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修仙] 執魔 (合體雙修) 作者:我是墨水 (連載中)

 
P9722 2013-12-26 04:09:51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267 50915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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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欲擒故縱,這是陽謀

  寧凡帶著尉遲、一百梅衛,來到司徒府。

    大門緊閉,門外戍守著五百劍衛,個個穿大紅劍袍,肩頭繡著七劍圖案。

    似早知寧凡要來,一見寧凡,五百劍衛訓練有素,列出一個魚麗劍陣。

    洶涌劍意,鋪面而來,讓寧凡本能後退兩步,方才穩住身形。而一眾梅衛,則為狼狽,不少人都被劍意一沖,跌倒在地。

    下馬威!這劍衛統領司徒,想給自己下馬威!

    “屬下見過尉遲統領,司徒統領吩咐了,若尉遲統領前來,可獨自入府,但若是帶著‘關外人’,卻是絕不能放入!”

    回話的,是一名殺氣騰騰的負劍男子,闢脈十層。他看也不看寧凡,‘關之人’,指的自然是寧凡。

    少主又如何?他們劍衛,只認城主韓元極,只服韓元極!

    “我乃七梅少主,有要事要見司徒統領。”

    對面冷漠的負劍男子,寧凡絲毫不懼,一步踏出,熾熱如火的劍意,將五百劍衛的劍意震得飛散。

    “融靈級劍意!?這是,闢脈五層修為!?”

    負劍男子面色大變,眼前的寧凡,根本與傳聞中的完全不同!既不是闢脈一層的修為,也不是弱不禁風的菜鳥!

    融靈級劍意,如此劍意,負劍男子只在司徒統領一人身上感受過!

    負劍男子明明是闢脈十層修為,距離融靈只差一線,但面對寧凡,卻隱隱有種感覺,寧凡只需一念,那熾熱如火的劍意,便會化作一柄黑色劍芒,將自己斬殺。

    這一刻,負劍男子心頭只有一種感覺,那便是絕不能阻攔寧凡!

    “尉遲,我們進去吧,想來司徒統領正在等我們。”

    寧凡看也不看負劍男子,領著尉遲及百名梅衛徑直進入司徒府,而寧凡入府後,負劍男子方才松了口氣,苦笑。

    “不愧是城主收的弟子…”

    司徒府,裝潢地極為奢華,金玉鋪地,珊瑚雕欄。外院是一處花園,千丈開闊,也不知司徒使了何種手段,此地四季如春,花開頃刻。

    唯一古怪的是,花園之中,處處可見碑墳冢。仿若這滿園春色,皆是為祭奠這些墳冢。

    墳冢中,傳出絲絲劍意,讓寧凡一挑眉。

    “此處墳冢,不凡…”

    眾梅衛听寧凡之言,皆搖搖頭,不明白。一些墳堆罷了,能有何不凡。而尉遲听了寧凡之語,卻是面色微變,暗贊寧凡眼力不俗。

    這些墳丘,確實不凡的。

    尉遲準備給寧凡解釋這些墳堆的來歷,但在他開口前,眾人背後,突然傳來一道冷峭的聲音。

    “不凡?哼!憑你,也能看出此墳冢不凡嗎!?”

    眾梅衛一見說話者,皆躬身行禮。

    寧凡回頭,看那說話者,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瘦削中年人。長發披散,卻穿著黑色僧衣。一雙眼眸,似渾濁、似清明,極為不凡。雙眉如劍,斜飛入鬢,眼如鷹隼,自然而然帶著一股冷厲殺伐之氣。

    “我不管你如何哄得主公開心,給你三息,滾出司徒府!”

    中年人言語霸道,沒有個寧凡絲毫轉圜余地。

    此人,正是劍衛之主,司徒!

    “二哥,他怎麼說也是少主…”尉遲幫腔。

    “閉嘴!”司徒冷言道。

    三息之後,若寧凡不滾出司徒府,他真的會殺人,他做得出來!

    寧凡打量著司徒,此人根骨如劍,性格定是寧折不彎,想讓這種人服自己,單憑實力,恐怕困難。對付這種人,得欲擒故縱。

    他一打量司徒修為,融靈中期,距離後期只差一線,卻似乎已困在此處多年。再一看滿園孤墳,頓時計上心來。

    “此處有墳丘一百零五座,葬有一百零五柄名劍…只可惜…”寧凡說到此,忽然收了話語,轉身卻朝司徒府外走。

    他這一番話,莫名其妙,尉遲等人皆不明所以,但司徒听了,卻面色一變。

    “只可惜什麼!”

    寧凡一番話,卻是說得司徒大驚。因為此處墳丘,的確如寧凡所言,不是葬人,而是葬劍。

    他葬劍于此,為的是在此領悟劍意。

    憑此手段,四十年來,他劍道突飛猛進,僅四十年,便從融靈初期,一路晉入融靈中期。但論如何,法修到融靈後期。

    究竟差了什麼,司徒始終想不明白,但寧凡這一番話,意有所指,似乎看出此處葬劍的弊端。

    難道他知道我困于瓶頸的原因?

    他不信,不信寧凡區區闢脈五層,有此見地。但他執著于劍道,卻渴望知道,自己劍道有何缺陷。

    該不該挽留寧凡?

    司徒不傻,他看得出來,寧凡是欲擒故縱,而且,施展的是陽謀,只要司徒喊住寧凡,便再難將其趕出司徒府。

    此子修為低微,但心機,卻是不錯。

    在他猶豫不決之際,寧凡驀然收住腳步,暗贊司徒心性堅定。

    面對突破瓶頸的誘惑,還能如此鎮定,此人與尉遲不同,是個有望成為強者的人。

    極于劍,極于心!

    但任你心性再堅定,我也要讓你臣服。

    寧凡嘴角莫名一笑,頭也不回道,“你可知何為融靈…”

    “融靈,不是修真七境第二境修為麼…融靈,融靈…”

    這一刻,司徒閉上眼,反復念叨‘融靈’二字,似乎明白了什麼,卻又難以抓住那絲感悟。

    “若不領悟‘融靈’二字,你的劍,始終徒有其表…”

    “你說我的劍,徒有其表!”司徒冷哼一聲,千丈之內,劍氣縱橫,草木摧折!

    在這劍氣之下,梅衛俱面色蒼白,縱是尉遲,都感覺呼吸困難。而寧凡處于劍氣中心,卻雲淡風輕,若其事。

    司徒的劍氣,但凡觸踫到寧凡,便如泥牛入海,不知所蹤。

    他收了張狂的神情,看待寧凡的眼光,開始凝重。

    在此劍氣之下,縱是融靈初期高手,也要威服…此子,為何絲毫不懼。

    難道寧凡的劍意,比他的劍意,強?

    “小子,施展你的劍意,讓我看看,你的劍意,究竟有多強。”

    “給你看,我有什麼好處?”

    “若你的劍意能讓我滿意,我便率領劍衛,參加‘道果大會’,並向你保證,冰衛和其他七梅四族,不會阻礙于你。”司徒冷聲道。

    他不傻,他知道寧凡為何來司徒府,亦明白寧凡設下這陽謀,欲擒故縱,究竟是為何。

    中他一計,又如何?且看看此子,劍意如何。

    寧凡深深看了司徒一眼,此人性格冷漠,心機沉穩,取舍有度,是個人才。

    “我的劍意,你要小心抵擋,之前劍意失控,我可是一不小心,將師尊的丹鼎給劈成兩半…”

    寧凡言語毫不做作,而這話落在司徒耳中,頓時面色一變。

    老魔的丹鼎?那可是中品靈寶,受自己一劍都不見得會破,這寧凡,當真以劍氣斬碎丹鼎?

    下一刻,寧凡的熾熱劍氣,化作黑炎劍影,撲面而來,而司徒,再不懷疑寧凡言語有假。

    他面色一變,悚然心驚,施展渾身劍氣,去抵擋寧凡一道黑劍劍芒。

    “化劍為火!”

    這一道劍影,在他眼中,若驚雷炸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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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天離宗,找死!

司徒連退十余步,方才穩住身形,指運劍氣,若疾雷連斬三劍,方才將黑火劍氣抵消。

    他復雜望向寧凡,化劍為火,此劍意可是某個少女得意劍氣。

    四十年前,司徒曾敗于那少女劍下,他生性狂傲,一生只服兩人,一個是比他狂傲的韓老魔,一個,便是那一劍西來、敗盡越國劍修的奇女子。

    司徒鑽研化劍為火數年,始終法領悟,想不到,寧凡一劍,竟施展出此劍氣!

    “論劍意,我不如你,但若交手,我殺你,僅需三劍。”

    這話看似狂傲,但了解司徒的人卻明白,此言對寧凡,已是極高評價。

    他劍衛之主——司徒,殺融靈初期,只需一劍。殺融靈中期,只需兩劍。但他殺寧凡,卻需要三劍!

    他不再輕視寧凡,對寧凡的成見,也形中消失。

    難怪此子能統領梅衛…咦!

    他目光落在梅衛,卻再次一驚。

    四十年修為未寸進的梅衛,已齊齊突破瓶頸,恐怕不出一月,便能晉入闢脈六層。

    難道這一切,與寧凡接管梅衛有關?

    “你對梅衛,做了什麼…”司徒懷著揣測,問道。

    “煉制三轉丹藥,給一百梅衛,一人一顆…”寧凡淡淡道。

    “嘶!一人一顆,三轉丹藥!”

    司徒倒吸一口冷氣,他想不到,寧凡竟是三轉煉丹師,而且,大方到一人發一顆三轉丹藥。

    三轉丹藥,一般而言,只有金丹老怪才能當糖吃。縱是司徒,也難得吃一回三轉丹藥。

    此子不但劍道修為驚人,丹道修為是驚世駭俗,最重要的是,對梅衛竟如此大方。

    司徒自不知道,寧凡煉丹的藥材,都是老魔提供,實際根本沒虧損什麼。

    “你有資格統領梅衛…我司徒,服了你這七梅少主。少主要主持道果大會,屆時,我必率三衛、四族,為少主捧場!”

    司徒神色,空前鄭重。三轉煉丹師,其影響力堪比金丹老怪,寧凡有此煉丹水準,莫說當七梅少主,就算自己再建一座七梅城,都絕非難事的!

    此刻司徒再不懷疑,寧凡能助他突破瓶頸。他不言不語,望著寧凡,等待寧凡的指點。

    司徒態度的轉變,讓寧凡極為滿意,如此,‘黑魔三神軍’中,就有兩衛服從自己了,剩下的,只有冰衛…冰衛之主南宮,有機會要見上一見的。

    “你的劍意,凌厲有余,靈性不足…融靈融靈,劍中靈,如何突破融靈後期…”

    寧凡淡淡言語,落在司徒耳中,卻如同九天驚雷,幡然領悟。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我葬劍,只吸收劍意,卻未吸收劍靈…”

    一言出,司徒氣勢節節攀升,猛然一踏地面,整座花園的劍冢中,一百零五道劍光飛射而出,沒入司徒體內。

    他一聲大喝,于這一刻,氣勢陡升,突破了融靈後期!

    “多謝少主指點。”司徒性格冷漠,寡言少語,能說一句多謝,已是難得。

    “須多禮的。對了,我听尉遲統領說,你府邸中,有一種黑草…”寧凡微微一笑。

    “少主需要,盡管拿去!”

    ……

    自司徒府出來,寧凡松了口氣。而尉遲,對寧凡佩服的五體投地。他這二哥,性子最冷,寧凡竟能讓司徒服軟,一句指點,就讓司徒突破修為。

    羨慕!尉遲的心中,**裸的滿是羨慕!

