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術超能] 妞非在下 作者:月下小羊(連載中)

 
mk2258 2014-1-3 00:38:00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241 313533
Babcorn 發表於 2016-9-26 23:09
第269章 洗蛆蟲的世子

    「好像是有股豆子的咸腥臭。」扈雲嬌掩著鼻子說道。

    穆清雅也點頭。

    「嗯?你們是在豆醬坊中找到的?不是糞坑嗎?」吳喆問。

    吳喆早自主關閉了嗅覺,已經聞不到什麼味道。

    「不要問了,嘔——幸好我知道城外有個豆醬坊,可那裡的味道也不怎麼樣。還有那些蛆蟲一動一動的,真是……」世子嘴角直抽抽。

    他幹嘔的表情讓人看著就知道很慘……

    「豆醬坊產醬的醬缸中,經常會有生蛆的情況。問他們買一些倒是方便得很。」悲秋老者也趕忙解釋。

    他可不想一位月階聖者被人誤會去糞坑弄蛆蟲,雖然從豆醬坊搞來也不算什麼好事兒。

    吳喆欣喜:「好呀,豆醬坊的蛆蟲可比糞坑的乾淨多了。」

    「乾淨?哪裡的蛆蟲不都一樣嗎?」穆清雅嘀咕。

    沒有細菌和病毒觀念的人,只是覺得某種東西特定的髒。而蛆蟲就是典型的代表。

    「不是不是,醬缸的蛆蟲還算乾淨的啦。」吳喆簡單解釋一句。

    一直沒有什麼存在感的扈雲傷說道:「醬中的蛆蟲是可以吃的,很多窮人家的醬也是帶著蛆蟲一起吃。」

    「哥!你別說這麼噁心的話!」扈雲嬌抱著腦袋要抓狂。

    這時,人力梯又有動靜。是五六個下人端著銅盆、木桶等,送來了吳喆要求的東西。

    諸如白布、輕紗,用水煮沸後雖然不能代替紗布,但用來擦拭傷口還是不錯的。

    還有蠟燭消毒,酒的濃度不夠,根本達不到要求。吳喆也就沒讓拿了。

    「白色的水?這是什麼啊?」扈雲嬌看了眼一個桶中的東西。

    吳喆道:「淘米水啊。你忘了我剛才說過的嗎?」

    扈雲嬌臉上一紅:「人家真沒見過。」

    她從來不下廚房,自然不知道。

    「好了,兩位辛苦了,接下來分派工作。」吳喆嚴肅道:「所有人先洗手。前輩、年輕人,你們兩位負責洗蛆蟲。」

    「洗蛆蟲?」悲秋老者不想碰那種蟲子。

    吳喆指著一桶淘米水道:「用清水沖兩遍蛆蟲,弄掉那些醬。然後用淘米水洗一下。留意別弄死了。」

    悲秋老者看了眼世子,看對方並未拒絕後點了點頭。」

    「我先把狗的後腿上的藥清理一下。」吳喆在銅盆中洗了洗手,靠近桌邊:「你們客串護士……嗯,護士的意思就是幫我打下手吧。」

    吳喆開始以西醫的方式準備手術。

    「扈雲嬌你先把鹽與溫水調和,這一步叫調製生理鹽水……」

    「穆清雅你點起大量蠟燭,準備好竹筷子、匕首等,都在火苗上面烤一下……」

    「雲傷你把窗戶關上,留一兩扇窗戶,用布擋起來。蛆蟲見光生長慢。甚至會被曬死。」

    世子和悲秋老者在旁,拎著水桶在一個大水盆旁有點發呆。

    洗蛆蟲?

    「這事兒沒幹過啊!」悲秋老者一臉淒然:「主子,咱能不聽她的不?」

    「估計咱們倆這世上第一次幹這事兒的,嘿,真挺刺激的!」世子卻一臉興奮,挽起胳膊就要去掀起籃子。

    「主子!小心蛆蟲鑽肉!」悲秋老者見世子都不介意,不禁心中按捺了一下要暴走的情緒:「等我去尋她說兩句話。」

    悲秋老者又走向吳喆,拱手道:「蕭姑娘。老夫有事請教。」

    吳喆正在用生理鹽水清晰狗的傷口處的藥劑殘留:「前輩但講無妨。」

    半昏迷的病狗在被清理傷口的時候,掙紮了幾下。但有扈雲傷按住。毋庸擔心它亂動。

    「姑娘這番用蛆蟲治傷,若是不成功。老夫怕是要對蕭姑娘不客氣。」

    「哦?你這是威脅啊!」吳喆笑道:「我還真挺害怕。」

    你害怕就別笑啊。悲秋老者心中不爽。

    吳喆分心二用一般也不看他,只是瞧著狗的傷口處根本不停下手中清洗的動作,緩緩道:「這樣吧,前輩,我若說。即便治療傷勢失敗,我也可以讓齊國因這蛆大肆發展起養馬、養豬、養雞等畜牧業,如何?」

    悲秋老者陡然一驚。

    世子也瞪圓了眼睛瞧過來。

    果然,這兩個傢伙是齊國政要。吳喆稍一試探便心中有數,又進一步試探道:「蛆這種東西。用處非常大。舉個例子,人其實是能吃的。打碎後混入麵餅中,製成的乾糧頂餓程度可以提高一倍。也就是說,運輸糧草的負擔將減弱一倍。」

    悲秋老者哈哈一笑:「吃蛆蟲?你開什麼玩笑!就不怕士兵嘩變嗎?」

    「嘩變?嗯,有道理,這樣的乾糧,倒也容易被地方這種謠言影響,暫時不考慮。那麼可以用蛆養豬等成肉後做干餅。特別是用蛆蟲來添料養馬,效果非常好。」吳喆說道:「其實若是鍛鍊培養出特種兵,別說吃煮熟的蛆蟲碎肉乾糧。便是生吃青蟲等物也做得到。」

    世子聽了卻心中一驚。

    從來沒有聽過這樣的理論,說的好像真的像那麼回事兒?

    若用另一個世界的語言來形容世子現在的感受,就是不明覺厲。

    「蕭姑娘。在下想向你請教……」世子拱手道。

    吳喆沒看他:「先救狗,別的容後再談。」

    「狗死事小,齊國為大。」世子正色道:「若是姑娘有壯我齊國之策,在下不能因小義而舍大義。還希望姑娘……」

    「你頂兩大塊狗皮膏藥,和我說這種話?」吳喆抬頭看了他一眼。

    吳喆的話語等於抽他的耳光。你隱瞞身份來找我,還好意思說什麼大義?亮明身份後再說吧。

    世子頓時訕訕:「這個是在下禮數不周。」

    他不再說話,乖乖去洗蛆蟲。

    悲秋老者知道世子吃了癟,也不再會說話,過去幫忙。

    「用水輕沖就可以,不需要以手去碰。」吳喆總算好心提醒一句。

    世子道了聲感謝提醒。

    悲秋老者心中悲哀:這蕭若瑤,能坑得世子洗蛆蟲,絕對天下間獨一無二的女子了……

    扈雲嬌等人知道吳喆有了什麼打算,都不再說話默默地做好一切準備。

    「將活著的小蛆蟲放在傷口的腐肉上。」吳喆如下令指揮。

    世子照做。將已分成盤裝的小蛆蟲輕輕倒在狗的傷口上。

    蛆蟲在傷口上緩慢蠕蠕而動。

    扈雲嬌等人的好奇心勝過了噁心,都圍攏過來在燭光下觀看。

    看了足了兩盞茶的時間,眾人看出端倪了。

    悲秋老者驚呼:「蛆蟲竟在吃腐肉?沒有往好肉裡面鑽洞?」
Babcorn 發表於 2016-9-26 23:10
第270章 蛆蟲有大用

    黃白色的小小蛆蟲,在土狗後腿霉爛的傷口處不斷蠕動。

    難怪悲秋老者會驚呼。在這個時代一般人的觀念裡,蛆蟲和螞蝗等吸血蟲是混淆的。很多人覺得蛆蟲是善鑽的,會從破損甚至是完好的皮膚處鑽進去吸血。

    其實絕大多數蛆蟲先天是無毒的,豆醬坊的蛆蟲更是相對幹淨。另一個世界很多下鄉的知青吃過生蛆的豆醬,甚至是蛆蟲在醬裡面也就囫圇吃了。

    扈雲嬌和穆清雅已經過了噁心期,漸漸有點適應。兩女瞪著漂亮的眼睛幾乎不眨地瞧著。

    「要不要當寵養?」吳喆看她們瞧得認真,故意逗趣道。

    「寵?那這種東西當寵?」扈雲嬌渾身打了個哆嗦。

    穆清雅也直摸胳膊肘,顯然是想想也發寒。拿這種東西當寵,絕對比拿它治病還要凶狠。

    世子湊得比誰都近,死盯著傷口上小蛆蟲的爬動。

    他意識到了,若這蛆蟲治傷一法當真可行,這可意義太大了……

    「這東西居然會區別腐肉和好肉?」世子觀察出細節。

    「沒錯,它們只吃腐肉。」吳喆解釋道:「蛆蟲的口齒和消化系統特別,只能吃掉近乎已經爛的差不多的食物,所以只有腐肉才能被它們吸食。」

    這種解釋已經儘量接近於他們能夠理解的範疇。至於器官退化的無頭幼蟲等科學理論,就不是說得明白的了。

    「姑娘說的玄奧,在下深感大才。」世子等人還算是聽得半懂。

    不過說得天花爛墜也要看具體效果,吳喆等人耐心等著。

    兩籃子蛆蟲洗過後,的確死掉了一部分。但剩下的還很多,而且小的蛆蟲很多。

    在豆醬坊用銀子買蛆蟲的時候。世子和悲秋老者就專門去挑著看的。

    世子在醬缸旁邊,指揮傭工專挑新發出來的蛆蟲來舀。有錢能使鬼推磨,銀子用到位了,本就習慣了臭味和髒亂的豆醬坊雇工滿心歡喜,非常認真地舀了大量的新芽幼蛆。

    芽蛆食量極大。生長雖然不到肉眼可見的程度,但每隔一段時間。在狗的傷口處便消失一部分的腐肉。

    甚至隔段時間再看蛆蟲大小,就會察覺到它們變大了。這種變化是肉眼可以明見的。

    每隔半個時辰,世子等用筷子將變大一些的蛆蟲夾下來,撒上去新的小芽蛆。

    「拿點點心來。」吳喆在傳音管處吩咐。

    點心?喂蛆蟲?

