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異能][古玩]神仙眼 作者：全市蝦蟹 (連載中)

小說作者： 全市蝦蟹

作品介紹：
窮小子葉歡機緣巧合的擁有了當年太上老君煉丹爐裏孫悟空火眼金睛的靈識。
    書畫，陶瓷，器皿，賭石之類的都是都市那些擁有普通異能者發財幹的事情，咱這是神眼，不能老是去搶那些人的飯碗啊，要不，那些人不是又得窮死。
    咱應該要去發掘那些翡翠礦，鑽石礦啥的......傳世翡翠要收回，被稱為鑽石中稀世奇珍，品級最高的紅鑽這要。文房四寶也喜歡，家裏書桌上就按照當年乾隆爺用的擺一套。
    領導人需要我幫他治病？沒說的，給幾個中央警衛局的特種兵當保鏢應該行吧。倭國的也要我幫忙？沒關係，國際友人嘛，給幾個元青花那些罎罎罐罐的就行。實在沒有，唐伯虎的畫給兩張也成。
    米國也需要幫助？簡單，一架阿帕奇，兩輛悍馬。這不過份吧？先說好了，咱要的是軍用悍馬，最起碼能抵擋AK掃射一陣子的，別給我那民用版的，要是開著那些個垃圾上路給哥幾個知道了得笑死，咱跌不起那份......

作品：《邪醫》 《曖昧江山》 《魔道邪君》 《大煞神》 《神仙眼》

第一章 奇遇

成錦市君子寺古玩文化市場是西南地區有著深厚歷史文化底蘊，聞名遐邇的古玩市場之一。近午時分，市場內的原本熙攘的人群散去了一些。

    葉歡從門頭上一家名為“珍寶軒”的古玩店內走了出來，看了一眼坐在他們店旁牆根處的一名道士裝束的老人，苦笑中略微搖了搖頭，之後走了出去。

    時間過了十多分鐘，葉歡手中提了一長溜的幾盒盒飯重新回到店內，他將飯盒小心的放在櫃檯上，笑著招呼店內的幾位比自己歲數大了不少的同事道：“飯買來了，大家都快來吃飯吧”。

    招呼了幾位同事，葉歡拿起兩個飯盒來到店外，將手中的飯盒遞給那個滿頭花白頭髮的老道士，客氣的道：“老人家，來，吃飯吧”。

    老道士渾濁無神的目光閃動了一下，抬起手顫巍巍的接過飯盒，嘴裏小聲道：“謝謝啊，這兩天給你添麻煩了”。

    “小葉！”。

    正要謙虛兩句時，葉歡聽見背後有人叫他名字，聽聲音他就知道是自己店裏的老闆侯群駕臨了。

    葉歡轉身客氣的招呼道：“候總來啦”。葉歡口中的候總年紀約有三十，黑臉膛，一付大咧咧粗豪的模樣。

    侯群說話聲中已經走到葉歡的身旁，肥厚的手掌輕拍一下葉歡的肩膀，面帶微笑的道：“老弟，什麼候總不候總的，又見外了不是”

    與葉歡客氣了幾句，侯群接著道：“今天就別在忙乎了，聽說你大哥今天回來，下午你就早點回去吧，帶我問你哥好，等過幾天不怎麼忙的時候，我去給他接風”。

    葉歡笑著答應了，侯群說完之後正準備進店裏，轉眼看見老道士端著飯盒正要吃飯，隨即笑道：“怎麼，這老頭還沒走啊？”。

    老道聽見侯群說到自己，起身道：“施主，貧道稽首了。”

    侯群呵呵笑了幾聲：“老頭，甭那麼客氣”。

    說著話，侯群轉頭四顧了一圈，指著古玩市場內不遠處兩名衣縷簇新，手中像模像樣的拿著度牒，正在尋求那些樂善好施的店家贊助的僧人，接道：“老頭，看見了吧，要想出來找錢，要想想辦法，象人家那樣才行。

    你看看你，衣服又髒又舊，哪點像是得道高人的樣子。拿著一塊破雨花石就敢說是神器，這個樣子怎麼能找到銀子呢”。

    那老道士聽見侯群口口聲聲說找錢兩字，其實等於暗諷自己就是出來騙錢，氣的嘴唇哆嗦著：“貧道貧道，不是”。

    嘿嘿笑了兩聲：“行了，老頭，還真裝上癮頭來啦？得啦，就這麼回事”。說著，侯群嘴角輕撇了一下，微微搖頭邁步走進了店內。

    葉歡看這老道被侯群氣得直打哆嗦，看著對方的眼神中，不禁略帶了一絲憐憫。

    這老道士是前幾天來到君子寺古玩市場的，當時手中拿著一個鵝暖石般大小，彩色花紋的石頭，自稱是從西疆雲遊至此。說自己手中這塊石頭是得自火焰山，乃是當年太上老君煉丹爐裏，煉造那齊天大聖火眼金睛時的一枚神石，想找一有緣人出手。

    這偌大的君子寺古玩市場內天天發生的什麼光怪陸離的事情沒有，大家也都習以為常了。古玩市場內的人聽了這老道士的話，大都微微搖頭，付之一笑。

    也有的人心內鄙夷老道騙術差勁，覺得他這手法沒有絲毫技術含量的，都是輕撇嘴角，一副看不起的模樣。

    在這君子寺內開店的古董商基本上都是在收藏界裏打滾了幾年的老鳥，什麼亂七八糟的騙術沒見過？

    現在設局騙錢的那些人都紛紛向著職業化，正規化發展了，設的規模大點的局，甚至早早就鋪路，直到幾年之後才將被騙的苦主兜進圈子裏。你這老傢伙，不知道從哪混來一副嶗山道士的裝束，從地上撿個破石頭就敢到君子寺這潭深水裏混

    眨眼的功夫，葉歡都沒看清楚老道不知道從身上什麼地方將那顆他稱為神石的小玩意摸了出來握在手中。

    “這位小施主，這幾日打擾了，貧道無以為酬，看來這神石與你有緣，貧道就將他贈於你吧”。

    “不不不，老老人家，這這既是您心愛之物，您還是自己收著吧。”

    葉歡看這老道士拿著這塊小鵝暖石一副難割難捨的模樣，心中也有點想笑。但他還算厚道，見這老頭一大把年紀，覺得也不容易，於是還能一本正經的和這老道說話。可他並不曉得應該怎麼樣稱呼這麼歲數的老道，於是只好叫對方老人家。

    “怎麼，你也認為貧道是那些騙子？”。老道將臉一板，渾濁的雙眼中精光閃動了一下。

    “不不，老人家，我沒那意思”。

    “那就拿著，收好了”。

    目瞪口呆的看著老道將那枚看上去還算晶瑩剔透的漂亮石頭硬生生的塞進自己手裏，葉歡心中大為疑惑著：剛才老道離我可有兩米遠的距離啊，莫非這老道就是傳說中的那些武林高手？

    一轉眼，那身著能和濟公身上袈裟PK一番破舊道服的老頭已經轉身大步離開，口中癲狂的哈哈笑道：“火眼金睛呐，無所遁形乎？哈哈哈哈”。

    葉歡正琢磨著是否要追上去磕頭拜師的時候，那個手中猶沒忘記提溜著盒飯的老道忽然停住了腳步，回頭詭秘的一笑，道：“少年人，以後可要記得找些個好爐鼎”。說完之後，一陣煙的消逝在人群中。

    葉歡看著手心裏那枚漂亮的石頭咧嘴苦笑了一聲，成錦市距離道教聖地青城山不算太遠，成錦市人也有不少信奉道教的人，所以葉歡還是聽得懂爐鼎是啥意思。

    道家養生將女子稱為爐鼎，並與之行房中氣功導引及采補之術，以煉自身之內丹，以祈長壽。並認為選擇好的爐鼎，對氣功修煉大有裨益。《攝生種子秘剖》中說：爐鼎者，可擇陰人十五六歲以上，眉清目秀，齒白唇紅，面貌光潤，皮膚細膩，聲音清亮，語言和暢者，乃良器也。

    “找些個好爐鼎？這老頭還真的敢說”。

    葉歡在跨進珍寶軒的時候還在想著那老道剛才調侃自己的話，再看看自己身上那件洗的有些發白的茄克衫，他嘴裏不覺小聲嘟囔：“還找些個我連一個都還沒找到呢”。

    葉歡是孤兒，今年剛剛從本省的川江大學畢業。其實當年以葉歡的高考成績，完全可以上國內那幾座頂尖的名校，但他為了照顧自己的養母，自願放棄了這個機會，就留在本地上了大學。

