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修仙] 執魔 (合體雙修) 作者:我是墨水 (連載中)

 
P9722 2013-12-26 04:09:51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267 5091762
msc0524 發表於 2014-6-27 07:03
第628章 寧皇?越皇?黑皇!
“雨皇隕了!雨皇隕了!”這消息一經傳開,無數修士開始驚慌失措。
“定是寧凡弒了雨皇!他該死!”一些雨皇的死忠之士怒吼道。

“會不會是禁地之中的尸獸傷了雨皇...”還有一些人猜測道。

“不可能!尸獸之中并無碎虛,不可能傷得了雨皇的性命,定是寧凡弒了雨皇陛下!”

“就算素衣侯弒了雨皇,又如何!從此雨界無主,我等倒愿奉素衣侯為我雨界神皇,一統雨界!”一些魔修桀桀冷笑。

“胡、胡說!我雨殿的正統乃是正道玄修,怎能任由魔修為皇!”

四面八方議論不止,大聲議論的,大多都是心性不穩的低階修士。

真正城府深的老怪,此刻就算再震驚,也不會輕易發表言論。

雨皇若不是被寧凡所殺,他們給寧凡潑臟水,純屬找死。

雨皇若真是被寧凡斬殺,那事情就更嚴重了。

雨皇可是雨界最強修士,若寧凡連雨皇都能殺、都敢殺,就更加不能得罪了。

得罪一個敢弒皇、能弒皇的魔修,簡直是活得不耐煩的,須知禍從口出,一句話說錯,可能就是身死族滅的下場。

五皇子云中焱與七皇子云驚虹本在盤膝療傷,一聽到雨皇隕落的消息,全部愣在那里。

眼中并無悲戚,只有畏懼與惶恐。

云瀟湘的眼中則有幾分陰沉,只是片刻之后,又是一嘆,他自問不是寧凡的對手,若寧凡真弒了雨皇,他此生都不敢存復仇之心...

云幽牧則想得更深一步,他十分確信,雨皇是死于寧凡之手。

他記得寧凡那句‘雨不負我,我不負雨’的話語。

寧凡進入禁地前。應該沒準備弒殺雨皇。

多半是雨皇在禁地內做出什么觸及寧凡底線之事,才引來殺身之禍...

“父皇,你太執著于成仙一事,故而被迷住了眼睛...你不該得罪寧凡。”

這四名皇子,對寧凡的態度各不相同。

但有一點,四人做的一般無二,那便是對雨皇隕落一事。并不感到傷心,好似旁觀者。

雨皇一生涼薄,為求成仙,放棄了很多東西。

他教育出的兒子,卻也多時涼薄之輩,不值一哂。

唯一為雨皇之死感到傷感的。竟是云不舒。

他非雨皇親子,但多年的相處,陡然聽聞雨皇死訊,還是有些悵然的。

但他自然不會責怪寧凡弒殺雨皇的,他知道,雨皇這一世做錯了很多事,死有余辜。

“哎。只可惜雨界只此一皇,失了此皇,雨界便要亂了...”云道枯嘆息一聲,速轉了起來,略帶幾分興奮之意。

雨界無皇,必定需要重選一皇,他倒想去爭一爭這皇者之位。

當然,若競爭者是寧凡。他絕對不敢去爭,他早已怕極了寧凡。

“雨界又失皇了么...”云清歌幽幽一嘆,倒不是為云宗玄嘆息,而是想起了她的父親——前代雨皇紅云。

“弒皇...呵呵,不知雨界的未來,會變成什么樣子。”楚長安呵呵一笑,對雨殿存亡并不關心。

他是一頭妖龍。被前代雨皇妖云收服。

他只是效忠妖云一人而已,并順帶效忠妖云治下的雨殿。

對云宗玄,他并無好感,甚至有幾分惡感。云宗玄之死,令他頗感快意。

丹皇露出憂心忡忡之色,既擔心雨界的未來,也擔心遲遲不歸的寧凡。

寧凡弒了雨皇,此事多半不會錯了。

但雨皇是否也拼死傷了寧凡呢...

若寧凡未傷未死,為何還不出禁地呢。

“希望這孩子平安無事...否則,老夫有何顏面,給韓元極一個交代。”丹皇想起自己和老魔的交情,重重嘆息。

在眾人嘆息之時,忽然有一名金丹老者拍手成快,悲喜交加道,“哈哈,云宗玄這老匹夫死了,死得好啊,死得好啊!當年他擄掠老夫一族七百名族人,害了他們性命,如今橫死禁地,真是報應不爽!”

“這位道友所言極是!老夫宗內弟子也曾被雨皇擄走許多,全部害死。老夫從前攝于雨皇威名,不敢跟任何人提起此事,如今雨皇已死,老夫還有何懼!”又一名元嬰老者喜極而泣。

“本國主國有3413名修士,全部被雨皇擄掠殘害,一并被擄掠的,還有數萬凡人!”

“老夫的門人之中,有一半被雨皇擄掠殘害!”

“老夫...”

漸漸的,司天境之中,許多修士都開始公布雨皇的罪狀。

這些事情很多老怪都知曉,但卻無人敢擺在明面上談論。

但如今,雨皇已死,不少苦主都彈冠相慶,細細數來,為雨皇之死悲傷者倒是在少數,大喜者卻在多數。

“大膽!區區螻蟻之修,竟敢污蔑神皇陛下!”冥尊者乃是雨皇的死忠,他自不會讓人隨便非議雨皇,即便雨皇已死。

他一怒之下,幾乎想要出手滅殺掉這些非議者。

便在這時,一道流光自司天城大地之下激射而出,化作一個白衣青年的身影,腳踏孽離巨獸,降落于地,正是寧凡。

寧凡一至,在場數十萬修士的議論在一瞬間安靜下來,場面針落可聞。

這一刻,再無人敢說話,不僅不敢言語,大氣也不敢亂出。

不僅是攝于寧凡的兇威,更是攝于孽離強大的氣勢!

孽離的氣勢,比雨皇更強!

腳踏孽離的寧凡,給人一種不可逼視的感覺!

唯有冥尊者及數百名雨皇死忠,壯著膽子走出人群,怒視寧凡道,“雨皇何在!”

“死于我手!”寧凡朗朗道,并無否認之意。

人是他殺的,殺便殺了,何須藏頭露尾的隱瞞。

“你該死!”

冥尊者與數百名死忠修士俱是大怒,朝寧凡飛蛾撲火般撲來。

寧凡淡淡看了冥尊者等人一眼。又看了看云瀟湘、云中焱、云幽牧、云驚虹等四名皇子,面色略感詫異。

寧凡心中猜測,雨皇之死,多半已在司天境傳開了。

但雨皇的四個兒子,卻沒有一人悲傷,反倒畏懼著他,害怕著他。想要討好他...這讓他十分不屑這四名皇子的為人。

反之,對冥尊者這些死士,寧凡反倒有幾分贊許。

這些人雖然不智,卻不失于仁義。

當然,這是他人的仁義,與寧凡無關。

從立場而言。冥尊者等人都是敵人。追究起來,當年施術追殺寧凡的,便是冥尊者。

在四關之中對寧凡存心不良的,也是冥尊者。

敵人,必須死,否則后患無窮。

但對這些人,只殺一世即可。算是對這些人忠勇的稱許吧。

“下一世,選對主人。”寧凡一指點出,包括冥尊者在內的所有修士紛紛肉身崩碎成血霧而死。

人雖死,但寧凡卻未滅殺這些人的魂魄,拂袖一卷,卷起陣陣紫金風煙,送這些人輪回去了。

敵人,必須全部鏟除。

但云驚虹等皇子。也許不必非殺不可。

見寧凡抬手就滅了冥尊者等人,眼都不眨一下,且更親口承認弒了雨皇的事實,一時間,無數老怪紛紛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寧凡是一個真正的魔修,該殺之人絕不手軟,殺人之后亦不屑否認。

他滅了雨皇。恐怕接下來的事情,就是要清洗雨殿了。

冥尊者等人的下場,很可能就是他們的下場。

在場的修士絕大多數都隸屬于雨殿,雖說大都算不上雨皇死忠。卻也算是雨皇手下。

沒人知道,寧凡接下來的清洗會洗到什么程度。

不少心性沉穩如石的老怪,此刻也已身軀發抖。

沒有人懷疑寧凡有屠戮此地所有修士的實力。

單看那孽離,就讓人提不起反抗的勇氣。

云驚虹等四名皇子全部面色劇變。

因為寧凡猛地一踏孽離,朝四人飛了過來。

這四人全部重傷,根本沒有再戰的力氣。

就算是全盛狀態,也自問不是孽離一合之敵!

四人俱都露出絕望之色,只道要死于寧凡之手。

但這一次,寧凡卻并未下殺手,只是冷冷道,“我殺了雨皇,爾等是其子,我不信你們。”

很簡潔的一句話,沒有任何矯飾。

因為你們是雨皇之子,所以我不信你們。

云驚虹與云中焱面色慘白,在他們看來,寧凡說出此言,接下來就是斬草除根了。

云幽牧與云瀟湘卻俱是智絕之輩,聽出了寧凡話中的弦外之音。

只要他們能讓寧凡相信,自己等人此生此世不會報復寧凡,則性命可保。

“若素衣侯愿意,可對我等種下禁制掌控,我等絕不敢反抗。”云瀟湘率先表態,哪有之前上天寵兒的傲氣。

“我可任閣下種下禁制,也可任閣下廢去修為。”云幽牧就說的更絕了。

要是種了禁制都不放心,就直接把我修為廢掉。廢了修為,你總能放心了吧?

云驚虹與云中焱都回過了神,照貓畫虎道,“只要素衣侯饒我等性命,我等愿遵從素衣侯任何處置,絕無異議。”

廢話,若有異議,絕對的必死無疑啊。

四名皇子的言行,讓不少雨殿修士唏噓不已,卻無人嘲笑他們。

身為修士,在面對強敵之時自甘為奴,也算一種明哲保身之道,十分常見,并不羞恥。

寧凡見四名皇子倒也不蠢,懂得委曲求全,倒也沒準備殺這四人。

敵人,自然要殺絕。

但這四人,未必就是敵人。

或許,會是很好的仆從。

“諸位覺得,寧某該如何處置這四名皇子,才最合適?”

寧凡目光淡淡掃過人群,詢問道。

一個個老怪不是噤若寒蟬、垂頭不語,就是剛剛想要開口,立馬被身邊之人提醒,欲言又止。

沒有人正面回答寧凡的問題。都準備袖手旁觀。

丹皇等人,本就站在寧凡這邊,就更不會妨礙寧凡的事了。

“沒人說話么...實際上,與我有仇的是雨皇,他已死,我并不想再造殺戮,削弱雨界。你四人若死。雨界勢弱,不是我想看到的局面。”

因為雨界弱小,涅皇才敢公然降臨雨界,入侵七梅。

若雨界變得更加弱小,其他界面的強者恐怕會更加肆無忌憚地橫行雨界吧。

“我不信你們,要給你們種下念禁。令你們此生此世無法叛我。你們可愿?”

寧凡目光淡淡掃過四名皇子。

聽說要被種下念禁,云瀟湘復雜一嘆,云幽牧稍有失落,卻并不敢抗命。

“我二人,愿意...”

至于云驚虹、云中焱二人,聽說不會被殺,則大喜過望。對寧凡感激道,“請素衣侯為我等種下禁制!”

寧凡見四人并無異議,沒有多言,直接散出神念,侵入四人識海。

四人自是十分配合,不敢抗命,不多時,四人已被寧凡種下妖禁。

“妖禁?!”四人無人想到。寧凡種下的不是人族的念禁,而是妖族的妖禁...

雖然驚訝,卻也不會多說廢話。

“禁制已經種下,現在我相信你們了,有件事想讓你們去做。”

“敢問素衣侯,有何事吩咐?”四名皇子不敢怠慢,起身詢問道。

“你們是雨皇的兒子。應知此地那些人是雨皇親信...把這些人找出,告知于我,我會全部種下禁制,加以控制。”

“此事容易。”四名皇子本以為寧凡找出這些人會全部殺掉。但聽說不必殺掉,只是種禁制,便沒有任何猶豫,一口應下。

“還有一事。從今日起,寧某就是雨皇了。”

寧凡話語很淡,但一經傳開,所有人的神色都是一動。

果然,寧凡是要稱皇的...

“只不過,雨界的神皇,并非寧凡一人。寧凡還算有自知之明,一生漂泊不定,不會長期留在雨界,未來...就更難說了。所以,我想請厲前輩共同稱皇。我負責殺人,你負責治雨,如何?”

寧凡的目光望向丹皇,帶著幾分求請之意。

雨皇一死,雨界威望最高者,非丹皇莫屬,七轉煉丹師的身份擺在那里,所有人都心服。

治理雨界,需要丹皇。寧凡不是那個料,就連七梅城的管理,他都丟給許秋靈等女。

他說的很明白,他只負責殺人,僅此而已,如此便足夠。

至于讓他的妻妾們管理雨界,這種事情,非他所愿。

他只想許給那些女子一個平淡的生活,不愿讓她們插足到界面紛爭之中。

有丹皇在,足矣,丹皇值得信任,值得寧凡性命托付。

“罷了,老夫便與你一道,做一做這個雨皇。從今日起,雨界便有二皇了,老夫是厲皇,你呢?臭小子?”

丹皇一心煉丹,本無心情執掌雨界。

但見寧凡求請,便也不再拒絕了。

雖說答應了寧凡的請求,但到底是有些不情不愿的。

看看看,雨皇天天提防這個,擔心哪個,生怕有人和他爭雨皇之位。

看起來,雨皇之位也并非什么香餑餑,人人多愛嘛。

而丹皇隨即便拋出了一個問題,那便是寧凡的稱號,該叫什么才好。

在丹皇看來,寧凡出身于越國,多半還是叫越皇的好。

或者,出身于黑魔派,叫黑皇?

或者直接如他一般,以姓冠皇,叫寧皇?

“孽皇吧...罪孽的孽。”寧凡嘆息道。

他一路殺戮,罪孽無數,雖說無心無愧,但罪孽卻不會云散煙消。

這孽之一字,是自我提醒,是希望自己不要迷失于修真血海,不要為了虛妄之物犯下不可饒恕的罪孽。

“孽皇?聽起來倒和魔界涅皇很像,說不定會有人叫錯。”丹皇打趣道,他自老魔口中,聽說過寧凡與涅皇的恩怨。

“無妨,魔界涅皇,終會死于我手。我這孽皇,不會有人敢叫錯。”

寧凡腳下的孽離倒是十分歡快。

在她看來,孽皇中的‘孽’字,不是罪孽的意思,而是孽離的意思。

孽皇,孽離們的皇者。

是啊,多么貼切的稱號。

唯有身為扶離之祖的他,才有資格稱之為孽皇呢,執掌所有孽離。

不過,不過...為何不叫離皇呢?世世代代的扶離之皇,都是叫這個名字呢。

她很像告訴寧凡,離皇更好,只可惜,她只能‘唳唳唳’地低鳴,無法言語。

看來,寧凡只能叫孽皇了,她阻止不了呢...

(黑皇是狗名,怎么能給小凡凡叫這名呢,無始大帝該無語了)
msc0524 發表於 2014-6-27 07:04
第629章 還血,碎虛!(上)
稱號一定,寧凡與丹皇共掌雨界一事,幾乎立刻就成了板上釘釘的事實,不容任何人置喙。
厲蒼天從此不稱丹皇,而稱厲皇。他本名厲蒼天,這厲皇更是其師的稱號,如今被他所繼承。

寧凡稱孽,孽之一字,是心之自省、自問。

在寧凡與厲蒼天敲定稱皇之事后,一些善于見風使舵的老怪,紛紛抱拳恭賀。

寧凡則擺了擺手,示意眾人不必急著恭賀。

“你們之中,還有雨皇親信,我不信任。四位皇子,請將這些人找出,可交由厲前輩種下禁制。”

“至于九大分殿殿主,有幾人是需要換掉的。”

“我自回越國閉關,一切諸事,有勞厲前輩處理。”

寧凡對厲蒼天抱拳一笑,而后對云不舒傳音了一句,一踏孽離,直接朝越國返回,將所有爛攤子交給厲蒼天處理。

在場雨界修士紛紛無語,做神皇做到寧凡這樣不務正業的,從古至今都沒有幾個。

當然,沒有人敢公然非議寧凡的。

厲蒼天一愣,旋即深深望向寧凡離去的方向。

厲蒼天知道,寧凡如此急著返回越國,多半與尋母有關吧。

寧凡或許已尋到了母親,急于返回越國,或許是其母有什么變故

云不舒目光一震,耳邊仍回蕩著寧凡的傳音。

“我有一事求三叔幫助。若我父返回雨殿,便告訴他。他一直以來在尋找的人,已被我找到,目前她。還算平安。”

云不舒沒有想到,寧凡竟會稱他為三叔,稱云天決為父,語氣已不似前次那般生疏,著實讓他覺得不可思議。

他更未想到,寧凡竟找到了云天決一直找的那個人。

寧倩!

“難道寧倩竟困于禁地之中么!難道寧凡強闖禁地,竟就是為了救母么!”

云不舒目光之中有喜悅。有激動,感嘆,有憤怒。

喜悅激動的。是寧倩如今被尋回,處境平安,尚未過世,對他的天決大哥而言。著實是一個喜訊。

感嘆的則是云天決記憶已失。七情已喪,雖然執著的尋找著一個人,卻連自己在找誰都不知。

憤怒的,則是寧倩竟被困在雨皇禁地,莫非是雨皇所為?

一時間,云不舒因雨皇之死心生的最后一絲悵然也漸漸消失。

雨皇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云清歌望著寧凡離去的背影,欲言又止。

她有一個問題。想詢問寧凡

她想問問寧凡,雨皇令從何而來。

雨皇令應該是隨著她的父親一起消失的。為何會在寧凡手上,為何。

若知道寧凡從何處尋來雨皇令,或許,能找到其父的遺體也未可知。

云清歌并不知道其父尚在人世,如今困在遺世塔之中。

她暗下決心,若有機會,要去尋一尋寧凡,問一問心中疑惑。

此刻不是詢問的時機,云清歌看得出,寧凡急于歸越,是有要事處理。

她心中的疑惑,還是日后再問吧。

四位皇子將人群之中的雨皇親信一一辨認出,交給厲蒼天種下禁制,由厲蒼天掌生御死。

新皇初定,一件件大小瑣事,通通由厲蒼天處理。

雨皇死訊的發布、矯飾,以及新皇繼位的訊息傳出,同樣需要好好處理的。

雖然大家心知肚明,雨皇是寧凡所斬,對外卻不能這么說。

“對外,就說雨皇是誤入禁地、被尸獸所害吧。”一些雨界修士提議道。

若對外公布,寧凡弒殺雨皇,篡奪皇位,難免會令雨界群修人心惶惶。

有些事,大家心知肚明就足夠了

雨皇死后,雨界按理會有一場大亂,但由于寧凡的橫空稱皇,卻是在轉瞬之間無人再敢作亂了。

這雨界,從此是寧凡的雨界。

窺虛雨界者,便是與寧凡為敵,沒有人敢這么做。

一些老怪漸漸心懷希冀:死了一個嫉賢妒能、暗弱無能的雨皇,來了一個鋒芒逼人、前路無量的新皇,對雨界而言,應是一件好事吧。

以寧凡崛起的速度,日后前途自然無量,雨界或許可擺脫九界最弱的尷尬地位。

眾人各懷心思,俞蟲兒卻懷著極單純的心思。

喜悅,以及微微的失落。

喜悅的,是寧凡平安無事,如此便好。

失落的,是寧凡竟成了新任雨皇,地位尊崇,讓她有種高不可攀的感覺。

漸漸的,就有些自卑了這自卑,她卻并未察覺。

她感覺自己一定是生病了,否則,為何看到寧凡成皇,竟會不開心。

明明是一件好事,為何會不開心,為何

寧凡駕著孽離,一路離開天云,離開中州。

他悄然返回越國,以孽離的遁速,一日即回。

在厲蒼天的封鎖之下,雨皇隕落及新皇繼任的消息,還未在雨界傳開。

當寧凡駕著孽離返回越國之時,越國之修自然不知寧凡已是新任雨皇。

但看到寧凡腳下的孽離,卻無人不驚。

孽離的氣勢太強大,強大到讓人不可逼視。

普通修士雖知孽離強大,卻也只能往化神之上猜測,根本猜測不出具體境界。

但明雀、蘇顏、魅晨等女,卻皆知孽離的恐怖。

“這就是寧凡收服的孽離么”正在冥墳之底,與幽篁對坐飲酒的木羅,忽然雙目一閃,繼而露出慨嘆之色。

寧凡能以歸元修為收服如此厲害的妖獸,果然非常人可比

“嗯?斬殺藤皇的那只孽離么有意思。小凡凡竟然公然駕孽離招搖過市,不怕雨皇知道么”

“亂古傳人的心思,果然讓人無法猜透呢糾纏此人一世。想必會很有趣。”

神虛閣中,小妖女正悠閑品著香茗,忽的壞壞一笑。

“這這只大鳥是從哪里弄來的!好厲害!”當寧凡駕著孽離返回七梅之時,明雀第一個迎出來,驚嘆道。

但看到寧凡極其嚴重的傷勢,明雀又十分擔心的問道,“這么重的傷。出了什么事?”