    “少主,你也指點指點我吧,我想突破融靈中期。”尉遲眼巴巴笑道。

    “你?”寧凡打量著尉遲,搖頭。

    實話說,尉遲長年鎮守梅莊,殺氣磨蝕殆盡,當魔修,心不夠狠。人家司徒劍道資質非凡,但尉遲,卻沒有一點長處,除了喂豬。

    等等…喂豬!

    “你隨我回宮,把黑草運回去。我給你寫一套功法,應該適合你。”

    寧凡腦海中,雖只有《陰陽變》一種仙帝級功法,但雜七雜八的功法,到有不少。

    其中,便有一種《御獸決》,屬于偏門功法,要求修煉者與妖寵雙修。

    尉遲這二愣子,不是喜歡豬麼?就和他的豬兒雙修去吧。

    十日,匆匆過去。

    當日寧凡回思凡宮後,憑記憶,寫下兩套功法。

    一種《御獸決》,人獸雙修的重口味功法,自然是給尉遲。尉遲得到功法,一看,驚為天人!人獸雙修,雖重口味,但若修煉,尉遲有把握在十年內,晉入金丹期!

    他取出天河豬左看右看,百感交集。他沒娶媳婦,不過這小豬,以後可能就是他唯一媳婦了。

    “還好,是母豬,可以和我雙修…難看是難看了點,湊合吧…”

    他立馬回家,試驗《御獸決》,效果極其顯著。其中過程,各種**,自不必多言。

    寧凡寫的第二部功法,卻是一部鼎爐功法,《奼女還陰決》,為紙鶴準備。

    紙鶴天生媚骨,修煉鼎爐功法,遠比其他功法進境神速。最重要的是,修煉這功法後,紙鶴便能壓制體內陰氣,即便不與寧凡交歡,也不會再有危險。

    只可惜,此功法有個要求,修煉最初三個月內,不得與男子同房。

    這也使得寧凡和紙鶴雙修的計劃,暫時停止。

    小紙鶴閉關了,這一閉關,便會是三個月之久。

    整整十天,寧凡亦在閉關,憑自己法力開闢經脈。

    沒有闢脈丹,闢脈的過程極為痛楚,而十天過去,寧凡也僅僅闢出一條經脈,達到三十四脈。

    沒有丹藥,沒有雙修,正統修煉,速度太慢。

    十天中,老魔煉制四轉丹藥失敗,炸了一次爐,但旋即再次取來藥材、藥鼎,重煉制,似不服氣。

    十天中,神虛閣在七梅城南城,搭建了一座輝煌冰宮,名為冰神宮,用以舉辦‘道果拍賣大會’。

    十天中,陸續有越國高手奔赴七梅城,來參加道果大會,正魔皆有,大多都是融靈。

    這些高手,一向由‘黑魔三神軍’的冰衛統領——南宮接待,入住在七梅南城坊市。

    但今日,寧凡收到梅衛一封情報,心頭憤然。

    前來七梅城的賓客,有一人,是天離宗之人!

    天離宗!寧凡做夢都想覆滅的魔宗!

    “天離宗外門長老,吳東南,融靈後期修為,二轉煉丹師身份…另一個身份,合歡宗宗主煞九幽的夫君…”

    思凡宮中,寧凡握著情報,眼露殺機。

    天離宗…這三個字,已足以讓寧凡生恨。而真正讓他動殺機的,是吳長老的另一個囂張要求。

    “紙鶴是我妻,你敢動紙鶴,簡直是,找死!”寧凡冷冷道。

    ……

    冰衛府中,南宮統領正接待一個黑袍青年。

    此青年神情冷漠,聲音沙啞蒼老,表面年輕,實際上卻是個兩百歲的老怪。

    此人,正是之前以追跡鼠追蹤紙鶴之人,天離宗長老,吳東南!

    “合歡宗為我天離宗分支…韓元極一聲不吭,滅了合歡,搶走老夫妾侍,是否太不把天離宗放在眼中!”吳長老語帶威脅。

    “呵呵…天離宗乃越國第一魔宗,我們韓城主豈敢冒犯,又怎會搶走吳長老妾侍…”南宮輕搖羽扇,皮笑肉不笑。

    “廢話少說,把紙鶴交出來!老夫已用追跡鼠查明,那小丫頭,如今就在思凡宮!”

    說到思凡宮,吳東南眼中方才露出一絲忌憚,他听說了,老魔不知什麼原因,在那里閉關。

    他敢看不起南宮,看不起七梅,卻不敢看不起老魔。老魔可是越國十大高手之一…若非萬不得已,吳東南不願與老魔撕破臉。

    “閣下是來參加道果大會的,還是來七梅城生事的…”南宮眼神一冷。

    “老夫不和你廢話,道果大會結束前,交出紙鶴,否則,哼!”

    吳東南冷哼一聲,拂袖而去。獨留下南宮一人,面色青紅不定。

    “此人開口便索要少主夫人…若在四十年前,我南宮,絕不會讓他活著走出七梅,但如今…”

    南宮放下羽扇,嘆息一聲,清瘦的臉上,神情蕭索。

    四十年來,黑魔之威,似乎已被人淡忘,連號稱‘斷天機’的南宮本人,都幾乎忘了,當年黑魔派,有著何等威名。

    “不知寧凡少主,會如何處理吳東南…是屈服吳東南,將自己妻子拱手相送,還是…殺了吳東南!他會如何選擇…”

    南宮的眼中,隱隱有絲期待。

    或許黑魔三神軍的威名,會在寧凡手中,重振!

    第十一日,道果拍賣大會,正式開始。這一日,甚至有三名金丹老怪,駕臨七梅城!

    神虛閣外,冰神宮中,盛況空前!

    只因今日,將會有一枚金丹老怪的道果,在此拍賣!

    一枚金丹道果,可讓凡人,一步晉入融靈!可讓融靈後期修士,一步晉入金丹!甚至,可讓金丹老怪,直接提升一個小境界,節省百年苦修!

    其價格,將會極其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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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娃娃親?震懾群魔

冰神宮,以雨界特有的藍冰砌成,幽寒堅固。宮外,戍守著五百冰衛,接待來賓。

    道果拍賣,在此舉行。參與競拍,至少需闢脈五層修為。

    宮中,每隔十步燃著一尊紫火銅燈,長明不滅。

    一路進入拍賣場,寧凡嘖嘖稱嘆,這神虛閣的手筆,有些大了。神虛閣,究竟什麼來歷,能讓狂妄的老魔,都忌憚不已…

    在寧凡身旁,跟著一人引路,是南宮派來。

    此人一襲青衫,為南宮之子,名南威,已半步融靈。他是鬼雀宗內門弟子,今日專程返回七梅,來看道果拍賣。

    南威性格放浪,與寧凡見面不過片刻,便交淺言深,一路話癆一般,說個不停。他的熱情,讓寧凡有些不習慣。

    “少主可知,這藍冰,可是大有來頭,听說…”

    “少主可知,這紫火為何長明不滅…”

    “少主你看,那邊有個美女…”

    “少主…你怎麼不說話…”

    “听說南兄是鬼雀宗內門弟子?”寧凡終于開口。

    “不錯,這一次為了道果大會,我專程從主宗趕回。對了,此次鬼雀宗中,除了我,還有人來七梅…一個美人…”

    “是麼。”寧凡干應一聲,對美人倒是興趣寥寥。

    “那美人,和少主大有關系,是城主為少主選得未婚妻……”

    “呃…”

    寧凡一挑眉,語。老魔給自己選未婚妻了?什麼時候的事,自己怎麼不知道,自己不是有紙鶴了麼…

    “城主四十年前,加入鬼雀宗,與鬼雀宗主約定,日後收了弟子,便讓弟子,和宗主之女,成親…”南威滔滔不絕。

    “呃,四十年前,老魔給我定的娃娃親…”寧凡只感覺頭都大了。

    “鬼雀宗主之女,藍眉,姿容絕世,不過此女心高氣傲,見少主五層修為,恐怕會為難少主,少主稍微遷就下她便好…”

    南威善意提醒道。他可是從父親哪里听說了,寧凡修為低微,卻是三轉煉丹師!足以讓金丹老怪,客氣對待!想來寧凡一露煉丹師身份,也不會是什麼大事。

    “還要遷就她麼…”寧凡一皺眉,他不喜歡傲慢的女人。

    他搖搖頭,卻想明白了另一件事…老魔讓他突破闢脈五層的原因,恐怕就是為了,完成這娃娃親的約定…

    入了內殿,光線略顯昏暗,冰神宮內殿分三層,環形座位,中心是一座水晶高台,用于拍賣。拍賣師麼,便是自己…

    一層之中,坐得皆是闢脈修為,唯有融靈修士,才能上二層。

    而三層之上,只坐了三人,俱是金丹!隔著翠玉簾櫳,能屏蔽目光和神念,看不清金丹老怪的容貌。

    一層上二層的入口處,正喧喧嚷嚷,發生著什麼事情。

    宮內接待的侍女,皆是女修,個個如花似玉,穿著妖嬈。

    她們隸屬神虛閣,對闢脈修士,僅僅冷顏指路,唯有對待融靈修士,才會笑臉相迎,而對待金丹老怪,甚至會,投懷送抱…

    此刻兩名侍女,正對一名藍衣少女賠禮致歉。此女想上二層,但神虛閣主有令,卻是不能讓她上去。

    藍衣少女不過半步融靈,侍女們能對少女道歉,已是客氣。

    “抱歉,主人有吩咐,修為未到融靈,不可上第二層。”

    “我是半步融靈,加上這令牌,可能上去?我宗長老在上面,我想上去,可否通融一下…”

    藍衣少女眸中有些冷傲,她秀眉如畫,一襲藍衫,姿容清絕,素手一招,取出一個黑玉令牌,上面鏤著冥雀圖騰。

    附近闢脈修士,一見此令,俱是倒吸一口冷氣,甚至幾個路過的融靈老怪,看到此令,都是目光不定。

    鬼雀宗少主令!這藍衣少女,難道竟是鬼雀宗主的女兒?

    如此身份,倒是足夠上二層的…

    但兩名侍女,看也不看此令牌,神色如初,口氣依舊冷淡,“主人有令,修為未到融靈,不可上二層。”

    藍衣少女皺眉,想不到神虛閣竟是不通人情的,幽幽一嘆。而她身後一白衣公子,一搖折扇,融靈初期氣勢散出,朝兩名侍女覆壓而下。

    “區區侍婢,竟敢小瞧我鬼雀宗,哼!”

    威壓一放,震得兩名侍女芳唇溢血,美眸含怒。白衣公子還欲動手,卻被藍衣少女叫住。

    “算了,不上便不上,待拍賣結束,再找長老稟報此事…希望,太虛派動作不要那麼…白師兄,我們去一層坐著吧。”

    “哼!看在小師妹面子上,饒你們一次!”

    白衣公子言辭傲氣,與藍衣少女,轉身而走。

    而他們一轉身,正看到旁觀熱鬧的寧凡一行。

    白衣公子,似乎和南威關系不合,冷哼一聲,別過頭。

    而藍衣少女,見南威跟在寧凡身後,打量寧凡修為,僅僅闢脈五層,微微奇怪,奇怪南威半步融靈修為,為何對寧凡如此恭敬。

    “南師弟,這位是…”藍衣少女淡然問道。

    “啊,我來介紹,這位是七梅少主,寧凡,這位,是鬼雀少主,藍眉…”南威言罷,對寧凡擠擠眼楮,那表情似乎再說,這美女是你未婚妻,上去搭個訕,討個好。

    但寧凡,卻自動忽略了南威的表情。

    而藍眉,一听寧凡的身份,秀眉一蹙,冷冷道,“你就是寧凡?”

