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異能][古玩]神仙眼 作者:全市蝦蟹 (連載中)

artill226 2013-9-30 20:58:39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1 65709
artill226 發表於 2013-9-30 21:02
第十章 曹操到

張老師臉色不是太好看了,皺著眉頭嘟囔道:“錢掌櫃的,你搞錯了沒有啊?我這可是地道明代的老物件,這價格我要的可算一點都不貴”。

    錢亭江自信的笑了笑,指著佛像道:“張老師,我們珍寶軒既然開門納客做生意就不說虛話。我承認,您這尊佛像確實是件“開門貨”,想必您也是之前就打聽過行情才來到我們這小店”。

    頓了頓,他話鋒一轉:“但您看,這木皮的肉肌已有顯露,這下承如意雲紋方座處也有磨損,還有這”。

    手指著佛像,錢亭江從上到下將一件漂亮的古董佛像貶低的傷痕累累,一無是處。他這一手玩的也是古時老當鋪傳統的兩頭巧,只要上門的物件到了他們嘴裏,沒有例外的全是:蟲吃鼠咬,光板兒沒毛,破皮爛襖一件兒。

    張老師被他說的眉頭緊皺,苦著一張臉問道:“得了,錢掌櫃,你就說你們願意多少錢接這個物件吧”。

    “這物件我們最多給您這個數”。

    錢亭江壓低了嗓子說道,之後抬起左右手,分別比了個一和五的手勢。

    “一萬五?老錢,你這也忒不地道了吧。我這物件要是拿到其他大門臉子裏去,這價兒不會少於五個數”。

    張老師有些氣憤的低吼了一句,之後憤憤不平的說了一長串,但他的腳步卻並絲毫沒有挪動半分。

    錢亭江慢條斯理的瞅著張老師,臉上笑容顯得有些詭秘,輕聲的道:“別急啊,張老師,您說的對,我知道您這貨,確實是件開門的老貨,但這貨聽說好象是件“鬼貨”吧?”。

    看見張老師一下子張口結舌的說不出話來,錢亭江心裏愈加篤定,繼續說道:“張老師,就我剛才說的價兒,還是我看在這確實是件好物件的份上,我們東家到底接不接,我都不敢給您打包票。您要是還嫌棄這價碼低”。

    得意的輕笑了一聲:“呵呵!張老師,那我看您還是趁著天還早,趕快換一家門臉,我就不耽誤您發財了。”

    那位張老師面相白淨,一付文弱書生的模樣,看樣子是被錢亭江這幾句話一下子擊中了七寸,哭喪著臉連聲低叫:“錢掌櫃,錢掌櫃!得了,就按您說的價兒,您幫幫忙,我也是自己不小心收了件燙手的貨”。

    “那勞煩您稍等一下”。

    錢亭江對著張老師一揖手,轉臉輕聲對著侯群道:“候總,我們後面一步說話”。

    侯群在一旁看到現在,全部的情況都已經瞭解,他在這古玩市場裏泡了幾個月,對於一些圈內的行話都明白。

    錢亭江剛才口中說的“鬼貨”,其實就是盜墓集團偷盜的文物,因為是違法的,這些個物件正常是不進入市場流通的,幾乎都是通過中間人介紹買賣。看來這張老師有些膽小怕事,不想擔責任持有這燙手山芋。

    侯群對於這些根本無所謂,這些年自己違法的事情還做的少了?哪在乎這麼一件小事。微微點頭,他邊走邊輕聲問道:“你確認是開門貨?”。

    看對方點頭,他接著道:“那這個物件到底能值多少錢?”。

    錢亭江猶豫了一下:“要這件不是鬼貨,應該在八萬上下,但既然是鬼貨就不好出手,價碼自然要比行情低一些了”。

    “那好,你帶他去後面過一下手,就吃進來吧”,侯群只是簡單的考慮一下,就點頭應承了這筆買賣。

    “候總,您不再找人過個目,我這萬一也不是沒有“打眼”的可能”。

    錢亭江稍微愣了一下,侯群說到後面過手,意思就是帶著貨主到後堂小保險櫃那裏直接取錢交貨,這與以前的規矩不符。

    一般送上門吃進的物件,都是先由錢掌櫃鑒定,覺得要是真貨,就與賣家約定時間,之後侯群又找人重新驗貨,確認無誤才最終完成這筆買賣。

    雖然多了一道手續,但錢亭江嘴上也從沒有說過什麼不字。因為侯群是門外漢,他這樣做法也是謹慎,本身無可厚非,他與錢亭江一不沾親二不帶故,不可能將全部身家押寶似得放在一個給他打工仔身上。

    正是基於這點情況,錢亭江才猶豫的提醒了侯群一聲。其實對於這樣一件開門貨,他心中是絕對有把握的,但話說的卻是客氣。

    很瀟灑的一揮手:“算了,老錢,我相信你的眼力,就這麼著吧”。

    侯群話說的豪氣十足,其實他這人是面粗心細。錢亭江在他這做到現在,他感覺這人還行,說這漂亮話也是籠絡老錢的意思。

    但主要是這點錢他沒放在眼裏,畢竟這物件只花了一萬五千塊錢。這錢要在普通人眼中還算是一筆不小的數目,但有時候還不夠侯群一晚上瀟灑的費用,他根本不上心。

    葉歡看著整個買賣過程心裏卻在嘀咕:這侯群膽子不小啊,雖然這件鬼貨價值不高,但他這樣肆無忌憚的買進賣出,一個不小心就有可能東窗事發,連帶著他其他事情都徹底抖出來,自己那幅字畫看來

    葉歡昨天考慮是想將字畫乾脆就出售給侯群,主要是方便,且兩人都知根知底,侯群雖然在成錦市惡名在外,但葉歡並不怕他。

    他又知道對方資金充足,只要有錢賺,侯群肯定願意吃進自己的這幅字畫。但現在看對方做事的架勢,他又不想這麼做了。

    葉歡唯一擔心的事情是將字畫賣給其他家,侯群知道了之後,雙方的臉面會不太好看。畢竟這段時間侯群對自己這窮小子還算照顧,自己手上有貨,寧願賣給外人卻不賣給自己的老闆,面子上有點說不過去。

    葉歡在家是孝子,在外面和朋友相處也是個恩怨分明的人,別人對他的好,他都記在心裏,他覺得自己要這樣做了顯得做人好象就有點不厚道了。

    “唉!”。

    葉歡煩躁的歎了口氣,做人真難。要不然,還是去找白潔問問?他心裏無奈的想著

    “葉子,你出來”。

    葉歡正苦惱的考慮著怎麼樣將那幅字畫變成現錢的時候,店鋪外面響起了一聲清脆如銀鈴般悅耳的聲音。

    “我太陽!說曹操,曹操就來了”。

    葉歡抬頭一看,珍寶軒正對著大門外站著一個快有一米七高的青春靚麗的女孩。一頭柔順的黑髮簡單束縛成一個馬尾甩在腦後,精緻的臉蛋眉目如畫,上身 一件單薄的黑色羊皮夾克,裏面一下雅黃色羊毛衫,下身搭配一條高雅,簡約的深紫色夏奈爾女褲,將她那兩條令大多數成錦市男人自慚形愧的修長美腿襯托的愈加 高挑。

    好在她穿了一雙白色的平跟休閒鞋,不至於走到哪里都顯得那麼鶴立雞群,但卻在恬淡中透出一股火熱的激情。

    這會兒,這個激情女孩正向自己招手個不停,嘴裏一疊聲的催促:“葉子,快點兒,快出來,找你有事兒”。

    剛做完一筆買賣,心中高興的侯群早已經認識了來店裏找過葉歡多次的白潔。他胳膊搭在葉歡的肩膀上朝他擠眉弄眼的輕聲道:“白家這丫頭對你有意思啊,兄弟,只要加把勁把他拿下,你這一輩子可就什麼都不愁啦!”。
artill226 發表於 2013-9-30 21:08
十一章 茶葉與開水

看了一眼牆角那座仿古的西洋座鐘,已經到了下班的點兒了。葉歡懶洋洋的道:“候總,到下班的點兒了,那我就先出去?”。

    “呵呵!你小子,裝什麼大蒜瓣呢?”。

    侯群笑駡了一句,又壓低聲音道:“兄弟,這事兒聽哥哥的一句沒錯,白家這丫頭無論是家世資產,還是這相貌,都是萬里挑一的,你只要能將她拿下,哥哥我贊助你泡妞的資金,怎麼樣?”。

    葉歡依舊不緊不慢的道:“相貌?她長的我看很一般,不匝地嘛”。

    “看把你小子給得瑟的快走吧,那丫頭又在催了”。

    侯群笑駡著推了葉歡一把,之後惡作劇的叫道:“白家那丫頭,葉歡這小子說你長的不”。

    看見走在前面的葉歡嚇得激泠一下打了個冷顫,侯群收住半截話語哈哈大笑起來,目光跟隨著自家店外那逐漸湊在一起的一對金童玉女的身影,嘴中輕聲嘀咕:“看你這小子還敢跟我得瑟”。

    侯群雖說口中開玩笑般的嬉戲,但他真的樂意看見葉歡能與白潔走在一起。白潔的老媽家裏祖傳是做珠寶玉石生意的,他老媽這一代就只有一個姐姐,也就是白潔的姨媽,這兩個女人都是商界精英,現在兩人都在幫白潔的外公打理生意。

