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術超能] 妞非在下 作者：月下小羊(連載中)

第1040章 不打擾它們……

  

    「嚕嚕嚕——」小野豬有點擔心地看著吳喆。

    「想你媳婦了？」吳喆笑道：「放心，只是讓它飛一飛，很快回來。」

    小野豬聽不懂吳喆的具體語意，但可以明白主人在安慰自己才安靜下來。

    吳喆試著讓海東青飛出更遠的範疇。但是離了武都三十里地左右的距離，玄武控制力就明顯減弱了。

    看來不能讓海東青擔任信鴿。吳喆心中打算的直接讓海東青飛到齊都的計畫作廢。

    可惜了，不然由海東青擔任信使，甚至直接用它的身體在齊都寫字，那該有多方便。

    海東青不是飛不到齊國，而是超出一定距離後自己就無法精準控制，那樣就沒有意義。也許可以考慮以後帶海東青去一次齊國的天壤閣，讓它記住這裡，日後就能作為信鴿使用了。

    晚上，晴公主派人送來了一些養身丹藥和果品，同時帶話說忙於國務審批一時不能過來。

    吳喆都收了下來，並讓帶話說表示自己想念她。

    她倒是根本沒有把這種話當回事兒。可帶話的宮女聽得滿臉通紅，想不到兩人傳話都這麼直截了當地表達愛意。

    不過這話傳達到晴公主那裡，果然惹得對方也是一陣耳紅心跳。

    就不會當面說，非讓別人帶話過來嗎？晴公主心中也不知道罵了吳喆多少句笨蛋。

    其實這句話對吳喆來說就是順嘴講的。對她來說，這種肉麻的話隨口能說一大堆。可面對晴公主的告白時，還是會不好意思講出口。

    吳喆屬於YY思想的巨人、鬼畜行為的瘸子。面對晴公主時一旦想起穆清雅，就會變成那種有賊心沒賊膽的採花賊。

    召回了海東青。吳喆讓人將窗戶修葺掉。

    下人們的動作飛快，都不用等木工來修補，直接把別的房子的一間窗櫺拆下來換了上去。

    一切為了周姑娘，這就是下人們伺候主子的態度。

    他們也相信，假設是墨王子自己親自在場，與周姑娘一起摔了個四仰八叉。也絕對是讓下人們先去扶起來周姑娘。

    到了晚上睡覺的時候，吳喆警覺地醒了過來。

    因為睡在自己床塌下的小野豬和海東青那裡好像有點動靜。

    聲音還不小。若不是吳喆沒有讓侍女睡在自己的外間，只怕陪侍的人也會察覺。

    吳喆也沒有點起蠟燭，好奇地將床榻下方的簾子揭了起來。

    房間的光線雖然微弱，但對於吳喆的視力來說沒有任何難度。

    撲棱棱————

    海東青和小野豬非常慌張地在床下亂竄。好像被發現了什麼很見不得人的事情。

    呃…………

    吳喆汗顏，都不知道該作何表情了。

    雖然它們動作極快，可還是讓吳喆在揭開簾子的一瞬間，瞧見了兩個小傢伙在做什麼。

    小野豬壓在了海東青的後背上……

    推倒了！野豬居然推倒了鷹隼！

    這叫什麼事兒啊？

    吳喆何止是一滴大汗，簡直是瀑布汗的狀態。

    「你沒事兒吧？」吳喆問了一聲海東青。

    海東青蜷縮在床榻的一個角落裡。明顯是在努力地作出什麼事兒也沒有的樣子。

    小野豬則是在另一邊的角落裡，嚕嚕地低聲叫著。也不知道是心虛還是不滿吳喆的打擾。

    吳喆定睛看了看海東青，好像沒有受傷的樣子。

    「好吧，你們玩你們的……」吳喆很勉強地擠出這句話。

    也不管它們是否能聽懂，吳喆乾脆離開了自己睡覺的床榻，到了外間的陪侍下人的床榻上盤腿打坐。

    不打擾它們了。

    她還特意放下了裡外間相隔的簾子，甚至還拉過了一個屏風來。

    混血藥丸絕對是有什麼特殊的效果，該不會是讓它們懂得了男女之事吧？吳喆心中嘀咕。不過兩個小傢伙當時的動作不是人類最常見的面對面。還是禽獸類的背後模式。那麼說只是禽獸的天性使然？

    這種事情搞不清楚。吳喆想起另一個世界人養的小狗經常欺負鴨子等家禽，好像真的可以做點事情。

    吳喆無語啊。甚至還有點羨慕。當然羨慕的是小野豬的槍沒被繳械……

    反正禽獸之間是不可能繁衍後代的吧？DNA對數不符合，就當它們是炮友。

    禽獸炮友，吳喆忍不住想要笑出來。

    裡間又傳出了窸窸窣窣的聲音，甚至還有點抗拒的聲音，但是並不大。

    這就是欲拒還迎啊，吳喆心中大樂。知道海東青好面子。想不到居然還有這樣的心理。

    不管了，那是它們的事情，畢竟屬於隱私。而且海東青也不是被強迫的，否則動靜可不會這麼小。

    吳喆乾脆靜心修煉玄氣和元氣。

    若是有人在場的話，一定會被眼前的奇景驚得叫出聲。

    三種修煉模式在一身的她一修煉起來。就將房間內的月光完全吸收過去。

    月色中的天地靈氣，不斷地被吳喆的身體吸納，開始轉換為巨大的能量存儲起來。

    月色揮灑，連點溫度都沒有，畢竟是太陽的反射光。而用科學理論來說，光能是一種能量形式，其中蘊含的能量其實不低。

    吳喆開始全身心地進入到修煉狀態，修為呈現直線上升的趨勢。

    她的修煉相較於尋常的玄氣武者，進步速度自然更快。具體到什麼程度？絕對會令所有人目瞪口呆的地步。

    吳喆的修煉歷程，絕對可以用一個懶貨的修煉史來形容。而且她居然還相當成功，絕對是令天下間那些勤能補拙的勤奮人物恨得牙根兒癢癢。

    房間裡面的動靜已經確認沒有危險，進化機體不再被小野豬和海東青的聲音打擾，開始沉浸於玄氣修煉。

    直到天放大亮，吳喆才從修煉中恢復過來。

    眼前小野豬已經趴在地上，瞪著一雙大眼睛等待著吳喆醒來。裡屋的屏風已經被它頂歪了。

    海東青則是躲在房間裡面不出來。

    「昨晚你挺爽的對吧？」吳喆在小野豬頭上敲了敲。

    「嚕嚕——」小野豬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地叫了兩聲，表示自己餓了。

    吳喆笑了笑，也不理會它們的私事，開門出去叫人準備早飯。

    不多時，皇宮的彭大總管來了。

第1041章 備受期待

    吳喆對彭總管的到來沒有什麼意外。

    若是以前，彭大總管這種身份的人主動來尋墨王子府的人，下人們免不了要一陣嘰嘰喳喳。

    但現在都不當回事兒。畢竟周芷若是皇上面前的大紅人，派一位大總管來請，必然是為了尊重周姑娘的身份。

    下人們對彭大總管熱情迎接的時候，望向府外瞧熱鬧的老百姓和旁府的下人，那一個個下巴都抬老高。

    看到沒？咱們墨王子府的周姑娘那叫一個身份。皇宮是常客，就算來傳召人，都是大總管來請的。

    彭大總管見了正在吃飯的吳喆，滿臉堆笑道：「周姑娘，今日皇上請您過去。讓您幫忙對付些唧唧喳喳的人。」

    「嘰嘰喳喳的人？」吳喆往嘴裡塞了一塊煎餅的同時好奇地問道。

    彭大總管道：「皇上原話便是如此吩咐。奴才也不敢亂說是什麼緣故，其實姑娘一去便知。」

    嘰嘰喳喳的人？自然是指磨磨叨叨、羅里吧嗦的那種吧？也不知道是御史言官，還是別的什麼皇宮後院？

    皇宮後院可能性不大，畢竟後宮之事根本輪不到我處理，估計是前者。吳喆猜想著。

    「周姑娘毋庸著急，慢用早膳。奴才在這裡候著就是。」彭大總管瞧著吳喆還在吃東西，居然非常配合地表示不用趕時間。

    這已經是第二次自稱奴才了。門口伺候著的下人們心中驚訝。大總管過來請人還好說，可能是皇上吩咐它來請的。但是能自稱奴才可絕對是面子太大了，這代表了周姑娘的身份已經超越了彭大總管很多。

    吳喆也注意到了這一點，但是卻沒有提出來，畢竟有外人在場。

    「彭大總管莫要笑我貪吃了。」吳喆沒有繼續吃早點，將盤子裡面的一股腦兒倒給了小野豬。還踹了它一腳。

    吳喆在吃早點的時候，兩個小寵物表現也不同。

    海東青非常矜持地窩在用餐堂的角落裡不出來，是小野豬用鼻子頂著一盆牛肉條主動送過去。

    然後小野豬出來自己胡吃海塞，體力消耗頗大的樣子。

    現在吳喆丟下了自己不吃的點心，小野豬完全不介意主人的黑腳，反而歡快地撲向那些食物。將其中最完整的一塊點心叼了起來。然後快快地邁動小短腿，晃著圈圈尾巴跑向了海東青。

