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刀斬天 作者:我是一號床 (已停更)

 
roicq 2013-10-31 04:15:35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11 663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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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作者】:我是一號床

【作者簡介】:'斬天宗',橫空出世! 壯哉,《殘刀斬天》!
此刻,我的心,漾起一脈淺淺的漣漪,與你,一號至親至愛的讀者。
文字提著一盞月色在夜色躑躅徘徊,而我尾隨著文字,去尋覓心中那一縷失散多年的月光。
因為堅守,在網文中一直默默無聞的一號,成了春末裡,那一抹久久不願從葉梢滑落的,最幸福的微笑。
微笑的顏色最有福氣,不僅能聽到夢想發芽的聲音,還聽見周圍和一號擂打著同樣心跳的,需要去感謝的你們……   

【內容簡介】一刀起,萬念俱幻…
夢魘載青衫,颯沓如流星。
武子風,命途多舛,卻為心中的一份執念,一步步走上修煉的巔峰,
當他把刀架在魔族的脖頸上時,原本的幻想卻支離破碎,
原來一切全都錯了,真正的敵人還在肆虐,
還在吞噬著世間的希望,而他又將怎樣去挽救,
抬頭仰望,那一望無垠的天空,或許就是方向……


前期缺文及斷文過多,已停止更新 本帖最後由 roicq 於 2014-1-8 23:43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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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icq 發表於 2013-10-31 04:17
第一章、命途多舛


天州古道,寂寞陰森,除了偶然傳來幾聲鴉鳴,再也沒有其他聲響。品書網陰沉沉的夜,連星光都躲藏起來,仿佛夜色中有一只猙獰的手爪,在攪動夜的心臟,一陣陣揪心的疼痛夾雜著亂風,冷冷的卷起地上的枯枝敗葉……

‘沙沙’,‘沙沙’……寒鴉也在冷風驟起時,于樹枝上瑟瑟發抖,不為嚴寒,只因透心的恐懼一直追殺到骨子里……

‘噠噠’一聲悠遠的踏足聲遠遠傳來,緊接著‘噠噠’……響聲迭起,一時間匯聚如潮,整個古道在寂寥的夜色中有了生機。

只見一行人行色匆匆的向著此處潛行,攜帶的物品在快速行進中散落下來,卻絲毫不予理睬,口中喘著粗氣,疲憊不堪的停在此處。

“快,二弟,清點人數!”夜色中武飛鴻焦急的對二弟武飛鳴講道。

很快,結果出來,武飛鳴張著嘴,吞吞吐吐,欲言又止,半天說了出來:“其他人都到齊了,除了死去的武家人,還少一人……”

“誰?”武飛鴻厲聲問道。

“弟妹,白依涵……”

“怎么會?”武飛鴻大叫道,完全忘了此時正在逃亡。

“是弟妹白依涵,不見蹤影。”武飛鳴再次講了出來。

話音未落,一道黑影風馳電掣的向著此處靠近,所過處,踏雪無痕,杳然無聲,但是在臨近的那一刻,腳步生生僵硬住,“什么?依涵不在?那她去了哪里?”

“逃出之時,弟妹說要和你呆在一起,所以,所以……”身后傳來一句回應,只能朦朧看出是一位女子。

“子風也在她手上?”黑影再次問道,只是聲音里明顯可以聽得到顫音。

“嗯,子風也被依涵抱著,死活不肯放手。”女子繼續回應,語氣有些無奈和后悔。

聞言,沒有一絲停留,黑影轉身就要向來時的路走去,卻被武飛鴻一把拉住,對著黑影就是一陣喝斥:“三弟,你現在回去的話,那就再無生路了!醒醒吧,依涵已經死了!那群畜生是不會放過她們倆的!”

“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一定要親眼見見才行,放開我……”黑影咆哮著,卻被身后的武飛鳴牢牢抱住。

“三弟,你醒醒吧,現在已經過了兩個時辰!依涵和子風侄兒肯定沒命了!”武飛鳴也在一旁叫喊著,聲音在寂靜的夜晚顯得那樣刺耳。

‘轟’一股元力直接噴涌而出,生生掙脫武飛鳴緊攥的手臂,一個閃身,閃到一邊,“大哥,二哥,飛塵明白你們心意,但是男兒有所為,有所不為。若是依涵還活著,那么我就是她最大的希望,縱是刀山火海,我武飛塵也要再殺出一條血路!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她們娘倆不顧啊。”

“讓他去!”聲音有些微弱,但是異常堅定,一位兩鬢有些斑白的老者被人扶著,走了過來。

“爹,你怎么樣了?”武飛鴻見到父親武天杰走了出來,慌忙上前攙扶。

武天杰一擺手,“不礙事。”雙眼緊緊盯著武飛塵,沉聲問道,“我不阻攔,我只問一句,你當真準備好了?”

‘撲通’一聲,武飛塵重重的跪在地上,向著武家眾人叩了幾個響頭,滾燙的眼淚滑過剛硬的臉頰,“孩兒想清楚了,回去!只是不能護送父親……”

沒等武飛塵講完,就被武天杰打斷,“無需多慮,此處已經逃離屠家的追擊范圍,既然你意已決,為父也不攔你,只要你答應一件事。”說到這里,武天杰頓了一下,而后有些哽咽的說道:“他日我要你帶我孫子風到青云鎮見我!”

說完,在武天杰的一聲令下,還未喘息的眾人再次趁著夜色,向前方星夜奔馳。而武飛塵直到眾人完全消失在夜幕中,方才站起身來,而后很快也融入夜幕當中……

與此同時,一座普通的庭院外面滿是密密麻麻的人影,“什么,武天杰跑了?你個沒用的東西!”當即就是一扇響亮的耳光。

屠遠晨已經在此處搜查多時,當他聽到武天杰一脈被廢除武家嫡室,而被迫遷徙到別處之時,內心就陷入狂喜當中。屠家和武家可是生死敵對的家族,雙方家族手上沾滿的鮮血早已血流成河,而武天杰三子武飛塵天賦異稟,曾殺死無數屠家之人,今日得此機會,怎能不讓屠遠晨欣喜若狂!

“一部分人給我追,并火速通報家主,派各路人馬進行堵截,切記!一經發現,片甲不留!其他人跟我細細搜查附近,我就不信,武家人全都跑光了!”屠遠晨大聲喊道,口中的血腥味散發而出。

而就在他們眼皮子底下不遠處的草垛當中,藏著一少婦,少婦溫婉嫻淑,面色焦慮,懷中還抱著一個嬰兒,噤若寒蟬,瑟瑟發抖,不是失蹤的白依涵又是何人。

面對眼前兇神惡煞的屠家人,白依涵已經在此隱藏了兩個時辰,要不是懷中的子風安然無事,外面嘈雜也不發出聲響,那么白依涵早就被發現,而香消玉殞了。

低頭看了下懷中的子風,子風也仰著頭看著母親,夜色中子風的眼睛宛如夜幕上的星盞,純澈,透亮,說不出的靈動可人。白依涵忍不住俯身在輕輕在子風額頭吻了一下,很緩,有些顫抖,像極白依涵現在的心情。

丈夫武飛塵逃離出去,從剛才那人的叫嚷聲中可以聽辨的出,但是,子風該怎么辦,他只是個嬰兒,這才是白依涵最擔心的事情。

忽然,白依涵身后響起了腳步聲,一行人手執著長劍在草垛中亂刺著,并不斷的朝著這里靠近。

白依涵整個身子將子風包的嚴嚴實實,額頭滲出細密的汗水。此時草垛中每一絲細微的聲音,都在白依涵腦中轟然炸響,心臟一擊重過一擊的擂打著白依涵單薄的身子,精神前所未有的集中。

‘撲撲撲撲……’聲音越來越近。

‘咘’草垛中發出一道別樣的聲響,‘咦’搜藏的屠家人有些疑惑,緩緩翻開眼前厚密的草垛。此時白依涵的后背被長劍刺中,鮮血殷殷,母子連心,懷中的嬰兒也似乎受到傷害一般,眼中噙滿晶瑩的淚水,但小嘴緊閉,沒有一點動靜。

“快來,這里找到一個人!”像是命運的宣判,一聲呼喊,白依涵被發現了!

毫無疑問,白依涵被帶到了屠遠晨的面前,“呦,這不是白家小姐嗎,怎么?武飛塵不要你了,竟然只顧著自己逃命,把你給扔了?真是好笑。”屠遠晨一見是白依涵,眼中頓時一亮,不無譏諷的說道。

“屠遠晨,今日已經落到你手上,要殺要刮悉聽尊便,只是希望能放過我的孩兒。”已知死途,白依涵已經無望,不過懷中的子風,白依涵不得不委曲求全。

屠遠晨走到白依涵身旁,語氣輕佻的說道:“來,堂堂白家小姐,給大爺我笑一個,我倒是會考慮放了這畜生。”

“你才是畜生!”白依涵神情頓時激憤起來。

“怎么?你不愿意?那好,來人,將著嬰兒給我……”屠遠晨一轉身,語氣強硬的講道。

但是話音未落就被白依涵凄楚的聲音打斷,“我,我,我愿意,笑……只要你答應放過他。”說著,白依涵將懷中的子風摟的更緊了。

聞言,屠遠晨一臉得意的轉過身來,視線中,白依涵剪水雙瞳猶如罩上一層水霧,貝齒咬著下唇,在兩行清淚中,綻放出凄楚的的笑容。

“哈哈,想你白依涵今天也不是栽到我的手里。”屠遠晨獰笑著,將答應之事忘的一干二凈。

白依涵忍著背后的疼痛,上前一步:“你答應的要放過風兒!”

“放過他?那是當然,我屠遠晨會不答應嗎,拿來吧。”屠遠晨伸出右手,欲從白依涵手中接過嬰兒。

此時白依涵腦中似有千般念頭閃過,每一個念頭都深深刻著‘不舍’二字,在屠遠晨答應放子風的時候,她遲疑了,不敢確定的望著屠遠晨的臉。而后,有萬般無奈的,俯身望著嬰兒安詳的面容,齒間緊咬,一絲血痕無聲的滑落,最后,一狠心,像是訣別一般,白依涵顫顫巍巍的將懷中的嬰兒遞了過去……

很緩,很慢,如同掏空心臟一般,在離手的那一刻,白依涵整個人空蕩蕩的……

而嬰兒在離開白依涵的那一刻,一聲劃破天幕的啼哭,像是積壓良久的愁怨,伴著驟起的冷風,直上九霄。

“好個小畜生,底氣還真足,那就放了你吧。”屠遠晨一只手提著嬰兒,而后看也沒看,直接向著半空甩去,這是要嬰兒的命啊!

