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術超能] 妞非在下 作者：月下小羊(連載中)

第689章 石榴姐逛街

    「王子殿下要帶這丫頭去？」石榴姐一聽獨孤墨如此說，頓時有點慌神兒

    獨孤墨雖然鮮有接觸女性的時候，卻不是笨蛋，知道石榴對周芷若一直有的敵意。他根本懶得多管，只是出於讓周芷若少點麻煩的角度考慮，才隨口道：「你們兩個都跟我去，敬個酒什麼的，就由她來。我怎麼捨得讓你這貼身丫鬟去伺候別人？」

    石榴姐的臉上簡直樂開花了，得意地朝吳喆瞥了一眼。

    吳喆正趴在桌上吃點心半裝死，也是懶得理會她。

    獨孤墨又道：「對了，你自己也打扮一下，添些配飾。一應銀兩都從賬上取用，一千兩好了。」

    「奴家領命。」石榴姐笑得眼睛都彎了。

    石榴去賬房支取了一千兩的銀子，牛氣哄哄地帶著吳喆去街上採購東西。

    獨孤墨卻想到了吳喆的安危，朝豹老一努嘴。

    「石榴姑娘，您出門，老朽陪著吧。」豹老笑呵呵地一起走出去。

    石榴姐滿臉堆笑：「這哪裡好勞煩聖者您的大駕？」

    「就當溜溜彎兒，走吧。」豹老隨口應付著往外走。

    「你、你、你、你，你們四個，跟我上街。」石榴姐站在大門口，叫了四個家丁跟著一起出門。「這次跟本姑娘出門，你們的招子都放亮著點。若是有那些不三不四的無賴靠過來，通通打到城門外面去。可別讓豹老親自動手，聽明白沒有？！」