    當然，留在本地上學也有好處，校方為了獎勵他，不但免了四年所有的費用，還給了他獎學金，最起碼讓他沒有太多後顧之憂的讀完了大學。

    侯群這家古玩店開業時間並不久，店內生意不是很好，葉歡下午忙碌了一會兒就歇了下來。閑的無聊時，他拿出了兜裏那老道送給自己的石頭把玩起來。

    “這石頭還真有點漂亮，這上面的圖案還真有點孫猴子的模樣”，葉歡嘴裏輕聲的自言自語道。

    他內心其實也不相信那老道說的神話故事，這幾天幫助那老道的原因，無非就是看對方那麼大歲數有點可憐。

    葉歡原本只是隨意的把玩打發一下時間，可時間就了，他發現那塊石頭上的圖案越發的栩栩如生時，不禁越看越喜歡，將那石頭翻來覆去的看著。

    “咦！”，嘴中輕聲感歎了一句，他發現圖案中孫猴子那雙眼睛靈動的的像是活的一樣。葉歡好奇的拿起石頭對著光亮處石頭上那雙眼睛竟然發出一道柔和的金光直向他的眼睛照射，那金光漸漸變得越來越強烈

    “小葉”。

    “小葉，你沒事吧？”。侯群連著叫了葉歡幾聲，才將著了魔似的葉歡給喚醒。

    “啊？啊！候總，有事情嗎？”。

    “哈哈！”。

    侯群看著葉歡愣怔的模樣，被他逗的笑了起來。望了他手中拿著的那石頭笑道：“你小子看這破石頭怎麼看的這樣入迷？那老頭撿個雨花石就想來賣錢，要是這錢都那麼好騙，我們乾脆都別做生意了”。

    “呵呵！”。

    葉歡看著侯群，臉上不好意思的訕訕笑了幾聲，心裏還在嘀咕剛才看那石頭發生的詭異事情。可是當他眼睛無意識旦到侯群身上時卻心頭大震，差點嚇的跳了起來侯群的懷裏揣著一把精緻的匕首。

    葉歡早就知道侯群是混黑.道的出身，在本市還開了一家規模頗大的酒店，他身上藏著刀具本不足為奇，關鍵是自己的眼睛竟然可以看見他衣服裏藏的東西

第二章 異變

懷疑是出現了什麼幻覺，葉歡難以置信的甩了甩頭，他重新凝神向侯群看去

    隨著他的眼神凝聚到侯群的身上任何一處時，葉歡感覺自己的目光就像是X光射線似的迅速穿透對方身上的衣物。

    這次不可能看錯了，連侯群攜帶的那把匕首的弧形吞口都看的十分清楚。那胸口處濃密且較為曲卷的胸毛，下身褲子裏穿的是一件三槍牌內褲，裏面還窩著一隻垂頭喪氣的

    侯群疑惑的看著葉歡，皺著眉頭道：“小葉小葉！我說你在看什麼呐？今天怎麼神神叨叨的，知道你哥回來了，把你給樂傻了？”。

    葉歡不好意思的笑道：“哦！我在看候總裏面這件襯衣挺好看的”。

    “是嗎？”。

    候群像是恍然大悟，慢悠悠地從旁邊茶几上端起茶杯，輕輕品上一口，含嘴裏咂然有聲，隨後咕嚕一聲咽下。之後不無炫耀的用手指撚著襯衣的料子抖了 抖，道：“小葉，你好眼力嘛，侯哥這件皮爾卡丹的襯衣是前些天在賽特商城買的，可不是那些亂七八糟小商場裏賣的普通貨色”。

    “嗯！看起來是很不錯”。

    葉歡心裏震驚，臉上還要裝作一副平靜的模樣，隨聲應和著對方。

    笑吟吟的瞅了葉歡幾眼，侯群眼珠子轉動兩圈，隨即笑道：“小葉，其實你只要願意，跟著侯哥到酒店那裏去幫我做個兩年，到時候你想買這些衣服，不就是很簡單的事情嘛，怎麼樣？”。

    侯群其實內心裏挺看重葉歡兄弟兩人，別看這兄弟兩都不在道上混，但真碰上事情的時候，那副心狠手辣的架勢，就連自己這個道上大哥級的人看了頭皮都有些發麻。

    葉歡的大哥身手厲害就不用說了，好歹也在部隊裏鍛煉了這些年。可葉歡這小子平時待人接物見誰都樂呵呵的一副笑臉，看上去人畜無害的模樣，可真犯到他手中，沒准比他大哥還要可怕。

    侯群早些年就對這兄弟倆有著深刻的認識，現在葉歡雖然在他這家新開的古玩店打工，可並不摻和他酒店那邊的事情，侯群心裏一直想將葉歡這小子給拉攏過去，所以沒事的時候，總是有意無意的提幾句。

    “謝謝候總的好意了”。

    葉歡聞言之下將頭搖晃的撥浪鼓一般：“候總，都在工廠大院裏長大，知根知底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媽的脾氣，你不會是想讓我媽把我腿給打折了吧？”。

    “嗤！”。

    侯群嘴裏乏味的吧唧了幾下，看葉歡每次都是將他養母抬出來，也覺得沒意思。無力的揮了一下手，看著店內沒多少事情，知道晚上他大哥退伍回家，就催著葉歡早點回去。

    葉歡看著今天店裏確實沒什麼事情，連坐堂的錢師傅都湊在侯群旁邊看他玩電腦撲克，於是謝過侯群之後才離開了珍寶軒。

    葉歡平時回家都是穿行過君子寺古玩市場，之後再走十幾分鐘就到家了，但今天他走在市場內的步伐明顯比平時慢了太多。

    他太興奮了，腦袋不時的轉來晃去，看看這人的衣服，沒胸肌啊！弄錯了，那不是胸肌，是個女人趕緊將目光收回，他面紅心跳象做賊似得轉移開目光。

    葉歡極度愉悅的漫步在市場內，君子寺市場的很大，那些收藏品類極多，也格外龐雜。可以說是只要國內古玩市場有的，這裏基本上差不多都全了，就算是沒有真貨，店家弄個高仿的湊數也要擺在那裏。

    喜歡古玩，收藏的只要到了君子寺，花時間淘上半天，臨走時一般總會買上件把小玩意，很少會空手回去的。

    這裏的玉器，瓷器，青銅器，古錢幣，書畫，文房四寶，雜件，根雕之類的應有盡有，另外還有一家玩石雕的店家，不知道從哪里弄來一個巨大的法老王半身石雕像擺在店門口做噱頭，吸引的不少路人紛紛圍觀。

    君子寺市場內做古玩生意的，除了象珍寶軒這類有正規店堂門面的之外，還有就是擺攤設點的，另外那些像是小攤販般打地鋪的也不在少數。

    這些打地鋪的都是在道路兩邊，弄一大張塑膠布攤開之後，弄個小馬紮在後面一支上就算是開門營業了。

    這類攤販賣的那些物品與其說是古玩，不如說是工藝品還比較實際。但他們也都會在自己銷售的物品裏擺放一些看上去煙薰火燎發黃的字畫，亦或是仍然沾著些許泥土的陶瓷製品，又或是表面上鏽跡斑斑的古錢幣，刀，劍等等。

    擺放這些物件的意思是告訴那些來淘貨的人，他們也是賣古玩。但葉歡在這市場內做了一段時間知道的很清楚，這些人手裏的古玩十件有九件都是懵人的玩意。另外還有一件就算是古玩，很可能連賣貨的老闆他自己都不知道那物品是個什麼來歷。

    賣古玩的老鳥們賺錢的很大一個族群都是那些剛入門的收藏愛好者，這些人腦門上幾乎就差沒刻著“打眼”兩字。他們對古玩僅僅一知半解，還處於朦朧狀態，正是店家磨刀霍霍要宰的物件。

    這些人來淘貨時要是沒有資深的玩家陪著，買十件物品能碰上半件“老貨”，就算他運氣相當不錯了。為什麼說是半件呢，主要還是賣家的物品是以古仿古的，雖然不是原件，也還算是有點值得。

    但反過來其實也一樣，那些淘貨的玩家當中不乏一些資深的骨灰級老鳥，這些人的腦門上也刻有兩字，不過卻換成了“撿漏”兩字。

    這些人眼光十分精准銳利，他們往往不經意的徘徊在市場內，一旦發現地攤上有老貨，馬上裝作若無其事的上去甄別，煞有其事的為了幾個小錢和攤主掙得面紅耳赤，最後花了極小的代價將物品席捲而去。

    市場上玩古玩收藏的目前主要就是打眼，撿漏這兩撥人玩的最刺激，他們大都不具備專業古玩收藏家那樣擁有雄厚的資金實力，看上一件物品，甩個成百上千萬，甚至過億的資金將它拿下。普通人玩收藏講究的就是眼力，等的就是機會，打眼或是撿漏也就在一之間。

    葉歡目光四處的亂掃，時間就了之後他漸漸的失去了一些興趣。目前他知道自己的眼睛肯定發生了一些異變，也清楚是那塊石頭造成的，可他心裏疑慮的是會不會對自己的身體有什麼損害，他要儘快的將事情弄清楚。