    她的父親是本市的市委常委,政法委書記兼任公安局長,在侯老大這樣混黑.道的人眼中,簡直覺得是高山仰止般雄偉。

    假如葉歡能泡上白家這小妞,侯老大也想著要能走通這條門路,自己在這成錦市地位就又要更上一個臺階了

    侯群看著兩人的身影,站在店門口慢慢的摩挲著下巴上的胡茬,腦海中思量著怎麼樣能攛掇著葉歡動起這頭,他感覺這小子確實好象不怎麼上心似得。

    轉一想,侯群又搖了搖頭,葉歡家裏的情況他是清楚的,可以說是一窮二白。這白潔家大業大,估計葉歡很可能是不想去自討沒趣才這樣不上心

    白潔在店門外聽見了侯群剛才大叫著說的半截話,知道這兩人在議論自己,感覺臉頰有些發熱。

    看著一臉鎮定的葉歡從店內出來,瞪了他好一會兒,突然用那小羊皮的軟底平跟休閒鞋狠狠踩在葉歡腳上,凶巴巴的道:“你又和那個侯老大糟踐我什麼話了,說!”。

    一臉惘然,葉歡委屈的道:“不是我說的,是他說的”。

    “他說的?他怎麼說我的?”,白潔嫵媚的眼眸撲閃撲閃的看著葉歡。

    葉歡就有點心虛,輕聲的道:“他說你是茶葉,我是開水,叫我泡你”。

    俏臉微紅,白潔見葉歡還裝作一副無辜的表情,白了他一眼,風情萬種的模樣。之後又忍不住撲哧一笑,利索的道:“你個膽小鬼敢泡誰呢?本姑娘泡你還差不多”。

    葉歡面目表情愈加無辜了,哀聲歎氣道:“是啊,我就是象你這樣對他說的”。

    “臭葉子,你無賴!”。

    白潔水蛇腰一扭,踩著貓步,蹬蹬蹬的自顧往前去了。

    嘴角掛著惡作劇般的壞笑,葉歡十分美式的聳了一下肩頭,微笑著跟上了對方的腳步,口中嘖嘖有聲的道:“我說白小姐,你能不能走慢點,當心那腰被扭著”。

    與白潔在公眾場合出現,絕對不能算是一件幸福的事兒。她那名模般修長的身姿自從進了這家麥當勞,就算是成了一道矚目的風景。

    她的座位周圍幾乎沒有什麼年輕女孩,那些女人估計是覺得自己長的有些對不起觀眾,全部都離她遠遠的。到是不少形象猥瑣的宅男們將自己那大尾巴狼的尾巴夾的緊緊,個個裝的正襟危坐。四處閃躲的眼神卻不時投來一道道餓虎撲食般彪悍的賊光。

    葉歡感覺那道道賊光比自己那帶有神力的目光還厲害,像是形成實質般刺的自己極不舒服,這時候他才感覺到:痛並快樂著,這句話真太陽的嗯!經典。

    看見白潔剛剛消滅了一個雙層漢堡,又抓起大杯的可樂,葉歡笑道:“真服你了,我說你怎麼長的,怎麼再吃都吃不胖啊?”。

    白潔兩隻眼睛象兩道彎彎的月牙兒,開口一笑,露出兩排細密潔淨的糯米銀牙,得意的嬌笑:“你羡慕嫉妒恨了吧?咯咯”。

    白潔大口的喝了半杯可樂,才用餐巾紙擦了擦嘴:“喂!葉子,我剛才給你找的那家不錯,你下班之後去見一下人家”。

    白潔給葉歡介紹的是一家小孩的家教,這幾年,葉歡除了在各種門店打工之外,還兼做家教補貼家用。白潔因為家境優越,認識不少富裕的家庭,就幫葉歡介紹了不少的家教,切實幫了葉歡不少。

    兩人是大學同學,同屆但不是一個專業,白潔是藝術系的,當時葉歡是學生會主席,白潔是副主席,兩人到是有不少朝夕相處的日子。

    看見葉歡心不在焉的模樣,白潔氣惱的拍了一下他的手背:“想什麼呀,我剛才說的你聽見了嗎?”。

    “嗯?”。

    葉歡被打的愣了一下,抬起頭四顧,看了看她面前的盤子:“吃飽了嗎?”。

    白潔伸出兩隻白嫩的小手,灑脫的拍了拍,美眸流盼,巧笑兮兮的道:“嗯,吃飽了,你想幹嘛?”。

    葉歡面色平靜的起身,對她勉強一笑,道:“出去走走,和你說個事兒”。

    他想對我說什麼?終於是要對我說了麼?白潔看著走在前面的那矯健的身影,不自禁的一陣臉紅心跳,臉頰辣的

    白潔心思單純,但卻並不是傻,大學這幾年間,她感覺自己對葉歡表達的夠清楚了,而對方卻是一付若即若離的模樣。

    其間,她也曾泛起過嬌蠻的小性子,賭氣不理對方,可每次見到葉歡學習之餘,又去打工,做家教,隔天又拖著略顯疲憊的身軀跨進課堂,她就忍不住心裏酸酸的難受

    兩人坐在路旁的街心綠草坪上,白潔等了許久,見對方沒動靜。半晌,她終於忍不住弱弱的問道:“你,你想說說什麼呀?”。

    葉歡絲毫沒有注意到身旁這個始終以一付爽朗,嬌蠻形象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悍妞那小兒女般的嬌羞神態。他只是在心裏不停的嘀咕:太陽的,太丟人了,一個大老爺們老是被這個悍妞幫忙,這些人情債到哪一天才能還的完啊

    “白潔,我想,想”。

    看見葉歡吞吞吐吐了半天,白潔的悍妞本色終於暴露,“啪”的一聲輕響,她俏臉緋紅的拍了一下葉歡的大腿,口中銀鈴般嘣脆的一竄話語:“想,想就說呀,你不說,老是想,誰知道你想的是誰呀”。

    葉歡無奈的撓撓頭:“白潔,我有一幅古董字畫,想讓你幫我找個買家”。

    一張原本嬌俏水嫩,泛著微紅的面孔由紅轉青,又由青變白

    半晌,眼眶泛紅,白潔咬著一口糯米銀牙恨恨的瞪著葉歡,終於惱羞成怒道:“你自己就在古玩店打工,卻找我賣古董字畫,你,你神經病”。
artill226 發表於 2013-9-30 21:08
十二章 上門

見白潔站起身就走,葉歡慌忙將她拉住,哄了半天,已經滿頭大汗的情況下才使對方破涕為笑。

    看著葉歡要到上班的時間,白潔微微的撅著嘴,道:“那就這樣,晚上你帶著那幅字畫來我家,反正我媽和我姨夫都喜愛收藏古玩,你那幅字畫只要不是贗品,乾脆賣給他們算了,省得再去找其他人,還麻煩”。

    葉歡撓著頭猶豫的道:“白潔,賣給你媽?這樣不好吧?還是另外”。

    “你賣,他買,有什麼不好?”。

    白潔原本兩隻彎彎的月牙現在變得圓溜溜的瞪著葉歡,語氣越發不妙:“就這樣說定了,你要不來,我就不管你這事兒了”。

    “行行,我來”。

    口中急忙答應了,這悍妞說不幫忙她真的會撒手,自己正急等著用錢呢。葉歡腹誹著:唉!人窮志短啊

    他心裏想著事兒,口中沒把門的輕聲突嚕了一句:“白潔,我心裏還是感覺賺家人的銀子下不去刀啊”。

    “說什麼呢?”。

    白潔霞飛滿面的伸手掐住他腰肋的軟肉擰了一把,嬌嗔道:“誰讓你留手了,他們都是地主階級,你這個貧農對他們客氣幹嘛?晚上把你那把屠龍寶刀磨的鋒利點,給我用力的宰他們”。

    話沒說完,她起身一陣銀鈴般咯咯笑著了起來,轉身踩著貓步蹬蹬的先離開了,剩下站在背後看著她身影的葉歡搖頭苦笑。

    下午工作的時候,葉歡還有些心神不寧。

    他不自覺的想起了前幾年上大學第一次去白潔家玩的時候,白潔老媽那種淡漠的眼神。那種帶有提防,懷疑的眼神當時將頗為敏感的葉歡給刺痛了,骨子裏其實相當驕傲的葉歡從此再也沒有去過白潔家玩。

    隨著年齡的增長,社會閱歷的豐富,葉歡已經漸漸懂得了白潔她老媽當時那種心態。

    作為白潔的父母肯定不願意自己沒有什麼心機的女兒找一個盯著自己家產,吃軟飯的男人,所以對與白潔接觸的男生都抱著一種審視的態度。作為家長的角度來說其實是很正常。但葉歡當時年少輕狂,總認為自己是被對方誤會,看輕了。

    現在葉歡雖然已經逐漸明白對方父母的心思,可這幾年在心中留下的陰影,使他還是不太願意見到白潔的父母。

    匆匆在家裏吃了一口飯,葉歡抱著那幅字畫,難得奢侈一次的搭上計程車。

    白秋生雖然是市委常委,但他們家並沒有住在市委宿舍樓,而是在琴曼經典花園。這是一個大型歐洲古典園林式的高層住宅洋房,社區內綠化的極好,園林,草坪,靈石,石雕,設計風格簡約大氣,處處流露出一股雍容典雅的歐陸風情。

    葉歡在步入社區的時候,還在感歎什麼時候自己也能帶著老媽住進這麼漂亮的洋房就好了。可當走進慕尼克液壓觀光電梯後,他就知道,這樣的高檔住宅現在成錦市恐怕沒有多少人能住得起。

    敲開門後,葉歡略顯拘謹的躬身給幾位長輩問了聲好。不出自己所料,白潔的姨夫,姨媽也在。

    白潔的姨夫何長星是葉歡上大學時音樂學專業的教授,這些年受他夫人的影響,到是對古玩收藏頗有造詣。他是認識葉歡的,見他來了,首先笑呵呵的說小葉來啦。

    白秋生面貌儒雅,但長期擔任政法部門主官,使他看上去頗有些不怒自威的氣勢。見葉歡進屋之後處處小心的模樣,爽朗的輕笑一聲,玩笑道:“小夥子,幹嘛這麼扭扭捏捏的,你拿來的字畫不會是來路不明吧?”。

