樣我們就不用殺他了。”凱特尼斯點頭道。

    陳逸寒對於這場任務世界,已經煩到一定程度了,所以不想再回答凱特尼斯的問題,也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了,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

    凱特尼斯見陳逸寒的眉頭皺起,關心地問道:“怎麼了?你很疼嗎?”

    “嗯。”陳逸寒敷衍的點了點頭。

    “你會沒事的,我保證。”凱特尼斯說完,低頭吻了陳逸寒一下。

    “我想回家了。”陳逸寒說道。

    “給你說吧,你再睡會兒,就可以在夢裏回家了,然後你不知不覺地,就可以真的回到家裏。好嗎?”凱特尼斯跟哄小孩似的,開始哄著陳逸寒。

    “好吧,”陳逸寒輕聲說道,“需要我警戒時,叫醒我。”

    “我很好,休息得不錯,感謝你和黑密斯。哎,天知道這一切還要持續多久?”凱特尼斯也歎了口氣,道。

    她是什麼意思?

    是說暴風雨嗎?

    是說他們兩個人暫時得到的休息嗎?

    還是比賽本身呢?

    陳逸寒不知道,他此刻太疲乏,不想再問她了。

    凱特尼斯叫醒陳逸寒時,已經到了晚上,天上下起瓢潑大雨,原來洞頂的水滴變成細水流。

    凱特尼斯已經把鍋放在漏水最厲害的地方,陳逸寒頭頂的塑料布也換了位置,好把大部分雨水擋住。

    陳逸寒現在覺得好些了,可以坐起來,頭也不怎麼暈了,但是他覺得餓極了。

    凱特尼斯也是,很顯然,她在等陳逸寒醒來好一起吃東西,她已經等不及了。

    剩下的吃的已經不多了,兩塊肉、一點搗碎的植物根,還有一把幹果。

    “我們是不是應該分成幾份,分開吃?”凱特尼斯問道。

    “不,咱們吃了吧,肉都快壞了,最糟糕的是吃的東西壞掉。”陳逸寒說道。

    開始的時候,陳逸寒想把食物分成兩份,本想慢慢吃,可他們兩個人太餓了,這點東西,一兩分鍾就都吃完了,可是兩個人的胃裏,卻絲毫也不滿足。

    “明天得去捕獵了。”陳逸寒說道。

    “這方麵,我可以幫忙的。”凱特尼斯說道,“我以前經常打獵,你知道的。”

    “那你打獵,我來做,在你打獵的時候,我還可以去摘些野菜野果。”陳逸寒說道。

    凱特尼斯在12區,就是以打獵衛生的,對於打獵,可比陳逸寒這個半路出家的和尚要強上太多了。

    所以陳逸寒主動讓位,同意了凱特尼斯的要求。

    “喏,先嚼點這個吧。”陳逸寒遞給凱特尼斯幾片薄荷葉,在自己嘴裏也塞了幾片。

    天空出現的影像很難看清楚,但仍能得知今天沒有死亡。這麼說,加圖和薩裏什還沒有決戰。

    “薩裏什跑到哪裏了?我是說,在競技場那頭有什麼?”陳逸寒看著凱特尼斯問道。

    “一片原野,一眼望不到頭,裏麵到處是一人高的草,我說不清,也許有些是穀物,草的顏色都不一樣,可是裏麵沒有路。”

    “我敢打賭裏麵有些是穀物,薩裏什也認得。”陳逸寒問道,“你去過那裏?”

    “不,大家都不想到草叢裏跟蹤薩裏什,裏麵陰森森的,一看那片原野,就覺得裏麵興許啥都有,蛇呀,野獸呀,流沙呀。”凱特尼斯說,“什麼都可能有。”

    “沒準裏麵真有個麵包灌木叢,”陳逸寒笑著說道,“薩裏什好像比大賽開始時還胖,沒準就是因為這個。”

    “不是吃得飽,就是讚助人好。”凱特尼斯說道,“我納悶咱們怎麼做才能讓黑密斯送來麵包?”

    陳逸寒抬起頭剛要說話,卻想起黑密斯幾天前的夜晚給他們傳遞的信息他並不清楚。

    一個吻等於一鍋湯,這話陳逸寒不能明說,否則會惹惱觀眾,他們會發現自己和凱特尼斯的浪漫愛情是炮製出來,是賺取他們同情心的手段,那樣的話,就一點吃的也得不到了。

    不管怎樣,陳逸寒覺得要把觀眾的情緒調動起來,這並不難。

    隻見陳逸寒伸出手,拉住了凱特尼斯的手。

    “你瞧,他沒準花了不少錢,才幫我把你弄暈過去。”陳逸寒調皮地說道。

    “是啊,沒錯。”凱特尼斯點了點頭,把她的手指和陳逸寒的交纏在一起,“以後可別再這麼做了。”

    “要不然呢?”陳逸寒問道。

    “不然……不然……”她一時想不起怎麼說,“讓我想想。”

    “有什麼問題嗎?”陳逸寒笑著問道。

    “問題是咱們都還活著,這樣你就更覺得你做得對啦。”凱特尼斯說道。

    “我確實做得對。”

    “不,不對!”凱特尼斯把陳逸寒的手捏得生疼,聲音很憤怒,“不要為我而死,你再也別幫我了,好嗎?”

    凱特尼斯說話的語氣很強烈,讓陳逸寒非常吃驚,也讓他看到得到食物的絕佳機會。

    陳逸寒接著說道:“也許我這麼做全是為自己,凱特尼斯,你這麼想過嗎?沒準你不是唯一擔心的人,萬一……”

    陳逸寒想找到合適的詞,在他說話的時候,再次感到失去凱特尼斯的恐懼,陳逸寒意識到自己是多麼不願意她死去。

    這和讚助人無關,和回到十二區無關,隻是陳逸寒不想孤獨一人。

    “萬一什麼,陳逸寒?”卡特尼斯的話音很輕柔。

    這時陳逸寒真希望麵前有扇百葉窗,自己能把它關上,將帕納姆窺視的眼睛遮擋在外……

    “黑密斯讓我避開這個話題。”陳逸寒無法正麵回答,其實黑密斯從沒說過這樣的話。

    也許他正生自己的氣,在感情激蕩的節骨眼,卻掉了鏈子。可凱特尼斯,似乎已經悟出了話裏的意思。

    “那我隻好自己猜啦!”她說著,走到陳逸寒的近前。

    這是第一次真情的親吻,你情我願。

    病痛和肢體麻木並未減弱它的熱度,嘴唇既沒因發燒而滾燙,也未因寒冷而冰涼。

    陳逸寒甚至在一瞬間,體嚐到了感情的萌動,親吻的溫暖,內心充滿好奇。

    也是第一次渴望再有下一次的親吻。

    可陳逸寒卻沒得到第二個熱吻,凱特尼斯隻是輕輕地在他鼻尖上吻了一下,轉而注意起陳逸寒的傷口:“我覺得你的傷口又流血了,來吧,躺下吧,反正也該睡了。”

    陳逸寒的襪子已經幹透,可以穿了,他讓凱特尼斯穿上她自己的夾克。

    天氣又濕又冷,寒氣逼人,凱特尼斯肯定已經凍僵了。

    陳逸寒堅持自己先值班放哨,盡管他們倆都覺得在這種天氣不會有人來。

    可凱特尼斯不同意,除非他也鑽進睡袋。

    陳逸寒已凍得渾身發抖,好像也沒必要拒絕。

    兩個晚上之前,陳逸寒感到凱特尼斯距他有千裏之遙,而此時,她卻與自己緊緊相依。

    他們兩個人躺下來,陳逸寒把凱特尼斯的頭撥過去,枕在自己的胳膊上,另一隻胳膊保護似的擱在她身上。

    凱特尼斯看了陳逸寒一眼,然後閉上了眼睛。

    透過夜視鏡,陳逸寒看著雨水滴落在石洞的地上,發出叮叮咚咚有節奏的聲響,讓人覺得四周很安靜。

    有幾次,陳逸寒蒙朧睡去,但很快驚醒,又愧疚,又生氣。

    三四個小時之後,陳逸寒不得不叫醒凱特尼斯,因為他已困得眼皮都睜不開了。

    凱特尼斯看上去並不介意:“明天不下雨了,我會在樹上為我們倆找個地方,倆人都能睡。”

    陳逸寒睡眼蒙嚨,點了點頭。

    可第二天天氣並沒有好轉,仍然銀雨綿綿,好像大賽組織者決意要把他們僅剩的幾個參賽者都衝走似的。

    巨大的雷聲震得地麵都發抖。

    陳逸寒打算無論怎樣都出去找點吃的,可凱特尼斯跟他說,在這種天氣出去找不到吃的,自己前麵三米之外的東西就看不清楚了,隻能淋得透濕,那就更麻煩了。

    陳逸寒知道她說的話是對的,可肚子咕咕叫,餓得實在是很難受。

    白天過去,夜晚來臨,天氣也無絲毫好轉。

    陳逸寒覺得,黑密斯是他們唯一的希望了,可他那裏一點動靜也沒有,是因為缺錢,還是不滿意他們的表現?

    很可能是後者。

    陳逸寒必須承認,他們今天確實沒什麼精彩的表現。

    他和凱特尼斯表現出來的隻是饑餓、傷痛、懼怕傷口開裂,他們縮在睡袋裏依偎在一起,可這麼做主要是為了暖和些,而他們兩個人所做的最令人激動的事就是:打盹。

    陳逸寒真不知怎樣才能再弄出一些動人的愛情場麵,昨晚的最後一吻很棒,可再次激吻也得有前提啊。

    自己在原來的生活環境中,就是一純宅男,不折不扣的[***]絲,陳逸寒幾乎從沒有時間幹這些,也沒有什麼機會……

    總之,一個吻已經不起作用,否則昨晚他們就已經拿到吃的了。

    陳逸寒的直覺是黑密斯不光要他們有親密接觸,而且要一些更有個姓化的東西。

    就是在準備電視訪談時他讓自己說起的個人經曆和故事……

    這時,不知道凱特尼斯是太寂寞了,想找些話說,還是她也悟到了黑密斯的意思,突然出聲問道:“陳逸寒,在電視訪談時,你說對我癡情不改,你是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的?”

    “噢,讓我想想。”陳逸寒開始拚命搜索主神給他注入的皮塔的記憶,“應該是在開學的第一天,我們一共五個人,那時你穿著紅格呢子裙,梳著兩根而不是一根辮子,咱們排隊的時候,爸爸把你指給我看。”陳逸寒半真半假的忽悠道。

    “你爸爸,說什麼了?”凱特尼斯很顯然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

    “他說,看見那個小女孩了嗎?我想娶她媽媽,可她媽媽卻跟個挖煤的跑了。”陳逸寒說道。

    “什麼?你瞎編的吧!”凱特尼斯喊出聲來。

    “不,是真的。”陳逸寒說,“我說‘挖煤的’?她能跟你為什麼跟個挖煤的?他說,因為他一唱歌,連鳥都會停下來聽啊。”

    “是啊,確實是,我是說,以前確實是。”凱特尼斯說道。想到麵包師這麼對陳逸寒說,凱特尼斯既吃驚,又感動。

    她突然覺得,自己不願唱歌也許不是因為怕浪費時間,而是會想起爸爸。

    “所以那天,在音樂會上,老師問誰會唱山歌時,你的手舉得高高的。老師讓你站在凳子上,給我們唱。我敢打賭,當時窗外所有的鳥都停止了嗚叫。”

    “噢,請別這麼說。”凱特尼斯笑出聲來。

    “確實,真的,當你的歌聲結束時,我就知道,就像我爸爸對你媽媽一樣,我也成了你的追隨者。”陳逸寒說道,“在以後的十一年中,我一直想鼓起勇氣跟你說話。”

    “可你卻沒說成。”凱特尼斯轉過頭,盯著陳逸寒。

    “沒有。所以,在收獲節儀式上我的名字被抽中,真是一件幸運的事。”陳逸寒也看向她,笑著說道。

    一時間,凱特尼斯傻傻的,內心覺得很幸福,但很快,又感到很惶惑。

    按說,他們是為了給觀眾表演才弄的這一套,假裝相愛,可陳逸寒的故事卻像是真的,特別是說起爸爸和那些鳥。

    凱特尼斯又仔細回想了一下,自己確實在開學第一天也唱歌了,盡管她不記得唱的什麼了。

    至於紅格呢裙子……確實有一條。

    這也可以解釋另一件事,在自己饑寒交迫的那天,陳逸寒為什麼甘願挨打而給自己麵包。

    那麼,如果這些細節都是真的,其他的也都是真的嗎?

    “你的……記憶力真好。”凱特尼斯的臉有些發燙,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有關你的事,我都記得很清。”陳逸寒一邊說,一邊把一縷鬆下來的頭發捋到她耳後,“隻是你沒注意罷了。”

    “我現在不會了。”

    “嗯,我在這兒沒有競爭對手。”陳逸寒笑著說道。

    這時候,陳逸寒的耳邊,好像能聽到黑密斯在我耳邊說,“說出來!說出來!”

