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遊—架空2.0 作者:隱臣(停更中)

rai4321 2013-12-15 11:24:49 發表於 遊戲競技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7 8406
rai4321 發表於 2013-12-15 12:27
第二十章:絕路

  出于小心起見的因素,我們選擇登上一棟三層民居的樓頂,在這里,我想我們可以借助眼鏡的望遠鏡大致看到中心廣場的一部份情景。

  然後,我們在眼鏡的望遠鏡中發現,那些密布在廣場四周的詭異石像不斷從內而外的發出電弧型紫光,石雕表面的石層開始逐漸龜裂剝落,一個個本應封印成石像的高階怪物就這樣蘇醒過來,在廣場周圍四處游蕩。

  這一刻,眼鏡的推測已然成為了現實。

  “任務關聯系統”,我腦中霎時浮出這個名詞。

  在架空中,每個任務都不會是一成不變的。每一個任務都有可能隨著與之有著相連關系的任務的變動而產生變動,這就是架空中采用的任務關聯系統。這樣的一個系統的導入無疑使得架空中的每個任務更具有不可琢磨性,從某個方面來說,這樣更使得架空真實性和更高的趣味性。

  架空中無時無刻都在有許多人完成各類任務,而現在我就遇到了這麼一個湊巧——在其他我們不知道的地方,有某個任務和我們此刻要完成的任務產生了關聯,使之發生了變動。

  不管究竟是什麼樣的變動,這該死的變動都讓我們一行人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境地。

  當然,雖然這是“不可傳送區域”,不過胖子他們大可利用玩家死亡後在復活點重生的游戲規則脫離此地,然後再選擇是做好準備,二次完成任務還是徹底放棄這個任務。

  只是我卻不能利用這個規則,這刻我才發現其實在這游戲中,身為“參與者”實在有著太多的限制。

  “這他娘的變動似乎才剛剛開始……”杜胖子緩緩開口道:“或者我們可以嘗試一下,趁廣場的那些怪物還沒有全部蘇醒,以最快的速度突破廣場。”

  老楊皺著眉頭思索了片刻,提醒杜胖子:“廣場周圍的高階怪太多,我們人手不夠——不能冒這個險。”

  相對于我們的凝重氣氛,一旁的帥特顯然顯得輕松許多,他聳聳肩,插話道:“算了吧,我們不如自殺重生……”

  “我們不能這麼做。”阿風臉色有些不快地打斷了帥特的話,看了看我,似乎期待著我能帶給他一個答案。

  但沒有答案,此刻任誰也沒有辦法,于是我們只有全都陷入了沉默。

  在這種時候,沉默只會使人感到緊張,中心廣場那里傳來的陣陣凄厲怪聲,每一聲都在把我繃緊的神經更為拉緊。

  雖然沒有去打量他們,但我知道,除了帥特之外的其他人,神經大概也如我一般在不斷繃緊,這樣下去,定會有人會受不了而意志崩潰的

  ——必須得有人打破這種氣氛。

  本應是我開口打破沉默的,但在我之前,一個人影已動了。

  動的人是杜胖子,他繃緊的神經顯然在這一刻終于斷了。他大吼一聲,猛地揮拳砸向地面,塵土飛揚中,三樓本已腐朽的木制地板在杜胖子的猛擊下終于不堪重負,咔嚓斷裂開來,將我們一行人丟下了二樓。

  漫天塵土鋪面而來,我懷疑自己的口鼻之中起碼已被這些灰塵填滿了至少一半。這該死的杜胖子!居然在崩潰而產生發泄沖動的瞬間也能夠準確的估量身旁墻壁和腳下木地板的硬度,在自己發泄的同時也不至于讓自己的拳頭受傷,但他這麼就不能思考一下已埋入地下百年之久的木材是否能夠承受一個生猛武僧的全力一擊呢?

  “咳……咳……”老楊極費力地撐開壓在身上的斷裂木板,咳嗽著將杜胖子從木板之下揪了出來,探手就給了他一下:“你這胖子,就不能多用用腦子嗎?”

  杜胖子連連點頭應是,但立即又是一陣慘叫,原是帥特在一旁對著杜胖子用上了電系魔法。“你他媽居然敢電我!”杜胖子掙扎著從老楊手中掙脫,叫嚷著撲向帥特,帥特口中卻叫著:“我就電你這胖子,老子這魔袍可是從梅都買的高檔貨,媽的被你這麼一整就開了個口子!修理費要100個金幣啊!知不知道,100個金幣!”

  “靜靜。”眼鏡那冷靜平穩的語氣突然響起,平靜的聲音似說明他已現在有了辦法。互相揪著彼此衣領的杜胖子和帥特兩人也停下了動作,將目光投向眼鏡。

  眼鏡仔細的將身上的塵土拍打干凈,微微笑了一笑,指著頭上已破了一個大洞的天花板說道:“胖子的那一拳給了我一個啟發,既然正面沖突不行,那麼我們何不換條路呢?”

  “換條路?”眼鏡的話突使得我心頭一亮,點頭道:“原來如此,難道你是說走下面?”

  眼鏡答道:“既然我們不能飛,那麼只能走下面了。”阿風在一旁看著我和眼鏡打啞謎,心中猜不透我倆所致的下面是哪里,等著眼鏡的話音落地,忙問道:“揚哥,徐哥,你們說的是哪里?”

  我笑笑,看著他,反問道:“你知不知道地上的哪個海格爾城內其實有個練級點。”

  “當然知道,雖然因為效率不高,現在已沒什麼人去哪里練級了,但是海格爾的下水道在游戲初期還是火過一陣子的……”阿風說到這里,話音突的停了下來,已知道我和眼鏡所說的是什麼地方了,一旁的杜胖子和帥特已忍不住發出了一聲解疑的嘆聲。

  海格爾的地下水道四通八達,密布于整個城市的地下,而且因為下水道的空間問題,那些巨大的高階精英怪就算出現在下水道里面,也絕對不會太多——如果一次只出現一兩只的話,那麼我們還自信能夠對付。

  “我記得在中心廣場那里有幾個下水道口,那里離城鎮大廳大概只有200至300米左右的距離,我們可以自那里出到廣場上。”眼鏡說到此處,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緩緩接道:“但是這畢竟還是要出現在廣場,可能還是會有一定的風險。”

  “這個險可以冒。”老楊開口道:“你說的那幾個下水道口我知道,剛才我也朝那邊看了一番,那個方位的怪物相對并不是很多,應該可以成功突入城鎮大廳。”

  “那還等什麼?”杜胖子將手自帥特的衣領下松開,拍著手道:“這就走吧!我們還得要找到一個下水道的入口……”

  阿風笑道:“胖哥,不用找了,這房子門外就有一個。”

  杜胖子聽到阿風的話,也不再多言,立即就動身往樓下跑去。阿風等人也陸續走下樓頭,我看著他們透著幾分欣喜的背影,心中實在大為感動——實際上對他們而言,本無什麼可擔心的,他們的擔心和緊張,其實都是為了我一個人!

  我靠在樓梯扶手上,微微有些發愣,這時眼鏡走過我的身邊,拍了拍我的肩,但沒說什麼。我知道,這一拍肩中已包含了如此之多的感情,以至于突覺喉間有些梗塞,似乎有些東西從心底猛然涌了上來。

  “走吧,他們在樓下等著我們。”眼鏡看著我說。我點了點頭,隨著眼鏡走了下樓。

  ×××××××××××××××××××××××

  新舊海格爾的城市布局一模一樣,不過舊海格爾的地下水道顯然在城市陷入地下的時候有了些不小的變動——我們竟從不少水道墻壁的破洞里側看到了一串串鐘乳石。

  哪里的地下水道中自然都不會出現這中數千萬年才會形成的東西。這串串鐘乳石的出現或者是因為那次地殼運動的關系,這地下水道與原本處于舊海格爾地下的溶洞有了交接點。

  不過只要地下水道的大致格局并無破壞,那麼這并無妨于我們的計劃,當然,我們也不會有興趣到那地下溶洞中探險。

  除了這點,其他的與我們的估計沒有什麼差錯。

  地下水道中并沒有什麼高階怪物,只有成群結對的變異碩鼠,這些碩鼠雖然比新海格爾地下水道中的碩鼠高出幾級,但對于我們而言并不會夠成任何危險,也不能阻擋我們的前行。

  所以我們很快地就抵達了目的地,中心廣場旁的一個水道口的地下。

  杜胖子看到鐵梯,一馬當先地正準備爬上去,但被老楊一把拉了下來。

  “先讓個人上去看看情況吧,阿風你先上去。”老楊招呼道。他身邊的阿風點了點頭,掀開井蓋,敏捷地從井口攀了上去。

  等了片刻之後,阿風又出現在進口上,向我們招手道:“可以上來了。”

  杜胖子朝老楊笑道:“嘿嘿,老楊你總是這麼小心,這樣雖然好是好,不過我覺得你有些神經過敏,小心過頭了。”

  老楊不可置否地聳了聳肩,側身正準備讓杜胖子上去,卻不料上面的阿風突然大吼一聲:“胖哥不要上來!”,然後竟敢“砰”一聲被合上,下面的我們隱約聽到上面傳來一陣鋼劍砍在硬物之上的那種悶響。

  一直在隊伍後面的帥特反應也極快,他迅速地穿到了前面,示意胖子和老楊和自己一起上去助以阿風援手。

  “不行。”杜胖子低聲道:“我們先退回去,必須得保證安全。”

  “死胖子我戰你娘親,阿風不是你兄弟嗎?”帥特急得大叫起來:“他娘的有你們這樣見死不救的兄弟?”

  老楊伸手和胖子一起拉住拉著激動的帥特隨我們一起退到了另一條水道,然後對帥特解釋道:“這只是游戲而已。”

  “嘿嘿。”帥特冷笑道:“在游戲里尚且這樣,現實中你們能做到什麼程度也可想而知了。”

  “不能這麼說。”眼鏡平靜地說道:“正因為是游戲,所以我們才能將阿風一個人丟在上面——阿風之前也叫我們不能上去吧?我們的目的是完成這個任務,而不是逞血氣亂了方寸,只要完成這個任務,那麼阿風的犧牲就不是白費。”

  “……你還真冷靜……”帥特嘟嚷著,但看起來已接受了眼鏡的解釋,逐漸冷靜了下來,“咦……怎麼有人聲?”冷靜下來的帥特突然開口問道。

  “嘿,這里只有老鼠而已,你腦子……”杜胖子滿臉不屑的正準備開口諷刺帥特,但他後半截話顯然得自己吞回肚子里去了,因為一陣喧雜響動和急促的呼吸聲從水道破壁之後的溶洞傳了過來。

  三個人影從破壁後敏捷地竄了出來,雖然顯得有些灰頭土臉,但身上的裝備無一不是上等貨色,顯然是幾個高級玩家。

  我看著三個外來者,突然心念一動:我們來的樹洞已被蔓藤封死,怎會有其他玩家出現在這里……難道在溶洞之中另有出路不成?
rai4321 發表於 2013-12-15 12:27
第十八章:門前

  “這門鎖上了!”杜胖子在鋼鐵城門那頭試著拽了拽門上的鐵鏈,發現巨大而沉重的鐵鏈上雖已布滿銹跡,但也絕非人力所能扯開。他無奈地搖著頭,朝眾人叫道:“大家四處找找看有沒有鑰匙!”

  “呃,如果你是我的話。”我合上撒古拉斯留下的日記,長長的吐出一口氣,緩緩說道:“為了安全著想,你現在一定不打算進到里邊去。”

  “您這是怎麼了,我親愛的揚哥?”杜胖子有些賭氣似的伸手拽拉著門上那根粗大的鐵鏈,掛在鐵鏈上的鋼鎖搖晃著撞在門上,發出一陣震耳發潰的轟隆巨響。

  “死胖子。”我好容易將腦海中回蕩的金屬碰撞聲給逐出腦外,低聲嘟嚷了一句,順手將日記扔給眼鏡,提醒道:“最後幾頁。”

  “或者你的決定是對的。”眼鏡接過日記,很快地翻閱完最後幾頁日記。他微微低著頭思索了片刻,然後輕輕合上了日記,抬起頭對我說道:“但或者城里的情形并不如你想象中的那麼危險——根據這本日記所述,舊海格爾在沉入地下之時,所留下的應該只是其中最為弱小的一批,大概只是一些30級到35級的精英怪而已。”

  誠然,眼鏡所說的并無道理,但是滿城精英級別的怪物,那也足以給我帶來足夠的威脅了。我不敢冒這個險,無論完成這個任務的所獲是多麼的豐厚也抵不上我所壓下的賭注。我不敢冒險,但是眼鏡他們卻敢冒,那麼我是否能夠委托他們進城取回王徽,然後再給我呢?