    四位家丁不是侍衛，也是肯聽石榴姐話的，自然連聲答應。

    至於侍衛，石榴姐倒是有自知之明，覺得那些玄氣武者似乎眼高。不肯老實聽話，她也就不會自討沒趣地亂叫了。

    倒是有侍衛知道吳喆身份非同尋常，以目光問詢吳喆是否要跟著出去。

    有豹老在，不用其餘侍衛。吳喆背著石榴姐，禮貌地朝諸位侍衛拱拱手表示對關心的感謝。

    「哎，石榴姐。這是什麼啊？」

    「哇！石榴姐這個漂亮耶！」

    「石榴姐，石榴姐，這個東西可以買來吃嘛？」

    「石榴姐，我還想吃這個！」

    到了街上，吳喆彷彿像是鄉下丫頭進城似的，到處問東問西。

    特別是對於各種小吃，她簡直是每到一處便要買一樣。

    豹老心中奇怪她這些天上街做啥了？難道因為囊中羞澀沒好意思買來吃？要麼是看有石榴帶著公款出來，所以故意敲上一個竹槓？

    不管了，反正這姑娘鬼心眼兒多著呢。由得她去，吃不了虧的。豹老悠閒地跟著兩位姑娘一路走。

    「你這周家的丫頭，真是土包子進城。澎湖果然是個小地方，這些尋常的東西也沒有見過？」石榴則不厭其煩，不過為了顯示自己的多知，還能為吳喆講解幾句。

    「石榴姐真厲害，什麼都知道！」

    「怪不得墨王子那麼聽你的話，原來你懂得多。自然能做好一切的計畫呀！」

    吳喆天真地一路叫著。

    「算你這丫頭知道好歹。」石榴臉有得色。在吳喆和豹老一左一右的簇擁中，還有四個家丁跟班的隨從下。明目張膽地在街上亂逛。

    吳喆的嗓音甜美，天然便帶有一種令人覺得心跳的感覺。莫說是登徒子一類****會注意，便是玄武皇、大王子等人佈置在墨王子府周圍的暗樁諜報人員，也都會非常注意。

    這些話自然被幾乎一個字不差地記錄下來，傳回了皇宮中和大王子府。

    「這個很好吃，石榴姐你不吃嗎？豹老來一串？」

    「粘牙粘牙了……快拿個竹籤來。」

    除了一開始出來。查覺有跟梢觀察的人在身後附近故意說個不停，吳喆後來就一路吃著各種小食，嘴裡幾乎就沒有停歇過。

    「吃，吃吃，就知道吃。你是餓死鬼投胎啊？怪不得小小年紀胸口長那麼大。」石榴低聲姐訓了她兩句。但也不多加攔阻，反而有求必買。

    「石榴姐人真好，我要啥你都給買。」吳喆嘴裡塞滿，烏拉烏拉地說著。

    石榴翻了個白眼兒，心中道：最好吃得你變成豬婆，看你這狐媚子還能****王子殿下不。

    到了較大的一間布匹店，一位中年人和小夥計接待了石榴一行人。

    中年人是掌櫃，彎著腰笑臉迎人：「石榴姑娘來了，您訂做的衫裙已經好了。」

    「嗯，那件取來給我看看。再給我訂做一身大府大戶的丫鬟能穿的、更上檔次的衣裳。」石榴毫不客氣地往正坐上一坐。

    「好嘞！快去請先生出來。」掌櫃招呼小夥計進內堂，叫了一位耳朵上夾著尺子的老頭子出來。

    老頭自然是裁剪先生，手中正拎著一件女子的連體褂衫。

    「姑娘可站穩了。」那位裁剪老頭一出來，先是瞧見了吳喆，直接將褂衫往她身上一比劃。

    他歲數大腦筋慢，石榴在旁邊喊的[穿錯人了]話語幾乎充耳不聞，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還瞧著吳喆和衣服的尺寸不對，莫名其妙道：「哎？老夫莫非量錯了尺寸？怎麼胸口做小了，腰身做肥了？這可多少年沒出過錯了。」

    石榴姐聽了這話，恨不得一頭撞死，一跺腳走了出去。掌櫃追出去連聲賠不是，她卻也不肯再回來。

    豹老和四個家丁笑得趕緊捂嘴，吳喆無奈地推開裁剪老頭跟出去。

    「瞎了眼睛的奴才，老眼昏花的裁剪先生！」石榴姐幾乎是罵了一路。

    四個家丁在後面擠眉弄眼地暗笑，豹老也在心中覺得好玩。只有吳喆笑著挽住石榴姐的臂彎說道：「那家店舖由得他們發瘋，咱們去挑些金銀首飾如何？我為姐姐參謀一番。以姐姐的容貌，若是搭配上首飾，小妹我都不敢和您站在一起了。」

    石榴姐雖然自視甚高，但知道吳喆的外貌是第一流的美女，斜眼兒道：「你說這話不虧心？」

    「不虧心！俗話說人靠衣裝馬靠鞍，姐姐只是平日裡不打扮。姐姐若是真的打扮起來，且叫他們看看，保證他們眼睛也要被亮瞎了。」

    「你這丫頭嘴倒甜。」

    「嘿嘿，還不是希望石榴姐手頭放放，准我跟著買點首飾嘛。」吳喆一臉我就是拍你馬屁的樣子。

第690章 誰才是大小姐？

    「你想要什麼首飾？」石榴姐一邊走，一邊隨意地瞥了吳喆一眼，立刻驚訝道：「哎？你還沒有扎耳眼兒？」

    「……我怕疼，扎耳眼兒會很痛！」吳喆立刻捂著耳朵作躲閃狀。

    「哼，小丫頭的想法。」石榴姐嗤之以鼻。

    豹老也才發現：「周姑娘還真的沒有扎過耳眼兒？」

    吳喆找藉口道：「去世的爹爹和那些管事的婆婆是要逼我扎耳眼兒，但我一直在拖時間。我不喜歡首飾。」

    豹老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吳喆根本沒有想到，這上面她會露出了些許的馬腳。就連豹老這樣的人都心中有些打鼓。

    豹老回憶著，印象中沒有扎耳眼兒的女子還真的很少見。比如那個齊國的蕭若瑤，也是沒有扎過耳眼兒的。想不到這位周姑娘也是不喜歡。

    還好豹老根本就沒有把兩者聯繫起來，很快就將這個小關聯拋之腦後。若是被玄武皇發現這個小疑點，只怕就不這麼容易被忽略了。

    吳喆畢竟不是反偵察專業人士，即便有進化機體相助，這一類小細節卻是難以想到。何況她本來就會下意識地避免往男女差別的地方想，更別提佩戴耳環的耳眼兒了。

    自己還真的沒有穿戴過首飾啊……吳喆突然發現，自己來到這個世界後，好像真的跟首飾無緣。好像有點遺憾的感覺？

    呸呸呸，有啥好遺憾的？吳喆拚命趕走自己突然冒出來的念頭。

    當然她是從來不考慮打扮的，而一向在一起的穆清雅和扈雲嬌也是不太留意。畢竟都是武林俠女一樣的人物，打鬥的時候，很可能造成一些麻煩，所以比之一些大門大戶的丫頭還要少留意。