    總算這個小傢伙有良心，吳喆滿意地看到小野豬有如此表現。

    海東青一晃腦袋好像不願意理它，但吳喆相信只要自己一離開，這頭傲嬌隼還是會吃掉點心。

    吳喆轉向彭大總管：「咱們現在就去皇宮吧。」

    彭大總管嘴上說的是不急，但那是對吳喆的客氣。皇上傳喚人，誰還不趕緊恨不得肋生雙翅地趕過去？

    到了皇宮，吳喆朝晴公主的常晴宮那邊望了幾眼。

    「奴才出來的時候看見晴公主出了常晴宮，可能被皇上召喚了去。也可能在批改奏章。周姑娘若是要給晴公主帶話，奴才可以代勞。」彭大總管立刻表態。

    「不用了。」吳喆一想到晴公主那含情脈脈的大眼睛，就有點心虛。

    唉，無情總被多情擾，自古英雄怕撒嬌啊……吳喆心中裝模作樣地嘆息一聲。

    吳喆道：「對了，彭大總管你別自稱奴才啊，我可擔當不起。」

    「嘿嘿，周姑娘盡可擔得起。奴才敢保證。不出數月。周姑娘的身份絕對會突飛猛進。」彭大總管一臉奉迎的笑意。

    他這屬於押寶式投靠。

    如果吳喆以後發達了，他就屬於開國元勛一樣的知心臣子。

    「彭大總管說笑了。」吳喆笑道：「不過若是中了。便是彭大總管報喜之功。」

    吳喆說話也多麼謙虛，隱然已經有了主人一般的聲勢。

    對於彭大總管這樣的投機派，吳喆覺得適當地就該用身份壓一壓。否則一直謙遜下去，緊要關頭他就要當牆頭草。適當的剛硬反而能令他知道在某些時候要站穩立場。

    「擔在奴才身上。出了三個月還不大大晉陞，就拿奴才問罪。」彭大總管就敢押這個寶。

    彭大總管看出來了，不管是墨王子還是玄武皇。父子倆全都對周芷若有納入後宮的打算。

    若非周芷若是在墨王子府崛起，否則玄武皇早就將其作為內定皇妃的人選了。只不過因有墨王子這一道，皇上只能對其重用，不能表示其他用意。

    不過允許其內宮自由走動，這可是包含了太多意思。

    如果吳喆是個貪戀皇權富貴的女子。就憑著一條就能把玄武皇賺到手裡騙到龍榻之上。

    而且更重要的是，彭大總管知道女子的美貌難以持久，最多也就是十許年的時光。但現在玄武皇和墨王子更加看重的不是她的美貌，而是智囊級別的智慧。

    這可就讓她在位當權的時間大大延長了，甚至因為玄武皇開始讓她接觸玄武女將的兵權，而可能把持大權幾十年。

    別看僅僅是玄武女將的副統領，但是也要看周芷若才多少歲。

    十六歲的統領啊！這在歷史上有幾人？還是女統領，就已經開了先河了。

    於是，吳喆就成了彭大總管的超級重點拍馬屁對象。不光是彭大總管，吳喆一路進皇宮，所到之處無不阿諛奉承。

    兩人稍微聊著，迎面就來了莊妃。

    「周姑娘，可有些日子沒來我莊寧宮坐坐了。」莊妃大老遠地開始責怪起來。

    然後她快步過來，拉著吳喆的手就不肯放開。

    什麼叫[有些日子]，我前兩天剛去過好不好。還有這話聽著怎麼就像是另一個世界電視劇，紈袴公子逛什麼地方常聽到的話呢？

    吳喆被莊妃拉著手，心中也相當明白莊妃是為何不肯撒手。

    莊妃對自己的手指那是相當有感情滴……

    彭大總管在旁邊恭敬地躬身伺候著，心中卻道：看著沒？咱說周芷若就不一般。看看四大妃子之一的莊妃都和她關係這麼好，而且……

    是真的好，不是虛情假意的迎合啊。彭大總管久歷陣勢，自然看出來莊妃喜歡吳喆的態度半點不假。

    答應了不下四五次多去莊寧宮坐一坐，並有皇上的傳喚來作為緊箍咒，吳喆才與莊妃分開。

    皇上卻並不在養心殿那邊，而是在牧天閣。

    牧天閣是一處大院子，院子縱深處建了一座閣樓。是皇上或少皇子皇孫等強身健體所在。

    今日自然沒有皇室的少皇子皇孫什麼的在，因為皇上只安排了玄武女將在這裡。

    六位玄武女將，包括了為首元帥級的唐女將，和她之前在一起的四位原生玄武女將，還有在城外大營內駐紮的丘女將。

    院子中央地上鋪開了一大片地圖。

    地圖由牛皮製作，非常結實。上面有水墨縫襯了山水，看得出這是中原三國的大地圖。

    其上地圖所繪雖然簡陋，但山水倒也明確，可以作為較為簡單的探究進軍路線的研究用。

    玄武皇帶著六位玄武女將，正在地圖旁說話。

    「周統領，快來快來。」玄武皇這回沒有稱呼周姑娘，直接喚了吳喆官職。

    果然該立刻來，吳喆一瞧這些女將都在這邊，就知道事情不小。她也不怪彭大總管，可能他來的時候玄武皇還沒有擺出地圖。

    幾位皇上的貼身侍衛，卻搬著許多個樁子在地圖上挪來挪去。

    吳喆心中暗自一驚，這可是意味著太多了。莫非自己的推斷當真對了？

    玄武皇正在準備奇襲齊國的策略！

    「皇上，您們這是在打算作戰演武？」吳喆微微一作禮後問道。

    幾位沒有與吳喆照過面兒的玄武女將早就不斷地上下打量吳喆，一個個心中驚訝：好個標緻漂亮的小美人兒，怪不得大姐頭對她的美貌那麼誇讚。

    更有政治敏感度的女將則注意到，吳喆根本沒有行全禮，而玄武皇半點沒有責怪，彭大總管和其他侍衛也毫不奇怪。這意味著，玄武皇已經賜給了她免除覲見之禮的待遇。

    「快來看，我們在此討論，要如何奇襲齊國。」玄武皇滿臉微笑地說道。

    夠厲害，吳喆心道。居然光天化日之下討論如何奇襲齊國，這豈不是等於故意做出迷惑對手的假象？

    若是在密室悄然召集人，萬一洩露出去，立刻會導致齊國的高度敏感，令氣息舉動毀於一旦。

    但如此大白天，攤開了地圖在研究，可就容易麻痺人了。若是不止一次，而是過去幾年經常如此做，那麼就更會令齊國的諜報人員或者齊國王室不當回事兒。

    吳喆猜想的不錯，玄武皇還真的是在過去幾年多次如此做。

    這就是他佈置多年的諸多細節安排之一。他甚至還曾特意洩露消息出去，讓齊國敏感了多次。

    結果每一次都是虛驚一場，根本就像是軍事探討、紙上演武一樣的遊戲，最多算是對軍事人才的某種形式的考驗考核，都沒有付諸於行動過。

    就連宣王子、墨王子兩人率三萬精兵奇襲晉國，都沒有在這牧天閣的地面上鋪地圖演示過。

    虛而實之，玄武皇這是借用十來年的掩人耳目效果，來麻痺敵人。

第1042章 戰術考試

    玄武皇是位能夠終結亂世的英明君主。

    雖然在吳喆面前多次吃了暗虧，甚至重用了這位歷史上最奇葩的臥底。但這絲毫不代表玄武皇就是個笨蛋。

    主要因為吳喆的進化機體太過逆天，許多情況都已經不能讓人用常理判斷了。再加上好到爆的運氣，或者說是因為主角光環的效果，玄武皇能看穿吳喆那才怪呢。

    既生瑜何生亮是對玄武皇怨念的最佳寫照。不單指吳喆的緣故，更因為他和齊王相殺幾十年，再加上一位武力絕頂的仗劍宗宗主，才令三國征戰沒有畫上一個終止符。

    齊王家族也是有實力終結三分天下的英名王系，可惜也是遇上了玄武皇。雙方對峙之下，竟令三國制衡之勢難以破除。

    換作任何一方單獨存在，只怕中原早就大一統了。

    現在，玄武皇面對攤開在地上長寬各達三丈許的中原地圖，心中就是感慨萬千。

    大好山河，不能吞而食之，甚為可惜！

    「軍糧不濟、這是奇襲的最大問題。」玄武皇緩步踏在地圖上，將手中的長長馬鞭聚束為棍，在地圖上劃動著。

    馬鞭所過之處，就是武國對齊國奇襲的最佳途徑。

    中途需要連過十二城，但如果人馬不歇連續穿越，很多地方可以繞過城池。

    大規模行軍，最大的問題就是糧草供給。其實很多城池並沒有扼守在無法繞過的地方，為什麼要一座城一座城地佔領打下去？怕被騷擾、合圍以及偷襲糧道為關鍵要害。

    鋪地毯式的大軍北向，是最簡單最省略後顧之憂的方式。但奇襲卻不能這樣。

    奇襲講究速度，繞過城池時，瞞過守城軍將避免受侵擾，還要保證供應糧草的輜重後勤部隊要跟得上。這可是相當難的。所以古代的遠途奇襲戰很少。絕大多數都是光明正大地兵臨城下。