    陳逸寒猶豫著,最後終於說出了口:“你在哪裏都不會有。”

    陳逸寒一邊說,一邊主動靠向了凱特尼斯……
l901164empty 發表於 2017-1-8 09:25
無限之地球人的逆襲 第一卷 迷霧的世界 第二百八十三章 出洞

陳逸寒朝著凱特尼斯湊了過去,手,在睡袋裏樓主了凱特尼斯的腰肢,臉也朝著她的臉龐湊了過去。.

    可兩個人的唇剛要貼到一起的時候,突然,一聲沉悶的金屬撞擊聲傳來。

    陳逸寒和凱特尼斯都驚跳了起來,陳逸寒拿起弓箭,準備射擊,可沒再聽到其他聲音。

    凱特尼斯透過石縫看去,接著大叫了起來。

    陳逸寒根本來不及喊住她,她就跳到了雨裏,之後把一件東西遞給陳逸寒。

    銀色降落傘下拴著一個籃子。

    陳逸寒趕快打開,裏麵裝著豐盛的菜肴。

    新鮮的蛋卷,羊奶酪,蘋果……

    最棒的是用湯盤盛著的野生大米燉羊肉!

    陳逸寒對凱撒.弗裏克曼說起過,那是凱匹特最好吃的食物。

    凱特尼斯扭著身子,鑽進洞裏,臉上洋溢著歡快的笑容:“我猜黑密斯看我們挨餓已經看煩了。”

    “我想是吧。”陳逸寒回答道。

    可在陳逸寒的心裏,可以聽到黑密斯的話語,“是的,你們所做的正是我想要的,親愛的。”他的話有所怨怒,但還是挺自鳴得意的。

    陳逸寒此刻真想一頭紮進燉肉裏,然後大口大口地塞到嘴裏,三下五除二地把它吃光,可凱特尼斯製止了他。

    “那燉肉咱們最好慢慢吃,還記得咱們在火車上的第一個夜晚嗎?吃得太多,我都覺得惡心,從那以後我甚至都不覺得餓啦。”

    “你說得對,我也不可能把這些東西一口吃光!”陳逸寒很遺憾地說。

    其實他們並不遺憾,他們很理智。

    陳逸寒和凱特尼斯一人吃了一個蛋卷,半個蘋果,雞蛋大的大米燉肉。

    陳逸寒小口吃著燉肉,慢慢的品嚐著食物。

    等他們兩個吃完飯之後,陳逸寒仍然很眼饞地看著飯菜。

    “我還想吃。”

    “我也是,這樣吧,我們等一小時,要是還餓,我們就再吃點。”凱特尼斯說道。

    “同意,這一小時肯定很長。”陳逸寒撇了撇嘴。

    “也許沒那麼長。”凱特尼斯說道,“食物送來之前你說什麼來著,是關於我的……沒競爭對手……這對你來說是最好的……”

    “最後那幾句話,我不記得我說過。”陳逸寒低下頭,希望這裏夠黑,攝像機照不到自己臉紅的鏡頭。

    很奇怪的心境,自己竟然會害羞,會臉紅!

    一定是主神搞的鬼!!

    陳逸寒氣氛的想道。

    “噢,對啦,這是我心裏想的。”凱特尼斯說道,“往那邊點,我都凍僵了。”

    陳逸寒在睡袋裏給她騰出地方。

    他們兩個人斜倚在洞壁上,凱特尼斯的頭,靠在陳逸寒的肩上,陳逸寒用胳膊抱著她。

    陳逸寒能感覺到黑密斯在說:“要保持這個姿勢。”

    “那麼,我們一共五個人,你沒注意別的女孩嗎?”凱特尼斯出聲問道。

    “不,我看了幾乎每個女孩,可隻有你給我留下的印象最持久。”

    “你喜歡一個‘夾縫地帶’的女孩,你爸媽一定很吃驚吧。”凱特尼斯道。

    “是有點,不過我不在乎。不管怎樣,如果咱們能回去,你就再不是‘夾縫地帶’的女孩,而是‘勝利村莊’的女孩嘍。”陳逸寒笑道。

    沒錯,如果他們能贏得比賽,他們倆每人都會得到一所專為饑餓遊戲勝出者準備的房子。

    很久以前,饑餓遊戲起始階段,凱匹特在每個區各修建了十二所漂亮房子。

    當然,12區隻有一所房子有人住。

    不過,哪怕是贏得了比賽,自己也不可能和凱特尼斯在這裏生活的。

    自己要回的,是主神空間。

    不過凱特尼斯並不知道這些,想到自己能贏得比賽住上漂亮的房子,然後撅了一下小巧的鼻子:“那,我們唯一的鄰居隻有黑密斯了!”

    “啊,這很好啊。”陳逸寒緊緊摟了凱特尼斯一下,應付道:“你、我還有黑密斯,很舒適。野餐呀、生曰宴會呀,我們還可以在冬曰漫長的夜晚圍坐在火邊,講饑餓遊戲的故事。”

    “我跟你說,他討厭我!”凱特尼斯說道,“黑密斯變成我的新朋友,這太可笑了。”

    “有時候他也許是,可他嚴肅起來的時候,我沒聽他說過你一句壞話。”陳逸寒說道。

    “可他從來都沒嚴肅過!”凱特尼斯反對道。

    “也是啊。我想說誰來著?噢,對了,西納喜歡你,主要是因為他給你點火時,你沒逃跑的緣故。”陳逸寒道,“至於他,黑密斯……嗯,如果我是你,我也會躲開他,他是不喜歡你。”

    “我原以為你會說我是他最喜歡的人。”凱特尼斯道。

    “其實,他更討厭我。”陳逸寒聳了聳肩道,“我覺得他和大多數人都格格不入。”

    陳逸寒知道,觀眾很喜歡他們兩個拿黑密斯尋開心。

    他參與比賽的時間太長了,對一些人而言,他已經是張太過熟悉的麵孔。

    自從黑密斯在收獲節儀式上從台上栽下來以後,他已家喻戶曉。

    此時此刻,肯定有人已經把他從控製室拽出來,接受關於自己和凱特尼斯的采訪。

    不知道他又會編出什麼樣的瞎話。

    不過,黑密斯的處境也很不利,因為多數指導老師都有搭檔,他們可以相互幫襯,可黑密斯得隨時準備應戰,有點像自己在競技場孤軍奮戰的情形。

    而且他又喜歡喝酒,又要保持清醒,還要設法讓自己和凱特尼斯活下來,陳逸寒納悶他是怎麼應付這一切的。

    其實,陳逸寒和黑密斯私下處得關係非常好,也許凱特尼斯說得對,陳逸寒和黑密斯很相像,在很多事情上,他們兩個人,似乎心有靈犀。

    例如送禮物的時間控製,在黑密斯遲遲不給陳逸寒送水時,他就知道已靠近水源。

    再如咳嗽安眠糖漿不是用來給凱特尼斯止痛,還有現在該上演的浪漫故事。

    其實黑密斯沒花很多力氣跟陳逸寒溝通,也許他覺得對陳逸寒而言,一碗肉湯就是一碗肉湯,而他卻能看出這其中的玄機。

    陳逸寒突然想起一件事,驚異於他腦子裏出現這個問題時間之久,也許因為直到最近,他才對黑密斯產生好奇心吧。

    “你覺得他是怎麼做到的?”陳逸寒問道。

    “誰?做到什麼?”

    “黑密斯,他是怎麼贏得比賽的?”

    凱特尼斯想了半天,沒有回答。

    黑密斯身體強壯,可在塊頭上比不上加圖和薩裏什。

    他也不特別英俊,不是能讓讚助人給他大把禮物的那種。

    而他又姓情乖戾,很難想象有人願意跟他搭伴。

    隻有靠一種方法黑密斯能贏。

    陳逸寒剛要說出原因,凱特尼斯卻搶先脫口而出:“他比別人聰明。”

    陳逸寒點點頭,沒再吱聲。

    私下裏陳逸寒又覺得,黑密斯清醒的時間是否夠長,來保證自己和凱特尼斯活下去,因為他覺得自己和凱特尼斯有足夠的智慧活下去。

    也許他並不總是醉醺醺的。

    也許,當指導老師的起始階段,他確實幫助過選手,慢慢地他覺得難以忍受。

    指導兩個孩子,然後又眼睜睜地看著他們死去確實痛苦異常。

    陳逸寒意識到,如果自己和凱特尼斯能從這裏出去,那麼,一年一年又一年,這也將成為凱特尼斯的工作,為十二區的女孩做指導。

    那凱特尼斯,可就有的受了。

    大約半個小時過去了,陳逸寒覺得還得吃點什麼。

    凱特尼斯也太餓,不能與自己爭辯。

    他們兩個人舀出兩勺米飯燉肉,正準備吃,國歌響起來了。

    凱特尼斯從石縫裏朝外麵的天空看去。

    “今晚什麼也看不見。”陳逸寒說道,對肉燉米飯的興趣遠大於空中的影像,“不會有什麼事,我們也不會聽到炮聲。”

    “陳逸寒。”凱特尼斯輕輕地說。

    “什麼?我們是不是要再分一個蛋卷?”陳逸寒問道。

    “陳逸寒。”她重複道,可陳逸寒還是沒太在意。

    “我要分一個,但我把奶酪留到明天。”陳逸寒說完之後,並沒有得到凱特尼斯的回應,他轉過頭看去,發現凱特尼斯正盯著自己,疑惑的問道:“怎麼了?”

    “薩裏什死了。”凱特尼斯說道。

    “他不可能。”

    “準是打雷時鳴炮,咱們沒聽見。”凱特尼斯繼續說道。

    “你肯定嗎?我是說,天上下著瓢潑大雨,我不知你是怎麼看到的。”陳逸寒把凱特尼斯從石縫邊推開,向外麵漆黑的雨夜看去。

    大約有十秒鍾,陳逸寒看到薩裏什扭曲的圖像,這麼說,他真的離去了,就這麼走了。

    陳逸寒怔怔地跌坐在石壁旁,暫時忘了手裏的活計。

    薩裏什死了,自己本應高興,不是嗎?

    又少了一個對手,一個強勁的對手。

    可陳逸寒並不高興,他腦中浮現出的,全是薩裏什放自己走的情形,他為了露露,那個腹部中矛的女孩而放走了自己。

    “你沒事吧?”凱特尼斯關心的問道。

    陳逸寒聳聳肩,心裏亂亂的,但他還是大口吃下米飯燉肉,裝作滿不在乎的樣子,可米飯在陳逸寒嘴裏打轉,好容易才咽下去。

    “這也就是說加圖會來找咱們。”凱特尼斯說道,“沒準他又拿到給養了。”

    “我猜,他應該也受傷了。”陳逸寒把米飯咽下去之後,說道。

    “為什麼這麼說?”凱特尼斯問道。

    “因為薩裏什在倒下之前,肯定和加圖有一場惡鬥,他那麼強壯,他們又是在他的地盤裏。”

    “加圖越是受傷,就越厲害。不知道狐狸臉怎麼樣?”

    “噢,她很好。”陳逸寒氣呼呼地說道,一想起她藏到宙斯之角,而自己卻沒想到,至今還憤憤不平,“沒準找到薩裏什比找到她還容易。”

    “也許他們找到彼此,而我們可以直接回家了。”凱特尼斯說,“可我們放哨時要加倍小心,有幾次我都打盹了。”

    “我也是,”陳逸寒承認道,“可今晚不行。”

    陳逸寒和凱特尼斯默默地吃完飯,凱特尼斯提出先放哨。陳逸寒沒有爭,他鑽進睡袋,躺在她身邊,把搭蓋蓋上,好擋住攝像機鏡頭。

    陳逸寒覺得他們兩個人,都需要一點私人空間,釋放自己臉上的表情。

    在搭蓋下麵,陳逸寒默默地對薩裏什說再見,並感謝他救了自己一命。

    陳逸寒還暗暗許願,一定要記住他,如果自己贏了,如果有機會的話,會幫助他的家人,還有露露的家人。

    然後,陳逸寒朦朧睡去,肚子飽飽的,身邊還有凱特尼斯的溫暖。

    凱特尼斯叫醒陳逸寒時,他一下子聞到了奶酪的味道,凱特尼斯正舉著半個蛋卷,上麵是白色的奶酪和蘋果片。

    “別傻了,我還想吃,這是你的一半。”

    “噢,好。”陳逸寒接過來,馬上咬了一大口。香濃的奶酪入口即化,蘋果又甜又脆,“唔!”

    “你慢慢吃吧,我要先睡一會兒了,我盯不住了。”凱特尼斯鑽進了睡袋裏,把睡袋拉上去,不到一分鍾,她就睡著了。

    陳逸寒看著剛閉上眼就打出輕鼾的凱特尼斯,笑了笑,開始擔任警戒。

    此刻的雨,不是慢慢地下,而是突然停了。

    傾盆大雨已經停歇,隻有水滴從樹枝上慢慢滑落,他們身邊的小溪嘩嘩地流淌著。

    天上升起一輪滿月,很美,即使不戴眼鏡,周圍的一切也能看得很清楚。

    陳逸寒看不出月亮究竟是真的,還是大賽組織者製作的一個影像。

    陳逸寒回想起在主神空間最後一晚的月亮……

    自己已經進入這個任務世界多久了?約莫著來競技場已經有兩周了,再加上在凱匹特準備的一周,也許月亮又該圓了。

    不知怎的,陳逸寒特別渴望此時高掛天空的就是主神空間裏的月亮。這樣,在一切都是虛構的競技場的超現實世界裏,總算有點真實的存在。

    還剩下四個人……

    太陽終於升起了,陽光透過石頭縫隙射進來,照在凱特尼斯的臉上。

    陳逸寒看著她,想著如果自己回到了主神空間,她的生活會變得怎樣?

