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驚悚] 極具恐怖 作者:彈指一笑間0 (已完成)

 
mk2258 2013-10-12 08:52:13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080 311881
Babcorn 發表於 2016-9-24 22:42
第二十二章 真實上演

    王琴琴踮起腳尖儘量讓自己的手抓住牆壁凸起的地方,待抓牢後她的兩隻腳便試著蓄力踩住上面的縫隙。

    牆上的縫隙在寬度上都足以她踩踏,所以沒費什麼事的,她的身子便完全附在了牆面上。或許連她自己都沒想到,想要爬上來竟會這般容易,所以王琴琴的臉上還微帶了些驚訝。

    停下來喘了口氣,她便一鼓作氣的爬了上去。

    上到了矮牆上,朝著矮牆外俯瞰了一眼,王琴琴頓時被嚇得驚呼一聲,身子也不受控制的劇烈一顫,若非她及時蹲下去保住了重心,就剛剛那一下她便已經摔了下去。

    王琴琴的那張慘白的臉上此刻滿是驚駭,因為矮牆外竟是深不見底的懸崖,站在上面根本望不到底。

    她本身就有很嚴重的恐高症,所以根本不敢在上面停留,便要轉x下去。不過待她轉過身去想要原路下去時,下方的真實場景卻更令她毛骨悚然。

    因為……下方同樣變成了一處深不見底的懸崖。

    「啊——!」

    王琴琴頓時被嚇得驚叫連連,因為害怕自己掉下去,所以她完全將身子趴了下來,然後不停的呼喊著救命。

    四周的場景儼然不是之前那般,此時此刻變得陌生且詭異。

    王琴琴根本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她就只是上來一面矮牆而已,明明就只有一米多高的,但是……為什麼轉眼的功夫就變成了無底深淵了呢?

    沒有人能夠回答王琴琴的疑惑,趙永他們也都完全失去了音訊,根本不知道都去了哪裡。

    正待王琴琴打算拿出手機的時候,便聽聞下方有傳上來急促攀爬的響音,聽起來就像是有人正在極快的順著牆壁往上爬行。

    突然傳上來的聲響令王琴琴暫時放棄了求救,便見她緩緩的將腦袋偏移了幾分,繼而朝著下方望去。

    這一看。王琴琴的目光不由得一滯,因為竟真有人在順著牆壁極快的往上爬著。

    並且攀爬的人看上去就只是一個孩子,大概四五歲左右,當看到她後竟還抬起頭咧著嘴衝她笑了笑。

    這笑容儘管看上去天真無邪,不具備絲毫的惡意,但卻依然將王琴琴嚇得驚聲尖叫。

    因為那個孩子……竟像蜘蛛一樣生有數不清的觸手!也正是這些觸手令它能夠極快的在牆壁上爬行。

    「啊——!」

    王琴琴在驚叫聲中收回目光,然而身後卻又再度傳出極快爬行的聲響,因為是來自她上來時的方向,所以她又提著膽子偏頭看去,隨即。便見到了那張蒼老且滿帶陰毒的臉!

    是那個老太太!它正速度極快的向上爬著,那佝僂的身子活像是一隻貼附在牆壁上的蟲子。

    沒等王琴琴再度爆發出驚叫,下方那張蒼老的面孔儼然已經伸了上來。

    此時的李海正站在一間屋舍的門外,按照劇本的要求他必須要推開這間屋舍的門,並且走進其中的臥室。

    臨進去前,李海朝著另外幾個人去往的方向看了一眼,發現其他人竟都完全看不見了。

    李海又找了找攝像師,以及導演,但是同樣沒有找到。這也令他生出一種自己獨自來到了異空間的幻覺。

    說起來,自從中午被蕭陌接到這以後,他便覺得這個地方很是詭異。因為電話根本打不出去,上面的信號格明明是滿的。但是一撥出去就是鳴音。

    要不是實在對拍戲好奇,想要拍幾張照片留念,順帶著和同學朋友們吹牛,他早就嚷嚷著要回去了。

    心裡安慰自己的想著。趙永他們可能都已經完成拍攝任務收工了,李海便不再猶豫,直接推開遍佈灰塵的房門走了進去。

    屋子裡黑漆隆冬的能見度非常低。且瀰漫著大量刺鼻的灰塵,這也令他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因為自己還在劇情中,所以李海也學著電影裡那套,故意叫著:

    「小朋友你在這裡嗎?你奶奶找不到你很著急。」

    李海一邊喚著,一邊抹黑尋找著臥室,好在是他今天沒怎麼玩手機,手機還剩下少許的電量,倒是能夠用手電筒照一照。

    隨著手電的光芒傳出來,原本的黑暗便瞬間更改為了陰森。有的時候看得見,要遠遠比看不見還要來的恐怖。

    屋子裡到處都是蜘蛛網,地上的灰塵更是厚大幾釐米,走上去甚至能聽到那種「噗噗」聲。如果不是心裡面堅定的認為這是在拍電影,這種場景是道具師故意佈置的話,他想來肯定會被嚇得屁滾尿流。

    「到底有沒有再拍啊,怎麼也不見攝影師呢?」

    李海心裡面不停嘀咕著,但是腳下卻並未停歇,直到他走進這間屋子的臥室。

    相較於走廊以及其他房間,臥室裡要明顯整潔一些,起碼沒有那麼多灰塵和蜘蛛網。屋內並沒有床榻,而是那種老式的土炕,幾乎佔據了整間臥室的三分之二。

    炕上放著被縟,李海用手機照了照,他有些驚訝的發現被子鼓鼓的,就好像裡面還躺著人一樣。這種想法也嚇得李海心臟狂跳了幾下,一時間有些猶豫要不要進去看看。

    而在片刻的猶豫後,李海最終還是決定進去看看,畢竟是拍攝恐怖片光有恐怖場景,沒有恐怖劇情怎麼行。況且他的好奇心也完全被勾了起來,不過去掀開被子看看他心裡面肯定會不舒坦。

    來到炕邊,李海一手捂著鼻子,一手抓緊被子的一角,繼而用力一扯將被子掀開了大半。

    被子被掀開後,李海立馬用手機去照露出來的東西,只是這充滿好奇的一照卻幾乎嚇得他跌坐在地上。

    因為躺在炕上的東西……赫然是兩個人。

    其中一個是大概四五歲的孩子,而另一個……則是之前那個老太太。

    兩個人一動不動的躺在上面,感覺上就像是已經死掉了一樣。

    李海根本不知道那個老太太是什麼時候進來的,起碼,他完全沒有注意到。

    心臟在胸腔裡不停的狂跳,厲害強鎮定心神,然後聲音顫抖的對炕上的兩個人問道:

    「你們……你們還好嗎?」

    李海顫抖的輕喚了一聲,但是炕上的兩個人卻依舊毫無反應,這也使得李海強咬著牙再次靠了過去。

    「你們還好嗎?喂……?」

    一邊試探性的喚著,李海便伸出手去不安的移動到了那老太太的鼻前。

    然而……他完全沒有感覺到絲毫的鼻息。

    躺在床上的老太太根本就是一個死人!

    這種確認也幾乎將李海嚇瘋,他驚叫一聲便欲轉身離開,然而一隻乾枯的手爪卻在此時,無聲無息的抓住了他的手腕。

    手腕被東西抓住,這讓李海在驚恐中回頭看去,便見那老太太還有它身邊的小孩子皆死死的睜著眼睛
Babcorn 發表於 2016-9-24 22:43
第二十三章 接連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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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曉所在的位置是整座院落的西南角,這裡就像是一處蔬菜大棚,一大片的區域都被像是塑料大棚的東西罩著。

    而在劇本中,他所扮演的這個角色則必須要鑽進去。

    大棚的高度大概在一米二三左右,這個高度倒是足夠他不費什麼力氣的進去,但在對於棚內的一切毫無所知的情況下,他實在是不想委屈自己。

    腳下的土地硬邦邦的,蹲下身子用手摸了摸,張曉頓覺一股刺骨的寒意從中竄出,而這也激得他不受控制的打了個哆嗦。

    「草,裡面髒不髒啊就讓老子鑽,煞筆劇本,煞筆導演!」

    站在棚前,張曉在心裡很是不爽的咒罵了一番,但最終,他還是拖著有些沉重的****,沿著大棚的一邊走了過去。

    因為拍攝還在繼續著,導演並沒有喊停,所以儘管他心裡面萬分的不願意,但也只能硬逼著自己演下去。他可不想因為自己的問題,而讓導演憤怒的喊停,那樣的話他完全想像的到自己將會被罵的多慘。

    沿著大棚的一邊仔細的找著入口,張曉發現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院子裡好像就只剩下了他一個人在。或者,更為確切的說法是,他根本看不到趙永他們在哪裡。

    整座院子雖說面積較大,但是卻達不到一眼望不到頭這麼誇張,事實上只要光線足夠的話,從一個角落看清楚另外一個角落的場景還是不難做到的。

    可現在,別說是另外幾個角落他看不清,就連眼下他自己所在的這個角落,他都沒有看清全貌。

    院子的面積好像……變大了許多。

    張曉心裡面莫名生出了一股強烈的心悸。這種感覺的出現也不由自主的令他停下了探查的腳步。他這時候回過頭,朝著記憶中趙永所在的方向喊問道:

    「趙永,你那邊有發現嗎?」

    顫抖的聲音沒有傳出去多遠,便完全被呼嘯而過的寒風吞沒了,張曉不安的等待了一會兒,但趙永那邊卻始終沒有回話。

    「喂……你們都還在嗎?」

    這一次,張曉的聲音要較之前放大了許多,與之成正比的,他的聲音也要較之前更加顫抖。

    依舊沒有人回答他,或者說回答他的始終都是那猶如鬼嘯一般的風聲。以及雜物被吹刮****的輕響。

    幾次呼叫未果,讓張曉對於他之前的猜想肯定了許多,他覺得此時此刻,這座院子裡或許就真的只剩下了他一個人。

    當然,真正讓他在意的並不是這個,而是他到底是繼續按照劇本上說的做,還是現在就轉身回去,去找導演問個清楚。

    畢竟他現在看不到道具師,也看不到攝像師。就連之前一直跟在他們身後的導演都不見了。那麼,這齣戲現在還有人管嗎?

