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奇幻] 槍神 小說作者:天下何用(連載中)

 
a23252142 2013-12-14 17:28:18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9 18546
a23252142 發表於 2013-12-22 10:12

第六十二章 天師道


  草是一種神奇的植物,每當人們心情不爽的時候就想大聲呼喊它的名字。

  茫茫草原上最多的就是草,雷寒他們的心情也如這種植物一般,真個是人景相合。

  今天是他們接受神之樂章的強制任務進入這個空間的第八天,十天的任務時間已經過去一大半,眼看著任務時限就要到來,他們卻依然沒有走出草原。而且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未來的兩天他們也多半走不出去。

  如果不出意外雷寒他們不可能在規定的時間內到達鎮妖塔,也就是說,他們完不成神之樂章的任務。

  這樣的結果沒人愿意接受,因為完不成任務的后果非常嚴重,嚴重到會丟掉性命。然而事實如此,他們又能如何?

  此時別說王靈兒三人了,就連雷寒都頗為焦慮,哪怕他擁有的小妖令牌已超過八十之數也無法帶給他絲毫欣喜。

  小妖令牌再多,內丹再好,也要有命來享用才行,連命都沒了小妖令牌哪怕堆成了山也沒用。

  雖說隊里四個人都有超出常人的本事,但在見識過神之樂章的神奇后沒人懷疑這玩意兒能要了他們的命。

  一想到很可能會在這次的任務后就被其他人列入修行者的失蹤名單,哪怕再樂觀的人也笑不出來。

  隊伍的氣氛很壓抑,雷寒很抓狂。

  若是明刀明槍的干上一場,哪怕不是敵人的對手他也認了,偏偏遇到這么個情況,你讓他作何感想。

  “非戰之罪啊。”

  雷寒也只能這么感慨,除此之外他還能說什么。

  不是輸在怪物手上,而是輸給了其他因素,雷寒不服。

  似是聽到了他的心聲,救星很快來了。

  當地平線的盡頭出現一群黑點,當雷寒發現這些黑點竟是一個個人影時,他心里就是一松。

  從鎮妖塔的方向來了人,而且來的是一群人,這說明了什么?

  說明有人已經到了鎮妖塔,說明情況有了變化。

  對現在的雷寒他們來說,有變化是好事,不管怎么說也要比現在一成不變的行進在茫茫草原上好得多。

  與張清菡和王靈兒對視一眼,三人均看到了對方眼中掠過的那一絲神采。至于張士,好吧,可憐的張士被人遺忘了。

  站在原地,注視著來人,雷寒握著曲尖槍的手不曾松開半分。別看來者是與雷寒他們一樣的人族修士,四人也沒放松警惕。人族修士又怎么樣,很多時候對付起同族來人類比妖怪更狠。萬一來人將雷寒他們當做攻擊對象,那時再來防御可就晚了。

  這種警惕一直持續到來人接近到一定距離,張清菡和張士看清楚來者后才解除。

  “大哥!”

  “爹!”

  前一句大哥是張士說的,后一句話則是張清菡在喊。聽到這樣的稱呼來人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雷寒和王靈兒這才真正的放下了心來。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個中年道士,這個人從眉目間看與張士有幾分相像,唯一不同的是他給人的感覺要威嚴許多,比起張士的隨和多出了幾分上位者的氣勢。

  在中年道士身后是一群與張士同樣打扮的道士,這些道士有老有少,看向張清菡和張士時眼中都滿是欣喜。

  “師叔,師姐,你們沒事?”

  幾個年輕的道士看到張士和張清菡喜出望外,沒等走在前面的中年道士說話就高興得大喊起來。

  張清菡和張士不由奇怪,他們能有什么事?再說了,就算他們有事,對面的那些同門是怎么知道的?從他們的反應不難看出,他們是得到自己二人出事的消息才匆忙尋來。

  中年道士緊趕幾步,上得前面,拉著張士和張清菡的手問道:“三弟,你和菡兒沒事就好。之前聽譯經院的苦大師說你們遇到了一個叫青衣的妖王,他們苦戰不敵,只能各自逃離時,可把我給急壞了。”

  無恥啊!

  雷寒心中騰的一下怒火就起來了。

  那個三個和尚也太不要臉了,明明是這三個家伙拋下他們逃走,讓他們做殿后的炮灰,卻在其他人那里說是苦戰不敵后逃走,典型的睜眼說瞎話。感情那三個和尚是認為遇上了妖王的他們死定了,打的是死無對證,隨便怎么胡說也沒人揭穿的算盤吧。

  雷寒怒,張清菡他們又何嘗不是?

  這一次就連相對沉穩的張士也沒忍住,不待一臉怒色的張清菡發作,張士就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這么一說氣氛可就變了。

  聽聞張清菡他們遇上了一位妖王后還固執的前來尋找,不怕遭遇妖王后被其所害的這些都是張清菡和張士的同門。他們原本對苦大師三人帶來消息還有幾分感激,在知道自己被三個和尚欺騙的現在,這種感激就變成了鄙視和痛恨。

  “這三個和尚看著一副有道高僧的樣子,沒想到行事如此齷齪,實在讓人不恥。”

  一個看年紀只有十六七歲的年輕道士憤然說道,他的話代表了在場所有人的心聲。

  不說那些年輕的心里藏不住事的小道士,就連被張士稱為大哥的那個中年道士在聽聞事情的經過后也忍不住臉上變色,對苦大師三人大是不滿。

  遇上妖王苦大師三人逃走中年道士能理解,若是這三人據實說中年道士縱使不滿也不會如此憤怒,苦大師三人千不該萬不該,就是不該在出了事后還以欺騙的手段妄圖隱瞞真相。試想,如果那個自稱青衣的狽精真的是妖王,龍虎山的道士們豈不是被苦大師他們賣了自家弟子還要感謝他們?

  中年道士眼睛微微了瞇了一下,一抹寒光在其中閃過。

  “譯經院,好得很,我龍虎山得找他們好好說道說道,否則外人真當我天師道好蒙騙。”

  中年道士沒有如門下弟子那般激憤,但他寒聲說話的語氣和神態卻預示著事情會變得更嚴重。

  這個道士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雷寒站在一旁,中年道士給了他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后者那種氣勢和神態與執掌柴氏集團的柴申很有幾分相像。

  似是覺得不該冷落了雷寒和王靈兒,張士在將事情說清楚后連忙為雙方介紹:“雷寒小友,王靈兒姑娘,這是貧道的兄長張立。大哥,這兩位是我和菡兒新近結識的道友,他們都是年輕一輩的俊杰。”

  不是太擅長交際的雷寒微笑著點了點頭算是回應,王靈兒則氣呼呼的問道:“你們知道那三個賊和尚在哪里,本姑娘要找他們算總賬!”

  張立看到王靈兒的時候瞳孔輕微一縮,他能感覺得到,這個與自己女兒年歲差不多的小輩道行之深絲毫不亞于自己。

  年紀輕輕卻有堪比自己的道行,不愧俊杰之稱。

  那個叫雷寒的小輩也不錯,面對自己時不卑不亢,哪怕對手是妖王也敢出手,如這般擁有一顆無畏之心的人踏上修行之路,前途不可限量。
a23252142 發表於 2013-12-22 10:13

第六十三章 運氣好壞


  行百里者半九十,這話雷寒有了自己的理解。

  如果說走一百里就算勝利,那么絕大多數人都倒在九十里這個距離上,一件事越接近成功就越困難。為什么說人貴持之以恒呢,就因為堅持這兩個字太難了。

  之所以會這么想,全因張立等人的到來。龍虎山一眾道士給雷寒他們了關于強制任務的消息,原來就在眾人相遇地點不過一天的距離上就是修行者們的臨時聚集點。只要到達這個聚集點,神之樂章就會傳來新的訊息。

  恭喜你突破層層阻攔成功到達東天王府鎮妖之地,任務基本要求達成,你可以選擇繼續停留也可以選擇離開任務空間。

  這就是雷寒到修行者的聚集地后接到的訊息。

  神之樂章的強制任務雷寒是第一次參加,對其中的情況并不了解,是以他不知道這強制任務還有基本要求之說。如果非要打個比方,雷寒他們到達聚集點就算是及格了,勉強完成了考驗。十天的總時限里剩下的時間他們可以自己安排,要么繼續留在這個空間做點別的事,要么就此離開。

  距離神之樂章給出的十天時限還有一天,這一天就算全用在趕路上也不可能往東方再走多少路,而且到達聚集點的修行者都止步不前必定是有其因由。

  心念及此,雷寒不由得問了出來。這么一問他才知道,自己的想法果然是正確的。

  接下強制任務后,被傳送到強制任務的特殊空間,雷寒他們遇到過的妖怪有點實力的一次最多也就來兩個,而且其中的一個實力并不是特別強,就如狼精和狽精那般。一旦越過聚集地,情況就變了。

  據張立所說,若是越過聚集地再往東走,遇到的妖怪實力有天翻地覆的變化。如雷寒他們遇到的十來米長的巨蛇,在前面一段路程是小頭目級的存在,過了聚集地以后它們就成了嘍啰。

  巨蛇成了嘍啰,那小頭目級的怪物豈不是有黑蛇妖兵那等實力?