“不!”一聲撕心裂肺的哭嚎,在空氣中生生撕扯開來 本帖最後由 roicq 於 2013-10-31 04:22 編輯

roicq 發表於 2013-10-31 04:18
第二章、千年火毒


嬰兒在空中滑過一道弧線,向著堅實的地上快速的落下,就要落到地面之時,一道驚鴻由遠及近,子輕盈,如飄渺驚鴻,穩穩將嬰兒接住。其后腳步一錯,驚鴻劍閃著犀利的寒光,朝屠遠晨的頭顱劈刺而來。

一起一落,心臟猛地落回心田,白依涵頓時有些恍惚,腳步虛浮,但是看到武飛塵手持驚鴻劍孤前來,眼淚還是止不住的流淌。

屠遠晨不驚反喜,“武飛塵,你還當真敢回來,拿命來!”說著取出一把三環尖刀,叫喧著,迎著武飛塵的劍芒,沖了上去。

然而武飛塵,只是虛晃一招,便閃來到白依涵邊,焦急的問道:“依涵,沒事吧,我來遲了。”

“我沒事,可是子風,要不是你,就就……”說著,白依涵慌忙抱過子風,說來也怪,一入白依涵的懷中,嬰兒的啼哭立馬就停了下來。

“記得,一有機會馬上就跑出去,我很快就會趕來知道嗎!”武飛塵只能短短和白依涵說上兩句話,因為屠遠晨已經調轉子,惱羞成怒的揮刀向武飛塵砍來。

扯過白依涵,驚鴻劍在手,天心劍訣:天靈劍幻,登時施展開來,一時間劍影重重,左右之人難以近。

怎奈,屠遠晨的三環尖刀兇惡的劈砍而來,一出手便是屠家的黑煞刀法,招招勢大力沉,直取要害。武飛塵天靈劍幻本是惑敵之意,根本不是一合之將,劍招直接被打散。

見狀,武飛塵不慌不忙,手勢一轉,天心劍訣:天仇劍亂,迎著屠遠晨的黑煞刀法戰做一團,無數的劍影,脫手而出。但是黑煞刀法大開大合間,周被一股煞氣所籠罩,難進分毫,如果不能速戰速決,那么接下來,武飛塵和白依涵就要陷入重重包圍之中,那時,縱使武飛塵是武王境界,也難殺出一條血路出來……

“武飛塵,我勸你還是乖乖投降吧,同是武宗初期,想殺我,可不簡單啊。”屠遠晨一邊打著,口中喋喋不休,妄圖擾亂武飛塵心神,其實他心里明白,若是時間充裕,自己根本不是武飛塵的對手。

劍游走間,武飛塵回,看到白依涵處于混亂之中,慌忙一劍挑開屠遠晨的大刀,閃到白依涵旁,劍隨走,一時間血橫濺,慘叫連連。

可是屠遠晨又豈會放過這個機會,一刀猝不及防的在武飛塵后面暴起,倉促之下,武飛塵難以抵抗,大刀就勢在武飛塵膛上留下一道猙獰的血痕。

“飛塵,你……”白依涵驚叫道。

“不礙事,照顧好自己,看我殺出一條血路。”武飛塵目不斜視,只要能殺了屠遠晨,那么眼前這些人都不是問題,但是怎樣才能直接斬殺此獠,莫不是要用那一招,武飛塵猶豫了,可是眼前危機的形,讓他別無選擇……

‘轟’全的元力生生在場上爆炸開來,武飛塵雙手虔誠的舉著驚鴻劍,劍無風自起,升至半空當中,一股無形的威壓在場上緩緩成形,屠遠晨一臉驚疑之色的看著眼前的手上的武飛塵,但是這個威壓讓他不敢靠近。

“天心劍法:天道劍絕!”隨著武飛塵這一句低聲的呢喃,威壓頓時粘稠起來,眾人行動竟出現了遲緩之色。一道驚天的劍芒在半空中漸漸浮現,一道,兩道……眨眼間,無數的劍芒出現在半空之中。

此時,武飛塵臉色蒼白,雙手顫抖,卻異常堅定的站直軀,而后指間一指,帶著一股睥睨山河的尖銳之氣,萬千劍氣向著場下的屠家之人直刺而來……尤以中間那一柄劍芒最耀眼,劍芒呼嘯著,向著屠遠晨咆哮而來。

見此景,要躲是來不及,屠遠晨大喝一聲:黑煞九天,周瞬時被猶如墨色的煞氣籠罩著,而后三環尖刀一卷,煞氣像是找到了宣泄口,一齊向著刀匯聚,一個呼吸之后,一把閃著寒光的刀影,迎著天上直下的劍芒,兇惡的擊在一起……

‘轟隆’震天的巨響,庭院在巨響中化為一片廢墟,屠遠晨的右臂從手掌到手肘處生生轟成齏粉,一聲凄厲的慘叫聲從屠遠晨的口中傳了出來,雙目環視,只見地上幾十屠家人在地上掙扎著,而武飛塵等人卻沒了蹤影,“追!給我追!武飛塵,我要殺了你!”帶著驚天的怒吼,屠遠晨簡單處理傷勢后便和趕來的屠家人,一起朝遠處追了過去。

良久,等到周圍一片寂靜之后,之前白依涵躲藏的草垛不經意間動了一下,之后便看到武飛塵一臉蒼白的攙扶起白依涵,但是一口鮮血也是隨之噴吐出來,剛剛強行使出天心劍訣的最后一招,武飛塵受到反噬,現在元力不能動彈,不過好在,現在擺脫了屠遠晨。

“飛塵,你沒事吧?”白依涵關切的問道,自己背后的傷勢卻渾若不覺。

武飛塵燦然一笑,見夜色開始稀疏,攙過白依涵,“此處不宜久留,還是趕緊逃離吧。”

言罷一家三口就一路沿著人跡罕至的小路潛逃,可饒是如此,路上總會時不時碰到搜查的人,而武飛塵氣息也越來越微弱,體眼看著就撐不下去,如此只能草草躲在一處山洞中。三時間悄然滑過,武飛塵的臉色剛有一絲起色,就被屠家人追跡而來……

無奈,只能拖著病重的子,向著遠處繼續潛逃,就這樣,走走停停,直到一天,武飛塵被圍堵在一座熔巖山之上,屠家的人影如蝗蟲般朝上面包圍而來。

忽然,白依涵在滾燙的熔巖洞壁上發現一處不顯眼的山洞,夫妻二人已經插翅難飛,萬般無奈之下,便躲在那處山洞之中,這一躲,就是月余,屠家的人不死心,在熔巖山經常出沒,白依涵和武飛塵,每忍受著高溫,靠著玄冥戒中的儲存的干糧和水,艱難度……

可是他們不在乎,只是子風,他們的孩子可就苦了,等到夫妻二人逃到青云鎮之時,子風已經深受千年火毒纏,靜脈郁結,此生怕是活不到成年了。

這么些年,為了子風的病,白依涵和武飛塵殫精竭慮,甚至連哥哥白樸偷偷給的那枚玄陽玉拿去換藥方了,可是隨著年齡的長大,子風上火毒發作越來越頻繁,幾乎隔個一天,就會發作,全滾燙,根本難以招架,全是靠著子風自己驚人的忍耐,才一次次有驚無險的渡過了。

然而,現今藥方只差最后一味:冰靈草,丈夫武天杰外出去青云宗求藥,但是子風卻失蹤了,任憑白依涵怎樣找尋,都毫無蹤跡。

這一次,一直堅強的白依涵終于倒了下來,昏迷中似乎看到子風回來了,告訴自己說他現在已經完全好了,終于可以不再受人欺負,好好修煉了 本帖最後由 roicq 於 2013-10-31 04:23 編輯

roicq 發表於 2013-10-31 04:19
第三章、失蹤


青云山腳,晨光微曦,滿山煙嵐尚未退去,微光中,白依涵緩緩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床上,坐起身來,神情不由的黯淡下來。正無神,迎面跑來一少女,少女秀雅絕俗,自有一股輕靈之氣,說不盡的溫柔可人。雙目紅腫一頭就撲進了白依涵的懷里“娘,哥哥怎么還沒回來,都已經三天了……”說著說著武歆兒又忍不住落淚了。

“歆兒別哭…你哥會找到的…一定會的…”白依涵安慰道,只是這聲音隱隱透著顫音。已經三天了,任憑族人怎樣尋找,子風都毫無音信……

屋外突然想起了腳步聲,“子風哥,有消息了么?”門外跑進來的少女也滿含焦慮之色,急聲詢問道。少女后面跟著一剛毅的男子,高大威猛,目光中也透出詢問之色。白依涵雙目無神,悵然的搖搖頭。

“唉…弟妹不必過于憂心,子風吉人自有天相,肯定會找到的。不曾想,我才離開家幾天,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唉…”

“白嬸,子風哥哥怎么還沒找到啊。”白依涵摸了摸少女的頭:”歆兒,陪著紫嫣出去玩吧。”說完舉步和男子來到外堂。

來者是武家莊武飛鳴,是失蹤的子風的二伯,跑進來的少女是武紫嫣,是武飛鳴的女兒,自小和失蹤的武子風一起長大,所以關系很好,得知子風失蹤,也是焦慮不已。

“三弟那邊知道這消息么?”武飛鴻問道,白依涵搖了搖頭:“飛塵已經去了五天了,哪里會知道,我已經差人通知飛塵馬上回武家莊。只是,只是,談何容易啊。反是子風到底會去哪里?會不會,會不會……”講到這,白依涵忍不住掩面而泣。

“弟妹無需多慮,也許子風是一時之間迷了路,找不到回來的路而已,沒什么大礙的。倒是三弟,馬上就能籌齊藥方,治愈子風的頑疾,卻發生……三弟知道后還不知會怎么樣呢…”武飛鳴嘆息道。

“冰靈果,哪里是這么容易就得到的,除非青云宗會忘記當初的發生的……要不然飛塵早就回來了,可是現在子風都失蹤了,這冰靈果要來又有何用啊。”白依涵欲言又止,當初的事情,青云宗怎么會冰釋前嫌,那可是讓青云宗蒙羞的事啊。

白依涵雙目朦朧,多少年了,為了救治子風的頑疾,當初把哥哥偷偷送給自己的玄陽玉佩拿出來,才尋得一位退隱名醫出手,得此藥方。子風出生時,家族正危機重重,子風爺爺武天杰當年一氣之下,不滿嫡長子武天魁的囂張跋扈,為保護自己的女人,廢了武天魁的雙腿,惹得滔天大禍。