  這似乎并不可行,舉個例說,如果有某個玩家偶然發現并進入了此地,然後取得王徽交給賞金協會,那麼系統會不會認定他完成了這個‘湮沒之地’的任務呢?這顯然不可能。換句話說,在系統的干涉之下,大概只有我自己才能夠去取得在城市中心的王徽——游戲畢竟不是現實,有些事情必定會受到整個游戲規則的限制。

  “算了,以後再來吧。”我長出了一口氣,下了決定。畢竟以自己目前的等級來接手這個任務還顯得太早,不如暫時先將其擱上一擱,待自己實力有了長足長進之後再來完成也不遲。

  眼鏡見我已作出決定,也沒反對,只是走上前拍了拍我的肩膀,輕聲對我說道:“我們都知道你在擔心……或者說是在畏懼什麼,但是你似乎有些過于小心了。”

  “你叫我怎能不小心?”我露出一個苦笑,“行差一著便會全軍覆沒……”

  “總會有辦法的。”眼鏡長嘆一聲,轉身朝杜胖子眾人走去,解釋離開的原因。

  對于我的決定,杜胖子搖了搖頭,露出一副惋惜的模樣,老楊沒有說什麼,只是摸著自己的兩撇胡子,用他那發亮的小眼睛看著我。阿風則走了過來,用帶著一絲勸誡味道的語氣對我說道:“揚哥,或者小心是沒錯。但是無論什麼游戲,最後的勝利者一定不會是最小心的那一個玩家。”

  我有些發楞地看著阿風越見成熟的臉龐,很難相信數年前那個才學會抽煙的小鬼頭竟然能對我說出這麼一番話。我似乎在他幽黑的雙瞳中看見了自己,那是一個畏縮且在不斷顫抖,懼怕著周圍一切的懦夫。

  這就是現在阿風眼中的我嗎?我苦笑,沒想到當年那個為了一件價值130萬現金的裝備,只身前往紅燈區找掌把龍頭理論,讓眾兄弟服膺的張揚竟然在阿風的眼中落魄到如此田地。

  “阿揚還是那個阿揚,無非就是變得像個女人點了。”隨著聲音,一雙寬厚的大手突然從阿風身後挽住了阿風,原來是悄聲走近的老楊。他親昵地拍了一下阿風的頭,對阿風說道:“要知道,只會冒險的玩家絕不是一個好玩家。而阿揚,只不過不想冒不必要的險而已。”

  阿風悶悶地應了一聲,將身子從老楊腋下抽開,不大高興地走了開來。杜胖子迎著阿風朝我和老楊走了過來,神情古怪地問道:“阿風那小子怎麼苦著張臉?被馬子甩了?”

  “去你的,阿風什麼時候有馬子我怎麼不知道?”老楊笑罵了一句,緩緩將先前的事說了一邊。

  聽完老楊的敘述,杜胖子看著阿風的背影,笑著說了一句:“自以為成熟的小子。”

  我笑道:“別這麼說,自以為成熟也就是成熟的開始,阿風他也該到了成熟的年紀了。”

  杜胖子扳著指頭算了一番,點著他那肥大的腦袋道:“呃,應該有17、8歲了吧?當年被李老板收留的時候才12、3歲呢……才這麼大個兒,沒想到現在都比我高了,時間過得可真快……對了,當年他可是最崇拜你的哦,阿揚。”

  “玩游戲一年也能掙幾百萬,是我我也崇拜你啊。”老楊笑著順著杜胖子的話打趣道。

  “別鬧了,好似你們一年賺的比我少多少似的。”我笑著一拍掌,“現在我們回城吧。”說罷,我取出回城準裝置,按下了啟動按鈕,但裝置上的小孔內并沒有如往常一般射出白光。

  我一愣,難道已經超過了使用次數?但是這回城裝置明明是我從安波才置購的,少說也還有數十次使用次數,而在‘架空’中更不會存在現實中‘損壞’的設定。杜胖子和一旁的老楊的回城裝置一樣不起作用,我們三人大眼瞪著小眼,搞不清這是怎麼回事。

  “難道是‘不可傳送區域’?”老楊最先反應過來,提出了一個合理的解釋。在‘架空’的游戲世界中的確有些特殊的區域中是不能使用傳送卷軸這一類傳送物品的,這些特殊的地點就被稱為“不可傳送區域”,“不可傳送區域”并不常見,通常只會是一些隱藏地點特有的“屬性”。

  但是現在這個地方,不就是傳說中的隱藏地點嗎?雖然根據賞金協會所提供的消息,當我將城中的王徽取還後,這里將由它們(其實也就是系統)公布地點,從隱藏的“半開發區域”轉變為“開放區域”,全面朝所有玩家開發。當然,據說舊海格爾城這一帶的環境也會由于失去王徽圣光的照佑而發生一些變動……因此,‘湮沒之地’的任務可以說是系關整個‘架空’游戲進程的一個關鍵任務——我心中突的一驚,這顯然是此地被列為“不可傳送區域”的最大理由。雖然作為任務接受人的我可以等到實力足夠之後才來完成這個任務,但是我不認為系統,或者說是‘架空’的東家“超越紀”公司希望把這種關系游戲進程任務的完成時間推後,特別是臨門想到此處,我忙對杜胖子招呼道:“胖子,快去看來時墻壁上那個連接樹洞的缺口……”

  “不用了,那缺口已經被這些古怪的蔓藤給封住了。”眼鏡走了過來,拾起地上拳頭大的一塊碎石扔朝身後幽幽發著詭亮的蔓藤。那些蔓藤似乎能感覺到逼近的碎石,竟如捕食的蟒蛇一般突然伸出纏住眼鏡丟出的碎石,然後奇怪地扭曲著,拳頭大的碎石在蔓藤的扭曲之下化作一陣石砂從蔓藤的縫隙間流到地上。我冷汗四出地看著這詭異的一幕,徹底打消了剛才打算用匕首斬斷蔓藤的念頭。

  我看著那扇巨大的鋼鐵之門,緩緩點了點頭道:“似乎只有進去了。”

  “你們說得倒是容易。”杜胖子嚷著打斷了我的話,已經四處許尋找過鑰匙蹤跡的他顯得有些急躁。“沒鑰匙怎麼進去?現在我們進又進不去,退也不能退,難道只能悶在這里等著變干尸嗎?”

  眼鏡和我相視一笑,雖然在石床上撒古拉斯遺骸的附近并沒有鑰匙的蹤跡,但相信我已經拿到了鑰匙。面對著焦慮的杜胖子,眼鏡編變魔術似地從身後拿出一本裝飾華美,用牛皮制頁黃銅鑲邊的本子,微笑道:“這就是鑰匙。”

  “阿揚,眼鏡是不是被這里糟糕的空氣給悶壞腦子了?那玩意都比得上那鎖了,怎麼可能是鑰匙?”杜胖子疑惑地看著眼鏡,口中卻在低聲朝我訊問著。

  “啊哈。”我朝杜胖子咱眨眨眼,拿過眼鏡手中的日記,打開將其中記載舊海格爾城沉入地下始末的幾頁用匕首割了下來,然後挑出頁邊上鑲嵌著的鋼鐵——對,是鋼鐵,整本日記中每一張牛皮都用的是黃銅鑲邊,僅有這幾頁用的是鋼鐵。而且這些鋼鐵的形狀也不如那些鑲邊黃銅一樣整齊,每一塊都是可以跟另一塊契合的不規則的形狀。

  我將這些挑出的十幾塊不同形狀的鋼鐵散放到地上,眼鏡也扶著自己的眼鏡蹲下來開始幫我進行這個拼圖一般的工作。這項工作并不怎麼困難,至少比當年我在她生日上送給她那幅九千九百九十九塊的拼圖容易得多,我和眼鏡并沒有花費太多的時間,一把用這些鋼鐵組合而成的鑰匙便出現在我們的眼前。

  “你們簡直是天才!”杜胖子捧著鑰匙對我們贊道,隨即又搔著腦袋問:“但是你們怎麼想到的呢?”

  我笑著指了指門,指了指門上的鋼鎖,指了指日記的銅邊,最後指了指他手上的鑰匙:“鋼的,鋼的,銅的,鋼的。當一些相同的東西出現在不同的地方時,那就一定有蹊蹺——我男人的直覺是這麼告訴我的。”

  “男人的直覺?恐怕是盜賊的直覺吧。”杜胖子拍著我的肩笑罵了一句,然後屁顛屁顛地跑去將鑰匙送給還在使用各種魔法試圖摧毀鋼鐵之門的帥特——似乎現在的帥特正在試圖用電流加熱溶化鋼鐵之門的無用舉措。

  眼鏡看著杜胖子的背影,突然說道:“杜胖子似乎很喜歡冒險,剛才得到鑰匙的那一刻似乎很興奮。”

  我輕嘆了口氣道:“原來我比杜胖子更喜歡探險。”

  “那也是沒辦法的事,任誰參與你這場詭異的“游戲”也會變得小心的——特別是杜胖子,我敢保證他如果也是“參與者”的話,絕對會比你小心一倍以上。”眼鏡頓了一頓,看著杜胖子那邊接道:“好了,杜胖子開門了,我們進去吧——別太擔心,C級任務而已。”

  我看著巨大的鋼鐵之門被杜胖子和老楊推開一絲之後透出的黑暗,長吸口冷氣道:“C級任務而已?希望如此吧。”

  當然,我們并不知道,其實此刻在賞金協會對外公布的任務資料再次在玩家中引起了轟動。因為在資料中,‘湮沒之地’的任務獎勵足足漲高了一倍有余,當然,難度也從當初的“等級C”提升至“等級B”……
rai4321 發表於 2013-12-15 12:29
第二十一章:往來

  若以裝備來看,我們遇到的三個玩家的職業應該分別是:盜賊,戰士和侍神者,而且等級只怕比杜胖子老楊他們只高不低。

  杜胖子等人是職業玩家,等級在眾多玩家之中已算是比較高級,而這三人顯然不是職業玩家,但是等級卻如此之高,他們也決不會是一般的普通玩家。

  “你們,是什麼人?”三人中的戰士站了出來,朝我們發問道。

  這戰士的語調沉穩頓挫,身材比已算魁梧的老楊還要高上幾分,臉型棱角分明,雙目之中隱含精芒,一站出來就給我們一種極有魄力的壓迫感。

  他身後的兩人只是中等身材,但靜立一旁的侍神者雖沒有戰士那種張揚的魄力,卻給我一種內斂之際的感覺——而那個一屁股坐到地上,用手中匕首修起指甲的長發盜賊,頗帶些放浪形骸味道。起初給我的一種極隨便的感覺,但我卻在他身上察覺出一種飄忽不定的特異氣質。

  那是一種由內發散出來的氣質,一種高深莫測,領袖般的氣質。在我近十年職業玩家生涯中接觸的游戲高手和公會領袖不少,但擁有這種氣質的人,在我記憶中絕對是鳳毛麟角。

  “這三人絕不是普通人!”我朝眼鏡交換了一個眼色,顯然他也與我有著同樣的感覺,這時,那盜賊這時突然開口道:“不用問了,這幾個人和我們的任務應該沒啥關系。”

  “賊天會長眼力果然不差。”眼鏡看著那盜賊,突然開口道,“卻沒想到能在這里遇到會長,當真是有幸得很。”

  “哦?”盜賊停下動作,饒有興趣地看著眼鏡,“你見過我?”

  眼鏡笑道:“如果‘織天使’會中擁有如此氣質的男人還不是會長賊天,那這公會未免也太可怕了。”

  盜賊低頭看了眼自己胸前的公會徽章,再看眼鏡的目光中已多了幾分欣賞,“那倒是,幸好‘織天使’中還真只有一個賊天。”

  我聽到此處,心中猛然一震——面前這男子果然是架空亞洲區公會排名榜上位列第二的“織天使”的會長,世界盜賊排名第三位的傳奇盜賊:賊天。

  如此看來,另外兩人一定是賊天的好友,“織天使”中位列第二把手的戰士:“逍遙自在天”和第三把手的侍神者:“Summer”了。

  但是這架空中的三個傳奇人物又怎會來到舊海格爾的地下水道呢?而且看樣子他們似乎并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我思索著言辭,正準備開口詢問,逍遙自在天已先開口問道:“你們絕不是一般玩家。”

  “我們是職業玩家。”我點頭承認,職業玩家的身份雖然沒有什麼值得炫耀的,當然也沒有什麼隱藏的理由。

  “好極,好極。”賊天站起身,拍手道:“既然是職業玩家,那你們的身手自然差不到哪里去——那麼現在你們能不能幫我們一個小忙?”

  我反問道:“堂堂賊天會長也需要旁人的幫助?究竟是怎麼回事?”

  賊天嘿然一笑道:“其實說起來也頗為丟人——我和會里的幾十個兄弟來‘漆黑溶洞’做一個B級任務,但是沒想到這溶洞中機關處處,岔路遍地,我們經過十幾個小時的摸索好不容易才找到BOSS的所在,但我們三人卻和大部隊分開了……”

  “然後你們三人便被BOSS追至此處……你想要我們幫你解決BOSS?”我問道。

  “當然,我會付給你們合適的報酬……”賊天的話說到這里突然頓了一頓,側耳聽著背後動靜,片刻後又笑著道:“看來那東西已追來了。”

  賊天的話并不是危言聳聽,他的話音方才落地,我們皆感到地面微震,突又聽到溶洞內傳來一陣大型動物特有的急促喘息聲。

  “我靠,來得這麼快。”杜胖子大叫著退了幾步,站在水道破壁的一側,我和其他人也立即分別散到破壁兩側以防那BOSS的突然襲擊。

  “兄弟,怎麼樣?”一只手突然伸到我的面前,是賊天,原來他選擇的位置就在我的右手邊。我暗自心中盤算了一下:這BOSS已到了這里,如賊天三人不能解決,那麼這BOSS接下的目標一定是我們一行人,既然如此,倒不如聯手賊天解決這BOSS,順便還可以賺筆小錢;想到此處,我和老楊胖子等人交換了個眼色,伸手和賊天擊掌道:“成交。”

  賊天和我達成協議,立即毫不客氣地開口指揮道:“下胡子戰士出去抗一陣子,挺個兩分鐘後把BOSS引這里;逍遙速度把那個布在中間;眼鏡仔你是機械師吧?快做幾瓶腐蝕藥劑給我備用,沒有材料的話叫Summer給你!那武僧和小辮子戰士負責制造第二道防御線,把Summer,眼鏡仔和元素使擋在身後!”賊天回過頭,拍拍我的肩道:“兄弟你也是盜賊吧?我們倆就等在這側面,尋機而動。”

  逍遙自在天和Summer的配合顯然已不是一兩日的功夫了,賊天方一開口,兩人便已各自行動起來:Summer立即退于其後,雙手一揮已給眾人分別施展了一個治愈之風(視技能等級每秒回復10到25點生命值,附帶提升5至15%防御效果,效果持續120秒。),而逍遙自在天則從腰帶中取出一個精致的玻璃小瓶,將其中的液體散在四周,然後抽出配劍半跪于地,將長劍豎于身前,口中默默叨念著什麼。

  接下來的情景使我和眼鏡眾人都吃了一驚——逍遙自在天的身上竟發出一層蒙蒙的白色光芒,他散在四周的液體也發出了相應的白光……雖然不大一樣,但這情景跟侍神者布置結界魔法時出現的特效大同小異,難道一個戰士竟也能布置結界?

