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驚悚] 極具恐怖 作者:彈指一笑間0 (已完成)

 
mk2258 2013-10-12 08:52:13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080 311869
Babcorn 發表於 2016-9-24 23:08
第六十二章 三個「人」

    白伊美本還想再說些什麼,但見蕭陌已經無心再聽,她便只好默默的點頭離開。

    望著白伊美在寒風中充滿蕭瑟的身影,蕭陌不禁攥緊了拳頭,心裡面有種說出的壓抑,難受。

    「哎。」

    蕭陌無奈的嘆了口氣,就連他自己都已經記不清楚,自打這次事件開始,他哀嘆過多少次了。

    而在心中他則也在嘲笑自己是一個白痴,儘管他不願承認自己正被白伊美的存在分心,但事實偏偏就是這樣。

    說來說去,他還是沒有辦法狠心做到徹底無視白伊美的存在,或者說,他的意志力仍沒有強大到,絲毫不受蘇浩干擾的地步。

    如果連意志都比不過蘇浩的話,那麼他還有什麼資格同蘇浩去爭奪?白伊美明明是蘇浩的弱點,但現在,卻莫名其妙的變成了他的弱點,變成了他在這次事件中思前顧後的累贅。

    想到這兒,蕭陌狠狠的錘了自己的胸口兩下,感受到自胸口傳來的痛意,蕭陌原本翻滾的心緒才漸漸的平復下來。

    「沒有什麼可糾結的。」

    蕭陌在心裡面提醒自己,在對待白伊美上並沒有多麼複雜,要麼救,要麼不救。要麼將她視為和蘇浩抗爭的旗子,要麼將她視為一個再尋常不過的受害者,根本沒必要想太多的東西。

    更何況,他之前便已經有了決定,再想下去,再糾結下去那就屬於庸人自擾。

    對自己開解了一番,蕭陌頓覺心中痛快了許多,連帶著頭腦都要較之前變得清明了一些。

    感受到來自呼嘯寒風的惡意,蕭陌向上提了提衣領,又正了正他頭上戴的那頂鴨舌帽,之後便也快步走進了休息室。

    進來後,蕭陌先是沿著走廊轉了一圈。就如他之前所想的那樣,受害者們都集中擠在了一間休息室內。儘管休息室裡擠得人不少,但是氣氛卻很是壓抑,幾乎聽不見有人在說話,顯然都在惶恐於接下來的拍攝。

    該說的話,他之前都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並且也反覆叮囑過,提及過,所以蕭陌也沒有再和受害者們產生交集,他便直接回到了與之受害者相鄰的休息間裡。

    休息間裡基本上沒什麼東西。幾把椅子,一張書桌,除此之外便只剩下四周那些白花花的牆壁。

    蕭陌從儲物袋裡取出他事先準備好的被縟,枕頭,然後也不管地上是否乾淨,便直接將被縟等物品鋪在了地上。將睡覺的問題解決,蕭陌沒有立即躺下,而是就近搬過來一把椅子,安靜的坐在了上面。

    再度將鬼戲的劇本從儲物袋裡拿出來。蕭陌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第二幕上。

    第二幕因為沒有進行細分,所以就只有純粹的「一幕」。而不似第一幕那樣,還細分為了兩場。

    看了眼這一幕拍攝的人數,蕭陌有些慶幸的發現。拍攝所需的人數同現在剩下的受害者數量很是吻合。這樣的話,倒還真是隨時都可以開拍了。

    反覆看了幾遍鬼戲第二幕的「劇情」,直至確認自己沒有遺落任何一處細節,蕭陌才算是真正的開啟思索模式。

    第二幕在劇情上也與第一幕有著不小的差異。如果說第一幕的拍攝是在「行為要求」上,那麼第二幕的拍攝則是在「冒險」上。

    所謂的冒險說白了就是指劇本對於參演受害者的「要求」,只是不像第一幕拍攝時那麼明顯罷了。

    但是作死的成分卻要明顯高於前者。因為第二幕的劇本看上去更像是「見鬼十法」,其中儘是些讓受害者進行靈異遊戲的要求。

    當然了,在數量上並沒有十個這麼誇張,一共就只有兩個遊戲。

    第一個遊戲是見鬼。

    第二個遊戲是請仙。

    見鬼,自然就是在拍攝地點想辦法見到鬼物,劇本上給出的辦法是用屍泥塗抹眼睛。屍泥顧名思義,指的便是屍體與泥土的混合物。

    這種東西在現實中並不好弄,但是在事件中則可以輕而易舉的弄到。因為第二幕的拍攝地點是在一片墳地。

    而劇本中既然要求他們用屍泥塗抹眼睛,那麼在墳地裡便肯定存在著尚未腐爛完全的屍體,所以這對參與拍攝的受害者們來說,倒不算是什麼難題。

    蕭陌對於第二幕所要求受害者們做的第一個遊戲,進行了概括性的總結。

    要求受害者們必須做的遊戲:塗抹屍泥找物。

    要求受害者們得到的物品:圓碟。

    為什麼要塗抹屍泥,劇本上有著明確的說明,因為要求受害者們找的圓碟,只有在他們塗抹上屍泥後才能見到。

    至於第二個遊戲請仙,蕭陌也做了個概括性的整理。

    要求受害者們必須做的遊戲:請筆仙找物。

    要求受害者們得到的物品:檀木

    有關為什麼要請筆仙,劇本上同樣有著明確的說明,因為「檀木」的所在,就只有通過請筆仙的方式才能知曉。

    將這些信息概括出來,蕭陌的腦海裡已經生成了兩幕驚魂連連的畫面。

    按照事件一貫的規律,無論是塗抹上屍泥,還是請筆仙,這本身就是一種極為危險的作死行為。怕是塗抹上了屍泥不但能看到圓碟,還能看到鬼物。至於請筆仙想來則更是如此,通過它得知檀木的位置不假,但想來還能請來一隻鬼物!

    但是話說回來,儘管已經提前預見到了在拍攝第二幕時可能遭遇的危險,可因為是劇本的要求,所以是必須要去執行的,無論看起來是不是在作死。

    兩個遊戲,每名參演的受害者只參與其中之一便可。二者同時進行,分別在墳地的南北方向。

    而第二幕的大概劇情,則講的是荒村裡來了兩波探險的學生。他們通過傳聞得知,用一些特殊的辦法可以找到藏於荒村裡的「寶物」,於是這些學生便分別在墳地的南邊,以及墳地的北邊做起了「冒險」遊戲。

    劇情非常簡單,但是做起來卻一點兒也不容易。

    單說第一個遊戲。塗抹屍泥找物。

    如果塗抹上屍泥便是鬼物殺人的契機,那麼受害者們要怎麼辦?如果將屍泥擦掉的話,鬼物還會不會繼續追殺他們?

    反過來說,如果他們將屍泥擦掉,到時候還怎麼尋找圓盤?

    再說了,就是真將屍泥擦掉,也未必就能避免鬼物的追殺。

    還有那個請仙遊戲,雖說是問請來的鬼物問題,文明檀木的所在。但是請神容易送神難,鬼物一旦被請來想來便不會離開。繼而便會對受害者們進行殘酷的追殺。

    那麼受害者真的能夠在鬼物的視線裡找到檀木嗎?

    這些情況別說還沒有真正碰到,就是光想想蕭陌都覺得心裡面毛毛的,一點兒都不好解決。再說了,這些受害者本身就是心理素質不怎麼樣的菜鳥,這還沒真正見到鬼物呢,便已經被嚇得夠嗆,一個個的猶如驚弓之鳥,真要是親眼見鬼了那還更不得被嚇得魂飛魄散。

    好在是劇本上對於受害者們就只有這兩個要求。找到圓盤,找到檀木。這兩個物品是對於所有受害者的要求。而並非是對某一個受害者的要求,所以只要有一個人能夠完成,拍攝就算是順利結束了。

    若是劇本要求每個人都要找到,那麼光是這一幕拍攝便很難完成。或者說幾乎就是不可能完成的拍攝。

    因為受害者們不可能所有人都能做到無視鬼物的恐怖,從而冷靜的去尋找。

    蕭陌仔細的想了想,他決定將白伊美安排進請仙這個遊戲中。

    會這麼安排,則是源於他想到的一種可能。如果在塗抹屍泥找物的這個遊戲中,受害者們所需要找的圓盤是在鬼物的手上,那麼他們要怎麼辦?

    難道還主動從鬼物的手上搶奪嗎?

    蕭陌暫時還理不清頭緒。只是從感覺上覺得,這個遊戲要比請仙的遊戲棘手一些。當然了,既然劇本特意將遊戲一分為二,那肯定是說明兩者的危險係數差不多的,不然的話便當是被運氣主導了。

    所以受害者無論參與哪種遊戲,單從危險係數的角度上看都是一樣,唯一不同的只是能否將恐懼,不安,絕望等等一些負面情緒,通過在所扮演角色上的選擇,將其降至到最低。

    決定白伊美所要扮演的角色後,蕭陌便將劇本放回了儲物袋中,也沒有脫鞋子便直接躺在了之前已經鋪好的被縟上。

    他覺得自己現在最需要做的是休息,別看他這邊還沒有遇到危險,可是操心的事情卻是太多太多。幾乎每名受害者的情況都要考慮到,還有一部分精力被白伊美牽扯著,以及同蘇浩在意志上的多次交鋒,所以比起以往的事件只會更累,而不會感到絲毫的輕鬆。

    因為不害怕鬼物會突然出現偷襲,所以蕭陌很快便沉沉的睡了過去。

    與此同時,在他的意識識海裡。

    蘇浩正面無表情的站在這間困束他的「牢籠」裡,原本封死的「牢門」此時已經完全敞開。可以說只要他想出去,推門便可以輕而易舉的離開,然後將蕭陌的意識擠出去,重新佔據身體的主導權。

    但事實上他顯然沒有這麼做,儘管白伊美現在很需要他的幫助。

    這起事件的真相他大概已經摸清楚了,但卻沒有辦法傳遞給蕭陌。或者說他能通過意志傳遞的東西,就只有他的情感。至於信息,想法之類的,他則是愛莫能助,除非像在致命挑戰中那樣直接掌握身體的主導權。

    所以有力使不上,是他現在唯一的感受。

    因為就如同蕭陌所想的那般,白伊美確實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軟肋。他對任何人都可以不在乎,對任何人都可以冷漠到徹底無視,但是對白伊美卻不行。

    他對白伊美只有熾熱的愛。

    白伊美是這個世上唯一讓他覺得有存在感的人,也是唯一一個不嫌他多餘的人。她是真心的需要他,沒有利益,沒有忌憚,有的僅僅是他叫做蘇浩,她愛著自己

    蘇浩是一個睿智到幾乎沒有感情的人,在他的世界裡只有因果,而沒有其中的經過。

    被父母嫌棄,被老師嫌棄,被同學嫌棄,還有……被命運嫌棄。

    他一直都是一個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的人,儘管,這個世界在他的眼裡只是一層包裹著虛假的垃圾。一文不值。

    因為這一切,所以他根本不知道什麼才叫做開心,也根本不知道什麼才叫做情感。直到白伊美走進他的世界,直到他鼓起勇氣,嘗試著打開封鎖住自己心靈的枷鎖。

    只是,儘管接受了白伊美,儘管從白伊美那裡感受到了情感的溫暖,但是他仍是在當時義無反顧的選擇了放棄。

    因為他覺得還不到時候,即便現在得到了,在未來的某一天也終究會失去。

    而失去白伊美則是他無法承受的打擊,所以他要盡快將威脅去除,盡快讓自己變得自我,所以他選擇了離開。

    離開並不是分離,而是為了更好的相聚。這是蘇浩在心中給予白伊美的承諾,他以為他會很快解決掉麻煩回來,卻沒有想到反倒被更大的麻煩纏身,直到以這種尬尷的情景再度碰面。

    當得知白伊美被捲入事件的瞬間,他只覺得心中那唯一一根支柱轟然倒下。

    而這也是他最為不希望見到的,也最為惶恐見到的情景。

    他的計畫還沒有成功,然而白伊美卻意外的被捲入,這讓他心急如焚,恨不得直接將蕭陌的意識封鎖,恢復身體的主導權。然後告訴白伊美,他一直都在想她,他也一直都在再次相逢拚命努力著。

    他不想看到白伊美傷心,更不想看到白伊美對他的失望。

    「蕭陌」,這個名字的存在再一次讓他感覺到了多餘!

