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修仙] 執魔 (合體雙修) 作者:我是墨水 (連載中)

 
P9722 2013-12-26 04:09:51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267 5091585


【作者概要】:執魔(合體雙修),男,海外 - 海外,起點作家。

【小說類型】:幻想修仙

【內容簡介】:

  我若執魔,天地無仙!我若執天,天地無魔!
  這是一個起始於雨之仙界的故事,一個『我命如蝶斬輪迴』的世界!
  回首凡塵如煙,一笑淡了明月...只為她,橫行雨界!
  天道三環,修道三步,虛、真二字,貫穿始末。
  第一步,修真七境:辟脈,融靈,金丹,元嬰,化神,煉虛,碎虛。

【其他作品】:《重生悟空修妖錄》、《九星古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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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童貞,陰陽鎖

四天九界,雨之仙界,越國,離夢山,合歡宗。

    合歡宗宗門內,只有女修,而她們修煉的功法,是邪惡、恥。

    交合殿外,幾個妙齡少女赤身**,走出大殿。她們的姿勢很奇怪,像是處女一樣夾緊雙腿走著,但如果仔細觀察,可發現絲絲液體順著她們的大腿,曖昧地滴在地上。

    她們的**之上,殘留著血跡。那血跡,曾代表她們的童貞,但卻被她們隨意拋棄。

    “從今天起,我們就算正式加入魔宗了…”

    少女們小臉泛著紅潮,猶在呻吟。對失去童貞一事,不但不傷悲,反倒有些喜悅。

    她們離開交合殿,回房休息,而交合殿中,仍傳來數女子的呻吟聲,如浪似潮。

    殿中,供著一尊黑佛像。

    銅燈點滿燈油,發出幽寂的光芒。幾名妙齡少女,正在大殿地上、黑佛腳下,臨幸一個少年。

    一個雙髻少女,將小巧的嬌乳喂在少年口中,面色緋紅,目光迷離享受。

    一個披發少女,觀音坐蓮,在少年下身馳騁。

    一個肚兜少女,香舌如蛇,從少年的腳趾,一直向腿上方舔弄。

    這些少女,容顏都不俗,被這些少女服侍,少年卻沒有一絲享受。

    他雙目麻木,神情呆滯,面上帶著一絲悲戚。

    他是鼎爐,被家族出賣,賣到合歡宗給女魔頭們做男妾。

    他的下身,已經麻木,一天之內,他已經被近百名少女寵幸。甚至其中,半數還是處子。

    “妹妹的小兔兔,好吃麼…”

    雙髻少女,將嬌乳從少年口中抽出,冷冷問道。

    “難吃,惡心!你們,殺了我吧!”少年倔強的回復道。

    “哼,區區鼎爐,我等姐妹采陽補陰的工具,竟敢頂嘴!”

    雙髻雙女眼中殺意一冷,哪里有剛才半點嬌柔模樣,啪的一掌,給了少年一耳光,將少年打得唇齒溢血。

    而後,又變作楚楚可憐的神情,捧起少年的臉,貌似關心地問,“我的小冤家,疼麼?”

    “你不殺我,終有一日,我要屠盡合歡宗!”少年沒有半點修為,但眼中,卻恨意滔天。

    “咯咯!想不到你這雛兒,口氣倒不小。好,姐姐就等著,看你如何滅我合歡宗。不過麼,咯咯,從未有哪個鼎爐,能被我等姐妹寵幸三天。你陽精損耗幾,說不定過了今夜,就要精盡而亡…咯咯,來,跟姐姐親個嘴兒…”

    雙髻少女捧起少年的臉,一口吻下,香舌舔弄,將少年嘴角血跡舔干淨。

    合歡宗,女修魔宗,修煉的功法,需要采集男子陽氣,為正道所不齒。

    她們並非在寵幸少年,而是在一步一步,折磨死少年。

    月兒浮上夜空,最後一批少女,也終于回房歇息。交合殿中,只留有少年一人,精氣渙散。

    他皮膚白淨,但此刻渾身俱是女魔們的吻痕。他長發如瀑,但此刻長發之山,沾染的俱是女子的涎液、體液。

    他一身陽氣幾乎耗空,生命垂危,但眼中,卻恨意不減。而恨意之下,還有一絲擔憂。

    “不知孤弟,如今如何了,他,應該也被叛徒賣給魔宗了吧…”

    少年名叫寧凡,海寧寧家的僕役之子,被寧家叛徒賣給了魔宗。

    他有一個弟弟,名叫寧孤,亦被販賣。

    這是修真界,是弱肉強食的世界。即便是女子,只要修為驚天,便可以隨意,淫辱男子!

    “可恨,可恨,可恨!”

    寧凡咬牙切齒,他與人為善,想不到,竟落得如此下場。

    “我要逃出合歡宗,我要加入仙門,報仇雪恨!”

    他掙扎著想要起身,但手指卻沒有一絲氣力。他的下身是麻木,被少女們騎得喪失感覺,法動。

    交合殿大門沒鎖,魔女們甚至沒用繩索鎖住寧凡。她們不認為,寧凡還有力氣逃出交合殿。

    她們甚至不認為,寧凡能活過今夜。

    最難消受美人恩。一百魔女辱過寧凡,寧凡精氣已散,必死疑。

    “我要死了麼…孤弟,你一定要活下去,為我報仇!”

    他絕望地閉上眼,呼吸漸漸微弱。

    夜色寧靜,唯有蟋蟀的鳴叫,在交合殿外鳴叫。寧凡知道,這是蟋蟀求偶的鳴聲,想到蟋蟀也在求偶,他便覺得惡心。

    在他將死之時,交合殿的大門,吱呀一聲打開了。

    一個白衣少女,十三四歲,懷中揣著幾個饅頭,躡手躡腳進了大殿。

    “你才多大,也想要淫辱我麼,哼,小小年紀不學好,有種的,給我一個痛!”

    寧凡別過頭,怒火騰燒,死死盯著白衣少女。

    “大哥哥,我…我不是‘玩’你的…”少女看到寧凡**的身子,小臉通紅,別過臉,話音有點顫抖。

    “哼,憑你,也敢玩我!哈哈,哈哈!咳咳咳…”寧凡悲苦大笑,但因為虛弱,卻咳嗽起來。

    少女連忙走過來,取出饅頭,放到地上,小手小心拍著寧凡胸口,讓寧凡好受些。

    “我可不會感謝你!”寧凡倔強的冷笑。

    “我…我真的不是來玩你的…大哥哥,我也是被‘煞姑’抓來的呢…我的哥哥,被當作鼎爐,三年前,死了…她們見我還小,沒有殺我,但我再長大些,也要…也要和鼎爐破身,加入魔宗…”

    少女說到死去的哥哥,淚珠啪啪的落了下來,她的臉上,帶著與魔女們迥異的純真,讓寧凡心頭一軟,相信了少女的話。

    “大哥哥,你一定要活下去,一定一定,不要死…”少女臉上帶著傷心,他覺得寧凡,和她哥哥,好像好像。

    魔宗不許給鼎爐男子喂食,但少女,卻冒著受罰的危險,偷來饅頭,給寧凡吃。

    她真是一片好心。

    “我也不想死,我想報仇,我想去救我的弟弟…”寧凡苦笑。

    “大哥哥,吃饅頭,吃飽了或許就不會死了…你被…你被她們榨干了,必須補補…可惜我沒有靈根,法修煉,否則,定能捉之山雞,熬湯給你補補…”

    “傻丫頭,你有手有腳,應該逃的…逃出魔宗,過普通女孩的生活…不要待在這里,這里,太骯髒。咳咳咳…”寧凡自討必死疑,已求生**,在臨死之際,有個女孩關心自己,讓他最後感到了做人的溫暖。

    他知足了,他不願少女死在這里。

    “我被她們種下的魔毒,沒有解藥,不能逃的…哥哥別說話了,吃饅頭,我喂你…”

    夜色入戶,寧凡呼吸漸漸困難,咽不下饅頭了。

    “你…走吧…”寧凡知道自己要死了,他不願讓這個純真少女,看到自己死去的模樣。

    “大哥哥…”少女心頭一痛,她看得出來,寧凡要死了,每一個鼎爐死前,都是寧凡一般模樣。

    他的哥哥,當年也是一般表情。

    “你…還不走!”寧凡咬咬牙,趕人了。他滿面死氣,身體已經開始發涼。

    “大哥哥,那,我走了…這個玉佩是我在山上撿的,戴在身上,就不冷了…”少女接下胸口的一個玉鎖,猶帶著體溫,放在寧凡手中。

    她幽幽一嘆,抹抹淚,離開了大殿。

    “你叫…什麼…名字…”寧凡意識漸漸迷失。

    “我…我叫紙鶴…”

    少女不忍轉身,低低一句,逃也似得離開交合殿。

    大哥哥,也死了呢,自己有一天,也會死吧。我們,都是苦命人呢。

    寧凡氣息消散,昏迷之前,只有一個感覺,他的心,終于不再冰冷,有了一絲溫暖。

    恍惚間,他升起一種錯覺,自己的掌心,握著玉鎖,同樣很暖。

    他做了一個短短的夢,夢里,自己處身與一處陰霾的虛空中。面前,立著一個火碑。碑上有字,但太晃眼,看不清。

    旋即,他便覺得,自己的身體,似乎也開始暖和起來了。

    名叫紙鶴的少女,似乎沒有騙自己,這個古舊的玉鎖,似乎真能讓人身體暖和呢。

    寧凡並沒有注意到,他昏迷的一刻,手掌的女子體液、男子陽精,沾染在玉鎖上,使玉鎖發出淡淡紅光。

    而他原本消散的精氣,正漸漸恢復。

    一道古老、晦澀的誦經聲,從玉鎖響起。

    “玄陰界寶,陰陽鎖,天為妻,地為妾,蒼生為鼎爐,陰陽大道,合體雙修…”

    這聲音,久久在寧凡腦海中回蕩著。而他的寧公子魔名,將從今日,書寫!


第2章 老魔收徒

  夜色將盡,月淡星稀。

    寧凡坐起身,看著手中玉鎖,有些沉默。

    他沒死,被玉鎖所救。玉鎖是普通玉石,在修真界一文不值,但卻有妙用。

    青玉帶了一絲血線,如處子鮮血嬌艷。握著青玉,寧凡只覺渾身溫暖,體內充斥一股熱流,使他有用不完的氣力。

    他不知道,在其昏迷時候,玉鎖紅光為他開闢了修脈。他已是闢脈一層的修士,而且,是魔道修士。

    他亦不知,所開闢的修脈,是千年一遇的太古魔脈。

    望著玉鎖,寧凡卻冷笑一聲。

    “這或許就是仙人的法寶吧…呵呵,仙人…當仙人,真是好啊…命之將死,可以用法寶還陽活命。修為驚天,可以視倫常為物,任意欺凌凡人…”

    寧凡嘴上稱頌仙人,眼中卻滿是蔑視。

    因為他,見識到了仙人最骯髒的一面。

    “仙人之物,我不屑!”

    他伸起手,想要將玉鎖丟掉,卻忽而收了手,沉默。

    終究是這鎖,救了自己的命。錯的不是法寶,錯的是濫用法寶的神仙。自己對法寶撒氣,算什麼。

    “我要逃走,趁著天未明,逃出合歡宗!我要踏遍河山,尋回弟弟的下落!我要修仙,我要報仇!”

    他站起身,扯下身前黑佛像身上的道衣,穿在身上。

    這道衣,用于供黑佛,是一件不俗法寶,他不知,他僅僅是為了遮羞,才盜走此物。

    躡手躡腳走出交合殿,這個時辰,合歡宗的女魔尚在休憩、練功,只有零星弟子守山。

    他一路摸黑而行,他躲在後山小路旁的樹後,他屏住呼吸,如野獸般小心,只差一步,便能逃下山。

    距離逃離,只一步,他在小路盡頭,卻心生猶豫,要不要獨自逃脫。

    他想起了紙鶴,那個救他的少女,沒有紙鶴贈玉,自己必死疑。自己是該一人逃走,還是帶她一起?若是折路而回,可能,會被守山弟子發現吧。

    在他猶豫之時,整座離夢山,猛然地震了一下,山體幾乎坍塌。

    而一道張狂的笑聲,隨之響徹整個合歡宗夜空。

    “區區末流魔門,敢殺老子徒兒,找死!煞九幽,給老子滾出來!”

    寧凡猛然抬起頭,卻見天空之上,殘月之下,一個黑袍老者,踏天而立,俯視蒼生若螻蟻。

    此人的出現,驚動了整個合歡宗,燈火齊明。數女修衣不遮體,出門探查,一見踏天而立的老者,皆是花容失色。

    “踏天破空,融靈期老怪!”

    四天九界中,修真等級,分七個境界︰闢脈,融靈,金丹,元嬰,化神,煉虛,碎虛等七個境界。

    第二境融靈高手,便能掙脫天地束縛,踏天而立。

    合歡宗在越國,不過是末流宗門,宗主煞九幽,不過是闢脈十層的女魔。只因煞九幽曾與一名融靈期老怪春風一度,方才人敢惹。

    但想不到,今日竟有融靈老怪打上山門,要滅合歡宗!

    煞九幽站在地面,她是法騰空的,甚至在老魔威壓下,連站立都不穩。她美目含煞,卻根本不知道,自己如何得罪了這個老魔。

    “前輩,你說我合歡宗害你徒兒,實在荒謬。妾身自知修為低微,捉鼎爐,御男子,從不敢捉有修為的,生怕得罪惹不起的人。妾身絕沒有害過你徒兒,還請前輩明察!沒有證據,切莫冤枉好人。妾身的夫君,可也是一名融靈高手…”

    煞九幽語帶威脅,但她的話,只換得老魔冷笑。

    “證據,哈哈!老子殺人,何需證據!碎丹鼎,給我落!”

