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刀斬天 作者:我是一號床 (已停更)

 
roicq 2013-10-31 04:15:35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11 66395
roicq 發表於 2013-10-31 04:30
第十章、三掌之約


來者正是青云宗宗主林雄靖:“武飛塵,一別十幾年,你倒是過得逍遙啊,你可知道我們是怎么過來的嗎?”

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從一進大殿,武飛塵就在疑惑林雄靖怎么沒來,要知道若說最恨他的莫過于林雄靖了,當然或許還有林夢雪。原本以為他就在大殿等著武飛塵的到來,可是沒有,心里還有些不甘,因為此行武飛塵不管付出多大代價都要把冰靈果拿到手,換句話說要林雄靖答應才行。

武飛塵知道躲不過去,恭敬地回答道:“飛塵知道當日所做,并非良策,可也事出無奈,宗主對飛塵的厚愛,飛塵不是不知,只是宗主的方式讓飛塵惶恐,當飛塵知道的時候已經箭在弦上。已經進退維谷,又加之當年年幼,不知該如何去做,所以沖動之下做出了有損青云宗臉面的事,還請林宗主寬恕。”一段話,連消帶打,先是主動道歉,而后又點出當日事錯不全在武飛塵,也是你林大宗主自作主張的結果。

一方宗主,話里的玄機又豈會聽不出來,林雄靖正襟危坐在大殿之上,居高臨下的望著武飛塵:“你是在怪我自作主張么?”

張世天一聽不依了,從椅子上跳了起來,當然他不會沖上去,只是叫囂道:“好你個武飛塵,自己錯了反倒怪罪起宗主來了,來來來,小子我們再大戰三百回合。”

其實若是武飛塵一脈沒有脫離武家,林雄靖的態也不會像今天這般,十幾年了,這件事早就已經一清二楚了,林雄靖儼然知道自己所犯下的過錯,畢竟這些年為了自己的女兒可以展顏一笑,也花費了不少心思。可是如今,武飛塵再沒有勢力可以依靠,換句話說,即使你武飛塵再有天賦,你就是你一人而已,面對我青云宗現在這個龐然大物,不付出一些代價難消當年之辱。

“宗主,當年的事難道還要重提么,你現在這么做,就不怕夢雪知道寒心么?”大長老搖了搖頭。林雄靖聽罷,長嘆了一聲,自己的女兒,這些年過的是什么日子,做父親的當然最清楚。武飛塵也是心里松了一口氣,只是當夢雪兩個字,在大殿回繞時,一陣陣愧疚漸漸攀上心頭將自己淹沒。

當然林雄靖不說話,不代表有人會保持沉默,莫空向林雄靖拱手道:“宗主,當初我青云宗在天下眾英豪面前顏面無存,一時間受盡了恥笑,十幾年來,每次參加一些宗族大會,難道宗主忘了,私下里的竊竊私語,還有其他宗門的似笑非笑的表情么。還有夢雪,這些年飽受非議,如果他武飛塵不付出代價,你要天下怎么看我青云宗!宗主,還請三思啊。”

“是啊,宗主,二哥說的有理,不能便宜了武飛塵啊,一定要出代價”張世天也勸諫到,大長老望了望宗主,看到林雄靖眼中的神色,知道再勸諫也是無用的。

林雄靖從首座上站了起來,來到武飛塵面前,曾經他是何等的贊賞武飛塵,以為為自己的女兒尋得一個好的歸宿,孰料飛塵早有婚約在身,唉……真是孽緣啊。

林雄靖就這樣站在武飛塵面前,不做言語,武飛塵也是一臉平靜的看著林雄靖。片刻,林雄靖率先打破平靜:“今天你接我三掌,三掌過后無論你是生是死,當年的事我也不予追究,這樣也算是給我青云宗向天下一個交代。”三掌,林雄靖可是武王后期,而武飛塵才剛入武王不過數月有余,此相對比,可知三掌的兇險。

武飛塵毫不遲疑,只是三掌,已經比預料的最糟情況好了不知多少倍,“只是飛塵有一事相求,如果宗主答應,莫說是三掌,即使是讓飛塵此生再無法修煉,也在所不惜。”武飛塵懇求道。

“哦,有什么事,等打完三掌再說。”林雄靖揮手道,一副不耐煩的樣子。

“不行,三掌過后,飛塵不能保證還能站在這里和宗主談話,所以請宗主答應我的請求”武飛塵進一步請求道。聞言,大長老面露狐疑之色,莫空也在猜想,只有張世天那廝,在惱怒武飛塵的磨磨唧唧,打完再說唄。

“什么事?你說,如果不過分,我可以考慮一下。”林雄靖平淡的應道,顯露出一代宗主的風范。

“那多謝宗主……”武飛塵剛要道謝,卻林雄靖打斷說:“我說過,是考慮一下,不是答應你。”

“那好,我希望宗主可以考慮給我一枚冰靈果,我愿意用任何代價來交換。”武飛塵終于把自己的最終目的提了出來。

整個大殿突然出現短暫停滯,但很快被一聲大笑打破,“哈哈哈,冰靈果,好一個冰靈果,你可知道,冰靈果可是我青云宗鎮宗之物,一百年來我青云宗不過才有兩枚冰靈果,之前宗派大會已經交易過了一枚,現在只剩一枚。好狂妄的口氣,任何代價來交換,這代價是你付得起的么,先吃我三掌再說。”林雄靖對武飛塵剛有的好感瞬間蕩然無存,元力催動涌向雙掌,霜天掌呼吸間動了起來。

大長老在聽到“冰靈果”三個字時,就知道事情已經連一絲轉機也沒有了,他做不了什么,只能等。與此同時,莫空倒是欣喜萬分,正找不到原因來挑撥,這好了,用不著再想了。張世天則還沒回過神來,冰靈果,哼,給我也不會給的。

武飛塵難道不知道這話一講出來,需要面對什么樣的怒火么,可是為了子風的病,哪怕只是那么一絲絲希望,也會付出百倍努力去爭取,既然已經做好了準備,那就來。生亦何歡,死亦何苦,不就是三掌么,我武飛塵何懼。想罷,一股豪氣沖天而起,瘦削的身影無形間隨著元力鎧甲的出現,放大了無數倍。

林雄靖一招‘風霜不露’,雙右頓時被白霜覆滿,雖然感受不到寒氣,但明眼人一眼就看出其中兇險。在出掌的一剎那,被武飛塵的無畏的氣勢略微一阻又恢復正常,雙眼也露出震驚之色,武王,竟是武王境界啊,武飛塵你為什么不愿意啊!若是你愿意也不會像今天這樣啊。

第一掌,雖然只用了成元力,可武王后期之境,豈是一個初期可以抗衡的,武飛塵全力凝聚的元力鎧甲,在與林雄靖右掌接觸間,瞬間凍結,裂紋以肉眼可見的速皸裂開來,而后掌印以摧枯拉朽之勢狠狠印在武飛塵的胸膛,一口鮮血奪口而出,武飛塵一連倒退了十幾步,終于站定,擦去嘴角的鮮血,一步一步走到大殿中央,沉聲講道:“還有兩掌。”

“第一掌是打你枉費我一番栽培之心,恣意妄為。”林雄靖盯著武飛塵移動的腳步,沒給武飛塵調息時間,第二掌:六月飛霜,已全力在大殿中施展開來。六月飛霜顧名思義,元力如霜雪般飛揚,無跡可尋,靜若處子,動若蛟龍。武飛塵強忍著身體上的不適,元力鎧甲再一次覆蓋全身,只是鎧甲的顏色比剛才要淡了好多。

漫天飛舞的霜氣突然靜止,而后以閃電般的速,匯聚成一股長達十幾米的寒氣柱,這一次,武飛塵面色依然平靜,只是‘轟’的一聲悶響,就飛了出去,整個大殿被犁出一道長長的溝痕,而后重重的撞在大殿的柱子上,胸后的衣衫也被元力沖破,血跡早已流了一地,良久武飛塵,咳出一口血,顫巍巍的扶著柱子站了起來,一步一步又一步的向殿中央挪去,“還有一掌。”語氣無悲無喜,除了有些虛弱。

林雄靖緊握的雙手,緊了又松了“第二掌,打你辜負夢雪的一番心意,讓她這些年苦雨伶仃的生活。”

張世天也忍不住‘嘶’了一聲,大長老看不下去了:“宗主,今日之事,就此作罷,武飛塵已經付出代價了。”林雄靖也有此意,只是找不到臺階,而今大長老提出,他剛要松口。武飛塵卻不緊不慢的講道:“還有一掌,希望宗主可以考慮冰靈果的事。”

林雄靖臉上寒意彌漫周身,冷冷的望著武飛塵:“既然你不領情,那就接我這掌,寒極無霜。”

大長老一聽,大驚:“宗主,不可呀,宗主,你要考慮夢雪啊。”要知道,霜天掌一共五式:風霜不露,六月飛霜,霜華漫天,霜雨漩渦,還有最后一招寒極無霜,林雄靖用最后一招,顯然是要武飛塵的命啊,怎能不攔。

“夢雪?殺了這小子,夢雪也就沒了念想,這樣不是更好么。”也不顧楊夢云的阻攔,林雄靖全身頓時被一股可怕的寒意籠罩著,整個大殿的元氣一掃而空,大長老,莫空和張世天趕忙閃出場地。

林雄靖臉色有些蒼白,這一招他施展起來也是十分費勁的。武飛塵也察覺到自己的處境,可是他沒的選擇,既然要來,就來的轟轟烈烈,一咬牙,將全身的元氣全調動了起來,眼神充滿了決然之色。

‘啵’一聲細微的聲音在每個在場的人耳邊響起,‘啵啵啵啵…’一連串的聲音響起,一股無形的波動從林雄靖那緩緩地流了過來,很慢很慢,安靜的讓人心里感到恐懼,只有未知的事物才是最可怕的,波動還未近身,武飛塵的元力運轉已經漸漸遲緩,直至靜止。

在飛起的那一刻,武飛塵腦中似乎想起了好多,想起了武家莊,想起了,白依涵,歆兒,不能修煉的子風,還有許多經歷過的畫面,在失去知覺那一刻前,好像耳邊還響起了凌亂的腳步,一道倩影夾雜著梨花帶雨的哭泣,在身邊灑落,武飛塵抽動了一下鼻子,好熟悉的味道:“雪兒,對不起。”成了飛塵清醒前的最后一句話語……
roicq 發表於 2013-10-31 04:32
第十一章、十幾年的眼淚今朝流


林夢雪幾日來心緒不寧,從早晨打坐,一直到現在都難以排出心中雜念,靜不下心來,仿佛有什么事情要發生。嘗試著排除雜念,可依然無果,不得不起身,朝山下走去,越走越心驚,心跳也逐漸加快。

林夢雪不由的加快了腳步,后殿沒人,前殿隱約傳來聲響,林夢雪腦中不由的浮現一道身影……又自嘲的搖搖頭,快走了幾步,當目光定格在那道挺拔的身影時,眼淚已經蒙住了雙眼,哽咽著,想要制止,想要叫出他的名字,可怎么也說不出話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被打飛了起來,而后的落在殿外,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讓自己的呼吸也開始沉重。

人在最悲痛的,最恐懼的時候,并沒有眼淚,眼淚永遠是流在故事的結尾,流在一切似乎結束的時候。林夢雪瘋似的沖到武飛塵面前,小心翼翼的端詳那張記憶中的臉,‘雪兒對不起’這一句最最輕微的呢喃,卻在夢雪腦中轟然炸響:“不,不,飛塵…我根本就沒有怨你,飛塵,飛塵,你醒醒……”林夢雪叫喊著,卻沒收到絲毫回應。

“夢雪,還是趕緊給飛塵療傷吧。”大長老看夢雪不知所措提醒道。

林雄靖此時也不知該說什么,示意大長老安排,就拖著失意的心情,一個人離開了。

大長老來到武飛塵面前,拿出一只玉瓶,倒出幾枚散發藥香丹藥,馬上被夢雪搶到手中,小心翼翼的給武飛塵服了下來。然后林夢雪背起武飛塵,沒有理會任何人,一路凄楚的,慢慢的向來時的路走去。