    心裏裝著事情，他便沒有了剛才那般閒情逸致的模樣，他腳步加快向家裏走著。到了市場邊緣的偏僻處，葉歡目光習慣性的在一個地攤上隨意瞄了一眼。

    “咦！”。

    葉歡發現地攤上擺放的一卷字畫裏竟然發出一股柔和的黃色光線，那情形就象自己在店內剛看見那塊石頭般相似。

    心頭一驚，葉歡的腳步猛然象急刹車般嗤的一聲定住了。連忙凝神看去，乖乖隆滴東！葉歡的眼珠子差點沒從眼眶裏掉下來，那竟是一副黃庭堅的《臘梅三詠》。

第三章 字畫

葉歡是歷史專業的高材生，平時對字畫方面又有些偏愛，他當然知道黃庭堅是怎樣一個人物。

    黃庭堅，字魯直，自號山谷道人，晚號涪翁，又稱豫章黃先生。北宋詩人，詞人，書法家，為盛極一時的江西詩派開山之祖。宋英宗治平四年進士，曆官葉縣尉，北京國子監教授，校書郎，著作佐郎，秘書丞，涪州別駕，黔州安置等。

    黃庭堅一生擅文章，詩詞，尤工書法，他與蘇軾，米蒂，蔡襄三人被合稱為宋四家。葉歡知道他的書法作品《砥柱銘》在拍賣會上經過近70輪競價，使得中國藝術品拍賣成交價的世界紀錄首次在國內誕生——總成交價4.368億元，扣除了12%的傭金還有3.9億元。

    而且這一成交價遠遠超過了當年倫敦佳士得拍賣會上《元青花鬼穀下山圖罐》創造的約2.3億元中國藝術品成交紀錄。

    這樣一個堪稱國寶級大師的作品會流落到街頭被自己撿漏？他知道有黃庭堅的作品有一部分在幾十年前就被弄到臺北故宮博物館了。葉歡心底有些疑惑，懷揣著一顆砰砰亂跳的心，努力裝作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湊到地攤旁邊。

    “哎呦！這位大哥好眼力，請來看看我這的可都是上了年頭的老物件”。

    擺地攤的攤主是個二十啷當歲的年輕人，肉乎乎的圓臉，看面相到還憨厚，可一身衣服從上到下滿是亮晶晶的鉚釘，頭髮上還染著一撮紫色，一眼看上去整個就是一非主流。

    這傢伙估計是半天沒開張，嘴上百無聊賴的叼著一支幾塊錢的驕子煙，正眼瞅著其他攤主們和顧客你來我往的侃價直眼紅。看見葉歡走近自己的攤位，趕忙表情誇張的連聲熱情招呼。

    葉歡蹲下身子看了一下這地攤上物件，到也是琳琅滿目，除了自己看上的這副《臘梅三詠》，旁邊還有一副齊白石的畫。但用眼隨便一掃，葉歡就沒了興致，那幅畫不但是贗品，作假的手法也上不了臺面。

    另外，附近還散落的擺放著幾把落滿灰塵的紫砂壺具，碑刻的書法作品拓片，私人小窯裏燒制的品相極差的唐三彩，顏色比綠玻璃還亮的各式玉佩，擺件，一隻硯臺，三管毛筆，一尊小件青銅佛像

    “呵呵，都是上年頭的老物件？”。

    葉歡手指著塑膠布中間的那幾個廉價的音樂盒笑道：“哥們，這幾個也算嗎？”。

    “呵呵，這位大哥，你別哪壺不開提哪壺啊，你再看看旁邊這些，我跟你說，這些可都是我費了老大力氣才弄來的”。圓臉青年絲毫不在意葉歡的調侃，手指著那一堆物品又滔滔不絕的吆喝起來。

    被這傢伙如蒼蠅似得在耳邊呱噪的有些煩膩，葉歡看這位的模樣實在不像是那些下套設局的老鳥，乾脆用手指著那幾把紫砂壺問起價格。

    “大哥好眼力，這幾把壺是我從外地鄉下淘回來的，可是這把已經有人預定了”，圓臉青年指著其中一把有荷葉邊的紫砂壺說道：“你要的話，只能看其他這幾把了”。

    圓臉青年故意吞吞吐吐的說著話，眼睛還在葉歡的身上不住的上下打量，看著葉歡也不像是富裕的主，最後一咬牙道：“大哥要真的想買，我算你便宜點，六百塊錢一把”。

    自己在和對方捉迷藏不假，沒想到這小子也和自己玩起欲擒故縱的把戲：就這破壺還有人預定？呵呵！

    葉歡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接連問了幾樣其他物品的價格。

    圓臉青年一開始的熱情勁逐漸要消耗的差不多了，眼看葉歡儘是打聽價格卻沒有絲毫掏錢的意思，最後有點不耐煩的提高聲調道：“我說兄弟，這攤子上的物件你都問了一遍，我說你到底買不買啊？”。

    隨著圓臉青年聲調提高，周圍不遠處慢慢聚攏了三兩個和他歲數相仿，嘴巴上斜叼著香煙或是口中嚼著口香糖的青年，來到攤位前也不說話，全都裝著看熱鬧似得用眼睛瞄著葉歡。

    眼睛隨意旦了周圍這幾位街頭小混子模樣的人一眼，葉歡心裏根本沒把他們當一回事。他知道這些小混子在市場裏連那些依靠“碰瓷”賺銀子的人都比不上，這些人主要敲詐的對象是那些明顯操著外地口音的客人。對本地方人，他們大多是有賊心沒賊膽。

    葉歡耳聽著圓臉青年將自己的身份從大哥變成了兄弟也沒有在意，他依然笑道：“老闆，我是想買，可你開出來的這價格我根本沒法接受啊”。

    圓臉青年聽說對方想買，臉色比剛才又好看許多，他放低聲音捧起那尊佛像繼續吐沫星子亂飛的賣弄道：“大哥，你再仔細看看，我這可都是”。

    葉歡聽這傢伙翻來覆去就會吹這句話，不耐煩的將他打斷，搖頭道：“得得，老闆，我看你大概剛來君子寺擺攤不久吧？你弄來的這些物件還沒怎麼做舊就想拿來賺錢”。

    葉歡還沒有說完話，圓臉青年登時急了，冷不丁的抓住他的手腕，叫道：“唉，唉！我說你怎麼說話的？你今天給我說清楚了”。

    玩收藏的圈子裏說話一般都留一線，就算明知道對方的物件是贗品，也都是以“看不准”，或是“把握不住”為藉口，很少有象葉歡這樣直接點出來，不給賣家面子的。

    但今天葉歡卻是故意這樣做，他感覺這傢伙根本不象玩這行的，連剛入門的都算不上，所以故意用話刺激對方，想將水給攪渾了。

    “老闆，你急什麼，你要是誠心做生意，就報個實價，要是還玩虛的得了，我不買了”。

    “老哥，別介啊，你說說，到底看上哪件了？”。

    圓臉青年看著葉歡一點沒猶豫的一把將自己的手給拍掉，知道對方不是個吃嚇的主。聽著對方確實有買的意思，趕忙又換上一副笑臉拉住葉歡，語氣也立馬軟了下來。

    “這兩件，你開個價”。

    葉歡故意捧起地攤上一支看上去造型還算別致的紫砂壺，之後用手指了指旁邊那副黃庭堅的《臘梅三詠》，打開卷軸，隨意的瞅了幾眼。

    這卷軸是副橫軸，因為保管不善，卷軸兩頭的木質軸杆磨損的已經相當破舊，紙質泛著老黃色，已經相當脆弱，看的葉歡一陣心疼。不斷腹誹著：這些不識貨的敗家玩意，這都是銀子啊

    “這把壺我算你三百，這畫吧”。

    圓臉青年說到這猶豫了一下，對旁邊幾個看熱鬧的其中一個同夥道：“小三，這幅字畫好象是狗子他們家老爺子當年做紅.衛兵抄四舊弄回來的吧？”。

第四章 成功撿漏

看見同夥剛點了點頭，圓臉青年這次沒有磨嘰，滿臉堆笑的道：“那這幅字畫就算你一千二吧”。

    “一千二啊？”，葉歡小聲嘀咕了一句。

    他現在心中暗喜，就這一會兒功夫，葉歡已經斷定這小子在收藏這個行當裏整個是一雛，聽這小子報了幾件物品的價格之後就知道，對方完全是在瞎蒙。

    葉歡口袋裏就裝了一千整，這還是他積攢了許久才有的。想到這，他歎口氣道：“老闆，你看你這幅字畫破損的相當嚴重了，能不能再便宜點？”。

    “這樣啊”。圓臉青年猶豫著，現在他到不是拿勁，平時難得開張一次，他是真的在乎這些錢。其實這幾個小混子壓根也都不是玩古董的料，他們白天學人家練攤，賺幾個銀子，晚上轉手又送給迪吧，網吧的老闆去了。

    “這幅字畫算你一千一，那個壺減去二十，這是壓箱底的價格了”，圓臉青年擠牙膏般難受的說著。

    葉歡在對方考慮價格的時候，一直用他那堪比X光射線的眼睛在掃描那張橫幅。這幅草書的詩卷字幅上除了留有作者印鑒的四個古篆字圖章之外，在左下角 壓縫處還留有幾枚不同風格陽刻小篆體的收藏鑒賞印。其中一枚鑒賞印看上去顯得格外的新，乍一看會使人覺得這幅字幅就是贗品。