    老魔嘿嘿冷笑,從腰間錦囊中取出一個小鼎,六角八稜三足,黑氣沖天。

    他二話不說,丟下小鼎,一掐決,小鼎迎風而長,頃刻化作百丈巨大,轟隆一聲,重重砸落在合歡宗山巔。

    一瞬間,半個山巔被一鼎轟平,煙塵漫天。而老魔一指鼎蓋,鼎中傳出龍吟聲,九條黑火龍騰天飛起,似有靈性,在合歡宗肆意殺人。

    但凡被黑火龍咬到的女修,皆是慘叫一聲,頃刻焚作飛灰的。

    煞九幽花容慘白,她終于從這魔鼎,認出了老者的身份。

    “碎丹鼎,韓元極,你是鬼雀宗的韓老魔!”

    容不得煞九幽不驚,鬼雀宗,韓元極,憑借碎丹鼎與黑龍魔火,曾以融靈後期的修為,怒斬一名金丹老怪,威震天下!

    此人,可是越國魔宗十大高手之一,縱是與自己春風一度的融靈老魔,見了韓元極也要躲得遠遠的。

    今日,合歡宗怕是真的要滅門了,只因自己不知為何,得罪了一個驚天老魔!

    僅數個呼吸,合歡宗女弟子便死了一半。但煞九幽已心關心,只閉目等死。

    韓元極想殺人,便人可逃!

    這一刻,寧凡的心頭,第一次驚動。他的心頭,印下了殘月之下,那老魔踏天而立的身影。

    沒有實力,自己便受人凌辱,而一旦有了實力,便可踏天而立,俯視蒼生!

    他心頭激蕩,自己有朝一日,定要凌立萬人之上,唯有如此,才能不受欺壓!

    他心念一動,掌中緊握的玉鎖,發出淡淡紅光,人覺察。

    但寧凡感慨之後,忽然面色大變。他想起這老魔,可是來滅人宗門的。他要殺光所有女修,豈不是要連紙鶴一起殺死。

    “得帶她走,否則,她會被老魔誤殺!”

    他只一步便可下山,但心頭一凜,轉身跑回合歡宗。這一步,一個決定,將徹底改變他的一生。

    如今合歡宗已經亂成一片,人注意到寧凡。他左拐右拐,搜遍數十個女弟子房,才在一個房中,找到紙鶴。

    此刻紙鶴躲在牆角,小臉慘白,瑟瑟發抖,而她面前,幾個女弟子慘死一旁,罪魁禍首,是一只猙獰的黑火龍。

    “救我,大哥哥救我…”紙鶴看到寧凡進來,悲戚求救。

    但,遲了,黑龍已張口火口,朝紙鶴咬去。

    千鈞一發,寧凡手長物,心急如焚,隨手將玉鎖扔出,砸向黑火龍。

    此鎖總算是法寶,應該能稍微阻擋下黑龍吧。

    一鎖砸在龍身之上,他看也不看結果,拉起驚惶措的紙鶴,飛速朝門口退去。

    他可沒指望自己一鎖能砸死黑龍,但讓他驚奇的事情發生了。

    被玉鎖砸中的黑火龍,發出一聲沖天慘叫,化作一道黑色火光,被玉鎖吸收。而青玉玉鎖之上,多了數道血紋。

    寧凡撿起玉鎖,他之前知道玉鎖是法寶,卻不知道是如此厲害的法寶。

    此處驚變,人知曉,煞九幽不知,滿山女魔不知。但原本踏天而立,張狂大笑的老魔,卻面色大變,再一絲得意之色。

    “九道火龍,死了一個,怎麼可能!”

    他神念一掃,感知遍布整座離夢山,在火龍死去的房間,僅有寧凡與紙鶴兩人。

    “一個闢脈一層小輩,一個凡人,他們能滅我火龍?等等,這是!”

    老魔的神念,掃過寧凡,沒有看出玉鎖的玄妙,卻發現了寧凡體內的玄機。

    “這個小輩,是太古魔脈!有意思,哈哈,有意思!”

    此刻滅不滅合歡宗,已經所謂了。他的心頭,升起了另一種心思。

    他張口一吸,收了八條火龍,召回黑鼎,袖袍一招,狂風大作,直接將一片片弟子房掀塌。

    其中,露出數個躲藏的女修,以及拉著紙鶴、正欲逃跑的寧凡。

    “滅我火龍,還想跑?”老魔嘴角冷笑,一個健步,化作黑影,已閃掠到地面,出現在寧凡身旁,一把掐住他的脖子。

    “小子,你想怎麼死!”

    老魔殺氣全放,有如實質的殺意下,寧凡只覺得威壓之下,自己五髒六腑都碎裂出血。只需老魔掌力一吐,自己必死疑。

    “他要殺我!”寧凡眼中本能閃過懼色,但旋即,這抹懼色便被其生生壓下。

    他與人為善,卻遭人背叛,受人凌辱,骨子里,已有了一股狠性。

    老魔問他想怎麼死,但寧凡,憑什麼要死!

    “我要你死!”

    寧凡揮起玉鎖,便朝老魔天靈狠狠砸下,老者卻躲也不躲。

    玉鎖可以輕易砸死黑龍,砸在老魔頭上,卻毫發傷。

    而那老魔,被寧凡攻擊,非但不怒,反倒仰天大笑。

    “好,好,好!小子不錯,有膽魄,有修魔的潛質!”

    老魔笑容一收,殺氣一收,神色卻忽然一肅。

    “小輩,想不想做老子弟子。看你陽氣有虧,應該是給人當鼎爐了。破了童身,雖然可惜,但也所謂。你只要點點頭,老子幫你,平了合歡宗!”

    “我不想!”寧凡倔強地反駁。他恨魔,他要成仙,他要誅魔!

    “不願?哈哈,老子收徒,還管你願不願意!你再敢說個不字,老子把你身邊這個小娘們,剝光衣服,拿回魔宗給人當鼎爐!老夫給你三息,不點頭,你定會後悔!”

    “一!”

    “二!”

    寧凡咬咬牙,他看著身旁神色恐懼的紙鶴,拳頭緊握。

    不能死,死了,一切都沒有意義了。

    “總有一天,我會讓你知道,收我為徒,是你一生做的最大錯事!”寧凡咬咬牙,終究點頭。

    “好!識時務,老子喜歡!現在你就是老子徒弟了,合歡宗,交給你處理。你說殺,我變殺!”

    老魔眼光一冷,他是最為護短的。

    “交給我…”

    寧凡望著夜空,沉默閉上眼。

    他厭惡仙人,厭惡魔宗,但從今日起,他卻要成為魔道一份子。

    但魔道又如何。或許,比起偽君子、假道學,魔道,適合自己,因為自己,已見識到世間的丑惡。

    寧凡松開紙鶴,在滿宗弟子的矚目下,向合歡宗宗主煞九幽走去。

    昨日,他在合歡宗弟子眼中,還只是卑賤的鼎爐。但今日,他搖身一變,卻成了堂堂韓老魔的弟子。

    苟活下來的女修,見寧凡走來,如看瘟神,悄悄躲開。

    而昨日羞辱寧凡的雙髻少女,是在寧凡一個目光之下,嚇得跌倒在地。

    如今的寧凡,只要張張嘴,便可以請老魔滅掉合歡宗。堂堂魔宗,生死卻在寧凡一念之間。

    寧凡走到煞九幽身旁,伸手捏住了煞九幽下巴。煞九幽堂堂一宗之主,被一個凡人羞辱,美目含煞,幾乎想一掌把寧凡拍死,但她不敢。

    自己的生死,如今俱在寧凡一念之間。

    “咯咯,郎君,可是對妾身感興趣,你若答應不殺妾身,妾身願為郎君侍枕席的。”

    煞九幽姿容絕世,但寧凡卻絲毫不放在眼中,只冷笑。

    “我弟弟寧孤,在哪里?”

    “你弟弟,寧孤?那個‘玄煞鼎爐’?他被天離魔宗一個女前輩買去了…”煞九幽對寧凡毫印象,但對寧孤,卻似乎印象極深。

    此刻生死握在寧凡身上,自然是知不言的。

    “前輩,殺了她們吧…”

    寧凡閉上眼,他修為不高,但心思敏銳,他不傻。

    他隱隱猜測,老魔之所以讓他決定合歡宗的處置方式,可能是一個考驗。

    考驗的,是他是否有資格,入魔門。魔門,當殺人,何況是對仇人!

    弟弟下落已經問出,留煞九幽等人,何用?

    他甚至可以提出,將煞九幽等人收為鼎爐,但他不屑。

    “小子,心機不錯…你叫什麼名字!”

    老魔滿意一笑,寧凡但凡一絲手軟,他絕對會毫不留情殺了寧凡,即便寧凡是太古魔脈,但沒有魔心,便不配做一個魔頭。

    “寧凡!”

    寧凡望著老魔的笑容,明明和煦,卻背心一寒。

    韓元極,是一個真魔。自己和他呆在一起,要處處留心,否則,必死!鬼雀宗,是一個惡處,危機重重,但自己一定要活下去。

    握著玉鎖,寧凡暗暗發誓。而玉鎖的紅光,再次微弱一現。

    玉鎖中,傳出一個女子酣甜的夢囈聲,漸漸甦醒,人覺察。

    “這里是,雨界麼” 本帖最後由 灰虹紫霓 於 2015-1-28 15:52 編輯

P9722 發表於 2013-12-26 04:11
第3章 仙帝傳承,寧凡蛻變!

合歡宗,一百零七名女子,被韓老魔一人屠盡。

    之前死于黑火的,都算是幸運。後來死得那些,皆慘不忍睹。

    韓老魔殺人,仿佛是一種行為藝術。他沒有侵犯一個女子,那不是他的風格,而且這些魔女,個個對貞操不看重,侵犯了說不定還讓對方意。

    “對仇人,就要用他最畏懼的方式,殺了他!”

    這是韓老魔給寧凡上得第一課。

    剝皮,腰斬,車裂,凌遲,縊首,烹煮,插針,活埋,鴆毒,棍刑,鋸割,斷椎,灌鉛,刷洗,琵琶,抽腸…

    但凡韓老魔能想到的殺人術,皆使了出來。等清晨來臨,離夢山上,早成一片狼藉,有碎肉殘肢,甚至有屎有尿。

    小紙鶴早在韓老魔殺第一人時,便暈了過去,但寧凡,卻咬著牙,硬生生從頭看到尾。血腥與惡臭,使寧凡足足吐了三次,終于適應了虐殺場面。

    寧凡不得不看,他不傻,他能猜到,若是他法忍受這場殺人,若是他如紙鶴一般暈過去,韓老魔,會毫不猶豫殺了他!

    鬼雀宗,韓元極,這是一個真正的魔頭。

    “小子,當真不錯!老子當年拜師的時候,我師父也是這般,可老子足足吐了六次…”

    韓老魔望著寧凡,眼露精光。

    此子性情堅忍,是個修魔的好苗子。

    韓老魔不知道,寧凡原本是最見不得血的。他不願看血,卻不得不看,否則便死。

    “走,老子帶你回鬼雀宗,正式拜入我宗!”

    老魔一手拎著紙鶴,一手提著寧凡,雙腳騰空,踏天而去。

    從前到後,寧凡沒有和老魔說一句多余的話。如今的他,人為刀俎,只求活命,言多必失。

    老魔飛遁速度極,一天一夜後,從越國西域,生生飛到越國北域,橫跨數千里距離。

    中間數次從正道宗門上空飛過,但凡有人敢攔,老魔都是一鼎震死。

    北域,有一座冰鑄的城池,名為七梅城。整座城池,都被一股異樣的寒氣籠罩,仿佛連魂魄都能凍結。

    七梅城,共數千修士,其中甚至有三名融靈高手。感知到老魔破空的動靜,三名高手齊齊踏天登雲,一見老魔,均是神情恭敬。

    “參見城主!”

    “免禮,都給老子滾吧!”韓老魔趕走三人,卻深深看著寧凡。

    寧凡在戒備七梅城,在戒備三名高手,這很好,進入陌生之地,看到陌生之人,戒備之心是必不可少的。

    “老子是七梅城主,是鬼雀宗的四尊之一,‘韓藥尊’!距離鬼雀宗收徒大典,還有半年,老子給你半年時間,給我把修為提升到闢脈第五層,否則,死!”

    老魔望著雲海下的七梅城,原本張揚霸道的眼中,卻不經意閃過一絲悲哀。這悲哀,出現在他這個殺人魔身上,很怪異。

    “這是一個有故事的魔。”寧凡沒有打探韓老魔秘密的心思,那是自尋死路。

    …………………………………………………………………………………………………….

    寧凡,十六歲,海寧寧家僕役之後,遭人背叛,賣入魔門,與弟失散,得玉鎖,拜魔尊,入七梅城。

    月色中,冰風里,寧凡回憶往事,握著玉鎖的手掌,緊了。他被擒來七梅城,已經三天。

    台上,擺放著一卷書,《七梅筆錄》,這本書,似乎是七梅城曾經一名女魔所寫,並非修煉功法,僅僅是對修真、修魔的介紹。

    當韓老魔將此書交給寧凡的時候,那眼神就好像要吃人一樣。

    “老子把這書交到你手上,半年之內,此書有損壞,老子要你償命!”

    書中,附有開闢經脈之術。修仙,需要攝取天地靈力,而攝取靈力,需要經脈。

    這經脈,不能是凡人的經脈,而需要是仙脈。

    仙脈分陰陽。正道修真,闢的仙脈叫陽脈。邪道修魔,闢的仙脈叫陰脈。

    修真第一境,闢脈期,須特殊功法,甚至不少凡人,都听說過闢脈法訣。

    但能闢脈成功的,萬中一。但凡成功的,皆是天之寵兒,有望步入仙道!