“唳!”孽離被稱作大鳥,有些不悅。且她能感覺出,明雀體內也有一種極強的真靈血脈。更加不喜。

現存的所有真靈,都是扶離一族的敵人。

“這只太古冥雀是我的朋友,不可對她出手。”寧凡蹲下身,撫了撫孽離的脖頸。安撫道。

“唳”孽離低鳴一聲。答應著。

她雖不喜真靈族人,但若明雀是寧凡的朋友,則她會另眼相待。

寧凡站起身,拍了拍明雀的小腦袋,言道,“小傷而已,不必在意這紫眸孔雀,名為紫璃。是我的妖騎,自己人。我要去閉關。你把紫璃的事告訴其他人,讓她們不要驚慌。”

言罷,寧凡將孽離收入鼎爐環,而后身形一晃,朝思凡宮返回。

“母的么”聽寧凡口氣輕松,明雀心中一安,不再擔心寧凡傷勢,轉而在嘴角勾起一抹壞笑,目光古怪地看著寧凡的背影。

良久,嘖嘖稱嘆,“餅哥哥的口味,還真是重”

好吧,她已經想歪了。

孽離的存在,寧凡沒有刻意隱瞞。

若想安定雨界,需要孽離的震懾。

雨界罕有人知道何為孽離,大多數修士只道這是一只巨大的紫眸黑羽孔雀,知道此孔雀無比強大。

就算有人知曉此為孽離,寧凡也不在乎。

就算有人憑這一只孽離,猜出寧凡就是滅殺藤皇的陸北,寧凡也不在乎。

滅殺藤皇的罪狀,早已被衛玄等人抹平。

就算此事傳開,也無需懼怕什么,不過是多增加一些兇名而已。

不必再隱藏什么,掩飾什么。

他已是雨界之皇!

一回思凡宮,寧凡立刻遁入元瑤界。

此刻的他,一心之求一件事,救母脫劫。

他步入藥鋪,望著青棺之旁的羽妖石像,微笑。

這是他寧凡的母親,他,救回了母親。

徐徐走近石像,撫摸著羽妖冰涼的石膚,寧凡心中又微覺一痛。

“我聽說過不少魔道秘術,可抽生靈之血,失去血的生靈身體石化,魂魄卻封印于石”

“母親當年為了救我,連最后一滴血都用盡,她本該命絕,卻被人封印為石,保住了一命是誰將她封印為石,又是誰,將她放入第三層禁地”

寧凡搜過雨皇的記憶,第三層禁地之有九千萬石像,全部是雨皇曾經祭獻給云獅的生祭。

九千萬凡人、修士、妖獸,都是雨皇祭獻,全部保有記憶除了寧倩!

寧倩,不是雨皇獻給云獅的生祭!

是云獅將寧倩捉回、煉成石像的么?

還是另有其人呢譬如那名神通廣大的七彩老者。

洞虛老祖曾為寧凡卜算,說寧倩的命格,被一個大神通之人動過會是那七彩老者所為么。也只有仙帝級人物,才有辦法為人批命改命吧。

會是他么。

“想不通不過無論如何,娘畢竟因為石化保住了一命,故而魂魄未散這是好事。”

“千年之前,娘為了救我,喪盡所有妖血,今日,我當還血,助她破解石化。”

寧凡一拍儲物袋,取出一個殷紅丹瓶,將瓶中丹藥盡數服下。

此丹名為血陽丹,六品中級,可讓修士氣血充盈,氣力在一日之內提升三成。

當然,這三成是按金身第二境界來算的,若服丹者煉體境界高于金身第二境,則增幅會大大減少。

寧凡此刻服血陽丹。自然不是為了提升氣力。

他,只是想充盈氣血而已。

他要以自己的血,救活其母。

服下血陽丹之后。寧凡面色漲紅,拂袖生風,卷起羽妖石像,遁至元瑤界一處幽潭松林。

林中有潭,恰可容納石像。

寧凡將石像放入潭水中,繼而取出無數仙玉、靈礦,沿著幽潭測定陣眼。布下大陣。

此陣與第三層禁地之中的萬靈血陣十分類似,卻是逆著布置。

第三層禁地的大陣,是抽生靈之血布置。名萬靈血陣。

此陣逆靈而布,名為‘逆靈血陣’,功能也是相反,是將法力化血。還給陣中之人。

此陣與萬靈血陣一樣。皆是仙虛巔峰的大陣,陣眼共有九萬個。

當大陣布下之后,大地之上立刻出現一個血色六芒星的陣紋。

陣紋的光,卻是逆行運轉。

“世上有正便有逆,有借便有還。欠的血,要還!”

寧凡步步走入血陣之中,向潭水走去,面色蒼白如紙。

他要散血。還與母親!

中州之行,寧凡身受重傷。卻根本來不及療傷,便急于救母。

雖服下丹藥壓制傷勢,但布下仙虛巔峰的大陣太過損耗心力,又讓寧凡傷勢反復。

此時的他,并不適合散血。

但寧凡,不愿再等!

他行至潭邊,咬破指間,令指間之血化作絲線,一絲一縷裹住石像,漸漸形成一個巨大血繭,將石像裹在中心。

這是妖族的妖繭之術,可隔絕天機,可保殘魂不散。

造出血繭之后,寧凡盤膝于潭邊,一指點在眉心,取出久不使用的斬離劍。

一直以來,他疏于祭煉法寶,此寶卻早已不適用于碎虛級大戰。

但用來放血,倒是足夠。

寧凡捋起衣袖,揮劍在右臂一斬,殷紅的血液沿著手臂,一滴滴,滴入潭水之中,暈開一圈圈血紅。

滴答,滴答,滴答

寧凡看著逐漸染紅的潭水,心中漸安。

血一滴滴流盡,血陽丹的藥力卻又使得寧凡體內快速造血,將缺損的血快速補充。

一日,兩日,三日十日過去,潭水已呈現暗紅色。

寧凡不再滴血,左手食指纏繞一絲黑色星芒,在右臂一抹,傷口便立刻痊愈。

血,已足夠。

但妖繭之內的石像,卻還需要無數年吸收這些血液,才能夠漸漸解除石化。

寧凡在繭中呆了千年,才蘇醒。

寧倩卻不知會在繭中呆多久十年,百年,亦或是千年。

寧凡取出無數固魂保命的天材地寶,通通拋入潭水之中。

無論如何,有他在,母親便絕不會殞命。

終有一日,其母會復活,蘇醒。

“血易還,恩卻難還但我的心,卻終于在此刻心安。”

救回母親,并布下血池、結出血繭保住母親性命,寧凡心中的一絲歉疚,終于償還。

這一刻的他,心思空前澄明。

他法力本已足夠碎虛,只是未解除心結,故而無法碎虛。

這一刻的寧凡,心已安,足以碎虛!

“碎虛,要碎的不是虛空,而是修士心中的虛妄。悟虛實,明生死,才可成仙。修道第一步,修的終究還是道心。”

“何為虛!”

寧凡目露精光,身形一晃,返回思凡宮。

指間在身前一劃,將虛空徐徐劃開,露出其下幽暗虛空。

寧凡沒有多言,一步步入虛空之中。

他看著這無盡虛空,回想著之前的現實世間,似有所悟。

“一步是虛,一步是實虛實,只在一念。”

“便在此地,碎虛!”

寧凡身受重傷,更沒有制造陣盤擋劫,但他不懼任何天劫,關鍵之時,他可動用孽離甚至散魔,天劫何懼!

他沒有煉制提升碎虛成算的丹藥,幾乎沒有任何準備。

但他有絕對的信心碎虛,他的虛空感悟,已可一念分虛實!

他一路走來,視長生為虛,視名利為虛。

他視執念為實,視心中摯愛為實。

這就是他寧凡的虛實!

分清虛實,是為了找到自己的道!

寧凡知道,他的道,就是守住心中執念,僅此而已。

諸天大道,可有可無,若存若亡。

仙箓帝座,非他所愿,棄如敝履。

“我走過的路,便是我的道。我心中的人,便是我的實!”

“我要,碎虛!”

寧凡踏立虛空,氣勢好似狂風一般,在虛空之中散開,并節節攀升。

體內的法力,好似化作了一只無形之手,一點點撕開碎虛境界的瓶頸。

這一過程不斷牽動傷勢,疼痛卻讓寧凡更加心思澄明。

無喜無悲,心如止水,這是最適合突破境界的心境。

四面虛空忽然發出巨大的碎裂聲,裂出無數金色裂痕。

這一刻,寧凡的氣勢水到渠成,突破瓶頸。

修為,碎虛一重天!

境界提升后,法力獲得了不小增漲,足足提升了兩千元會。

寧凡仍未露出半點喜色,對如今的他而言,碎虛不難,提升法力也在情喇中。

他目光望著那金色裂痕,一股不輕的危機之感,正從那處地方散出。

很熟悉的氣息下界天道的氣息。

“還是她給我降劫么”寧凡目光漸漸凝重,若這一次天劫遠超他境界可擋,他自會借助孽離、散魔的力量。

但旋即,寧凡便目光一松。

那裂縫之中的危機感,和上一次突破太虛的天劫危機感差不多。

看起來,這一次天道沒有增加天劫的級別。

轟隆隆!

虛空之上的無數金色裂縫,忽的劈出億萬道金雷。

一道半黑半白的環影,驟然出現在虛空之上。

環影中,則響起一道哼哼唧唧的不悅女聲,

“切,怎么又是給你降劫正常程度的皇雷劫肯定劈不死你的,哼!”

一句話之后,此女再未說過第二句話。

漫天金雷,各自化作一條條金龍,盤踞在長空之上,龍吟震耳。

“正常程度的皇雷劫么”寧凡心中一定。

修士突破碎虛,共需經歷三劫。

皇雷劫之中,有機緣的修士可凝出皇氣。

陰風劫是必渡之劫,不過則死。

至于第三劫,因人而異,多有機緣在內,是天道的賞賜。

寧凡與天道關系不善,不指望天道會賞賜什么。

只要天劫難度沒有加大,便已是好事。

如此,不必借孽離之力,他也可度過天劫。

一聲雷響,數以億萬道龍形金雷,同時朝寧凡劈下(。。。)
msc0524 發表於 2014-6-27 07:05
第630章 還血,碎虛!(下)
幽暗的虛空,一時間金光耀眼。
寧凡望著億萬金雷,卻并無多少畏懼之色。

法力、神念、感悟都已達到碎虛水平,如今境界也水到渠成突破碎虛。

這一刻的寧凡,并非歸元修士,而是一個真正的碎虛強者。

他能感受到,自己抬手之間,便可開辟洞天空間,擁有了掌開洞天的神通。

掌開洞天,便是在現實之中開辟虛之空間,或是在虛幻之中,開辟實之空間。

虛實只在一念,故而可一念開洞天。

此刻寧凡丹田中的元神,模樣發生了幾許變化。

仍是巴掌大小,雙目緊閉,盤膝于丹田之中。

但此刻的元神身形似虛似實,飄忽不定。長發飄逸,身穿白衣,左面同樣有紫色封印,與寧凡模樣肖似,幾乎就是一個縮小版的寧凡了。

而在元神的周身,始終有一團黑色光珠,盤繞著元神旋轉。

那光珠,是寧凡所有虛空感悟所化作的虛空珠。

從此刻開始,寧凡每提升一重天的修為,便會多一顆虛空珠盤繞在元神四周。

這一刻的寧凡,徹底明悟的虛實,實力卻比未碎虛時又強了許多。

眉心雷星一閃,寧凡一步踏在虛空之上,無垠的虛空之中,立刻憑空浮現一副巨大的血色雷圖。

漫天金雷只是正常雷劫的程度,足以令剛剛突破碎虛的修士焦頭爛額,卻不足以令寧凡忌憚。

他實力早已遠超碎一修士,本身更對雷霆有著極大克制。

“吞!”

雷圖一收,頃刻間便將億萬金雷全部收走。

但寧凡的眼神,卻在收走漫天雷劫之后,忽的一凝。

而后猛地身影一晃,直接遁離原地!

卻見那巨大的虛空雷圖,忽的裂開無數金色裂紋。

數百縷金色的雷光。從那些裂痕中流竄出,化為金龍,張著猙獰的大口,瞬息間便沖至寧凡跟前。

看情形,這金雷竟有些特殊,無法被雷圖徹底壓制。

“切,連皇雷都敢吞。真是不自量力呢。所謂的皇雷,是皇氣凝成的雷電,似雷而非雷。這雷圖看起來似乎克制雷霆呢。但很可惜,你的皇氣修為太低,否則此圖倒真可能一舉吞盡皇雷呢。”

天道圓環中,傳出一道悠悠自得的巧笑聲。

無比遙遠的某處空間之內。一個白衣如雪的小蘿莉,雙手捧著一塊熱乎乎的八寶糕,正吃得不亦樂乎。

她的腳下,是一個泛著柔波的平湖,湖心之中,可窺探到寧凡渡劫的過程。

她站在湖上,啃一口八寶糕。便笑一聲,十分開心。

開心,不僅僅是因為吃到了最愛的八寶糕,更是因為看見寧凡渡劫不順利。

上一次她親自出手,為寧凡降劫,卻被寧凡一劍嚇走。

這一次,她學乖么,不親自露面了。

奉了帝君的命令。沒有給寧凡多施天劫,只降正常天劫。

“嘻嘻,你拿這皇雷劫沒有辦法了吧”

小蘿莉幸災樂禍的笑聲,透過一池湖水,傳至寧凡耳中。

正在虛空渡劫的寧凡,自然想象不出天道小丫頭此刻的模樣:正啃著八寶糕,等著看他遭殃。

聽了小蘿莉的話語。寧凡目光微微一閃。

“皇氣之雷么...”

心中,已有了計較。

寧凡的第一道皇氣,是借《皇雨元功》凝成。

《皇雨元功》只記錄了凝聚第一道皇氣的方法,卻沒有記錄增加皇氣數量的方法。

上古之時。皇氣修煉之法曾盛行一時,強大的仙帝級強者,動輒擁有成百上千道皇氣,僅憑皇者之威,就可威服強敵,令敵俯首。

同時,皇氣攻伐無匹,若加持在法術法寶之上,威能無窮。皇氣強者,同級無敵。

上乘的修皇功法,可令皇氣一生二,二生三,不斷增多。

只可惜,上乘的修皇功法本就稀少,隨著無數仙帝隕落,修皇者幾乎在修真界絕跡。

下界之中,能有凝聚皇氣的功法流傳就已十分難得。

上界之中,就算有頂級勢力持有分化皇氣的秘術,也絕對不多。

下界碎虛若能凝出第一道皇氣,便可稱作皇者。

這第一道皇氣,可能是憑功法凝出,也可能是在皇雷劫中感悟凝出。

每渡一次皇雷劫,都有機會凝出一道皇氣,但那幾率很低。

下界修士不懂分化皇氣之術,更罕有人能憑功法凝出第一道皇氣。

大多數皇者都是渡皇雷劫時偶然感悟出的皇氣,似寧凡這種憑功法凝出皇氣者,十分少見。

碎虛九重天,每一重境界的突破,都會迎來一次皇雷劫。

理論上,九次皇雷劫共可感悟增加九道皇氣。

但借皇雷劫感悟皇氣的幾率太低,再怎么氣運逆天的人,也不可能九次雷劫此次悟雷成功。

一般的下界皇者,都只有一道皇氣在身,擁有兩道以上皇氣的下界皇者極少。

寧凡氣運為紫,卻也不認為自己一定能在皇雷劫中增加一道皇氣。

旁人都是老老實實的承受皇雷劫的攻擊,在攻擊中漸漸增加皇氣,他卻不準備這么做。

望著迎面而來的數百道皇雷,寧凡眼中金光一閃,周身忽的金光大現,迅速抬手,一指點出。

一道金光立刻彈指而出,沖天而起,化作一條尺許長的金色飛龍。

這飛龍,正是寧凡的第一道皇氣。

“吞!”

寧凡下了一道十分簡潔的命令,讓自己的皇氣吞噬掉所有皇雷。

這些皇雷不是皇氣所化么,正好,就給自己的皇氣當做進補的餌食吧。

普通人的皇氣,是無法吞噬皇雷的。

但寧凡的皇氣么...

寧凡眉心雷星一閃,一股浩瀚的雷威散開,數百道皇雷全部一顫,頓止在長空。

若是億萬皇雷,倒也敢劈一劈寧凡。但此刻只有數百皇雷竄出雷圖,卻根本不敢對寧凡出手。

這一刻的寧凡,擁有太素雷星,就好似雷中帝君一般!

趁著群雷呆滯的瞬間,寧凡的皇氣飛龍嗖嗖嗖地將一道道皇雷吞掉。

寧凡指訣一變,借雷星之力,令皇氣足以煉化皇雷。

漸漸的。飛龍將數百皇雷全部吞噬,身形約莫長大了半寸。

寧凡眼睛立刻一亮,“有意思,看來我想出的這個方法,倒真能增加皇氣的威力。”

寧凡沒有分化皇氣的功法。卻另辟蹊徑,想出了以皇雷‘喂養’皇氣的方法。

既然無法提升皇氣數量。那就提升單一皇氣的質量。

“誒?他的那道皇氣,為何能吞噬皇雷?我從未見過這種事情...”白衣小蘿莉放下八寶糕,嘴巴張的大大的,十分驚訝。

她沒有見過修士拿皇雷喂食皇氣,卻不代表這種事不存在。

太素雷帝就曾干過這種事情,雷帝嘛,自然不懼皇雷的。

寧凡不知太素雷帝的往事。卻和太素雷帝想到了一起。

身為雷之傳人,用皇雷喂喂自家皇氣飛龍,不難。

寧凡目光掃向雷圖。

雷圖之上的金色裂紋漸漸增多,越來越多的皇雷竄了出來,朝寧凡劈來。

寧凡二話不說,以雷威嚇住皇雷,再令皇氣吞噬,最后皆雷星神通助皇氣吸收雷力。

起初。皇雷數百數百地飛出。

后來,皇雷數千數千地飛出。

再后來,皇雷數萬數萬地飛出。

寧凡似乎忘了這是一場感悟皇氣的皇雷劫,只是令皇氣不斷吞噬著皇雷。

一個時辰過去,雷圖之中的億萬皇雷,全部入了皇氣飛龍的肚子。

此刻,那皇氣飛龍已足足有一丈長短。盤繞在寧凡周身,金光耀眼。

寧凡仍然只有一道皇氣,但這一道皇氣的皇者之威,卻是普通皇氣的十倍之多。

一道皇氣。威壓卻相當于別人的十道皇氣。

畢竟常人的皇氣飛龍都只是尺許長短,哪似寧凡的飛龍巨大。

“回來!”

寧凡張口一吞,皇氣飛龍立刻化作一道金光,飛入寧凡體內。

皇雷劫就這般輕而易舉的渡過了。

“下次突破碎虛二重天時,必定還有皇雷劫,到那時,再拿皇雷進補吧。”寧凡如是想道。

“好、好大...他的皇氣飛龍,怎么長得這么大...”

小蘿莉隔著湖水,望著寧凡一丈之長的皇氣飛龍,大感好奇。

她倒是沒忘記自己還有降劫使命,一怔之后,立刻又降下了陰風劫。

“哼,上一次的陰風劫,你拿定風珠取巧渡過,這一次,看你怎么渡。”小蘿莉撇了撇嘴,咬了一口八寶糕。

虛空之上,忽的涌現無數陰云,降下重重陰風。

蝕骨的陰風,可將大多數碎一修士吹成灰燼。

寧凡猶記得陰風劫的厲害,但時至今日,他已不會懼怕區區碎一天劫的陰風劫。

不過他此刻重傷,不會傻到硬撼風劫。

拂袖一招,取出一根赤金寶旗在手,是仙虛下品的品階,自藤殿獲得。

此寶名為定風旗,有抵御風劫的威能。仙虛下品的品階,恰好是碎一修為的寧凡可以輕易使用的法寶。

寧凡殺了不少碎虛修士,奪得的擋風之寶不少,大多都比定風旗的品階高。

品階高,卻并不代表合用。

以寧凡的修為,用此旗最合適。

寧凡一搖定風旗,四面吹來的陰風立刻一顫之后,紛紛偏離方向,改道而回。

以他如今的修為與身價,抵抗區區碎一風劫的辦法,要多少有多少,根本無須擔心。

一個時辰后,風劫止,寧凡沒有被風劫傷到毫發。

“氣死了,這風劫根本傷不到他嘛!”小蘿莉鼓了鼓嘴,大感不快,氣的一跺腳。

一不留神,啃了一半的八寶糕掉入了腳下的湖水之中。

小蘿莉頓時快急哭了!