    葉歡清楚的記得自己的教授說過這樣一件事：國民黨時期北京故宮成立了一個鑒定委員會，現代傑出的國畫大師黃賓虹當時是書畫鑒定委員。

    當時他看到一張宋徽宗的《聽琴圖》，像新的一樣，就認為這張畫是假的，是贗品，就將這幅字畫打入了“另冊”。所以國民黨逃離大陸將名貴字畫運去臺灣的時候，這張畫倖免於劫。

    解放後經過專家集體的鑒定和考證，認為這件東西是真品。現在成為故宮收藏的國寶之一。所以，單看一張字畫的成色或是印鑒是新的就認為是假的則欠全面，辨證。

    實際上保存好的東西還是有的。如印章，西漢時期的金印和銀印就跟昨天做的一樣嶄新，如果一看印很新，就下結論是假的，那就犯了一個大錯誤。

    葉歡暗中正津津有味的品鑒那幅字畫，猛然聽見這染著一撮紫毛的非主流小子只給自己便宜了一百塊，氣的差點跌了個跟頭，不想這小子還是個周扒皮

    有心再想裝模作樣的和這小子壓一下價格，但這幅字畫畢竟是葉歡第一次撿到的漏，他也不敢粗心大意的玩過火，要是時間長，碰上同行的過來搶貨就麻煩了。

    沮喪的歎口氣，葉歡道：“行，老闆，就按你說的價格。但我今天身上只裝了一千塊，這樣，你把貨帶上，跟我一起去拿錢”。

    圓臉青年和他身邊的幾個小混子同夥聽見葉歡爽快的答應買下自己的物件正一肚子高興，在他們看來，這些破字畫都是懵人的破爛玩意，現在好不容易有一個凱子上當受騙，他們晚上又有銀子去瀟灑了。

    不想對方身上帶的銀子少了點，“一撮紫毛”頗為懊惱的甩了一下頭，小眼睛四處滴流亂轉了幾圈，小心翼翼的問道：“大哥，跟你去哪里拿錢？要是太遠就算了”。

    葉歡看著這小子擔心的模樣，嘴角不由的笑了笑。幾個小混子害怕不是沒有道理，玩古董收藏的行當裏表面看上去都是文化人，一副閒情雅致的模樣。

    但背下裏為了銀子黑吃黑，敲悶棍的事情發生的也不少。特別是涉及到一些盜墓集團玩的“鬼貨”，或是從文物部門和私人手中弄來的“賊貨”，這裏面兇險性相對就提高不少，稍不留意就能玩個閃失出來。

    碰上這種倒楣事的苦主這時候別說手中的銀子，關鍵時候能保住自己的小命，就算是祖墳冒煙積德了。

    “不遠，幾步路的功夫，就在前面的珍寶軒”，葉歡說著還用手一指前面自己工作的店鋪。

    “珍寶軒？”。

    幾個小混子模樣的人明顯愣了一下，半晌，“一撮紫毛”才眨巴著小眼睛期期艾艾的道：“大哥，您您是候總的兄弟？”。

    葉歡沒在道上鬼混，想不到侯群的名字居然有這麼強大的威攝力，於是輕聲笑道：“算不上兄弟，我只是幫侯老闆打下手的小夥計”。

    葉歡要是表現的耀武揚威的模樣，幾個小混子估計還認為他只是個狐假虎威的主。但他說的那麼卑微，表現的越謙虛，那幾個傢伙反而心裏越沒底。

    “一撮紫毛”臉上發出諂媚的笑容，慌不迭的從兜裏掏出嬌子煙，遞了一支給葉歡：“大哥，來，您抽支煙，沒什麼檔次，您別見怪”。

    看著葉歡依然笑臉平靜的接過自己的香煙，這小子愈發認定對方這就是從容淡定，是大將之風。在陪著笑臉的同時，身子都不自覺的躬了下來。

    不怪這幾個小混子害怕，目前侯群在成錦市算是有數的幾個混的相當風生水起的狠角色。經營著包括酒店，夜總會之類十分賺錢的娛樂場所，這家新開的珍寶軒只是他初涉玩票性質的一家店。

    除了手下有一幫為他在社會上打殺的小兄弟，侯群這些年在官面上還結識了一幫人為他保駕護航，他要是想吞了這幾個小混子手上的物件到確實很容易。

    “大哥，您剛才說身上只有一千塊，我這幅字畫和那把壺加起來就算您一千塊整，您看這樣成不？”。

    小混子小心翼翼的陪著笑臉，略躬身子說著話，小眼睛還不停的打量著葉歡的臉色，生怕對方獅子大張口。

    葉歡略微愣怔了一下，幾個小混子那滿臉懊惱，難看的模樣盡入眼底，他不由的在心裏苦笑了起來。腹誹道：靠，老子是想來撿漏，這怎麼突然就好象變成草泥馬的敲.詐了？

    “行啊，哥們，我也不占你們便宜，我身上只裝了一千塊，就只拿你這幅卷軸，那壺我就不要了”。

    葉歡爽快的說完，從兜裏將自己的一千塊錢掏出來交給對方，俯身抓起那幅黃庭堅的《臘梅三詠》，轉身就走。他心裏壓根就沒想過要那紫砂壺，從頭至尾都是怕人家知道自己真實想法的一個幌子。

    背後這時還傳來那幾個小混子紛紛的議論：看到了沒，這大哥是候總的兄弟，真仗義，要是換了其他人，估計早就連皮帶骨的全部把我們的貨給吞了，你看看人家，一個大籽兒可都沒少我們的

    葉歡這時侯也不管別人說什麼了，他內心一陣狂喜，表情卻強裝平靜的將自己身上那件不值錢的茄克衫脫下來裹著卷軸，悶著頭，撒開腳步往家裏趕去。

第五章 神奇初體驗

“小歡啊，你這孩子可回來了，快去看看，你媽剛才讓自行車給碰了一下”。

    葉歡懷揣著撿漏那得意的心情，暗中一路偷笑著剛回到家門口，就被鄰居李奶奶的一句話將滿腔愉悅的興奮勁弄的從頭到腳渾身冰冷。一時有些手足無措的顫聲道：“李奶奶，那我媽她現在怎麼樣了，她人現在哪兒呢？”。

    “你媽她被人扶到家裏了，我們幾個剛才從你家裏出來”。

    “我媽她怎麼不去醫院呀？”，李奶奶話還沒說完，葉歡嘴裏小聲嘀咕了一句，撒腿就往後面自家那破舊的筒子樓跑去。

    要是一般家庭聽說了這樣的事情，大多數人會認為葉歡的媽媽傷勢沒什麼嚴重，最多就是被擦碰了一下，傷了點表皮。

    可是葉歡卻知道他媽媽的性格，這個堅強的女人為了能給自己貧困的家庭省下一點醫藥費，她不到病的萬不得已的時候，肯定都是咬牙硬撐著的。

    一口氣跑到家裏，葉歡推開門一看，媽媽果然坐在自家昏暗客廳中的那只老舊的三人沙發上，她身旁還站著一位衣衫破舊，七八歲左右的小姑娘。

    另一位穿著一件款式陳舊的牛仔布料的茄克衫，衣服上還沾落了不少灰塵，臉上還沾了少許的泥土沒有擦淨，看上去比自己稍小一點的女孩，正在給自己的媽媽倒水喝。

    葉歡剛才聽李奶奶說媽媽是被自行車碰的，就隨意瞄了眼這個和自己歲數相仿的女孩，看她一身泥土，估計是碰到媽媽的同時，她自己肯定也被摔了一跤。

    “不過看對方手腳麻利的動作，好象一點事都沒有，怎麼沒把她給摔”，葉歡心裏憤憤的咒駡著，一臉冰冷的根本沒正眼看那女孩，疾步走到他媽媽身邊，焦急的道：“媽，你有沒有事啊，怎麼不去醫院呢？快點走吧，我背你去醫院檢查一下”。

    “小歡，慌什麼？媽沒事，只是腿被碰了一下，扭到筋了，歇幾天肯定就會好的”。

    葉母斜身依靠在沙發上，說話時面部表情十分的鎮定。

    葉歡疑惑的注視著自己的老媽，這些年她一個人將兩個孩子撫養長大，忍受疼痛的毅力比一般人要堅強的多。

    他知道老媽特別能忍，自己不小心就會被她騙了，實際年齡只有五十歲的葉母，看上去比實際年齡要略顯蒼老。她好幾年前就從工廠退休，拿著微薄的退休金操持著這個家。

    細心的葉歡發現他媽媽說話的時候喘息明顯比平時要略重一些，嘴角的肌肉在疼痛的時候偶爾還會有一絲牽扯，那分明是強忍疼痛的模樣，看的葉歡難受的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媽，我看看你的腿到底傷到什麼程度了？要是傷的嚴重，你強撐著也沒用，我們還是要早點去醫院”。