    下人們送來了茶點,吳喆非常熱情地招待大家別客氣。

    「……」世子和悲秋老者非常哀怨地瞧著她:「你認為我們能吃得下去?」

    太子和悲秋老者只覺得肚腹間一陣難受。

    這女孩兒太狠了吧?這環境的味道刺鼻不說,還有兩籃子蛆蟲在,你讓我們怎麼吃啊……

    扈雲嬌和穆清雅也捂著腦門頭痛,知道這是她在惡意坑人。

    吳喆很想在這個時候吃點東西,刺激一下膏藥臉年輕人和老者。也許他們的反應會很有趣。

    但穆清雅她們在場。如果自己真的開吃,只怕她們會看吐了……

    現場的味道雖然濃烈,但吳喆主動切斷嗅覺後根本聞不到。

    而蛆蟲吃腐肉的場面,在吳喆的腦海中,直接被機體篡改為可愛的蟲寶寶在耕地一般動來動去……

    可憐了世子這些人,還以為吳喆盯著傷口看多辛苦,其實她反而是最輕鬆的一個。

    日頭西斜,狗腿上的腐肉已經消弭乾淨。略有變大的蛆蟲們已經被一個個夾掉。

    傷口處留下的,是有些泛著特殊紅潤的色澤的一層鮮肉。因為上面有了一層蛆蟲身上分泌的粘液。

    「要幫它洗傷口嗎?」穆清雅用手語問。

    「不要動傷口。這層薄薄的黏糊糊的東西有助於傷口不再發炎。」吳喆指導。

    「拿些蔗糖或麥芽糖,衝入溫水中溶化。再用漏油斗灌入狗的嘴裡,注意別嗆了。」吳喆指揮膏藥臉年輕人。

    「這是幫它吃飯嗎?」這位齊國世子毫無怨言地照做。

    偌大身份的人物,開始親手摟著狗脖子,往裡面灌入一些糖水。

    「沒錯。估計它也餓了很多天,需要補充體力。接下來就盡人事看天命啦。沒有發生敗血症。估計能活下來。」吳喆摸了摸狗的腹間脈搏,感覺很平穩,猶比療傷前情況大好。

    扈雲嬌熱心問道:「那它這條腿還能保住嗎?」

    「能保住條狗命就不錯了,狗腿子還是不要了吧。」吳喆笑道。

    狗腿子這種特殊詞彙在這個世界也有相同含義,幸好悲秋老者並沒有留意這點一語雙關的問題。

    又小半個時辰。眾人察覺狗的燒退了!

    眾人雖不是醫生,但也曉得燒退了就無性命之憂。

    這條狗命……呃,真的是狗命,幾乎可以說是救了回來。

    「用蛆蟲治傷,竟然真的有效!」悲秋老者簡直不敢相信。

    「正所謂一物降一物,但未必是極端相反的東西才會相剋制。」吳喆道:「同處污穢之中的,彼此相互克制倒是很明顯。比如舉報貪官的貪官,就非常多。」

    世子想了想,笑道:「還真的是這樣。往往清廉之官去查賑災銀款挪用的案子,查不出什麼東西。可若是讓一個貪官去了,反而收到奇效。」

    吳喆點頭:「那是因為他知道對方會如何做,在哪裡能查出問題。只不過就看彼此都是貪官,肯不肯揭露出來了。」

    「想不到姑娘還曉得官場,失敬失敬。」悲秋老者拱了拱手。

    吳喆聽的出他是為了之前的質疑而道歉,只不過不你好意思明說出來,也就拱拱手回禮。

    吳喆現在下半身不能動,坐在輪椅上無法行福禮,倒令她回以的男子禮節不顯得怪異了。

    狗能半睜開眼睛了。雖然目光尚有些混沌,但顯然比之前好的太多。

    世子也是照顧過很多小動物的,他也探查了狗的身體情況,感覺大有好轉,起身朝吳喆拱手鞠了一躬:「在下代這條狗,謝過蕭姑娘救命之恩。」

    吳喆不太當回事兒:「還沒確定能否活呢。對了,我這裡是經營所在,不便收留,更別死在我這裡……」

    世子連忙道:「這是自然,我立刻將它接到在下住處。今天已經大大叨擾蕭姑娘了。」

    「好說好說,診療費就不收取你的了,反正你幫我跑了一趟送匾額和對聯,彼此算得上扯平嗎?」

    世子送來齊王墨寶,你居然算是扯平?用一條狗的性命扯平?悲秋老者一聽心中有些不樂意,幸好見這種蛆蟲治傷的驚人手段,對這小姑娘心中已經有了敬意墊底,也就沒有發作。

    「不扯平,不扯平。」世子連忙道。

    對,就該不扯平。悲秋老者心中一釋然,卻聽世子繼續道:「我本就送匾額晚了,頗為對不住姑娘。又拜託你施以援手,更弄污了這典雅所在,顯然是在下欠了姑娘一個大大的人情。」

    悲秋老者暗自咧嘴。主子居然還認人情債,這不是虧大了嗎?當然這是心裡活動,表面上他絲毫不表現出來。

    「難得你如此想的明白。」吳喆點點頭:「嗯,既然欠了人情,我便問你,那麼匾額是誰寫的?」

    「乃是家父所寫。」世子正色道。

    他當然不能說是父王,而只是說家父。否則是個傻子都猜的出是齊王,沒有什麼隱瞞意義了。

    吳喆翻了個白眼兒:「我問是誰。你回答我家父,誰知道你爹是誰啊?」

    世子一笑沒有直接回答:「姑娘今日的蛆蟲治病法,恐怕已經立下了大功。說不定過得幾日,就能見到家父。既然沒有明確回答,那麼姑娘的恩情在下並未還完,還請稍待明日,在下再來拜訪。」

    說完,世子告辭。

    笑個鬼啊,裝什麼神秘?吳喆不再追問也不挽留,反正問墨世仁也能知道。

    世子小心翼翼地抱著狗匆匆走了,連臉上的狗皮膏藥都沒有扯下來。

    走的時候,他又特意讓悲秋老者拎上蛆蟲,驢車一個勁兒地往自己辦公的府衙趕。

    因為吳喆提出的以蛆治傷和養殖禽畜的思路,簡直給他開闢了一個從沒有想過的方向。

    「主子,怎麼這麼著急往回趕?而且不是回府,而是去府衙?」悲秋老者駕著驢車問。

    「你沒覺得這蛆蟲好厲害嗎?」世子興奮地在車廂裡直跺腳:「整個齊國每月呈報給府衙的農夫因農活中傷損化膿發燒而死者,就不下幾十人。還有戰爭中的傷損,更是可怕的數字。若有這蛆蟲治療法,能救多少人的性命?」

    悲秋老者頓時一凜:「主子說的是,當真想的長遠。我倒是沒有留意到這點。」

    戰爭中的減員,事後因傷口潰爛而死的人,通常比當場斃命者要多。若有蛆蟲療法,的確可以救人無數。

    還有從未聽到過的蛆蟲養殖的說法,令世子也頗為在意。

    蛆蟲可以餵豬?喂雞?甚至是餵馬?

    世子倒是聽說過,馬是要吃葷食才健康。

    這個時代,騎兵已經開始漸漸對戰場凸顯統治力。

    若蛆蟲能狗對軍事用馬產生影響,當真是件大事了……(未完待續……)

Babcorn 發表於 2016-9-26 23:10
第271章 香龍游熱海

    驢車內,世子的想法紛湧。

    好吧,一國儲君在驢車內想事情滿怪的……

    他無數次想過自己承繼齊國後,該做些什麼提升國力的事情。

    但齊國疆域不及晉國、武國,人口數也處於劣勢。

    若沒有什麼另闢蹊徑的方法,實在想不出有什麼法子可以超過這兩個大國。

    蛆蟲輔助養殖術……這簡直是太新奇了!一定要找時間再拜訪她問個明白。

    也許能像治癒潰爛傷口那樣神奇?

    同時,世子心中有些遺憾。

    從蕭若瑤所言所為看得出,是一位想法天馬行空的人。世子還真就缺少這樣的人才。

    只可惜是個女的啊,而且還是只有十四歲的少女。若是男子,就好了。

    世子還是受到一般觀念的影響,對女子有些輕視。

    驢車到了一處府衙,停了下來。

    天波府,齊國世子辦公的地方。

    也不甚氣派,甚至比一些奢華的酒樓都不如。只有匾額上的金字亮晶晶外,就是最普通的磚石圍牆,連大戶人家的雕樑畫棟的壁額都沒有。

    但知道天波府底細的人卻絲毫不敢小覷這座府衙。

    這裡可是齊國歷代儲君受教辦公的天波府!

    臥虎藏龍之處!