  一想到越過聚集地往后不停的遭遇妖兵和巨蛇那等妖物的圍攻,雷寒就明白為什么修行者們都聚集在此處。更何況,從張立處得知,擊殺那些妖怪后并不會得到內丹,頂多拿到一些不怎么珍貴的材料,連小妖令牌之類的也不會爆出,雷寒就清楚了。

  過了聚集地后要苦戰,苦戰過后收獲還沒多少,是個人都不愿意再繼續往前。

  妖兵怎么會不爆內丹呢,難道說非要用小妖令牌召喚出來的妖兵才有內丹爆?

  雷寒不由奇怪。

  與張清菡和王靈兒交換了一個眼色,三個年輕人很快達成共識——小妖令牌的事先不忙說,他們得再實驗一番。

  如果黑蛇妖兵爆出內丹只是小概率事件,說不得他們就得攛掇張立,與天師道的一眾道士越過聚集地繼續向東,多去找找妖兵的晦氣。不怕你概率小,就怕你不爆,概率小多殺幾個妖兵就行了,不爆的話殺再多也沒法。

  張士也與雷寒他們一個想法,內丹這種好東西誰都想要,若妖兵爆內丹只是小概率事件,那么從黑蛇妖兵身上得到的那枚內丹就不能這么大方的公之于眾了。龍虎山的修行者在這個任務空間多達二十來個,僧多粥少下,張士也得為自己考慮。

  末法時代修行者能獲得的資源少之又少,妖怪內丹這樣的東西能得到就是機緣,張士沒那個義務將自己的機緣與他人分享,沒見張清菡都沒露半點口風嗎?

  有了同樣的心思,四人很默契的對內丹的事緘口不言,在他們的一致保密下哪怕是張立也不知道內丹的事。

  因為心里裝著內丹的事,其他的事就很自然的被忽略了,就比如找苦大師三人算賬。

  來到聚集地的雷寒他們聽說苦大師三人已經離開任務空間后便暫時將事情放了下來,就連一直嚷嚷著要給苦大師三人好看的王靈兒也是如此。

  事有輕重緩急,當前最緊要的是確定內丹的事,至于找苦大師算賬倒在其次。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知道他們是譯經院的和尚,還怕找不到人?”

  這是王靈兒的原話,以前不知道苦大師的身份她找了很多地方,現在知道了對方的來歷她反倒不急了。要去譯經院砸場子……不對,是踢館……呃,也不對,是討個公道,單憑王靈兒一個人可不行,得邀齊了人助拳,找夠了朋友幫忙才成。

  修行者的世界終究是以實力說話,很多事哪怕你占著理,拳頭不夠硬也得不到你想要的公道。

  找了個理由與張立等人分開,雷寒四人悄悄的聚到了一起。

  “我聽我爹說了,他們一路行來經歷的戰斗不比我們少,小妖令牌卻只得到了六塊。”

  都說女生外向,張清菡毫不猶豫的就把自己的老爹給賣了。

  戰斗不比我們少,小妖令牌卻只有六塊!

  聽到這個消息雷寒不由吃了一驚,他并不懷疑張清菡會給假消息,因為沒那個必要。

  天師道的人只有六塊小妖令牌,我們卻有八十多快九十塊妖兵令牌,如此大的差距,不是天師道的人衰到極點,就是自己一行人的運氣好到極點。

  “不只是我們天師道,我問過其他的道友,最多的一隊人手上小妖令牌也沒達到十塊。如果沒人故意隱瞞,現在聚集地里除了我們之外尚無人知曉妖兵令牌之事。”

  張士在這個時候插了一句,畢竟是老江湖,考慮問題的時候更全面。張清菡只想到問自己老爹天師道的情況,張士則問了許多其他的好友。以張士的交游廣闊,他得來的消息涵蓋面更廣,更能說明當前修行者們的情況。

  王靈兒眼睛一亮:“也就是說,小妖令牌的秘密只有我們知道?”

  獨家買賣啊,這應該能賺上好大一筆了吧,前提是妖兵令牌召喚出的妖兵能繼續爆出內丹來,且幾率不能過低。

  王靈兒眼睛發亮的時候張清菡不知想到了什么,目光不自覺的落到了雷寒身上。

  天師道只得了六塊令牌,其他門派手里的小妖令牌也少得可憐,一隊人如此可以解釋說他們運氣差,總不可能所有人運氣都那么差吧。一想到當初雷寒新人試煉時接連爆出裝備的情景,那時的想法又在張清菡心中生出。

  莫非雷寒真是天地氣運所鐘之人,否則如何解釋唯獨他們這隊人運氣會那么好,要知道一路上尋找戰利品的事全由雷寒在做。

  神之樂章出世任誰都看得出這會攪動沉寂近千年的修行者世界,雷寒若是為天地氣運所鐘之人,會不會成為這一次變動的主角?

  張清菡看雷寒的目光有了不為外人察覺的變化。
a23252142 發表於 2013-12-22 13:27

第六十四章 拒馬槍  


  一面妖兵令牌化為星星點點的光芒,無聲無息的消散在風中。隨著妖兵令牌的消失,空間出現了一道裂縫,一頭黑熊跌跌撞撞的從裂縫中掉了出來。

  摔了個七葷八素的黑熊還沒來得及弄明白究竟發生了什么事,金光一閃,王靈兒的金色符箓沒入了它體內。隨即,兩道銀芒閃過,烘烘的爆裂聲里,黑熊的頭部被炸得皮開肉綻,好不凄慘。

  “嚎……”

  驟然遇襲,尚不知發生了什么事,自己身在何處,黑熊只覺頭部傳來一陣劇痛,本能的就張開嘴就要痛叫出聲。然而,襲擊者并沒有給它這個機會。

  曲尖槍在黑熊張嘴的那一瞬間刺到,九曲的槍尖整個沒入黑熊嘴中,將它的慘叫硬生生的堵了回去。

  接連受襲,黑熊腦子雖然沒有反應過來,身體卻本能的動作了起來。厚實的熊掌胡亂的揮動,帶起道道呼嘯的勁風,如小刀般刮得人臉上生疼。

  雷寒收槍后退,心中暗道一聲可惜。

  明明攻其不備,曲尖槍又刺入了柔嫩的口腔內部,卻依舊沒能給黑熊帶去太大的傷害,這說明了什么?

  只能說自己實力不足。

  事情沒做好先從自己身上找原因,雷寒的性格向來如此,這也是促使他不斷前進不停變強的動力。

  嘭嘭嘭……

  張清菡和張士扔出的符紙在黑熊身上炸出一道道傷口,讓黑熊遍體鱗傷,怎奈這家伙皮粗肉厚,表面看著凄慘,實則并沒有受太重的傷。

  王靈兒在一旁看得著急,這里距修行者們的聚集點并不遠,如果戰斗打得久了難保不會被人發現。離開聚集地召喚妖兵本就是不想讓人知道,被人發現了還怎么保密?要不是自身需要維持符箓效果的存在,騰不出手來,王靈兒早就提著劍沖上去了。

  現在只能指望雷寒他們這三位隊友。

  王靈兒一臉無奈。說實話,她對雷寒三人能速戰速決實在沒什么信心,若召喚出的是如上一次的黑蛇妖兵還有機會,偏偏這一次召喚出來的是個黑熊妖兵,運氣真不是一般的背。

  倒不是說黑熊妖兵比黑蛇妖兵實力強很多,而是兩者的特點不一樣。黑熊妖兵身體壯實,皮粗肉厚的模樣一看就是知道它很耐打。不趕時間倒沒什么,怎奈雷寒他們需要的就是速戰速決,最缺的就是時間,黑熊妖兵出現得真不是時候。

  王靈兒急,雷寒他們也急,但急也沒用,黑熊妖兵的身體素質擺在那里,他們能怎么辦?

  是啊,能怎么辦呢?

  雷寒皺著眉,戰士最討厭遇到的就是防高的對手,他的攻擊遇上黑熊妖兵這等皮厚的家伙顯得很無力。

  制約戰士戰力的不外乎兩個方面,一是自己的力量,另一個就是裝備。

  先說裝備,雷寒用來對敵的是曲尖槍,難道曲尖槍不夠利?

  當然不是。

  自家事自己知,雷寒清楚,他的攻擊之所以無力,除了黑熊妖兵防高外,自身力量不夠也是重要原因。

  想要增長力量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辦到的事,即便雷寒有方法也遠水解不了近渴。當前的境況又必須解決,究竟該如何是好。

  一面隨著張清菡和張士的符箓攻擊黑熊妖兵,雷寒一面思索著。

  黑熊妖兵的優勢是皮厚力大,沉重的身體如小山般壯實……等等!