    “唉，你這孩子，我都說沒事兒了，受了這麼點的小傷哪至於興師動眾的”。

    葉母知道擰不過葉歡，忍著疼痛有些艱難的側身指了指受傷左腿的膝蓋處，一邊倒吸著冷氣，還笑著道：“你看吧，就是外邊碰破了點皮”。

    當葉母在沙發上艱難側身的時候，旁邊站立的那個和葉歡差不多大的女孩趕忙將手中的茶杯放下，伸手準備攙扶葉母。

    “你讓開，讓我看一下我媽”。

    葉歡暗中伸手將那女孩的身體撥開，他心裏對那女孩相當不滿，要不是還當著自己老媽的面，他早就想指著對方鼻子將她狠狠罵一頓了。

    “姐姐”。

    一直乖巧的站立在葉母身邊的那個小女孩，看著葉歡神色冰冷的走過來，顯得有些害怕的小心的將腳步挪動，藏身到她姐姐的身後。露出半個面黃肌瘦的小臉，睜著一雙烏溜溜靈動的圓眼睛神色怯怯的偷偷瞅著葉歡。

    “蘭蘭乖”。大女孩輕輕摸著她的頭髮安慰了一句。

    葉歡伸出胳膊從腋下攙扶著老媽，讓她側轉了身體躺下。葉母左腿的褲子在膝蓋處被撕裂開一個九十度的大口子，周圍紅腫的皮膚有少許的淤青，另有一些已經凝固的血絲沾在皮膚上。

    從外表看來，傷的好象確實不太嚴重。葉歡知道要是已經骨折的話，那自己老媽這受傷的膝蓋處現在紅腫的肯定象個饅頭一樣大了。看現在這樣子，大概真的象擦碰時筋脈被扭傷的。

    葉歡仔細的觀察老媽的腿傷，他剛才靈機一動，想到了自己眼睛這神奇能力，自己能透視物體，可不可以嘗試著透視一下身體的肌膚呢？

    手腳極為小心翼翼的將老媽褲子的破布片扯開，葉歡緊蹙雙眉，凝聚眼神看向受傷的膝蓋處。

    葉歡的眼前崩發出兩道強烈的金黃色光芒，在他的眼眶處回繞了一圈，隨著他的眼神迅疾的射向葉母受傷的膝蓋處

    “小歡，媽腿上怎麼癢癢的，還熱的有點發燙的感覺？”。

    葉母被皮膚上的灼熱刺激的腿不自禁的略微輕顫了一下，她感覺自己受傷的膝蓋處一開始象被螞蟻叮咬似的輕微刺痛，之後就熱燙的酥癢起來。

    葉母只感覺受傷的腿像是有一道若有若無的溫暖氣流在膝蓋疼痛處不斷的遊走，氣流經過之處，渾身說不出的舒服燙貼。那感覺就像下雪天在池子裏泡了個熱水澡，上來之後再給一個手藝熟練的老師傅推拿一樣，全身酥軟愜意。

    葉歡緊緊的穩住老媽受傷的左腿，他清楚的看見自己那帶有強烈的金黃色光芒注視到老媽腿上受傷的任何一處時，那些金光就象伽馬刀射線似得的迅速切除掉傷口周圍壞死的細胞。

    並且令葉歡更加欣喜若狂的是，那些傷口處的再生細胞正用自己眼睛能看見的速度在飛快的生長，修復治癒著傷口。

    葉歡看見這麼不可思議的事情，暫時停了下來，他感覺治癒這身體受傷的活好象挺消耗自己體內那神奇的力量。

    不過葉歡現在到不是想保守自己的力量，這個雖然不是自己親生母親的老媽撫養了他近二十年。沒有老媽，他早死的連骨頭渣都不知道灑在哪兒了。套句俗話：那恩情真的是比天高比海還深，為了這樣的老媽，就是讓他自己搭上小命他也會毫不猶豫。

    可是現在要當著幾個人的面前將老媽的腿傷神奇的完全治癒這事情太恐怖了，沒准過兩天國家安全部門的人就要將自己請到實驗室裏與籠子裏那些可憐的小白鼠享受同樣的待遇了。

    稍稍喘了一口氣，葉歡邊起身走向房間，邊說道：“老媽，你運氣挺好，沒傷到骨頭，我去拿一些紗布將你腿傷包裹一下，看樣子過兩天真的會好”。

    葉歡就這一會兒的時間已經想好了主意，他用紗布將老媽腿上受傷處包裹起來，外人發現不了情況。而他可以趁著老媽晚上看電視的時候偷偷將她治癒，這樣的話，就顯得不是那麼驚世駭俗了。

    包裹傷處時，葉歡又用稍許的神力給老媽治療了一下。等到他整理結束的時候，葉母的神情已經極為輕鬆，比平時尤顯得精神。

    “咦!小歡，你什麼時候學過這樣的本事，媽感覺腿上怎麼一點不疼了，好象連以前的關節炎都好了似得”。

    葉母輕微的伸曲了一下受傷的左腿，感覺像是完全好了，不禁喜笑顏開的誇讚兒子幾句。之後轉臉看著那躲在她姐姐身後的小女孩，笑著道：“蘭蘭乖，來，到婆婆阿姨這邊來唉！這身份弄的”。

    葉母看蘭蘭的歲數原本想稱自己婆婆，轉想到蘭蘭的姐姐和自己的兒子一般大，就趕忙改稱阿姨。

    “媽，你身體還不舒服，就休息一會兒吧”。

    葉歡勸告了老媽一句，轉臉依然神色冰冷的對著那與自己年紀相仿的女孩道：“我媽身體沒什麼事，你們可以走了。算你走運，假如我媽被你傷的嚴重，我饒不了”。

    葉歡忍到現在的怒氣終於找到機會發洩了一下，他正在訓斥那女孩的時候，旁邊傳來他老媽聲色俱厲的一聲怒吼：“小歡，你你這個混賬”。

第六章 冰釋前嫌


“快給我向羅薇姐妹兩道歉，請人家原諒”，葉母訓了兒子幾句，大聲的命令道。

    葉歡滿臉不情願的看了他老媽一眼，暗自腹誹著：別人把給你撞傷了，他是女人，我不能打她，罵她兩句出出氣都不行啊

    可是葉歡兄弟倆在家是孝子，他和大哥兩人長這麼大還從沒敢和老媽強嘴，或是不聽他老媽的話，兩兄弟頂多就是小時候有些事情想不通，那幾天賭氣不和老媽說話。

    葉歡上大學的幾個關係挺好的室友在寢室裏曾開玩笑的說葉母在家的權威那整個就是一慈禧太后，只要是葉母隨便一道懿旨，兄弟倆肯定乖的像是綿羊似得。

    葉歡當時也被同學說的話逗笑了，他絲毫沒覺得丟面子，在他腦海印象中，天大地大他老媽最大。

    而他還將同學這玩笑話與當兵中途回家探親的大哥說起過，兄弟倆當時都是哈哈大笑。這以後，他老媽偶爾再有什麼事情吩咐他們兄弟做的時候，兩人還玩笑似得來上一句：喳！領老佛爺的旨，老佛爺吉祥。

    葉母看兒子在旁邊磨磨蹭蹭的，一臉心不甘情不願的模樣往羅薇身邊走，氣的指著葉歡鼻子訓斥：“你還磨蹭什麼，你個混小子，今天你媽在外面被個小青年騎自行車碰了，那人只回頭看了一眼就騎車跑了。

    正好羅薇當時和媽在一起說話，是人家小姑娘把你媽從前面菜市背回家來，累的一頭汗都沒顧上歇一會，到家後又幫你媽端茶倒水的忙乎到現在

    你你不但不替你媽謝謝人家姑娘，說話態度還這麼惡劣，你你想把我氣死，是不是？啊？你給人家姑娘去鞠躬道歉，求人家原諒你”。

    “啊？”。

    葉歡當時就傻眼了，怎麼事情的結果和自己前面想的剛好全反了。他看了一眼自己老媽氣的面孔通紅，趕緊三步並作兩步的來到那個名叫羅薇的女孩面前，嘴裏還安慰老媽道：“媽，我之前的時候不知道情況我還以為是這位小姐姑娘，哎呀，不是，是她撞傷你的

    媽，我這就給人家賠禮道歉，您老人家歇歇氣，當心別氣壞了身子”。

    葉歡走到羅薇面前尷尬的看了看對方，他之前一直沒正眼看人家，現在仔細一瞅，覺得這姑娘身上雖然依然不少灰塵，但卻感覺說不出的順眼。髒兮兮且瘦削的小臉上長長的睫毛忽閃，黑星星般明亮的眼睛似有一汪晶瑩閃爍

    羅薇削弱的肩頭也在輕微的抖動著，再配上她賭氣似得鼓著秀氣的腮幫子，努力不使自己眼眶中的淚水滴下來葉歡心裏嚇了一跳，人家這分明是覺得受了委屈，被自己剛才說的話給氣的。

    “羅薇是吧？這個剛才是我誤會你了，是我不對。我向你賠禮，給你道歉，感謝你救了我老媽”。

    葉歡這次一點沒敢在耽擱時間，老媽的怒火和這姑娘的眼淚他都招架不住。口中道歉的同時，他按照老媽的吩咐，扎扎實實的彎腰給對方鞠躬九十度賠禮。這次他挺誠心，人家救了他老媽，就算讓他下跪他都願意，更別說只是鞠躬了。