武家震怒,欲致武天杰于死地,子風奶奶萬般無奈,自刎謝罪,后來廢了武天杰的經脈,才使得事件平息。不過武天杰一脈被貶出武家嫡室,在遷出武家的過程中又遭仇人追殺,這也是為什么武家沒有派人救助的原因。

天杰一脈被貶出嫡系之后,從此以旁氏自居,青山綠水,草叢蛙鳴長相為伴,原本可以依賴的親朋好友,皆如驚弓之鳥,四散離開。如不是子風二伯母是青云鎮鎮主之女,想來這一安寧的棲身之所也蕩然無存了。如今日子以一種平和的格調平緩的敘說著,對當年的繁華生活已經別無所求,又逢子風妹妹歆兒出生,白依涵只想和家人安穩的生活。對于那些之前的追殺,也早已塵封在心里……

外面隱約聽到操練場上呼喝的聲,還有一個月就是青云鎮三年一度的狩獵大會,白依涵起身來到子風躺過的床前,摸了摸的床上的枕頭,多少年了,多少次了,每當那個嬌嫩的聲音在自己耳邊響起:”娘,我想修煉,我要變強…我要像父親一樣保護你們”,“娘,為什么我沒辦法修煉”,”為什么大哥和二哥,叫我廢物…”,”為什么他們總欺負我.”“娘,娘,娘,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這些聲音像夢靨一樣,糾纏著白依涵,讓她多少次在夜深人靜,月曉風清的時候悄然落淚。

“不能修煉,在這個尚武的世界里,已經被無情的拋棄。難道連這僅有的生命,也要剝奪么……子風,你到底在哪里啊,飛塵,你快點回來吧,我快撐不住了”白依涵心里無聲的呼喊著,任憑兩行清流在臉上辣馳騁,在地上灼出一滴又一滴無聲的嘆息。

武飛鳴拉著武紫嫣的手向房外走去“你子風哥哥怎么會突然失蹤呢?失蹤的前幾天子風和誰在一起?”武紫嫣,眨了眨明媚的雙目,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她也感到奇怪:"那天子風哥哥臉色很好,還說要帶她和歆兒出去釣魚……后來后來,就在路上碰到了大伯家的兩個哥哥:武子明和武子墨,他們在一起不知道說了什么,子風哥哥就讓我們回去,我們沒跟著,之后子風哥哥晚上就沒有回來,就聽到子風哥哥失蹤的消息了”

武飛鳴雙手不覺得緊了緊.紫嫣見父親面色陰沉,似有察覺。“爸,會不會是大伯家的哥哥,是他們把子風哥……?”

武飛鳴未等紫嫣說完,就呵斥紫嫣道:“不得胡說,武家莊向來團結一心,怎么會發生這等事情”

“可是,可是,子風哥哥就是和他們見面之后,才”紫嫣被父親訓斥,不滿的抵觸到。

“好了,不要在說了,此事就這樣,現在一切等子風找到后自有辯駁,你就不要亂猜了。”說完武飛鳴揚了揚手,一臉很不耐的樣子,舉步離開,待的看不到紫嫣時,臉色才烏云密布:大哥,你養的好兒子啊!

武飛鳴大哥,也就是子風的大伯,有兩個兒子。長子子明是前妻孫氏所生,孫氏后來不幸遇難,被仇敵所殺,一歲就沒了母親,這也是大哥如此偏袒他的原因,又何況,這些年大哥將家中大小事宜全扛在肩上,沒時間照顧他,便事事皆依他的心意而來,即使做錯,也不忍心過重責罰,畢竟虧欠亡妻太多。以致子明這些年愈來愈飛揚跋扈,目無法紀,可修煉確飛速上升,不得不讓人又恨又愛。

二子武子墨,是大哥續弦陸雪蘭的兒子,陸雪蘭出自商賈之家,平時精打細算,現在負責武家莊財務的管理,倒也井井有條。子墨今年14歲,子明大子墨2歲。子墨成天跟在哥哥,倒是不顯山不顯水的。雖說是武者中期級別,但是比其哥哥子明武師初期確實相差太遠不足為慮。

武飛鳴邊走邊想,不覺接近了練場,遠遠望見子明,子墨,面色不覺又暗了幾分,連招呼也沒和正在訓導的武浩然打,就來到了子明,子墨身旁

話說,那一天,天朗氣清,惠風和睦,林海聲聲,松濤陣陣。歆兒(子風的妹妹),紫嫣(二伯武飛鳴的女兒)打算一起到后山的小溪去捉魚,子風左右無事,便和他們一起。才剛出武家莊不久,就碰到了子明,子墨(子明,子墨是大伯武飛鳴的兒子),紫嫣和歆兒對二人本沒好感,便佯裝未見,子風更是提不起興趣,可是他們不開口,不代表有人會沉默。

“喲,這不是子風,歆兒,紫嫣么,你們要去什么地方?要不要堂哥我保護你們啊?”子明嬉皮笑臉的問道。

“誰要你保護,我已經武者中級,這附近又沒什么妖獸,別耽誤我們時間,歆兒,咱們走。”紫嫣拉著歆兒就要走,子明不依,擋在路前。

還未等紫嫣破口大罵,子墨便拉著子明的手:“哥,快走吧,別忘了咱們還有正事。”“哦對對,還要去采冰靈……。”子墨一把捂住子明的嘴,惱怒的瞪著子明一眼。

冰靈?冰靈果!子風心中瞬間掀起了滔天巨浪,呼吸開始粗重,如果,如果有冰靈果,那么自己就可以修煉了,父親這些年也用不到四處求人問詢。雖然飛塵夫婦從沒在子風面前流露出一絲一毫的疲倦之色,但是夜里時有時無的嘆息聲總是輕輕地擂打著子風人內心最柔軟的心田,而今,這樣的困境馬上就要結束,怎么不會讓人欣喜。子風原本平淡無奇的雙眼,瞬間充滿了希翼,連最起碼的懷疑都拋卻的一干二凈。

子風理了理思緒,迫不及待的詢問:“不知大哥去找什么東西,小弟因為不能修煉,平時看一些閑雜的書籍,對草藥還是有點了解,或許可以幫到大哥的忙的。”

“真的么,我正愁找不到人,沒想到子風你對藥草那么了解,那就和我們一起去吧。”子明很是爽朗的答應了。

“哥,那不行,不是說好了,就我們么,這件事誰也不能告訴,你怎么,怎么……”子墨不悅道。

“好了,別說了,子風也不是外人,那我們走吧。”子明見目的已將達到,抬腳就朝前走去。

子風回身對歆兒,紫嫣略有歉意的講道:“歆兒,哥有點事,今天不能陪你們,明天再一起去,好么?”

歆兒扁了扁嘴,一臉不情愿的樣子,嘴上卻說:“那好吧,不過哥你要早點回來,不然娘會擔心的。”子風應了一聲,就慌忙跟了上去。

“子墨哥,你們是不是有冰靈草的消息啊?”子風忍不住,小心翼翼的問道。

“子風。你果然聰明,知道我們要去找冰靈草,不過,一定不要告訴別人,找到冰靈草,哈哈,馬上就能到藏書閣換取一套黃階高級功法,那我在狩獵大會上肯定會大放異彩。”子明不無得意的說道。

“子明哥,冰靈草能不能給我一點,你也知道,我這病,就差冰靈草就能治愈了。”子風滿懷希望的問道。子明略作遲疑,還是答應了子風的請求。于是,一行三人,快速的向遠處前行。

良久,來到一處山腳之下,子風不禁愕然。只見,山上一片荒蕪,片草不生,土壤微微發紫,與周圍樹木蔥郁,流水交錯的景色,格格不入。溫度也略有些燥熱,子風感到身體有一些異樣,疑惑的望了望子明二人:“傳聞,冰靈草生在嚴寒之地,汲天地之寒為養,這里氣溫這么高,怎么會有冰靈草呢?”

“子風有所不知,萬物相生相克,有毒蛇的地方,必有解毒的藥草,物極必反,又怎么能確定此處沒有冰靈草呢?”子墨注視著子明,侃侃而談,似乎是已經準備好了措辭。

子風壓下滿腦狐疑,跟著二人往山上走去,隨著高度的增加,溫度也越來越高,子風的身體也越來越熱,似乎有一種力量要從血脈中沖破,體力漸漸開始不支。其實剛才在趕路的時候,子風已經盡自己最大的努力方才跟上子明他們的腳步,這才剛到山腳,沒來得及休整,就又要登山,若不是心中也是按捺不住,子風也不會這么著急就往山上走了。

走了不知多久,腳下的沙石赫然變成了紫褐色,散發出一種妖艷的顏色,土壤中的植物已經蕩然無存,視線里也只剩下一種顏色,子明和子墨似乎早已預料,腳步依然不緊不慢。

子風望了望前方,熱浪已經讓空氣都有些扭曲,汗水滑過臉頰,在落地之前就已經泯滅。走了也不知多久,透過眼簾,隱約看到前方有一塊顏色紫紅的巨大石頭橫亙在遠處。

“到了,到了,就是這兒了,子風快點過來。”子明欣喜的招呼著,子風擦了擦汗,壓下身體的不適,快步走了上去。

只見,子明繞到巨石后面,在一個不顯眼的地方,有一個黑黢黢的洞口,洞口涌出一陣陣的熱流,撲面而來。子風臉色紅漲,身體因為壓制而有些顫抖,可是他心里比誰都渴望,當一種希求壓抑十幾年而不能實現,在希望觸手可及時,一切的一切都不重要了。

此時子明本打算花費一些口舌把子風騙進去,誰知子風話也不說,一頭就鉆了進去。子明會心的對子墨笑了笑,慢慢的跟了上去。

洞中并不黑,視線里微微有些紅光,只是溫度和洞外儼然不能相提并論,衣角都有股發焦的味道。腳下的巖石已干燥成粉,踩在上面松松垮垮,似乎要深陷其中。子風踉踉蹌蹌的往前走去,經脈有種撕心裂肺的疼痛,比之前發病時要疼上好幾倍,子風緊咬牙關,目不斜視,就這樣也不知道走了多遠,嘴角干裂,頭發焦枯,似乎只要那么一點摩擦,就會燃燒起來。