這可是帝君娘娘親手做的八寶糕,不知用了多少天材地寶,不僅味道好吃。更可養顏美容,滋氣補神。

吃一塊,百病可愈,百毒可解。

吃一塊,重傷可愈,法力可增。

“我的八寶糕!啊啊啊,都怪你。臭寧凡,爛寧凡,我恨你!”

小蘿莉再怎么哭,八寶糕卻也回不來了。

寧凡收了定風旗,靜靜等待第三輪天劫。

這第三輪天劫因人而異,只有突破碎虛之時才會出現。各人所遇之劫都不相同。

第三輪天劫,一般都是以賞賜機緣為主,寧凡并不認為與他有仇的天道小丫頭,會給他賞賜。

寧凡好整以暇地等待著第三輪天劫,想看看天道小丫頭會如何刁難他。

他心性沉穩如石,自問那小丫頭出什么怪招,他也不會稍稍色變。

誰料等了許久。也未見天劫降下。

最后,忽有一件暗器從天而降,向寧凡腦袋砸來。

“這是...什么...”寧凡無語了,揮手一招,一塊被啃成狗屎的八寶糕落在手上。

這八寶糕,是吃的東西么...

莫非這就是第三輪天劫?

莫非這八寶糕里下了絕毒?

寧凡反復查探著手中八寶糕,發現此八寶糕并無任何不妥。

不僅無毒,反倒是不可多得的珍品。

“五十萬年份的天道參。四十五萬年份的紫品芝,六十二萬年份的九曲靈根,除此之外,這塊米糕之中還有五種珍貴之極的靈藥,是我從未見過的...唯一能確定的是,八種靈藥,都是大補之物。對修行有百利而無一害...”

“若我服下這塊米糕,體內傷勢可在極短時間內痊愈...只是有一點我想不通。這塊米糕,是天道的賞賜么?”

賞賜?

與他有仇的天道小丫頭,會好心的賞他一塊米糕。助他療傷?

而且,這米糕為何好像被狗啃過一樣,還有口水沾在上面...

“米糕!你竟然把帝君娘娘用八寶靈藥制成的八寶糕,稱之為米糕!!!啊啊啊,還我的八寶糕!”小丫頭氣的直跺腳。

“罷了,或許是那小丫頭想與我講和,故而向我示好,送此米糕助我療傷吧...”寧凡自語道。

“胡扯!我才沒想過要討好你!若不是帝君娘娘吩咐,我肯定會加重天劫的!”小丫頭更糾結了。

“既然是她一番好意,想與我罷手言和,我若不吃,倒顯得氣量狹小...吃了吧。”寧凡忍下惡心,把帶著口水的八寶糕吃完了。

惡心歸惡心,但這八寶糕蘊含的藥力,卻幾乎在一瞬間穩固了寧凡所有傷勢。

識海的傷勢,第三目的傷勢,以及全身上下的無數傷勢。

寧凡自然心情不錯,微笑道,“味道還不錯。天劫既然已經渡完,倒是可以返回外界了。”

身形一晃,寧凡離開了虛空,返回外界。

這一刻,小丫頭已經氣苦地說不出話了,又是羞又是怒,還委屈。

羞的是寧凡竟把她吃過的八寶糕連口水吃了,豈不是間接親親么...

怒的自然是自己太蠢,不僅被寧凡占了便宜,還拿八寶糕資敵,助寧凡療傷。

委屈的,是她日思夜想的那塊八寶糕,才吃了一小半就掉了...

“我的八寶糕...嗚嗚嗚嗚...臭寧凡,爛寧凡,臭寧凡,爛寧凡,臭寧凡,爛寧凡...”

小丫頭一邊哭,一邊在湖水邊一直罵,一直罵...

寧凡悄無聲息的返回了七梅,無人知,他竟已在短短十數日間解了心結,碎虛成功。

他在七梅城閉關數日,服食丹藥,將境界徹底穩固。

穩固境界的七轉丹藥,自然都是搶來的。

他記掛著與小妖女的約定,要陪她前往北海一次。

寧凡只以為小妖女口中說的北海是雨界北海,自然沒有當回事。

對他而言,往返雨界北海一次,不會花費太久時間,也不會有任何危險。

他自不知道,小妖女跟他玩了個文字游戲,實際想把他拐到妖界北妖海。

在這短短十數日之間,雨皇隕落一日。震撼了整個雨界。

新任雨皇一共兩個,一為孽皇寧凡,一為厲皇厲蒼天。

十數日之前,雨界八百修國之中,有四十二個勢力不服寧凡繼任雨皇。

這些勢力的修士,少數殺死,余者全被厲蒼天種下禁制控制住。

越國之中。則有無數修士前來恭賀寧凡,送賀禮結好。

這些人大多被阻在七梅之外,于城外接待。等閑之人是無法進入七梅的。

這一切,都不是寧凡想要關心的事情,自然有人處理,他就是個甩手掌柜。

諸女已從無數渠道得知寧凡中州犯下的大案。

寧凡出關之后。第一件事就是給諸女好生講述了當日的實情。

雨皇隕,新皇繼任,此事恐怕已傳出雨界,傳至諸界。

寧凡依舊在思凡宮,等待著與小妖女約定之日到來。

他將天劫五傀留在七梅,交給剛剛出關的許秋靈管理,用于守護七梅。

對如今的寧凡而言。天劫五傀的已可有可無,對七梅城而言,則是不可多得的強大力量。

某一日,寧凡一覺醒來,小妖女已直接找上門。

她正坐在思凡宮,和紙鶴、慕小鬟、慕小涼、風雪言等混吃混喝四人組一起喝茶聊天。

寧凡不在雨界的日子里,她以斗篷人的身份住在七梅,早已與紙鶴等人熟識。

紙鶴同樣已經出關。她身懷天生媚骨的體質,吸收與寧凡雙修的好處最快。

三個小丫頭及一個小啞巴喝著小妖女烹的靈茶,望向小妖女的眼神,帶著格外的親昵。

“原來你就是斗篷姐姐!”慕小涼感激地看著小妖女,感謝她治好了魅晨的傷勢。

“對了,你說是神虛閣的閣主,那我們豈不是從很久以前就是鄰居了?”紙鶴歪著頭思考著。有些奇怪,自己從前怎么沒見過小妖女呢。

“我...我來幫忙泡茶...”慕小鬟怯怯地垂著頭,讓她坐著被人服侍,有些不大習慣。

“咕嘟。咕嘟,咕嘟...”小啞巴風雪言果斷只負責喝茶,偶爾對小妖女報之一笑,似乎在說這茶真好喝。

當寧凡出現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這一幕場景。

“嘻嘻,雨皇大人來了...嗯?修為又精進了?”小妖女月牙含笑,第一個察覺寧凡前來。

一見寧凡前來,紙鶴明眸中閃現希冀之色,慕小涼則怕羞地垂下頭,和慕小鬟扮起了鴕鳥。

風雪言則放下茶杯,站起身,但見唇動,旁人也不知她說了什么,已見她撲入寧凡懷中,像小貓一般賴在寧凡懷里。

她說的話,只有寧凡可以聽到。

“雨皇姐夫,你去妖界玩,要給我帶禮物!”

“妖界?禮物?”寧凡一怔。

“凡哥哥,是蕭姐姐說的,你答應和她去妖界辦一件事情。嗯?難道你不知道這件事?我們還想讓你給我們帶妖界的禮物呢,嗯,要像鈴蘭一樣特別的禮物才好。”紙鶴的大眼睛忽閃忽閃。

“蕭姐姐?”寧凡望著小妖女,等待小妖女給他一個解釋。

他可從不知道,自己答應了要與此女前往妖界。

他更從不知,此女姓蕭。

“哎呀呀,亂古傳人想賴賬么?是你親口答應要陪我去妖界北海的,還說此事并不為難呢。”小妖女露出狡黠的笑容。

“我并不知你說的北海是妖界北海,若是前往妖界...”寧凡眉頭一皺,他雨皇身份太過敏感,進入妖界似有不妥...

“會讓你為難么?那便算了。”小妖女似不在意的擺擺手。

“為難倒說不上...罷了,陪你去一趟妖界又何妨。我總歸還欠你三個人情,需一一還清的。”

“嘻嘻,我就知道亂古傳人最重承諾,一言千金,從不反悔。那么,我們即刻便動身前往妖界吧,界路很長,要走好幾天呢,畢竟妖界遠嘛。”

小妖女嘻嘻一笑,一拍儲物袋,取出兩枚玉簡,交給寧凡一枚。

“現在就去?”

寧凡神念一掃玉簡,發現此玉簡之中,記錄了一式穿界神通,定位在妖界。可開界門,進入妖界。

“嗯,現在就去。本該上個月就去的。可是我看你傷勢挺重,故而給你一個月時間療傷,讓何世修在妖界空等了一個月...嘻嘻,不能再拖了,再拖,人家道子大人會生氣呢。此行,十分重要,關乎取圖的成敗!”

小妖女的目光忽而嚴肅起來,充滿威儀,與之前嬉笑的狀態完全不同。

“我第二個請求,希望你陪我入焚仙谷,去取一張圖。你,答應么?若你為難,可當我沒說過此事。”
msc0524 發表於 2014-6-28 01:00
第631章 漩空術小成
“取圖?”
寧凡黑眸深邃如幽潭,看不出一絲波動,但心中卻是不解。

焚仙谷之中,有什么寶圖能讓堂堂神虛閣小妖女惦記上...

似看出寧凡心底疑惑,小妖女挑了挑淡眉笑道,“我欲取的,是遠古四圖之中的太古漁蓑圖。”

“太古漁蓑圖!”寧凡目光一閃。

“你,幫不幫我。”小妖女故意扮出可憐兮兮的表情。

“怎么幫?”寧凡一嘆,欠下的人情,總是要還清的。

“取圖的路上,有一險關,需要借助你這亂古傳人的力量。其他的險關,你可不必出手。且若我獲得太古漁蓑圖,必定借你參悟一番!須知,太古漁蓑圖之中,可蘊有生死道軌的力量,可助你參生悟死,雖不至于助你領悟無上大道,卻也有助于成仙,畢竟成仙是需要明生知死的。”

“明生知死么...此事,我答應你便是。”

“嘻嘻,我就知道,你不舍得拒絕我的。那我們即刻前往妖界吧,嗯?小凡凡?”

“再給我半天時間,我若離開雨界,需要告知厲皇。”

如今雨界初定,寧凡繼任為皇,貿然離開雨界,需要知會厲蒼天一聲。

半天,不夠寧凡來往中州一次,卻足夠寧凡傳音了。

寧凡將欲往妖界之事傳音告知厲蒼天,其中緣由也簡略解釋了一番。

聽說寧凡是陪神虛閣少閣主同去妖界,厲蒼天微微一驚,倒沒有勸止之意。

若寧凡獨自前往妖界,他自然是要勸阻的。

但寧凡乃是與神虛閣少閣主同去妖界,應無危險。

厲蒼天知道,神虛閣乃是上界勢力,底蘊強的可怕。寧凡與神虛閣搭上了線,應是一件好事。

寧凡若離雨界,很多事情。他便需要獨自決定了。

他回給寧凡一道傳音,其中提及一事。

云幽牧恰好也準備去妖界,希望得到寧凡批準,才敢前行。

云幽牧被寧凡種下妖禁,名為皇子,實則可算作寧凡之奴。

想去妖界,自然需要得到寧凡批準。

“何道子...何世修?”寧凡聽罷厲蒼天傳回的傳音。目光微凝。

據厲蒼天所言,云幽牧自稱答應過上界某強宗的道子,需前往妖界,幫道子完成一件大事。

寧凡心思微微一轉,小妖女求他一同赴妖界,似乎正是要去見這位何道子何世修。

何世修多半是小妖女的朋友。云幽牧則是何世修的人...

“允他前往妖界。”

寧凡又向中州方向打出一道傳音飛劍。

看在小妖女的面子上,讓云幽牧同去妖界也并非不可。

前往妖界一事,寧凡自然要告知木羅及七梅諸女。

一切瑣事處理完畢,寧凡沒有急著去尋小妖女,反倒身形一晃,進入玄陰界之中。

當寧凡進入玄陰界之時,洛幽正佇立在草廬外等著他前來。

“傻弟弟。你終于碎虛了,真是讓姐姐好生苦等。”洛幽妖嬈一笑,顛倒眾生。

寧凡沒有多言,步步踏天而行,朝草廬走出。

他閉上眼,感受著身心與玄陰界的緊密聯系。

他終于碎虛了,終于徹底掌控了玄陰界。

他已經可以玄陰界主的身份,放洛幽離開此界了...

“你要走了么...”寧凡在洛幽一丈之外收住腳步。輕輕一嘆。

這一丈距離,似乎已經不可跨越。

他早已答應洛幽,一旦碎虛,便助洛幽脫困此界。

但真要放洛幽走,寧凡竟有些不舍。

看著寧凡此刻的表情,洛幽芳心一顫,似被觸動。一時無言,垂下了頭。

良久,卻忽的掩著口嬌笑了起來,似乎并無任何情緒波動。

“傻弟弟。姐姐現在的樣子,只有一個殘破元神,怎么走?往哪里走?咯咯,在你助姐姐重塑肉身之前,姐姐是不會走的,暫時還需要賴在你這玄陰界之內呢。嗯?你應該會助我重塑肉身吧?”

“當然。需要我如何幫你?”一聽洛幽暫時不走,寧凡心中失落稍減,點點頭。

“你肯幫姐姐,也算姐姐這些年來,沒有白白幫你...在重塑肉身之后,我會走。”

“嗯。”

“我重塑肉身,需要三重準備。其一,需要大量有助于修復元神的天材地寶。我想在重塑肉身之前,令元神恢復至碎虛巔峰,而后在重塑肉身之時,一舉恢復命仙之上的修為。”

“修復元神的天材地寶么...”寧凡點點頭,將此事記住。

他此去妖界,自然會留心搜集修復元神之物的。

“其二,我需要一具女子尸身,起碼碎五境界以上的女子尸身。”

“碎五以上的女子之尸么...”寧凡點頭記下,他會代為尋找。

“其三,我需要一些縮短元神與肉身磨合期的丹藥。”

“這個容易。”寧凡本身便是煉丹師,手中也搶來了不少此類丹藥。

一些修煉奪舍魔功的修士,在隕落之后奪舍其他修士的肉身,借體重生。

但奪舍之中,由于此身軀并非自己本來的身軀,故而往往會有一定時間的磨合期,讓肉身與元神彼此適應。

若有丹藥相助,磨合期可大大縮短。

“你需要的東西,我會幫你全部找齊,助你重塑肉身。在此之前,你還是留在玄陰界之內吧。你的元神之體仍需修養,為將來重塑肉身做準備。”

“嗯,謝謝。”

“你我之前,何必言謝。”

寧凡抬頭望著洛幽,洛幽卻輕輕避開了目光,“需要的...”

“是么...”寧凡一嘆,這個女子,心中始終有一道墻,將他拒之于外。

那道墻,是她無法磨滅的仇恨。

若可以。寧凡想幫她分擔一些,只是她卻從不愿提起。

只因為那些仇人太強,非寧凡可敵,她不愿再給寧凡多增困擾。

寧凡再不多言,轉身離開玄陰界。

無論如何,他會履行諾言,助洛幽重塑肉身。

然后。送她遠行...

諸事處理完畢,寧凡如約而至,陪同小妖女按碎了界路玉簡,打開了界門,踏上了前往妖界的界路。

妖界距雨界十分遙遠,按寧凡估計。就算他駕著孽離飛遁,這條界路也起碼要走四五日。

“對了,前往妖界之前,有些事我得先告訴你呢。現在的我,是金丹修為。”小妖女眼露狡黠之色,摘下了身上一枚玉佩。

一瞬間,她碎虛之上、飄忽不定的氣息。化作了金丹后期的氣息。

“金丹修為?”寧凡一怔,他可不信堂堂神虛閣少閣主,只是一個金丹修士。

小妖女此刻的金丹氣息十分真實,不似作偽。寧凡心中暗暗猜測,或許小妖女是因為某些原因,修為暫時跌落。

“再過半月,我還會跌落至融靈修為呢。”小妖女黑寶石般的明眸蘊滿笑意。

“跌落至融靈么...果然如此,原因呢?”

“你是亂古傳人。我是神虛傳人,我所修煉的功法,是神虛閣世代相傳的最強功法,《虛空經》。修煉此功法,每隔數十年,都會有數月之前修為回落。我本來修為是碎九巔峰,距離命仙只差一步。但如今,嘻嘻...妖界之行,你可得好好保護我哦,我只是小小金丹。十分怕死呢。”

“你修煉的功法,還真是麻煩。”

寧凡深深看了小妖女一眼,他雖相信此女修為會有回落期,卻不信此女毫無自保之術。

在寧凡看來,就算此女跌落至金丹修為、融靈修為,也必有自保手段。

就如同那蘊含劍祖劍氣的劍鞘,即便是融靈修士也可催動,發出碎虛一擊來。

此女就算修為再回落,也不會隨意任人欺凌的。

“如今我只是金丹修為,飛不動...以我金丹遁速飛過整個界路,恐怕需要數十年、數百年呢。嘻嘻,小凡凡,你抱著我飛,好不好嘛。”

“不抱!”

寧凡一拍儲物袋,取出黃金古劍,一指點出,古劍立刻變得巨大。

他一躍上了古劍,小妖女則也似早已猜透寧凡秉性一般,一躍上了古劍。

“嘻嘻,人家就喜歡你的冷酷。不過我還以為,你會召出孽離載我飛行呢...孽離不是飛得更快么?”

“她性子很傲,不會載除我之外的任何人。”

“哦?你的妖寵和你一樣有個性嘛,我喜歡!”小妖女鴨坐在飛劍之上,撫摸著黃金古劍,眼中神采飛揚。

“是很罕見的遁劍呢,可惜損毀太嚴重。若有拳頭大小的‘罡綠金’,可將此劍徹底修復,遁速將達到碎六級別。若有‘玄黃晶’,可將修復之后的古劍遁速再增進一些,達到散仙級別。”

小妖女身為神虛少閣主,閱歷非凡,一眼便看透古劍的底細,并得出修復、提升之法。

寧凡目光一亮,他從洛幽口中得知過,黃金古劍可借由罡綠金修復,卻并未聽說過此劍還有提升空間。

罡綠金十分珍貴,可讓無數碎虛老怪爭破頭。

玄黃晶,寧凡甚至沒有聽說過,想必也十分珍貴。

他目光忽然看向小妖女,神虛閣多寶他是知道的,隨便就能拿出一大堆七轉丹藥幫助明雀和魅晨。

或許,小妖女手中就有罡綠金也未可知。

“你別看我,我手上可沒有這兩種東西,不過我知道誰手上有。嘻嘻,到了妖界,我幫你找他要一塊罡綠金與玄黃晶就是了。看在我又幫了你一把的份上,這一次妖界之行,你可要好好保護我哦,凡——哥——哥——”

寧凡揉了揉額頭,這小妖女果然還和當年一樣纏人...

