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驚悚] 極具恐怖 作者:彈指一笑間0 (已完成)

 
mk2258 2013-10-12 08:52:13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080 312084
Babcorn 發表於 2016-7-4 15:28
第二十三章 詭異的村落



    「什麼!你說這原野村是座*?」

    蕭陌有些震驚的看著村長,顯然是被村長的話嚇到了。一旁的溫洽雲和小跟班也同樣目露驚色,就只有李帥仍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對於眾人的驚詫,村長以及王算盤等人並沒有多少驚訝,他和王算盤相視一眼,便苦笑著肯定說:

    「這的確是一個非常讓人驚訝的消息,當然,它更能讓人絕望。」

    蕭陌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並不想聽村長發表什麼感慨,他打斷道:

    「你說的*,是說這村子裡的人都是鬼嗎?」

    「不,村子裡的人並非全都是鬼。」王算盤這時候站出來解釋說:

    「*的意思,具體是在說明原野村的古怪,而不是指住在村裡的居民……」

    隨著王算盤的一番描述,蕭陌他們才終於弄懂了關於原野村的事情。

    原來村子裡每隔上一段時間,就會發生一連串詭異離奇的死亡事件。這一過程大概會持續半個月左右,並且在事後,村子裡都會莫名的失去這段記憶。

    不過並非是單純的失憶,而是會有新的的記憶出現。取代這些原本的記憶。

    比如村子裡一直流傳的,發生在20年前的村民大規模遷移行動。這個按村長和王算盤的說法,就是絕大部分村民被轉換記憶的表現。

    至於那本該屬於他們的真實記憶,則是村子裡有近乎三分之二的人被殺。

    原本村長和王算盤也各自擁有著虛假的記憶,比如村長一開始對他們說的有關那口神秘箱子的事情,以及他妻子的身體腐爛的事情,這一切都是他腦中的虛假記憶,以及虛假認知。

    實際上他的妻子20年前就已經死了。那時候村子裡確實有一個自稱是驅魔人的外來人,並在當時展現了很大的神通,但最終卻落得個死無全屍的淒慘下場。

    而那口箱子也並非是那個驅魔人交給他的,而是他前幾日偶然在路上撿到的,覺得這小箱子的造型挺精緻的,便將其收回了家裡。

    結果帶回家一看,這個箱子不能靠外力打開,只能等到晚間十分自行開啟。每一次開啟從中都出現了一個肉塊,而他妻子對於那肉塊則特別的熱衷。並在每次食用完好。她的面容都會較之前年輕許多。

    不過當時他因為受記憶所限,自然不覺得什麼,甚至對於那箱子也寶貝的很。畢竟這箱子不但可以治病。養顏。而且還能用於改善全家人的伙食,光是這幾條就足夠稱得上是寶貝了。

    村長這一次看起來雖說像是說實話的樣子,但在有了一次前車之鑑後,蕭陌還是無法完全相信。更和況且幾人的話裡還存在多處前後矛盾的地方。

    「我記得你們之前明明說過,全村人的記憶都遭到了轉換,既然如此的話。你們又怎麼會記得這般清楚?」蕭陌緊緊的注視著村長幾人,語氣略有懷疑。

    聽到蕭陌問起這個,村長連忙解釋說:

    「我之前也說過,村子裡每隔上一段時間就會發生一次詭異的死亡事件。而在死亡事件結束後所有人的記憶便會遭到替換。

    不過當下一次的死亡事件開始時,便會有一部分人恢復曾被替換的記憶。

    而像我們這種外來人員便會短暫的恢復記憶。至於那些原住民則不會恢復。」

    蕭陌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便又問道:

    「每一次事情發生的間隔是多久?有規律可循嗎?」

    「沒有規律可循。長則五六年,短則一兩個月。不過間隔的時間越長,死的人就越多,反之,間隔時間越短,死的人也就越少。」

    「那這一次大概間隔多久時間了?」溫洽雲不安的問道。

    「五年左右。」村長面露絕望的答道。

    溫洽雲聽到這個回答心裡頓時一緊,她下意識的看了蕭陌一眼,不過蕭陌卻很是鎮定自若,見狀,溫洽雲也不甘示弱的將那種不安的心緒強壓了下去。

    「你們是什麼時候進來這村子的,當時又是因為什麼會來到這裡?」

    「我們已經進來這兒20多年了,當時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便稀里糊塗的進來了這個村子。」在說起這件事的時候,村長也表現的很後悔。

    「難道進來後就出不去了嗎?」

    「嗯,進來就再也別想出去了。」這句話說出口,不知道是不是不想斷絕了自己的生機,村長又補充說道:

    「或許離開這裡的辦法是存在的,只是我們這麼多年一直沒能找到罷了。

    每當我們短暫的恢復記憶,我們都會在有限的時間裡去嘗試逃離,去試圖尋找逃出這裡的辦法,但每一次都是無功而返,最後再度陷入虛假的生活中。

    你們應該想像得到吧,帶著虛假的記憶與認知生活,那和行尸走肉又有什麼區別!

    這樣猶如噩夢,沒有絲毫自由的生活,我們早就過夠了!」

    村長被戳中了痛處,此時面露猙獰的吼了出來,身邊的王算盤幾人也同樣如此,一副恨得咬牙切齒的樣子。

    「雖然我對你們的身份,是源於那虛假的記憶胡說的,但是我卻有種強烈的直覺,與你們一起的話,說不定真的會有機會活著逃離這兒。

    這麼多年的時間,絕大部分的外來人都已經被殺了,而這一次又間隔了這麼久,我想那種力量應該是抱著屠村的念頭,所以我們完全是在做最後一搏。」

    王算盤嘆了口氣,又繼續有氣無力的說道:

    「老徐也是和我們一批進來的人,原本我們幾個都很幸運,在這個死亡的漩渦中苟延殘喘的活了這些年。但這一次他卻也沒能倖免,既是在給我們敲響警鐘,也是在替我們宣告不會再躲了。」

    蕭陌沒有順著王算盤的話說下去,而是指了指站在他們身後的幾個約莫30歲左右的青年說:

    「他們也是外來人員嗎?」

    「嗯,他們是近幾年進來的,在記憶沒得恢復前,我們都以為是父子關係。當然了,能進入到這裡,並一起生活了這麼久,只會比親人更親。」

    村長這一番話說的身後的幾個人眼圈泛起了紅暈,看來他們的關係也的確如村長說的那樣。

    蕭陌沒有去看村長他們幾個演的苦情戲,而是習慣性的捏起下巴,整個人陷入到了短暫的沉思中。

    他目前暫且將村長和王算盤人幾人說的話當真,這樣一來,先前困擾他的幾個謎團便差不多都解開了。

    首先,村長的妻子是一個死去多時的人。而它之所以在這麼長的時間裡,沒有做出危害村長等人的事情,想來它這種鬼魂就和鬼樓中的王大媽等鬼魂一樣,並不屬於那種只知道殺戮的鬼物。

    其次,箱子的大部分秘密已經解開,就和他之前推測的那樣,是村長最近一段時間才撿到的。並且箱子裡出現的肉塊,可能對村長的妻子有著什麼特別的作用,只是這箱子的突兀出現本身還是有些可疑的。

    至於村長他們之前一直極力的想掩飾村中出現的死人事件,亦是表現的不在意,則是那時候的他們還沒有恢復記憶,完全是在按照腦中虛假的認知去做,所以才會那般的可疑。

    蕭陌想到這兒,才恍然發現自己竟還露掉了一個人,那則是李寡婦的秘密。因為他方才有聽溫洽雲說過,李寡婦的家裡確實存放著一口樣式一模一樣的箱子,只是要大上很多而已。

    「現在和我說說有關李寡婦的事情吧!」蕭陌抬起頭對村長問說。
Babcorn 發表於 2016-7-4 15:29
第二十四章 慘死



    籠罩在上空的陰雲越來越沉,越來越悶,細細看去仿若有一條雷電化的金龍,在裡面穿梭盤旋。

    「轟隆——!」

    李寡婦被這突然響徹的雷音嚇了一跳,她摀住胸口下意識的抬頭看去,就見空中已經有了絲絲細雨飄下。看情形更有越演越烈之勢,分明是一場大暴雨。

    李寡婦舔了舔唇角,臉上難掩惶恐之色,這下也不在停頓,腳下生風的走得更快了。

    一路未停,李寡婦很快便回到了家裡。她將門鎖打開推門走進了屋中,繼而又迅速回身將門栓插好,這才松了口氣緩緩的進入了臥室。

    一進來臥室,率先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口碩大的箱子,這顯然就是溫洽雲昨晚看到的那個。

    李寡婦有些忐忑的看了那箱子一眼,在微微愣了幾秒後,她便反應過來快步的走到了箱前,之後便猛地用力抬開了箱蓋。

    結果讓李寡婦很是吃驚的是……箱子裡竟是空的,什麼都沒有。

    見狀,李寡婦的臉色驟然變得青白起來,彷彿已經預感到了什麼無比可怕的事情。

    「竟真的都不見了!」

    李寡婦坐在床上喃喃一聲,接著她像是又想到什麼似的,急忙在屋子裡收拾起來,一副想要抽身逃走的模樣。但在收拾的過程中,她卻像感應到了什麼似的,突兀的抬頭瞄了一眼窗子。

    「那是……」

    李寡婦的心臟陡然提到了嗓子眼上,因為她赫然看到一個咧著嘴巴。正滿面猙獰的躲在那扇窗後偷窺著自己的紙人!