    或許是這姑娘面嫩，羅薇剛才還委屈的不行，但當葉歡正式向她道歉，鞠躬的時候，她原本面色略有些蒼白的瘦削小臉漲的通紅，身子向後退讓著，雙手連搖，想攙扶葉歡又不好意思般的縮回手，只是口中連聲道：“不用了，不用了，沒事兒的”。

    手忙腳亂的好一陣子，等葉歡道歉之後，羅薇終於平靜下來。臉色還有些微紅的對著葉母輕聲道：“阿姨，你身體沒事兒我就放心了，這位大哥也回家了，我就不打擾你們，我還要帶我妹妹趕回工地去”。

    “姑娘啊，你不能走”。

    葉母急得叫了一句，連忙從沙發上站起身，差點沒閃了腰，嚇得葉歡趕緊跑到他老媽身邊攙扶著。

    葉母急得將葉歡攙扶自己的手拍開：“你扶著我幹嘛？你媽沒那麼嬌貴，你快幫媽留住人家姑娘。羅薇兩姐妹忙乎到現在連一口水都沒喝上，我們要好好謝謝人家”。

    葉母說完又轉頭對著羅薇道：“小羅啊，你今晚無論如何要給大媽一個面子，一定要留下來吃頓飯再走，這樣大媽心裏也感覺好受點。

    再說了，在馬路上不是聽你說要找工作嗎？我兒子也回家了，你可以順便問問他，他雖然剛從學校畢業，在社會上沒什麼本事，但畢竟是在這裏長大的，情 況比你也熟悉點不是，晚上我大兒子也要回家了，都可以幫你打聽打聽，省的你一個人還帶著個小妹妹這樣跑來跑去的，大媽心裏覺得不放心”。

    羅薇拉著繃著小臉，神色有些緊張的妹妹原本執意要走，可聽葉母后面說能幫自己打聽工作的消息，神情登時猶豫了起來。

    期期艾艾了半晌，她偷瞄了葉歡一眼，不好意思的說道：“阿姨大哥，真，真能幫我打聽工作的事情？”。

    “你這孩子，你瞧你這話說的，你不相信這混小子，還不相信大媽我啊？大媽幾十歲的人了，還會騙你這小姑娘？”。

    看著自己老媽信誓旦旦的就差沒拍著胸口應承下人家，站在一旁勸說羅薇姐妹兩人留下的葉歡心裏卻是哭笑不得。暗中在想：我這大學剛畢業，自己的工作還沒著落呢。我到是想幫她，可是拿什麼幫人家呀

    工作的消息再加上葉母的誠心最後還是打動了羅薇，她終於點頭同意留下，喜得葉母當時就眉開眼笑。

    客人同意留下作客，老媽又受了人家恩惠，那剩下來例如端茶倒水，伺候洗臉的一整套店小二的活計當仁不讓的全部由葉歡一個人承包了。

    等葉歡忙乎結束的時候回到客廳陪著姐妹倆說話的時候，才發現這兩姐妹長的還都挺漂亮。姐姐羅薇身材高挑纖細，膚色雪白，那修長秀美的脖頸嫩滑如脂，洗臉後披散的一頭烏黑柔順的秀髮隨意的披在高聳的胸前，無風自動。

    一雙圓潤修長的美腿上裹著黑色的劣質絲襪，腳下穿著一雙運動鞋，稍顯破舊的牛仔上衣卻怎麼也遮掩不住渾身上下的曲線畢露，風姿綽約間，到實在算是難得一見的俏麗佳人。

    蘭蘭的大名叫羅再蘭，葉歡估計他在農村家裏的父母當時取得是諧音的名字，羅再男？呵呵

    這小姑娘也是一個粉雕玉琢的小精靈，長長睫毛下長著一雙會說話的大眼。不過蘭蘭的粉雕玉琢和別的小朋友有些不同。他的粉顯得略微蒼白了些，那玉色也是塊黃玉，這姐妹倆一眼看上去就知道應該是長期有點營養不良的感覺。

    葉母高興的從家裏搜腸刮肚的拿出好吃的食物遞給兩姐妹，羅薇只是微笑著接過就放到茶几上。

    蘭蘭這小丫頭畢竟年幼，饞饞的舔了舔嘴唇，看了一眼自己的姐姐。等到羅薇點頭的時候，她興奮的接過葉母手中的零食，乖巧的坐在葉母身邊，高興的吃了起來。嘴裏被食物塞的滿滿的時，尤沒忘記向葉母點頭道：“謝謝阿姨”。

    葉母高興的笑道：“蘭蘭，別吃急了，慢慢吃，吃完了阿姨這裏還有。呵呵！這孩子真招人疼”。

第七章 潛龍欲出海

葉歡的大哥葉軍在傍晚時終於回到了家裏，和家人久別重逢心情自然十分高興。

    葉軍比弟弟大五歲，皮膚略顯得黝黑，身材一看就是魁梧健壯型。他在部隊當了六年偵察兵，曾執行過不少次軍中下達的特殊任務，榮立了一次個人二等功。正因為那次的立功，使他轉業到地方工作的時候，得到了進入公安部門工作的機會。

    因為現在國家有明文規定，軍轉人員只要在部隊中立過二等功或是以上功勳的，轉業進地方之後，地方單位不能推脫，等於是必須強制性接收。

    也正因為這個條件，葉軍在現今社會普遍就業困難的情況下，還能得到這樣一份不錯的就業機會。要知道，他的很多戰友就因為沒得到立功，回家之後還得 重新打拼。那些家在城市的有點關係的，找一些路子進個普通的單位。沒門路的就想辦法去打工。家在農村的，很多都過起了面朝黃土背朝天的日子。

    葉歡和他大哥這次又分別了將近兩年才見面，在飯桌上兩個人大聲的說笑著，聊的有滋有味。

    葉歡雖然不是葉軍的親弟弟，可是葉歡從小就被葉母撫養，兩個人一起長大，和親兄弟一點沒差別。

    葉軍皮膚黑，從小就比較皮，性格有點好戰。而且他長的皮糙肉厚，做事情也喜歡用拳腳說話。

    而葉歡面白，顯得文靜，小時候鬼主意就多。兩人打小和夥伴打架的時候，那就是一俗話：打虎親兄弟，肯定是兩人同時出手。但每次幾乎全是葉軍拿著長武器和別人近身肉搏，葉歡鐵定找一個短家什跟著敲悶棍，他還美其名曰：這是低調揍人。

    兄弟倆正聊的高興，不想耳中忽然傳來一陣壓抑的垂泣。兩人愣了一下，抬頭看見桌子旁卻是自己的老媽陪著羅薇眼眶通紅的在一邊抹著眼淚。

    蘭蘭原本還調皮的膩在她姐姐懷裏扭來扭去，偶爾還和逐漸混熟的葉歡吐小舌頭，做個鬼臉。現在正一臉茫然的瞅著她姐姐和葉母兩人。半晌之後，小丫頭怯怯的伸出小手輕扯著她姐姐的衣角，奶聲奶氣的道：“姐姐，你怎麼了呀？”。

    葉歡兄弟倆看著蘭蘭說了一句也開始準備扁起小嘴，慌忙起身來到葉母面前：“媽，你們這是為什麼事情？怎麼好好的哭起來了？”。

    葉母眼眶通紅的抽噎著，將剛才她與羅薇聊天時說到這姐妹倆的身世講了一遍。

    原來羅薇姐妹一共三人，她還有個比她只小一歲的妹妹住在她表姨家裏。她們的父母在去年的大地震中遇難了，羅薇今年隻身帶著小妹妹和村裏的同鄉好友來到了成錦市建築工地上幹活謀生。

    她在工地上已經做了將近半年，到現在還沒有拿到工錢。羅薇既擔心工資沒有著落，另一方面，她也想在靠近市區的地方找個飯店服務員之類的工作，因為蘭蘭已經到了上學的年齡，她在建築工地離市區太遠，蘭蘭根本沒辦法上學。

    葉母說到後面，拉起羅薇那瘦弱纖細的小手給自己的兒子看。羅薇手掌心那泛著亮光的幾隻血泡赫然在目，兄弟倆瞄了一眼，全都默不作聲。

    “軍子，小歡，你們哥倆一定要幫小薇她們想想辦法，這孩子多不容易啊”，葉母傷心的抱著蘭蘭黯然淚下的說道。

    兄弟倆知道他老媽那同情心一發就不可收拾，這也正常，葉母就是這性格，要不她也不會帶著一個兒子還撫養葉歡這麼多年。葉歡暗自搖頭歎息：這生活真他.媽的操蛋，又是一出人間杯具。

    葉歡聽他老媽說過，自己的親生父母當年是下放知青，來到成錦市這邊才第二年就遇上了泥石流，兩人

    西南這邊的地理環境表面看上去有山有水，風景秀麗。但水災，火災，地震，泥石流等自然災害同樣很多。緊鄰大山的公路上偶爾就會落下一塊大石頭，就算砸不中汽車，也會嚇得駕駛員方向盤亂打，不小心就能掉下山崖。