黃金古劍的遁速不如寧凡的遁速快,但卻有一個好處。

寧凡可一面縱劍飛遁,一面修煉某種神通。

界路之戰,他從涅皇手中奪得《轉輪之術》,從三界宗主手中奪得《漩空術》,都是不弱的神通。

其中。轉輪之術需要大把時間修煉,寧凡暫時不作他想。

漩空術卻較易修煉。

說漩空術容易修煉,也不準確。

漩空術容易之處,在于開辟本命洞天容易。

一般的碎虛修士都能掌開洞天,開辟出隨身攜帶的本命洞天并不困難。

此術的難度,在于不斷吞噬洞天之寶,壯大洞天。

洞天之寶也有品級之分。分為上中下三品。

當年從洞虛老祖手中得到的那些洞天之寶,大都是下品洞天法寶。

碎虛修士習慣使用的洞天之寶,往往都是中品洞天。

上品洞天之寶便十分珍貴了,碎虛修士之中,擁有者并不多。

寧凡手中的下品洞天之寶,足足有幾萬件。都是各處擄掠而來。

但中品洞天法寶,卻僅有寥寥一百余件而已。

至于上品洞天之寶,只有三件。

當然,寧凡手中還有小千界寶、中千界寶。

陰陽鎖是不可能吞噬的,鼎爐環也不會吞噬。

元瑤玉是北小蠻的婚嫁信物,不可吞噬。

如此算來,若一定要吞噬小千界寶修煉漩空術。大概只能吞血傘了。

不過就算要吞血傘修煉漩空術,也不是此刻吞噬。

漩空術共有三大境界:銀漩,金漩,虛漩。

起碼要將漩空術修煉到金漩境界之后,寧凡才會考慮吞噬血傘。

寧凡盤膝于劍尖之上,開始修煉漩空術,著手開辟本命洞天。

小妖女果斷地挪動屁股,鴨坐在寧凡一丈之外。好奇寶寶般看著寧凡修煉。

“開辟本命洞天么...嗯?看他的指訣,似乎在修煉三界宗的漩空術呢。我得到消息,天仙界的三界宗主忽然橫死...難道,是小凡凡做的?”

寧凡自不知小妖女此刻心中想法。

他十指之上籠著一縷縷黑光閃閃的虛空之力,正著手開辟本命洞天。

古劍一路疾飛,以這種遁速,沒有一個月是到不了妖界的。

寧凡不急。小妖女同樣不急。

三日過去,寧凡指力在身前縱向一劃,劃開了一處洞天空間。

這處空間尚是黑漆漆的顏色,空無一物。

虛無的洞天空間中。偶爾閃過一二縷銀色。

若此處空間徹底化作銀色,便算是將漩空術修煉至銀漩境界。

剩余的二十七日,寧凡不斷吞噬著一件件洞天之寶。

數萬下品洞天寶,百十件中品洞天寶,三件上品洞天寶,寧凡只吸收洞天之寶的洞天之力,就算毀去法寶也并不心疼。

見到寧凡持有如此大量的洞天之寶,以小妖女的見識,都不免有些驚訝了。

她當然猜得到,寧凡這些法寶都是搶來的。

“小凡凡果然很霸道呢,想要的東西,都直接去搶么...嘻嘻,不愧是亂古傳人,我喜歡!”

毀去了數萬洞天之寶,寧凡吸收了大量的洞天之力,

本命洞天之中,銀色越來越來多,最終化作一處璀璨之極的銀色世界,漂浮著七十二座銀色大陸。

在這一過程之中,寧凡反復掐動著漩空術的指訣,那指訣也是越來越純熟。

而當吸盡三件上品洞天寶的洞天之力后,銀色的世界之中,竟有三座銀色大陸化作金色。

亦有一小片天空染上金色。

“差不多可算作修入銀漩境界了...只是想修煉至金漩境界,卻并不容易。”

“銀漩之后,想要進一步提升漩空術,起碼要吸收上品洞天寶才可以了...看起來,需要將本命洞天之中七十二座大陸全部修成金色,才可令此術入金漩境界。”

“以我此刻漩空術境界,倒也可堪一用了,只是尚不足以封印碎虛修士...”

寧凡站起身,向前一指點出。

一股銀芒驟然自指間透出,繼而四面空間在一個瞬間,全部化作銀色,被死死封印,好似固化。

若此刻寧凡正與敵修對戰,出手將四周封印,敵修是休想逃走的。

漩空術不僅可將敵修侵入本命空間,更有諸多妙用,否則也算不得三界宗的鎮宗之術了。

“嗯?才短短一個月,小凡凡就將漩空術修煉到銀漩境界了?不愧是我家小凡凡。”小妖女眼中泛起一絲異彩。

界路出口已遙遙在望,寧凡一縱古劍,帶著小妖女穿出界路,步入妖界!

微微刺眼的白光一閃,眼前風景驟變!

映入寧凡眼前的,是一片廣袤無邊的淡金色妖海。

在妖海上空,漂浮著一座座金色土地的大陸。

在這些大陸之上,往往有一個甚至多個修國建立。

這里,就是妖界。

“嘻嘻,妖界到了,不過似乎剛入妖界,就遇到一些麻煩呢。”

小妖女作怪的朝寧凡眨眨眼。

卻見寧凡與小妖女剛剛出現在此片海域之上,遠處立刻便有十余道凌厲之極的遁光呼嘯而來。

這十余道遁光,各個都有元嬰級修為,為首之人,更是一名化神中期的老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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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2章 白木老祖
眼見遠處有遁光轉瞬即至,小妖女嘻嘻一笑,“剛入妖界就遇到麻煩,凡哥哥可要保護好我哦,給,這顆丹藥給你服下,可隱瞞容貌、氣息、骨齡。一月之內,無人知你是寧凡。”
這是小妖女早就準備好的丹藥,如今寧凡繼任雨皇,知其相貌者自然極多

若讓妖界強者知道雨皇潛入雨界,多半會有麻煩。

此行有要事在身,就算是小妖女,也不會想多惹麻煩的。

“這是...七轉巔峰丹藥,無相丹!”

寧凡望著小妖女,自嘆弗如,神虛閣還真是底蘊不凡,小妖女隨隨便便就能拿出七轉巔峰丹藥送人...

就算沒有這枚丹藥,寧凡也準備在進入妖界之后變幻容貌,隱匿身份。

他入樹界之時,尚不必隱藏身份,因為那時身份普通,樹界無人認識。

今時不同往日,雨皇的身份十分敏感,若讓人知曉雨皇寧凡潛入妖界,難保不會有妖界老怪出手懲戒。

妖界是九界之中的上三界,一界之內,碎虛修士有數百之多,更有散妖強者存在。

寧凡就算有散魔在身,也不敢像在樹界一樣過度招搖,畢竟散魔也只能再用一次了...

他沒有多言,一口服下易相丹,容貌、骨齡、氣息立刻發生改變。

仍是青年容貌,但已與寧凡原本容貌相差萬里,紫色封印也被丹力遮掩起來。

骨齡暫時變作兩萬載。

氣息亦變得面目全非。

“好了,這下就無人能認出你是小凡凡了,我還給你準備好了進入妖界的身份,有好幾個,等下你可以選擇,現在么...先應付這些元嬰、化神前輩吧。人家現在是金丹修士,好怕這些來勢洶洶的前輩高人呢。”

小妖女扮作害怕的樣子,如一個小獸一般。抓著寧凡衣袖,躲在寧凡身后。

遠處十余道遁光頃刻即至,分列四面,將寧凡與小妖女圍住,

這一隊修士皆是妖修,身著統一裝束,衣物上繡著統一族徽。

“諸位攔住我二人去路。所為何事?”寧凡淡淡問道。

“哼,我玄鶴一族封鎖了整片白羽妖海,正在此地捉拿所有白羽族人。你二人出現在白羽妖海,行跡可疑,多半便是白羽族的余孽!”

一名元嬰后期的老者向前走出,從儲物袋中取出一枚玉簡。

那玉簡之中。記錄了白羽族二十三名重要族人的容貌。

老者細細端詳寧凡與小妖女的容貌,再與玉簡中人對比,發現其中并無寧凡與小妖女,不由露出幾分失望之色,向身后的那名化神中期的大漢稟報道,

“啟稟羅長老,此二人不在玉簡之上。”

那大漢姓羅。是玄鶴一族的長老,乃是此次剿滅白羽族的三名主事者之一。

“是么,既如此,男的殺了,女的留下。”

羅姓大漢目光一掃寧凡與小妖女,不以為意的擺擺手。

他一眼便看出,小妖女乃是金丹小輩,修為不值一提。

不過此女容貌倒是極為不錯。身材瘦小了些,倒也能留作鼎爐的。

他雖看不出寧凡修為,也并不覺得寧凡會是多強之人,只以為寧凡身懷了某種掩飾修為的秘寶。

他早已認定,此刻出現在白羽妖海海域的寧凡二人是白羽族人。

整個白羽族只有一名化神修士,已死在玄鶴族修士的圍攻之中。

若寧凡是白羽族人,自然不會是什么厲害角色。當然不值得他堂堂羅長老在意。

羅姓大漢一令之下,眾玄鶴強者立刻目露殺機,當即便有三名元嬰修士祭出法寶,朝寧凡打去。

余下的元嬰強者則負責戒備。生怕寧凡暗藏什么后著反擊,倒是謹慎。

白羽族余孽之中雖然已無化神修士,但尚有不少元嬰高手,羅姓大漢自負修為高深,不懼寧凡,他們可不敢不謹慎一些。

“夫、夫君,救我!”小妖女望著三件呼嘯凌厲的法寶,故意扮出害怕的表情,死死挽住寧凡的手臂,拿并不豐滿的胸口蹭著寧凡的手臂。

對小妖女,寧凡略感無語。他可不知自己這次入妖界,還需要扮作小妖女的道侶。

對這群玄鶴族修士,寧凡則已動了殺心。

他此入妖界,本不欲惹事,但對方二話不說就打上門來,出手便是殺招,他自然也不會手下留情。

他略略抬手,一指點出,長空之上忽然出現三個聲勢浩瀚的銀色漩渦。

那銀色漩渦一經出現,立刻將三件元嬰法寶卷入其中,生生絞碎。

在場的玄鶴族修士全部大吃一驚,就連那羅姓大漢都微微睜開雙目,露出一絲詫異之色,冷笑道。

“本以為此子是一個小魚,想不到竟是一個大魚...殺了他,取其頭回族中領賞!”

“大魚?哈哈,哪里有大魚,老夫二人倒也想分一分這功勞!”

遠處,又有一大群修士朝此地趕來,頃刻已至。

這一次共來了數十名元嬰強者,統率這些強者的,是兩名化神后期的老者,一著青衣,一著紅袍。

這些強者的身后,以妖索捆縛著數百名羽妖修士,皆是女子,多是融靈、金丹的修為,元嬰女修只有一人。

這些女子,皆是玄鶴族修士從白羽族內擄獲的女修。

男子,則早已被殺盡。

眼見另外兩名主事長老竟然想來分功,羅姓大漢心中不悅,卻不敢表示出來。

他的修為不如另兩名長老,不得不容忍一番。

“呵呵,這個大魚,歸老夫所有了!爾等退下!”

青衣老者一心爭功,身形一晃,已朝寧凡迎面沖來。

他周身飛揚著化神后期的恐怖氣勢,十指掐訣,身后立刻浮現一個巨大玄鶴的虛影。

“妖術,鶴唳!”

隨著老者指訣如影的掐動,玄鶴忽的唳鳴一聲。一重重銀色音波立刻朝寧凡及小妖女震蕩而來。

音波共五重,一重比一重凌厲。

一旁的玄鶴元嬰一見青衣老者動用此術,立刻一個個大驚起來。

“太、太可怕了!袁長老竟已將我玄鶴一族的鶴唳之術修到了五重音浪的境界!”

“那名白羽修士多半要死無葬身之地了!區區白羽,敢私藏珍寶,不全部供奉給我玄鶴族,真是自取死路!”

“夫、夫君,我、我怕!”小妖女死死抱緊寧凡手臂。眼中則深藏看好戲的表情。

寧凡沒有多言,左手食指又是一點,長空之上陡然出現數百個巨大的銀色漩渦。

在這漩渦出現的一刻,五重音浪全部粉碎,玄鶴之影更是被一震而碎。

施展此術的青衣老者,則直接被四處宣泄的銀色光芒一掃而死。臨死前,眼中帶著無法言語的恐懼!

一個個玄鶴元嬰一經被卷入漩渦之中,立刻被絞碎成無數碎肉。

漩空術不僅可用于封印,更可用于殺人。

只一瞬間,玄鶴族此次派出的六十五名元嬰強者,全部死絕!

羅姓大漢此刻臉都嚇白了,他就算再傻。也知道這一次自己惹上了招惹不起的人物。

這一刻的寧凡,氣息仍是不露一分,但那出手之時的沉重威勢,便是玄鶴族長都比不了。

一指便滅殺六十五名元嬰,一名化神后期!且羅姓大漢分明看出,這只是寧凡隨意一指,根本未出全力!

玄鶴一族的族長乃是一名沖虛強者,在北妖海也算頗有名望的強者。

但在羅姓大漢眼中。這一刻的寧凡,威勢遠非玄鶴族長可比。

他暗暗猜測,寧凡莫非是一名太虛老怪不成!

完了,完了,太虛老怪,他可惹不起!

必須逃!

羅姓大漢二話不說,直接噴出數口精血。轉身就跑。

另外一名紅袍老者,此刻同樣嚇得面如土色。

他心中大悔,自己干嘛要來搶功,功勞沒搶到。命倒是快要搭在這里了。

他哪里還顧得上抓來的數百名白羽族女修,直接連噴精血,如那羅姓大漢一般,沒命逃跑!

那些被擒下的白羽族女修,本來全都露出了絕望之色,心知一旦被帶回玄鶴族,必定會淪為玄鶴一族的鼎爐。

哪知寧凡橫空出現,抬手間便將玄鶴族此行修士徹底擊潰,讓這些女子紛紛美目顧盼,異彩連連。

她們知道,寧凡一定是一位修為高到無法想象的前輩高人。

寧凡斬殺了玄鶴群修,等于說是變相救下了她們,她們自是萬分感激。

唯有那名元嬰女修,望著寧凡的目光,帶著不可置信的表情,以及一絲驚喜。

她身著白色羽衣,頭上別著數根白羽,容貌倒是頗美。

她天生善于感知,從寧凡的神通之中,感受到一絲羽妖氣息。

她曾在族中禁地見過歷代先祖的畫像,寧凡易容之后的容貌,竟與其中一幅十分肖似!

那名先祖在數千年之前便離開白羽族,聲稱出外云游,實則是被逐出家族,自此再無音訊。

那名老祖的成名神通,是一縷奪命銀芒!

那名老祖,名為白木!

不過那名老祖的名聲不太好,精通雙修功法,曾多次采補族中女子,倒是一個好色之徒...

“這名前輩不惜得罪玄鶴一族,也要救下我們,難道,他就是白木先祖么!”

“他如今回來了,會守護我們白羽一族么...”

“他會奪回我白羽一族世世代代守護的星石么...”

羽衣女子的眼中,充滿的希冀。

羅姓大漢與紅袍老者分路而逃,卻如何逃得出寧凡的手掌。

寧凡面無表情,從小妖女懷中抽出手臂,身形一晃,已無蹤影,下一刻,遠處忽的想起兩道慘叫一聲。

片刻之后,寧凡左右手各握著一道妖魂,返回古劍之上。

“搜魂。”

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對二人進行搜魂。之后則將二人一口吞下。

從羅姓大漢與紅袍老者的記憶之中,寧凡了解到這二人隸屬于妖界北妖海的玄鶴一族,也弄清了玄鶴族對白羽族出手的原因。

玄鶴族長窺覷白羽族的珍寶,強勢索要。

那至寶名為星石,是白羽一族代代相傳的珍寶,含有無窮星力。

星石共十塊,白羽一族懼怕玄鶴族強大。獻出九塊星石,暗中留下一塊。

此事后來暴露,玄鶴族長大怒,派人血洗白羽族,強奪星石。

寧凡拂袖一招,手中握著一塊燦如星辰的石頭。感受著其中浩瀚的星力,眉頭微微一挑。

“有意思,剛入妖界,就撿到寶了。”

這一塊星石蘊含的星力,足夠寧凡凝聚十顆本命星辰了。

“哦?竟是星石,夫君的運氣真好,剛入妖界。就得了寶物呢。”小妖女十分入戲,仍扮演著寧凡的道侶。

她目光向著遠處數百名白羽女修掃了一眼,繼而大有深意的對寧凡一笑,“恭喜夫君,還一舉獲得了數百名嬌滴滴的鼎爐,真是艷福不淺呢。”

亂古傳人必修《陰陽變》,精通采補術,她自然知曉的。

“這些鼎爐修為太低。收之無用。”

寧凡抬手凌空一點,數百名女修身上的妖索,全部在一瞬化作飛灰。

“你們可以走了。”

寧凡對白羽族女修冷冷言道,他并無救助白羽族之心,斬殺玄鶴修士,僅僅是因為對方尋釁而已。

言罷,寧凡直接一踏古劍。竟是要直接遁走了。

他從玄鶴修士的手中,得到了北妖界的部分地圖。

他穿越界門,進入的地方屬于北妖海,細算起來。則算是白羽海域。

白羽族祖上也曾強盛一時,此地整片海域都以白羽冠名。

但白羽族早已沒落,成了無數妖族紛紛欺凌的憋屈勢力。

北妖海共有一百四十六個妖海,小妖女想讓寧凡陪同前往的,是元穹妖海。

想從白羽妖海行至元穹妖海,需穿越六十多個妖海。

每一個妖海,都有一個上級修真國般巨大。

以寧凡駕駛黃金古劍的遁速,想趕往元穹妖海,起碼需要一個月。

妖界比雨界大太多了,僅一個北妖海,就有三個雨界大。

路途尚遠,寧凡自不會在此地過多耽擱。

一見寧凡欲走,羽衣女修立刻大急,忽的跪倒在長空,哀求道,

“白木老祖,求你不要拋棄我們!不要拋棄白羽族!”

“白木老祖?”

寧凡一怔,收住遁光,不知此女為何如此稱呼他。

悄然施展竊言術,將此女心事窺探殆盡,寧凡心中方才了然。

原來此女竟是憑他此刻的容貌、神通及羽妖氣息,誤把他當成了白羽族先代老祖——白木。

他雙眼微微一瞇,進入妖界,總是需要一個身份的。

一路上,小妖女已將此行目的告知于他。

若要達成那個目的,這白木的身份,倒頗有幾分用處。

“我非白木,不過從此刻起,我可以當一當白木。”

寧凡說著羽衣女子聽不懂的話語,隔空一扶,將此女扶起。

羽衣女子先是一怔,不明白寧凡話語的意思。

轉念一想,心道白木當年是被驅逐出家族的,那句‘我非白木’,大概是心中尚對白羽有所不滿吧。

不過白木前輩終究也算是白羽族人,不忍看家族被人欺凌,故而重新歸來,強勢出手了。

對,一定是這樣。

“求白木老祖蕩平玄鶴族,奪回星石,為死去的白羽族人報仇!”羽衣女子的眼眶瞬間紅了。

這一戰,白羽族萬名族人幾乎死絕,只剩下她們這幾百名女子。

好在白木老祖回來了,白羽一族,不會亡了。

“報仇一事,容后再說。此刻白某尚有要事,需前往元穹妖海,你們一并同去。”

寧凡一卷袖風,數百名嬌滴滴的白羽女修立刻被清風卷上黃金古劍。

古劍十分巨大,足以站千人。

見寧凡有要事在身,沒有立刻替白羽族出頭的意思,羽衣少女略感失望,卻自然不敢心存抱怨的。

在她看來,白木老祖愿意摒棄前嫌、救下她們,已是恩重如山。

如今元穹妖海的元殿之中,正在舉辦千年一屆的‘釣龍會’,或許白木老祖是急于參加這一屆盛會吧。

念及于此,羽衣女子倒也不多說什么了,恭敬俏立,一副順從的表情。

其他的白羽女修,則紛紛震驚起來,一個個檀口圓張,驚訝到無法合攏嘴。

“這白衣前輩,就是當年被逐出族的白木老祖?!‘銀雀’白木。”

“啊!傳聞白木老祖好色成性,連同族之人都可下手,他...他會不會對我們...”

“住口!白木老祖救下我們,于我們有再造之恩,就算收了我們做鼎爐,也是合情合理!”

“都不要亂說,白木老祖神通廣大,不是我們可以非議的!”

‘銀雀’白木,那銀槍二字,自然絕非什么好稱呼。

與其說是銀,倒不如說是霪。

寧凡自然不知,他選定的假身份,名聲極臭,深受廣大妖界老輩女修鄙夷...

他亦不知,此刻玄鶴一族的族長,正發著雷霆之怒。

半日之后,白羽妖海,玄鶴大陸,玄鶴族內。

一座黑色的宮殿之中,一名肌肉遒勁的中年大漢望著碎裂的六十八個命牌,勃然大怒!

三名化神長老,六十五名元嬰,卻滅殺一個小小白羽族,竟全部死絕!

“誰能告訴我,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中年大漢大怒道。

“啟稟族長,屬下得到消息,有一個白衣老怪自稱白木,已穿越白羽妖海的鎖海之陣。此人駕著一柄黃金古劍,劍身之上,收留著數百名白羽族女子...依屬下看,這個白木多半與三位長老的死有關。”

“什么,你說什么!你再說一遍!你說那人自稱白木!”中年大漢怒色更深,最終,竟怒極反笑。

“白木!白木!白木!想不到過了四千年,你還未死!”