子風回身望了望,子明,子墨早已沒了蹤跡,子風此時才察覺到事情有些蹊蹺,不過已經沒有辦法了。洞中的紅光十分明顯,在眼際中勾勒一道又一道玄妙的曲線。

子風雙手扶著滾燙的巖壁,身上嚴重的灼傷感已經開始讓雙目迷離,整個視線都朦朦朧朧:子風似乎看到了母親在廚房里做菜,歆兒悄悄的溜了進去,偷偷的拿起了一塊肉放到嘴里,卻被燙的呲牙咧嘴,被母親發現,忍不住親昵的打著歆兒的小手;看到了父親,在房頂打坐,陽光照在身上,煞是好看;還有自己,手捧著一本《》,看的津津有味……一切似乎很短暫,只是這一瞬間就是永恒。

經脈撕裂的疼痛讓子風剎那間清醒,仿佛有億萬只螞蟻要咬破自己的經脈而出,子風痛苦的在地上打滾,一個不慎就順著地勢,滾到了洞底,之后便沒了知覺。

過了好久,子風掙扎著醒了過來,眼前一片深邃的紫紅,溫度高的已經令人發指。周圍空間很大,呈現一個球體,而之風身在其中。身體的疼痛已經麻木了,衣服破爛不堪,沾染了不少血跡.子風想要站起來,可是身體一動就撕心裂肺的疼。

目光看向巖洞中央,地上自然拱起了一個土臺,土臺上,有一株藥草,這是怎樣的一株植物啊,整株枝葉琉璃般渾然天成,散發出清澈的紫紅,增之一分則嫌妖,減之一分則嫌淡,葉片呈幾何的六邊形,邊角鑲著一圈明亮的光圈,而在那枝葉嘴上端,一枚紫金色的果實正驕傲的搖擺著……

子風癡了,用盡最后的一絲力量,從地上爬了起來,腳步蹣跚,艱難的向中間移動,忘記了傷痛,忘記了時間,忘記了所有的一切,似乎有一種聲音在召喚自己,再沒有其他,只有眼中的果實在視線里越來越大。

終于,顫巍巍的雙手伸向那咫尺的距離,在即將觸摸到葉片之時,整個空間的熱量都狂躁了起來,似乎要吞噬周遭的一切,狂風大作,子風就是其中的一葉小舟,左右搖晃。但子風面無懼色,沒有一絲遲疑,緊緊地抓住了藥草的根莖,轟的一聲,子風的衣服,眉毛,頭發,都燃燒了起來,隨之又是一股鉆心的疼痛,一路從手掌追殺到心臟.

在外人的眼中,子風現在是一只烤熟的鴨子,全身通紅,隱隱有崩潰的跡象.子風此時也清醒了過來,濃烈的恐懼感充塞自己每一根神經,可是自己的身體已經無法控制,眼望著就要灰飛煙滅,子風惱怒的看了看掌心的藥草,仿佛用了一個世紀的時間,把草藥拔了出來,又一把塞在了自己的嘴里,之后就昏倒在地。

期間,整個洞中的熱流隨著紅光發瘋一樣不斷沖撞這小子風,而當根莖脫離土臺的那刻,洞里瞬間暗了下來,所有的紫紅的光芒在一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隨后一聲轟隆的巨響,整個紅巖山崩塌了 本帖最後由 roicq 於 2013-10-31 04:23 編輯

roicq 發表於 2013-10-31 04:20
第四章、紫玄天晶靈果


武家莊練場有序的‘呼哈’聲,突然被一聲驚天的巨響給打斷了,眾人都疑惑著望著山巒重疊處,猜測發生了什么事。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都給我安分點,不想找打的就給我好好修煉,一群懶骨頭,老子當年像你們這么大時,比你們有出息多了,再偷懶,我非扒了你們的皮。”武浩然大聲呵斥到,然而眉宇間卻憂慮的望著遠方,不知道作何考慮。

不僅僅是武家莊,其他周邊莊鎮都被這一動靜驚醒過來,從房舍里走了出來,一臉驚疑之色。更令人驚訝的是,青云鎮所有的火焰,一時間皆都無風自起,朝著南方跪拜,像是迎接一個時代的開始…

當子風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三天后的凌晨,入目是茅草隨意搭建的草房,屋內放著一張桌子,一把椅子,墻上掛著一些野味,其他就什么也沒有了,寒酸,樸素,這是子風第一眼的感覺。

子風深深吸了一口氣,一種劫后余生的感覺油然而生,活著的感覺真好。子風嘗試著下,卻發現全除了虛弱卻什么問題也沒有,“這,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子風疑惑道,子風清楚的記得當時可是受了很重的傷,可是現在,現在怎么會沒什么事呢?

其實,當時子風拼盡最后一絲力氣把藥草放進嘴之后,就昏死了過去。果實入口即化,化成一汪暖流,流進子風傷痕累累的體,原本接近崩潰的體在這暖流的滋潤下,所有的肌,皮膚開始新生,短短時間就完全康復。子風體內猖狂的火毒,也如陽白雪般,悄然融化了,而且皮膚下面隱隱透出紫金的光澤,仿佛有一股力量靜靜的沉睡著。

而紅巖山在沉寂了幾秒后,因為失去了維系,巖層經過常年累月高溫早已脆化,土崩瓦解,隨之坍塌。子風也就隨著巖層的下陷而下沉,不知過了多久,掉進了地下一條暗河,隨著水流沖到了紅巖山百里之外的河灘,而后被人打撈了上來,事經過就是這樣。

“既然醒了,就出來吧。”屋外有人在講話。

子風聽到,快步走了出去,剛出門,刺眼的陽光讓子風一陣暈眩,險些睜不開眼,瞇著雙眼,看見在樹蔭下有一位老者,老者清絕枯瘦,衣袂飄舉,鶴發童顏,古色古香,自有一股仙靈之氣縈。

子風不敢怠慢,忙上前叩謝到:“晚輩武子風,多謝前輩救命之恩,讓晚輩得以活命。”

老者背負著雙手,細細的打量著子風,玉樹臨風,一表人才,除了上衣服有些肥大,總體比那老酒鬼的徒弟看起來要好的多,想到此處,老者不微微一笑:“老夫救你,無非是碰到而已,這也是一種緣分,你也無須多想,先在這里呆著吧,等過一段時間再送你離開無邊森林吧。”

子風一聽,心里頓時大驚,無邊森林,這不是地么,我怎么跑到這里來了。一想到這里到處是強大的妖獸,子風頭皮忍不住發麻:“前輩,這里到處是妖獸,恐怕不安全,還是先離開這地方吧。”

老者望了子風一眼,一句話也不說,就閉目修煉了。可是那一眼,是那樣的平靜和自信,讓子風惶恐的心莫名的安靜下來,子風笑了笑,找了片涼地方,躺了下來,他太累了,很快輕輕的鼾聲就響了起來。

與此同時,老者微閉的雙眼卻睜了起來。‘哈哈哈,真是蒼天有眼啊,沒想到我符老也有今天,蒼靈之體,那可是蒼靈之體啊,對萬物蒼生的靈氣有極其敏銳的親和力,怪不得這小子昏迷的時候,木靈之氣從四方涌來。雖說在修煉方面不比那些先天靈體厲害,但也別樹一幟,更何況蒼靈之體正是畫符的不二人選,以后我符宗就后繼有人了。對,不行,一定不能之過急,先看看這小子品如何,我符老也不是什么人都收的,哈哈哈,絕對不能露出馬腳,哈哈…

或許不只是蒼靈之體這么簡單,宇宙衍變,萬物相生,自開天辟地以來,火,都是以一種極端的方式存在著,可以毀滅萬物,卻又帶來著更加茂盛的新生。子風從小深受火毒,飽受摧殘,在與疾病的斗爭中,自的意志力和精神力早已取得突破.尤其在上次山洞機緣巧合中,更是進入初窺之境,只是子風對修煉一事,一竅不通。而后又是碰到了奪天地之造化的運氣,遇到了一株紫玄天靈晶果,更是成熟期的紫金色。

紫玄天靈晶果是地心之火孕育而生,以地火之氣催生,萬年一熟,成熟的果實晶瑩剔透,呈現出尊貴的紫金色,有洗經伐髓,重塑經脈,改善體質,受萬物靈氣膜拜的功效。多少隱世的老怪物窮極一生都沒見過紫玄天靈果。

凡人服用后會直接爆體而亡,多虧子風這些年服用不少藥材來壓制病,更何況還有體內的千年火毒是紫玄天靈晶的大補之物,何來放過一說。于是差陽錯被子風獲得,而子風因為對天地靈氣有莫名的親和力也被誤認為蒼靈之體,此是后話。

子風這一覺睡得很香,死里逃生之后的甜美,讓子風第一時間夢到了母親,夢見母親哭著對自己說:風兒,你終于可以修煉了,看到父親欣慰的眼神,歆兒俏皮的圍著自己歡呼……而絲毫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人惦記著,要被收為門下。

不知過了多久,子風從夢中醒來,偷偷擦干濕潤的眼角,才發現夜色早已漆黑如墨,老者坐在桌前,一桌,一椅,一燈,一壺濁酒,兩杯酒盞,還有桌上散發著人香氣的野味…

“醒了,就過來陪老夫喝兩杯。”老者目光轉向子風,招呼他過來。

子風沒有絲毫猶豫,先不說幾饑腸轆轆,飯香早已在腹中掀起了滔天巨浪,再者老者對其有救命之恩,又有何值得懷疑的地方,如果有異心的話,子風也不會成活至今,子風平靜的坐在老者對面,雖然很想很想吃,卻依然強迫自己,目光平靜的看著老者。

符老贊賞之色溢于言表:“如果餓的話,就自己動手,老夫不在乎什么規矩。”

話音剛落,子風先是一愣,緊接著就是以一陣風卷殘云之勢,將桌上的晚餐收拾的一干二凈,完了還不忘打了一個飽嗝。符老臉皮不自在的抽動幾下,拿起的酒杯就這樣懸在空中,好久,才一飲而盡。

子風起,再次向符老深致謝:“前輩搭救之恩,晚輩沒齒難忘,我……”

“到底出了什么事,差點連命都沒了?”子風聞言,面色瞬間就僵硬了,到底是年紀尚幼,而后嘆了口氣,從自己小的時候中火毒,父母到處尋醫問診,到前幾天所發生的來龍去脈一一講了出來,表由難過,愧疚,到后來的失落和無可奈何。