  思索間,雷寒想到了辦法。

  外圍的張清菡和張士突然發現,向來戰斗時愛沖殺在前線,對敵時表現得彪悍異常的雷寒在后退。

  身為戰士于對敵時竟然后退,雷寒是膽怯了嗎?

  張清菡不這么認為,直覺告訴她雷寒這么做定然是有他的打算。

  果不其然,雷寒退后十來步后便停住了腳,見他持著槍站在黑熊妖兵的正面,擺出一副即將進攻卻又沒有真正動手的架勢,張清菡疑惑不已。

  雷寒要做什么?

  其實重要的不是雷寒要做什么,而是黑熊妖兵的反應。

  抗過了眾人的第一輪攻擊,從空間裂縫中跌落出來的黑熊妖兵已經慢慢的回過了神來。盡管他沒工夫細看自家所處的環境,卻也知道自己脫離了那個恐怖的牢籠,這讓黑熊妖兵欣喜若狂,恨不得仰天狂吼。怎奈有人在不停的攻擊他,黑熊妖兵暫時沒工夫來宣泄喜悅。

  遠處的那三個道士黑熊妖兵一時半刻的還夠不著,不過身前十來步距離持著長槍的人族戰士就不一樣了。

  “吼!”

  黑熊妖兵怒吼著,小山一般的身體朝雷寒猛撲而去。黑熊妖兵的身體重達一噸以上,別說撲擊時的力量,光是靠體重都能壓死雷寒。

  見對手攜千斤之力凌空壓下,欲要將自己壓死,雷寒不驚反喜。他退后十來步的本意是給足黑熊妖兵空間,讓他沖起來,這樣才能借其沖撞之勢為己用。誰曾想黑熊妖兵不是一般的配合,竟來了個凌空壓殺,這比瞌睡來了有人送枕頭都還讓雷寒舒心。

  你都這么配合了,我要是不把你干掉豈不是太對不住你了?

  雷寒腳步微微向后一挪,身體微屈,曲尖槍的槍柄末端拄在地上,槍頭抬起,與地面呈四十五度角,九曲的槍尖正正指向撲來的黑熊妖兵。

  槍這種兵器在冷兵器時代的用途很廣,其中一項非常重要的用途就是對付騎兵,當槍兵豎起一片槍林時,策馬沖來的騎兵只會變成串燒,被釘死在槍身上。雷寒現在擺出的就是長槍手用來對付騎兵的姿勢,這種姿勢有個名字——拒馬槍。

  黑熊妖兵皮粗肉厚是不假,雷寒的力量在這個妖兵厚實的身體前顯得不足也是真,但之前的情況與現在不同。黑熊妖兵對雷寒使出凌空壓殺,雷寒以拒馬槍去迎,等于是用黑熊妖兵的力量來攻擊黑熊妖兵,雷寒力量不足的弱點恰好被抵消。

  能混到妖兵這個層次也是有智慧的,見雷寒擺出的拒馬槍,黑熊妖兵驚駭欲絕,只是他身在半空,撲擊時又以全力出擊,倉促間根本無法做出什么反應來。

  噗!

  利刃刺入肉體的悶響在黑熊妖兵壓下的那一刻清晰的傳入眾人耳中,一截槍頭從黑熊妖兵背心處冒了出來。曲尖槍從黑熊妖兵的胸口刺入,整個九曲的槍頭穿胸而過,給了黑熊妖兵一個真正的透心涼。

  黑熊妖兵的生命力卻也頑強,胸口都被捅穿了卻依舊在痛吼一聲后站了起來。只是他沒看到,就在他直起身來的那一瞬間,一個人影從他腋下滾過,來到了他身后,隨后,這個人影輕輕一躍,雙膝跪在黑熊妖兵背上,雙手攥住曲尖槍的槍尖,猛力向后一拉……

  刺啦!

  一蓬鮮血帶著不知名的肉狀碎塊被拉了出來,那是黑熊妖兵的內臟。曲尖槍九曲的槍尖歹毒異常,一旦刺入對手體內,槍尖的九曲就會變成九把鉤子,鉤住敵人體內的肌肉和臟腑。

  “嗷……”

  體內傳來的劇痛讓黑熊妖兵長大了嘴,發出痛苦的嚎叫。聲音剛出來半截一張黃色符紙及時的封了過來,嘭的一爆,堵住了黑熊妖兵的嘴,讓黑熊妖兵的慘嚎無疾而終。

  “干得漂亮!”

  王靈兒大聲叫好,雷寒給予黑熊妖兵重創,張清菡及時的封口,看得她欣喜不已。

  以黑熊妖兵此時的傷勢,還能撐多久?

  一分鐘后,黑熊妖兵渾身是血的倒在地上,氣息全無,這個可憐的妖兵終究沒逃過被擊殺的命運。

  從使用妖兵令牌到黑熊妖兵身死,整個過程不到五分鐘,其間并未驚動其他人,雷寒他們的目的初步達成,剩下的就看黑熊妖兵能不能爆出內丹來。

  張士和王靈兒正要沖上去看個究竟,張清菡卻一把抓住了他們,只聽她說道:“尋找戰利品的事讓雷寒來做。”

  聞言,張士止住了腳步,誰找戰利品無所謂,他要的只是結果。王靈兒則奇怪的看了張清菡一眼,眼珠子轉了轉后似乎想到什么。

  隊友的動作雷寒并沒有看到,他用曲尖槍挑了挑黑熊妖兵的尸體,一枚彈珠大小的半透明珠子咕嚕嚕的滾了出來,不是妖兵內丹又是什么。;
a23252142 發表於 2013-12-22 13:28

第六十五章 機緣  


  果然出了!

  張清菡見黑熊妖兵身下滾出一顆內丹,心中的猜測愈發肯定。在幫雷寒度過了新手試煉后,張清菡也不是沒有進入修行者模式,否則與雷寒再遇時她的等級也不會提升了數級。然而,當雷寒不在隊伍里時,張清菡發現神之樂章中的爆率又恢復了之前的模樣,裝備等物那叫一個難爆,讓人幾欲抓狂。

  最怕就是有對比,有雷寒在隊伍里,每次戰斗,每次擊殺怪物,都會有所收獲,這等情形若是一次兩次還可以說是運氣,但每次殺怪都如此,再遲鈍的人也能察覺到不對。

  隊伍里的四個人,除了雷寒這個懵懵懂懂的當事人外,剩余的三個修行者里張士并沒有往那一方面去想,張清菡已經證實了自己的猜測,王靈兒則若有所思,看樣子財迷小妞也察覺到了雷寒與他人不同之處。

  第二顆內丹到手,先前的猜測得到了有力的證據支撐——想要爆出妖兵內丹,就得使用妖兵令牌。

  如此一來,小妖令牌的作用就凸顯了出來。

  王靈兒的目光一面在雷寒身上打轉,嘴里一面說道:“雖然我們只進行了兩次妖兵召喚,并不能保證猜測就一定是對的,但起碼我們知道妖兵令牌召喚出來的妖兵確實能爆出我們想要的東西。”

  說到這里王靈兒頓了一下,以目示意雷寒將黑熊妖兵爆出的那顆內丹收好,以防別人跑過來撞見。

  “我們知道小妖令牌的作用,聚集地的其他修行者可不一定。”

  王靈兒笑得很狡猾,仿佛一只即將偷到小雞的狐貍。她的話提醒了其他人,一路行來,由于有雷寒在他們這一組人得到了數十面小妖令牌,可以輕而易舉的融合出妖兵令牌,其他修行者則不行。那些修行者只有幾塊小妖令牌,根本湊出不妖兵令牌所需的數目,此刻他們應該不知道妖兵令牌的寶貴。

  在修行者眼里妖怪內丹就是寶貝,用錢買不來的寶貝,寶貝人人都想要卻又并不是人人都能夠得到,這里講究的就是一個機緣。正所謂手快有手慢無,能得知小妖令牌的作用,能快人一步知道妖兵令牌的用處,就是雷寒他們的機緣。

  有了機緣卻什么都不做,眼看它白白從自己手上溜走,任何一個修行者都不會答應。

  張士聞言連忙說道:“我這就去發動天師道的門人,讓他們搜羅小妖令牌。”

  說罷,張士轉身離去,以最快的速度趕往聚集地。天師道這次進入神之樂章空間的門人不少,他們手上的材料也多,只要肯舍得,在其他修行者不知道小妖令牌用處的現在應該能換到不少。

  張士趕回聚集地去了張清菡也就不忙著過去,這種事有人去就行,她得留下來說服王靈兒和雷寒,因為張士要發動天師道的門人幫著收集小妖令牌就得將內丹的事告訴張立。

  不等她說話,王靈兒就先開了口:“先說好,之前我們打到的小妖令牌不能算在內。如果你們天師道需要幫忙,我倒也可以出手相助,只不過作為交換條件,天師道得幫我們擊殺召喚出來的妖兵。”

  “這個沒問題。”

  張清菡答應得很干脆,王靈兒的要求并不過分,之前得到的小妖令牌本就是他們四人擊殺妖物的戰利品,理當由他們四人來分。至于后面說的大家互相幫忙,合力擊殺召喚出來的妖兵,互惠互利的事,也不可能有人拒絕。

  別看殺一個妖兵只要幾分鐘,可在這幾分鐘里消耗的法力并不少,每一次戰斗過后就得花上一兩個小時來恢復,這樣算下不得不眠不休的戰斗上一整天?戰斗辛苦也就不說了,關鍵是戰斗時間長了,戰斗場次多了,難保不會引來旁人,到那時內丹的秘密泄露給外人知曉難保不引人覬覦,到時又會多上許多麻煩。

  正是考慮到這一點,王靈兒才提出與天師道聯手對付妖兵,如此一來擊殺妖兵的速度會大大加快。再加上天師道門人不少,可以抽出一部分實力不強的弟子在四周擔任警戒,有外人來時也好提前示警。

  兩女商議了幾句后就達成了聯手協議,根本沒有人問雷寒的意思。

  這兩個女人還真是自來熟,她們就知道我一定會答應?