    石榴去了一家大店面的首飾店。這也是她第一次來到這麼大的場面的地方。

    以往雖然與先皇奶媽有親戚，但自己可消費不起這種檔次的首飾店面。今日有墨王子的公款請客，她才敢走進來。

    「哎呀，這位小姐看點什麼？」店夥計笑臉迎人，直接衝著吳喆就去了。

    石榴姐的臉又黑了。

    豹老和幾個家丁在旁偷笑。

    石榴很自然地被人當成了丫鬟，而吳喆的容貌和氣質被當成了某戶人家的小姐。

    吳喆可不希望另生枝節。趕緊往回找補。

    「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那才是我們家小姐！」吳喆故作怒氣地將店夥計的腦袋推過去。

    難得聽到周姑娘冒出粗話，豹老笑著瞧熱鬧，知道她是不想與石榴鬧翻。

    店夥計定睛瞧了瞧石榴，本來不太在意。因為石榴的舉止容貌、特別是衣著打扮，根本不像是個大戶人家的小姐，很可能只是過來湊熱鬧白瞧不買的。但他隨意地瞥了一眼豹老，卻赫然發覺這侍衛的衣著不俗，特別是腰間佩戴的一塊玉珮。一看就是價值不菲。

    店夥計心裡咯噔一下子，覺得這可能是某位皇族或超級大戶小姐出來便服逛街的。這個長相一般的丫頭雖然被稱為小姐，但只是為了那位容貌出眾的真正小姐打掩護。

    無怪乎這位店夥計看錯身份。石榴雖然被吳喆客氣地成為大小姐，但哪裡有丫鬟比小姐漂亮的？而且吳喆現在的模樣，已經不單是漂亮來形容了。中人之姿的石榴在她面前根本就是烏雞配孔雀一般，誰低誰高一眼分曉。

    店夥計趕緊自己扇了自己一個耳光，滿臉堆笑地朝石榴道歉：「小的該死，小的該死。早上被眼屎遮了，眼仁兒犯了眯瞪症。這怎麼話說的。小的真是該打。」

    既然她們要做戲我就陪著吧，畢竟可能成為大主顧。他不止是給石榴道歉，還是緩緩一鞠，連帶吳喆也包括了進去。

    石榴沒留意細節，瞧他這耳光打得毫不留手，心中暗爽也就不再計較了。

    吳喆看出夥計的小動作。猜到他是看到豹老的打扮才改了態度。不禁暗叫哪一行都不容易，為了避免大主顧被自己得罪，竟然根本就不顧及自己的顏面了。

    豹老是三聖宗的長老，衣著不說華麗，但至少材質面料都是上上乘的功底。腰間的玉珮不敢講價值連城。也是上萬兩銀子方能拿下來的好貨色。當然比起以前齊國世子送吳喆護身卻被毀的玉珮，自然是沒法比。但在這種店夥計的眼裡，也是極為名貴的好貨了，自然不敢妄自怠慢。

    店夥計端上了果盤伺候，瞧石榴滿眼放光地在看店內擺著的各式首飾，心中暗道：她果然不是小姐身份，否則如何會瞧著這一般貨色都分外喜歡？

    擺在店舖明面的首飾都不值錢，好貨色都是自內堂往外取。

    店夥計又瞧向吳喆。

    果然，這才叫大小姐。看看人家，那種目光分明表示，她根本就看不上這些擺在外面的低檔首飾。

    吳喆是真的沒看上這些首飾。

    習慣了另一個世界現代工藝的她，見多了玻璃水晶等晶瑩剔透閃閃發光的東西，如何能喜歡這個時代的做工？雖然古色古香的金玉製品也有自己的特色，但吳喆本來就是對扮美不感興趣的宅男，自然興致寥寥。