    “哦?你知道我?”寧凡微微訝異,自己修魔才幾天,名聲就傳到鬼雀宗了。

    “本來不知道,來了七梅城,便知道了…寧凡,我希望你明白一件事情,我和你,是不可能的。我只喜歡強者…希望你日後到了鬼雀宗,不要糾纏于我。”藍眉的話,語氣淡然,沒有折辱,有的僅僅是平淡冷漠。

    “我為何要糾纏于你?”寧凡微微一笑,反問一句,擦身而去,而南威匆匆跟上。

    天下女子成千上萬,又不是只有她藍眉一人。

    寧凡的平淡,讓藍眉微微訝異︰此人心性不錯,但也僅此而已。

    心性再好,修為低微,終究和自己沒有交集的。

    而藍眉身旁的白衣青年,眼眯成一線,望著寧凡背影,不屑道,“听說寧凡略施手段,便收服梅衛、劍衛,我還道他是融靈高手,原來,不過是闢脈五層…呵呵,山野傳聞,總有夸張之處,此子,不值一提。小師妹,不用理他,我們去尋位子坐吧。”

    “嗯。”

    二人正欲離去,卻驀然不可置信。

    卻見寧凡與南威,直接越過兩名侍女,登上二樓階梯。兩名侍女,竟未阻攔!

    而且,看兩名侍女的表情,對寧凡,是極為恭敬!

    這怎麼可能?兩名侍女仗著神虛閣身份,對堂堂鬼雀宗少主的藍眉都不屑一顧的…

    “他憑什麼能上二層!就憑他闢脈五層的修為!哼!”白衣青年心中,不知覺的,對寧凡升起一絲嫉妒。他的心胸,未免太過狹窄。

    而藍眉,微驚之後,搖搖頭。

    他確確實實是闢脈五層修為,能上二層,大概是與神虛閣有關系吧。

    “他配不上我,這是毫疑問的事情。”藍眉淡然自語,神情冷傲。

    ……

    冰神宮內殿二層,寧凡在南威的指引下,若其事走過天離宗席位,將天離宗吳東南的相貌記下,並悄悄于吳東南身旁,微指尖。指甲殼中,一絲紅粉灑落,化作幽香,落在吳東南身上。

    這紅粉,是寧凡來冰神宮前,配制出的某種上古秘藥,名為‘幻香’,專門用來跟蹤敵人。一縷幻香傳千里,只要吳東南不離開寧凡千里之外,寧凡便能通過某種手段,掌握吳東南蹤跡。

    他上二層,正是為了對吳東南,下暗手。此人敢打紙鶴主意,出身與天離宗,寧凡不打算讓他,活著走出七梅城!

    他身旁,南威不解,不解寧凡找吳東南做什麼。他不解,不解寧凡為何對‘未婚妻’藍眉興趣寥寥。

    “好了,我去主持拍賣會了,南兄先回吧,告知尉遲、司徒,一切準備就緒…”寧凡語氣極淡,準備,自然指的對吳東南下狠手…但這,沒必要告訴南威的。

    寧凡轉身下了二層,獨留南威,滿面不解。對寧凡,他越來越看不透了。

    時間流逝,冰神宮大門,轟地一聲合攏。而內殿拍賣場,一千五百尊銅燈,同時亮起紫火,將內殿照得通明。

    水晶台上,一個老者干咳兩聲,金丹初期的氣勢一放,滿場寂靜。

    數修士倒吸一口冷氣,萬萬沒想到,今日主持拍賣會的,竟會是一名金丹老怪!

    金丹老怪,放眼整個越國,都是屈指可數的高手!

    神虛閣,好大的手筆!

    “老夫雲朽,受神虛閣主之命,來此作副拍賣師…”

    金丹老者一席話,說得滿座皆驚。

    拍賣師,還分正副?副拍賣師是金丹老怪,那正拍賣師,難道還能是元嬰老怪不成!

    元嬰!?

    一想到這二字,人不是倒吸冷氣的。那可是強大的修真國,才能有的高手,越國十大高手中,有正有邪,卻一人,突破元嬰期…

    若能在此拍賣會中,目睹一位元嬰前輩的風采,那絕對是三生有幸的。

    但他們,注定要失望了,因為隨即登上水晶台的,並不是什麼元嬰高手,而是,寧凡。

    “怎麼是個闢脈五層的小輩!?難道讓他主持拍賣會?!”

    “噓!听說韓老魔收了個徒兒,莫不是此人?”

    “就算他是老魔徒兒,也不夠資格吧!”

    冰神宮中一片喧嘩,就連三層的三名金丹老怪,也齊齊皺了眉。

    神虛閣在搞些什麼…怎麼讓一名闢脈小輩,主持如此重大的大會。

    要知道,這次道果大會,整個越國都在關注…神虛閣,不怕偌大的拍賣會,被一個小輩搞砸麼。

    會場中,南宮于暗處打量寧凡的神情,見寧凡舉止從容,面對金丹老怪亦不氣弱,微笑點頭。而听聞南威的稟報,稱寧凡似乎要梅衛、劍衛準備什麼事,一瞬,南宮面色動容,神情激動。

    “不愧是少主…若你殺了吳東南,我南宮,便率冰衛服從于你!”

    內殿一層,藍眉不解地望著水晶台。

    “竟是寧凡主持拍賣會…這怎麼可能…”

    最讓她法相信的,是水晶台上,那金丹老怪的神情。

    名為雲朽的金丹老怪,看待寧凡的目光,太過恭敬!

    當寧凡登上水晶台時,雲朽自覺後退數步,居于寧凡身後,意思是屈于寧凡之下…寧凡有什麼魔力,能讓金丹老怪如此恭敬!

    這一點,藍眉不明白,數心思聰穎的老怪也猜測紛紛,皆不明白。

    而寧凡,同樣不明白。

    他深深看了一眼雲朽,隱隱猜測,這一切都是神虛閣主的命令。

    神虛閣主又是誰,對自己,又有何圖謀?

    “嗯嗯…寧公子,請主持拍賣會吧…”雲朽神情不自在,避開寧凡目光,提醒道。

    “嗯。本公子寧凡,為韓藥尊之徒,七梅少主,今日代表,主持此次道果拍賣會,首先,我要宣布一下拍賣會的規則。第一…”

    寧凡話未說完,藍眉座位旁,白衣青年冷笑道,“颁@率裁矗 共豢 寂穆艋幔 頤搶湊飫錚 剎皇翹鬩桓霰俾魴”卜匣暗模 br />
    白衣青年,是融靈修為,他說的話,也算頗有份量。他對寧凡嫉恨,想要羞辱羞辱寧凡。

    但他話音剛落,便面色大變,驚駭欲絕。

    只見水晶台上,寧凡一個冰冷如劍的眼神飄來,帶著堪比金丹老怪的殺氣!

    寧凡對外人,並不會殺氣全開,但僅僅金丹級殺氣,便讓白衣青年面色慘白,心驚膽寒!

    “金丹…金丹殺氣…你是金丹前輩!”他張口結舌,而數修士于這一刻霍然起身,怔怔望著水晶台上寧凡。

    這16歲的少年,竟是個金丹老怪嗎?

    “第一,有敢在本次拍賣會鬧事者,殺赦!”寧凡話語冰冷,而整個拍賣場,頓時鴉雀聲。

    數魔道老怪,在寧凡殺氣之下,竟不敢動!

    藍眉俏臉一變,她法置信,自己瞧不入眼的寧凡,竟極可能是金丹老怪!

    暗處,一個黑衣女子,面遮輕紗,卻莫名一笑,“你果然很有意思…闢脈五層,卻有金丹級殺氣…‘陰陽鎖’,難道當真在你身上麼…罷了,稍後一試,便能試出…”

    水晶台上,寧凡收了殺氣,看也不看白衣青年。

    而滿座,再人敢小視于他。

    他釋放金丹級殺氣,不僅僅是震懾群魔,維護拍賣會進行,是為了,給吳東南一個誤導。

    這個誤導,將會在之後,奪走吳東南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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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妖女!

“拍賣會規則,第一,敢在大會鬧事者,殺!”

    “第二,拍賣之物,由我鑒定,亦由我定價,可以不信,不容質疑,否則,殺!”

    “第三,價高者得,以修為擾亂公正者,殺!”

    寧凡每一聲,都帶著金丹殺氣,冰神宮一層,數魔頭俱心驚膽寒。

    乖乖,這真是個少年麼,難不成,是個老魔頭變得?

    寧凡的風采,落在藍眉眼中,越發不可思議。她忽而發現,自己始終錯估了這個少年。

    就在不久前,她親口拒絕與寧凡成親,這可能是她一生,最錯誤的決定。

    她貝齒咬著芳唇,心思復雜起來。而她身旁的白衣青年,剛剛在寧凡殺氣下出丑,加嫉恨起寧凡,咬牙切齒道。

    “哼,此子怎可能是金丹…定是故弄玄虛,師妹,你等著,拍賣會結束,我必給他個教訓,以報羞辱之仇!”

    “你不是他對手…”藍眉幽幽一嘆,她的心中,不知覺烙印上寧凡身影,但可惜,這段緣分似乎錯過了,因為她的眼光,當真有些差呢。

    冰神宮二層,之前悠哉悠哉的吳東南,見拍賣師竟是七梅少主——奪取紙鶴的少年郎,又見寧凡金丹殺氣,面色大變。

    此子是老魔徒弟,豈不是說,七梅城現在有兩個金丹高手!

    “嘶!兩個金丹…看來想趁老魔閉關,強搶‘天生媚骨’的計劃,要變變了…罷了,一旦拍到道果,馬上返回天離,請金丹長老為我出頭索要紙鶴,以策萬全!”

    吳東南決定,拍賣結束後馬上離開七梅,並不知,這是寧凡可以設計的結果。

    七梅城外,劍衛、梅衛早已埋伏,吳東南一旦出城…哼!

    冰神宮三層,三名金丹放出神念,打量寧凡,大惑不解。

    寧凡到底是隱藏修為的金丹老怪,還是闢脈螻蟻?罷了,且看此人如何主持拍賣會。

    滿場寂靜,再喧嘩,寧凡身後,雲朽微微點頭,不知在想什麼。他一拍手,兩名貌美如花的侍女,各捧一柄生銹銅劍,及一個朽木劍鞘,放在寧凡身前的拍賣桌上。

    劍,不過下品靈寶,劍鞘,亦不過普通木頭雕成,手法拙劣。

    闢脈修士看不出門道,二層的融靈高手,亦不知此劍如何。唯有三層的三個金丹,良久之後,才看出個大概,俱是倒吸一口冷氣。

    “上古‘天庭’的兵器!”

    他們認出了此劍來歷,卻旋即搖頭。天庭,是太久遠的稱謂。四天九界中,數老怪在打探天庭下落,此劍雖與天庭有關,但並不能提供天庭線索,價值不大的,頂多能賣一百仙玉。

    眾人望著寧凡,等待他如何鑒定此劍。

    但見寧凡單指一抹劍身,目光微動,再觸劍鞘,亦是神色一動。沉吟片刻後,語出驚人道。

    “此劍為上古天庭兵器,價值一百仙玉,但多了銅銹,可值一萬。”

    聲音一落,全場寂靜,先是一驚,驚訝天庭威名,下一刻,數議論傳來。

    “一萬仙玉!這都夠買下七梅城了…什麼銅銹,能值一萬仙玉。寧公子,不會看走眼了吧。”

    “縱然是天庭兵器,又有何用…天庭早不復存。”

    而三層之上,兩名金丹老怪皺起眉頭,頻頻搖頭。

    一萬仙玉…這可是上品靈寶的價格,此劍不應值這麼多錢的。

    但另一名金丹老怪,一听‘銅銹’二字,卻再也坐不住了。

    而听到寧凡報價,水晶台上,雲朽老臉明顯驚了一下。

    這劍,他是知道來歷的,是神虛閣主親自講述,閣主定價,差不多也是一萬。且閣主曾斷言,此銅銹除她本人,九界沒有幾人知曉的。

    但寧凡,卻估出與閣主一樣的價格此子,竟和閣主有一樣見識

    三層之上,那名遲疑的金丹老怪,久久沉思後,掀開簾櫳,一步踏空,降落在水晶台上,神情麻木,望著寧凡,冷淡道,

    “寧道友,你說此銅銹價值一萬,有何依據…若小兄弟能為老夫解惑,老夫願意奉上‘鑒禮’!”