武飛塵這一昏迷就是五天,昏迷中靈魂有一絲清明,他清楚的感覺到林雄靖最后一掌的威力,玄妙至極,雖然緩慢,卻根本沒處可以躲避,似乎自己的全身都被液態的掌力籠罩,而后便無聲無息的拋飛,五臟六腑受到重創,差點移位。

而今又似乎感受到一個進進出出的身影,為自己擦拭身體,換藥,清洗傷口…想必是夢雪,今生今世我武飛塵,一輩子都償還不了的債啊。

林夢雪靜靜的端詳躺在她面前的男人,回憶不禁翻到十幾年前,當時自己孤身一人到無邊森林去歷練,一日在追蹤一只二級通臂猿跑到森林深處,不想卻被狡猾的通臂猿誘至陷阱中,遭到三只通臂猿包圍,當時也是心高氣傲,沒有直接逃離,錯過了最佳機會,以為自己可以消滅這些妖獸,于是留下來與通臂猿決斗。

毫無疑問,剛開始的時候還可以招架,沒過多久,就被通臂猿偷襲得手,背部受重創,一口鮮血也是噴吐出來。腳步登時凌亂,眼看著就要被另一只通臂猿一雙鐵臂砸死當場,一道挺拔的身影擋在林夢雪面前……

這是怎樣一道身影啊,清新俊逸,氣宇不凡,林夢雪眼睛有些癡了,雖然從小生活在眾人擁簇之中,翩翩公子見過不少,可是這般豪情萬丈,偉岸不凡的身影,一直只是存活在她的理想中,如今見得,怎能不失神。

武飛塵聽到打斗聲就趕了過來,一眼就望到林夢雪深處險境之中,二話沒說,一個閃身就插在林夢雪和通臂猿之間,持劍迎向,揮舞間,通天猿最堅硬的鐵臂被削掉,一命嗚呼,其余兩只見狀,也慌忙逃竄,一時間不知所蹤。

武飛塵回身,看到林夢雪,不禁眼睛也是一亮,林夢雪正值二八芳齡,如琬似花,清艷脫俗,又身著一身勁裝,將妙曼的身材勾勒的曲線畢露,說不動心是不可能的,更何況武飛塵也是青春年少,雖說家族給他定了一門親事,是白家的白依涵,同樣是一位妙美可人,可當時還年幼的他,對美的事物又怎么會不動心呢。

“姑娘怎會一人來此兇險之處?”武飛塵詢問間,拿出一張符箓,遞給林夢雪。

林夢雪回過神來,白皙的臉上一片緋紅,而后接過后符箓就用了起來,絲毫沒有顧慮到不能輕信陌生人之類的考慮,一陣元氣涌動,林夢雪傷勢呼吸間好了大半。

“夢雪多謝公子搭救之恩。”林夢雪向武飛塵答謝到,面色也是恢復了正常。

“舉手之勞,又何必掛在心上呢,如今危機已解,在下也就不久留,告辭了。”武飛塵風輕云淡的說,雖然動心,可是自己明白輕重緩急。

林夢雪一聽,不依了,沒看到站在你身邊的是一個美女么,何況還受了傷,林夢雪何曾受過這等輕視,頓時不滿嘴角不覺翹了起來。這一翹可是風情萬千,武飛塵頓時呆了,剛要邁出的腳步,頓時一陣暈眩,飄飄然不知所以然了。

聰明的林夢雪又豈會沒看到武飛塵的變幻的表情,心里不禁有些小得意,哼,再忽視我,不對不對,我怎么在意起了他的看法,才是第一次見面而已,誰叫他忽視我的。

不如這樣,林夢雪計上心頭:“公子想必也是出來歷練的吧,夢雪也是歷練的,不如一起,也能相互照料,公子意下如何?”

“不要公子公子的叫我,武飛塵是我的名字,你可以叫我飛塵就好。”

“好的,飛塵哥哥,你剛才好厲害哦……”

這番交談之后,二人便在山林之中一同歷練,一晃便是月余,這一段時間也是林夢雪最快樂的日子,歡聲笑語不斷,兩人的感情也是逐漸升溫,炙熱,但總是沒有嘗試去捅破那一層紙,二人也佯作不知。

終于,有一天,在出來補給生活用品時,被青云宗的人尋到,無可奈何,依依不舍的被帶到了青云宗,武飛塵也跟著前去,原本以為等待自己的是一番狂風暴雨的責罵,沒想到父親在見過武飛塵之后,原本的怒火竟轉變成了欣喜,不但沒有責怪自己,還噓寒問暖,林夢雪狹長的美眸偷望著武飛塵,不禁又是一番笑意。

而后,父親問了一些歷練的情況,就把自己冷落到一邊去了,和飛塵相談甚歡,林夢雪雖然有些不情愿,但也心里美美的。

接下來的幾天,武飛塵就陪著自己在后山,二人都絲毫沒有注意到整個青云宗的繁忙,等到察覺到時,已經箭在弦上了…

猶記得,那晚當武飛塵說出自己已經有了婚約時,自己恍若失去了靈魂,目光空洞,整個世界似乎都黑暗了,包括自己的心靈,她瘋一樣的抱住了飛塵,緊緊地,仿佛下一秒鐘,殘留在自己手中的溫度就會散盡,她抽泣著,楚楚的望著飛塵:“為什么,為什么你已經有了婚約,還要和我相遇,為什么我會愛上你……”

飛塵不停的搖頭:“對不起,對不起,我應該離開的,可是我,我,我……”

“不要離開我好嗎,不回武家,就我們兩個人,我們一起離開,飛塵答應我,我不想離開你。離開你,我怕自己會活不下去…”夢雪哭泣著,不肯松開自己的雙手。

武飛塵一把抓過林夢雪的雙肩,聲淚俱下到:“夢雪,醒醒好么,我是武家的人,注定要去和白家聯姻,我留在這里,整個青云宗都會雞犬不寧,你也會死,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原諒我,夢雪,一定要忘記我…”

“不,我不要…嗚嗚,我不要…”

話音未落,武飛塵便把林夢雪打暈過去,輕柔的把林夢雪放到床上,拉上被子,最后一眼,深情的一眼,這一眼便是永恒。

永恒雖然是一個蒙住自己眼睛的謊言,一如五指或是十指相扣透過的光,是一道道囚禁自己的柵欄,可是我們無法不鉆時間的縫隙,因為幸福就在那一線線的蛛絲馬跡中縱橫著。

想到此處,林夢雪臉上早已清淚橫流,忍不住牽起武飛塵的手放在自己臉上摩挲,十幾年了,每當想起當年的種種,眼淚就止不住的往下流淌,怎么也,怎么也控制不住。

武飛塵感到手上涼涼的,不禁手指動了一下,眼睛微微張開。

林夢雪一驚,趕忙轉過身去把眼淚擦干,又挽了挽額前的散落的青絲,回過身來,心里想著要給武飛塵一個燦爛的微笑,可是眼神交上的那一刻,十幾年的思念還有委屈,都往自己的眼眶涌去,于是,林夢雪笑著,兩行清流在消瘦的臉上靜靜的流淌,一行有喜悅,一行又滿含無限的哀傷。

成熟,其實并不是一個人的心,一個人的年齡變老,而是眼淚在打轉,臉上還能微笑。感情也是,當一個人受傷時,他可以跑到沒人的地方躲起來,然后自己著傷口,自己堅持著,可是一旦被人噓寒問暖,就會受不了。

林夢雪就是,十幾年來沒有武飛塵的日子,自己還可以堅守,一旦碰到武飛塵關懷的眼神,淚水就怎么也,怎么也停不下來,笑著,哽咽著,看著魂牽夢縈的人,最后一頭撲在武飛塵懷里,痛哭起來,十幾年啊,一個女人又有幾個,青春不在,歲月不在,還有這好時光,皆如一陣煙塵,消散在長河之中。

武飛塵也是淚眼模糊,自己心底始終有那么一個位子,留給當年偶遇的女孩。只是他不能,更何況白依涵在自己家族失勢時,毅然還跟著自己風餐露宿,并誕下一子一女,此情自己又怎么會辜負。

良久,抽泣聲停了下來,林夢雪而是先擦了擦臉龐,攏了攏頭發,才抬起頭,用紅腫的雙眼望著武飛塵,半響又是沉默。

良久武飛塵虛弱的問道:“雪兒,這些年…過的好么?”

林夢雪清了清嗓音,只吐出一個字:“好。”可是那顫抖的聲音是怎么也掩飾不過的,“飛塵哥哥,這些年,你還好么?”

武飛塵干笑道:“也很好。”

這一呆,就是半月有余,好像又回到了從前,兩個人,兩顆十幾年前的心。

林雄靖幾次來見女兒,都從夢雪臉上看到許久都不曾看到的燦爛微笑,林雄靖嘆息著,每次又是搖著頭離開。自己的妻子前幾年剛剛去世,女兒便是自己的心頭肉,容不得一點閃失,事到如今,也是沒有辦法。

終于有一天,武飛塵傷勢痊愈了,多虧了林夢雪這幾日差點掏空了青云宗的藥方,才得以這么快康復,林夢雪雖然不情愿,可也知道這一天早晚要到來,他陪著武飛塵來到青云宗宗門,看著武飛塵,心里有萬般挽留的話,卻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突然,大長老出現了,遞給武飛塵一個木盒,說是宗主給的,只是他不好意思下來而已。

武飛塵知道木盒里裝的是冰靈果,感激的話說多了也是無用:“大長老,幫我謝過宗主,他日有需要,飛塵定萬死不辭…還有,夢雪,等我。”說完一騎絕塵,匆匆消失在了視線里。

而林夢雪卻呆了,‘等我’二字,一瞬間恍然大悟,又是淚眼婆娑。而誰也沒有注意到,林雄靖就這不遠處頭看著:“算你小子有良心。”

殊不知,武飛塵這聲承諾,在日后青云宗危難之際,挽救了整個青云宗。
roicq 發表於 2013-10-31 04:33
第十二章、我畫錯了麼?


'呼'武子風長緩了一口氣,連日來,夜以繼日的修煉,畫符,已經卓有成效,就像昨天,在畫補元符的時候,自己好像腦中一片空明,對周圍一切看不到,只有手中的符筆還有符紙,揮筆是那樣的流暢,一張連著一張,呼吸機間,補元符就散發出勃勃生機。

畫著畫著,自己彷彿看到符中曲線的生命,這是一株破土而出的小樹苗,陽光下正努力的成長,根係不斷的從土壤中汲取水分,還有一些細微的礦物質… …忽然,子風目光停留在樹苗的頂端,那裡小樹的曲線彎曲著,不是直立的生長,那麼周圍的養分也便不能更好的吸收,子風隨著自己的思緒,將補元符原本有些彎曲的線條,調整過來,直面陽光。

這一換,不要緊,此時符老正美滋滋的喝著茶,周圍的空間突然靜止了,方圓幾裡的靈氣,停止了運轉,而後像受到什麼命令似的,向小屋這邊蜂擁而來,一時間風云四起,這杯茶算是完了,可符老顯然把茶忘一邊了,只見符老張著大嘴,目光盯著子風手中的符紙,嘴裡數著:“一級,兩級,三級,娘的,四級,是四級符籙啊,怎麼會,怎麼會這樣?”