    她隨手拿起一根簪子，瞧了瞧就放下了。又拿起一串珍珠，覺得還沒有另一個世界塑料仿製的好看，隨手便丟下了。

    沒想到吳喆的這種態度，卻讓店夥計心中大讚這才叫大戶人家的小姐架子。

    石榴卻在旁低聲斥道：「手輕點，弄壞了你的月錢可賠不起。」

    嘿，這丫鬟還真會演戲。店夥計心中暗笑，也不點破，反而想著這主僕一定是關係極好，才敢這麼說話。

    瞪了片刻，店夥計一直在留意吳喆，見她還是了無興致，乾脆慇勤道：「若是這些不入小姐的法眼，小的這就叫掌櫃的去。」

    他朝看櫃的小學徒使了個眼色讓他伺候著，一溜煙兒跑到後面叫掌櫃的了。

    石榴一愣：「叫掌櫃的幹什麼？」

    她還以為這話是對她說的。

    吳喆陪笑道：「石榴姐，估計這店面內堂還有更好的吧。」

    石榴有點小慌：「墨王子只給了我們一千兩銀子的額度，若是超了可怎麼辦？」

    吳喆一翻白眼兒：「光看不買不就得了。」

    石榴愣了一下，重重點頭。

    掌櫃的出來客氣了幾句，果然他的想法與夥計也是一樣，覺得吳喆才是大小姐身份，而石榴只是個陪著的丫鬟。

    掌櫃的陪在櫃上說話，夥計不斷地從後堂取出檔次更高的首飾。

    石榴興起，愛不釋手地看來看去。

    吳喆卻有點無聊，偷偷還打了個哈欠。

    她根本就對首飾不感興趣，自然興趣都提不起來，看了一眼圖個新鮮後就不再瞧第二眼了。

    這位大小姐身份絕對不一般啊。掌櫃的和夥計彼此交換了一個眼神，都看出對方是覺得這美女的眼界好高，鎮店的首飾都快拿出來了，也不招她喜歡？甚至連拿起來瞧瞧的念頭都興不起來？

    一件件首飾取出來，石榴瞧得雙目眼睛都不眨了。吳喆還是半死不活地撇上一眼，就將目光移開了。

    掌櫃再次看了一下夥計在內堂對自己說的老頭的玉珮，只見豹老腰間的那塊玉珮果然非同凡響，比自己的這些首飾的確是更高一檔。

    一個侍衛老頭都能用這樣的好東西，這位小姐自然身份不同尋常啊。他一咬牙，對夥計重重點了一下頭。

    夥計表示明白，轉身去了內堂。

    「既然這些都不入小姐的眼內，那麼請看我們店內的鎮店之物！」掌櫃的一臉認真地說道，然後將石榴手上的一串珠子取過來，放入盒內收好。

    「哎？我還沒看好！」石榴驚呼一聲，伸手又去抓。

    果然，這哪裡是一位大小姐的做派？掌櫃的根本不在意，瞧了一眼幾乎都快回睡著了的吳喆，還是將幾樣首飾都收了起來。

    「你不理我？！」石榴姐怒氣上湧，但又不敢拍櫃大罵。

    他莫非知道我不打算買？石榴有點心虛。

    她今天只帶了一千兩出來，若是帶了一萬兩，這櫃面必然被她拍了。

    還好夥計很快轉了出來，分散了她的注意力。

    只見夥計取出了一個古桐木的盒子，小心翼翼地捧著，奉給了掌櫃。

    掌櫃慢慢地放在櫃面上，穩穩當當地打開來。

    裡面是一支鳳簪，而且是金鑲玉的鳳簪。

    這首飾一露面，別說石榴，豹老也立刻湊過來，就連吳喆都為之側目。

    這個時代的金鑲玉，不可能像另一個世界那麼精細，但這根簪子的製作水準卻極高。玉和金鑲嵌各佔一半，簪子的細長主體上半部是玉，下半部是金子，而延伸到簪首處，一個圓潤的鳳凰模樣以金玉相合的方式成型。