    還是就如導演之前對他們說的那樣,為了讓拍出來的東西顯得更加真實,在拍的過程中可能會出現一些。他們自認為是詭異莫測的現象。

    「難道他們都躲在暗處?是為了拍攝效果好故意弄成這樣的?」

    張曉在心裡面詢問著自己,而這也讓他那股心悸的感覺減弱了許多。

    「算了,還是按照那該死的劇本演吧。不就是鑽大棚嘛,我鑽進去再出來不就好了!」

    想來想去。張曉還是覺得應該繼續完成拍攝,這在他心裡面也是最為穩妥的方式。

    打定主意,張曉便又繼續探尋者大棚的入口。

    隨後大概走了有十米遠。張曉便面容一動的停了下來,因為他終於在棚壁上找到了一條能夠進入的口子。

    這條口子大概有一米寬,張曉試著撥了撥,發現還能夠再向外撥開一些,至於高度也多少能再上調個二十釐米。待確定這裡能夠鑽進去後,張曉並沒有著急進去,而是先用手機的電筒朝著裡面照了照。

    在手電光束的照耀下,內部的一部分場景便顯現出來,看上去就只是空地而已,其他的什麼都沒有。當然,他就只是就近的照了照,至於再遠些的他就不清楚了。

    不過在張曉的心裡,這大棚內便就是他看到的這副樣子,並沒有什麼可擔心的,只要將身子鑽進去完成劇本上的要求,他便能再從中出來。

    所以張曉不再猶豫,儘量將棚壁上的縫隙拉大,然後他便跪在地上有些笨拙的鑽進了棚子裡。

    棚內的高度因為有一米二三,所以張曉倒是可以勉強躬著身子站起來。不過他剛將身子躬起來,打算轉過身去再原路出去外面,卻無比驚訝的發現進來的那條縫隙竟然不見了。

    「開玩笑吧……!」

    起初張曉還有些不相信,以為是縫隙合攏到了一起,但是經他在上面反覆摸索後,他才不得不接受一個對他來說,近乎是不可能出現的事實,棚壁上的那條縫隙真的消失了!

    入口的消失,令張曉一時間有些慌了手腳,他用力的推著棚壁試圖自己撕開一條口子出去,但是棚壁卻遠比他想像的要堅固,他的一番撕扯最終化為了徒勞。

    「喂!外面有人嗎?我被困在裡面了……!」

    被困在棚子裡出不去,手機又根本打不出電話,這也令張曉心中的恐慌加劇,拚命的呼起救來。

    「救命啊……有人在外面嗎……救命……!」

    張曉大聲的呼喊著,而在這過程中不知道是他的錯覺,還是什麼,他竟有聽到一串由遠及近的腳步聲響。不過當他用手機照向腳步聲傳來的方向時,那邊卻又什麼都不存在。

    再一次朝著疑似腳步聲傳來的方向照了照,張曉便又收回目光,將注意力放到了呼救聲。只是這回還沒等他開口,便見碰壁上赫然出現了一個人影。

    人影的突兀出現先是嚇得張曉驚呼一聲,但很快,張曉便又露出了激動之色,顯然將外面的人當成了救星。

    「誰在外面?我被困在裡面了,你幫幫忙,叫人過來放我出去。」

    張曉說完這番話,本以為對方會回應他,但真實情況卻顯然沒有。外面的人影在短暫的靜止了幾秒鐘後,兩隻被拉長的手便開始向著棚壁靠近,直至完全穿透棚壁。

    張曉被嚇得跌坐在了地上,張著嘴巴完全忘記了逃跑,或者說,此時的他還沉浸在這種震驚中沒有出來。

    待外面的兩隻手洞穿棚壁伸進來後,一張臉的影子便也開始在碰壁上漸漸放大。與此同時,張曉也感覺後背好像頂到了什麼東西,硬邦邦的,他下意識的回手去摸,然而摸到的卻是……一張臉!

    「咯咯……」

    接著,身後便響起了一串孩童般的笑聲。
Babcorn 發表於 2016-9-24 22:43
第二十四章 箱子裡的……

    劉洋蓴來到了整座院落的西北角。

    而在這裡,則不規則的擺放著一大堆木櫃子,還有一些看不出來是什麼材質的箱子。

    木櫃子的數量大概有五六個,但都破損的嚴重,或是倒著,或是歪著堆放在一起。而那些箱子則就被隨意放置在這些櫃子的四周,或是它們的頂端。

    劉洋蓴這個角色在劇本中所要做的,就是檢查一下櫃子,以及一些箱子。劇本上並沒有明確數量,所以在劉洋蓴的理解,只要意思意思打開一兩個便可以了。

    其他人現在是怎麼樣的一種心情她是不知道,不過她自己心裡面卻是滿滿的興奮。她的骨子裡可能天生就趟著喜歡探險的血液,任何看起來詭異,需要膽量去做的事情,都能夠讓她熱血沸騰,激動的不得了。

    而現在,她發現除卻她自己以外,所有人便都詭異的消失了,就連那個疑似扮演鬼魂的老太太都不例外。並且整座院子裡靜悄悄的,毫不誇張的說就只有往來而過的寒風,在不停吹響著這個世界。

    她還記得那張宣傳海報上寫的,在拍攝過程中很有可能會真的見到鬼魂。

    儘管這就只是一個吸引免費龍套的噱頭,但是,也正因為有這個噱頭在,她才會報名參與這幕鬼戲的拍攝。

    所以,同別人怕鬼怕的要死相反的是,她心裡面是渴望見鬼渴望的要死。

    而劉洋蓴這個角色也正符合她自身的一些性格特點,同樣的膽子大,同樣的喜歡冒險,同樣的具有很強的好奇心。

    「唔……讓我想想接下來應該怎麼演。

    現在的劇情是我們誤入進了甸柳56號,然後碰到了一個老太太。因為老太太的小孫子不見了,所以我們便想幫助老太太先找到她的小孫子,然後再考慮問路的事情。

    對,按照劇情上看。我們並沒有懷疑那老太太可能是鬼,所以才會答應幫她找孫子。」

    劉洋蓴在心裡面綠神了一遍劇情,這麼做為的也是能夠讓她自己更加融入劇情角色。不然若是按照她自己的想法去演,那肯定表現不出任何的驚恐情緒來。

    再者說了,如果他們這幾個角色,在劇情中是一見到那老太太,就開始懷疑那老太太是鬼的話,也根本不可能答應去幫助它找孫子。

    因為那無疑相當於是在作死。

    但恐怖片的劇情,無論怎麼千變萬化,中心點都不會更改。始終就是那麼一個。幾個人,或十幾個人作死的過程。

    想到這兒,劉洋蓴不禁有些好笑的想到,自己貌似就是一個天生的作死者。

    因為不知道有沒有隱藏攝像機拍攝,所以劉洋蓴儘管想笑但還是強忍著沒有笑出聲來。抬頭看了一眼身前那些東倒西歪的櫃子,劉洋蓴長長的呼了口氣,便一步邁到了近前。

    手中的電光不停在各個櫃子上掃著,就近看過後劉洋蓴才發現,這些櫃子有幾個根本就沒有櫃門。因為櫃門都已經壞掉了。

    其中能夠正常打開的櫃子,她數了數一共就只有三個。

    這種情況的出現讓劉洋蓴恍然想到了什麼,她這時候低頭去看櫃旁散落的箱子,發現那些箱子多數都是壞掉的。能正常打開的竟也不多。

    她數了數,就是比起櫃子還少一個,只有兩個箱子能夠正常打開。

    原本她還以為劇本並沒有要求她打開幾個,但是現在一看。則明顯屬於潛在要求。因為一共就那麼幾個,所以她只能一個不落的將它們給打開。

    不過對於劇本上的這種要求,劉洋蓴心裡面也升起了一個大大的疑問。那就是劇本為什麼要讓她去打開它們。

    如果說打開櫃子還和劇情有點兒關係,是為了幫助那老太太找孫子的話,那麼連散落的那些箱子也打開,就多少有些說不過去了。

    當然,也有可能就是為了凸顯她這個角色的性格,畢竟打開箱子這種行為可以看做是一種好奇的表現,迫切的想要知道箱子裡到底裝著什麼。

    這麼一想,她頓時覺得自己已經完全理解了劉洋蓴這個角色,同時對於劇本也有一種瞭解通徹的感覺。只是心裡面有些遺憾的是,她的戲碼就只有這麼一點點,待拍攝完這幕劉洋蓴這個角色便可以謝幕了。