  無意義的吐了一句槽,雷寒并未表示反對,見過了張清菡和張士的實力,他也想看看天師道的其他人本領如何。反正戰斗的時候又不是不讓他參加,戰利品的分配也不會因為張立等人的到來有所變動,雷寒才懶得操那份心。

  甩了甩,手上的鮮血灑出兩道不規則的弧線,雷寒這才發現他的手掌上有幾道深深的傷口。

  曲尖槍的九曲槍尖可以用來殺敵,也能傷到它的使用者。

  雷寒手掌上的傷口就是他攥著槍頭,將刺穿黑熊妖兵的曲尖槍硬生生從其體內拽出時被槍尖割破的。戰斗的時候精力都放在如何對付黑熊妖兵身上去了,忽略了傷口帶來的影響,戰斗結束后自然又是另一番感受。

  作為一個戰士,使用兵器的手受了傷,無疑會影響到實力的發揮。看著手掌上那幾道深深的傷口,雷寒不禁眉頭大皺。

  “你這個的呆子,傻看著自己的手上干嘛,受了傷不知道讓我們幫你治療一下?讓你開個口,求人幫下忙,就那么難?流血很好玩是不是,就沒見過你這樣好面子愛死撐的笨蛋。”

  耳畔傳來張清菡的聲音,雷寒循聲看去,只見張清菡拿出一包藥粉遞交給自己,示意他將粉末灑在傷口。

  這算是來自隊友的關心嗎?

  雷寒一臉泰然的接過張清菡遞來的藥粉包,后者嘴硬心軟的性格他早在小樹林的新手試煉時已經知曉,當然不會因為張清菡的話而生氣。

  或許是張清菡的藥效果出奇的快,也或許是雷寒現在的體質變強了,又或許是因為處在神之樂章的特殊空間中,反正藥粉一灑到手上,雷寒手掌上的傷口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愈合。

  待到傷口消失不見,雷寒活動了下手,發現痛楚全消,仿佛自己之前根本未曾受傷,不由感慨了一聲神奇。

  “吝嗇鬼,別想在一旁偷懶,快來幫忙分解這頭黑熊。”

  聽得王靈兒的呼喊,雷寒提起曲尖槍一面同兩女打掃戰場,收割戰利品,一面等待張士歸來。
a23252142 發表於 2013-12-22 13:28

第六十六章 大方  


  一聲痛苦的吼叫過后,妖兵撲倒在地,出氣多進氣少,眼看是活不成了。幾個年輕道士一擁而上,剝皮的剝皮,切肉的切肉,剔骨的剔骨,不過幾分鐘的工夫倒下的妖兵就成了一堆材料。

  專業的事就得交給專業的人來做。

  對這句話雷寒有了更深的認識,換做他來分解妖兵的尸體沒一兩個小時根本完不成,而且分解出來的材料浪費的地方還很多。天師道的道士就不一樣了,看看人家這效率,不愧是高呼斬妖除魔的正道人士,做這種事就是熟練。

  有了天師道眾人的加入,特別是有了張立這個與王靈兒實力相若的三十二級道士,擊殺妖兵的戰斗變得既有快速又安全,效率比之雷寒他們四人高出數倍。

  王靈兒對現在擊殺妖兵的速度十分滿意,換做之前只有四個人的時候,擊殺妖兵后她們得花上一兩個小時來回復,還得擔心被其他人撞見。有十來個天師道的人幫忙,戰斗時的消耗的道力不多,頂多半小時就能完全回復,如這等既安全又省時的情況誰不喜歡?

  妖兵的皮毛骨肉血被均勻的分成了四份,雷寒隨意選取了一份用神之樂章給予的類似游戲包裹的空間收走,一旁的幾個天師道門人看得眼熱無比。

  雖說他們與張清菡同輩,但在門內的地位比之后者相差太遠,能分到手上的資源也少得可憐,甲子大妖的尸身這等物品事后能分給他們巴掌大小一兩斤重的一塊材料就夠他們偷笑了,哪能如雷寒這般揮揮手就收走數百斤。

  眼熱歸眼熱,天師道的道士們卻不會因此產生什么不該有的想法。雷寒和王靈兒是張清菡與張士的朋友,光是這一點就讓他們不敢覬覦。

  雷寒將幾個年輕道士的表情看在眼里,心里不禁感慨天師道確實是正道門派,若是換成邪派門人,此刻早就自恃實力硬搶了。這件事也提醒了雷寒,以后尋找合作者一定要慎重,否則好事都會變成壞事。

  等了十來分鐘,打坐回復道力的王靈兒和張立同時站了起來,從這里就看得出道士們實力的差距,此刻張清菡和張士他們還在繼續回復中。戰斗的時候王靈兒和張立出力最大,回復的時候速度又是最快,三十級以上的道士比之二十來級的道士強出不止一籌。

  先是選了一份材料將其收好,做完這件事后王靈兒才將目光轉到雷寒這里,只聽她說道:“我們的妖兵令牌應該已經用完了吧,剩下的五塊小妖令牌你打算怎么辦?”

  小妖令牌數量不夠就無法合成妖兵令牌,沒有妖兵令牌無法召喚妖兵,小妖令牌就等于廢物,不過即便是廢物在識貨人眼里也是寶貝。

  別看王靈兒問的是雷寒,實際上她的話是向天師道眾人說的。后者在修行者聚集地花費了不菲的代價換到了不少小妖令牌,這些令牌在融合成妖兵令牌后還剩了數塊,財迷小妞是準備看看張立的反應。

  王靈兒的算盤打得精,想要用剩下的幾塊小妖令牌再換點好處,或者是與天師道的人再合作一把,集雙方剩下的小妖令牌再合出一面妖兵令牌來。可惜的是,雷寒并不配合她。

  擊殺妖兵的時候天師道的人既幫著放哨,防備其他人闖過來,又幫著殺怪,戰斗后還主動處理戰利品的分割,他們如此賣力得到的卻并不多,雷寒看著過意不去。

  做人還是厚道點的好。

  這么想著,雷寒取出兩塊小妖令牌交給王靈兒,剩下的三塊則給了張立。他這么做意思很明顯,剩下的五塊小妖令牌中屬于他的那份他不準備要了,如何處理天師道的人和王靈兒商量就是。

  王靈兒見他如此忍不住嘀咕:“死吝嗇鬼,不該大方的時候你倒是夠大方,讓我怎么做?”

  雷寒無償的將小妖令牌送給己方,王靈兒若是再索要好處天師道的人怎么看她?好在財迷小妞臉皮厚,心里素質強,對自己的利益分外著緊,才不會因為別人的看法放棄自己的利益。

  反正我只拿自己該拿的那一份,誰也不能說我的不是。

  有這樣的想法王靈兒并沒有什么錯,本來她與天師道并不熟,雷寒大方是雷寒的事,并不能說雷寒大方了她就一定要同樣大方的將手里的兩塊小妖令牌送出去。

  張立沖雷寒笑著點了點頭,那是善意的微笑。

  這年輕人是個厚道人,涵兒交上他這樣的朋友讓人放心不少。

  雷寒并不知道他這一次的厚道換來了什么樣的回報,天師道的善意可不是任何人都能得到的。如天師道這等開宗立派屹立數百年不倒的門派,一旦它接納某個人,對這個人在修行者世界立足的幫助之大根本無法估量。

  雷寒做為一個沒有師門長輩對修行者世界懵懵懂懂的新人,能得到天師道善意,其中好處又豈是幾面小小的小妖令牌所能描述?