    「這一件金玉鳳簪，為本店鎮店之寶。」掌櫃傲然道：「它的出工師傅，乃是咱們大武國皇家洪匠師……」

    掌櫃的話未說完，突然有個女子的身影傳來：「姐姐？姐姐是你嗎？！」

    一位漂亮的少女跌跌撞撞地衝入了店子。

    她進來後，直勾勾地盯著吳喆。半晌也沒說話，好像在確認什麼似的。

第691章 楚家二小姐

    姐姐？她叫誰姐姐？

    吳喆奇怪。

    這位少女她不認識。

    剛才被叫姐姐的一瞬間，吳喆一顆心險些跳出嗓子眼兒。

    她剎那間還以為蕭梅碰巧來了武國呢。

    還好進化機體很快，她沒有令人懷疑的動作。

    豹老和石榴也好奇地瞧著這闖進來的少女。

    吳喆自然不認識這慌張張闖入還亂叫的少女，但覺得有點眼熟，猛然想起似乎與已過世的楚女將容貌相近。

    這女孩是楚家二小姐。

    她與楚女將是雙胞姐妹。在姐姐當上女將後，她卻偏巧資質不足以激發統率力。

    雙胞姐妹不能激發統率力，尤為可惜。不然孿生姐妹的統率力相互輔助，戰鬥力必然陡然提升一個台階。

    剛才走到這家店面外面，她突然感到似乎自己已經過世的姐姐還在。那種感覺非常真切，就好像以前很多次自己可以感到雙胞的姐姐到了附近似的。

    可以說，她是有一種類似於第六感似的感覺。

    所以她一時驚喜，根本沒有考慮姐姐已經過世，直接衝了進來歡叫。

    當然她闖進店子的一瞬間，就已經想到不可能了。姐姐的遺體已經被送回了武國，自己還親眼見過。即便是哭昏了幾回，也知道事情屬實。那位關心照顧自己的姐姐，的確是過世了。

    而且首飾店面內奇妙感覺對應的人，顯然不是姐姐。

    雖然店內的兩位年輕女孩中。自己分明感到那個非常漂亮的那位就是感覺源頭，但長相和氣質上完全和姐姐不同。

    但自己心中那種莫名的奇妙感覺，卻始終告訴她：對面這個女孩兒就是姐姐。

    所以楚二小姐盯著吳喆看了好久。

    她甚至都有一會兒幻像：這漂亮女孩是姐姐投胎轉世的。

    不。不可能。狼告訴她，即便投胎轉世，也不可能長這麼大。

    「二小姐！二小姐！」幾個丫鬟和下人也跟著湧進來。

    這都是陪著楚二小姐的。

    「你、你是誰？怎麼會有姐姐的氣息？」楚二小姐居然直言不諱地就這麼簡單地問吳喆。

    吳喆被問得莫名其妙：「啊？」

    「楚二小姐。」掌櫃和夥計連忙打招呼。這店子的生意可是楚家的，楚二小姐等於他們的東家小姐。

    「什麼姐姐的氣息？你找誰？」吳喆反問。

    「我……我好像弄錯了。對不住。」楚二小姐洩氣。

    吳喆暗自吁了一口氣。

    她剛才聽掌櫃和夥計的稱呼，已經猜到這位少女就是楚家的二小姐。

    可是，她為何會把我錯認成楚女將？

    吳喆很快想到了右手掌中潛伏著的玄武女將晶石。

    楚女將自戮後，吳喆從她的遺體中巧合地得到了本命晶石。

    也許問題就出在這裡！

    本命晶石雖然並不承載靈魂。但卻與玄武女將的身體息息相關。特別是玄武女將的統率能力，直接就由晶石完全承繼了過來。

    吳喆的統率力那麼驚人，除了進化機體自身的資質逆天外。也與吸收了兩位玄武女將的本命晶石脫不開關係。

    好傢伙，不會是第六感吧？吳喆暗叫姐妹之間的肉體關係果然不是那麼簡單，好像有某種感覺可以令楚二小姐將自己錯認為姐姐。

    「小姐，我們回去吧。」幾個楚府的丫鬟來勸小姐。楚二小姐突然失控。別被當成發癲瘋了。

    「……」楚二小姐輕咬著嘴唇往外走。不時地回頭看看吳喆。

    三步一回頭地走到門口，楚二小姐對掌櫃的道：「若是這位小姐買東西，張掌櫃還請給個折扣。」

    「東家小姐開口，小的自然聽了。」掌櫃的連忙恭送楚二小姐。

    楚二小姐離去，吳喆心中一塊石頭落地。

    好傢伙，以後她要是嫁給獨孤墨，這可有點麻煩啊。總感覺有個雷達女在跟在附近似的。

    自己玄氣不顯，是行刺、潛行的重要依仗。萬一有她的存在。以後可就有點麻煩了。

    總不能把她宰了吧？楚女將畢竟與自己有點拖衣帶水、不對，呃。脫衣帶水的關係……好吧，沒有脫，只是皮鞭****……但那份**和漣漪卻也是說不清道不明。

    自己曾經在心裡，許諾要照顧一下楚女將的親人。這個妹妹，自然是重點照顧對象。

    吳喆暗自嘆了一聲，算了，放過這個美眉，別弄死了。反正她剛才闖入亂叫姐姐，未必真的能有什麼特異感應。

    楚二小姐的闖入只是一個插曲，石榴姐很快開始欣賞金玉鳳簪。

    石榴問道：「這簪子真漂亮，老闆怎麼賣的？」

    「等等，石榴姐，你看這簪子前輕後重、左寬右窄，雖然說好像是名家手筆，但也沒看到哪裡篆著名號啊。」吳喆湊上來挑三揀四：「而且金鑲玉本就不太牢靠，若是用的不久怎麼辦？」