    當今在位的老齊王,當年也是從這間天波府中出身。

    仗劍宗的宗主、白長老、大長老等人,也曾在其中兼任職務。

    每一任君主。對於子嗣都不會吝嗇的。

    齊王除了安排老學究來教導典籍之外,也會挑選將軍來天波府教習書面兵法。

    而且齊王會刻意將最有潛力的年輕人才安排在這裡,伴隨世子左右一齊歷練成長。謂之[伴讀]。

    這裡的每一位年輕客卿,在儲君登基數年後,都將成為國家柱石之臣。很可能就一直輔佐君主到老,包括家族也榮華一世。

    對於一個國家的大臣出身來說,除了開國功勛,就屬伴讀之才最吃香。

    早有衙口的衛士認出世子的驢車和悲秋老者,躬身以禮。但並不說話。

    一股臭氣撲鼻而來。

    手持長刃的衛士被熏得一愣神。定睛一看,竟是悲秋老者手提兩個籃子。似乎其中有什麼東西發出濃烈的臭味。

    接著,世子抱著一條狗進了天波府。

    衛士好奇。世子是讓悲秋老者拎了兩籃子臭豆腐嗎?這臭豆腐發的可真夠味的。

    蛆蟲雖然洗後用掉了一些,但畢竟還有很多。為了不讓它們幹死,世子又給折騰回余有醬汁的籃子裡。

    「快!叫楊將軍和李道長來我這邊。」世子一進府衙,便對迎上來的一位中年管事下令。又問道:「佛師回來沒有?」

    管事連忙叫跟在身邊的下屬極速去傳人。又回答:「佛師尚未回來。」

    「這麼許多天竟然還沒有回來。」世子微一皺眉:「叫潛豹派人手留意,不要出什麼事情。」

    「是。」管事又做出安排。

    世子又道:「再拿了我的牌子,去死囚牢借兩個犯人來。」

    「犯人?」管事一愣。

    「沒錯,隨便弄兩個。但必須是身上有傷已經化膿的,若是發燒了的最好。哪怕昏迷快死了也不怕,只管用馬車驢車什麼的載來。哦,留神安排好手看好,莫要讓囚犯走脫了。」

    管事聽清楚了。也不多問,只管照著去做。

    世子已經抱著狗進了大堂。讓人拖過來幾張桌子,將狗小心放在上面。

    狗的狀況很好。雖然仍是昏睡,但腹部因呼吸的微動要更明顯。

    又看了一下傷口,按照吳喆的吩咐一點都沒有碰到,表面那層鮮肉的粘層無損。

    「世子。」門口一起走進來兩個人,拱手見禮。

    一位將軍勁袍打扮,四十來歲,正是世子請人喚來的楊將軍。

    另一位道士青袍裝束,歲數略大一點,約近五十,是李道長。

    他們一文一武兩位輔佐,是齊王特意安排過來幫助世子處理適當的一些政務的。

    齊王幾年前就自知時日無多,早早安排下了輔助世子的能人。

    楊將軍帶軍多年,僅次於虎翼軍戚將軍等超一流大將。他在指揮戰陣方面鮮有敵手,主要負責幫助世子教習軍務。

    李道長則算是軍師級的人物。能文善斷,思慮縝密,可以擔任世子的好謀士一職。

    兩人就在天波府中一起處理公務,剛才有人來說喚,

    「莫要多禮了,快過來。」世子連忙招呼兩人,指著桌上的狗道:「你們來看這狗的傷口,注意別用手摸。嗯,瞧著很怪吧?」

    楊將軍奇道:「這傷口莫非是才傷的嗎?可沒有見血。而且看狗的疲態,竟似已有幾日病重。但傷口處卻不見半點腐肉,也沒有金瘡藥痕跡。當真奇怪。」

    李道長想了想,撚鬚道:「莫非是此狗服了什麼丹藥,竟能有活肉之效?」

    世子一指放在一邊的兩個籃子:「若說丹藥……就在那裡面。」

    *****************

    世子走後,吳喆叫人收拾東西。

    扈雲嬌正開了窗戶大吹風,隨口道:「若瑤,咱們可以再開個跌打醫坊。就憑你這招,肯定有神醫之名啊!」

    「嗯,別人的醫坊藥鋪掛的都是懸壺濟世的招牌,咱們可以起個名號叫蛆蟲高手?」吳喆打趣。

    扈雲嬌頓時咯咯直笑,扈雲傷露出笑意,穆清雅也掩唇。

    「吃飯,吃飯啦!」吳喆伸了個懶腰:「你們想不想吃一道菜,叫香龍游熱海?」

    「嗯?你要下廚?好啊!好啊!」扈雲嬌拍著手歡叫:「這菜名聽了就好厲害……」

    穆清雅伸手壓住亂蹦的扈雲嬌。她雖然不能說話,但臉上的表情卻有點古怪。

    吳喆被她一雙妙目瞧得有點不好意思:「好吧,還是不做這道菜了。開個玩笑而已嘛,其實菜的原料都被剛才那膏藥臉年輕人他們拿走了。」

    「你說的是……」扈雲嬌臉色也變得有點不好。

    扈雲傷喏喏道:「香龍游熱海……該不會是……」

    「油炸蛆蟲呀!」吳喆摸著後腦勺哈哈笑。

    「哎呀,這話是從這張櫻桃小口中說出的嗎?還真壞呀。」扈雲嬌這才反應過來,向吳喆撲過去:「好呀,若瑤你敢坑我們,看我撕大你這張嘴!」
Babcorn 發表於 2016-9-26 23:10
第272章 天波府的死囚試驗

    鬧了一番,夜幕已降,到了掌燈時分。

    吳喆等人下樓,與宗智聯一起回秋葉園吃飯。

    開張第一天沒生意,幾人刻意都放在心中沒有說出來。

    這種情況事先有所預料了。

    秋葉園,吳喆又親自下廚做了湘菜中的幾道菜。

    幾人吃的爽極辣極,沒開張的鬱悶消弭不少。

    「啊——美味美味,我敢打賭若瑤你絕對不愁嫁的!」宗智聯放下碗筷,摸著滾瓜溜圓的肚子叫著。

    「咱們若瑤本來不愁嫁。」扈雲嬌白了他一眼,也長吁了口灼熱氣息:「平日裡我極少吃辣子。只有若瑤的手藝才能讓我吃的一身是汗,嘴裡冒火似的。」

    「你就算不吃辣的也容易冒火。」宗智聯在旁邊嘀咕。

    穆清雅喝著餐後清茶,笑眯眯地看著大家嬉笑。

    扈雲傷見大家都吃好了,直言不諱道:「今日我們開張,不知道為何那鐘巡視竟臨陣倒戈,將黃淑女的淑女樓招牌摘了下來。我覺得似乎與那個膏藥臉年輕人送來的匾額有關。」

    宗智聯與扈雲嬌齊齊點頭。

    宗智聯讓收拾碗筷的下人們盡快撤去,五人坐在桌邊一邊喝茶一邊商量。

    「幫我仔細說一下當時的情況。」吳喆只知道大概。這會兒需要推斷的時候,自然越詳細越好。

    宗智聯為主,扈家兄妹兩人為輔,將當時的細節描述的幾乎分毫不差。

    宗智聯道:「我再補充一點。膏藥臉身邊的那個駕車老頭,我親眼看到他走在剛然放完鞭炮的地面,殘餘的袍衣並不被他踩踏到。這可是凌空虛渡!」

    「凌空虛渡?」吳喆自然不太懂。

    扈雲傷卻驚呼一聲:「凌空虛渡!月階高手?!」

    扈雲嬌訝道:「那個洗蛆蟲的膏藥臉年輕人竟然有月階聖者級別的護衛?!哎呀,一點也看不出。而且治療傷狗的時候,這個大高手竟然還被若瑤折服得婉轉賠禮?」

    她修為尚淺。自然瞧不出半點端倪。

    「你能讓月階聖者賠禮啊?」宗智聯吃驚。

    吳喆連忙問:「等等,先幫我解釋一下什麼叫凌空虛渡?」

    扈雲嬌搶先解釋:「就是玄氣能為超越了星級,而是達到了月階聖者的程度,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浮空而行。哇,那可是大高手。除了仗劍宗,月階聖者在全齊都只怕是一隻手都數的過來。」

    「浮空?能飛嗎?」

    「我當年也一樣這麼問過爹。他說不能像鳥兒那般飛。但短時間浮在半空中還是可以做到的。甚至可以在玄武戰鬥中凌空如踏地,借力扭轉身形。」

    她想起了撕裂時空隧道的兩隻大手,連忙問:「若是要破碎虛空,會是什麼境界?」

    宗智聯要了搖扇子:「破碎虛空?月階肯定不行,至少也是日階尊者境界吧?你怎麼想到的?」

    那還不夠牛X啊,吳喆心想。還以為能破碎虛空什麼的呢,隨意道:「就亂想想,你幫我詳細說一下什麼月階吧。我的知識都是書本上得來的,偏偏這類知識不懂。」

    宗智聯笑道:「啊。對了,這些都是帶教師傅口口相傳的內容,我來說給你這只會看典籍的書呆子聽吧……先為我奉上一杯拜師茶?」

    吳喆將一個茶蓋丟過去。

    「哎呀,你居然傷了我帥氣的左臉!」

    *********************************

    天波府內,世子指著兩個發出特異味道的籃子。

    楊將軍和李道長希奇地去看,然後解開籃子,幾乎同時啊地一聲。

    兩人揭開籃子,只見一坨坨生了蛆蟲的豆瓣醬。而且入鼻的正是豆醬腥臭味。

    「世子捉弄我等了。」李道長用拂塵在身邊掃了一下,擋了擋味道啞然失笑。

    「世子從哪裡弄來這許多蛆蟲?」楊將軍也笑著搖頭。

    他們對世子都是忠心耿耿。更熟知他偶爾秀逗般的頭腦,便只當成世子在拿他們逗趣,也不以為意。

    世子笑道:「我可沒有戲弄你們,真是這些蛆蟲吃掉了此狗的傷口腐肉。幾個時辰前,這條狗被我發現在街角正傷口潰爛導致發燒,只剩下了半條命……」

    世子把事情經過簡要說了一遍。

    「真是蛆蟲?」楊將軍和李道長聽了嘖嘖稱奇。

    悲秋老者在旁插了一句:「老夫當時也不相信。為了這事兒質疑。結果還向那個小丫頭間接賠禮了。」

    「是報呈上提到的那憶術驚人的、仗劍宗潛星女弟子蕭若瑤?」楊將軍和李道長仍舊是將信將疑。

    「就是她。」世子道:「而且我們當場就正巧測試了一下她的憶術。」

    世子說話很有講究,說的是我們,而不是我或點名某人。這就將悲秋老者的擅自測試歸到了自己身上。

    悲秋老者道:「那位姑娘只是將二十來本醫術匆匆翻了一遍,不到一盞茶的時間內,就已經全都背了下來。我特意抽了一點內容考較。她居然對答如流。」

    李道長訝道:「早就在一些書中看到有人過目不忘,還真的碰上了這樣的天賦之子,啊,是之女。她應該是早有醫術基礎吧?」

    楊將軍回憶:「按照報呈來看,出身青嶺的她根本沒有機會學習。若是沒有師傅帶學徒,如何能有醫術?」

    他也知道那份報呈,當時大家都當作一件趣事,甚至質疑真實性。

    世子想了想:「記得報呈中寫了她曾經落水後被救起,我倒記得有書記載,一些人在將死邊緣猶如悟道一般會了一些大本事。」

    「我也看到過類似記載。武國地域在百年前創國時的開國君主就是,成就了武國開國的傳奇。」

    這時管事進來稟告,已從城內死囚牢中提了兩名有潰爛傷口的囚犯。

    這個時代可沒有人道主義,拿死囚做實驗在一般人眼裡是無可指責的。

    兩名囚犯一個因肩膀的刀創重傷而發燒昏迷,一個是小腿處潰爛,有不截肢便要保不住性命之憂。

    「你們都下去吧。」李道長想到這事兒最好不要外洩。

    拿人做喂蛆蟲的試驗,傳出去真嚇人,也許還對世子名聲不利。

    「蒙上囚犯的眼睛。」世子讓悲秋老者將犯人綁在桌子上,又擋住視線免得看到蛆蟲上身而嚇壞。

    關上門,隔避了大量光線後,世子重複了在長恨閣的做法,而且特意吩咐道:「數好數量,看看有沒有少一兩條。」

    這是擔心蛆蟲是否會鑽入人體,那樣數目便會不對。

    幾人一起數在盤中一小撮準備倒上去的蛆蟲。

    清點好數目後,世子堅持自己親手將兩盤共大約百來條蛆蟲倒在死囚犯的傷口上。

    蛆蟲在人體的創口處攀爬,讓人看著都有點心寒。

    這事兒也幸好是世子來做,且有一條狗的明證前車之鑑。而被測試者也是這個世代沒有什麼人身權利的待死之徒,否則誰都不敢拿人喂蛆蟲來看看效果。

    那名清醒的人犯不知道是什麼蟲子,但心中仍覺得恐怖,還試圖掙扎。世子乾脆直接將他打暈,免得動來動去搞得膝蓋上的蛆蟲掉落徒添麻煩。

    天色完全黑下來的時候,已經換過三次蛆蟲,試驗結束。

    楊將軍和李道長看著效果都驚訝莫名。

    代替了原本化膿的創口,新鮮的肉色露了出來。那名發燒的死囚犯,甚至已經開始退燒了!