    寧凡閉上眼,心神沉浸,他感受到體內一股熱流,在丹田附近流動,沿著一條奇異路線。那路線,是他體內的陰脈。

    但隱隱的,寧凡卻感受到,陰脈之旁,還隱藏著一條虛幻陽脈。只有自己能感受到,旁人根本法覺察的。

    這種情形,在《七梅筆錄》中,被稱作,太古魔脈!傳言上古之時,有一仙帝,正魔皆修,被漫天仙人尊為,孫帝!數仙魔,曾拜在孫帝門下,听講道經!

    太古魔脈的闢脈方法,早已失傳。傳言許多上古失傳的厲害神通,都需要太古魔脈才能施展。

    闢出一條經脈!便是闢脈一層!

    闢出四條經脈,便是闢脈二層。依此類推,韓老魔讓他半年達到闢脈五層,便需要闢出二十五條經脈。

    海寧寧家,是一個修真家族,但寧凡從小到大,僅僅僕役身份,根本沒有錢財修仙的!何談闢出太古魔脈!

    寧凡隱隱明白,自己的太古魔脈,之所以闢出,都是拜玉鎖所賜。

    “紙鶴,也不知她如何了…”寧凡握著手中玉鎖,感嘆。自己僥幸活命,並獲得玉鎖這神秘寶物,皆是紙鶴賜給自己的。

    她是一個好女孩。

    良久,寧凡收了雜思,望著玉鎖,卻沉默。他體質柔弱,但性格堅忍,心智是聰穎,經歷一場大難後,城府漸漸深沉。

    他意識到一個問題。這玉鎖能助人開闢太古魔脈,若是別人知道他身懷此寶,定會惹來殺身之禍!!

    “我該把這玉鎖,藏在哪里…”

    寧凡正沉思,忽而玉鎖發出淡淡紅光,並從中傳出一個嬌軟的女子聲音。

    “醒了,終于醒了…郎君,不必困擾,不如將這玉鎖,藏在丹田,如何?”

    這聲音悄然逝去,玉鎖忽然化作一道紅光,射入寧凡丹田。而一瞬間,他只覺下身火熱,氣如牛喘,一身欲火法發泄。

    “你是誰,這玉鎖,是什麼東西!”

    寧凡面色一沉,他能感到,自己丹田之中多了玉鎖,卻法取出。而他的身體,隨著玉鎖進入,越來越火熱。

    “咯咯,此鎖為陰陽鎖,為玄陰界寶。你得到此鎖,若能認主,獲得傳承,莫說半年達到闢脈五層,即便半年突破融靈期,也是小事一樁。區區鬼雀宗,雀神子的下界宗門,傷不得你。”

    “為何我的身體會火熱?”

    “為何?姐姐不是說了麼,陰陽鎖要認主了呢~這陰陽鎖是至魔之寶,你收入丹田,便是認主。認主魔寶,修為不夠,便會走火入魔。你走的,是淫、魔,只需找個女子交歡,便能擺脫入魔。否則,會死哦~”

    言罷,那神秘女子發出幾聲歡的嬌笑,旋即再聲息。

    寧凡叫苦不迭,他跌倒在床榻上,欲火難熬。莫說他不願交合,即便是願,在七梅城這魔道橫行的地方,哪有女子,會與自己同床共枕。

    “玄陰界寶,陰陽鎖,天為妻,地為妾,蒼生為鼎爐,陰陽大道,合體雙修。鎖亡天之陰,鎮命之陽,奪天之欲,化生道魔。可交歡,不可沉欲,一拜孫帝,長生不死。”

    腦海中,回蕩著莫名之聲,讓寧凡體內加燥熱難耐。

    面色漲紅,皮膚滾燙,離死不遠。

    恍惚間,寧凡只覺自己懷中,竄入一個冰涼嬌軟的身軀。

    而一身欲念,仿若都找到一個宣泄點。

    一夜,**帳暖。

    清晨,寧凡徐徐睜開雙眼,望著身旁的嬌軀,面沉如水。

    身旁,紙鶴嬌小的身子,滿是自己蹂躪的痕跡,錦被上,還有一攤血跡,若雪中七梅。

    她的小臉,猶帶淚痕,梨花帶雨,楚楚動人。她嘴唇干澀、破裂,胸口小兔,還有青紫血淤。

    下身,是一片狼藉。

    “寧凡啊寧凡,你都干了什麼,她,還是孩子啊…”寧凡苦笑。

    “大哥哥,不要死,紙鶴來救你…”

    呢喃中,紙鶴說著夢話,意識翻身,牽動了身上傷痕,疼得微微皺眉。

    這場夢,注定不會香甜的。

    寧凡掙扎起身,憐惜地看著紙鶴,帶著愧疚,伸出手掌,想要抹去女子淚痕。

    但一霎那,腦海一陣劇痛,讓他痛的幾乎昏去。

    “為何又會頭疼,這次又是走了什麼魔!”他心中悲憤,怒問陰陽鎖中的神秘女子!

    “郎君,你莫急。陰陽鎖已與你認主,不會再走火入魔。這一次頭疼,是好事呢…陰陽鎖是仙帝之物,其中有仙帝傳承,認主便可獲得。當年姐姐懵懂知,想與陰陽鎖認主,卻因準備不周,為心魔所噬,困在鎖中。你卻幸運,有姐姐幫助,讓你平白獲得仙帝記憶…”

    “仙帝記憶!仙帝是什麼!”寧凡面色一驚,在他生活的雨界,最高修為也不過碎虛老怪,但即便是這種老怪,也沒有誰敢自稱仙帝。

    什麼樣的人,可為仙帝!仙帝的記憶傳承,豈不是遠超那些碎虛老怪!

    伴隨著腦海刺痛,一連串記憶印入寧凡腦海。

    “吾為亂古大帝,拜于孫帝門下听講,領悟陰陽大道,吾一生子,化道之際,鑄此仙寶,傳吾三念,付與後人!孫帝曾言,‘天道第一環之外,術道不可輕傳’,故本帝所傳念術,俱在第一環中。”

    “吾第一念,記載生平所學,你得之,天道第一環中,如你博學之人,罕有!”

    腦海被記憶之針刺入,痛徹魂靈,即便尋常融靈高手,都未必能忍此痛,但寧凡經歷大變,心如魔海,硬是咬牙忍了過去。而所得傳承,讓他覺得,受到的痛楚,皆不值一提了。

    這些記憶涵蓋的內容,讓寧凡悚然心驚。

    醫卜星相,百家經學,煉丹煉器,詩詞歌賦,正魔皆有,包涵的內容,若傳出去,雨界將驚天動地!

    不待準備,第二念傳承,隨之而來。這一次的痛,仿佛是鐵刷洗刷腦海,縱是金丹高手,也未必忍得過去。

    寧凡口鼻溢血,這血,激發了他心中狠性。得仙帝傳承,便能凌立天地,便能逆天改命,千古一遇的機會,他決不願錯過!

    “痛,又如何!”他大吼一聲,硬是忍了過去。

    “吾第二念,記載九境修煉體悟,你得知,修真九境,如魚得水,再瓶頸可言!”

    這些記憶,記載的是上古修煉術,與現行的修煉體系迥然不同。上古有修真九境,而現今僅有修真七境。得此傳承,寧凡修為不增,但一身感悟,比碎虛老怪深!修煉到碎虛以前,沒有絲毫瓶頸!

    他抹去口鼻血跡,目露精光,忍受的痛,值,太值了!

    猝不及防一般,第三批記憶,終于來到,寧凡慘呼一聲,幾乎昏迷過去。

    這一次的記憶傳承,猶如千刀萬剮,仿佛將他靈魂都絞碎,他面色蒼白如紙,性命垂危,但一瞟身旁少女身姿,看到少女臉上痛苦的痕跡,自己的痛苦,似乎微不足道了。

    “肉身再痛,豈能比上心痛!”他回憶其那一夜受到的屈辱,咬牙,不屈。

    待第三念傳承完畢,他痛得一根指頭都抬不起。

    “吾第三念,名《陰陽變》,此術為合歡秘術,男女雙修,提升修為,游龍御鳳,易如反掌。”

    這一念之中,包涵的,卻是與陰陽鎖配套的法術,隨之而來的,有數床第間的技巧。這在某些正人君子眼中,不值一提,但對寧凡而言,卻是提升修為的最途徑。

    三念傳承完畢,陰陽鎖中的仙帝殘念,徐徐消散,仿若根本不存在過。

    寧凡渾身脫力,倒在紙鶴嬌軀之上,動不得,細細整理著腦海中的仙帝傳承。

    得此傳承,他修為仍是闢脈一層,但一身見識,縱是雨之仙界的碎虛高手,也比不上!

    他的眼神,漸漸平靜,獲得如此機緣,決不可讓他人知道。至少,不能讓韓老魔知道,他可不保證,韓老魔知道後,會不會殺了他。

    此刻的寧凡,看待鎖中女子,已不再神秘。

    “你是碎虛巔峰的女修?不過你似乎受傷了,若是傷勢痊愈,修為應該不止這些。”寧凡淡淡道。

    “你怎麼知道!難道,你成功獲得仙帝傳承了!”鎖中女子,傳出不可思議的驚呼。

    這一刻,寧凡給她的感覺,再不似一介小輩,反倒似一個活了數百萬年的老怪。

    此事,當真古怪。

    仙帝傳承,究竟是天道第幾環的傳承,竟如此神妙?將一個凡人般的存在,眼界提升到碎虛高手的水平?

    難道,是傳說中的,天道第三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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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你能給我解毒?!

思凡宮,韓老魔獨居的冰宮,歷來不容他人進入,寧凡是第一個例外。

    推門而出,月光灑落,寧凡伸個懶腰。

    白衣雲靴,長發束玉,外面罩著件黑色道衣,黑白分明,渾然濁世佳公子。

    他明明還是少年,但眼中,卻有老怪一般的睿智。

    他閉上眼,回憶著仙帝傳承。仙帝記憶中,有雜經,有體悟,正統修煉功法,只有一部。

    《陰陽變》!傳說中的仙帝——亂古大帝所留!

    此功分十層,分陰陽功,需陰陽同修。每修成一層,修為都會極大增長。憑陰陽鎖的神妙,與女子雙修時,亦能提升修為。

    以寧凡的估算,若自己按部就班修煉,突破融靈期至少需要數十年,但若用《陰陽變》與女子交歡,不消半年,自己至少能修到闢脈九層,而若是修成《陰陽變》第一層,修為大幅增漲,自己突破融靈期,也未必不可能。

    寧凡睜開眼,眼露精光。有陰陽鎖與《陰陽變》,自己終有一日,能成為碎虛高手,在雨界橫行阻!

    《陰陽變》的修煉,一面需要與女子交合,一面卻要吞噬火焰,以陽補陰,達到陰陽調和的目的。

    第一層,與任意女子交合九十九次,並吞噬九種凡火。

    第二層,與元嬰期女修交合九十九次,並吞噬九百九十九種凡火。

    第三層,與碎虛女修交合九十九次,並吞噬九種仙火。

    《陰陽變》修到第三層後,可使用陰陽鎖的鎖中天地——玄陰界。

    神秘女子便被困在玄陰界,寧凡修煉到第三層,便能救她出來。不過幾百年內,寧凡不認為自己能修到碎虛,與碎虛女子交歡,暫時還是免了。

    他莫名一笑,抬起指尖,指尖竟騰起一縷黑炎,並伴有龍吟。這火焰,由數百種凡火凝聚而成,化為火龍身,卻在合歡宗,被寧凡一鎖砸死,吞噬。

    此火是老魔的火焰,縱然寧凡修為尚低,但憑借此火,融靈之下,寧凡殺之如螻蟻。這是底牌,輕易不可示人。

    至少吞噬火焰,在第二層以前不用愁,剩下的,僅是與女子交合,便能修成第一層功法。

    寧凡回首,房門中猶自傳出紙鶴的夢囈聲。他的心頭,有些猶豫。

    “若與紙鶴便能修成第一層功法,實力大漲,但她還是個孩子”

    寧凡經歷大變,心如魔頭狠厲,但紙鶴卻是在他絕望中,走入他的心扉,並兩次救他。

    “我此生,不會拋下此女,有些事,至少等她再長大一些”

    寧凡在屋外沉吟,屋內卻傳來紙鶴醒轉的聲音,而後,便是若有若的哭泣聲。

    紙鶴醒了,兩次救寧凡,第一次,贈玉鎖、送饅頭,第二次,失去清白。

    但當她醒來,發現自己被寧凡獨自拋下,心頭卻是有些難受。為何難受,她不懂,她九歲被捉入合歡宗,便再未接觸過男性,不懂感情。如今她十二歲,為寧凡**,亦與情愛關,僅僅是不忍看寧凡死去。

    但睜開眼,看不到寧凡,她卻難受。這個時候,寧凡應該在的,只是他在,又如何,失去的清白,終究法回來。

    不明白,不明白。

    紙鶴嬌小的身子,白皙卻布滿傷痕,她推開錦被,下了床榻,卻下身一疼,站立不穩,倒向地面。

    “小心!”