“你想不想修煉?”符老放下酒杯,對子風已經大概有了了解,畢竟活了這么大歲數,一些小把戲是瞞不過他的眼,一臉期待的望著子風,開口講道。

“啊,修煉?”子風一臉不可置信到,好像是在觸及一個虛渺的夢。

“怎么你不愿意?”符老聲音有些緊張。

“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我體能修煉么?”子風趕忙解釋道。

“怎么不能,你不能修煉,那誰還能修煉,你昏迷的時候我已經把你上的火毒給拔除了,不過你要先跟我畫符。”符老一拍桌子,厚著臉皮說道,看這小子這樣,不知道什么時候能說的清楚,不如直接騙他。

“拔除了?真的么,我可以修煉了,我真的可以修煉了?”子風興高采烈,早把畫符一事自動忽略,而符老也一臉自我陶醉的樣子,就這樣子風稀里糊涂的進了符門。
roicq 發表於 2013-10-31 04:22
第五章、拜師


翌日,天沒亮,子風就被老頭來來往往的腳步給搞得沒有辦法繼續睡,從剛睡下不久,老頭就隔個時辰就出去看一下天亮了沒,一看天沒亮,就嘀嘀咕咕,說怎么天還不亮,時間怎么這么慢之類,子風無奈只得起,來到屋外,此時夜色依然濃重,幾點繁星在夜空中點綴,遠處森林深處傳來斷斷續續的野獸的嚎叫。

老者站在前面的一處空地上,不知從哪搞到的一張檀木質的長形四角桌,兩側微微上揚,似弓弦蓄力之勢,整個桌面在夜色中散發出幽幽金光,木質細密瑰麗,精美異常,紋理細膩通達,散發陣陣幽香,桌渾然一體,雕刻簡單卻不失自然華美。桌上放著一只顏色有些黯淡的毛筆,看不清楚,除了筆尖發出一絲溫潤的白光,沒有什么特別。桌上還有,一盞硯臺,一沓微黃的紙張,之外什么也沒有了。

符老見子風起來,忙招呼他過來。“天色將曉,是每天地靈氣最為混亂的時候,同時也是最為濃郁的時刻,所以不管是修煉還是畫符,都是最佳的時機”符老笑著解釋道。夜色已經開始稀疏,天邊滲出絲絲縷縷的光澤。符老面色突然變得嚴肅起來,看著子風,一字一句,語氣前所未有的凝重:“你愿不愿意拜我為師,我可以教你畫符,讓你成為一代強者,你愿不愿?”

子風一愣,但也了然,昨晚就在思量,老者為什么對自己這么好,僅僅是偶遇而后順手救得命這么簡單么,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救上之后便可讓自己離開,何來如此麻煩。何況又是在險惡之境,防人之心不可無。子風也想到收徒這一點,可是老者一觀便是隱世強者,不然誰又會只來無邊森林,而且又是這樣的云淡風輕,只不過子風一直不敢確定,自己上有什么特質可以受到老者的青睞。

“晚輩雖然愿意,只是前輩有所不知,子風因為體原因,對修煉一事一竅不通,還請前輩深思。”子風內心雖然激動萬分,但并未失去理智,明白事非常重大,不能有一點馬虎。

“老夫觀你為人正直,才提出要收你為徒,沒想到你如此忘恩負義,虧我一番栽培之心。”符老忍不住心里抽搐,沒辦法,為了收一個滿意的徒弟,不得不涎下老臉,騙騙子風。

“不不不,子風絕沒有冒犯之意,既然如此…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子風也不矯,對著老者三叩九拜,行拜師之禮,自己內心也是激動萬分。

符老見狀,趕忙把子風拉了起來,雙手都有些顫抖,心里想著:老酒鬼,看到了么,等著我徒弟來收拾你徒弟吧,哈哈…嘴上卻說:“好徒兒,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符門一員,師父傳授你關于畫符的修煉事宜,你要努力修煉,早把那老酒…早成為強者。”

“子風,必不負師父所囑。”子風答應,從此就成為符門的一員。

符老也不做停頓,當即講到符門的發展。“夫天地間,萬物之榮枯,百獸之遷徙,星移斗轉,潮漲潮落。風的飄逸,火的狂,水的靈動,土的厚重,木的生機,金的尖銳,雷的狂躁……或飄,或燃,或立,生,破,轟,抑或奔走,遷徙,洄游,飛翔,皆在天地之間滑過自己的痕跡,這些玄妙的曲線不可捉摸,古人將其勾勒在紙上,發現特定的圖畫可以產生不可想象的作用。

例如補元符,可于線條完成之際,吸收木靈生機之氣,已達到給人恢復元氣的功效,還有風翔符,土盾符等等,這些都是在自然之中領悟的東西,后來畫符漸漸發展壯大,第一代符祖符萬里創建了符門,到今天已經有數千年的歷程了……”

子風不有些疑惑:“治病,攻擊?可以吸收一方靈氣,若是把生機都吸走了,那豈不是成了一片荒地,這不是太邪惡了么,還不如丹藥來的更迅捷。”

符老立馬不屑到:“丹藥?那才是殺雞取卵,直接把藥材拔了,還怎么修復。符箓只是吸取了一定量的元氣,假以時,還可以復原和恢復,相互比較,哪個更優啊,又何況符箓除了治療還可以進攻,防御,丹藥行么?”

黎明在東方的夜幕上劃出一道美麗的傷口,夜色慌忙開始逃竄。

“好了,不說了,現在先教你最簡單的符箓,補元符,補元符是一級符箓,只要注入元氣,控制速度,這樣勾勒就好……”符老說罷拿起毛筆,元力緩緩注入毛筆,只見筆尖瞬間就染成一片金色,而后拿過一張符紙,就行云流水的畫了起來,下筆如風,幾個呼吸間就完成了,收筆的剎那,符紙自行漂浮在空中,四周仿佛刮起了一陣愜意的微風,符紙一閃就掉落在桌上。

子風深感好奇,上前把補元符拿在手里端詳,紙張呈赤色并微微透出青色的生機之氣,符紙上線條靈動,活潑,曲線仿佛在呼吸一樣。

“怎么樣,是不是很神奇,符箓對精神力的要求大于元力,先給你講一講精神力的分類,精神修煉由低到高共有四層境界:初窺,登堂,入室,通靈。精神力達到通靈境界古往今來一共有四人,其中我符門有兩人,藥門一人,散修一人,所以通靈就別想了,為師現在是入室中期,勉強可以畫出八級符箓。”符老不無得意的說

不等子風繼續詢問,符老又繼續侃侃而談:“符箓,共有十個等級,前九個等級人為可以畫出,而十級通靈的靈符,只在傳聞中中聽過,卻從沒有見過。雖然為師看不起藥門,但也不得不承認,藥門的七品丹藥也是逆天的存在,丹藥共分為七品,丹藥相較符箓,煉制過程中對元力的要求遠大于我們符門。”

說道此處,符老不有些黯然:“藥門這幾百年發展迅速,已經隱隱有壓過符門的趨勢,畢竟煉丹的入門要求不如符門苛刻,所以……”

子風聞言忙打斷符老的感傷:“師父放心,子風一定會讓符門在自己手上發揚光大。”

符老聞言,不欣慰道:“好好好,希望為師能看到那一天,來,子風試試。”

“師父,我恐怕不能畫。”子風無奈道,“弟子因為沒修煉過,所以上沒有一點元氣。”

符老笑著看著子風:“為師已經給你準備好了。”說完從腰間一個畫滿線條的布袋中取出一塊灰不溜秋的石頭和一個卷軸
roicq 發表於 2013-10-31 04:25
第六章、也不是很難么


子風目光火辣辣的望著卷軸,似乎忽視了那塊石頭的存在。符老捋了捋胡須:“可不要小看了這塊石頭,這可是遠古流傳下來的功法,不是現在的卷軸可以相較的,當年,這還是為師在探尋一處古跡時僥幸得到的,這應該是一套心法,只要滴血認主,就可以修煉了,至于是什么心法為師就不清楚了,因為師父已經修煉了心法,所以這一部就給你了。至于高階功法之類,為師不是沒有,是現在還不是時候,一切要循序漸進,不可之過急。”

其實符老并不清楚石頭中到底是何種功法,遠古的東西一旦被刻錄在石頭里,除非去修習,不然不會知道到底里面是什么,這種石頭不屬于大陸上任何屬性,完全是一種全新的存在,許多宗門在遠古戰場歷練中有時會僥幸碰到,但不管怎么說,子風也不清楚自己所接受的到底是何等兇悍的存在。

子風聞言,更是心花怒放,原來真正寶貴的東西往往是那些不起眼的,迫不及急待的拿過石頭,一口咬破食指,在石頭上滴了一滴血,只見石頭漸漸發出耀眼的光芒,而后光芒一閃,就消失不見了。與此同時,子風腦中‘轟’的一聲,陷入了短暫的昏迷,腦袋似乎要被撕裂,幾個呼吸,疼痛就消失了,而子風腦海中多出了一段文字,讀罷,不禁冷汗直流。

心法是‘三嘯破蒼訣:一嘯風云變,二嘯山河動,三嘯蒼穹滅’。僅僅十九個字,子風卻花了好長好長的時間才讀完。子風不止一次,幻想著要成為強者,小時候被人欺負的經歷讓他更堅定成為一個強者的心,只是當這一刻就放在眼前時,萬般滋味涌上心頭,不知該從何說起,只剩一顆滾燙的心臟在強有力的擂打著胸膛。

在文字后面一個背負著雙手的中年人,似乎整個天地只有這一道挺拔的身影,中年人仰天長嘯,一嘯:狂風頓時大作,飛沙走石,天空頓時被烏云遮蔽,而中年人的原本平靜的元力頓時沸騰起來,元力整整膨脹了兩倍;

二嘯:山石開始滾落,走獸奔襲,河水暴漲,一時間山河破碎,中年人元力脫體而出,化作猛虎,在周身咆哮。

三嘯:整個畫面一片黑暗,大地如蛛網般裂開,海水倒灌,巖漿橫流,而那元力已經衍生成百丈金龍,正扶搖直上,和蒼穹狠狠撞在了一起……子風已經忘記了說話,當事物超出了想象,你會發現語言是多么的蒼白和無力,一顆強者的心自此開始生根,并且發芽。

腦海中除了一幅人體脈絡圖靜靜流轉著,還有一段回音:有緣者得我圣武大帝傳承,切記切記,大成者需懷仁者之心……現在只有一張,或許要達到相應的程度,才會開啟下一張圖。可是一張,也就夠了,可以讓饑渴的心靈得以滋潤,子風望著面前微笑的符老,猛地雙膝跪倒在地:“師父教誨之恩,子風至死也難以償還。”