    不過,蕭陌的成長他也看在眼裡,事實上沒有人比他更清楚,蕭陌在這段時間裡給他帶來的驚訝。

    起初,他是完全無視蕭陌的,覺得蕭陌對他來說根本就造不成任何的影響,一旦他的計畫成功,蕭陌就要老老實實的滾蛋,重新將身體的掌控權讓出來。

    但是隨著他的計畫進行,隨著一些意外的上演,漸漸地,他發現蕭陌儼然已經壯大了許多,並且還得知了他的存在,以及另外一個傢伙的存在。
Babcorn 發表於 2016-9-24 23:08
第六十三章 不平靜

    說起來,他察覺到那個傢伙的存在,竟然還是拜蕭陌的提醒。

    若不是蕭陌參與執行致命挑戰,之後對鄭永華問及事件執行的情況,他都沒有想到竟然還有一個傢伙躲在暗處虎視眈眈。

    不過這種沒有「想到」,就只是始終沒有確認而已。早在很久以前,他便察覺到了不同尋常,並考慮到了最壞的結果,所以就是之後再確認也都沒什麼。

    那個傢伙在打的主意他心裡面非常清楚,它想要借助著自己的頭腦,幫它指定計畫並在它的能力幫助下實現。殊不知,他的計畫也只有在它的能力幫助下才能完成。

    如果說單一方的利用,倒不如說是相互間的利用,談不上誰對誰有利,也談不上誰對誰不利。

    因為從大方向看,他們的利益,或者說目標是一致的。

    當然了,他也很忌憚它的存在。

    很早以前他便知道,在這具看似普通至極的身軀裡隱藏著太多太多的秘密。也正是因為這些秘密的存在,才讓變得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讓他失去了命運的庇護。

    他並不是那個下棋的人,但卻是那個改變棋局形勢的人,只有蕭陌才是那個不停在棋局上行進的棋子。

    然而一盤棋下完,無論結果如何,棋子都會失去原本存在的價值,變得可有可無,變得一文不值。

    他覺得那個傢伙應該就是這麼想的,只是同他不一樣的是,他將他們兩個都看成了棋子。

    一旦下棋的人將對手都看做是棋子,小覷對手,那麼棋局的勝敗也就很明顯了。

    可以說除了禁地之行讓他意外被困外,其他的一切都進展的很順利。從研究會的成立到覆滅,從那款「極具恐怖」的遊戲登陸到入侵,詛咒正在他充滿期待的視線中一點點兒的被吞噬。

    只等蕭陌他們經歷一個輪迴。將「遊戲」代入「禁地」,那麼到那時詛咒的威脅便會徹底瓦解,同時,他也會成為這個大殺器的新主人。

    當然了,他想掌握詛咒可不是因為野心。他只是想改變自己既定的命運而已,想要打破這個虛假的牢籠,令自己的存在變得真實,令自己能夠真實的和白伊美在一起。

    而不是在虛妄中漸漸迷失,然後被另外一份記憶無情的取代。

    但是這一切都需要滿足一個前提,那就是白伊美那邊沒有生出任何意外。

    因為他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能夠更好的和白伊美在一起。白伊美可以說是他的動力源泉,是支撐他的心靈支柱。

    如果白伊美出了事,那麼……這個世界的一切還與他有什麼關係?

    所以他才會衝動,才會變得不狼,因為這根本就不是一件能夠讓他狼的事情,他必須要保得白伊美周全,否則,他這一系列的計畫便都是沒意義的,便都是可笑的。

    對他來說。這才是他所有計畫中最大的變數,同時更是致命的變數。

    命運……又一次無情的同他開了個玩笑。

    「伊美。放心吧,無論發生什麼,我都會讓你好好的活著……」

    蘇浩臉上此時流露出了濃濃的牽掛。儼然不是之前那張無情的面孔。

    而在記憶識海中的另外一間緊封的牢籠內,還有另外一個「蕭陌」正待在裡面。

    這個「蕭陌」和蘇浩,看上去沒有任何區別,只不過他臉上流露的並非是牽掛。而是深深的憂慮。

    「他」能夠清楚的感覺到,蕭陌同蘇浩之間的火藥味,準確的說。是他們之間的鬥爭已經迫在眉睫。蕭陌並不會被動的等著反擊,相反,他看上去更願意抓住蘇浩救助白伊美心切的這一弱點,從而逼著蘇浩在完全弱勢的情況下與他交鋒。

    當然,如果蕭陌能夠解決掉蘇浩這個麻煩,那麼剩下的便是「他」了。

    這個「蕭陌」的臉上的擔憂霎時變作不屑的笑容,繼而又變得無比陰鬱,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休息室裡,受害者們正在低語討論著接下里的拍攝。

    「喂……你們怎麼看解析來的拍攝?你看著劇本上寫的,讓我們用屍泥塗抹眼睛,還有玩筆仙。

    明知道這裡有鬼,我們還做這些事情,這不是明擺著閒自己的命長作死嗎!」

    「那你能怎麼辦,沒聽蕭陌說嘛,劇本上的要求是必須要完成的,不然一樣會被殺死。」

    「你們確定那傢伙沒有騙咱們嗎?」

    「這還用確定嘛,難道證明我們已經被捲入靈異事件中的證據還不夠多?就是什麼人也不可能做到,突然從一個地方瞬間將我們虜來另外一個地方。

    所以不管你們信不信我是鐵定相信的,這個世界上本就沒有我們想像的那麼簡單。」

    「你們說……我們會不會真的被鬼殺死啊……」

    「我好害怕……我想回家……」

    「你們能不能不要再哭哭啼啼的了!」

    「我不想死……」

    受害者們的情緒原本只是很低落,並沒有變得不可控制,但是負面情緒就像是病毒一樣,一個人說起來,所有人便都受到了影響。

    白伊美這過程中一句話也沒說,一個靠在牆角坐著,不知道正想些什麼。

    王豫禮和王超則像是癟了氣的輪胎,不停的搖著頭說自己死定了,或是不想死之類的話。二人說著說著,不知道是提及了什麼,便見兩個人竟都從原來的位置上站了起來,繼而猶如兩條瘋狗般的走到了白伊美的面前。

    「我們就要死了!」

    王超面露猙獰的對著白伊美吼道。

    白伊美被嚇得一驚,同樣憤怒的看著王超:

    「你在說什麼鬼話,會有人幫助我們的,你剛才嚇到我了!」

    「你說老子嚇到你了?」王超先是茫然指了指自己,繼而猖狂的笑了起來:

    「哈哈,老子就TMD指你了,你能怎麼著!都快要沒命了,還TMD和我狀女神那套高冷!」

    「我看你瘋了!」白伊美這時徹底被王超激怒了。

    而在這時候,王豫禮則又在旁邊添油加醋說:

    「反正都沒命活了,還和她費什麼話,拉出去!」

    儘管休息間裡的人很多,但因為大部分人都沉浸在自我挖掘的絕望中,所以對於白伊美他們這邊的情況根本不予理睬。

    王豫禮說完,便和王超一起過來拉扯白伊美,想要將白伊美弄出休息間。但是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白伊美再從椅子上起身後,便對著二人的命根子各自踢了一腳。

    速度極快的兩腳過後,王豫禮和王超便發出一串仿若殺豬般的叫聲,但白伊美顯然還沒有出氣,一記漂亮的擺腿踢踢出,直接踢中了王超的下巴,王超瞬間便昏了過去。

    至於王豫禮她也沒慣著,又對著他的肚子一連狠踢了幾腳,直到將王豫禮疼暈為止。

    「兩個噁心的人渣!」

    王豫禮和王超恐怕做夢都沒有想到,白伊美還會功夫,並且是格鬥性最強的截拳道,一出手就是奔著打倒他們去的。

    原本還很是吵鬧的休息間裡,隨著王豫禮和王超的昏厥霎時便又安靜了下來,每個人都像見鬼一般的看著白伊美,臉上滿帶著惶恐。
Babcorn 發表於 2016-9-24 23:08
第六十四章 白伊美的回憶

    誰都沒有想到白伊美竟然這麼厲害,並且動起手來絲毫不含糊,多少有些顛覆她之前留給他們的印象。

    原本還在哭嚷著的受害者,不知道是不是被白伊美的舉動嚇到了,此時都驚恐的摀住嘴巴不敢再發出聲音。白伊美的心情實在是糟透了,原本被她壓抑的情緒也在此時爆發了出來,聽她尖銳的對休息間內的受害者們吼道:

    「你們不要在嚷嚷著沒完了,現在誰都沒有怎麼樣,蘇浩也沒有說不幫我們。我們現在理應冷靜下來,然後將一切希望壓在蘇浩的身上,相信他,相信他會救我們的。」

    「他當然會救你了,因為你們是相好,但我們可不認識他。」

    一個女性受害者聽後唯唯諾諾的說道。

    「他一定會救你們的,因為我瞭解他。」

    白伊美非常肯定的回道,看向那名女性受害者的目光中充滿了肯定。

    或許是白伊美受白伊美的情緒影響,那名女性受害者在這時點了點頭,至於其他受害者則都沒有說話。

    白伊美不再理會這些人,本想重新回去她的位置,但見到往常和王豫禮這兩個令她作嘔的男人正昏趟在那兒,她剛剛才恢復一些的臉色頓時又浮出了幾分厭惡。遲疑了一下,她便轉身走去了門邊,繼而打開休息間的門走了出來。

    來到走廊裡,白伊美立馬感受到了自一邊吹來的冷風,以及迴蕩在走廊裡的陣陣風鳴。她本想著隨便找一個空的休息間休息,但是當她掰開隔壁休息間的把手時,她卻有些驚訝的發現,蕭陌正安靜的躺在「地鋪」上休息。

    白伊美的身子不禁愣住了,她的心跳也在此時加快了許多。

    能看得出來,此時的蕭陌睡的很沉,白皙的臉上流露著幾分揪緊。想來是正在夢中。白伊美站在門邊看了蕭陌一會兒,她猶豫的咬了咬嘴唇,在門邊糾結了好一會兒,才推開門走了進來,並隨手關上了門。