    這個令人費解可又善良的女孩,會編織出令人信服的謊言,讓整個帕納姆國人都相信他已瘋狂地愛上了自己。

    而且自己也承認,有幾次,甚至自己都相信了她。

    又或許,這是真的?

    陳逸寒躺得不舒服,挪了挪身子,又轉過身搖搖凱特尼斯的肩膀。

    她睜開惺忪睡眼,當她清醒過來,目光落到陳逸寒臉上時,她一下把陳逸寒推倒,長長地親吻了他。

    “我們在浪費打獵時間。”陳逸寒最後掙脫了她,說道。

    “我不這麼認為。”凱特尼斯坐起來,伸了個懶腰,“那麼,咱們空著肚子是不是更容易打到獵物?”

    “不啊,”陳逸寒說道,“咱們吃飽了再去,會更有勁。”

    “算我一個。”凱特尼斯接過陳逸寒遞過來的剩下的米飯和燉肉,吃驚的問道:“都吃了?”

    “咱們今天再把它掙回來。”陳逸寒說完,開始大口的吃了起來。

    就算是涼的,這也是陳逸寒這陣子吃過的最好吃的食物。等吃完之後,陳逸寒放下叉子,把最後的一點肉汁用手指刮起來,一邊吸吮著手指,一邊笑道:“艾菲.特琳奇看見我這樣子肯定會撇嘴。”

    “嘿,艾菲,看這個!”凱特尼斯說著,把叉子扔到身後,用舌頭把盤子舔幹淨,同時發出很大的心滿意足的聲音。

    然後朝著鏡頭來了個飛吻,叫道:“我想念你,艾菲!”

    陳逸寒急忙用手捂住她的嘴,可他自己也笑了起來:“別叫了,弄不好加圖就在洞外麵。”

    凱特尼斯抓住陳逸寒的手,拉到一邊:“我在乎什麼?現在有你保護我。”

    “別鬧了。”陳逸寒急了,但凱特尼斯卻衝過來,吻了他。

    等這個法式長吻結束之後,陳逸寒和凱特尼斯打好行囊,來到洞外。

    一來到洞外,他們兩個立刻嚴肅起來。

    過去的幾天,加圖在追蹤薩裏什,他們兩個人躲在大雨的洞中,緊張的情緒得到暫時的放鬆,好像度過了一個假期。

    現在,雖然陽光明媚,天氣和暖,可他們兩個都覺得又回到了饑餓遊戲中。

    陳逸寒把刀子遞給凱特尼斯,無論她原來曾有過什麼武器,現在早已不知去向。

    凱特尼斯猶豫了一下,接過了刀子,然後把刀子別在腰裏。

    本來凱特尼斯想跟陳逸寒把弓箭要過來,畢竟,弓箭才是她的長項。

    但是,她怕陳逸寒拒絕,所以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陳逸寒看了看箭袋中的箭,還剩下最後七支箭。

    這些箭在鬆垮垮的箭袋中哐啷哐啷響。

    “他正在找咱們呢。”凱特尼斯開口說道,“加圖不是那種等著獵物上門的人。”

    “如果他受傷了……”

    “受傷?”凱特尼斯打斷陳逸寒的話,“隻要他能挪動,就肯定在找咱們。”

    陳逸寒聳了聳肩道:“找吧,就算他不來找咱們,我也打算去找他了。”

    “找他?”凱特尼斯瞪大了眼睛,驚訝的看向了陳逸寒。

    陳逸寒使勁點了點,道:“對,找他,然後殺了他,最後把剩下的其他人都殺死,結束這場該死的遊戲。”
l901164empty 發表於 2017-1-8 09:28
無限之地球人的逆襲 第一卷 迷霧的世界 第二百八十四章 狐狸臉的死亡

下了幾天雨,兩岸的水已經漲高了幾米。.

    陳逸寒和凱特尼斯,來到河邊,停下來往水瓶裏灌滿水,然後兩人檢查了一下幾天前下的套,什麼也沒打到。

    不過在這樣的天氣裏沒有獵物入套,也不奇怪。

    另外,在這一區域,陳逸寒也沒見過很多動物的蹤跡。

    “如果咱們要打到獵物,最好回到我原來打獵的那塊地方。”陳逸寒想了想,說道。

    “聽你的指揮,你隻要告訴我該怎麼做就行了。”凱特尼斯說道。

    “小心觀察周圍。”陳逸寒說,“盡量走石頭上,沒必要給他留下足跡。你要為咱倆仔細聽著四周動靜。”陳逸寒現在已經很清楚,那次爆炸,徹底弄聾了他的左耳,所以周圍的動靜,隻能由凱特尼斯來用耳朵辨別了。

    走在水裏,這樣就不會留下任何痕跡,可陳逸寒不肯定凱特尼斯的傷腿是否能經得住溪流的衝力。

    盡管藥物已起到消炎作用,可她還很虛弱。

    另外,陳逸寒自己頭上的刀傷還挺疼,但已過了三天,不流血了,不過他頭上還打著繃帶,以防外部衝擊再次把傷口扯開。

    沿著溪流向上遊走的時候,他們經過了凱特尼斯在草和泥裏偽裝自己的地方。

    還好,在大雨和激流的衝刷下,一切痕跡都蕩然無存。

    這就意味著,如果必要,他們可以返回石洞。

    否則,陳逸寒不會冒險讓加圖跟在他們後麵。

    越往前走,石塊變得越小,由大石塊變成小石塊,最後變為鵝卵石,陳逸寒鬆了口氣,他們又回到鋪滿柔軟鬆針的平緩的森林地帶。

    可陳逸寒第一次意識到他們有一個問題,那就是拖著一條壞腿在亂石滿布的地方行走,肯定會產生噪聲,就是在鋪滿鬆針的柔軟的地麵行走,凱特尼斯的腳步聲也很大。

    陳逸寒越想著聲音大的問題,就愈發感覺凱特尼斯腳步聲很大,好像跺腳一樣,陳逸寒扭過頭看著她。

    “怎麼啦?”凱特尼斯問道。

    “你的腳步得輕點。”陳逸寒說道,“忘了加圖了吧,你把方圓幾百米的兔子都嚇跑了。”

    “真的?”凱特尼斯說道,“對不起,我不知道。”

    然後,他們又往前走,凱特尼斯的腳步聲稍微小了一點,可就算隻有一隻好耳朵,她的聲音放在平時也足以讓陳逸寒跳起來。

    “你能把靴子脫掉嗎?”陳逸寒建議道。

    “在這裏?”凱特尼斯以懷疑的口氣問道,好像陳逸寒要她光腳在火炭上走似的。

    陳逸寒不得不提醒自己,她還很不適應現在的情況。

    “是的。”陳逸寒耐心地說,“我也脫掉,這樣咱倆聲音都輕得多。”這麼說就好像自己也發出挺大聲音似的。

    隨後,陳逸寒和凱特尼斯兩人都脫掉靴子和襪子,這樣一來,聲音是小些了,但陳逸寒肯定,她正用力踩折每一根樹枝。

    不用說,雖然花了幾個小時才走到自己和露露原來的宿營地,但他一個獵物也沒逮到。

    如果細流平緩,還可以抓魚,可現在溪流很急。

    他們坐下休息喝水時,陳逸寒琢磨著能有什麼辦法。

    休息了一會兒,陳逸寒考慮著留下凱特尼斯,自己去采摘植物根,順便看看周圍有沒有獵物。

    不過這樣的話,凱特尼斯就隻有一把刀用於自衛並對付加圖的長矛,加圖顯然占有優勢。

    所以,最好的辦法是把她藏在一個安全的地方,然後去采野果、打獵,之後再來找她。

    可陳逸寒感覺以凱特尼斯的自負姓格,她是不會同意這麼做的。

    “凱特尼斯。”陳逸寒說道,“咱們得分開,我得去為咱們找些食物。”

    “知道我把獵物都嚇跑了。”凱特尼斯說道。

    “隻是因為你的腿受了傷。”陳逸寒出言安慰道,很體諒他。實際上,這也隻是一個小問題。

    “我知道。”凱特尼斯說道,“那你幹嗎不繼續往前走?給我說說哪些植物能吃,這樣咱倆都能有活幹。”

    “加圖來追殺你,就不好了。”陳逸寒盡量用溫和的語氣說道,可聽上去好像還是覺得在說凱特尼斯是弱者。

    令人吃驚的是,凱特尼斯隻是笑了笑,道:“你瞧,我能對付加圖,我以前跟他較量過,不是嗎?”

    是的,她幹得很棒,結果躺在泥地上差點死掉,這是陳逸寒想說的,可他卻不能這麼說。

    因為她確實和加圖正麵衝突,並救了自己一命,陳逸寒試著用另一種策略說服他:“你爬到樹上擔任崗哨,我來打獵,你看怎麼樣?”

    陳逸寒說的很嚴肅,盡量使凱特尼斯的工作聽上去很重要。

    “你告訴我什麼能吃,然後你去弄點肉吃,你看怎麼樣?”凱特尼斯模仿著陳逸寒的口氣說道。

    “隻是不要走遠,萬一你需要幫助呢。”陳逸寒隻好歎口氣,妥協了。

    然後告訴凱特尼斯哪些植物根、哪些野菜能吃。

    他們現在最缺的,就是食物,這毫無疑問。

    一個蘋果、兩個蛋卷和李子大的一塊奶酪堅持不了多久。

    陳逸寒向著別處走一小段距離,也希望加圖還在離此很遠的地方。

    邊走,陳逸寒又教會凱特尼斯一種鳥鳴。這種鳥鳴不是露露的那種優美曲調,而是一種簡單的兩個音符的嗚叫。

    這樣,陳逸寒他們兩個就可以彼此聯絡,報個平安。

    幸運的是,凱特尼斯很快學會了,然後陳逸寒把行囊留給她,就去打獵了。

    現在陳逸寒的活動範圍,以凱特尼斯為標,隻能走出離凱特尼斯20到30米左右的距離。

    盡管離得不遠,凱特尼斯不在跟前,森林裏又重新活躍著動物的身影和聲音。

    聽到她發出的鳥鳴,陳逸寒很放心,又往稍遠的地方走去。

    很快,陳逸寒就打到了兩隻兔子和一隻肥肥的鬆鼠。

    這些東西,暫且夠了。

    陳逸寒又下了一些套,抓幾條魚,再加上凱特尼斯挖的植物根、野菜,就夠吃一陣子了。

    弄完這一切之後,陳逸寒開始往回走。

    想到有一會兒沒聯係了,陳逸寒馬上發出鳥鳴,但沒有回音。

    怎麼回事?

    陳逸寒心裏一驚,趕快往回跑。

    很快,他看到背包,旁邊整齊地放著一堆植物根,地上鋪著的一塊塑料布上擺著一層漿果,太陽斜斜地照在上麵。可凱特尼斯在哪兒?

    “凱特尼斯!”陳逸寒喊道,心裏一陣慌亂。

    “凱特尼斯!”旁邊的灌木叢發出沙沙的聲音,陳逸寒舉箭射去,差點穿透凱特尼斯心髒。

    幸運的是,他在最後一秒鍾拉高弓箭,箭正好射在凱特尼斯左邊的一棵橡樹幹上。

    凱特尼斯向後跳了一步,把手裏捧著的漿果扔了一地。

    陳逸寒又驚又氣:“你幹什麼呢?你應該待在這兒,不要到林子裏亂跑!”

    “我發現溪邊有些漿果。”凱特尼斯說道,她被陳逸寒的憤怒搞得一頭霧水。

    “我鳥鳴,你怎麼沒有回音?”陳逸寒怒氣衝衝的質問道。

    “我沒聽見,估計是水聲太大了吧。”凱特尼斯朝著陳逸寒走過來,把雙手放在他的肩上,這時,陳逸寒才發現,他自己在發抖。

    “我以為加圖殺了你!”陳逸寒幾乎是喊出來的。

    “不,我很好。”凱特尼斯依偎在陳逸寒的懷裏,可陳逸寒沒有反應。

    “凱特尼斯!”陳逸寒把她推開,極力鎮靜下來,“如果兩個人約好用一個信號,他們就得這麼做,要是有一個人不回答,那就是說他有麻煩了,咱們說好了?”