    「潘多拉魔盒之村?」不善和尚彷彿沒有聽清那青年的話,忍不住的又重複了一句。

    青年冷冷的掃了一眼,此刻正被紙人死死控制住的王梓,接著他則開口說:

    「這是一個藏有諸多怪談的*。而那些怪談則被封在一口箱子裡,一旦這箱子被好奇的村民打開,那麼被封困其中的怪談就會脫困而出,繼而在村子裡引發一連串的死亡。

    所以在我眼裡,這就是一個潘多拉魔盒之村。」

    王梓和不善和尚都聽得暗暗驚奇。正當二人還想繼續問些什麼的時候,那青年卻主動開口說:

    「我覺得比起好奇,你們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青年在說這句話的時候,他冰冷的目光一直緊盯著王梓不放,就像是故意說給王梓聽得一樣。

    王梓的臉色仍舊十分的難看,因為那個紙人仍舊趴在他的後背上,不善和尚曾試圖用他頭頂上的金鐘將那個紙人驅逐,但卻遭到了那青年的阻止,說這麼做不但救不了王梓的命。反倒會加速王梓的死亡。

    不善和尚以為這是青年在警告他不要輕舉妄動,所以便沒有選擇硬上,一直在和向那青年示好。表明他們並沒有什麼壞心思。

    「這位施主。我想你也能看出來,我們對你半分惡意都沒有,所以還請你放過我的朋友。」

    聽不善和尚在為自己求情,王梓也硬著頭皮附和說:

    「我們同樣是深受這村子迫害的受害者,況且我們也沒有不存在利益上的衝突,相反倒可以進行合作。畢竟我們都想……」

    「看開你們是誤會了。」那青年聽到這兒突然打斷了王梓的話,王梓聽後臉上一僵,而青年卻又說道:

    「事實上我就是為了躲避這兩個紙人的追殺,才不得不躲進這個裝滿腐肉的水缸裡。你們難不成以為這兩個紙人是受我操縱的嗎?」

    「什麼!你說這兩個紙人不是你控制的!」

    王梓聽後瞬間便又來了個透心涼,渾身開始止不住的哆嗦起來。

    不善和尚同樣是臉色一白。頭頂上的金鐘更是又亮了幾分。

    「你沒在開玩笑吧,如果它們不是受你控制。你為什麼會在聽到我的話後現身?你不是說受這兩個紙人的追殺嗎?」不善和尚不敢接受這個事實,仍在試圖從青年那兒獲得一個滿意的答案。

    青年這時候臉上露出幾分譏笑:

    「我是感應到了驅魔人的身份,不想讓你死的不明不白而已,這才會不怕麻煩的出來提醒你們幾句。說實話,我也很好奇這兩個紙人為什麼遲遲沒有動手。」

    青年的話終於讓不善和尚臉色大變,他驚怒道:

    「現在是悠閒的說這種廢話的時候嘛!你既然知道怎麼躲避它們,那肯定是知道它們的弱點了?」

    「紙人,自然是怕水怕火嘍。」青年隨口答了一聲。

    聽到青年的話,不善和尚立馬從懷中掏出一盞油燈來,這油燈甚是神奇,不善和尚只是沖它吹了口氣,它便被點燃了。

    青年顯然是認得不善和尚掌心中的油燈,當即聽他叫道:

    「點魂燈!你不要命了!」

    「不點魂燈還有別的辦法嗎?」不善和尚看樣子是玩了命了,那青年雖然告訴他說紙人怕水怕火,但是等他,或者王梓拿著去拿火把,那紙人恐怕早就將王梓撕成碎片了。

    所謂魂燈就是以魂為火,得以將那盞油燈點燃,算是驅魔人最強的法器了,不過卻有著殺一千自損八百的弊端。魂燈的損耗主要是看燃燒的時間。

    不善和尚沒工夫和那青年廢話,他也根本沒指望那青年會伸來援手,他大喝一聲,掌心中的油燈便金光一閃,待它再出現的時候,已是來到了王梓的身前。

    與此同時,原本慵懶的待在王子身上的那個紙人,身子驀然一個激靈,臉上也露出了人性化的凶獰。

    王梓的背上沒長眼睛所以自然是不可能知道那紙人的表情,但不知道卻不等於感受不到。就見王梓的身子猛地一僵,繼而他大笑一聲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哈哈……癢……癢死了!!!」

    王梓在地上表情痛苦的打著滾,雙手在身上各處撓著。不善和尚這時候已經衝了過來,頭上的金鐘飛速旋轉不停,同他那盞魂燈一起圍著王梓,試圖將躲進他身體裡的那個紙人驅逐出去。

    不善和尚的心神大量的消耗著,此時此刻,他那老臉上已是再無任何血色。見到他這般動作無果後,水缸中的青年突然發出一聲尖嘯,同一時間,不善和尚的金鐘以及那盞魂燈便都齊齊失去了光彩。

    不善和尚看似知道是怎麼回事,便見他怒目的望向了那個青年:

    「這會害死他的!」

    「他已經沒救了!」

    或許是在驗證那青年的話,就見先前還不停在地上抓撓,打滾的王梓,此刻突然像殭屍一樣,竟直挺挺的站了起來,繼而他目光呆滯的衝著不善和尚張了張嘴,但還沒等這句話說出來,他的頭皮便驀然從中間裂開了。

    當一個沾滿血氣的紙人從中鑽出後,地上就只留下了一堆白骨,以及王梓那張乾癟的人皮。

    「不——!」

    紙人在從王梓的身體裡出來後,原本乾癟猶如紙片一樣的身子明顯壯大了許多,不用想也知道,王梓消失的血肉都跑進了這紙人的體內。

    不善和尚眼睜睜的看著王梓慘死眼前,此時的他已是暴怒異常,大有和那些兩個紙人拚命的架勢。但就在這時候,水缸中的青年卻又是開口道: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這只是村中異變的開始,我想你的朋友應該不止這一個吧!」

    青年的話讓不善和尚震顫的身子陡然一滯,接著他便滿臉悲傷的望向了青年,青年見這老和尚聽進了話,便又喊說:

    「快,快跳進這缸裡。」

    「……」

    隨後,水缸的蓋子便又緩緩的合上了。

    那兩個紙人在見到不善和尚竟也跳進水缸後,它們便開始在周圍搜尋起來,不過不知道它們是害怕缸內的液體,還是缸內的人做了什麼遮掩,總之,這兩個紙人在一番搜尋無果後,便悄無聲息的退出了山洞。
Babcorn 發表於 2016-7-4 15:29
第二十五章 合作



    「轟隆」作響的雷音伴隨著時時劃過的電閃,原野村正在面臨一場罕見暴雨侵襲。

    泥濘的路上,四個飛奔的人影由遠及近,最終在李寡婦的院門前停了下來。

    正是剛離開徐老漢家的蕭陌四人。他們從村長和王算盤的口中瞭解到,李寡婦是在七八年前誤入村子的,後因為記憶遭到替換,便誤以為自己在村裡已經成家,不過丈夫卻因病去世,所以她很不幸的成為了一名「寡婦」。

    當蕭陌得知李寡婦的遭遇後,在心底不禁對這種恐怖的記憶替換能力感到陣陣發寒,這種能力簡直是太可怕了,完全是在肆意修改人生。

    並且記憶慘遭修改的那個人卻絲毫察覺不出。

    聽後,不單是蕭陌,甚至連溫洽雲和李帥都後怕的想到,他們以為是真實的記憶,真實的人生,會不會也是憑空捏造出的?

    「我們進去吧。」

    隨手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後,蕭陌便一把推開了李寡婦家的院門,繼而同李帥三人一起走了進去。

    既然知道了李寡婦外來人的身份與遭遇,那他們只要將事情講清楚,想來就不難爭取到李寡婦的配合,畢竟任誰都想要重獲自由,逃離這個鬼地方的。

    走進院子後眾人一路未停,徑直來到了李寡婦所在的屋舍,蕭陌試著推了推門,卻有些驚訝的發現門竟然被插住了。

    「咚咚……!」

    蕭陌一邊敲響屋門,一邊喚著李寡婦。但是屋子裡卻安靜異常,並沒有任何回音。

    正待蕭陌打算讓李帥破門而入的時候,李帥的聲音卻先一步從一旁傳了過來:

    「不用敲了,李寡婦已經「優美如畫」了。」

    聞言,蕭陌和溫洽雲都是一愣,但很快他們就明白過來,那所謂的優美如畫是什麼意思。

    蕭陌也沒用李帥動手,他使出全力猛地給身前的房門一腳。不知道是出於憤怒,還是出於溫美女在身旁不想出醜,他這一腳還真將屋門給踹開了。

    見狀,包括李帥在內的三人一時都呆若木雞。

    蕭陌沒有管那三人驚詫的眼神,他自顧自的衝進屋子裡,很快就在臥室裡發現了已經變成一幅畫軸的李寡婦。

    接觸著李寡婦那冰冷的皮膚,蕭陌一陣頭皮發麻的將人皮展開,之後,李寡婦那張佈滿驚懼的面容便露了出來。

    「這下好了。我們是徹底查不出王梓他們的下落了。」

    蕭陌顯得非常懊惱,這時候李帥則走了過來,毫不畏懼的從蕭陌的手中接過李寡婦的人皮卷。展開後眉頭緊皺的看了起來。

    「這靈異力量真tm的神了。竟然能將大活人變成一張人皮畫。就連胸部都縮進去了,這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蕭陌還以為李帥會說什麼,結果竟又是無節操的廢話,他搖了搖頭便來到了那口大箱子的前面,繼而仔細的觀察起來。

    溫洽雲這時候也來到了箱前,顯然她一點兒都不覺得一整張死人皮具有什麼藝術性。她看後只覺得胃裡一陣翻滾,連身上的衣衫都被冷汗浸透了大半。

    「這就是我和你說的那口箱子。」溫洽雲面色發白的對蕭陌提醒了一句。

    「嗯,確實和村長家的箱子很相似,只是大小不同。」蕭陌沉吟後點了點頭,然後便出人意料的一把抬起了箱蓋。

    溫洽雲被蕭陌這種冒失的舉動嚇得一驚。下意識的便要向後退去,但卻聽蕭陌說道:

    「放心。箱子裡什麼都沒有。」

    「空箱子?」溫洽雲好奇的將腦袋探了過來,一張精緻絕美臉龐與蕭陌的雙眸近在咫尺。

    蕭陌小心的從溫洽雲的臉上收回目光,然後再度看向箱內,結果這一次仍舊是一無所獲。

    「這個箱子之前可能是裝著什麼東西,不然的話這麼大的箱子絕不會被空著放置在這裡,既佔地方又不美觀。

    只是我們並不清楚它之前裝著什麼。」

    蕭陌盯著箱子露出了思考之色,而溫洽雲則不太確定的猜測說:

    「這麼大的一口箱子,裡面若不是裝很多東西,那就只能裝鬼了?」

    「我覺得不太可能是鬼物。」蕭陌慢條斯理的說。

    「為什麼?」

    「因為如果箱子裡裝的是鬼物,那麼李寡婦早就死了。你看箱子上的砸痕,很明顯,這箱子最開始是有鎖的,但是被人給硬生生的破壞掉了。

    至於那個破壞的人,自然十之*就是李寡婦。

    要知道鬼物可不是人類,它可不會因為被人放出來就對人感恩戴德,就不會將其殺死了。」

    「但箱子裡如果裝的不是鬼物,那又會是什麼東西呢?」溫洽雲迷惑的看著蕭陌,蕭陌輕嘆一聲同樣是搖頭不解:

    「這個箱子在當初到底裝著什麼,除了李寡婦知道外,或許就只剩那個與她半夜見面的人了。但是那個人是誰,又在哪裡,我們卻又一無所知。」

    說到這兒,蕭陌頓了頓,然後提議說:

    「我們還是先回去村長他們那裡吧,王梓和不善和尚的事情暫時放一放,這畢竟不是著急就能解決得了的。

    村長和王算盤他們逃脫了這麼多年,我想對於這個村子的古怪,他們應該知道不少,說不定能夠給我們帶來一些意想不到的收穫。」

    溫洽雲和李帥都沒有意見,但小跟班的臉色卻查到了極點,顯然是在擔心不善和尚,畢竟他們兩個可是最早認識,而後又一起上車加入他們的,論感情自然深厚得很。

    見小跟班這副樣子,蕭陌咬了咬牙安慰說:

    「這樣吧,我們現在就回到村長那兒,然後讓村長跟我們挨家挨戶的找找看,全當是死馬當活馬醫碰運氣了。」

    聽蕭陌這麼說,小跟班的表情才有些動容,僵硬的點了點頭。

    眾人從李寡婦的家裡找了兩把傘,便兩人一把湊合著用的跑回了徐老漢的家裡。

    徐老漢的家目前已經成為村長和王算盤等外來倖存者的根據地,尤其是村長,因為家裡面住著位鬼妻,所以他根本不敢回去。

    村長等人見到蕭陌他們回來,意外之餘自然也驚喜的很,蕭陌也沒對他們隱瞞什麼,便將李寡婦的死訊說了出來。

    村長等人聽後只是嘆息一聲,也並沒覺得有什麼難以置信,畢竟如李寡婦這樣突然死亡的例子,他們在這些年早已是見怪不怪了。

    李寡婦的死訊蕭陌只是順口一提,真正的重點還是王梓和不善和尚失蹤的事情。

    「昨晚就失蹤了嗎?」

    村長和王算盤想了想,想說他二人可能已經死了,但想到並沒有發現屍體,故而便沒有一口把話說死。

    「嗯,應該是,不然的話早上應該會過來這裡。」

    蕭陌說到這兒,突然話鋒一轉:

    「所以還是拜託你們,和我們一起挨家挨戶的找一找。」

    村長等人雖然不太願意在暴雨下找人,但人命關天,況且蕭陌都已經把話說到這份上了,他們也只能無奈答應。

    然而他們一行差不多十人,頂著暴雨,累折腿的挨家挨戶的仔仔細細的搜了一遍,可即便這樣卻依舊沒能發現有關王梓二人的蹤跡。

    蕭陌他們也不得不放棄尋找,心裡面都已經生出了最壞的結果。

    然而不善和尚這位當事人,則正一邊邊用水清洗著沾滿腐屑身子,一邊在和靠在牆邊的青年有一句每一句的聊著什麼。

    青年的身上同樣噁心的沾著一層腐肉渣滓,但是他卻像什麼都聞不到一樣,絲毫沒有清洗的意思。抱著膀子,慵懶的靠在正不斷往下落水的牆上。
Babcorn 發表於 2016-7-4 16:18
第二十六章 恐怖的醞釀



    「你現在根本沒必要著急回去,估計你在村子裡的那些朋友都以為你已經死掉了。」

    「我說這位施主,你能不能留點口德,和尚我剛失去一位朋友,心情已經糟糕透了,就請不要再挖苦我了。」

    不善和尚將自己的不袍脫下來,甩手丟去了一邊,看樣子是已經清洗的差不多了。青年冷冷的看著他,這時候便又說道:

    「如果你前面和我說的話都是真的,那麼我跟你回到村子倒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事先聲明,我只管賣情報費,你們可別指望著我會出力幫忙。」

    在先前的交談中,不善和尚旁擊側敲的瞭解到,這青年已經被困在原野村整整有七年的時間。據他所說,他會進來這兒完全是莫名其妙。因為他只是臨時有事情來到了附近的鎮上,而後又在鎮上轉了轉,結果便來到了這麼個鬼地方。

    接下來他便親眼目睹了一系列詭異的死亡事件,村裡的人先後離奇的慘死。過程中他則不斷嘗試著逃出村子,但結果每一次都無功而返,村子不知道被下了什麼邪咒,他無論從哪個方向逃離村子,待覺得差不多已經離開原野村的範圍時,下一瞬便又會重新進入村子。

    雖說多番的逃離都以失敗告終,但這卻並沒有讓他放棄。他察覺到了村民的不正常,所以想辦法躲開了他們的視線,猶如一隻幽靈穿梭於村子的各個角落,冷冷的注視著每一名村民的行為。

    而他自己則另闢蹊徑。在荒山裡找到了這個山洞,然後用以研究脫困之法。

    而這裡存在的水缸,還有祭壇等物,這些東西早在他來時便都存在。

    經一段時間的觀察,他發現那個水缸是一個收集血肉的器具,村中但凡是有人被殺,他們的血肉就會出現在水缸裡,繼而在內部腐爛變質。散發出陣陣的惡臭。

    但是這些腐肉在完全腐爛成泥後,卻有著能夠洗盡陽氣,將自身轉為陰體的作用。於是他就想到了這個辦法,試圖用這個水缸將自己改造成半屍半鬼的活死人,以此再去嘗試逃脫。

    而要說起他和李寡婦的相遇,則要從前他剛入村的時候說起了,那時候他便暫時寄居在李寡婦的家裡,而在一次詭異事件過後,村子裡的人便都誤以為他死掉了。而李翠也就變成了李寡婦,丟掉了他存在的那段真實記憶。

    等到他們再次相遇的時候,則是前幾天他跑去對方的家裡偷菜。結果不幸被撞這個正著。李寡婦雖然已經不認識他。但她虛假的記憶裡卻是覺得他和自己的亡夫很像,而他也順水推舟編了一堆的謊話唬弄了過去。

    不過當李寡婦知道他住在山洞後,便邀請他住在自己的家裡,可是他卻知道趙老歪有事沒事的便會躲在暗中偷窺,他並不想讓村子裡人知道自己的存在。

    李寡婦被他拒絕後,便堅持每晚給他送飯。能吃上正經八百的飯菜他當然樂意之極,並答應她會想辦法帶她一起離開。

    直到前兩日,李寡婦便突然恢復了原本的記憶,這讓他吃了一驚,因為他很清楚這意味著新一輪的死亡事件要開始了。且這一次間隔距離上次如此之長。村中的人口又已經所剩不多,完全是一副要被全滅掉的趨勢。

    另外更恐怖的是。箱內所封印的怪談器物竟幾乎全被釋放。而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很明顯就是將那口箱子挖出來的李寡婦。

    青年透露給不善和尚的信息只到這裡就戛然而止了,至於再詳細些的則沒有吐露。

    比如箱子裡封印的怪談器物是怎麼回事,他又是怎麼瞭解這麼多的。

    不過即便這樣,不善和尚也覺得這青年夠意思了,畢竟他們只是萍水相逢,人家一口氣能告訴你這麼多已經是極為不易了。當然作為交換,他也將自己這邊,有關詛咒,有關這起事件的事情告訴了青年。

    但不善和尚也不是傻子,青年對他隱瞞,他同樣在有些事情上對青年說的模棱兩可。

    而在雙方有了個初步的瞭解後,不善和尚便對青年提出了合作的邀請,畢竟這青年既是一位天賦異稟的驅魔人,又對好像村子裡的事情十分瞭解的樣子,無論如何都能給他們解決這次事件帶來一定的幫助。

    但青年卻像是還有顧忌的樣子拒絕了不善和尚的提議,至於理由,則是他覺得這個山洞就目前來看要比村子裡安全,而他因為身具陰體的關係,所以極為的怕光並不適宜出去。

    青年既然不想合作,那他也沒有辦法,再者他和王梓這麼一聲不響的消失,肯定會引起眾人的擔憂,所以當務之急應是先返回村裡和眾人匯合。

    至於其他的事情,則等到匯合後再行商討。

    本來他都已經打定主意,拉著青年入夥的事情等之後再說,誰料這青年此時卻又一改方才的答應了,這不禁令不善和尚又驚又有些懷疑:

    「怎麼?施主不是說不跟我回去,說這裡比村子裡安全嘛!」

    青年弄了弄頭髮,不溫不火的答道:

    「我是有些擔心李翠兒的安危,另外我應該嘗試著做出逃離了,如若不行再回頭考慮你說的辦法。但是即使逃出這個村子,跟你們上車,可豈不是相當於又進了一個更加殘酷的詛咒?」

    青年有些懊惱的說完,但卻發現不善和尚根本沒有要接話茬的意思,他皺了皺眉也不再多說什麼,先一步朝洞口走去。

    「這洞裡有干擾人視覺的幻陣,你把那小鐘罩在頭上就沒事了。」

    不善和尚默然的點頭,本想抽身離去,但隨即卻又突然想起了什麼,便朝著那口散發著陣陣惡臭的水缸走去。青年聽到不善和尚的腳步聲越來越遠,這時候不禁詫異的回頭看去,便見到不善和尚一副想要將那水缸摧毀的模樣。

    「這水缸根本砸不壞,不然你以為我會留著這麼個詭異的東西在身邊?而先前那兩個紙人又為什麼會對我們無可奈何?