    「唉——若早知此法,可憐我那英年早逝的弟弟啊……」楊將軍想起因劍瘡發作而死、三十來歲便斃命的兄弟,不僅心中淒然。

    李道長輕撫拂塵道。「能想到將蛆蟲放在傷口上,真是有膽識。特別是一名女子能想到這點,該說……」

    「天馬行空?」世子接道。

    李道長點頭:「可以這麼形容,更該說蕭若瑤是和一般女子完全不同。哪家大家閨秀能想到這方面去?只怕心思稍一念及,變回覺得噁心吧?」

    其餘三人表示贊同。

    楊將軍道:「抑或者說,她能想出這種法子,是以一顆懸壺救世之心,不計較個人感受?」

    世子歪著腦袋想了想:「有可能,但可能性不大。我咋總覺得她當時有點想坑我的想法?」

    悲秋老者也有類似的感覺,在旁點頭:「那位姑娘古靈精怪的,世子小心莫要遭了她的設計。」

    世子心中卻明白。悲秋老者雖然口中貌似貶低,但對蕭若瑤的稱呼卻稱為姑娘,而不是初見時的女娃娃,顯然敬重之意已起。

    他將腦袋歪得更重,眼皮翻愣翻愣地邊想邊說:「不過她能設計我啥?洗洗蛆蟲這事兒不算什麼啊。」

    楊將軍打趣道:「坑世子的門路可多了。比如把你騙入洞房,她就有望覬覦世子正妃之位了。」

    悲秋老者、李道長都笑了起來。

    世子找不到合適的正妃的情況大家都知道,不過這蕭若瑤可不是當正妃的料。

    僅憑一點頭腦和憶術,能當上嬪房都難,還提正妃?說笑而已。

    「女孩子家的名節莫要亂講。」世子微微皺眉。

    世子難得責怪,三人連忙拱手應下。

    這時,管事急匆匆進來稟告:仗劍宗宗主與白長老來訪!
Babcorn 發表於 2016-9-26 23:10
第273章 月下酒宴的請帖

    「月階之下,皆為螻蟻!」摸著左臉的宗智聯緩緩道。

    這開口介紹月階聖者的第一句話,就讓吳喆聽著耳熟。

    很容易理解的話語。

    「星級玄氣修為都不上檔次嗎?」吳喆問。

    宗智聯搖搖頭:「這倒不是。這句話就是說星級玄氣對比月級玄氣,是絕對不在一個檔次上的。星級玄氣到了九星圓滿境界,會有一個很大的桎梏,很多天才畢生都卡在這裡。一旦突破後,修為便突飛猛進煥然新生一般。」

    比如傳說中不久前露面的天妖宮太子,就修練到了九星玄氣的地步,一樣可以縱橫一時。只不過月階高手出手的話,他就只能夾著尾巴溜了。

    宗智聯繼續介紹:「月階高手因為已經超脫一般武者境地,所以被稱為聖者,含有超凡入聖之說。肉體壽達百歲是沒有問題的。還有月階聖者卻可以吸納月華,在夜間練功可以事半功倍。星級武者雖然可以引動星光,可基本沒有啥效果。」

    吳喆想像了一下月華的效果,倒是挺想找個月階聖者瞧瞧看。

    她接著又問:「齊國有幾位月級高手?」

    「幾位?公開的也就六位。是齊國王室供養的三位,還有仗劍宗的宗主、大長老、白長老。勉強可以再算上超脫國境之外的天妖宮宮主。當然那裡不算是齊國。隱藏的這種月階高手就不好估計了,但十指之數是差不多的。」

    「這麼說來,邋遢老頭就是宗主的嫌疑好大啊。」吳喆笑了一聲又問:「這些月階聖者,他們都是一個等級的?誰打得過誰啊?」

    宗智聯毫不質疑道:「自然宗主為尊。好像月階也分為玄月什麼的等級。不過離我境界太遠,當年也沒有留意,你現在知道也沒有意義。」

    吳喆想了想。看來這個世界玄武等級是星、月、日的排序。每一個境界都有層次。

    「那我若是修煉玄氣,從無到有修煉玄氣一星,需要多少時日?」

    「我當?***巳鱸攏饣故淺粵瞬簧僖┑摹!弊謚橇限危芸煲饈兜轎鈫蔥枰鱸履詿鐧餃薔辰紓裨蚓鴕蚪藍?***再動無望。連忙寬慰道:啊,你這丫頭頭腦比我靈活那麼一點,身子骨比我有慧根那麼一點,運氣比我好那麼一點……估計十來天也就一星,兩個月出頭達到三星玄氣絕對沒有問題。」

    吳喆噗嗤一聲笑出來:「這可就不是那麼一點的差距了吧?」

    「一點的多了,也就差別大了。」宗智聯哈哈笑:「反正月階聖者不等閒容易遇到的。星級玄氣達到五星以上已經算是高手。仗劍宗的炫星弟子,最強的幾位也就是八九星境界,已然江湖上赫赫揚名。」

    「那個虎翼將軍戚振威大概幾星?」

    宗智聯是晉國人,瞧了瞧扈雲傷。

    扈雲傷雙手一攤。非常簡單地說了句:「不知道。」

    宗智聯這才道:「他又不是武者,沒有幾個人看得到他出手打鬥。戰場之上就算他衝鋒陷陣,身邊貼身的也都是親兵,誰會擅自洩露將軍的修為?」

    「那麼玄武女將呢?比如魏玲。」

    「玄武女將的作戰方式鮮有自己動手的,而是猶如定軍柱石一般被簇擁在中央,有專門的兩名玄武侍衛保護。」

    玄武女將啊……吳喆心中有點念頭。

    擺在自己眼前的有好幾條路可以走。按照白長老的推薦找宗主拜師學玄氣,發揮可能被誤判的元療術潛力修習治療,當個指揮玄武士兵的國戰用玄武女將。

    吳喆就這麼一動念頭。也就想明白自己該選哪個了。

    當然是第一種學玄氣。

    元療術這個就是護士路線啊,豈墜了龍傲天穿越者的名頭?

    玄武女將路線基本等於軍隊偶像路線。軍旅生涯吳喆還是想想就無聊,何況還是冷兵器戰爭、供養運輸落後的時代,那在軍營的日子要咋過?

    吳喆突然想到一點:「那麼晉國和武國會有多少月階高手?」

    「晉國比齊國不相上下。但武國國力更強,招攬了十來位吧。」

    「宗主若是放在武國呢?會被打的滿地找牙嗎?」吳喆突然一笑。

    「怎麼可能?宗主的實力別說中原地區,就是放眼大陸也是前列。武國沒有一位大高手可與宗主單獨抗衡的。一向都是武國三聖齊出,才能保證不受傷扛住。」

    「宗主那麼厲害?!」吳喆驚訝。

    扈雲嬌搶話道:「當然。所以聽到你不肯拜師的打算,我們都接受不了。」

    穆清雅也將手搭在吳喆手上,暗示自己也鼓勵她拜師。

    「那麼我就拜師吧!」吳喆大大咧咧道。

    宗智聯以豐富的人情世故經驗警告道:「大高手都有脾氣,你別太不放在心上。惹怒了對方真的不收你為徒,那就要哭死了。我們之前推測的邋遢老頭。雖然手段強硬令你不快,但未嘗不是有利於你成長的手段。這些月階大高手大多歲數大了,自然會令我們年輕人有看不慣的地方。若瑤你該適當忍耐,試著去接受一下長輩的勸誡之意。」

    扈雲傷也道:「我爹教我用刀的時候,沒少罵我罰我。少年時我也心中有火,現在想想若不是他凶,只怕我要多挨敵人的幾刀,身上多留一些傷疤,這樣心中也就釋然了。」

    穆清雅也用手語道:「若不是有親長的強硬教誨,我等走上江湖吃的虧只會更多。長輩訓人,雖然咱們心中難以接受,卻是寧可平時被長輩訓,好過以後吃大虧。」

    吳喆不是個憨貨,聽得出夥伴們勸解誠懇,認真點點頭。

    剛說到這裡,有鈴鐺聲音響起。這是管家在外表示有事的表示。

    管家進來,恭敬地遞上了一份帖子:「姑娘,急帖,請您參加月下酒宴。」

    「月下酒宴?」宗智聯等人互相看了看。這種都是王室高層喜歡干的事兒,帖子會是誰送來的?