    葉歡就只能隨著眾人窘迫的笑了幾聲,白潔在一旁不樂意的急道:“爸,有您這麼說人的嗎?你以為別人都很笨呀,要是偷來的,搶來的字畫還拿來賣給公安局長?”。

    季定邦對古玩,字畫的鑒賞功力相當深厚。這個有著很男性化名字的女人不但玉石生意做的好,同時還是成錦市古玩協會的名譽理事。這會兒,她上前愛憐的摸著白潔的秀髮,嗔道:“這孩子,和你爸爸也這樣說話”。

    一家人說笑了幾句,白秋生大手一揮道:“好了,不開玩笑了,小葉既然到了,那咱們就來見識一下這幅字畫”。

    白潔家裏四個至親長輩都算是古玩收藏愛好者,其中尤以季定邦功力最深。何長星是後來居上,鑒賞水準已經超過了自己妻子,白秋生在幾人中卻是墊底的。他雖然水準不高,卻是見獵心喜,忍不住就想先一睹為快。

    幾個人聽白潔說葉歡手中有一幅黃庭堅的字畫要出手,都是心癢難耐。要知道,古玩物件的保存十分考究,這其中又以字畫為最。而黃庭堅的作品年代久 遠,又是一代大家,存世的現在都算是國寶級的珍品了。除了故宮博物院和臺北故宮,至今還沒有見過其他地方有真跡出現,幾個人抱著一絲懷疑,自然想親手鑒定 一番真假。

    葉歡感覺自己今天行情看漲,被白潔一家人簇擁著來到了他們家那裝修豪華卻不失溫馨的書房。

    進了這間古色古香的書房,葉歡暗中吐了吐舌,一間近三十平米的書房,整面明亮厚實的落地玻璃幕牆,將室外流光溢彩的都市璀璨夜景盡收眼底。

    不要說那冰花格架上擺放的幾排珍本,善本,就是那一套黃花梨木雕的書桌,書櫥,搖椅,矮幾的價格都十分驚人。

    要知道黃花梨木可是屬於紅木系列,除了昂貴的價格因素,黃花梨木料獨特的持久幽香,可以使得長期置身其中的人清神醒腦,對人健康有益。普通人家就算買一把椅子恐怕都有心無力,他們家裏全是整套的系列齊全。

    眼瞅著白潔從書櫥下麵拿出了好幾付簇新的白手套分發給長輩,葉歡不無惡意的看了看她老爸,腹誹著:這不會是公安局長從局裏謀私利拿回家的吧?

    當然,他這種齷齪的小頭只是在一旁閑極無聊時肚子裏想一想,要是給悍妞現在知道他腹誹自己老爸,肯定饒不了他,說不定一頓拳腳就將他踢出家門。

    葉歡在打量這間豪華書房的時候,白潔的幾個長輩已經戴上手套,小心翼翼的將橫幅在寬大的書桌上慢慢展開,拿著放大鏡逐字逐行的鑒賞起來。

    葉歡掃了一眼從書桌抽屜裏拿出來的木盒心頭大汗,那裏面大小不等,形狀各異的放大鏡一隻只排列整齊,規格齊全的比自己工作的店裏用具還多,實在讓他這個半吊子貨色汗顏不已。

    白潔四個長輩正好佔據了書桌的四面,這會兒,季定邦站在橫幅正面,蹙著眉頭,面色凝重的搖頭歎息。何長星看著字畫磨損處卻連聲感歎著可惜,那痛心疾首的模樣,到讓葉歡差點誤認為這幅字畫是這位老兄的一樣。

    良久之後,就在葉歡感覺口乾舌燥的時候,何長星略有些興奮的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朝著白秋生道:“老白,口渴了,快把你珍藏的那鐵觀音泡一壺來解解渴吧”。

    白秋生哭笑不得的道:“你這傢伙,我就知道你心裏惦記著我這幾兩茶葉,你以為我這鐵觀音是那大碗茶是吧,還解解渴?”。
artill226 發表於 2013-9-30 21:08
十三章 假亦真

何長星不愧是音樂學專業的教授,很有些搞藝術工作者灑脫不羈的性格。

    這會兒,他見白潔將那極品鐵觀音放進紫砂壺裏發出一陣清脆的“叮叮咚咚”的聲音,高興的差點手舞足蹈起來。

    看著一旁似有所覺的葉歡也在感興趣的觀看,不禁笑道:“小葉,來,坐這兒。看見沒有?這極品鐵觀音就是不一樣,茶葉入壺,發出的聲響有如金石碰擊似得清脆今天你也來嘗嘗這極品鐵觀音的香味,保證能讓你喝過之後還惦記著”。

    白秋生極沒有風度的一屁股坐在何長星旁邊,沒好氣的哼哼兩聲:“甭惦記,惦記也沒用,這玩意一年才產多少啊,有錢可沒處買去”。

    何長星不以為忤的哈哈一笑,調侃道:“你這傢伙,現在怎麼越來越象周扒皮了”。隨後看著白潔在一旁用沸水沖茶,他又搖了搖頭,歎息道:“唉!沒有好水配這好茶,可惜了啊”。

    白秋生與何長星在品茶一途上到是志趣相投,聞言符合著:“這沒辦法,現在都住在城市中,你讓我哪里去找那些好的山泉?”。

    白潔在茶道上似是受了她老爸薰陶,看起來已然是略有心得。她絲毫沒有受到一旁眾人的影響,神情專注的在那裏用炭火燒滾紅泥小火爐,烹製著一壺好茶湯。

    等到沸水入壺,鐵觀音葉片轉動時茶香四溢,何長星食指不自覺的大動,湊近壺邊,自己用壺蓋輕輕的刮去漂浮的白泡沫,使其清新潔淨,之後迫不及待的放在鼻子下面嗅了一口

    白秋生呵呵笑著,招呼道:“小葉,你也來品嘗一下,時間長了,就讓他一人給全喝了,可沒我們的份了”。

    葉歡家中雖然一貧如洗,卻並不妨礙他對傳統文化的涉獵。以前閒暇時,被奉為茶葉百科全書的那部《茶經》,他也是看的津津有味,只不過以前他始終是沒有銀子去享受而已。現在有機會實際體驗一番,他也頗為興奮的端起了一個小盅,像模像樣的品味著。

    何長星對於茶道的興趣絲毫不弱於古玩收藏,瞟見葉歡一連串沉肩,垂肘,提腕的動作眼睛一亮,將茶盅端起湊近鼻端享受的作陶醉狀,口中道:“呵呵,原來小葉也是此道中人嘛,嗯!看來吾道不孤”。

    其實葉歡對於茶道的講究還停留在書本狀態,他只是現炒熱賣,比起白秋生與何長星兩人那股子行雲流水狀,不帶絲毫煙火氣息的動作,他就只能自愧不如了。

    葉歡聽見何長星誇獎,不好意思的撓頭笑道:“我只是有些喜歡而已”。

    “先品,先品”。

    葉歡想說一番謙虛的話還剛開了個頭,就被何長星無情的打斷。他自己已經首先品綴了一小口,在口腔中慢慢醞釀

    暗中抽搐的翻了個白眼,葉歡活生生的將話都咽進了肚子裏。

    他知道鐵觀音要乘熱細綴,先聞其香,後嘗其味,邊啜邊聞,淺斟細飲。飲量雖不多,但能齒頰留香,喉底回甘,心曠神怡,那滋味別有一番情趣。看何長星這嗜茶如命的勁頭,到頗有茶癡風範

    半晌,季定邦姐妹神情疲憊的走了過來,季定邦將室內的玻璃開了點縫隙,看著四人手中端著茶盅品的有滋有味的,沒好氣的道:“天天就喝茶,弄的家裏烏煙瘴氣的”。

    白秋生放下茶盅輕笑道:“你不喜歡品茶,這些你就不懂了。好茶還需好火,好水相配,我們沒有山泉,現在只能用礦泉水將就代替,要是連這炭火都不用,不如乾脆就喝大碗茶算了,那也太委屈我這些好茶葉了”。

    俗話說:道不同不相為謀,他意猶未盡的又道:“就象你喜歡的那些珠寶玉石我就不懂,我看著那些五顏六色的石頭還沒有彩色玻璃來的漂亮”。

    “沒有玻璃漂亮?”。

    季定邦被自己丈夫話語氣的一下子笑了,譏諷道:“說你不懂吧,那些寶石何等美觀,豈是那一文不值的玻璃比的了?”。

    白潔看著自己父母都為自己愛好各執一詞,相互鬥雞似得,連忙岔開話題:“得得,你們還是別說了,各人喜歡就喜歡唄老媽,你看那幅字畫到底是不是真的?”。

    說到眾人共同的興趣,季定邦疲憊的神情就顯得有些興奮,她看著葉歡輕微搖了搖頭道:“小葉,你這橫幅應該不像是出自黃庭堅的作品”。

    白潔聽她老媽說是假的,迫不及待的道:“老媽,你看錯了沒有?這可是臭葉子第一次撿漏淘到的,他說這字畫是件真的古玩呀”。

    葉歡看見白潔比自己心情還焦急,心中也很感動。她知道這悍妞是為自己好,知道自己家窮,要是賣了件古董,可以大為改善自己的家境。

    其實葉歡自己心裏已經對這幅字畫產生了極大的懷疑,他從錢亭江收購那尊南木雕如來佛像的時候就發覺了自己眼中的神力可以辨別出古玩的年代,但對物件是否是真跡的辨別卻暫時沒辦法辦到,這需要高深的素養。