子風沒聽到符老的嘀咕聲,手中的符紙自動懸浮在空中,頃刻間所有的靈氣彷彿找到了宣洩口,一股腦的全都朝符紙湧去,符紙發出綠色的光芒,而後緩緩的落在了子風手中,子風也是一陣虛脫,有些疲倦,這張補元符怎麼消耗這麼多心力。

符老一陣風一樣飄到了子風面前,一把拿過那張符籙,嘴角不覺越咧越大:“哈哈哈,是四級,真是四級符籙啊。”符老拍了子風一掌,不想沒收住力,差點把子風打翻,還好子風這些天與墨刀為伴,身子只是有些踉蹌。

笑聲戛然而止:“不對啊,補元符不是一級符籙麼,怎麼會是四級呢,可是這顏色,綠色,是四級不假。”符老疑惑著大量著手中的符籙,熟悉,而又有些陌生,這,這線條是這樣的麼,我是這樣教他的麼,不對,這條線被改過了。

“子風,你怎麼想到把這條線改了呢?”符老和顏悅色,甚至有些獻媚的向子風問道。

子風有些不習慣符老的態度:“沒什麼,就是覺得這條線不合適,怎麼了,是不是改錯了,不能用啊,我不是故意的。”子風有些害怕道。

符老鄙視的看了子風一眼,怎麼會不能用,沒看到剛才那動靜麼,真懷疑這小怪物是不是裝的,可是話到嘴邊又變了一種味道:“當然能用了,而且還是四級的符籙啊,當初沒給你細講符籙的分類,今天就講一講吧。”

符籙從一到六級所對應的顏色,也是順應自然之色,赤橙黃綠青藍,彩虹的前六色,而七到九級對應的顏色則分別是,紫色,金色,和紫金色,每一級符籙吸收的天地靈氣也是不同。 至於十級的符籙沒人見過,顏色也就不得而知了。

順便提一下,丹藥品階劃分沒有那麼復雜,主要是看丹藥上的丹紋,以丹紋的條數來決定丹藥的品階,當然只限於前六品,七品丹藥也是一個傳說中的存在。

說罷,符老拿出一個木牌,“你試著用精神力催動一下。”

“催動,精神力,怎麼用啊。”子風一臉菜鳥的問道,對於剛剛才了解什麼是修煉的他,對於精神力更是一知半解。

“就是集中註意力,用你的意念把這個木牌壓碎。”子風很是不解,為什麼要壓碎,好好的木牌,不過子風沒說出來,不然符老真的應該去撞墻了,子風注視著木牌,木牌一時光芒大作,一瞬間又歸於沉寂。

符老此時看看木牌,又看看子風,初窺中期,這還有世道嘛,我當初入初窺之境的時候都二十歲了,還狗屁的天才,不過初窺期怎麼能畫四級的符籙呢。 符老一臉幽怨的看著武子風,說不出是得意還是失意,和這小子在一起太傷人心了。

其實子風的精神力從初窺初期跨入中期的時候,他也不清楚,這一切都在'三嘯破蒼訣'成為子風的心法時而改變,子風一直以為是因為修習心法之後,有了元氣,自己的感官才變得敏銳,卻不知道,這一套心法帶給他的將是什麼……

子風倒是不以為意:“老師,你先看吧,我還要繼續畫呢,離五百張還差五十六張呢。”

“還畫什麼,你這一張抵得過一百張補元符,再說你要是再畫下去,這周圍的樹還活不活啊,行了,不是想學傳音符嗎,現在教你。”符老無奈的說道。

“難道,這裡還能繼續畫麼?”子風有些疑惑道。

“人的聲音,是由喉結振動產生,通過空氣等傳播,而傳音符就是利用這個原理,只要掌握空氣的振動規律,畫出原始的儲存波動,之後你的聲音就可以留在其中,收到者只要用少量元氣催動,就可以聽到你的聲音了;但是這只是'音',還有最難得'傳'。”

說道這,符老停了一下,掉了一下子風的胃口,卻看到子風沒有反應,才無趣的又繼續道:“風是世間最難已捕捉的存在,無形無跡,無處可尋。而傳音符,要將你的聲音傳到百里之外,也就是武家莊,其中的難度,我不說你也明白,還有一點要提醒你,傳音符是四級符籙,所以好自為之吧。這是一本符門修煉總綱,你自己看一下吧。”

子風靜靜的站在遠處,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其實符老不是不能幫子風畫,只是若是幫他畫了,便是一定程度上遏制了子風的想像力,也許讓子風自己去揣摩,或許會有什麼不一樣的收獲,就像今天。

“空氣的振動,空氣的振動……”子風不斷重復著,身上背著碩大的墨刀,來回的踱步。 現在墨刀的重量子風已經漸漸習慣,背著墨刀雖說跑不動,但是走的快一點是沒有問題的,而且元氣的消耗已經可以自動恢復過來了。

符老手心還捏著子風剛才畫的補元符,心中一陣心潮澎湃,或許,真的,他可以​​打開那道門,可以帶領符門重回數千年的巔峰。 符老此時一摸乾坤袋,不禁有些肉疼,之前的符紙都差不多消耗光了,感知了一下四周,沒有什麼情況,眨眼間就從眼前消失了,子風也沒注意到這邊。

空氣的振動,子風拍了一下手掌,'啪'的一聲,又拍了一聲'啪',好像有什麼東西已經在腦中,卻始終捉不住。 忽然子風想到離這不遠處有一處瀑布,那裡聲音很大,或許會有什麼感悟也說不定。 子風二話沒說,快步就朝瀑布走去,留下一串不深不淺的腳印。

沒走多遠就聽到瀑布的轟隆聲響,子風趕忙加快腳步,遠遠就望到一泓白練垂掛在天地之間。 子風在瀑布下找到一塊石頭,聽著震耳欲聾的聲音,靜靜的坐在上面攤開符老給的書《符之萬千》,開篇就是講符的形成也演變,關於符的歷史,將畫符最初要在五行相調和的情況下才可以畫,不然很容易出現事故,子風直接跳過這些章節,找到了關於風和空氣存儲的講解。

裡麵包含了許多風和空間的軌跡用處,例如符紙上什麼樣的軌跡代表風的吹,翔,沉,浮,旋等等,空氣的壓縮,擴大,傳動,振動。 各種各樣,五花八門,並且每一種軌跡的程度,曲線每偏差一分,其結果就千差萬別,有時候或許還會和其他的相混淆。

子風仔細的研究著書中的內容,卻不知道,夜色悄然的臨近,直到再也看不到文字,子風把書裝進符老給的乾坤袋。 起身正要離開,卻隱約看到瀑布後面有光亮
roicq 發表於 2013-10-31 04:34
第十三章、你娘喊你回家吃飯


乾坤袋就是符老身上的那個畫滿線條的袋子,曾經裝過傳承石和卷軸,又稱符袋,是利用了空間玄奧,在專門藥液浸泡過後的毛皮上用符筆勾畫而成,符老給了子風一個,裡面的空間大概有二十平方。 品書網
市面上多流通空冥戒,就是一種由空冥石經過特殊手段製造而成的戒指,空冥石是自然中少有的蘊含空間屬性的物質,空間大小以蘊藏屬性多少而定,多是五平方大小,因為製造相比乾坤袋簡單而流行。

因為思考傳音符的事情,子風連每天下午的修煉都忘記了,現在夜色已經彌漫下來,武子風剛起身要離開,看到瀑布後面隱隱透出一絲光亮,不免好奇,於是小心翼翼下了水,不得不說墨刀並不是一無是處的,至少在水中,身體不會被激流沖走。

沿著河岸,深吸一口氣,才拖著墨刀,慢慢爬了上去,攀著巖壁繞到瀑布的後面,只見瀑布後面有一個很是空曠的山洞,子風掃了一眼四周,除了一些蛇類,植物,還有一塊發著微弱光芒的石頭,子風拿起石頭,發現沒有什麼特別,便裝進袋中,離開了。

回到小屋時,符老正站在小屋前,好像在等著子風的回來,子風心裡不禁漾起一股暖流,以前在武家莊也是,小時候,自己因為貪玩,母親總是站在門前翹首等待自己的回來。 符老看到子風回來,面色明顯一鬆:“回來了,來吃飯吧。”

符老留意了一下子風腳步聲,“以後,走路的時候注意腳步,什麼時候墨刀成為你身體的一部分,你的身體基礎已經有了雛形了,就可以修煉焚天拳了,也就可以到山林中歷練了。”

子風聞言欣喜之色溢於言表,自己終於就快要能修煉功法了,想罷二話沒說,放輕自己的腳步,使其落在地上與常人無異,不過這對元氣的消耗可是不小,就如同子風無時無刻不在用元氣支撐著墨刀。

這一開始,遠比之前剛一接觸墨刀要好的多,子風也沒有絲毫抱怨,知道這一切都是為他好。

吃著桌上符老做的飯菜,子風心裡難有的平靜,席間問了符老關於風和空間的特點之外,又拿出了剛才的石頭,符老端詳了半響,也不清楚,就讓子風收著。

席罷,子風收拾了一下,馬上沉下心來,靜心打坐起來,三嘯破蒼訣眨眼間就運轉起來,從昨日開始,身體的元氣,就有些沸騰,好像控制不住,要脫體而出似的,今日問了符老,得知是要晉級的癥狀,不禁大喜。

入定,元氣沿著經脈運轉,三個週天之後,元氣漸漸有些把持不住,開始四處亂竄,子風也不慌不忙,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的運轉著心法。

終於,元氣如脫韁的野馬開始奔騰起來,子風此時眼睛霍然睜開,雙著修煉的心法上的結印,只聽體內'砰'的一聲悶響,一陣無形的風從體內震蕩而出,體內的元氣也跟著安靜了下來,子風渾身說不出的舒爽,正忍不住要仰天長嘯,想到符老在隔壁,也就作罷,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身體,武師中期,果然靈活一些,元氣也更加凝練了。

翌日,天微曦,子風就來到院中,腦中思考著昨晚自己組合的風和空間的曲線,拿過符紙和筆,便畫了起來。 現在子風已經用不到案桌來俯身畫符了,當初符老也就是為了顯得莊重一些,才把那一系列裝備都拿了出來,其實用不了這麼多,一人,一筆,一符也就夠了。

子風靜下心來,拿起手中的符筆,在符紙中央按照昨天書中所講的空間壓縮存儲的線條勾勒了起來,之後筆鋒一頓,又畫起了風的飄動,只是這一畫子風就愣住了,飄,這要往什麼地方飄呢,符紙的定位要怎麼完成呢?

正思量,一陣陣風湧了過來,經過了某些小子的空間壓縮後,積累積累再積累,直到符紙不堪重負,'轟'的一聲,子風就這樣被自己製造的傳音符給轟到了十米開外,草房上的屋頂也被掀飛了大半,符老正在熟睡,只聽一聲'轟'的巨響,而後茅草連著泥土潑墨似的全灑在符老身上,符老一驚,蹭的飛上了房頂,頭上還插著幾根茅草,一臉灰塵的向四周望瞭望,此時太陽還未出來,周圍有一些灰暗。

符老一眼就望到了院中被炸出的一個深坑,很是無語的望著遠去正慢慢爬起的武子風,其實子風也夠悲催的,當時符紙越來越控制不住,脫手而出,在空中不斷膨脹,已經出現了不少裂紋,子風馬上背轉過身來,墨刀就是好啊,一個巨大的盾牌擋在身後,子風只是飛了出去,在空中劃過一道曲線,就栽落到了草叢裡。

“我明白了,原來是這樣,風經過傳送反倒輸送到空間存儲中,又是壓縮,卻沒終止,肯定要出事的。”子風馬上就知道什麼地方不對。

其一,傳送,需要風的融入,而後在傳送中融入風中,成為風的一份子,以傳千里之外;其二,風與空間並沒有什麼必要的連接,兩者各司其責,應該阻斷;其三,空間存儲和壓縮不同,應該先將一定的空氣壓縮成原始平靜的狀態,這樣才可以記錄所要傳送的語言。

子風撣掉身上的草葉,卻看到符老已經站在院中,符老也看著子風,片刻,一老一少的笑聲遠遠的傳了過來。

子風不做停息,馬上開始了空氣存儲的製作,因為是獨立的兩部分,所以可以分開來做。 翻開《符之萬千》果然找到了關於這方面的講解,正如子風所想《符之萬千》裡面全是一些基礎的,零碎的自然萬物的運用特性。

研讀了一番,子風畫了起來,這一次不錯,符紙在鼓蕩了幾次後,可以清晰的記錄子風幾個呼吸的語言,不禁大喜,畢竟找到了方向。

幾番測試,符紙像雪花似的一陣,接著一陣就沒了。 符老那叫肉疼,每次子風來取符紙時,臉上都忍不住抽搐,卻也不願意表現出來,只是說:“畫符要注意質量,而不是數量。”子風取過符紙就走,誰知道聽沒聽進去。

聲音記錄的部分經過幾個時辰,上千張的嘗試,終於成功,可以隨意記錄子風的話語,哪怕是說上一天一夜,也是沒有絲毫問題的,子風激動的對著一張有一張符紙講道:“娘,你不要擔心,我現在很好,而且可以修煉了,我過一段時間就回家。”

“娘,你和歆兒不用擔心我,我很快就會回去的。”諸如此類的話,一說就是大半天,最後實在是講不下去才作罷的。 其實,現在大陸上的傳音符,最多可持續一個時辰,這是後話,子風當然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改變了什麼。

融於風中,成為風的一部分,這要怎麼去做。 子風忽然想到自己之前被拋飛的那一刻,沒有重量,整個身子,不斷上浮的輕盈之感,風拂過耳際的飄然,自己逆風而行,風只是拂過耳際。

對,是循環,風是由受熱不均產生的,只要再加入一點陽光,製造一個小型的風循環,那就可以了,至於定位,子風暫時沒有什麼好方法,因為書中倒是提過定位之術,是要在目的地建一個的元氣呼應陣就好,這樣符籙就會輕松找到地方了。 可是現在儼然是沒有辦法這樣做的。

子風也管不了這麼多了,剛才自己畫好並留言的一摞符紙被拿了出來,剛要畫,符老卻出現了:“你今天不去打基礎麼?”