    搬來一把椅子,白伊美小心翼翼的將它放在了距離蕭陌不遠的位置,繼而她輕緩的坐在上面,安靜的凝望著蕭陌。

    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此時的蕭陌才是那個讓她魂牽夢繞的「蘇浩」,而並非是那個冰冷的。始終據他於千里之外的導演「蕭陌」。

    她能感受到他們之間緊密聯繫,甚至有一種強烈的感覺,他正在一眨不眨的看著自己。

    只是她現在很確定……蕭陌已經睡著了。

    看著蕭陌,聽聞著蕭陌的呼吸聲,白伊美緩緩的閉上眼睛,腦海裡湧現出很多他們之間的回憶來。

    公園的人工湖邊,兩個感情青澀的少年少女正坐在湖岸上,愜意的暖風輕拂著他們的發絲。

    少年先是望著波光粼粼的湖面發呆了好一會兒,繼而轉過頭。對身旁坐著的少女問道:

    「你相信命運嗎?」

    少女早已經習慣了少年的安靜,這時候聽到少年突然問及自己,清純的臉上頓時閃過幾絲慌亂:

    「我相信命運。為什麼突然問我這個問題。你相信嗎?」

    少女有些期待的注視著少年那雙深邃的眸子,她很喜歡他的那雙眼眸。

    只是少年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繼續問道:

    「相信命運,你還會想著反抗命運嗎?」

    少女茫然的搖了搖頭,有些疑惑的答道:

    「相信命運,自然也就相信命運的安排。如果世上真的存有命運一說的話,那麼我們即便是想反抗,怕是也沒有辦法反抗。所以才會有那麼多人說自己已經認命了。

    我媽媽就總和我嘮叨,說她已經認命了,每個人的命運都是有定數的。」

    少女並不知道這其中有怎樣的含義,只是將她媽媽時常嘮叨的話敘述了出來。

    「你媽媽說的其實並沒有錯,人的命運天生就是注定的。命運就是運氣,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無論你如何爭取都得不到。即使得到了,也只會是殘缺不全的。」

    少年嘆了口氣,老氣橫秋的說著,表現出了完全不符合他年齡的老成。

    對於少年這種口氣,少女許是已經聽得多了所以並不覺得什麼,只是取笑著回道:

    「怎麼了蘇浩?你不是覺得和我在一起是你的不幸,並且你已經決定認命了。哈哈……」

    少年有些害羞的將頭轉去一邊,並沒有正面回答,而是沉默了一會兒後自顧自的說道:

    「這個世界其實很假,它矇蔽了很多原本對我們來說很重要的東西。我們因為看不到,所以便習慣性的覺得它不存在,可事實上卻是存在的。

    就像是一個人,他明明只是一個多餘的人,可就因為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多餘,所以還能夠抱有希望的活著。可一旦有一天被他得知,他多餘的真相,那麼他就會開始感受到那些看不見,但卻真實存在的東西。」

    「蘇浩,你又在發表什麼演說?」少女完全聽不懂少年在說什麼,手上輕推了少年一把,不悅的說:

    「不要給我講道理,還是給我講個笑話吧。你看看其他男生,都給女生講笑話的,你該不會是一點兒幽默細胞都沒有吧?」

    少年這時候尷尬的撓了撓頭,但很快他臉上的尷尬就變成了嚴肅:

    「伊美,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你能嚴肅的回答我嗎?」

    「又來……I服了you!」

    少女捂著臉露出一臉的無奈,但還是滿足了少年的心願,點了點頭說:

    「看在今天本小姐心情還不錯的份上,就答應你這個過分的請求吧。不過僅此一個,下不為例。」

    「好。」少年異常珍惜的點頭,然後問道:

    「如果有一天我們會分開,並且會分開一段不算短的日子,然後我們再一次相遇,可那時候你卻發現我變了。儘管我還是現在這副樣子,但無論是性格還是習慣。乃至是姓名都與原來不同,那麼……你還會像現在一樣對我嗎?」

    「你找他是不是,竟然還敢想著我們會分開?我就那麼不討人喜歡嗎,呃……雖說我的脾氣是有些大,但是畢竟我還小嘛,如果你以後能變得幽默一些,對我再好一些,我說不定也會為你試著變得……有那麼一點點溫柔呢!」

    少女含羞的說完,便恍然想起少年方才說的離別之語,這也讓她很快從羞澀中走出。狠狠的對著少年的耳朵揪了一把:,憤憤的說道:

    「看你以後再說這種話的!」

    少年吃痛的叫了兩聲,有些委屈的一邊捂著他被揪的發紅的耳朵,一邊解釋道:

    「我只是打個比方而已,你還真用力,我的耳朵都快掉下來了。」

    「打個比方也不行,你怎麼就不打點兒好的比方,祝我以後也能和你一起考上名牌大學,然後收拾你……一輩子。」

    少女的話令兩個人都安靜了下來。氣氛一時間竟變得有些尷尬,只有往來而過的暖風,依舊愜意的吹拂著。

    直到過去好一會兒,少年才又輕咳了一聲說: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如果我真的有一天會變得讓你感到陌生,你還會像現在一樣對我嗎?」

    「當然會!」少女非常肯定的答道:

    「人都是會變得,尤其是像我們這種年紀的人。我媽媽常在我耳邊嘮叨說,像我們這個年紀是一生中思想變化最快的。幾乎每天都較前一天有所不同,一年一個樣。

    簡單來說,就是後一年笑話前一年。一年比一年成熟。

    所以只要人還是那個人,就算是習慣啊,包括性格什麼的都變了,只要能夠保持初心便不會有什麼問題。」

    說到這兒,少女婉然一笑,對著少年舉了舉拳頭:

    「不過料你怎麼變也不敢對我不好,否則看我怎麼收拾你。」

    「也就是說,人的軀殼其實是比人的內在更重要的是吧。」少年聽後突然變得有些失望:

    「一個人的性格,習慣改變了,但是他在其他人的眼裡,他還是那個人,而不會變成另外一個人。」

    「你又在說什麼胡話呢?」少女打斷了少年的自語:

    「和你說個正事,以後不要傻乎乎的追我家車子了,就是你不怕累,我還心疼你呢。我可以和我爸爸申請,讓你來我家輔導我學習,管他老人家怎麼以為我們,起碼我們天天能夠見到,並且你也不用那麼累了。」

    「還是算了吧……我不想被你爸爸太關注。」少年搖了搖頭,並沒有接受少女的提議。

    「我爸爸又不會吃了你,再說了,誰也不會知道我們之間的關係。」

    「嗯……我在想想吧。」少年這一次倒是沒有再堅持,但拒絕的意味依然很明顯。

    「算了,隨你吧,我真懷疑自己怎麼會喜歡上你這個「怪人」。看來我自己也一定很奇怪。」

    少女白了少年一眼,嘴上喃喃的說著。至於少年則仿若有什麼心事似的,低垂著頭沉默不語。

    恍然間,少女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便聽她突然問道:

    「對了蘇浩,有一件事我一直都挺好奇的。」

    「什麼事情?」少年抬起了頭。

    「是關於你家裡的事情。」少女終於說出了已經憋在她肚子裡好久的問題:

    「你為什麼不和你父母生活在一起啊?」

    突然問及這個,少女怕少年不高興,忙又補充說:

    「你別多想啊蘇浩,你如果不想說,或是不方便說就不說。我也只是……」

    「沒什麼不能說的。」少年這時候搖了搖頭打斷了少女:

    「看來你爸爸並沒有完全打聽出有關我的事情,是這樣吧?」

    少年的話讓少女一愣,並隨之讓她的臉頰發燙,非常尷尬的解釋說:

    「蘇浩……我只是想更多的瞭解你……我並沒有其他意思……」

    「嗯,我知道。我並沒有在意,並且這些事情也沒什麼可隱瞞的。」

    少年說出了讓少女意外的話,因為在少女的印象中,少年一直都是沉默寡言,很少對她談及私事,心事。

    「我的父母之所以不和我生活在一起,原因是他們覺得我不適合和他們生活在一起。」

    「不適合?什麼意思,難道讓你去外面住就適合了?哪有父母這麼做的,他們未免也太過心狠了吧!」

    少女聽後立馬為少年鳴起了不平。

    「不,我理解他們的做法,這並不是他們的錯。」少年搖了搖頭,並不覺得這有什麼。

    「蘇浩,你是真傻還是裝傻,我就沒聽說過有父母將孩子趕出去自己生活的。別以為我不知道,他們對你很是冷淡。」

    「他們對我冷淡並不是他們的錯,我也不怪他們這麼做,我們確實不適合生活在一起。」

    「怎麼不適合,父母本就該和孩子生活在一起。」少女越說情緒便越激動,反觀少年則平靜如常,就彷彿是在說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情。

    「給你講一個故事吧,或許聽完這個故事你就會明白。」

    少年僵硬的笑了笑,之後便語氣平緩的說道:

    「有一戶很普通的人家,他們育有一個孩子。他們很愛這個孩子,而這個孩子也在親情的滋潤下幸福的成長。

    直到有一天,這個孩子的身上發生了難以解釋的變化,他原本的記憶都消失不見了,並且性格大變,擁有著遠超同齡人的閱歷與智慧。

    一開始,他的父母親還很開心,覺得自己的孩子變成了一個神童,但漸漸的他們發現,這個孩子的身上完全沒有一點兒像他們的地方。

    他變得沉默寡言,並且總是語出驚人。他的父母以為是孩子病了,便四處求醫問藥,但是最終都沒能解決。沒有辦法的他們甚至找到了一些江湖上的「大仙」幫忙,在「大仙」的建議下,這個孩子由原本的父姓改為了母姓,並且連名字也一併改掉了。

    但是,這麼做卻依舊沒有任何效果。儘管他看起來就只是一個普通至極的孩子,但是相處的那種感覺卻讓他的父母莫名的恐懼。

    情緒是看不到的,但是卻沒有人能夠否認它的存在,以及它對於日常生活所造成的影響。」
Babcorn 發表於 2016-9-24 23:09
第六十五章 意義

    少女睜大著眼睛,彷彿正在聽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儘管她有想到少年口中的孩子,就是他本人。

    不過少年卻並沒有半點兒情緒上的波動,就像是他一開始所表現的那樣,彷彿是在講別人的事情,而不是他自己的事情。

    「隨著這個孩子的成長,他的父母越來越受不了他的存在,因為那種恐懼的感覺每日劇增。儘管他們在極力的壓抑它,極力的不想表現出來,他們不想讓他的孩子感受到來自父母的厭惡,因為他們不想讓孩子受到傷害。

    然而隨著時間的流逝,他們卻再沒有辦法繼續壓抑那種厭惡的情感。並且這個孩子也在隨著時間的流逝而讓他們感覺越來越陌生。

    他們很少交流,父母不問,孩子便不會說話,安靜的就像是一個啞巴。

    不僅只有他的父母能夠感覺到,他的親戚,他父母的朋友們同樣能夠感覺得到。

    所以在生活的圈子裡,沒有任何人喜歡這個孩子,即便他在學習上表現的很優秀。

    終於,孩子的父母無法忍受了,於是他們便想將孩子寄送到學校生活,但卻被那個孩子拒絕了。他清楚的說出了他的想法,以及他父母對他的複雜感受,於是,他獲得了一間準備拆遷的老房子,從此開始一個人生活。