    玄武皇看了一眼唐女將，只說了這麼一句軍糧問題就不說了。

    這是一種深沉，簡單說就是皇帝老兒擺架子。

    唐女將接過了話題繼續道：「奇襲軍假設人數一般不能低於三萬，否則戰損到齊都，只怕半數都不到了。」

    人數越少，戰損越大。晉國那麼弱的邊防軍戰鬥力。武國都派出了兩批至少三萬人的兵馬，更別說奇襲戰鬥力不俗的齊國了。

    唐女將道：「這些達到了三萬人以上的奇襲士兵，自然是精挑細選。但是配合的馬匹至少也是三萬三千匹以上，如此便要算上糧草中馬糧的消耗。」

    有年輕的女將好奇地問道：「馬匹就吃點草不就好了？到處都有啊。」

    吳喆卻明白，沒有吭聲。

    馬糧是輜重糧草中相當重要的一部分。別簡單以為戰馬只需要放在林木邊上吃草就行，別說戰馬，就是農馬都不能如此簡單。

    唐女將搖頭道：「諸如乾草等物，是飼養戰馬保持戰鬥力的重要供給。單純喂食路邊野草雜草，非常容易導致戰馬生病。至少耐久奔馳戰鬥力大幅下降。」

    「原來如此。」那位年輕的玄武女將點了點頭。

    她雖然是原生的玄武女將，但卻的確是沒有太多帶兵打仗的天賦。

    很多玄武女將都是隨著大軍出征的，作為殺手鐧一樣的存在，如何能讓她費心軍需供給等雜務？所以當場的幾位玄武女將至少有半數不明白簡單的行軍供需道理。

    唐女將又道：「除了馬匹，人的吃用也是個問題。隨身帶著最耐餓的白米團，也不足以支撐至少十天的奇襲。萬一在哪裡受阻，就要有糧絕的大隱患。」

    玄武皇瞧了一眼吳喆。

    吳喆明白這是玄武皇希望自己提出自己的見解。

    馬糧不好解決，人的吃用倒是好說。

    「奇襲軍缺少糧草啊？」吳喆想了想：「沿途取材呢？」

    「沿途取材？」

    「就糧於敵！搶敵人的！殺馬取肉。或者……」吳喆訕訕地笑了笑：「劫掠沿途的村莊。」

    「這有傷天地人倫。也對武國的名聲不好。」

    吳喆道：「可以打著晉國的旗號。正好可以挑撥離間啊。儘量少殺人，多搶糧。流出來的晉國打秋風的名聲越多越好。老百姓說話沒有那麼準確。等當地的守軍查到可能不是晉國的軍馬時，我們都已經跑遠了。」

    幾位玄武女將彼此看了看，有人覺得良心上過不去。

    若是普通的將軍，大多能接受搶糧這種行為。反而幾位沒有吃過苦的玄武女將覺得良心容易受到譴責。

    其實吳喆自然也不希望禍害百姓。但由於自己現在的地位，必須要令玄武皇對自己高看一眼。而且根據玄武皇、獨孤墨這一對兒父子倆的脾性，這種方式絕對相當地合口味。

    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他們毫不介意會給老百姓造成什麼傷害的。

    吳喆甚至添油加醋道：「為了戰爭的勝利，即便是要吃人肉，咱們也得幹了。」

    「吃人肉？」幾位女將幾乎驚叫出來。

    「假如我是軍需官，倘若沒有足夠糧食的狀況下，就派心腹手下取敵人的肉做成肉糜肉餅……」吳喆開始講另一個世界真實發生的軍事手段。

    幾位女將都有一種聽了都想嘔吐的感覺。

    玄武皇看著吳喆。沒有說話。但他盯著吳喆看的目光已經暴露了相當欣賞這個提議。

    幾位女將對吳喆的黑暗軍法太不適應了，良久才反應過來。

    好一會兒，唐女將道：「這倒也不失為一個辦法。只不過那是絕境的不得已手段了。」

    這算是對吳喆建議的一個評價。

    「麻煩還不止一個糧草供給問題。途中可繞城十座，有兩城為必須擇一而過的天塹之城。」唐女將站在地圖上，為了向吳喆和其他玄武女將講解明白，將左右手各自指向了一座城池：「齊國境內的巒嶺為奇襲路上的必經山巒。齊國在此窮數十年之力構造了東塹城和西塹城兩座天塹城池。」

    「其餘城池都好繞過，但這兩座城池就不可踰越。要想跨過巒嶺，就必須要襲破其中一城。」

    「這兩座城池，都是由齊王心腹上將把守，屬於死士級別的人物。除了以人命添油耗力地強攻，別無他法……」

    吳喆聽著，問了一句：「如果短時間內攻不下來，就會引得齊國援軍到來。屆時會腹背受敵？」

    唐女將點頭：「正是。前方攻城不克本就士氣受挫，又碰上在敵境之中腹背受敵，進而糧草窘迫，那麼敗軍之勢便不可避免了。」

    「……」吳喆歪著腦袋想辦法。一時還真的想不出爭取玄武皇歡心、克敵制勝的方法。

    唐女將看了一眼玄武皇，見他沒有說話的意思，便自行說下去道：「如果陷入此困境，諸位有何辦法？」

    現在唐女將就相當於考官。還是在皇上默許之下的考官。

    玄武皇不知道吳喆在軍事上的天賦如何，這就算是特別為吳喆設定的一場考試。

    其餘玄武女將雖然在場，但實際上只不過屬於是陪太子讀書的身份。

    當然若她們能有好的表現，玄武皇也會高看一眼。

    眾女將眾說紛紜。

    有女將道：「兵分兩隊，一隊強攻前城，一隊抵禦後敵。」

    丘女將資格較老，有身份發表不同建議。只見她微微搖頭：「之前尚且難以攻下，何況士氣低迷之下分力為二？守城士兵見有援軍，更是士氣高漲，天塹堅城旦夕難下。」

    唐女將點頭。但丘女將也提不出解決的方法。

    其他女將也各抒己見：「那麼應該擊中全部兵力，置之死地而後生，全力攻城。」

    「或者全力殺退後敵援軍，再求返身攻前城。」

    「用玄武士兵的性命去硬攻，必有希望取下城池。」

    「但對方天塹位的兩座城池，都是有玄武女將把持的，必然有一較長短之力。」

    五位女將或有爭執，或有贊同，都有各自的看法。有的天真一點，有的務實一點，都有可行可取之處。

    吳喆心道，怪不得玄武皇讓自己來幫忙解決唧唧喳喳的麻煩，原來是這個原因。

    玄武皇瞧著眾女將，臉上始終保持微笑。

    總體來說，幾位玄武女將都不算讓人失望。唐女將看著幾位姐妹，也是點頭讚許。

    最後，玄武皇看向吳喆，眾女也都瞧著她。

    「啊，讓我說啊？」吳喆好像剛才在偷懶走神兒，注意到大家都在瞧著自己才趕緊說道。

    「少裝迷糊。」玄武皇微笑著說了一句。

    玄武皇能在這個時候說話，顯然是急切地想聽吳喆的辦法。

    吳喆趕緊端正態度，笑道：「我首先想要假設，率軍之人是何人？」

    唐女將猶豫一下，瞧向了玄武皇。

    玄武皇道：「就假設朕御駕親征，大王子擔任參軍。該當如何？」

    吳喆緩緩踱著步子，沉吟片刻道：「前有天塹堅城，中有山巒阻礙遁路，後有敵境蜂擁援軍，那麼我們只能做出一個最合理的決斷，那就是……」

    眾人凝神細聽，玄武皇都收斂了微笑。

    吳喆看大家非常嚴肅，反而一笑道：「投降！派大王子去投降！」

第1043章 投降吧

    吳喆回答之前，眾位玄武女將對她的期待不小。

    早就聽聞她智囊之名，但不知道行軍打仗的軍師本領如何，可當得起智囊軍師之名嗎？

    可是聽到了她的答案後，眾位女將不禁愣了半晌。

    旋即，好幾位女將不禁心中大大不滿：不會吧？投降？即便不是由統軍的玄武皇投降，但大王子去投降，也是恥辱性地屈膝啊。

    哪怕是唐女將和丘女將都大大不認同吳喆的投降理論。

    丘女將沒有表態，唐女將卻試探著問道：「是要用假投降賺開城門嗎？」

    吳喆微笑著搖了搖頭。

    眾人有聰明的瞧出了她是在賣關子。腦子轉得慢的還直接以為她是打算讓奇襲軍投降了。

    也許是她考慮到戰場情況實在不利，想要選擇能活命的方法吧？有女將心中嘀咕。應該就是如此，周芷若畢竟未經歷戰火洗禮，這就是沒上過戰場的女子的思路。

    玄武皇卻是早聽出了一點味道。

    他出題時沒有說墨王子陪同行軍，而是說了大王子，已經有點出難題的味道。但其中未必沒有讓墨王子留守武都的意思。到底是哪個，旁人也就不知道了。

    這是題中題。

    表面上只是給周芷若一個進退兩難的戰略問題，實際當中還有隱含的爭位坑害問題。她身為墨王子的智囊，對於大王子陪軍擔任督軍職務，是否有必要下絆子？

    玄武皇微微笑著問道：「周統領請繼續說下去。你讓大王子去投降，可是有後招？」

    「皇上聖明。微臣的確是有點小心思準備了後招。」吳喆微一躬身後開始解釋：「安排大王子派了自己幾名親信手下私下去投降，皇上知道後應當怒火中燒，怒責大王子後親自帶人去追。不想路上卻遇到了大王子派出去投降卻被遣送回來的人。」

    「周統領你是未卜先知？」唐女將等人聽不明白。

    吳喆笑道：「你們猜呢？」

    這下所有人都知道她是有所計畫，可那小脾氣或者說是惡趣味使然。正在賣關子。

    大家乾脆都等著聽她說下去，不過年輕的女武將有點著急。有點像是聽說書的感覺。

    吳喆繼續道：「大王子的那幾名親信手下，是被齊國人綁在了馬上遣送回來。一個個渾身是血，幾乎命在旦夕。」

    最年輕的那名女武將驚呼：「被齊國人打了？抽了很多鞭子？」

    「差不多。」吳喆道：「反正也是渾身出血，整個人就成了一個人棍兒。」

    丘女將不解問道：「人棍兒？什麼人棍兒？」

    吳喆一臉嚴肅地解釋：「人的身體就好像是個樹幹，手足就好像是樹枝。如果齊根砍掉了手足。那麼人就好像是光禿禿的樹棍兒了。這就是人棍兒。」

    有年輕的女武將好奇地問道：「那麼人豈不是成了殘廢？」

    吳喆點頭：「別說殘廢了，若非脖子還能動一動，以後根本就是只能躺在床上充當一灘爛肉。」

    眾女將聽了，想像一下那場面，不禁各自打了個寒顫。

    吳喆又道：「投降的人被如此對待，眾位將士心中如何想就很明白。」

    唐女將點頭：「毋庸置疑是只能死戰了。」

    丘女將等人紛紛點頭：「如此倒是能激勵起士氣。全軍上下一心死戰，尚有衝出重圍或攻下城池的可能。」

    玄武皇微笑著瞧著吳喆她們一問一答。他心中對吳喆的謀劃已經了然於胸。

    有位女將卻想想不對：「哎？等等，周統領，若是齊國人不砍掉我們的投降使者呢？」

    眾女將頓時聲聲附和：「是呀是呀。若是齊國統軍將領一時發了善心。沒有那麼凶地傷人，豈不是無法激勵士氣了？」

    即便是唐女將，也瞧向吳喆，眼神中有徵詢之意。

    「這事兒啊，一開始就不是齊軍做的。」吳喆一本正經道。

    她臉上表情嚴肅，一點不容置疑的樣子。

    「啊？不是齊軍做的？」眾女將不解：「難道附近還有匪患？或者是齊國人的民團，抑或者散兵游勇？要麼是仗劍宗的高手潛藏於暗處偷襲的？」

    你們根本就沒有懂她的計策啊……玄武皇微笑著看著她們，心中暗暗搖頭。

    「所以這一切的發生。都是我的謀劃。」吳喆緩緩說道：「大王子的手下去投降，砍掉他們手腳的也是大王子的人。在不能確保齊國人會那麼狠毒的情況下。我們必須對自己人狠毒。」