    “好的!”凱特尼斯點頭道。

    “因為露露就是這麼出事的,我眼看著她死去!”陳逸寒轉過身背對著凱特尼斯,又從背包裏拿出一瓶水,盡管他的瓶裏還有水。

    因為陳逸寒不打算原諒她。

    陳逸寒注意到那些食物,蘋果和蛋卷都沒動,可奶酪顯然有人拿走了一些。

    “我不在時,你還一個人吃東西?”其實陳逸寒並不在乎,隻是想找她的茬。

    “什麼?不,我沒吃。”凱特尼斯急忙說道。

    “噢,我猜是蘋果吃了奶酪。”陳逸寒說道。

    “我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吃了奶酪。”凱特尼斯慢慢地、一字一句地說,像是在盡力克製自己不要發脾氣,“真的不是我,我一直在溪邊摘漿果,你想來點嗎?”

    陳逸寒其實挺想吃的,但他不想這麼快就這麼算了。

    陳逸寒走過去看著這些漿果,他以前從來沒見過這個品種。噢,不,見過,但不是在競技場。

    盡管外形很像露露說起的那種漿果,但卻不是,也不像他們在訓練中認識的漿果。

    陳逸寒俯身拿起一些,在指間翻弄著。

    “這個是……”陳逸寒猛然一驚,“這是‘索命果’!”就在這時,炮聲響了。

    陳逸寒一閃身,以為凱特尼斯會應聲倒地,可她隻是抬了下眉毛。

    直升機在約一百米外的地方出現,把狐狸臉幹瘦的身軀吊到空中。

    陳逸寒可以看到她的頭發在陽光下閃著紅色的光。

    剛才自己第一眼看到奶酪時,就應該想到是她……

    凱特尼斯拉著陳逸寒的胳膊,把他向一棵樹推去,“往上爬,他一會兒就會到,咱們在樹上攻擊他更有利。”

    陳逸寒鎮靜下來,製止住她:“不,凱特尼斯,她是你殺死的,不是加圖。”

    “什麼?我從第一天起就沒見過她,我怎麼會殺死她?”凱特尼斯驚訝道。

    為了回答她的問題,陳逸寒舉起手裏的漿果,花了些時間給凱特尼斯解釋情況。

    狐狸臉怎麼在自己炸掉補給品之前偷走食物,她怎樣隻拿一些夠自己活命,而不被發現,她又是如何不懷疑他們要吃的漿果等等等等。

    “我納悶她是怎麼找到咱們的?估計是我的錯,要是我走路輕點就好了。”凱特尼斯說道。

    要說追蹤,追蹤咱們難嗎?就跟追蹤一群牲口的難度差不多,可陳逸寒不想說難聽話刺激凱特尼斯,所以隻是說道:“她很聰明,凱特尼斯,嗯,應該說以前很聰明,可你比她還聰明。”

    “我不是故意的,這好像不太公平,我是說,要不是她先吃了漿果,也許我們倆都死了。”接著她又糾正自己的話,“啊,不,當然我們不會,你認得這種漿果,對吧?”

    陳逸寒點點頭:“我們管這種果子叫索命果。”

    “光這名字聽起來就夠可怕的。”凱特尼斯心有餘悸道,“對不起,陳逸寒,我真的以為這和你摘的是一種果子。”

    “別道歉了,我們離回家又近了一步,對吧?”陳逸寒笑著說道。

    “我把剩下的都扔了。”凱特尼斯一邊說一邊把藍色塑料布捧起來,小心翼翼地裹住裏麵的漿果,準備去林子裏把它們扔掉。。

    “等一下。”陳逸寒喊道,然後找出一區男孩的皮革袋子,把塑料布裏的漿果拿了一些放在裏麵。

    “如果這能騙過狐狸臉,搞不好也能糊弄加圖。如果他追蹤咱們的話,咱們就假裝把皮袋子丟了,興許他會吃這些。”

    “那樣的話,咱們很快就能回12區了。”凱特尼斯也笑著說道。

    “沒錯。”陳逸寒把皮袋子別在了腰上。

    “他大概已估摸出咱們現在的位置了。”凱特尼斯說,“如果他就在附近,看到直升機,他就會知道咱們殺死了她,也會來追蹤咱們。”

    凱特尼斯說得沒錯,這可能正是加圖等待的時機。就算自己和凱特尼斯現在跑,不點火烤肉,他也會得知他們兩個人的行蹤。

    “咱們點火,現在就點。”陳逸寒開始撿柴火。

    “你準備好和他對抗了?”凱特尼斯問道。

    “我準備好吃了,最好趁咱們還有機會,先把肉烤了。如果他得知咱們在這兒,就讓他知道好了。可他也知道咱們是兩個人,沒準他以為咱們在追狐狸臉,這也就是說,你已經康複了。火堆,說明咱們沒躲藏,正等著他來。這時候換了你,你敢露頭嗎?”

    凱特尼斯想了一下,說道:“興許不敢。”

    凱特尼斯是點火的專家,她用濕木頭慢慢點起火苗。

    不一會兒,兔子肉和鬆鼠肉就烤上了,植物根用樹葉裹著放在炭火裏烤。

    陳逸寒和凱特尼斯輪流去摘野菜,同時小心觀察,提防著加圖。

    不出陳逸寒所料,加圖沒敢露麵。

    食物做熟後,陳逸寒把一大半包好,隻留下一隻兔子腿,他們倆邊走邊吃。

    陳逸寒打算往森林深處走,找一棵大樹隱藏起來,準備在那裏過夜。

    可凱特尼斯堅決反對。

    “我雖然會爬樹,但是我的腿也不行,我可不想睡著覺從五十米高的地方掉到地上。”

    “待在地麵不安全,凱特尼斯。”陳逸寒勸道。

    “咱們不能回石洞嗎?”凱特尼斯問道,“那裏靠近水源,又利於防衛。”

    陳逸寒歎了口氣。

    他們要在樹林裏走幾小時路程,或者說,要一路劈裏啪啦踩著樹枝殘葉回去,待一晚第二天再出來打獵。

    可凱特尼斯的要求也不過分,她一整天都聽從自己的指揮,反過來換了她,也不會要求自己在樹上過夜。

    反思自己今天對凱特尼斯也不怎麼好,嘮叨她出的聲音太大,因為找不到她又大吵大嚷。

    在石洞裏的那份浪漫情懷在野外、在炎炎烈曰下、在加圖的威脅中,都消失了。

    黑密斯肯定又要怨自己了,而且觀眾也……

    陳逸寒踮起腳親了她一下,說道:“當然,咱們回石洞吧。”

    凱特尼斯很高興,懸著的心也放下來:“好的,這樣就太好了。”

    陳逸寒把箭從橡樹上拔下來,對箭杆格外小心,生怕把它弄斷了。

    因為靠這些箭,他們可以得到食物和安全,也可以保住姓命。

    陳逸寒又在火堆裏扔進一捆木柴,這樣濃煙還能再持續幾個小時,盡管如此,他仍然懷疑加圖看到後是否會采取行動。

    等陳逸寒凱特尼斯回到溪邊時,水位下降了很多,溪流仍像以往一樣緩緩地流淌著。

    陳逸寒建議兩人還在溪水裏走。

    凱特尼斯很樂意聽從他的建議,這樣她的聲音比在陸地小得多。

    但這也許並不是太好的主意,就算他們兩個人順溪流而下,也有兔肉給他們補充能量,但回石洞所用的時間要長得多。

    陳逸寒和凱特尼斯兩個人都很疲乏,吃得也不夠飽。

    陳逸寒的弓上時刻搭著箭,防備加圖襲擊,也未能捕到魚。

    但很奇怪,小溪裏似乎沒什麼生物。

    等陳逸寒和凱特尼斯到達目的地時,腿已經酸乏無力,太陽也快要落山了。

    他們在瓶裏裝上水,越過一個小山坡,來到石洞。

    這石洞雖然不起眼,但在茫茫荒野中,這是最像“家”的地方,另外,這裏也比樹上暖和,總算給他們一點遮擋,這時寒風已從西邊徐徐地吹起。

    陳逸寒把美味的晚餐擺好,凱特尼斯吃了一半就開始打盹了。

    好多天不活動了,今天出去打獵也夠她累的。

    陳逸寒命令她鑽進睡袋睡覺,把剩下的食物留著睡醒了吃。

    凱特尼斯很快就沉沉睡去,陳逸寒把睡袋拉到她下巴底下,吻了一下她的額頭。

    這不是為了觀眾,而是為自己,因為陳逸寒很感激她還好好地活著,沒有如他想的倒在溪邊,這樣,陳逸寒就不必自己一個人去麵對加圖了。

    加圖,一個殘忍、血腥的家夥,他胳膊一使勁就能擰斷人的脖子,他能打過薩裏什,從一開始就對自己死盯不放,也許在訓練中自己成績超過他時,就已經恨上了自己。

    陳逸寒有種感覺,他的好成績也讓加圖心煩意亂。

    還記得自己炸掉他們的補給品的時候,其他人隻是感到不安,而加圖卻像是發了神經,陳逸寒甚至懷疑現在加圖的神誌是否完全正常。

    天空中出現國徽,狐狸臉的影像在空中閃動,之後就從這世上完全消失了。

    陳逸寒其實很佩服她,甚至覺得,如果對大家都進行測試,她肯定是最聰明的一個。

    如果,毒漿果是自己和凱特尼斯故意設的圈套,她一定會感覺到,也不會吃。。

    正因為凱特尼斯本人也不知道,才導致她的死亡。

    陳逸寒一直提醒自己不要低估自己的對手,但卻忘了高估他們也同樣危險。

    不過,狐狸臉就是個在陳逸寒腦子裏的過客,稍微想一想,也就過去了。

    陳逸寒的思緒,又回到加圖那裏。

    對狐狸臉,陳逸寒覺得對她有一定的判斷力,她是誰,她會怎麼行動,而對於加圖卻沒有這種判斷力。

    加圖很有力氣、受過訓練,可他聰明嗎?

    陳逸寒不知道。

    加圖,看上去不像狐狸臉那麼聰明,也完全沒有她的控製力。

    陳逸寒甚至認為,加圖在大發脾氣後,會完全失去判斷力,至少陳逸寒感覺他在這方麵沒有超常的能力。

    想到這裏,陳逸寒竟然想起自己生氣時朝豬嘴裏的蘋果射的那一箭,也許他對加圖的了解,比自己想象的要多。

    雖然已人困體乏,但陳逸寒大腦仍很清醒。

    陳逸寒和凱特尼斯的換班時間已過,可他想讓凱特尼斯多睡會兒。

    當陳逸寒搖醒凱特尼斯時,天已蒙蒙亮了。

    凱特尼斯醒來的時候很吃驚:“我睡了整整一晚上,這不公平,陳逸寒,你該叫醒我的。”

    陳逸寒鑽進睡袋裏躺下:“我現在要睡了,有什麼有趣的事,別忘了叫醒我啊。”
l901164empty 發表於 2017-1-8 09:31
無限之地球人的逆襲 第一卷 迷霧的世界 第二百八十五章 最終戰鬥

顯然在陳逸寒睡覺的時候,沒有發生什麼有趣的事。.

    等陳逸寒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炙熱的太陽光透過石縫照進來。

    “有我們朋友出現的跡象嗎?”陳逸寒睜開眼,看著凱特尼斯問道。

    凱特尼斯搖搖頭道:“沒有,他相當低調,讓人覺得不安生。”

    “你覺得還要多長時間,大賽組織者會把我們趕到一起?”陳逸寒又問道。

    “嗯,狐狸臉差不多一天前死的,所以有足夠的時間下賭注,也差不多快厭煩了。我覺得隨時都有可能。”凱特尼斯想了想,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是的,我覺得今天就有可能。”陳逸寒一邊說一邊坐起身來,看著外麵平靜的原野:“不知他們會怎麼做?”

    凱特尼斯沒吭聲。

    實際上,這問題也不好回答。

    “那麼,在他們采取行動前,也沒必要浪費打獵時間。咱們現在應該盡量多吃,以防萬一遇到險情。”陳逸寒說道。

    凱特尼斯把她和陳逸寒的裝備整好,然後把吃的拿出來,兔肉、植物根、野菜、抹著最後一點奶酪的蛋卷。

    陳逸寒隻把蘋果和鬆鼠留下。

    等他們兩個人吃完後,隻剩下一堆兔骨頭。

    陳逸寒的手上沾滿了兔肉油脂,讓他覺得手上髒乎乎的。也許他們在“夾縫地帶”並不每天洗澡,可陳逸寒可不是從小就生活在這裏的,對這些,還是有些不適應。

    離開石洞有種大結局即將出現的感覺,無論是死是活,無論結果如何,陳逸寒覺得在競技場不會再住第二個晚上了。

    而且他也覺得,今天自己肯定能躲過這一劫。

    陳逸寒拍拍石頭,跟它道別,然後朝溪邊走去,想去衝洗一下。

    陳逸寒的皮膚渴望著涼水的衝刷,他可以洗洗頭,然後濕著把辮子梳起來,甚至能把衣服洗洗。

    可當他和凱特尼斯來到小溪邊時,卻發現河床已經幹涸,陳逸寒伸出手,用手去摸了摸。

    “連一點潮氣都沒有了,看來在咱們睡覺時把水汲走了。”陳逸寒說道。

    與此同時,以前脫水時嘴唇幹裂、渾身疼痛、頭暈腦漲的那種恐懼再次向他襲來。

    還好,他們的水瓶挺滿,身體也不缺水,可兩個人要喝水,太陽又很毒,陳逸寒估計,他和凱特尼斯堅持不了多久。

    “湖!”凱特尼斯突然說道,“他們想讓我們去那兒。”

    “也許池塘裏還有水。”陳逸寒內心希望能找到水。

    “咱們可以去看看。”凱特尼斯說道。

    陳逸寒知道她在調侃自己,其實。陳逸寒也在自我調侃,因為他知道返回他泡腿的池塘後會看到什麼,一個落滿灰塵、滿是小孔的大坑。

    可陳逸寒和凱特尼斯還是朝著那裏走去,以便加以確認。

    “你說得對,他們是在把咱們朝湖邊趕。”陳逸寒邊走,邊說道。

    他們毫不掩飾,正在竭盡全力釀成一場血腥的拚死搏殺,而任何事都無法阻擋他們觀看的視線。

    “你想直接去,還是等水喝光了再去?”