  我心念疾轉,在剎那間得出了一個結論:這個逍遙自在天絕對是個特殊職業!

  眼鏡顯然也注意到了逍遙自在天的異樣,已在我之前搶先開口發問:“呃……這逍遙自在天兄的職業……”

  “逍遙是‘圣殿武士’。”賊天回答得很干脆:“Summer的職業是‘鎮魂者’,他們倆都是特殊職業,至于我嘛——只是普普通通的刺客,因為我實在沒興趣去做那勞麼子特殊職業的就職任務——啊喲,這些等下再說啦,那小胡子戰士帶著BOSS過來了。”

  我探頭一看,果然老楊已帶著一只雙頭蜥蜴來到水道破壁外。那披著黑鱗的雙頭蜥蜴并不十分龐大,大概只比我曾遇到過的銀狼之王大上幾分,但是就是這種類型的BOSS最不易對付,因為這種BOSS通常行動迅捷并且擁有獨特的特殊能力。

  果然,就在老楊快來到第一層布局的逍遙自在天所處的位置的時候,那雙頭蜥蜴的左頭突然揚起,張嘴噴出一個臉盆般大小的火球,正正擊中老楊背心。

  老楊不愧算是出類拔萃的職業玩家,他被火球擊中比後背,悶哼一聲,手中長劍猛拄身前以止住身體的前傾,隨即敏捷地往右側閃開,堪堪閃過雙頭蜥蜴補發的第二個火球。不過即便如此,老楊獨自纏斗這雙頭蜥蜴兩分鐘,大概已受傷不輕,方才再被那火球擊中,勉力閃往一旁之後已無力再動,情況依舊堪危。

  杜胖子和帥特看到如此情景,情急不已,。兩人一跺腳,正準備沖出前去,不料賊天突然回頭一掃,眼中一閃即逝的光芒竟使得我們眾人心生寒意,杜胖子和帥特的腳下也不免慢了一慢,正是這一慢,我看見Summer猛一揮手,一道淡藍色的圣潔光環突然罩在老楊身上,一瞬間老楊的生命就回復了一大半。

  老楊受傷既復,身手自然也敏捷了許多,他在身後溶巖之上奮力一蹬,翻身滾回了水道之內。那蜥蜴BOSS眼見獵物脫手,咧嘴怪嚎了一聲,噴出一個比之前大上兩倍的火球朝老楊追來。

  “呵!圣靈之盾!”眼見火球臨門,逍遙自在天暴呵一聲,拔身而出,身前出現一人多高的半透明巨盾,火球擊在巨盾之上,便轟然散去,余下的零碎火星于我們毫無傷害。

  雙頭蜥蜴又接連噴出威力甚巨的幾個火球,但俱被逍遙自在天的面前巨盾攔下,那蜥蜴似發現火球對逍遙自在天的巨盾并不能帶來威脅,張嘴發出一聲與之前截然不同的叫聲,右邊巨頭突然噴出一股極為猛烈的寒風。

  逍遙自在天的凝結而成巨盾固然防御力非凡,但在連續不斷的猛烈攻擊之下已出現了裂痕。

  “來得好!火焰審判!”逍遙自在天又是一身暴呵,雙手一扯,將巨盾散開,雙手霎時冒出熊熊烈焰,猛然一拳轟在蜥蜴身上,竟將雙頭蜥蜴打得嚎叫一聲,在地上滾了半圈。

  老楊眼見得機,和阿風一左一右沖上前去,揮劍猛砍,至砍得那雙頭蜥蜴怪叫連連。帥特在杜胖子身後也不斷對著蜥蜴使著電光擊,電光擊隨機產生的麻痹效果也給三人帶來了不少方便。

  我看著這情況,心頭卻沒來頭的突然覺得一緊,再仔細一看,那雙頭蜥蜴在微微發抖,身上黑鱗間竟開始冒出絲絲紫焰,不禁急忙大聲開口提醒三人道:“散開!”

  我開口話音尚未落地,雙頭蜥蜴身上突然“轟”一聲冒出猛烈的紫焰,好在三人反應也是極快,在我開口之際已各自散了開來。

  “嘿,這東西沒這麼好對付……現在那家伙的攻擊力大增,你們三個快回來。”賊天舔了舔嘴唇,開口朝前方三人叫道。

  三人也發現雙頭蜥蜴自爆發紫焰之後攻擊力已和之前不可同語,相互配合著退了回來。

  我看著三人退回,扭頭朝賊天道:“很棘手呢。”

  賊天又舔了舔嘴唇,回道:“不然怎麼要找幫手呢。”

  “它來了,我們先散開吧。”逍遙自在天此時靠上來指了指地上已布好的結界,對我們說道。我手中緊握著匕首,和眼鏡互相看了一眼,一群人分成兩邊各自退了十數米。

  雙頭蜥蜴帶著一身紫焰,一步步走到逍遙自在天的結界之上,賊天扯著脖子激動大吼:“就是現在!”

  隨著賊天的吼聲,逍遙自在天猛然將長劍擲向結界,結界應聲轟然而爆,強烈的沖擊波將雙頭蜥蜴拋向水道側壁,這側壁本已殘破不堪,加上蜥蜴和結界爆炸產生的沖擊,立即又倒下一片,將雙頭蜥蜴壓在碎石之下。

  但這樣的攻擊顯然還不夠,那雙頭蜥蜴掙扎著從碎石下伸出腦袋,身上的紫焰突然越來越烈,賊天面色一變:“靠,這雜碎被我們打下半血了要自爆!”

  我們聽到賊天的話,臉色皆變,這類自爆怪物在很多網游中都有,而這類怪物最顯著的特點就是——自爆威力是自己的實力呈幾何數的倍數增加——而這蜥蜴身為一個BOSS,爆炸的威力實在不敢想象。

  “難道我就要死在這里?”

  我不由自主地退了幾步,看著那突然靈光一閃,緊握著匕首朝雙頭蜥蜴沖了過去,一面朝帥特招呼道:“帥特,冰縛術!”

  帥特雖然不知道我要干什麼,但反應依舊及其敏捷,在我靠近雙頭蜥蜴的那一剎及時將蜥蜴腦袋結成了冰塊,不過冰縛術在BOSS的身上并不能持續很久,我得把握時間。

  “嘿,接住!”我剛伸手挽住雙頭蜥蜴的頸子,賊天似乎已發覺我要做什麼了,揮手將眼鏡配制的腐蝕液丟給我。

  “去死吧!”我吼道,將腐蝕液全到在蜥蜴頭上。雙頭蜥蜴的極高防御全拜身上一身如鐵般堅硬的黑鱗所賜,而它頭骨四周黑鱗卻是極細密的一片,在腐蝕液的侵蝕下,我將匕首狠狠地插入蜥蜴頭頂。

  那蜥蜴嘶聲叫了一聲,顯然被我這一下重創,但它還沒有死。紫焰再次冒出,很快將限制他頭部活動的冰塊融化,蜥蜴猛一甩頭便把我砸在墻上。

  我自墻上滑下,背部的撞擊使我說不出話來,但我看見逍遙自在天和杜胖子、老楊沖了過來。

  “帥特!”

  “元素使!”

  “冰縛術!再來!”

  帥特極快的吐出一串禱文,雙頭蜥蜴的兩個腦袋再次結成了冰塊,逍遙自在天的火焰審判、老楊的旋風疾斬、杜胖子的圣靈重擊同時擊中蜥蜴腦袋。

  蜥蜴的兩個腦袋同時變成了空中飛舞的冰晶碎片,它終究沒有完成自爆……

  我重重的喘了口粗氣,一下子癱軟下來,賊天走過來,蹲在我的面前笑道:“很刺激麼?”

  我苦笑道:“你可什麼都沒干,只是動了動嘴皮子。”

  “那已夠了。”賊天大笑:“所謂領袖,就是這個樣子的,太費力的工作我一向都不會去做——現在我們來商量一下報酬的事吧……”

  “不需要報酬……”我揮手道。

  賊天眉頭一皺,沉聲道:“我賊天絕不會欠別人的情……”

  “我也不習慣讓人欠我的情——你聽過‘禮尚往來’這句話嗎?”我笑道。

  賊天看著我,仔仔細細地把我端詳了好一會兒,這才笑道:“你要我幫你什麼?”
rai4321 發表於 2013-12-15 12:31
第二十二章:突入

  “你會里還有多少人在溶洞里?”

  “呃……”賊天摸著下巴捏手苦想半晌,最後卻招手把Summer叫近,將我的問題轉給了Summer。

  Summer記憶力倒是極好,略為思索了一會,便精確計算道:“進入溶洞之前的恐鷲圍攻時有5個兄弟回了城,在溶洞第一層又有10個兄弟……”

  賊天揮手打斷了Summer的報告般的盤算,皺眉道:“你怎麼老是如此啰嗦?直接說,還有幾個能動能跳四肢健全的?”

  Summer點頭道:“若他們沒有遇到什麼意外,應該有40人左右。”

  “如果需要的話,逍遙可以在15分鐘內將他們全部帶到此處。”賊天看著我,“現在你可以說要我們幫你什麼了。”

  “幫我完成任務。”我用手指了指頭頂,“我們在這里做的任務發生了變動,而我們人手不夠。”

  聽到到此處,賊天轉頭和身旁的Summer輕聲商議了片刻,然後Summer點了點頭,和逍遙自在天返身步入溶洞內。兩人臨走時,逍遙自在天交給了賊天一個漆黑的圓狀物體,那物體似是自雙頭蜥蜴的尸骸內尋到的。

  賊天拿著此物,淡淡地看了幾眼,自語道:“嘿,搞到你還真不容易,”言罷順手將其放入了腰帶之中。

  我雖對那圓珠似的物體頗有些興趣,但那畢竟是他人所有,我到沒放在心上,也沒對此有所詢問。

  “說說你們現在知道的情況吧。”賊天說著,尋來一塊石頭當做板凳,一屁股坐到我面前。

  我支起身子,略整理了一下腦中思路,緩緩將整個過程給賊天描述了一遍。賊天仔細聽畢我的描述,側頭尋思片刻,開口道:“你的意思我了解,你是想讓我們在廣場替你們開出一條路來,這到不難,會中隨我來的兄弟都是好手……但你有沒想過,那城鎮大廳中會不會又有什麼變動?”

  我聞言心中微驚,我們一心只想著怎麼進入城鎮大廳,這一層倒是被忽略了——既然外圍廣場已發生了變動,那城鎮大廳內自然也極可能也發生了我們所不知的變動。

  而且就算沒有變動,城鎮大廳內有個BOSS級怪等著我們也是理所應當的事。

  “據你所述,那廣場之上的怪物不少,不多留幾個人是頂不住的……”賊天突然提出了一個建議:“不如讓Summer在外面指揮,我和逍遙陪你們一道進城鎮大廳內去,也好助力一臂之力。”

  我愣了一愣,我的打算只是讓賊天與其公會內的眾人幫我們擋住廣場上的眾多怪物,卻沒想到這賊天竟會提出這麼個建議。

  賊天見我發愣,口氣一轉,道:“也罷,這建議確實唐突了點,但兄弟卻莫將我與逍遙想成了那種見寶起意的奸詐小人。”

  “哪里的話,若有逍遙兄和賊天兄相助,再好不過了。”我急忙對賊天解釋,雖然他提出建議的時候,我確實有他所指的顧慮,但方才轉念一想,賊天等人本非平凡之輩,想來自然是誠意相助,倒是自己顯得小心多慮了。

  賊天望著我笑了一笑,此時逍遙自在天和Summer已帶著一隊人馬回到了水道內,這不算寬敞的水道中立即顯得擁擠了許多。

  “客氣話就不必多說了。”賊天說完,起身過去與逍遙自在天、Summer二人說了幾句,又對手下眾人布置了一番,然後回首朝我和眼鏡等人望來,示意我們帶路上至廣場。

  我讓眼鏡和杜胖子帥特他們三人帶著賊天會里眾人走在前面,而我留在後面稍作休息。

  不過老楊也留到了下來。

  “沒事吧?”老楊蹲下身來,拍著我的肩膀,關切的問道。

  我點了點頭,表示沒事。剛才經歷生死關頭,身體卻沒有什麼大礙,只是緊張的神經一時還未放松罷了。

  老楊也點了下頭,伸手將我從地下拉起,與我一起尾隨隊伍其後,朝水道入口處走去。

  賊天的“織天使”不愧是架空亞洲第二的公會,我和老楊兩人走出地下水道,一路行來,地下零星散落著不少形態各異的怪物,至到廣場,發現廣場外圍已被打開了一個缺口。

  “織天使”的眾人列成一個三角形,外面盡是戰士武僧一類高防職業,廣場怪物雖然圍著我們聚成了一堆,但能做出有效攻擊無非就是最靠前的數十個,外圍的戰士們在內側輔助職業的有效支援之下,這些怪物并不能對其構成太大威脅。