    一個削瘦的懷抱,接住了她,她赤身**,但對方並欲念。

    “醒了?”寧凡和煦一笑。

    “啊,大哥哥,不要看,我沒穿衣服呢!”紙鶴有些慌張,她發現寧凡一抱住她,她本來乏力的身子,軟弱力了。

    她不懂這是為什麼,甚至不懂,男歡女愛是種美妙享受。昨夜給她留下的,只有疼痛的感覺,僅此而已。

    “嗯,我不看。”

    寧凡閉上眼,將紙鶴抱回床上,指尖卻在紙鶴身上摸索起來。

    寧凡的溫柔,讓紙鶴心頭好受了些,但被寧凡這般撫摸,她仍舊極難為情,“大哥哥,別…別這樣…紙鶴變得好奇怪…”

    “我給你治傷,疏通經脈,活血化瘀,你睡一覺,明天便能下床走路了。”

    這推拿手法,傳承于仙帝的第三念,是床第之術。為初承雨露的女子推拿,便能使女子下身活血化瘀,消腫止痛。

    寧凡的手法極為玄妙,若老魔看到,恐怕會大吃一驚。僅僅一炷香功夫,紙鶴已滿面潮紅,吐氣如蘭,她感覺周身好暖,下身撕裂的疼痛,漸漸輕微。

    她恍惚看著寧凡,產生一種錯覺,經過昨夜的蛻變,寧凡變得好陌生,但給人的感覺好安全。

    “大哥哥…你真好…”紙鶴舒服得睡著了,笑容很甜。

    而寧凡為她蓋好薄被,第一次仔細端詳起紙鶴容顏。

    童女發髻散亂,鵝蛋小臉,有些嬌柔,惹人疼。睫毛之下,明眸緊閉,睡意正甜。

    “若你,我已死了兩次。我寧凡,一介賤命,以為報,只能給你一個承諾,有我在,雨界人可傷你!”

    他手掌撫過紙鶴睡顏,輕柔,憐惜。

    而他剛才的話,剛說完,屋外便傳來一道肆忌憚的笑聲,“哈哈!有骨氣,不愧是老子弟子!最後那句話,老子很喜歡。老子經脈被廢,終生法金丹,不過老子的徒弟,終有一日,能縱橫雨界!”

    寧凡一皺眉,門外大笑的,疑是韓老魔。他對韓老魔是沒有好感的,惡感麼,也不太多,僅此而已。

    他推門而出,目光如水,這目光落在老魔眼中,恍然一驚,就仿佛望著自己的,不是一個少年,而是一個老怪,比自己強億萬倍的老怪。

    “奇怪,這小兔崽子,目光什麼時候跟獨孤小丫頭一樣凌厲了!莫非,他也是劍界的人?怎麼可能,哈哈,定是老子錯覺。”

    老魔越看寧凡越滿意,雙手抱胸,點頭不已,“老子句句話要殺你,你是不是恨老子?”

    “寧凡豈敢恨師尊。”寧凡雖有仙帝記憶,但修為尚低,自不會惹怒老魔。而且,他亦是實話實說,他對老魔,恨意寥寥。

    “哎,你也別恨老子,這是老子師父的師父的….師父——黑魔派老祖,立下的規矩。老子修煉的功法,名叫《黑魔決》,是只有太古魔脈才能修煉的上古功法,你也是太古魔脈,等你到了融靈期,老子便把功法傳給你。”

    老魔哈哈一笑,而寧凡卻皺了眉。這老魔,是真心想收自己為弟子?

    “記住,太古魔脈是秘密,不能泄露,當年老子年少知,仗著太古魔脈,四處惹事,被人廢了修為…也害死了…哼,總之,你不能讓別人知道你魔脈秘密,不然你死了,我不管!”

    老魔冷漠的臉上,有一絲悲,藏的很深。寧凡有仙帝的洞察力,他看得出。

    “記住,上過床的女人,就要保護好,不要學老子…那個小丫頭中了合歡宗小娘們的毒,那毒有點厲害,這是解藥,等她醒了喂她吃,老子為了給你女人弄解藥,可是殺上正道的‘太虛派’了,被一群賊禿追了三天…不說這個了,對了,老子提醒你一句,《七梅筆錄》看完了,早日還給老子,弄壞一頁,老子把你剁成肉餡!”

    老魔把一個小玉瓶拋給寧凡,哈哈一笑,轉身離去,但背影,隱隱有些落寞。

    而寧凡,接著玉瓶,拔開瓶塞,聞了聞丹氣,心中微驚,“虛元丹?能解金丹百毒的奇丹!”

    寧凡法想象,口口聲聲要殺寧凡的韓老魔,會為了給紙鶴解毒,跑到太虛派搶丹藥,搶得還是這麼珍貴的丹藥。

    逃命了三天…老魔說得輕巧,但寧凡卻能明白其中凶險。恐怕奪了這丹藥,要被金丹高手,追好幾天了。

    這個老魔,殺人情,但對他,竟是真心的好。

    “等等。”寧凡叫住了老魔。

    “干什麼!老子要去療傷了!”老魔不耐煩。

    “我知道一種失傳方法,或許能夠治好你的經脈之毒。”寧凡語氣極淡。

    “你說什麼!”

    老魔的眼中,閃過一絲震驚。他只告訴寧凡自己修為被廢,寧凡怎麼知道,自己修為被廢,是因為經脈中毒!

    他加入鬼雀宗,就是因為鬼雀宗宗主是個醫道鬼才,但給老魔治了幾十年,也僅僅是壓下毒性,法解毒。

    這毒,如附骨之蛆,連解金丹百毒的虛元丹治不好,寧凡有什麼本事,能夠解毒?

    但這小子一眼就看出自己中毒,太驚人了。說不定,寧凡真的有辦法,給自己解毒?

    這事有點荒謬,但萬一是真的…

    老魔心思百轉,他看著寧凡的眼神,古井波,根本看不出在說謊,也不像放大話。

    “三天沒見,這小子怎麼變得跟個老頭一樣,這麼沉穩…”

    老魔還在猶豫,但寧凡又開口了。

    “‘絕陰’,上古奇毒,對常人害,僅對太古魔脈有效。中毒者魔脈被封,從中毒開始,修為跌落,待修為跌盡,便是死期。中此毒,初時精神煥然,而後性格漸漸暴戾,非殺人不能平息。到最後,陰毒噬心,鬼神難救。”

    寧凡語氣從容,但老魔听在耳中,卻如驚雷炸響。自己的毒,鬼雀宗主都沒看出是哪種毒,寧凡一個小輩,竟然一眼就看出了。

    老魔不知道“絕陰”是什麼毒,但寧凡所說的中毒癥狀,全對!

    “你真能給老子解毒!你到底是什麼人?宗主都不知道的隱秘,你怎麼知道!”老魔激動地抓住寧凡雙肩,言語顫抖,其中,還有些警惕。

    “我是太古魔脈,知道些上古秘聞,很奇怪?別看我修為低,在被捉入合歡宗之前,可是一個名醫,給很多神仙看過病的。你若不信,可以對我,搜魂滅憶…”寧凡輕笑。

    搜魂滅憶,讀取對方記憶的法術,但副作用,會使被施術者心智損毀,甚至淪為白痴。

    寧凡這麼說,是在試探,試探老魔對他是真好,還是假意。若老魔真對寧凡搜魂滅憶,寧凡有一個辦法,可以讓老魔後悔莫及。

    因為他知道‘絕陰’毒的一個弊端,月光之下,陰力最盛,法力難以調動。

    此刻的老魔,法力僅有闢脈八層。若老魔對寧凡動殺心,寧凡可用黑火,輕易弒殺老魔。

    但老魔听寧凡說搜魂滅憶,卻是漸漸平靜,面沉如鐵。他對寧凡的話,信了三分,七分不信。但讓他對徒弟搜魂滅憶,他做不到。

    “老子是黑魔派的人,黑魔派規矩,弟子違反魔道,師父可殺。但若弟子謹守魔道,師父決不可傷害弟子。老子收你為徒,你不听話,老子就殺你。但你沒犯錯,老子不會搜你魂、滅你憶。甚至,有人敢對你動手,老子也會保護你!因為,你是老子弟子!”

    老魔說完,見寧凡笑而不語,他何等心智,一眼看出寧凡想法,哈哈一笑。

    “小兔崽子,解毒對老子真的很重要…老子要為她…為她報仇,你如果真的有辦法給老子解毒,有什麼條件,你盡管說!”

    “我要當七梅城少主!”寧凡淡淡一笑。

    “可以!從今日起,七梅城,你說了算!9752個魔修,歸你統領,丹藥、法寶、鼎爐、仙玉,你隨便用!”

    老魔一口應下,心中卻對寧凡滿意了。

    敢跟老子提條件,像個魔!只可惜,這寧凡對自己,還有點芥蒂啊。哎,看來讓他真心把自己當師父,需要時間磨合。

    “或許,老子收了個了不得的魔道天才!半年後的入宗考核,恐怕會把那幾個老東西,驚掉眼球!哈哈,一想到那幾個老東西吃驚的眼神,老子就高興!不過,這小兔崽子,當少城主,他想干什麼?他應該管得住那群混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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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仙帝級殺氣

陽光和煦,七梅冰城微寒。最

    寧凡白衣黑氅,悠然出了思凡宮,在他身後,隔著兩步,跟著躡手躡腳的紙鶴,發髻已換了少女髻,披著厚厚的狐裘,小手仍凍得通紅。

    “凡哥哥…你不冷麼,穿這麼單?”搓著小手,紙鶴關切問道。

    “冷,不過你一問,我便不冷了,真奇怪。”寧凡回頭調笑,把紙鶴看得莫名臉紅。

    借配解藥的機會,寧凡出了思凡宮,帶紙鶴出門轉轉,二人得培養培養感情,畢竟已經有了夫妻之實。

    否則,寧凡真和紙鶴雙修時,會下不去手。

    少年俊俏,少女含羞,多好的氣氛,偏偏被老魔給破壞了。

    老魔大大咧咧走在二人前面帶路,而一路魔修,看向寧凡,都跟瘟神一樣,匆匆躲避。

    “哈哈,你們小兩口繼續,當老子不存在就行了。”

    老魔很高興,往日陰沉的臉,此刻笑成了菊、花,為什麼?因為他的經脈,有望治好了。

    那些魔修,一看老魔笑,匆匆躲避。他們的印象中,老魔皺眉頭,實際才是高興。而老魔笑,一般都是要殺人了。

    “哎呀呀,那個少年郎就是城主收的徒弟?完了,他死定了,定是他惹怒的城主。”眾人紛紛同情起寧凡。

    七梅城南城是一片坊市,出售各種丹藥、法寶、靈裝,北城則是老魔的府庫、藥園。

    藥園名為梅莊,以火焰為磚,砌成四維,中間四季如春,靈藥生機盎然。天頂是一道陣法光幕,人進不入,陽光則可以照入。梅莊外,駐扎著一支黑甲軍,有四百人左右,個個肩頭繡有七朵血梅花。

    黑甲軍統領,是一名身高兩丈的鐵漢,融靈修為,當日入城迎接老魔,寧凡曾見過此人一面。

    鐵漢一見老魔前來,驀然躬身,而四百黑衛,齊齊拜倒。

    “梅衛統領尉遲,參見城主!參見…少主…”給寧凡跪拜,四百梅衛,皆是不情願。

    “免禮,都給老子…等等,今日老子心情好,你們不用滾。過來,給老子徒弟瞅兩眼。”

    老魔哈哈一笑,這一笑,落在四百梅衛眼中,俱是背心一寒。卻不敢違背老魔命令,匆忙集結,按一個圓陣陣列站好。心中,皆是忐忑不安。

    完了!城主在笑!城主要殺人!難道是怪我們守梅莊守的不好!

    這圓陣,名為‘兩儀亂梅陣’,眾人幾個呼吸,整齊列陣,儼然訓練有素。

    這一幕,露在老魔臉上,洋洋得意起來,一個他四十年沒露出過的表情。

    “寧小子,你看看,這就是老子的‘三衛’之一,梅衛!一名融靈,四百闢脈五層,拖出去,滅一個凡人國家輕輕松松,踢一個正道末宗綽綽有余。寧小子,給兩句評價,老子的梅衛,如何!”

    老魔的菊、花臉,帶著炫耀。不知為何,他特別想听寧凡表揚。

    而尉遲以及四百梅衛,听老魔夸獎,個個受寵若驚。要知道,他們為老魔舍生忘死四十載,可從未得過夸獎!

    他們也不抖了,也不怕了,個個站得筆挺筆挺。在他們看來,老魔是要跟收徒兒顯擺勢力。老魔要面子,他們做手下的,就要幫老魔掙面子。

    對寧凡的評價,他們卻是絲毫不關心。

    威武?強大?還是狠辣?凶惡?反正應該都是夸獎的話吧。他們可不認為,寧凡區區闢脈一層,敢當著四百高手,當著老魔,說句難听的話。

    “師尊讓我評價你們,我就簡單說兩句了…”寧凡語氣平淡,但說出去的話,卻讓老魔、梅衛俱是面色一變。

    “此梅衛四百人,在正道或許是精銳,但在魔道,卻只算…烏合之眾!”

    這句話一說出,四百高手俱是面色大怒,恨不得當場滅了寧凡。區區一個小輩,竟敢口出狂言!

    但老魔,被寧凡一說,先是一怒,但一想寧凡話中有話,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寧小子,你說說,他們為何是烏合之眾。老子也想听听…”

    若是其他高手這麼說梅衛,老魔肯定跟別人翻臉,因為老魔護短。

    但寧凡這麼說,老魔卻知道,寧凡此子,不是個嘩眾取寵之人。

    “三個原因。第一,他們身為魔修,殺氣不夠。”

    “什麼?殺氣不夠?哈哈!胡扯!”

    “四十年前,老子殺人的時候,你還沒出娘胎!”