    「月下酒宴啊……」吳喆卻腦袋一歪,莫名問道:「有小羊吃嗎?」
Babcorn 發表於 2016-9-26 23:11
第274章 羨煞武林女俠的齊妃

    「月下酒宴?」宗智聯詫異:「是誰這麼著急送來請帖?難道就在今晚嗎?」

    「那也太倉促了吧?」扈雲嬌疑問:「哪有臨開宴了才邀請賓客的?」

    「許是心血來潮邀請的?」吳喆在眾人好奇的目光中打開了請帖,幾人關係已好,都毫不客氣地湊上來瞧。

    燙金的帖封打開,裡面竟然是一封鑲金邊的大紅請柬。

    請柬大紅底色上,一個大大的金絲的一隻鳥的圖案。

    鳥尾寬大豐厚,但不是完全的金色,而是帶有靛藍的圖紋。

    有點像是金鳳凰,但又不太對,更接近於孔雀的樣子,因為尾羽很直。

    「王妃請柬!」宗智聯驚呼一聲。

    「王妃?」眾人都驚訝。

    宗智聯出身王室,連忙解說:「帶有靛藍是區別於皇室的鳳凰。中原地區暫時無人稱帝,所以王妃都使用孔雀圖案。你看著靛藍色,就是區分孔雀與鳳凰的重要標誌。」

    扈雲嬌道:「我聽說過,好像是王爺和王妃的女兒——群主就使用竹綠顏色的。」

    「那得多少人用啊?」

    「哪裡有那麼多郡主?」扈雲嬌道:「必須有郡主封號才能算是。比如齊王的兒子十幾個,女兒二十幾個,但有封號可稱為王子和郡主的,都不過一手五指之數。」

    宗智聯在旁自嘲道:「嗯嗯,比如我雖然是有王室血脈,但並不算什麼王子。像我一般庶出的王爺女兒,大多也不算是郡主的。」

    扈雲嬌知道自己言語不恰當,倒是有點歉意臉上一紅。偷偷看看他,見他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才放心。

    穆清雅輕輕推了一下吳喆的手臂,意思很明顯:說遠了。快看請柬。

    吳喆打開請帖。

    請帖的起首文字是:【欣致蕭家若瑤女】……

    吳喆一撇嘴,心裡很不爽。

    吳喆嘀咕道:「連個誠邀、敬致的字樣都不寫,真是……」

    更介意的是,這個蕭家若瑤女的繁複稱呼,令她怎麼都覺得青筋直冒。

    眾人也不理她的埋怨,都往下看。

    接下來大意是倉促相邀。還請見諒,今夜三更天的在齊安府邀請好友賞月飲酒,望蕭若瑤能參加。

    落款卻令人注目:【齊妃】。

    「齊妃?不是什麼懿妃、貴妃什麼的?」吳喆詫異:「她誰啊?」

    扈雲嬌卻嚇了一跳:「齊妃?是她?!」

    宗智聯道:「怪不得寫抬頭是[欣致],欣然致書。齊妃能用這兩個字邀請,已經是放低了身份了。」

    「誰啊?不認識,她請我做什麼?」吳喆不明白。

    扈雲嬌道:「是齊王最崇信的一位妃子,齊國後宮第一人。帶武入宮的妃子啊,齊王后宮中獨一份武林出身的俠女。二十年前入宮的時候,還遭到很多大臣的反對。認為帶武女子不能侍奉齊王左右。」

    扈雲傷也補充:「齊妃的封號大有來頭。雖然不是齊王已過世的原配正妃封號,但佔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齊字,足見齊王對她的別樣看待。」

    「後宮中諸位妃子只怕是嫉妒到發瘋。」穆清雅手語。

    吳喆翻譯後,宗智聯笑道:「受寵愛的妃子肯定是大受嫉妒的,但她能二十年穩坐此位,一定深受齊王喜愛。實際上,齊王每次出席與晉王的某項禮儀會面,好像都是這位齊妃陪同。」

    武林出身的妃子?吳喆暗自琢磨。估計是齊王看慣了各種淑女狀的美女,偶然碰上武林的一位美女。沒見過這種口味的,就立刻喜歡上了。

    吳喆並不知道齊王也是與宗主等人一起久歷江湖的。

    「等等,齊王多大歲數?」吳喆突然問道。

    扈雲傷道:「六十來歲。」

    吳喆歪著腦袋道:「這齊妃二十年前入宮的時候,是半老徐娘的俠女?」

    「當然不是啦。」扈雲嬌忍不住笑意:「看你,怎麼說這種話?齊王選她入宮時,她正是妙齡年華。當年可是一時佳話。許多江湖女子羨慕的眼睛發紅呢。她的家族也因此崛起。齊妃可謂是傳奇中的人物。」

    「切——!齊王四十多,找了個妙齡少女。原來是老牛吃嫩草。」吳喆哼了一聲。

    這齊妃算什麼傳奇,幾乎是奶茶傳說嘛。吳喆心中鄙視。

    「旁人羨慕不來。」宗智聯道:「對於大多數俠女來說,能夠嫁入王室,絕對是羨煞旁人的好歸宿了。」

    就等於女明星嫁入豪門。哼~,沒追求。吳喆不以為然。

    「現在入夜不久。三更天開宴,還來得及。」扈雲嬌扳著手指算了算。

    扳手指?你數學沒學好嗎?吳喆汗顏。

    管事一直束手呆在旁邊,這時插言道:「東家,外面那送柬的太監還在等著回話。」

    「不去。」吳喆斬釘截鐵。

    「等等,別這麼武斷。」扈雲嬌連忙拉了吳喆一把道:「你怎麼不去啊?多好的機會。能見到傳說中的那位齊妃啊。」

    連一向不太通曉人情的扈雲傷也道:「不去不好。對方身份太高,你該去的。」

    宗智聯點頭:「你若不去,齊妃表面上不說什麼,但心裡絕對會介意。」

    吳喆搖頭不干:「我都不知道她憑啥邀請我,指不定有什麼要坑我的地方呢?我傻啊,閒著沒事兒去見她?萬一說我不通禮節,哪裡冒犯了,一刀宰掉可就熱鬧了。」

    「也許與今日掛匾額有關呢?」宗智聯突然想到白天自己的一個猜想。

    「與匾額有關?」吳喆想了想,將話題一轉:「我們說回來摘招牌這事兒。鐘巡視是看到匾額和對聯上的字後,突然改變了立場。」

    眾人均點頭。

    墨世仁人情送來的墨寶大有蹊蹺,負責送貨的膏藥臉年輕人更是身份有疑。

    「你先下去吧。」宗智聯此前就有所猜測,看著吳喆自己分析要觸及關鍵點了,連忙讓等著回話的管事下去。

    管事猶豫地看了看吳喆。

    「你先招待一下那位太監,送他五十兩銀子辛苦費。」吳喆安排道。

    禮節上是該送點銀子,這請柬近似報喜了。

    五十兩也是超過一般金額的酬勞,有這筆銀子在,那位太監就不至於太著急了。管事連忙離開。他也清楚,東家是要與幾位朋友商量不適合讓自己聽到的事情。

    吳喆想了想,又發問:「我還需要知道那個虎翼將軍戚振威,在齊國的勢力有多大?鐘巡視的身份又有多高?」

    扈雲傷介紹:「軍方屈指前三。因為軍權甚重,比太監大總管墨世仁猶勝三分。鐘巡視督轄齊都街頭,也算是跺一下腳、城角顫一顫的人物。」

    吳喆微微低頭道:「這麼說來,匾額的墨寶足以令官威不小的鐘巡視改主意,甚至不惜得罪虎翼將軍……難道墨世仁請來寫字的人會是……」

    大家交換了一下眼色,大多數都看出對方的想法。

    扈雲嬌不太在身份權勢之類事情上用心,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納悶道:「你們猜出來了?怎麼猜的啊?」

    吳喆提醒她:「月階高手竟然是為那個膏藥臉駕驢車,那麼年輕人會是……」

    扈雲嬌腦筋實際不慢,頓時一拍桌子叫道:「膏藥臉是世子?!墨寶書者是齊王?!」

    「還不太確定,但十有八九就是。」吳喆點點頭:「所以我故意為難了一下那個膏藥臉年輕人,但他一點都沒有世子的架子。」

    「難道你讓一位世子洗蛆蟲……」宗智聯無語。

    扈雲傷道:「聽說世子的確是相當平易近人的……」

    扈雲嬌一拍巴掌,指著桌上的請柬道:「哎,聯繫這張齊妃的請柬想的話,那麼那個膏藥臉就一定是世子啦!」

    「能肯定嗎?」吳喆覺得證據還不足。

    扈雲傷突然吸了一口氣:「齊妃是世子親生母親。」

    這下就肯定了。

    宗智聯、扈家兄妹、穆清雅,八道目光齊齊落在吳喆身上。

    眼神裡帶了點戲謔的韻味……

    「你們看我做什麼?」吳喆身在局中尚不知。

    「快!好好打扮一下!你的化妝術趕快給自己用一下!」扈雲嬌興奮地叫道。

    穆清雅也手語提醒:「等一下到了酒宴上,一定要裝作酒量一般,淑女,記得要淑女。不不,適當地表現出一點俠女風範也許更好。」

    「以後發達了別忘了我們。」宗智聯在笑。

    扈雲傷沒吭聲。

    「你們在說什麼啊!」吳喆竟然還沒反應過來。

    不是她笨,而是她根本就沒往那方面去想。

    宗智聯覺得太監在等回話,不想耽誤時間,便道:「白天那人若真是世子,他很可能對你有點意思,指不定回去後打聽你消息或講了什麼。那齊妃聽說了,出於母親關心兒子選妃的念頭,便想趕快看一看。」

    「我呸!」吳喆聽了頓時大怒:「這幫人有毛病啊。一個人有想法就要找我去?如果我長好看點,大街上走一圈,豈不是要被多少個當媽的叫過去?」

    其實一般人都會對此王室的傳喚般邀請覺得並不過分,這屬於王室的特權。

    吳喆可決不肯聽這齊妃擺佈。

    她開始琢磨,如何才能把這事兒攪黃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6-9-26 23:11
第275章 吳喆等人自作多情的誤判

    眾人瞧著吳喆臉色,看出大概的意思。

    不會吧,她好像是要拒絕齊妃的邀請?

    太好了!扈雲傷突然發覺自己心裡有點竊喜,連忙正了正心神。不對,我不該這麼想……若瑤能有好的歸宿,當為她高興才對,但是……

    雖然現在只是受了齊妃的邀請,並不代表什麼相親,可扈雲傷心中就是難以釋懷。

    他妹妹扈雲嬌輕輕捅了吳喆一下:「你不想去?」

    吳喆將請柬朝她一遞:「你替我去如何?」

    扈雲嬌猛搖頭:「不去不去,她只邀請了你。這有可能是相看世子妃呀,跟我可沒關係。」

    吳喆逗笑道:「若是你去了,她們不至於把你往外趕吧?萬一世子因此對你青睞有加,成了雲嬌娘娘呢?」

    扈雲傷非常有自知之明,哼了一聲:「我若進宮,指不定不出幾天就因觸犯禁忌而被打死了。就算不打死,也在宮中呆的無聊悶到死。那種鬼地方想想就覺得煩,我才不要去。」

    「若瑤,這是個機會。」宗智聯搖著扇子道:「雲嬌只是說她的想法,但入宮可是很多大戶人家女孩子的奢望。你該認真考慮一下,不要武斷地拒絕。」

    眾人都試著勸了一下吳喆,但她死活不去。

    「你當真不想去?」宗智聯最後確認問。

    吳喆非常用力地點頭。

    「那你也要知道,這般推搪是不妥的。」宗智聯將扇子啪地一合,嘿嘿笑道:「身為隊長,就幫隊友出個好主意吧。不如就去,只是你到了哪裡嘛……」

    吳喆立刻明白:「哦~對了!好,我去。讓那個勞什子齊妃斷了心思!」

    說了這話,她也開始嘿嘿直樂。

    也許故意多喝點酒,撒撒酒瘋也不錯……

    ***********************

    齊安府。

    此處是齊王設置在齊都中內宮之外的一處府邸,大多養一些花花草草,就是王室成員閒著沒事兒散心的地方。

    齊安府也常常用來招待一些不適合進內宮的友人。

    特別是齊妃性格較活絡,在內宮中待不住。比如打打拳什麼的事兒在內宮不好做。也就到這邊來。

    久而久之,這個齊安府就成了齊妃的個人遊樂場……

    今晚的酒宴是早就安排好的,並非為吳喆而設。

    齊妃邀了好閨蜜楊夫人,本打算看看月色喝喝老酒。

    楊夫人就是天波府楊將軍的妻子。

    齊妃知道齊王近來非常喜歡的幾首詩詞、特別是[向天再借五百年]那首曲子,都是蕭若瑤所作。而關係一向不錯的墨世仁恰好提到了蕭若瑤來到了齊都,更是獲賜齊王墨寶。

    再一打聽,這個蕭若瑤憶術獨步天下,齊妃頓時對這小丫頭感興趣了。

    因此,今晚她邀請吳喆來赴宴。真的與世子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齊妃甚至都不知道世子扮作膏藥臉見到過吳喆,純粹是心血來潮就把她叫來了。