    為了證實他心裏的疑慮,葉歡下午做了一個很實際卻相當簡單的辦法,他在古玩市場裏尋找觀看了許多商家的古錢幣。

    中國歷年留存下來的古錢幣應該是最多的,市場上就連每個最簡陋的攤位上都多少不等的放著一些,這也極為方便的證實了葉歡心中的猜想。

    從秦漢時的“半兩錢”,隋,漢的“五銖錢”,唐代的開元通寶,宋時的元裕通寶,一直到明代的銀元寶,清代的咸豐元寶,他都一個個的觀看了一遍。

    甚至是民國鑄造,民間俗稱的“袁大頭”的銀元都從他的眼光中分辨出由強到弱,顏色不等,卻極為清楚的金黃色光線。

    因為那尊佛像是明代的產物,自己眼中發出的光線看上去和這幅字畫差別很小,換句話說,那自己這字畫很可能就是明代的作品。但黃庭堅卻是宋英宗時期的巨匠

    一旁的何長星見葉歡穩穩的一付無動於衷的模樣,好奇的道:“小葉,你難道早已經知道這幅字畫?”。

    葉歡輕微點了點頭,這時候他又不能將自己的秘密洩底,只能道:“不,我不是很清楚,我看這紙質基本能確定這是件貨真價實的古字畫,但對於是不是黃庭堅的真跡,我也有點說不準”。

    季定邦聽了他的話,點頭笑道:“小葉,你運氣不錯,這橫幅雖然不是黃庭堅的真跡,但也不能算贗品,應該算是古時一幅以假亂真的作品”。

    她說著,起身指著橫幅上那幾枚收藏鑒賞印道:“這幾枚收藏印都是真跡,根據紙質判斷,也應是明代民間當時極為普通的青緒紙,而這書法筆跡如果我沒有料錯的話應該是唐寅的作品”。
artill226 發表於 2013-9-30 21:09
十四章 好兆頭

唐寅的大名葉歡是早已經如雷貫耳,大名鼎鼎的解元公,風流才子唐伯虎,中國人要說不知道的恐怕不多。

    民間流傳甚廣的唐伯虎點秋香可以說是家喻戶曉,那裏面的豬腳可不正是這位老兄,葉歡之前上大學時,他們歷史系的眾位豬哥對這仁兄可說是羡慕的五體投地。

    “唐寅是明憲宗生辰,二十九歲得中解元,之後赴京會試時卻受考場舞弊案牽連被斥為吏。此後遂絕意進取,以賣畫為生。

    唐寅家道中落,原本就貧困,你們看這卷橫幅使用的紙張就知道他當時的境遇,這一段時期,他創作了不少的作品,同時也有一些是為了生計幫人臨摹以前名家的筆跡。而這一幅,極有可能就是那時留下的”。

    季定邦說道古玩字畫軼事時勁頭十足,微笑著侃侃而談。接著道:“其實書法,字畫名家大都有臨摹名帖的愛好,就算近代的張大千,齊白石等人同樣有這些興趣,愛好,而且也有臨摹的作品傳世。

    他們這些臨摹的以假亂真的手稿遺留下來之後,也全部都成了不可多得的珍品這卷橫幅雖然與黃庭堅的真跡相比還是有差距,但也算難得一見的珍品了”。

    白潔在一旁瞅準時機遞了一杯茶給季定邦,笑嘻嘻的拍著馬屁:“還是老媽厲害,這些古代名作,大家的生平往事您是信手拈來,全部如數家珍”。

    看著季定邦樂呵呵的將那小茶盅裏的茶水一飲而盡,白潔話鋒一轉的道:“老媽,那這字畫到底值多少錢呢?”。

    葉歡坐在旁邊暗中偷笑,覺得這悍妞這點極為可愛。白天的時候這悍妞開玩笑說讓自己“宰大款”,可那畢竟只能開玩笑說說而已。要不是白潔幫自己轉圈,就象現在自己真還不好意思那麼正式的開口談錢。

    季定邦知道自己女兒的那點小心思,但她的確是喜歡這幅作品,再說以她的身家也不會去貪圖小輩,還是女兒同學的便宜。

    她看著何長星道:“姐夫,這幾年唐寅作品的均價大概是多少?”。

    何長星因為在大學擔任教授,時間比其他幾人要寬鬆的多,閒時他對各種古玩的價位掌握的情況到算瞭若指掌,比其他人都要熟悉。

    聽見小姨子問自己,何長星毫不猶豫的道:“唐寅原本以畫技見長,字幅流傳的到是極為稀少。唐寅的作品,據嘉德,瀚海等十二家大拍賣公司近七年來的統計,共計上拍四十九件,成交三十六件,平均成交價近二十七萬元一平尺。我覺得這件字幅可以參考這些畫卷定價”。

    瞥了一眼橫幅,心中估量,略一沉吟,這個商界女強人擲地有聲的道:“小葉,這卷橫幅傳承有序,款識分明,可以確定是真跡。要是在拍賣會上的價位我估計能接近百萬,但私下收藏價位偏低,我可以給你出到八十萬”。

    葉歡見眾人都看著自己,他面部表情卻十分鎮定的道:“阿姨,謝謝您這麼好意的幫我,但我不能要您這麼高的價錢,您要是真喜歡,給我五十萬我就很高興了”。

    葉歡雖然等著用錢,但他清楚,憑自己眼中的神力,最多只要有二三十萬的資金就可以去運作那賭石專案。葉歡心底的潛意識當中其實還是不想讓人感覺貪便宜,被人看輕。

    他在古玩店打工至今,拍賣會上的情況多少懂得一些。他知道一件物品雖然最終的價位有可能拍賣到百萬,但扣除十幾萬的傭金費用,其實拿到手的最多八十幾萬。

    而且能以這種價位成功拍賣了,還是其中最好的一種情況,物品流拍,或是物品本身沒被炒熱,拍賣價低都是極有可能發生的事情。季定邦這次開出的價位明顯是看在自己女兒的面子上幫了自己,自己沒必要占人家這便宜。

    葉歡詞語一出,幾個長輩都微微一笑。誠如葉歡所想,季定邦開出的價位確實是考慮到白潔的情況。

    自己家的財力沒必要做的太小家子氣,要不然,被外人說起貪圖小輩,讓自己的女兒在外面都不好做人。

    季定邦到沒想到葉歡能說出這樣一番話,自從前幾年她知道女兒與這個年青人關係較好,她就暗中打聽過對方。葉歡的家境她瞭解,以對方的家境能說出這樣的話也算不容易。

    “不知道這傢伙是不是咬著牙說的,不會在給我玩那欲擒故縱的把戲吧?”。季定邦心裏暗暗的考慮著。

    她在商界打滾多年,什麼樣骯髒,齷齪的計策,把戲都見過不少。葉歡要是狠下心捨棄今天的三十萬,只要將自己女兒收入囊中,以後這些連本帶利都還是他的。這些小伎倆,在外面見慣大風大浪的季定邦不可能不防。

    季定邦神色不動的微笑道:“小葉,就這樣吧,聽阿姨的,就按八十萬好了”。

    “阿姨,我在古玩店打工,大概知道點市場行情,我真的不能要八十萬”。

    看著對面白潔的老媽那份從容淡定的模樣,葉歡心裏滴血道:張嘴我就丟掉了三十萬啊,我容易嘛我

    葉歡確實是玩了一點小花招,但主要還是他懂得一點市場行情,而且關鍵是這小子骨子裏那份傲氣在支撐著他。他知道憑自己的本事,以後外面將有很多銀子等著自己去賺,自己沒必要貪圖對方這點錢。

    一方多給,另一方少要,來回拉鋸了三四次,葉歡終於急了。他站起身給季定邦鞠了一躬,道:“阿姨,我謝謝您,您要是給我那價格,那這物件我就不賣給您了”。

    白秋生等人被葉歡這突如其來的舉動搞的愣了一下,心說這小子真還挺有個性

    白潔看著葉歡起身欲去收拾字畫,趕忙攔住他,彎彎的月牙瞬間變得圓溜溜的,凶巴巴的道:“臭葉子,你,你還長脾氣了?坐下”。

    扭頭對著季定邦道:“老媽,你們至於嘛?一人讓一步,你出六十五萬,要不,葉子他不會賣給您的”。

    白秋生較為豁達,他搖了搖頭,哈哈一笑道:“這小子好,就按小潔說的吧,六十五萬就六十五萬,你小子以後可別後悔”。

    告別了白潔的家人,葉歡一直走出琴曼經典那個歐式花園社區的時候才長長的呼出一口大氣。

    剛才在對方家裏,看著季定邦拿出銀行現金本票,在上面漫不經心的塗寫抹畫時,葉歡心裏又是激動,又是羡慕。看看人家那個範,幾十萬砸出來眼皮都不帶眨的,自己何時才能有這樣一擲千金的派兒?

    那薄薄的一張現金本票現在就裝在葉歡內懷口袋緊靠著心臟處,由於心情過於激動,他感覺自己的心跳明顯比平時要快。不過這樣到是有一個好處,他能清晰的感覺到皮膚與那張薄紙輕微的摩擦,而不必為了擔心丟失,老是想用手去觸碰它。

    能不激動嗎?葉歡就在今天下午的時候身上才裝著幾十塊的零花錢。但一轉眼,他已經算是薄有資產了

    這筆錢不但可以使他在成錦市買到一套上百平米的房子,更是他人生的一個起步。

    葉歡走到路邊,臉上還帶著一抹興奮之餘傻笑的味道。他正在考慮以後要將這六十五萬後面增加多少個零才算達到自己人生的目標。

    他卻沒想到,路邊經過的人看見他一臉傻笑的模樣,全部都紛紛回避的繞著路走,以為半夜遇上了一個腦子有毛病的。

    葉歡管不了別人那麼多了,他自認為十分瀟灑的向著路邊的計程車揮手一招,不想計程車為了搶生意,一下子過來兩輛。

    葉歡學著白潔老媽那昂首挺胸的派頭,極有范兒的上了一輛桑塔納。

    心裏得瑟著:嗯!是個好兆頭,要不要象別人說的那樣,打的一次打兩輛,自己坐一輛,另一輛讓他跟在後面跑呢?
artill226 發表於 2013-9-30 21:09
十五章 要買房子