    一群梅衛吵吵鬧鬧,有甚者拔出兵刃,似乎要對寧凡動手。小紙鶴嚇得拉住寧凡衣袖,老魔卻漠然不語。

    而寧凡,面對四百殺氣騰騰的梅衛,閉上雙眼,只冷笑。

    “別人挑釁一句,你們便心境不穩,這,便是殺氣不足的證明。真正的魔修,以殺氣定心,心如鐵石,面對尸山血海也不動搖。你們,做不到。四十年前,你們或許曾算魔修精銳,但四十年後,你們于七梅城安逸享樂,失了魔心,丟了殺氣,弱,太弱。”

    寧凡的聲音不大,但漸漸的,听到此話的魔修,皆是面色憋紅,卻緩緩收起兵刃。

    可辯駁,寧凡說的對,太對了。

    四十年前,他們梅衛跟著老魔,以‘黑魔三神軍’之名,征戰越國正道,魔名遠播。但四十年前,老魔散了黑魔派,加入鬼雀宗,而梅衛,也隨著老魔歸隱七梅城,僅僅完成看守藥園的任務,再半點殺戮。

    縱然偶爾殺人,也不過殺些盜藥的小貓小狗。當年在老魔的率領下,他們梅衛,可是敢直接攻打越國第一正派的。

    他們何嘗不想重回魔道,再次笑傲越國,縱橫雨界,但可惜,他們不能。因為老魔受傷了,在歸隱,在治傷,而他們藏了殺心,丟了殺氣,只為不給老魔惹禍。

    想不到,區區一個闢脈一層小輩,竟一眼看出自己等人的奈,這小輩,好敏銳的眼光。

    心頭雖然對寧凡的侮辱不喜,但尉遲與四百梅衛,卻再一人,出聲辯駁。

    他們知道寧凡說得對,卻仍然瞧不起寧凡。

    “這小子,懂什麼!我們是自己不想殺敵麼!我們不過是在此歸隱,盡忠而已!”

    老魔仍舊不語,只緩緩閉上眼,帶著一絲慚愧。

    而寧凡,卻接著道。

    “你們,不服,即便我說對了,你們仍舊不服。你們覺得,你們僅僅是為主盡忠,丟了殺氣,只要有朝一日重回戰場,便能恢復殺氣,重為魔。你們錯了…”

    “殺氣,並非殺人氣勢,而是一種威,一種魔威。如同不出鞘的魔劍,讓人不敢逼視。有魔頭種花養魚,耕讀閑游,但殺氣並未減弱,而是藏了鋒芒,變得加深沉,一旦動用,魔威盛。師尊讓你們看守梅莊,為的,或許是讓你們學會收斂銳氣。但你們,卻沒有明白師尊的心意。漸漸的,你們真的只會看莊子了,若現在,讓你們殺上太虛派,你們敢麼?”

    寧凡一席話,滿場沉默。

    “你們覺得,我的殺氣,如何?我的殺氣魔威,比你能強數倍。”寧凡莞爾一笑。

    尉遲,四百梅衛,俱抬頭看著寧凡,搖頭。

    他們同意寧凡的觀點,但他們並不認為,寧凡身上有半點殺氣,有絲毫魔威。

    寧凡,就是一個闢脈一層小輩,也許見解獨到,眼光敏銳,但年紀太輕,修為太弱,根本不可能殺過人,對魔道感悟也不可能深,豈有殺氣,豈有魔威?

    “你們不信,我殺氣魔威,遠超你們?”

    “不信。”尉遲皺眉道。

    “那我,便給你們看看,我的殺氣。”

    這一刻,寧凡閉上眼,腦海中,回憶著亂古大帝一生殺戮,他有仙帝記憶。

    虛空之內,數遠超碎虛的高手,被亂古一掌拍死。

    星域之中,一個個仙府之星,被亂古一指碾碎。

    亂古仙帝,一生殺戮人數,恐怕整個雨界人數加起來,都湊不夠!

    這一刻,寧凡驀然睜開眼楮,帶著亂古一生殺意。

    這一刻,一股洪荒猛獸一般的氣勢,從寧凡身上浮現。

    在他的目光下,四百梅衛,俱是面色大變,仿佛凝視他們的不是寧凡,而是,仙帝!

    膽寒,失措,助,畏懼,重重心情在他們心中回蕩,卻人敢逼視寧凡一眼!

    “這就是少主的殺氣,少主究竟,殺過多少人!”

    尉遲,堂堂融靈高手,再難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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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玉皇草,拿來喂豬?

收了殺氣,寧凡笑若平時,但尉遲及四百梅衛,卻個個面色驚動,再不敢小瞧寧凡。

    老魔眼露奇光,不可思議看著寧凡。

    尉遲,梅衛統領,自己三融靈手下之一,平日傲氣最重,竟被寧凡三言兩語說成啞巴了?

    而且剛剛寧凡驚鴻一現的殺氣,簡直是,駭人听聞!

    殺氣僅是威,不能傷人,但寧凡有此殺氣,即便面對碎虛高手,也不會畏懼。他能殺氣定心,心如鐵石!

    “這臭小子,難不成上輩子是個殺人魔君?或許是,天弊者…”老魔怪異地望著寧凡,猜想。

    寧凡說梅衛是烏合之眾,有三大原因。老魔忽然想知道,梅衛除了殺氣不足,還有什麼缺陷。

    “第二,你們修煉的功法,有錯誤,導致你們卡在瓶頸,法提升修為。”

    “你說我們功法有問題,胡說!我們修煉的,可是城主傳下的《冰炎決》!”

    一听寧凡此言,梅衛個個喘著粗氣,面色漲紅,眼中不憤。

    城主賜下的功法,絕不可能出錯的!

    他們不信,但老魔,卻信了。

    老魔沉吟不語,良久,漠然道,“《冰炎決》,或許真有瑕疵…這功法,是當年一個陌生老頭送的…此功法初時闢脈神速,但闢出二十五脈,晉入五層,便再難闢開下一脈。梅衛大多數人,修為卡在闢脈五層,法突破下個境界。”

    一听老魔竟肯定了寧凡說法,梅衛齊齊語。

    不是吧,我們修煉了四十多年的功法,竟然有問題?

    但想想,四百個人中,一大半都卡在闢脈五層,好像真有些不對勁。

    “或許我有辦法,克服此功法的缺陷,讓你們突破闢脈六層,甚至有朝一日,個個成為融靈高手…”寧凡淡淡一笑,這一笑,卻讓梅衛群情激動。

    “少主!你說什麼!你能克服《冰炎決》的缺陷!?你能讓我們修煉到高境界!?”

    這聲少主,四百梅衛喊得空前整齊、發自內心。

    “寧小子,你若有辦法克服《冰炎決》缺陷,老子把梅衛送給你統領!”老魔臉上肌肉抽動,語帶一絲懇求。

    破天荒!老魔這種狠人,竟會對人相求!

    “他們是師尊的手下,我自然是要盡力的。《冰炎決》,此功法我曾听聞過,以冰擬陰,以炎擬陽,模仿陰陽大道,初時進境極,後期卻往往因為陰陽失調,被瓶頸所困。稍後我入梅莊,會開一副藥,你們拿去煉丹,每三日一服,一月之後,必可齊齊突破闢脈六層。”

    “嘶!”

    四百梅衛齊齊倒吸冷氣!一個月,不僅能克服功法缺陷,還能突破境界?

    要知道,即便功法沒有缺陷,常人從闢脈五層修到闢脈六層,也至少需要數年時間!

    少主不是在開玩笑吧?

    “一個月後,若我能讓你們突破闢脈六層,你們再臣服于我不遲。畢竟我也沒有十成把握的…”

    “請少主盡力而為!”

    “唰”地一聲,四百梅衛齊齊拜倒。

    “這個自然。”

    寧凡深深望了老魔一眼,這老魔,倒是好算計。將梅衛扔給自己統領,是怕自己不用心治療梅衛麼?

    不過,有了梅衛,自己,便有了自己的勢力,用不了多久,自己就能去救回弟弟——寧孤!

    “梅衛第三個不足,是什麼?寧小子,你說說,老子很想听。”老魔的臉,再次笑成菊、花。

    “第三…我說了,你不許生氣。”

    “老子不生氣,你說得句句正確,老子高興還來不及。”

    “第三,梅衛修煉的陣法,有一個天大缺陷。”

    “你說什麼!你再敢胡說一遍,信不信老子活撕了你!”老魔勃然大怒,四十年來,他第一次,動了真怒!

    “少主,給城主道歉!我等梅衛演練的仙陣,名為兩儀亂梅陣,是主母所創…主母為劍界之…總之,主母不可能有錯…”

    梅衛統領尉遲,面色焦急,提醒寧凡道。

    “主母所創?原來如此。師尊,你且慢生氣,我說此陣有缺陷,並非胡言。尉遲統領,四十年前,你梅衛以此陣殺敵,往往殺敵不勝,但自保有余,縱面對金丹高手,也可抵擋一二,可有此事。”

    “確實如此。因為兩儀亂梅陣是頂級防御陣法…”

    “錯。此陣屬于‘兩儀陣’。兩儀陣的特點,是一生一死。生陣,防御匹。死陣,殺人如雲。創出此陣的人,刻意改動了死陣,只留生陣。所以此陣殺敵不強,防御卻強。主母,多半不願師尊,犯下太多殺孽…所以此陣,有缺陷,這缺陷,使得梅衛攻勢弱了許多…”

    寧凡語罷,老魔久久沉默,閉上眼,聲音有些滄桑。

    “你說得對,小梅,不喜歡我殺人的…她一直不喜歡…”

    這一句,老魔,沒有自稱‘老子’。

    “梅衛從今日起,歸你管了,不需等一個月。寧小子,我相信能治好他們。他們如何修煉,交你指點。需要什麼靈藥,你隨意取。如何磨礪殺氣,你可自行決定。還有…若你嫌棄他們的‘亂梅陣’攻擊不強,便…便改動吧…尉遲,你領寧小子進梅莊取藥,我要去一個地方…”

    老魔揮袖,化作黑虹,朝著七梅城某一禁地離去。

    “哎,城主就是情深意重,我等服他,就是因為這原因。”

    尉遲感嘆,讓寧凡頗為語。

    老魔這殺人算的魔頭,也會重情?雖然,的確比其他魔修多了些人情味。

    “少主,屬下這便帶你入梅莊,取藥!”

    尉遲散了梅衛,眼神恭敬。從這一刻,他梅衛歸寧凡統領了。寧凡,他看不透,但他卻于今日,明白了寧凡的不凡。

    “傳說天地間,有一種人,被稱作‘天弊者’,是太古仙神轉世,天生才智超群。少主,必定是那一類人…跟著少主,我梅衛,終于有了出頭之日!冰衛和劍衛,以後定不敢小瞧我梅衛!”

    尉遲心中,升起美好憧憬。領寧凡踏過火焰之門,進入梅莊。

    梅莊,以火焰為磚砌成。

    紙鶴望著梅莊火焰騰燒的大門,有點害怕,小指交纏,不敢進入。而一只手,抓住了她躲閃的手掌,將她拉入火門。那火焰,仿佛有靈性一般,不敢灼燒紙鶴分毫。

    那手,不寬厚,卻溫暖。

    “走,我找些靈藥,煉成丹藥,給你闢脈,讓你也修煉。日後我家小紙鶴,說不定可以修成絕世女魔,人見人怕,多好。”寧凡一笑。

    “不要,我不要當女魔,當女仙好不好…”紙鶴拼命搖頭。

    “行,怎麼不行。到那一天,我說你是仙,雨界之中,哪個不開眼的,敢說你是魔!”

    今日收服梅衛,得老魔器重。來日,寧公子魔名,必將席卷雨界!踏天而立,蒼天之下,誰敢得罪!

    “少主說得極是。少主母,你能跟少主,真是你的福氣!”尉遲一馬屁拍在馬腿上。

    “誰…誰說我是少主母!”紙鶴小臉羞得通紅通紅,卻甩不開寧凡的手。

    “少主你看,梅莊有四千種靈藥,都有數百年年份,需要哪些,能給梅衛用的…你若不認識,便說藥名,我來幫你取…”

    “百年桑合草,百年玉蘭冰,百年雪參,百年羅蛇藤…嗯,給師尊解毒的藥都有,但好像差了一味…給梅衛治傷的藥也有,似乎也差了兩種…給小紙鶴闢脈的靈藥,倒是一種不少…咦,這是…”

    寧凡的眼光,掃過一莊園的靈藥,卻落在牆角一堆干草堆上,久久震驚。

    “這是什麼藥…”他有些猶豫,問道尉遲。

    “哦,就是些雜草,沒有靈性,喂豬用的。”尉遲漫不經心答道。

    “喂豬!你用玉…喂豬!”

    “是啊,這草沒嚼勁,豬都不吃…”尉遲一拍腰間收妖袋,召出一只巴掌大的紫色小豬,給寧凡看。

    “少主,這是屬下的妖寵——天河豬,別看他其貌不揚,但縱是闢脈四層高手,也能一拱拱死。哎,屬下天天喂它吃草,似乎有點營養不良了…”

    寧凡沉默,良久,復雜望著尉遲。

    “尉遲,有你的!從今日起,不許拿此草喂豬,這草,都送到我府上!”

    寧凡法想象,仙帝記憶中名動天地的玉皇草,竟然被尉遲拿來喂豬。

    此草看似毫靈性,但這正是它的不凡之處。試想,凡間雜草,豈能在冰城生長!

    玉皇草,號稱仙帝難求,干吃沒有藥效,但若與一物調和,便能煉成逆天神丹——玉皇丹。

    此丹可洗經伐髓,改善體質,增進修為,最終修成‘超仙體’!

    在亂古大帝記憶中,太古之時,僅有兩人修成‘超仙體’,每一人都是蓋世人杰!

    天庭舊主——玉皇大帝,以及韋聖——韋陀。

    修身一性超仙體,何怕謀進五關。這句詩,說得便是傳說中的仙聖韋陀,孫帝之下第一強者!

    號稱仙帝難求的玉皇草,竟然被尉遲,拿來,喂豬!

    寧凡冷冷望向尉遲,如此暴殄天物,這尉遲來世說不定會被老天懲罰,變成一頭豬。

    被寧凡一瞪,尉遲匆忙移開目光,不解。

    “不就是一堆破草嗎,不就是喂個豬嗎,至于這麼等著我嘛…少主難道,愛吃草?愛吃這豬都不吃的草?”