    「劉洋蓴這個角色最後到底死沒死呢?唔……應該死亡的可能性比較大,因為下面的戲份就沒有她了。不過沒死也不是沒可能,畢竟劇本上也沒有交代結局,興許就逃出去了呢。」

    劉洋蓴覺得這鬼戲的劇本還真是垃圾,懸念留的就連拍攝的演員都不知道,完全是靠演員在那兒臨場發揮,然後偏偏的還要在角色的行動上施加限制。

    在想這些的時候,劉洋蓴的一隻手已經緩緩的拉開了其中一個櫃子的櫃門,但是隨著櫃門「咯吱」打開,裡面卻是並沒有任何能夠引起她在意的東西。

    隨手將櫃門關上,劉洋蓴便又先後打開了另外兩個櫃門,但就和前面兩個櫃門一樣,這個櫃子裡同樣就只有一些蜘蛛網。

    心裡面多少有些小失望,實話講她倒是希望看到裡面放著一具死屍,或是例如人頭,斷肢之類的東西的,這樣起碼會讓她興奮一下,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情緒平淡到想死。

    明明是一部恐怖片,環境選擇的也夠陰森恐怖,但卻偏偏沒有恐怖的戲碼,這不禁讓劉洋蓴覺得編劇不是一般的腦殘。

    看完了櫃子,就只剩下兩個箱子沒打開了。劉洋蓴踮起腳尖,有些吃力的將櫃子上的一個箱子拿下來。箱子要比她想像中的稍重一些,不過倒是還在她力所能及的範圍。

    劉洋蓴的眼睛不禁亮了起來,因為箱子這麼重肯定說明裡面有東西。

    這麼一想,她的心臟不受控制的開始加快,繼而她便迫不及待的拉開了箱子的拉鏈。

    而在她完全將箱子打開後,露出來的則是一顆小孩子的頭顱。

    「啊……!」

    劉洋蓴被嚇得驚呼一聲,顯然她也沒有料到箱子裡竟會有這麼個東西.

    不過很快她就恢復了冷靜,因為她覺得這顆人頭肯定是一顆道具人頭,是道具的話那便是假的,自然也就沒什麼可怕的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6-9-24 22:43
第二十五章 全滅

    正是因為一直堅定著這個念頭,外加上她本身就是一個膽量出眾的人,所以她才能極快的恢復鎮靜。

    而在這之後,她更是膽大的將那顆人頭從箱子裡拿了出來。

    人頭緊緊的閉著眼睛,脖子上有著一處很明顯的斷口,劉洋蓴伸手摸了摸,但手上卻並沒有沾染到絲毫血跡。

    而這種情況也更加讓劉洋蓴相信,她手上拎著的這顆人頭是一個道具。

    輕輕的捏了捏人頭的臉,劉洋蓴雙手將人頭舉過頭頂,接著天上那稍顯陰鬱的月色,仔細打量著這顆人頭。

    「做的就好像和真的一樣。」

    劉洋蓴在仔細看過後,心裡面不禁生出這樣的感嘆,但是想想卻又覺得自己現在的做法,很是有些違背劇情。因為就是劉洋蓴這個角色的膽子再大,她也不可能大到敢將人頭拎在手裡,像現在這樣仔細觀察。

    這麼想來,她忙反應過來,在故意驚叫一聲後將手上的人頭丟了出去。然後,她便又表現生硬的撫了撫心臟,接著便又從地上立起來另外一隻箱子,開始拉開這只箱子的拉鏈。

    而在打開這只箱子的時候,她自己也在懷疑,她剛剛的表演簡直差到了家,但凡是有一個正常思維的人便都會覺得假,可就是這樣導演卻依舊沒有叫停,可見不是導演的腦子有問題,就是拍攝已經在不知不覺中終止了。

    雖說心中這般懷疑,但是她手上動作卻並沒有停下,這時候已經完全打開了箱子,繼而露出了箱子裡的東西。

    同樣是一顆人頭,不過不再是之前那顆孩童的人頭,而是……而是……一顆蒼老的人頭。

    這一回劉洋蓴完全被箱子裡的人頭嚇呆了,因為這顆人頭她認識,赫然就是之前拜託他們尋找小孫子的那個老太太!

    「騙人的吧?」

    嘴上雖然這麼說。但是劉洋蓴的身子卻是在打顫。她艱難的吞嚥了一口唾液,然後便難以置信的蹲下身子將箱子裡的人頭拎了出來。

    人頭雖然雙眼緊閉,但是那一臉的褶皺,以及那蒼白的面色,卻是同之前她見到的那個老太太一般無二。

    唯一不同的是,之前她見到的那個老太太是活的,而現在這個僅僅只是一顆腦袋。

    「這未免……未免也做的太像了。」

    陰鬱的月光下,一顆蒼老的頭顱被映照的猙獰無比。

    劉洋蓴的手微微一頓,想要用另外一隻手去碰觸一下人頭的臉,然而還沒等她的這隻手靠近。便見原本雙眼緊閉的人頭,突然睜開了那一雙充斥著血光的三角眼!

    「啊……!」

    下一瞬,一聲淒厲的慘叫劃破靜空。

    軌道的機器前,蕭陌眉頭不展的盯著傳遞過來的影像,心裡面滿是揪緊的不安。

    五名受害者剛進入院子裡還好,但是自從同那隻鬼物對完話,開始遵循著劇本的要求,各自分開行動後,他便完全失去了對這幾名受害者的控制。

    這種失去控制的具體表現。主要是來自他們在現實中的消失,就只是能夠借助機器所接收到的影像,知道他們幾個人的動向。

    而在這個過程中,攝像師和道具師則也會跟著一併的消失。直至影像中的五名受害者死亡,這兩個人才又重新茫然無知的回歸現實。

    五名受害者全部死亡,並且全都死在了不屬於現實的異空間,或者說。他們是死在了鬼戲這部恐怖片裡。

    而在這個過程中,他這個作為影片核心的導演,則一直尷尬的坐在這裡。既無法示意幾名受害者。又恐於未知的危險不敢叫停,直至眼睜睜的看著他們被鬼物虐殺。

    將劇本拿出來重新看了一遍,蕭陌發現第一幕的第一場戲已經拍攝完成,劇本上自行出現了

    「已完成」三個字。

    可見那五名受害者雖然沒有逃脫被殺的命運,但是他們卻是按照劇本完成了拍攝。

    鬼戲一共是分為三幕,而在第一幕裡則又細分為兩場戲。第一場戲便是五名受害者剛剛拍攝的這段,在很多恐怖電影裡都比較常見,就是電影一上來便有幾個龍套莫名慘死,然後才是真正的主角登場。

    所以下一場戲,就不只是五個人參與拍攝了,而人多的話,出錯的幾率便也會增大,況且他到現在都沒有真正的搞清楚,他所作為的導演與鬼戲拍攝的關係。

    就像方才那樣,五名受害者都被鬼物殺死了,但他這個導演卻什麼事情也沒有,並且第一幕的第一場戲還順利拍過了。

    這種情況明顯不符合真實情況,因為導演理應要比那些參與拍攝的受害者危險的多才是。

    當然,也存在著危機積攢,然後在最後一併爆發的可能。這種積攢因為是隱蔽的,所以真若是徹底爆發開來,那就是十死無生的絕境。

    所以蕭陌是寧可遇到前者的情況,也萬萬不願意碰到後者的情況。

    蕭陌覺得他現在很是有必要先暫停拍攝,然後好好分析一下第一幕第一場戲的拍攝影像,而不是在像開始時那樣,去盲目的趕時間拍攝。

    蕭陌用力的擠壓著他的太陽穴,大腦不停極快運轉著,在制定著他的分析方向。

    首先是劇本這一塊,因為劇本上就只有受害者的台詞和行動,或者說,就只是有人類一方的劇本,並沒有鬼怪一方的劇本。

    但是在恐怖片裡,劇情無疑是根據正反兩方的碰撞展開的,但是現在的問題是根本不知道「反方」會以怎樣的形式出現,又會同「正方」受害者產生怎樣的交集。

    蕭陌覺得自己之前有些太隨意了,只是對幾名受害者強調了鬼戲拍攝的規則,卻並沒有交代他們應該怎麼去「演」。或者說他自身就把「導演」這個存在想的太簡單了,以為賦予自身的權力就只有「開始」或是「喊停」。

    其他需要考慮的因素還有很多,但是蕭陌決定暫且將其他的因素放一放,只專心研究分析剛剛所拍攝的影像,餘下的之後再說。

    因為一昧的往前趕時間並不是個好辦法。
Babcorn 發表於 2016-9-24 22:43
第二十六章 化妝間(二合一章節)