“兄弟,唉!我說兄弟,你今兒非要把話給哥哥說清楚了”。

    第二天上午,葉歡去珍寶軒店內向侯群辭職的時候,被侯群死死的將胳膊拉住,悻悻的道:“兄弟,是不是碰上什麼事兒了,你給侯哥說一句,看侯哥是否能幫上你,怎麼做的好好的突然就要走啊?”。

    侯群是真不願意葉歡辭職,這小子的能力侯群心中有數,他自己年輕時雖然是個街頭小混子,個性張揚簡直到了飛揚跋扈的地步。可經過這麼多年在社會上打拚,他早已經知道槍打出頭鳥,做人要低調的道理。

    而葉歡這小子不但做人低調和氣,手腳勤快不說,腦子還特別靈光。

    認識這麼多年,他知道這小子算是個有情有義的性情中人,自己這店內萬一真碰上事情的時候這小子手可不軟,也絕不會袖手不管。

    雖然目前情況下侯群不認為有誰不開眼會找自己麻煩,但這是他做黑.道大哥多年的習慣,俗話說:多個朋友多條路,遇上有能力的人一定要拉攏,儘量讓人為自己所用。

    葉歡被侯群一副死纏爛打的架勢弄得哭笑不得,但見這傢伙話說的仗義,內心多少有些感動。想想自己去賭石的事兒也瞞不了多久,於是半真半假的道:“候總,謝謝您,真沒有碰上為難的事兒主要是我哥回家了,我們哥倆合計著找個事兒做”。

    話說到這種地步,天天在場面上闖蕩的侯群哪還能不明白對方的意思。人家這是不想打工,想自己闖蕩一番了。

    “靠,早說嘛,我還以為出什麼事兒呢”。

    侯群腦子也靈活,人家既然已經正式提出不幹,肯定將下一步的出路找好了,自己再說什麼話就沒意思,也顯得矯情了。

    他伸出肥厚的大手在葉歡肩膀上拍了一下,笑道:“這些年我是看明白了,你家那老娘絕不會讓你哥倆走我的這條路。算了,你小子是個聰明人,以後雖然不能和侯哥在道上一起撈銀子,但要是有機會,我們可以在生意上合作一下”。

    葉歡呵呵笑道:“候總,你家大業大的,我們哥倆暫時湊合著做些小本生意,哪有資格和你合作,呵呵!”。

    “靠!你小子就是這點不痛快,你是怕將來侯哥去找你借銀子使,是吧?你小子,快滾蛋吧”。

    侯群將清算好的工資又多加了一個月的給他,往葉歡上衣口袋裏一塞,擂了他肩膀一拳,將這小子推出店門。之後,侯群瀟灑的轉身就走。

    葉歡先去銀行辦了一些關於戶頭之類的手續,回到家裏,見大哥正陪著老媽做著家務,他也就湊前搭了把手。

    葉軍昨天已經去局裏報導,現正在等待分配,但報導時聽局領導的口氣,他估計是要分配到偏遠的城郊派出所做警員,時間不久應該就要去正式上班。

    葉軍在局裏只是聽著領導的囑咐,隨即點頭答應了。他也沒有在意什麼工作環境的事兒,現在多少大學生畢業都找不到工作,他一個高中畢業的軍人能進派出所當警員,早就知足了,哪還有資格去挑三揀四,多少人想幹這個還幹不上呢。

    看見弟弟回來了,葉軍放下手中擦桌子的抹布,湊到葉歡身邊嘀咕了一會兒,之後哥倆來到了葉母面前。

    今天上午,葉軍在家已經將弟弟撿漏古玩的事兒詳盡的告訴了自己老媽,葉母只要知道兒子的錢是正當所得他也不會去管他們,只是嘮叨著讓葉軍經常要提醒弟弟不要亂花錢。

    “媽,這是五萬塊錢,您拿著,這張銀行卡的密碼是您老的生日,好記”,葉歡說完,將一張剛從銀行辦理的借記卡遞給看葉母。

    葉歡剛才去銀行將六十五萬分到了兩張卡上,昨晚他回來和大哥商量準備拿十五萬給葉母。這次卻是葉軍比較聰明,他告訴葉歡給葉母錢多了,對方反而擔心。

    再說以她老人家那節儉的個性,錢再多也不可能去亂花買東西,還是會幫他們哥倆存起來。葉歡想想是這個道理,於是就按照他哥說的,只給了葉母五萬。

    他們兄弟倆都想過了,就這五萬塊錢,葉母都不一定會要。哥倆商量半天,連怎麼樣勸說葉母收錢的話都考慮好了。

    “好吧,這錢我收著”。

    看老媽臉上樂呵呵的接過銀行卡,哥倆還一臉覺得不可思議的神情,心想老媽這次到還乾脆。

    葉母心中自然高興,這兩天她自己很明顯的感覺身體好似比以前健康很多。腿部膝蓋受傷處已經癒合不說,連很多年前身上就有的老毛病風濕性關節炎也一 點不疼了,另外視力,聽力這些都好似恢復到年輕時的狀態,葉母這兩天一直在家中磕頭禱告,覺得是這些年做善事,菩薩保佑,自己好人有好報的結果。

    現在兩個兒子孝順自己,葉母沒理由不高興。她接過銀行卡,看兩個兒子愣怔在一旁,笑著道:“你們兩個發什麼愣啊?感情這錢不是真心想給媽,是不是?”。

    哥倆哭笑不得,一貫嚴肅,威性十足的“皇太后”今天高興之餘也調侃起自己兒子來了。

    葉歡反應的快,知道老媽心中高興,口中“喳”了一聲,連稱老佛爺吉祥,兒子不敢之類的俏皮話,哄著老媽高興。葉軍在一旁有樣學樣,也索性跟著弟弟變著法的說好聽話奉承老媽。

    “呵呵!行了,你們兩別奉承我了”。

    葉母開心的嘴都沒合攏就吩咐道:“我想好了,這兩天菩薩保佑我,肯定是叫我還要多做善事,下午你們去把羅薇這兩小姐妹給接到家裏來,她不是說要找保姆或是服務員的工作嗎?就讓她來我們家幫幫忙,我給她工錢”。

    聽了老媽的話,葉歡登時傻了眼。心中道:壞了,這兩天將“皇太后”身體健康恢復的太快,她老人家以為是菩薩保佑的,又要大發善心了。再說了,就算有神仙保佑,那也要算到道士頭上,和菩薩可沒有關係

    看見大哥也是一副張嘴結舌的模樣,葉歡苦著臉道:“老佛爺,我們家到今天才算剛剛脫離貧困階級,您老人家怎麼就開始想起過資產階級的日子了,還要找保姆伺候,您老人家有我們兩個兒子伺候還不行啊?

    再說,您把羅薇兩姐妹弄到家裏來,她們住在哪兒啊?”。

    葉軍在一旁也是眼巴巴的看著老媽,他們家住在這個筒子樓一樓光線昏暗又狹小的兩居室。葉軍回到家之後,又象小時候一樣和弟弟住在一個房間,老媽自己一個房間,家中面積原本就小,又添兩個人,能安排在哪住?

    “在哪兒住?容易,和我住一間房”。

    “皇太后”笑容一斂,面部表情登時威嚴無比,哥倆立刻偃旗息鼓,一下子就沒了聲音。

    “你們哥倆吃過飯之後,將後面院子裏你們以前睡過的那個上下鋪的小床給我支起,放在我房間裏,你們下午就去將羅薇姐妹倆接回家來”。

    “喳,領老佛爺的旨,老佛爺吉祥”。

    兄弟倆苦著臉走進臥室中,一人叼起一支煙,一付愁眉苦臉的模樣。

    半晌,葉軍忽然從床上坐起,大步走到葉歡面前,壓低嗓音沉悶的吼著:“兄弟,明天就去賭石,咱們要買房子,買大大的房子”。
artill226 發表於 2013-9-30 21:09
十六章 賭石

“虎子,收拾好了沒有?”。

    第二天上午,葉軍哥倆來到了緊鄰自家住房的一個小單元房裏。進門之後,葉軍沖著一個理著平頭,正在收拾屋子的年輕人嚷道。

    “軍子,你們哥倆來啦,行了,我只是將屋子稍微整理一下”。年輕人笑呵呵的說道。

    虎子是葉軍的戰友,大名楊虎,比葉軍小一歲。葉軍給幾個沒有工作的戰友打過電話之後,楊虎因為家在農村,家裏就一個姐姐陪著老母親,和他當兵時一樣,所以他根本沒有需要收拾的,昨天晚上第一個趕到了成錦市。

    葉歡只是昨晚才和楊虎見面,彼此還不熟悉,所以笑著朝對方點了點頭。

    他昨天聽大哥說楊虎這傢伙軍事技能十分牛叉,在偵察連幹了一年,第二年就被選進了特種部隊。在特種部隊幹了幾年,立功受獎也得過幾次。

    原本這小子的前途不錯,可事情壞在他談了一個在酒吧當服務員的女朋友和一個官宦子弟有染,他一怒之下,將那官二代打的差點斷氣。要不是部隊的首長拼命保他,這傢伙肯定要在牢裏坐幾年。

    後來雖然沒坐牢,但也被立即開除出了部隊,這小子回家的時間比葉軍還早幾個月。回家之後他也沒閑著,聽葉軍說,他們家鄉那些地痞流氓的這幾個月算 是倒了血黴,楊虎這小子只要氣不順了,就變著法子去折騰那些人。聽說他離開家鄉的那天,那些地痞們放了很長時間的鞭炮慶祝。

    葉軍在屋裏看了一圈,見這個昨天剛租下來的小套房已經打掃的相當乾淨了,點點頭道:“那我們走吧”。

    因為時間還早,三個人慢悠悠的搭上公車,顛簸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來到了正在大力建設的成錦市開發區。