    唐女將瞪圓了眼睛：「什什、什麼？這、這，太殘忍了。」

    「前無進路、後有援兵，士氣低迷、糧草殆盡。如此境況才是最殘忍的。與其全軍覆沒，不如捨棄一小部分人的利益，讓大家一起拚命。」吳喆語速很慢，凝重道：「武國人不能投降。三萬奇襲軍。在此境況下只有死路一條。不如所有人死戰，讓皇上脫險。畢竟只要皇上在，大武國便在……」

    玄武皇在旁邊聽了這最後一句話，是最為滿意的。

    當然之前的謀劃內容也是讓他大感對胃口。

    面對國家利益，不怕犧牲個人利益。什麼人倫道德。在統治者面前都是浮雲。

    只要能保證皇上不死，便是死上一萬人乃至百萬人都無所謂。

    玄武皇太欣賞吳喆的這種思路了。

    這簡直就是皇家最佳思路。皇朝統治者必須要嘴上聖賢、心中屠夫，才能坐得穩江山。

    吳喆解釋的內容令所有女將震驚。

    誰都沒有想到，她的計策是讓大王子砍掉屬下的手腳、硬生生削成人棍，以此塑造出投降亦無路、唯有死戰活的氣氛。

    所有女將無法反應過來中，吳喆淡淡地說了一句：「慈不掌兵。」

    說得好！玄武皇將手在大腿上輕輕拍了一下，差點驚呼出一句。

    這句話簡直就是對統軍者性格要求的最佳歸納。

    戰場之上沒有禮義廉恥。本來就最無恥的殺戮行為，何須還要倫理道德？

    統軍者，就應該殘忍。不管是對敵人，還是對自己人。他的眼中，只有最終的戰爭結果才對。

    你們這些玄武女將，見識和決斷竟然還不及一位沒有見過血腥的小姑娘嗎？

第1044章 慈不掌兵

    「皇上在，大武國便在。」

    「慈不掌兵。」

    吳喆畫龍點睛的這兩句話，簡直就是將她的戰略思想昇華了。

    特別是第一句話，那簡直就是拍馬屁的絕對行家。

    在不遠處代替所有太監宮女唯一伺候著的彭大總管，簡直就是心中對吳喆五體投地了。

    這就是拍馬屁的最高境界。

    把別人都說死了，卻把皇上吹活了！彭大總管深信若是周姑娘生為男兒身，大可淨身後入宮，繼承自己的衣缽傳承。自己認為乾兒子都絕對沒有問題。

    幾位玄武女將也聽出來吳喆的慈不掌兵、寧可殺傷自己人的理念大有道理，若有所悟地看著吳喆。

    特別是資格最老、經驗最豐富的唐女將，正色道：「受教了。原來這一切投降舉動都是為了激勵士氣，自己人傷害自己人，卻鼓舞了大軍奮發死戰之心。如此在絕境之中當真有一線生機。至少護衛皇上衝出重圍是不成問題。」

    丘女將也是久歷戰場的，贊同道：「周統領說慈不掌兵，的確是大有道理。但是讓我們寧可眼看著部下去死，或者親手傷害自己的部下，實在是於心不忍……」

    其他女將也紛紛附和。

    吳喆也配合地笑道：「是呀，這就是我的一個念頭。不講究什麼倫理道德，只是為了獲取戰爭最佳結果的一種手段。估計我當時也狠不下來那種心。畢竟部下都是跟隨自己多年的。」

    眾女聽她如此說，心中稍安。

    「哎呀，周統領你剛才說的好嚇人。」

    「是呀是呀，我想想就頭皮發麻。竟然是自己人把自己人削成人棍，這個可是太毛骨悚然了。」

    她們難以相信，外貌上這麼可人美麗的小姑娘。如何會定下這麼狠毒的一條計策。

    之前聽說要投降，她們只不過是嚇了一跳。聽說削成人棍，是覺得顫抖一下。待聽吳喆說要自己人把自己人削成人棍來鼓舞士氣，簡直就是後背發涼了。

    雖然理性上分析未嘗沒有道理，可以取得最佳的戰爭結果。但是畢竟有傷人情世故，誰忍心對自己的手下如此狠啊？

    一旁看著全程的玄武皇。根本不介意這些人如何講。他只是微笑著瞧吳喆，心道周芷若好生厲害。

    倘若她不是女子，而是有自己血脈的兒子，必然會認真考慮將大統繼承權交給她。

    這人棍之計，一石三鳥。既做到了鼓舞士氣，又在軍中打擊了大王子的名聲，更是令大王子的手下與其離心背德！

    讓戰場戰局脫困尚在其次，而最後一鳥的效果，最是傷人。

    沒有不透風的牆。這件殺傷自己人的激勵士氣方法。遲早會被洩露出去。又或者是周芷若等墨王子勢力故意傳播謠言。反正大王子必然會因為為了達到目標而傷害自己手下的醜聞，導致下屬離心背德難以服眾。