“當年你被逐出白羽,我親自出手將你擊成重傷,妖魂雖逃了一絲,但那一絲應該也被我之后借助秘術抹殺了。”

“看起來,當年沒有殺掉你啊!既然你如今回來了,我便再殺你一次,有何不可!”

看起來,這個中年大漢竟與白木有著不共戴天之仇一般。

也不是是否是妻女被白木禍害過,反正寧凡已經躺著中槍了。

“那白木出了白羽妖海的鎖海大陣后,向那個方向去了?”中年大漢又問道。

“他去了赤牙妖海,后又一路穿越了飛炎妖海,毒龍妖海...”

“我知道了,他這是要去元穹妖海,參加釣龍大會!”

中年大漢冷笑一聲。

他開始思考,這一次要找多少幫手,前往元穹妖海追殺寧凡!
msc0524 發表於 2014-6-29 08:49
第633章 他能取悅我
在穿越了數片海域之后,寧凡收起黃金古劍,施展虛空挪移之術,遁速全開,一路朝元穹妖海疾馳。
突破碎虛之后,寧凡提升最大的應該是遁速。

他的法力已達到78000元會,全力飛遁之下,遁速幾乎不弱于碎虛二重天的修士。

虛空之風卷著小妖女與數百白羽女修,一路疾馳,辛苦的自然仍只是寧凡一人而已。

若以古劍飛遁,寧凡還能在劍身之上分心研習漩空術。

但以挪移之術飛遁,卻不可分心。

寧凡不得不用挪移飛遁,只為早些抵達元穹妖海。

他服下的易相丹,藥效只能持續一個月。

古劍遁速太慢,一個月才能飛到元穹妖海。到了那時,藥效一過,卻是容易暴露身份。

寧凡改以挪移飛遁,最多半個月便能抵達元穹妖海。

只是這樣一來,他飛遁之時遁速驚人,卻不免引起了沿途碎虛修士的矚目。

低階修士卻自然無法覺察寧凡刻意隱匿的遁光的。

“這位碎虛道友遁速好生了得...此人是誰,似乎有些面生。”一個個沿路所遇的碎虛大都如是作想。

妖界不同于雨界,碎虛修士極多,足足有數百人,碎虛修士彼此不識,十分正常。

寧凡此入妖界,目的是元穹妖海的元殿所在——天元大陸。

妖界有十皇,當年寧凡在陸族九部遇到的屈瞬太子,隸屬屈殿。屈殿妖皇為屈皇,是碎虛六重天的修為,并非十皇最強。

妖界此代最強妖皇,是石猿族的猿皇。此妖皇肉身修煉到了涅槃七重天的恐怖境界,曾一拳擊退一位魔界碎七魔皇。

元殿此代元皇,僅僅碎虛五重天而已,名聲不顯。

但整個妖界。卻無人敢小覷元殿,只因元殿上一屆老元皇尚在人世!

老元皇是一名散妖,是坐鎮妖界的三大散妖之一!

有老元皇在,罕有人敢招惹元殿。

寧凡之所以在妖界如此謹慎,便是因為妖界整體實力高出雨界太多,根本沒有可比性。

若惹出大禍,便是有散魔在手。也未必能夠從妖界全身而退。

此入妖界的目的,是為了參加元殿千年舉辦一次的釣龍大會。

小妖女只說參加此大會意義重大,關乎到取圖的成敗,但具體要做什么,暫時沒有告訴寧凡。

“嘻嘻,等到了天元大陸。見了何道子,夫君自會知曉一切。”小妖女故意吊著寧凡的胃口,一口一個夫君,叫的十分順口。

寧凡暗中施展竊言術,想窺探小妖女的心事,卻只能看到一片虛無。

小妖女修煉的《虛空經》十分厲害,是一部不弱于《陰陽變》的功法。

此女以虛空藏心。寧凡根本無法窺探到此女任何秘密。

一路上,小妖女修為越降越低,最終跌落至融靈初期。

她愈加可憐兮兮的央求寧凡好好保護她,寧凡卻知,此女只是說笑而已,她有的是自保之術。

白羽族的女修們倒是十分安靜,一共五百三十二人,在寧凡面前。卻無人敢造次。

那名元嬰修為的羽衣女子名為畫羽,修為是元嬰初期的頂峰,接近突破元嬰中期。

一路上,寧凡偶爾會點撥此女幾句,也算十分入戲地扮演著白木的角色。

此女距離元嬰中期,倒是不遠了。

對寧凡雖仍是恭恭敬敬的,卻也沒有最初的那般怕生了。

半個月之后。寧凡抵達元穹妖海。

這一片金色海域根本看不到邊,海域上空,飄浮著一座同樣看不到邊的金色大陸。

行到此處,寧凡不由換上黃金古劍飛遁。避免聲勢驚人,惹人注目。

臨近釣龍大會,時時可見遁光飛入天元大陸。

當寧凡腳踏黃金古劍,帶著一行數百女子登上天元大陸的海岸之時,登時便有幾名元殿元嬰妖使前來迎接。

“敢問前輩來我天元,可是為釣龍大會而來?”幾名元嬰妖使恭敬問道。

他們雖不知寧凡具體修為,卻從古劍的遁光判斷,寧凡起碼是一名煉虛境界的老怪,自然不敢怠慢。

“不錯,白某正是為釣龍大會而來。”寧凡含笑大道。

見寧凡態度和善,幾名元殿妖使不免有些受寵若驚了。

元殿雖強,他們卻只是元殿妖使,地位低微。

能被一名煉虛老怪客氣對待,自是覺得十分榮幸。

為首的妖使看了看寧凡身旁的‘融靈’小妖女,又看了古劍上五百多名美貌女子,大感意外地問道,

“敢問前輩,這些人是...”

“你說呢?”寧凡笑問道。

“前輩恕罪,晚輩失言!”這名妖使暗罵自己嘴快。

真是問了個傻問題啊,這幾百名女子既然跟在這名前輩身邊,多半都是這名前輩的妻妾鼎爐。

一名煉虛老怪擁有數百鼎爐妾侍,實在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沒有什么好過問的。

妖使心中略略一定,再次恭敬問道,“敢問前輩尊姓大名,來自哪一妖族。”

“白羽族,白木。”

“什么!白羽族中,竟有前輩這般人物!”妖使大感意外,他倒是聽說過白羽海域的白羽族。

此族據說早已沒落,全族上下也只有一名化神初期坐鎮。

想不到這樣的沒落妖族,竟還有煉虛強者,真是不可小覷...

“有什么問題么?”

“不,沒有任何問題。這是前輩通行天元的令牌,請前輩收好。這玉簡之中有此次釣龍大會的些許情報,希望對前輩有用。”

妖使取出一塊藍色玉令及一塊玉簡,一并遞給寧凡。

那藍玉色澤溫潤,倒是有些類似寧凡戴著的藍橋之玉。

這些妖使負責在天元海岸接待化神之上的老怪。

若遇化神強者,則會贈以青色玉令。

若是煉虛,則贈藍色玉令,

若是碎虛,則贈紫色玉令。

持不同顏色的令牌。享受的待遇并不相同。

天元大陸之中有許多地區,是不容化神之下的修士進入的,有些地方,則連化神都不可進入。

譬如此次舉行釣龍大會的天元城,便唯有持藍令以上令信者才可進入。

普通的青令化神,則只能在天元城外的高臺上,借承影玉璧觀看釣龍盛會了。

當然。若是與煉虛老怪同行的人,自然可入天元城。

至于那玉簡,則有釣龍大會的不少情報。

寧凡將藍色玉令系在腰間,神念一掃玉簡,許久之后,將玉簡收起。對幾名妖使點點頭,一踏黃金古劍,朝天元大陸中心地域飛去。

“恭送前輩,助前輩于此次大會之中穩坐釣臺,‘龍珠’盈盆!”幾名妖使恭敬道。

“龍珠么...這就是你請我來釣龍大會的目的么?”寧凡目光轉向身后的小妖女。

“夫君真是聰明!什么都瞞不過你!不過你且猜猜,我要請你釣什么品質的龍珠?”小妖女甜甜一笑,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個乖乖女。

天元城中,建有一個巨大釣龍池,池中養有妖龍龍魂。

元殿修士時常會以秘術搜集龍族妖獸的魂魄,放入釣龍池放養。

每隔千年,元殿都會舉辦一次釣龍大會,廣邀修士參加盛會,爭名額,釣龍魂。

每次釣龍大會。僅有五百個參與名額,需要通過比斗爭奪。

至于龍魂則分九品,一品龍魂最好,九品最次。

釣起的龍魂皆歸各個釣龍者所有,服之,可提升不少修為。

對煉虛修士而言,一條九品龍魂足以提升兩千甲法力。八品三千甲,依次類推,一條一品龍魂,足足可提升萬甲法力。

一品龍魂體內。又會有一定幾率形成龍珠。

龍珠又分九品,九品龍珠一顆蘊含了一千元會法力,八品兩千元會,而一品龍珠,則一顆蘊含一萬元會法力,極其稀有!

能釣到一品龍魂的,多半都是氣運驚人之輩。

釣出的一品龍魂體內還有龍珠的,氣運自然更加逆天。

能釣出一品龍珠的,罕有。

而在一品龍珠之上,還有兩種更加稀有的龍珠。

陰珠,陽珠!

一顆陰珠陽珠,含五萬元會法力,且蘊含陰陽之力。

服之,修為暴漲。

煉寶,則又有諸多妙用。

“你該不會想讓我釣陰陽龍珠吧...”寧凡詢問道。

“夫君真是聰明,么”小妖女飛吻了寧凡一下,不知道的,定然以為她真是寧凡道侶。

“你覺得我的氣運,能釣出這種稀世奇珍?”寧凡無語了。

他暗暗猜測,小妖女大費周章請他來妖界,看中的該不會是他的氣運吧。

轉念一想,他雖是紫色氣運,但表面看起來氣運可是黑色的。

就連算計他的神秘老者都沒看出他氣運藏紫,小妖女能看出?

“嘻嘻,你的氣運雖是黑色,但我偏偏對你有無窮信心,就是覺得你能釣出陰陽龍珠。再怎么說,你也是亂古傳人不是...你可知,你經過《陰陽變》洗經伐脈的身體,對體內蘊有陰陽龍珠的龍魂而言,可是大補之物呢。你,是我看中的魚餌哦”小妖女腹黑一笑。

寧凡大感無語,原來小妖女看中的不是他的氣運,而是他的功法。

小妖女是想拿他當魚餌,釣陰陽龍珠。

“取陰陽龍珠,目的何在?”寧凡沒好氣的一笑。

“焚仙谷中,有一險關需陰陽之力才可渡過...若你真能釣起陰陽龍珠,憑你的功法等級,加上這兩顆龍珠的力量,足以穩穩渡過那道險關。若實在無法釣到陰陽龍珠,日后取圖之時,這一關會十分兇險,就算是我,也可能死在那一關之中。”小妖女露出幾分凝重之色。

“這陰陽龍珠如此重要么...罷了,便給你當一次魚餌又何妨。”

“夫君真好,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小妖女長睫都笑彎了。

這一番對話自然是傳音進行,不可能讓白羽女修聽到。

談話間。黃金古劍已一路前行,越過無數修城,可遠遠看到天元城了。

這一路上有不少元殿妖使盤查,但一看到寧凡腰間的藍玉令信,所有人都露出恭敬之色,不敢怠慢。

天元城十分巨大,一個修城。卻足足占了一個中級修真國的地域。

城池上空,來來往往都是修士的遁光,十分繁華。

長街兩道,都是一個個修真店鋪,寶氣沖天。

臨近天元城,小妖女屈指一彈。向城中打出一道傳音飛劍。

寧凡則降下黃金劍光,在城外等待,因為小妖女說,入城之前,要先給寧凡見幾個人。

她雖是融靈修為,卻能做到融靈修士做不到的事情,讓寧凡微感詫異。又覺得一切都在情理之中。

在小妖女打出傳音飛劍后不久,四道碎虛級遁光自天元城內激射而出,驚到了不少修士。

“快看,那道紫黑色的碎虛遁光,其中定是雨界的六皇子,云幽牧云前輩!”一些天元修士認出了其中一道遁光。

“那火紅遁光之中,莫非是火界鼎鼎大名的玄火前輩么!”

“那道劍遁遁光,定是劍界一劍驚皇的‘劍妖’公羊子前輩!”

“咦。最后一道遁光是誰,有些陌生...”

“據說那位前輩姓何,有著碎虛五重天的修為,十分厲害,卻不知出身哪一界...”

四道遁光激射出天元城,降落在寧凡等人身前不遠。

這四人進入天元城已久,并未隱瞞修為。不少人都知道他們的身份。

當四名碎虛齊齊出城,自然引起不少修士關注。

但有人發現,這四名碎虛出城,竟是與寧凡相見。一個個都對寧凡的身份大感好奇起來。

“那白衣青年是誰?既然佩戴著藍色玉佩,應是一位煉虛前輩。此人何德何能,能讓四名碎虛老怪出城一見?”

天元城內的群修卻不知,這四名碎虛急于出城,只是為了迎接小妖女而已。

小妖女此刻偏偏只是融靈修為,根本不會引人關注的。

寧凡略感頭疼,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小妖女。

他本想低調入城,卻被小妖女一個傳音飛劍弄得人盡皆知。

只怕不消得一日,白羽族白木的名號便會在天元城傳開...

收起心思,寧凡目光掃過眼前的四人。

當他看到云幽牧之時,云幽牧微微一奇,覺得寧凡給他一種怪異的熟悉感。

但由于寧凡服食了易相丹的緣故,云幽牧并未認出寧凡來。

寧凡目光掃過火修老者與劍修中年。

火修老者骨瘦如柴,雙目卻炯炯有神,乃是碎虛四重天的修為。

劍修中年一臉邪氣,笑容有些陰測測的,亦是碎虛四重天的修為。

最后一人,擁有碎虛五重天的修為,是一個溫潤如玉的青衣青年。

他站的靠前,云幽牧等三名碎虛則站在他的身后,此行隱隱以他為首。

“在下何世修,這三位道友分別是劍界公羊子道友、火界玄火道友、雨界云幽牧道友。這三人,是我尋來的三名幫手。不是蕭小姐找到幾位幫手了?”

青衣青年對小妖女介紹道,望向小妖女的眼神,帶著一絲火熱。

看起來,此人對小妖女倒是有幾分傾慕之心。

“幫手么,我心中已有三個人選,也已成功說服了兩個人,還有一個,尚未征得其夫君同意,不敢擅作主張。”小妖女對青衣青年淡淡道,口氣有些疏離。

青衣青年早習慣了小妖女的疏離口氣,倒也不以為意,笑道,

“呵呵,想不到蕭姑娘還未找齊三個幫手。不過不必擔心,若姑娘實在找不齊幫手,在下還有幾個人選,可供姑娘參考的。”

“不必了,我的人,我喜歡自己找,不勞何道子擔心...對了!何世修,我想要你手中的兩樣東西。”

“哦?蕭姑娘想要何物,但說無妨。何某必定拱手奉上!”青衣青年面帶喜色。

他還是第一次被小妖女以姓名相稱,比起何道子的稱呼,倒是順耳地多。

“聽說你有一塊罡綠金,一塊玄黃晶,我想要。”

“罡綠金?玄黃晶?”青衣青年露出肉疼之色。

他名為何世修,是東天仙界瓊道宗的道子。

瓊道宗在東天也算不小的勢力,有一位真仙坐鎮。但比起小妖女身后的神虛閣,自然差了許多。

他對小妖女懷有追求之心,三分是因為小妖女的美貌,七分則是因為小妖女背后的勢力。

他留著罡綠金、玄黃晶,是為了祭煉一件飛遁法寶,這兩件東西對他而言。也算十分珍貴之物了。

他從來舍不得將此物送人,但此刻為了討好小妖女,還是一咬牙,有了決定。

一拍儲物袋,取出兩個密密封印的玉盒,何世修口中含笑,恭敬將兩個玉盒遞給小妖女。

“區區小禮。不成敬意,蕭姑娘若需要,便拿去吧。”何世修故意做出幾分大度姿態。

小妖女接過玉盒,嘴角壞壞一笑,繼而卻直接將玉盒,塞到了寧凡懷中。

“夫君,答應你的東西,我幫你要到了。你可要收好喔”

寧凡捧著兩個玉盒,目光頓時一沉。

寧凡本還在想,小妖女為何大包大攬,愿意幫他向人索要這兩件珍稀之極的至寶。

現在,寧凡明白了。

他被這腹黑的女人算計了。

他得到了罡綠金與玄黃晶,卻平白無故多了一個大敵。

“他,是誰!”

何世修原本溫潤如玉的俊顏。此刻布滿陰沉之色。

他拿出珍貴的至寶討好小妖女,但小妖女卻轉手將至寶送給另一個男子。

且小妖女還稱呼那個男子為...夫君!

一貫城府極深的何世修,在這一刻,也終于有些息怒形于色了。

“他是我的凡哥哥。是我找到的兩個幫手其中之一。”

小妖女向寧凡壞壞一笑。

她可從不白白幫忙,幫寧凡弄到兩件靈材,卻也要給寧凡添些堵。

為什么要折騰寧凡,她不知道。

她只是覺得,折騰寧凡十分好玩。

能讓她有興趣折騰的男人,普天之下,只有寧凡一個。

“他就是你的幫手?憑他煉虛境界的修為,能做什么!”

何世修目光朝寧凡腰間藍玉一掃,微微露出幾分不屑之色。

服下易相丹的寧凡,就連氣息都開始飄忽不定,讓人難以看透。

“他能取悅我!我偏偏就喜歡他!”小妖女壞壞一笑,成功地將何世修的妒火點燃了。

很好,看起來天元之行,有得玩了。

只可惜連小妖女自己都未發現,那一句喜歡,并非全部作假...

寧凡表情漸漸平靜,看著小妖女壞壞的笑容,大感頭疼。

他早該知道,此女乃是妖女一枚...

明知被小妖女玩了一把,但寧凡卻不可能把收入懷中的罡綠金、玄黃晶還給何世修。

無論如何,這敵意,已經種下,就算歸還二物,也只能被何世修看輕而已,不能改變什么。

“在下妖界白羽族,白木,見過諸位道友。若無其他事,在下便先行告辭了。”

寧凡將兩個玉盒收入儲物袋,向著何世修在內的四個人一抱拳,卻是帶著五百多個白羽族女修直接入城。

不卑不亢的態度,反倒讓人無法挑剔。

他不懼何世修,卻也懶得故意觸怒此人。

只是離去前,深深看了云幽牧一眼。

心中暗道,原來這云幽牧是何世修的幫手,要助何世修尋太古漁蓑圖。

當年的那番試探,顯得十分詭異,如今看來,卻也不過如此而已。

一見寧凡走了,小妖女心中忽的有些慌張。

她第一次有些擔心,這樣算計寧凡,寧凡會不會生氣。

一時間想也沒想,就追了上去,屁顛屁顛跟在寧凡后面,大獻殷勤,‘夫君’‘夫君’地哄著寧凡。

寧凡大感頭疼,更加覺得這個這小妖女纏人了。

他也只是察覺被算計之時不悅了一下而已,但因為熟知小妖女的個性,知道此女對自己并無惡意,故而也就釋懷了。

就當被這妖女欺負了一下吧...能欺負他寧凡的女人,這世上還真是不多。

一見寧凡轉身就走,何世修目光微凝,漸漸壓下心中火氣。

他剛才只是一時氣怒而已,才會失態,此刻恢復平常心,看待寧凡的眼光,自然有了幾分不同。

“此子似乎不是普通煉虛...普通煉虛,可無人能在何某面前面色不改的。”

“此子或許有些本領,但想和本道子搶女人,卻還不夠。若能得到那女人的青睞,本道子自然能在宗內三大道子之中脫穎而出,繼承瓊道宗的大統。無論如何,那個女人不能讓給其他人!”

“白木么,呵呵...”

何世修轉過頭,冷冷看著公羊子,沉聲令道。

“三日內,查清此人底細!我倒要看看,此人究竟有何本領,能讓那眼高于頂的女人格外青睞。”
msc0524 發表於 2014-6-29 08:52
第634章 紫品釣竿
寧凡一行人進入天元城,暗中則有無數道老怪的目光,在寧凡身上來回掃過。


這讓寧凡大感無奈,因為小妖女的作弄,他很難低調行事。


如今被無數妖界強者關注,寧凡需要謹言慎行,不可暴露身份。


若暴露雨界神皇的身份,麻煩定然不少。


一界皇者潛入其他界面,是一件讓人忌諱的事情。


“好夫君,親愛的夫君,別生氣嘛,是我不好,給你添麻煩了。我保證,如果那何世修找你麻煩,我肯定幫你趕走他,好不好嘛?”小妖女各種軟語相求,扮道侶扮得樂此不疲。


“不必了...你出手幫我一次,我還得欠你一次人情...”寧凡搖頭一嘆。


錢可以欠,人情卻萬萬不可隨便欠下,尤其是小妖女的人情。


畫羽及其他白羽族的女修,此刻恭恭謹謹地跟在寧凡身後,一個個美眸震撼。


何世修的言語,被法力屏蔽,她們並未听清。


但四名碎虛特意出城與寧凡相見一事,卻令諸女修盡皆心中駭然。


“白木老祖好大的面子,剛到天元城,便令四名碎虛老怪親自出城迎接!”