    她烏拉烏拉地說了一大堆。

    掌櫃和夥計都有點聽呆了。印象中的大小姐，怎麼這麼會講價？他們都是生意場上的老客，知道吳喆是在貶貨砍價。

    石榴臉一紅，聽出了吳喆是在幫自己往回拉價格。若是自己太過表現出喜歡，對方一定會開出天價。

    她連忙道：「對，這金玉的簪子怕是不太禁用。」

    夥計急道：「這位姑娘，簪子金玉鑲合的手工擺在這裡，看看這手法，乃是皇家大師的技藝……」

    他一陣誇獎。吳喆腦子裡計算了一下，即便是以進化機體的手工，完成這一件雕刻也頗為費力。如果沒有模板，只怕是難以完成。

    如此看來，這簪子的確不錯。那位什麼皇家的洪匠師，也是大有本事啊。

    掌櫃的在一邊瞧著，片刻後賠笑著道：「這位姑娘，店面東家的二小姐有話，鄙人也就不打誑語了。這金玉鳳簪只作價八萬兩，如何？」

    「八萬兩？！」石榴姐震天響驚叫一聲：「你們店子要宰人啊！」

    吳喆和豹老倒是沒有大動聲色。

    豹老知道這簪子絕對值這個價格。吳喆卻是吃過見過的主兒，幾萬兩銀子根本不在話下。

    就在這時，一個中年書生走了進來，似乎早在店門口瞧了半天，笑著朝諸位一拱手：「這簪子我買了。」

第692章 搶貨？！

    吳喆看到又有人闖進店子不禁有些無語。

    「掌櫃的，你這邊是不是把門關一關？這都進來幾個人了？」吳喆對店面老闆和夥計抗議道。

    店面掌櫃不禁有些尷尬。咱也不能攔著人不讓進對不對？

    這首飾鋪子算是公眾場所，即便是有人進來也很正常。

    但這位小姐說的也有道理，畢竟這邊正說著話，總有人闖進來打擾是挺怪怪的感覺。而且這回還不是默默地進來看貨物，更是直接叫價說我要了。

    吳喆見掌櫃的不吭聲，直接瞧向進來的那位書生打扮的人。

    書生笑著朝吳喆和石榴等人環環一拱手：「在下有些魯莽，但實在是在門口失禮地張望了一會兒，見獵心喜，這件首飾我要了。」

    「也沒有那麼搶一樣的叫價啊。」吳喆哼了一聲。

    「少說點。」石榴對吳喆小聲說道。她倒是想著這是個退身步，正好自己這邊只有一千兩銀子，根本就買不起這件八萬兩的金玉鳳釵。

    石榴叫店面要價太高，其實不過是想要找個藉口趕快跑。反正已經見識過這價值八萬兩的簪子了，身上僅有一千兩得退，已經算是不錯的運氣。

    吳喆卻心中有氣，她可是自視龍傲嬌的，何時碰到過這種被人搶了風頭的事情？特別是當面搶先說買了，這未免太沒有面子。

    至少口頭上，吳喆想要佔個理字。

    「掌櫃的你生意做得真是精啊，居然找來了個翹行市的？」吳喆斜眼瞥著掌櫃的。

    掌櫃的大驚，雙手亂擺辯解：「姑娘千萬別亂說，咱家是正經生意，絕對不會隨便拉人進來。」

    書生道：「姑娘若是挑理。未嘗不可，畢竟是在下失禮在先。我與這家店舖半點不相識，只不過瞧著貨好。姑娘你們一行人又未與掌櫃的達成協議，在下便是買了，也不算搶貨吧？」

    豹老卻在旁瞧著那個書生，半晌不說話。

    他已經看出。這個書生是大王子的人。趕忙對吳喆使了個眼色，表示其中有內情。

    吳喆自然注意到了豹老的眼色，也就不再追究，順著石榴的拉扯出了店舖。

    臨出去時，吳喆看到了那個書生取出了幾張銀票，而掌櫃的雙目放光地收了下來。做成了這麼一筆大生意，他臉上簡直笑開了花。

    好傢伙，真買啊。吳喆敢肯定那件金玉鳳釵的價格有點水分。八萬兩的價格何等昂貴，即便是手工精緻也不值得那麼多。

    吳喆卻不知道。這只簪子在這個時代已經算是第一流的裝飾品，更是洪匠師的作品，價值八萬兩算是良心價格沒有多要。

    「呼——那個店子是宰人的黑店啊。」石榴一路抱怨著。

    她另找了一間比剛才略遜的鋪子，進去挑選一番自己心儀的首飾。

    豹老趁機和吳喆悄悄說道：「周姑娘，剛才那人是大王子的人。我印象中曾經在大王子的府邸門口見過，應該是他的書墨幕僚之一。」

    「這個情報很重要。」吳喆聽了以後心中一動。

    怪不得那個書生打扮並不出奇，竟能毫不皺眉地付得起八萬兩的銀票。可是大王子為何要搶著買這個簪子呢？

    吳喆一時想不明白。

    「好了，這幾個首飾咱們就買了。」石榴已經看好了首飾。買了一套總價六百兩的。

    一套首飾，一般包括髮簪為主的頭飾、項鏈為主的耳飾、手鐲為主的腕飾。更齊全一點還包括了腰帶。

    夥計一邊手腳麻利地幫石榴包好了選定的幾款首飾，一邊道：「好嘞！小姐您真是慧眼識貨，咱店裡的首飾那是一等一的好。」

    這間首飾店舖的夥計簡直把石榴當成財神爺，畢竟買六百兩首飾的已經是大主顧。像之前那位書生的八萬兩買金玉鳳簪，屬於幾年不遇的敗家主顧級別了……

    「別包了。都拆開，我現在就戴了。」石榴付了銀錢。心急地現在就想嘗鮮。

    夥計連忙又拆開包裝，一點怨言都沒有。

    石榴在店舖學徒的幫手下，戴上了剛買的這一套首飾。

    這一套是金子色澤為主的首飾，鑲了部分玉石，的確有點層次的高配。畢竟十兩銀子就夠一般人家好好過活一年了。六百兩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大美女，大美女啊！」首飾店夥計在石榴戴好首飾後，一個勁兒地拍馬屁。