  而即便有能遠程攻擊的怪物,也在三角隊形內側的遠程職業的猛烈攻擊之下盡數被遠程殲滅,我們一行人隨著“織天使”公會成員的推進也朝著城鎮大廳不斷靠進。

  十數分鐘後,已進到了不久之前阿風登上廣場後便沒了音信的地下水道井口。想到阿風,我不免多朝那井口看了幾眼,卻發現有什麼東西在井口邊上閃閃發亮。

  隨著隊伍又再推進,我發現那東西竟是阿風手中長劍,想來阿風已然被送回城了。我心念一動,正準備去將阿風的長劍拾起,老楊卻一把按住我的肩膀,道:“讓我去。”

  我于是退回隊伍之中,看著老楊小心地朝井口靠近。

  那井口周圍的怪并不很多,老楊一面應付一面躲閃,眼見已到了長劍前,不料他周圍建筑之上突然發出一陣陣怪嘯,一群數目及其龐大的石像鬼振動雙翼,鋪天蓋地而來。

  老楊見狀,急忙拾起長劍,趁石像鬼群還未及身,拼著被怪的幾下痛擊,閃身回到了我身邊。這群面目可憎的東西竟如此的狡猾,隱身暗處,擇機而動,想來當時阿風必是被這些東西送回城的。

  石像鬼又在空中圍著井口盤旋了幾圈,突然朝隊伍撲來。

  隊里的遠程攻擊職業們立時做出反應,超石像鬼群展開了攻擊,無奈那石像鬼的數目實在太過眾多,我們這邊的攻擊雖然猛烈,但卻將它們壓之不下。

  最麻煩的是這些石像鬼不但能遠攻,而且能從空中降到我們隊列內側,對內側這些防御力并不高的職業展開攻擊——這石像鬼的近戰攻擊力也相當高。

  “他奶奶的,這下麻煩了。”賊天咒罵道,抽出自己的匕首,看來已準備一戰。不過那邊的Summer卻一剎間想出了對策,立時點出十個“織天使”成員,授意他們將石像鬼群引到他處。

  “記住,引得越遠越好——你們不需要再回來!”Summer一揮手,讓外側的戰士們的讓出一個出口,這十個“織天使”成員沒有誰有過一絲猶豫,立即頭也不回地沖了出去。

  我看著十個身影引著漫天的黑影去到遠處,長長地出了口氣,嘆道:“‘織天使’果然沒有孬種。”

  “現在我終于知道亞洲十大公會中雖然‘織天使’人數最少卻位列第二的原因了。”眼鏡也不無感慨地開口道:“假以時日,‘織天使’必然是亞洲區第一公會。”

  賊天就在我們身旁,聽到我們的贊嘆,卻沒有任何反應,仿佛這本就“應當如此”。一瞬間,我似從賊天放浪的身影中看到了一種深刻的自信。

  石像鬼被引開後半小時。

  雖然圍攻隊伍的怪物越來越多,我們的推進速度也越來越慢,但城鎮大廳已近在眼前!

  Summer此時又一揮手,三角形隊列前端外圍的戰士同時使出沖撞技能,將身邊的怪物撞退了一片,此時組成三角形“尖角”的兩條線已打開距離,赫然在我們面前形成了一條通往城鎮大廳筆直大道。

  我突然發現,激戰展開直到現在,“織天使”的眾人除去那十個引開石像鬼的玩家,其他竟然沒有任何傷亡!

  好一個精英團隊!我再一次由衷的贊道。

  “別發愣,準備進去了。”逍遙自在天開口道,我們一行人和賊天逍遙自在天兩人,大步邁進了城鎮大廳。

  這大廳外雖然群怪密集,但大廳內卻安靜平和。而我們此次的目標,王徽,就在那整塊潔白大理石砌成平臺之上靜靜地懸浮著。

  這王徽如一面刻著精致花紋盾牌,王徽中間鑲著枚白寶石,渾身散發出潔白柔和,令人感到圣潔微光。

  “似乎沒有什麼危險嘛。”杜胖子在大廳內東西看了幾眼,空曠的大廳內寂靜無聲,絲毫沒有危險的味道。

  “最好注意點。”我提醒了杜胖子一句,自己走到平臺上,小心翼翼地將空中懸浮著的王徽取下,低頭又發現王徽之下有一個漆黑無比的怪異項鏈。

  “這是什麼?”我把王徽收入腰帶,將那項鏈拿了起來,試著對它使用了一個有著一定鑒定能力的觀察術,卻沒有任何反應。

  賊天走上前來,看著我手中的項鏈,面色微微變了一變,訝然道:“沒想到這東西竟會在這里。”

  我正想開口詢問這項鏈,不料身前平臺突然開始震動起來。賊天回首一攔,低呼道:“退回去。”

  我倆連忙退開,只見那平臺起初是微微震動,到後來,震動越來越大,整塊大理石砌成的平臺竟然從中而裂,地下露出一個漆黑洞口,一只巨大無匹的黑影從中騰起。

  賊天舔了舔唇角看著我道:“嘿,一起戰吧!”
rai4321 發表於 2013-12-15 12:33
第二十三章:敗退

  黑影自地洞內猛然沖出數丈高後,似被地洞下面什麼東西拉扯著一般砰然倒地,激起一陣煙塵。

  這時我們已在晶石燈微微的柔光中模糊地看清了這個黑影的真實面目,這家伙就像一個長著內布滿尖銳利齒大嘴的黑色蚯蚓,一大截身子在地上掙扎著,似想要朝我們靠近,但卻因為地洞下面那不知名的引力而無法再將自己的身子拉出。

  “看來它似乎有些麻煩呵,不如……”賊天兩眼閃著光芒,緊握著匕首對我說道。

  我知道賊天的意思,輕輕地搖了搖頭,否決了他的提議。顯然這黑色大蟲的能力并不弱,既然現在對我們無法構成威脅,我也沒有興趣冒險解決它,雖然殺死它有可能獲得不錯的裝備,但畢竟我的目的只不過是完成任務而已。

  事實上,我現在隱隱有些後悔來完成這個任務了,為了這個任務的突然變動,我幾乎就被困死在此處——要不是後來遇到賊天一行人的話。

  賊天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將匕首收回腰間,輕嘆道:“我本以為你會更有魄力的。”

  我默然,這話阿風也曾對我說過,自己比之以前似乎的確變得小心謹慎許多,小心到連一個小小的風險也不大愿承擔。這或者能提高我在這場“游戲”中的存活率——但是否能讓我贏得這場“游戲”。

  對于我的名字來說,這的確諷刺。

  突然,賊天驚叫一聲,我回頭看去,之間一個散發著黑色異芒的圓形水晶出現在賊天胸前飄浮著。我和杜胖子眼鏡等人還不明就里,但賊天和逍遙自在天二人面色皆都一變。

  “這是……!”逍遙自在天驚呼一聲,急問道:“這玩意兒怎麼出來了?”

  “我他娘的怎麼知道是怎麼回事?明明……”賊天說著,急忙伸手想要把黑色水晶收回腰帶,但那黑色水晶突然異彩大盛,黑芒凝成一股黑色光線射向地洞處的黑色蚯蚓,然後圍著水晶的黑芒逐漸暗淡下去,最終啪一聲掉到了地上。

  “我操。”賊天急忙將散盡了光芒的水晶收回腰帶,逍遙自在天在一旁示意我們小心。看得出這時的賊天和逍遙自在天二人臉色都有些不對,我心中一動:剛才那射向地洞蚯蚓的黑色異芒肯定有極大的古怪。

  “小心變異。”賊天低呼了一聲,那黑色蚯蚓狀的BOSS似乎在驗證賊天的話一般,立馬出現了變異——只見隨著那蚯蚓不斷的顫動,一塊塊巨大的黑色鱗片迅速竄出覆于體表,使得這蚯蚓幾乎大上了一倍,顯得更加猙獰可怖。

  變異的BOSS!看著在不斷發生異變的巨型蚯蚓,我退了幾步,心中的緊張無以復加。

  這時眼鏡輕輕拍了拍我,將頭微微一側。我馬上反應過來,立即對眾人叫道:“先退出門外,和Summer會合。”

  眾人聽到我的話,剛有所動作,一個聲音突然傳來:“不用出去了。”

  原來在門外的Summer不知什麼時候也進到了大廳內。我抬頭一見是他,心中暗叫不好,定是門外也發生了變動。

  果如我所料,Summer很快就開口解釋道:“剛才門外一陣巨動,突然冒出了四個身著黑鎧巨型騎士,看威力應該是BOSS級。”

  Summer沒有把話說完,但我們在場眾人無不知道事態嚴重。外面如此眾多的精英怪物在加上四個BOSS,雖然現在織天使眾人還在堅守,但相信再也支撐不了多少時間——現在情況是必須在蚯蚓和四個黑色騎士兩方BOSS之間選擇一方面對,不然我們可以預見的最壞結果就是一次面對五個BOSS級怪物。

  賊天回頭看著我,問道:“怎麼辦?”

  “四個和一個,你選哪方?”我反問道,但賊天的答案卻出乎我的意料——他苦笑著答道:“我選四個。”

  我看著賊天,等他的解釋。

  “雖然我喜歡挑戰,卻不代表我會不拿兄弟的性命當回事——這種情況我當然會選贏面比較大的那一方,只是你們不知道變異後的BOSS有多麼可怕……比如之前在地下水道的那個雙頭巨蜥。”賊天說到這里,帥特突然打斷了他的話,“那只蜥蜴也是變異過的?但我怎麼不覺得比一般BOSS強多少呢?”

  賊天苦笑到:“難道你以為我們在遇到你們之前一直都是被那BOSS單方面追逐?你們遇到的只不過是被我們弄至重傷狀態的蜥蜴而已……將它擊成重傷我們也起碼損失了十名以上兄弟!”

  我心中猛然一驚,之前我就曾遇到過一只重傷狀態下的獸型BOSS,我當然知道BOSS在一般狀態和重傷狀態下的實力差異。如賊天所言不虛,那面對這只明顯比雙頭蜥蜴還要高上一階的蚯蚓變異BOSS,到真還不如出去迎戰那四個未曾變異的黑色騎士。

  但黑色的巨大蚯蚓顯然未曾想過給我們時間選擇,身上的黑色鱗片突然豎起,數道黑影夾帶著腥風劃空而來。

  我此時距變異巨蚯最近,還未來得及看清那黑影輪廓,臉上已覺到了風壓,此時想要躲閃卻已不及,忙抽出匕首一架,卻不料那黑影竟凌空變向,繞過匕首朝我背後攻來。我心中暗叫不好,但想要再做反應已不能,這時我突然覺得腰間一股大力襲來,整個身子橫飛了出去,但心中直覺奇怪,這攻擊居然沒有傷到我分毫。

  我被大力弄飛後在地上滾了幾滾,才站起身子,這時我才看清那攻向黑影原是自黑色蚯蚓身上豎起的鱗片之下伸出的一條條觸手,這些觸手呈深褐色,上面布滿了散發著惡臭的淡綠色半透明液體——而本在我身後的杜胖子不知什麼時候被一條褐色觸手卷到了半空——我立即反應過來,原來剛才是杜胖子替我承了這BOSS身上觸手的攻擊!

  “帥特!快想辦法!”我眼見杜胖子在觸手的不斷緊縮下連面容也扭曲得不成樣子,而逍遙自在天等人想要上前救下杜胖子卻被揮舞著的其他觸手攔下,忙朝帥特叫道。

  帥特心中也關切杜胖子安危,應聲連發了幾個魔法,但這些魔法唯一產生的作用只是令纏著杜胖子的觸手微微顫了一下。

  “我戰你娘親,居然是魔免!”帥特苦著臉叫著,又看著我問道:“逸風!這下怎麼辦?”

  我見著帥特魔法無效的時候也愣了愣,但迅速想起這是個游戲,而游戲的BOSS設計出來就是給人滅的——那麼這BOSS一定有它的弱點。想到此處,我急忙對它使用了盜賊的“觀察術”——

  “深淵之觸;無等級(BOSS/黑暗生物);實力:???”

  “黑暗生物!”我叫道,身為圣殿騎士的逍遙自在天一下子反應過來,幾步退到了觸手的攻擊范圍之外,拄劍默念片刻,揮臂將手中長劍向纏著杜胖子的觸手擲了過去。那長劍在空中散出陣陣白光,顯是加持了什麼神圣屬性的魔法增益效果,深淵之觸身上支出的觸手們雖然對元素魔法近乎免疫,但對劍上加持的神圣屬性反應卻是出乎意料地猛烈,還未被劍刃劃中便似觸電般縮了回去,將空中的杜胖子丟到了地下。

  我看準時機,急忙沖上前去將癱在地上的杜胖子扶回了隊伍,輕拍著他的背問道:“胖子,沒事吧——剛才真多謝你了。”杜胖子揉著脖子揉了很一會兒才喘過氣來,笑道:“咳,我掛了最多就降級回城而已,而你就……咳咳,說起來,這玩意兒真他娘的臭啊。”

  我也笑了笑,還想說些什麼,但只覺眾多言語盡梗在喉間吐不出來。這時老楊靠過來,一把提起杜胖子讓他靠著自己,一面對我道:“還是先出去再說吧。”賊天也湊上來,舔了舔唇,笑道:“這玩意兒已經脫出地洞大半了,只怕要被兩面夾擊喲。”

  我回頭一看,深淵之觸果然已經自地洞掙出了大半身子,我們本在它身上觸手的攻擊范圍之外,但此時這些觸手的攻擊范圍已擴到我我們面前不及數尺。現在我們幾乎已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境地——無論是外面Summer所說的四個巨鎧騎士,還是現在我們面前的深淵之觸,不論面對其中哪個,只怕最後都要面對五個BOSS級怪物的聯合夾擊,那麼最後自然只會落得一個集體回城的地步——除了我之外……

  “咳,那到不一定……咳咳”依在老楊肩上的杜胖子一開口便讓眾人將注意力放到了他的身上,杜胖子見眾人關注,壓住咳嗽接道:“剛才我被那玩意兒卷到半空,看到了它背後的墻上有個傳送機關……”

  杜胖子的話令我們一振,忙繞到深淵之觸背後,只見一堵黑墻之上果然有一個傳送陣,但卻是未啟動狀態。眾人一時間將眼光放到了我和賊天兩個盜賊身上,賊天把手一揮,道:“別看我,我的機關技能可是一級都沒到的。”于是眾人眼光一時間全集中到了我的身上。

  我勉強笑了一下,在眾人的關注中仔細打量起墻上的傳送陣,這可是關系到眾人特別是自己安危的事,因此我打量得相當仔細。突然,我眼光掃過傳送陣右角時,一陣細微的電流經過的酥麻感襲上了全身,這狀況在先前半獸人酋長那石屋中也曾遇到過,于是我忙用手在那處的墻上掃了一掃,一層灰塵自墻上落下,露出了一個淺淺地凹印——那正是王徽的形狀。

  于是我忙將王徽取出鑲進凹印,王徽一入凹印,便發出一陣白光散到傳送陣各處,一個時空傳送通道就在墻上出現,逐漸擴大,通道的對面的風景正是灰暗森林的外圍風景!