    兄弟倆安慰了一通之後，葉軍為難的瞅著弟弟：“小歡，打小你鬼主意就多，又在這裏待這麼多年，不象我我才從部隊回來，要是過一段時間，估計我還行”。

    葉歡眼珠子滴溜溜的轉個不停，下午他問了一句羅薇，知道對方想找個飯店服務員或是家庭保姆之類的工作。只要工作穩定，能按時拿工資，靠近市區就行。

    本來他已經想好了，明天就去找自己的老闆侯群，反正侯群自己開的那家大酒店也常年招收服務員，這年頭服務員跳槽的多，有哪家店門口不是掛滿了招聘牌。

    雖然羅薇以前沒有做過這方面的工作，但服務員這行業沒有多少技術含量，只要人勤快，稍微學習一下，對於羅薇來說做起來應該不難。況且這姑娘長的又漂亮，對於侯群來說，應該是賺了。

    但葉歡現在看著自己老媽傷心的模樣，心裏也一陣陣發緊。他暗中思量：自己好歹也是歷史專業的高材生，現在又有了這雙神奇的眼睛。

    人家小學沒畢業的都能混上個大款，難道自己還渾渾噩噩的，就不能去賺錢給老媽過一個幸福的晚年，還要讓她老人家操心？

    打定主意，葉歡輕輕拽了一下他哥的衣服，對葉母道：“媽，你陪小薇先聊著，我剛才想到個辦法不錯，和我哥商議一下”。

    進了他兄弟倆那狹小的的臥室，葉軍嘻笑的道：“小歡，成啊，這才多長時間啊，小薇就叫上了，呵呵！嗯，我看這小丫頭不錯，人長的漂亮，還能吃苦，要是真能成我弟妹，我是舉雙手贊成”。

    “行了啊，哥，你這都是哪和哪的事情”，葉歡哭笑不得的說道：“你先把你自己操心操心吧，暫時還輪不到我”。

    離開客廳之後，葉軍灑脫起來，剛才在外面因為羅薇姐妹倆都在，他一直控制沒抽煙，憋到現在才從兜裏掏出一支煙點上，美美的吸了一口，笑道：“兄弟，這就是你不對了，我沒上大學，你不是也上了嘛？俗話說：術業有專攻，你比哥強，先找媳婦也是正常滴嘛，哈哈哈！”。

    “行啊，哥，我發覺這兩年你這嘴皮子上的功夫見漲啊”。

    葉歡朝他哥比了一下大拇指，看葉軍還準備插科打諢，嬉笑怒駡的，趕忙道：“得得，哥，我是想進來和你商量點正事”。

    “好，你說，我們兄弟倆合計一下”，談到正事，葉軍收起了玩笑，大馬金刀的坐在單人小床上，壓的床板都“吱呀”一聲響。

    “哥，給我支煙”。

    “小歡，你啥時候抽煙了？”，葉軍疑惑的看著他。

    “抽的極少，遇到事情偶爾抽兩支”，葉歡坐在小床邊的木椅子上，接過葉軍遞給自己的點著，連著吸了好幾口，慢慢的道：“哥，我想去賭石”。

第八章 兄弟夜談

“什麼？你說什麼？”。

    葉軍詫異的輕聲驚叫，他驚訝至極的伸手摸了摸葉歡的額頭，問道：“兄弟，我沒聽錯吧？你是說你要去賭石？你知不知道玩那玩意的風險性有多大？”。

    葉軍說著霍然從床上站了起來，在臥室裏來回的踱步，連吸了好幾口香煙，緊蹙著眉頭又沖著葉歡嚷道：“賭那玩意是我們這種家庭能玩的起的？就說一個最基本的，你從哪里搞來資金去賭？沒有錢買石料，你難道去玩空手套白狼？”。

    作為西南地區有數的幾個大型城市，成錦市因為緊鄰盛產玉石礦產的滇南省，所以很多年前就有從緬甸過來的玉石毛胚的管道。

    成錦市有相當多的富商巨賈和經營玉石專業的，甚至是黑.道大哥洗白的人在玩賭石這個高風險高暴利的遊戲。

    正因為玩的人多，葉軍從小就知道這裏面的門道，他還親眼見過那些賭石賭垮的人，從一夜暴富變成一文不名，甚至流浪街頭的都有。

    葉歡笑了笑，起身從床上拿起下午買到的那幅字畫，舉在手中晃了一下：“大哥，這是我在古玩市場撿漏買到的一幅古卷，據我估計，這幅古卷的價值最少在四十萬這樣，碰上好的買家，就算是賣到幾百萬也很平常”。

    “真的啊？”。

    葉軍眼睛一亮，伸手欲接過那幅字畫。

    葉歡卻將手縮了起來：“哥，這是古卷，紙張已經相當脆弱了，你要看的話，戴付手套，看的時候注意點，別把這幅字畫弄壞了，我們以後還得指望這字畫賺錢呢”。

    “那麼麻煩”。

    葉軍嘴裏嘟嚕了一句：“算了，我也不看這勞什子，其實真給我看也看不懂，你是學這個的，你既然說這古卷值錢，大哥我信”。

    葉軍還在臥室裏晃悠著，，或許是知道弟弟有了這幅值錢的字畫，此時他的面部表情比剛才和緩多了。猶豫了一下，葉軍道：“小歡，你不如把這幅字畫賣了，我們開個公司，你看怎麼樣？”。

    “開公司？做什麼行業？你會，還是我會？要是只賣個幾十萬，公司開張的時候，這邊用點，那邊打理一點，估計就用的剩不了幾個錢了，往後的流動資金怎麼辦？”。

    葉歡一口氣提出連竄的問題，最後渾身無力的揮了揮手，突然他疑問道：“唉，對了，哥，你這兩天就要去公安局報導上班了，怎麼又想起搗騰公司了？”。

    “我哪懂搗騰什麼公司啊”。

    葉軍像是有什麼心事，說話時還猶豫著，與平時的性格差別很大。半晌才道：“小歡，是這樣，我們這些戰友這兩年前前後後不是都退伍了嘛，都在部隊裏待了這麼多年，現在回來又要重新找工作，哪這麼容易找啊，我們這些人除了打仗，會玩槍，其他幾乎什麼都不懂。

    我算走運的，有個二等功，還被國家照顧分到了公安局，我還有很多戰友根本沒什麼單位接收。

    這不，大夥前一段時間商量了很多次，看看是否能辦個什麼公司或是開個小工廠之類的，總比去外面找工作的時候兩眼一抹黑要強”。

    葉軍說到這裏，嘿嘿笑了兩聲，湊到葉歡面前：“小歡，要不這樣，你開個公司，大哥把那些戰友找來給你打工，待遇方面都好說，怎麼樣？”。

    葉歡美滋滋的抽了口香煙，呵呵笑了兩聲，瞥了葉軍一眼，嘴中嘖嘖的道：“行啊，葉軍，你這當大哥的剛回到家就開始算計上自己的兄弟啦？你想幫戰友找條出路沒問題，可是不能把兄弟也往火爐裏推吧”。

    葉軍聽的面色一黯，歎氣道：“小歡，哥這不是沒什麼辦法才這樣做的嘛”。

    呵呵笑了起來，葉歡道：“哥，你怎麼回事，我跟你開個玩笑，你還當真啦？我要有錢了和你的有區別嗎？”。

    葉軍哈哈大笑了起來，猛的伸手拍了一下葉歡的肩頭：“我就說嘛，我兄弟從小就不是這樣小氣的人，哈哈！那我明天就打電話給我的戰友”。

    “唉！等等，等等，哥，你急什麼啊，你那些戰友會做什麼？”。

    “會會，做什麼？”，葉軍被問的抓耳撓腮的回答不了，憋了半天道：“有幾個當兵前好象做過木匠手藝，還有的會藤編，對了，有的戰友在部隊上學過鋁合金，塑鋼門窗的裝修工作”。