    尉遲望向寧凡,果然見寧凡正蹲著身,將髒兮兮的干草放入口中咀嚼,頓時敬佩不已。

    “不愧是少主,豬都不吃的東西,他都吃得下,難怪這麼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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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道果,仙雲,靈裝?

梅莊靈藥,寧凡要了一大車,命人送回思凡宮。當然,玉皇草也被送了回去。

    玉皇草,只剩一捆,其他的已被尉遲喂豬。寧凡對尉遲,已然語。

    老魔解藥,差一株千年桃枝,《冰炎決》解藥,差百年冰雷石、火雨花。

    “少主,解藥不夠,不如去南城坊市拿。平日城主煉丹,缺了什麼,都是直接去拿,不用給錢的。”尉遲仿佛說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坊市?買賣場所,不用給錢?”

    “除了‘神虛閣’,必須給錢…”尉遲提醒。

    “神虛閣?”寧凡一挑眉,這個名字,有些耳熟,似乎在仙帝駁雜的記憶中,出現過一次。

    “嗯,神虛閣販賣‘道果’、鼎爐、法寶、‘靈裝’、‘仙雲’,總之,只要付得起‘仙玉’,什麼都能買到。其勢力遍布九界,縱是碎虛老怪也不敢惹,似乎是四天之上的勢力。我們七梅城,也有神虛閣,金丹老怪需要之物,都能在此買到的。”

    “等等…道果,仙雲?!那不是上古仙物,能買到?!還有,靈裝是什麼…”寧凡一驚。

    道果,仙雲,在仙帝記憶中,唯有仙人才能使用,至少碎虛老怪是用不起的。

    而靈裝,這種東西,即便仙帝記憶也沒提過。多半是後世修仙界的產物。

    寧凡感嘆,時代在變,仙帝記憶也不是萬能的。

    “呵呵,少主誤會了。道果和仙雲,名字是這樣,但與上古完全不同了。”

    尉遲一听寧凡提問,一下來了精神。

    “仙雲,金丹修士可駕雲飛翔。我們雨之仙界,盛產仙雲。仙雲的速度,比妖獸坐騎、御劍飛行!”

    “道果…這個是我們魔修的專利了。一些罕見魔功,殺人之後,可將死者一世修為,煉作果實,人服之,可修為暴漲。道果極難產生,往往殺戮一百個金丹老怪,才能得到一枚道果。而價錢,也是天價…一枚道果的價格,把我們七梅城賣了都買不起的…”

    寧凡听了道果仙雲的介紹,搖搖頭。果然,此二物與仙帝記憶完全不同,效果也是完全不同。

    “靈裝呢?”

    “少主應該知道,我等修者,斗法皆要用到法寶。法寶可攻可守,變化窮,而靈裝,是另一種意義的法寶…少主請看,屬下這枚扳指,便是一種火行靈裝。不過,屬下雖突破融靈期,仙脈中融合的火靈卻不足,法認主此靈裝…”

    尉遲從儲物袋中,取出一枚紅玉扳指,遞給寧凡。話未說完,寧凡卻已將扳指戴在手上。

    一瞬間,尉遲面色大變,暗叫不好。

    “少主小心!”

    靈裝認主,可是唯有第二境融靈高手才能做到。認主過程極為危險,並非滴血認主那麼簡單,而是要以五行靈力在靈裝刻下烙印。

    融靈期之下,闢脈修士進行靈裝認主,十之**會死,剩下的,也必定經脈寸斷。

    縱是融靈高手,認主靈裝失敗,也會受到不少反噬。

    尉遲見寧凡戴上扳指,已是六神主。

    不好,少主修為尚低,認主必威!

    卻見寧凡戴上扳指,神情微動,卻安然恙。只覺一股形之火涌現,從扳指浮上指尖,頃刻要將自己焚成飛灰。

    “靈裝認主麼有意思”

    寧凡露出玩味笑容,指尖騰起黑龍之炎,扳指的形火力,頃刻被黑炎吞噬一空。

    而黑炎裹著扳指,徐徐烙下一個龍痕,隨之回歸寧凡體內,銷聲匿跡。

    寧凡修為未到融靈,但這黑火,可是老魔融了百種凡火,火靈足夠。

    下一瞬,寧凡隱隱感覺,自己與扳指心神相連,而丹田內的黑火,跳躍的劇烈。

    心念一動,指尖再次騰起黑炎,火威比之前至少強了一倍。

    “這是,城主的黑魔炎!這不是融靈巔峰的修士才能學的法術麼,少主闢脈一層,怎可能會,難道他真實修為,是融靈巔峰?”

    “對,定然是如此,否則他為何能認主靈裝!靈裝從古到今,可只有融靈高手才能認主!”

    一瞬間,尉遲心思百轉,修魔的可沒有笨蛋。他幾乎立刻便認定,少主修為必是融靈。

    對尉遲的復雜神色,寧凡視而不見。他收了黑火,撫摸扳指,贊道,

    “好一個靈裝!後世小輩,竟創出如此玄妙的法寶!”

    老氣橫秋的口氣,仿佛自己是亂古大帝本人一般。

    靈裝,並非法寶,需法力催動,被動提升法術威力。當然,有些靈裝還有其他玄妙作用。

    這枚紅玉扳指,效果是提升火行法術威力。有此靈裝,寧凡以黑火偷襲,縱是融靈高手,也能擊傷!

    飛行之術,有妖獸、仙劍、仙雲,甚至可以踏天而行!

    提升修為的,有丹藥、道果!

    護身斗法的,有法寶、靈裝!

    這是一個仙帝都陌生的精彩世界!

    “尉遲,接我一指!”

    寧凡一指點出,火化黑龍,梅莊之外,寒氣消散,化為熾烈。

    “黑魔炎!不可大意!”

    尉遲一拍儲物袋,祭起一柄火紅飛劍,斬向黑火,在空中斬出一道火紅靈光。

    “什麼,統領在和少主斗法!”

    “看,尉遲統領連‘赤陽劍’都使用了,這可是中品靈寶!”

    “少主僅僅闢脈一層,怎能接下這一劍…”

    但質疑聲還未說完,下一刻,所有人面色大變。

    火光劍芒亂射,光華中,一聲轟響後,飛劍倒射而回,而黑龍去勢不減,卷起黑色火風,焚向尉遲胸口,竟是寧凡小勝一籌。

    尉遲目光一驚,毫不猶豫取出金色仙符,拍在胸口,口中念念有詞。

    “金剛符,疾!”

    其身前,形成一道淡金光幕,下一瞬,黑火將金幕點燃,但焚去一般金光後,徐徐消散。

    “擋下了…”

    尉遲背心直冒冷汗,若金剛符擋不下黑火,自己定然要受傷不輕的。

    但他還未松口氣,胸口金剛符忽而騰起一縷黑炎,半張金符一焚而盡,方才停歇。

    “這可是十塊仙玉買的…”尉遲堂堂兩丈高的鐵塔漢子,苦笑,望向寧凡,覺法看透。

    “少主,難道真是融靈高手?否則,何以一指傷我”

    寧凡卻是視尉遲的復雜神情,只覺頭一暈,幾乎昏迷,四肢是乏力。

    闢脈一層,法力低微,這一指,他使用的太勉強太勉強!

    一咬牙,穩住身形,他的眼中,亦是微驚。

    不戴扳指,黑火可傷闢脈之修。戴上扳指,縱是融靈,也能擊傷!

    這一指,限于境界法力,現在還法用來對敵,但已經足以讓寧凡激動。

    靈裝,果然是好東西!

    “凡哥哥,你怎麼變這麼厲害了?”紙鶴睜著大眼楮,忽閃忽閃。就算合歡宗的煞姑,都沒有這麼厲害呢。

    “今天晚上,便告訴你…”寧凡撫了撫紙鶴臉頰,莫名一笑,卻被紙鶴一羞躲開。

    晚上,為何晚上才告訴我

    紙鶴胡思亂想,心卻是越跳越。

    “尉遲,坊市買藥之事,交給你了。千年桃枝,百年冰雷石、火雨花,切莫忘了。我身體不適,回宮休息一下。”

    言罷,他拉起紙鶴,折路而回,但走出幾步,忽似想起什麼,驀然回頭。

    “對了,幫我留意下,我要一種黑草,靈性,味辛辣略苦,樣子麼,嗯就和之前干草有些像。”

    玉皇丹兩味主藥,玉皇草已得,剩下一種,名為盤魔草。寧凡雖不指望尉遲能尋到,但仍提了一提。

    “黑色的草?和喂豬的草差不多?嗯,好像見過,司徒家里,似乎養了一些,去年我去拔了些喂豬,結果害天河豬拉稀了半月…也不知現在還有沒有…少主放心,屬下定完成任務!”

    尉遲隱隱猜測,寧凡是融靈高手,言語是恭敬。

    而他心之言,卻讓寧凡一撇嘴,驀然回首,復雜望向尉遲。

    盤魔草也有但寧凡,卻高興不起來

    “玉皇草,你喂豬,盤魔草,你也喂豬…若生在太古,你暴殄天物,必受天譴的…下一世,讓你當豬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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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小紙鶴,雙.修吧

七梅城,司徒府。

    “三弟,你說什麼,主公將你梅衛,送給寧凡指揮!”司徒府中,名為司徒的清瘦男子眉頭一冷。他黑發妖瞳,卻穿黑佛衣,執黑念珠。

    “他要黑色的草?還讓你來跟我索要?哼,好大的架子,讓他自己滾來取!”

    “二哥,這…”尉遲露出為難神情。

    但清瘦男子一拂袖,將尉遲趕了出去。

    七梅城,南宮府。

    “大人,這就是小人打听的消息…”南宮府殿中,一名緊身衣女子長跪。

    “嘶…這寧凡,給主公取得療毒藥材,我看不透其中玄機七種至陰毒藥,七中至陽補藥,在藥效是截然相反…如此煉丹,真的能給主公制毒麼…婁蘭,做的不錯,下去吧…”

    名為南宮的,是一個聲音陰柔的中年男子。望著手中寧凡畫像,舔了舔嘴唇。

    “此人,會不會劍界派來加害主人的…”

    七梅城,神虛閣。

    “查清楚了?今日來買‘千年桃枝’的,究竟是何人…”神虛閣中,一個妖女貌若二十,面遮黑紗,上穿黑色抹胸,下穿黑裙,那裙有些短,露出白皙的**。

    “如主人所料,買‘千年桃枝’的,並非韓元極的三神統領。以南宮與韓元極的煉丹水平,用不了千年年份的藥材…購買此藥材的,竟是一個闢脈一層少年,正是那韓元極收的徒弟。”

    “哦?闢脈一層?”

    她捧著寧凡的畫像,微微有了些興趣。

    “他還買了什麼?”

    “回稟主人,他還買了百年冰雷石、火雨花。”

    “千年靈藥,是用來煉制‘四轉仙丹’的,韓元極所中之毒,正需此物…冰雷石與火雨花,此二物藥性不融,決不可入藥,但傳說上古之時,有讓藥性不融之藥成丹之法…這兩種藥,是給韓元極的梅衛用的…不簡單…此人醫道天賦,雨界超過他的,不超過十人…此人,很有趣呢…”

    這個千嬌百媚的妖女,似一絲修為,但只听其中一兩味藥名,便將寧凡買藥的動機猜了出來。其淵博學識,絲毫不弱于仙帝記憶的寧凡!

    七梅雪城之外,一個黑袍青年,一拍收妖袋,放出一群老鼠,咬牙切齒,

    “哼!本君在合歡宗飼養的‘鼎爐’,竟被奪了罷了,韓老魔不可得罪,暗中將鼎爐搶回好了只要那小姑娘未破身,人能看出她的體質”

    這一切,寧凡皆是不知。

    他一回思凡宮,便帶著一大批靈藥,去了宮中煉藥閣。

    老魔被人稱作韓藥尊,在越國也算鼎鼎大名的三轉煉丹師。思凡宮中煉丹用的藥鼎,品質極為不俗,煉藥閣中,有一脈冰炎地火,用于煉丹。

    如今尉遲尚未將所買藥材送來,老魔、梅衛的解藥都不能煉,寧凡決定,先給小紙鶴煉些闢脈丹藥。

    畢竟紙鶴修為越高,雙修效果便越好,寧凡心中,漸漸接受了《陰陽變》這雙修功法,並渴望一試效果。

    ‘闢脈丹’是二轉仙丹,許多融靈煉丹師都會煉制。而有仙帝的煉丹記憶,區區二轉仙丹,對寧凡不在話下。

    有地火煉丹,對煉丹師法力消耗幾近于,但寧凡剛剛闢脈一層法力,仍擔心自己會吃不消。

    “《黃庭丹道錄》…河車九轉便成仙,不必窮經又坐禪,一部黃庭明世界,半壺素酒隱山川…亂古大帝的煉丹手法,在于‘河車九轉’…”

    閉上眼,回憶亂古的煉丹記憶,寧凡指尖運起黑炎,品味著‘河車九轉’的絕妙煉丹手法。

    “上古之時,天地有兩大煉丹師,一名太上老君,一名黃帝。有兩大煉丹絕學…一名‘三清丹凝’,一名‘河車九轉’…”

    他口中喃喃自語,指尖不停,以黑炎在身前勾圓。勾下一圓,便能煉一轉丹藥…

    他閉目,苦思,良久之後,勾出一圓,炎過影。

    他反復品味,一炷香之後,已能連勾兩圓,炎影隱隱凝而不散。

    半個時辰後,他連勾三圓,而片刻之後,于身前勾出道圓影。

    下一刻,他忽然氣喘之極,匆忙睜開眼,沉吟不語。

    第五道圓,勾勒不出,許是因為寧凡境界太低了…但能勾四圓,他便足以煉制四轉仙丹,單憑煉丹術,越國恐怕人可比。

    “開爐,煉丹!”