    道路寬闊,樓房林立的開發區是成錦市投入鉅資興建的新城區之一,距離葉歡哥倆住家的老城區有點遠。

    三人下了車後,走進了一家外表看上去像是新式廠房的小型工廠,這裏就是成錦市玉石市場的一個聚集地點,圈內人一般稱這些地點叫做石場。

    西南幾省受到緬甸,滇南省的輻射,這幾年經銷玉石,珠寶生意大幅上揚,連帶著這些賭石的地點也生意興隆。葉歡他們今天來到的這家賭石地點,在這些地點裏,只能算是一個中等偏上的石場。

    “大哥,看來聽說的那事情像是真的”。

    葉歡看見廠房兩邊的院子裏停了不少的高檔轎車,有些欣喜的說道。

    這幾天成錦市不少玩玉,賭石的朋友盛傳幾個廣東客商聯繫了香港那邊的客戶,從緬甸運了一批翡翠原石過來,地點就是這家石場。看院子的道路兩旁停放著轎車,看來這事情是真的沒錯。

    葉歡兄弟倆這些年在成錦市雖然沒銀子賭石,但都去開過眼界,對這裏面的行情基本上都知道。唯有楊虎是大姑娘上轎,睜著一雙眼睛,象個好奇寶寶似得東瞅西瞧的。

    “唉!唉!,我說虎子,今兒咱們哥三也算是來做生意的老闆了,你別東張西望搞的象做賊似得,行不?”。

    葉軍挺著胸一付器宇軒昂的架勢,他調侃了楊虎幾句,接著道:“你看,那幾個保安都在打量著你呐”。

    楊虎對外人兇狠,和自己戰友卻完全兩碼事,他撓著頭,羞赧的笑道:“軍子,這石場看著有點意思啊”。

    葉歡沒有理會他哥與戰友的調侃,微笑著拍拍他哥的肩膀,帶頭向裏面走去。

    葉歡心細,他早就發現很多人暗中打量他們哥三了,又何止是那幾個保安,其中原因就是他們哥三的穿著太另類了一點。

    人家過來的老闆們大都西裝革履,就算穿著簡易便裝的人,那身上的衣服一看就知道也是高檔品牌,一句話就是,來這裏玩得起這遊戲的,幾乎全是非富則貴的闊佬們。

    反過來再看這哥三的一身打扮,葉歡身上的夾克洗的發白,那料質與做工連保安們都能看出是地攤貨。

    他大哥身上穿的是以前的訓練服,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傢伙是民工,過來幫忙幹活的。因為石場裏有很多大件的原石需要民工搬運,他這打扮看起來和那些人極像。

    最誇張的當然莫屬楊虎,他乾脆就將特種部隊的作戰服穿在身上,襯著他肌肉厚實的身材,一眼看上去到是極為彪悍。

    這三個猛男的裝束放在成錦市的任何一個地點,殺傷力都能與白潔那長腿悍妞有一拼,想不引起別人注意難。

    這家石場裏的賭石現場設在新建好的倉庫內,這種新式倉庫和廠房一樣,是貫穿通道式的,裏面的面積極大。

    這家石場別看在成錦市規模不算頂尖,但從整體佈局來看卻是相當不錯。寬闊的道路,高大的廠房,地點又在暫時人煙偏少的新區,這都是設置石場必不可少的條件。

    原因就是有些未經切割打磨的翡翠原石的個頭比較大,成噸重的也不算稀奇。這些大塊頭的運輸,放置都需要有良好的道路和地點。

    另外,翡翠原石的賭石都可以根據客戶的意願現場解石,那些石料切割機轉動,打磨起來的噪音與灰塵要是放在市區裏的地點,估計不到一天的時間,就能將穿制服的那些人招來,那也根本沒辦法做生意。

    石場內涇渭分明的三個石料區,分別是明貨區,賭貨區,還有半明半賭區。

    葉歡等人進入現場,他眼睛隨意一掃,毫不猶豫的徑直向著賭貨區走去。開玩笑,哥們眼睛這神力說白了就是來撿漏的,要是去明貨區被那些賣石料的狠宰,哥不是虧大發了嘛。

    葉軍自從進入石場內幾乎就變成了楊虎的專人導遊,這個對玉石完全一竅不通的菜鳥抓住葉軍不懂的就問,弄得葉軍頭都大了一圈。

    “哦!軍子,你看這塊石頭份量真夠大的”。

    “好奇寶寶”指著身邊那一塊發著褐色,皮殼上帶有針尖般綠色斑點的原石有點興奮的說著,大概是初次見識,他還十分好奇的上去拍了拍。

    葉軍看著一旁的幾個石料商人一臉鄙夷的看著自己哥幾個,估計要不是看這三個傢伙的模樣實在是兇猛,很可能就噴他一臉的吐沫星子了。

    他面孔羞赧之下趕忙一把將楊虎拉了過來。小聲嘀咕道:“虎子,穿的不好不是我們的錯,可要是話說錯了就被別人笑了。我剛才不是告訴你了嘛,這叫毛料,你別老是石頭,石頭的叫啊”。

    “還不是都一樣嘛,怎麼叫它也是塊石頭”。

    楊虎一臉不服氣的從作戰服的衣兜裏彈出一支中華煙叼在嘴上,又遞給葉軍一支,點著後愜意的吸了一口,滿臉陶醉狀。看了一眼手中的香煙,之後嘿嘿低笑道:“軍子,你兄弟給我這煙檔次也太高了點,咱怕這口味抽習慣了,以後改不了就壞事了”。

    “哼!美的你”。

    葉軍鼻孔裏哼了一聲,之後道:“你別管那是不是石頭,玩玉石的圈內就這麼個叫法,要不然別人就鄙視你是個外行。

    既然入鄉了,你就要隨俗。就象你進了寺廟要學會經,拜佛一樣,你總不能朝著和尚們喊著:給哥找幾個妞來,再上幾瓶二鍋頭”。

    葉歡在不遠處聽的眉頭直皺,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artill226 發表於 2013-9-30 21:09
十七章 賭石2

沒有閑功夫再管他哥和戰友間那些玩笑,葉歡一個人繞著賭貨區四周不緊不慢的遛達起來,好一會兒才將這裏轉了一圈。

    玩賭石的圈內流行的行話叫做:多看少買。所以周圍的那些石料商人也沒有搭理他,眼睛大都盯著那些看起來有點身家,或是明顯實力不俗的買家。

    對於購買翡翠原石的人來說,“多看”是一個選擇的過程,是一個進行比較的過程,也是一個積累和驗證經驗的過程,是“買”的前提。“少買”卻不是不買,而是提醒你要“看”好了再出手。

    葉歡運足眼中的神力轉了一圈,感覺有些疲憊。他看到現在,這批毛料裏有一部分是豆種翡翠,豆種翡翠是翡翠家族中的一個很常見的品種。其他剩下很多都是徹頭徹尾的石塊了,那玩意一分錢不值。

    毛料裏有一塊是金絲種的還算不錯,雖然沒有翠絲種值錢,但應該會物超所值,關鍵看那擁有石料的商人是否識貨了。

    葉歡在看貨的同時,他大哥正在旁邊不厭其煩的給楊虎普及常識:“一般賭石要具有三大要素:一是松花即皮殼上露出像針尖般大小地綠色斑點,越清晰分佈越光越好越好。

    二是看癬。皮殼上要有鮮明地癬斑。以暗色凸凹塊狀結構為上。

    三是看蟒帶即毛皮表殼上要有不同顏色地帶狀物。就像蟒蛇纏繞於其上。

    當然,這些所謂地經驗只能作為參考。有這三個特質地原石照樣也能解出翡翠極品老坑玻璃種,只是概率上要小一點而已。可以肯定地是,具備以上要素地 賭石是不會在這裏出現地,這類賭石早在出坑口地時候就會被截留。就算有漏網之魚也會被成堆競購地石料商事先挑選出來,因為這類賭石是可以直接拿去拍賣 的”。

    將自己看上的幾塊毛料在心中默默記住,之後眼睛四處掃描了一下。見到絕大數買家還都在那裏象自己之前那樣的巡視,葉歡準備出手了。

    賭石過程中晚出手當然是最穩妥的做法,一般買家沒幾個敢早早的隨意看一眼就下手吃進。

    因為這全堵毛料完全是考驗買家的眼力,以及經驗。一招不慎,就能讓你大半輩子的積蓄付之東流。賭石界那句至理名言:一刀窮一刀富,說的就是這個。當然,你要是眼力精准,運氣又夠好,那麼恭喜這位買家,那後面三個字的“一刀富”,說的就是你。

    但天賦異稟的葉歡不想晚出手,這樣穩妥的做法是指那些靠著經驗,眼力賺銀子的買家,和自己根本沒法比。

    另外,晚出手也會造成最大的弊端。因為買家裏既有玩賭石的人,還有很多本身就是做珠寶,玉石加工銷售的大公司裏的專業人員。

    當然,這些正規珠寶公司的人很少參與這種賭石方式,他們一般都傾向於那種明料,或是半明料,等到毛料明確出翠,才用雄厚的資金拿下。

    但有時他們也混跡在人群中,看見品相很好的毛料時,不乏有一些衝動的傢伙會參與進來,這樣就增加了搏殺的難度。

    到了那時,這些買家都看好了毛料,爭搶出價時一擁而上,那情形簡直與古玩拍賣如出一轍,一分鐘之內就能將毛料的價格翻幾番,讓石料商人賺的盆滿缽滿的,他才不想當這個“冤大頭”。

    “這位小兄弟,看中了哪一塊料子?”。

    坐在毛料展位後面的一位胖胖如彌勒佛般一臉憨笑的中年男子熱情的招呼著葉歡,“彌勒佛”嘴中叼著一支香煙,帶著笑意的小眼睛裏卻精光直閃,不用說都是個精明角色。他見葉歡在自己展位前轉悠了幾圈,像是有中意的毛料,於是出聲招呼著。