    這金丹老怪一現身,不少人都認出他的身份。

    而听說老者要給寧凡鑒禮,數魔頭齊齊動容。

    修界之中,高級拍賣師鑒寶,都是要收禮的。但這老者可是出了名的摳門,怎舍得給人鑒禮?

    此老怪,須發皆白,面如僵尸,金冠金袍,腰懸‘古岳金錘’,乃是古岳派宗主,號稱‘越國第一煉器’,‘越國十大高手’,秦子魚!此人天資不俗,但生性摳門…

    嘶,想不到連這老怪,都來參加道果拍賣了。這秦子魚向來眼高于頂,利不起早,他既開口…

    難不成此劍真有玄機,銅銹真值一萬?難不成,寧凡的估價,竟是正確!

    寧凡與秦子魚對面,卻舉止鎮定從容,笑道,“我可以解釋此銅銹來歷,不過,我想知道,閣下會給我什麼‘鑒禮’…”

    “那要看此物是否是老夫所需了…”秦子魚的僵尸臉毫表情。

    寧凡淡淡點頭,“此劍煉器手法低劣,但這銅銹,卻有些來頭,並非真銅,而是上古神魔之血,染出的血銹…‘血銹’辨識方法,罕有人知,其中一種方法,是‘遇火成冰’…”

    寧凡一席話,滿座皆驚!

    這銅銹,竟是血銹?足以煉制極品靈寶的血銹?若真如此,一萬仙玉,也不貴了。

    而秦子魚,听了寧凡之語,一愣,他第一次听說血銹的鑒定方法。指尖滲出一縷火焰,在劍身一燒,果然見銅銹開始結冰。

    這一幕,使得秦子魚八成確信,此物就是血銹!還有兩成不確信,誰知寧凡會不會說假話。

    他眼露精光,僵尸臉擠出個丑陋笑容,“好,好!此物多半就是血銹了。老夫尋了此物三十年,總算找到,有此物,我必能煉出極品靈寶,突破元嬰期!此寶一萬仙玉,老夫要了!”

    他目光冷冷掃過全場,語帶威脅。仿佛此刻有誰和他爭,就會以命相搏一般。三層的其他兩個金丹,見狀搖搖頭,他們又不是煉器師,為了血銹得罪秦子魚,不值…

    人競拍,秦子魚心頭大喜,即刻交付一萬仙玉,收起銅劍,轉身就走。

    “寧道友眼光卓絕,老夫佩服。告辭!”

    “我的鑒禮呢?”寧凡面色不變,心頭冷笑,這秦子魚,似乎不打算給自己鑒禮了。

    畢竟魔道修士言而信,乃是常事。

    “哈哈,看老夫記性。此劍鞘老夫用不上,送給小兄弟吧,聊作‘鑒禮’!”秦子魚一拍腦門,干笑兩聲。

    冰神宮中,噓聲漸起。秦子魚果真小氣,將破損劍鞘給寧凡做禮物。這才值幾塊仙玉。

    噓聲中,秦子魚面子也掛不住了,想了想,咬咬牙,取出一個白色儲物袋,送給寧凡。

    這儲物袋是下品靈寶,可賣一百仙玉,作為鑒禮,仍有些輕了,但秦子魚仍舊有些肉疼。

    而寧凡,故意皺了下眉頭,似不情願地接過儲物袋,系在腰上,同時將劍鞘收入儲物袋。

    搖搖頭,感嘆道,“拍賣師收個鑒禮,還真不容易…”

    “是啊是啊,誰掙錢都不容易…嘿嘿,告辭,告辭…”秦子魚拍下血銹,便沒有仙玉競拍道果了,再心逗留,直接離開冰神宮,返回古岳派。

    他卻不知,自己當作廢物送給寧凡的劍鞘,實際價值,遠超血銹的。

    他對寧凡小氣,寧凡自然也不會對他實言相告。

    那劍鞘上帶的一縷劍意,隔著萬古,仍未湮滅…試想,此劍不過下品靈寶,卻有人用它斬了上古神魔,方才誕生血銹…持劍者的劍意,霸道驚天!

    秦子魚因為摳門,買櫝還珠,在寧凡心頭,已成了笑柄。

    “接下來,拍賣第二件寶物…”寧凡神情冷漠,心頭卻是暗喜,當拍賣師給人鑒寶,收點鑒禮,似乎是不錯生意,即便所有人都和秦子魚一樣摳門…

    只消多拍賣幾件東西,自己一身裝備,估計就齊了。

    秦子魚走後,大殿中,再人懷疑寧凡眼光。

    而大殿某個人注意的角落,一個面遮輕紗的黑裙少女,妖嬈一笑,望向寧凡的目光,似確定了什麼一般,

    “嘻嘻,你能認出‘血銹’,陰陽鎖,多半就在你身上呢…亂古傳承,不知比我‘神虛’傳承,又如何…不過,你剛才演戲的表情,很有趣呢…”

    妖女秀發松松挽起,抹胸之下,酥胸盈盈一握。她頑皮一笑,顛倒眾生。她抬起小手,朝著寧凡方向一抓,似要將其握在手中。

    只不知最後,是寧凡落入她掌心,還是她,落入寧凡魔掌了。

    此刻,七梅城萬里之外的太虛派,一個不速之客來到。

    而堂堂太虛老祖,金丹級老怪,見了此人,竟俯首稱禮。

    “我要找的人,找到了麼”

    “听說吳國的海寧寧家,曾收養一個僕役但卻失蹤了”太虛老祖聲音漸漸低不可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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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藍眉有悔

第二件拍賣品,中品丹鼎,用以煉制三轉以下丹藥,起拍價,500仙玉。”

    “第三件拍賣品,白駝丹,三轉丹藥,一瓶二十顆,可提升融靈修為,起拍價,800仙玉…”

    “第四件…”

    “第五件…”

    除了第一件拍賣品驚世駭俗,之後的,卻皆是普通之物,有些不符合拍賣會流程,其中,有什麼深意麼?

    寧凡搖搖頭,將心中疑惑壓下,或許是自己想多了。

    他的目光,時不時瞟向二層的吳東南,每當這時候,吳東南都會避過目光,如坐針氈,不與寧凡接觸。

    吳東南心頭,已認定寧凡是金丹老怪,甚至,滿場修士,都被寧凡淵博的見識折服。

    吳東南怕了寧凡,一旦拍賣會結束,絕不願在七梅城逗留,他有一種荒謬感覺,寧凡想殺自己!

    每當寧凡拍出一物,便會收到一些鑒禮,有丹藥,有下品靈寶,亦有仙玉,皆被寧凡看也不看,收入儲物袋。

    寧凡的心,沉浸于一場即將到來的殺戮,拍賣會對他而言,越結束越好。

    “弟弟…哥哥為你,報仇…”寧凡淡淡一笑,不露悲傷,心卻絞痛。弟弟如今,仍在魔宗受苦…殺吳東南,是向天離宗復仇的第一步!

    第十二件拍賣品,是一截紫色珊瑚,寧凡鑒定之後,有提升神念之妙效,被吳東南以1000仙玉拍去。

    第十九件拍賣品,是一柄中品靈劍,寧凡鑒定之後,此劍蘊含‘追影’的神通,被吳東南1500仙玉拍走。

    第二十二件拍賣品,是一朵中品仙雲,遁速雙,被吳東南以2000仙玉拍走。

    寧凡誰也不關注,僅關注吳東南。

    吳東南此次帶來仙玉不少,恐怕是天離宗提供,看來其對拍下道果勢在必得,而漸漸的,寧凡也對天離宗財力物力,有了清醒認識。

    天離宗名義上與鬼雀宗並列越國兩大魔宗,但真實底蘊,遠非鬼雀宗可比。

    寧凡手藏在袖中,握著袖中的半截血紅檀香,輕輕摩挲,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天離宗再強,又如何

    吳東南已被種下‘幻香’,只消自己點燃此檀香,便可掌握吳東南蹤跡,可讓吳東南在短時間內,法力盡失!任吳東南準備得再周全,也逃不出七梅城!

    第一步,以金丹殺氣,嚇走吳東南。

    第二步,以‘幻香’,追其蹤跡,在城外截殺!

    拍賣會終于進行到尾聲,最後呈上的,是一個翡翠錦盒,錦盒被法力封鎖,但卻有大道波紋從錦盒流出。

    錦盒散逸的異香,僅僅吸入一口,便讓人法力精進一絲。

    此物,須寧凡鑒定、介紹,所有人都已目光火熱。

    道果!金丹老怪死去之後遺留的修為果實!

    “金丹道果,起拍價,兩萬仙玉”寧凡淡淡的言語剛響起,便被此起彼伏的競拍聲淹沒。

    “兩萬五千!”

    “三萬!”

    “三萬五千!”

    “五萬仙玉!”

    幾乎是片刻功夫,道果價格便被炒到五萬。而叫出五萬仙玉的,是三層之上某個金丹老怪,這價格,已是他畢生積蓄總和。

    “六萬仙玉!”另一名金丹老怪不甘示弱。

    六萬仙玉,足夠建立六座七梅城,甚至足夠建立一個小宗門,喊出這個價格,另一名金丹老怪亦是面色抽搐。

    “七萬仙玉!”這一次出價的,竟是吳東南,以他融靈後期的修為,絕對拿不出這麼多錢,毫疑問,是天離宗提供錢財。

    此道果,天離宗志在必得!

    被吳東南一個融靈小輩先聲奪人,兩名金丹老怪臉色都不好看。

    而喊出這個價格,吳東南立刻站起身,朝著三層兩個金丹老怪拱手一禮,神情恭敬,試圖平息兩名金丹的怒火,

    “楚前輩,陸前輩,此道果是我‘邪宗主’所要之物,還請兩位前輩,看在邪宗主面子上,不要跟晚輩爭搶此物。”

    一听‘邪宗主’四字,數魔頭倒吸冷氣,而兩名金丹,面色慘白。仿佛這個名字,對他們而言,有著不可磨滅的恐懼。

    其中一名金丹,猶疑問道,“傳聞邪宗主數十年前閉關沖擊元嬰期,難道,已突破元嬰期麼…”

    “宗主未到元嬰,但已是‘假嬰’之境,若是得到這枚道果,不出數年,必能突破元嬰期的。宗主說了,此道果他勢在必得,誰若和他搶,他定不留情”

    吳東南言罷,兩名金丹老怪齊齊驚疑不定。

    天離宗宗主,即將突破元嬰期了!從此之後,越國之內,誰還敢得罪天離宗!

    “罷了,既是邪宗主所要之物,我等若是強買了,只怕,殺身之禍也就到了告辭!”