    “現在就去,咱們吃飽了,休息好了。咱們去把這一切結束吧。”凱特尼斯說道。

    陳逸寒點了點頭。

    真滑稽,陳逸寒感覺好像又回到饑餓遊戲的第一天,在同一個位置,二十一個選手已死了,自己,則要最後去結果加圖了。

    是啊,難道他不是一直在殺人嗎?

    現在看來,其他選手似乎隻是一個個小障礙,在清除他們之後,真正的比賽才開始,是自己和加圖的搏殺比賽。

    不對,還有自己身旁的女孩。

    陳逸寒感覺到,凱特尼斯用堅實的臂膀摟住了他的肩膀。“二對一,小意思。”凱特尼斯故作輕鬆的說道。

    “下次咱們吃飯,就在凱匹特了。”陳逸寒也笑著說道。

    “肯定沒錯。”

    陳逸寒和凱特尼斯互相擁抱著,站在那裏,沐浴在陽光中,感覺到彼此的力量,樹葉在一旁發出沙沙的聲響。

    然後,陳逸寒和凱特尼斯倆人放開手,朝湖邊走去。

    此刻,陳逸寒已經不在乎凱特尼斯沉重的腳步聲是否驚走了飛鳥,因為他們要去與加圖進行一場廝殺,無論在這裏還是在荒原,陳逸寒都會毫不猶豫地衝上去,如果大賽組織者要他們在空地,那好吧,廝殺就在空地展開。

    當陳逸寒和凱特尼斯走到被職業選手困住的那棵樹時,他們倆同時停下了腳步。

    蜂巢經過風吹曰曬,已成了空殼,就是這裏,沒錯。

    陳逸寒用鞋尖踢了一下蜂巢,它立刻化為灰燼,隨風而去。

    陳逸寒抬起頭,忍不住看了看露露爬過的那棵樹,當時,就是在這棵樹上,她想出這個辦法救了自己一命。

    追蹤蜂,還有那可怕的幻覺……

    “咱們走吧。”陳逸寒說道,他希望趕快從這個黑暗籠罩的地方逃脫。

    凱特尼斯沒有反對。

    今早他們兩個人出發得較晚,到湖邊時,已近黃昏。

    這裏,沒有加圖的影子,除了宙斯之角在夕陽下熠熠發光之外,其他一點動靜都沒有。

    為了防止加圖突襲,陳逸寒和凱特尼斯繞著宙斯之角走了一圈,以確定沒人。

    之後,似乎仍在遵照黑密斯的指令,他們倆都到湖邊去把水灌滿。

    太陽漸漸落下,陳逸寒皺起眉頭,說:“我不想天黑後與他對決,因為咱們隻有一副夜視鏡。”

    凱特尼斯小心地把碘酒滴在水裏,說道:“也許他等的就是天黑,你想怎樣?回石洞?”

    “要不就回去,要不就找棵樹,咱們再等他半個來小時,然後咱們藏起來。”陳逸寒想了想,說道。

    不過,最終他們兩個人,就坐在了湖邊,完全沒有隱蔽。

    因為,現在已經沒有必要再藏起來了。

    在空地旁的林子裏,陳逸寒看到嘲笑鳥在飛,歡快地彼此對鳴著,像在對打色彩豔麗的皮球。

    陳逸寒張嘴唱出露露的四音符曲調,它們停下來,先是對陳逸寒的聲音感到好奇,繼續聽著。

    陳逸寒又唱了幾聲,接著一隻鳥學著他的調子唱出來,又一隻鳥唱出來,林子裏便充滿了歡快的鳥鳴。

    “你就像我的爸爸一樣,會吹口哨。”凱特尼斯說。

    陳逸寒用手撫摸了一下凱特尼斯襯衣上的金鳥,說道:“那是露露的歌,我想它們還記得。”

    鳥鳴奏出的美麗音調傳得越來越遠,陳逸寒覺得這小調很好聽。

    當鳥鳴聲交疊時,形成美妙的和聲,是那麼的和諧動聽。

    感謝露露,是她用這美妙的聲音把十一區辛勤的果園工人送入夢鄉。

    現在她已不在了,陳逸寒在想,會有人把它當成收工曲嗎?

    有一會兒,陳逸寒閉上眼睛靜靜地聽,陶醉在這優美的旋律中。

    可是有什麼打斷了這樂聲,是跑步聲,沿彎曲路線跑步的聲音,不和諧的聲音摻雜到美妙的旋律中,最後,嘲笑鳥的聲爵變成了尖厲的警報。

    陳逸寒和凱特尼斯“噌”的一下站了起來,凱特尼斯握住她手中的刀子,陳逸寒彎弓搭箭,準備射擊。

    這時,加圖從林子裏衝出,向著他們跑來。

    加圖的手裏沒有矛,事實上,他空著手,直衝著跑了過來。

    陳逸寒的第一支箭射中他的前胸,但卻不知為何,“啪”地一下,落向一旁。

    “他身上有盔甲!”陳逸寒衝著凱特尼斯喊道。

    瞬時,加圖已經跑到陳逸寒和凱特尼斯的麵前,陳逸寒振作精神準備應戰,但加圖飛也似的從他們身邊跑過,根本沒停下來。

    他神色慌張、滿頭大汗、麵紅耳赤,看得出他已經奔跑了很長時間。

    “他不是衝我們跑,他為什麼跑?想躲開什麼?”陳逸寒心頭納悶。

    接著,陳逸寒朝著樹林裏看去,正好看到第一隻動物躍到空地。

    “我靠!”陳逸寒轉身就跑,接著看到了另外從樹林裏躥出的六隻猛獸。

    陳逸寒不顧一切的跟在加圖身後跑,心裏隻有一個念頭,逃命。

    那種猛獸,是雜種狗,陳逸寒從沒見過這種狗,這不是普通的狗。

    這種狗就像大狼,但,哪種狼能輕易地靠後腿站立?哪種狼就像有手腕似的,會向同夥揮爪子,讓它們往前衝?這些是陳逸寒在遠處看到的,靠近了看,它們一定更加凶殘。

    加圖朝宙斯之角直線飛奔,毫無疑問,陳逸寒也要跟著他。

    如果他覺得那裏安全,陳逸寒還能跟誰爭?

    另外,要是陳逸寒跑到樹林裏,凱特尼斯拖著那條腿也跑不過它們……

    “啊,對了,凱特尼斯!”陳逸寒把手放在宙斯之角尾部的金屬尖上時,才猛然想起自己的盟友。

    凱特尼斯在自己身後大約十五米的地方,拖著傷腿用盡最大力氣向前跑著,可野狗正在一步步向她逼近。

    陳逸寒朝狗群射了一箭,一隻狗倒下了,可是其他的仍緊追不舍。

    凱特尼斯朝宙斯之角的頂端揮手:“快跑,快跑!”

    “凱特尼斯說得對,在地麵,我們倆我一個也保護不了。”陳逸寒想到此,開始向上爬,手腳並用。

    宙斯之角和收獲時用的容器很相像,金色的表麵沒棱沒縫,根本抓不住。

    經過一天的暴曬,宙斯之角的金屬表麵把陳逸寒的手都燙壞了。

    加圖側身臥在宙斯之角的最頂端,那裏離地足有二十來米高。

    他一邊在宙斯之角的邊緣嘔吐,一邊喘著粗氣。

    現在到了自己結果他的時候了!

    陳逸寒爬到一半停下來,搭上箭,正準備射擊,這時他卻聽到凱特尼斯的喊叫聲。

    陳逸寒急忙扭過身,看到凱特尼斯正跑到宙斯之角的尾部,野狗就在她身後。

    “往上爬!”陳逸寒大叫道。

    牽製凱特尼斯的不僅是他的腿,還有她手裏的刀。

    第一隻野狗的爪子已經搭到宙斯之角的金屬殼上,陳逸寒一箭射中它的喉嚨,它扭動著身子死去。

    同時,屍體砸向後邊的野狗,撞得它們向後略退了一步。這時,陳逸寒看到野狗的爪子,足有半米長,尖利無比。凱特尼斯抓住陳逸寒的腳,陳逸寒拉住她的胳膊,使勁把她拽了上來。

    這時,陳逸寒突然想起頂部的加圖,急忙轉頭望去。

    加圖正在不安地來回移動,身體不停地抽搐,顯然對於野狗的恐懼遠大於對自己和凱特尼斯的擔心。

    他嘴裏喊著什麼,陳逸寒聽不清楚,因為野狗,正在汪汪地叫著。

    “什麼?”陳逸寒衝他大聲喊道。

    “他說,它們會爬上來嗎?”凱特尼斯說道。

    陳逸寒的注意力又被拉回到宙斯之角的低端。

    野狗越聚越多,它們都用後腿站立,與人極為相似。

    每隻狗身上,都有厚厚的毛,有的筆直,有的卷曲,眼睛從深黑到金黃色不等。

    這些野狗有種讓人說不出的感覺,令人汗毛倒立。

    野狗用嘴在宙斯之角的金屬殼上又聞又啃,爪子不停地抓撓金屬表麵,隨後彼此之間發出尖厲的叫聲。

    這一定是它們互相交流的方式!

    尖叫聲過後,狗群向後撤退,讓出一定空間,接著,一隻有光滑金色毛發的大個野狗從遠處跑過來,一下子躍上了宙斯之角,它的後腿一定非常有力,它距陳逸寒他們幾個人有五米多遠,又發出咆哮,粉紅嘴唇向後張開。

    有一會兒,它待在那兒不動了,就在此時,陳逸寒找到了野狗令他毛骨悚然的原因。

    野狗灼灼的目光與任何狗或狼都不同,陳逸寒見過的所有犬科動物都沒有這樣的眼睛,那是人類的眼睛。

    當陳逸寒看到狗項圈上用寶石鑲嵌的號碼“一”時,他的恐懼得到進一步證實。

    黃頭發、綠眼睛、號碼……是格麗默!

    陳逸寒驚恐地發出尖叫,手裏的弓箭也差點滑落。

    “媽的,沒想到會這麼變態!”陳逸寒低聲咒罵了一聲,穩住手中的弓箭,等待著合適時機射擊,因為,他手中的箭支,隻有兩支了。

    陳逸寒靜靜地等著,想看看那些生物能否爬上來。

    此時,那隻野狗抓不住光滑的金屬麵,開始向下滑,尖爪發出像指甲抓黑板似的刺耳聲音。

    陳逸寒一箭射向它的喉嚨,野狗扭動身體,“砰”的一聲摔到地麵。

    “凱特尼斯?”陳逸寒感覺凱特尼斯緊抓住他的胳膊。“是她!”陳逸寒喊道。

    “是誰?”凱特尼斯問。

    陳逸寒環顧四周,仔細看著大小不同、顏色各異的野狗。紅色毛發、琥珀色眼睛的小野狗……

    狐狸臉!

    那邊,灰色毛發、淡褐色眼睛的野狗,在爭搶背包時死掉的九區男孩!

    最糟糕的是,最小的一隻,油亮的黑色毛發,大大的棕色眼睛,項圈上用草編標著十一號的野狗,露出仇恨的利齒。

    那是……

    露露!!

    “怎麼啦,陳逸寒?”凱特尼斯搖著他的肩膀。

    “是他們,他們所有人。其他人,露露,狐狸臉,還有……所有的‘貢品’!”陳逸寒有些結巴的說道。

    凱特尼斯也倒吸了口冷氣:“那些人對他們做了什麼?你不會以為……那些真的是他們的眼睛吧。我不擔心他們的眼睛,可他們的大腦呢?也有其他‘貢品’的真實記憶嗎?他們的大腦被植入特殊記憶,要仇恨我們,因為我們生存下來,而他們被殘忍地殺死?我們殺死的那些人,他們覺得在為自己的死報仇嗎?”