符老欣慰的把之風攙了起來,眼角也不禁有些濕潤,符老一生無子嗣,只有一個徒弟,卻在一次試煉中失去了蹤跡,從此符老也就心灰意冷,再無收徒的念頭,若非碰到子風,或許就真的不會再收徒了。

符老嘴上卻說:“好了,你就好好修煉吧,至于那個卷軸,等你可以凝氣就能修煉了。”

子風有些遲疑,又朗聲道:“子風還有一事,希望師父成全,子風失蹤多日,恐怕母親擔心,希望讓母親知道子風現狀,也可讓子風安心修煉。”

符老略作沉疑:“等你擁有元氣,為師教你傳音符,你便可通知家人。”也就幾日,想來家里也不會有什么事情,子風聞言,也沒有多說,面對東方冉冉升起的朝陽,緩緩的坐了下來。

武途修煉,共有九級分類:武者,武師,武將,武宗,武王,武皇,武尊,武圣,及至九九之數:武帝。武者之境,便可引氣入體,淬煉筋骨。武師之境,可凝氣,淬五臟。擬氣成形是武將的標志;至于武宗,元氣已轉化為更加厚重的元力……

子風靜坐著,迫不及待的想要修煉,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始。初入修煉一途,有開光一說,須有長者在初學者身上,用元氣引導一番,子風儼然不詳,而符老想當然認為子風應該最起碼開光過,所以也就離開了,只剩子風一人在沉思,良久未果,索性不再想了,腦海中默記著心法經脈圖,敞開身心,不知不覺,就進入一種玄妙的境界,四周原本平靜的氛圍剎那間被打破,一縷縷天地間的靈氣從從天空,小溪,樹木,草叢涌了過來,把子風包圍在其中.

符老離去的腳步戛然而止,這動靜也太大了了吧,方圓百米空氣中的靈氣幾乎被抽空,這是才剛開始修煉應有的現象么,這,這,這也太不像話了吧。

子風此時清晰的感到元氣就在身邊,仿佛有一層無形的阻隔,使得元氣無法進入自己的身體。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子風沒有絲毫進展,汗水不禁從臉頰滑落。符老也在遠處駐足,看著面前被五顏六色元氣包圍著的子風,臉色也是異彩紛呈,突然猶如踩了貓尾巴,發出一聲驚叫:“嘎……”

原因無他,因為不知元氣沒法入體,子風一怒之下,張開大嘴,使勁的往里面吸,反正都是進入體內,管他什么方式。元氣進入胸腔,隨及擴散開來,化作一汩汩暖流,向子風四骸流去,好不舒爽,子風禁不住要呻吟起來。

吃了一會,子風覺得差不多了,就試圖調動體內的元氣按照心法圖上的線路,把相應的經脈沖開,卻發現,經脈早已疏通,元氣按照三嘯破蒼訣中的第一嘯路線走了一個周天,而后,不用子風調動,元氣就在經脈中奔淌起來,從剛開始的羸弱,緩慢,漸漸匯聚成潮,一路呼嘯著,高歌猛進。

在經脈自行運轉的時候,周圍的元氣也跟著旋轉起來,色彩斑斕,元氣愈轉愈快,呈漏斗狀向子風身體里灌輸,在最后一絲元氣消失在子風頭頂時。時間仿佛停滯了很久,子風的身體不禁輕輕的顫抖起來,而后‘轟’的一聲衣服在勁氣中碎成絲絲條條,等級也直接跳過武者,到了武師初期,子風站起身,仰天長嘯,聲震山林,驚起宿鳥無數。

“咕咚。”符老生生咽了口氣,雙眼死死盯著子風,半響沒有聲響。“你吃元氣?那么多?”符老驚訝的不知該用什么言語來形容自己的所見,如果有人元氣可以直接吃,那人肯定會被當成瘋子來對待。只是事實就在眼前,符老突然感覺自己是不是有些老了,娘的,太嚇人了吧。

子風滿臉通紅的看著符老:“師父,您老還有衣服么,你看我這”符老也是老臉一紅,裝作鎮定的從布袋中取出一套干凈的衣服,完了還不忘看了子風下面一眼,小聲叨嘮:“皮膚蠻白的…嗯,發育不錯。”殊不知子風因為突破武師之境后,五感敏銳不少,當即臉上紅的要滴出血來,拿過衣服就跳進了小溪。

子風重新站在符老面前時,已是神清氣爽,容光煥發,英俊瀟灑的面容讓符老又是一陣小得意。“師父。”子風恭恭敬敬倒。

“不錯,才一會就到了武師之境,不過比為師要差點,你以后要更加努力才是。”反正吹牛有不受罰,符老已經無所顧忌了。“好了,現在跟隨為師繼續畫符。”符老來到桌前,拿起了之前的補元符,“這兩天你就先學如何畫補元符吧,等到過幾天……”

沒等符老講完,子風就拿起了符筆,試著調動元氣,元氣很順暢的從指間緩緩注入筆中,符筆慢慢散發出紫金的顏色,子風不敢一次性注入太多元氣,只是很緩慢的,平穩的輸入著。即使是這樣,符老臉上仍是寫滿了不可思議,不是說初學者在第一次要花很長時間才能讓符筆產生反應么,自己當初可是花了一個時辰,還被師父稱為天才,再說這顏色,這顏色,紫金色,金色不是入室期的符修所能運用的顏色么,這這這,這個世界亂了,亂了。

看著符筆的的顏色慢慢變得濃郁,符老一言不發。子風見符老沒說什么,蘸了點藥汁,想著補元符的線條,提筆就勾畫了起來。其實不得不說,子風確實有畫符的天分,因為從小不能修煉,子風閑來無事,除了看一些大陸傳說,奇人異志,草藥學,還經常撫琴弄簫,寫詩作畫,來排解閑暇的無聊時間。如今畫符,在子風眼里顯然比畫畫要簡單多了,也就無所顧忌,若是知道這一張符紙要花三百玄石,估計會小心翼翼。

大陸上通用的貨幣是玄石,玄晶,玄玉。之間的兌換比例是一千,也就是說一百萬玄石可以換一枚玄玉,不過傻子才會去換。玄石之所以可以作為貨幣,是因為其中蘊含了少量的元氣,這種元氣可以被任何屬性吸收并加以煉化。而玄玉中元氣的精純和浩瀚,已經可以用來突破瓶頸,這樣誰還會用來兌換。當然還有一種更為高級的那就是玄玉髓,只存活在傳聞中,從沒為人所見,特點,功效也就不為人知。

只是片刻,補元符就接近完成,子風收筆的那刻,草木間一陣青靈的生機涌入了子風手中的符紙。子風擱筆向符老問道:“師父,這樣可以么?”符老的心臟已經忘記了跳動,臉上也沒了表情,故作鎮靜道:“就那樣吧,線條不是很自然,畫的不是很好,要繼續熟練,另外收筆時候要迅速,這樣可以吸收更多的靈氣,知道么?”子風若有所思,點點頭。

師徒倆的對話卻被一聲‘嗷’叫給打斷,只見,草木葳蕤間,一頭壯碩的青狼,正昂首闊步,目光兇殘的走了過來 本帖最後由 roicq 於 2013-10-31 04:27 編輯

roicq 發表於 2013-10-31 04:26
第七章、裝逼要狼命


其實符老選的位置靠近小溪,野獸出沒頻繁,再加上剛才子風修煉,造出那么大聲勢,一頭疾風狼便聞風而動,追蹤到了這里。疾風狼緩緩的走出了草叢,陽光下,青色的鬃毛根根倒立,熠熠閃光。尖銳的獠牙,強壯的四肢,宛如牛犢的身體,還有嘴中時不時發出的低聲咆哮,無不刺激著對面一老一少的神經.

這頭疾風狼在狼群里中也是貴族身份,從頭頂上的一圈白毛可以看出,平時也是前呼后擁的主。今天偶爾出來溜達溜達,碰到一老一少,自信心萬分膨脹,正打算好好玩玩二人,反正也是老弱幼兒,沒什么戰斗力,一陣心花怒放,前腳都恨不得邁過頭頂,一派風騷十足,像一只勝利的公雞,搖擺著自己的尾巴,慢慢踱,慢慢踱……

子風有些愕然,好大的狼,這廝也太讓人汗顏了吧,簡直是狼族的敗類,子風一點也不擔心,反正有符老在身旁。反觀符老,則是一臉的鐵青:奶奶滴,剛才被子風修煉,畫符刺激著,正愁一身火氣沒處發,這貨還在我面前顯擺,行,我讓你顯擺……二話沒說,一個閃身,來到風狼面前,管它銅頭還是鐵骨,一腳劈在風狼自詡的白毛上,把碩大的狼頭狠狠塞進了土里.

那狼也是,滿腦子想的不是如何去觀察對方,而是在想,該在距離他們多遠處來一個漂亮的轉身,要不然疾風狼的速度也不至于這般無用,于是悲劇就這樣發生了……符老劈里啪啦的一陣亂踹,疾風狼愣是沒把頭拔出來,只是發出‘嗚嗚’的聲音,打完了,符老一腳把風狼踢上了天,幫它把頭拔了出來,只是此時風狼已是出氣多,進氣少了,奄奄一息了……

符老整了整有些凌亂的衣服,把風狼扔在了子風面前,轉身就進了屋子里。子風心里那叫震撼,太勁爆了,符老也不知道,今天的無心之舉,改變了子風的武道風格,此是后話,現在子風扛起風狼,屁顛屁顛的來到河邊,問符老討了把小刀,開始解剖起了狼肢。

不一會,四周就彌漫出誘人的香氣,子風拿起一塊烤熟的狼腿,一路小跑送給符老之后,狼吞虎咽了幾塊狼肉后。迫不及待的取出那卷卷軸,研究了起來。焚天拳,黃階高級功法,全力使出猶如烈火燃燒,可焚燒萬物。子風看罷,默記了幾遍功法路線和招式,迫不及待的練了起來。

一招一式,都顯得很是別扭,拿捏不住精準,腳步也有些凌亂。也難怪,子風從小因為身體原因,沒怎么修煉過,也可以說,一點基礎都沒有,所以一接觸功法招式,更是無從下手,只能依照大概,亂打一通,可是內心又是極其渴望,畢竟已是武師境界,卻連一套功法都沒有,這以后也不是辦法。

此時符老走了出來,看了一眼子風的花拳繡腿:這基礎,嘿嘿,有你受的了。子風正比劃著,突然自心底泛出一股寒意,夏日的天氣,此時艷陽高照,怎么會冷呢?