    用齊妃當時嘀咕的話語原話,就是:「蕭若瑤?真的能過目不忘?喲,厲害啊,叫來試試看。」

    與吳喆一起被叫來的,還有在月夜下會吹火把戲的幾位藝人。

    所以,宗智聯等人起鬨般的說[相兒媳婦]情況,純粹是自作多情了。

    可憐吳喆坐著馬車去往齊安府。一路還狂想著在齊妃面前怎麼敗壞自己形象……

    到了齊安府門口,吳喆由穆清雅抱下馬車。

    一起過來的宗智聯等人都站在府門口。

    「諸位還請留步。包括這位姑娘。」小太監恭敬地對宗智聯等人和推輪車的穆清雅道:「齊妃娘娘既然請蕭姑娘來了,必然照顧周全。諸位若不願離去,還請在側宅小歇。」

    宗智聯等人也不好有啥異議。

    王室沒有請你,自然不好進去。

    有兩位宮女代替穆清雅,一左一右輕推著輪車進去了。

    剛要進府門,宗智聯突然湊到吳喆車邊。低聲道:「若瑤,進府前我最後叮囑你一句話。」

    吳喆正好奇地朝裡面張望,一聽他如此認真的話語,連忙注意聽。

    宗智聯壓低了聲音,以控制著只有吳喆聽得到:「見了齊妃娘娘。一定要嘴甜地叫婆婆啊!」

    「你去死吧!」吳喆一拳頭打過去。

    宗智聯卻早有防備,哈哈笑著躲開。

    「你給我等著!」吳喆揮了揮拳頭,由宮女將輪車推進了府邸。

    宗智聯等人至側宅休息。

    齊安府裝修挺不錯,畢竟是娘娘常來的地方。齊王又甚喜歡這位妃子,也是唯一准許可隨時出宮的妃子。

    這座府邸不吝嗇財政支出,因此府宅雕樑畫棟,林木鳥獸佈置精細。只可惜吳喆來的是晚上,看不到仙鶴等鳥禽。

    其實這座建築的高水平還達不到故宮、頤和園等園林宮闈水準程度,她也根本沒看在眼裡。

    小太監一路陪著,心中詫異。

    這女孩兒初入王室府邸,居然沒有半點緊張?甚至對府中景物,看了兩眼後就不再感興趣?

    不愧是做出那首磅礴歌曲的仗劍宗知名女弟子啊,小太監心中讚了一句。

    轉過好大一片花園,望見一處涼亭。

    「稟娘娘、楊夫人,蕭若瑤姑娘到了。」小太監雌音的嗓子稟報導。

    齊王的正妃可被稱為娘娘。

    齊妃雖然沒有加封正妃,但二十年來以[齊]號久居正妃宮,而原本的正妃早已過世二十餘年。更重要的是,齊王曾經在眾人面前猶如口誤一般多次叫過[喚齊妃娘娘來],所以她也被稱為娘娘。

    明白人都懂,齊王早就把齊妃視為正妃。只是礙於原配妃子家族的面子,沒有改變而已。

    吳喆望過去,只見廳中有兩名女子在桌邊端坐。

    藉著月色和燭光打量,兩女都是四十歲徐娘年紀。

    其中衣著華麗的顯然是一位妃子。身穿大紅袍帶有金絲孔雀紋,映著絲絲金光。容貌出眾,看得出年輕時頗為貌美。

    另一位女子容貌則遜色許多,而且衣著也差了一截。

    貌美的妃子出言:「來了?快讓她過來坐。」

    她正是齊妃,言談相當隨意。

    小太監連忙往旁邊一讓,宮女將吳喆輪車推過去。
Babcorn 發表於 2016-9-26 23:11
第276章 看穿的齊妃

    當宮女推著輪車過來時,吳喆已完成了手上的小動作,快速收好了白天的幾樣化妝品。

    「咦?」齊妃詫異道:「怎麼她坐輪車的?」

    「莫非腿腳有什麼不便?許是跌傷了?」楊夫人猜測。

    吳喆過來遠遠就搶先高叫:「齊妃是嗎?我被一個可惡的老頭打傷,腿瘸了。以後恐怕都走不了,不能向您行禮,見諒吧。」

    她故意高聲說著,拱手做了個男子禮。而且開口就說自己瘸了,如果宗智聯在場,肯定要心知肚明地笑出來。

    她的話語粗俗,就連宮女等人都嚇了一跳。

    齊妃尚未做聲,身旁的楊夫人心中有些嘀咕:這蕭若瑤當真是出自武林宗門,就沒有人教她一點規矩?尚未見禮就高聲解釋,而且拱手做禮,雖然說是見諒,但未免禮數不當。

    她自然想不到吳喆就是故意討人厭來的……

    齊妃並不對吳喆的話語介意,只道:「蕭姑娘既然身子不便,無需多禮,過來說話。」

    話語中沒有帶有什麼高高在上的韻味,令吳喆不覺得反感。

    世子他媽還算挺好看啊,吳喆亂想著。這齊妃年輕的時候可算一代佳人,怪不得被齊王老牛吃嫩草。

    靠近涼亭,宮女和太監們略吃力地將吳喆輪車抬了上去。

    吳喆在打量齊妃,而齊妃和楊夫人也在打量她。

    遠遠看著這女孩兒身姿綽約,似是個上等人物。但等靠近了,才發覺……

    怎麼是這個樣子的?

    她的眼睛被人打了嗎?齊妃心中暗酌。

    這丫頭怎麼臉色這麼衰?楊夫人嚇一跳。

    不怪她們會有如此想法,因為吳喆現在臉上容貌,在月色與燭光下赫然就是……

    烏眼兒青!

    兩隻眼睛都被黑黑的顏色底色覆蓋,就好像被人朝眼眶打了兩拳似的。

    實際上。吳喆在進入齊安府、往涼亭過來的路上,偷偷以化妝品給自己上了個艾薇兒妝!

    雖然沒有使用假眼毛,但這種黑色眼影的濃重效果絕對不符合這個時代的審美觀。

    這丫頭膚色倒白嫩,怎麼就眼眶黑黑的?齊妃心中有疑問。

    但突然想到這蕭若瑤本來是仗劍宗的潛星弟子,應該是身體沒有啥欠缺的才對。一定是最近有了什麼變數,導致她****殘疾。所以哭黑了雙眼眼眶。

    齊妃畢竟只是後宮之王,對於吳喆這種小消息無法立刻得知,不曉得宗主封禁****和剝奪潛星弟子榮譽的事情。

    只不過陰錯陽差下,倒是讓齊妃誤以為找到了吳喆眼眶哭黑的緣由,半點也沒有懷疑是她刻意化妝造成的眼影。

    「這孩子,怎麼就遭此劫難,快來本宮身邊坐。」齊妃招收喚吳喆過來。

    宮女趕忙將輪車推過去。

    「這位姑娘可是蕭若瑤?我早就聽過你的名字了。」齊妃微笑著。

    吳喆哼唧一聲,幾乎是鼻孔朝天的態勢:「還好啦,我在仗劍宗挺多人都知道的。沒辦法。人太出名了就是煩惱。」

    對於吳喆的自誇,齊妃只是一笑,倒是想起了自己當年,對著尚不知身份的齊王胡吹海吹的往事。

    楊夫人卻在旁看著吳喆的表現奇怪。這丫頭這麼如此魯莽自大?尋常人家的大家閨秀,見了齊妃也要戰戰兢兢,生怕哪裡顯得舉止不當了。

    就比如不久前的才女莫惜愁,見了齊妃後舉止謹慎、談吐得體。怎麼這位據說在才女擂上勝過莫才女一籌的蕭若瑤,竟一點都沒有淑女的感覺?

    吳喆問。「齊妃。你叫我來做什麼?我傍晚的懶覺剛睡醒,這會兒還迷迷糊糊呢。」

    「哎?你也喜歡睡傍晚覺?」齊妃一愣。

    「呃……」吳喆一聽感覺不對勁。連忙換另一個角度招齊妃厭惡:「嗯,剛睡醒,這會兒打算再接著睡。」

    你一定要知道,我是屬於豬一樣貪睡的啊。吳喆心中叫道。

    齊妃好奇地問道:「你每天要睡多久啊?」

    「一、二、三、四……」吳喆扳著手指頭數了數,甚至多數了一遍:「六個時辰才能睡夠吧。」

    楊夫人在旁邊聽著汗顏,這也太能睡了。

    「真是有趣。我當年也是貪睡不起的。」齊妃掩唇呵呵而笑。

    在旁她的閨蜜楊夫人赫然發覺,齊妃的自我稱呼居然從正式的[本宮]變成了隨口的我。

    吳喆暗自咧嘴,不會這麼巧吧?我只是隨便找了個毛病,你這堂堂的嫁入王室的奶茶女不要和我重合好不好?

    「除了楊夫人,我都多久沒有遇到能這麼隨便說話的人了?」齊妃笑著問道:「說句實在話。蕭姑娘,你這腿可需要太醫醫治?」

    「行啊,來七八十個太醫,讓他們挨個診療一遍吧。順便開點百年海膽、千年人參、萬年何首烏什麼的,給我當零嘴兒吃吧,估計這****就好了。」吳喆獅子大開口。

    「哈哈哈,你這丫頭很有我當年風範!」齊妃不再掩唇,直接大笑。

    吳喆簡直要抱著腦袋無語了。

    哪有那麼巧的事兒啊?!如有雷同純屬巧合?你這樣讓我裝瘋賣傻的壓力很大啊!