    “老闆,這塊毛料多少錢?”。

    葉歡指著那塊被自己看過,確認是金絲種的原石問道。

    “呵呵!小兄弟好眼力,這塊毛料啊”。

    “彌勒佛”說到這裏,睜著小眼睛偷偷又打量了一下葉歡的面部表情。葉歡手指的那塊毛料品相表現十分不好,原石上雖有蟒帶,但顏色既短又淺,而且連一絲松花的徵兆也沒有體現。

    在他們這些玉石行家的眼裏,這塊毛料等於是個十足的次品。他原本見葉歡這麼早就出手吃進,以為對方肯定是個剛入行的菜鳥,嘴上捧了葉歡幾句,其實純粹是將對方當成冤大頭宰著玩。

    可是見對方一副風輕雲淡的味道,和那些剛入行的人一臉激動的表情比起來差別大了點,他心裏又摸不准了,淡淡的接道:“這塊毛料就只算你兩萬好了”。

    “老闆,你是家大業大這嘴也大啊,就這塊一點松花都看不見的料子,你也好意思,還只算我兩萬?呵呵!”。

    葉歡伸手輕輕拍了拍面前這塊毛料,嘴裏蹦出幾句行話,之後略帶打趣的望著對方。

    他嘴裏說的松花是附著于翡翠原石表皮上地一些像幹了地苔蘚一樣地有色斑紋。呈塊,條,或是帶狀。這是原來翡翠原石上地綠經風化逐漸失色留下地痕 跡。不管這種綠是從外往裏滲,還是由裏向外滲,其內有綠地可能性都大大增加,這等於是自然開的“門子”,是判斷翡翠原石優劣地重要佐證。

    反之,沒有松花的情況,在行家們眼裏就等於是一錢不值。

    每行每業,評判是不是圈內的行家,或是熟手,只要幾句行話擺出來自然知道真假。葉歡話一出口,“彌勒佛”登時將原本嘻笑的面容整起,雙拳略微一抱,笑道:“原來小兄弟是個行家,老哥我剛才只是開個玩笑。呵呵,失敬,失敬”。

    猶豫了一下,“彌勒佛”道:“既然小兄弟是圈內人,那我就真人面前不說假話,你給三千塊錢,這塊料子你拿去,等於幫我承擔點路費”。

    葉歡點了點頭,道:“沒問題,就這樣說定了”。

    他心裏強自忍住那一抹狂喜,表情愈加鎮定的問道:“那這一塊料子你準備開價多少?”。

    “彌勒佛”目光順著葉歡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那是一塊外表皮殼呈現出黃砂皮的原石,皮殼上還留存著一層薄薄的臘殼。

    翡翠賭石常常是以賭色為主,但其他還有賭種,賭霧,賭癬,賭裂的。這塊黃砂皮唯一值得一賭的就是遍佈石身的癬,它的癬比較明顯,而且正是凸凹塊狀結構,應該屬於活癬,模樣有點上品之象,自己本身也較為看好。

    如果說葉歡剛才花點小錢買下那塊品相極差的毛料純屬是碰運氣,那這次的眼力就顯得相當不簡單了。

    因為他清楚,這一批毛料,自己可是觀察了很久才在心中有個大致的確定,而對方不過短暫的時間能有這種能力,就算圈內普通的老鳥們也不敢說就有這樣的眼力彌勒佛見對方將自己也頗為看好的毛料選中了,心底對葉歡的眼力,經驗登時高看起來。

    “小兄弟,這次哥哥不是奉承您,真是好眼力,這塊料子不二價,三十萬您拿走”。
artill226 發表於 2013-9-30 21:10
十八章 賭石3

“三十萬啊?”。

    葉歡口中呢喃的嘀咕了一句,這是塊內裏表現為冰種的翡翠料子,雖然它的透明度還達不到玻璃種那樣的珍品,但已經算是相當出色了。這塊毛料就算三十萬成交,葉歡自信到手之後的價格也要翻幾番。但他的目的就是為了撿漏,當然要追求利潤最大化。

    於是他裝作不確定的眼神看了看對面那正叼著煙看著自己的“彌勒佛”。

    “彌勒佛”剛才話語雖然堅定,但其實他腦子裏也七上八下的鬧騰。因為這塊原石雖然皮殼上的“癬”表現出色,但它另有一個同樣出色的弊病,就是皮殼上有一個“綹”也很顯眼。

    皮殼上的綹就是指原石上的裂紋,這玩意通常情況下相當致命,就算裏面有“綠”,也會被它破壞掉了,將大大減低翡翠的價值。

    作為擁有這塊毛料的主人,“彌勒佛”當然知道這其中的貓膩,要不然他早就將這塊毛料擦出“窗口”。擺放到半明半賭區那些料子裏了。

    因為擦出“視窗”,只要出了“綠”,價格就可以比現在多了幾倍,這傢伙又不傻,他不敢這樣做的唯一原因,就是皮殼上這道明顯的“綹”。

    “老闆,三十萬太高了,我也就是在賭這道“綹”,到底將裏面的“肉”傷了多少,傷的不多還好,我即使賺的不多,但多少還能賺幾個,要是傷的太多,這塊料子就等於是塊廢料,我可虧大發了”。

    葉歡說著,還一臉可惜的輕微搖了搖頭,這時候他當然要和對方打打太極。

    對方的心思他能猜的到,無非也就是想試試看自己擁有這塊料子的心情是否迫切,要是自己一付淡然的神色,這傢伙不可能不降價。

    別看對方嘴中說的堅決,但那處致命傷,一般人還真不敢要。

    葉歡也是通過自己能透視觀察才發現這塊料子的特點,它皮殼表面那道顯眼的“綹”,在延伸至裏面翡翠起“霧”處盡然巧妙的劃出了一個弧線延伸避開了,正好使得裏面的“肉”,也就是翡翠本體沒有受到損傷。

    一般情況下,皮殼上的裂紋多少都會傷及原石內的,象這塊原石的表現雖然以前也有過,但相當稀少。注視著這塊毛料,葉歡不自禁的心中暗自感歎大自然造物的奇妙。

    從兜裏掏出香煙,又遞給葉歡一支點上。“彌勒佛”苦笑了一下,道:“小兄弟,高手啊,既然來到哥哥我的攤子,那就是緣份,咱們交個朋友。我姓陸,大名鵬飛,外面的朋友都叫我胖子”。

    葉歡笑眯眯的報了名字。

    陸鵬飛無精打采的道:“小葉兄弟,你是行家,給哥哥報個數得了,只要是差不多,就按你說的辦,這料子上的綹真他媽害人不淺”。

    看陸鵬飛這老江湖又和自己打起了感情牌,葉歡瞅了他一眼,沉吟起來,自己報價?這到是學問了

    “葉歡?”。

    正在考慮什麼價錢能讓陸鵬飛這傢伙鬆口答應,葉歡聽見旁邊有人叫自己,轉頭一看“哎呦!我說是哪位成功人士這麼器宇軒昂的,這不是莊總嘛”,葉歡口中調侃的道。

    “別扯了,我們的學生會主席大人和老同學也來這套”。

    葉歡對面的這個清秀的年輕人叫莊琦,和葉歡是大學同學。莊琦是中文系的高材生,當年在學校也是風雲人物,唯一的失敗大概就是與葉歡競爭學生會主席的時候落馬了。

    這傢伙面貌清秀,長相比葉歡也不差多少。而且他的父親是成錦市的財政局長,家世比起一窮二白的葉歡那是強多了。

    要知道市財政局長可是掌握著財權,人事權的市委一把手面前的心腹紅人,且手中握著對全市各大小單位的財政命脈,在成錦市各個區,縣,直屬部門領導的心頭份量算是極為重要。

    莊琦大三開始的時候就利用他父親手中的權力弄了個房產開發公司,有全市那麼多區縣部門捧場,莊琦想不發財都很難。這不,兩年下來,這小子最少賺了上千萬的銀子進了自己的荷包。

    “葉歡,你也是來賭石的?”。

    莊琦有些疑惑的問道,他是瞭解對方家裏情況的。這傢伙從哪兒弄來的錢?居然敢玩起賭石來了。

    “呵呵,小本生意,想碰碰運氣”。

    葉歡笑著說道,眼睛隨意旦了一下跟在莊琦身後的幾個男人。那幾個傢伙全都穿著整套的黑西裝,搞的象港片裏那些黑.社會打手似得,不過這幾個傢伙其實也就算是這些角色。

    莊琦這兩年經營房地產,涉及到一些強制拆遷之類的活,都是這幫傢伙沖在前面。這些人其實以前都是地痞,和這些打手之類氣質相同的人,葉歡在侯群那裏看見過不少,也沒把他們當成啥大不了的,掃了一眼就沒在看這些人。

    到是對面的莊琦,葉歡沒有小看。這傢伙是個聰明人,別看他和自己有說有笑的,其實是個相當陰險的角色。葉歡知道這小子一直在追求白潔,在學校裏和白潔面前沒少詆毀過自己。

    “哦?看中這一塊毛料了?”。

    帶著疑惑的語氣,他低頭瞅了一會葉歡看中的皮殼上帶有明顯瑕疵的原石,莊琦手中在新區這裏有房產建設的項目,今天過來看看自己的工地。

    正好聽說這裏有從緬甸進來的毛料,就過來看一下,沒想到遇上了自己的同學。莊琦腹誹著:這他.媽的算不算是冤家路窄?