    兩名老怪言罷,皆下了三層,苦笑離開冰神宮。留在這里還有何意義,道果都被買走了

    而見兩名金丹離去,吳東南大松一口氣,上了水晶台交了錢,收好道果錦盒,卻是頭也不回,直接離開冰神宮。

    道果是最後一件拍賣品,到此,拍賣會結束。

    天離宗主,元嬰高手,這短短一句,似有特殊魔力,讓數準備半路奪寶的魔修,齊齊收起心思。

    寧凡眉頭皺得很深,天離宗主名頭竟如此響亮自己,還是低估了天離宗麼一個名頭,嚇退兩名金丹,天離宗的水,究竟有多深!

    但旋即,他對天離宗的一絲忌憚,便被自信所取代。

    天離宗又如何,元嬰期又如何,這都法阻止自己覆滅天離、救出弟弟的決心!

    吳東南必死,天離宗,必滅!

    他神情冷漠,在吳東南離開冰神宮一刻,竟同樣下了水晶台,朝外走去。

    數魔修想來與寧凡拉關系、探寧凡的底細,卻都被寧凡視。

    藍眉幽幽一嘆,似下定決心,走到寧凡身前,“寧凡,我想和你談談,關于我們的親事”

    “沒時間”寧凡的語氣冷漠。此刻他殺機已露,目光如劍,讓藍眉蹭蹭倒退兩步,不敢再與寧凡說話。

    他徑直離開冰神宮,僅留給藍眉一個可望不可即的背影。而一旁白衣公子,見藍眉一腔熱情被寧凡視,俊朗的臉猙獰起來。

    “小師妹,此人氣焰囂張,要不要師兄給他個血的教訓!”

    “不用,你不是他對手”

    “他絕不是金丹老怪!”

    “即便如此,你仍不是他對手走吧,我們去找林長老,稟報‘太虛派’的動靜”

    藍眉心思復雜,朝某個老道士走去。

    此刻寧凡給她的感覺,很可怕呢…但,自己的心頭,卻法磨滅這個可怕身影。

    自己是不是,錯過了一段良緣…

    而藍眉若知道,寧凡急匆匆離去,是要做一件轟動越國的事情,將會是何等心情。

    越國正道,因為一個不速之客的請求,而亂作一團。

    越國魔道,卻將因為天離長老的死亡,而掀起驚濤駭浪!

    寧凡,要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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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我不殺你,誓不為人!

七梅城,吳東南是一刻也不願多待。他來七梅城之時,何其囂張,張口便要寧凡之妻。而如今,見識到寧凡堪比金丹的殺氣,他心中升起一個惶然錯覺…寧凡要殺他!

    “這怎麼可能,他怎敢殺我,縱然他是金丹修士…但,剛才我說‘邪宗主’威名時,想要震懾他,他卻只忌憚了一瞬,便恢復殺機…他是個瘋子,他不怕天離宗…”

    吳東南此人性格淫邪,但眼力卻是不錯,他從寧凡的表情中,讀出了寧凡的殺意。

    連金丹老怪都不敢殺自己,寧凡卻敢…

    “這小子,究竟什麼來歷,絕不可能僅僅是韓老魔徒兒…”

    吳東南出了七梅城門,一路西行,專撿小路走。他買了仙雲,本準備用仙雲逃跑的,但卻詭異發現,自己的法力難以調動,根本法飛行。

    此刻,他才留意到,自己身上有一縷暗香,便是此香,讓自己法力不濟。一瞬間,他神色大變,立刻明白了什麼。

    “不好!被暗算了!定是寧凡,此子,果然想殺我!”

    他毫不猶豫取出一張隱身符,貼在身上,身影漸漸形。這隱身符品質不低,他自信就算是老魔,也發現不了自己蹤跡。

    同時,他放出數百只追跡鼠探路,生怕被寧凡設下圈套堵截。

    他一路西行,小心謹慎,他發現,纏繞在身上的幻香,正漸漸消散,而自己法力,亦徐徐恢復。

    只要等法力恢復,自已駕著仙雲逃遁,人能追上自己。

    但隨即,吳東南便發現,自己放出的追跡鼠,竟一只只相繼失去聯系。

    他本不敢放出神念,此刻卻顧不得那麼多。神念一放,登時面色大變,自己身後,竟有近千名魔修,騎異獸,持兵戈,殺氣騰騰追來。

    自己即便隱身,但蹤跡,竟仍舊暴露。這怎麼可能!?

    “為何他們知曉我的蹤跡!”

    吳東南心驚膽寒,下一刻,卻背後汗毛豎起,而數強橫的劍氣,自天而下,如飛蝗,如雨露,如銀河傾斜!

    最讓吳東南震驚的,是這劍氣竟已融靈,威力絕不下于金丹高手!

    整片樹林方圓數里,盡被劍氣斬平,吳東南也被劍氣所傷,奈現出隱身,猛然抬頭!

    天空上,兩名融靈高手踏天而立!吳東南認得,這二人,是七梅城的劍衛、梅衛統領!

    其中的尉遲統領,性格憨厚,他見過數次,從未放入眼中。但這一次,他卻見尉遲抱著紫豬,凌空而立,滿面紅光,修為是突破了融靈中期。

    “不可能!那尉遲,我了解,性格怯弱,不適合修魔,為何竟能突破融靈中期!”

    旋即,他目光瞟向另一人,悚然一驚!

    劍衛統領——司徒!此人,何時竟突破了融靈後期!剛才那凌厲如金丹高手的劍氣,難道是他斬出!

    不可能,七梅城何時這般強大了!

    他面色一變,此刻他法力盡失,若尉遲與司徒出手,自己絕對死葬身之地。

    但奇怪的是,二人根本沒有動手的意思,只踏空而立,似防備自己脫逃。

    殺自己的,難道另有其人?

    他似有所感,猛然回頭,正前方,一名少年身騎異獸,堵住自己前路。

    白衣黑氅,風度翩翩,眉目冷峻,殺人情。

    寧凡!老子怎麼把這個凶星個忘了!對,七梅城不敢殺我的,定是寧凡唆使七梅,對我出手!

    吳東南心中,一時恨透了寧凡,但想起寧凡‘金丹老怪’的身份,又有些怯場。

    寧凡氣定神閑,氣場太過強大,這氣場,竟和天離宗宗主都不差多少。修為可以偽裝,氣場卻絕對裝不出來。這寧凡,到底什麼來頭!

    “寧前輩,你究竟如何,才肯放過我!”吳東南很緊張,越打量寧凡,他就越看不透寧凡。

    “我來此處,只為殺你!”寧凡神情淡漠,但話音一落,吳東南卻駭得連退數步。他強作鎮定,試圖搬出天離宗威名,震懾寧凡。

    就算是金丹就算是金丹,也要忌憚我們天離宗這寧凡,不可能不知好歹的

    “殺我?寧凡,雖然你是金丹老怪,可若得罪…”

    吳東南威脅言語未完,卻已被寧凡一笑打斷。那笑容,森然。那話語,出乎吳東南意料!

    “放心,我非金丹老怪,僅闢脈五層。但殺你,足夠。”

    寧凡下了異獸,從儲物袋中,取出一柄火紅長劍,下品靈寶,僅此而已。但劍在手中,寧凡周身,卻升起一股堪比融靈的劍意。

    我僅闢脈五層,但殺你,足夠!

    幾乎是片刻,吳東南便想明白一件事。

    寧凡的確並非金丹老怪,否則,他何不踏天飛行,否則,他捉拿自己,何須帶上千軍萬馬?

    但這個消息,卻讓吳東南高興不起來。因為他旋即便明白另一件事。

    寧凡並沒有說謊,他雖闢脈五層,但縱是融靈,恐怕也能斬殺!這劍意,與四十年前敗盡越國劍修的少女,何其相像!

    “你究竟是誰…四天九界,不可能有你這般妖孽之人…闢脈五層,殺融靈…不可能!”

    吳東南嘴上嘶吼,眼中卻露出孤注一擲的神色,雙手豁然從袖中掏出數張仙符,朝寧凡丟去。

    此刻他法力不濟,法發揮仙符威力,但偷襲之下,殺死寧凡,料想不會很難。

    敢殺自己的,只有寧凡,只要殺了寧凡,七梅城攝于天離宗魔威,誰敢殺自己!

    他扭曲的大笑,因為他看到,寧凡被仙符攻擊,竟不躲不避。漫天煙塵,碎石一地,仙符俱是火行符錄,一個照面,化作滔天烈焰,青紫之火,將寧凡吞噬。

    吳東南被這絕境逢生的喜悅驚住了,寧凡,竟不躲避,他必死疑!

    “這就是你得罪我的下場,區區闢脈五層,竟敢偽裝成金丹,竟敢對我動殺意,找死!哈哈,天生媚骨的鼎爐,你死了,便屬于老夫,老夫定要好好嘗嘗她的滋味”

    他放聲淫笑,但下一刻,卻論如何也笑不出。

    滔天烈焰詭異消失,而一股生死危機,從烈焰中心傳來,讓吳東南神魂皆震,六神主!

    仙符火焰,被一種詭異力量,吞入寧凡丹田,化入陰陽鎖內。

    陰陽鎖連老魔的黑火都能吞,豈會懼怕區區符錄之火。

    寧凡橫劍在胸,眼中一望吳東南,仙帝級殺氣,涌現!

    “你害我兄弟,垂涎我妻,我不殺你,誓不為人!”

    一個目光,一個眼神,卻讓吳東南如墜冰窟。他活了兩百年,也算見過大風大浪,但從未見過誰,身含如此凌厲的殺機!

    而寧凡劍上,驀然騰起黑火,劍如清鳴,如龍吟,如黑炎焚世。

    他淡淡一劍揮下,千丈之內,黑炎騰空,龍吟不絕,整片大地都在顫抖!

    我不殺你,誓不為人!

    寧凡拳頭緊握,一生的屈辱,都化在一劍之中。他與人為善,卻遭人背叛。他有弟寧孤,卻被天離囚辱。他有妻紙鶴,這吳東南卻妄動心機,窺覷紙鶴!

    “不可能!你如何擋住‘異火符’,又為何會施展化劍為火!你明明不是金丹,甚至不是融靈,為何敢殺我,敢得罪天離!”

    “你須知道。死!”

    寧凡冷喝一聲,一劍影,一股凌厲的火威,自劍上升騰,若黑陽升起,數里之內,劍如流火,焚為一空。

    一式化劍為火,一式黑魔之炎,縱是劍意驚天的司徒,也要三劍才能接下!吳東南法力盡失,豈能阻攔!

    我大費周章殺你,實在是為了,親自手刃你!不讓尉遲相助,不讓司徒出手,只為以我魔威,讓你畢生追悔!

    我闢脈五層,僅有一劍之力,但殺你,足夠!

    一劍,寧凡還劍入竅。而吳東南恐懼、難以置信的表情,永遠定格。

    沒有流血,沒有慘叫,下一瞬,換做飛灰消散。

    滿地尸灰!

    尸灰之中,一道虛幻魂魄飄出,迷茫似吳東南。寧凡冷漠揮手,拘魂在手,搜魂滅憶。再一掌,焚滅殘魂。

    吳東南對紙鶴出手的原因,他的謀算,及天離宗不少隱秘,俱被寧凡知曉。

    這是寧凡第一次殺人,出手利落,搜魂滅憶,冷血如冰。

    天空之上,尉遲與司徒俱是面色一變,竟不由對此刻的寧凡,升起一次敬畏。

    想不到平日笑若陽光的少年,一旦動怒,殺人竟如此情。

    這個少年,天生是為修魔而生最可怕的魔,不出手,你甚至以為他是凡人。但一旦出手,一國死,千軍滅,天下縞素,山河動搖,天地傾覆!

    滅殺吳東南,寧凡閉上眼,嘴角卻苦笑。

    不久之前,自己尚是一個溫文爾雅的少年郎,如今,已是殺人冷血的魔頭。

    但自己,終究為寧孤報了一箭之仇。吳東南,當日你害我兄弟二人,可想過有今天!