  我們一時間歡喜不已,立即讓老楊將杜胖子丟進了通道,不料幾乎已爬出地洞的深淵之觸察覺了我們的舉動,渾身一震後竟將身上的觸手盡數糾扎到一起全力擊向墻上的王徽。

  逍遙自在天迅速反應過來,使出圣靈之盾迎上了深淵之觸的攻擊,卻不料防御極強的圣靈之盾竟然在一擋之下就破碎分散,逍遙自在天也給震到在地。逍遙自在天的努力雖然讓深淵之觸的攻擊偏了少許,但墻上王徽仍給它掃中了一點,可笑那王徽雖然狀似盾牌,卻根本不堪之極,觸手一掃就裂碎成片,砰然落地。

  王徽破碎,傳送陣沒了支源,本已打開的傳送通道也漸漸關閉,幸好我們反應夠快,在通道關閉前一剎那,扶起逍遙自在天一并涌入了傳送通道,終于是離開了地下海格爾那兇惡之地!

  離了險地,我只覺渾身一軟,坐到了地上,不禁大口喘著氣。這時老楊走到我背後,寬厚的手掌按上了我肩膀,我搖頭苦笑道:“犧牲了阿風和織天使這麼多兄弟,最後卻還是沒能完成這個該死的任務。”

  “那有什麼要緊?”賊天走過來,拍著自己胸口道:“至少認識了我們。”

  我笑了一笑,賊天回頭看了看Summer和逍遙自在天,又道:“我們三個先回去了,這次掛了這麼多兄弟,會里還有很多事要交代——以後多聯系。”說完便啟動裝置回城去了。

  我看著杜胖子幾人,又苦笑了一陣子,眼鏡此時走過來道:“我們也回城吧,先去賞金行會里將任務確認一下,說不定還是有少許獎勵。”

  我點頭同意,取出回城裝置正要回城,卻見到樹林中有人沖我打了個手勢,卻正是曾救過我的神秘面具槍械使。那槍械使定是來與我相見,只是大概因為不愿其他人知曉才沒走進,于是我和眼鏡等人打了聲招呼,讓他們先回城,自己朝樹林走去。

  眼鏡看了我一眼,似乎想說些什麼,但最後終沒開口,只是默然一轉身,啟動了回城裝置。我走到樹林,那神秘的槍械使已不見蹤跡,只是在樹後留下了三枚銀色子彈,下面壓著一張五字便條:

  “海格爾,海鷗。”
rai4321 發表於 2013-12-15 12:35
第二十四章:海鷗

  海格爾的空氣一如往日般怡人,很難想象當如如此一般的城市如何會變成地下那座死城。

  燈塔之上的海鷗酒館一如往日般空蕩,我走進其中的時候,只有海鷗的老板在悠閑地看著報紙——不是著名的架空周報,而是記錄現實世界中消息的世界周刊的架空虛擬版。

  老板見到我,忙收下報紙,臉上露出一種散自內心的誠摯微笑。當初第一次來到海鷗的時候,我甚至以為這里的老板便是一個NPC,但就是這種微笑才令我發覺到我犯的錯——世上沒有什麼電腦程序可以發出這樣的微笑。

  “給我杯麥酒。”我說著,將神秘槍械使留下的三枚銀色子彈和便條放在吧臺上。老板見到銀子彈臉色未曾變過,但我卻發現他的眼光有那麼一霎間變得如刀刃般鋒利。

  “呃……這是誰給你的?”老板將眼光自銀色子彈上移開,微笑著問道。

  “我不知道他是誰。”我回答,然後以最簡潔的語言將那神秘兮兮的槍械使的事給老板講了一遍。老板微笑著聽我說完,默默拿起便條打量了半晌,這才微微點了點頭,轉身一拉放滿酒瓶的壁櫥,隨著嘩啦一聲微響,一道隱藏著的樓梯出現在我的視線中。

  原來一般人眼中處在燈塔最高層的海鷗竟還不是燈塔的最高層,還有一個隱藏在它樓上的秘所。

  海鷗究竟藏著什麼樣的秘密,那救過我的神秘槍械使又是什麼樣的人……或者一切的答案就藏在這樓梯之後。

  我看著那隱藏在壁櫥背後的樓梯,心中不斷猜測著問題的答案。這時老板回過頭,臉上依舊帶著不變的微笑,就像在招呼客人一般。但此時我或是心態的不同,覺出他的微笑與之前略有些不同,只是究竟是什麼,卻說不出來。

  “上去吧。”老板朝我揮手招呼道,我點了點頭,大步邁上了階梯。

  樓梯是盤旋式的,并不很長,我很快就走到了盡頭,一間小屋。

  小屋中的光線很好,并不是小說中時常出現的那種積滿了灰塵的陰暗閣樓。小屋并不寬敞不少,只是這小屋中除了散落著幾把椅子之外并無它物,所以顯得大了許多,而那個神秘的——戴著面具的男人,此刻就坐在其中的一把椅子之上。

  “就是這個。”我心中暗暗叫道,這就是閣樓中藏匿著無數秘密的木箱,只不過這只“木箱”未必會有其他的木箱一樣坦白。

  “你來了。”厚實的男聲從槍械使面具背後傳出,依舊帶著一種冷冷的味道。

  我點了點頭,拉過一把椅子坐了下來,問道:“你等了很久?”

  “你來得不慢。”槍械使似乎看穿了我心中堆滿的疑問,“我知道你有很多問題,這些問題我會給你答案——但不是現在。”

  “嘿。”我冷笑一聲,回敬道:“那要什麼時候,等我身份證明上的年齡滿上十八?”

  槍械使并沒理會我的諷刺,只對我提了一個問題:“你不想知道我為什麼要你來這里?”

  我攤開雙手,聳了聳肩,等著他把話說下去。

  “因為你通過了測試,有資格來到這里。”回答我的是一個清朗高調了許多聲音,這聲音的主人是一位國字臉龐,身材魁梧的青年男子。這青年男子穿著一身褐色的皮甲,似乎是盜賊,但我不敢肯定;相對于他富有魅力的清朗聲調,他的五官雖然端正,但就顯得平凡了許多,是那種平凡到大街上就分辨不出差別的大眾臉。

  而這男子一直藏身與房間的陰暗處,而我一進門就被房間正中的槍械使引去了注意,所以一時沒有察覺。

  “測驗?”我仔細回想了一下,但唯一的結果便是未曾發覺自己在什麼地方有過什麼測驗,甚至之前也僅僅只有兩次短的可憐兩次與他們的接觸而已,而第一次的接觸時間絕不超過五分鐘,第二次我甚至只遠遠地見到一面而已。

  男子見我滿臉疑問,便朝槍械使看了一眼。

  “一個變動的C級任務。”槍械使的話使得我全身一震,在來海鷗的路上便通過眼鏡了解了一件事:我們接受的那個尋找王徽的任務的確在我們進行的時候發生了變動,任務難度從C級中階一下子躍到了B級中階——原來我本以為只是件巧合而已,誰知變動根源竟是在此!

  我努力壓下怒火,指著槍械使責問道:“你可知道這該死的變動令多少人喪失了生命?”

  槍械使的面上有銀色假面遮擋,我并不能從他臉上察覺出什麼,但他的語氣卻一如既往地平靜:“這可笑的指責是否是你身為一個‘參與者’的憤怒?別忘了,對你所說的那些人而言,‘死亡’不過只是程序中的數字產生了少許變化而已。”

  “那麼,我呢?”我追問道。

  “你本就欠我一條命。”槍械使答道。

  我此時心中實在惱怒之極,但偏偏無法反擊,只好重重地悶哼一聲以表示我的不滿。青年男子覺出了我的心態,突然笑了起來,道:“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我們只是將與你任務關聯的另一個任務的資料在恰當的時候透露給了一些人知道,之後是否發生變動,是不是在你們進行任務的時候發生變動,這些對于我們來說是無法掌握的。”

  “無論怎麼說,你們明顯確有那個意圖。”我反擊道。

  “世界上或者有極難完成的事,但絕沒有不能完成的事。我們這麼做無非是想考驗閣下的應變能力而已,事實上,我們也在你們任務發生變動的時候將支援引到了你們的身邊。”青年男子的話令我心中一動,猜測道:“你們是‘織天使’……不,你們和‘織天使’有什麼關系?”

  “毫無關系。”青年男子笑道:“但是我們了解的資料比一般玩家多得多,所以總是有安排一些事的。”

  我冷笑了一聲,心中暗想:換句話說,我們和‘織天使’都是你的棋子——嘿,賊天如知道這件事,不知會作何想法。

  “棋子是能完全掌控的,但沒有誰能完全掌控‘人’,因此你的說法并不正確。”槍械使似乎總是能看透我的心思,他冷冷地看了我一眼,對我說道:“接受任務與否,進行任務與否,這些都是你們自己的決定,我們所做的不過只是安排而已——而你們兩方的相見與否,那則只能歸于‘緣’之一字了。”

  不可否認,槍械使的話的確有超常的說服力。我沉默了一陣,這才開口將話題移開,切入正題:“那些暫且不論,現在的我只想知道一件事——你們為什麼讓我來到這里。”

  “請你加入我們。”槍械使的問答簡潔明了,但對我而言卻有些不明所以,我問道:“如果我拒絕?”

  槍械使似乎早想過我做如此可能,他似乎冷笑了一下:“請便,但我保證你最後仍會回到這里。”

  我又將話鋒一轉,試探道:“那麼,入伙的報酬?”

  “勿論其他,起碼能解開你心中大部分謎團。”槍械使雖然語氣從一開始便未有變動,但此刻顯然不愿再花時間和我磨下去,直接朝我提出了最後通牒:“現在,你的答復是?”

  “最後一個問題,你們是‘參與者’?”我也拋出了最後一個問題,這個問題決定著我對他的答復。

  槍械使思考了一會,回答道:“除你之外,我們之中暫時沒有第二個‘參與者’,雖然如此,我也可以告訴你,我們對‘游戲’顯然比你和大部分‘參與者’了解得多得多。”

  我心中暗自估量了片刻,雖然不明這幫家伙來頭目的,但就目前看來,接受邀請對我并沒有什麼壞處——于是我朝槍械使伸出了手,以此代表了我的答案。

  槍械使對著我伸出的手,并未做出相應的舉動,只是將一枚暗銀色徽章丟在我手中,道:“歡迎你的加入。而現在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提高你的身手,讓你有足夠的自保能力,五福則是你的教練。”青年男子走上前,接道:“你好,我是五福。”

  “我想,這一步可以省去了吧,就身手而言,我還有些自信。”我冷冷回道。

  開什麼玩笑,我張揚怎樣也曾號稱職業玩家第一人,會是個連自保能力也沒有的廢柴嗎?