    起初,他的父母還有時常過來看他,但是見到他卻全無那種親情的感覺,都是冰冷與陌生的。當然了,這種情感並非是來自他們,而是來自那個孩子。

    或者說,在那個孩子的眼裡,他從來都不認為他們是他的父母。

    所以久而久之,孩子的父母便不再來看他,只是按月給他打生活費。學費,在他每次取得優異的成績後,強作自豪的給他開一次家長會。

    這個孩子便這樣漸漸的被他的父母所遺棄,所遺忘。

    不過從心裡面,孩子卻不覺得父母有對不起他什麼,他反倒覺得這才是他所需要的生長環境。他對於父母本就沒有太多的情感,那是一種完全陌生的感覺,陌生到讓他覺得這具身體根本屬於自己。

    他只是因為一個意外而暫時借住的,說不準到了某一天,他便又會將其交出去。然後徹底成為命運的棄兒。

    自他擁有記憶開始,每日每夜,在心底都彷彿有一個聲音不斷提醒著他,警告著他,他是多餘的,他所擁有的這一切,是搶來的,而並不屬於他自己。

    毫無疑問,他在最初的時候並不會相信這些。但隨著「經歷」的豐富,「閱歷」的增加,一些原本他不相信的事情,便漸漸在時間的河流裡成為現實。

    他發現了很多絕大多數人都無法獲知的秘密。他要比其他人更瞭解這個世界,同時,也更瞭解自己究竟是一個怎樣的存在。

    他開始痛苦,迷茫。掙扎,甚至是絕望,每天都活在被替代的惶恐之中。

    他無法尋求親情的溫暖。因為他知道那並不屬於自己,當然,也不會有人給予他溫暖。所以他開始想著反抗命運,想著讓自己的存在變得真實,讓自己的存在變得獨立,而不是「借用」。

    只是,他始終沒有下定決心,或者說,他並沒有一個讓他為之堅持的理由。

    如果沒有人在意,沒有人關心他是否存在,那麼,他又何必去證明自己存在呢?這無疑等於是在自找沒趣,即使證明了自己又如何,即使改變了命運又如何,他依舊會過同現在一樣的生活。

    所以,他變得絕望,變得在絕望中習慣沒有意義的生命。

    直到一個人的出現,令他燃起了反抗命運的念頭。因為他不想為他人兔做嫁衣,他不想和她一起在黑暗的深淵中****。

    他覺得,他的出現便是自己所存在的意義。

    所以,他想要為了她去與命運爭奪,奪回他渴望擁有的一切。」

    少女越聽心裡面便越難受,儘管這個故事聽起來有些難懂,但是她卻覺得,這一定就是少年的故事。

    許久,少女突然紅著眼睛對少年問道:

    「那個孩子是你嗎?」

    「嗯。」少年點頭承認。

    「那個讓你覺得生命有意義的人是我嗎?」

    「嗯。」少年依舊輕點著頭。

    「雖然我不瞭解你所遇到的這一切,但是我卻相信你,儘管我很笨。

    可我卻相信這個世界是美好的,無論是誰都會有一個喜歡他,愛他的人。無論發生任何事情,她都會義無反顧的支持他與他同行,替他分擔。

    每一個人都不是命運的棄兒,因為命運奪走你一樣東西,便會補償給你另外一樣,你覺得失去的貴重,那麼便會覺得命運不公。如果你覺得得到的貴重,便會覺得命運厚重。

    我爸爸常常告訴我這些,我雖然不太理解這話的意思,但卻覺得說的很多。我們的相遇,便是命運給予我們的補償。

    所以蘇浩,你一點兒都不孤單,因為……我會一直陪著你。

    無論發生任何事情。」

    少年痴痴的看著少女,臉上的表情隨即變得複雜,而後又漸漸變得堅定,彷彿已是下了某種決心。

    「那你會一直對我這麼好嗎?」

    少年充滿期望的問道。

    「那你會永遠和我在一起嗎?無論發生任何事情。」

    「當然!」少年無比堅定的答道,說完,他則要補充道:

    「除非我死掉了。」

    「烏鴉嘴,快點兒「呸呸呸」,看你下次再說這種不吉利的話!」

    少女聽完又狠狠的揪了下少年的耳朵,少年再度捂著耳朵誇張的痛叫了兩聲,這也笑得少女「咯咯」的笑起來……

    充滿甜蜜的畫面漸漸散去,白伊美也在回憶中進入了夢鄉,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愛過就是一生一世,她不想讓自己留有遺憾。

    蕭陌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醒來的時候便見到坐在背椅上熟睡的白伊美,這也令他的心中再度升起了幾分波瀾。

    本想直接將白伊美喚醒,問她怎麼會進來他的休息間,但是猶豫了一下,他最終卻並沒有這麼做,反倒是拿起自己的被子,輕輕的為白伊美蓋在了身上。

    他這麼做自然不是出於對白伊美有任何異樣的好感,而僅僅是為她對於蘇浩的執著而感動。白伊美並沒有錯,他們之間也不存在任何的恩怨,說白了,她只是他與蘇浩鬥爭中的犧牲品而已。

    她的愛是純淨的,更是唯一的。

    抬腕看了一眼手錶,時間已經來到了早晨八點多,不過他走出走廊一看,外面依舊是陰慘慘一片,絲毫沒有因為時間來到上午而變得陽光明媚。

    毫無疑問,這裡是一片慘淡無光的黑色世界。所擁有的,只有那令人在其中掙扎的絕望與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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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臨前

    蕭陌不知道其他受害者有沒有醒來,不過想來絕大多數人都應該是****未睡,畢竟沒有幾個人能夠擁有這麼大的心臟。

    說起來白伊美的表現倒是多少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因為在他的感覺裡,白伊美就只是一個單純,執著的女子而已,並不具備太過出眾的心理素質和頭腦,但現在來看顯然他小覷了這位「女神」。

    這裡並沒有食物,好在是「夢想巴士」就停在院落外,之前接受害者們過來的豪華大巴,便是他們所擁有的那輛巴士。

    至於陳誠,小跟班他們,則已經在市區裡找了個酒店住下,所以倒並不需要巴士提供什麼。也多虧蕭陌蕭陌提前想到了這一點,要不然很難說他們會不會被活活餓死在這裡。

    打開巴士的自動門,蕭陌憑藉著自己的喜好,幻化出了幾大塑料袋用飯盒承裝的快餐,還有一些果汁飲料。

    因為幻化出的東西不少,所以蕭陌先後分了好幾次才將食物搬進了休息室裡。

    敲了敲受害者們所在的那間休息間,蕭陌便試著推了推門,結果就如他想到的那樣,屋門被從裡面鎖死了。不過也沒讓蕭陌久等,很快便從中傳出了詢問的聲音:

    「誰啊?」

    「是我,來給你們送餐。」

    這麼多人集中在一個休息間裡,竟還要反鎖屋門,從中也不難分析出受害者們此時的心理狀態。蕭陌儘管有些擔心,不想受害者們在這第二次拍攝中損失太多人,但是眼下的糟糕情況卻是他所無法改變的。

    聽到蕭陌的聲音,裡面的人才小心翼翼的將門開啟了一絲,直到確認門外的人真是蕭陌為止。

    事實上若真有鬼物闖進襲擊他們的話,就憑一張木質的門板是根本無法抵擋的,非但不會有效果不說,更會阻礙他們的逃遁。

    心裡面雖是這麼想。但是蕭陌並沒有說出來,畢竟這種方式既然能讓受害者們有些安全感,那就應該鼓勵他們這麼做,因為這顯然有助於安撫他們的情緒。

    從門外進來後,就像是他之前所猜想的那樣,受害者們都不像是有休息的樣子,每個人的眼睛裡頭佈滿了條條猙獰的血絲,另外還有兩個人掛了點彩。

    蕭陌不知道王豫禮和王超是怎麼受傷,二人神情****的靠在牆角,一張臉腫脹的嚴重。

    沒有過多的關注這兩個人。蕭陌指了指被他放在門邊的快餐道:

    「這裡是吃的東西,都是一樣的,都到了這個時候,也就別那麼多講究了,如果有忌口的也吃些,儘量能積攢出些力氣。」

    受害者們也確實是餓了,因為很多人昨晚就沒有吃飯,所以蕭陌這邊剛一說完,受害者們便一併蜂擁而上。不多時便將門邊的食物拿取了個安靜。

    看著受害者們狼吞虎嚥的吃著,蕭陌覺得自己好像是在看「監獄風雲」裡的囚犯,心裡多少湧出了幾分悲涼。

    人一旦失去自由,那便不能再算是人了。

    受害者們這邊吃著。蕭陌則在門邊提醒著:

    「看你們這副樣子應該都一晚上沒睡,關於這一點你們不要擔心,儘管休息就好。鬼物是不會潛入進來對你們實施偷襲的,你們如果不休息好。不將身體狀態調至最佳的話,對於第二幕的拍攝無疑會非常不利。」

    「那我們……我們能不能不拍了?」

    一名受害者聽聞蕭陌說待在這裡並不用擔心鬼物的襲擊,他像是找到了什麼求生之法似的。立馬放下手中的飯盒問道。隨著這名受害者的反問,其他人也都將目光聚焦到了蕭陌的身上。

    「拍攝是有期限的,每一幕四天,若是逾期,那麼所有人便都會被殺死。

    當然了,就算是沒有拍攝期限的限制,你們難道想一輩子被困在這裡,靠著別人的救濟活命嗎?」

    「還有期限……」

    「如果拍攝有很大可能沒命的話,我寧可像現在這樣待在裡面,起碼還能留下條命在。」

    「是啊,我也不想拍攝……」

    從受害者們的議論聲中,蕭陌有些無奈的發現,絕大多數人都是那種寧可拿自由去換命的人,只有少數幾個人明白,一個人如果失去了自由,那麼便猶如行尸走肉,是否活著也就不重要了。

    蕭陌不想讓這些負能量病毒繼續傳播下去,所以他這時候強行打斷了受害者們的議論,硬聲說:

    「如果你們在像現在這樣悲觀,並對我的能力不信任的話,那麼你們便願意怎麼樣怎麼樣,是生是死都與我毫無干係。

    你們覺得我的提議怎麼樣?反正你們也覺得我幫不上你們什麼!」

    「沒有……我們並沒有這麼想!」

    聽聞蕭陌的話,受害者們的心裡皆是狠狠一沉,這時候也趕忙有人站出來解釋說:

    「我們並沒有不相信你,只是……只是心裡面沒底而已,畢竟之前已經有很多人被殺死了。」

    「死的人是他們並不是你們,況且那個時候我還沒有找到辦法,但是現在,這一切便都不是問題。只要你們能夠嚴格的遵循我的話去做,活下來則不算什麼難事。

    反之,如果你們一意孤行,在拍攝中還沒有發生什麼的時候,就已經將你們嚇得魂飛魄散失去了狼,那麼待被殺的時候就不要怪我之前沒提醒過你們了。

    我這個人一向討厭同一件事反覆的提及,因為這會讓我覺得我之前說的全部都是廢話。」

    受害者們都不敢再說話了,蕭陌再度看了眼時間,用命令的口吻說道:

    「現在是上午九點鐘,所以你們有充足的時間可以用來休息,給你們十個小時的休息時間,晚上九點一刻,準時在院子裡集合,屆時將會正式開拍鬼戲的第二幕。

    都聽見了嗎!」

    「聽見了……」

    休息間裡的受害者們算是徹底被蕭陌震懾住了,這對他們而言也並不是一件壞事,因為他們心裡面起碼接受了蕭陌作為領導者的這一身份,勉強算得上是有了主心骨。

    人在面對困難,面對絕望的時候,最能給他們注入力量,注入勇氣的並不是鼓舞,而是信仰。

    信仰,能讓人擁有無窮的潛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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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細節

    將這些交代完,蕭陌的目光才放到正悶頭在角落裡吃飯的王超和王豫禮身上。

    王超和王豫禮這兩個人在現實中都屬於「公子哥」,並且一看就是那種沒什麼涵養,只知道花錢惹事的公子哥。平時吃喝玩樂,泡妞把妹的事情沒少幹,過的可謂是錦衣玉食的神仙日子。

    然而此時此刻,他們卻像是最低等的囚徒一樣,滿臉傷痕的蹲在角落裡,一聲都不敢吭的悶頭吃著快餐,這種時隔一天,卻仿若隔世的反差,也不禁讓蕭陌心生唏噓。

    覺得人生的命運變化無常,前一秒可能還飛黃騰達,但後一秒可能就變得失魂落魄。

    可見,無論擁有著多少財富,多大的權力,還是低調一些的好,因為誰也不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所以低調些總是沒錯的。

    「你們兩個人身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儘管對於王豫禮二人沒什麼好印象,但是蕭陌覺得還是有必要關心一下的。

    聽到蕭陌問及他們的情況,二人立馬像見了鬼一樣面色大變,王超更是手抖的差點將手裡的飯盒掉在地上。

    蕭陌本就是隨口一問,以為是他們兩個之間生出了矛盾,所以才會在爭執無果後大打出手。但是從二人這種惶恐至極,生怕他問起的樣子看,事情的真相顯然不是他猜想的那樣。

    王超和王豫禮的做賊心虛蕭陌看在眼裡,聯想到這兩個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王豫禮此前又一直對白伊美糾纏不休,以及白伊美在昨晚竟進入了他的休息間。蕭陌心中便隱隱的有了一個猜測,而這個猜測也不禁令他的臉色瞬間陰冷了下來。

    「告訴我,你們身上的傷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一次蕭陌不是在詢問,而是在質問。

    「沒……沒什麼,我們鬧著玩的……真的。真的是鬧著玩的。」

    聽聞蕭陌那冰冷的語氣,王超連連臉色慘白的解釋道:

    「都是他的主意,是他說鬧著玩的,我什麼都沒幹。」

    王超直接將責任推到了王豫禮的身上,見王超竟然撇得一乾二淨,王豫禮頓時語塞的說不出話來。

    「我再最後問你們一遍,你們身上的傷是怎麼弄得,不要讓我廢話!」

    「是……是……」王超想說是白伊美弄得,但是卻根本不敢開口,事實上也是在不久前。他才從王豫禮那兒獲悉到,白伊美和蕭陌的關係非同一般。

    得知這件事,也讓王超恨不得直接將王豫禮掐死,因為他們的小命可以說就攥在蕭陌的手裡,何況蕭陌的身份超然,他們昨天想要對白伊美做的事情足夠判刑蹲監獄的了。

    蕭陌見王超和王豫禮不敢說,他也不再和這兩個人問話,轉過頭直接對其他受害者問道:

    「他們兩個人身上的傷是怎麼弄得?」

    「是那個長的很漂亮的女人打的。」受害者中很快就有人回答了蕭陌:

    「他們兩個想要拉那個女人出現,結果反倒被打了。」

    聞言。蕭陌面如寒冰的點了點頭,便又看向王超二人:

    「是這樣嗎?」

    「我……其實……」王超和王豫禮吞吞吐吐的解釋不清。

    二人這種吞吞吐吐的表現便等於是承認了,蕭陌這時候點了點頭,一連說出了兩個「很好」。心裡面也湧出了一股幾乎讓他難以抑制的憤怒。恨不得沖上去直接將王超和王豫禮這兩個畜生弄死。

    這股衝動並非是來自蕭陌本身,而是主人格蘇浩在作祟。蕭陌儘管也看這兩個人不爽,但是想到即將要拍攝的第二幕,他硬是將這股衝動強壓了下去。畢竟他們還要參與拍攝。

    不過這並不等於說蕭陌就這麼算了,別說他們招惹的人是白伊美,就是招惹其他女性受害者。也會讓蕭陌覺得他們該死。蕭陌心裡面已經打定主意,要在第二幕正式開拍的時候「收拾」他們兩個。

    或許到了那時候,就算是不用他做什麼,鬼物也會將他們撕成碎片。

    「看住你們的手,還有你們的嘴巴,不要讓我覺得你們只是個畜生。」

    「不……不會了……是我們腦袋進水了……再也……再也不敢了。」

    王超和王豫禮連連答應道,就差給蕭陌跪下磕頭認錯了。

    蕭陌懶得再看這兩個畜生,於是轉過身走出了休息間。

    從休息間出來後,蕭陌便拿著給白伊美準備的食物回到了他所在的休息間,開門進來後他發現白伊美已經醒了,正抱著他的被子坐在背椅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聽到蕭陌推門的聲響,她才猛地回過神來,向著蕭陌所在的位置看去,慌了的說道:

    「你……你回來了。」

    「嗯。」蕭陌臉上的寒霜依舊沒有散去,這也讓白伊美心中非常失落。當她醒來後看到身上蓋著的被子時,她還以為蕭陌對她感覺有所回暖,但現在看來則明顯是她多心了。

    「這是早餐,你吃點兒吧。」

    蕭陌不知道該說什麼,便直接將手裡的快餐遞給了白伊美。白伊美接過蕭陌遞來的早餐,有些驚喜的甜甜一笑道:

    「謝謝。」

    「沒什麼。」蕭陌的臉上的冷漠有所緩解。

    「那個……」白伊美想到昨晚竟趁著蕭陌睡熟,不經允許的便偷偷潛進來,她滿帶歉意的說道:

    「對不起,昨天晚上我沒經你同意就進來了,是我的錯。」

    「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我都已經瞭解了,這並不怪你。如果你看那兩個人不順眼的話就暫時待在我這兒吧,起碼要比那間休息室寬鬆一些。」

    見蕭陌對自己的態度有所回暖,白伊美的心情頓時愉悅起來,這也一掃之前兩天的陰鬱:

    「謝謝,你放心,我一定不會糾纏你的。你知道的,我並不是一個惹人煩的女人。」

    蕭陌沒有順著這個話題說下去,而是從儲物袋裡將鬼戲第二幕的劇本拿了出來,並對白伊美說道:

    「第二幕的劇本要求所要參演者做兩個遊戲,兩個遊戲相當於是兩個分幕,我打算讓你參演請筆仙那個分幕,你應該沒有意見吧?」

    「沒有,我相信你。」白伊美依舊笑得很甜。

    「那就好。」蕭陌點了點頭,已然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什麼了。

    時間在等待中飛快的流逝著,很快便來到了蕭陌與受害者們約定的七點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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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第二幕開拍!

    受害者都遵循著之前同蕭陌的約定,在晚上的七點一刻,全部來到了院落外邊集合。

    依照之前的慣例,蕭陌先是反覆確定一下人數,接著便說起來與拍攝相關的注意事項,又不厭其煩的對受害者們提醒了一遍。

    受害者們這回都聽得很認真,儼然不是之前那般的聽聽而已,一個個的都恨不得將這些提醒他們的話背下來。

    這種反差極大的心理表現,也在表明受害者們正越來越相信他。而信任則是幫助的前提,如果談不上信任,或是根本就不存在信任一說,那麼無論做什麼都會存在「風險」,以及「危險」。

    蕭陌對於受害者現在的表現還是較為滿意的,最起碼並沒有一個人因為恐懼而逃走,也沒有哪怕一個人因為恐懼而放棄拍攝。

    換句話說只要讓受害者們進入到拍攝的環境中,那麼就有完成拍攝活下來的可能,畢竟一切可能都是建立在嘗試的基礎上的。

    如果連嘗試都不嘗試,就只是在腦海裡進行不切實際的幻想,想著如何才能逃避,而不是解決問題的話,那麼這件事即便還沒有嘗試去做便已經被定下了失敗的結果。

    「關於鬼戲的第二幕拍攝,我在早些時候便已經將規則和你們講的很清楚了,我想你們應該都知道在拍攝中應該注意什麼,應該避免什麼。

    你們所需扮演的角色,我也在早些時候給到了你們,台詞並不是拍攝中最為重要的環節,重要的是按照劇本上所要求的「行為」執行。

    簡單來說,鬼戲的第二幕拍攝,就是讓你們去做兩個「冒險」性質的遊戲。

    你們只要放心大膽的去做,並按照我的吩咐去執行,那麼活下來的幾率起碼也要在八成。甚至更高。」

    蕭陌在這一點上並沒有說實話,他說的存活率起碼也要有八成,可事實上他心裡想的是能佔到五成就不錯。這麼說的原因,無非就是想讓受害者們放心而已。

    聽到蕭陌的許諾,以及他們生存的概率,受害者們的情緒又較之前好了一些,不在像之前那般絕望。

    蕭陌見受害者們並沒有疑問,便聽他這時候又說道:

    「有關劇本中要求你們去做的那兩個遊戲,我覺得也有必要對你們提醒一下。

    給你們的劇本上雖然是兩個遊戲,但是每個人所扮演的角色只要參與其中的一個遊戲便可。

    要麼是參與「塗抹屍泥找物」的遊戲。要麼參與「請仙」的遊戲,而不用兩個遊戲都要參與。

    至於這兩個遊戲的細節我就不再多說了,你們應該都知道自己所扮演的角色需要參與哪一個遊戲中。

    一定要記住,無論你們參與拍攝的遊戲是哪一種,在拍攝時都要儘量讓自己保持冷靜,保證自己的大腦能夠正常的思考,而不是還沒發生什麼便已經被嚇得魂飛魄散,一心只想著跑路。

    逃跑等於放棄,等於死亡。

    任何鬼物殺人都會存在一個契機。你們只要遇事多想想,便不會有什麼問題。

    那麼現在還有不懂的,亦是有異議的地方嗎?」

    蕭陌的目光在人群中掃了一圈,見所有受害者都沒意見的點頭應許。他也就不再廢話什麼,在指了指門邊道:

    「那就不要再耽誤時間了,早點結束這一幕的拍攝,你們也好能有更多的時間用來準備第三幕鬼戲的拍攝。

    總之。你們一定要相信我,相信我可以幫助你們活下來。」

    蕭陌的話讓沒有「信仰」的受害者們心裡面一陣感動,覺得在蕭陌的幫助下他們真的很可能會活下來。

    將這些沒什麼乾貨的話說完後。蕭陌抬腕看了一眼時間,此時的時間已經來到了七點三十分。

    五分鐘後,受害者們全部準備就緒,而蕭陌也隨即吹響了鬼戲第二幕拍攝的號角。

    鬼戲第二幕的拍攝地點是荒村的墳地。

    墳地的面積很大,單是拿出其中的一塊區域都要比整個村子大,南北兩部分加起來差不多等於三個荒村的大小。

    遠遠看去,墳地裡隱約有星星點點的鬼火亮起,更不時會聽到串串沉重的腳步聲,以及那充斥著淒厲與不詳的烏鴉叫聲。

    墳地的北部區域。

    王超,王豫禮以及另外五名受害者正在按照蕭陌的吩咐,心驚膽顫的在其中前行,每一步落下都有種深陷泥沼,無論再怎麼掙扎都是徒勞的感覺。

    七個人中並沒有人說話,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探索這片墳區上,也想著要確認一下看看,看看這個世界上到底有沒有所謂的鬼怪。

    如果真有的話,那它們又都是些什麼樣子的。

    王豫禮和王超這兩個難兄難弟,此時正肩並肩的緊貼在一起,可以說比起其他受害者,他們心裡面則要更惶恐的多。

    至於惶恐的原因則毫無疑問的來自蕭陌,畢竟在他們的心裡,他們惡劣的得罪了唯一能夠救他們命的人。

    並且這種事情根本無關人的性格,因為就是再沒有脾氣,再懷有善心的人想來都不會容忍,同自己有瓜葛的女人被其他人「傷害」。

    蕭陌雖說在當時聽後只是警告了他們幾句,看起來就這件事情就這麼過去了,可真實情況到底是不是這樣,蕭陌又有沒有想要在拍攝時報復他們的想法,這卻是他們所不知道,又恐於知道的事情。

    「你說他會不會趁機報復我們?」

    王豫禮覺得他這一生最大的失敗,就是動了追去白伊美心思,如果沒有這種心思,他現在依舊是富二代,公子哥,依舊過著他****快活的日子。

    只是現在……卻像是一個階下囚般惶惶度日。

    「這是我們能夠控制的嗎!還是想想一會兒該怎麼活命吧!」

    王超儼然沒有半點兒想要和王豫禮說話的意思,因為這件事本來是和他沒什麼關係的,就是因為當時王豫禮在旁添油加醋,他才也一併動起了邪惡的念頭。

    見王超根本沒有搭理自己的意思,王豫禮嘆了口氣便也沒有再問。

    七個人再度回到了無聲前行的狀態,這樣走了大概有五分鐘左右,便聽其中一名受害者突然叫道:

    「我們到了,應該就是這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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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屍泥

    聽到那名受害者的聲音,王超和王豫禮才發現他們竟然在不知不覺中進入到了一片極為荒涼的墳區。

    一輪妖異的月亮掛在天際,放眼望去四周儘是裂開的墳丘,每隔上一段距離便會存在一個,有的甚至能夠看到從中凸出來的腐棺。

    其中孤獨的佇立著幾棵光禿禿的樹木,寒風吹過,不見片葉的樹幹顫顫的晃動著,聽聲音彷彿正有只可惡的烏鴉在某處叫個不停。

    「就選這裡吧,我想這裡應該就有我們需要的東西。」

    既然已經得知了拍攝的真相,所以受害者們便也不像第一批受害者那樣,還要靠著臨場發揮說台詞。這時候誰還管那麼多,完全就是有什麼說什麼,最多在嘴上不提「拍攝」二字。

    說話的人是一個戴著眼鏡,梳著一頭職業短髮的女性,在七人中算是比較冷靜的一個。

    聽到這女人的話,其他六個人並沒有立馬錶態,而是彼此帶有詢問意思的各自看了一眼,不過絕大多數人都表示自己沒什麼想法,並不知道是停在這兒好,還是再繼續往前走走看看。

    見其他人都搖頭不發表意見,那名女性受害者想了想又說道:

    「我想恐怖片大家應該都看過,那麼應該就不會不知道,恐怖片向來是越往後越恐怖,而在一開始的時候則相對安全。

    不知道我這麼說大家能不能明白我的意思。」

    這名女性受害者說完,其餘人都陷入了思考中,顯然是在思索這番話中的真意。過一會兒,便聽王超想明白的說道:

    「嗯,我好像明白你的意思了,你的意思是說能在前面解決的事情,就千萬不要拖到後面。能不好奇就千萬不要好奇,因為後面相對於前面來說只會越來越糟。是這樣吧?」

    「對,就是這樣,所以在時間充裕的前提下,我們還是越早拿到那個東西越安全。

    聽完王超和這名女性受害者間的對話,其餘幾個人便都點頭表示認同,並不想在繼續往前走了,乾脆就在這片墳區裡弄出來些屍泥。

    七個人在短暫的商量後達成了一致,決定將這裡作為他們參與完成那個「遊戲」的地點。

    地點確定下來,目標也有了,那麼剩下的問題便是要如何才能得到屍泥了。

    有關得到屍泥的問題。在這第二幕正式開拍前,蕭陌其實是有為他們講過的。需要他們將墳地裡的埋的棺材挖出來,繼而開棺取「泥」。

    當時聽得他們是一陣頭皮發麻,有的人甚至直接乾嘔出聲,光是想想那副畫面便令他們感覺不寒而慄,就更別說是親自上手實踐了。

    蕭陌並沒有給他們準備鐵鍬,事實上也根本不需要蕭陌準備,因為眼尖的王豫禮已經在不遠處發現了好幾把散落在地的鐵鍬,想來這些東西便是這個「劇組」所特意為他們這些「作死」的人準備的器具。

    「這還真是怕我們不去挖墳。竟然早早的就為了備全了傢伙!」

    王豫禮譏諷的說著,但是身子卻在不受控制的打著哆嗦,可見他心裡面正害怕的要命。

    絕大多數人都和王豫禮的心態差不多,儘管有蕭陌這把「保護傘」作為他們活命的保障。是他們還能夠敢於參與進拍攝裡,但是那種對於未知的恐懼與不安,卻屬於人類天生的本能。

    不過冷靜的人也還是有的,比起王豫禮他們。像王超以及那名短髮女子便都還算冷靜,這時候正在商討對策。

    「如果要用那種東西塗抹眼睛的話,那麼想來它一定是那種濕漉漉的。已經腐敗變質到了極點。

    所以如果打開棺材後裡面並不是我們所需要的,那麼便不要再碰,立馬將棺材閉合重新埋好,這也算是為我們的打擾而道歉。

    畢竟現在的情況特殊,以往在現實中那些被我們所當作笑談的傳聞,眼下也應當嚴肅的想一想,儘量讓事情變得「吉利」。」

    「嗯是啊,以前誰他娘的相信這世上會真的有鬼,要不是我下午的時候醒了,我還真以為自己是在做夢,這一切實在是太讓人匪夷所思了。」

    一名看起來有些瘦弱的男子這時候顫抖的感慨著。

    「現在就不要想這麼多了。我覺得那個人說的並沒有錯,既然事情已經發生,所有的不可能都已經成為現實,那我們便必須要逼自己冷靜下來,因為只有冷靜下來才可能思索到對策,不然只是一味恐懼的話,我們就連逃跑的力氣都會失去。」

    說到這兒,那名短髮女性突然強調說:

    「我不管你們怎麼樣,反正我肯定是要拚命活下來的,別誰到時候拖後腿,各活各的,誰活下來算誰的本事!」

    「你這是什麼話,我們現在是一條線上的螞蚱,還是齊心協力的好,自私的念頭就請先放到一邊吧。」

    聽王超和那名短髮女子突然爭論起來,王豫禮和另外兩名受害者變得不耐煩的說道:

    「你們到底爭論完了沒有,要是爭論完了,我們就抓緊時間將「工」分下去,然後正式開始執行我們的任務。

    早點解決,也好能早些離開這個鬼地方。」

    「沒什麼可分配的,就是看看先一起打開一口棺材,看棺材裡是否有我們需要的東西。如果有的話我們直接拿來塗抹就好,如果沒有的話我們再去打開下一口棺材。」

    那名短髮女子在說到這兒的時候,或許是覺得怕其他人不理解,所以她便又說明了這麼做的理由:

    「我們都分開去開棺儘管能讓目標更大,但是完成起來則也要更加費時費力,所以倒不如所有人全部集中精力,集中力量去做一件事來的效率高。」

    受害者們都覺得這短髮女子的話有道理,所以便都點頭認同。王超這時候停留在原地的又仔細的打量了他們眼下所在的墳區,繼而他指向距離他們大概有七八米遠的一個裂開大半的墳丘道:

    「要我說我們就先拿那個開刀吧,屬這個墳墓裂口裂的大,對於我們來說還好打開點兒。」

    說完。王豫禮便不確定的看著眾人:

    「怎麼樣?要不要現在就過去挖墳?」

    「挖什麼墳挖墳,不要這麼說話,我們只是逼得不已的打擾,實際上誰都不想,也不願意這麼做!」

    一名女性受害者聲音尖銳的叫道,覺得王豫禮的話很失尊重,怕引來鬼物的報復。

    「那些東西才不管你什麼打擾不打擾呢!」

    王豫禮衝著那名說他的受害者撇了撇嘴,不爽的嘟囔了一句。

    其他人倒是沒心思選在這個時候,因為一句兩句無關緊要的話鬥嘴,所以便都各忙各的。已經有三名受害者走向了放置鐵鍬的位置。

    見狀,王超也趕忙催促了王豫禮一句:

    「我發現你真是個煞筆,這都什麼時候,你TM竟還像個娘們似的唧唧歪歪的沒完,哪頭輕哪頭重你分不出來嘛,真是上輩子沒有積德,怎麼就認識你了!」

    直到被王超劈頭蓋臉的罵了一頓,王豫禮才算不再喋喋不休的嘟囔,也沒有反駁王超什麼。便也跟著幾個人朝著放置鐵鍬的位置走去。

    鐵鍬放置的非常明顯,雜亂無章的散落在一個墳丘的前頭,數量不多不少正正好好七把,同他們的人數相對應。

    每個人都從地上撿起了一把。之後便心驚膽顫的來到了之前他們決定要挖開的那個已經裂開大半的墳丘前。

    看著從中露出來大半的棺材,所有人心裡面都瀰漫上了一層深深的懼意,四周呼嘯而過的寒風更是吹得他們毛骨悚然。

    「別愣著了都,挖吧!」

    王超這時候反倒是成為了七人中最冷靜的那個。他這個人壞心思固然不少,但卻是個相對冷靜的人,這一點明顯要甩過王豫禮幾十條街。

    人就是這樣。什麼事情只要是有人帶頭便都會變得好做,所以見王超開始用鐵鍬挖起來,其他人也都有樣學樣的動起手來。

    泥土因為是濕潤的,所以特別鬆軟,鋒利的鍬頭幾乎不費什麼力便深入進了土中,所以在七個人不間斷的努力下,很快,本就裂開大半的墳丘便被徹底挖開了。

    裡面的棺材毫無保留的露了出來,就是一口非常普通的木棺。棺材看樣子在地下已經埋了有一段時間,因為表面已經出現了明顯被腐蝕的痕跡,上面佈滿了一道道手指粗細的裂縫,從中甚至能夠看到躺在裡面的屍體。