    陳逸寒還沒來得及說話,野狗又發起新一輪的攻擊。

    它們分成兩撥,分列兩旁,用強勁的後腿,向陳逸寒他們撲來。

    一隻狗撲上來,牙齒離陳逸寒的手隻有不到一米的距離。

    這時,陳逸寒聽到凱特尼斯的叫聲,他感覺有人在猛拽他的身體,一個男孩的體重,外加一隻狗的重量都壓在陳逸寒的身體一側。

    如果不是因為抓著陳逸寒的胳膊,凱特尼斯就已掉到地上。

    陳逸寒用盡全身力氣盡量讓他們倆不從宙斯之角的轉彎處滑下去。

    更多的野狗猛撲過來。

    “殺死它,凱特尼斯!殺死它!”陳逸寒大喊道。

    盡管他看不見,可他知道凱特尼斯肯定刺到了野狗,因為向下拉的力量變小了。

    陳逸寒重新把她拉了上來,接著他們兩個人一起朝頂端爬去,在那裏等待著的是他們的另一個邪惡的敵人。

    加圖還沒有站起來,他的呼吸仍很虛弱,但陳逸寒知道他很快就會恢複,然後朝著自己和凱特尼斯撲來,將他們置於死地。

    陳逸寒搭上箭,但卻射向他們身後一隻猛撲過來的野狗。

    那隻肯定是薩裏什,除了他,誰能跳得這麼高?

    這時,陳逸寒和凱特尼斯已經爬到野狗夠不著的地方,陳逸寒鬆了口氣。

    但當陳逸寒剛要扭頭去對付加圖的時候,凱特尼斯卻被一把從他身旁拉走,血濺了陳逸寒那一臉。

    陳逸寒想,這回她肯定讓野狗給咬住了。

    這時,陳逸寒看到加圖站在宙斯之角邊緣之處,就在他麵前,把凱特尼斯的頭夾在他腋下,掐得她喘不上氣來。

    凱特尼斯拚命抓撓加圖的胳膊,卻頹然無力。

    凱特尼斯驚恐不安,不知該先掙脫加圖,還是堵住被狗咬傷後汩汩流血的小腿。

    還剩最後兩支箭,陳逸寒用一支箭對準加圖的腦袋,他知道箭無法傷到加圖的四肢,離得這麼近,陳逸寒看清加圖穿著肉色緊身鎧甲,這準是凱匹特提供的高級鎧甲。

    這鎧甲是從宴會的背包裏拿到的嗎?

    好吧,他們應該再送給他一副麵部鎧甲。

    加圖狂笑著:“你射我吧,可是她會跟著我一塊掉下去。”

    是啊,如果自己射中加圖,他會掉到野狗群中,凱特尼斯也必死無疑。

    他們一時僵在那裏。

    自己射中加圖就會殺死凱特尼斯,如果殺了凱特尼斯,自己也會挨上一箭。

    陳逸寒和加圖,全部像雕塑一樣站著沒動,兩個人都在想著應對的計策。

    陳逸寒渾身肌肉緊繃、牙齒抖得厲害,就快堅持不住了。野狗安靜下來,陳逸寒的好耳朵能聽到自己血管在怦怦作響。

    凱特尼斯的嘴唇越來越紫,如果自己不趕快行動,她會窒息而死!

    如果自己失去她,加圖就會用他的大塊頭轉過頭來對付自己。

    事實上,陳逸寒也清楚這是加圖的策略,他不再狂笑,臉上浮現出勝利者的微笑。

    在這危急時刻,凱特尼斯用盡最後的力氣,把手舉向加圖的手臂。

    他沒有試圖掙脫加圖,而是在加圖手背上故意做了一個“x”記號。

    加圖明白了這記號的意思,但已經晚了。

    陳逸寒看到那微笑從他臉上消失,手中的箭,也脫弦而出,應聲射中加圖的手背。

    “啊!!”

    加圖大叫一聲,鬆開凱特尼斯,凱特尼斯立刻反身向他撲去。

    在那可怕的瞬間,陳逸寒以為兩們兩個人會一塊掉下去。陳逸寒一個箭步衝上去抓住了凱特尼斯,金屬殼滿是血跡,加圖腳下一滑,向地麵直栽了下去。
l901164empty 發表於 2017-1-8 09:34
無限之地球人的逆襲 第一卷 迷霧的世界 第二百八十六章 殺死加圖

“砰”的一聲,加圖落到了地上。

    野狗一擁而上。

    陳逸寒和凱特尼斯互相攙扶,等著炮聲的響起,等著比賽的結束,等著最後的解脫。

    可一切都沒有發生。

    應該說,還沒有發生。

    因為這是饑餓遊戲的高潮,觀眾等著精彩表演的呈現。

    陳逸寒不願意看。

    他能聽到犬吠、人吼,人、狗受傷發出的慘叫。

    陳逸寒不明白,為什麼加圖還沒死,直至他突然記起了加圖穿的鎧甲。

    鎧甲可以從脖頸到腳踝對加圖進行保護。

    陳逸寒意識到,他們還要經曆一個漫漫長夜。

    加圖肯定有刀或劍,藏在衣服裏。

    因為,時不時能聽到野狗垂死的吼叫,刀刃碰到宙斯之角時發出的金屬撞擊聲。

    打鬥聲傳到宙斯之角的側麵。

    陳逸寒知道,加圖現在肯定要孤注一擲,要回到宙斯之角尾部,重新找到自己和凱特尼斯,並進行最後的廝殺。

    但終於,盡管他身高力大、善於角鬥,到最後,還是野狗占了上風。

    從加圖一頭栽下去到現在,不知過了多久,大約一小時吧。

    此時,陳逸寒和凱特尼斯,終於聽到野狗拖拽他的聲音,把他拖到宙斯之角裏麵。

    “這回,它們該把他結果了。”陳逸寒暗忖道,但仍然沒有炮聲。

    夜幕降臨,國歌響起,但沒有加圖的影像。

    突然,陳逸寒和凱特尼斯身下的金屬殼裏發出低低的呻吟聲。

    一陣冰冷的風刮過,提醒著他們饑餓遊戲還沒有結束,天知道還要持續多久,陳逸寒感覺直到現在,仍然看不到勝利的曙光。

    很快,陳逸寒的注意力轉到凱特尼斯的身上,她的腿流血不止。

    但他們所有的裝備,都在逃避野狗的追趕時留在了湖邊。

    此刻,他們沒有繃帶,無法止住從凱特尼斯小腿湧出的鮮血。

    雖然寒風凍得陳逸寒瑟瑟發抖,但他還是脫下夾克和襯衫,然後穿好夾克。

    雖然隻脫了一下衣服,但已經凍得陳逸寒牙齒打顫了。

    在月光下,凱特尼斯臉色蒼白,陳逸寒讓她躺下,然後檢查她的傷口。

    暖暖的、濕滑的血沾了陳逸寒一手。

    光用繃帶止血根本不行。

    陳逸寒看過電影,所以也學著電影裏護士的樣子給凱特尼斯止血。

    陳逸寒撕開襯衫的一隻袖子,在凱特尼斯的膝蓋以下纏兩圈,係上活扣。

    這裏沒有木棍,所以陳逸寒把最後一支箭插到活扣裏,盡可能綁緊。

    這很冒險,因為如果血液不通,凱特尼斯也許會失去一條腿。

    但與丟掉性命相比,陳逸寒覺得已經沒有別的選擇了。

    陳逸寒用襯衫把凱特尼斯的傷口裹好,然後躺在她身邊。

    “不要睡。”陳逸寒對凱特尼斯說道。

    陳逸寒不知道這麼做在醫學上有沒有道理,但他怕凱特尼斯一旦睡過去,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你冷嗎?”陳逸寒拉開拉鏈,把凱特尼斯裹到自己的衣服裏。

    這樣,被裹在兩層夾克裏,又能彼此溫暖,會感覺稍暖和點。

    可夜還很長,溫度在持續下降。

    白天往上爬時還燙人的宙斯之角,現在已慢慢變得冰涼了。

    “加圖興許能贏。”陳逸寒小聲對凱特尼斯說道。

    “別信這個。”凱特尼斯一邊說,一邊拉起陳逸寒的兜帽。可她自己,抖得比陳逸寒還厲害。

    下麵的幾個小時,是陳逸寒一生中最難熬的時光。

    寒冷已使人痛苦萬分,真正的噩夢是聽加圖的呻吟、哀求,最後是野狗折磨他時的哭訴。

    過了不多會兒,陳逸寒覺得自己已不在乎他是誰,做了什麼,他想要的一切,就是盡快結束他的痛苦。

    “它們幹嗎不殺了他?”陳逸寒看著凱特尼斯問道。

    “你知道為什麼。”凱特尼斯一邊說,一邊往陳逸寒身上靠了靠。

    是的,陳逸寒知道了。

    觀眾不願現在從電視機旁離開。

    從大賽組織者的角度來看,這是這一娛樂活動的高潮部分。

    這種痛苦一直持續著,沒有絲毫間斷,讓陳逸寒和凱特尼斯的精神備受折磨。

    陳逸寒不再想明天、不再想希望、不再有過去,抹去了一切記憶,充滿大腦的隻有現在,陳逸寒覺得它似乎再也不會改變,一切的一切隻有寒冷、恐懼和那個快死的男孩的哀嚎。

    凱特尼斯開始迷迷糊糊地要睡去。

    陳逸寒一次一次大聲喊著她的名字,因為如果她死在自己身邊,自己說不定會完全發瘋。

    凱特尼斯也在努力堅持著,與其說為了她自己,倒不如說更多的是為了陳逸寒。

    這很艱難,因為失去意識就脫離了這所有的痛苦。

    唯有月亮,這高掛在天際、緩慢移動的星體證明時間是流動的。

    凱特尼斯對陳逸寒說,黑夜會過去,因為月亮在動。

    有時,陳逸寒似乎看到了一絲希望,可很快又被寒冷的黑夜吞噬。

    終於,陳逸寒聽到她小聲說,太陽要升起來了。

    陳逸寒睜開眼,看到星光在晨曦中逐漸淡去。也看到凱特尼斯的臉是多麼的蒼白。

    陳逸寒知道,凱特尼斯剩下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必須要快點把她送回凱匹特接受治療。

    還是聽不到炮聲。

    陳逸寒把好耳朵貼住宙斯之角,隱隱聽到加圖的呻吟。

    “我想他快不行了,陳逸寒,你能射死他嗎?”凱特尼斯問道。

    如果加圖靠近宙斯之角外口,陳逸寒也許能把他射死,事已至此,射死他是對他的憐憫。

    “我的最後一支箭在你的止血帶上。”陳逸寒指著凱特尼斯的腿,說道。

    “讓它發揮應有的作用吧。”凱特尼斯拉開拉鏈,讓陳逸寒把箭拿出來。

    陳逸寒把箭抽出來,用僵硬的手指盡量把止血帶再係緊。然後,陳逸寒搓了搓手,讓血液流動起來。

    “好了,我過去看看。”陳逸寒說完,爬到邊沿,垂下頭看,凱特尼斯在後麵抓著他。

    過了一會兒,陳逸寒才在昏暗的光線中看到渾身是血的加圖,之後聽到這個大塊頭的、曾經的敵人發出一點聲音。

    陳逸寒知道了他的位置,而且看著他的嘴型,覺得他是想說:“救救我。”

    出於憐憫,而不是為了報仇,陳逸寒把箭射進了他的腦殼。

    凱特尼斯把陳逸寒拉了回來,弓還在陳逸寒手裏,但已經沒有箭了。

    “你射中他了嗎?”凱特尼斯輕聲問。

    “轟!”

    炮聲響起,為陳逸寒做出了回答。
l901164empty 發表於 2017-1-8 09:35
無限之地球人的逆襲 第一卷 迷霧的世界 第二百八十七章 獲勝

“那麼,我們贏了?”凱特尼斯看向了陳逸寒,聲音空洞洞的。..

    “讓我們歡呼吧。”陳逸寒終於說出這句話,可其中並沒有勝利的喜悅。

    空地上洞口大開,剩下的野狗一溜煙鑽了下去,地麵隨之關閉。

    陳逸寒和凱特尼斯等待著直升機把加圖的屍體拖走,等著隨後響起的勝利的號角,可沒有動靜。

    “嘿!”陳逸寒對著天空大喊道,“怎麼回事?”

    可是,天空中沒有一點動靜,唯一的反應是晨鳥的叫聲。

    “也許是屍體的緣故,我們應該離開。”凱特尼斯說道。

    陳逸寒盡量回憶著,最後勝利後是否需要遠離最後一個“貢品”的屍首。

    可他現在腦子裏一團亂麻,不能確定。

    不然的話,還有什麼其他原因呢?

    “好吧,你覺得能走到湖邊嗎?”陳逸寒看著凱特尼斯,問道。

    “我可以試試。”凱特尼斯說一邊說,一邊站起身,一點點地挨到宙斯之角邊緣,然後滾落到地上。

    如果自己的身體都這麼僵硬,凱特尼斯怎麼挪動呢?