    的確如此，吳喆從另一個世界穿越來的，最大的金手指不是進化機體，而是凝聚了幾千年知識沉澱的記憶。

    不論是各種電視、電影的題材劇情，還是中國人幾千年勾心鬥角精粹的積累，都作為一種智慧凝聚在吳喆的腦海中。

    這就構成了吳喆與這個時代將官們在戰術視野上的差距。

    若是晴公主在這裡，也許已經反應過來了。但這些玄武女將的心計戰術層次。根本不足以跟上吳喆。

    玄武皇在旁邊靜靜地看著。彷彿看到了一隻笑傲九天之上的仙鶴，而一群燕雀只能在河邊捉蟲嬉鬧。

    但玄武皇並沒有出言誇獎吳喆。

    他知道她最後和緩的幾句話。也是不想太過鶴立雞群被人孤立。

    在沒有切實戰功的情況下，越眾而出就要冒著被眾人孤立的結果。一旦失控，很可能在關鍵時刻被人下絆子。

    玄武皇也非常欣慰。懂得進退的周芷若，更是令人放心。

    眾女嘰嘰喳喳又說了一些戰略上的大方案，吳喆卻再沒有傑出言語了。

    玄武皇看著她低調下來，不禁暗挑大指。

    聰明啊！這才是聰明人幹的事兒。

    玄武皇毫不懷疑吳喆還能語出驚人。知道她只不過是明哲保身地不再冒尖兒了。

    出頭一次是顯示本領，連續出頭兩次就要遭人敲頭了。她小小年紀能懂得這些，殊為不易。

    後面說到如何攻城，特別是天塹堅城的問題。吳喆也就是寥寥帶過，少時會有開玩笑一般的說話。諸如水源下毒之類的。

    由於吳喆並不是單獨發表意見，而是偶爾地開玩笑一般地講，眾女還不放在心上。

    這是吳喆的技巧了。她知道之前的表現，已經足以讓玄武皇完全將注意力集中在自己的身上。

    可玄武皇聽到這類話語，簡直是大大稱讚。

    最後一番討論後，玄武皇已經對吳喆心中有數。

    不過這是一點紙上談兵的內容。

    之後，玄武皇道：「周統領，今日夜間安排有一場演武。在五十里外的練兵谷。大家都過去，你也去吧。」

    他沒有總結支持討論的優劣，反而是最後對吳喆如此說。

    作為武國的皇帝，能如此對她猶如聊家常一樣請吳喆去某處，實在是很大的面子了。

    「臣遵旨。」吳喆應命。

    聰明人都聽得出，這是玄武皇認可了吳喆紙上談兵的本事，還想看看她兵法演練的情況。

    幾位女將心中不禁冒出問號：莫非皇上打算讓周芷若帶兵？

    不會吧？她可不是玄武女將。

    倘若由並非玄武女將的女子擔任將軍，那麼就等於開了百年先河。

    武國歷史上最近的一次非玄武女將統軍，都要追溯到開疆闢土立國之際、那諸多英雄橫空出世的年代。

    遠在幾百里外，齊都王宮議事殿。

    「密報！急報！」

    「想不到密報居然是如此內容！」

    「這是若瑤的消息吧？只有她一人使用這種暗號密語。」

    齊王、齊妃、世子，與仗劍宗諸位元老齊坐議事殿。

    眾人看著自武國緊急傳來的諜報，一個個臉色凝重。

    武國有八成可能將要奇襲齊國？！

第1045章 其實宮小路是最好的誘餌

    武國王宮議事殿內。

    侍衛們都被遣退，只有齊王室和仗劍宗重要人物在場。

    「能有如此暗語身份報過來的，必然是蕭若瑤。」齊妃相當鄭重地下了定論。

    在場無一不是齊國最高層，只是其中還額外包括了齊世子手下的智囊佛帥。

    佛帥這個大和尚雖然不能與蕭若瑤相比，但也是齊王和世子手底下備受信賴的一位智囊軍師。

    眾人將暗語秘柬的急送諜報傳閱一番。

    大長老道：「若瑤在武國身份非常特殊，據諜報不僅聲名鵲起，又與晴公主走的相當近。她大有可能接觸到一些武國兵力調動線索。」

    白長老也贊同：「蕭若瑤一向心思活躍。若是察覺到一點蛛絲馬跡，也大有可能推測出來。」

    「那丫頭比誰都賊，肯定是從一些小處做了猜測。」茯苓長老笑道：「虧得她在防範墨王子對她下手的同時，還能有時間放出這個消息。」

    「墨王子即便有色心，也不敢隨便動她。」宗主搖了搖頭，突然又瞧向了世子。

    世子還以為是宗主覺得自己也如墨王子一般想納蕭若瑤，趕忙微微笑笑表示不介意。

    沒有想到宗主說的卻是：「倒是最近的諜報說墨王子一直在晉國派出人手，打聽一位叫做作宮小路的美女。有人知道嗎？」

    世子的臉頓時僵住了。

    齊妃最知道自己兒子，一看臉色，再動心思一想便猜到了八九不離十，險些噗嗤一聲笑出來。

    但她知道大事為重，而且這事兒不能洩露出去，趕緊攬回話題道：「咱們還是繼續說武國可能奇襲的事情吧。」

    宗主沒有絲毫懷疑齊妃使心眼兒。認真道：「是極，武國這是第一次考慮奇襲我們齊國，還真是少見。佛帥，你是我們的智囊，如何看？」

    佛帥摸著大光腦袋尷尬道：「宗主過獎了。有蕭若瑤在的話，貧僧萬萬不敢妄稱智囊。」

    宗主笑道：「莫要妄自菲薄。劣徒只不過是一肚子壞水兒小聰明。」

    「周姑娘乃是天下第一等的聰明人。在下不止是謙虛，更是從心眼兒裡佩服得緊。」客氣一下後，佛帥認真道：「蕭若瑤既然說武國有八成可能會發動奇襲，那麼一定是從一些蛛絲馬跡判斷出來。否則以她雖然表面馬虎、但實際謹小慎微的個性，必然會直接報送某日奇襲的內容了。」

    眾人紛紛點頭，認為佛帥分析有理。

    「往年奇襲晉國的次數倒是不少，都是看中晉國邊防軍兵力空虛，守備懈怠之故。但現在有可能要偷襲我們，則必然是雷霆一擊。」

    齊王等人心中都是一凜。知道這次奇襲一定是遠比晉國的兩次三萬精兵的襲擊要厲害得多。

    佛帥繼續道：「武國實力本就雄厚，偷襲晉國的兩隻奇襲軍都失敗，也僅僅是挫了銳氣沒有傷了根本。」

    「不錯，武國只痛不傷。」齊王皺著眉頭遺憾道。

    蕭若瑤創下了那麼好的兩次機會，都沒有動搖武國的根本，不能拖緩武國北犯的步伐，令他心中憂慮。

    世子現在正在飛快地適應整個國家的統治，也在朝廷中建立自己的威信。可是畢竟內部的二王子、虎翼將軍的憂患尚未根除。

    如果武國能再給自己三年時間。也許一切都好說了。

    佛帥道：「玄武皇這次要奇襲，很可能會派出今日借助周芷若。呃，蕭若瑤而風頭正盛的墨王子領軍。曾經在晉國失敗過的他，必然為了一雪前恥而全力施為。倘若奇襲稍有戰績，便是他登上武國帝位的最佳墊腳石。」

    「他可能取得什麼戰績？」齊妃突然問道：「倘若我們用足夠份量的誘餌來引誘他……」

    「齊妃殿下果然睿智。有蕭若瑤提醒奇襲，我們大可布下一枚誘餌，勾得奇襲軍偏道而行。只不過在這誘餌要足夠大……」佛帥目光在世子身上一掃。

    世子聰明。立刻笑道：「我覺得自己在墨王子眼中，還算是塊好肥肉吧？」

    眾人都笑，但每個人心中都知道這誘餌其實相當危險。

    齊妃微笑著瞧著世子，心中覺得好笑極了。

    世子根本沒有注意到，不過也在暗地裡擔憂：若是因緣巧合與墨王子打了個照面的話。會否被認出來？那可就被人瞧熱鬧了。

    他倒是過於擔憂了。當初即便是吳喆都廢了好大勁兒才瞧出來，而且還是有所推敲徵兆的情況下。墨王子色令智昏，絕對是不可能發現心迷的宮小路真相。

    但若是吳喆在這裡，一定會大笑說：「讓世子扮作宮小路瑞穗，絕對不用再擔心誘餌效果。必然令墨王子猶如上鉤的魚兒一樣緊咬著不放了。」

    **************

    武都皇宮內，吳喆已經在眾女將對奇襲戰的討論中，適當地表現出了一點妥協性。

    幾位玄武女將覺得她沒有什麼鋒芒。一開始的殺傷自己人的建議雖然過於凶悍，但為人還是相當謙和的，相當容易合群。

    特別是在玄武皇面前不會急於表現自己、貶低別人，這可是相當討人喜歡的性格。

    玄武皇也是心中高興。

    他見過許多天才，也見過許多可以成長為智囊軍師的人才。可是他們都有一個致命的缺點：鋒銳太盛。

    鋒銳不單單是指辦事得力的鋒銳，還包括為人處世太過展露鋒芒。

    商討差不多時，吳喆告辭：「臣告退。去龍老處修習武技」

    「去吧，為朕向龍老帶個問候。」玄武皇揮揮手讓吳喆退去。

    每日吳喆都要與龍老修習玄武功法一個時辰左右。

    其實龍老已經覺得一個時辰時間很久了，甚至考慮半個時辰都夠。

    不是不耐煩，而是覺得周芷若都快把自己掏空了。

    這丫頭太能學了！雖然她不到過目不忘的程度，但每每都有獨到的領悟和想法。自己的那點本事才兩三天的功夫都學的差不多了，更是有所寸進地提出了一點小改動。

    這麼一點點改動，都是讓龍老震驚的。

    畢竟高手的招式不說是多年師徒輩輩傳承下來的，單單能在短時間內改進招式，就已經是絕頂聰明。

第1046章 鶴老的怨念

    武國皇宮外宮療養殿。

    「龍老啊，你現在功力全失，日子不好過啊。本來若不是跟你有點交情，擔心仇家尋上門來，我都不來的。」三聖宗的鶴老瞧著龍老一個勁兒地笑：「萬一那個重創了你的人又來了，到時候只能看到一顆好大頭顱被掛在這裡了。」

    「老傢伙，你的嘴巴還是那麼損。別在這裡裝著給我當擋箭牌，若是她來了你擋得住嗎？」龍老坐在逍遙椅上仰天笑問。

    兩人身份都是不俗，但互相之間能如此說話，顯然非是大對頭，便是極好的老友，能隨意開口互相開玩笑。

    鶴老蹲在一把椅子上，摸著腦袋哈哈笑道：「大武國皇宮外宮之內，只要擋得了一時便可。」

    龍老嘴上報仇：「你確定能擋得了一時？還不是也被蕭若瑤砍掉了一邊臂膀？」

    吳喆在對付宣王子的奇襲軍，擒獲楚女將的事後，狠狠坑了楚女將的護衛鶴老。先是下毒後來又用流碧劍趁你病要你命，直接斬下了鶴老的半邊臂膀。

    當然鶴老的運氣比鹿老要好不少了。鹿老是直接把命丟在了吳喆的手裡。

    鶴老道：「得了，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多少年的好兄弟了，我在想什麼、你在想什麼，彼此都知道。」

    「不錯。」龍老笑容放緩，化為了微笑：「幾十年的老朋友了，大家都知道對方在想什麼？」

    龍老和鶴老彼此之間有著幾十年的老交情。當初兩人雖然師承不同，但一起江湖出道闖蕩，關係相當不錯。若非龍老不近女色，說不定還會成為兒女親家。

    鶴老的一個兒子也是過繼給龍老的。只可惜那個兒子習武天賦有限，龍老雖然悉心調教也未有所成。三十而立之齡仍是六星武者，已經確定無可培養了。

    也是因此。龍老對於現在認的半個徒弟周芷若更是喜歡。這教起來真是省心啊，完全就是添把草就跑千里的良駒。對比之下，龍老簡直心花怒放。

    「對，我們在想什麼……當然是……」鶴老咬牙切齒：「報仇！」

    他的守護任務是因為蕭若瑤的計謀而失敗，楚女將被擒後自盡，導致他聲名掃地。

    雖然玄武皇知道蕭若瑤的厲害。僅僅是一定程度酌情處分了他。可是蕭若瑤威風無限，鶴老儼然成了最佳背景。鹿老被殺、他被重創的結果，完全成了彰顯蕭若瑤厲害的八卦內容。

    甚至很多人開始編排他中毒的緣故。因為蕭若瑤當時展現出來的玄氣水準並不高，而且他是莫名其妙中毒的，這可讓人疑惑。老百姓或者說八卦者根本不會考慮計謀因素，只是說蕭若瑤如何好看，結果令鶴老怎麼怎麼中毒了。

    那流言傳得有鼻子有眼兒，什麼蕭若瑤一個眼神兒過去，鶴老的酒杯就干了。最後堂堂三聖宗鶴老竟然被這麼一位十四歲的少女灌醉了！

    為啥能灌醉？大家都懂的。色令智昏嘛！

    鶴老聽到了風聲。險些又被氣的吐血。

    本來在吳喆坑害的時候，他就受了不少的心理打擊。結果養傷期間憋氣加窩火，玄氣水準不進反退，更加令他怨恨吳喆了。

    「齊國的蕭若瑤乃是天下第一等的天才。但現在咱們大武國已經有了天生克制她的瑰寶——周芷若！」鶴老哈哈笑道：「天賜周芷若於我們大武國！無論智慧還是玄武資質，都不在蕭若瑤之下。如此好的機會，我不幫上一把真的是對不起老天爺了！」