子風眼巴巴的看著符老,意思是我就要成功了,就先讓我把聲音傳出去吧,符老也不是不明白:“好吧,今天就先畫符,不過明天你要給我去個地方。”

“好好。”子風二話沒說,忙點頭答應了。

符老背著子風偷笑了一聲,有你哭的時候。

傳音符本來是四級符籙,不過被子風這一分工,難度無限下降,以至於成功畫完時,竟然是橙黃色,不二不三的樣子,讓符老又是一陣無語,直呼敗家,其實這正是子風現在的畫符水平,之前的四級符籙也是誤打誤撞僥幸畫出來的。

話說子風這些傳音符可是了不得,有的只飛了幾公里,有的幾十里,雖然有更多的飛了幾百里,不過也沒有方向,一股腦飛上了天空,循著風勢就是一陣亂竄,管他什麼方向,風往什麼地方吹,就向什麼地方飛,這下整個青雲鎮可是炸開了鍋。

例如某日,丈夫正責罵妻子不忠,給他帶綠帽子,妻子辯解,忽然空中飛落一張符籙,丈夫拿在手中,只聽:娘,你放心,我現在很好,我好想你,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和你相見…”

“什麼,你這貨,不光偷人,還有孩子了,你給我滾。”於是一紙休書揮筆而就。

還有者“看到沒,我說我兒子是畫符的吧,你還不信,聽聽我兒子給我發的傳音符。”一個神態有些猥瑣的中年人得意洋洋的向身邊的人炫耀。

“切,我兒子也是畫符的,你們看看我兒子寄來的傳音符。”說完一個身材肥胖,嘴角倨傲的中年人說道。

“呀,兄臺的兒子莫不也是符門的弟子啊,那我們可是有緣啊。”猥瑣著向肥胖者講道。

“那是啊,沒想到兄臺兒子也是人中龍鳳啊,幸會幸會……”整個酒館頓時一時間沸騰起來。

類似的故事每天都在上演,直到一星期後,幾乎每家都收到一兩張傳音符,事件才開始慢慢平息下來。

之後有一天,青雲鎮北邊一家人叫兒子回家吃飯,不小心用了一句:“你娘喊你回家吃飯,別修煉了。”頓時如一塊石頭落入了平靜的水面,漾起了無限的漣漪。 “你娘喊你吃飯。”瞬間風靡整個青雲鎮,並隱隱向周圍的城鎮傳去,不失為一段佳話。

而武家莊,接連一個星期的尋找,也是沒有絲毫進展,白依涵已經望眼欲穿了,臉上毫無血色,也不知道武飛塵回來之後會怎麼怪罪於她,這可如何是好。 武歆兒這幾天也是愁雲滿面,俏生生的笑臉沒有一點歡笑,獨自坐在院中想著哥哥,卻遠遠看到紫嫣,一溜煙的跑了過來,大喊著:“找到了,找到了子風哥哥了…”

武歆兒大喜,忙向身後望去,可沒哥哥的身影啊,白依涵也從屋裡踉踉蹌蹌的跑了出來:“子風在哪裡,他在哪裡?”白依涵緊張又激動的向武紫嫣問道。

紫嫣喘了一口氣,小手指了指手中的傳音符:“在這裡。”

白依涵狐疑的接過傳音符,元氣微施,傳音符便發出光芒:“娘,我是子風,我很好,你和歆兒就放心吧,我現在可以修煉了,要在外面歷練一段時間才能回家,所以,你們等我回來。”剛聽到第一聲,白依涵眼淚稀里嘩啦的就往下流,是子風,他沒事就好,武歆兒也破涕為笑,哥哥總算是有了消息,一顆緊懸著的心終於可以落了下來
roicq 發表於 2013-10-31 04:35
第十四章、啥? 整片樹林!


子風顯然不清楚,他每天趁著早晨畫的傳音符,在青雲鎮引起了這麼大騷動,而今他現在跟著符老,開始著他極為艱苦的一段歲月。

那天,子風跟著符老,離開住的地方,沿著河流,來到一處茂密的樹林,符老停下來腳步,滿意的點點了頭,回身笑著看著子風,子風心中不禁泛起一陣寒意,“從今天起,你要在未來的一個月內,把你面前的整片鐵雲杉給我砍倒,主枝與枝幹分離,並且枝幹每一米一截,主幹每兩米一截,聽到了麼?”。 符老一臉的奸笑。

子風咽了口唾液,似乎有些懷疑自己的聽力,向符老問道:“啥?整個樹林!”

“對,你沒聽錯,就是整個樹林,準許你使用元力,好了你可以開始了,我要到旁邊補一覺去。”子風無語的看了符老一眼,準用元氣,這不是廢話麼,不用元氣只能勉強背起墨刀,連揮動都有些費勁。

望著眼前望也望不到邊的林海,子風頭皮一陣發麻。 沒辦法,事已至此,子風提著墨刀,來到一株參天的鐵雲杉面前,元氣湧動,舉起墨刀,就是狠狠一刀橫切,'當'竟然發出金屬相撞擊的聲音,墨刀只切進了大約兩厘米。

鐵雲杉,是無邊森林特有的植物,枝幹呈鐵褐色,硬度極高,一般刀劍難以砍動,葉子小而堅硬,四季常青,是城墻,山寨,勁弩製造的首選材料,但是因為開採耗費過高,不易採取,也就少有人問津。

而今符老可是打著算盤,那日,因為符紙用盡,又沒有過多的錢財,於是找到了青雲鎮陸家商行,談了一筆生意,出售鐵雲杉,數量巨大。 陸家一聽,二話沒說,一口就答應了。 雙方約好十日後進行第一筆交易,就在青雲鎮東城門,青雲河的渡口處。 想到此處符老,一陣奸笑,這可是要賺不少啊。

沒有辦法,子風把上身的衣服一扒,露出白皙的皮膚,揮著碩大的墨刀,一陣陣叮叮當當的聲音在這片寧靜的山林中響了起來,沒揮動幾下,才深入三分之一,子風就不得不停下動作,喘息著恢復著元氣,前幾日還有些沾沾自喜,武師中期的境界,讓自己很滿意,現在卻可笑自己當時的想法。

不管了,反正補元符多著呢,一張補元符在手,片刻恢復了三分之一,又拿出了兩張,全身頓時有充滿了精力。 良久,伴隨著第一聲'嘩啦'的巨響,一棵參天的鐵雲杉轟然倒地,子風趕忙上前又是廢了一番心力把鐵雲杉削剪幹凈,一截一截的切好,按符老的要求堆在了河邊。

整整一天,原本手中有四百多張符籙,一天就下來只有寥寥的幾十張了,而且整個身體沒有一處不酸,子風拖著疲倦的身體回到住處,只見符老不知從哪裡搞到的大木桶,正一株一株往裡面丟草藥,桶裡的水綠了吧唧的,還有一股刺鼻的味道。

子風沒管老頭子在忙什麼,看到桌上有飯菜,也就不招呼,他太餓了,所以一陣風卷殘雲,桌上什麼都不剩,完了還仔細的舔舔盤子,打了聲響亮的飽嗝。

其實符老早吃過了,如果不提前吃,估計連骨頭都沒得啃。

“來,到這裡面去。”符老見子風吃過了,就招呼子風過來。 子風雖是不解,但也走了過去,把墨刀放下,脫了衣服,然後跳進木桶裡。 一進木桶裡,全身就有一股火辣辣的疼痛,彷彿身上著火一般,子風咬緊牙關,一聲不吭。

符老看著子風忍耐的樣子,也是欣慰的捋了捋自己的胡須,等待桶裡的水變得赤紅之後,又熟練的往裡面丟了幾株藥材,整個池水頓時變得綠油油的,蘊含著無限的生機。

子風牙關緊咬,知道符老這是為他好,痛楚一陣強過一陣的沖擊著自己的知覺,子風不敢有一絲一毫的鬆懈,因為他只要牙關一鬆,肯定會叫出聲來,到時候,不消符老說,自己都覺得過不去。

渾身越來越熱,子風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經脈中的元氣,不要自己調動,就開始運轉起來,速度也越來越快,呼吸不斷加粗,青筋也暴現出來,皮膚變得赤紅。 終於,渾身的灼燒感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舒暢,全身酥麻,子風情不自禁的叫出聲來。

符老一聽,不禁愕然,然後一臉黑線,這貨也太極品了吧。 不過很快,子風就打起來輕輕的鼾聲,也那怪,全力伐了一天的樹了,雖然中間不斷的使用補元符,不過這種消耗品使用次數越多效用也是越低的,不累才怪。 符老就站在這,靜靜的看著子風,彷彿一切都是夢幻般故事。

符老之所以到無邊森林來,是因為他遊歷到此處,打算畫幾張八級的符籙,而無邊森林木靈氣眾多,吸收一些也沒多大影響,畢竟八級符籙不是隨便就畫的,需要極其龐大的天地靈氣,所以一個不慎,可能就造成周圍環境的損壞,這可是符門的大忌,每一個符門弟子都不會輕易去犯險。

幾張符紙就要完成了,卻在河邊碰到了子風,當初只是想等子風醒來之後就離開的,可是這一醒。 自己就走不掉了,好像是一種天生的師徒情分,在子風叫自己師父的時候,自己暗寂許久的心裡終於見到了陽光,也出現了少有的歡樂。

符老很是滿意,只是自己在此處也呆不了多長時間,只想盡自己最大的努力把自己的知識都傳給子風,接下來的路就看他自己怎麼去走了。

子風一覺醒來,說不出的神清氣爽,全身也充滿了爆炸的力量,低頭望瞭望木桶中的水,發現,水早已變得清澈透底,顯然藥液都吸收的一干二凈了。

拿過衣服,子風穿了起來,背起墨刀,來到外面。 頭頂兩三點繁星閃爍著,草叢中也傳來陣陣蛙鳴。 子風,趁著天色還未亮,趕忙畫起補元符,現在補元符對子風來說和喝水一樣容易,簡單有效,揮筆而就,等到太陽出來時,已經有幾百張入手了。

子風做了些早飯,給符老留了一些,其餘就被子風帶在路上吃,接下來又是一天的勞作,一連幾天的伐樹,墨刀對子風來說,揮舞間已經毫不費力了,每天砍樹的時候,子風也沒閑著,自己琢磨了幾招簡單,但很實用的招式,斬,擋,劈,旋,卷。 尤其是卷,一刀劈進樹幹中,整個身體連著刀身旋轉,頓時樹上被捲出一個大洞。 雖說這一招耗費自己大半的元氣,不過子風也是很有成就感的。

雙手撫摸著刀背,按理說墨刀的硬度應該不是很高,早就報廢才是,而現在卻和之前的一模一樣,子風搖搖頭很是不解。

習慣性的脫掉了上衣,深吸了一口早晨的空氣,'叮叮當當'的聲音再次在叢林中響了起來。 其實,墨刀早就在子風泡藥液的時候被符老動過了手腳,那天符老花了一夜的時間在刀身上畫滿了密密麻麻的符線,所以刀的性能才讓人匪夷所思。

一晃十天過了,符老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找來了許多藤蔓,讓子風把截好的樹幹捆綁在一起,子風望著眼前的橫七豎八的樹幹,又是一陣無語:“你不會,要把這些樹賣了吧?”子風顯然知道鐵雲杉的價值。

“誰說的,我這是打算在下游打一個水壩,你不知道,下游的人飽受山洪之苦啊。”符老臉不紅心不跳的講道。

子風也不理他,猶豫了半天:“回來,給我一點錢吧。”子風從小就沒有零花錢,家裡能用的東西全都給子風換藥去了,所以子風一直心裡很愧疚,打算給家人買一些東西。

符老看了子風一眼,知道子風之前的經歷,也就點點頭,其他話也就什麼也沒說,子風把木材捆好,然後,一腳踢了下去,經過幾日的藥液浸泡,子風明顯感到自己的筋骨強韌可以與一般妖獸相抗衡了。

等到木材都放下水後,符老騷包的站在最前面的一塊木材上,雙手背負,輕若無物,美其名曰是送木材,以防阻攔水路,實際上是去收錢的
roicq 發表於 2013-10-31 04:36
第十五章、義女? 納妾!