    還別說，在六百兩的首飾襯托下，石榴的相貌總算上升了一個檔次，有點富貴人家女子的模樣了。

    石榴非常爽，得意地在銅鏡前比了半晌，才想到墨王子還讓自己給周芷若也弄一套首飾。

    「對了，你們這裡有沒有一般的丫鬟戴著的首飾？」石榴隨意地在便宜貨那邊掃了幾眼：「給我弄一套吧。嗯，對了，耳環要沒有耳眼兒那種雙邊捏合的。」

    「好，小姐您瞧好吧！」夥計趕忙手腳麻利地取了一套首飾出來。

    也是金子為主的首飾，只不過鑲嵌珠玉的數目比石榴的這一套少了很多。

    「這一套多少價格？」

    「兩百兩。」

    「呸！你家丫鬟戴這麼貴的？」石榴瞪眼睛。

    「對不住，小的失察。」夥計一縮脖子，連忙換了一套：「這一套是五十兩。」

    新拿出來的較便宜的一套，已經沒有了珠玉，只是純粹的金色主體了。

    豹老在旁瞧得有點不過眼兒，覺得石榴未免喧賓奪主，便走上一步想說話。

    吳喆卻攔了一下。

    反正自己對首飾無所謂，打扮差點更好，免得招蜂引蝶。

    石榴瞧了這一套首飾後想了想，既然是墨王子吩咐，也不能太過寒酸了，便道：「加你十兩，用六十兩配一套吧。」

    「那就配上這一雙踝飾？」夥計猶豫一下，取出了一套腳踝部的踝鐲。

    吳喆連忙攔阻：「不要不要，這踝鐲真是醜……」

    「不要也得要！我奉命給你買的，你還敢不要嗎？」石榴瞪眼睛。

    吳喆也就不說話了，反正咱不穿也就是了。咱又不跳印度舞，踝鐲沒穿你也看不出來吧？

    「周家丫頭過來，把這套首飾配上。」石榴一副大當家似的模樣，指揮著學徒幫吳喆戴上首飾。

    吳喆知道不可能像在齊國那樣凡事按自己的性子行事，只能任由她安排了。

    耳環是捏合的，不需要扎耳眼兒僅靠兩片金屬的契合就能夾住。黃金項鏈戴上去，一對兒金手鐲也套上。一支金釵橫過髮髻頂端，附帶的金絲玲瓏穗兒噹啷啷發出一陣金石脆響。

    吳喆往那裡一站，別說石榴和豹老，就連夥計、學徒，乃至於門口的幾位家丁都看傻眼了。

    人靠衣裝馬靠鞍，這句話在她的身上最合適不過。

    原本就夠漂亮的她，從來不著脂粉或首飾。

    此刻全套配齊，雖然尚未有胭脂水粉的襯托，已經是足夠讓人瞧得目瞪口呆了。

    吳喆原本有點像是懶懶散散、不拘小節的丫頭氣質，相當程度地影響她的美麗。但現在有了髮簪、耳環、手鐲、項鏈等首飾的彌補，一種女子的美豔便充分地釋放出來。

    特別是金腰帶，更是將她不盈一握的腰肢更加凸顯了出來，將整個曲線玲瓏的身形顯露無疑。

    一握，是指手臂的環抱。不盈一握就是形容用一隻手臂都能抱得過來的纖腰。吳喆的身形就非常適合這種形容。進化機體符合人類審美的進化趨勢，就是如此。

    該如何形容呢？這樣說吧，剛才被人誇口稱讚說是大美女的石榴，站在她旁邊已經完全變成了綠葉……

    不，何止是綠葉，已經是枯葉了。

    「周姑娘天生麗質。」豹老挑起大拇指，由衷讚道。

    幾個家丁齊刷刷一起點頭。

    眾人眼中已經沒有石榴的存在，只剩下一臉淡然還有少許無奈表情的周芷若。