    這水缸移不動,砸不爛,所以你還是別浪費那力氣了。」

    不善和尚彷彿不信那個邪,仍試著對水缸破壞一番,但結果自然就和那青年說的一樣,移不動,砸不爛。

    最後不善和尚只好就此作罷,臨走前將王梓的人皮以及骨頭用衣服打包,而後便緊跟在那青年的後頭走出了山洞。

    此時的外面暴雨傾盆,原本就難走的山路更是變得泥濘不堪,幾乎就沒有一處完好下腳的地方。

    青年披著兩件髒亂不堪的衣服,將自己的皮膚遮擋的嚴嚴實實,活像是一隻怕光的吸血鬼。

    青年對此也挺無語的,這時候他自嘲道:

    「如果變成這副樣子都不能逃脫這鬼地方,我可真賠死了。」

    「還是抓緊下山吧,我真怕一個雷下來將咱倆都給崩死。」

    不善和尚半眯著眼睛,臉上滿是發澀的雨水。

    二人緊趕慢趕的衝下了山,等真正進入村子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在青年的強烈提議下,他們先去了一趟李寡婦的家裡,結果便發現了家裡空空如也,李寡婦已經不知所蹤了。

    青年同樣找到了那口箱子,他急忙打開了它,之後臉色便更加難看了。

    「你先回去吧,若我沒等逃出村子,會主動去尋你們的。」青年彷彿探知到了某種凶險,所以他一刻都不想耽擱,想要盡快嘗試逃離村子。

    不善和尚對此也沒說什麼,便匆匆離開了李寡婦的家,尋找眾人去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6-7-4 16:18
第二十七章 怪談器物


    這場罕見的暴雨足足持續了三天之久,將原野村的大半莊家澆了個稀爛,還有一些風化嚴重的土屋也在這暴雨中被浸泡的裡倒歪斜。

    所以暴雨才剛剛停下來,甚至還沒等天色開始放晴,一些受災的村民便開始裡裡外外的忙活起來,或是上梯子修補漏雨的屋簷,或是用鐵鍬等器物疏通地溝往外面排水。

    另外還有一件事不得不提,那便自那天在徐老漢的喪禮上,村長和王算盤等人將這件事公佈於眾後,截止到今日都沒有哪怕一名村民離開村子。

    這或許是出於陡然降下的暴雨,亦或是那些原住村民本身就不存在離開的念頭。另外出乎眾人預料的,是在這幾天暴雨期內,村子裡顯得十分「平靜」,再沒有出現新的死者。

    雖說如此,眾人也都沒有掉以輕心,因為他們都非常清楚,這種平靜單單就只是巨大危險降臨前的緩衝期而已。

    為了方便交流,所以村長便建議眾人暫且都集中在徐老漢的家裡,這樣有點什麼風吹草動,他們不但人多能有個照應,也更能及時的聽到消息。

    眾人也沒覺得這有什麼不好,便各自從周鉗子,李寡婦,以及趙老歪的家裡搬了出來。李寡婦已經死了自然沒法說,而周鉗子和趙老歪則試探性的問了問,問問眾人住的好好的為什麼說走就走,唯恐是因為他們招待不周。

    不過話說回來,這幾天眾人也並非是平靜渡過的,也算是歷經了幾個波瀾。

    第一個波瀾自然就是不善和尚的歸來。以及聽聞王梓的死訊了。眾人可以說一邊再為不善和尚的死裡逃生感到慶幸,一邊又對王梓的死感到悲傷和錯愕。

    尤其是一直對王梓寄予厚望,覺得王梓以王梓的分析能力,待真正適應詛咒的生存模式後,畢竟會在之後的事件中大放異彩,從而幫助自己減輕一些肩上的壓力。

    誰曾想……竟會這般折在事件裡,死的幾乎可以稱得上是毫無價值。

    雖說蕭陌等人都覺得王梓當時的做法太過白痴。他不應該再發現山洞後立馬進去,而是要及時返回將這一消息帶給他們,之後他們在考慮是不是要從長計議,以免落入進圈套中。

    當然了,考慮到不善和尚的性格。並沒有人批評他什麼,畢竟他們都能體會得到,當不善和尚眼睜睜的看著王梓死在眼前,而他自己卻除了逃命什麼都做不了時,那種無力與絕望感。

    並且還有更糟糕的,那則是聽不善和尚說。他因為點燃了什麼魂燈,結果本就所剩不多的壽命更是到了強虜之末的地步,興許他稍有個激動什麼的情緒。就會兩眼一閉與世長辭。

    當蕭陌聽完不善和尚苦笑著說出自己已經活不了多久時,他心中竟猛地湧出一陣強烈的悲傷,眼圈也霎時變得通紅,要不是他強咬著牙憋著肯定會哭出來。

    蕭陌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麼。或許是在潛意識裡覺得不善和尚是一個好人,一生都將助人為樂視為職責,並且引以為樂,絲毫不在意外人的目光和評論。最難能可貴,也是最讓人佩服的,自然是他那份笑看生死的勇氣。

    這世間不怕死的雖說不多但也不少,但真能說做到笑看生死的卻是極少極少。

    聽到這個消息。小跟班一連兩天都精神低迷,後來不善和尚好像和她聊了許多,才讓這孩子勉強接受,精神才算是重新振作起來。

    至於李帥則一反常態的表現的無動於衷,但瞭解他的蕭陌卻深知,李帥越是這樣默不作聲,他心中便越加的難受。

    不單是不善和尚,還有王梓的死也讓李帥受了點兒打擊,他和王梓幾乎談不上什麼交情,最多就是一起執行幾次事件而已,他的死亡單純的說,最多最多也就讓李帥略感心沉,嘴上那麼感概兩句罷了,絕不會受到什麼打擊。

    但事實上,李帥確實被打擊了。因為在他看來王梓身上殘存著沐雪對於生的希望,畢竟他的命在當時是靠沐雪靠犧牲自己換來的。雖說沐雪的本意是想讓王梓幫助他和蕭陌活下去,但是他還是會覺得王梓才是沐雪希望的真正傳承者。

    所以當他聽到王梓身死的消息後,他的第一反應不是王梓不再了,而是他的愛妃離他更加遠了。

    與蕭陌李帥等人不同,溫洽雲只是剛剛加入他們的新人,所以對於這裡面的一些人情還並不是太懂。只是從王梓的死訊,以及不善和尚那段疑似最後交代的話中,感受到了他們這些逃脫者的脆弱。

    就猶如荒野中生長的小草,隨便一陣風就會將其折斷,只有彼此互相擁著彼此,才可能在狂風下得以殘存。

    而這才她看來,也正是這個團隊的價值所在。

    除卻這些讓眾人感到難過的波瀾外,還有幾個波瀾也不得不提。

    其中最重要的一個,便是那名驅魔人青年的加入。

    這個青年叫做陳誠,具體年齡他因為沒說所以暫且不詳,因為實用了太多水缸中的腐爛肉屑,以至於體質完全變成了陰性體質。

    陰性體質是他們驅魔人的術語,若直白的去解釋,則可以稱為屍人。就和殭屍差不多,怕光,怕鹽類等物。不過除卻這些弊端外,屍人的皮肉異常堅硬,幾近刀槍不入。

    陳誠因為覺得自己如果變成鬼說不定就能夠不受村子的限制,可以不擔太多風險的逃出去,結果在前幾天的多番嘗試下,他最終不得不咬牙放棄這個念頭。

    即使自己已經變成現在這般不人不鬼,但卻仍舊無法逃脫這村子的束縛。沒辦法,他只好前來尋找不善和尚,打算和他們一起坐著巴士離開。

    當陳誠找到眾人後,便人如其名那樣,實打實的告訴他們,他之所以會寧可進入下一個詛咒也要逃出這裡,就是嚥不下心中的那口氣,一直被困在這裡已經成為了他的魔障,而他這個人又是個死心眼,寧可鑽牛尖鑽死也不會認慫妥協。

    為了讓眾人更加相信自己,陳誠便說起了他當時在山洞中和不善和尚提到的怪談器物。

    所謂的怪談器物,指的就是村中所流傳的那些怪談傳說,其中殘忍嗜殺的鬼怪。

    這些鬼怪以一種器物的形式,被封印在一個箱子裡。釋放它們的條件,一共分為兩個,第一個是要將箱子破壞,但即便箱子遭到破壞,被封在內部的鬼怪仍舊無法出來殺人。

    但是這時的它們卻是可以化形出來,從而潛入村民的家裡誘騙他們去滿足第二個條件。而這個條件便是許願將它們放出來。

    每一件怪談器物被釋放,箱內的器物便會缺少一件。一般來說,村子裡每次放生死亡事件,最多就只是一件,最多最多是兩件怪談之物在作祟。

    但這一次,箱子裡的怪談器物卻都不見了,可見它們全都遭到了釋放。

    怪談器物一共有六個。分別是吸肉紙人,影鬼,水煞,附身嬰兒,寄居怪,以及腐屍肉塊。

    而那個殺死王梓的怪談之物便是吸肉紙人,紙人一共有兩個,它們的能力便是在與人接近後,鑽入人體的內部繼而吸乾血肉,端是惡毒無比。

    看起來這兩個紙人好似很厲害,但它們卻是六個怪談器物中最弱的存在。它們被人許願釋放後,並不會立馬獲得自由,而是會短暫的遭到許願者的差使,待做完幾件事後才能自由行動。

    而其他怪談器物則都不在此列,大多數都是剛一被許願者釋放,它們便會立馬將恩將仇報的將釋放它們的人殺死。繼而堂而皇之的展開它們的殺戮。

    當從陳誠那裡聽到這些有關怪談器物的事情後,蕭陌恍然想到了什麼,就見他重重的一拍大腿,站起來惡狠狠的叫道:

    「是趙老歪那個混蛋!錯不了,那兩個紙人一定是他釋放出來的!」
Babcorn 發表於 2016-7-4 16:19
第二十八章 因由




    天已經完全黑了,李常順點著一盞孤燈,正跪趴在屋頂「叮叮咚咚」的填補著漏水的地方。

    「彤彤。」

    李常順停下來喘了口氣,便衝著蹲在下方的女孩兒喚道。

    「我在這兒。」

    彤彤大概只有五六歲大的樣子,此時的她正裸腳站在有些髒的水溝裡,用腳來回踢打著裡面的水。

    「你這娃也不閒涼的慌,趕緊回去睡覺!」

    「哦。」彤彤輕應了一聲,便從水溝裡出來乖巧的回到了屋子裡。

    見彤彤回去了,李常順的臉上不由露出幾分欣慰。彤彤的母親早在生下她時便不幸去世了,所以這五年來就是他們爺倆相依為命。好在彤彤也比較聽話,什麼事情只要他吩咐一聲,彤彤便會乖乖去做,倒不用他多操心什麼。

    只是他做父親的在某些方面肯定比不上母親來的細心,所以大多數時候彤彤都弄得渾身髒兮兮的,結果等他發現的時候,她都已經上床睡下了。

    「女娃子,要看得緊一點。」

    李常順覺得隨著彤彤越來越大,已經有必要培養她一些好的生活習慣,不然等時間長了,女孩子家家的一直這麼邋遢下去,就是以後談親事都不好談。

    油燈在微風裡輕輕的擺著,待李常順將最後一塊添補物放好後,他忍不住長長緩出了一口氣,揮手將臉上沾染的汗珠擦了個乾淨。之後他便順著梯子來到了下面。

    看著外面的髒水溝,李常順心道彤彤肯定又不洗不涮的就上床睡覺了,他心裡既想給彤彤洗涮。又心疼孩子怕將彤彤叫醒。

    不過,當他推門走進屋子的時候,他卻驚訝的發現原本早該入睡的彤彤竟還醒著。此時此刻,她正蹲在床上,身子緊緊的貼著牆邊,一副非常害怕的樣子。

    「怎麼了彤彤?」

    聽到李常順的聲音,彤彤便立馬從床上跳了下來。甚至連鞋子都不肯穿就跑到了李常順的身邊,然後緊緊的抱住了他。

    李常順奇怪的看著緊緊抱住自己的彤彤,心道這娃今天是怎麼了,他蹲下身子將一雙大手輕放到了彤彤的小肩膀上:

    「怎麼了彤彤,告訴老爹?」

    「家裡……」彤彤瞪著眼睛顫抖的說道:

    「家裡……來了位凶阿姨。」

    「少胡說!」李常順被彤彤的話嚇得心頭一緊。便下意識的喝了出來:

    「家裡只有老爹和你這娃,哪裡來的阿姨!」

    彤彤這時候也彷彿生出了懷疑,可等到她回頭朝一側望了一眼後,她便更加堅定的叫道:

    「老爹唬人,家裡分明有一位凶阿姨。」說到這兒,彤彤不敢回頭的指了一指桌下的那一大片陰影:

    「阿姨從進來後就蹲在那裡瞪著我。我好害怕,「她」的臉好恐怖!」

    李常順被彤彤說的背脊發涼,他順著彤彤手指的方向看去。但那裡哪有什麼阿姨,分明只是一團圓桌的影子而已。

    他的臉色沉了下來,心道可能是彤彤做噩夢驚到了,於是他便強笑著說:

    「彤彤不怕。阿姨雖然長得凶,但並不會傷害你。」

    「真的嗎?」

    「你這娃,老爹怎麼可能騙你。」

    彤彤經李常順這麼一安慰精神明顯好了很多,但是當看到桌下的「凶阿姨」時,一張髒兮兮的小臉上仍舊難掩驚恐。

    「你看你身上髒的,下次再不洗不涮的上床,老爹就將你屁股打開花!」

    李常順嘴上嚇唬著彤彤。但手上卻在用暖壺往一個大木盆裡倒水,這木盆的大小剛好夠彤彤進去。

    然而等李常順把水倒好,將水溫調適後,彤彤卻是說什麼都不肯進。

    「你這娃今天是咋啦?趕緊進去,洗完好睡覺!」說著,李常順也不管彤彤願不願意,便抱著彤彤往木盆裡放。

    彤彤見李常順硬要將她放進去,她就像見了鬼一樣,四肢劇烈的掙紮起來:

    「水裡面有怪物!我不能進去!」

    見彤彤這般喊叫的掙扎,李常順的手也不禁在空中一停:

    「少胡說,水裡哪有什麼怪物!」

    「有怪物,它就張著嘴巴等在下面!」

    「我看你這娃是真應該好好洗洗了!」李常順不再聽彤彤胡說八道,硬生生的將彤彤按進了木盆裡,結果就在這時候,不可思議的一幕發生了。

    彤彤的進入到水中的身子竟開始緩緩下沉,只是幾秒鐘的時間就已經沒到了她的脖子。但這種情況是根本不可能發生的啊,因為以盆中的水量,最多就只能沒過彤彤的肚子而已。

    彤彤面露痛苦的在水中撲打著,但是她的身子卻仍舊在不停下陷。站在盆前的李常順此時此刻已經完全愣住了,直到彤彤的鼻子都已經沒進了水中,他才猛地反應過來,雙手插進了水中想要將彤彤拉出來。

    然而他的手剛一進去,還沒等去拉拽彤彤,木盆中的水便驟然的開始升高,繼而竟形成一個巨大的波浪,或者說,那是一個生有人臉的波浪怪物。

    「不……不!!!「

    當李常順被那波浪怪物的巨口吞噬的一刻,他赫然有看到一個披散著頭髮,滿臉凶獰的女人,從桌下的那團陰影中鑽了出來!

    「家裡面來了一位凶阿姨。「

    「那位凶阿姨進來後就蹲在那裡瞪著我……「

    生機完全泯滅的一刻,李常順才知道彤彤並沒有欺騙自己。

    當將李常順和彤彤父女吞噬掉後,那身形巨大的波浪水怪便開始緩緩縮小,最終變化成了地上的一條水流,繼而順著門邊緩緩的淌了出去。

    而那隻凶獰的女鬼,它的身子則開始漸漸的虛化,最終化為一團黑影也在屋子裡消失了。

    同一時間,趙老歪的家。

    「你們這兩團破紙難道是死了?你們忘記當初是怎麼答應我的了嘛! 「

    趙老歪躬身住著床邊,面露猙獰的對著躺在床上的那兩個恐怖的紙人怒吼著。至於那兩個紙人,則彷彿只是單純的紙人一般,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趙老歪的嘴角被氣的不停抽搐。這兩個紙人自從上一次回來,就一直這樣躺在床上裝死,無論他怎麼下命令都沒用,若不是仍懷揣著一絲僥倖,他早就一把火將這兩團破爛燒成灰了。

    真相就如蕭陌所想的那樣,趙老歪便是這兩個紙人的許願者,而如徐老漢,鬥雞眼,狗六子,乃至是李寡婦等人全都是在紙人受他的指使下做的。

    毫無疑問,那一天跟在李寡婦的後面上了山,後被陳誠大聲喝走的那人也正是趙老歪。

    可以說前幾日發生在村內的每一起死亡,真實情況都是趙老歪再利用吸肉紙人這種大殺器,再對現在,或是以往曾欺辱他的人進行報復。

    如時常打罵他的徐老漢,如打心底裡瞧不起他,根本不拿他當朋友的大長臉。在背後戳他脊樑骨的狗六子,以及三番兩次讓他出醜的鞋拔子,以及出言侮辱過他的劉師傅等人。

    趙老歪本以為自己這輩子也就這樣了,在村子裡受這些人的氣,窩窩囔囔的一輩子過去,也根本不可能有報復的機會。

    但是讓他沒想到的是,在一次偷窺李寡婦的經歷中,他卻意外收穫了上蒼的恩賜。

    那天他躲在圍欄外,眼睜睜的看著李寡婦從菜園子裡挖出那口箱子,然後又費力的拉拽進屋子裡。而他出於好奇,則小心翼翼的來到一扇窗前,朝著裡面偷偷的觀望。就見李寡婦用斧頭砍斷了箱上的鎖,繼而開啟了那口箱子。

    但因為偷窺的角度問題,所以他並沒有看到箱內裝著的東西,而李寡婦則也沒有多說,便又將那箱子扣死了。他那天在李寡婦的院子徘徊許久,就是想看看找機會進去看看那箱子裡裝的東西。

    結果一整天李寡婦都沒怎麼出屋,所以他只能灰溜溜的離開。

    然而他剛一回到家裡,耳中便傳進了一個冰冷的聲音,那聲音彷彿可以看穿他的內心,知道他心裡面想的,心裡面想要做的。

    結果他便許願釋放了那兩個吸肉紙人。

    一開始當兩個紙人出現在他的面前時他還很害怕,但見他們真的如僕人一般聽話,並且擁有強大的能力,他非但不再害怕反而連野心都膨脹了起來。

    他嘗試給紙人下了一個殺死鞋拔子的命令,之後他便躲在外面觀察,結果便見到了鞋拔子被吸成人皮的一幕。

    而後則是大長臉,狗六子等人。之所以暫時沒動村長和王算盤,他則是有著另一番打算,想要逼迫這兩個人給他洗去那不好的名聲,然後從他們的手裡接過村子的管理權,從此徹底翻身。
Babcorn 發表於 2016-7-4 16:19
第二十九章 恐慌上演


    趙老歪的算盤可以說打得非常好,想著等他接過村長的職權後,再去想辦法將一直對他愛答不理的李寡婦搞到手,如此一來他的家業就算是全齊了。

    早在計畫一開始的時候實施的還都挺順利,大長臉,狗六子等人先後在他的指揮下慘死在那對紙人的手裡。只是好景不長,沒過兩天他便發現了李寡婦的異樣,並隱隱的感覺到李寡婦好像是外面有人了。

    後面便有了他跟蹤李寡婦上山,結果發現了李寡婦和一個神秘男人偷偷幽會的事情。這個發現也徹底打亂了他的計畫,那一刻他彷彿聽到自己心臟摔在地上破碎的聲音,當真是痛的要死。

    於是他便指揮紙人到山中去尋那神秘男人的藏身之所,並命令它們待找到後就將其殺死,而後回到村中將李寡婦也一併解決。

    那天他剛剛從山上下來不久,村長的兒子便跑來通知他們前往徐老漢家弔唁,他當時雖說臉上沒表現出太多的情緒波動,可心裡面卻是一陣的狐疑,不知道一直想要壓下此事的村長,又為何會突然間對村裡人挑明了。

    雖然心裡有一些忐忑,但他仗著兩隻強大的吸血紙人在手,一時倒也有恃無恐。況且他也從不讓那兩隻紙人進來屋子,絕不會有人發現這一系列事情都是他做的。

    當應付完徐老漢的弔唁儀式後,他便心不在焉的回到了家裡,滿腦子都是李寡婦與那男人暗中私會的場景。

    雖說他已經對紙人下了命令,想來兩隻紙人絕對會將那對狗男女吸乾。但不知怎麼,他心裡面竟隱隱的生出一種不妙的危機感。

    結果一回到家裡。就發生了一件讓他出乎意料的事情——那兩隻紙人竟沒經過他的允許便進來了屋子裡。非但如此,它們更是肆無忌憚的躺在了他的床上!