  一旁的天師道門人見了這一幕,紛紛朝雷寒投來了友善的目光,抱著曲尖槍半閉著眼睛養神的雷寒不注意他們沒關系,只要他們能記住雷寒就行。以天師道在修行者世界中的能力,總有能幫雷寒一把的時候,到時便能一償今日贈牌之情。

  張清菡和張士從打坐中醒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的情景,從門人口中得知事情的經過后,張清菡看向雷寒的目光柔和了許多。

  王靈兒和張立湊在一起商議了好一陣,終于談妥了相關利益的分配,于是王靈兒將手里的兩塊小妖令牌交給了張立。不一會兒,張立手里的妖兵令牌又多了一塊。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王靈兒笑得很開心,眼睛彎得像剛掛上樹梢的月牙兒。

  表面看上去是如此,實際上她在心里將雷寒罵了個狗血淋頭。

  死吝嗇鬼,臭吝嗇鬼,要不是你將自己的那份令牌送給了天師道,本姑娘何至于費那么多口水。清涵她老爹也是的,都那么大年紀了,也不知道讓著我這個小輩點,要不是本姑娘口才好,這次可要吃虧了。
a23252142 發表於 2013-12-22 13:29

第六十七章 暫別  


  呆呆看著墻上掛著的電子鐘,雷寒很是吃驚。接到神之樂章的強制任務并進入那個特殊空間,按理說應該過去了十天才對,可電子鐘上顯示的時間并非如此。

  明明在那個空間里呆了十天,為什么電子鐘上面只過去了一天,是鐘壞了還是兩個空間的時間不一樣?

  “別看了,道家有莊周夢蝶之說,佛家也有剎那千年之語,不就是與現實的時間不一樣嗎,有什么好奇怪的?”

  王靈兒見雷寒呆呆的樣子趁機鄙視了他一番,財迷小妞可是很記仇的,雷寒在任務空間里的大方害得她差點沒能撈到最后一筆財,有了機會她當然要小小的報復一下。只是某個貪財的小妞忘記了,當初的她得知這一情況后可沒比雷寒好多少。

  “兩個不同空間有時間差,這樣倒也方便。”

  是啊,的確方便,至少雷寒不用發愁他要如何向柴申解釋自己突然間十天聯系不上的事,省卻了不少麻煩。若是以后的強制任務都是如此,也不是那么不可接受。要知道雷寒過了假期后還得去上學,要是他一個聯系不上就是十好幾天,必會引來事端。

  王靈兒白了雷寒一眼,心里暗道新人果然就是新人,根本不知道這意味著什么。

  開辟空間這等事,非大能者無法為之。換做劉伯溫斬龍前世上尚有人能做到,而今末法時代持續了七八百年,整個修行者世界已不可能有那么強的人。然而不可能的事卻發生了,修行者聯盟讓不可能變成了可能,其中蘊含的意味之深讓每一個得知的修行者都震驚莫名并心存敬畏。

  雷寒不理解神之樂章任務空間的出現意味著什么,王靈兒也沒準備跟他解釋,以雷寒此時對修行者世界的理解他對此完全沒有概念,想要讓他明白得費好大一番工夫,王靈兒才不會把自己弄得那么累。

  反正隨著對修行者世界認知的增多雷寒也會慢慢明白,自己又何必自找麻煩,又不是什么有好處的事。

  王靈兒是這么想的,好吧,其實最后半句話才是重點,沒好處以財迷小妞無利不起早的性格休想她出力。

  “靈兒,可以走了嗎?”

  手里攥著好幾顆內丹張清菡可坐不住,要將妖怪的內丹變成修行者能夠服用的丹藥還有好大一堆事情要做。材料的收集也就罷了,以天師道的積累和勢力,那些配料不難湊齊,但煉丹的時辰,丹爐方位的選擇等等事宜就得要仔細算過,花費的精力和時間絕不在少數。

  朝張清菡笑了笑,王靈兒示意自己隨時可以走。她常年在外行走早就養成了重要之物隨身攜帶的習慣,至于住進雷寒家后新買來的物品帶不帶走也不打緊。

  別以為王靈兒會就這么將它們丟掉,用財迷小妞的話來說:都是花錢買來的,丟了多可惜,這世道掙錢不容易。

  “雷寒,我的東西先放你家里,等我煉丹回來再取。”

  聞言,雷寒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這小妞還真不客氣,看樣子是準備常住啊,我說你與我非親非故,干嘛老霸占著我家客房?

  想要趕人走吧,看著王靈兒那一張笑臉雷寒說不出口,俗話不是說了嗎:伸手不打笑臉人。不趕人走吧,雷寒心里又覺得郁悶。他卻不知,他的郁悶落在王靈兒眼里財迷小妞笑得有多開心。

  本姑娘總算是出了一口惡氣,活該,誰讓你沒事亂送東西。

  哼著歌,邁著輕快的步子,王靈兒拉著張清菡一塊走了,三個隊友臨走時只有張士向雷寒做個承諾:“雷寒小友,多則半年,快則一月,我等三人必會回來。若是小友有暇,也可來我龍虎山做客。”

  雷寒擺了擺手,回道:“那就有勞道長了,丹藥若是煉好遣人送來就是。”

  內丹對王靈兒他們來說是寶貝,在雷寒眼里渾沒當做個事,要不然他也不會隨意的將內丹交給天師道的人去幫自己煉制。

  丹藥只是外物,靠著服實外物增長實力,雖然也不錯,但哪及得上自身練出來的本事來得實在。不管別人怎么想,在雷寒心中一個人強大與否的根本還看他自己。

  外物,有固欣然,沒有也不懊惱。

  雷寒的態度很灑脫,只是他越不在意張士就越要將這事做好,否則就是辜負了雷寒對天師道的信任。是以,張士臨走時表情很是鄭重,看得雷寒一頭霧水。

  我都表明自己不太在意了,這人怎么就愛較真呢。

  送走了張士三人,回到家中雷寒突然發現自己不習慣了。這十天以來都是四人同行,習慣了有人相伴此刻只剩自己一人,他竟有了幾許孤單之感。

  人本來就是社會性的動物,除了極少數人誰不喜歡身邊有幾個朋友?哪怕是那些能夠好幾個月不出門的死宅,在網絡上不也交得三五好友嗎?

  抓了抓頭,雷寒坐在椅子上,他不知道自己該干什么了。李岳沒走的時候得空了還能找這個家伙一起玩,現在李岳去了英吉利的曙光戰隊,柴申幾天前就去了歐羅巴忙生意,這座從小生活的城市中雷寒竟找不到一個熟識之人。

  不然去經常與李岳光顧的網吧玩玩,那里總能找到幾張熟面孔。

  發了好一陣呆后,雷寒還是決定出去走走。神之樂章的任務空間里每日除了趕路就是廝殺,如今完成任務出來了,他得放松一下自己。

  人就好比一根弦,不能繃得太緊,要不然就會啪的一聲斷掉。勞逸結合才能正理,所謂文武之道一張一弛,講的不就是這個道理?

  看慣了神之樂章任務空間里的藍天綠草,行走在有鋼筋森林之稱的現代化都市里,雷寒的感受自是截然不同。行走在高樓大廈間,穿梭于人群中,看著一輛輛行駛的汽車,耳邊不時響起商家賣場用來招徠顧客的音樂,雷寒心中的孤單感被驅散了不少。這不禁讓他感慨,人果然是不能脫離社會而存在的。

  胡亂的逛下去不是辦法,要是能有點事做就好了。

  有時候事情就是這么巧,雷寒想要找點事來做事情就來了——手機的鈴聲適時提醒雷寒有人在找他。

  找雷寒的不是別人,正是因誤會而被柴申找來的魏杰。
a23252142 發表於 2013-12-22 13:30

第六十八章 郁悶的魏杰


  魏杰現在的日子一點也不好過,用度日如年來形容他此刻的感受再合適不過。

  所謂疑心生暗鬼,魏杰心里有鬼,雷寒的任何舉動在他眼里都會引出很多猜測。昨天雷寒沒有接他電話,甚至于就連魏杰找上門來家里也沒人,這一情況把魏杰嚇了個半死。

  難道自己的身份真的被發現了?

  難道柴氏集團要對自己動手了?

  要不然為什么雷寒一個招呼都不打就消失了,要知道練槍的靶場情況如何自己還沒告訴他。

  昨天一整天魏杰都提心吊膽,生恐自己被不知道哪里冒出來的同行悄無聲息的處理掉。這種隨時提防著四周的恐懼難受至極,魏杰不由怨恨起自己心里本就不喜的組織來。

  明知道柴氏集團不好惹還要招惹一番,上頭的那些人擺明了就不把自己的命當回事。

  魏杰愁得頭發都快白了,要不是害怕組織的報復,要不是無力擺脫組織的控制,他早收拾東西走人了。

  好在電話終于打通了。

  當打給雷寒的電話被接通時,魏杰重重的喘了口氣,心中一塊大石落了地。能與雷寒通話就好,這說明事情還有得商量,若是對方連談都不愿意與他談,那就真的死定了。

  “魏教練,關于訓練場地你有什么建議嗎?”

  雷寒的聲音從電話的另一頭傳來,魏杰有那么一瞬間沒反應過來。過去的一天他腦子里一直想的都是自己會不會被干掉的事,連靶場都沒去又怎么能給出建議來?

  電話另一頭的沉默不語讓雷寒很奇怪,莫非魏杰有什么事不好說出口?