    他一拍鼎蓋,丟入藥材,以微薄法力激起冰炎地火,開始滿長的煉丹。

    一個時辰後,十副藥材,煉毀七副,僅煉出三爐丹藥,每爐十顆。

    他面色已蒼白,剛恢復的法力,又耗盡了,心神是疲憊。

    七副藥材煉毀,不是因為寧凡手法不精,只因他法力不夠,成丹的一刻,壓不住火力,故而往往失敗。

    二轉丹藥便失敗這麼多,梅衛三轉解藥、老魔四轉解藥,怕是根本煉制不出來,除非自己先提高法力…

    以玉瓶裝起三十顆闢脈丹,寧凡匆匆返回臥房。

    房外,他卻驀然止步,因為屋內,隱隱可聞水聲。

    小丫頭,在洗澡,哼著謠,心情似乎不錯呢。

    “我是進,還是不進…如果紙鶴再大些,我倒想和她一起洗了…”寧凡端著藥瓶,轉過身,手摸鼻頭,卻是搖頭一笑。

    他非顧及倫常、道德,僅僅是不想給小女孩留下陰影。

    他望著漸起的月色,一時,有些思念家鄉。吳國,海寧寧家,距此有萬里之遙。弟弟寧孤,受困天離魔宗,何日自己可踢了魔宗,救出弟弟。

    “越中月,月下越,吳越人遠,江山阻絕。天為吾妻,地為吾妾,何處為故園,何人與我共圓缺,四天九界,獨我一人醉。”

    他是少年之身,卻懷著仙帝看破紅塵的悲。月下,他飄然若仙。而他所誦的詞句,不過信手拈來,卻引起牆外一到女子的冷哼聲。

    “哼,‘天為吾妻,地為吾妾’,韓元極的徒弟,好大的口氣…”

    這女聲並不嬌柔,帶著颯爽英氣,聲音如劍,讓寧凡耳膜微疼。

    而後,便是女子遠去的腳步聲。

    寧凡皺眉。思凡宮是老魔禁宮,常人根本進不來。老魔對女人從不染指,什麼女人,竟進了思凡宮,並直呼老魔姓名?

    他欲追出院落,查個究竟,但未走出幾步,臥房中,忽然傳出紙鶴一聲尖叫。

    “啊!”

    他面色大變,顧不上之前奇異女子,匆忙推門入了臥房。

    房中,擺著木盆,水中飄著梅花。之前紙鶴是在沐浴的,此刻卻跳出木盆,光溜溜地站在床榻上,驚恐地望著地面。

    “老…老鼠…凡哥哥,救我!”

    她蘿莉般的花顏,楚楚可憐,讓寧凡哭笑不得。紙鶴好歹也在合歡宗呆了三年,雖半點修為,總算是見過神仙的,竟怕區區老鼠。

    但他這麼一想,忽然隱隱感覺不對。

    思凡宮,建在七梅冰城,修魔之地,普通老鼠怎麼活下去?

    他凝望地下老鼠,眼光一冷。

    此鼠白皮紫瞳,並非凡鼠,而是‘追跡鼠’,亂古大帝記憶中,很多修為低下者,都愛用這種老鼠,跟蹤人。

    紙鶴沒有修為,不會有人跟蹤,那麼放出此鼠的人,必定是想掌握自己蹤跡了。

    老魔不會這麼聊,他神念一掃,整個七梅城都能感知地一清二楚。

    會用此鼠的,多半是修為低下,沒有開闢神念的闢脈修士。

    “有闢脈修士,想對付我?找死麼…”寧凡冷笑,一指點出,一縷黑炎射在鼠身,將其焚死。

    他走到床邊,紙鶴卻“哇”地一聲,哭了,跳到他的懷里。

    “凡哥哥,我好怕…那一年,那一年哥哥的尸體,就是被這種老鼠…一大群,紫色眼楮…生生啃盡的…”

    她在寧凡懷中,瑟瑟發抖。她並非怕鼠,僅僅是怕那段回憶。

    寧凡皺眉,似從紙鶴話中听出一些疑點。追跡鼠不吃人肉,亦不群居…紙鶴的哥哥,怎會被一群追跡鼠啃死…一群追跡鼠同時出現,多半是修士飼養了…追跡鼠價格不菲,一般融靈修士,也養不起一群的…為何會有修士,指揮一群追跡鼠,咬死紙鶴哥哥尸首…

    或者,放出追跡鼠的,根本不是對付自己,而是,對付紙鶴?但,紙鶴是凡人,這似乎不太可能。

    寧凡想不通,仙帝記憶不是萬能的。如果他修為達到融靈期,倒是可以卜算一卦,算算何人對付自己。但目前,似乎做不到。

    “呀…凡哥哥,你什麼時候進來的…你,放開我,你這樣抱著我,我變得好奇怪…”

    僅僅是隨意一個擁抱,紙鶴的小臉,卻潮紅起來。

    而寧凡,瞬間明白了什麼一般,大驚,

    “紙鶴,竟是‘天生媚骨’!有人,看上了紙鶴,想將其,收為鼎爐!”

    天生媚骨,修煉雙修功法一日千里,是許多高手夢寐以求的姬妾。天生媚骨的女子,若守身如玉,則很難看出懷有媚骨,但一旦破身,媚骨便會漸漸出現…一日不歡,一日心亂。十日不歡,力如綿。百日不歡,必死疑。

    這是紙鶴被捉入合歡宗的原因麼?

    他心頭一驚,手臂不自覺用力,擁抱紙鶴緊了。而紙鶴,嬌喘地厲害,眼神迷離,已經迷了意識,只本能摟住寧凡脖頸,小舌頭舔弄著寧凡耳根,帶著嬌喘,吐氣如蘭。

    “凡哥哥…我好難受…”紙鶴迷離道。

    “那,來雙修吧!”一把推倒紙鶴,寧凡褪去衣衫,壓了上去。本來想等紙鶴長大一些,再…不過看來,是等不了了。

    紙鶴除了**那夜,從未嘗過男女之事的美妙,媚骨體質出現,她陰氣凝于小腹,**如潮。此刻直接交歡,陽氣攻陰,兩氣相沖,會害死紙鶴。

    必須先泄了她陰氣,再行交歡,才能喚回她迷亂的心。

    紙鶴被推倒床榻,擺出一個**的姿態,香舌舔唇,寧凡呼吸漸漸重了。他默念《陰陽變》的口訣,壓下心頭欲念。

    雙修功法,最忌諱的,就是修煉者沉淪**,那樣功法便毫成效。

    《陰陽變》中,不僅有媚術、幻術,能勾天下女子,有定心術,能讓自己擁美在懷,舉止不亂。

    呼吸漸漸平靜,寧凡撫了撫紙鶴小臉,而紙鶴似感覺到什麼,轉過臉,渴望地握著寧凡的手指,舔弄。

    “凡哥哥…不要丟下紙鶴…”

    滑膩的小舌,又濕又軟。

    抽回手指,寧凡放在口中,舔了舔紙鶴的香津液,頗有回味。

    旋即,壓下身,一口堵住紙鶴小嘴,而紙鶴的香舌,仿佛找到一個宣泄口,朝寧凡口中探來,雙舌相交,寧凡頭腦一昏,幾乎馬上便欲交歡。

    他早已在合歡宗破身,但知道今日,他才第一次主動對女人升起欲念。

    “得先散了紙鶴陰氣…”

    他強忍下欲念,一邊挑動紙鶴香舌,一手捉住白嫩玉兔,令一手,卻沿著紙鶴平坦小腹,向下游走…
P9722 發表於 2013-12-26 04:15
第9章 老魔凌亂了

  香衾暖枕,一夜眠,臨近清晨,紙鶴才疲憊地睡去,小臉恬靜。

    而寧凡,則意猶未盡,卻不忍吵醒紙鶴。

    撫了撫紙鶴小臉,為其蓋好衾被,寧凡披衣,輕輕推門而出,于雪院中佇立。

    與紙鶴的一夕歡好,寧凡施展合歡妙術,泄了紙鶴陰氣,解了媚骨之危,同時自己體內,一夜開闢兩條魔脈。

    只需再闢一脈,便能晉入闢脈二層!

    紙鶴的‘天生媚骨’,似乎讓《陰陽變》效果拔群。

    而經過一夕歡好,紙鶴竟同樣闢出兩脈,成了闢脈一層修士,這讓寧凡驚訝不已。

    普通合歡功法,或采陰補陽,或采陽補陰,皆奪人精氣,損人利己。而《陰陽變》,卻可同時提升男女修為。嗯,簡直是造福人類的好東西

    他望著手中玉瓶,其中有30枚闢脈丹,一時猶豫。

    這本是為紙鶴所煉丹藥,但紙鶴既有‘天生媚骨’,服食闢脈丹,效果顯然不如雙修。

    紙鶴並非太古魔脈,若服丹藥,至少一月才能闢出一脈。但若雙修,一日便可闢出兩脈…

    這丹藥,似乎白煉了…

    寧凡盤膝坐在雪地上,漫不經心服下一枚丹藥,迅速煉化藥力。

    闢脈丹,一丹闢一脈,算是極其珍貴的,一般而言,一百枚闢脈丹,便可造就一名闢脈巔峰修士。

    唯一一個缺陷,便是煉化此丹耗時很長。往往半月甚至數月才能煉化一枚丹藥。

    但寧凡一枚丹藥入腹,藥力頃刻化開,並沿著陰陽魔脈迅速流轉,短短一炷香功法,竟已徹底煉化。

    這一刻,寧凡周身氣勢散開,震得雪花飛亂。

    他睜開眼,感受著體內闢脈二層的修為,有些難以置信。

    縱是太古魔脈,也需許久才能煉化闢脈丹。但自己的陰陽魔脈,竟一炷香功夫,便徹底吸收丹力,比起其他太古魔脈,煉化速度了數倍…

    這便是亂古大帝縱橫上古的秘密麼?!合歡,煉丹,天下敵?!都說魔道進境神速,而亂古大帝這魔中魔,進境簡直妖孽了!

    他再次服下一枚闢脈丹,煉化。風雪中,人察覺寧凡修為節節攀升。

    煉化5枚闢脈丹,突破闢脈三層。

    煉化12枚闢脈丹,突破闢脈四層。

    煉化21枚闢脈丹,突破闢脈五層。

    30顆闢脈丹服下,寧凡霍然站起,周身氣勢如虹。

    33脈修士!闢脈五層修為!

    此刻清晨近午,僅僅一個早晨,寧凡便修到闢脈五層!這與老魔給他的半年期限,了何止萬倍!

    他深深呼吸,探手,黑炎騰指而出,灼灼其華。

    此刻施展黑魔炎,已然得心應手。

    深吸一口氣,寧凡閉上雙目,平復心情,心如止水。

    再睜開眼,望著雪空,卻沉默。

    “我要突破融靈,而後,結成金丹…海寧寧家,天離宗,所有仇怨,我都銘記于心!天離宗,遠比七梅城強大,甚至,比鬼雀宗強…海寧寧家,亦不簡單…但,我得此莫大機緣,好生使用,何懼天離,何懼寧家!”

    傳承了仙帝記憶,寧凡知道,寧孤和他不同。自己是普通鼎爐,而寧孤,卻是玄煞鼎爐。

    玄煞鼎爐,需要將寧孤培養到融靈期,再交合奪陽。

    而用得起玄煞鼎爐的女魔,至少也是,金丹修士…

    寧凡需要實力,他發過誓,一定要救出寧孤,他不會違背誓言。

    慶幸的是,玄煞鼎爐的培養極為復雜,寧凡至少有十年時間可以準備。十年之內,寧孤會安然恙,這便是最好的消息。

    他這話,僅是自言自語,但牆外,卻傳來一道冷冷女子聲。

    “天離宗,水很深,你不要招惹為妙…融靈去,只是送死…金丹去,也很凶險…”

    旋即又是女子腳步遠去的聲音。

    是誰?!

    寧凡出了雪院,正見一女子遠去的背影。

    此女一襲白衣,香肩如削,烏雲高挽,腰肢盈盈一握。她立在淒淒的風雪中,僅留給寧凡一個背影。

    似感知到寧凡追出,她收住腳步,驀然回首。

    青絲如瀑,耳鬢別著一朵梅花,美眸若空谷幽蘭,眉目綽約,姿容清冷。

    而她一個眼神,卻是悲涼而助,惹人生憐。

    這悲戚僅僅一瞬,下一刻,化作凌厲如劍的目光,讓寧凡不由自主倒退數步,面色微驚。

    “你不許跟著我!”

    那女子走到一株梅樹前,身影忽然散開,消散。

    鬼!?妖怪?!

    寧凡收住腳步,凝望那株梅樹。

    梅樹下,立著一座矮矮墳冢,碑上二字,秀氣不失劍骨。

    獨孤…

    墳冢旁,有一塊青石,兩丈高,青石上,有三道劍痕。

    三道劍痕截然不同,寧凡立在青石旁,沉吟不語,久久沒有離去之意。

    墳冢中,旋即傳出不耐煩的女聲,“你怎麼還不走…在我家門口惹人厭,知道麼!”

    “這劍痕,是你斬上去的?”寧凡對著墳冢,反問道。

    “是又如何,你又不懂劍…你是韓元極徒弟,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女子似乎對老魔頗有成見。寧凡搖搖頭,該不會這女子,是老魔殺的?