    他拾起吳東南儲物袋,將吳東南的一身寶貝,都收取了去。

    真靈紫珊,追影劍,中品仙雲,數萬仙玉,以及,道果!

    誰會想到,道果拍賣,最終會落入寧凡手中。

    “金丹道果凡人食之,直接破入融靈。融靈後期食之,直接破入金丹。金丹老怪食之,甚至可提升一個小境界若我食之,會如何!”

    “少主,接下來,做什麼?”

    “毀尸滅跡!”

    三日後,兩則震驚天下的消息,在越國傳出。而接下來三月,正道魔道,皆亂作一團。

    第一則,雨界神皇後人,駕臨越國在內的八百修真國,對天下正道下令,似乎要尋什麼人。

    天下正道,為了此人一個命令,中止了對魔道的討伐,開始在各個凡人國度搜尋。

    第二則,越國第一魔宗——天離宗,其長老吳天南,在參與七梅道果拍賣後,為人所殺!

    殺人者,不明!但天離宗主,懷疑是七梅城所為。傳言有人看到,吳天南出城後,七梅城兩部神軍,出城而去,舉動詭異。

    鬼雀宗主親自出面解釋,仍未平息天離宗主怒火。

    其放言,一旦突破元嬰,必定血洗七梅!

    這讓天下魔道惶恐,但七梅城中,卻好似沒事人一樣。三個月,仍是一如既往。

    南宮于府邸設宴,招待司徒、尉遲及三衛將領,高興,四十年來,第一次這麼高興!

    寧凡的作風,讓他很滿意,這作風,和四十年前老魔,如出一撤。

    唯一的遺憾,就是這頓酒宴,寧凡沒有加入。

    寧凡正于思凡宮閉關,煉化金丹道果。

    三個月閉關,他的氣勢節節攀升,自闢脈五層,一路晉升至闢脈十層,只差一步,便能融靈!

    一旦融靈,他便是七梅城中,屈指可數的高手!若突破融靈,自己入鬼雀宗,似乎都能當長老了

    只可惜,他體內已闢出百條陰陽魔脈,但卻始終法找到融靈的感覺。

    “究竟差了什麼”他茫然,指導別人,他輕而易舉。輪到自己,卻不明所以。

    這就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麼

    在其苦悶之時,紙鶴羞羞的言語,從房門外傳來。

    “凡哥哥,不如試試那個說不定,就突破了”

    “那個?你是說,雙修!”寧凡終于明白了其中關鍵!

    值得一提的是,三個月過去,老魔共炸爐五十二次,仍舊未煉制出四轉丹藥

    他老臉紅成豬肝,終于決定向寧凡請教請教,卻發現,寧凡帶著紙鶴,出去踏青放風箏了。

    而當他得知,寧凡竟在他煉丹之時,滅了天離宗長老,給七梅城惹了滔天大禍,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氣得,倒不是寧凡惹禍。

    “臭小子!老子在那里辛苦煉丹,你竟然一個人殺人,這種好事,不叫上我,簡直是欺師滅祖!”

    他原來是糾結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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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承歡風雪,公子情深

七梅城,寧凡白衣黑氅,風度翩翩,悠悠出了七梅城,在他身後,隔著兩步,躡手躡腳跟著一個狐裘少女——小紙鶴。

    寧凡決定帶紙鶴出城踏青,放放風箏,調**,緩解緩解閉關三月的心情。只可惜,七梅位于越國北域,實打實一座冰城,朔風嚴寒,雪花如墜,哪有半點青草地。

    似乎沒有放風箏的心情…

    “凡哥哥,要不我們回去吧…”紙鶴小手凍得通紅,憋在七梅久了,她確實想出來透透氣,不過她怕寧凡著涼。

    她大眼楮看著寧凡,眼神有些擔憂,凡哥哥這麼瘦瘦弱弱的,可別凍病了…

    “手冷麼,我給你捂捂…”寧凡神色憐惜,輕輕捉住紙鶴的小手。

    “凡哥哥…這里人多,被看到不好…”小紙鶴躲閃躲閃,手卻抽不回。

    “不怕,人敢說半句是非…你是我妻…”

    寧凡閉上眼,他喜歡這種生活,簡簡單單,平平凡凡。人必須生活在陽光下,這樣才能洗滌魔心,不走火入魔,這是老魔教的。

    紙鶴的小手,滑膩而冰涼,讓寧凡殺氣收斂于心,漸漸安寧。魔修決不可少的,便是女人和酒…

    “可我還沒答應嫁給你…”小紙鶴傻兮兮的嘟囔了句,只換得寧凡失笑。

    人都是我的了,還不明白?

    七梅城北邊十里,有一座峽谷,冰天雪地,罕有人至。寧凡撐起紙傘,為紙鶴擋住風雪,二人卻在雪域散步,直走到一處冰壁之下。

    少年捉住少女的手,在冰壁掩映下,小跑,放起風箏。

    “看,凡哥哥,飛起來了,風箏飛起來了…”紙鶴如凡間少女般幸福。

    這是她與寧凡相遇後,第一次釋懷的笑靨。

    單純的笑,卻讓寧凡心中一痛。寧凡搜了吳東南記憶,在記憶中看到的紙鶴一生。

    沒有童年,沒有笑容,灰暗的一生…

    “凡哥哥,你對紙鶴真好,紙鶴願意生生世世…給你…給你當鼎爐…”紙鶴放著高高飛揚的風箏,幸福地道。

    “傻丫頭,你不是鼎爐,你是我妻…”

    “可我還沒決定嫁給你…”

    “真是傻丫頭…”

    “知道麼…”紙鶴聲音忽然低了,有些少女的憂傷,“在遇到凡哥哥以前,我從不敢奢望活到明天…在合歡宗,受人欺負,卻不許流淚。煞姑說,若我流半滴眼淚,便殺了我呢…別看我笨笨的,心中也有願望…我渴望一生能被人收藏好,妥善安放,細心保存,免我驚,免我苦,免我四下流離,免我枝可依,卻不知那人何時能出現…能成為凡哥哥鼎爐,我已滿足…”

    “你是我妻!”寧凡皺眉,狠狠將紙鶴摟入懷中,多麼讓人憐惜的傻丫頭!

    天色已暗,月色昏黃,風雪正緊。這里沒有芙蓉帳暖,紅燭搖曳,有的,只是一場幕天席地,風花雪月。

    寧凡的懷抱,好暖好暖。紙鶴秋水般的大眼楮里,充滿緊張,她忽而意識到,凡哥哥想要做什麼。

    “凡哥哥,這里,這里不適合做那個…”

    她話未說完,卻被寧凡一口堵住芳唇,香舌被侵。

    “你是我妻!”寧凡眼中,堅定不改,他脫下黑氅,鋪在地上,橫抱起紙鶴,放于黑氅上。手在紙鶴嬌軀摩挲,解著衣扣,隔著薄薄羅衫,感受紙鶴豆蔻未開的玲瓏。

    寧凡對紙鶴,已是深深迷戀,非僅**,非僅愛情,而是寄托了生死的不離不棄。

    紙鶴本是天生媚骨,三個月修行《奼女還陰決》,可壓制媚骨,但被寧凡一挑弄,眼神卻漸漸迷離,迷離中,有著未知的緊張,緊張中,又有莫名的期待。

    她與寧凡已合歡兩次,但第一次寧凡昏迷,舉止粗暴,給她留下痛苦記憶,第二次自己昏迷,知覺,她亦不記得有何舒服。

    這一次,是她第一次清醒抱著寧凡。

    “凡哥哥…不要…”她感到狐裘被寧凡解開,慌張討饒。她感到羅衫扣解,抹胸被寧凡一把扯下,胸前涼涼的,連忙捂住酥胸,平平坦坦,盈盈一握…而寧凡手再次下移,她渾身酥麻乏力,羞得閉上眼…一股熱流,使她雙腿不自禁的摩挲…

    “不要看…不要踫…不要…嗯…”

    一聲嬌吟,不合時宜將寧凡眼神點亮。紙鶴好緊張,好緊張。她感覺身體變得好奇怪,似乎有什麼東西流了出來…

    她看到寧凡脫去衣衫,露出瘦弱而白皙的胸膛。她眼神迷離,只覺得此刻的凡哥哥,比俊朗…

    “凡哥哥,我好難受…”她呵氣如蘭,帶著嬌軟的呻吟。

    “哪里難受,這里麼…”

    “好疼!不…不要…”

    奇怪,好奇怪呢,明明是疼的,可為何,又好舒服…

    紙鶴不明白,她好多事情想不明白,她喘息越來越纏綿,她僅僅摟住寧凡脖頸,似乎想要貼得緊,緊…

    不明白,不明白…她暇的嬌軀,如冰雪中盛放的幽梅,讓寧凡愈加貪戀。

    陰陽大道,合體雙修,這,便是人倫。許多修士,以為修真應當閉守元陽不失,當真是大謬。許多魔修,認為合歡便是采陰補陽,亦是大錯!

    那不是修持,而是一種逃避,逃避內心真實的情…

    而寧凡,漸漸忘了這是一次雙修,他當真動了情,沉迷于紙鶴嬌軟的身子…

    月色如盤,冰壁下,一對情人交纏不休。冰冷的風雪,唯有彼此的身體是溫暖的。

    “…嗯…嗯…”幽幽的喘息,讓夜色平添嫵媚。

    良久,紙鶴忽而劇烈顫抖,欲罷不能,整個嬌軀變作玫瑰色。

    一股清泉倏然而出,將墊在地上的黑色大氅,濡濕,帶著淡淡的體香,魅惑的滋味。

    而寧凡亦是低吼一聲,達到巔峰。

    泄了身,他壓著紙鶴,卻舍不得離去。但身下,卻傳來紙鶴輕輕的酣聲,小臉尚潮紅,卻疲憊地睡去。

    這是紙鶴的第三次交歡,但在寧凡心頭,這卻是她的初夜。

    “傻丫頭…你睡了,漫漫長夜,我如何度過…”

    寧凡憐惜地取過一地衣衫,為紙鶴遮蓋,自己卻赤身,與冰雪中盤膝而坐。

    縱然並非刻意,在陰陽鎖的效果下,仍舊完成了一次雙修。

    而寧凡闢脈十層的瓶頸,于此刻,突破。

    融靈初期!寧凡僅花費不到四個月,便成功突破!如此修煉速度,幾乎堪比某些名門子弟!

    體內的黑魔炎,沿百脈流轉,這是融靈入脈的過程。一般而言,每個修士的經脈,竟能融合一種靈性。火、水、金、木、土、風、雷,不一累舉。

    唯有特殊仙脈,才能蘊含多種靈性。

    黑魔炎沿經脈流轉,寧凡的經脈,疑烙下火靈印痕,日後,多半是要修煉火屬性功法的。

    但讓他驚訝的是,陰陽魔脈中,虛幻的陽脈卻烙下一絲冰寒之意。

    仿佛因為這場幕天席地的交合,使得寧凡,吸收了天地間一絲冰力。

    二屬性融靈修士?!寧凡探掌,一縷黑魔炎騰指躍出,黑魔炎上,帶著一絲微不可查的幽藍冰炎…

    “這是,‘陰陽火’!”寧凡回憶起仙帝記憶,神色一動。

    上古傳聞,陰陽火唯有大機緣修士,才能修煉而出,而《陰陽變》亦有幾率修煉出陰陽火,具體怎麼修煉,不得而知。

    難道方法,就是和摯愛女子,在冰天雪地…雙修!?