  槍械使假面上露出的雙眼突然露出一股帶著些譏諷的笑意,似乎在嘲笑一只未曾見過大海藍天的井底之蛙,他揮手對五福吩咐道:“讓這位新來的分清楚職業與業余間的區別。”

  五福點了點頭,走到了一旁對我招呼道:“嘿,新來的,來攻擊我。”

  我轉身對著他,上下打量了少許,只見這名喚五福的青年男子渾身上下一點架勢也沒有,我僅一眼便起碼發現了近二十處破綻。這槍械使未免太過小看我了,或者他只以為我僅是一名普通職業玩家,但未曾想過我少時也曾是學過些東西的。

  我哼了一聲,決心露上幾手給槍械使看看,便幾步沖上前去,而在離五福三步之距時使了個錯步,節奏突變,左手上臺封在五福胸間,而右手手臂在腰間一帶,已亮出匕首刺向五福左腰。

  五福咦了一聲,左腿半退,腰間一旋一扭,恰巧避過我的刺勢。這一旋一扭雖然看來簡單,其實極難,若早半分便會被我匕首的刃鋒劃中,而慢半分則必被刺中。我見他如此避過,心中不禁一驚,連忙將匕首改刺為削,借機跳退了開來。

  “哈,原來竟也是練過的。”五福笑道,收回左腳,擺了個架勢。我雖然看出五福擺了架勢,不過這架勢中破綻依舊不少,但我剛才已小瞧他一次,這次不敢大意,將匕首倒扣于手,極小心一步步向前挪動著。

  我們之間的距離一寸寸縮短,我的肩膀也在漸漸後沉,暗中聚集著力道。

  對面的五福卻依舊一動未動,但就在我將要爆發力道進行攻擊前一刻,五福突然動了。

  他動得如此之快,在我反應過來之前,他已欺身至我面前,左手已印在我的胸口。這時我才反應過來,五福并非沒動,同樣也在集聚力道,而且在等待著,在等待捕捉我出手前的那一剎那間的機會。

  因此在我意動身將動之前,五福便在此時動了,盡得先機。

  我喪氣的將匕首收回腰間,做了個投降的手勢,表示自己已經認輸。

  “其實兄弟你的架子不錯,基本功也挺扎實,可惜荒廢了不少時日。”五福笑道。我看著他,苦笑了一下,輸了便是輸了,這些都只是借口而已。就算我練到今日,只怕也不過僅能在他手上多過幾招罷了。

  “如是在現實中,你現在已經倒下了——五福這一掌足可令你心臟麻痹一段時間。”槍械使開口道。我服氣的點點頭,這五福在現實中必然是個頂級格斗高手,我當然知道對于這樣的人來說,在胸口的手掌代表著什麼。

  “如果把所有的‘參與者’們按身手劃分成十級,那麼第一級的身手大概就是五福這個樣子,而你的身手恐怕只能達到三級……”槍械使說道這里,五福突然糾正道:“隊長,照我看,這兄弟的身手恐怕能上二級。”

  “……好吧,勉強給你算二級。”槍械使接著說道:“就算是這樣,你的生存能力仍是不夠的,所以,我要你用一個月時間把實力提升到一級的水準!”
rai4321 發表於 2013-12-15 12:40
卷二:斗士 第零章:漩渦

  短暫清脆的鈴音使我從疲憊的睡眠中回到了現實。

  “您有信件。”床頭的液晶屏上如此顯示著,下面還有一段小字“TMS快遞特運公司”——雖然時代已進步到現在這般程度,紙張信件的交往幾乎已經成了那種傳承下來的禮儀式的東西,僅僅在很特殊的情況下使用;但我們的科技畢竟還沒有發展到那種能將物件分解到分子狀態在其他地方還原的地步,因此傳統的快遞業務依舊異常繁榮,不過現在送貨的大都是那些機器人就是了。

  但是算起來,我已大概有十數年來沒有收到什麼信件包裹之類的東西了,今天不知是什麼日子,竟然會有我的信件。

  “會有什麼人還會給我寄什麼東西呢……”我用尚未從睡眠中完全清醒的腦袋思索著這個問題,揉著眼睛走到門口的信件傳送口按下“收取”的按鈕。

  隨著一陣輕微的機器轉動聲,公寓的傳送紐帶很快便到了盡頭,一個煙盒大小的包裹從公寓樓下的收信箱中傳送到了我住所信件接受窗口中。

  這玩意兒的包裝并不是很嚴密,我很快便把它外面裹著的一層塑膠聚合物給丟到了身邊的垃圾桶中,露出了里面的小盒子。

  小盒似乎是什麼合成金屬制成,它的表面在窗口射進的晨光中閃出特異的銀灰色反光,觸感冰涼,還有與體積不符的異樣沉重,我不知道它究竟是什麼金屬制成,但無可質疑的是這玩意兒一定很堅硬。

  不過這沒有什麼奇怪的,現在這個時代,每時每刻也有新型金屬的問世,雖然大多金屬并不具有什麼具體用途,但是這些人工制造出來的不同金屬隨著組成的不同會顯出不同的反光——這令那些無所事事的現代人很感興趣,于是便出現了以這些異質金屬制造飾物等小玩意兒的職業。

  這個特異的小盒便有可能是這些人出手的產品,不過令我微微感到有些詫異的是這個盒子里面竟然什麼也沒有。

  誰會給我開這麼一個玩笑?這些合成金屬制成的手工玩意兒在市面上的價格絕對能對得起“藝術品”這稱呼,而在我的記憶中,我似乎并沒有過會給我開如此奢華玩笑的朋友。

  我握著這不明來歷的金屬盒子,微微思索了一會,突然信件傳送口再次響起的鈴音打斷了我的思路。真可笑,我十數年來未曾接收過什麼信件,但今天卻在十分鐘內收到的兩個。

  我再次按下按鈕,這次傳送紐帶輸送來的是一個顯得很正式的淺白色傳統樣式信封,信封上寫著“歡迎加入”四個似乎是用電腦印刷出來的字,而署名居然是我怎麼也想不到的一個人:“隊長”。

  信封中部微微鼓起,其中似乎有個紐扣大小的東西。我拿著信封的一角,抖出里面裝著的東西,那是一個徽章——這個徽章的光澤色彩,紋路花樣都和游戲中一模一樣……甚至,連握在手中的重量也一樣。

  顯然,我還是低估了隊長和他的小隊在現實中的實力。在“架空”的用戶庫中,我甚至是一個不存在的用戶,但他們竟然也有足夠的能力查出我的真實資料。我并不知道他們這次寄來的徽章的真實用意是什麼——他們并未在暗中盯住我,而是大方地在我面前展現出其能力,這樣的舉動是示威、警告或者……是在示好?

  他們費力吸收我進入小隊,而且盡力的提高我的實力,這次又在現實中寄來這麼一枚徽章……但是自數日前在格里斯的E-350競技場見過隊長一面之後,我幾乎與他和他的小隊失去的聯系。還有最令我在意的是:到目前為止,隊長并沒有告訴我需要為他的小隊做些什麼。

  “嘿,這算什麼……”我看著手中反襯著暗銀色光芒的精致徽章,勉強提起嘴角干澀地笑了一下。我做出了數種不同的推論來解釋這枚徽章的到來,但終究還是無法明晰地揣測出隊長的真實用意。

  這時,我不自覺地抬頭看了眼桌上靜默無語的頭盔,隱約地察覺到,我似乎被卷進了一個龐大的漩渦之中,而且根本沒有能力從漩渦中掙脫出來。

  因為漩渦的引力實在太大,大到了令我根本無法抵擋的地步。

  我發現,似乎從我進入“架空”的那一剎,也就是我加入“游戲”的那一刻起,事情似乎根本就沒有順著我的思路發展過,一直也有人在我背後操縱著某些事。

  我深深地吐出口氣,將手放到頭盔上,雙目盯著頭盔,似要將頭盔看穿一般——但其實這個說法并沒有錯,我正是要看透這頭盔背後的秘密。

  一切都圍繞著游戲而來,那麼只要我繼續將游戲進行下去……那麼,當我贏得游戲的那一刻,我想,也應該是我明白的時候……
rai4321 發表於 2013-12-15 12:42
第二十五章:重逢

  “‘架空’不比舊時的網絡游戲,它是第一個將虛擬貨幣和現實中的貨幣掛鉤,與現實中的各大銀行都簽署協議的游戲。

  “換句話說,這架空中的利益已與現實中的利益掛鉤,因此你可以想象,將會有多少組織企業在架空里發展——就因為這樣,那些本來對網絡游戲毫無興趣并無關聯的各界人士也會進入這里,這‘架空’中的人員組成已和你所經歷的所有網絡游戲都不同!所以,收起你那‘職業玩家第一人’的架子吧!

  “一個月時間,你要把自己的實力提到一級!”

  一般來說,成為一個頂級的格斗高手,即便是天賦異稟,也得耗費十數年苦功。但這一刻,我對面的兩個人卻信心十足的要在一個月的時間內將我訓練成這麼一個格斗高手。

  這實在是件不可能的事,我心中只覺荒謬絕倫,但卻不得不接受這一個月時間的訓練。

  “首先,在訓練開始前,得聲明一件事:我們并不能把你訓練成一個現實中的格斗高手,但是在游戲中,我們卻能辦到——你應該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我恍然頓悟,原來如此。‘架空’雖然已很接近現實,但永遠不可能真正的完全模擬出現實,它雖然可以模擬還原出大部分的現實情景,但僅僅是常理而已。因此對于武術家、格斗高手這些基本上可以說幾乎超乎常理的人來說,‘架空’限制了他們的最大優勢,那就是在現實中無數苦練磨礪出來的超常肉體,所以他們所持有的優勢僅剩下對敵經驗、迅速反應和習武者們用身體記下的招式套路——而我則具有對游戲了解,對游戲技能的把握等等數年職業玩家生涯中積累的優勢。

  那麼這樣以來,一個月時間的特訓,或許真的能讓我的實力攀上一級。

  “但是,你必須得明白,這一個月時間的特訓可是很嚴格的。”

  五福說這話的時候表情異常嚴肅,嚴肅到令我記起了初中時候那個食古不化,刻板之極的教導主任。但他的嚴肅之中還具有一種剛毅的氣質,那則是我那已半截入土的老教導主任所不能比擬的了。

  這令我很好奇他現實中的身份。

  相對于五福的嚴肅,他所對我進行的特訓卻已稱不上“很嚴格”,簡直可以說是一種酷刑。不過好在這特訓是在‘架空’這個虛擬的世界中進行,因此肉體上的疲憊取下頭盔便不復存在,但是這特訓的大部分卻是針對我的精神來訓練提高我的反應能力,因此,特訓期間,我每夜里也是疲憊不堪的倒在床上。

  當然,每日和五福進行的為期三個小時的實戰對決,也是我精神頹廢的重要因素——沒人能在每日每日持續的徹底失敗面前還能精神奕奕,特別是對手并不是那些七八十歲地武林名宿而是一個和自己年數相差無幾的年輕人的時候。

  “練級,這也是每日例行的功課,在一個月後,你的等級必須達到40級以上——這也是特訓的目標之一。”

  我知道槍械使和五福他們絕不是職業玩家,但無可否認的是,他們對‘架空’的了解,或者說他們手中掌握的情報的確凌駕于我這個職業玩家之上,就算是眼鏡,恐怕也不能比擬。

  因此,我每日每日幾乎也要在一定時間內解決一群——數量極龐大的一群怪物。

  雖然這對于我這個職業玩家來說,可以稱得上是老本行,但是若放在這特訓的課程安排之中,就未必有那麼輕松。

  這一課程是安排到對戰課程之後的,而且面對一群群等級越來越高的怪物,我手中匕首的能力弱勢便越來越是明顯。

  但他們顯然未曾給我安排過“尋找瑪珠”這一課程,我相信,就算他們有過這個想法,必定也無法在每日十八小時無休息無間斷特訓中再抽出時間——除非他們想讓我一個月不睡覺或者每日只能睡一個小時。

  一月時間匆匆流過,轉眼已到了特訓最後一天。

  不得不說,每日十八小時的高強度特訓的確卓見成效,現在的我竟可與五福戰斗足三小時不致落敗。

  這日的實戰課程結束後,五福突然對我笑了一笑,道:“兄弟你竟然能提高這麼多,說實話我本來也認為你做不到的。”

  我笑答道:“那僅是我身為一個職業玩家的優勢罷了,而且你在這一個月的實戰訓練里幾乎都沒有用過你的技能……”

  “那不是我不用,而是我不知道這麼運用這些玩意兒——你知道得,對于我們這類人來說,這些玩意兒用不好反而會礙手礙腳的呢。但不管怎麼說,你實力的提高是毫無疑問的,只是不知道究竟提高到了什麼程度。”五福對我說道,然後頓了頓,繼道:“所以隊長他在格里斯斗技場內等著你,他說那里有一個合適的對手。”

  我摸出自己的回城裝置,隨口問道:“隊長……那面具男的真面目五福你知不知道?”

  五福笑道:“當然知道——不過既然隊長在這里戴上面具,自是不想讓人知道得太多。因此還是算了吧,你在我這里什麼也不能打探得到。”

  我笑了笑,啟動了回城裝置。

  格里斯斗技場可以說是‘架空’中最知名的地方之一,無論是什麼城市,必然都有直到它的傳送點。

  它雖然叫做斗技場,但卻不在任何城市之內,也不接受任何城市的管轄。它有三千個以上大大小小的競技圓臺,它建在那座傳說是戰神三處休眠之地之一的格里斯峰之上,它是‘架空’亞洲區唯一官方競技區域,它是‘架空’勇士們的聚集之所。

  在這里,雖然也有酒館藥店等等設施,看起來就如一般城鎮一樣,但這里卻與城鎮有個最大的區別——那就是這里隨便什麼地方也可以展開戰斗、對決PK,而且,沒有任何懲罰。因此它可以說是‘架空’中最暴力的地方,但同時也可以說是‘架空’中最安全的地方,因為這里雖然可以隨時PK,但是系統會強制給玩家留下百分之一的生命值,也就是說,進入這里的玩家絕對不會死亡。

  當然,格里斯斗技場還有一個最吸引人的特色,那就是每月例行的“格里斯競技賽”——在格里斯,每月會有為期十二天,名為“月賽”的擂臺賽。而每年一度,有著異常豐厚獎勵的“格里斯世界競技大賽”則只有每年產生的十二位擂主和上屆冠軍才有資格參加。

  雖然“格里斯世界競技大賽”還沒有舉行過,但就這每月十二天的“月賽”激烈程度,也足以吸引不少玩家的眼球了。

  我此刻就漫步于這個危險而安全的地方,心中揣測著隊長——那神秘兮兮的銀色面具男會給我找到什麼樣的對手。

  這對手會有多強?

  一切的答案都在我走進編號為E-350這個偏遠的競技圓臺時解開了,但我萬沒想到竟會是他。

  ——他依然是白衣勝雪,束發及後,面容依舊冷漠而英俊,氣勢依然如同出鞘利劍般鋒冷銳利。

  ——不知是不是‘架空’異常優秀的擬真還原,他身上那種寒意凌人,銳氣奪勢的感覺,比我們上次見面時更來得強烈。

  ——這,是不是宿命?