    半晌,他搖搖頭道:“葉歡,這皮殼上的“綹”太明顯了,我勸你還是算了吧,要是想看看料子,最好我們去半明料那裏轉一圈,說不定能遇見好貨”。

    葉歡苦笑了一下,從莊琦說話中就能看出這小子是個人物。不象一些被門板夾過的,想害人又不會,盡出一些腦殘的主意,人沒害到,還將自己搭進去。

    大家都是成錦市長大的,都知道一些玉石毛料的基本常識。莊琦能看出來,自然知道自己也能看出來這個弊端。他這句話說的漂亮就在於,外人聽了都覺得這人不錯,是為自己打算。

    可這小子站著說話不腰疼,那些毛料動輒都要幾十,上百,甚至幾百萬的資金,別說是自己,就連這傢伙都不一定敢玩,他這話說了其實一點營養都沒有,和沒說一樣。

    “還是算了吧,我這小門小戶的,玩不起那些,還是你過去轉一圈吧,說不定運氣好,你就發了”。

    莊琦看見葉歡搖頭歎息的說這話,也沒在夾纏不休。笑了一下,漫不經心的道:“那行,祝你今天能有好運,我去那邊看能不能碰碰運氣”。

    葉軍看著莊琦離開,湊近葉歡身邊小聲嘀咕道:“小歡,你同學啊,這小子怎麼看起來不陰不陽的?滲得慌”。

    葉歡點了點頭,嘴角瞥了一下,瞅著莊琦的背影道:“這小子叫莊琦,人有點陰,老子是我們市里的財政局長,他這兩年賺了些銀子,在同學當中牛逼的很”。

    旁邊的楊虎一聽是個官二代就渾身難受,冷冷的道:“莊琦?我看是裝.逼吧。財政局長他算個鳥,要是敢蹦刺,老子弄不死他”。

    那邊莊琦轉過身去也輕蔑的吐了口吐沫:“靠,窮鬼他.媽的也想發財?做夢去吧”。

    他身邊一個手下聽見他嘀咕,奉承的道:“莊少,那小子看著與你不對付啊?要不要咱們哥幾個想辦法去教訓一下這小子”。

    拍莊琦馬屁的這傢伙說完話,轉頭向背後葉歡哥幾個站的地方輕蔑的看了一眼。

    可他這一瞧卻正好迎上了楊虎眼中那冷森森的寒光,這傢伙瞬間一愣,接著身體抑制不住的想打擺子,覺得渾身上下透體冰涼,他感覺自己就像是在叢林中正好扭頭看見一隻正要擇人而噬的狼王盯著自己似得
artill226 發表於 2013-9-30 21:10
十九章 賭石4

莊琦是個較陰的人,這類人通常對身邊的人或是事情觀察比較細,手下馬仔的那付慫包的樣子他怎麼可能沒發現。

    嘴角輕撇,譏諷道:“黑子,你不是經常吹噓說一個能打幾個嗎,怎麼這下是碰上啥大內高手啦?幾個窮鬼就把你嚇成這付慫樣”。

    說完之後,憋著一肚子邪火的莊琦看都沒看黑子的臉,大步往前走去。留下黑子站在人群後面臉皮青一陣紅一陣,半晌,他跺了跺腳,耷拉著頭跟了上去。

    “葉兄弟,你這個朋友眼珠子裏可一點誠意都沒有,不像是啥好鳥”。

    陸鵬飛在莊琦離開後憤憤的說了一句,對方又不買他的貨,過來說幾句話就紅口白牙的說自己的石料不好,他心裏當然是不樂意,隨即就在葉歡面前詆毀了對方幾句。

    “點頭之交罷了,算不上朋友”。

    葉歡嘴角輕笑,淡淡說了一句,之後道:“陸老闆,咱們兩人言歸正傳吧,你這塊料子我出二十二萬,你看怎麼樣?”。

    陸鵬飛登時苦了臉:“葉兄弟,你這價碼殺的太狠了點吧?要不,你多少再加一點,好歹讓哥哥我也吃口飽飯不是?”。

    看見陸鵬飛在自己面前裝模作樣的哭窮,葉歡差一點笑出聲來。這些玩的起玉石原料的傢伙哪一個不是身價不菲的闊佬,他們要是還窮,自己乾脆就跑去非洲難民營申請領一頂帳篷住著得了

    葉歡嘴角掛著笑意:“陸老闆,您是行家,和您說那些虛的就沒勁了。這料子上的“綹”你我都清楚,即使出了綠,多少也會受損,我就算賭漲了,也賺得不多。但要是賭垮了,沒出綠,我可就血本無歸了,這筆帳大家都能算清楚,我看這價碼您不算虧”。

    “呵呵!葉兄弟,說的是這麼個理,可是”。

    陸鵬飛故意做出一付齜牙咧嘴的難受狀,在那裏沉吟起來,葉歡知道對方心頭在盤算,也沒打擾他。

    這時旁邊已經有不少買家三三兩兩的過來,看樣子已經都打算出手了。

    見到葉歡蹲在這裏與老闆侃價,周圍就有人湊上來觀看那塊毛料,一會兒功夫,旁邊七嘴八舌的議論聲就多了起來

    “這料子有點玄,你們看,那皮殼上的“綹”太顯眼了”。

    “是啊,這料子就算賭漲了,賺頭也不大,不值得出手”。

    “也難說,這黃砂皮上的活癬看起來還是比較不錯,可能是出上品貨的樣子,我看值得賭一把”。

    “老張,得了吧,這活癬再不錯,也架不住皮殼上那道“綹”。要不,你把這塊料子吃下來?”。

    陸鵬飛看見一旁有人說不錯,抬頭看了看那位誇好的老張,見對方和幾個熟人雖然說笑誇好,卻一付袖手不動的模樣,知道這傢伙其實根本也不怎麼看好。

    這些經常混跡與石場的老鳥們就算對貨主的料子不看好,但嘴上還盡說漂亮話,這也是各個行業的生存法則。

    葉歡斜睨了一眼那個老張,腹誹著:這太陽的算不算是賭石界的一種潛規則?

    陸鵬飛咬了咬牙,擺出一付董存瑞要炸碉堡前的難過模樣:“葉兄弟,您看這樣行不?這塊黃砂皮料子我算您二十三萬八,帶個八好聽點,大家發嘛,是不是?呵呵!”。

    眼睛一直瞅著葉歡的臉色,他用手指著那塊之前和葉歡談好價格,自己都沒看上的那塊不帶松花的料子,接著道:“那塊料子算是堆頭,我陪送給您,兩塊加一起,就按剛才說的價碼。

    葉兄弟,做您這筆生意,算是今兒開門第一筆,我看這樣大家都不吃虧,都有點賺頭,應該沒問題吧?”。

    葉歡到了這會兒,也不想玩裝深沉那套把戲了,嘴裏輕巧的吐出兩個字:“成交”。

    “好,痛快!葉兄弟以後肯定是做大生意的料子”。

    陸鵬飛咧著嘴笑著,高帽子隨之就給葉歡戴了兩頂。這兩塊料子他轉手盡賺了幾萬塊,不高興才是怪事情。

    對方要是運氣好,賭漲了那是別人的本事,他也不紅眼,賭垮了對方只能怪自己眼力差,運氣不好,那也不甘他的事情。他是做玉石原料買賣的,料子一出手,他就在旁邊風輕雲淡的盡看潮起潮落。

    在石場裏賭石,付賬極為方便,無線刷卡的POS機上劃了兩下,就將葉歡賣掉橫幅才到手沒多久的那筆銀子縮水了將近一半。

    錢一離手,銀貨兩訖。陸鵬飛熱情的問道:“葉兄弟是再看看料子,還是想將這兩塊料子給解開?”。

    “解開”,葉歡惜字如金的簡單說道。

    “好”。

    陸鵬飛嘴上贊了一句,他也想看看自己看中的料子表現到底如何。

    各個石場的玉石毛料旁都準備著幾台供賭石的買家現場切割打磨的切割機,陸鵬飛揮手一招,將一位三十多歲,切割毛料的師傅叫了過來。

    翡翠毛料的切割打磨其實是一門相當專業的手藝活,因為在操作的過程中稍一不慎,就會傷及毛料中的翡翠。所以沒有幾年的鍛煉,老師傅們根本不會讓學徒上手幹活。

    “從這裏下刀”。

    葉歡拿了一支粉筆在那塊皮殼沒有松花表現的毛料上劃了一道白線,切割的師傅不可思議的抬頭看他一眼,問道:“老闆,確定是這裏?”。

    葉軍也是懂得一些玉石常識的主,他一把將弟弟拉過來,急道:“兄弟,先擦個視窗看看情況再說,哪有你這樣的,直接下刀開解口”。

    難怪葉軍著急,正常解石的時候,都是先將毛料擦口,也就是在皮殼上慢慢擦出視窗,看到出綠了,再逐漸下刀。

    而切開毛料塊體的斷面就稱之為解口,一般敢拿毛料解口的都是玩毛料賭石幾十年的資深骨灰級老鳥,而且是毛料皮殼的松花,莽帶表現都十分明顯,這種情況下才會露一手,玩出解口這花招。

    現在普通的石場裏已經很少看見有誰敢這樣玩了,除非是那些家裏有銀子的二世祖,又剛入行的菜鳥們才會這樣。

    別說葉軍了,就算是站在一旁,已經是見多識廣的陸鵬飛也有點詫異。他心裏正奇怪著:這小子一直表現的十分老道,看上去十足的老鳥模樣,怎麼解石的時候這麼浮躁,完全兩碼事啊

    “大哥,你放心,這塊料子我心裏有數。再說了,這不是陸老闆陪送的嘛”。

    見弟弟拿著價值幾十萬的毛料和自己開玩笑,葉軍急得就想瞪眼。楊虎這時好奇寶寶的心思又起了,拉著葉軍一個勁的問東問西。

    看大哥被楊虎纏住,葉歡笑了一下,轉頭對那位切割師傅道:“聽我的,下刀”。

    切割師傅微微搖了搖頭,他只是解石的,客戶自己的東西,要怎麼樣切他管不著,提醒一句,是他做人的情分,客戶不聽,他就不管了。

    因為翡翠不能接觸高溫,為了怕切割過程中傷及毛料裏的翡翠,他將一個水龍頭打開,讓水對著毛料切口處始終淋灌著,切割機的砂輪轉動起來,發出一陣轟隆隆的巨響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artill226

LV:6 爵士

追蹤
  • 3

    主題

  • 1467

    回文

  • 2

    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