“我白羽一族沒落已久,碎虛老怪對我族而言,乃是高不可攀的存在...白木老祖竟然能結識那種級別的老怪麼,真是讓人不敢置信呢...”


“白木老祖真是一個不可思議的人物。”


就在半個月前,這些白羽族女修還懼怕著寧凡的霪邪名聲。


但這一刻,一個個女子卻紛紛對寧凡充滿敬仰、崇拜之情。


妖族的女子,總是傾慕強者的。


在諸女眼中,能與四名碎虛相識的寧凡,自然也是一個隱藏極深的強者。


“畫羽斗膽,想問問老祖如今修為究竟到了什麼境界...”畫羽小心翼翼地問道。


她雖已確信寧凡是一名煉虛修士,卻還不知寧凡究竟是什麼境界。


傳言白木老祖被逐出白羽族時,便已是窺虛境界。數千年過去,或許修為會有增長也未可知。


“問虛。”


寧凡看似漫不經心地回答道,並借助易相丹的藥力,故意適時地釋放出了一絲問虛氣勢。


在這股氣勢之下,畫羽妖嬰不住戰栗,俏臉卻露出驚喜之色。


寧凡的修為,在她預期之上。


但暗中關注著寧凡的一些老怪們。卻有不少人收回探查的神念,不以為然地自語道,


“此子只是問虛修為麼,雖說與四名碎虛強者相識,卻也不足為懼。”


能入天元城的,哪一個不是煉虛之上的老怪。


此次前來參加釣龍大會的煉虛強者。起碼有數千之多。就連碎虛老怪,都來了數十人。


妖界十皇,亦會有數位皇者旁觀此次盛會。


在這種大場面之中,寧凡若只是問虛修為,自然也就不值得那些修為高深的老怪關注了。
但凡進入天元大陸的老怪,資料都會被元殿妖使搜集,傳回天元城。


漸漸的。有心之人從元殿之中獲得了寧凡的資料。


一看寧凡竟出身于白羽一族,關注寧凡的就更少了。


白羽一族只是末流妖族,根本不值一提。


寧凡只是問虛修為,背後又無龐大背景,此次釣龍大會,多半不會有什麼驚艷成績,能否獲得參會名額都未可知。


還有一些老怪,早在數千年前便听說過白羽族白木的惡名。


“白羽族白木...他就是白木!那個霪賊!”


城中有數名煉虛老怪。妻女曾被白木禍害過。一听寧凡名號,自然遷怒上寧凡。


另有一些人,與白木倒是無冤無仇,本還想與寧凡結交一番,但听說寧凡就是白木後,紛紛打消了結交之心。


沒辦法,白木此人惡名昭彰。生性好色無恥,連朋友妻都不放過...偏偏手段尋常,實力普通。就算是一些魔道修士,也對白木敬而遠之。


漸漸的。再無人關注寧凡。就算偶有關注之人,不是鄙夷,就是帶有敵意。


寧凡並不知白木的惡名替他招來了多少鄙夷與敵意。


就算知道了,他也並不在乎。


他故意散出問虛氣息,只是想減少麻煩,不想太過引人注目而已。


天元城之內,建有無數座行宮,供煉虛級老怪休息。


寧凡持有藍玉令信,尋了一處靠妖河建立的宮殿,憑令直接入住,將白羽族一行女修安置于此。


寧凡獨坐房中,看著窗外,捧著一杯剛剛烹好的靈茶淺飲。


淡金色的妖河上,偶爾駛過一兩艘畫舫。


每一艘畫舫之中,都有許多容貌美艷的處子女修,大都是融靈、金丹修為,歌舞婉轉。


這是元殿給入城老怪準備的鼎爐女修,若有哪個老怪看中了某個女子,可直接領走,極盡享用。


寧凡眉頭微皺,放下靈茶,拂袖合上窗,不再看那些女子歌舞。


在當下的修真界,弱者無法選擇自己的命運,強者卻可支配一切。


這樣的修真氛圍,寧凡不喜,卻改變不了什麼。


“夫君若看上哪個女子,告訴我,我幫你把她帶回來,供夫君享用。”小妖女不知何時出現在寧凡房中,笑眯眯地看著寧凡。


“不必了。”


“哦?身為亂古傳人,竟不愛美人,真是稀奇。”小妖女自顧自坐在寧凡旁邊,隨手取過寧凡的茶杯,輕輕抿了一口。


杯沿上,立刻留下一個淡淡的胭脂印。


而後曖昧地舔了舔舌頭,嬉笑道,“嘻嘻,不是什麼好茶呢...不過這一杯是夫君喝過的,我再去喝,倒是別有滋味呢。”


此女姿容堪稱絕色,一雙黑寶石般的明眸,如同神秘莫測的虛空,讓人看不穿她的真實想法。


“你不在房中休息。卻來找我,所為何事?”寧凡可不相信,小妖女是來和他談情說愛的。


“我來此地,是想問問夫君,可有飛升東天之志?”
“你想替神虛閣招攬我,賜我飛升名額,飛升東天?”


寧凡目光微微一凝。這是他收到的第二個飛升名額了。


北小蠻給了他一個,如今,小妖女也想送給一個麼。


修士若破仙位,便可飛升,若靠自己的實力飛升,自然要面臨許多危險的。


擁有飛升名額。即便是化神修士,也可毫發無損的飛升四天。


但若接受了飛升名額,在飛升之後,卻必須加入賜予名額的勢力。


故而是否接受名額,需要好好考慮。


“若我替神虛閣招攬你,你去麼?”


“會考慮,卻不一定會去。”


“若我用第三個條件強求你去呢?”小妖女狡黠一笑。


“會去。”寧凡淡淡道。


“嘻嘻。看你這不情不願的樣子。我才不會強迫你...以你的修為,就算是突破仙位、自行飛升,也是十分容易的。你還欠我第三個條件,這個條件,我不會隨便使用的。姑且留著,或許日後會有妙用。”小妖女腹黑一笑,繼而又道,


“飛升之事說完了。說說釣竿吧,還有五日,天元城中便會舉行擂比,決出五百個釣龍大會的人選。以你的修為,取得名額自是輕而易舉,但若想釣得妖龍,你首先需要一個紫品釣竿...能釣起陰龍與陽龍的釣竿!”


蘊有陰珠的妖龍便是陰龍。蘊有陽珠的妖龍便是陽龍。


參加釣龍大會,需要持元殿秘法特制的釣竿法寶,才能釣起龍魂。


普通品質的釣竿法寶,天元城內隨處都有出售。


但若想釣起三品以上龍魂。便需要特制的紫品釣竿,才能承受住三品龍魂的沖撞。


寧凡來天元城算是來得比較晚,城中的紫品釣竿早已被無數老怪搶購一空。


若想購買紫品釣竿,只能臨時訂制了。


紫品釣竿十分昂貴,需要摻入不少稀世靈礦,制作起來,卻並不費什麼時間,三五日便可制出。


寧凡此刻去訂制一個紫品釣竿,倒也不晚。


“夫君快去城中的煉器坊訂制一個紫品釣竿吧,如今城中訂制紫品釣竿的老怪不在少數,煉器師卻少的有限,若去晚了,便訂制不到紫品釣竿,也就無法釣陰陽龍珠了呢。”


“怎麼不早說...”


寧凡無奈的搖搖頭,他一路入城,小妖女半點不提訂制釣竿之事,偏要到此刻才提,絕對是故意的。


寧凡本還在休息一番之後,再利用罡綠金、玄黃晶修復黃金古劍。如今看來,倒是必須先處理釣竿的事情了。


“玉簡之中,共有十一家煉器坊,都有煉制紫品釣竿的能力。你可去看看。順帶一提,紫品釣竿價格昂貴,專程訂制的話,價格一般還要高出三成,若是錢不夠,可以向我借。嘻嘻,你我夫妻一場,你若開口,不論多少錢我都會借給你的,不過若是那樣,你便又欠我一個人情了哦。”


小妖女笑眯眯地遞給寧凡一個玉簡。


寧凡神念一掃玉簡內容,將玉簡收入儲物袋,略感頭疼的揉揉太陽穴,沒有多言,直接離開行宮。


他自不會向小妖女借錢,區區釣竿,他還不至于買不起。


一出行宮,寧凡將遁光克制在問虛級,朝一家家煉器坊飛去。


能夠制作紫品釣竿的,只有十一家煉器坊而已。

寧凡一連走了十家煉器坊,卻全都訂制不到紫品釣竿。


每家煉器坊只有六七名煉器大師可煉制紫品釣竿,寧凡來得太遲,早有無數老怪來此訂制。


若寧凡想在釣龍大會之前訂制紫品釣竿,卻是休想。


“來遲了麼...罷了,再去最後一家看看吧。若實在訂制不到紫品釣竿...便搶一個,又有何難。”


寧凡打定的主意,遁光一閃,朝第十一間煉器坊飛去。


這最後一間煉器坊,名為‘上九閣’,是天元城最大的三座煉器坊之一。


煉器坊的匾額,是以金漆書寫,字跡潦草。似有幾分意興闌珊的道蘊含在字里行間。


上九閣之外,此刻正有一大群修士侍立在外,大都是元嬰、化神修為。


見寧凡遁光降下,所有修士都目光微變,偶爾還有人低聲抱怨一句,“哎,又來了一個訂制紫品釣竿的前輩...這最後一根釣竿。不知道師尊能否成功獲得。”


“哎,有那人在,就算是師尊也搶不過吧...就算是這個前輩,也未必能搶得過...”又有人嘆息道。


這些人的話語,自然瞞不過寧凡的耳朵。


寧凡目光微微一閃,看起來這上九閣之中。似乎還剩最後一個紫品釣竿的訂額。


上九閣中似乎有數個老怪,正爭搶著最後一根釣竿...


寧凡尚未入上九閣,卻已從閣中感覺到四五道煉虛之上的氣息。


門外的這些低階修士,應該是閣中老怪們的門人弟子吧。


“看起來,倒是需要爭一爭這根釣竿了。”


寧凡一笑,步入上九閣之中。


上九閣之內並無碎虛氣息,也就是說。前來爭搶釣竿的只是煉虛修士而已。


若文爭,寧凡則以仙玉競價,得到這根釣竿不難。


如今他身上共有近三萬億仙玉,一部分是從藤殿獲得,一部分是殺戮三界宗主、雨皇等人獲得。


他並不認為區區幾個煉虛修士,會比他仙玉更多。


若武爭,寧凡已是碎一境界,更不可能輸給幾個煉虛修士。


寧凡一入上九閣。立刻便有一名老者苦笑走出,向寧凡抱拳一禮。


這老者是問虛修為,乃是上九閣的閣主。


寧凡故意散出的問虛氣息,自然瞞不過他的感知。


“老夫是上九閣閣主,阿九。不知這位道友如何稱呼,今日入上九閣,可是來訂制紫品釣竿的?”


“在下白木。此次確是為紫品釣竿而來。”寧凡抱拳還禮,面色古經無波,心中微微一詫。


這上九閣閣主好歹也是一個問虛修士,竟然叫做阿九。阿九這名字。倒很像一個僕從。


一听寧凡正是為釣竿而來,上九閣主苦笑更深,嘆了口氣,道,“既然道友也是為紫品釣竿而來,便隨老夫入大殿一敘吧。實不相瞞,大殿之內,還有四位煉虛同道,與道友懷了相同目的,都是為釣竿而來。其中問虛一人,沖虛兩人,歸元太虛一人...”


“是麼。”


寧凡隨口應了一聲,隨上九閣主步入大殿,表情淡然,沒有任何波動。
若是和四個碎虛老怪爭搶釣竿,寧凡還會費一番力氣。


若僅僅是和幾個煉虛修士爭搶,自是毫無難度。


上九閣主暗暗一詫,他特意將爭奪釣竿的四名老怪修為透露給寧凡知道,就是想讓寧凡知難而退。


此次爭搶釣竿的四名煉虛老怪,有三人都比寧凡修為更高。


在上九閣主看來,若寧凡知道此次會有歸元太虛介入爭搶釣竿,就算不會當場嚇退,也必定會神色微變。


畢竟寧凡只是問虛修士,得罪不起歸元太虛,一般來說,是不敢和歸元老怪搶東西的。


讓上九閣主詫異的,是寧凡淡然的態度。


仿佛對他而言,歸元太虛亦不算什麼。


“此子若非是有足夠的背景,不懼歸元太虛,便定是心思深沉之極,喜怒不形于色。”


“只是老夫並不認為,此子可爭過這名歸元太虛,畢竟這名歸元太虛,也是有大背景的。”


上九閣主微微一嘆。


這名歸元太虛,可是此代十大妖皇中的最強者——猿皇的徒兒。


若論背景,什麼背景能敵得過妖皇背景。


寧凡自不知老者心中所想。


他隨老者左轉右折,行至大殿。


尚未步入大殿,一道冷厲的青年聲音忽的從殿內傳出,形成一股驚濤駭浪般的威壓,蘊含無窮戰意,朝寧凡與上九閣主撲面襲來。


“哦?又來了一位道友,來爭這紫品釣竿麼。”


那逼人的威壓之中,戰意如天,更含有歸元級氣勢,似能壓垮任何人的戰心。


上九閣主面色一變,在那威壓之下匆匆連退數步,面色已是漲紅,氣息大亂。


寧凡目光一眯,他仿佛能看到這無形的威壓風暴之中,藏了一只戰意巨爪。


那巨爪,可抓碎任何人的戰心,令人不戰而退。


倒是種玄妙神通...但也不過如此而已。


寧凡步伐不停,仍向前行進,似乎並未受到這威壓任何影響。


當那無形的戰意之爪抓向他胸膛之時,寧凡目光陡然一凜,抬手一拂袖。


一瞬間,戰意之爪碎,而大殿之中,立刻傳出一道青年的悶哼聲。


上九閣主目光大震,他自然想象不到寧凡區區‘問虛’修為,能擋下猿皇門徒的神通秘術。


寧凡沒有多言,徑自步入大殿之中。


此刻大殿之中,正坐著四名煉虛修士。


一名問虛修為的紫袍老者,一名沖虛境界的中年大漢,一名沖虛美婦,以及一名歸元太虛的獸袍青年。


青年此刻面色漲紅,正目光陰沉地捂著胸口,見寧凡入殿,立刻冷冷道,


“想不到你區區問虛修為,竟能破我戰意神通。哼!你也是來爭釣竿的麼!”
msc0524 發表於 2014-6-30 08:49
第635章 談紫心
殿中四人的目光,瞬間集中在寧凡身上。
獸袍青年的眼中帶著冷意,其他三名煉虛卻無人不驚,心中紛紛翻起滔天駭浪。

“此人究竟是誰,又有何本領!竟憑問虛修為,擋下袁通的戰意一擊!”

據這三人所知,那獸袍青年名為袁通,乃是猿皇的門徒弟子,歸元太虛的修為,其戰意一擊便是同級修士也罕有人能擋下。

寧凡卻能憑問虛修為擋下,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寧凡目光掃視大殿,掃過殿中四名煉虛,卻沒有出言。

在他身后,上九閣主定了定心神,跟了進來,對眾人道,“這位是白木白道友,此次光臨敝閣,與諸位道友目的相同,也是為紫品釣竿而來。”

“白木!”

這一次,包括獸袍青年在內,所有的人都露出神色微變。

白羽族白木,問虛修為,入天元城時得到四名碎虛修士的迎接,引起不少老怪關注。

不過隨后有人查出,這白木出身自末流妖族白羽族,數千年前惡名昭彰,實力低下,曾被一名半步煉虛的修士追殺一年之久,毫無還手之力。又曾被族人逐出本族,淪為一時之笑柄...

寧凡是否惡名昭彰,眾人并不清楚。

但說寧凡實力低微,四人卻絕對不信。

尤其是獸袍青年,他一手戰意神通非同小可,同級之中罕有人可破去,卻被寧凡抬手擊破。

獸袍青年心中認定,寧凡實力非但不低微,反倒極為不可小覷。

不過也僅僅是不可小覷而已,并不值得獸袍青年太過看重。

他是袁通,是堂堂猿皇的門徒弟子,天資可入猿殿三甲,在妖界上代青俊之中。算是鼎鼎大名的人物。

他自不會將名不見經傳的寧凡放入眼中。

手掌按在儲物袋上,袁通正欲取出些許法寶,給寧凡些許教訓,以報神通被破之仇。

便在這時,上九閣主輕咳一聲,神色微微有些不悅道,“袁道友。這里可是天元城。此地釣龍大會,老元皇特地下令,天元城內,不允私斗,違令者死!”

一聽此言,袁通面色微微一變。意識到此地乃是元殿地盤,并非自家地界,倒是不宜隨便出手。

萬年之前,曾有一名碎虛四重天的老怪自恃修為高深,在天元城殺了數人,結果第二日就被老元皇掌斃于城中,懸尸于城門之上。震驚妖界。

近千年來,老元皇很少露面,據說是得了一件異寶,借法寶之力,正全力沖擊命仙境界。

只要元殿有老元皇坐鎮一日,即便是袁通也不敢無視老元皇的威名,在天元城中亂來。

收起目光寒芒,袁通再不看寧凡一眼。似忘了之前的不快。

寧凡同樣不理會袁通,徑自擇了個座位坐下,與身邊三位煉虛修士微一抱拳。

心中則又起了一番思量。

寧凡觀人無數,只看袁通一眼,便知此人定是某個大勢力的杰出后輩。

此人看似桀驁不馴,但一聽說老元皇不允城中私斗,竟立刻收手...

那位老元皇的兇威。還真是震懾人心啊。

寧凡本還想,若得不到這最后一根釣竿,便在城中搶一根。

如今看來,搶釣竿之事卻是萬萬做不得的。一旦做下,必定會觸怒那位老元皇。

寧凡有自保之術,或許不會被老元皇掌斃。

但若想在元殿眼皮子低下參加釣龍大會,卻是不可能了。

“天元城內禁止一切私斗,如此說來,這上九閣的最后一根釣竿,我還非入手不可了。”寧凡思索道。

老者、大漢、美婦見識過寧凡手段,自不敢不恭,同樣客氣的還禮抱拳。

眼見一場干戈消弭于無形,上九閣主略松口氣,言道,

“加上白道友在內,在座共有五位道友爭這最后一根紫品釣竿,究竟該賣給誰,著實讓老夫有些頭疼...”

“閣主何必為難,買賣之事,向來都是價高者得。我五人之中,誰出的價最高,誰自然便可得到這最后一根釣竿。”袁通自信一笑。

他身上共有三十億仙玉,皆是其師猿皇所賜。

一根紫品釣竿的市價在一億仙玉左右,訂購雖然會貴一些,價格也不會超過兩億。

普通煉虛能有數億仙玉在身,便是富有之人,畢竟修煉一事太耗錢財。

袁通深信,若拼仙玉,他自問不會輸給在場任何一人。

他自然不知,寧凡身懷三萬億仙玉,一身財富足以抗衡整個猿殿。

“我等同意袁道友的意見,買賣之事,本就該價高者得!”老者、大漢、美婦亦是自信一笑。

三人身上的仙玉都不少,都有七八億之多。

他們更加不知,自己這點微末仙玉,連寧凡的仙玉零頭都算不上。

“白某沒有意見,價高者得,天經地義。”寧凡淡淡道。

“好,既然諸位意見一致,老夫也就不多說什么了。這最后一桿釣竿,將由本閣最優秀的煉器大師煉制。這位煉器大師極少出手,但她煉制的紫品釣竿,絕對是冠絕天元城的最強釣竿,便是傳說中的陰龍陽龍,都可釣起。不過這價格么,自然也就不便宜了...”

上九閣主苦笑一聲,接著道,

“訂制她所煉制的紫品釣竿,價格是五億仙玉,且她還有一個附加條件,唯有答應這個條件,她才答應為人煉制釣竿...諸位道友請在五億仙玉的底價基礎上出價,誰的價格高,這位煉器大師便為誰煉制紫品釣竿...”

此言一出,包括獸袍青年在內,四名煉虛全部目光一變。

“五億仙玉!太貴了!”