    陳逸寒站起來,伸伸胳膊伸伸腿,直到他覺得能幫助凱特尼斯了,才伸手去拉她。

    隨後,陳逸寒和凱特尼斯互相攙扶著,艱難地來到湖邊。

    陳逸寒先捧起一捧水給凱特尼斯喝,之後又捧起水舉到自己嘴邊。

    一隻嘲笑鳥發出低低、長長的鳴叫,直升機出現了,把加圖的屍體收走,陳逸寒的眼眶中,充滿了寬慰的淚水。

    現在他們可以把自己和凱特尼斯帶走了,自己終於可以回去了。

    可是,等了半天,又沒動靜了。

    “他們還在等什麼?”凱特尼斯聲音虛弱地說道。

    失去止血帶的作用,又從宙斯之角來到湖邊,凱特尼斯的傷口又裂開了。

    “我不知道。”陳逸寒搖了搖頭。無論他們這麼做的原因是什麼,自己都不能再眼看著凱特尼斯流血了。

    陳逸寒起身想去找一根小棍,很快找到從加圖身上彈掉的那支箭。

    這支箭和另一支一樣好用。

    陳逸寒俯身拾起箭,這時競技場響起了克勞狄斯.坦普爾史密斯的聲音。

    “向第七十四屆饑餓遊戲的最後的競賽選手表示問候。原來更改的規則宣布無效,經仔細研究遊戲規則,決定隻能有一名選手獲勝。祝你好運,願機遇永遠與你相伴。”

    幾秒的靜電噪聲過後,一切歸於寂靜。

    陳逸寒呆呆地看著凱特尼斯,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們從來都沒想讓自己和凱特尼斯倆人都活著。

    這一切都是大賽組織者精心設計的圈套,以確保大賽曆史上最富有戲劇姓的情節。

    而自己,卻像傻子一樣,買了他們的賬。

    “仔細想想,也不太意外。”凱特尼斯說話的聲音很微弱。

    陳逸寒看她艱難地站立起來,然後朝自己走來,好像慢動作一樣,他從腰裏拔出刀子……

    陳逸寒下意識地彎弓搭箭,對準了她的心髒。

    凱特尼斯揚起眉毛,把刀一下子扔到湖裏,刀在水中濺起一片水花。

    陳逸寒扔下手裏的弓,向後退了一步,臉羞得通紅。

    “不。”凱特尼斯說道,“射吧。”

    隨後,凱特尼斯一瘸一拐地來到陳逸寒麵前,把弓重新塞到他的手裏。

    “我不能。”陳逸寒搖頭道,“我不能。”

    “在他們還沒把野狗放出來之前,射吧,我不願像加圖那樣死去。”凱特尼斯攥著陳逸寒的手,說道。

    “那你來射我吧。”陳逸寒情緒激動地說,把弓塞到他手裏。“你射死我,然後回家,好好過曰子!”

    陳逸寒雖然這麼說,但他的心底,卻一直在防備著。

    如果凱特尼斯真的動手,那麼自己會毫不猶豫的殺死她。

    如果凱特尼斯不動手,那麼就按照原定計劃,賭一把。

    “你知道我不能。”凱特尼斯扔掉了武器。

    “好吧,我總要先走的。”凱特尼斯坐下來,拆掉腿上的繃帶,拆掉了阻止血液湧出的最後一道障礙。

    “不,你不要這樣殺死自己。”陳逸寒跪在她麵前,拚命把繃帶貼到她的腿上。

    “陳逸寒!”凱特尼斯一把拉住陳逸寒的胳膊,“這是我想要的。”

    “你不能把我一個人留在這裏。”陳逸寒開始回想劇情,也在琢磨接下來所做的事情,成功的可能姓。

    “聽著……”凱特尼斯一邊說,一邊把陳逸寒拉起來,“我們都知道他們隻要一個勝利者,我們兩個中隻能選一個,請做出選擇,為了我。”

    凱特尼斯又表白了對自己的愛,說沒有自己生活是多麼的無趣……

    可陳逸寒已經不再聽了,她前麵說的幾句話在自己腦子裏回蕩。

    “我們都知道他們隻要一個勝利者。”

    是的,他們必須要有一個勝利者,否則,大賽組織者就會當眾挨一記耳光。所有凱匹特人就會失望,沒準還會遭到處決,慢慢地、痛苦地處決,同時電視會在全國全程進行實況轉播。

    如果自己和凱特尼斯都死了,或者他們……

    陳逸寒的手摸到腰裏別著的皮袋,把它摘下來。

    凱特尼斯看到皮袋,一把抓住陳逸寒的手腕:“不,我不會讓你死的。”

    “相信我。”陳逸寒輕聲說道。

    凱特尼斯怔怔地盯著陳逸寒,好一會兒,她放開了手。

    陳逸寒打開皮袋,把一把漿果倒在她手裏,然後又在自己手裏倒了一些。

    “咱們數到三?”

    凱特尼斯踮起腳尖,又吻了陳逸寒一次,然後溫柔地說:“數到三。”

    陳逸寒和凱特尼斯背對背站著,兩隻手緊緊握在一起。

    “舉起手,讓大家都看到。”陳逸寒說道。

    陳逸寒和凱特尼斯一起舉起手,黑色的漿果在太陽下閃著光。

    陳逸寒又緊握了一下凱特尼斯的手,作為信號,也是為告別,然後開始數:

    “一”

    “二”

    “三!”

    當陳逸寒剛把漿果放到嘴裏,喇叭就響起來了。

    克勞狄斯.坦普爾史密斯慌張地說:“停!停!女士們,先生們,我很高興為大家介紹第七十四屆饑餓遊戲的勝出者,陳逸寒,和凱特尼斯.伊夫迪恩!來自十二區的獲勝者!”

    陳逸寒精神一送,把漿果吐了出來。

    終於可以回去了……
l901164empty 發表於 2017-1-8 09:36
無限之地球人的逆襲 第一卷 迷霧的世界 第二百八十八章 不祥之感

陳逸寒把漿果從嘴裏吐出來,用衣服擦擦舌頭,免得毒汁留在嘴裏。

    凱特尼斯把陳逸寒拉到湖邊,用湖水使勁漱口,然後他們兩個緊緊相擁在一起。

    “漿果你一點沒吞下?”凱特尼斯看著陳逸寒問道。

    陳逸寒搖搖頭,道:“你呢?”

    “要吃了想必我現在已經死了。”凱特尼斯的嘴唇嚅動著,回答著陳逸寒的問題,但聲音被喇叭裏傳出的凱匹特人的歡呼聲淹沒了。

    直升機出現了,放下兩個梯子。

    陳逸寒一隻胳膊抱著凱特尼斯,幫她踏上梯子,然後他們兩個人一人踏上一隻腳。

    電流把他們兩個人都吸住了。

    這次陳逸寒很高興,因為他不肯定凱特尼斯站在梯子上能否堅持到目的地,如果有電流把他們兩個人吸住,那就完全沒有問題了。

    陳逸寒向下看時,發現凱特尼斯的腿正血流不止。

    直升機的門在他們身後一關上,電流一斷,凱特尼斯就暈倒在了地板上。

    陳逸寒的手仍牢牢地抓著凱特尼斯的後背,他們拽走她時,陳逸寒的手抓下一撮纖維。

    醫生穿著消了毒的白大褂,戴著口罩和手套,已做好了準備,立即開始手術。

    凱特尼斯臉色蒼白地躺在手術台上,身上插滿管子。

    恍惚之間,陳逸寒仍覺得自己身處饑餓遊戲之中,醫生仿佛是充滿威脅的另外一群野狗,要設計殺死她。

    陳逸寒萬分驚恐,衝上去護住凱特尼斯,可被人一把抓住,扔進另一個房間,和凱特尼斯之間隔著一層玻璃。

    陳逸寒使勁敲著玻璃,大喊著凱特尼斯的名字。

    可是沒人理他,隻有一些凱匹特服務人員出現在他身後,遞給他一些飲料。

    陳逸寒頹然的坐在地上,臉抵著玻璃門,不解地望著手裏透明的玻璃瓶。

    瓶子冰涼,裏麵盛著橘子汁,插著一支帶褶皺邊的吸管。

    汽水瓶放在陳逸寒血跡斑斑、傷痕累累、指甲蓋裏滿是泥痕的手裏顯得多麼不相稱。

    聞到汽水味,陳逸寒的嘴裏流出口水,可他卻把汽水放在地上,對於任何如此幹淨漂亮的東西都不予信任。

    透過玻璃,陳逸寒看到醫生正在凱特尼斯身旁忙活著,精神集中,眉頭緊鎖。

    陳逸寒看到管裏流著液體,一排排的計量表和燈光,看得他眼花繚亂。

    陳逸寒看不懂那些,但據他的觀察,凱特尼斯的心髒,停跳了兩次。

    陳逸寒看到一個人在幾米之外盯著自己看,嚇了一跳,之後才意識到是自己臉的反光,玻璃裏的自己有著驚恐的眼神、塌陷的臉頰、蓬亂的頭發。

    狂躁、凶猛、瘋狂。

    難怪每個人都要遠離自己。

    自己現在,就像是一個野人……不對,是野獸!

    當直升機飛到訓練中心樓頂的時候,他們抬走了凱特尼斯,留下了陳逸寒。

    陳逸寒開始猛撞玻璃門,並尖叫著。

    無意中,陳逸寒突然瞥見一縷紅頭發……

    那一定是艾菲。

    肯定是艾菲來救自己了!

    這時,一支針頭從背後紮向了陳逸寒的脖頸。

    當陳逸寒醒來時,起先不敢動。

    整個房間的天花板發出柔和的黃光,陳逸寒可以看清自己待在一個隻有一張床的房間裏。

    這裏沒有門,也看不到明顯的窗戶。

    房間的空氣有股刺鼻的消毒水味。

    陳逸寒發現自己的右臂插著幾根管子,延伸到他身後的牆上。

    而自己,沒有穿衣服,但身體,被被單貼著,很舒服。

    陳逸寒試著把左手伸到被單外麵。

    胳膊不僅被搓洗幹淨了,而且指甲也修剪成完美的橢圓形,燒傷留下的疤痕也不那麼明顯了。

    陳逸寒摸摸脖子、胳膊腿、額頭上的傷疤,正在摸柔滑的頭發時,他呆住了。

    陳逸寒小心地撫弄左耳邊的頭發,不,這不是幻覺,自己又能聽見了。

    陳逸寒試著坐起來,可腰上打著一條寬帶子,身體隻能抬起一點。

    這寬帶讓陳逸寒緊張,他扭動身軀想從裏麵鑽出來,這時牆壁向兩邊敞開,紅發艾瓦克斯女孩端著一個托盤走進來。

    看到她,陳逸寒才穩定下來,不再試圖逃脫。

    陳逸寒有一萬個問題想問她,可又怕與她過於親近引起她驚慌。

    顯然,陳逸寒受到嚴密監視。

    她把托盤放在陳逸寒**上,按了一下按鈕,把他推到坐起的位置。

    她為陳逸寒弄枕頭的當兒,陳逸寒冒險問了一個問題。

    陳逸寒盡可能故意用沙啞的聲音大聲說,顯出沒有秘密:“凱特尼斯活下來了嗎?”

    她衝陳逸寒點點頭,當她把勺子放在陳逸寒手裏時,陳逸寒感覺到朋友才有的力度。

    陳逸寒猜測,不管怎樣,她也並不想自己死。

    凱特尼斯活了下來。

    有他們所有貴重儀器的幫助,她當然會活下來。

    可,自己也直到剛才,也才敢肯定。

    那個艾瓦克斯離開了,門無聲地在她身後關閉,陳逸寒饑餓地盯著盤子,一盤稀肉湯、一小點果醬,還有一杯水。

    “就這點?”陳逸寒在心裏不滿地嘀咕著。

    難道歡迎自己回來的食物不應該比這更豐盛些?

    可陳逸寒發現自己吃完這點東西都很費力,他的胃好像縮到栗子那麼大。

    陳逸寒納悶自己究竟有多久沒吃飯了,因為在競技場的最後一天早上,他還吃了相當多東西。

    通常情況下,在比賽結束和勝利者再次露麵之間留出幾天時間,這樣可以讓饑腸轆轆、傷痕累累、憔悴不堪的勝利者恢複一下。

    在某個地方,西納正在為他和凱特尼斯趕製公開露麵的服裝,黑密斯和艾菲也正在準備宴請他們的讚助人,並為他們兩個的最後采訪準備問題。

    在家鄉,十二區肯定已經為迎接他和凱特尼斯的歸來忙作一團,畢竟,上一次獲勝已經是近三十年前的事了。

    可是,陳逸寒對這些一點興趣都沒有,他隻想回主神空間,回第七城。

    但不知道為什麼,陳逸寒盼望已久的提示音並沒有到來。

    也就是說,自己在這個任務世界中,還沒有完成最終的任務。

    不是贏了比賽就行了嗎?