一大早,青雲碼頭就有一群人翹首等候,使得原本人流量稀少的碼頭頓時人頭攢動,站在眾人前面,身材略有些肥胖,但衣著很考究的老者正是青雲鎮陸氏商行的負責人陸鴻生,也就是子明的外公,站在他旁邊的就是他的兒子陸磊:“爹,您跟著來幹什麼,我這在看著就行了。”

“磊兒,不是爹不放心你,而是這次關系重大,要知道如果那天的神秘人說的是真的,那麼此次就是我陸家崛起的時候,到時候說不定就被調到帝都,這可是我一輩子都在想的事情啊。”陸鴻生一臉嚴肅的說道。

“更何況,我已經叫你羽叔在家裡等著了,所以你就安心在這裡等吧,待會還要注意沈家的人,這可是頭蒼蠅,沒有他不叮的地方。”

真是說什麼來什麼,正說著,沈氏商行的家主沈先炯來了,還有跟在他後面的兒子沈鵬。 “喲,這不是陸老家主麼,怎麼一大清早就來這裡了,難道是來這裡晨練麼?果然好雅興啊。”沈先炯聽地下的人說,陸氏商行今天會有一筆大買賣,頓時有點心慌。

作為青雲鎮兩大商行,雖說雙方各有爭執,互有輸贏,但都是蠅頭小利,如今陸氏商行有了大動靜,若是以此起家了,那青雲鎮還會有沈家的位置麼,想到此處沈先炯可是坐立不安,一早就帶著兒子趕來了。

“原來是沈家主啊,這麼好的天氣,不出來溜達溜達怎麼行啊,我這一身老骨頭了,說不定過幾年就走不動了。不像沈家主,正值壯年啊。”陸鴻生一副黯然的講道。

“聽說,陸家主有一筆大買賣要做,不知是不是真的?”沈先炯望著身後眾多的陸氏商行的人問道,不確定的問道。

“勞沈家主費心了,和沈家主相比,這只是一筆小生意而已。”陸鴻生敷衍道。

“不知陸家主資金是否充足,要不要我資助一些,就當一起做,你看如何?”沈先炯不死心的插足到。

“不用了,陸某還是可以應付這些的,沈家主還是回去吧。”陸鴻生就知道沈家沒打什麼好心,直接否決了。

“陸鴻生,胃口不要太大,怎麼說也是一個青雲鎮的,有錢大家一起賺。這裡風大,你也不怕閃了自己的腰啊。”沈先炯有些惱怒的叫嚷到。

“老夫是老了,沒有沈家主精力旺盛,聽說前幾天還認了個義女,果然好雅興啊。”陸鴻生故意提高了嗓音。

旁邊有人馬上提醒道:“老家主,你記錯了吧,不是收義女,是納妾啊。”

“哦,看來這是老了,連記性都不好了。”陸鴻生佯作嘆息的搖了搖頭。

可是這個話題卻在場點燃了起來。 “哎,你看到沒,那小妾,是真水靈,比他兒子都年輕啊,桀桀,真是一躲鮮花插在牛糞上啊。”甲對身邊的乙說道。

“那是,唉可惜了,你說他也真能折騰,是不是用了什麼藥啊?”乙反問道。

此時丙俯下身子,小聲的說道:“靠,兄弟,你怎麼知道的,那天我可是親眼看到沈先炯偷偷跑到怡紅樓,問老鴇買那個,老鴇不想賣給他,你猜他怎麼著,沈先炯竟給老鴇跪下來,哭的那個叫慘啊,最後老鴇沒辦法,就給他了,所以就這樣了。”

“不會吧,怎麼說也是沈氏商行的家主,為了這個,就下跪了,果然是我輩仰望的楷模,佩服佩服啊。”甲,乙一同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周圍類似的話語,此起彼伏。

只聽得沈先炯臉上青一塊紫一塊,一甩袖子,轉身就離開了,頓時整個碼頭炸開了鍋,議論也就更加無遮無攔,肆無忌憚了。

陸鴻生也是難得發出爽朗的笑聲,之後一行人也就不說話,在碼頭靜靜的等待著。 這一等就到了晌午,只等的眾人眼冒金星,不過看到家主依然靜靜的在這裡等著,也就不敢有什麼怨言。

此時符老正悠然自得,嘴裡哼著不著調的小曲,算著此行的收益,滿面春光,站在前頭的木材上,一路順流而下。 幾個時辰之後,視線也漸漸開闊了起來,水流也平緩多了,遠遠就看到前方的城鎮了,又過了沒多久,就望見了前方的碼頭。

“來了”聽著一聲興奮的叫喊,所有人都把目光看向正緩緩靠近的符老,陸鴻生激動的向前靠了靠,,符老一個縱身,就跳到了陸鴻生面前:“叫老先生久等了,現在鐵雲杉已經到了,你叫人打撈吧。”

“哪裡哪裡,老先生一路勞累,還請到塌下休息。”陸鴻生恭敬的應道,觀其身份,必是不凡,陸鴻生頓生交好之心。

符老儼然不願久待,一揮手:“不了,老夫還有要事,你把東西清點過後,幫我把這些東西準備好就行。”說吧,遞給陸鴻生一張密密麻麻的紙。

陸鴻生一看上面要採購的東西,態度更是恭敬了起來,一邊忙著讓陸磊盡快把水中源源不斷的鐵雲杉木打撈上來。 向符老告辭之後,風風火火的趕回商行,替符老把東西準備好。 因為裡面有一些東西商行里並沒有,不得不從別處尋購才是。

起初,陸磊還嫌父親小題大做,把商行里大部分人都調來了,現在才感到姜是老的辣啊。 現在上游連續不斷的往下面飄來鐵雲杉木,這邊一行人手忙腳亂的撈的撈,抬的抬,卻依然趕不上鐵雲杉來的速度,當即是一陣慌張,最後只得先用繩子把木材拴住,之後再慢慢搬運。

其實子風這十天,不間斷的砍伐,總共也就伐了接近五六十棵,但是無邊森林的植物,都是參天般的存在,再加上一陣砍截,於是陸磊他們要打撈的數量已經難以負荷了。 到最後,連栓的繩子也是不夠,只能人為的下去阻攔,木頭整整漂了兩個時辰有餘,當上游湧現的木材消失時,眾人長出了一口氣,一屁股坐在地上,:娘啊,一輩子沒這麼累過。

期間,沈氏商行的人來過,見到眼前的繁忙的場景,眼紅不已,中間試圖來找符老套近乎,卻被符老碰了一鼻子灰,不過之後的一句話,確是讓沈氏商行聽到了希望,這只是第一批,十日後還會有,數量會更多。

陸磊擦著臉上的汗,來到符老面前:“怠慢了老先生,還請見諒。”

“沒事,你們快些清點就好,我還要著急著回去,不過十日後會有更多的鐵雲杉送過來的,你們還要么?”符老一臉平靜的問道。

“還有?”陸磊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原本期待越多越好的,現在卻一個頭兩個大,還是等父親回來定奪吧。

正說著,陸鴻生一路小跑的趕了過來,老管家林羽也一起趕了過來,遠遠地​​就向符老拱手道:“讓老先生久等了,鴻生真是該死。”說著,招呼林羽過來把符老要的東西交了過來,符老也不矯情,符老用乾坤袋一收,整車的東西蕩然無存,這一手讓陸磊等人一驚,不過也沒有多問。

“你們核算一下吧,事情清點完,我還要走呢。”符老一臉急不可耐的催促道,心裡隱隱有些不安,好像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似的。 “那老先生稍等,馬上就清點結束。”陸鴻生拉過陸磊,父子兩一陣合計,結果臉上都是一陣愕然,扣除符老要的物品,還要把整個陸氏商行的大部分資金都拿出來才能結算完。

不過陸鴻生一咬牙,把商行的資金拿了出來,交到符老手上,鄭重的講道:“老先生,這是老先生剩下的款項,請您收好,希望十日後的鐵雲杉也能優先賣給我們陸氏商行。”

符老也不是不領情的人,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陸鴻生的請求,而後接過玄石,一陣似的消失在眾人眼中。 因為符老心中的恐慌越來越加劇,使他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子風:“子風,你可要沒事啊。”

殊不知,子風正在經歷一場慘烈的戰鬥
roicq 發表於 2013-10-31 04:37
第十六章、死裡逃生


符老走後,子風只是搖搖頭,對於自己的這個寶貝老師,自己也不知道該用什麼形容,總是能做出一些讓人哭笑不得的事情出來,但是這非但沒有讓子風不滿,反倒令子風對其更加敬愛,畢竟一個可以改變自己命運軌跡,而且又人性化的老師,並不是每個人都能遇到的,子風顯然很珍惜這一段時間的相處。

一刀前斬,刀尖深入鐵雲杉主幹,子風大喝一聲,右腳點地,瞬間用力,身體登時旋轉起來,而鐵雲杉也被輕鬆的掏出了一個大洞,之後只消輕輕一腳,一棵參天大樹也就轟然倒地了。

其實子風並不是很情願來伐樹,這可是幾千年的存在,好不容易站立成世間一道風景,如今幾個呼吸間就分崩離析,不免讓人惋惜。 只是符老說,鐵雲杉,是一種寄生類的植物,會不斷的侵蝕周圍的原始地貌,使土質板結,到時候損失會更大,也就當為林除害了。

子風正想著,耳邊卻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剛開始還以為是蟋蟀之類,可後來又不像,子風後腦有些發冷,想也沒想把墨刀一把豎在自己身後,一股大力直接將子風抽飛,摔在了不遠處。 子風慌忙站起身,拿起墨刀,望著身後,不由'嘶'了一口冷氣。

一隻長達二十多丈的巨蟒佔據了子風大半眼簾,巨蟒盤踞著身子,全身的鱗片閃爍著陰冷的光澤,碩大的頭顱低垂,正用鵝卵石大小的眼睛,目光兇惡的盯著子風,蟒尾輕搖,一股危險的氣息慢慢充塞著空氣。

而子風望著巨蟒,先是一愣,而後非但沒有絲毫畏懼,反倒躍躍欲試,從修煉開始還沒有經歷一場戰鬥,所以他不甘。 雙手緊緊抓住刀柄,一股沖天的豪情從不算健壯的身體中散發出來,與巨蟒分庭抗禮,戰爭一觸即發。