  如魏杰這樣的人如果不能做到隨機應變尸體早就爛成灰了,在最初的思維短路后他眼珠子一轉,立刻就有了辦法。

  “是我考慮不周,對國內的情況估計不足。你知道的,國內對武器管制得非常嚴,與國外差別非常大。如果你想要將槍術練好,我的建議是最好去境外一段時間。”用槍是魏杰的專長,說起來頭頭是道,忽悠雷寒一點問題也沒有,“國外的觀念是壞人要做壞事總能找到武器,管制武器只會讓善良的人失去保護自己的能力,國內則不一樣。在國內的靶場你只能用用小型槍械,若是到了國外想要狙擊和機槍都沒問題。”

  組織不是要讓我來做炮灰嗎,組織不是不準我離開這個城市嗎,那好啊,我不離開就是。但如果雷寒要離開呢?我總不能不跟著去吧。惹得這個年輕人不快就會得罪柴申,以柴氏集團的能力若要與組織為難絕對是一場災難,真要發生那種情況誰能負得起這個責?

  攛掇雷寒到國外去,身為他槍術教練的自己就有理由跟著離開,從而遠離危險,這便是魏杰的主意。

  不得不說,這個主意很有用,因為雷寒動心了。

  身為男兒誰會對武器沒興趣?

  沒辦法接觸到槍也就算了,有了機會又有幾個人會放棄?

  國內的武器管制雷寒清楚,國外的情況他只略微從網絡上看到過幾句相關的介紹,并不像魏杰那般知道得一清二楚。聽聞在境外的靶場能使用狙擊槍,甚至于還能用用機槍,雷寒大為意動。

  之前雷寒還覺得孤單,在這座城市里沒有一個真正的朋友,若是能去到英吉利找李岳,順便再練練槍,不失為不錯的主意。心動不如行動,于是雷寒回道:“去境外的話要辦護照之類的吧,聽說很麻煩很耽誤時間,我只有不到兩個月的假期,能來得及嗎?如果魏教練你能解決的話,我這里沒什么問題。”

  電話另一端的魏杰為之絕倒,聽雷寒的意思他是想去,但出入境的相關事宜他嫌麻煩,要有魏杰幫他解決。

  很麻煩嗎?

  魏杰無語,你都能讓柴氏集團的當家人幫你請槍術教練,想要辦妥那些不就一個電話的事?

  我說,你沒事玩什么低調?

  心里怎么想外人不得而知,反正雷寒聽到魏杰一副凡事都交給我的口氣:“放心,這些事我熟,很快就能搞定。”

  不快不行,留在這座城市會被組織當炮灰,為了自己的小命魏杰也必須快。越快幫雷寒搞定出境事宜就能越早脫離危險,由不得魏杰不上心。在雷寒將需要用到的照片等物送到魏杰處的第二天,魏杰就讓他收拾行李,準備出門。

  放下電話的雷寒沒有多問,他雖然接觸社會很少卻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魏杰一定是走了某些渠道才能這么快,但這并不礙著雷寒什么事,沒必要去追根究底。

  兩人在魏杰住的酒店處見面,后者沖雷寒聳了聳肩,一臉不解的說道:“我真不明白你為什么要去英吉利,其實米國是更好的選擇。想想看,我們可以到蒙大拿找個大農場借住,騎著馬在一望無垠的牧場里奔馳,享受藍天綠草的同時又能練習騎術和槍法。”

  正是你的藍天綠草讓我否定了去米國的念頭。

  在神之樂章的任務空間里雷寒看了整整十天的藍天綠草,早就膩味得不行,魏杰的描述能打動別人在雷寒這里除了碰壁還是碰壁。當然,雷寒的回答不可能是這樣,神之樂章的事他不會告訴魏杰。

  “我有個朋友去了英吉利,我想去看看他。”

  這就是雷寒給魏杰的答復。

  感情這一趟出去還準備一舉兩得。

  魏杰恨得牙癢癢,英吉利最近可不太平得緊,去那里可得小心再小心。當然,魏杰所說的不太平并不是治安,而是隱藏在陽光下的黑暗世界。換做是個尋常百姓此時去英吉利并沒有什么,如魏杰這樣的黑暗世界中人就難說了。

  據組織傳來的消息,從今年三月開始英吉利就亂得不行,組織在那里死亡的成員都超過兩位數了,上頭正愁沒人愿意去那里,自己卻傻兮兮的湊了過去,算不算是剛出虎口又入狼窩?

  強忍住揪住雷寒衣領,大吼著讓他改變想法選擇去米國的沖動,魏杰嘴角扯動兩下,做了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好在這時候雷寒的目光轉到了別處去,否則他的異常定難逃過雷寒的眼睛。

  雷寒啊雷寒,你可把我給坑苦了。
a23252142 發表於 2013-12-22 13:31

第六十九章 橫豎都是二  


  要坐飛機有個地方必須去,那就是機場。盡管在同一座城市,盡管在這座城市生活了十八年,雷寒還是第一次來這個地方。

  在國外來說這是很不可思議的事,但在國內再正常不過。國內的學生哪個不是從小學開始就被沉重的書包壓得喘不過去氣來,每天都是學校和家里兩點一線,除了讀書就是讀書,除了上學還是上學,根本沒有空閑時間做別的事,單調枯燥的生活如此也不怪大多數學生有厭學的情緒。

  人來人往的機場中,雷寒跟著魏杰,一邊走一邊毫無意義的閑聊著。要不是有魏杰在,雷寒還得挨個看指示牌才能知道往哪個方向走。沒辦法,誰讓機場的布置看起來都是一個樣呢,如果雷寒有路癡屬性的話在里面準保迷路。

  魏杰對雷寒是鄙視了又鄙視,這小子也太會裝了,以你的身份鬼才肯信你是第一次來機場,不過雷寒要裝他也只能配合,讓他既郁悶又無奈。為了不讓自己繼續郁悶,魏杰決定分散雷寒的注意力,他指著一處角落說道:“去英吉利在飛機上要呆一整天,去挑本自己喜歡看的書方便打發時間。”

  轉移話題的算盤怕打得是挺好,但也要人肯配合才行。雷寒絲毫也不顧魏杰的心情,在后者期盼的眼神中搖了搖頭,回道:“這里的東西賣得太貴了,我不想花那個冤枉錢,再說我還有這個。”

  說著,雷寒拍了拍口袋,那里放著他的平板電腦。

  好吧,魏杰敗退了。他怎么就給忘記了,現在的年輕人都喜歡用電腦,哪怕是看書都喜歡盯著屏幕看,真正捧著紙質書來閱讀的人正慢慢減少。

  這樣的情況是大勢所趨,社會在進步,如電腦手機這樣的東西也越來越小巧,越來越器官化。所謂器官化就是說電腦和手機等物已是人體器官的延伸,人類可以通過它們進行聽說讀寫等各種活動。

  社會進步是好事,可對魏杰來說則恰好相反,就因為雷寒有了電腦,他轉移話題的算盤才沒能打響。

  還有大半個小時才登機,難道我還要挨那么久?

  魏杰聽到了自己磨牙的聲音,他快被雷寒給氣死了。

  我說,你就不能配合我一點嗎?

  無論怎么都好,快給這小子找點事來做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天聽到了魏杰的心聲,就在魏杰郁悶得想撞墻時,一聲驚咦在兩人身后傳來,隨即一個女聲遲疑著喊道:“雷寒?你是雷寒嗎?”

  聽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雷寒扭頭向后看去,只見一男一女兩個與他年紀相若的年輕人正看著他。不用說,剛才叫他名字的就是那個女生。

  這兩個人好面熟啊。

  雷寒眨眨眼,他想起來了,這不是他的同學嗎?

  好吧,嚴格來說是曾經的同學,因為高考過后大家便各奔東西,全國那么多所大學高中同學想要聚在一起幾率不是一般的小。

  當然,能在候機時遇上幾率也不大。

  “你們好,沒想到會在這里相遇。”

  女的是班上的副班長,叫丁敏,男的是班長,叫劉波。盡管在整個高中學年里雷寒除了李岳外與其他同學都不熟,但大家畢竟在同一個班級上相處了三年,低頭不見抬頭見的,雷寒不可能裝作不認識。再說能遇上兩個熟人,雷寒的心情也很不錯。

  “雷寒,真的是你。”丁敏見雷寒做出了回應知道自己沒認錯人,對雷寒出現在這里她很有幾分驚奇,“你也是來接人的嗎?”