    望著掌心足以焚殺融靈中期修士的黑白魔火,寧凡陷入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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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踏雪決》,冰之寒

突破融靈之後,寧凡閉關十余日,方才徹底穩固境界。高速

    這十余日,亦是日日與紙鶴雙修。興許是因為寧凡突破融靈,自己與紙鶴交歡,除了增加陰陽鎖上血線,對提升修為幾乎毫幫助。而紙鶴,倒是修為增長飛,短短數日,已通過雙修,晉入闢脈六層。單論修為,已算闢脈中的高手了…

    寧凡頗感奈,雙修雙修,自己修為高出紙鶴太多,會出現這種情形,也是奈。

    如今陰陽鎖,青玉的鎖身,已密布二十多道血線…寧凡隱隱感覺,一旦陰陽鎖集滿99條血線,便是自己修成《陰陽變》第一層之時,那時,便能通過陰陽鎖,開啟一些法寶神通。

    仙帝傳承之寶,想來神通定不會弱的。

    只是與紙鶴雙修,寧凡真的沒好處麼?美人在懷,暖玉生香,縱然修為不漲,似乎都是艷福不淺…

    正常修士,從融靈初期修煉到中期,需要二十年。

    但若紙鶴有融靈修為,通過雙修,寧凡有把握在一年之內,晉入融靈中期!

    這已是極其駭人的速度。闢脈容易,融靈卻極其艱難,而融靈之後的金丹期,是千難萬難。

    鬼雀宗有十萬闢脈弟子,卻僅有三十五名融靈長老,僅有宗主一名金丹修士,修真等級越往上,越是困難重重。

    修為法提升,寧凡決定勤修法術。

    論攻擊,自己一式劍氣,化劍為火,借助陰陽火之威,滅殺融靈中期綽綽有余。

    論劍招,自己融合了仙帝記憶,一身劍術,已是出神入化。

    寧凡取出拍賣會得到的神秘劍鞘,嘗試感悟其上劍意,但卻難以體悟。

    並非對劍道領悟不過,而是那劍意,排斥寧凡男子之身。

    此劍劍意,似乎僅有女子能夠驅使。

    但這劍鞘也不是全用處,每當寧凡以化劍為火的劍意對抗劍鞘劍意,便能磨練劍意,對提升劍氣修為,還是極不錯的。

    最終,寧凡決定修煉的法術,是《踏雪決》,一種冰屬性法術。不僅可以提升冰屬性法力,能夠借冰靈力,施展‘踏雪痕’的極致遁術!

    此法術在仙帝記憶中,並不算高級功法,但放在越國,恐怕已是一流之物。

    修煉此功法,有一個先決條件,那就是經脈必須融合冰靈力。這一點,因為一場幕天席地雙修,寧凡恰好具備。

    夜色中,他每每趁紙鶴睡下,便推門而出,于風花雪月里,冒著嚴寒修煉《踏雪決》。

    這是個痛苦的過程,想要融合冰靈力,必須以身體去耐寒,不得用法力御寒。

    他在風雪的夜空疾馳,每半個時辰,都會被凍得嘴唇青紫,中止修煉。但往往休息片刻,他便繼續修煉。寧凡能吃苦,他的心,在當初痛不欲生之後,已堅如磐石。

    天離宗元嬰期宗主自己一定要親手,覆滅天離!

    夜色中,他飛遁越來越,化作飄若驚鴻的道道殘影,一個縱身,往往飛躍百丈之遠。

    只是,《踏雪決》始終法修煉到第一層…並非冰寒不夠,而是寧凡缺了一點什麼…缺了點,生死之寒…踏雪踏雪,踏的並非雪寒,而是敵人窮追不舍的冰寒。越是生死關頭,此術遁逃越…

    只可惜,誰能給自己一場生死危機呢…生死,自己想要成為亂世魔梟,難…

    人知道,寧公子已突破融靈,亦人知道,他夜夜苦修,忍耐徹骨之寒。

    思凡宮,老魔第五十三次炸爐後,悻悻推門而出,抬頭望著夜色中穿梭于風雪的寧凡,眼露贊許之色。

    他一生狂傲,極少贊許人,但寧凡,讓他看重。

    “當年,老子修煉‘黑虹決’時,也是這樣,趁小梅睡下,前往岩漿之地苦修…韓元極,韓老魔,世人以為,老子轟動天下的魔名,來得這般容易麼…小梅,我收到一個好徒弟,太古陰陽魔脈,和你一類的魔脈…”

    他的眼,忽而模糊,心劇烈絞痛…

    小梅,你’死’之後,我再未踫過半個女人…小梅,你’死’之後,我收斂一身殺機…小梅,寧小子和你魔脈相同,或許有朝一日,能幫我,將你’復活’…

    我對他好,真心好,因為,老子在乎你!老子想再見到你一次

    月色下,老魔的身影顯得蕭索、落寞,猛然間,他做了什麼決定,一步踏空,化作黑虹,追向寧凡,五指成爪,如擒龍,直取寧凡背心。

    突然其來的攻擊,讓寧凡驚詫,但感覺到老魔出手並殺意,也就放心下來。

    或許,老魔是想考驗他。

    橫劍,取出一柄下品長劍,寧凡運起化劍為火,一劍斬向老魔手掌。

    這一劍,論時機,還是反應速度,或是角度,劍意,都完美到可挑剔,讓老魔眼中浮現訝異之色,但旋即,便放聲冷笑,

    “獨孤小丫頭最強的‘畫心一劍’,老子都不怕,你這化劍為火,擋不住老子!”

    長劍斬在老魔手掌,發出金鐵相擊的踫撞聲,絲毫未斬破老魔肉身防御。

    而老魔一爪吐力,長劍粉碎!

    寧凡微微訝異,老魔的手,到底有多硬?

    壓下心思,寧凡取出追影劍——自吳東南手中繳獲的名劍。長劍舞成亂梅,劍尖火光點點,帶著‘追影’神通,鎖定老魔釋放劍氣。

    寧凡將劍氣凝于劍尖,一點星光,一點火芒,一點破圓。攻勢凝于一點,縱是老魔,也不敢再用手爪擒劍。

    “臭小子,你還真他娘是個劍道天才,‘劍凝一線’,這可是一些金丹劍修才掌握的劍術…罷了,老子也不留手了,碎丹鼎,給老子,落!”

    一尊小鼎被老魔祭出,六角八稜三足,于風雪中,迎風而長,化作百丈巨大,一鼎朝寧凡鎮下。

    一鼎之下,縱是尋常金丹老怪,也要含恨而亡,寧凡神情一變,接不下!法接下!

    而此鼎之上,附加有‘定身’神通,黑光掩映下,寧凡被黑光定身,只能眼睜睜看黑鼎迎頭墜落,面色一驚。

    要麼以劍氣接下此鼎,要麼,掙脫定身!

    以自己劍氣,決接不下老魔一鼎,但想掙脫定身,又該如何掙脫…踏雪決?

    他目光抬起,迎上老魔目光,卻見老魔眼中,竟對自己流露出擔憂神色。

    “看什麼看,蠢貨!感悟生死危機!你這遁術突破一層功法,便能掙脫定身!”老魔嘶吼道。
P9722 發表於 2013-12-26 04:21
第19章 黑魔派的傳統!

“看什麼看,蠢貨!感悟生死危機!你這遁術突破一層功法,便能掙脫定身!”老魔嘶吼道。最

    老魔此刻眼神,讓寧凡想起海寧寧家見過的一幕場景。

    母鷹為了讓幼鷹學會飛翔,會將它帶到天空至高處,將其狠心丟下。以生死,逼迫幼鷹學會,飛翔!

    原來老魔是想給自己生死危機麼…

    寧凡心頭一暖,閉上眼,時光仿若流轉地慢了。

    他背心冷寒,俱是碎丹鼎給他的生死威脅…

    此寒一起,原本法領悟的《踏雪決》,法力流轉,隱隱已突破第一層…

    只需一念,便能掙脫定身,但,寧凡卻仍未逃遁。

    還不夠,還要多危機!我要連二層,一起突破!

    碎丹鼎越砸越近,距離寧凡面部,僅有三尺之遠,但寧凡,仍未動一步。

    老魔眼中緊張,探手,準備收回碎丹鼎。給生死危機可以,萬一真的鎮死寧凡,他會追悔終生…

    但就在他收手之前,寧凡驀然睜開雙目,竟一步踏出,加靠近碎丹鼎一尺!

    他能動,分明已破去定身,分明已習得功法一層,為何不逃?!

    旋即,老魔便驚得合不攏嘴。

    在碎丹鼎距寧凡天靈三寸之時,寧凡雙腳生寒芒,虛空連踏,化作一道驚艷的冰光,瞬息遁出千丈之外!這冰光遁速,絕不弱于金丹老怪!

    《踏雪決》,第二層,突破!

    融靈生死,突破一層功法,金丹生死,突破二層功法。老魔碎丹鼎攻勢,有金丹級別的殺傷力,寧凡冰靈力足夠,《踏雪決》突破二層,並不奇怪。

    只是他鎮定自若的舉動,在老魔心頭,卻是何等膽大妄為。

    生死之下,寧凡竟心如鐵石有心思去提升第二層功法

    老魔一招,收了碎丹鼎,望向寧凡的目光,震驚、欣慰、追憶,百感交集。

    他和老子,真像,當年老子,也是這樣,生死懼…

    寧凡化作冰光雪影,在夜色中飛遁,熟悉著二層功法的遁光。老魔的黑虹遁術,霸道、凌厲、張揚,而寧凡的踏雪遁術,卻優雅、瀟灑,白衣飄飄,黑氅獵獵,若遺世謫仙…

    “這臭小子,從哪里弄到這麼好看的遁術…”老魔拍拍腦袋,搖搖頭,臉上卻是在笑,滿意的笑。

    他叫住了寧凡,收了笑容,神情嚴肅。

    “想不到你這麼突破融靈,老子真是吃了個驚!”

    “這都是道果的功勞,沒有道果,我沒十年八年,法融靈。”寧凡隨口把功勞,推給道果。

    “道果?敢從天離宗手上搶道果,這也算你的本事!老子就喜歡你這點,該狠就狠。好!老子宣布,從今夜開始,你寧凡,就是黑魔派第972代掌門…”

    “……”

    “給老子高興一下!放在幾萬年前,黑魔派掌門,就是雨界神皇見了,也要低頭行禮!”老魔沒好氣掏出一本黑皮書卷,扔到寧凡臉上。

    《黑魔決》。

    寧凡搖搖頭,這老魔還真是隨心所欲,莫名其妙收自己弟子,莫名其妙助自己突破,莫名其妙讓自己當黑魔掌門,莫名其妙給自己功法。

    他翻開《黑魔決》,此功法比不上《陰陽變》,但比《踏雪決》卻高明太多。沒落的黑魔派,過去應該很有來頭吧…能讓雨界神皇低頭

    《踏雪決》,《黑魔決》,一冰一火,自己冰火雙修,似乎也符合陰陽火的需求,符合陰陽鎖的陰陽大道…

    “多謝…師尊…”寧凡神色有些不自在,這是他第一次當老魔面,喊師尊。他看得出來,老魔對他真好,只是不明白,這是為何

    “嗯。”老魔搖頭晃腦,似乎對寧凡這句‘師尊’,極為享受。

    他得意地抓起寧凡肩膀,哈哈一笑,“臭小子,你拜我為師,按我們黑魔傳統,老子作為師父,應該送你見面禮的…走,去挑禮物去!”

    老魔一展黑虹決,化作一道詭異黑虹,刺穿夜色,遠遁千里。

    這遁術,太!老魔修為被廢,施展得極為吃力。但即便如此,這遁術也已遠超金丹範疇,起碼是元嬰級別,或許還不止。

    老魔以前,究竟什麼修為?黑魔派,又是什麼底蘊?