    將棺材挖出來後,包括王超在內的七人都沒敢妄動,皆面色慘白的站在距離棺材有兩米左右的位置,臉上的驚懼與不安顯而易見。

    「這……棺材為什麼這麼高?」

    一名女性受害者,指著不遠處的棺材聲音顫抖的問道。

    「棺材……棺材應該都這樣吧。」

    王豫禮艱難的嚥了口唾液,說起來這還是他第一次在現實中見到棺材,所以根本不知道正常情況下的棺材是什麼樣子的。

    那名短髮女子,在不安的沉默了一會兒後,不確定的解釋說:

    「我小時候有見過棺材下葬,那是我一個在農村的親戚,記得好像都是這種棺材,不長,但是卻很高。」

    短髮女子這邊剛說完,其他人甚至還沒有反應,便聽王超突然打斷道:

    「你們管這口棺材什麼樣做什麼,它就是再怎麼奇怪和我們又有多大關係!我們需要的是棺材裡面的東西,又不是棺材,不要在再這種無關緊要的問題上浪費時間了!」

    說著,王超便將手裡的鐵鍬向前一抬,催促著王豫禮等人說:

    「我們現在就過去將棺材蓋起開,然後看看裡面有沒有我們需要的東西。」

    「現……現在?」那名女性受害者聞言驚叫了一聲。

    「就是現在!越拖下去便想的越多!」

    王超話雖然說的硬氣,但是語氣卻有些飄忽,任誰都聽得出來他心中同樣恐懼非常,不過是在硬逼著自己罷了。

    但是這一招不得不說非常好用,什麼事情一旦不想做了,只要在所有人面前給出要做的承諾,那麼在被動的形勢下,反倒會爆發出讓自己意外的能量與勇氣。

    所以說,人之所以做不到,並不是真的做不到,而是還沒有被逼到份上。

    王超以前就很相信一句話,人都TMD是被逼出來。

    見王超已經將手中的鐵鍬狠狠的插進連接著棺蓋的縫隙裡,用盡力氣向下壓著,其他人也不再幹愣著,也紛紛將鐵鍬對準棺材,或是像王超那樣嘗試著將棺蓋起開,或是直接抱著破壞棺材的目的,將棺材整體砍碎。

    就這樣沒多久,王超那邊便有了收穫,棺蓋發出「咔嚓」一聲碎響,硬生生的被王超撬成了兩半,隨後又被他狠狠的砸飛了出去。

    失去了棺蓋的保護,棺材裡的屍體便完完全全的****了出來。那是一具已經無法分辨的屍體,若去形容的話活像是一具用泥巴捏出來的。從中散發著一股子腐臭味,啥時開始在四周瀰漫。

    七個人都不禁捏住了鼻子,臉上除了恐懼外更多的則是噁心,想到一會兒要將這具屍體上的東西塗抹到眼睛上,包括王超在內,都覺得從胃裡不斷的向上反著酸水。

    這具屍體是坐著的,這也向他們解釋了這口棺材會這般高的原因。頭皮發麻的盯著裡面的屍體好半天,直到王超再度豁出去的向前一步,才算是打破了此時的僵局。

    「我們是在為了活命而拚命,現在別說是往身上塗抹屍泥,就是讓咱們割肉,為了活命也得這麼做。所以就都別TM矯情了,越矯情越難活!」

    說到這兒,王超便閉著眼睛大吼了一聲:

    「啊……!老子TMD拼了!!!」

    王超吼叫著,猛地將手指按在了屍體的肩膀上,不知道是不是他用的力氣太大,還是屍體真的就和泥巴一樣鬆軟,便見王超的手指經直接陷了進去。

    但因為恐懼,所以王超的手指剛陷進去,便猛地抽了回來,只是上面卻帶上了一塊噁心的東西,毫無疑問,這就是劇本中所說的「屍泥」。

    並且按照劇本上的要求,王超在找到屍泥後,還要將屍泥塗抹在眼睛上。也只有這麼做,他才有可能按照劇本中的要求,找到那個「圓盤。」
Babcorn 發表於 2016-9-24 23:11
第七十章 塗抹

    王超的身子在顫抖,他的手抬到一半便止住了,想要藉著一股衝動勁塗抹到眼睛上,然而手臂卻像是綁了一顆鉛球,無論怎麼抬都抬不動。

    見王超都已經打樣的做了,王豫禮狠狠一咬牙也有樣學樣的猛地用手碰了下屍體,儘管不像王超那樣幾乎將整根手指都插進去,但是指頭上也多少留下了一些,倒是足夠用來塗抹眼睛的了。

    有兩個人這麼做,其他人儘管都膽小不敢,但比起之前算是多了幾分底氣。所以便也逼著自己,各自用手指沾染了一些。

    此時此刻,還沒有沾染到屍泥的就只剩下了一名女性受害者。這名女性受害者顯然還沒有在心裡說服自己,或者說恐懼讓她失去了狼。

    她在這時候「嗚嗚」的哭了起來,繼而開始尖聲哭喊:

    「我不要這麼做……實在是太噁心了……我下不去手……我真的下不去手……!」

    「你難道想死嗎!現在是管它惡不噁心的時候嗎,你不想要命了!」

    短髮女子在聽聞那名女性受害者無腦的哭喊後,便厲聲勸道:

    「沒什麼的,你不要把它想像成屍體,就當是受傷沾到了一塊泥巴,或是一點果醬……」

    「不!那不是泥巴,那是屍體,那都是些腐爛的肉泥!」

    這名女性受害者哭的比之前更加厲害了,情緒也開始變得更加失控,在這時竟然生出了放棄拍攝的念頭:

    「我不拍了……我不拍了……放過我吧……讓我離開好不好……求求你……!」

    「你瘋了嗎!」

    聽到這女人的話,所有人都感覺背脊發寒,因為蕭陌之前有明確的對他們說過,無論怎麼樣都不要選擇放棄,因為放棄的下場就是死路一條。

    然而女人現在卻根本聽不進去任何話,便見她突然轉過身子。接著便朝著遠離他們的方向逃去。

    「我不拍了……我不拍了……求求你放過我……」

    女人一邊哭求著一邊拚命的逃遁,任身後的短髮女子如何大聲的勸說。

    女人大概跑了有二十米遠的距離,她的背影依舊在身後幾人的視線中模糊可見,但就在這時候,王超幾人便突然發現女人猛地止住了身子,正當他們以為女人是因為想通了,想要再轉身回來的時候,那邊便陡然傳來一聲身軀爆裂的「嘭」響,下一瞬,那女人便在風中化為了一團血霧!

    「啊——!」

    見到女人突然身體崩裂的化為一團血霧消失。身後親眼目睹這一切的幾人頓時被嚇得驚聲大叫,王豫禮還有另外一名受害者更是直接被嚇癱在地,面容甚至因為極度驚駭而變得扭曲。

    毫無疑問,蕭陌之前對他們的警告成為了現實,女人正是因為選擇了放棄拍攝,選擇了逃跑,所以才受到了死神的懲罰。

    這一幕對於他們實在是太過的驚駭了,驚駭到他們甚至感覺到了強烈的窒息,胸口就像是被什麼東西塞滿了一樣。每喘息一下都無比的艱難。

    「真的會死人……真的會死人啊……!」

    王豫禮死死的瞪著眼睛,對著方才女人化為血霧的方向驚叫連連。

    其他人也同樣如此,根本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這一切是真的,有的人更是不停的提醒自己快點兒從這個噩夢中醒來。

    七個人的拍攝隊伍瞬間便減少了一人。他們待在原地足足緩和了近二十分鐘的時間,才侃侃覺得呼吸順暢了一些,但是那驚駭的一幕卻如同電影回放一樣,不停的在他們的腦海中回放。

    就像是他們殘酷的提醒著他們。如果他們不聽從蕭陌之前的叮囑,不嚴格按照劇本上的要求去做,那麼。他們幾個的下場便也會和那慘死的女人一樣,瞬間化為一團「鮮豔」的血霧,然後徹底從這個世界消失。

    王超和那個短髮女子最先從這種驚駭中反應過來,或者說,他們要比其他人的危機感更強烈,知道現在並不是在驚駭中迷失,在不安中****發軟的時候。

    劇本要求他們的事情他們還沒有做到,如果做不到,想來他們的下場也定會如那個慘死的女人一樣,同樣會被殘忍的殺死。

    「我們現在要冷靜,那個女人死就死了,誰叫她無視規則選擇逃走。然而我們沒有,我們一直在遵循「規則」,所以我們不會有事,只要照著做就一定不會有事,別忘了還有人在後面幫助我們。」

    短髮女人指的能夠幫助他們的人自然就是蕭陌,這種信仰也是此前蕭陌所特意花費精力短暫培養出的東西。

    王超對於短髮女人的話深感贊同,原本他們中還有人抱著僥倖,興許並不會像蕭陌說的那樣,以為蕭陌是在過分的誇張,故意嚇唬他們。

    但是通過這件事,蕭陌到底有沒有欺騙他們,他的提醒到底是不是正確的,也就一目瞭然了。

    「我還……我還沒有活夠呢!」

    王超粗喘著說到,繼而便抬起手,一顫一顫的將那根有沾染到屍泥的手指,緩緩的移到了他的眼前。

    「老子TMD拼了!不就是見鬼嗎,有什麼可怕的!」

    扯著嗓子狂吼著,王超的手指便觸碰到了他的眼睛,繼而猛地一劃,兩隻眼睛上便都沾染到了一些屍泥。

    短髮女子和另外一名****受害者緊隨其後,相繼往兩隻眼睛上塗上了一些屍泥。

    剩下的連同王豫禮在內的三人自然也不敢不從,這時候也都硬著頭皮,將自己的一雙眼睛上塗上了屍泥。

    屍泥被他們塗抹到眼睛上後,六個人的第一感受就是眼睛火辣辣的疼,就像是濺入了辣椒油一樣,痛的六個人皆捂著眼睛叫嚷不停。

    好在疼痛的時間持續的並不長,大概過去有一分鐘後,幾個人便覺得先前那股子火辣辣的痛感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種清涼的感覺,就像是吃了薄荷糖一樣。

    又適應了一會兒後,六個人便相繼睜開了眼睛,滿帶著惶恐的打量著眼前的「世界」。
Babcorn 發表於 2016-9-24 23:11
第七十一章 瘋狂殺戮

    看起來一切與之前並沒有什麼不同,他們依舊是身處於一片較為荒涼的墳區中。

    「什麼……都沒有發生嗎?」

    王超艱難的嚥了口唾液,驚懼的目光不停向著四周搜尋著。

    儘管他們什麼都沒有發現,但是心中那種強烈的不安感,卻在嚴肅的警告著每一個人,這裡一定與之前他們所見到的不同了。

    「現在我們已經往眼睛上塗抹了屍泥,那麼……我們是不是該去尋找「圓盤」了。

    短髮女子口中所提到的「圓盤」,自然就是第二幕劇本中所要求他們必須要找到的東西,包括塗抹屍泥本身就是為了尋找圓盤服務的。

    按照劇本上的內容,只有在塗抹上屍泥後,才能夠看得到圓盤。

    不過話說回來,他們並不知道劇本中的「圓盤」到底是什麼,只是從名字上猜測,可能是一個盤形器物,有可能是一個磁盤子,也有可能是碟盤,當然還有可能是其他圓形器物。

    「可我們要上哪裡去找那個圓盤啊?我們根本不知道它在哪兒。」

    一名****受害者這時候惶恐不安的說道。

    「那個圓盤應該不會太難找,絕不會藏的太深,不然這裡這麼大,就憑我們這幾個人是很難找到的。」

    沒等王超說完話,王豫禮便焦急的打斷道:

    「可問題是我們的確不知道那個東西到底在哪裡!」

    王豫禮的打斷令王超陷入進了沉默中,其他人不知道是心有所感,還是都在想辦法,好一會兒都沒有人開口說話。一直等到差不多過去五分鐘,那名短髮女子才不確定的分析說:

    「我們就正常找吧,至於它到底藏在哪裡,藏的又深不深,這些問題我們暫且先不去考慮。與其只在腦袋裡想想。在口頭上說說,倒不如我們去實踐看看。」

    「還要深入?」一名****受害者突然喊了一聲:

    「可你之前不是說越往裡面越危險,越早解決越好嗎,怎麼現在說變就變。」

    「不是我說變就變,而是現在這種情況根本逼的我們不得不往深處走走看看,不然我們難道還一直待在這裡?乾等著那個圓盤自動出現?