    化妝室的一間小屋內,楊書成幾個人正無聊的坐在椅子上發著呆,彼此間有一句每一句的閒聊著。

    不過因為在過來前產生了隔閡,所以幾個人在進來後便自動分為了三伙,楊書成,沈舒陽,張鐵這三個人一夥,小雨和王豫禮一夥,至於白伊美則算是自己一夥。

    倒不是楊書成他們和小雨他們故意冷落白伊美,相反,兩伙人都對白伊美很熱衷,不停的在有一句每一句的搭話,但奈何白伊美的好心情都被蕭陌攪合的粉碎,所以來到這兒的她對誰都是一副不理不睬的冰冷模樣。

    久而久而之的,無論是楊書成他們,還是對白伊美心存幻想的王豫禮,便都識趣的選擇了暫不去打擾。畢竟誰都不願意在被人無視,或是碰到一鼻子的灰。

    白伊美那邊完全化身為了一個冰美人,不言不語,一臉的憔悴。但是楊書成他們幾個則沒有什麼心事,雖說心裡面多少有些擔心白伊美,但更多的則是耐不住眼下這種無聊。

    也不知道是誰先起得頭,幾個人便小聲的聊了起來:

    「鐵子,你們說拍戲都是這樣嗎?上來什麼也不說,直接導演說咋拍就咋拍?」

    「你問我,我問誰去,我又不是表演系的學生。不過想來應該差不多是這樣吧,我看電視裡那些導演都很牛B的,說讓演員干什麼,演員就必須要幹什麼,沒人敢惹。」

    沈舒陽聽到這兒也插了一句說:

    「不過咱們這個導演貌似挺年輕的,看樣子也就和我們差不多大,就是大也大不到哪去。實話說,我還真沒見過這麼年輕的導演。」

    「你快滾一邊去吧,還真沒見過這麼年輕的導演,就是老導演你見過啊?別整的像你什麼都懂似的,沒看楊哥這方方面面的都沒發表看法嗎。」

    「我說鐵子你怎麼回事。不帶躺著也中槍的。」聽到張鐵話鋒一轉在調侃自己,楊書成撇了撇嘴又說道:

    「你們兩個要是閒的沒事幹,還不如研究研究劇本,說不準一會兒演的好了,還能被導演發掘。我記得有一個叫做王什麼的明星,最初就是從龍套做起來的。」

    「人家演龍套能起來估計是長得帥,身材好。」沈舒陽很是不以為然。

    「長得帥?身材好?」楊書成這時候好笑的看了沈舒陽一眼,然後搖了搖頭說:

    「那小子是要身材沒身材,要模樣沒模樣,要身高沒身高。真的。我不騙你們,論硬件條件還比不上你倆這樣的呢,比你倆還要醜。」

    「草,你長得才丑!」

    聽到楊書成的挖苦,沈舒陽和張鐵兩個人皆不約而同的回罵了楊書成一句。楊書成露出一副佔到便宜的賤笑,連連解釋說:

    「我就是打個比方,說你們只要好好演,就有可能被導演看中,等以後有戲了就會主動找你們。到那時候可就妥了。

    到不說成為什麼一二線的大明星,紅遍大江南北,哪管就是一個時常有戲拍的跟組龍套也行啊。一天怎麼著也六七百,一個月下來也好幾萬呢。你就說像咱們這樣的畢業。除非是熬到腎虛,到三十多歲混成個經理才有可能拿這些錢,那還得說咱們的運氣不錯。」

    楊書成這明顯是借題發揮,就是無聊的不知道幹什麼好了。所以才拿話故意逗張鐵和沈舒陽玩。這一招楊書成對他倆也不是第一次用了,平常時候這兩個倒霉蛋就總中招,兩個人就是加起來也說不過楊書成一個。

    聽到他們這邊說的熱鬧。王豫禮有些聽不下去的冷哼一聲,不留口德的譏諷道:

    「要不怎麼說人和人之間是有差距的呢,光是在思想上就能體現出來。每個月掙個兩三萬就知足了?真是屌絲。」

    「我們就是屌絲,別說掙個兩三萬了,就是能掙上一萬,我們就燒高香滿足的不得了了,可比不得你們這幫有錢有勢的大少爺,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上輩子也不知道是從事的什麼光榮職業。」

    「你TM敢罵我是要飯的?有種你再說一遍!」

    王豫禮「騰」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雙目仿若帶火般的怒視著張鐵,恨不得立馬就衝過去將他的腦袋打開花。

    張鐵也不是好脾氣,他是越看這個「公子哥」越不順眼,之前他們吃虧都已經忍了,進來後也沒有主動招惹,他可好,倒是又跑過來譏諷他們。

    「草,老子就是罵你是要飯的,你能把老子怎麼樣。你媽比的,慣著你一會兒你還真以為老子是好脾氣,是隨便揉捏的軟柿子了!」

    「張鐵,別衝動。」楊書成見張鐵竟又和王豫禮吵起來,他也趕忙站起來攔著,生怕張鐵真和王豫禮在這兒打起來。

    沈舒陽雖說也討厭王豫禮,也恨不得掄起椅子將他的腦袋開了瓢,但是這裡畢竟是劇組,在這裡打起來那可不得了。

    「鐵子,別衝動,趕緊坐下來,你倆真要是打起來了,這戲咱也就不用拍了。搞不准還要蹲局子。」

    「忍忍的,你們就知道TM忍,沒看到這狗娘養的東西都已經騎到咱頭上了嗎!草,誰都TMD一個腦袋,誰怕誰啊!」

    張鐵這回算是徹底豁出去了,根本不顧身旁楊書成還有沈舒陽的勸阻,這時候便見他指著王豫禮挑釁道:

    「你也別唧唧歪歪的就嘴上能耐,要是覺得自己行,咱倆現在就出去,誰TM喊疼誰孫子的,敢不敢?」

    「煞筆。」

    見張鐵真是下了狠,王豫禮心裡面也不禁開始打怵,嘴上咒罵了一句便像個洩了氣的皮球坐了下來。但是為了不再小雨,尤其是在白伊美面前丟面子,便見他從口袋裡掏出手機,一邊警告著張鐵,一邊打起了電話:

    「和你單挑?你真是武俠小說看多了。讓你和我在這兒裝比,你等著,一會兒有你哭的時候。」

    楊書成見王豫禮竟真的開始打電話找人。他頓時害怕起來,因為王豫禮他家在這兒的勢力確實很大,無論黑道白道都有染指。

    「算了吧鐵子,你逞這個能有啥用啊,你一個外來的怎麼和人家本地的鬥!」

    「有什麼鬥不了的,誰不都是一個腦袋一條命,我就看看他能找來多少人,今天能不能把我打死。」張鐵依舊沒有半點兒服軟的意思,任憑楊書成和沈舒陽怎麼勸。

    見張鐵真和王豫禮牟上了,楊書成無奈的嘆了口氣。也懶得再去勸了:

    「行,你要是真覺得用這種方式能夠證明你的尊嚴,能夠證明你不畏強暴的勇氣,那我和沈舒陽就一起陪你。最多就是挨頓毒打唄,有什麼大不了的。」

    說著,楊書成便對沈舒陽也揮了揮手:

    「坐下吧,咱就等著一會兒和張鐵一起挨揍。」

    見楊書成和沈舒陽要和自己一起,張鐵在心裡一暖的同時也覺得有些對不住二人,畢竟這裡面沒他們什麼事的。但是真等王豫禮找來了人,作為朋友的他們則肯定脫不了干係。

    「那個……我……」張鐵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而另一邊的王豫禮,則也遭遇到了一個十分尷尬的情況,那就是他的手機根本沒法撥號。連續打了不下十個電話,但每一次都是以鳴音而結束,根本打不出去。

    話已經說出去了,要找人給張鐵他們好看。但是在這個需要證明自己,起碼需要嚇唬嚇唬對方的節骨眼上,他的手機竟然連一個電話都打不出去。這無疑是會被對方取笑的。

    「那個小雨……你借我手機打個電話,我這手機好像是出問題了,怎麼都打不出去。」

    自己的手機打不出去電話,王豫禮為了不丟面子就只能借小雨的手機打,不過小雨卻搖了搖頭,並沒有直接將手機借給他,而是打了個圓場說道:

    「你們男人就那麼喜歡打架嗎?我們是來拍戲的,是來散心玩的,瞧你們一個個脖粗臉紅的,要是我是伊美姐,也肯定被你們搞的沒心情。趕緊算了吧,都是成人了,就別像小孩子似的成天打啊打的了。」

    換做是在學校裡,王豫禮肯定不會就這麼算了,但是眼下他卻覺得小雨這場圓的挺好,心想著等回到學校有都是機會收拾這幾個小子。

    儘管心裡面這麼想,但是王豫禮嘴上卻還仍舊強硬的對小雨問道:

    「你趕緊把手機借給我,我今天必須要給這幾個小子點兒厲害。」

    「你快行了吧,我們能碰上一起出來也算是種緣分,也別鬧的太僵,再說了我們都是老鄉。」

    見小雨終於為他們說話了,楊書成和沈舒陽對她的敵意也消減了許多,覺得小雨在關鍵時候還是比較向著他們的,就只有張鐵不領情的冷哼一聲,不知道是想開了,還是不想連累楊書成他們,總之是不再多說什麼了。