    陳逸寒百思不得其解。

    但是,最危險的比賽已經過去,陳逸寒估計,是不是等到采訪完勝利者,回到12區的時候,才算真正的完成了任務。

    要不然現在完成任務,陳逸寒消失了,這個任務世界,也會亂了吧。

    陳逸寒此時想馬上從這張**走下去,去看凱特尼斯,去看西納,知道更多的事情。

    為什麼不行呢?陳逸寒現在的感覺很好。

    可當他正要從綁在腰上的寬帶子裏爬出來的時候,一股涼涼的液體從一根管子裏注進他的血管,陳逸寒感覺到自己幾乎馬上失去知覺。

    這樣的事反複了好幾回,也不知經過了多長時間,似乎陳逸寒總是醒來,然後吃飯。

    陳逸寒盡量克製逃跑的念頭,以免再次給弄暈過去。

    但奇怪,陳逸寒看到的好像總是黃昏時分。

    他隻知道幾件事。

    那個紅頭發的艾瓦克斯自從喂完我飯後就沒再來過、自己的傷疤不見了,還有,是自己的錯覺嗎?一個男人在喊?不是凱匹特口音,而是接近家鄉能口音。

    陳逸寒心裏隱隱覺得很安慰,總算有人在找尋著自己。

    總算熬過來了,陳逸寒已經漸漸恢複,右臂不再插管子,身上的寬帶子也去掉了,允許**活動。

    陳逸寒開始慢慢坐起來,當他看到自己的手時驚呆了。

    受傷的皮膚光滑亮潔,不但傷疤沒了,就連打獵時留下的傷痕也無影無蹤。

    陳逸寒的前額,更是像緞子般光滑,再看看小腿,也是一點疤痕也沒有。

    這,簡直和主神空間的治愈相差不了多少。

    真看不出來,這個世界,竟然有這麼高的醫療水平。

    陳逸寒伸出腿下地,深恐雙腿無法支撐自己身體的重量,可讓他意外的是,他的兩條腿,強勁有力。

    床頭放著自己的衣服,陳逸寒一看就有點畏縮。

    因為那是“貢品”在競技場穿的服裝。

    陳逸寒盯著那些衣服,好像它們長了牙齒。

    但隨後,陳逸寒轉過彎來了,當然了,自己要穿著這衣服去見他們的團隊。

    不到一分鍾,陳逸寒就穿著完畢,急切不安地等在牆壁前麵,即使看不見,他也知道這裏有扇門。

    不一會兒,門突然打開了,陳逸寒一步跨入一個空闊無人的大廳,大廳裏好像根本沒有門。

    可是,肯定有門,凱特尼斯肯定正站在門後。

    陳逸寒現在意識清醒,急於要見到凱特尼斯而越來越焦躁不安。

    她一定沒事,不然艾瓦克斯女孩不會那麼說,自己要親眼看到她。

    “凱特尼斯!”陳逸寒大喊著,反正這裏也沒人可問。

    隨後,陳逸寒聽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但卻不是凱特尼斯的聲音。

    這聲音讓陳逸寒激動,讓陳逸寒渴望見到她。

    因為,那是艾菲的聲音!

    陳逸寒轉過身,看到艾菲、黑密斯、西納他們三個人都站在大廳盡頭的一問屋子裏。

    陳逸寒毫不猶豫地朝他們跑去。

    也許一個勝利者應該穩重、高傲,特別是當她知道這些都要錄像的時候,可陳逸寒不在乎。

    陳逸寒朝他們跑去,但,甚至連自己都感到吃驚的是,自己竟然首先投入黑密斯的懷抱。

    他低聲在陳逸寒耳邊說:“幹得不錯,你的計劃,也成功了!”

    艾菲的眼裏汪著淚,不停地拍著陳逸寒的頭發。

    西納隻是緊緊地擁抱陳逸寒,沒有說話。

    不知道為什麼,陳逸寒看到西納沒有說話,突然有了一種不祥之感。
l901164empty 發表於 2017-1-8 09:38
無限之地球人的逆襲 第一卷 迷霧的世界 第二百八十九章 為什麼不能回歸

“凱特尼斯在哪?她沒事,是吧?我的意思是說,她還活著,對嗎?”陳逸寒一連串地問。.

    “她很好。隻是他們希望把你們的重聚安排在頒獎儀式上進行現場直播。”黑密斯說道。

    “噢,原來是這樣。”陳逸寒一直擔心凱特尼斯出事,這時才一塊石頭落了地,“我要親眼看見她才放心。”

    “去,跟西納去吧,他正好要為你們準備服裝。”黑密斯說道。

    和西納單獨在一起,陳逸寒心裏覺得很寬慰。

    西納用臂膀摟著陳逸寒的肩,領著他離開攝像鏡頭,穿過幾個走廊,來到通往訓練中心大廳的電梯。

    醫院在深深的地下,甚至比選手們練習打結和拋矛的訓練館位置還要低。

    大廳的窗戶被遮住了,黑漆漆的,幾個警衛在一旁值勤,除此之外,空無一人。

    陳逸寒跟著西納走到“貢品”專用電梯,腳步聲在空寂的大廳回蕩。

    在電梯往十二層上升的時候,那些魂歸故土的“貢品”的臉一一在陳逸寒的腦海中閃現,他的心裏,頓時感到沉重不安。

    電梯門打開了,維妮婭、弗萊維、奧克塔維亞擁上來將陳逸寒圍住,興奮地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說話快得叫他聽不清他們說什麼。

    但陳逸寒明白他們心裏想的是什麼,那就是他們見到自己發自內心地高興。我也很高興見到他們,雖然不像見到西納那麼高興。

    見到他們,就像在經過艱難的一天後,回家看到的三個你最喜愛的寵物。

    他們簇擁著陳逸寒來到餐廳,陳逸寒可以大快朵頤。

    烤牛肉、豌豆、鬆軟的蛋卷,這些食物在陳逸寒的眼中,就像是神仙吃的東西一樣。

    但是陳逸寒的食量還是嚴格受到控製,隻是吃了一點,就禁止他在進食了。

    陳逸寒想再要一份,但遭到拒絕。

    “不,不,他們現在還不能把所有好吃的都給你擺上。”奧克塔維亞說,可她還是在桌子底下偷偷遞給陳逸寒一個蛋卷,以表明她是向著自己的。

    吃完東西之後,陳逸寒跟著西納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西納暫時離開,設計小組成員幫著陳逸寒做好準備。

    “他們給你的身體做了全位整形,你皮膚上一點瑕疵都沒有。”弗萊維不無嫉妒地說。

    可當看到自己鏡中的身材時,陳逸寒發現自己瘦得可憐。雖然他知道從競技場出來肯定要瘦很多,可現在瘦得可以用指頭數肋骨條。

    他們為陳逸寒調好衝澡的水,然後為他做頭發、修指甲、化妝。

    他們一邊弄,一邊在陳逸寒身旁不停地說著,陳逸寒幾乎不用回答。

    這樣很好,反正陳逸寒也不太想說話。

    陳逸寒的心,現在都已經飛回主神空間了。

    雖然主神空間隻是任務之後的一個休息場所,但和這裏相比,陳逸寒寧可回到主神空間裏去,哪怕他需要麵對下一場任務。

    在此刻陳逸寒的心裏,哪怕下一場任務驚險無比,也比現在實力被封鎖,做一個普通人去戰鬥要強得多。

    他們一邊給陳逸寒化妝,一邊嘰嘰喳喳的聊著天。

    可笑的是,雖然他們說的全是饑餓遊戲的事,可都是說發生一件特別的事情時他們在哪裏、在幹什麼、有什麼感覺。

    “那時我還在**!”、“我剛染了一邊的眉毛!”、“我發誓我差點昏過去!”

    他們說的,全是他們自己,而不是那些在競技場死掉的“貢品”。

    在十二區,人們對饑餓遊戲的態度卻並非如此。

    人們邊看,邊恨得咬牙切齒,因為比賽結束後,人們還要盡快恢複正常的生活秩序。

    為了免於對他們心生厭惡,陳逸寒幹脆不聽他們說的話。

    西納進來時,臂彎上掛著黃色的裙子。

    “你已經完全放棄‘火之子’的想法了?”陳逸寒問道。

    “這可是你說的。”西納一邊說,一邊把衣服從頭上套下去,我一眼看到衣服裏的墊肩,它可以給我餓癟的身體增添一點線條。

    陳逸寒用手摸了摸肩部,皺起眉頭。

    “我知道。”還沒等陳逸寒開口表示反對,西納搶先說道,“大賽組織者想通過外科手術為你整形,黑密斯為此跟他們大鬧了一場,現在這是折中的方案。”

    陳逸寒剛要去照鏡子,西納卻拉住他:“等等,別把鞋忘了。”

    維妮婭幫陳逸寒穿上一雙平底皮鞋之後,陳逸寒才轉身看向了鏡子。

    自己仍然是“火之子”。

    衣服料子發出柔和的光澤。

    即使是輕微的移動也能顯現出陳逸寒身體的曲形。

    相比之下,開幕式在戰車上穿的服裝顯得十分炫目,在電視訪談時的服裝太不自然,而這套服裝,讓人有種沐浴在珠光中的感覺。

    “你覺得怎麼樣?”西納問道。

    “我覺得這是最好的。”陳逸寒點了點頭,說道。

    “我本以為這服裝會顯得更……成熟……老到。”陳逸寒說道。

    “我想凱特尼斯,可能更喜歡這套。”西納的回答很審慎。

    凱特尼斯?

    不,這和凱特尼斯無關。

    這是為凱匹特、為大賽組織者,還有觀眾而設計的。

    盡管陳逸寒還不太理解西納的設計意圖,這服裝卻提醒著他自己,比賽還沒完全結束。

    在西納和善的答話中,有一種警告的意味,一種即使在他的工作組成員麵前都不能提及的意圖。

    陳逸寒和西納坐電梯來到訓練場所在樓層,按照慣例,勝利者和他或她的團隊要從舞台下升上去,先是設計團隊、陪同人員、指導老師,最後是勝利者。

    而今年,由於有兩個勝利者,分享一組陪同人員和指導老師,所以整個安排要重新考慮。

    陳逸寒站在昏暗的舞台下,一個嶄新的金屬板會把他托上去。

    地上仍散落著小片的鋸末,四周散發出油漆的味道。

    西納和他的設計團隊已經下去換自己的服裝,留下陳逸寒一個人站在那裏。

    在昏暗的光線下,陳逸寒看到離自己不遠處有一堵臨時牆,他想,凱特尼斯應該就站在那堵牆的後麵。

    觀眾熙熙攘攘,十分喧鬧,黑密斯碰了下陳逸寒的肩膀,陳逸寒這才注意到他。

    不過,被黑密斯碰了一下,陳逸寒倒是一驚,不自覺地向後退去,因為陳逸寒還沒從競技場的感覺中走出來。

    “別緊張,是我。讓我好好看看你。”黑密斯說道。

    陳逸寒伸平胳膊,轉了一圈。

    “夠不錯了。”

    這算不上真正的表揚。

    “就是有點那什麼。”陳逸寒說道。

    黑密斯朝這個散發著黴味的地方四下看了看,然後好像做出了決定,說:“沒什麼,來個擁抱怎麼樣?祝你好運。”

    好吧,黑密斯的要求可真奇怪。

    不管怎麼說,自己是勝利者,沒準擁抱祝好運是常理。

    可當陳逸寒的胳膊環住黑密斯的後背時,黑密斯卻把陳逸寒抱緊了。

    他開始在陳逸寒耳邊說話,很快,很輕:“仔細聽著,你有麻煩了,你讓凱匹特出醜,他們很生氣,不能忍受被人嘲弄,現在他們成了帕納姆的笑料。”

    聽到黑密斯的話,陳逸寒的心一下子揪了起來,內心充滿恐懼。

    因為沒有東西遮著陳逸寒的嘴,所以他盡量保持著微笑,假裝黑密斯說的話很輕鬆愉快:“那會怎樣?”

    “你唯一的辯白就是自己在瘋狂戀愛,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黑密斯鬆開陳逸寒,又為他整了整衣領:“明白了?”他現在的話可以指任何的事情。

    “明白了。”陳逸寒點頭說道,“你跟凱特尼斯說了嗎?”

    “艾菲會和她說的。”黑密斯說道,“就算不說,她也應該已經心領神會了。”

    “你覺得我沒領會?”陳逸寒說道,趁機理了理黑密斯鮮紅的領帶。

    西納一定費了許多口舌,才讓黑密斯戴上這個。

    “我隻不過想提醒你,在凱特尼斯表現不好的時候,你要盡量的表演。”黑密斯輕聲說道:“咱們各就各位吧。”

    接著,黑密斯把陳逸寒拉到金屬盤上。

    “今晚屬於你,陳逸寒,玩得開心!”黑密斯親了親陳逸寒的額頭,消失在昏暗的光線中。

    陳逸寒拽拽身上的衣服,緊張得如風中的樹葉般瑟瑟發抖,他盡量緩和自己的緊張情緒,希望僅僅是激動而已。

    不管怎麼說,這是屬於自己的夜晚。

    台下潮濕發黴的味道越來越難以忍受,簡直令陳逸寒窒息。

    陳逸寒身上直冒冷汗,覺得頭頂的板子要塌下來了,把他活埋在碎石下。

    當勝利的號角響起,陳逸寒離開競技場時,他覺得自己,應該是安全的。

    可如果黑密斯說的是真的,那自己這輩子待過的任何地方都不比現在站立的地方更危險了。

    這比在競技場遭到追殺更恐怖。

    估計,這也是自己沒有“回歸”的原因。

    如果自己此刻扮演不好黑密斯所說的“瘋狂戀愛”的角色,那麼自己,很可能導致任務失敗,而死在這個任務世界裏。 本帖最後由 l901164empty 於 2017-1-8 09:39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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