  我走到他的面前,久久不能發言,半天,我才道:“無名,竟然是你……”

  無名微微笑了一下,道:“是我。”

  我苦笑道:“時隔三年,居然又見面了。”

  無名道:“因為那一戰,我們始終沒能結束。”

  這時五福湊過來問道:“你們倆……認識?”

  “沒想到竟然是他,不算相識……”我苦笑著解釋道:“但是我們之前曾在五個網游中交過手。”

  “哦。”五福點了點頭,問道:“交手的結果……?”

  “五戰全是平手。”我苦笑道:“所以他認為我們之間的一戰始終沒能結束。”

  “原來如此,隊長選的這個對手還真是合適呢。”五福說完,面露笑容,退到了臺下。

  此時的臺上,就剩我與無名兩人四目相交。我緩緩抽出了匕首,無名也拔出了腰間的長劍。

  我看得出來,在他的眼神中流露出的那一絲興奮。此刻,或者是在他的帶動之下,有那麼一瞬間,我覺得我們之間的這一場對決仿佛是千百年前傳承下來的使命。

  ——那種莫名的使命感在我的胸口悸動著,催促著。

  ——這一場對決,我甚至無法拒絕!

  ——或者,這便是宿命。

  我與他之間的空氣瞬間變得凝重,這一刻,我覺得身上的所有細胞都變得鮮活了起來。

  匕首與長劍在空中劃出兩條曲線,曲線的盡頭,是迸出的火花,鐵器交擊之聲。沒有觀眾,沒有理由。外界的一切,所有的一切,在這時,已完全與我無關。我的眼中只有面前這個穿著白衣的男人,和他的劍。

  這場戰斗,這場決斗,在這一刻,響起了號角。
rai4321 發表於 2013-12-15 12:45
第二章:大混亂

  看起來,不只是我對密林間發出的聲音感到熟悉,我對面那中年“參與者”顯然也對這聲音極熟悉,那話音剛落,我面前的煙霧中便顯出了他的身影。

  “‘狩獵者’黑瞳,收起你那些把戲吧,你可知他是誰麼?”隨著話音,林間走出兩個人影,一男一女,卻都不是生人,正是金銀兒和無名兩人。難怪我聽這聲音如此耳熟,原來其主便是無名。

  我看見兩人出現,緩緩將手中匕首收回腰間,偏過頭瞧了黑瞳一眼,那黑瞳也恰在此時在打量著我,不過見我望來,卻將眼神躲了開去,回頭對無名嘻笑著說:“剛才我并不知道他是誰,但現在我知道了,他便是你的那個宿敵。嘿,難怪我在他身上發現了些許和你相近的氣味。”

  “哦,你叫黑瞳是吧?”我冷著面孔打斷了黑瞳的滔滔不絕,淡然朝他丟下一句話:“很好,黑瞳,我再給你個機會把自己藏在你那些散著臭味的煙幕後面。”

  黑瞳干笑了幾聲,眼光自我身上游移至無名身上,隨即很快地收回了目光。我意識到了什麼,看了眼一旁的無名,補充道:“我保證只會有我一個人來對付你,其他人絕對不會插手。”

  黑瞳“嘿嘿”笑了幾聲,眼光又自我和無名身上掃了一遍,頗有些意味深長地嘆了口氣道:“有人愿做蟬,卻不知道有沒有做黃雀的在旁邊,要知道‘參與者’之間是不可能產生信任的。”

  無名身為“參與者”的身份我在數日前“出關之戰”之時便已知曉,我也知道,因著“參與者”這個特殊的身份,“參與者”之間大概很難產生信任,但不知為何,我卻偏偏對身為我宿敵的無名抱有一種莫名地信任感。

  “不要把我和你相比,我唯一的愿望是和張揚一爭高下,‘游戲’的勝利對我而言,實在連一點興趣也無。”無名冷然開口。

  我沒想到無名心中竟是這樣一個愿望,我看著他,腦中突然想起昔年西門吹雪不惜向世上唯一摯友陸小鳳揮刃相見,為得便是一會陸小鳳成名之技“靈犀一指”。這無名雖和劍神西門吹雪隔了數百年光陰,卻頗得劍神遺風——在我想來,那時的西門吹雪或者便和現在的無名一般吧。

  黑瞳又干笑了幾聲,看著我道:“兄弟,您還是消消氣吧,你我都知道,面對你這級別的對手,我這點點花招實在是很難起到什麼作用……但是——”黑瞳話到這里,語氣一轉,道:“若我借仗著我手里的些末花招來逃跑,恐怕沒人能逮到我,畢竟除去‘狩獵者’外,我還被叫做‘逃亡者’。”

  “哪麼,我是叫你做‘狩獵者’黑瞳好呢,還是‘逃亡者’黑瞳好?”我冷笑著諷刺道。黑瞳口中應著“隨便、隨便”,但將眼光投在了無名身旁的金銀兒身上。

  這狡猾的黑瞳一早便自我見到無名和金銀兒兩人時的眼神中猜到了什麼,此刻將眼光投向一直未曾開口的金銀兒身上,顯是希望金銀兒開口替他說上幾句。

  金銀兒似乎和黑瞳頗有些交情,看到黑瞳的眼光,便走上前來,對我微笑著道:“張大高手,這家伙雖然有些可惡,但畢竟還算是我的商業伙伴,還希望張大高手您能多多體諒一下我們這些做商人的難處。”

  “若是這樣……你也愿意替他開脫?”我看著金銀兒,緩緩將剛才密林發生的事對無名和金銀兒述說了一遍。

  無名開口道:“弱肉強食,黑瞳所為無可厚非;你若要去殺他,我也絕不會阻攔,因為這也是無可厚非的事。”

  而我們的金銀兒、金大商人卻低下頭默然不語,顯然黑瞳的陰鷙殘忍給她留下了不小的壞印象,連一向面不露色的金銀兒的臉上在一霎間也曾露出了一絲厭惡之色。

  但她最後抬起頭來,笑面如花的對我說的是:“無論如何,這可惡之極的家伙卻仍是我的商業伙伴。”

  金銀兒雖未言盡,但我卻已意會,她仍是不想我動手尋黑瞳麻煩,至于她為何做出這個決定,卻不是我所能盡知的了——商人所想,一直是我所不能知的。

  不過既然金銀兒已表意,我也不能拒絕——雖然之前我曾說過這妮子一直都在占盡我便宜,但還有一點我未曾提過:一帆風順不會是天之常理,任何人也有曾落難的時候,而當年我們這一幫子人落難時,助我們走出困境的人便是金銀兒,因此雖然她一直占盡我們這群職業玩家的便宜,但我們卻對她難有一絲抱怨。

  “滴水之恩,涌泉相報”,雖然現時或許已有不少人將這句話給徹底忘卻,但對于我張揚、杜胖子、眼鏡等人來說,這卻是教我們忘也不能忘的一種東西。

  所以我面對金銀兒的決意,只好攤了攤手,道:“我原本也只是手癢相和這仁兄切磋一下而已,并未較真……說起來,你怎和無名一起出現在這里?”

  金銀兒看了眼身後的黑瞳,道:“呵,要找到這個商業伙伴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呢,常言道:‘若要尋得狐貍,得需老練的獵手’,而無名就是我找到的獵手咯……不過尋得這獵手的幫助還比找到這狐貍還要困難一些呢,但是我是商人嘛,總是有我的辦法的。”

  我也知道金銀兒的辦法總是出奇的多,只是一向孤傲的無名怎會幫她,我并未打算再追問下去,因為有些事情未必需要了解得那麼清楚。

  因此我笑了笑,便將話題轉到了黑瞳的身上,因為我實在不能相信黑瞳能帶給金銀兒什麼幫助,金銀兒面對我的問題,又笑了笑,道:“這家伙雖然實在是很令人討厭,不過卻是個頂尖的情報販子,特別是對于‘你們’之間的事。”

  金銀兒特意加重了“你們”兩字的語調,我知道她是在提示我什麼,我沖她感激的笑了笑。金銀兒點了點頭,轉身朝黑瞳招了招手,黑瞳大聲的對我說道:“回頭再見了,兄弟,‘參與者’的引力會使我們再會的。”說完這些,兩人便走開了去。

  他們到了一邊的樹林中,只留下了我和無名相對無言的站在這里。過了片刻,無名突然遞給我一個盒子,對我說道:“沒想到會在這里遇到你,不過也好,順便給你這個。”我接過盒子,腰間的匕首微微開始跳動起來,我知道這異樣的跳動源自匕首柄上那顆瑪珠。我疑惑地問道:“這是?”

  “瑪珠。”無名說出這句話之後我更顯得疑惑無比,因為不久前自戰士口中聽到的消息令我對無名的舉動感到有些驚訝。

  “看來一個月的時間令你錯過了不少事。”無名將手中小盒塞進我手中,道:“活下去,我與你還有場決斗。”

  無名說完這些,便在回城裝置的光芒中消失在我眼前,這時金銀兒獨自走了回來,而黑瞳不見蹤影——狡猾的黑瞳一定已回到了他回城裝置綁定的城鎮之中,或者是格里斯給競技場,但也可能是一個沒什麼玩家到訪的偏僻村鎮。

  “雖然我不是‘你們’中的人,但是對于你們的事我卻知道得不少。”金銀兒對無名的不辭而別顯然無所謂,但她看著我手中的小盒子,少有的收斂起笑容,正色對我說道:“聽說,你修煉了一個月的時間?如果這樣,你最好問問。”她說完,也如無名一樣,啟動回城裝置消失在我的眼前。

  我拿著無名給我的盒子,微微愣了一下:在我被隊長強制進行修煉的這一個月時間內究竟發生了什麼?

  我拿起通訊儀呼向了五福(對于隊長,我現在為止甚至不知道他究竟是不是禿頭,更勿論什麼通訊號碼了),覺得我似乎應當知道點什麼。

  10分鐘後,在海鷗密室內,我見到了五福。

  五福仍是那副模樣,一根根頭發充滿力量似立起來的平頭,褐色的皮甲,似乎他就應該是這幅模樣,現在是,以後也是,不會也不可能產生什麼變化。

  他一見到我便微微笑了笑,說:“沒想到兄弟你自己也挺努力的,才三天不見,便又升了一級。”

  我坐在椅子上笑了笑,算是回復。然後我便將半小時前在格里斯城外發生的一系列事件粗略的給他說了一遍。

  雖然我有不少疑問,但是我知道如果我直接提出來,未必會得到回答,但我這樣將事情述說一遍之後,五福雖然樣子顯得有些刻板,卻非蠢人,他自然會知道對我應當說些什麼。

  五福聽完我的敘述,稍微沉默了一會,似是在組織詞語來向我說明我想知道的一些事。

  “首先,你知道的,在你加入我們之前,‘游戲’已經進行了一段時間。”五福在短暫的沉默後開口說道:“雖然在‘游戲’進行的過程中,不斷有些細小的事在發生著,但是對你和大多忙于提高自己實力的‘參與者’來說,這些事其實是無關緊要的……但是,在一月前你修煉開始後的沒幾天,你們‘參與者’之間……呃,或者說是‘游戲’中爆發了開始以來的第一件大事。”

  五福說到這里,看著我問道:“我先問一下兄弟,你覺得‘參與者’與‘參與者’之間的關系應當是個什麼樣的狀態?”

  我思索了片刻,答道:“這問題有些復雜,但若簡單概括一下,那麼我想應該是‘互不信任’……”我的話剛一出口,腦中便想起戰士與黑瞳之間發生的事,心中隱隱覺得有些不對。

  “實際上你說得沒錯,本來大多‘參與者’和‘參與者’之間正是處在你所說的那種微妙的狀態,但是一月前突然爆發的大混亂卻讓這個事實徹底扭轉!”五福嘆了口氣,道:“雖然我們并不知道更多的具體情況,但我們所知道的是——這場大混亂使得數百名‘參與者’失去了游戲中和現實里的生命,而大多‘參與者’之間的關系就是因為這場混亂而徹底變成了完全敵對的關系……”

  我皺眉問道:“那究竟是場什麼樣的混亂。”

  五福苦笑著道:“我們只知道在那幾天,數量約為千名左右的‘參與者’突然集合到了某個地方,沒隔多久,混亂便爆發了。事後我們打聽到,在一部份‘參與者’者之間流傳著一種說法:‘參與者’之間存在著命運的吸引力,這次的混亂,就是命運。”

  “嘿嘿嘿嘿……”我從齒間發出一連串冷笑,道:“若說‘參與者’間具有引力,這話我信,因為這本就是不可避免的事情……但是,後面那關于命運的鬼扯麼,嘿嘿嘿嘿……”

  “你的想法與我、愛麗絲和隊長想法不謀而同,我們都認為這場關鍵的混亂必然是有幕後黑手。”五福點頭肯定我的說法,繼而補充道:“就我們所知,有不少‘參與者’在‘游戲’之初便在尋求‘游戲’之外的勢力合作,一個愿望的條件實在太過具有吸引力,因此我們甚至不知道在所有‘參與者’的背後會聚集多少股力量的暗流……”

  我聽到此處,心中猛然一亮,找到了一個他們吸入我成為隊員的理由,我盯著五福的眼,用一種異常平穩而冷漠的聲調問道:“一個愿望當然是很誘人的條件,那麼你們打算如何與我協調分配我所擁有的一個愿望的支配權呢?……而在我不知道的時候與地方,隊長和你剛才口中所說的愛麗絲又找到了多少‘參與者’加入‘我們’?以你們給我展現過的實力,想必這個數量已有不少了吧?”