符老一臉慈祥的走了過來:“行了,別比劃了,從今天起,開始跟我把基礎打牢,沒有基礎一切都是免談。”說完隨手丟給子風一把墨黑色的大刀,只聽‘砰’的一聲,地上被砸出了一個大坑。

“以后,上午跟我學畫符,下午煉基礎,晚上運行功法,先熟悉一下這把墨刀,以后你每天都要背在身上,連睡覺都不能給我取下來。”

子風‘哦’了一聲,抓起了刀柄,使出渾身力氣,墨刀卻紋絲不動。子風試著驅動元氣,幾乎用了全身的元氣,墨刀才被拿了起來,子風呼了一口氣,強行把墨刀背在身上,頓時雙膝忍不住顫抖,一副搖搖欲墜的樣子……

而期間,短短幾個呼吸,元氣的消耗就已經達到驚人的程度。符老眼睛瞇著,這把墨刀是很早以前自己的朋友初學煉器時,揚言說要煉制一把史上最重要的神兵利器,誰知道幾經周折,這‘重’是有了,可是后面的‘要’字,卻沒了。

更何況墨鐵本身硬度也不夠,也就是說除了重之外,這把刀沒有絲毫用處。符老一直把刀留在身邊,還時不時的拿出來故意嘲諷老友,沒想到今天竟然還有這等用處,果然是有先見之明啊。

子風背著墨刀,中間幾次試圖邁出一步,卻連腳也抬不起來,無奈的只是在原先的位置堅持著。汗水一滴滴砸落在干燥的土地上,濺起撲撲塵土。終于,在站了大概十幾分鐘后,子風元氣耗竭,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著。良久元氣恢復,再次起身,就這樣翻來覆去,在夕陽漸落的黃昏,子風終于堅實的邁出了第一步,雖然之后昏倒了,但是子風心里卻十分滿意。

晚上,在夜幕籠罩下,子風一遍又一遍的運行心法,當元氣充盈而又無處消耗時,子風披著一身的星光,陪蟲鳴,蛙叫,當然還有墨刀,一夜無話。

其實子風迫不及待想要修煉,除了想成為一個強者的心之外,還想向武家莊的人證明,自己母親白依涵和父親武飛塵這些的堅守,并不是毫無意義的,自己會讓他們驕傲的。

符老一夜也沒有休息,像到這個境界,十天半月不休息也沒什么影響,看到子風這個樣子,符老不止一次想要去勸子風停下,可是他知道,有些路需要自己去走,別人是左右不了的,而他只是給予方向,帶子風踏上那條路而已。

晨光又一次如約而至,整個林間鳥鳴聲聲,喧囂著,相攜在上空盤旋。子風睜開雙眼,攥了攥拳頭,一夜的修煉,自己的元氣已經凝練了不少,看來這種方法是對的。子風遠遠看見符老走了過來:“師父,今天教我傳音符吧,我想早點學畫傳音符。”離家已經幾天了,想必母親早就擔心了。

符老也沒廢話:“先把補元符畫五百張,我再教你傳音符,記住我之前講過的,收尾的問題。”說完留下一沓符紙,還有吃的東西,轉身離開了。

子風沒有絲毫怨言,知道自己剛接觸符箓,對畫符理解只是冰山一角,除了不斷去畫,不斷去揣摩,不斷去領悟,別無它法。子風慢慢挪動身體,十幾步的距離,用蝸牛的速度來形容毫不為過,一個時辰,子風不知恢復了幾次元氣,才來到桌前站定。

深吸一口氣,調整好狀態,用百分之九十多的元氣支撐著身后的墨刀,而后剩余的元氣用來畫符。之前在眼中簡單的元氣入筆,現在都有些捉襟見肘了,符筆漸漸發出光芒,子風忙拿過一張符紙,循著記憶勾畫了起來,畫到三分之二時,元氣就要耗盡,子風不得不調用一些用來支撐墨刀的元氣,身子猛地下沉,子風一咬牙,挺了起來,可是符紙卻因為剛才一抖而廢了,無奈,子風略作調息,又開始了第二次的畫符……

即使是馬不停蹄地畫,在正午吃飯前,子風一共才畫了十幾張補元符,其中損耗了8張,而且因為急功近利昏過去一次,子風面色愁容,稀里糊涂的烤著狼肉,沒等烤熟就囫圇吞棗,塞飽了肚子,馬不停蹄的背起墨刀,在空地上慢慢挪動了起來,一步一步又一步
roicq 發表於 2013-10-31 04:28
第八章、山雨欲來


在子風拼命修煉的同時,遠在幾百里以外的武家莊,卻并不太平。莫不說,白依涵每天以淚洗面,武歆兒也終在家陪著母親。家主武飛鴻得知消息后,也已經差遣族人四處尋找,武飛鴻顯然知道三弟武飛塵的脾氣,一怒之下除了自己的父親,誰也壓不住他,也不管自己大哥的份,若是他發起瘋來,真不知會發生什么事。

武飛鳴這幾天也找過子明和子墨,只是二人確實沒有子風的消息,看二人的風塵仆仆的樣子確實也是盡力了,更何況狩獵大會之期將至,也就揮手讓他們修煉去了。

武飛鴻打算到白依涵那去問一下況,,最近陳家莊聯合李家莊開始在商業上對武家莊進行打壓,使得原本的毛皮生意無形間下壓了百分之十讓他心里很是煩悶,不是不能生存,如果只是這樣,子倒是可以勉強過的。可是武飛鴻聽到風聲,陳,李家接下來要聯手插足武家的煉器生意,這可是武家的命脈。想到此處,武飛鴻很是頭疼的揉了揉額頭。

青云鎮是無邊森林的一個繁華的小城鎮,東面有三個族莊,武家莊就是其中一個,主要靠煉器賺取生活所需,在城中只有一家店鋪;李家莊則是本地最大的藥材種植地,有自己的藥田;陳家莊,則有些復雜,似乎什么都做,毛皮生意也好,藥材生意也好,連煉器也有所涉及,只是不如武家莊受歡迎罷了。

除此之外,當然也免不了那臭名昭著的清風寨,在青云鎮的東南隅,一處聚集著四處尋找勢單力薄的商旅下手的強盜團體。

迎面走來兩個武家莊的人,“你說,這都找了兩天了,你說那個廢物去哪了?”穿青色的首先問道。

“可不是么,現在是夏天,我還指望到林中多打些野獸,換些酒錢呢,你不知道前天老牛可是打到一只一級雪靈狐,光那毛皮就賣了三百玄石……”

“桀桀,若是我也捉到有多好,都怪那廢物,你說都不會修煉,找到他又能怎樣?”

“你小點聲,叫家主聽到,你……”一抬頭剛巧看到武飛鴻一臉寒霜的站在前面。當即也是慌的語無倫次,想要蒙混過去。

“滾,滾一邊去。”武飛鴻懶得聽他們辯解,家族不和怎么能富強啊,武飛鴻搖了搖頭,哪里還有心到白依涵那里去,又折了回去,灑落一路的嘆息……

目光再轉向遠在千里外的青云宗的山腳下,烈當頭,暑氣侵人,蟬鳴一聲長過一聲的嘶過長空,除此之外,連一絲絲最最微弱的風也沒有。一著青色長袍的須眉男子在此已經站了兩有余,此人便是武飛塵,武子風的父親。

那,武飛塵輾轉奔波,又換取幾份藥材,除了冰靈果,所有的藥材都已經準備好了,武飛塵向白依涵嘆了口氣:“該來的終究會來的,因果報應,我躲不過的。”

白依涵柔的望著武飛塵,停頓了一下:“他們肯定會刁難你的,你,可要當心啊,還有她…你把她帶回來吧。”

“依涵,我,我……”不等武飛塵說完,白依涵就推武飛塵收拾一下上路,出發前往千里外的青云宗。

青云宗是附近最大的宗門,宗主林雄靖已臻武王高階之境,在其之下有三大長老,其中大長老修為最為突出是武王初期之境,其余兩長老皆是武宗之境。不過青云宗只能算是二流的勢力,和之前武飛塵所在武家莊宗族相比還是稍遜一籌,更別提那些擁有傳承的修煉宗門,當然還有更為飄渺的存在,自此不提也罷。

經過一的長途奔襲,武飛塵略作休整,畢竟接下有太多難以預料的挑戰在靜靜等著他去開啟,來到了青云宗宗門處。一晃十幾年光過去了,宗門兩側的石像也沾染了歲月的韶光,顯得有些斑駁,唯有頭頂上‘青云宗’三個燙金大字還閃爍著同樣的光芒,攙和著晨光好像在嘆笑世間浮沉,若夢離散,卻終究躲不過命運,躲不過時間的枷鎖。

武飛塵,深吸了一口氣,到守衛處恭敬的遞上名帖:“勞煩小哥通告一聲,說武家,武飛塵前來拜見。”

中年守衛一怔:武飛塵,不會是當年拋棄掌門之女的那個家伙吧,當年林雄靖掌門大宴各方英豪,為武飛塵和林夢雪訂婚,孰料在宴會中,武飛塵卻不知蹤跡,讓青云宗一時成為天下英豪的笑柄,而林夢雪也成了被拋棄者,一時也被要推到了風口浪尖。

這些年雖然議論聲小了,宗主為林夢雪找了幾家婚事,但林夢雪以一生追求武道巔峰為理由推脫,從此清杯淡盞,清幽古林,不問世事,一代風華就此蹉跎。

難道這些事武飛塵不知道么,只是他不能,他不能欺騙林夢雪,如果要和林夢雪在一起,武飛塵是萬萬做不得的,只是這事還沒等他說出,林雄靖就已經大告天下了,萬般無奈,武飛塵只得出逃,誰知這一去就是十幾年,這一去就被青云宗視為仇人,這一去連一句道歉的話也沒來的急和林夢雪說……

守衛拿著名帖不敢定奪,趕忙向上去通報,這一報就是兩天,武飛塵就這樣一動不動的等了兩天,宗門的守衛已經換了三波,每一班人都把驚奇的目光投向武飛塵,他們也好奇究竟是什么人,逃了就逃了吧,現在還敢回來,這不知道是說他不知天高地厚,還是說他愚昧無知。

武飛塵明白,這一趟并不會那么輕松,也容不得他沖動,畢竟錯的是他,何況還要求取冰靈果,倘若是考慮到林夢雪,武飛塵忍不住搖搖頭,嘆了口氣,有些人,有些事是避免不了的,而今,既來之,則安之吧。

突然一道雄渾的嗓音在耳邊響起,大有風雨來的壓迫之勢:“請武飛塵,進前議事。”前自古都是招待遠客,解決一些恩怨的地方,不像后是關系親近人會面的地方。武飛塵面色不改,跟著前來通報的人向著山上走去,走到半途,領路人口稱腳痛,讓武飛塵一人前往,武飛塵又怎會不明白這演的哪一出,笑了笑,自顧自的向前走去…..