    寧凡卻不知道,這女子有成見的,是自己。

    女子接連兩夜,听到寧凡和紙鶴纏纏綿綿,呻吟之聲,吵得她徹夜法安睡。

    在她心中,寧凡是一個賴,僅此而已,賴不可能懂劍。

    嗯,他不走,許是看我容貌姣好,找我搭訕。我不理他,他自覺趣,便走了。

    女子這麼一想,論如何,不再說話。墳冢,一時寂靜聲,只聞風雪。

    而寧凡,卻仍舊站在青石前,似沉思,似猶豫。

    良久,忽而探出手,摸向第一道劍痕。

    他的舉動,出乎女子意料,使得女子嬌斥一聲。

    “你不許觸踫劍痕!不許,不許!你不要臉!”

    這三道劍痕,事關自己的誓言,豈能輕易讓男子觸踫!

    “哼!不踫便不踫,不就是‘化火為劍’麼!”

    寧凡抽回手掌,面色一冷,轉身離去。心中只覺墳中女子莫名其妙。

    人雖美,性子卻太孤僻了,難怪叫獨孤。自己不過摸一摸劍痕,感悟一下劍氣,就被罵成不要臉?

    而在寧凡走後,墳中女子,忽然幻化而出,潔如七梅,幽若蘭香,眼眸本清冷,此刻望著寧凡的背影,俏臉冷若寒冰。

    暗道,還好自己阻止的,不然被寧凡摸到劍氣,就麻煩了。

    但她一看青石上第一道劍氣,幾乎氣得要哭了出來。

    那劍氣,被寧凡一踫,已消散,了痕,已經被寧凡收了去。

    “可惡!不過幸好我阻止得,不然讓他抹去三道劍氣,我豈不是要嫁給他…”

    一面悲戚,一面又慶幸。四十年的寂寥,在此刻,竟不經意有些失落。

    四十年來,第一個懂自己劍意的人,竟然被自己趕走了…

    那個賴,看自己的眼神,似乎沒有輕浮之色,難道他不是賴?

    “他還會來麼?”

    寧凡步走向思凡宮大殿,並未注意到,他的體內,多了一道劍氣,屬于那少女的劍氣。那劍氣,被寧凡漸漸煉化,掌握。

    尉遲將藥材送來,而他則帶著藥材,直接去煉丹房煉丹。雖然尉遲並未取來盤魔草,但寧凡倒也不在意。

    煉丹房外,尉遲等得心焦。因為今日,寧凡煉的丹藥,名為日月丹,專為梅衛治療經脈所用。

    “少主是三轉煉丹師?不可能吧…主公也才三轉煉丹師而已…日月丹,這是什麼丹藥…但從藥材看,確實是三轉…少主能煉出來吧…到底能不能啊!?”

    “吵個鳥!再吵,給老子滾出去!”

    不知何時,老魔竟也出現在煉丹房外。

    實際上,他此刻心情,和尉遲是一個樣的,迫切想知道,寧凡能不能煉三轉丹藥。昨天寧凡煉制二轉丹藥,老魔就全程觀看。那煉丹手法,有些精妙的地方,老魔自己都看不懂。

    “老子才三轉煉丹師,寧小子如果煉出三轉丹藥,豈不是煉丹術和老子一個水平了…老子可還沒教他煉丹術!他自學的?!”

    老魔正想著,轟得一聲,煉丹房中,傳出炸爐的聲音。

    “炸爐了?”老魔推門而入,房內全是黑煙,一拂袖,散去煙塵。

    煉丹房內,丹鼎確實炸了,不過丹藥也煉成了。滿地都是銀燦燦的丹藥,估計有百十顆。

    而寧凡,則被炸爐的沖擊,給震暈了。

    “少主煉丹成功了!”尉遲驚喜過望,取出單瓶,在地上撿丹藥,絲毫忘了關心下昏迷的寧凡。

    而老魔,此刻的心情著實復雜。看寧凡,又是喜歡,又是感懷。

    天才弟子,誰不喜歡?特別是黑魔派這種、‘師為父,弟為子’的魔門。

    不過,一想寧凡估計要不了多久,就要超越自己,心里卻是有點糾結。

    “就算是太古魔脈,這資質,似乎也太妖孽了…”老魔拎小雞一樣,拎起寧凡,準備送他回去休息。

    便在此刻,他目光一瞟,看到地上的丹鼎,竟然是豎著被切成兩半,切面光滑,和劍氣斬得一樣。

    于是老魔,徹底愣住了。

    “‘化火為劍’!獨孤小丫頭的劍氣!寧小子跟獨孤扯上關系了?他得到幾道劍氣了,他和獨孤,做了那個什麼沒有…”

    由不得老魔不糾結。老魔一生,只愛過一個女人,而獨孤,就是那女人的唯一妹妹…

    “寧小子如果和獨孤扯上關系,就和老子岔輩了…”老魔擔心的,實際是這個。
P9722 發表於 2013-12-26 04:16
第10章 道果拍賣會

《仙皇本紀》中,記載了一個有趣的故事。仙皇寧凡少年之時,曾誤打誤撞施展出‘化火為劍’的劍氣,將地火凝聚成劍,一劍斬碎丹鼎。

    昏迷中,寧凡陷入一個夢。

    夢中,自己處在一座陰霾的天地中,天地間,立著一座千丈火碑。此為,玄陰界。

    碑下,一個女子,面容法看清,似在沉睡。她的身後,法力浩瀚,高懸一輪黑白相間的太陽。

    “你不是碎虛…”寧凡迷糊道。

    “郎君,可不能偷看哦”

    女子夢囈般一笑,呵氣如蘭,吹出一陣香風,將寧凡吹出夢境。

    床榻上,寧凡緩緩睜開眼,只感覺頭腦有些昏沉,剛才的夢,已然忘卻,依稀只記得,自己夢見了鎖中女子。

    在其甦醒的一刻,心神中,倒真響起了神秘女子聲音。

    “姐姐這一覺,起碼要再睡幾十年呢,你可別吵醒姐姐,下次,不許偷看哦。”

    “你又睡…”

    神秘女子睡去,寧凡的腦袋漸漸清醒,這才發現,自己正赤身**,躺在床上,周身有不少傷口,似是炸爐導致。

    床榻邊,紙鶴正小臉通紅,端著盆,為自己擦拭傷口,小心翼翼。

    除了紙鶴,還有老魔面色糾結的盯著自己。

    老魔的目光,望著自己下身,在糾結這個?

    “嘿嘿,寧小子,有前途…”

    寧凡背心一寒,天知道老魔說得前途是什麼前途。

    換上衣服,寧凡一回頭,老魔仍在神情古怪瞅自己,一副有話說不出口的模樣。

    天知道,殺人算的老魔,原來是個性格內向的老頭?

    “師尊,有什麼想問的,你問吧…”

    “你煉丹術,現在最多能煉幾轉丹藥…”

    “四轉…”

    “嘶!你自學的煉丹術?!”老魔倒吸一口冷氣,雙手在袖子里搓,臉色青紅不定,滿滿都是難為情。

    “我不是說了,我被合歡宗抓走前,是個醫生,給神仙看病的,會煉丹很奇怪?”

    “好,好。作為魔修,就是要滿嘴謊話,老子對你越看越滿意!”老魔一眼看出寧凡在扯淡,但是卻高興。

    魔修,就該神神秘秘。

    “丹方給我寫一份,老子自己去煉丹,然後閉關…七梅城‘道果拍賣會’,本來是老子的任務,交給你去主持。拍賣會搞砸了,老子掌斃了你!”

    “你舍不得殺我…”寧凡心中腹誹一句,取過紙筆,把‘七陰陽玄丹’丹方寫下,藥材比例,煉丹注意事項,都標注清楚。畢竟老魔才三轉煉丹師,寧凡擔心老魔煉不出四轉。

    “事關魔修生死的丹藥,必須親自煉制,誰都不可相信,這是魔修的鐵則…”老魔話語陣陣有辭,不過寧凡看得出來,老魔自己煉制丹藥,並非不信任自己,而是不想丟面子。

    徒弟都四轉煉丹師了,自己才三轉,還自稱什麼狗屁‘韓藥尊’,都要沒臉見人了!

    “老子一定要煉出四轉丹藥,不能讓徒弟比下去!”老魔要面子,死要面子。

    不過他目光一瞅丹方,看寧凡把每一步如何控火都寫的很詳細,頓時有些不爽。

    老子又不是剛學煉丹,還一步步標注…等等,這一步,這手法,‘丹分兩蘊’,什麼意思,怎麼老子看不懂…呃,這一步,還要收火入丹?怎麼收?這手法老子怎麼沒見過?!

    他面色有些難看了,不怪寧凡標注清楚,只怪寧凡對煉丹步驟解釋地太少了。

    看不懂啊,看不懂啊,這寧小子,煉丹術真的在老子之上!這煉丹手法老子從未見過!

    “要不要跟寧小子請教一下…”他心中也只是這麼一想,立馬臉紅成柿子,搖頭不停。

    “老子要是跟寧小子請教了,真他娘活回娘胎了,沒臉見人啊!”

    他握著丹方,擺出一副老氣橫秋的表情,似乎贊賞地望了一眼寧凡。

    “嗯,不錯不錯,這丹方,我看過了,沒有寫錯的地方。其實這丹方,我是知道的,讓你寫,是想考驗你丹道領悟。嗯,你合格了。”

    老魔一擺袖,大大咧咧出了屋,而小紙鶴才大出一口氣,拍拍胸口,“凡哥哥,好險好險,幸好你丹方沒有寫錯,不然,這個老魔會殺了你的…”

    這小丫頭,心智純真,被老魔裝腔作勢給唬住了。

    寧凡失笑,拍了拍紙鶴的小腦袋,望著老魔背影,隱隱覺得,這殺人算的老魔,也有些可愛的。

    “這‘七陰陽玄丹’,是亂古大帝自創的丹方,老魔能知道丹方,才見鬼了,還考驗自己…剛才老魔明顯皺眉了兩次,顯然丹方上,有兩步他看不懂,看不懂,還裝,哈哈,這老魔,挺有意思…”

    寧凡心中,一片歡樂,他從未想過,遇到老魔後,修魔會是如此歡樂的事情。

    紙鶴大眼楮凝望微笑的寧凡,看著看著,就看痴了。

    凡哥哥笑起來,很好看呢。

    老魔為了顧全面子,徹底拋下七梅城不管,他交給寧凡一個任務——主持‘道果拍賣會’。

    老魔口氣說得輕松,讓寧凡誤以為這拍賣會是很小一件事情。但隨後,他發現自己錯了。

    ‘道果拍賣會’的舉辦地,在神虛閣!那個極其神秘、強大的勢力!

    主持拍賣會,並非上去賣個東西那麼簡單。道果,是上珍惜之物,拍賣會那天,將會有數融靈甚至金丹高手,駕臨七梅城。

    而接待這些老怪,維護七梅治安,便成了寧凡首要任務。沒有老魔壓場,真有金丹老怪在七梅城殺人生事的話,寧凡是管還是不管?

    不管,拍賣會要搞砸。管…拿什麼去管金丹老怪?

    除了維護治安,寧凡還需要聯絡七梅城所有勢力,共同出席拍賣會。

    七梅城,除了‘黑魔三神軍’三支魔衛,剩下的魔修,從屬于七梅四大家族。四大家族,貌似對寧凡極看不起,而三魔衛中,除了尉遲率領的梅衛,其他兩衛根本不賣寧凡面子。

    他令尉遲發個請柬,去請三衛、四族的代表來商議拍賣會,結果,一個人都沒請來。

    這些人,想給自己一個下馬威麼?果然魔修,不論做什麼事情,想讓人心服,都要靠實力。

    “尉遲,听說劍衛的司徒統領,府邸有黑草?他似乎,對我成為七梅少主、統領梅衛,最反對啊…”思凡宮大殿中,寧凡語氣極淡。

    “回少主話,二哥脾氣是倔了些,對少主也卻有成見,不過…他應該沒有惡意的…”若有人在,必會發現,此刻堂堂梅衛的尉遲統領,殺人如同頭點地的狠辣人物,竟對寧凡服服帖帖。

    尉遲此刻,是徹底服了寧凡。寧凡可是三轉煉丹師啊!能煉制金丹期丹藥的煉丹師!在越國,走到哪里,都能享受金丹期高手的待遇!這種品階的煉丹師,號召力是極其恐怖的,只要他一句話,想殺哪個人,恐怕會有數正道、魔道的融靈高手,為了一顆丹藥,听從寧凡命令。

    甚至,若丹藥珍惜一點,縱然金丹老怪,也要來助寧凡一臂之力的。

    從前老魔是三轉煉丹師,攻打正道時,一聲號令,往往有數魔頭響應跟隨,那場面…嘖嘖嘖…

    尉遲在心中,自行腦補寧凡攻打正道時、一呼百應的浩大場面,他想起寧凡那日恐怖的殺氣,是佩服。

    “什麼時候,能和少主出去踢個正道宗門,那才是爽之事啊,多少年沒有正正經經殺個人、踢個宗了!”

    在他暢想未來之時,寧凡的聲音響起。

    “尉遲,尉遲,醒醒,別走神,我在跟你說話…”

    “咳咳咳…少主,不好意思,屬下失禮了…”尉遲這才從妄想中回過神,眼巴巴看著寧凡,“少主剛才說什麼,可否再說一遍。”

    “我說,你領路,我去劍衛府邸,見見司徒,順便拔拔他的黑草地。”

    “嘶!少主,使不得呀,二哥對你成見不小,他劍氣凌厲匹,殺人飲血,萬一見到你,把你怎麼樣了,城主會怪罪屬下的。”尉遲有些擔心,司徒會和寧凡掐架。

    “我之前,煉出一百顆‘日月丹’,應該有一百名梅衛已經突破闢脈五層的瓶頸了吧…”寧凡莫名一笑。

    “帶上這一百梅衛,去給司徒統領看看,我寧凡,有資格統領梅衛,成為七梅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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