  “哈哈,這個數量當然已經不少,我們的隊伍里已經招到了你這一個‘參與者’,這對于我們來說已很足夠了——在可預見的將來,我們還未有打算吸收第二個‘參與者’。”五福說這話的時候眼神依舊清澈明凈,語調平穩無波,他若不是在說實話,那他實在應該去橫掃奧斯卡,抱著一堆小金人回家。

  “那麼,你們究竟想要我干些什麼?”我問道。

  “我知道兄弟你對我們為何吸收你而感到懷疑,但是我可以告訴你,我們對你的那個‘愿望’并沒有任何染指的想法——等到你在我們這里知道足夠多的時候,你就會知道我們需要你做些什麼了。”

  五福如此回答道。
rai4321 發表於 2013-12-15 12:46
第一章:狩獵者

  我獨自在格里斯中一個名為“勇士之墓”的小酒館中喝著“架空”中用數據代碼虛擬出來的酒精飲料,雖然這種東西雖然不會真的產生酒精,但“架空”的虛擬還原仍能使我在喝這玩意兒的時候感到如現實中的那種感覺。

  我緩緩的喝著酒,數日前在E-350競技場那場決斗的最後一幕突又浮現眼前:

  “我敗了。”我說這話的時候,半跪在競技場那鋪滿巨磚的地上,而無名那散發著寒意的劍鋒正架在我的脖子上。

  我和無名的一戰并未持續很久,在三十分鐘不到的時間內,無名的生命值只剩下百分之十二左右,而我的生命值跟也差不了多少,但只要脖子上的劍輕輕劃過,那麼我確信我的生命值立馬會變成百分之一——在這里強制剩余的數值。

  這場延續了很長時間的決斗,在這一刻似乎終于畫下了句號,以我的失敗為結束的句號。

  但無名的劍卻遲遲未動。他只是注視著我,看了很久,緩緩說道:“你敗了,但卻不是敗給我。沒想到這場比試竟是沒有結果的比試……我們的決斗,改日在說罷。”

  我抬起頭,發現在他的眸子中似乎看透了什麼——那是一些我未曾看透的東西。他口中所說的,‘這場比試是沒有結果的比試’,這句話的意思我卻不很明白,但是當我想開口詢問的時候,他卻已消失在競技場的入口處。

  一旁觀戰的五福和隊長似也明白無名此話的含義,但是卻沒有回答我的詢問,只有隊長淡淡的回答了一句:“這場比試遠還稱不上決斗,因為欠缺了它最重要的一部份。”

  ——那本該有卻欠缺的東西究竟是什麼?

  “咯吱——”,酒館木門關閉的聲響讓我回過神來,我急忙放下酒杯,幾步走出了酒館——我在這酒館中耗費了近一個小時的時間,并不是因為無聊來借酒澆愁,而是因為發現了一個舉止奇特的玩家。

  事實上,在我一來到格里斯的時候,我就反應過來,這個玩家流量巨大的城市(雖然實際上并不叫做城市),雖然混亂但絕對安全的地方,正是“參與者”們藏身休息的絕妙地點。因此今天我剛一上線,便很快發現并注意到了這個用寬大兜帽披風將自己有些猥瑣瘦弱的身材完全裹住的玩家。

  雖然一開始我跟蹤他的時候并不確定他究竟是一名舉止過于謹慎的玩家還是一名“參與者”,但當他伸手推開“勇士之墓”酒館木門不慎露出腰間匕首柄上的幾粒瑪珠時,我便知道我發現了一個獵物。

  當然我并不打算殺了他來獲得瑪珠——雖然弱肉強食一直都是大自然的鐵律,但我總覺得用這種方法來完成“游戲”實在太過有些殘忍和卑鄙,這或是十數年職業玩家生涯留給我的一點執念。不過這次是我第一次發現另一個“參與者”,我跟蹤他或者是有些好奇,但更多的是為了獲取更多的關于這場游戲的信息。

  而且我發現跟蹤他的玩家并不只有我一個。

  當我藏身在建筑陰影後跟隨獵物時,我發現了這個裹著披風的“參與者”身後還跟著一個別著大劍的戰士。而從這個身材魁梧的戰士的舉動來看,顯然是另一名獵手。

  戰士的發現使我產生了更大的興趣。我刻意放緩了速度,跟在了戰士的身後,尾隨者兩人走出了格里斯,來到了格里斯城外的密林中。

  城外密林雖然有各種天然庇護來讓戰士躲藏身形,但卻更容易讓他被發現。他畢竟不是我這樣的盜賊,一個不小心引起的響動都能讓自己暴露。而樹枝上的歇息的飛鳥,林間泥土上的枯枝都是一個個陷阱,他必須得讓自己小心翼翼地前行,這樣一來,無疑極大地拖慢了他的跟蹤速度。

  但奇怪的是,這個蹩腳的三流跟蹤者并未失去他的目標,因為自進入這個森林以來,他的目標的前進速度也有些放緩。

  終于,在深入密林幾十米後,戰士按耐不住從藏身的樹後站了出來,沖他的獵物大吼了一聲:“站住!”

  身穿兜帽披風的“參與者”顯然未曾想到身後有人跟蹤,身形一震,顫顫巍巍地轉過身來,用帶著一絲顫抖的語調問道:“你是誰?你想干什麼?”

  戰士哈哈一笑,拿出披風下的大劍,將鑲嵌著三粒瑪珠的劍身亮了出來,笑道:“你知道我想要什麼的,只要你乖乖交出來,我保證不傷害你。”說完,他用力揮了一下手中的大劍,劃出的劍風吹起了他獵物的兜帽,露出了一張灰白枯瘦的中年人面龐。

  裹著兜帽披風的“參與者”發抖著懇求道:“求你,求你不要這麼做,我……我只想好好和我的女兒過完這余下的一年,你們連這樣也不肯嗎?”

  “少他媽廢話,你給還是不給?”戰士怒吼著,再次揮舞著手中的大劍威脅著他那可憐的獵物。那枯瘦的“參與者”幾乎快哭了出來,一面後退著一面用帶著哭腔的語調哀求著戰士。

  但獵手顯然對自己的獵物沒懷有一絲仁慈,他一步步逼近著獵物,臉上掛滿了猙獰的笑容,顯是打算自獵物的尸體上取走戰利品。

  我在樹後看著這一幕,幾乎快要忍不住出手——如果這是一個平常的網絡游戲中,那麼我對這一幕當然不會有阻止的想法——但現在,我無法容忍一個人死在我的面前。

  如果沒有那“參與者”枯瘦臉上露出那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我一定已經出手,但現在,顯然我已經沒有出手的必要了。

  因為場上獵物與獵人間的關系已徹底的互換,前一分鐘還掛滿獰笑的戰士已經再也笑不出來,腳下突然出現的詭異碧綠色魔法陣中伸出的骷髏手臂把他拉倒在地,更多的手臂接著伸出將他渾身封死,沒有人在這種只能任人魚肉的情況下還能笑得出來……或者有少數人能,但這戰士顯然不是其中之一。

  他現在面上肌肉微微跳動著,面色灰白地問著前不久還是自己獵物的對手:“你……你他媽的做了些什麼?”

  “哦,這只不過是一個叫做‘亡者之觸’的魔法陣而已。”前不久還渾身發抖的中年“參與者”如換了個人般,眼中射出陰鷙的光芒,測測笑道:“這魔法陣可不好畫呢,足足畫了我一個半小時的時間和精力,而且只能存在三個小時不說,還只能用一次——嘿,不過比起它的效果來,還是值得了……呃,你怎麼不問我它的效果是什麼?快問!”

  被骷髏手臂死死扼住咽喉的戰士怎敢違背,勉強問道:“它,它的效果是什麼。”

  “恩,很好。”中年“參與者”點點斗,然後接道:“說起這魔法陣的效果,還真不錯,不僅能封住敵人的行動3分鐘,而且還每秒給敵人造成五十點持續的毒性傷害,這個效果除非喝解毒藥劑,否則會一直存在呢——哦,當你的生命值降到百分之二十時,效果也會自動消失……當然,這玩意兒還有很多用法,不過這是秘密。”

  戰士看著中年“參與者”摸著自己凌亂的黑色短發,滔滔不絕地說著一些不相干的事,幾乎快哭了,拼命哀求道:“大哥,我有眼無珠,膽大包天,竟敢冒犯你,我知錯了,求求你饒了我吧。”

  “嗯哪,你說什麼?我聽不到,請、你、說、大、聲、點!”中年“參與者”雖然可以很快將戰士解決,但他顯然不想這麼做。他一面這麼說著,一面走進戰士,一腳踏在戰士的頭上,抽出匕首用極緩慢的速度在戰士身上刺了幾刀。

  中年“參與者”每刺進一刀,戰士就殺豬似的哀嚎一聲。雖然“架空”中對疼痛這一感覺已強制設定在百分之十五以下,但我知道戰士發出哀嚎的原因更多是因為自己心中的恐懼。

  “好吧。”中年“參與者”細眼中露出一絲光芒,將匕首架在戰士的脖子處,用一種兄長對弟弟的關心一般的語調柔聲對騎士說道:“結束了。”

  “我把自己的瑪珠給你,我給你,求求你放過我吧。”戰士掙扎著說出這些話後,掉落在一旁的大劍上突然放出一道慘紅色光芒,一顆鑲嵌著的瑪珠從劍身上滾落下來,而其他兩粒瑪珠則在一瞬間化為了粉末。戰士哀求著:“大哥,放過我吧,你知道的,無論擁有多少顆瑪珠,我們能支配的也只有自己的那一顆,就算把我殺了你也只能得到一顆……現在我都給你了,你就放過我吧。”

  “但是……”中年“參與者”拖著悠長的語調,拾起滾落在地的瑪珠,對戰士反問道:“這和我殺了你有什麼不一樣呢?”說罷,就準備下手。

  這時的我終于忍不住自樹後顯身,對中年“參與者”道:“兄弟,不如放了他吧。”

  中年“參與者”顯然對我的出現并不吃驚,甚至也未曾抬頭看我,只是看著腳下的戰士悠然說道:“哦,放了他也不是不行,只是前面他對我的舉動兄弟也看到了……”

  那戰士聽到這話,那里還要我做提示,慌忙對曾經是自己獵物的中年男子指天發誓的道歉。中年“參與者”微笑著點了點頭,將腳從戰士頭上挪開,手一揮,解除了困住戰士的魔法陣。我吁了口氣,沒想到這面相陰鷙的家伙竟然如此好說話。

  戰士見到身上的魔法解除,慌忙起身,卻不料那中年“參與者”握住匕首的右手在他頸部輕輕一帶,生命值本已所剩不多的戰士還未來得及慘叫一聲便化作螢光四散飄逝,只留下地上的大劍和幾件裝備。

  我未料及這家伙竟然如此狠毒,不禁呆了一呆,隨機厲聲喝道:“他已如此做了,你竟然還下手?”

  “放了他自然沒有什麼,但是,兄弟。”中年“參與者”渡了幾步,將匕首收回腰間,對我極誠懇的說道:“如果我們‘參與者’失去了自己的瑪珠,那麼就會只剩下二十四小時的生命——除非在這二十四小時內尋到另一枚瑪珠來做替代品。

  “那麼可以預見的是,這二十四小時內我必須像個受驚的兔子般四處躲藏一個發狂的不要命的瘋子的追殺,你不覺得這太麻煩了麼?我又何必做這種令自己麻煩的事呢?”

  我默然不語,只是盯著他,如同在看一只畜生。中年“參與者”察覺到我的眼神中的不對,嘿然笑了幾聲:“嘿,得了吧,兄弟,他之所以死是因為他比我弱——如果今天我比他弱小的話,你可曾想過我的處境會是怎樣?這本就是弱肉強食的世界,你還想怎樣?”

  我長長的嘆了口氣,他的話并沒錯,但我還是無法忍受一個人就如此的如游戲一般的消逝,雖然我看不見他的尸體,但絕不會如剛才一般化作無數螢光四處飛散。

  但是我又能怎樣呢?殺了面前這個中年男人為一個我甚至還未仔細看過他面容的家伙報仇?

  “其實……殺他并不是我的本意,我也想好好的過些平穩甚至平淡的日子……這些,只能怪這場該死的‘游戲’!”中年“參與者”有些激憤的說出這些話,然後朝我伸出手道:“兄弟,我挺喜歡你脾性的,來握個手吧……或者以後再沒機會了,希望下次我們見面不會是敵人。”

  我不理會他伸出那枯瘦的手,彎身拾起戰士遺下的大劍,用它掃開了身前的枯葉,指著枯葉下露的魔法陣的一角,冷笑道:“握手?嘿,這才是你的目的吧。”

  雖然中年“參與者”的目的被我識穿,但他面上卻沒出現任何波動,他縮回手,悠然道:“嘿嘿,自古英雄出少年,小兄弟果然不錯,果然不錯。”說著,伸手自腰帶中拿出一瓶藥劑,將藥劑悠然散在自己四周。

  淡綠色的藥劑一沾地便化作一股濃煙,濃煙越來越濃,在不到三秒中時間內便將他的身形完全給籠罩在了其中。我知道他是想要逃走,但是我卻不敢追上去,因為天知道他究竟在這處地方布下了幾個魔法陣陷阱,或是他那濃煙中藏著什麼秘密。

  這時,突然一個冰冷之極但卻有些熟悉的聲音從我側面的密林中傳出。

  “黑瞳。”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rai4321

LV:7 大臣

追蹤
  • 566

    主題

  • 6480

    回文

  • 3

    粉絲

我是智商高達 030 的天才,率到沒朋友的美男子 喜歡馬刺、聽歌、讀小說、打籃球、玩電動、看電影、賞AV ^O^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