    龍老想了想道：「你也打算將自己的玄氣傳給周芷若？」

    鶴老點了點頭：「並無不可行，我也是捨得。但我們兩個人玄氣師承不同，只怕反而容易留下隱患。」

    龍老哼了一聲：「是捨不得吧？」

    「非也非也。老弟我只是擔心影響周姑娘的修為。」鶴老誠摯道：「但可將我平生所學武技傳授於她。這並不妨礙吧？」

    龍老想了想道：「運氣法門不可，以防衝突。但鶴行之術尤為可用。」

    「算老兄你會挑。老弟我也正有此念。」鶴老搖頭晃腦。

    他的鶴行術與豹老的奔豹步法齊名。是三聖宗第一流的輕身功法。

    「只傳授輕身功法，倒是毋庸徵得琴殿主的首肯。」龍老為人沉穩，考慮的很多。

    鶴老不無酸意道：「她得了你的玄氣，必然又要修煉你的玄氣法門，倒是稱得上是你的徒弟。」

    「元療殿琴殿主已經捷足先登，如何好搶？而且為兄我玄氣已失。稱不上師父了。」龍老長嘆一聲相當遺憾。

    這時，吳喆正好離開了玄武皇討論奇襲處，快步走了過來。

    她聽見院子裡面傳來了鶴老的狂笑。

    「蕭若瑤！你等我們合力培養出周芷若，來將你虐到死吧！哈哈哈哈——————」

    吳喆一腦門兒黑線。

    這不是鶴老的聲音嗎？吳喆的記憶力天下第一，立刻在頭腦中找出了鶴老的聲音特徵對上了號。

    就是那個被我砍掉了右臂的月階聖者啊。

    吳喆想起了當時面對宣王子和楚女將兩位月階聖者時的窘迫。

    當時若非動用智謀加上運氣不錯。只怕自己早就被擒了。但各種機緣巧合和細節掌控下，才重創了鶴老。當時可是費了不少心思。

    但現在若是動手，吳喆已經根本不把鶴老放在心裡了。

    新月階的聖者算什麼啊？吳喆完全有把握一次打仨兒。

    有本事你出來，我都不用虐死你，直接捏死你。吳喆心中腹誹。不過臉上沒有半點這樣鄙視地表現，連忙謹慎地在門口束手而立。

    直到門口的侍衛報了進去後，再出來請她進院，她才安分地走了進去。

    「這位乃是我三聖宗的鶴老。」龍老趕緊加以介紹。

    雙方見禮。吳喆現在有了玄武女將統領身份，與鶴老倒也不遜色多少，無需行晚輩之禮了。

    話來語去，吳喆自然又開始修習了鶴老的輕身功法。

    鶴老那叫一個認真啊，還不時地在吳喆面前說蕭若瑤的壞話。

    吳喆心中都不知道該作何想法了。

第1047章 博愛博愛，不博哪有愛？

    作為一位優秀的國家間的臥底，吳喆表示壓力很大。

    別說平時生怕說走嘴，還要擔心自己是否會碰上不得已要傷害認識人的情況。只不過現在煩惱的不是這些常見的臥底問題，而是……

    自己的仇人要報仇，居然是來找自己幫忙。

    鶴老對吳喆的恨意那叫一個深切，甚至不惜空口白牙開始詆毀：「周姑娘啊，齊國的蕭若瑤那就一個可惡。據說她不止一次地說咱們大武國的周芷若是個狐狸精，那身材長得就是要勾引男人的。但偏偏還要故作清高地加入了元療殿，讓人看得著吃不著，就是為了讓所有男人都圍著他轉。」

    他不要老臉地開始編排蕭若瑤的不是，好爭取令周芷若與其不共戴天。

    讓所有男人都無條件喜歡，那叫瑪麗蘇。吳喆心中補充道。又不是女主文，咱這個龍傲嬌還沒有那樣的待遇呢。

    可是鶴老如此說話的口吻實在太讓吳喆討厭了。

    她刻意沒有掩蓋稍微不爽的表情，令鶴老看著更加心中開心了。

    他還以為吳喆是聽了自己這樣的鬼話，開始對蕭若瑤厭惡了。

    可龍老在旁邊都恨不得把臉捂起來了。

    鶴老你太丟人了！你當週芷若是傻子啊？居然說這種破綻百出的瞎話？

    龍老畢竟是能夠暫代三聖宗管領職責的長老，智商可不低，並非鶴老那樣的頭腦簡單的玄武高手。

    「鶴老，你少說點吧……」龍老無力地阻止。

    可鶴老根本不聽：「聽說蕭若瑤還放言出來，說萬一碰上週姑娘你，必然要打得手腳折斷，然後讓你婚嫁一戶最招人討厭的人家。」

    「哪一家？」吳喆被氣樂了。

    「你最討厭哪一家？」

    「呃……」吳喆尷尬。鶴老不會笨成這個樣子吧？你重複別人的話。怎麼還順著我的言語來講？

    鶴老擠眉弄眼地挑撥離間：「周姑娘最討厭三聖宗的獨孤烙對不對？哈哈哈，蕭若瑤早就聽說了，她還說就要讓你們兩個拜堂成親。」

    「……」吳喆無語。

    雖然明知道鶴老在胡扯淡，可她還是火氣外冒。

    她算是明白了什麼叫謠言止於智者純粹就是扯淡。謠言根本就是會讓人氣得都無所適從，根本算不上什麼因為智慧而停止。

    一想想被人強制與醜人阿烙發生什麼事情，吳喆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如果那個傢伙再糾纏。真的要考慮怎麼一勞永逸地解決掉。這樣的方法很多，吳喆就算是用腳趾頭想都能找出一百種辦法弄死一個人。

    只不過獨孤烙畢竟是年輕一代的傑出高手，而且身份相當高、後台相當硬，用另一個世界的話說那就是爹厲害、媽厲害，不如當個富二代的那種人。而且他還是官二代兼富二代，萬一出了什麼事兒，別說是蠍老了，便是三聖宗或者是武國朝廷都要震動。

    所以還是從長計較吧，如果他識相還好。倘若他還糾纏不清甚至是有所覬覦，找個時候在戰場上尋個機會什麼的把獨孤烙弄死。吳喆久在江湖漂心也變得狠了不少。

    獨孤烙不知道這件事情，否則絕對是要被冤得吐血。

    鶴老本來是要挑撥周芷若與蕭若瑤的關係，誰能想到竟然將鋒芒飄到了獨孤烙的頭上。這真是躺著都挨刀。

    鶴老絮絮叨叨地說了不少蕭若瑤的壞話，不過功法教導上卻沒有半點耽誤。

    鶴行術不像豹老的奔豹步法那麼迅猛追求速度，而是講究飄然若飛的一種滯空法。

    就好像仙鶴張開寬大的雙翼，在空中可以憑藉氣流飛翔好久一般。修煉了鶴行術的人即便是玄氣不到月階的滯空境界，也可以很多程度宛如有了看不見的翅膀而呈現一種滑翔狀。

    簡單來說。就是一種玄氣與氣流的巧妙控制術。吳喆在聽了總綱之後就心中有數，在鶴老教導了一些技巧後。不用修煉具體的招數，基本就已經掌握了鶴行術。

    可是她還是要耐著性子學全，以免引人懷疑，而且還適當地提出了一些疑問和改進建議。

    吳喆學習鶴行法的速度也令鶴老驚愕：「周姑娘學得好快。僅僅一個時辰已經至少掌握了八成，否則不會提出這樣那樣的建議和看法。想不到竟有憶術堪與蕭若瑤相比的人。」

    「與她比如何？」吳喆問道：「怎麼聽起來，她比我學得快？」

    「她不止是學得快。而且是不用教就會！」鶴老苦笑。

    「別逗了。哪有那麼厲害的人？」吳喆轉向了龍老。

    龍老苦笑道：「的確有那麼厲害的。傳聞之中，蕭若瑤過目不忘的確不假。而且別人在她面前施展的武學招式，即便是沒有教導過，她也都能學了去。」

    「那麼那些傳言都是真的？」吳喆驚呼道：「那豈不是說跟蕭若瑤就沒得打？出什麼招數都被她學了去，簡直就等於是滋養敵人嘛！」

    鶴老道：「那也未必。大可東一拳西一腳使用不同的套路，那樣她想學也不是一種功法。」

    龍老一旁搖頭：「你也就這麼說一說。真的打起來，誰還能顧得使用什麼功法？都是自然而然地使出自己最熟悉、威力最大的那一套。硬生生倉促變招摻雜混入的招式，結果必然是自亂陣腳露出破綻。」

    鶴老嘆了一聲：「的確如此。那麼便只能用蕭若瑤沒有見過的招數，以期一次制敵了。」

    吳喆道：「我聽著兩位前輩的意思，是讓我學好了各種招數去對付蕭若瑤？」

    龍老和鶴老齊齊點頭。

    「那就簡單了啊。我覺得自己可能無法做到過目不忘，但能看出各種招數的一點缺陷並加以改進。」吳喆道：「又或者我學更多的招數，到時候和她打起來，招數混雜起來也就更好克敵制勝了。」

    龍老道：「我也有此意。所以就叫了鶴老一起來。接下來，我還會豁出一張老臉，請各位長老都來指點你幾手。」

    吳喆心花怒放：「多謝龍老栽培。」

    龍老嘆了一口氣：「年輕一輩中。也只有你這麼一個指望了。」

    之前齊國從武都救走了悠悠郡主，獨孤烙緊隨追去。雖然雙方沒有直接的正面衝突動手，但蕭若瑤護著諸多的齊國和晉國高手安然退去，還敲詐了人質銀子，已經可以說獨孤烙完全處於了下風。