“且若想求此人煉制釣竿,竟還需答應她一個條件,這簡直是太可笑了!天元城內煉器坊無數,卻從無任何一家煉器坊額外提條件的。”

“這上九閣留下最后一個釣竿訂額,給我等爭搶,看來是存了坐地起價之心。說什么這最后一根釣竿可釣陰龍陽龍...那種傳說中的龍魂,已有數百萬年無人釣起過了。如今養龍池內是否還有陰龍陽龍。都是未知,要這么好的釣竿何用?”

養龍池中雖可養龍,修士卻無法進入池水之內。

養龍池的池水之內,混入了破界之光,便是散妖也是入之必死的下場,唯有秘法飼養的龍魂,能在池水之內存活。

無人知。養龍池內有多少龍魂。

無人知,養龍池內是否有陰龍陽龍。

問虛老者率先起身,向上九閣主不悅地說了一句告辭,竟是直接離去,再不逗留。

這一根紫品釣竿,他不準備爭搶了。

他只是問虛修為。未必就能在五日后爭到釣龍大會的名額。

若最終沒有爭到名額,卻買下這么貴的釣竿,實在有些不智。

還是隨便買個釣竿,再抱著平常心搏一搏釣龍大會的名額吧。

見五億高價一出,直接走了一個老怪,上九閣主又是苦笑連連。

這價格確實有些高了,但這是自家小姐定下的價格。他無權更改。

上九閣主目光掃向在場四人。

沖虛大漢及美婦并未離去,皆是微微咬牙,下定了決心,明知釣竿昂貴,也要爭上一爭。

袁通目光微凝,漸漸收起錯愕的表情。五億仙玉確實很貴,但這些錢他也還拿得出,只是不知那煉器大師還附加了一個什么條件。

寧凡面色古井無波。在場之中沒有被五億高價嚇到的,只有寧凡一人而已。

寧凡一向沒有金錢概念,對他而言,錢都是搶來的,并非掙來的,花再多錢也沒有心疼的感覺。

“不知那位煉器大師額外提出的條件是什么?”寧凡向上九閣主詢問道。

“那位煉器大師有一個要求,若買了她的釣竿。且釣出了陰龍與陽龍,則須將兩個龍珠借她一用...”上九閣主回答道。

“這個條件倒不算過分。”大漢與美婦點點頭,袁通亦是微松了口氣。

豈止是不過分,在這三人看來。這個條件提與不提根本毫無差別。

數百萬年無人釣起的陰龍陽龍,誰能釣起?

寧凡皺了皺眉頭,但也沒再多說什么。

他此行正是為陰陽龍珠而來,若真釣出了陰陽龍珠,則必須借這位煉器師一用了。

如此一來,倒是又添了幾分波折。

不過這位煉器大師如此執著于陰龍陽龍,其煉制的釣竿,或許對釣起陰龍陽龍有所幫助也未可知...

“四位道友若無其他問題,可以出價了。”

“本座愿出五億三千萬仙玉!”中年大漢第一個道。

“咯咯,妾身愿出五億五千萬。”美婦媚眼如絲地一笑。

“五億六千萬!”

“五億七千萬!”

“六億!”

大漢目光一狠,喊出了這個讓他大感肉疼的價格。

美婦咬咬牙,粉拳緊握,還想再出價,卻是最終一嘆,放棄了競價,苦笑道,“我放棄...”

見美婦放棄競價,大漢神情一松,向袁通及寧凡望去,額頭微微滲出細汗。

“二位道友不出價么?”大漢緊張地問道。

“七億!”袁通露出志在必得的笑容。

一聽七億高價,大漢立刻面如死灰,卻咬咬牙,固執道,“七億一千萬...”

他話音剛落,袁通又道,“八億!”

大漢沉默了。

他距離突破太虛境界已然不遠,這千年一次的釣龍大會對他來說,是最好的突破機會。

若有一桿紫品釣竿,釣幾條高品龍魂,他突破太虛絕不會太難!

若能僥幸釣起一品龍魂,且龍魂之中蘊含龍珠,則他此生就算歸元,也是大有希望的事情。

為了這一絲希望,他愿意一搏。

“八億一千...”

他話未說完,袁通冷笑道,“九億!”

這價格一出,大漢猛地站起,不可置信地看著袁通。似不相信他會出如此高價。

隨后,仿佛失去所有力氣,跌回椅子上,絕望道,“罷了,本座放棄競價,這個釣竿。我不爭了...”

不爭了,不僅僅是不爭釣竿,就連沖擊大道的信心,都被袁通一擊擊潰。

美婦競價失敗,卻道心無損。

大漢競價失敗,這道心卻是出現了裂痕。失去了沖擊更高境界的信心,此生很難突破太虛境界...

“九億仙玉!這猿皇弟子好大的手筆,好狠的心機!”

上九閣主目光微微一震。

袁通的每一句話語中,都蘊含了戰意神通。

他以九億仙玉的價格,一步步摧毀沖虛大漢的道心,勝了競價也就罷了,卻連帶給了中年大漢一生無法抹去的道心陰影...

此子。好狠!

“白道友不出價么?”袁通自負地看了一眼寧凡,帶著幾分挑釁意味。

他試圖先激起寧凡的戰心,再一步步摧毀寧凡的道心。

猿殿的戰意神通,可攻擊修士道心,令人道心崩潰。

寧凡不經意地掃了一眼袁通,目光微微一瞇。

不錯的戰意神通,但對他無用。

他反倒可以反其道而行之,一步步破掉袁通的戰意與自信。

“九億一千萬。”寧凡學著沖虛大漢。只加價一千萬仙玉。

“十億!”袁通冷笑道。

“十億一千萬。”寧凡面色不改。

“十二億!”

“十二億一千萬。”

“十五億!”

袁通自信地看了一眼寧凡,在他看來,自己一步步抬價,越抬越多,就是要給寧凡一種感覺。

他袁通是不可逾越的,不可戰勝的。

一旦生了這種心理,即便只是一絲。袁通也可憑言語之中的戰意神通,一步摧毀寧凡的道心,令寧凡道心崩潰!

“此子此刻,應該和那大漢一樣。面如死灰了吧。”袁通試圖從寧凡臉上找出一絲頹敗之色,卻發現此子臉上始終古井無波,沒有任何情緒波動。

“十五億一千萬。”隨即,寧凡仍是只加價一千萬,用這種行為,無聲地嘲諷著袁通。

“十六億!”袁通目光一沉,寧凡道心之堅,出乎他的意料,難以擊潰。

價格已經抬到了十六億,以袁通的家底,也有些吃不消了。

他不敢在一次抬價數億,花費如此巨額的仙玉買區區一個紫品釣竿,太虧。

“十六億一千萬。”寧凡的聲音依舊不帶任何情緒。

“十七億!”

“十七億一千萬。”

“十八億!”

“十八億一千萬。”

寧凡就這么一千萬一千萬的加著價。

袁通是故意猛抬價格,給人不可戰勝的感覺,從這一角度壓垮他人道心。

寧凡則是一點點緊跟,一點點迫近,不緊不慢的追逐著獵物,當迫近袁通極限之時,一舉將之擊潰。

袁通額頭漸漸滲出細汗,他已將價格抬到了二十七億仙玉,但寧凡仍是微微張口,便將價格抬到了二十七億一千萬。

故意的,此子一定是故意的!

他明明身懷無數仙玉,卻偏要一千萬一千萬的加價,故意給自己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可惡,若我喊出二十八億仙玉,此子是否會再加一千萬...”

當袁通心中升起這一想法之后,立刻面色一驚。

這怎么可能,他堂堂袁通,竟會在寧凡面前升起一種不自信的感覺。

不自信對袁通而言,是十分要命的!

他修煉的戰意神通,要的便是修煉者戰心不滅,有挑戰天下強者的自信與勇氣。

若自信崩,則道心裂,則后患無窮!

袁通震撼的發現,他在這場競價之中,不知不覺地被寧凡引導了。

二十七億的價格,他本來絕不會喊出的。

但寧凡故意極其他的勝心,徐徐跟進,這是準備在最后關頭,將他的道心一舉擊潰!

“好險!我險些中了此子的謀算!”

“此子未必身懷二十七億仙玉,卻絕對存了毀我道心之心!”

“我乃猿皇之徒,也不過身懷三十億仙玉而已,此子何德何能,能與我相提并論!”

袁通目光一肅。霍地起身,神色陰冷的看著寧凡,忽的一拍儲物袋,向殿外一指。

一瞬間,大殿之外立刻出現堆積如山的仙玉,足足有二十八億。

“二十八億!”他喊出了價格,且當面取出了仙玉。

他轉過頭望向上九閣主。言道,“我懷疑白木故意抬高價格,想讓袁某花費高價買下釣竿。袁某不信他有二十七億一千萬仙玉。”

此刻的上九閣主早已震驚到無以復加,大漢與美婦同樣呼吸急促,驚得說不出話。

一根市價一億的釣竿,竟被寧凡、袁通一步步抬到二十八億。

此事若是傳出。天元城又要多一個茶余飯后的談資了。

上九閣主尚未開口,寧凡卻點頭一笑,“袁道友所言極是,若我不拿出仙玉示人,倒是會給人一種故意抬價的錯覺...二十八億一千萬。”

寧凡果然又加了一千萬仙玉。

他同樣一拍儲物袋,抬手向殿外一指,殿外立刻出現堆積如山的仙玉。足足有二十八億一千萬。

“什么!此子竟真有這么多仙玉!”袁通道心一顫。

他以猿皇弟子自居,始終有一種優越感。

這種優越感在一定程度上增加了他的自信,提升著他不懼強敵的戰心。

但此刻他才發覺,自己猿皇弟子的身份根本沒有什么了不起。

這不知從什么地方竄出來的白木,竟擁有不弱與他的龐大身家。

如此算來,自己一貫的自負與驕傲,算得了什么!

一愣之下,他竟是沒有接著競價。似已認輸。

這一刻,袁通的道心裂出一絲裂痕,這裂痕尚只是一絲,若及時彌補,倒也能修煉回來。

但寧凡不準備給袁通修復道心的機會。

此刻他身處天元城中,攝于老元皇的威名,無法對袁通下死手。

但這不代表寧凡能容忍袁通的加害之心。

袁通想要毀寧凡的道心。寧凡何惜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哦,袁道友不準備競價了么。不如讓白某幫你喊價吧,二十九億!”

寧凡抬手祭出九千萬仙玉,仍在殿外。故意抬高了價格。

袁通目光一震,并未料到寧凡搶到釣竿之后,還會繼續抬高價格。

“三十億!”寧凡又拋出一億仙玉,袁通面色一白。

三十億仙玉,已是他的底價,他,根本贏不了寧凡!

袁通的每一絲表情都落在寧凡眼中,寧凡隱隱看出,三十億便是袁通所有家底。

如此,他可一鼓作氣,毀掉袁通道心。

“四十億!”

“五十億!”

“七十億!”

“九十億!”

“一百億!”

寧凡連續五次抬價,五次拋出仙玉,在一瞬間將紫品釣竿的價格抬到一百億!

望著殿外高高如山的仙玉,袁通心中升起空前的挫敗感,猛地噴出一口鮮血。

百億仙玉,那可是百億仙玉啊!

就算是他的師父猿皇,也絕對舍不得一擲百億!

此人家資雄厚,非他可比,非他可比!

袁通認輸了,這一認輸,便代表著他一生修煉的不敗戰意,在一瞬之間崩潰殆盡!

尚戰者,不可服輸,不可言敗。

一旦失去自信,則再無挑戰諸強的勇氣,再無問鼎大道的決心。

大漢與美婦全部呆滯,百億仙玉的大手筆,是他們永遠無法想象的事情。

上九閣主深深看了寧凡一眼,在一瞬間認定,寧凡是一個不可招惹的狠人。

袁通欲毀其道心,他便反其道而行之,毀了袁通!

“白...白木,這筆賬,我記住了!哼!”

袁通強行咽下喉間鮮血,一咬牙,化作遁光匆忙離去。

他道心已毀,必須立刻去尋師尊,或許還能有些許修復的可能...

這一匆忙離去,便是二十八億仙玉也來不及帶走。

大漢略帶感激的看了寧凡一眼,抱拳一禮,就此離去。

競價已結束,他再留此地毫無意義。

袁通毀他道心,寧凡毀袁通道心,卻算是間接幫他報仇了,他自是感激寧凡的。

美婦亦無意繼續逗留,告辭離去。

今日之事,給她的震撼太大,一場競價,卻比一場生死之戰還要驚心動魄,殺人于無形。

“紫品釣竿,已歸白某所有,五日之后,我當再赴上九閣,取釣竿。”

寧凡起身,向上九閣主微一抱拳,欲就此離去。

他仍是一副云淡風輕的表情,對他而言,百億仙玉不過是九牛一毛,不值一提。

“道友請留步,我家小姐若為道友制作釣竿,需量身定做才能制出,故而需要與道友見上一面。道友且隨老夫見一見我家小姐,放心,不會耗費道友太多時間的。”

“你家小姐?”寧凡一怔,收住腳步。

他倒不知,上九閣剩下的最后一位煉器師,是堂堂閣主奉之為小姐的人物。

須知上九閣主名為一閣之主,另一個身份卻是元殿修士。

所有的元殿修士,主人只能由一個,那便是元皇。

他口中的小姐,也只能是元皇的親眷。

“對,老夫雖是上九閣閣主,但上九閣的話事者,卻是我家紫心小姐。”
msc0524 發表於 2014-6-30 08:50
第636章 他是我最后的希望
“紫心小姐?”
寧凡目光微微一閃,沒有多言,跟在上九閣主身后,朝內殿走去。

元殿歷代元皇都是談姓,老元皇名為談天衍,這位紫心小姐應是叫談紫心了。

想不到,上九閣背后的話事者,竟是元殿的重要人物...

上九閣主收了殿外所有仙玉,心中仍有些震撼。

他領著寧凡穿過一間間殿閣,一路上,將袁通的身份略略告知寧凡。

寧凡如今也算是上九閣的貴客,他自會好生招待,些許情報自然也會告知。

聽說袁通是猿皇的徒兒,寧凡也只是點點頭,并未有太大的情緒波動。

猿皇肉身可戰碎七,卻仍不是散魔對手。即便散魔只能再出手一次,寧凡也是不懼猿皇的。

見寧凡不懼袁通背景,上九閣主大感意外,卻也沒有多問什么,繼續領路。

內殿之后,是一整片煉器作坊,設有無數冶金爐、鍛器臺。

數百個煉器師正在此忙碌著,一見上九閣主與寧凡前來,皆是停下手中的活計,恭敬施禮。

在作坊的后方,有一間獨自運作的煉器室。

煉器室之內,一個身著淺紫抹胸長裙的少女,正俏立在煅器臺前,掄動著一個比她身體都巨大的金錘,一錘錘,重重砸下。

那少女扎著一束細馬尾,頭上裹著紫白相間的頭巾。額前劉海被香汗沾濕,貼在額角。墨眉細長,素顏不抹脂粉,淡若舒月。

此女修為已是化神巔峰,距離煉虛已然不遠。

她素凈的臉上滿是淡淡的煙塵,卻難掩其麗色。

她包著淺紫的頭巾,目光十分專注,始終看著正在鍛造的一柄飛劍。這一刻對她而言,仿佛整個世界全部靜止。世間只剩她與身前的飛劍。

她仿若陷入一種忘我的境界中。

上九閣主對寧凡做了個噤聲的動作,恭敬侍立在一旁,等候少女煉器完畢。

寧凡也不出聲打攪,同樣靜靜看著這么紫衣少女。

如此專注的眼神,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一種動人心魄的魅力。

少女鍛造的,是一柄凡虛上品的飛劍。可供沖虛修士使用。

少女煉器手法十分不凡,這飛劍煉制地極其高超。

此寶已鍛至最后關頭,少女忽的一個晃神,似想起心中郁郁難解的心結。

這一個分神,原本該砸落的金錘卻是在空中一頓,下落慢了半分。

咔嚓...

只這一個分神。原本堪稱完美的飛劍,出現一絲細若發絲的裂痕。

少女一怔,放下了金錘,撫了撫熾熱滾燙的劍身,默然不語。

這裂痕是可以修復的,但就算修復,也終究不再完美。

“可惜了。”

少女隨手一揚。將這半成品的飛劍,丟在一旁一個鐵框之中。

在那鐵框之中,已躺了不少品質不弱的法寶,都是少女感覺不滿意的失敗品。

從前的她,不會在煉器之時分神,但如今...

“阿公...若非因為我,阿公不會在那種緊要關頭傷及妖魂...都怪我...”

此刻,這名少女眼中。有一絲追悔莫及的神情。

這悔意,與上九閣匾額中的道蘊十分相似。

寧凡不禁想起上九閣的閣名,那上九二字,卻是有一番說道的。

《易經》卦辭有云,上九,亢龍有悔...

“此女心中,或有遺憾之事...”寧凡猜測道。

少女沉默少許。取出一個紫帕,擦了擦面上灰塵與細汗。

她轉過頭,忽的發覺上九閣主與寧凡竟也在此,頓覺驚訝。

“阿九?你怎么來了?這位是?”少女疑惑地打量著寧凡。表示不認識此人。

“他是來向小姐訂制紫品釣竿的人,名為白木。”

“哦?是為紫品釣竿而來?”少女的眼神忽地認真起來,凝視寧凡。

她修為雖尚未煉虛,然而神念卻十分強大,達到了問虛境界。

她察覺出寧凡的問虛氣息,這氣息雖然不強,卻凝實內斂地有些過分。

寧凡似乎有些不凡,并非普通問虛。

實力不弱,則獲得釣龍大會的希望便不小。

能參加釣龍大會,再持有自己煉制的釣竿,便有希望釣出陰龍與陽龍...

“白木是么,你既然來此,應該已經答應我的條件了吧?若釣出陰龍陽龍,可是要將兩顆龍珠借我一用的。當然,陰龍陽龍已有數百萬年無人釣出,你多半是釣不出的,我也只是隨口一說...”

少女聲音十分好聽,猶如珍珠落玉盤,讓人一聽難忘。

“敢問紫心小姐,借用陰陽龍珠是想作何用途?”寧凡忽的開口一問。

這一問,卻是讓少女有些錯愕。

寧凡干嘛關心這個問題?

他有自信釣起陰龍陽龍,所以關注她借用龍珠的目的?

“我有我的目的,暫時不能告訴你。不過你可放心,即便你能釣出陰陽龍珠,我也只會借用而已,不會搶你的東西,也不會借用太久。這一點,我可以用元殿少主的身份做擔保!”

“是么。”

寧凡暗中施展竊言術,卻是在與少女問答之際,將少女心事窺盡。

此女是此代元皇之女——談紫心,老元皇談天衍是她祖父。

她之所以想求陰陽龍珠,是想救治一個人。

至于救誰,為何需要龍珠才能救治此人,則一概無法看清...

當寧凡窺探到這里之后,忽的再無法窺探任何東西。

他窺探女子心事,憑借的全是陰陽鎖的陰陽之力。

但此女體內,竟也忽的竄出一道陰陽之力,將寧凡的所有感知屏蔽...

陰陽克陰陽!

此女修煉的功法,并非陰陽變,這一道陰陽之力,是自外界偶然獲得,無法被她掌控。卻在關鍵之時起到了屏蔽心事的作用。

少女并不知自己被寧凡窺了心事。

寧凡雖未窺盡所有隱秘,卻也了解到,此女需要陰陽龍珠并非想要搶奪,真的只是想救人而已。

如此,寧凡倒也可稍稍放心,此女并無歹意。

“我答應為你煉制紫品釣竿,不過我所煉制的釣竿。類似于本命法寶,對待不同修士,需以不同手法制作...你且留給我幾滴妖血,我會細細分析此血,并制出最適合你使用的紫品釣竿。你不必有顧慮,你的妖血。我絕不用在惡處,此事我可發下心魔大誓。”

少女的表情十分認真。

向人索要妖血,是一種忌諱。

很多毒害他人的秘術神通,都需以血做為媒介。

寧凡眉頭一皺,他的妖血乃是扶離之血,雖說無人認識,卻也不愿輕易示人。

但若不留下幾滴血液。又無法煉制釣竿,著實是一件麻煩之事。

見寧凡露出猶豫之色,少女心知寧凡并不信任自己,隱隱不愿交出妖血。

微微一嘆,卻也沒有強求,又道,“罷了,還有一個折衷之法。你留一件本命法寶在我這里,我根據你的本命法寶,為你制造趁手釣竿。如何?之后由你親自對釣竿滴血認主,我不經手這一步。”

“好。”

寧凡沒有猶豫,一指點在眉心,取出一道澄澈如銀的星光之劍,遞給少女。

這斬離劍是他罕有的幾件本命之寶。倒是能派上一些用場。

“好劍...好可憐的劍...沒有主人疼愛的可憐之劍...”