四周鳥鳴蟲叫也知趣的停了下來,這也是子風從修煉以來的第一場戰鬥。 殊不知,第一次子風就犯了一個幾乎致命的錯誤,他沒有看到巨蟒的眉心上那一點殷紅,這正是血狂蟒的標志。

血狂蟒,二級妖獸,全身覆蓋堅硬的鱗片,口有利齒,無毒,巨力,發怒時全身如染血般鮮紅,實力也因為狂化攀至三級,是二級妖獸中王者般的存在。

血狂蟒見一個小小的人類竟敢挑釁它的威嚴,不禁大怒,蛇尾一擺,攜著一陣腥風沖了過來。 在血狂蟒沖過來的時候,子風倒提著墨刀迎了上去,幾十米的距離眨眼及至,血狂蟒張開了它的血盆大口,露出尖銳的獠牙,寒氣凜冽。 子風一個縱躍跳到血狂蟒頭頂位置,運滿全身的力量,從天而下狠狠劈了下來。

'嘭'的一聲悶響,子風被震開,倒退了十幾步方站定,整個虎口發麻,並滲有血跡。 反觀血狂蟒,頭頂上除了一道清晰的白印,並沒有沒有絲毫其他的損傷。 子風不由心裡一緊,這皮也太硬了,沒有時間遲疑,血狂蟒又沖了山來,巨尾一掃,子風只來得及橫檔,就被一尾給抽飛了,撞在樹上滾落下來,胸口疼痛不已。

無法硬抗,子風和血狂蟒開始了游斗,子風一個縱身跳到一棵樹上,沒來的急站定,這棵樹已經被連根拔起,剛跳到另一棵,遭遇也是一樣。 幾次下來,子風也是怒了,抓住血狂蟒轉身的機會,從十幾米高的樹枝跳下,刀尖朝下筆直的插了下來,速如奔雷。

與此同時血狂蟒剛轉過身來,碩大的頭微微後側,這一刀直插進血狂蟒的上顎,血狂蟒吃痛,發出滔天的怒吼,一擺首,把子風甩到一邊,墨刀卻還插在血狂蟒身上。

子風大駭,起身就躍到一棵樹上,伸手取出幾張補元符恢復了起來。 血狂蟒並沒有追上來,蛇身盤踞著,並發出一陣陣驚天的怒吼,'吼,吼'隨著吼聲,之後全身的鱗片慢慢隆起,密密麻麻的疙瘩,煞是恐怖,眉心處一點殷紅閃爍著,慢慢蔓延到全身,前後才幾個呼吸,血狂蟒已經全身血紅,又是一聲大吼,飛也似的朝子風這邊遊來。

當血狂蟒狂化的一刻,子風才辨識,不過已經沒有機會去後悔了,墨刀還插在血狂蟒身上,子風只能一路逃竄。

狂化後的血狂蟒不僅速提升了一倍,連力量也更加驚世駭俗,一尾,子風周圍的十幾棵鐵雲杉應聲而倒,一頭直接將樹幹撞斷,在血狂蟒驚濤駭浪的攻擊中,子風猶如一葉小舟,顛簸著,苦苦求生著,只是風浪太大,子風也是苦不堪言。

終於,周圍的鐵雲杉被一掃而空,子風來不及逃離,就被血狂蟒追上,又是一尾,狂化後的一尾,子風感到身上的五臟六腑都已經移位了,全身劇痛著,拋飛了幾十米後,又在地上搽出一道長長的血痕。

子風掙扎著要站起身來,即使要死,也不願意躺著死去,全身的元氣,在奔走中已經消耗殆盡了,面對血狂蟒的攻擊,根本沒有可以躲避的地方,而且看血狂蟒鮮艷欲滴的樣子,狂化的時間應該還有好久,此時,子風已經危在旦夕。

或許他已經沒有時間再跳到樹上了,也沒有多餘的元力。 此時血狂蟒正攜著一路煙塵向子風沖了過來。

彷彿生死就在這一剎那,而子風頭腦卻出奇的,無比的清醒,他知道能救自己的只有自己,慌張只會讓對手得手,於是強迫自己一定要鎮定下來,一定要鎮定下來。

血狂蟒已經來到四十米處了,子風額頭冷汗連連,眉頭緊鎖,內心突然空曠了起來,時間也過得好慢好慢,子風似乎忘記了血狂蟒的存在,腦中閃現那日在院中,自己第一次畫傳音符,因為自己的隨意搭配,而被炸飛的場景。 子風眼睛一亮,索性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一咬牙,拼了。

子風拿出符筆和符紙,用自己僅存的元氣,快速的在符紙上勾畫了起來,神態是那樣的自然與平靜,只有遠處越來越響的轟隆聲昭示著子風現在的處境。

風的傳送,不行,線條太短了,要長…空間壓縮也要更加加固,對就是這樣好像過了好久,不過在外人眼中也就是一兩個呼吸的事情,符紙已經脫手而出,除了血狂蟒之外,原本平靜的森林,狂風呼嘯著,從四面方急速的匯聚過來,捲起地上的枯枝敗葉,洋洋灑灑,整個視線一片混亂。

血狂蟒滿前突起的變化,正沖刺的身子有那麼一絲遲鈍,而後以更加迅疾的速前進著,子風此時渾身提不起一點力氣,在風中搖搖欲墜,眼看著血狂蟒兇煞的血盆大口距離自己只剩下五米時,用盡了最後一絲氣勁,一指:'去'。 膨脹的符紙立即朝血狂蟒飛了過去,子風卻緩緩的癱倒在地上。

其實也夠悲催的,如果只是一個小小的符籙,或許血狂蟒就不會去用嘴咬了,可是因為風的匯聚,捲起了許多枯枝敗葉,沙石灰塵,從表面看來,確實一個龐然大物,飛速著朝血狂蟒撞來。

沒有絲毫猶豫,在接觸的那一剎那,完全是本能的行為,血狂蟒一口咬住了'傳音符',說時遲,那時快,'傳音符'也到了崩潰的邊緣,只是聽到一聲'轟隆'悶響,夾雜著淒厲的慘叫聲,一陣勁風從爆炸點向四周刮過,之後便是一場血雨灑落下來,周圍頓時充滿了一股血腥的味道。

子風此時已經昏迷過去,對周圍一切都不知曉,就這樣躺在地上……也不知道,自己所處的地方有多兇險,如果不盡早離開的話,這裡的氣味很快就會引來更多的野獸,那時,子風就真的難逃生天了……
roicq 發表於 2013-10-31 04:38
第十七章、焚天拳


符老接過陸鴻生遞過的玄石,也沒看到底是多少,收了之後,就在一處沒人的地方展開元翼,翅膀一揮已在百米之外。 原來不顯山,不顯水的符老已是武皇境界,可以元力化翼,在空中飛翔,若是被青雲鎮的人見到,肯定會驚為天人。

之前要半天的水路,而現在符老只用一個時辰不到,就回到了之前的鐵雲杉林。 入目,一片狼藉,鐵雲杉亂七八糟的倒在符老面前,有許多是連根拔起,更多的是被什麼東西撞倒,樹幹犬牙錯互,參差不齊。

符老心中有些不安起來,也來不及細看,就向林中深處飛躍而去,沒過多久,一塊巨大的空地映入眼簾,一片猩紅,周圍散落著許多的碎肉,一條長達二十丈,渾身血紅的無頭巨蟒,靜靜的躺在中央,顯然已經沒命了,在離蛇身不遠處,一具瘦弱的身子昏倒在地上,不知死活。

符老眼前一亮,原本灰暗的心頓時出現一道曙光,趕忙來到子風面前,輕輕用元力在子風身體裡游走一遍後,雖然眉頭緊鎖,不過面色確實平靜了許多。

“這小子,連一套功法都沒有,竟然把一隻二級血狂蟒給殺了,真不知道是你小子幸運,還是那隻小蛇傻。”符老一臉輕鬆的說道,不過他儼然可以想像在這之前,一定經歷過一段慘烈的打鬥,從現場糟糕的情況就可以看出。

符老抱起子風就往小屋走去,路上順手撿起一塊閃爍著妖艷紅光的晶石,也靜靜的在心裡下定了決心,一定不能讓今天的事再次發生。

沒有功法的話,如果只是靠著身體的靈活,或是一系列反應,一個武宗級別的高手,也很容易會被一個武師打敗,原因無他,空有一身元力卻不會使用。

就像子風今日的現狀一樣,有兩次進攻,元氣運轉,使得身體的力量增加,起輔助作用,而非主要作用,而功法就是縱元氣,讓其為我所用,除非是相應的煉體學,這樣可以把身體鍛造成銅筋鐵骨。

把子風放到床上,符老從乾坤袋中取出一張青色的五級木靈符,打了幾個手結,頓時青光湧現,在子風身上鍍了一層神秘的熒光,熒光包裹下,子風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著。 青光一閃,光芒消失了,子風身上的傷口已經無影無蹤,肌膚光潔如新,真是新奇。

處理完子風的外傷,符老小心的想要用自己的元氣來溫養子風體內的傷勢,元氣剛一入子風的身體,就被反彈了過來,符老差點受到反噬。

目光驚異的望著子風,只見子風體內微微透出紫金的光澤,一閃一閃,讓符老丈二摸不到頭,但看子風的氣色明顯比之前好多了,也就壓下滿腹的狐疑,等子風醒來再問一下他吧。

此時夕陽已經落在了西山的眉角,夜色從東方慢慢流淌過來。 符老查看了一下今天的收獲,一看之下也有些驚訝,他沒想到,子風這幾日砍伐的鐵雲杉值這麼多錢,除去今天收購的為子風泡身的藥材,乾坤袋裡還有十萬玄石,幾十枚玄晶,這這……怎麼價格會這麼高。 饒是符老見過大場面的人也不覺得嚼舌。

其實之所以這麼高原因有兩點,其一,鐵雲杉在無邊森林中間部分生長,環境惡劣,又有妖獸出沒,開採運輸都很困難,當然忽略到夏季的水運。 其二,近期,盜匪猖獗,有幾座城鎮,已經被洗劫,家族也好,宗派也好,守城也好,勢力分佈廣,難以周全,鐵雲杉製造的弩箭,城寨,對實力低微者,有很大的保護作用,對匪盜來說有很大的殺傷力。 這也是這一段時間為什麼鐵雲杉價值翻了幾番的原因。

天沒亮,子風就睜開了眼,不禁想到昨日與血狂蟒打鬥的情況,自己扔出去那張符籙之後就昏了過去,也不知道血狂蟒是死是活,不過活著的感覺真好,子風在心裡想著。 雙手緊緊握著,對實力的渴望也是前所未有的濃鬱起來,幸運不是每次都能遇到,實力才能決定一切。

符老見到子風,也是不可思議,明明受了這麼重的傷,只是過了一夜,沒使用任何藥材,就自然而然的好了,怪物,符老對子風這樣定義。

“今天跟我去一個地方,把那卷功法修習一下吧。”符老一臉慈祥的對子風說道,子風也對此期待已久了,因為符老沒說可以修煉,子風一直忍耐到現在,可是著實不易啊。

子風和符老一行兩人來到之前子風去過的瀑布前,大聲對子風講道:“從現在起,如果你焚天拳可以阻斷瀑流,那麼就已經算是小成了,不要小看任何一種功法,萬法歸一,練到極處時,黃階功法也可以逆天的,知道麼?”子風看著面前湍急的瀑流,那驚天動地的磅礴氣勢,彷彿要把自己給吞沒了。

只見那鋪天蓋地滾滾而來的,分明是千萬條張牙舞爪的白色巨龍。 它們翻滾著,纏繞著,擁擠著,廝咬著,昂首擺尾,一路挾雷裹電,咆哮而來。 倏而,騰空而起;猛然,俯沖而下。 子風不禁有些疑惑的看了符老一眼。