    即便蠍老為首的人聖勢力堅決否認獨孤烙不及蕭若瑤，但這在武國三聖宗內已經基本達成了一致共識。

    鶴老突然道：「對了。晉國年輕一代中，有個參悟刀意的扈雲傷，最近可有消息？」

    吳喆故意插言道：「就是不久前在武都與獨孤烙刀對劍很多回合的那個年輕人？」

    「就是他。嚴格來說，他只是年輕晉王宗智聯的護衛。他是齊國人，還是仗劍宗外門之一扈家的大兒子。」龍老道：「宗內已經派了兩位月階聖者去查探，順便可能的話便覓機予以斬殺。」

    「有那麼嚴重啊？」吳喆一臉好奇：「要扼殺於搖籃，就是說他未來成長無限？」

    「當然，能領悟刀意的都是運道和悟性絕世的天才。」龍老一臉嚴肅：「不能讓齊國連續出現頂級高手。既然蕭若瑤不好掌握行蹤，但扈雲傷守護在晉王身邊。倒是很容易捉個正著。」

    鶴老笑道：「他給晉王當侍衛，那是連累了晉王了。」

    吳喆好奇道：「濫殺年輕高手，不是會引起宗門之間的爭議嗎？啊，對了，可以用刺殺晉王來作掩飾。殺晉王為虛，殺扈雲傷是實。」

    「聰明！」龍老讚許，但輕嘆了一聲道：「可惜我今朝剛剛接到稟告。兩位月階聖者一起出手，居然失敗了。」

    吳喆心中為扈雲傷開心。表面上驚呼道：「兩位月階聖者帶有偷襲性質的出手，都會失敗？那麼至少擊傷他了吧？」

    鶴老也是驚訝道：「那小子有那麼厲害嗎？獨孤烙為了觀看他的刀意出手有些軟。但專為刺殺而去的還會失手？」

    「據說他的確受了傷，但卻越戰越猛，甚至在生死之間又有進益。」龍老皺眉道：「最怕這樣的年輕高手。特別是頓悟型的刀意領悟者，很容易在危急關頭進步。一朝失手，後患無窮！」

    吳喆以進為退道：「讓我去殺了他吧！」

    龍老和鶴老齊聲笑道：「不成不成。」

    江湖上有個不成文的規矩，就是年輕未婚的女子不可以去刺殺年輕男子。

    這是充滿了慘痛血淚史的規矩啊。因為太多的年輕女子因此失身於行刺對象，結果反過來叛變坑害了組織。

    吳喆不知道這個規矩，還以為是自己身份特殊，不敢輕易被派出去。這是早就預料到的。

    從龍老和鶴老口中，吳喆又知道了不少晉國和齊國的消息。雖然不比武國的諜報殿那邊多。但貴在三聖宗這邊的消息有自己獨特的渠道，可以知道不少諜報之外的內容。

    「鶴老的鶴行法你已學會了至少八成，接下來就靠悟性了。」龍老撚鬚瞧了一眼鶴老，笑道：「也許老夫該考慮明日裡另請其他老頭來教導你新的功法。」

    「哼。」鶴老對於自己好像不值錢似的被拋棄，在旁不滿地哼了一聲。

    「時間有點緊，怕是最近皇上找我的次數會很多。」吳喆有些擔憂道。

    「皇上尋你？」龍老想了想，明白她的確是皇上的紅人，便道：「皇上那邊的事務為主。但若是耽誤功法修習，你須自己勤學不輟。」

    吳喆趕忙表態：「我的意思是說，每日請一位高手，或者一日請多位高手，我覺得自己都能學得過來。」

    「多位？」龍老和鶴老都有些發愣。

    吳喆慨然道：「蕭若瑤做得到，我自然也能做得到。我會學好武國各種武學精華，到時候力擒蕭若瑤為各位前輩解氣。嗯，至少逼著她與獨孤烙成親。」

    龍老和鶴老都笑了起來。

    人說女人善妒，果不其然。就連修習武技上，她都要爭個短長。

    吳喆離開了龍老處，去了武都外的老廟那邊看望雙小龍。

    這時候沒有其他瑣事，孩子們都圍著她。吳喆沒辦法與雙小龍單獨說話，乾脆就在老廟內開起了學堂。

    在簡易的土法制黑板前，吳喆以黃色的泥土筆嚓嚓寫出了兩個大字。

    「今天教大家認兩個字。這兩個字可能大家一輩子都用不上，但希望大家記在心中記著一輩子。」吳喆好像老學究一般開始講解起來：「跟我一起讀……博愛！」

    雙小龍與宋、石兩個蘿莉，都非常認真地聽著。

    其餘早就因為聖鬥士書籍的原因，對吳喆相當崇拜的孩子也沒有走神的。

    他們在齊聲的朗讀下開始記憶，試著學會這兩個字。

    這是一個引子，吳喆開始給孤兒們灌輸博愛的理念。

    這是他們上過的第一堂課。第一次學到的就是兩個複雜的字，其中的涵義也是他們暫時領悟不了的。但吳喆只是想要種下一顆種子，以後再慢慢收穫果實。

    「愛，沒有邊界。愛，沒有國度。接下來，我教大家一首歌。」吳喆唱道：「這是新的呼喚~這是愛的源泉~……」

    吳喆將《愛的奉獻》這首歌唱給了孩子們聽。

    結果這首歌就成為了這個世界孤兒院的必備曲目。當孤兒院接受捐贈或開福利彩票的時候，孩子們都會唱起這首歌。

    吳喆寫在黑板上的字，書法用的是武則天升仙太子碑筆體。剛霸不失柔性、大氣磅礴、飄飄欲仙，非常適合博愛這兩個字，更是一定程度上吻合了其中蘊意。若是有懂得字畫的人在場，絕對會珍藏這塊黑板。

    視吳喆為偶像的雙小龍，在她離去後立刻收起了這塊黑板。日後雖然多有江湖飄蕩，但這兩個字的搨本一直留了下來。直到兩人成為一代武聖，將之鐫刻千丈山崖之上彰示天下，更添加了吳喆的一個神奇傳說。

    可是，後世沒有人知道，女神傳說中的吳喆在教授這堂課的時候，腦子裡面想的是：博愛，多麼有道理啊！

    不博哪有愛？

    可聯想到自己已經不能「博」，吳喆淚奔……

第1048章 喜當爹？

    「哎呀，不愧是公主殿下，這手感就是比一般的妞兒強上太多。」吳喆手中不停，在晴公主身上不斷揉捏著。

    不想晴公主在一陣欲拒還迎之後，突然柳眉一豎呵斥道：「你都不能博愛，還在我身上撒什麼野？」

    「啊！你怎麼知道博愛？！」吳喆陡然一驚。

    「不博無法愛，不博哪來愛？你給我下去！」晴公主將吳喆踢下床。

    哎呀一聲，吳喆驚醒了。

    床榻下面的小野豬良牙被吳喆的突然動作也嚇了一跳，猛地竄了出來，還以為有敵人來襲，叱著已經被弄短的獠牙守在了床榻前做護衛狀。

    但很快小野豬發現主人只不過是虛驚一場，並沒有什麼危險的敵人靠近。它嚕嚕地抱怨了兩聲，晃著大屁股又回到了床榻下面，鑽進了海東青的翅膀下。

    一向可以接納它的海東青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動了動身子不讓小野豬重新鑽進來。

    嚕嚕——小野豬哼哼著不滿。

    吳喆沒空理會床榻下的熱鬧，整個人一後背冷汗。

    做夢了！而且還是惡夢！

    吳喆自從穿越而來，成為靈魂與進化機體的結合體後，鮮有做夢的時候。即便有做夢，也只是簡單的景象，而且也從來沒有如此情節明確、連帶對話，甚至有深刻內容的夢境。

    雖然她明白這不是窺視未來的一種途徑，可心中還是忐忑非常。

    沒辦法博愛啊……自打穿越來以後，吳喆還從來沒有這麼發愁過。

    一穿越就繳了槍，變成了蕭妞這樣的女身。對於女孩子身體的新奇暫時沖淡了她的鬱悶，隨後又開始各種忙碌，碰上各種突發事件。與穆清雅的山洞情緣雖然不能真槍實彈。但也玩得相當開心，沒有太多的遺憾。

    可是在這邊晴公主的出現，令吳喆的心情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晴公主的身份令在穿越前是個矮窮挫宅男的吳喆，在心底裡就有點擔心自己與她不相配。再加上對於穆清雅的偷|情愧疚，就更加令吳喆心慌慌了。

    今日她自己突然想到了博愛博愛不博不愛的問題，就直接激發了心中隱藏的忐忑感。所以才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開始擔心晴公主會拋棄自己。

    其實之前都是她拒絕或者間接拒絕晴公主，對方又何曾嫌棄過她？只是當局者迷，難以搞明白罷了。

    「晴公主可是白富美啊……」吳喆心中想著事情，下床來緩緩地在房內走著。

    或許自己多賺點錢，可以讓身份更高一點？

    吳喆想了想，好像自己真的是不缺錢。在齊都那邊有一間長恨閣大鋪子，還有一個郊外莊園，再加上從晉國之亂中坑來的巨額銀子。算得上吳喆整天在街頭撒銅板。都幾輩子都花不完的財富。