    張鐵和王豫禮的爭執平靜下來,屋子裡的氣氛便瞬間壓抑到了頂點,每個人都覺得有些口乾舌燥,嗓子說不出的難受。

    「我渴了,這裡有沒有水啊,怎麼這個劇組這麼小氣,連點礦泉水都不準備。」

    王豫禮這時候又不爽的嚷嚷起來,像極了一隻「嗡嗡」亂飛的蒼蠅。

    不過不僅是王豫禮覺得口乾,楊書成他們同樣是如此,所以也沒人說他什麼,也都各自起身打算出去找點兒水喝。

    可就在這時候,屋門卻無聲的被推開了,繼而走進來一個身材曼妙的女人。女人的表情冰冷,走起路來也是輕飄飄的不帶一絲響動,手上提著一個堪比醫藥箱大小的化妝包。

    女人進來後,便語氣生硬的開口說:

    「該輪到你們化妝了。」

    直到女人的聲音傳過來,楊書成他們才發現屋子裡竟然多了陌生人。

    「那個……你是?」微微愣了愣,楊書成不由問道。

    「化妝師。」女人再次生硬的吐出了幾個字。

    聽女人說出自己的身份,楊書成他們才恍然想起來,他們眼下所在的地方是化妝室。

    「現在化嗎?我們中誰先來?」

    女人掃了一眼他們幾個,然後隨意一指楊書成:

    「就從你先開始吧。」

    「哦。」見女人讓自己第一個化妝,楊書成儘管有些小意外但還是聽話的走了過去,而在這過程中張鐵也有對女人問道:

    「請問這兒有水嗎?屋子裡的空氣太乾燥,我的嗓子都快冒煙了。」

    「外面走廊就有。」女人一邊拉著化妝包的拉鏈,一邊抬手指了指門外。

    「謝謝啊。」

    知道了水源的位置,除卻白伊美還憔悴的坐在椅子上沒有動以外,另外幾個人皆開門走了出去,一時間屋子裡就只剩下了楊書成,化妝師,還有白伊美三個人。

    因為他所扮演的角色並不是鬼,所以他自認為沒什麼可畫的,約莫著就是畫上一層淡妝,以方便上鏡。不然一點妝不畫的話,拍出來的效果很差,就連面部表情都體現的不明顯。楊書成因為以前無聊的時候有上網瞭解過一些,所以多少還是懂點兒的。

    化妝師的手指很長,並且指甲也像是被故意磨的很尖,近距離看上去就像是十根鋒利的尖刺。

    因為是一個小的化妝間,所以內部都有一個不算大的化妝台,此時的楊書成便坐在化妝台前,接受著那化妝師對於自己面部的「改造」。

    氣氛著實有些一冷,就像是這化妝師的體溫一樣,她的手無意中碰觸到了楊書成的脖子,楊書成頓覺身體裡侵入一股陰寒,令他全身不受控制的打了個哆嗦。

    然後他則尷尬的對那名化妝師笑了笑說道:

    「唔……你的手好冷啊。」

    將這句話有些不禮貌的話說出來,楊書成只覺得自己尷尬的要死,心中暗罵自己的腦袋一定是被驢踢到了,不然怎麼會說出這麼無腦的話。

    楊書成這時候抬眼偷瞄了一眼正專心致志在為自己化妝的女人,然而這一看卻嚇得他心裡陡然一陣抽緊,因為不知道是距離太近的關係,還是他的視覺出了問題,在剛剛,呈現在他眼中的……竟是一張無比蒼老的面孔!
Babcorn 發表於 2016-9-24 22:44
第二十七章  杜絕

    不過待他再一次定睛看去的時候,卻發現入眼的依舊是一張吹彈可破的臉,這是一個並不算多漂亮,但卻極具魅力的女人。

    楊書成的心臟不受控制的開始加速跳動,他生怕女人會感覺到自己的異樣,所以忙將目光撇去了一邊,根本不敢再看了。

    而在他們的身後,白伊美則正有些難以置信的睜大著眼睛,目光對著的正是那女人的背部。更確切的說,是那個女人的腦後。

    女人有著一頭披薩的黑髮,每當她移動的時候,一頭烏黑的秀髮便會跟隨飄揚,然而就在剛剛,白伊美卻無意中看到了讓她毛骨悚然的一幕。

    還有一張臉,一張恐怖至極的臉……就長在她那頭烏黑靚麗的秀髮裡面。

    白伊美之所以沒有被嚇得發出驚叫,究其原因是因為她的不確定,因為就只是剛剛那麼一瞬,她也不敢肯定是不是自己眼花了。只不過……那張凶惡的面容卻深深的刻印在了她的腦海裡。

    從四面八法湧來的恐懼情緒,開始如潮水般的向來瀰漫開來,白伊美呼吸急促的捂著心臟,身體就像是被掏空了一樣虛弱,竟連最起碼的站立都做不到。

    這種感覺一直持續了近一分鐘的時間,正待白伊美難以抑制的想要發出聲音的時候,張鐵等人卻先後推門走了進來。

    「原來外面就有水,我說的這麼大的劇組不可能連水都不準備。」

    沈舒陽一邊感慨的說著,一邊將手上拿著的兩瓶礦泉水分別遞給了白伊美,以及正在接受化妝的楊書成。

    茫然的接過沈舒陽遞來的水,愣了愣,白伊美才反應過來的道了聲「謝謝」,聲音多少帶有些顫抖。

    見白伊美終於開口說話了,沈舒陽的臉上立馬露出了燦爛的微笑,連連激動的說道:

    「白女神你終於是搭理我們了。我還以為你以後都不打算理我們了呢。」

    聽到沈舒陽竟然在和白伊美套近乎,張鐵也立馬嬉皮笑臉的貼上來,隨即將沈舒陽一把推開:

    「上一邊去,你以為白女神像你那樣小肚雞腸啊?」這句話說出來,張鐵便又故意敲了敲自己的腦袋,連忙改口說:

    「白女神才不是小肚雞腸,只是剛剛有些心情不好而已,每個人都有這種時候。」

    白伊美根本就沒去聽張鐵他們在說什麼,她一心注意的仍舊是那女人的頭髮,是否真如她剛剛看到的那樣。裡面藏著一張恐怖至極的鬼面。

    「白女神?白女神……?」

    「嗯。」

    張鐵和沈舒陽一連叫了白伊美好幾聲,白伊美才反應過來,神情有些慌張的問道:

    「怎……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看你剛剛一直在盯著那邊看。」沈舒陽並沒有說出來,但是看他的手勢則明顯是在說白伊美一直在盯著那化妝師的頭髮看。

    「我剛才在想事情,一時想的有些入神。」白伊美隨口找了理由,生怕那個女人聽見。不過在她說出這句話後,原本正專注於給楊書成化妝的女人,卻是突兀的轉頭頭看了白伊美一眼。

    儘管只是非常尋常的一眼。但卻令白伊美的衣衫瞬間被冷汗浸透了。

    院外的拍攝軌道上,蕭陌正一個人坐在機器前,重複播放著剛剛所拍攝到的影像。

    可以說拍攝從五名受害者進入甸柳56號之前都沒有任何問題,影像中不但沒有多餘的「存在」。他更是能夠做到隨時提醒,隨時監督。但自從他們進入到院落後,確切的說是遇到了那個原本並不存在的鬼物後,拍攝才突然變得不可控制。

    所以從這一點上不難得出這樣一種假設:

    在拍攝中一旦同鬼物產生聯繫。那麼拍攝就將會變得不可控制。

    反過來,便是另外一種假設:是不是如果無視鬼物的存在,不去同鬼物產生任何的交集。拍攝就會繼續正常下去,也依舊會可操控呢?

    靈異事件不會讓逃脫者遭遇絕對無解的情況,而這一點對於事件中的受害者也是一樣。受害者之所以在靈異事件中死的這般頻繁,最主要的一個原因就是他們沒有防範的意識,其次是沒有解決事件的經驗,再者,他們也往往被身為逃脫者的他們利用,作為一種驗證辦法的小白鼠。

    所以每一次事件,受害者的死亡概率及頻率都高的嚇人,幾乎就是十不存一。

    而從劇本上看,這種假設的可能性也比較大。

    因為劇本上就只有「正方」的台詞,以及他們所必須要執行的行動。其中台詞可以更改,說的直白些就是可以任意發揮,幾乎不存在任何的要求。但是劇本上所讓每個角色所做出的行動卻必須完成,而在做的時候不能有哪怕一點兒的馬虎。

    然而為了讓整個劇情能夠順下來,五名受害者在遭遇原本並不存在的角色(鬼物)後,都不約而同的採取了用台詞來順接行動的方式。從而讓劇情看起來更連貫,讓他們所扮演的角色在遵照劇本所要求的行動上看得更合理。

    而這則很有可能便是這出殺人戲碼的陷阱,之所以給出這樣的劇本,給出這樣的要求,其目的就是為了讓參與拍攝的受害者生出這種錯覺,從而根據實際情況用台詞同鬼物扯上關係,引發最終的死路。

    想到這兒,蕭陌將注意力又再度放回到了影像上,並按照他剛剛得到的那種猜想,根據幾人在拍攝中的情況,又做了一番分析。

    如果五個人一進入院內,便完全不在意劇情連貫性的各自分開,繼而去做劇本中對他們的行動要求的話,那麼他們很可能會相安無事。

    畢竟在事件的提示中,並沒有半個字有提及劇情的連貫,就只是說順利的拍攝完成。而這種順利在他看來,就是將劇本上的行為拍攝出來。說的簡單點兒,只要參與拍攝的受害者能夠按照劇本上的要求去做,那麼無論劇情看起來順不順暢,便都算作順利拍攝完成。

    而不用像前面五名受害者那樣,為了讓所謂的「劇情」順下來,而故意去添加台詞,故意去和根本不存在劇本上的角色(鬼物)製造交集。
Babcorn 發表於 2016-9-24 22:44
第二十八章 多出來的環節?