符老也不說話,面對著萬千水流而立,雙眼閉著,耳邊的風停了下來,轟隆聲也小了很多。 無形的壓力在山谷間匯聚。

忽然符老雙目睜開,瞬時彌漫在山谷中的水霧一掃而空,一波浩瀚如海的威壓,狂野的橫掃眼前的一切事物。 右手平推,只一掌,兇猛的元氣猶如出籠的老虎仰天發出一聲巨吼,朝瀑流奔馳了過去。 霎時,整個瀑流被磅礴的元氣硬生生砍斷,一道觸目驚心的掌印狠狠印在巖壁上,良久瀑布又像是縫合了起來一樣,繼續流淌著,山谷也很快氤氳著濃濃的水汽。

子風張著嘴,半響才回過神來,而符老早已離開。 子風拿過卷軸,這一次,前所未有的投入其中,一字一句。 將元氣運行的路線牢牢的記在心里後,子風面對著叫囂的瀑流,一拳接著一拳的打著,元氣消耗完了,補元符三張;被瀑流沖了下來,爬起來繼續。

送過夕陽,迎來朝陽,十幾天的時間悄然滑落。 子風已經不記得打了多少拳,從水中爬起了多少次,雖然每次打出的拳頭比上一次要強,可總有一個屏障橫在自己面前,也許跨過去,就是質的突變。

又一次被瀑流給沖了下來,掉進了水潭,子風卻懶得掙扎,讓轟隆的瀑流朝身上傾洩而下。 子風想起符老那日的場景,睥睨山河,傲視萬物,不動則已,動則驚天闢地場景,生死都經歷過了,難道我武子風連這死物也招架不住麼。

一個縱躍,子風回到之前的位置,目光平靜,但心裡早已波濤洶湧的看著眼前的瀑流,風漸漸停了,轟隆聲也小了,子風仰天長嘯,三嘯破蒼訣,第一嘯:風雲變。 谷中剛剛還晴朗的天空,瞬時烏云密布,電閃雷鳴,整個天空都灰暗了起來,下起了雨滴。

瀑流彷彿感受到了一股威脅,水流頃刻間洶湧了起來,呼吼著,叫喧著朝下壓了過來。 不過在子風眼裡,並沒有絲毫異樣,感受著體內暴漲的元氣,子風雙腿微曲,凝勢,出拳:'烽火狼煙,烽火燎原,怒火沖天',焚天拳的三招拳法,被子風一齊施展了起來,拳勁一拳拳疊加,呼嘯著化作黑暗中那一道璀璨的火龍,火龍狠狠撞在了瀑流之上,瀑流四散奔逃,拳勢餘勢未消,在巖壁上留下一個不深不淺的拳印。

成功了,澎湃的元力滴水不剩,'撲通'又一聲掉進了水里。

雲散,風起,水落,聲響……一切又和之前一樣,一切又和之前不同。
roicq 發表於 2013-10-31 04:39
第十八章、回家的路


子風施展焚天拳時,符老其實就在不遠處看著,當子風從潭水中縱跳了上來時,就感到隱隱的一股狂妄的氣勢在谷中氤氳,等到風雲變色,三拳相疊時,眼珠都掉了一地,之後被淋成了落湯雞,也沒有在意,當初自己劈開瀑流時,雖然只動用了三分的元力,可也是武皇啊,而子風一個小小的武師,在十幾天的時間,就這麼,成了……那麼,自己似乎也要離開了。

晚上的伙食極其豐盛,桌上也多了兩盞酒杯,符老拿出一瓶飄著濃郁香氣的酒,吆喝子風一起喝著,卻一句話也沒說,子風疑惑:“師父,您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呵呵,為師能有什麼事,來來陪師傅喝兩杯。”符老笑道,子風也再沒多講什麼。

“給,伐樹的錢。”飯後符老輕描淡寫的扔給子風一個袋子。

“哇,一萬玄石,那麼多。”子風第一次見到那麼多玄石,少見多怪的叫道。

“師父,你不會把錢都給我了吧。”符老臉上有些不自然了,如果讓子風知道,符老手中還有二十多萬玄石,不知又會做什麼樣的感想。

“錢財對為師來說,不過外之物,你以後好生修煉就是,對了以後符籙也不能停止修煉知道麼。”符老語重心長的教育道,面言又止。

一夜無話……

'烽火燎原',子風一聲大喝,拳隨走,所到處鐵雲杉樹幹上留下焦黑的拳痕,'轟隆隆'鐵雲杉應聲倒下,如今學會焚天拳後,墨刀反倒成了擺設,靜靜的背負在子風上。

鐵雲杉林經過上次血狂蟒之後,被糟蹋了大半,本來子風還望洋興嘆,如今只剩眼前的一片了,不免又有些嘆息。 這幾天倒是又碰到了一些妖獸,大多被子風一合就給殺了,除了碰到的兩只二級靈獸,雪靈狐和野鬃豬廢了一些手腳,但最後都是乾凈利落的結束了戰鬥,子風也在這一段時間的歷練中順利的晉升到武師後期。

今天就結束吧,子風心裡默念著,隨著最後一棵樹的轟然落地,自己這二十天也就結束了,子風坐在剛砍伐過的木樁上,望著頭頂澄澈的天,不有些癡了。

夏是一個燃燒的季節,旺盛,充滿了生機與活力,在又濃又綠的顏色裡,是不知疲倦的生命,蟬聲陣陣,鳥鳴幽幽。 暗的角落裡,也有蒼青的苔蘚努力生長著,水里,空中,地上,都有呼吸緩緩起伏著。

子風閉上眼,似乎看到了蒼蠅在搓它的手,搓它的腳;水里的魚出水時的破水聲……周圍百米的動靜一瞬間都清晰的映在了自己的腦海中,也不知坐了多久,子風回過神來,驚奇的發現自己的感官較以前又有很大的提升,也不知道自己就這樣自然而然的進入了初窺後期的境界了。

站起,子風回到小屋,卻隱隱感到少了什麼,快步打開門,房間裡空的,桌上有一張符紙,一塊令牌和一本書。 子風一把抓起符紙,心中好像知道發生了什麼,卻不敢去相信。

符紙微光一閃,就懸浮在子風面前:子風我徒,你看到傳音符時,我已遠離,宗門發生大事,雖有不捨,但為師不得不前往。 此番遊歷,心中寬慰不已,收子風你為徒,是為師的此行最大的收獲。 而今,你在畫符上也算是小有所成,為師也不得不贊嘆。 但修煉一途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切記切記,他若有機會,可到符門來找我,那你我二人再續師徒緣,此令牌可在任意符門之處使用,另外那本書是我符門秘辛,不可外傳,切記,至此勿念…

聽到一半時,子風淚水就脫眶而出,哽咽著,叫著師父,對著符紙恭恭敬敬的磕了幾個響頭。 雖然從相遇到分別只有短短的一個月時間,可這之間發生了許許多多的事,自己幾次徘徊在生與死的邊緣,符老救了自己生命,更改變了自己的命運,之間又是不遺餘力的幫助自己,已經遠遠超過了一般的師徒分了。

若是自己現在不是武師,符門大事又豈會不讓弟子參加,子風站起來,目光堅定而又柔和的看著遠方。

一幕幕畫面從眼前掠過:醒來後的第一眼,清絕枯瘦,古色古香的符老,就將子風吸引住了,之後談及無邊森林,符老望著子風時,這一眼是如此的平靜,子風的心跟著莫名的平靜了下來,全然沒有了顧慮;之後呢,符籙,功法,修煉,簡單的子卻總是被一種濃濃的溫所包圍著……而今一切然無存,只有空的房舍,還昭示著回憶的真實。

子風深吸了一口氣,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東西,房門深掩,最後深的望著小屋一眼,不做任何遲疑,子風沿著河流,一路逆流而上,回家了,回家的路坎坷卻讓人興奮。 子風暫時忘記了​​符老離去的憂傷,一時之間又沉浸在歸家的歡愉中了。

一路上腳步輕盈,不知不覺夜幕就降臨了。 子風雖然不想停留,但深知晚上行路的危險,正打算找個地方留作露宿之所,卻遠遠看到前方隱隱透出火光,子風猶豫片刻,知道在陌生的森林裡,貿然出現在別人面前的話會被人提防,以致當成敵人來對待,子風搖了搖頭,不想橫生枝節,於是,重新找了一處地方,在樹上打坐一夜。

當東方的天幕,不小心被樹枝扎破,透出幾束晨光時,子風縱一躍從樹上跳了下來,落葉紛紛中,馬不停蹄的向著歸家的路兼程著,沒走多久,前方就傳來了打鬥聲,子風並不是一個好鬧的人,只是擋在路前沒有辦法,就小心的靠近,跳到樹上,只見:一行四人,三男一女,年齡和他相仿的樣子,此時兩名男子正在圍攻一頭風狼,女子和另一位看起來溫文爾雅的男子站不遠處。

子風皺了一下眉頭,一級風狼本並不可怕,只是速度比較迅疾,不如之前符老所打的二級疾風狼,除了體強硬外,還會發風刃。 但一級風狼有一個特點,群居,如果不能一合將其消滅,那麼接下來,將會遭遇成百上千隻風狼的圍攻,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看眼前的四人,應該是出來歷練的,對付一頭小小的風狼肯定不在話下,不過看樣子,那兩個年輕人並沒有想盡快消滅風狼的意思,只是在玩弄著……

終於,風狼發出一聲悲壯的長嘯後,倒在地上。 兩人揮舞著拳頭,一副耀武揚威樣子,女子似乎有些不耐。

看此景,子風倒是想也沒想,剛要起離去,周圍頓時響起了一片狼嚎聲,顯然被包圍了,反觀四人,除了女子眉頭緊鎖,其餘三人皆是有成竹,鎮定自若,卻絲毫沒有察覺到事的嚴重。

沈鵬追求林絢可已經很久了,林絢可是青雲鎮鎮主的孫女,其父沈先炯也是對兒子的舉動支持不已。 而邱逸凡和齊子豪算來也是沈鵬的跟班,他們家在青雲鎮的產業遠不如沈家,在加上彼此年紀相仿,臭味相投,也就經常在一起興風作浪,唯沈鵬馬首是瞻了。

今天也是卯足了力氣,想表現一下,雖說沈鵬紈絝,倒也是武師之境,邱逸凡和齊子豪也是武者後期的境界,足見大​​陸尚武之風。

林絢可一路上說不出的不耐煩,也不知道父親為什麼答應讓這三個人陪著自己,這一路不停的聒噪,沈鵬沒有一刻不在自己面前炫耀自己的'無知',連一株簡單的植物,也要不停的吹噓,邱,龍二人則是起勁的附和。

好不容易遇到一隻風狼,沒等自己開口,有兩個人已經當仁不讓的沖了上去,可是這兩二貨竟然沒有速戰速決,闖下禍端卻不知曉,林絢可說不出的憋屈,連提醒逃走都來不及……

“你們,你們兩個蠢貨,還不快走。”林絢可也來不及訓呵,轉就要遠離現在的地方。 沈鵬眼睛一亮,大義凜然的講道:“不用怕,有我在,來一隻我打一隻,來兩只,我滅一雙。”

邱逸凡也異口同聲道:“林小姐,不用怕,有鵬少在這裡,這些小小的風狼能起多大的風浪。”

林絢可一臉黑線,忽然周圍響起了連綿的狼嚎聲,林絢可知道現在是逃也逃不掉了。

很快,上百頭風狼圍了上來,更多的風狼正在向這裡不斷的湧來,望見眼前密密麻麻的風狼,四人都是一陣愕然。

說來,沈鵬也是歷經千辛萬苦才夥同齊子豪,邱逸凡以出來歷練為名將林絢可邀了出來,之前無論怎樣去邀請,都是吃了閉門羹。 這次不知從何得知,林絢可要出來歷練,趕忙顛顛的跟了上來,一番巧舌如簧,說的絢可的父親林劍凌也覺得一起安全,也就由不得林絢可答不答應了,一時間青雲鎮三大紈絝如眾星拱月般陪著林絢可,雄赳赳的出了城。

沈鵬的話似乎還沒說完,就'嘎'的一聲生生的被卡在嗓子眼上了,全然沒了剛才雲淡風輕的樣子,邱逸凡和齊子豪雙腿開始顫抖:“鵬少,你可要拿主意啊,要保護我們啊。”說完就開始向後退,可是後面也是無數的風狼啊。