周圍的人流越來越稀少,樹木也愈顯蔥郁,耳邊的呼喝聲也消失不見了,隱約可以看到前方一座大,陽光下金碧輝煌,氣勢宏偉,門口站著一個材有些肥胖的老者,著青色長衫,眉目緊蹙,不怒自威,雙手負于后,原本大周圍的守衛也不見蹤影……

而在一處樹木掩映的山林深處,有一道姿曼妙,豐韻娉婷的女子,不是別人正是林夢雪,此時的林夢雪卻怎么也靜不下心來……怎么也,怎么也靜不下來…似乎有什么事要發生…
roicq 發表於 2013-10-31 04:29
第九章、下馬威


站在殿前的正是青云宗三長老張世天,冷眼望著前來的武飛塵,厲聲道:“武飛塵,你還有臉來我青云宗,真當我青云宗無人嗎,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么?今日我張世天就這里,你若不給我一個說法,就別想活著下青云宗。”

也難怪,當年張世天剛剛升為青云宗三長老,以為從此可以揚名立萬,誰知竟出了那檔事,青云宗一時受人指點,張世天的美夢瞬間破碎,從云端跌到低谷的感覺并不是每個人可以忍受的。若不是,大長老楊夢云約束,還有宗主的制止,張世天真要到武家討個說法。

而今,武飛塵就在眼前,怎能不讓人激動。其實早在兩日前張世天得到消息,就要沖下去教訓武飛塵的,大長老和二長老卻讓他等等,張世天也是沒有辦法,掌門現在閉關,一切事宜交給大長老來處理。終于,終于,大長老讓他來會一會武飛塵,看他到底有什么意圖,這可是讓他欣喜若狂的事啊。

武飛塵恭敬的回應:“這位想必是張世天,張大長老吧,晚輩當年雖然是年少輕狂,但并不是忘恩負義之人,當年確實事出有因,并非晚輩胡作非為,還請三長老明鑒。”

“明鑒什么東西,我看就是你小子沒良心,拋棄掌門之女,廢話少說,今日不讓你吃些苦頭難消我心頭之恨,看招。”話沒講完,張世天就張牙舞爪的沖了上來,誓要把武飛塵拿下。

元氣噴涌,雙腳一跺地,石板頓時粉碎,借力凌空而下,一招‘怒劈山川’狠狠劈向武飛塵。此情此情,已經沒什么可以談的了,武飛塵展開飄鴻隨影步,一時間整個畫面影影錯錯。‘飄鴻隨影步’是武飛塵游歷時在一處古跡爭搶得來的玄階功法,施展起來如鴻掠影,飄忽異常,難以撲捉。

張世天大怒前前后后十幾招,連武飛塵的一衣角都沒有碰到,自己卻想沒頭的蒼蠅亂轉。大窘,一咬牙,元力滾滾向雙手涌去,大喝一聲:冰封千里,雙掌朝天推舉,夏日的炎熱瞬間被徹骨的寒意籠罩,周圍的草木瞬間枯萎一片。

武飛塵也沒想到張世天竟然將青云宗的絕學冰封千里施展開來,靈活的腳步出現了一絲遲緩,有一絲就夠了,張世天抓住這一絲機會,雙掌以一往無前之勢狠狠印向了武飛塵的胸膛……

武飛塵很是無語,自己一眼就看出張世天是武宗中期級別,打斗中明明已經手下留情了,剛才至少不下五次可以將張世杰重創,可是這貨愣是沒有看到。如今,也不得不正面沖突了,武飛塵元力罡在對上張世杰雙掌的瞬間噴涌出來,只聽‘嘭’的一聲悶響,武飛塵紋絲不動,而張世天‘蹭蹭蹭蹭’連退了五步。并且一臉的不可置信:“你現在是武王境界!”

修煉到了武宗之境,元氣便可錘煉成成元力,擰繩成股,相比氣態的元氣,元力更傾向于液體,不光是數量的突破,更是質量上的脫胎換骨,全力揮動間力灌千斤,開山裂石不在話下。當到了武飛塵的境界,也就是武王,元力可以溢體而出,形成罡甲,可以一定程度上阻攔對方的攻擊,阻攔程度要看雙方對元力的運用,還有之間等級的差距。

武飛塵微笑著點了點,不置可否。

“你你你,怎么可能到武王境界,你小子……”張世天突然感到好笑,自己興師動眾要去教訓對方,擺下了一副天地之間,以我為尊的樣子,以為不費吹灰之力,就可以發泄十幾年的怨氣,可是,可是,才十幾年,當初才剛突破武將級別的小子,已經超過自己了,他才多大啊,好像還不到四十吧……張世天,腦袋有些大了,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住手”一聲威嚴的暴呵,從殿門傳來,只見大長老楊夢云站在殿前,面色平靜,似乎對武飛塵的到來沒有絲毫波瀾,眼前的事情也沒有發生似的。只有二長老莫空站在身后惱怒的看著張世天,好像是在嘲笑張世天的無能,張世天也是回瞪著莫空,你丫試試,一個武宗去挑戰武王,還想勝,做夢吧。

“到里面說話吧。”大長老轉身向里面走去,莫空看也沒看武飛塵就跟了上去,等到張世天也進了之后,武飛塵才舉步進入了殿里。

“坐吧。”大長老開口道。

“大哥,讓他進來已經給他面子了,還給什么座?”二長老莫空出聲阻止道,“就是,大哥,你傻了,這你都能忍,他剛才出你三弟了。”張世天唯恐天下不亂,信口胡說道。

“行了,你有幾斤幾兩我還不清楚么?這里什么時候由你定奪了。”楊夢云很是不耐。沒辦法,張世天和莫空只有惡狠狠的看著武飛塵,似乎只要他敢坐,馬上就上來把他撕碎的樣子。

武飛塵誠懇的向大長老致歉,當年的事怎么講都是一言難盡:“飛塵知道當年的事讓青云宗蒙羞,可是也是出于無奈,不想讓夢雪不清不白的和我在一起。”

“不清不白,怎么不清不白,你不是救了夢雪么,夢雪以身相許,有什么不可以?”莫空不滿道,很是不明白,有一個絕代佳人卻不要,非要冒著天下之大不韙,還他娘的逃婚,真是不知道該說他什么好。

武飛塵把目光轉向大長老,當年與大長老相談甚歡,若不是因為那事,就要成為莫逆之交了。大長老看著武飛塵,目光和十幾年前如出一撤,贊賞之色盈滿眼眶,小小年紀就達到了武將級別,從靈獸包圍中把林夢雪救了出來,英俊瀟灑,風度翩翩,氣宇不凡,言談間又收發自如,真真是俊才少年,又恰巧夢雪傾心此人,武飛塵和夢雪幾日來相處感情融洽,宗主也不聽他的勸告,執意要招飛塵為婿,事后沒通知武飛塵就召開了宴會,不料武飛塵已有婚約,真是一筆糊涂賬啊。

其實大長老,并不像莫空和張世天那樣對武飛塵有一種很明顯的敵對情緒,相反則是有一種很復雜的感情包含其中。因為他年輕的時候,也經歷過這樣荒唐的事情。

楊夢云出生在火云城當地一個頗有名望的家族,從小也是被一系列光環籠罩著,可是在他十五歲那年,父親被人陷害所殺,僅僅一夜,就被滅族,當時楊夢云死里逃生,從此開始了為家族報仇的艱辛之旅。

在楊夢云二十歲那年,一日拿一只疾風豹開刀,誰知妖獸異常難纏,雖然最后昏迷前奮力一擊將疾風豹殺死,但也是不省人事。之后當楊夢云從昏迷中醒來時,看到了一副這一輩子都揮不去的面容。

是她父親出去打獵時把他救了回來,之后楊夢云就在她家養傷,這一養就是半月有余,可對于楊夢云來說,這卻是他一生中最幸福的時光,每天晨看朝陽,坐賞夕陽,笑語歡聲連連不斷。他一時間忘記了自己的身份,欺騙自己這只是養傷,等到傷好了,就會離開,一晃半個月過去了,而他身上的傷都好了……

楊夢云清楚的記得,那天天色有些陰沉,像極了他的心情。他拿出身上所有的錢財用來答謝救命之恩,他不想帶走任何東西,可是卻帶走了一顆純潔的心靈。他不想留下任何東西,卻無意中留下了一個讓他魂牽夢縈了一輩子的身影。

在離開的那一刻,她緊咬著嘴唇,挽留的話幾次想要脫口而出,卻硬生生的咽了回去,她知道他是一個做大事的人,而她儼然是一個累贅,她說不出口,只有那目光,那目光像蘸滿了濃重墨色的毛筆,只那么一眨,就揪心的讓楊夢云心里疼起來…

楊夢云真想,真想留下來,哪怕只是那么一刻停留,只是那么一刻也好。可是想到以后,想到他并不能給她什么,留下片刻,只會讓她更痛苦,于是楊夢云,毅然的回轉身來,任憑那哀怨的目光一路追殺到骨子里,任憑兩行熱淚在臉上熱辣辣馳騁,他聽到一聲含著哭腔的聲音,遠遠傳來:我叫小婷……

從此他便是孤身一人,形單影只,若干年后,當楊夢云報仇歸來,迎接他的只是一座沒有名字的墳塋,他含著血淚,用鮮血在墳前立了一座墓碑,墓碑上寫著:愛妻小婷;此后便是終身未娶,青云宗所有人都不知道,大長老每年有那么一段時日去了什么地方……

“當年的事,不提也罷,不過有些事,有些責任不是一走了之就可以逃避的了得,至少當時有更好的解決方法,而你所選的,卻是把我青云宗推向了議論風口,這,是你所躲不過去的。”說道此處,一股上位者的氣勢自然而然的向武飛塵壓了過來,雖然楊夢云大長老有些不情愿,但是事關青云宗的顏面,此事不得不向武飛塵發難。

“當年的事,怎么就不能提了,武飛塵,今日是你自己來的,休怪我無情。”殿內此時進來一位高大威猛,鐵骨錚錚的中年男子,虎目死死盯著武飛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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