    所以最先要解決的就是這個順劇情的問題,在接下來拍攝的第二場鬼戲裡,蕭陌便打算不再讓參演的受害者去故意製造劇情。左右劇本裡也不存在什麼劇情,拍攝拍攝,拍的就只是劇本裡的東西。

    所以只要是按照劇本完成必須完成的行動就好了,其他諸如台詞,劇情是否順暢等問題則不去管。

    不過蕭陌也並不打算一棒子打死,讓所有人都按照這個規則去演,畢竟有關這些就只是他的猜測,真相到底是不是這樣,起碼就現在來講還不好說。

    儘管心裡面覺得這麼做有些殘忍,但是為了能讓自己活命,能讓更多受害者活命,所以他也只能選出一兩個倒霉蛋出來,讓他們去充當小白鼠去做一下這個「自殺式」的試驗。

    至於結果如何,或許真的就只能看他們的造化了。

    鬼戲第一幕第二場戲的劇情,其實跟之前的劇情相差不大,就只是在人數上要多上一些罷了。其實講述都是一群人誤入甸柳56號,從而引發了一系列詭異情況的故事。

    要說真正的差異,則是體現在各個角色之間,以及和一些道具的互動上面。

    上一場戲因為劇本上的要求不多,外加上參演的受害者人數也多,所以各受害者之間並沒有太多互動。就拿劇本中的趙永,王琴琴幾個人來說,他們在進入甸柳56號後就彼此分開了,之後便都慘遭虐殺再也沒有發生交集。

    而在道具上也沒有任何使用,比如一些假肢,燈籠,還有日記之類的東西也都沒有使用。

    關於道具這方面有必要說明一下,道具室和休息室,以及化妝室一樣,都是早在蕭陌過來便已經存在的。而在劇本中也有要求一些角色發現。並進行使用一些道具。

    道具的數量並不是很多,有一些看起來普通的,如衣服,書本,油燈之類的東西;還有一些看起來就並不普通,讓人不禁毛骨悚然的東西,如斷肢,棺材,稻草人之類的。

    在恐怖電影中道具是氣氛的添加劑,在一些特定的場景裡出現一些帶有暗示性的道具。能更加激發觀影人心中的好奇,以及對於恐怖場景的幻想。

    一般來說,人們在看恐怖片的時候,最開始的驚嚇都是源於自己的幻想,隨後才是因為鬼怪的出現,或是來自一些詭異場景的直觀驚嚇。

    但就如蕭陌所著重考慮的那樣,這雖然是一次名為「鬼戲」拍攝的事件,受害者也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自以為是在參與恐怖片的拍攝。可實際上,這就是一次由詛咒所發佈的靈異事件。根本不需要太過的帶入現實中的情況。

    在確定了接下來的拍攝「計畫」後,蕭陌便暫時將這個問題放下,將思考的重點放到了其他因素上。

    有關劇本的方面他剛剛已經確定下來,就是按照兩種方式去讓參演的受害者執行。而接下來他需要考慮的則是劇組本身的存在。同這些受害者,亦或是同這起事件的關係。

    倘若刨除受害者們不看的話,劇組的成員一共只有四個人。一個道具師,一個攝像師。一個化妝師,以及他這個導演。

    他這個導演自然不用多說,本身肯定是不會存在問題。但是道具師。攝像師,化妝師,這三個人卻是自他來到這兒就存在的。

    三個人,除了化妝師是女人外,道具師和攝像師都是男人。在接觸的感覺上,就只有攝像師為人比較健談,只要話匣子一打開便很難在關上。至於道具師和化妝師則很少說話,基本上屬於那種問什麼答什麼,絕對不會多說一句話,多費半個詞的。

    接觸時給他一種很強烈的陰冷感,就像是在和鬼物面對面一樣。

    當然了,這只是他懷疑這三個人的一個理由,就是他們兩個都像攝像師那樣健談,開朗,他也同樣會懷疑他們的身份。因為他們並不是從受害者中挑選出來的,而是事件指定放進劇組的。

    所以單是這一條,他便不得不去考慮,也不得不去防範。

    之所以暫時沒有作為,則是因為有關鬼戲的問題還有很多,他需要一個個的將它們分析出來,再一個個的將它們解決。

    因為他需要一個驗證的時間,以及一個驗證的過程,畢竟不可能將猜測出來的結果直接作為事實去使用。

    蕭陌看了眼時間,時間在剛剛的拍攝中不知不覺已經過去了差不多兩個小時,而這也是他剛剛才恍然發覺的,之前沒看表的時候,他以為剛剛的拍攝最多也就用去了三十多分鐘而已。

    時間已經徹底進入晚上,蕭陌決定繼續擱淺拍攝,先找到道具師那三個人聊一聊,做一番試探再說。他們在剛碰面的時候雖說也有聊過,但因為需要自己開車去接受害者們過來,所以也沒有說上幾句。

    況且他也需要找那幾個人瞭解一下剛剛拍攝的情況,為什麼他們幾個拍著拍著就突然消失了,以及化妝室那邊對受害者們的化妝進展。

    他倒是可以藉著這些個理由去試探一下,不過就算是沒有這些理由,憑他導演的身份也不至於吃閉門羹。

    攝像師在拍攝完後就回去休息室了,對於在拍攝中失蹤的無名受害者茫然無知,至於道具師則十有八九在道具室整理道具,因為下一場戲需要的道具不少。

    至於化妝師則待在化妝室的可能性比較大,畢竟所有的演員為了能夠更好的上鏡都是需要化妝的。

    「化妝?」

    蕭陌嘴上突然重複了一聲,繼而他則有些驚疑的叫道:

    「為什麼非要化妝?這又不是真的拍電影,劇本上又沒有強調非要化妝,那麼為什麼還要給受害者們化妝?」

    蕭陌恍然間意識到,自己再度被事件給習慣性的繞了進去。事件提示中說會有化妝師,他便習慣性的認為,化妝師既然存在便需要她去給受害者們化妝。

    但是所有的拍攝都是以劇本上的內容為主的,而給受害者化妝則無疑不在其中。換句話說,這個環節也是不存在的。

    就像是那隻剛剛在拍攝中出現的鬼物一樣!
Babcorn 發表於 2016-9-24 22:44
第二十九章 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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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想蕭陌便越覺得化妝師是一個多餘,且極端危險的存在。

    鬼物不可能毫無限制的殺人,不然的話他們這些人也萬萬活不到現在,所以鬼物一定是有著一個殺人的理由,或者說是殺人的觸發條件。

    只有滿足了這一點,鬼物才能夠在拍攝中殺人。

    這樣便又能得到另外一種假設,假設化妝師給受害者們化妝,這個「化妝」便是鬼物殺人的條件,那麼之前那五個受害者會死也就解釋得通了。

    蕭陌覺得他在真相的驗證上又多出了一個選擇,不過這對他而言並不麻煩,只要看看那些沒有化妝的受害者,在參與拍攝時會不會被殺便能夠知曉。

    想到這裡,蕭陌也不再繼續想下去,決定還是按照他的原本打算,再去與那三個劇組成員接觸著試試。

    因為害怕化妝師化妝的頻率太快,以至於給所有參與拍攝的受害者都化了妝,所以蕭陌也不得不先去化妝室將她找到,已好能在更多人化妝之前阻止她。

    比起休息室裡一間隔著一間的小屋子,化妝室則沒有那麼條條框框,進去後就是一個面積超大的兩室兩廳,內部的場景不說是一目瞭然也差不多。

    也沒有敲門,蕭陌便直接推門走了進去,但是內部卻顯得很是空蕩,並不見任何人待在裡面。為了確定裡面真的沒有人在,蕭陌還出於謹慎的在整間休息室搜了一遍,直至再沒有任何可疑的角落被他落下。

    「竟然沒人?看來她倒是挺急的。」

    蕭陌心裡面頓生出不妙來,這下也不敢再在化妝室裡待下去,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來到外面,刺骨的寒風依舊將他吹得渾殺打哆嗦,抱著肩膀,蕭陌快步的跑進了休息室裡。