    紙人直挺挺的躺在床上,臉上露出了人性化的詭笑,一動不動。

    趙老歪當時雖說被嚇了一跳,但因為前面指使紙人指使的慣了。心裡面也就真當自己是它們的主人了,於是便對著它們大發了一頓雷霆。

    因為它們之前有和自己溝通過,並且也能夠聽懂自己下的命令,所以趙老歪便覺得這兩個東西也一定知道好賴話,知道什麼好聽什麼不好聽。

    但是當他狠狠的咒罵了一番後,卻是有些尷尬的發現,它們依舊直挺挺的躺在床上,一點兒都沒有聽進去的意思。

    這下他是真火了。也不再廢話直接將它們一邊一個的拎在手裡,隨後便丟去了外面。他之所以敢這麼做,主要是當時下著大雨,他覺得不會有人閒得蛋疼路過這裡的。

    當然,他更不怕這兩個紙人會被澆爛,畢竟它們是「活物」而非死物。

    眼不見心不煩的將紙人丟出去後,他便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想到自己床上曾被兩隻殺人不眨眼的怪物躺過。他心裡就不由一陣的惡寒。

    不過這時他也顧不上許多了,因為睡不眠不足的症狀已經開始體現了,除了頭暈發虛外。就連他的眼皮也已經開始耷拉了。

    趙老歪上床後睡得非常快,幾乎是前腳上來,後腳便傳出了他的鼾聲。但就在這時候,原本被他關好,並在內部上好門栓的屋門卻十分詭異的被推開了,而後兩隻擁有血色眼球的紙人。詭笑著走了進來。

    之後,它們便先後爬到了床上,一左一右的睡在了趙老歪的身旁。

    當下午時分,趙老歪從夢中驚醒的時候,他才驚駭的發現身旁竟躺著那兩隻紙人。兩隻紙人全都將臉扭向他,嘴巴咧開的角度就像是用筆出來似的,恐怖至極。

    趙老歪被嚇得一個激靈,急忙從床上跳了下來,而在他稍稍平復了一下後,便又忍不住的對躺在床上的東西破口大罵,並再度將它們丟了出去。

    但因為此時的暴雨下的昏天黑地,就是和黑天也沒兩樣,所以這一次他將它們丟出了很遠,這才作罷的又返了回來。

    但可以想到的是,沒過多大一會兒,它們便再一次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在經過數十次的種種嘗試後,趙老歪心中的那絲僥倖終於是完全破滅了,他不得不去接受那個令他無比失望的事實——這兩隻紙人已經完全不聽他的差遣了。

    它們只是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任憑它說什麼都無動於衷,猶如一對原本就不會動的死物一樣。

    趙老歪已經不想再和這兩個東西耗下去了,既然它們已經完全不聽自己的話了,那留它們在身邊便是個禍害,倒不如趁早處理掉的好,免得夜長夢多被人發現了馬腳。

    「我最後再問你們一遍,你們到底離不離開?」

    趙老歪將桌上的油燈拿在了手上,語氣發寒的問道。

    兩隻紙人依舊一動不動,一副無視趙老歪的模樣。

    「好,非常好!」

    趙老歪算是和它們槓上了,這時候也不管它們之前曾表現出多麼強大的能力,直接將手中的油燈舉了過去,之後便要去點燃離他最近的紙人。

    但就在油燈的火苗即將要靠近紙人的時候,紙人的腦袋卻突然機械似的轉了過來,繼而它的臉上露出了人性化的惡毒,嘴巴驟然一咧一口便將趙老歪手裡的油燈吹滅了。

    霎時,屋子裡便陷入到了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中。

    趙老歪的動作也僵直在了手中的油燈被紙人吹滅的瞬間,當他從驚愕中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見黑暗中閃動著兩雙冒著凶芒的眼睛。

    趙老歪被盯得寒毛乍起,先前那股囂張的氣焰立馬被恐懼澆滅了,他下意識的後退一步,接著便連連求饒說:

    「你們……你們住在這兒吧。我以後絕不會趕你們走,你們想住多久……」

    趙老歪這番顫抖的話還沒有說完。他的身子便陡然一僵,繼而倒在地上開始在身體各處瘋狂的抓撓起來:

    「癢……癢死我了……」

    數分鐘後,趙老歪被吸乾的人皮被鋪砌在了濕漉漉的地面上,人皮上,他的五官則被完全扭曲成了一個漩渦。幾乎沒有一點兒人類的樣子。

    可見這正是兩隻紙人對於趙老歪這些天來對它們施以控制的報復。

    即使已經很晚了,但是徐老漢的陰宅裡仍有陣陣的火光傳出來。

    「該說的話我都已經說了,這原野村之所以不停的再死人,就是因為這些怪談器物的的不停釋放。

    怪談器物釋放的數量多,村裡死的人便多,反之,則死的人較少一些。」

    陳誠依舊在重複著這個他已經說的煩的話題。

    「那就是說,怪談器物在殺人的數量上其實是有限制的。」蕭陌看著陳誠。而陳誠則陰兮兮的笑道:

    「有限制也沒用,村子裡的人就這麼多,根本不夠它們殺的。」

    陳誠將他這些年在村子裡瞭解到的情報告訴給眾人,而作為回報,眾人則也將關於詛咒的事情大致的和陳誠說了說。當陳誠得知了詛咒的一些概況後,先前的那種排斥倒是有所減少。

    對於陳誠的反駁,蕭陌也只是笑了笑,因為他就只是隨口一說。這時候不善和尚突然接過話茬說:

    「既然那吸肉紙人存在著怕火。怕水缸中腐水的話,那麼其他怪談器物是不是也會存在著弱點?」

    「或許吧,但即便它們真存在弱點。也不是短時間就能找得到的。」這一次說話的依舊是陳誠。

    「不管能不能找得到,但起碼我們應該嘗試著找找。」蕭陌說到這兒,目光越過眾人落到了坐在角落裡的村長和王算盤:

    「你們怎麼說也要比陳誠先進入村子,怎麼瞭解的還沒有他多?」

    「我們關鍵一心都在如何逃上,根本就沒想過這種詭異的事情會存在什麼真相。」村長尷尬一笑,繼而無奈的搖了搖頭。

    溫洽雲坐在蕭陌的身邊。只是一心聽著眾人的討論而並沒有發表任何看法,不是她沒有見解,而是她已經聽出了蕭陌的意思。

    蕭陌看似並不想和村長等人合作,所謂的合作就只是套些情報罷了。

    實際上溫洽雲也並沒有猜錯,蕭陌確實不想和村長等人扯上關係。因為這些人在他看來就是真正意義上的累贅。

    如果村長等人能活下來,那麼他們想要逃出村子的辦法就只有一個,那就是和他們一起坐上巴士離開。

    但這些人顯然都沒什麼能力,也不見任何特長,真要加入他們肯定免不了一番拖後腿,一旦落入危險中是救還是不救?

    況且他們這幾天在村子裡待得非常安逸,過程中除了王梓和不善和尚作死似的遇到了危險外,其他人都過得很是平淡。

    所以蕭陌也不禁懷疑,村中所發生的死亡事件啊,怪談器物啊,以及種種不同尋常的事情,實際上就只是一個欺騙他們的陷阱。

    如果他們不管不問,任憑這些事情發生其實也不會有事情,可一旦插手試圖阻止,便會立馬被捲入這場九死一生的死亡漩渦中。

    所以說,蕭陌會同意和村長等人聯手,不過就是利用他們的情報以防後患而已,若真讓他們出力氣,他們是斷然不會答應,就像是陳誠一開始說的那樣。

    村長和王算盤在油燈下的臉陰晴不定,不知道是不是已經察覺到了蕭陌的心思,二人都緊緊的咬著牙一副裝有很多心事的樣子。

    一時間,屋內的眾人誰都沒有說話,氣氛不知不覺陷入到了一個尷尬的境界中。

    然而正當蕭陌要打發眾人散去的時候,便忽聞一串腳步聲突然由遠及近的傳來,並很快的在屋門上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影子。

    就在眾人以為是另外幾個外來者時,一聲沙啞的呼喚便透過門縫,從外面幽幽的傳了進來:

    「老頭子……我來接你回家了……」

    聽到這聲呼喚,村長霎時臉色大變好懸沒從椅子上摔下去,因為這正是他那鬼妻的聲音!
Babcorn 發表於 2016-7-4 16:19
第三十章 厲鬼來襲



    在此之前,眾人已經從陳誠那裡瞭解到,腐屍肉塊並非是單純的「肉」,而是一種近乎於能量的東西。這腐屍肉塊對人類的吸引力一般,因為人類吃下去的感覺就單單只是覺得味道好而已。但它對於那些身懷怨氣,徘徊於天地間無法離去的怨靈來說,卻是足以令它們瘋狂的補物。

    腐屍肉塊的存在,能令怨靈這些無形之物生出軀體,繼而轉化為擁有強大能力的厲鬼。

    而村長的「妻子」無疑就是某隻怨靈,在腐屍肉塊的作用下進階成的厲鬼。

    村長之所以會得到那口裝著腐屍肉塊的箱子,那是因為受那隻怨靈的迷惑,從而許願釋放了它,並將它帶到了家裡幫助其偽裝成他妻子的怨靈進階。

    因為這種進階是需要一定時間,且過程中並不易行動,所以村長才幸運的活到了現在,所以那晚李帥才能僥倖的偷到箱子。

    但是現在,它已經從村長家出來了,想來是已經進階成功,變為了一隻能力強大的厲鬼了。

    這下不單是村長慌了,就連屋內的其餘人也一樣慌了手腳。

    就在他們考慮要不要破窗而逃的時候,門外卻再度傳進了那幽幽的呼喚:

    「老頭子……我來接你回家了……」

    此時的村長已被嚇得慌不擇路,只是下意識的在後退,即使身子已經緊緊的頂在了牆上,卻仍舊拚命的向後擠著。

    「你……你別來找我!你認錯人了,我們之間一點兒關係也沒有!」

    「通——!」

    這時候屋門猛地被推開了。繼而一個無比妖嬈的女人映入了眾人的視線。這女人單論長相的話就是和溫洽雲都有得一拼,只不過它並非只擁有這一張臉。

    還有一張臉長在她的腦後。而那張臉正是眾人曾經見過的村長妻子。只是與前面那張妖嬈的面孔截然不同的是,這張臉猶如中了劇毒一般,整張臉呈黑紫色,一對幹癟的眼珠宛如兩個玻璃彈球,無力的吊在眼眶上。

    「老頭子……我來接你回家了……」

    這張臉再一次沙啞的喚道。

    不善和尚和陳誠已經各自做好了準備。就見他們二人的頭頂上都飄著一個器物。不善和尚的是一個金鐘,而陳誠的則是一個灰白相間的三角塔。

    至於蕭陌則已經有備無患的取下了鏡子,因懷揣著危險提醒器,所以他將溫洽雲和小跟班都叫道了自己的身旁,一頭冷汗的盯著門外的鬼影。

    「冤有頭債有主,你想要的人就在這裡,我現在就給他抓來送給你,只希望你在得到他後見好就收。對我們高抬貴手。」

    陳誠和李帥幾乎是異口同聲的說道,顯然都覺得將村長那老混蛋交出去是個不錯的主意。

    二人相互對視一眼,但誰都沒有說什麼。至於村長在聽到二人的話後,便再度驚恐的叫了出來:

    「你們不能這麼做,不能把我交出去!」

    李帥本想過去將村長揪起來丟出去,但因為陳誠離得更近些,便見他先一步來到了村長身邊,接著二話不說便想村長抓去。

    村長知道這小子是鐵了心要丟他出去送死。故而他也沒慣著,霎時面露猙獰的揮拳打向了陳誠。

    對於村長這拚命的一拳,陳誠非但沒有閃躲。甚至連眼皮都沒眨一下,硬是看著這一拳擊打在自己的臉上。

    只是當村長的拳頭和他的臉相接觸後,那個隨即發出慘嚎的人卻是村長,而陳誠則一丁兒點事情沒有。

    「行了,這下我們扯平了。」

    說著,陳誠便一把將村長提了起來。儘管村長手腳並用的不斷踢打著他的身子,但他卻絲毫沒有放手的意思,就這樣朝著門邊接近著,待覺得距離差不多了,便將手上的村長向著門邊狠狠一丟,村長便驚叫著飛了出去。

    王算盤直接被嚇得蹲在了地上,生怕下一個被丟出去喂鬼的就是自己,他是看明白了,這些人是一個比一個心狠。

    村長一把老骨頭了哪還能經得住這番折騰,待被陳誠丟出門後,便被摔得一動不動了。至於之前一直在喚他的厲鬼,再見他被丟出來後,便猙獰一笑,繼而轉過身緩緩的走去了村長的身旁。

    等村長從一陣天旋地轉中稍微緩過些神的時候,那隻厲鬼早已經居高臨下的出現在了他的身前。

    「不——!」

    隨著一聲淒慘的尖嘯傳出,村長已經被那厲鬼一分為二,最後又噁心的融進了身體裡。而當它做完這一切後,就見它的脖子上又長出了第三顆人頭,看那模樣赫然便是剛剛才慘死的村長。

    此時屬於村長的那顆人頭充滿怨恨的瞪著眼睛,死死的盯著屋內的每一個人,並且蠕動著嘴巴叫道:

    「是你們害死我的……都是你們……所以你們都要給我死!!!」

    而另外那兩顆人頭,也在這時候齊聲附和道:

    「一個都別想活!!!」

    見到這種情形,不善和尚立馬反應了過來,並大聲的對其他人提醒說:

    「絕不能再讓它吞噬其他人了,死在它手裡的冤魂越多它越強大。」

    這一點可不只有不善和尚,還有陳誠這兩位驅魔人看出來了,同樣看出來是怎麼回事的還有蕭陌。蕭陌可是先後兩次面對過惡鬼,而面前這位則給他了很熟悉的感覺,可見它正在從厲鬼向惡鬼進化。

    「這tm到底是一次什麼事件!」

    蕭陌發洩的怒罵一句,之後便聽他喊道:

    「把保護傘取出來,小跟班你跟緊不善大師,李帥給你鏡子,你負責斷後。剩下的人跟在我後面,我們一起衝出去!」

    蕭陌反應過來後便下達了突圍的決定,保護傘和鏡子都擁有短暫的庇護能力,所以讓持有他們的不善和尚與李帥,各自負責中路和後方保護小跟班,溫洽雲等人。

    而蕭陌自持有能夠抵禦生死危機的危險提醒器,所以作為衝鋒人員是再適合不過了。雖然不知道能否逃得掉,但就算和這厲鬼死磕,逃到外面也要對他們更為有利一些。

    「哪有那麼麻煩!」

    李帥突然從一旁竄了過來,繼而一把將蕭陌的鏡子奪了過去,腿下稍一用力便躍出了屋子。見狀,不善和尚和陳誠也都默契的衝了出去,並驅使他們頭頂上的法器,向著不遠處的厲鬼轟砸而去。

    一時間光芒四射,周圍滿是劃破空氣的尖嘯。

    在兩件強大的法器掩護下,李帥也已經掄著鏡子靠近了厲鬼。此時的厲鬼正忙於招架不善和尚和陳誠的法器,李帥自不會錯過這難得的機會,掄著鏡子便重重的拍了下去。

    「啪——!」

    厲鬼瞬間被鏡子拍擊的粉碎,隱沒在了黑暗的天地中。見李帥一擊得手,陳誠立馬驚喜的叫道:

    「只要找到那口裝著腐屍肉塊的箱子,我就有辦法封印它!」
Babcorn 發表於 2016-7-4 16:19
第三十一章 逃




    待見到李帥手裡的鏡子竟具備這種能力後,陳誠在短暫的震驚後臉上便露出了狂喜,想到了一個重新將腐屍肉塊封印的辦法。

    「不要在猶豫了,我們先集體去往村長家將這厲鬼引誘過去,之後我再利用驅魔之術將它重新封印。」

    陳誠的話令眾人微愣了幾秒,隨後便都齊齊的望向了蕭陌,然而蕭陌的目光卻一直盯在身旁不遠的王算盤身上。

    此時的王算盤臉色蒼白,露在短褲外面的雙腿不住的哆嗦著,豆大的冷汗清晰可見。

    「都到了這份上你難道還不說實話嗎?難不成你想和村長的下場一樣,想被丟去喂鬼?」

    在這個節骨眼上聽到蕭陌這樣的話,眾人都不免有些錯愕,面面相覷。只有王算盤驚恐的望著蕭陌,隨即露出了無比掙扎的神情。

    看到王算盤的這種表情,蕭陌心中暗道果然,聲音也隨之狠厲了幾分:

    「那隻鬼很快就會再度出現,如果我猜的不錯它的下一目標就是你,所以……」

    「要我說可以,但是你們必須要保護我!」王算盤也深知眼下的情況危急,根本沒時間讓他想太多。

    「這個自然是沒問題。」蕭陌點頭承諾了一聲,之後便不耐煩的催促說:

    「沒時間再廢話了,快說,你們到底還隱瞞著什麼秘密!」

    「只要你們回不去原來的住處,我們就有很大的希望能夠逃出村子。」王算盤終於是道出了他和村長等人一直隱藏的秘密。

    「不能回到原來的住處?」

    蕭陌聽後臉上浮出了幾分疑惑,但很快。這種疑惑便被恍然所取替,因為他已經明白了王算盤這句話的意思。

    與此同時。李帥那邊也傳過來一聲驚醒:

    「別磨蹭了,到底往哪逃?」

    「回到我們原來的住處。不善大師你回周鉗子家,李帥你和我回趙老歪的家,溫洽雲你和小跟班回去李寡婦的家!」

    「不管你是出於什麼原因做的決定,總之不把那幾個怪談器物解決。就是逃去哪裡都免不了被殺!」

    陳誠一聽蕭陌竟然沒有採納他的提議,他不禁急了,但是蕭陌不管他那麼多,他也不沒時間解釋,衝著李帥等人一招手:

    「快走,路上我再給你們解釋!」

    李帥等人對於蕭陌那自然是百分百相信的,所以沒有多餘的廢話,便集中在一起往那三家所在的方向的逃去。

    看著眾人已經開始朝同村長家相反的方向逃去。陳誠知道他的封印計畫已經宣告泡湯了。他的臉色陰晴不定,畢竟怪談器物足足有六個,好虎還架不住一群狼呢。況且他們這些人還並非是虎,而是一腳就能夠輕易踩死的蟲子。

    「陳施主你還在猶豫什麼!快點跟過來!」

    不善和尚見陳誠還停在原地未動,他便也停了下來回身衝著陳誠大聲喊道。

    聽到不善和尚的喊聲,陳誠遲疑了一下,但很快他便打定了主意,狠狠的一咬牙也提速跟了上去。

    因為蕭陌身懷危險提醒器。所以眾人都以他為中心,保持著勻速飛奔。至於擁有鏡子的李帥,以及攜有保護傘的不善和尚。則很自覺的一前一後,確保他們不會在措不及防下突遭襲擊。

    有關這次事件的情況,其實早在一開始蕭陌便所懷疑,懷疑村子裡發生的一系列怪事,出現的一系列可疑人物,其實就是事件故意給他們放的煙霧彈。說白了。這些事情的發生,以及這些事情隱藏的真相是什麼,同他們根本上是一毛錢關係沒有。

    他們只要老老實實的待在周鉗子等人的家裡,將十五天的時限熬滿即可解決這次事件。

    而他們之前也確實是這麼做的,雖說也有在村子裡展開調查,但都屬於保守調查,幾乎是不存在任何的危險。

    而那些調查,在蕭陌看來也都是為了有備無患,根本就沒想過完全參與進去。

    但期間卻是生出了一則變故,那便是不善和尚和王梓竟然未和他們商量,便私自去跟蹤李寡婦,最終導致二人突然失蹤。

    接著,他們前去參加徐老漢的弔唁儀式,從村長的嘴裡也得知了一些隱秘,並受邀與村長等人合作。

    隨後不久,不善和尚便突然回歸,繼而帶回了王梓身死的消息,和那個叫做陳誠的驅魔青年。

    也正是從那個時候,他們在村長的提議下搬離了原本的住處,徹底陷入了這個死亡漩渦中。可以說他們完全是潛移默化的,便從一個旁觀者,一個外人的身份徹頭徹尾的參與了進來。

    而這一切,再沒有外力的作用下是不可能做到的。所以當蕭陌恍然明悟過來後,第一個懷疑的自然是村長,王算盤等人。

    畢竟連陳誠這個剛進村六七年的人都能調查,瞭解到這些事情,他們這些在這裡生活了二十多年的人,想法設法逃離了二十多年的人又怎會不知道?

    所以蕭陌便私下裡交代眾人,若有機會就給村長二人來個殺雞儆猴,畢竟這攸關自己生死的事情也就談不上什麼殘忍與不殘忍了。

    為了這個事情,他和不善和尚是千說萬說,並承諾若村長他們並沒有害他們之心的話,便立馬放過他們。

    結果在剛剛,他們圍坐在一起商量的時候,他一直在觀察村長和王算盤的小動作,並且他當時也給了二人一個機會,他又說了一遍連陳誠都知道的事情,為什麼他們會不知道,結果這兩個人竟還在和他打太極。

    所以在那女鬼指名道姓要人的時候,他才沒做任何的阻止,默認了陳誠和李帥的做法。

    實際上就算是他們沒有懷疑村長有事情瞞著他們,在那種厲鬼點名要人的時候,只要是私交一般,無論如何都會主動往外送人的。

    畢竟厲鬼站在門外並沒有直接殺進來,便明擺著是在給他們機會。難道他們會為了一個無關緊要的人,而冒著被全滅的風險和一隻厲鬼對著干?