反觀林絢可,雖然面色沉重,卻依然平靜退:“行了,都打起精神來,如果我們退縮的話,只會死的更快,不想死的都拿出武器,待會殺出一條血路。”說完一股武師的氣勢頓時噴湧而出,沈鵬三人也強作鎮定,沒辦法,只有拼了……

風狼沒有絲毫遲疑,就一齊撲了上來,林絢可手握一把銀亮色長劍,左右揮舞間自有一股輕靈之氣,短短幾個呼吸,已有十幾頭風狼斃命在她的劍下。 沈鵬也是手握長劍,雖然腳步有些凌亂,但是武師的境界畢竟在那裡,暫時沒有什麼風險。

但是邱逸凡和齊子豪呢,先前已經被嚇得氣勢全無,如今雖強撐著作戰,全然沒了方寸,若非林絢可留意他們二人,二人早就被風狼撕碎了。

風狼一波一波的不停的沖上來,林絢可粉妝玉琢的臉上浮現了一層細密的汗水,可見元氣消耗了不少。 沈鵬則是氣喘吁籲,一副不堪重負的樣子,顯然剛才不間斷的對抗讓其疲勞不已。 而邱逸凡二人,已經連揮劍的力量也沒了,可四周的風狼卻絲毫沒有減少,反而越來越多。

林絢可一劍橫掃,幫邱,齊二人斬掉兩只風狼,來不及收劍,就被側面的風狼近,長劍頓時掉落在地上,雙掌翻飛,退了風狼,卻已是四面楚歌,三個男人扶不上墻,林絢可真是不甘心的發出一聲清嘯:“我林絢可難道鬧喪命於此麼。”

可是她的聲音,很快就被兇狠的狼嚎聲給淹沒,或許四人很快就會狼群淹沒吧……
roicq 發表於 2013-10-31 04:40
第十九章、靦腆的子風


子風從頭到尾一直呆在樹上,對四人並沒有什麼好感,連最起碼的常識都不知道,還出來歷練,像這樣早晚有一天要喪命在自己的無知上。 子風會不會救他們,當然,尤其是聽到林絢可那一聲清嘯。

子風記得紫嫣常在自己耳邊說,她有個姐姐,叫林絢可,長得如花似嬌,想必就是眼前的這位了,眼看就要被狼群淹沒,子風一聲大喝,從樹上縱身躍下,跳到林絢可身前,一腳踢飛幾頭風狼,現在子風的力量可不能用常理來度量。

來不及說什麼,墨刀一揮,騰出一片空地,遞給林絢可幾張補元符:“你們抓緊時間恢復元氣,其他的交給我吧。”林絢可眨著明亮的大眼睛,看著面前英俊的少年,小聲'嗯'了一聲,就躲在了子風的身後。

對付風狼,子風甚至來焚天拳都沒有用,完全是憑借著力量,壓迫性的力量。 拳,腳,肘,無不是利器,墨刀每次一揮都會灑下一片血雨,子風打的酣暢淋漓,最後似乎是嫌墨刀太慢,直接扔到一邊,離開墨刀的子風的身體敏捷性倍增,風也似是的向狼群沖了過去。

一拳打爆風狼的腦袋,一腳將風狼攔腰踢飛,雙手上下翻滾間,接二連三的風狼飛了出去。 林絢可驚呆了,哪見過這等打鬥的方式,這這純粹是野蠻人的打法,太粗暴了吧,看他的清秀的樣子誰能想到動起手來是這等樣子,林絢可捂著嬌嫩欲滴的小嘴,一臉驚愕的看著子風。

正驚訝著,風狼似乎退了,不過林絢可馬上驚叫了一聲,只見風狼匯聚在一起,然後一齊撲了過來,足有百隻風狼,而他的身影是這樣的渺小,一旦風狼沖過來,那,那,那……林絢可強迫著,想要站起身來,只是剛才太累了,一旦休息,發現渾身都在酸疼。

“不用你插手,老實呆著。”子風沒有回頭,淡淡的說道。 好像嘴角還有按耐不住的笑意,如果是消耗戰,子風可能要費一點精力,可是現在麼,既然選擇了殊死一戰,那麼,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嘴角的笑意還沒散去,一股灼熱的氣息便從子風身體中蔓延出來,冷眼看著風狼撲了過來,'轟'的一身勁風向四周刮過,子風的拳頭似乎被火焰包裹。 一招烽火狼煙,頓時空中的十幾頭風狼倒捲而回,毛色焦黑。

第二招,風火燎原,又是幾十隻風狼被元氣燒到,來不及慘叫,就一命嗚呼。 第三招,怒火沖天,子風的氣勢不停的攀長,隱隱要沖破衣衫,雙拳緊握間,似乎空氣都開始燃燒。

突然一聲悠遠的狼嚎傳來,風狼就如潮水般飛速退去,子風此時是有苦說不出,拳勁哪能隨便收回,若是一個不慎,或許就有反噬的可能了。 無奈子風一拳就向空中打去,頓時,一條沖天的火氣,自底向上,明艷異常,十里可見。

林絢可張了張嘴,半天說不出話來,拿在手上補元符也忘記了用。 沈鵬幾人卻如釋重負,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又跳了起來,原因無他,沈鵬的屁股不小心被風狼咬了,露出白花花一片,叫嚷著拿衣服換,林絢可目光一直盯著子風,根本無暇關注沈鵬的失態。

子風有些意猶未盡的背起了墨刀,心裡嘀咕著回家後,要向大伯討一套刀法練練,不然真是有些浪費了。 緩步來到林絢可他們面前,林絢可這幾個呼吸間用過補元符氣色已經恢復了好多,除了手臂上有一些外傷,已經別無大礙了,向子風道謝到:“多謝俠士出手相救,小女子感激不盡。”沈鵬三人,也是趕忙道謝,雖然態度不是很恭敬的樣子。

“你一定是紫嫣的表姐吧,我是紫嫣的堂哥,武子風。”子風靦腆的笑著,潔白的牙齒閃爍著,之前沒有仔細看林絢可,現在一看果然如紫嫣說的那樣,美麗動人,一時有些局促了起來。

林絢可一愣,若不是看過子風打鬥的場面,誰也不會相信這靦腆的笑容裡到底隱藏著什麼,“你是武子風?你不是不能修煉麼,怎麼……?”林絢可想到紫嫣曾經講過的話,疑惑的問道。

“之​​後被治好了,所以就能修煉了,我這還有些補元符,你們趕緊恢復吧,這裡不安全。”子風說著又從身上拿出了幾張符籙,似乎和他們在一起很不自在的樣子。

“好好,多謝多謝。”邱逸凡從子風手中奪過符籙之後,幾個人分了之後,也就把子風丟到了一邊。

倒是沈鵬,下身係了件衣服之後,一副溫文爾雅的樣子,好像剛才之前大喊大叫的不是他似的。 “自我介紹一下,我是青雲鎮沈氏商行的未來繼承者,沈鵬,多謝子風兄出手相救。”沈鵬剛才聽到了子風的介紹。

“沈氏商行?舉手之勞,不足為慮,如今危機已經解除了,那我就不停留了,先行告辭了。”子風當然不知道沈氏商行的存在,因為他從小到大,就沒有出過武家莊,所以對外界的了解只有手中寥寥幾本書,還多是年代已久。

“那,你,你不和我們一起回去麼?”林絢可有些疑惑的看到子風慌張的反應。

殊不知子風從小除了接觸過紫嫣和歆兒之外,對同齡異性的了解近乎為零,於是造成了子風現在的反應。 “我,當然回去了,我回武家莊,應該不同路的吧。”子風又是羞澀的一笑。

“也是,武家莊在東北方向,我們要回青雲鎮,不過,子風以後要是來青雲鎮的話,記得要來找我。”林絢可看著子風認真的說到。

可是有人不依了,沈鵬插嘴道:“既然子風老弟這麼急著回去,我們就在此分別吧,有機會的話,還會再見的。”沈鵬看到林絢可對子風有好感的樣子,就是一臉的不爽,殊不知,他這句有緣,就在幾天的後狩獵大會上撞上來,那時,可真是哭笑不得啊。

林絢可張了張嘴,想說些其他的。 見沈鵬這樣講了,也就無可奈何了,看著子風背著一把和身材不成比例的墨刀,緩緩消失在​​了視線裡,心裡突然有一種失落,她從沒見過一個比她更為優秀的同齡人,作為鎮主的孫女,從小就有優於常人的修煉環境,更何況武家莊,之前還是風雨飄零的樣子,若不是武天傑這幾年照料,恐怕早就落寞了。

但是今天碰到子風,這一個不同尋常的少年,究竟怎麼不尋常,林絢可也說不清楚,只知道他比自己要強好多,搖搖頭,看著沈鵬三人時,一股灼熱的火氣,再次沖天而起,這一次,似乎百里可見了……

擺脫了林絢可他們一行之後,子風深呼了一口氣,真是太累了,第一次和女生打交道,就讓子風有一種寧願和血狂蟒打鬥的沖動。 說不出哪裡可怕,看起來很可愛,賞心悅目,但是就是讓子風說不出的慌張,幾句話下來就有落荒而逃的沖動。

現在終於清靜了,腳步也輕盈起來,鼻子聞著青草的芬芳,遠遠就望見了前方的山脈,子風以前經常和歆兒一起來的地方,翻過去,就能看到武家莊,也就能看到家了。

子風飛也似的沖上了山頭,撥開層層灌木,擦亮雙眼,凝目向山下望去時。 原本應該站滿不少武家莊子弟鍛煉的操練場,如今空蕩蕩的,莊子裡雞飛狗跳,傳來陣陣嘈雜的聲音,人影稀少,強烈的不安頓時爬上了心頭,也顧不得有沒有山路,幾個縱躍,就從山頂砸落在山下,落腳處山石被踩得粉碎,子風停也沒停,一路向武家莊後面沖了過去,遠遠就看到房門打開。

“娘,娘,歆兒,我是子風,你們在哪裡,娘……”一聲聲呼喚從子風胸口吼了出來,子風翻遍了所有的房間,沒有看到家人的蹤影。 出門,子風聽到武家莊宗祠那,有聲音傳了過來,抬腿就跑了過去,一路上,看到武家莊的大門大多都被踹開,院子裡也是一片狼藉。 原本整潔的巷道,也是雜七雜八的散落一地的東西。

究竟怎麼了,子風現在腦中都有些崩潰了,母親和歆兒還有紫嫣她們到底怎麼樣了,會不會出事,這一系列的事情,此刻已經在腦中被問了好多遍。 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子風瘋也似的朝著宗祠急速的趕去,他現在心裡只有一個念頭,誰要敢動他的家人,那麼就是要死,也要讓他付出血的代價。

隱隱看到了人影,子風一閃就躲到房頂,小心的露出半個腦袋,向場中望去:兩方人馬正在對峙,一方人,身著雜亂,多以黑色為主,皆是一副兇神惡煞的樣子。

為首的三人:左邊的,身著黑色的毛皮上身,半邊肌肉裸露,臉上有長長的刀疤,一副猙獰的樣子。 右邊的則是身著黑色長袍,面目隱藏在袍子裡,裸露在外面的一雙手,五指修長,但卻是慘白色,像是從棺木中爬出來一樣。

中間被二人擁戴的,卻沒有二人的兇惡,反倒很和善的樣子,一襲黑色的長衫,身材筆直修長,眉清目秀,真難想到會和這幫人一道。

而在他們對面,則是子風的親人,大伯,二伯,浩然叔,爺爺也來了,跟在後面的是武海,子風的二爺爺,武海雖然自小就是爺爺的僕人,可爺爺從沒有以僕人對待過他,浩然叔就是二爺爺的兒子,還有後面許許多多武家莊的人。

此刻他們都面色惱怒,卻不敢動彈。 因為在對方手上,有武家莊的婦孺,其中就有歆兒和紫嫣,有自己的娘啊……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roicq

LV:7 大臣

追蹤
  • 34

    主題

  • 11867

    回文

  • 4

    粉絲

尋找喜愛的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