    “這些暫時一樣都用不上”。

    葉歡搖了搖頭道：“哥，你聽我的，我還是先去賭石，賺到錢之後，我在幫你那些戰友安排點事情做，我們自己都沒錢，拿什麼幫別人啊？”。

    “你還想去賭石？”。

    葉軍撓了撓頭，焦急的道：“小歡，就算你這字畫賣了幾十萬。你想沒想過，你這一次去賭，很可能全部又賭垮，賠的一分錢都不剩，還不如我們先開個公司”。

    葉軍呲嘴一笑，眼睛隨意的在葉軍身上轉了一圈“哥，把你上衣內懷的那把飛鏢給我見識一下”。

    “正說著事情，你又要看什麼飛鏢啊？”。

    葉軍嘴裏嘟囔著，伸手將那只長三寸左右，發著寒光的鋒利飛鏢掏出來遞給葉歡。葉歡還沒拿到那只飛鏢，就聽葉軍“咦”了一聲：“不對啊，你怎麼知道我飛鏢裝在上衣內懷？”。

    “你兜裏的香煙還剩下十五支”。

    葉軍急忙從兜裏掏出香煙，將上面的紙全部撕開，一支支的數著：“一，二十五，真的十五支。唉！兄弟，你神了你，告訴我，你這本事從哪兒學的”。

    葉歡哈哈一笑，坐在床上快活的蹺起二郎腿：“哥，你別管我怎麼做到的，你感覺我這本事，能不能去玩賭石？”。

    “那我再考你一次”。

    葉軍慎重的想了一下，手指著他背回家放在床邊的那只大旅行包道：“我包裏有個小玩意，是和部隊有關的，你猜猜是什麼？等等，別說那些衣服，牙刷，毛巾這些東西”。

    瞄了一眼，葉歡道：“用重機槍彈殼拼湊出來的戰鬥機模型，你說的就是這小玩意吧？”。

    砸吧著嘴，他又繼續打擊著葉軍已經脆弱的大腦神經，說道：“我在另外奉送你幾個答案，那飛機模型的機身上的編號是騰龍001

    靠，機頭的這枚彈殼做的不怎麼漂亮。還有這名字起的，忒俗了，這中國人起名字怎麼來來回回就這些啊？不是龍，就是神舟，華夏，要不就是紅旗，長江，黃河啥的，一點新意都沒有，就直接來個太祖號就是，你看人家米國那航母的名字，都是著名人物”。

    葉軍一付目瞪口呆的模樣，大腦差點就直接當機了。愣了半晌，他一個箭步竄到葉歡身邊：“兄弟，發了，這下你可發了。

    我明天把我戰友都找來給你當保鏢。你放心，待遇方面好說，只要夠他們養活一家老小就行。當然，要是資金充裕，到時候再給這些傢伙解決一下住房什麼的就更好了，呵呵”。

第九章 生意

接近中午下班的時間，葉歡拿起雞毛撣子將珍寶軒店內的櫃檯，貨品又輕輕擦拭了一遍。這一上午的時間，他已經做了四次這樣的工作。

    他也不是說就勤快到這種地步，關鍵是這珍寶軒的生意實在是不匝地，閑得無聊時還不如做些事情打發一下時間。

    要說珍寶軒的裝潢各方面相比君子寺市場內的其他店鋪還是很有格調的，進入店內，那看上去就帶著雅意的古董架，上面錯落有致的擺放著大小不等的各種擺件。貨架，櫃檯也是仿古木質的，看上去就彌漫著一絲古意盎然的味道。

    沿著冰花格柵門處擺放著一套香樟木茶桌，香樟木和黃花梨看上去有些近似，且都自然散發著淡雅的幽香，留香持久沁人心脾。茶桌上擺著一套造型別致的紫砂壺茶具，這副行頭使得店面內頗為幽雅。

    最少比那些經營玉石古玩的門面，一進店內，擺著一圈鋁合金的櫃檯，後面貨架上堆著一排排物品，就顯得雅致許多。

    一上午了，除了賣出去兩隻狼毫筆和幾張宣紙，其他的時間，店內幾個人幾乎都是大眼瞪小眼的互相望著。

    葉歡心裏盤算著：不說店鋪那不菲的租金，就這生意連店內人員開的工資應該都保不住，要是象這樣下去，侯群遲早是要關門。畢竟這古玩生意和他那日進鬥金的大酒店，夜總會是不能比。

    坐在木質的園墩上，葉歡眼睛老神在在的看著地面的瓷磚，像是要從地下找出一壇金子似的冥想著。

    自家的老媽還真是拿村長不當幹部，昨晚被葉歡用眼睛的神力治療過後，她神采煥發之下居然還讓兒子給羅薇也治療一番她手上的創傷。

    原本累的一頭是汗的葉歡真是欲哭無淚，看著這姑娘幫過老媽的份上還不能推脫。只能再一次的扮起神棍的角色，拿著紗布將羅薇的手掌包紮起來，緊接著又登壇做法將她的手掌治療了一次。

    葉軍今天早上已經興沖沖的打電話給他的幾個戰友，這也是葉歡找他大哥商量的意思，請幾個身手好的來當保鏢。

    玩賭石這個遊戲沒有想像中那麼簡單，不是任何一個窮小子隨便碰個運氣就能得到銀子的，弄不好銀子沒有賺到，反而把命給丟了。

    成錦市前幾年就發生過一些在賭石現場走運，一夜暴富，背後遭人綁架，勒索的事情。這與那些中了巨獎彩票的人為什麼都化妝去領獎，不敢以本來面目示人的情況有些相似。

    現在社會治安那麼亂，隔三差五新聞上會報導搶銀行，搶珠寶店的事情發生，社會上那些為錢不要命的歹徒們要是知道你一個窮小子突然有了成百上千萬，不搶你搶誰？最起碼搶你一個沒有絲毫勢力的窮小子比搶劫銀行容易，風險係數也低多了吧。

    “錢掌櫃，前些日子我收了一尊佛像，來請您給掌掌眼”。

    正閑得無聊時，門外進來一位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葉歡對這人有些印象，上次這人來店裏賣過一個鼻煙壺，看來這回又有生意上門了。

    “哎呦！是張老師，怎麼，又淘到什麼好物件了？”。

    原本依在香樟木茶桌上品著茶水的錢亭江看見來了生意，趕忙起身走了過來，兩人口中都十分客氣的說著應酬話。

    錢亭江是外省人，侯群開這家古玩店前聽說過這人的名頭。在玩收藏的圈裏人知道錢亭江玩古玩收藏有些年頭了，特別是對於雜項收藏這塊相當的有眼力勁。

    雜項收藏通常指的主要包括竹，木，牙，角，文房四寶類，漆器，繡品，銅器，佛像，鎏金器物等，以及另外一些無法準確歸類的物品如掛飾，手串，核桃等等，其中最大的區別特點就是利於把玩。

    它之所以被稱為雜項，也正是圈內將它與那些主流收藏包括書畫，陶瓷，玉器，傢俱，古籍善本，珠寶，郵品，錢幣等大項之外類別的區分統稱。

    因為珍寶軒經營的文房四寶這些的也屬於雜項範疇，侯群開業時就托人請了他做這家店的坐堂掌櫃。

    侯群是耍大刀片出身的混混，之後又經營的飲食，娛樂行業，對於古玩之類的純屬門外漢。而珍寶軒開業不久，和那些生意興隆的老字型大小更不能比。現在店內偶爾的一些生意，到有不少是沖著他錢亭江以前的名頭來的。

    錢亭江來珍寶軒後也算不負所托，他自己也會利用之前的老情面給侯群拉來一些貨源。做古玩收藏這行業，在銷售的同時也會吃貨，譬如有的人手中有些物 件想出手，店家只要有把握鑒定這物件確實是“開門”貨，價格適中的話，他們就會吃進，之後通過自己的銷貨管道轉個手就能賺錢。

    珍寶軒開業以來，錢掌櫃多多少少為侯群賺了些銀子，雖然錢不是很多，但因為他做事一貫謹慎，侯群還是比較相信他，對他也就較為倚重。

    見生意上門，侯群也顧不上網路裏的其他玩家催他快點出牌，從電腦桌旁站起身，笑著拿起桌上的中華煙遞了一支給客人。

    侯群手中那些酒店的產業已經上了軌道，經營穩定，現在交給他老婆在那裏坐鎮。珍寶軒開業至今，他的時間到是大部份都在這裏。

    那個被錢亭江尊稱為張老師的中年人已經從隨身攜帶的黑色挎包裏拿出用棉紙包裹的一尊佛像，小心翼翼的遞給錢亭江，之後點頭接過侯群遞來的香煙。

    錢亭江雙手接過佛像，仔細的上下打量。他在看的同時，葉歡也稍微走進了點注視著這尊佛像。

    這是一尊楠木雕如來佛像，佛像大約七十公分高度，頭盤高發冠，方臉大耳，此佛像貼近敷彩，雕刻工藝用刀剛柔相濟，能看的清面部眉清目秀，隆鼻小口，著長衫，雙手合十，只是下承如意雲紋方座的細紋處有了一些磨損的跡象。

    葉歡看向這尊佛像的時候，眼睛裏立刻發生了象昨天發現字畫時出現柔和的淡黃色光線的情形。

    他發現了一個奇異的現象，只要物件的年代越久遠，他眼睛內出現的黃光就越盛。反之，年代越近，光線就越淡薄。而他給老媽治療時道理相同，他越是注意力集中，催動體內的神力，感覺力量消耗的就大。而治療象羅薇手掌的那點小病，他幾乎感覺不到力量的消耗。

    錢亭江看了一會兒，微微點頭：“張老師，看您這意思，這物件您是打算出手？”。

    見中年人笑著點了點頭，他又道：“那您打算開個什麼價兒呢？”。

    中年人猶豫了一下，看了一眼對面的錢亭江，又瞅了瞅侯群，慢慢的伸出四個手指。

    “四萬？”。

    錢亭江語氣雖然是疑問，但並沒有多少驚異的感覺。他見那中年人點頭的時候，轉臉看了一下侯群，之後搖了搖頭，語氣平淡的道：“張老師，這物件我們接不了，您還是換家門臉試一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