    除了弱智和腦殘外,恐怕就只有那些一心求死的人會那麼做。

    何況蕭陌另外有著殺雞儆猴的打算,想要用鐵手腕讓王算盤這個萬金油知道,他若是還想著隱瞞什麼的話,一定也是這種被拋出送死的下場。

    結果一切就真的驗證了他的猜測,王算盤確實隱瞞著很重要的事情,並且還是一個攸關他們生死的關鍵。

    這一點其實在提示中就已經提到了,提示中特別注意提醒他們,務必要聽從村長對於住處的安排。

    他們一開始只是以為這是事件想故意將他們分開,直到現在他才恍然明白,這一條是在提醒他們什麼。

    好在是李寡婦,周鉗子,以及趙老歪三家距離的不是很遠,他們倒還能如現在這樣逃出一段距離,至於分開後怎麼辦,想必就只能聽天由命了。

    就當眾人集體逃離徐老漢家不久,厲鬼完整的身影便再一次浮現了出來。它先是望了一眼已經逃遠的眾人,不知道是本身不具備瞬移的能力,還是覺得眾人無論逃到哪都免不了一死,總之,它並沒有追過去。

    反倒是脖頸上的三顆人頭齊齊獰笑一聲,身影一閃便出現在了隔壁屋子的門外。屋子裡面住著的人,正是王算盤以及村長名義上的那幾個「兒子」。

    不多時,便從屋內傳出了一連串淒厲到極點的慘嚎。當那隻厲鬼再次從屋子裡出來的時候,它脖子上的人頭赫然變作了八顆!

    八顆面容怨毒的人頭,各個呲嘴獠牙,就猶如章魚的觸手一樣,左右來回的蠕動著。
Babcorn 發表於 2016-7-4 16:20
第三十二章 追


    眾人一邊逃一邊屏息聆聽著四周的風吹草動,好在是他們截止到現在的運氣都非常不錯,無論是那吸肉紙人,還是那隻食用了腐屍肉塊進階成的厲鬼,都沒有跑過來追殺他們。

    王算盤夾雜在人群中,這一路跑的可謂是膽顫心驚,既怕鬼追來,又怕眾人懷恨在心半路將他丟到這兒。

    好在是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如何奔命上,並沒有人去和他計較什麼。但就在這時候,他突然覺得身子一沉,無形之中就彷彿拖著什麼似的。他下意識的回頭看去,就見到陳誠那張慘白的臉,這也嚇得他一個激靈忙又將頭轉了回去。

    但就在這時候,一聲尖銳的鳴音卻突兀的響了起來,聲音之大幾乎刺穿附近人的耳膜。

    這聲突然響徹的尖鳴,頓時令所有人驟然變了臉色,尤其是知道其厲害的蕭陌幾人。

    「是,是鬼又追來了嗎?」王算盤突然膽怯的問了一句。

    陳誠則半眯著眼睛,像是在這月色裡尋找著什麼。

    蕭陌知道危險提醒器既然發出了警鳴,那就證明他們剛剛遭遇了一次生死危機,實在是不敢想像,倘若沒有這個提醒器的存在,先前那一瞬間他們中會有幾人慘死。

    「到了前面的路口我們便立即散開,那隻鬼不知道藏到了什麼地方!」

    眼下已經到了眾人不得不分開的時候了,因為前方的那條小路一共有三個岔路口,至於李寡婦等人的家則各自座落在這三個岔路上。

    雖到了分散的時刻。但就是為了安全起見,起碼也要知道到底是只什麼鬼物在攻擊他們。那隻鬼物又隱藏在哪裡。

    存在這種想法的遠不止蕭陌一人,就是其他人也在抬目四望,都希望將那個隱藏在黑暗中的傢伙揪出來。只是周圍的一切都靜悄悄的,連半點風吹草動的聲音都沒有,根本不見任何鬼影。

    在一番尋找無果後。他們便都各自收回了目光,但就在這時,他們中卻又響徹了一聲尖銳的報警鳴音!

    「糟糕!」

    蕭陌暗道不好,危險提醒器的報警次數隻有兩次而已,眼下的他們顯然已經再沒有什麼可供依靠的了。

    溫洽雲那顆不安的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上,她儘管知道自己不具備特殊的能力,但卻仍在堅持搜索著那個欲要將他們偷襲致死的鬼物。

    但因能力所限,她的努力自然起不到絲毫的效果。可正當她無奈放棄的時候。身旁的小跟班卻突然用力的拉了她一把,繼而指著她腳下比劃了幾下。

    看到小跟班的這種比劃,以及她先前所指的方向,溫洽雲立馬反應過來,忙衝著蕭陌等人提醒道:

    「影子!那隻鬼物藏在影子裡!!!」

    幾乎就在溫洽雲將這個駭然的消息道出的同時,王算盤便毫無徵兆的慘叫起來,聲音淒厲之極。

    下一瞬,一道血染的紅光便刺入了眾人的眼簾。接著,王算盤那顆碩大的頭顱便「骨碌骨碌」的滾去了一邊。

    王算盤的死其他人或許不清楚,但是一直跟在他身後的陳誠卻是看得一清二楚。就如溫洽雲剛剛說的那樣。那團鬼影就藏在王算盤的影子裡,若不非常仔細去看,則根本不可能發現。

    「影鬼!」

    陳誠立馬認出了這鬼影的身份,他不敢遲疑,立即從懷中掏出一張寫有符文的黃紙,繼而兩指間朝前一甩。就見一抹紅光驟然射出:

    「現——!」

    陳誠大喝一聲,就見前方赫然出現了一個紅色的人影,這人影通體通紅,身上還貼著一張冒著震顫不已的黃紙。

    「現形符!」

    不善和尚顯然是認出了此符法的厲害,臉上不禁露出驚喜之色。但他也不是個只知道驚喜的棒槌,他深知鬼物是絕不會這般被制住的,所以也不用陳誠提醒,他便從懷中掏出了那鼎小金鐘。

    隨著金鐘的出現,不善和尚嘴上開始唸唸有詞,並雙手掐訣,繼而金鐘出現模糊的金色輪廓,便且外圍的金色輪廓越來越大。

    「封——!」

    不善和尚一抬手,他手中的金鐘便陡然飛出,繼而在空中綻放出絢爛的金色光芒,瞬間便將那隻已被染紅的影鬼罩在了裡面。

    「我的法器支撐不了多久,大家快逃!」

    不善和尚顯得非常虛弱,此刻他不住在粗喘著。

    聽到不善和尚的提醒,眾人皆在此時望向這個品性高尚的老和尚,心中滿滿的都是敬佩與不捨。

    「大師……保重!」

    蕭陌哽嚥了一聲,便不再多說什麼,拼了命的朝著趙老歪的家逃去。而李帥則回手對著不善和尚豎起了大拇指,他想說什麼不言而喻。

    「溫洽雲帶小跟班走!快!」

    蕭陌知道小跟班和不善和尚的關係,所以又不忘提醒了溫洽雲一句。

    「蕭施主不用擔心,我會跟著他們的。」

    不善和尚慈眉善目的一笑,便對著怔怔望著她的小跟班提醒道:

    「發什麼呆,還不快逃!」

    不善和尚也不再和小跟班廢話,直接一把拉住她的胳膊,便和溫洽雲以及陳誠一起朝李寡婦的家逃去。

    任誰都能看出來,不善和尚已經放棄了逃往周鉗子的家裡,換句話說,他已經決定為他的生命畫下句號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做法感動了陳誠,陳誠和不善和尚一前一後的將兩女夾在了其中,並且毫不吝嗇動用自己的本命法器,算是幫助不善和尚做到善始善終。

    就在眾人已經各自逃進岔路口,並開始做最後的衝刺時,先前封住影鬼的金鐘突然化作一片金色塵埃消失,繼而一條黑色人影從中猛地激閃而出,看它追蹤的方向,儼然是不善和尚等人逃遁方向。

    雖說影鬼已經追向了小跟班等人,但也並不是說蕭陌和李帥就會因此安然逃離。相反,他們此刻更是遇到了極為槽糕的險境。

    他們被一群不知道是殭屍,還是鬼物的東西包圍了!

    這些鬼東西的身上滿是泥土,身上乾癟異常,彷彿就只是皮包著骨頭,隨著他們的靠近還有一股子泥土混雜著潮濕的味道。

    看著它們如潮水般的從四面八方逼近,蕭陌不禁覺得後背有些冰涼,好在李帥並沒有受到影響,一副欲要大干一場的樣子。

    「這應該是寄生怪,據陳誠說寄生怪有著操控骸骨的能力,只要是死人的骸骨便都能被它所控制,並且這些死物根本就殺不死。」

    蕭陌嘴上雖在給李帥解釋,但心裡面卻在暗罵事件的變態,竟在期限的第八天就要對他們趕盡殺絕。按理說他們在這個時間裡意識到真相一點兒也不晚,但看現在的情形,顯然光知道真相還是不夠的,還得有能力執行。

    「這些東西既然是依附在人的骸骨上,那便和殭屍差不多,用物理攻擊能夠對付。數量雖然多了些,但是也不是沒有機會突圍。」

    李帥的那條鬼臂已經暴起,裡面所蘊含的力量之大不可想像。蕭陌試了試鏡子,但鏡子對這些東西卻根本起不到作用,所以他現在也只能寄希望於李帥的身手了:

    「靠你了帥哥!」

    「包在帥哥身上。」李帥嘿嘿一笑,便衝著離他最近的寄生怪衝了過去,至於蕭陌則緊緊的跟在李帥的身後。

    同一時間。

    「哇……哇……!」

    熟睡中的張秀才被一陣嬰兒的啼哭聲所吵醒,他迷糊的伸手摸了摸,發現枕邊的妻子竟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

    「秀?秀?」

    他試探性的喊了兩聲,但卻沒見她妻子回答,他以為是去蹲廁了便也沒再呼喊。但從外屋傳進來那種啼哭聲卻是越來越響了,彷彿誰將一個才滿月大的嬰兒丟在他家裡一樣。

    正當他猶豫要不要起身出去看看的時候,月色下一個卻突然閃出一個狹長的影子,繼而一個披頭散髮的女人出現在了門口。

    張秀才被嚇了一跳,仔細看去才發現竟是他的妻子,他不禁開口問道:

    「你出去了?那知不知道是誰家的孩子再哭?」

    「哇……哇……!」張秀才的妻子這時候抬起了頭,只是露出來的卻是一張嬰兒的臉,而那淒厲的哭聲正是從它的嘴巴裡傳出來的。

    只不過它並非是在哭,而是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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