    她沒有想到,齊妃是何等人物?

    穩居齊國第一妃二十年的女子啊!

    後宮勾心鬥角的最佳演出者,怎麼會輕易上當?

    吳喆那點小心思,齊妃從幾句話就差不多可看出來了。

    齊妃心中只是納悶:這丫頭為何故意露醜於我?

    是厭惡王室嗎?抑或是……

    齊妃心念一動,卻面色如常地繼續道:「蕭姑娘,你我一見如故,靠近桌邊邊飲酒邊賞月閒聊如何?」

    吳喆心中感覺不對,好像表現什麼不好的地方,齊妃都會找到點共同點?這可不是好苗頭。

    有辦法了,我和她拼酒!到時候齊妃醉了,我自然就可以跑了。主動找我喝酒的主人醉了不怪我吧?丟了面子的齊妃也肯定不喜歡我了。

    至不濟,我還可以裝醉撒酒瘋,到時候自然水到渠成地招惹齊妃討厭。

    「好啊,我最喜歡喝酒。仗劍宗中我喝酒可是有一號的,尋常十幾個老爺們都要被我喝趴下。」吳喆乾脆裝女漢子到底。

    「當真?」齊妃眼中閃出一絲異彩。

    「拿酒來拼拼看。」吳喆毫不在乎地將手一揮,女漢子的豪氣充分。

    酒水很快拿上來,吳喆瞧了一眼酒盅,搖搖頭道:「這個太小,喝著不爽啊。」

    齊妃溫和地說道:「將平日裡飲酒的酒碗拿來。」

    酒碗?吳喆一愣。

    楊夫人知道齊妃的酒碗,忙擺手:「我可不成。」

    齊妃笑著安慰:「不礙事,你便只用那酒盅便可。」

    齊妃的一名貼身宮女提來了一個小籃子,從中取出兩個金絲海碗來。

    海碗沿邊鑲有金絲,碗體圖案也是一隻藍翎孔雀。

    「……」吳喆瞧著發愣,這齊妃不愧是江湖出身,居然常用這不遜於酒館的海碗喝酒。

    齊妃看著吳喆的表情有所誤解,笑道:「我與蕭姑娘你一見如故,不願以那王室身份自居。望姑娘陪我喝上一碗,如何?」

    一碗?吳喆盤算了一下。

    「我們來玩十五二十如何?輸的就喝酒。」吳喆突然道。

    「十五二十?」齊妃不懂:「是男子的那些划拳嗎?」

    「就是猜測對方手掌比劃的數字。巴掌就是五,拳頭就是零。要猜測著喊出雙方四手相加的總數字。兩人一起出,一起喊。一方喊對了總數,對方就喝酒。若是雙方都對了,便一起喝酒。都不對就繼續猜。」

    這個規則很簡單,齊妃很快明白了。

    楊夫人道:「這十五二十的喝酒法子,可比那些男子的粗俗划拳強上不少。」

    「來,我們準備!」吳喆伸出雙手:「先試著來一下,很快就懂了。」

    齊妃試著伸出雙手。

    周圍的宮女太監們,一個個都看傻眼了。

    他們從來沒有見過,一位女子能這麼快和齊妃融洽成一片。

    雖然這位蕭若瑤似乎極盡粗俗,但齊妃竟然不止不生氣,還陪著她胡鬧一般要玩新鮮的十五二十划拳?

    「十五!」

    「二十!」

    「五!」

    「十五!」

    這種划拳簡單易會,在娛樂單調的這個時代,齊妃居然非常感興趣。

    於是,周圍宮女太監們更加驚愕了。

    因為齊妃正在擼著胳膊挽著袖子,與一位平民女子萬的個不亦樂乎。

    楊夫人側身微微打了個手勢。

    齊妃的貼身宮女讓非貼身的人等都撤了下去,免得見到太多不雅的場面。

    「十五!」齊妃喊道。

    「十!」吳喆喊道。

    「是十五,你輸了!你喝!」齊妃揮舞著雙手大笑。

    「……」吳喆對於出謀劃策說要玩十五二十悔之不及。

    進化機體不久前為了加速身體恢復,而大幅減弱了機體應急反應啊!自己玩這個遊戲,居然只是普通人的反射弧,完全比不過修習玄氣的齊妃!

    結果齊妃喝了第二碗酒的時候,吳喆已連幹了十碗……

    要不,咱別等著灌醉齊妃,還是自己裝醉吧……吳喆心中嘀咕。

    就在這時,有一個太監來報:「戲法已經準備好了,請齊妃賞鑑。」
Babcorn 發表於 2016-9-26 23:11
第277章 世子的正面出場

    戲法,就是混合了雜技、魔術等手法的一種民間雜耍。

    齊妃早就在今晚請人做雜耍,據說這個雜耍團非常擅長在夜間以火焰等做表演。

    「好了,咱們不拼酒了。」齊妃以一种放過你的腔調揮了揮手。

    吳喆很哀怨。

    進化機體這時候不爭氣啊。怎麼連個半老徐娘都贏不了?!

    吳喆一點都沒有注意,自己這時就是個瘸腿兒的少女……

    齊妃招呼道:「楊夫人,蕭姑娘,我們到菊花亭去,一邊喝茶,一邊看戲法。」

    菊花亭?怎麼不叫瀉立停?吳喆腹誹。

    但她也開始注意到,齊妃其實是個挺平易近人的老牛人妻、哦,不,該說是王妃。

    不行不行,我不可以有這樣的想法。一定要將自己最惡劣的一面表現出來。吳喆察覺到自己態度似乎有點轉變,連忙堅定心理立場。

    幾十個雜耍班子的成員,已經在另一處涼亭準備好了。

    「拜見娘娘——!」眾位雜耍戲子一起跪在地上行禮。

    吳喆看著暗自咂舌,幸好自己****不能動,否則見了齊妃被逼如此可怎麼辦?自己絕對接受不了的。

    其實她多慮了。齊王齊妃等對尊卑禮儀還算是寬鬆。特別是吳喆有仗劍宗弟子身份,由於仗劍宗是國宗的名分,她見到齊妃等行福禮等就說的過去。

    齊妃道:「諸位辛苦了,本宮就是近來無聊,看個熱鬧。表演時,莫要緊張。就是出了岔子也不要當回事兒。」

    吳喆腹誹,還挺有另一個世界某些領導的腔調。其實真的演不好了,也知道你這身份的不會怪罪。但他們團隊的領頭人可還是會加罰的。

    很快。雜耍等演了起來。

    涼亭附近燭火通明,一點都不影響雜耍。

    有年輕少年原地連續翻滾,有年輕女子凌空踢毽子,也有頭頂酒罈等。

    還有一個老者拿著個紅抖布,嘩啦啦地變各種東西出來。

    諸如此類,近乎雜技與魔術的大混雜。

    齊妃和楊夫人看的津津有味。吳喆卻在打哈欠。

    這種戲法對於吳喆來說,太小兒科了啊。雖然知道這些藝人很辛苦,但還是有很無聊的感覺。

    「蕭姑娘不喜歡這些戲法?」齊妃悄聲問道。

    「不太愛看。」吳喆隨意回答了一句。

    楊夫人饒有興致問:「莫非蕭姑娘有更好的戲法可以表演?」

    「沒有啊。」吳喆懶洋洋地回答。

    齊妃訝道:「那為何姑娘你不喜歡看?」

    「比她們好才能不喜歡?」吳喆反問道:「若我不喜歡吃雞蛋,那麼我就要下個比雞蛋更好的蛋嗎?」

    齊妃沒想到吳喆竟然以這種方式,把話語反將回來。雖然言語粗陋,但道理聽了卻讓人有點發嚎。

    齊妃與楊夫人都不禁莞爾。

    兩人都是相對心胸寬廣之人,換了別的王妃,也許吳喆的話已經大大得罪人了。

    「蕭姑娘,明人不說暗話。剛才我們見面時。似乎就有一種感覺。」齊妃直言道:「不知道我是哪裡令姑娘感覺不快了,還是如何,總覺得你似乎有點故意抹黑自己?」

    吳喆心中咯噔一下,但表面上沒有半點表露。

    齊妃看吳喆的微一沉默,便知道自己的所料不錯,但她也不屑於與一位後輩解釋什麼。

    楊夫人瞧著兩人,也不多話。

    三人繼續看戲法表演。

    已經快一個時辰了,穆清雅她們在外面等的著急嗎?吳喆根本沒在意戲法。心思一個勁兒地往外飄。

    「娘親,孩兒來了。」吳喆還算熟悉的聲音響起。一個年輕男子走過來見禮:「楊夫人。」

    「世子。」楊夫人連忙起身回福禮。

    是膏藥臉世子,堂而皇之地出現在了吳喆面前。

    能不經傳報便出現在這裡的,也就只有世子或齊王了。

    此刻他已經揭掉了狗皮膏藥,冠巾帛帶衣著華麗,儼然世子標準形象。

    「在下見過蕭姑娘。」世子很客氣地對吳喆拱手作禮。

    果然他就是世子,這個死膏藥臉。吳喆沒吭聲。隨意地拱了拱手。

    齊妃訝道:「你今天怎麼有空跑這邊來了?」

    此時已是午夜,齊妃自己貪黑飲酒,世子可不該出現。

    「今日後半夜,有件熱鬧事。聽聞娘親今夜是要午夜賞月,乾脆接您去瞧個熱鬧。」

    齊妃訝道:「哦?什麼熱鬧?」

    「恕孩兒賣個關子。這事兒倒是和蕭姑娘有關。」

    他早已看見吳喆。想了想後才走過來。此刻見吳喆在看她,爽快地一拱手道:「蕭姑娘,還請見諒在下之前隱瞞了身份。」

    「……」吳喆考慮該以何種態度應付這個世子。

    世子又拱手道:「姑娘見諒。之前在下受父王之托,將匾額、對聯交予貴閣,實在是久慕姑娘才情。」

    「停了,我聽都聽膩了。很多人這樣說過。」吳喆打斷世子的話。

    「蕭姑娘果然人中精英,見到我世子身份沒有半點驚訝。」世子也不生氣,微微笑著繼續說:「想必姑娘已經早就猜到了在下身份,真是讓人慚愧。」

    吳喆還是不說話。

    齊妃側著頭看著他們兩個,突然抹嘴一笑,又無奈地搖頭。

    她意識到,怪不得這蕭若瑤之前一個勁兒地故意抹黑自己,似乎是……

    世子見吳喆態度不好,笑了笑也不生氣。

    彼此都是聰明人,無需多言。

    他轉回來對齊妃道:「娘親,今夜四更天,仗劍宗宗主在天壤閣演武拳腳。除了仗劍宗諸位炫星、潛星弟子和玄武女將外,孩兒也可憑這一塊牌子進入觀摩。」

    他取出了一塊血色的仗劍牌,相較於仗劍宗以往的白色牌子截然不同。

    齊妃訝道:「有這等事?宗主十年前演示拳腳,無人能看懂。今日怎麼又有雅興要准一撥人觀摩了?」

    「是。據說鑑於天妖宮太子攔路衝突炫星、潛星諸位弟子,還造成了一些損傷,因此想試著提拔一些有潛力的弟子。」

    楊夫人道:「我不是個習武人,但聽這意思,似乎宗主的演武拳腳,可以讓晚生後輩武技大進?」

    齊妃正色道:「豈止大進,那可是自在神功的拳腳演示!」
Babcorn 發表於 2016-9-26 23:11
第278章 請您賞臉收下牌子吧

    天壤閣?宗主演武拳腳?