    也許有必要，將自己不斷提高身份了？這個世界畢竟財富是其次，玄武實力才是一切腰桿兒硬的基礎。比如宗主就敢於力保齊國，就因為功力天下第一。

    吳喆將窗櫺開了一條縫隙，讓月色揮灑進來。

    然後她坐在床榻上，吸納月色修煉三體。

    進化機體的元氣和玄氣，還有自己魂體的玄氣。這三種功法同時修煉，吸納月色中的天地元氣精華。

    月色從窗櫺之中躍動而入。好像歡快的精靈看見了最喜歡的人物。

    難得吳喆這樣的懶貨肯修煉提升，這是被女色壓力脅迫的。要不是有晴公主的誘惑。乃至於在睡夢中的斥責和推搪，天下天才正數、勤奮倒數的她還沒有這樣肯努力的心思。

    有無數的宅男懶蛋就是因為女色而奮發圖強，為了金錢和美女，不，為了事業和愛情，一個個前仆後繼地進入社會賺錢。

    要不怎麼說美女是世界進步的原動力呢？

    吳喆難得努力一回。卻被不幸地打斷了修煉。

    嚕嚕嚕嚕——

    床榻下，小野豬被海東青一翅膀扇了出來。

    小野豬哀怨地哼哼著，不知道為什麼不著海東青待見了。

    這變化令吳喆警醒過來，停止修煉瞧向小野豬。

    小野豬有點害羞地哼了幾聲，就好像在跟主人說：「賤內不懂禮貌。大半夜把夫君趕了出來，讓您見笑了。」

    它又緩緩地鑽入了床下，但很快，又被海東青一翅膀扇了出來。

    「嚕嚕嚕——」小野豬很哀怨，但並沒有生氣什麼的，而是很耐心地再次鑽了進去。

    單單吳喆這麼看著的，就不下五次。

    「停下吧，人家不想讓你進去。」吳喆很邪惡地說了一句勸阻。

    小野豬歪著腦袋在地上瞧著床底下。

    夜色昏暗又沒有點蠟燭，小野豬的身體雖然大有加強，但看不太清楚床榻下海東青。可吳喆目光如炬，下床後俯下身看了一會兒，不禁笑道：「你耐心等等，也許海東青心情不好。」

    小野豬被吳喆勸阻，不再往床下鑽，但卻緊貼著床榻邊上臥了下來。

    吳喆瞧了海東青好一會兒，沒有再說什麼，而是將床上的被子撕碎丟到了床下，並警告小野豬道：「別再硬往裡面衝啦。等明天再說。」

    小野豬雖然不知道吳喆具體說什麼，但能夠理解主人不讓它再進去，嚕嚕叫了幾聲就呆在床邊睡下了。

    吳喆卻沒有再上床，返身將窗櫺關嚴後，到了外堂侍女的寢間去睡。

    第二日一大早天大亮，吳喆進內屋再看。

    只見床榻下海東青已經將撕碎的被子聚攏了不少，湊在了自己的身邊。

    小野豬好奇地看著海東青，不知道它在做什麼。

    吳喆卻明白，它這是要……抱窩下蛋了！

    鷹隼下蛋，佔據地盤！怪不得她要把小野豬趕開，不讓它靠近自己。

    果然，不出一個時辰日上三竿，海東青已經產下了三顆蛋。

    蛋形比吳喆印象中鷹隼的要大，若非是吳喆眼神兒相當好，都瞧不出來。而且蛋的顏色不是常見的白色，而是泛黑的深青色。

    小野豬良牙一直盯著，也瞧見了海東青下蛋，樂得嚕嚕直叫、滿屋子亂跑。連早飯沒吃都忘了。

    吳喆卻在心中嘆了一聲，瞧著小野豬的樣子替它悲哀：這是喜當爹的節奏啊…

第1049章 不會變成臭蛋吧？

    什麼叫喜當爹？就是迎娶一個女神的時候，屌絲驚喜地發現自己娶一送一，沒等入洞房什麼的就能夠當爹。

    這是一種網絡笑話的用語，淒慘而自嘲地訴說著屌絲的悲哀。

    多可憐啊，吳喆對這種詞彙充滿了怨念。作為一名宅男，雖然不到死宅的程度，但自嘲這類的觀念還是有的。宅男的自嘲就是臉上在笑、心中在哭的典型代表。當然也有不少開朗的宅男是以玩笑的心情來自嘲的，算是生活的調味劑。

    吳喆看著小野豬良牙開心的樣子，覺得它是真不懂還是喜當爹呢？算了，反正小野豬的智商可能還不理解，海東青的產蛋應該和它沒有關係。

    倒是海東青的蛋是受精卵還是沒有受精的呢？吳喆很想過去仔細端詳。但海東青即便是對主人也不容許靠近，吳喆一探頭過去，它的純白羽毛就聳立起來，呈現護窩的狀態。

    「好吧，你好好孵蛋，專心孵蛋。」吳喆不再勉強。

    反正只需要三天左右的時間就能知道是否為受精卵。一般如果不是受精卵的話，孵化三天時間就會變臭，母禽會自動放棄抱窩。

    但海東青在沒有受精的狀態下，會產蛋嗎？吳喆還真不知道。母雞在沒有公雞的情況下也會下蛋的。但海東青畢竟是鷹隼，也許不能按照母雞的標準判斷。

    吳喆沒有頭緒，只能瞧著熱鬧了。

    「走，我們去找點可以增加抱窩效果的東西。」吳喆招呼小野豬出去。

    小野豬四周警覺地望瞭望，覺得附近沒有什麼危險。向海東青嚕嚕了兩聲好像說自己出去一下，才隨著吳喆出了房間。

    吳喆在一片[周姑娘早安]、[給周姑娘請安]的問候中，在院子裡面轉了一圈。沒尋到什麼好東西。轉到了後院深處的家禽養殖處，她才想到了可以用雞毛墊窩。

    「弄點雞毛去給海東青抱窩怎麼樣？」吳喆跟小野豬商量。

    小野豬沒有聽懂，直到吳喆比比劃劃地對它示意那幾隻蘆花雞，它好像才明白過來。

    嚕嚕嚕嚕！小野豬彷彿攻擊狀地衝了過去。

    幾隻蘆花雞頓時咯咯驚叫著四散奔逃。

    一隻大公雞從附近衝了過來，好像在試圖保衛自己的母雞們。

    但是小野豬大圓眼睛一瞪，那隻公雞竟然瞬間抖成了雞毛撢子。縮在地上不敢動彈了。

    威武霸氣啊！吳喆眼看著小野豬釋放出類似於威壓一樣的感覺，將剛才那幾隻撲棱著翅膀的母雞都嚇得蹲在了地上癱成了一團。

    緊接著，小野豬撲了上去，將一隻母雞壓在了身下。

    吳喆突然想起了前天晚上小野豬對海東青干的事兒。

    「妻子懷孕你就想做壞事兒了？不怕被逮著？」吳喆笑著想過去一腳將小野豬踹飛。

    但還好，小野豬隻是撲在了母雞身上，將野豬嘴吭哧吭哧地咬在了母雞的尾巴上，叼下了十來支尾羽。

    母雞痛得咯咯叫，小野豬才放開它，叼著一嘴羽毛往吳喆的寢間跑。

    還算你有良心。吳喆滿意地點點頭。

    但很快小野豬又跑回來了。將那隻大公雞撲在了身下。

    我日，你不會換口味了吧？吳喆非常邪惡地想著。

    但小野豬隻是盯上了公雞的那漂亮的尾羽，吭哧吭哧地咬了下來，然後又晃著肥屁股屁顛屁顛地跑了。

    可憐的大公雞哆嗦著從地上站起來，抖擻了一下精神，試圖重新振作。

    可是禿尾巴的它根本就難以振作往日的雄風了。

    這還不算完，小野豬很快又跑回來了，又撲向了接下來的母雞。

    反正經歷了一頓雞飛狗跳。不對，是雞慘豬咬後。墨王子府後院裡養的幾十隻雞都成了光屁股雞。

    「咱們府的雞以後都不怕丟了。」有下人們在驚訝之後還開玩笑：「禿尾巴的都是咱們府上的。」

    他們自然不會幹涉小野豬的破壞，畢竟那可是周姑娘的寵物。周姑娘尚且沒有阻止，哪裡輪得到他們？

    甚至還有賬房師爺滿臉笑容地上來問道：「周姑娘，可需要多採購一些雞鴨來供戲耍？」

    這馬屁算是拍得盡心竭力了，還有啥說的？

    等吳喆回到了寢間，就汗然確認自己的裡間已經成了羽絨作坊。飄著不少零落的羽毛。

    海東青挑了最好的羽毛給自己抱窩。多餘的或材質不好的，直接丟到了外間。

    小野豬則像是站崗的士兵一樣，一副嚴肅的樣子蹲在內外間的隔斷處，在保護自己的老婆抱窩。

    甚至是有下人送來了肉食，小野豬也不看不顧。除了給海東青用鼻子推過去一些肉食外，其餘時間都專心地蹲在那裡守護著。

    裡間已經完全成了禁地，除了吳喆以外，旁人根本就進不去。

    甚至是打算進去打掃的老媽子，都在即將邁步進去的瞬間，莫名地感覺到雙腿發軟。原來是被小野豬的目光盯得寒毛直豎，根本就不敢往裡面邁步了。

    吳喆瞧出點異狀來。

    看小野豬的樣子，難道這幾顆蛋真的是它的種兒？

    也許那隻海東青也是少女隼，根本沒有跟其他鷹隼發生過關係。

    但是有點太扯淡了吧？鷹隼類的DNA和豬類的DNA，完全就不可能結合共存的啊！別說鳥類和哺乳類這麼兩大生物類別的差距，就連DNA的對數都不符合，如何讓DNA分絲繁殖啊？

    莫非是我的混血藥丸的效果？吳喆突然想到了一點。

    進化機體是以進化為目的的超級生物體，難道只不過從消化系統攝入一點成分，就能讓小野豬的DNA產生繁殖的適應性？又或者是海東青也有了混血藥丸的效果，兩者才能在各自進化的基礎上，為了謀求共同進化的最強效果，竟然在冥冥之中DNA結合了？

    吳喆越想越是駭然，簡直不敢想下去了。

    自己該不會是創造出一個新的物種出來吧？

    但這種基因突變的概率會非常非常低，基本可以視為必然失敗。吳喆對海東青這一窩三顆蛋的未來並不看好。

    不會變成臭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