    修為被廢,還能成為越國十大高手,修為恢復,老魔該是何等強大?

    寧凡發現,他低估了老魔。老魔被廢之前,或許,曾是某個大人物

    難怪天離宗主,揚言要滅七梅,老魔還跟沒事人一樣。敢情這貨,壓根不怕的!

    “我們這是去哪里?”寧凡問道。

    “不是說了,去挑禮物!黑魔派的傳統,弟子拜師,師父要帶弟子,上正道踢宗,搶寶物作見面禮,這是規矩!”

    全力遁速下,一炷香之後,老魔便飛到齊國的儒元宗上空。此地距離七梅,已有數萬里之遙一炷香,數萬里,恐怖的速度。

    夜色沉寂,儒元宗的山門,被一道金丹級陣法護住,唯有零星弟子守山。儒元宗在齊國,算是不小的宗門。一般而言,沒有魔修敢上門生事。

    但那只是一般而言,老魔孤身踢宗,本是家常便飯。

    ‘嘿嘿’冷笑一聲,老魔二話不說,祭起碎丹鼎,朝儒元宗門轟然砸落。

    一鼎,陣法破碎,兩鼎,山門塌陷,三鼎,整個儒元山都塌了一半,碎石滾落。

    “儒蒼生,給老子滾出來!”老魔大喝一聲,儒元宗一片大亂,四方火起。

    數儒元弟子,披著單衣提劍出門,見老魔與寧凡,不過兩個融靈高手,竟敢踢宗,紛紛冷笑。

    他們,注定不知道老魔可怕。

    但掌門寢宮內,正和寵妾**的一個刀疤老頭,卻在听了老魔聲音後,面色大變。

    他堂堂半步元嬰,天離宗主級別的高手,竟在這一刻,露出恐懼之極的神情。

    “黑魔派,又來了!完了,這一次,又要被搶走什麼”

    儒元宗,每一代掌門,都對黑魔了解極深。

    這黑魔派,每一代繼任魔頭,都是狠角啊…一個個太古魔脈,一個個霸道欺人,上一代,老魔師父來儒元宗搶東西,一腳把儒元宗的元嬰老掌門放倒…再上一代,大概幾千年前,老魔師父的師父,一劍把儒元宗劈成兩半,老魔師父的師父的師父…

    這一任的老魔,又要怎麼折騰儒元宗?又想搶什麼?

    黑魔派,真他娘的,不是人!

    每一代儒元宗掌門,在接過掌門令之時,同時會接過一塊黑魔令…唯有掌門知曉一個命令,黑魔派如果上門拿東西,不論要什麼,都得給,即便是掌門小妾,即便是…掌門人頭!

    寢宮中,儒蒼生放下嬌喘的愛妾,披衣出門,臉上愁成苦瓜。

    “但願這任黑魔,不要搶我的小桃紅…今天才剛剛開苞”他望了一眼床榻上的白嫩女子,聲音帶點哭腔。
P9722 發表於 2013-12-26 04:22
第20章 寧公子,前來踢宗!

一鼎滅宗陣,二鼎平山門,三鼎塌陷儒元山。堂堂齊國頂級正派,竟被老魔三鼎鎮平!

    老魔砸完三鼎,收回碎丹鼎,冷笑不已。而腳下儒元宗,早已燈火通明,怒吼一片。

    “何方小輩,敢來我儒元宗生事!”

    一名金丹老儒登雲上天,一見對方僅兩名融靈,一凝眉,祭起一方墨色硯台,便朝老魔天靈打去。

    區區融靈,竟敢來儒元宗找死!

    這老儒,若放在越國,恐怕都是十大高手級別。他自有前輩高人的傲氣,卻不知老魔看他,亦如同螻蟻。

    “老子讓儒蒼生出來,讓你出來了嗎!給老子,滾!”

    老魔一揮掌,丹鼎騰掌而躍,迎風而長,鎮于硯台法寶之上。僅一個對撞,黑芒遮天,火氣騰雲,硯台裂痕道道,靈性大減,光華盡失,傳出寶碎的轟雷聲。而老魔遙遙一指鼎蓋,八條黑龍自鼎飛出,朝老儒卷去。

    法寶被毀,面臨黑龍攻擊,如此驚變,使老儒生面色倉皇,難以置信!

    “黑魔炎!‘地脈十二妖火’之一!你是什麼人,怎會擁有此等火焰!”

    九界之中,有‘天霜十二寒氣’,有‘地脈十二妖火’,傳言集齊‘天霜寒氣’或‘地脈妖火’,縱是天下敵的碎虛老怪,都能一戰!

    老儒萬萬沒想到,眼前不起眼的老魔,竟掌握了地脈妖火一種。不好惹,此人不能惹!

    他飛身連退,卻發現八火龍鎖了他所有退路,自己避可避,唯有硬接這輪攻勢。

    “看來,唯有使用本命法寶了…”老儒心頭一狠,指,召出一卷丹書鐵卷。

    滿山儒元弟子,俱是面色大變,想不到金丹老儒與融靈老魔交手,竟先被對方毀去硯台,被對方逼得不得不用本命法寶。

    但就在老儒繼續出手之時,儒元宗之內,一道焦急的聲音響起,“黑魔手下留情!墨夫子,收起本命法寶,你想讓本命法寶也毀了嗎!你可知,你面對的是何等凶星!”

    刀疤臉的老儒生——儒蒼生,登雲上天,心有余悸看了老魔一眼。

    他想不通,想不通宗主為何阻攔自己抗敵。對方雖然厲害,但自己若是祭出本命法寶,勝負尚未可知吧?

    但他低頭一看,臉色頓時煞白,手中的本命法寶——丹書鐵卷,已被一層魔氣所污,靈性大損。

    驚駭!他完全不知道老魔何時出的手,何時污的自己法寶!

    若自己貿然跟老魔繼續交手,法寶威能喪失,多半是要死在黑魔炎之下的!

    若非宗主出手,自己堂堂金丹老怪,竟險些要被融靈老魔滅殺?!

    “哼!儒蒼生,你再出來慢些,老子可就真不留情了。”老魔張口一吸,將碎丹鼎與黑魔炎俱吸入腹中,冷笑望著儒蒼生,把儒蒼生看得好不自在。

    “老規矩…交一件寶貝給老子徒兒,老子就此離去,二話不說…”

    “寶貝,黑魔大人,想要什麼…”

    “儒玄丹!”老魔掏了掏耳屎,一吹。

    “什麼!儒玄丹可是我儒玄宗鎮派之寶,服用一顆,便能為一條仙脈融靈…”

    “十顆,少一顆,我殺你儒元宗一名金丹…”老魔挖了挖鼻孔。

    “你這是搶劫!十顆!老夫一年才能煉出一顆…”儒蒼生要哭出來了。

    “老子本來就是搶劫!十顆儒玄丹,加上十萬仙玉,老子最後問一遍,給還是不給!不給,老子把你房內那小妞,也搶了!”老魔眼神一冷。

    “不要搶我的小桃紅…給,老夫都給你…”儒蒼生咬咬牙,掏出一個儲物袋,點了點寶貝,放入儲物袋遞給老魔。

    他嘆氣連連,望望一旁從始至終、不發一言的寧凡,復雜道,“小子,你有一個好師父…老夫當年修煉,如果有這麼個師父幫我搶丹藥,老夫早已是元嬰、甚至化神高手…”

    老魔點了點東西,一樣不少,隨意拋給寧凡,看都懶得看。

    “走,去下一個地方,繼續踢宗!”

    抓起寧凡肩膀,老魔哈哈一笑,化作黑虹刺破夜色,朝下一處宗門遁去。

    而儒蒼生見老魔離去,大松一口氣。

    “宗主,此人不過區區融靈,你為何如此怕他,你可是半步元嬰的頂級高手…”名為墨夫子的老儒,不解道。

    “區區融靈?不是老子舍財保命,你有十條命都死了,知道不!此人即便只有融靈,但就算是雨界神皇,見到他也要…算了,你不必知道此事。散了,都給老夫散了,滾回去睡覺。老夫去找小桃紅去了…”

    黑虹遁光中,寧凡摸摸腰間第二個儲物袋,心情復雜。

    十顆儒玄丹,十萬仙玉…儒玄丹可是三轉丹藥,十萬仙玉都能重建個鬼雀宗了。老魔給他的拜師禮,真不是薄禮。

    堂堂半步元嬰的儒蒼生,看到老魔,怕得跟見到鬼一樣。寧凡心有疑惑,如此強大的老魔,魔脈究竟是被誰廢的…而他又為何,會解散黑魔派,到區區鬼雀宗當個長老魔尊…

    “以你的實力,你為何要留在鬼雀宗…”寧凡心有疑惑,終究問出口。

    “因為,鬼雀子對老子,有恩…他明知老子仇人強大,還肯為我治傷,若沒有他,老子已經死了…若沒有他,小梅連‘死’的機會都沒有…知道老子為什麼讓你加入鬼雀宗麼,老子希望你,幫老子報恩…娶了他閨女,給他當女婿…”

    老魔的神情,感傷而認真,哪里有剛才半點囂張霸道。

    寧凡對老魔,漸漸有了一絲好感,這個人,似乎也算真性情了,雖然很霸道愛犯渾…

    不過,有一點寧凡怎麼都法接受,老魔欠鬼雀子恩情,為什麼讓自己報答…

    “你報恩,為何把我賣給鬼雀宗主女兒?”寧凡一挑眉。

    “娘的,你白撿個媳婦,有什麼不願意!你不是喜歡雙修麼,媳婦多才夠用!”

    “我不願意,那個女的太傲了…”

    “你再說一遍不願意!”老魔發飆了。

    “不願意…”

    “再說一遍試試!”

    “不願意”

    “你!”

    “不願意…”

    “老子收你為徒,真他娘倒了八輩子霉!好了,馬上到蘭若寺了,準備動手,這個娘們,可沒有儒蒼生好嚇唬…”

    老魔收了黑虹之光,與寧凡踏天立在一處青山之空,望著下方恢宏廟宇,眼神略有凝重。

    “蘭若寺老妖婆,是真正的元嬰高手,我修為被廢,踢宗也要留點情,只能砸兩鼎…”

    “…砸兩鼎,這叫留情?”寧凡古怪望著老魔。

    碎丹鼎,祭起,墜落!

    一鼎,陣法破碎,兩鼎,山門塌陷。

    “老妖婆,給老子滾出來!”

    夜色中,蘭若寺四處亮起幽綠妖火,而一道妖嬈的驚怒聲,自寺中傳出。

    “韓元極,你還敢來,這一次,老娘必定生吃了你!”

    旋即,一股如巨龍甦醒般的沖天妖氣,從寺中傳出,成千上萬的老樹枯藤,如刀似戟刺破夜空。如此威勢,縱是金丹老怪,都要身死!

    而老魔見此,嘿嘿一笑,突然收了丹鼎,後退一步,一推寧凡後背,將寧凡從天上推下,朝蘭若寺墜落。

    “寧小子,這次踢宗,你來!”

    “讓我對抗元嬰高手?!”寧凡望著老魔良的笑容,以及蘭若寺的沖天妖氣,咽了咽口水。自己才剛剛突破融靈,便要跟活了幾千年的老妖婆斗上?

    但旋即,一想起天離宗,寧凡頓時收了神色。

    元嬰高手麼…就讓我試試,究竟要有多強,才能戰勝元嬰高手,才有資格覆滅天離,救出孤弟!

    “黑魔972代掌門,寧凡,前來踢宗!”寧凡冷冷道,追影劍在手,一股熾熱劍意于眼中騰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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