    還能增進修為?特別是宗主展示自在神功?

    吳喆耳朵一下子立起來了。

    即便曾經是一個比較懶的宅男,但這幾天經受了****被封禁、宗智聯等人的勸說、林朝穎和黃淑女的譏諷後,吳喆心中已經開始對玄氣修習非常渴望了。

    世子擅於察言觀色,看到吳喆的留意,立刻明白她心裡想什麼。

    齊妃卻問道:「蕭姑娘,你身為潛星弟子,為何沒有通知你去參加天壤閣演武?莫不是通知之人沒有找到你?」

    這句話也不知道她是否故意的,真的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當然齊妃雖然之前並不知道吳喆被剝奪潛星弟子資格,但聽到了世子所說召集情況,她隱約猜到了吳喆的潛星弟子身份出了問題。

    當母親的怎麼會不知道兒子,往日一向低調的他偏偏在這個時候過來,而且開口就是仗劍宗的事情,甚至還說了自己持有一個有資格在場觀習的牌子,還有什麼需要說明的?

    這小子明顯就是要送人情啊!

    齊妃如此說,就是為了加重這塊牌子的份量。

    吳喆聽到齊妃的問題,心下並不在意,但臉上卻故作怒態道:「齊妃想必是要譏諷我嗎?」

    楊夫人在旁連忙道:「齊妃可絕對沒有這類心思,連我也有此疑問。只不過齊妃快人快語直爽得很,這才問了出來。」

    世子也忙道:「蕭姑娘息怒,娘親當真不知道林朝穎的事情。在下這番來,其實真的是為了還姑娘一個人情。沒有想到弄巧成拙,竟令姑娘想起不快的事情。當真是對不住、對不住。」

    怎麼回事?自己兒子為何如此討好她?齊妃不知道吳喆在世子面前表現出了非常天馬行空的念頭,令他大有好奇之心。

    而且世子這次過來還另有緣故。齊妃就完全猜測不到了。

    難道是兒子看上這丫頭了?齊妃暗自打量吳喆。

    雖然燭光下令黑眼眶的痕跡更加明顯,讓人怎麼看都彆扭鬧心,但眼眉的漂亮還是無法掩飾的。特別是白皙的皮膚,這可是無法掩蓋的,在月色燭光下顯出一絲螢光般的晶瑩柔嫩。

    齊妃覺得即便是當年曾被人雅稱仙子的自己當年,也無法與這女孩兒的皮膚相比。

    容貌還可以用化胭脂等方法襯托。但膚色特別是頸項等處就完全沒有辦法掩蓋的。

    齊妃暗自琢磨,若是她不喜歡世子的話,這黑眼眶就好理解了……

    也不知道她怎麼弄的黑眼眶,莫非是爐灰抹的?想到這點齊妃想笑。

    齊妃還納悶,多少貌美勝過這蕭若瑤的女子出現過,兒子從來不動心啊。這丫頭就算皮膚如何好,真的就能打動他的心?

    「你來還我人情?」吳喆聽了世子的言語一愣。

    「是這樣的,家父與宗主交好。在下便藉著父親的面子和一點點個人的厚臉皮,總算向宗主討了一塊觀摩牌子。來送給蕭姑娘。」世子向前走了幾步,微微笑著將血色牌子雙手遞向了吳喆。

    吳喆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卻不伸手接過來,僅僅冷冷道:「只不過是一條狗的性命,你為什麼要還我這麼大個人情?」

    她不介意學自在神功,甚至也有心學了,可欠世子人情卻不好。而且所謂觀摩,誰知道能學到什麼啊?

    世子認真道:「也不算大的人情。姑娘本就是仗劍宗的弟子。近日風頭不順,一時不能參加本次天壤閣演武。在下只是給姑娘找回一下這次的機會。萬望不要拒絕。」

    「若是我就偏偏拒絕呢?」吳喆根本不理會世子遞過來的牌子:「宗主演武關我什麼事兒啊?就算去了,他也許就是打一趟拳法,看了也學不會什麼。就算有教學,看了,我也未必學得會。就算會了,我****不能行動。也用不上……」

    吳喆嘰裡呱啦地說了一通理由。

    世子微笑聽著,也不反駁,待吳喆說了半晌,他才看一看月亮的位置,緩緩道:「蕭姑娘。再不去,時辰可真來不及了。」

    不愧是我兒子,看明白了這丫頭只不過是嘴硬而已。齊妃欣慰地看著世子表現。她覺得這丫頭的一切表現都在世子的掌控之中。

    接下來,這丫頭就沒法逞強。只能乖乖地收下牌子趕去天壤閣,否則就錯失了一次學習宗主演武的機會。

    誰會捨得浪費這次機會?開玩笑,這可是十年一次!宗主嘗試讓炫星、潛星一眾弟子學習的機會!

    雖然不知道這次的演武為何相較以往提前,但時間可不等人。就連齊妃都在心中想去看看,好見識一下宗主的自在神功演武會有如何的精彩。

    「來不及了就來不及唄,我這人就不愛欠人情。」吳喆偏偏不如齊妃的預料,竟將臉一扭,喝著茶水看月亮,不再理會世子。

    「蕭姑娘,莫要感情用事。」世子連忙勸說一番。

    但可惜,吳喆根本不搭理。

    齊妃和楊夫人在旁看著,不禁越來越覺得不對勁。

    好像,這丫頭真的是不當回事兒啊?!

    世子的手半晌收不回來,也遞不出去。

    周圍只剩下的齊妃兩名貼身宮女,在旁瞧著都心驚。

    從來沒有人敢這麼不給面子啊,對方是誰?齊國的世子!

    甚至世子的親娘都在,那可是齊王最寵愛的齊妃啊!

    這叫蕭若瑤的坐輪車的女孩兒,到底有什麼能耐啊?又不是傾國傾城,也不是天下獨一無二的才女,怎麼就這麼招世子待見?

    兩名宮女其實早就對世子有意。曾經各自多次稍有暗示甚至親近,可惜世子那邊都沒有什麼反應。

    此刻見她如此令世子主動,兩名宮女都暗中覺得不服。

    世子遞著牌子停住半晌,無奈道:「蕭姑娘,你就真當我腆著臉請你賣我一個人情吧。否則這牌子就真的浪費了……」

    他連在下都不說了,表明說的都是大實話。

    「你這麼說我也不考慮。」吳喆略有猶豫地搖了搖頭:「天壤閣太遠,我又行動不便……」

    「在下過來時是乘了車來的,這就送蕭姑娘去!」世子還附帶馬車送行的。

    不能這麼低聲下氣的啊!齊妃心中大叫。為什麼有種當年自己反追求齊王的既視感?難道兒子太像老娘了嗎?

    齊妃當年被齊王的成熟迷住,還真的是倒追的齊王。齊王最早覺得自己已有不少妃子,而且年齡差別不小,所以斷然拒絕。

    可齊妃不死心,甚至很多時候是糾纏他。哪怕是以一個妙齡姑娘的身份,糾纏一個大叔……

    兒子你該像你爹,別像你媽那樣啊!齊妃回想當年的倒追情景,不禁暗自哀叫。

    只聽吳喆話語頗有點嫌棄地道:「不會還是那輛驢車吧?我可不願意乘坐。」

    「不是驢車、不是驢車,是一輛裝潢不錯的馬車。」世子連忙道。

    「好吧,看你這麼辛苦地求我的份上,我就勉為其難地幫你去一次吧。」吳喆這才接過了牌子。

    「感謝姑娘賞臉。」世子表面上欣喜,心中卻嘆了一口。

    怪不得宗主要把這個牌子交給我,估計他也被這丫頭折騰不小……

    要找機會好好探查看看,宗主到底與這丫頭有什麼關係。莫非是私生女?哎呀呀,這要是傳出去,絕對會很熱鬧了。

    吳喆勉為其難地答應了世子,告別了齊妃和楊夫人,離開了齊安府。

    這塊可以觀摩演武的血色牌子,是宗主交給世子的。只不過與世子所說求來的不同,而是宗主主動交給世子,請他找個藉口交給吳喆的……

    這其中有一番緣由,世子也沒有搞清楚。但宗主卻如此怪異地請求了,他就只能照辦。

    否則,世子不會如此低聲下氣地求送牌子。

    在齊安府外,宗智聯一眾等候已久。

    吳喆讓齊妃的小太監從旁宅喊了他們過來,也不隱瞞,將齊安府內發生了什麼簡略講了一遍。

    「不才,所謂齊國世子就是在下。」世子對四人拱了拱手請罪道:「還望諸位原諒。在下希望以平等身份與諸位結識,不希望世子身份成為某種障礙。」

    「好說好說。世子平易近人,該是我等感激才是,還談什麼原諒。」宗智聯帶頭表態。

    接著,世子提供馬車,請吳喆乘坐送過去,自己卻留在了齊安府。

    宗智聯等人放心不下,也駕起馬車跟隨。

    世子見宗智聯等人也要跟過去,提醒了一下只怕不能所有人都進入後,便特別差了一個小太監,跟著眾人一起過去。

    現在是午夜時分,若沒有王室的特權,行走在路上只怕有些麻煩。過來時有齊妃的太監引路,自然不在話下。現在趕去天壤閣,自然還要靠世子的差人了。

    世子的馬車伕認得路,又有小太監出示通行牌,在前引路一路通暢。

    眼看還有一刻鐘就到四更天,吳喆等人及時趕到。

    剛接近那高達九層樓的塔狀天壤閣,吳喆等人便感覺渾身猛地一重。

    【玄氣壓迫力確認,進化機體自適應進行中……】吳喆腦海內響起了提示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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