少女接過斬離劍,撫了撫冰涼的劍身,略有嗔怪地白了寧凡一眼。

她細看此劍,發現此劍不僅是二星神兵。煉制手法也十分玄妙。有些手法,就是她也自嘆弗如。

只是此劍的主人未免太不愛惜此劍,堂堂二星神兵,卻疏于祭煉,沒有認真地進行過后期培養。

卿本佳人,奈何從賊...這就是少女此時此刻的感受。

好好一柄斬離劍,跟了寧凡,真是有些浪費了。

“呃...”被少女嗔了一句,寧凡有一種百口莫辨的感覺。

這些年他確實疏于煉寶,原因便是他修為提升太快,而法寶的祭煉太耗時間。

故而他并未分心祭煉斬離劍,就連法術也未認真修煉幾個。

一向都是撿到什么法寶用什么,用完扔掉。

學會什么法術用幾下,威能不足便扔掉。

對一個正常的問虛修士而言,數千年的修煉之中,自然有無數時間祭煉法寶,修習法術。

寧凡時間太少,他只能無所不用其極,一路走到今天。

“好了好了,劍我已收到,你可以回去準備五日之后的大比了,爭取搶到釣龍大會的名額。若無法在大比之中擠入前五百強,一切都是空談。大比之后,來取釣竿。”

少女捧著斬離劍,奉若至寶般走出煉器室,不知去了哪里。

徒留寧凡與上九閣閣主面面相覷。

“咳咳咳...我家小家癡迷于煉器術,失禮之處,還請道友海涵。”上九閣主歉然道。

“無妨,紫心小姐是個真性情之人,白某豈會在意這些?”

寧凡又與上九閣主寒暄幾句,并未急著返回行宮,而是在天元城內購買了大量東西。

他沒有忘記,要搜集恢復元神之力的天材地寶,助洛幽恢復元神。

這些東西,大都有恢復元神之力的效果。

上品洞天寶寧凡也買到五件,耗費了千億仙玉,卻再難買到第六件。

上品洞天寶太過稀少,想要將漩空術修煉到金漩境界,卻是不易。

一回行宮,寧凡見了小妖女一面,將釣竿一事略略告知,旋即身形一晃,遁入玄陰界。

他將大量的天材地寶交給洛幽,供洛幽吞噬煉化。

自己則盤膝于陰云之上,一拍儲物袋,取出了黃金古劍。

距離大比還有五日,這五日,寧凡決定利用罡綠金、玄黃晶修復提升黃金古劍,并吸收五件上品洞天寶的洞天之力。

五日之后,天元城內數千煉虛、數十碎虛將齊齊參與‘升仙塔’的大比。

升仙塔是天元城北城的一座巨塔。共有五百層。

升仙塔每一層之中,都有一座極品洞府。

大比之日,所有煉虛之上的修士都可入塔。

大比結束后,唯有獨占各層洞府的五百名修士,能取得釣龍名額。

根據占領洞府層數的不同,五百名入圍修士還能獲得不同獎勵。

第五百層洞府的獎勵最次,第一層的獎勵最優。

具體都有哪些獎勵。會在大比當天公布。

此次參加大會的碎虛修士,足足有數十個之多,寧凡并不認為自己能奪得第一,但自問闖入前十應該不難。

他不需孽離、散魔相助,也擊敗過自命不凡的云瀟湘。

若借雷震子兇名,足以驚退碎虛五重天的老怪。

但更高境界的老怪。便難以震懾了。

“首先,以罡綠金修復古劍。此劍修復之后,遁速可超雨皇涅皇!”寧凡目露期許之色,掌心騰出一團黑色魔火,開始煅燒罡綠金...

談紫心返回閨閣,徹夜捧著星光般瑰麗的斬離劍,反復擦拭。

這一夜。她并未著手煉制紫品釣竿,而是在揣摩斬離劍的劍意,繼而揣摩寧凡的品性。

唯有這樣,才能煉制出最適合寧凡使用的紫品釣竿。

她撫摸著斬離劍,通過劍身上一縷縷冰涼,似能讀懂寧凡一路走來的艱辛。

此劍陪伴著寧凡,從寧凡辟脈期之時便一路跟隨,融靈、金丹、元嬰、化神、煉虛、碎虛...

一路走來。此劍殺戮無數,也悄然蘊含了寧凡無數次悲喜。

“他是一個孤獨之人,所以他殘留于此劍之中的劍意,十分純粹...鋒芒一出,絕不回頭...”

“嗯,怎么會,怎么會?!”

紫心的眼眸忽的震驚起來。她閱劍無數,卻從未見過這樣陰陽調和的飛劍!

斬離劍日日伴隨在寧凡身邊,受陰陽鎖的力量改變,自然漸漸出現這樣的變化。

這一刻。紫心驚的不是劍,而是寧凡這個人。

寧凡此人,身懷一種力量,一種令撥亂的陰陽重新調和的力量!

也許,有此人在,不需陰陽龍珠,也能救治阿公!

“阿公!或許此人,可以救你!但,我尚不確定。”

“就讓周伯伯在大比之日探探此人底細,看看此人是否能令撥亂的陰陽調和...若可以,阿公便有救了!”

“阿公為我而傷,若白木真有辦法救阿公,則無論付出我多大的代價,都會求他出手...一切條件,全部滿足...”

談紫心口中念念不忘的阿公,不是老元皇,更是何人!

四百年前,她誤被一頭毒獸咬中。

那毒獸雖被殺死,體內卻含有不弱的陰陽之毒,幾乎將紫心毒殺。

老元皇傾盡所有法力,才將紫心的陰陽之毒轉移至自己體內。

因為如此,原本即將成仙成功的老元皇,被陰陽之毒重重反噬,體內妖魂已一分為二,陰陽分離。

若陰陽無法重新歸一,老元皇此生都無法成仙。

妖魂分離,修為更是重創,無人知,如今的老元皇性命堪憂,根本不復往昔威名。

如今的談天衍,只是一個垂垂等死的老人而已...

此刻未確定寧凡有救治老元皇的能力,紫心不會貿然將此事告知寧凡。

她要等,等五日之后的大比,等一個結果。

等待的過程中,則務必要盡心盡力為寧凡制作一根完美釣竿。

一貫不問俗事的談紫心,第一次想要交好一個人,且那個人,還是一個男子。

只為救治阿公,她可付出一切,只為讓寧凡滿意。
msc0524 發表於 2014-7-2 16:52
第637章 斗笠老者
修復黃金古劍的難度,遠超寧凡預計。
五日過去,寧凡也僅是以罡綠金初步修復了古劍,卻再無時間以玄黃晶提升古劍品質。

修復之后的古劍,遁速略遜孽離半分,卻比大多數碎五修士都要快。

玄黃晶提升古劍品質的難度更大,但若是成功,古劍遁速堪比散仙都非難事

“就算我有玄黃晶在手,也只能等日后有大把時間之時,再著手祭煉古劍了。碎五頂峰的遁速,倒也夠用了。”

寧凡收起古劍與玄黃晶,取出五件上品洞天寶,一一抽出洞天之力吞噬。

有玄陰界百倍煉化速度,寧凡很快便將五道上品洞天之力吸收,融入了本命洞天之中。

本命洞天之內,七十二座銀色大陸,已有八座大陸被染成金色。

寧凡睜開眼,探出手,掌心回旋著一個璀璨的銀色漩渦,略帶幾絲金色。

“想要進一步提升此術威力,必須尋找大量上品洞天寶.倒是不易。”

寧凡起身,站在陰霾的長空之上,神念朝身后的草廬一掃。

草廬之內,洛幽正徐徐吸收著天材地寶的力量,修復著元神。

寧凡沒有打攪洛幽,揮手取出了雨皇的儲物袋,從其儲物袋中取出一物。

那是一個仙虛下品的聚靈陣陣盤。

寧凡將陣盤祭起,指訣一掐,陣盤立刻盤旋于長空,在草廬四面布下了一個巨大的聚靈陣。

此陣,可加快洛幽吸收藥力。

雨皇的儲物袋中,并無強大的攻擊性法寶,但保命之物、修煉之物卻有太多太多。

空白的雨門玉簡一枚,斗云符一張,加快修煉的聚靈陣盤,道晶十萬。御仙符三張。

御仙符是一種防御類仙符,一經催動,足以擋下散仙一擊,但一張符也只能擋一擊而已。

若當真有散仙追殺,雨皇可憑御仙符擋下一擊,而后借斗云符快速逃跑。

可惜,他終究未逃出散魔的魔掌。

這儲物袋中。還有數部古經,便是寧凡也不敢小覷。

其中《皇雨元功》乃是歷代雨皇的必修功法,寧凡早已修煉過,倒也沒有太過看重。

讓寧凡十分重視的,是《駕鶴經》、《登云經》、《羽化經》。

這是三部古經,記錄了三名仙人的堪破生死的過程。

第一名仙人隱居凡塵千年。自稱梅妻鶴子,以養鶴為樂,千年之后堪破生死,駕鶴成仙。

第二名仙人獨居山谷五百年,朝看云海,暮觀夕輝,五百年后忽然頓悟。登云成仙。

第三名仙人引生死入體,令肉身死寂,令元神生生不息,而后肉身寂滅,元神羽化登仙。

這三部古經,含有仙人的成仙體悟,對寧凡而言是不可多得的好東西。

“堪破生死,飛升成仙.”

寧凡收起三部古經。目光微凝。

他已明悟虛實,但卻還未參透生死。

想要成仙,還很遙遠.

寧凡身形一晃,返回外界行宮。

此刻,外界剛剛入夜,待天明之后,便會舉行大比。

寧凡意欲好好調息一番。將狀態保持在巔峰狀態。

他剛欲返回榻上盤膝調息,卻見榻上坐著一個女子,斜靠著床柱淺寐。

此女是白羽一族的元嬰女修——畫羽。她睡地并不深,寧凡的靠近。將她驚醒。

“畫羽拜見老祖!”

畫羽立刻起身,跪倒在寧凡身前。

今日的她,外面仍是羽衣打扮,但里面卻似沒穿多少衣服,只穿著薄紗.

她的目光之中,有一絲無奈,一絲羞澀,一絲決絕。

“你深夜來此找我,所為何事”寧凡袖風一拂,將畫羽扶起。

“我,我.”畫羽貝齒咬唇,鼓起勇氣,說道,“我愿自薦枕席,請老祖憐惜。”

“自薦枕席”

寧凡深深看了一眼畫羽。

他雖與此女認識的日子不久,卻知此女并非一個輕浮之人。

偶爾施展了一次竊言術,更是從此女心事中得知了一件事。

白羽族曾經的那位化神老祖,看中了畫羽,想收畫羽為妾侍。

但畫羽寧可幽閉百年,硬是拒絕了老祖的命令。

縱然在強權面前,此女也未曾做出自薦枕席的事情。

但今夜,此女卻來到自己身邊,向自己獻身.

寧凡可沒自戀地以為此女對自己有情。

那么,此女獻身,自然是有所求了。

竊言術一催動,寧凡立刻看清了此女的心事,不由得心中一嘆。

此女之所以想要獻身于寧凡,是有緣故的。

她知寧凡實力強大,卻也以為寧凡好色成性。

曾經的白木,霪辱族中女子無數,故而才會被逐出本族。

畫羽感激寧凡救下了自己,救下了殘余族人,卻也擔心寧凡將所有女子一一霪辱。

她的想法很簡單,就是以自己的身體,換族中女子相安無事。

“是,畫羽愿委身于老祖,望老祖憐惜。”

說著,畫羽竜竜父的解開羽衣,羽衣之下,是薄如輕紗的褻衣,褻衣之下,再無衣物,隱隱可見其中曼妙.

眼中有一絲自傷,卻被她很好的掩飾。

臟了自己一個,救了其他姐妹,十分劃算,不是么。

想象著即將被寧凡肆無忌憚的攻伐,畫羽的臉色微微有瀉白。

伸出纖細的柔指,卻是準備將褻衣一并脫下,將曼妙的身體毫無保留地呈現給寧凡。

“笨。放心吧,白羽族的女修,我不會動任何一個,你可放心。就在此好好休息吧,至于侍寢,倒不必了。”

寧凡抬手一指,帶著一絲極弱的采陰指力,點在畫羽眉心。

畫羽立刻身體軟倒在身后的榻上,沉睡過去。

寧凡扯過薄被。蓋在此女嬌軀之上,而后轉身走出房門。

他是一個自私之人,可為一己之私犯下無數殺孽。

但他并不討厭無私的人,這一刻,他忽的想起了已經飛升南天的殷素秋。

修真界十分殘酷,唯有自私自利才能明哲保身。

無私者無疑是愚蠢的,但她們沒有做錯。只是生錯了時代而已。

這個時代,弱者命賤如草,實話說,這不是寧凡心中向往的時代。

就如同妖河之上畫舫中的女子們,無法選擇自己的命運。

就如同白羽一族的女子若無寧凡相救,早已淪為玄鶴族修士的鼎爐。

就如同寧凡。若不是奮力抗擊過命運,早已死在歡合宗的凄惶之夜。

寧凡負手立于夜色之中,徐徐走出行宮,走近宮外燈火輝煌的妖河。

河畔,寧凡一站便是一夜。

妖河之上,不時有女子撫琴而歌,歌喉婉轉。

那詞曲明明都是歡快的。那歌喉明明是完美無瑕的,但寧凡卻覺得這歌聲十分的不入耳。

曲是歡喜的,人卻是悲傷的。

這些歌舞的女子,并不喜自己的命運,只是無力掙扎,無力反抗。

她們活著,心卻已死,念已成灰。

“命存.心死.這其中。有生死二意存在。”寧凡自語。

他這一聲自語,身旁卻忽的響起一道贊同之聲,讓寧凡表情一震。

“小友所言極是,這些歌女人雖活著,心卻已死,這曲中,有生死二意存在。老夫在此聽曲。聽的便是這生死二意.元皇弄出這些歌女,是想結交天元城內的老怪,收攬人心。老夫不喜他的做法!”

出聲者是一個頭戴斗笠、身批蓑衣的干瘦老頭。他手持一根釣竿,在妖河之畔垂釣。周身上下,沒有一絲法力氣息。

這老者看似凡人一般,但寧凡心知,天元城內哪里會有凡人。

這老者何時出現在寧凡身邊,寧凡竟半點不知。

不,應該說老者一直都在此地垂釣,寧凡卻始終沒有看到他。

直到此人出聲,寧凡才察覺身邊有這名老者在!

此人隱匿氣息的手段,堪稱逆天!

須知就算是雨皇、涅皇一級的人物,也休想瞞過寧凡感知,隱匿在寧凡身側。

這老者雖不流露法力氣息,但一身實力,絕對遠超涅皇,比云獅強,比三界宗主都強!

寧凡微微散出神念,想一探老者底細,卻發現老者氣息深斂如海,不可測量。

“散妖!”

幾乎在一瞬間,寧凡便確定,這名垂釣老者是一名散妖!

妖界共有三大散妖老怪,皆在各自地盤長年閉關,足不出戶,試圖沖擊命仙境界。

會從容出現于天元城的散妖,很可能就是坐鎮元殿的那位恐怖老怪。

老元皇,談天衍!

寧凡有數成把握確信,眼前的老者就是談天衍。

不過這老者給他一種古怪感覺,雖然是一名散妖,氣息卻著實有些不正常,似受傷了一般。

斗笠老者自然知曉寧凡在探查他,卻也根本不在意。

他對寧凡,倒有幾分好感。

他長年在此地垂釣,卻無人能看見他。

老者長坐于此,目光晦暗,看著此代元皇犧牲歌女結交無數老怪。

他當然知道此代元皇為何要這么做。

老者體內妖魂陰陽分離,離死不遠,他一死,必定會引起元殿動蕩。

此代元皇需要結交大量強者,穩固元殿的地位。

老者知道這些原因,所以沒有阻止元皇的所作所為。

但他不喜元皇的做法,他談天衍一生藐視強權,沒殺過一名無辜弱者。

他亦從不拿女人結交他人。

他雖是修士,卻曾與一名凡間帝王引為知己。

那凡間帝王早已作古,卻一生奉行著一個原則,這個原則,同樣是談天衍的立身處世原則。

不和親,不賠款,不割地,不納貢,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

這是一種氣節,一種堅持。

談天衍有著自己的堅持,當看到碎虛四重天的老怪在天元城無故殺人取樂之時,他毫不猶豫,一掌斃之!

修真路上殺人無錯,因為這條路無法避開爭斗。

但若以殺為樂,則枉為修士。

斗笠老者坐在那里。有一種渾然天成的道韻。

他心有執著,有堅持,有自己的道。

他在此閱人無數,不少老怪都曾來妖河選擇女子,帶回寢宮霪樂。

唯有寧凡,看待美艷歌女的目光。澄澈如水。

也唯有道心澄澈,才能從曲聲中聽出生死二意。

斗笠老者背對寧凡,始終沒看寧凡一眼,卻好似已將寧凡看透無數次。

他看出,寧凡服下了某種隱匿氣息的丹藥,丹藥品階極高,將寧凡真實修為掩蓋。就算是他也是在施了秘術之后,才窺出寧凡底細。

骨齡千歲,碎虛修士!

寧凡資質之高,實在是斗笠老者生平僅見。

尤其是寧凡的道心、道悟,更是讓斗笠老者見獵心喜。

斗笠老者同樣看出,寧凡心中有道,堅不可摧。

他是散妖修為,妖界十皇在他跟前都是晚輩。

但他卻稱寧凡為小友。自是將寧凡看做同輩。

“小友不是妖界修士吧。九界修士的氣息,終究是有些許差異的.”斗笠老者淡淡道。

寧凡心中暗暗一驚,此人神通當真廣大,竟一眼看出自己并非妖界修士。

“你隱匿身份入妖界,參與釣龍大會,有何目的,老夫不問。不過天元城有天元城的規矩,你不可在城中濫殺一人。”斗笠老者亦看出寧凡煞氣驚天,是橫行一域的魔梟,故而出言提醒道。

“若他人先惹我呢”寧凡目光微凝。反問道。

“殺!”斗笠老者眼中忽然血芒一閃,那是煞氣凝成的血芒。

他的煞氣,絕不弱于寧凡。

他手中殺戮的人命,自也不會比寧凡少。

“晚輩保證不在天元城濫殺一人,但若有人招惹于我,我不會再留手。”寧凡向老者抱拳道。

“如此即可。老夫一生只有一友,卻是凡人之身,早已作古。惜哉!今日與小友相見,倒也算投緣。天明之后,升仙塔會舉行大比,小友應會參與吧”

“是。”

“既如此,老夫不妨告訴你一個秘密。升仙塔之所以叫這個名字,蓋因其中藏有生死大秘,可助人飛仙。塔內五百洞府的石壁上,藏有我‘元翅一族’歷代祖先的生死道悟。歷代元皇持此玉者,可感悟石壁生死,修生死二氣。前二十層洞府,所刻的生死道悟皆是仙人所有。此玉,可借你一用!”

也不見老者如何出手,忽的便有一塊金色古玉破空飛來。

那金色古玉之上,刻有金翅大鳥的圖案,是一種名為元翅的古妖獸,據說上古之時,元翅以龍為食,非常厲害。

古玉之上有一股勢不可擋的威勢,便是碎虛三重天的修士也未必能接下。

寧凡一面抽身飛退,一面屈指連點,指力點在古玉之上,卸去古玉的來勢。

連點數十指之后,方卸去古玉勁風,將古玉平平攝入手中。

再看老者,卻已不知去向。

神念一掃古玉,并無任何不妥。

他沒說何時索回古玉,但多半該取之時,會蓉的。

寧凡目光微閃,這老者雖似受傷,實力卻猶比散魔強上一分.

若傷愈,此人應可完敗散魔。

“這就是老元皇的實力么.只是想不到,此人會賜我機緣。率性而為么.”

“升仙塔中五百洞府都有生死道悟,既如此,我若入塔,可窺一窺諸洞府的石壁.生死道悟么。”

寧凡收起古玉,目光一凜。

能感悟生死大道的機會可不多,這是一個機會,一個對成仙而言十分重要的機會,不可錯過。

夜盡,天明。

天元城北城,升仙塔之外,不斷有修士趕來此地。

今日,升仙塔之內會有一場拼斗,拼斗之后,將決出五百名參加釣龍大會的強者!

玄鶴族族長亦借助上古傳送陣,從極遠之地呼朋喚友,趕來了天元城!

他是一名沖虛強者,在他的身旁,則有三名幫手,皆是沖虛修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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