    一進來。蕭陌便就近推開了標有「1」號間的門,不過門內空空如也,而這一間屋子也正是之前那五名受害者待過的。

    看了一眼,也沒有將屋門關上,蕭陌便又順次推開了2號房間的門,或許是因為心中太過著急,所以蕭陌推門時的力氣也用的比較大,便見屋門「通」的一聲撞到了牆上。

    「怎麼回事!」

    突然響起的門聲,嚇得正無聊坐在裡面的幾名受害者一個激靈,一共是六個人。從面相上都與蕭陌相差不多,三男三女。

    六個人這時候都從座椅上站了起來,看向蕭陌的目光中充斥著驚疑,不知道蕭陌突然闖進來,並搞出這麼大的動靜是怎麼回事。

    也沒有時間同他們廢話,蕭陌直奔主題的問道:

    「你們都化過妝了嗎?」

    「啊?」聽蕭陌問起這個,幾個人仍舊是一頭霧水。

    「我說有沒有人來給你們化妝。」蕭陌又加重了語氣重複了一遍。

    「化妝嗎?」這時候終於有人反應過來,點頭答道:

    「有啊,剛剛有進來一個自稱是化妝師的女人。才給我們化完妝出去。」

    回答完蕭陌的問題後,這人又有些狐疑的問道:

    「難道拍攝前不用化妝嗎?還是我們已經不用演了。」

    「沒什麼,我只是問問而已。」

    蕭陌心裡面淡淡的回應了一句,便二話不說的退了出去。原本就存於心中的不安,也更是變得強烈起來。

    離開2號間後,蕭陌幾乎是沒有絲毫停頓的便又推開了3號間的門,這間屋子裡的人相對較少。就只有三個人在,兩女一男。

    三個人看樣子彼此間並不認識,各自坐在一個角落。中間空出了一塊地方。

    見到蕭陌突然進來,三個人同樣是有些驚疑的看向門邊,與之前一樣,蕭陌絲毫沒有廢話的問道:

    「剛剛有人過來給你們化妝嗎?」

    「嗯,我們都已經化過妝了。」其中一個女人回答說,然後那個坐在比較靠近門的男人,則在隨後問道:

    「導演先生,什麼時候輪到我們拍攝,還是說我們今天要留在這裡過夜?」

    「在等待一會兒吧,就快了。」

    蕭陌隨口敷衍了男人一句,便又重重的關上門退了出去。

    此時此刻,蕭陌的臉色已經變得很差了,因為顯然已經有一大半的受害者都畫好了妝。

    拍攝第一幕鬼戲的受害者在這休息室裡,加起來一共只佔據了四間。所以,眼下還可能沒有化妝,或是還沒有化完妝的,就只剩下那些待在4號休息室的人了。

    而在前面三個休息室裡蕭陌並沒有看到白伊美的身影,可見白伊美就待在4號休息室。

    腦海中不受控制的浮現了白伊美那張美麗的面容,一雙如墨般的眸子上伴著幾分淚霧,看上去格外的惹人憐惜。

    蕭陌的心臟不受控制的揪緊起來,這種感覺就像是陳誠他們陷入到危機中,李帥突然同他斷了聯繫一樣,壓抑的情緒直欲逼得他咆哮。

    毫無疑問,這定然又是主人格蘇浩在作祟,亦或是這具身軀中所潛藏的本能。蕭陌死死的咬著牙,儘量不讓自己被這股情緒左右,猛地上前一步推開了4號休息室的屋門。

    屋門推開的剎那,被門響吸引的楊書成幾人紛紛朝門邊看來,而在這些人中便包含著白伊美。

    蕭陌的目光毫無掩飾的穿過楊書成幾人,直至停留在梳妝台前的兩個人身上。

    其中一個人是小雨,至於另外一個,正躬著身子為她化妝的人,則是蕭陌此前一直在尋找的那名女性化妝師。

    「蕭導演?」見蕭陌急匆匆的進來,屋內的幾人先是一愣,接著便聽楊書成略帶驚喜問道:

    「是該輪到我們幾個拍攝了嗎?我們都已經將台詞背下來了呢,一會兒真開始拍的時候,應該不會出現忘詞的情況。」

    蕭陌並沒有理睬楊書成,而是對正在給小雨化妝的女人說:

    「先停下來吧,有些人並不需要化妝。」

    從蕭陌突兀的進來,再到蕭陌對她說出這句話,女人從始至終都在專心給小雨化妝,就連看都沒有看蕭陌一眼。但在這時候,她手上的動作則突然間停了下來,繼而緩緩的直起了身子:

    「這個人已經畫完了。」

    女人直到這時候才轉過頭來,語氣冰冷的回了蕭陌一句。

    聽女人這麼說,蕭陌便也沒再同她多說什麼,而是將目光掃向屋內的其他人:

    「你們都化過妝了嗎?還有沒有沒畫過的。」

    「我還沒畫。」沈舒陽答道。

    「我也沒有。」

    「還沒有輪到我。」

    張鐵和王豫禮這時候也先後的回答說。

    儘管聽聞張鐵和王豫禮並沒有化妝,但是蕭陌那不停翻湧的心緒卻並沒有因此而得到平復。

    他的目光這時候不自覺的落到了白伊美的身上。
Babcorn 發表於 2016-9-24 22:44
第三十章 干擾

    白伊美看上去要比剛剛浮現在他腦海的憔悴許多,並且感覺上好似還伴有幾分不安的惶恐。

    蕭陌在一眨不眨的看著白伊美,而白伊美這時候也同樣在看著蕭陌,這一刻,二人的目光在虛空中碰撞,繼而整個世界彷彿就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

    心中生出了某種難以形容的觸動,這種感覺嚴格說來蕭陌並不陌生,因為早前的溫洽雲就曾給他帶來過。而現在,這種感覺卻又在以枷鎖的形式出現,只不過所施加的對象換成了白伊美而已。

    蕭陌同白伊美並沒有多少交集,他知道白伊美這個人的存在,還是在致命挑戰的那次事件中。所以他堅信著自己,絕對不會因為短暫的相處便會對白伊美產生愛戀之心。

    所以,這種感覺,這種來自身體上的反應,則毫無疑問的再受主人格蘇浩的影響。

    他能真切的感受到,蘇浩想讓他幫助白伊美,想讓他盡一切可能的幫助白伊美活下來。

    這種幫助本身並沒有什麼,因為蕭陌本身也不是一個冷血的人,他的原則向來都是能救則救,畢竟每一個被捲入靈異事件的人都很可憐,也很悲慘,所以他並不希望看到有人死去。

    但是現在,這種救人的原則卻正在被指示。蕭陌切身的感受到,自己就像是一具空有外殼的傀儡,正在遭受著來自主人格蘇浩的操控。

    說的更直白些,就是蘇浩正在命令自己幫助白伊美,並且試圖將他們之間的情感包袱強行的扣在自己的頭上。

    而這也正是蕭陌所不能容忍,也絕對不甘容忍的地方。

    他為什麼能夠在詛咒中咬牙堅持到現在,又為什麼想要與詛咒抗爭到底?

    原因很簡單,為了自由。

    他想要獲得一份真正的自由,不用每過幾天就要被逼著參與九死一生的靈異事件,也不用整天提心吊膽的想著自己還能夠活多久。

    可以說。蕭陌一直都覺得,沒有自由的生命是一文不值的。

    而現在,來自主人格的蘇浩便在妄圖約束著他,並妄圖對他灌輸根本就不屬於他的意識。

    蘇浩正在剝奪著他僅有的自由!

    蕭陌這時候狠狠的咬破舌尖,試圖令這股巨痛強行將這股該死的意志化解掉。事實上這也確實是一個好辦法,因為方才那股不容動搖的意志,此時則猶如潮水般退了下去。

    目光仍舊停留在白伊美的臉上,但是同之前相比,此時的他內心中卻是一片平靜。

    又稍稍緩和了幾秒鐘,蕭陌才對白伊美冷淡的問道:

    「你化妝了嗎?」

    白伊美這時候面帶茫然的看著蕭陌。在剛剛那麼一瞬間,她有真切的感受到從蕭陌身上傳遞而來的熟悉。

    這種熟悉的感覺既讓她覺得溫暖,又令她不禁怦然心動,儼然是只有蘇浩才能給她帶來的感覺。所以在剛剛,她甚至一度以為是那個她所熟悉的蘇浩又回來了,並且正敞開懷抱的在迎接著她。

    但是現在,這個剛剛還令她無比熟悉的人,則又突兀的變得冰冷而陌生,前後極端反常的表現根本就不像是一個人。

    白伊美儘管沒有溫洽雲那般心思縝密。但是她卻有著非同一般的敏銳直覺,所以她能夠感受得到出現在蕭陌身上的問題。

    見白伊美就只是盯著他不說話,蕭陌這時候便又抬高些音量問道:

    「你有化妝嗎?」

    「還沒有。」直到蕭陌又問了一遍,白伊美才開口回答了他。

    聞言。蕭陌心裡面又莫名的鬆了口氣,接著便聽他說道:

    「剩下的人就用不著化妝了,因為我需要幾個淡妝的拍攝者。」

    蕭陌的話令楊書成幾人有些面面相覷,不知道這個導演要淡妝的人做什麼。小雨這時候也從座椅上站起來。然後不解的對蕭陌問道:

    「那個……導演,那我們臉上的妝還用卸掉嗎?」

    「都卸掉吧,下一齣戲最好就是素顏出鏡。」

    蕭陌絲毫沒有掩飾這一點的意思。在說這番話的時候,他還有特意看向女人那邊,不過她對此並沒有任何反應,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樣子。

    看似這只是在突出女人性格上的冷淡,可實際上則更加的表明女人的不正常。因為在事先並沒有得到任何提醒的情況下,她剛剛才費心畫好的妝說不要就不要了,換成是誰誰都會忍不了,就是脾氣再好的人,想來都會問問原因。

    但是這個女人則顯然沒有這麼做。

    儘管不知道現在洗掉妝容是否為時已晚,但試一試的必要還是有的,畢竟這妝容很可能是出自鬼物之手,所以還是要嘗試著清洗掉的。

    蕭陌暫且記下了並沒有化妝的白伊美和王豫禮,也打算在接下來的拍攝中,對這兩個人做近一步的觀察,覺得他們會是另外一種驗證。

    「我有事情找你,我們出去聊聊。」

    蕭陌不想將女人留在這裡,於是便指了指門外的走廊,示意她出來說話。蕭陌作為導演可以說是鬼戲劇組裡的最高領導了,所以女人什麼也沒有,在機械的點了點頭後便一聲不知的走了出來。

    在與女人離開屋子前,蕭陌也不忘再度幾人嚴肅的提醒說:

    「一會兒但凡是化了妝的都去洗洗臉,一點兒妝都不能留,就是最天然的素顏出鏡。」

    「哦,知道了。」小雨覺得蕭陌帶來的這則要求,對她來說簡直就是晴天霹靂。因為她本身長得並沒有多漂亮,之所以還能位於一個模樣中上的水準,臉上的妝容著實是佔了很大一部分原因。

    但心裡面不爽歸不爽的,小雨卻並不敢反駁蕭陌,因為自從見蕭陌第一面起,她心裡面就覺得這個男人冷淡的要命,一點兒都不平易近人。

    並且從他們見到他開始,他就一直帶著個鴨舌帽,並將帽簷壓的很低,這也不禁讓她懷疑蕭陌是不是禿頂。

    蕭陌本還想特意提醒一下白伊美的,但見白伊美看他的目光中滿帶著懷疑,所以為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他終是什麼都沒有說。
Babcorn 發表於 2016-9-24 22:44
第三十一章 試探

    從4號休息間出來,蕭陌順著走廊指了指,繼而對女人說道:

    「我們去外面說吧。」

    女人的臉上依舊冰冷如初,微微的點了點頭,便先蕭陌一步的朝著院落走去。見到女人並未有任何多餘的舉動,蕭陌心裡面也暗鬆了口氣,這時候也邁開步子跟了過去。

    走出休息室,蕭陌和女人便來到了甸柳56號的院落,再次感受了一回瞬間被寒風穿透的感覺。

    「不介意我們聊聊吧?」

    出來後,蕭陌下意識的抱起了膀子,笑容堅硬的同女人說道。

    「聊什麼?」

    女人轉過身子,面容慘白的看著蕭陌。

    「你覺得咱們的拍攝條件怎麼樣?」

    「還好。」女人點了點頭。

    「你真的覺得還好嗎?」蕭陌的目光絲毫不與避諱,又加重些語氣問道:

    「這裡要什麼沒什麼,劇組的人數算上你我也才四個人。」

    「你到底想說什麼。」女人的語調終於有了變化。

    蕭陌一直注視著她,深邃的雙眸裡彷彿帶有穿透一切的魔力。

    「沒什麼,就是單純的問問而已。」

    蕭陌搖了搖頭,一反之前的嚴肅模樣,倒有些輕鬆的笑了笑。

    對於蕭陌這種奇怪的舉動,女人的臉上也浮現出了幾抹詭異的神情,不知道是在憤怒,還是在思考。

    「接下來的拍攝都不需要化妝了。你可以在化妝室裡休息,直到全部拍攝的結束。當然了,你也可以選擇離開,免得在這裡浪費時間。」

    「為什麼?」女人的臉上開始浮現猙獰。

    「因為拍攝需要,因為我是導演。」

    蕭陌似笑非笑的看著女人,絲毫不擔心女人會瞬間化為鬼物將他撕碎,因為在他想來如果女人能夠殺他,早在他們來到院子裡的時候就已經動手了。怎麼可能會聽他廢話到現在。

    見蕭陌這般從容,原本充斥在女人臉上的猙獰也漸漸平復,直至完全消失不見。她再度恢復到了先前的冰冷,安靜的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女人到底是不是化妝師,是不是真正的鬼物,這對蕭陌來說不具備任何的吸引力。因為化妝師的存在本就是多餘的,是不在劇本的硬性要求裡的,所以不管她有沒有威脅,他都會防患於未然的將這個可能的威脅去除。

    對女人下了命令,蕭陌也不管她是否會真心服從。便又說道:

    「你再跟我過來一下。」

    留下這句話蕭陌便不再理會女人,徑直走進了道具室。

    道具室的面積相較於休息室和化妝室要小上一些,但也有一百五六十平的面積,是一個大號的兩室一廳。屋子裡亂糟糟的,地上覆蓋著一層厚厚的灰塵,灰塵上淺淺的印著一些個雜亂無章的腳印,從腳印的大小來看都是同一個人。

    一進來,蕭陌便覺得鼻子癢癢的,有一種想要打噴嚏的衝動。捂著嘴巴。蕭陌聲音悶悶的對著裡面喊道:

    「王柱你在裡面呢嗎?」

    「王柱?」蕭陌又喊了一聲。

    蕭陌一連喊了兩聲,才見到一個身材有些矮小的男人從其中的一個房間裡走出來。

    男人的頭髮很短,幾乎貼著頭皮,。面部的顴骨也很高,走起路來一晃一晃的,活像是只變異的殭屍。

    因為拍攝的時候道具師也會跟著,打打燈光。佈置佈置場景什麼的,所以蕭陌對於他副樣子早已經見怪不怪了。

    男人的手裡拎著一副骷髏,手上像是在矯正一樣。不時將骷髏掰扭得「嘎吱」作響。

    見男人出來,蕭陌直接問道:

    「你拿著骨架出來是想嚇唬我們嗎?」

    「不是。」男人搖了搖頭,然後將手裡的骷髏猛地向上一提,便見骷髏的腦袋從上面掉了下來,「骨碌骨碌」的滾動起來,直至聽到蕭陌的腳邊。

    「它的頭壞掉了,我想給它接上,但怎麼都接不好。」

    男人說完,便緩緩的走向了蕭陌,繼而在蕭陌警惕的注視下,俯下身子將地上的骷髏頭撿了起來。

    蕭陌覺得像王柱這種人就算不是鬼物,想來在外人眼裡也和鬼物差不多了,因為給人的感覺就陰森兮兮的,很是不好相處。

    「我過來是有兩件事想和你說。」

    王柱面色陰沉的看著蕭陌,只是冷冷的點了點頭。

    「第一件事就是問你道具都準備的怎麼樣了,有沒有多出來的,或是損壞的。」

    「就這個壞掉了,不過我很快就能將它修好。」王柱再一次將他手裡的骷髏提了起來。

    蕭陌所謂的第一件事完全就是個引子,他真正想問則是第二件事,便聽他又說道:

    「剛才拍攝的時候,你一直在打燈光對吧?」

    「嗯。」

    「那你在打燈光的過程中有沒有碰到比較特別……嗯……或者說是覺得有些不好理解,有些詭異的事情?」

    「我不知道你所謂的詭異是指什麼。」王柱搖了搖頭,臉上浮現了幾分不解。

    「那我給你提個醒。」

    蕭陌想了想,然後強調說:

    「當時參演的演員你應該還有印象吧?」

    王柱想了想,然後搖了搖頭說:「沒什麼印象了,我記性不好。」

    「那你總記得你當時站在哪邊吧。」

    「我……嗯。」王柱本還想搖頭,但或許是覺得有些說不過去,便又生硬的點了點頭。

    「好吧。」蕭陌一直注視著王柱,在見到王柱露出猶豫的表情後,他這時還故意看了一眼站在距離他身邊不遠的化妝師。相比王柱,化妝師則還要陰冷的多,從進來便一直低垂著頭,長長的黑髮將她的面容遮擋的嚴嚴實實。

    蕭陌下意識的後退了兩步,又與化妝師的距離拉遠了一些,這才又將注意力放到王柱身上,繼續之前的話題:

    「第一幕第一場戲參演的演員有五個人,但是他們在進入院落後便彼此分開了,而你作為道具師就只有一個人。」

    「什麼意思?」王柱越聽臉上的表情便越揪緊。

    見狀,蕭陌又簡單的重複了一遍:

    「五個演員都需要燈光,但是你只有一個人,又是怎麼給五個人都打上燈光的呢?你沒有三頭六臂,就只能跟著一個人走,那麼你當時跟著的演員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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