    你們覺得可能嗎?反正我是覺得不可能,與其等在這兒喝冷風,倒不如主動深入的找一找。」

    王超覺得短髮女子的話不無道理,畢竟劇本上的真正要求是讓他們找到圓盤,而不是就往眼睛上涂點屍泥就完了的。如果圓盤找不到。那麼他們就算是塗抹上一身的屍泥,也根本是無意義的。

    王超想明白了這一點,所以他率先做出決定,拍板道:

    「我同意這麼做,反正現在貌似也沒有其他辦法可用了。乾脆就死馬當活馬醫吧。」

    見王超也同意了女子的提議,其餘幾名受害者倒也不好在說什麼,皆臉色慘白的點了點頭。

    「那我們是怎麼個找法?分開找嗎……還是?」

    「一起吧,在一起還能有一個辦,就算真遇到危險也能相互支援一下。總比一兩個人應對要好的多。」

    「既然都已經確定了,那我們就趕緊走吧。」

    六名受害者的目的再度達成了一致,因為是由短髮女子最開始提出來,所以他們在選擇方向上。便也交給了她去確定。

    「就沿著這條直線一直往前走吧,這樣我們也好容易記得回來的路。」

    短髮女子在短暫的思考後,便抬手一指他們來時的正前方,暫時將這個方向定成了他們的目標方向。

    幾個人一邊腳下生風的朝前走著。一邊謹慎小心的左顧右望,生怕有什麼東西會在他們毫無準備的情況下,突然從四周的陰影裡竄出來。

    沿著一條直線走了差不多有三分鐘。王超他們便有了一個驚奇的發現。他們發現原本排列的相對齊整的墳丘,正隨著他們的前行而變得密集。

    起初每兩個墳丘間還留有一定的間隔,但眼下,這種間隔卻完全看不到了。換句話說,所有的墳丘都密密麻麻的擠在了一起。

    墳丘擁擠在一起的代價,便是道路變得極為難走。他們幾個雖還達不到寸步難行的地步,但是每邁出一步都顯得很費力,完全不知道應該從哪裡下腳。

    「不管了,我們直接踩著墳丘走吧。畢竟都已經走到這兒了,總不能什麼都沒發現就回去吧。」

    就在他們陷入猶豫與掙扎中,不知道是進食退的時候,短髮女子和王超又一次站了出來,為他們提供了一個建議。

    建議沒有絲毫懸念的得到了採納,六個人也都不在費力的找落腳點,而是直接踩在了墳丘上。有些墳丘因為都已經裂開,從中更是露出了棺材的一角,踩在上面甚至都能聽到腐棺碎裂的響音。

    又繼續像現在這樣有些費力的走了一會兒,便聽其中一名****受害者突兀的怪叫了一聲:

    「裂開了!」

    其他人都被這名受害者的驚呼聲嚇了一跳,目光不由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便見在距離他們大概有六七米遠的位置,正有一個墳丘在劇烈的晃動著。

    這種晃動給人最為直管的感受,就是好像有什麼東西欲要破墳而出。

    而在這樣一種環境裡,又是埋葬死人的墳丘劇烈的晃動,所以就算是沒人提醒他們,他們在心裡面也都清楚的很,即將破墳而出的東西很有可能就是……鬼!

    這種念頭的出現,令所有人的心臟都狠狠的向下一沉,連帶著他們的腳步也不受控制的停了下來。

    「我……我沒有眼花吧……那個墳丘竟……竟然真的在動!」

    「我也希望是自己眼花,可惜我並沒有,那個墳丘確實是在晃動。」

    「我們……我們……我們還是快點兒逃走吧,肯定有鬼在裡面,它如果從中竄出來怎麼辦!

    誰……誰能來救我們……」

    若不是有先前那名女性受害者慘死的一幕作為教訓,想來這時候就已經有人難抑恐懼,選擇在驚聲中逃走了,哪裡還有如現在這般停留的勇氣。

    事實上也根本沒有給他們逃走的時間。因為接下來便見那個墳丘突然從中間裂開,繼而從中支出來一口黑棺。

    黑棺的出現令王超等人皆倒吸了一口冷氣,與此同時,在他們驚恐的目光中,那口黑棺緩緩的從墳丘裡升起,直至徹底懸在墳丘的上端。

    即便懸在半空中,黑棺仍在不停劇烈的顫著,王超幾人都已經被嚇的驚聲大叫,伴隨著他們的驚叫,以及一聲木頭裂開的聲響。黑棺的棺蓋便徹底變得四分五裂。

    隨即……一個充斥著腐臭氣味的黑色腐屍,駭然無比的從中鑽了出來。

    腐屍的面貌難以分清,它的身上就像是沾上了一層黑色污泥,唯一還算清楚的,就只有它那兩雙泛著幽幽綠光的眼睛,以及被它抓在手裡的白色圓盤。

    六個人儘管都注意到了腐屍手裡的圓盤,但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去搶奪,反倒是在反應過來後,各個轉過身去開始四下逃竄。

    至於那隻剛剛從棺材裡鑽出來的腐屍。則也速度極快的朝著六人逃竄的方向追去。

    因為此前他們都是踩在墳丘上,且墳丘又高矮不同,所以他們逃走的速度並不算太快,幾乎就只過了幾個喘息的功夫。便有一男一女兩名受害者被腐屍追上,繼而像是被吞噬一樣,直接吸進了身體裡,就連聲慘嚎都沒有留下。

    兩名受害者眨眼睛便被殘忍的殺死。這也令注意到這一幕的王超幾人幾乎嚇得暈厥,若不是****還在本能邁動的話,他們說不準真的會兩眼一翻的倒在地上。

    這時候再也沒有人能夠保持狼。所有人的大腦都是一片空白的,甚至連逃走的念頭都沒有,完全是依靠身體本能在逃。

    待將兩名受害者消化後,腐屍的目光便又盯上了已經逃出有一段距離一名****受害者,這個人和剩下幾人逃走的方向都不同,從方向上看是距離腐屍最近的一個。

    腐屍在目測了一眼其他人與它的距離後,便又化為一道殘影,朝著那名****受害者追去。

    望著那隻腐屍完全可以用****來形容的速度,王超幾人只覺得他們的身體開始發飄,一種無力反抗的絕望感徹底將他們包裹在了裡面。

    好在是他們比較幸運,選擇逃走的路線同那隻腐屍追殺那名****受害者的路線是相悖的,倒是能夠趁著這段工夫再拉開些距離。

    只是這種距離的拉開,對於腐屍那****的速度來說,則根本就是杯水車薪,完全不值得一提。若是腐屍將那名****受害者解決掉,回過頭追趕他們的話,想來都用不上一兩分鐘的時間,他們便會被抓到殺死。

    逃不逃,就眼下的情況來看,幾乎沒有任何差別。

    那名****受害者待見到腐屍竟選擇追殺他後,頓時被嚇的癱軟在地,只是在嘴上依舊不斷驚恐的大叫著。

    但很快,他的叫聲便徹底淹沒在了,那聲聲猶如鬼嘯般的風中。

    「我們會死的……我們逃不掉的……!」

    王豫禮一邊拚命的逃著,一邊張著嘴巴不停哭喊著,此時的他已經徹底喪失了狼。

    王超雖沒有像王豫禮那般哭叫個不停,但卻同樣是一臉的絕望,心慌到幾欲窒息的他別說是思考了,就連最起碼的冷靜都做不到。

    儼然也只剩下了唯一一個念頭……逃!

    倒是那名短髮的女子,在逃遁中還有流露些許的思考之色,看樣子並沒有完全被恐慌吞噬了狼。

    她與王超和王豫禮所逃的方向也有所不同,單從與鬼物所在的距離上對比,她其實才是距離最遠的那一個。

    她這時候回頭望了一眼,正在吞噬那名****受害者的腐屍,心急如焚的思量著要怎麼做才能逃得一命,並且成功的拿到圓盤。

    自打從蕭陌那兒聽說到這個拍攝的規則,並確認蕭陌說的並沒有任何虛假的成分後,她便將這鬼戲的拍攝,看作了是一場推理鬼魂類逃生的遊戲。

    所謂的推理鬼魂類逃生遊戲,前提便是解密逃生。

    遊戲裡的鬼物是絕對強大,甚至說是無敵的存在,參與遊戲的玩家是弱小的,在直接面對的情況下是根本沒有任何勝算的,幾乎就是瞬間被秒。

    不過,在遊戲中還存在著潛在的提示,這提示便是遊戲給弱小方提供的逃脫生機,換句話說,只要找到遊戲中暗藏的生還辦法,便能夠安然的逃開鬼物的追殺。

    所以在這種推理類逃生遊戲中,玩家所要做的就是找出隱藏的「提示」,而並非是單純的想著如何從鬼物的手底下逃走。

    可以說短髮女子將這鬼戲的拍攝看得很通透,或者說她對事件的模式已經有了一個比較清楚的認識。

    當然了,這也與她本身的素質有關,若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子,怕是早就被什麼靈異事件,又什麼鬼怪的嚇破了膽。

    就在她想這些的時候,那隻腐屍則已經將追殺的目標定在王豫禮和王超身上,且在一個驚人的速度追趕著,想來最多不超過兩分鐘,王超二人便會被追上,繼而被殘忍的殺死。

    短髮女子並沒有多餘的心思關心他二人的死活,她想的只是她自己該怎麼辦。她覺得既然是推理鬼魂類逃生遊戲的模式,那麼這其中便一定存在著一種,相對安全的逃生辦法,而不是直接去同鬼物硬碰硬的,從它的手裡面搶奪那個圓盤。

    只是……那個辦法究竟是什麼呢?

    貌似在這一幕拍攝中,並沒有任何提示的成分在。

    仔細回想起來,出現在這一幕拍攝裡的東西,就只有墳地,棺材,屍體,鐵鍬,圓盤……能夠作為提示的物品,貌似就只有這麼幾種,可無論怎麼看這些東西也不像是帶有提示作用的。

    想到這兒,短髮女子猛地意識到一點,那就是腐屍是從棺材裡出現。而在他們之前撬開的那口棺材裡,便也存在著一隻腐屍,只不過那隻腐屍是死的而已。

    另外,還有最重要的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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