  一個也字道出了兩人來這里的目的。

  雷寒搖了搖頭,表示不是。

  劉波習慣性的抬了抬眼鏡,以懷疑的語氣說道:“不是來接人的難道你要出國?不可能吧。”

  是啊,應該不可能才對。

  雷寒這個家伙留給他的印象是孤僻,不怎么合群,整個班級只有李岳能與其談得來。加上成績既不拔尖又不是那種吊車尾的差生,長相也不是很帥氣的那種,劉波對他的印象淡薄到幾乎沒有。

  這樣一個成績不好,家境似乎也不怎么樣,長相也平凡的家伙,扔大街上就一個再普通不過的路人,毫無存在感可言。在劉波心里,雷寒就是那種讀書時默默無聞,高考后上個普通大學,畢業后在社會上找個普通的工作,拿著勉強能養活自己的薪酬,平平凡凡過一生的小人物。這樣的人與出國這種事,怎么也扯不到一起才對。

  丁敏隱秘的拉了下劉波,示意后者說話注意點。不管怎么說,雷寒也曾是他們的同學,哪怕懷疑他也不要放在明處。

  一個學習成績不怎樣,家境似乎也不好,長得又不帥的家伙,還說什么要出國,就憑他也有那本事?我看是打腫臉充胖子吧。

  劉波輕蔑了笑了笑,沒有再說話。在他心里雷寒與他完全不在一個等級上,一個連本科都未必考得上的家伙,日后進入社會也只能在最底層苦苦掙扎,怎么能與自己這個成績優秀已經考上了重點大學的尖子生比。

  怕是用不了幾年,當雷寒這種人還在為**的工薪辛苦勞作時,自己就已功成名就了吧。

  想到這里劉波不由暗暗怪責起丁敏來,與這種注定沒前途的人廢什么話,他愛裝就讓他裝去吧,反正以后兩者地位懸殊不可能再有什么交集。那時候我們在天上他在地上,生活質量和社會地位有著天壤之別。

  越是卑微的人就越愛在不熟悉的人面前裝得很牛,吹噓自己多厲害,這種人既可憐又可悲。

  劉波看雷寒的眼神里那種居高臨下,那種毫不掩飾的鄙視,讓丁敏大為不滿。可她與雷寒沒什么交情,也不好為此得罪劉波這個表哥,只能裝作沒看到。

  都怪自己,沒事亂喊什么,徒然惹得他人不快。

  丁敏知道,劉波如此表現算是把雷寒給得罪了,本該高興的一場同學偶遇卻要弄得不歡而散,讓她郁悶不已。

  丁敏是郁悶了,魏杰則開心得很。

  有人為自己出了一口惡氣,一舒胸中郁悶,魏杰怎能不開心?

  被人鄙視了吧,活該,誰讓你把我坑得那么苦。

  一想到要去混亂的英吉利,魏杰的臉色又苦了下來。

  不過話說回來,那個家伙貌似很牛啊。雷寒是什么身份,他都敢鄙視而且還一點也不掩飾,這家伙不會是國內哪個大家族的公子哥吧。

  看那行事作風一點也不像啊。

  魏杰撓頭,這種事還真說不好,或許是哪家不懂事的紈绔也未可知,據他所知這種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的二貨從來就不缺少。

  由于劉波的表現,場面變得尷尬起來,雷寒斜眼看著劉波,后者那種居高臨下的態度讓他直皺眉。

  要不是雷寒與劉波好歹是三年的同學,知道這個所謂尖子生愛以學習成績取人的德性,又有丁敏在中間緩和氣氛,他早一腳踹過去了。雷寒沒有隨便招惹別人的習慣,卻也不會讓招惹了自己的人好過。用一句話來說:我不惹事并不是說我怕事,是我嫌麻煩罷了。

  “雷寒,我可真羨慕你,要是我能出國一趟就好了。”為了不至于冷場,丁敏順著雷寒話接了下去,“可是出國不容易,也只能讓小舅幫著拍一些照片回來。”

  丁敏口中的小舅就是劉波他老爸,聽人說起這個,劉波很是得意。

  “說起來你不知道,柴氏集團的待遇那真不是一般的好,我爸自從成為集團的正式員工后,每年都會出國兩三次,跟著趙陽大助理去談生意。趙陽知道不?那可是柴董事長身前的紅人……”

  劉波在那里吹噓,魏杰臉色不自然的轉過頭去,他憋得都快內傷了。

  我當這家伙是哪里來的牛人,原來這個世界上還真作死的二貨,他知不知道死字怎么寫?我怎么越看他越像一個井——橫豎都是二。
a23252142 發表於 2013-12-22 13:32

第七十章 坑爹  


  國內的孩子從懂事起就有一個宿敵。這個宿敵他不玩游戲,天天就知道學習,次次成績第一,他可以九門功課同步學,媽媽再也不用擔心他的學習了。他能考清華,上北大,能讀碩士,博士,圣斗士,還能升級黃金,白金和水晶。他不看星座,不看漫畫,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他是團員,黨員,公務員,將來還可能知道地球為什么這么圓。

  他,就是別人家的孩子。

  絕大多數人的童年都活在這種生物的陰影下,祈禱著不要讓自己老媽認識他,可惜的是,這個愿望往往不能成真。一旦被老爸老媽認識這種生物,爹娘就會拽著你的耳朵嘮嘮叨叨的說別人家的孩子怎么怎么樣,你又怎么怎么比不過他。

  那樣的日子過得怎是一個苦字所能形容。

  當然,凡事無絕對,大多數并不代表全部。就比如劉波,從小成績就好的他,向來是別人家里用來教育孩子的正面教材,只有他給別人陰影,很少有別人給他陰影。也正因如此,才養成了劉波以鼻孔看人的性格。

  只是,無論是愛拿自己的孩子與別人家的孩子比較的家長,還是如劉波這等在夸獎中長大的學習尖子生,都忽略了一個非常重要的事實——試問,全國各省各市每年出那么多所謂的狀元,真正能功成名就的又有幾個?絕大多數狀元,絕大多數尖子生,畢業了以后還不是給人打工的命,反倒是那些從小生活在他們陰影中的孩子成為老板的人不少。

  小時了了大未必佳,這句話是再真實不過的現實寫照。

  怎奈身在局中能看清楚的人實在太少,這種別人家的孩子施加的陰影仍將持續下去,也不知會有多少人會飽受摧殘。

  雷寒是幸運的,因為他有一個不將學習成績奉為至高鐵則的老哥,在老哥于一場大火中失蹤后,成為他事實上大哥的柴申對雷寒的學習成績也管束得不太緊。無論是雷寒的大哥還是柴申都持著一個觀點:學校里的東西只要把該學到手的學會就好,沒必要將自己弄得那么累,因為你現在花費無數心血去學的東西有七八成都派不上用場。

  受到前后兩位哥哥的影響,雷寒對考試成績看得很開,造成的后果就是他的成績不上不下,一直排在中游,屬于那種既不會被老師經常拿來表揚也不會被當做反面教材的類型。用劉波的話來說,雷寒就是那種存在感極其薄弱的人。

  作為學習成績一直拔尖的好學生,劉波很驕傲,然而雷寒連自己的成績都看得很開,對別人的成績好壞自然更不在意,劉波的驕傲在雷寒眼里什么都不是。沒人說到的時候雷寒根本不會去想,就算有人在他面前提及雷寒也只會很淡然的哦一聲,隨后便將其拋到腦后。

  至于說劉波炫耀自己的老爸如何如何之類的,連魏杰都憋得快內傷了,雷寒更是只有兩個字來回答——呵呵。

  就連丁敏都發現雷寒對劉波說的話一點也不在意,后者身邊的魏杰更是以看小丑的眼神看著劉波,偏生劉波這個當事人一點也沒發現。此刻,劉波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他一臉驕傲的說道:“知道我們今天為什么來機場接我爸不?告訴你,這次與我爸同機的還有趙陽大助理,要是能與他說上話,在他面前露個臉,不知羨慕死多少人。運氣好能入了他的法眼,被他看好,嘖嘖,真不知會少奮斗多少年。”

  雷寒斜了劉波一眼,要不是知道后者并不清楚自己的情況,雷寒真要以為劉波是故意在自己面前抹黑趙陽。就雷寒看到的,趙陽在柴申面前永遠一副嚴肅中帶著恭敬的表情,根本不像那種具有極大的權勢能輕易改變某個人一生的上位者。哪怕是柴申不在場,當趙陽與雷寒相處時也總是一副和氣的大哥哥模樣,哪有半分盛氣凌人的感覺。

  在雷寒和柴申面前一副模樣,在其他人面前又是另一副嘴臉,如此前后判若兩人,雷寒對這樣的人可不感冒。

  事實若真如此,趙陽在雷寒心中可謂失分不少。

  “我有這么了不起嗎,我怎么不知道?”

  就在劉波說得正順口時,一個聲音從一旁傳來,順著聲音看去,趙陽與一個中年男子就站在距離雷寒四人不遠的地方。此刻,那個中年男子正不停的抹著額頭上的冷汗。

  “你是什么人……”滔滔不絕的劉波被人插了話很不爽,他還沒說夠呢,只是當他看到那個正不停抹冷汗的中年男子時,他立馬卡了殼,“老爸,你下飛機了……呃!”

  劉波畢竟不是笨蛋,看到中年男子的動作和難看的表情,再看看中年男子身邊那個出口打斷自己話的男人,他立刻意識到自己闖禍了。

  這下糟了!

  劉波想死的心都有了,吹噓的時候被正主兒遇上,那種感覺臊得他真想挖個地洞鉆進去。這還不是最糟糕的,自己丟面子是小,更糟的是得罪了趙陽,讓他老爸如何在這位大助理面前抬得起頭來,嚴重點的更會影響到老爸的前途。

  懊惱的劉波抬手就給了自己兩巴掌,他覺得自己真是蠢透了。老爸好容易逮著一次機會,想要讓他在上司面前露個臉,事前一再叮囑自己要好好表現,為自己日后掙得一個好前程。誰曾想自己竟然出了這么大一個丑,把事情全搞砸了不說,還得罪了趙陽,自己這張嘴啊,真恨不得把它給撕爛。

  所謂禍從口出,也不過如此了吧。

  趙陽擺了擺手,對身邊的中年男子說道:“我不過開個玩笑,這孩子還當真了。老劉,這是你兒子吧,趕緊開導開導。”

  說完,趙陽沒理會劉波父子作何反應,一臉笑容的走到雷寒身邊,伸手接過雷寒背著的挎包,同時嘴里說道:“小寒,出一趟遠門就帶這么點東西可不夠。英吉利那里的天氣與我們這邊不一樣,還好董事長讓我來了,要不然到了異國他鄉的才發現東西沒帶夠,那時可麻煩得緊。”

  不是吧,趙陽主動幫雷寒拎包!

  劉波已經看傻眼了,開什么玩笑,那位可是自己老爸費勁心力巴結人家都未必看得上的存在,雷寒怎么能享受到那待遇?是這個世界瘋了,還是我瘋了
a23252142 發表於 2013-12-22 13:32

第七十一章 欲哭無淚


  劉成有一個驕傲,那就是他的兒子劉波。自從到大,自己的兒子很少讓他操心,每每看到別人羨慕的目光,每每聽到外人對自己兒子的稱贊,劉成的心里有如三伏天飲下了一杯冰水,那叫一個舒爽。

  然而今天,就在今天,他恨不得掐死這個給他帶來無數驕傲的兒子。

  我混到今天容易嗎我,現在社會競爭那么大,如柴氏集團這等有前途的大公司,哪個職位不讓人打破了頭去爭取?為了保住現在的位子,我花了多少心血,費了多少心力,在人前陪了多少個笑臉,你這個不爭氣的臭小子,你不能這么坑你爹啊。

  劉成不能不怒,年輕人有虛榮心他可以理解,可你要虛榮也得看清楚對象吧。雷寒是什么人,那也是你能惹得起的?就連自己小心伺候的上司趙陽在雷寒面前都不敢擺譜,你逞什么能?

  能跟著趙陽辦事,劉成在整個集團里也有些地位,像他這種人招子不亮可不行,對經常進出董事長辦公室的雷寒哪怕沒機會聊上幾句,也會把雷寒的長相記下,為的就是不惹到自己不能招惹的人。

  劉成自問自己已經夠小心了,事實上他也的確沒惹到不能惹的人,誰曾想他不招惹是非他的兒子卻要去招惹。

  坑爹啊,坑了血爹了。

  別人聽不出來趙陽剛才的話,以為是讓劉成去勸勸自己的兒子,實際上呢,那是趙陽在告訴他:要教訓你兒子什么的,自己到一邊教訓去,別在我面前礙著我的眼。

  一聽到這句話劉成就知道要糟,趙陽這分明是不給他賠罪的機會,別看現在沒事,用不了多久自己就得挨收拾。

  怎么辦,怎么辦……

  一時間,劉成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在他身邊的劉波卻沒注意到自己老爹,后者正傻愣愣的看著雷寒那里。

  趙陽現在的心情用陰云密布來形容再貼切不過,尤其是在他伸手去接雷寒的挎包時感受到了一絲遲疑時,他的心情就更不爽了。

  這種不爽不是針對雷寒,而是針對劉成父子。

  好你個老劉,看你平時工作得力,又肯聽話,加之兒子與雷寒是同學,我這才好心提拔你。沒想到啊沒想到,平時看著那么聽話的一個人卻使得這等好手段,居然指使你兒子在雷寒處給我上眼藥。怎么著,是看上我的位置,想要取而代之?

  被手下的惦記著屁股底下的位子的感覺很不好,被人在背后使陰招的感覺更不好,趙陽表面上看著沒什么事,實則內心憤怒至極。

  雷寒可不知道劉全和趙陽內心的變化,趙陽感覺得沒錯,因為劉波的話讓他對趙陽有了幾分異樣的感覺。

  難道說趙陽的和善全是刻意裝出來的?

  魏杰在一旁冷眼旁觀,見雷寒如此他不禁感慨:這個小子還是太年輕了,很容易就受到他人的話影響。

  想來此刻趙陽應該很惱怒,,手下人里出了這么個給自己找麻煩的家伙,心里可真夠堵的。

  不過,這關我什么事。

  魏杰聳了聳肩,身為局外人的他充分發揮了國人的特長——看熱鬧的不嫌事大,反正自己只要有得圍觀就好。

  還是雷寒最先反應了過來,趙陽畢竟是他這三年來除了柴申和李岳外接觸得最多的人,哪能因為一個劉波的話就讓自己用有色眼鏡去看他。想到此處,雷寒不禁郝然。

  趙陽在柴申那里干的是助理的活,最擅長的就是察言觀色,雷寒的表情自然瞞不過他的眼睛。從雷寒看向自己略帶歉意的眼神里他就知道,劉波的話沒起作用。這不禁讓他心中一舒,要知道若是雷寒對他有意見,他這個助力也干不長了。

  當一個人習慣了擁有權勢后,再讓他過平凡人生活那比殺了他還讓他難受。趙陽的權勢來自柴申,若果柴申不用他了,他的權他的勢就如沙灘上的城堡,輕輕一推就轟然倒塌。

  也不知道是不是女生特有的心細,在場的幾個男人沒察覺到的東西丁敏察覺到了。她發現在自己視為成功人士的小舅嘴里擁有極大權勢的趙大助理,面對雷寒時分外小心。搶著做雷寒的拎包小弟就不說了,更是極為在意雷寒對他的看法。

  這豈不是說趙陽也要看雷寒的臉色!

  心中得出的結論讓丁敏不敢置信,她從來沒想過存在感極薄,讓人沒什么印象的雷寒會有這么厲害。一個人不顯山不露水至此,該說怎么形容好呢,也許只有用可怕這個詞才合適吧。

  可怕,低調得可怕!

  一個人能低調一時并沒有什么稀奇,但能一低調就是三年,且讓除了回家寫作業和休息時都呆在同一間教室的同班同學整整三年都沒注意過他,這份本事可不是什么人都擁有的。

  突然間,丁敏覺得自己向來崇拜表哥劉波顯得是那樣幼稚,那樣的可笑,而自己呢,或許自己在雷寒眼里也同樣屬于幼稚可笑的類型吧。

  如果雷寒知道丁敏心里的想法,他肯定會說:“妹紙,你想多了。”

  其實丁敏是真的想多了,雷寒沒存在感只是因為能與他做朋友的人少到只有李岳一個,他的心思也沒全心撲在學習上,平時一有空都是與李岳一起玩游戲來著。玩游戲這種事在國內的學校環境中肯定不能大張旗鼓,所以才會讓人覺得雷寒低調。

  至于說雷寒為什么不像劉波那般有了點過人之處就炫耀,則是受了柴申的影響。經常與柴申那等人呆在一起,眼界自然而言的也就高了,劉波眼里的過人之處雷寒是一點也沒當回事。

  看著趙陽接過自己只裝了幾件換洗衣服的挎包,雷寒省起一事:“趙大哥,你剛才說什么?你說是大哥讓你來的?”

  趙陽點了點頭,意味深長的看了魏杰一眼,這一眼看得魏杰寒毛直豎,隨后才回答道:“是啊,董事長知道你在魏教練的建議下要去英吉利,他擔心你第一次出遠門沒經驗,所以叫我跟你一道。你看,我這可是掐著時間到的,還好飛機沒有晚點。”

  正所謂上面動動嘴,下面跑斷腿,別看趙陽人前風光,他其實也不容易。雷寒萌生一個念頭,柴申說一句話,他就得從歐羅巴飛回國,然后再立刻從機場飛去英吉利。

  “這樣啊……”雷寒撓著頭,“是不是太麻煩你了,要不你還是歇兩天吧。”

  你當我不想歇?

  趙陽無奈,他要真敢撇下雷寒跑去歇兩天準保回家吃自己。

  “沒事,飛來飛去我也習慣了,在飛機上睡上一覺就行。”趙陽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沒什么,隨后他又扭頭對劉成說道,“老劉,你兒子特意來接你,你還是先回去歇一歇吧。”

  劉成當時就跪了,趙陽說是讓他歇一歇,可沒說要歇多久,要是一直歇下去,他的工作不用問也知道保不住了。

  可是,他敢有異議嗎?

  在趙陽的注視下他只能順從的點著頭,要不然真惹怒了趙陽那可不是他能承受的。

  此刻,劉成欲哭無淚。要不是他還有幾分理智,他真要把劉波給掐死。

  熊孩子,我是你爹啊,你能不能不要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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