    店舖夥計和學徒，都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了。

    剛才的那位算是大美女，眼前這位該如何描述？只有仙女一詞才能形容了吧？

    石榴愣了半晌，突然一股火氣上湧：「這套首飾不合適，拿掉拿掉！」

    「啊？」夥計和學徒都一愣。

    石榴哼道：「換一套銀質的，一個小丫鬟穿什麼金質的首飾？這不是越制嘛！」

    其實大戶人家的丫鬟穿金戴玉都不算什麼，也提不到什麼越制的高度。

    夥計等人知道她是嫉妒，都暗叫可惜。

    豹老微微皺眉，但見吳喆無所謂地自己伸手去摘，也就忍住沒說話。

    換上了一套銀質的首飾，豹老等人還是暗挑大拇指。

    吳喆心中也不得不暗叫進化機體未免太BUG了。

    她原本就白嫩透粉的無暇膚色，居然更加鑲合閃亮亮的銀色首飾，將一種純真清麗的感覺充分地表達出來。

    吳喆站在那裡，就好像晨曦那第一滴露珠，映射著朝陽的活力。

    晶瑩剔透，純潔無暇。

    石榴一捂腦門：沒跑了，這丫頭就是個騷蹄子，怎麼打扮都太過顯眼。

    她恨不得找個黑袍子把她捂起來。

    「再換！」石榴不肯善罷甘休。

    二十兩的……

    還是不行，瞧著還是太漂亮。

    最後，石榴都無語了。

    她親自上陣，專找瞧著最醜的首飾給吳喆…

第693章 禮物？

    吳喆在石榴的指揮下，換戴了一套又一套首飾。

    換了一套首飾，漂亮。

    石榴：「我瞧著不行，換。」

    再換了一套首飾，還是很漂亮。

    石榴：「好像不合適，再換。」

    ……

    如此以往，換了足有五六套，石榴都累了。

    她乾脆自己動手，專門找那些在自己看來丑到慘絕人寰的首飾給周芷若戴上。

    這是石榴從來沒有過的經歷。不知道怎麼的，那些醜得不忍直視的首飾一戴到周芷若的身上，就變得怎麼看怎麼順眼了。

    石榴都嚴重懷疑自己的審美是否有問題。

    吳喆無語地被石榴擺弄，就瞧著她忙得比自己還累。

    挑選了無數次，結果石榴還是非常不滿意。

    其實石榴的審美沒有問題，挑首飾跟挑衣服差不多。所謂衣服不合適，更重要的實際是人不合適而已……

    碰上近乎於完美的進化機體的美女****，什麼樣的首飾都能給人眼前一亮的感覺。

    如果這些首飾能有意識，一定會感激涕零：平時被人評價醜的一B的自己，居然也有綻放光彩的時刻啦！感謝這位漂亮的姑娘讓我們煥發****！

    最後，石榴迫不得已給吳喆選了一套最醜、最便宜的，丟在角落裡幾乎要下架的……

    店夥計眼角直抽抽：「六十個大錢……」

    這一套首飾堪稱驚天地泣鬼神，乃是河邊洗衣大媽的裝備。

    羊骨頭的簪子，松木墜子的項鏈，小核桃殼的手鐲，紅絨繩的腰帶，蛤蜊瓢的項鏈……

    石榴呼呼地喘著氣：「要了！」

    她不止是忙活的累了。而是心理太疲勞了。

    在這一刻，她的腦子是迷糊的。

    被氣迷糊了，完全顧不得墨王子的吩咐。

    什麼叫天生麗質，她今天算是見識到了。

    這人要是漂亮，咋穿戴啥都好看？石榴瞧著吳喆恨得牙癢癢。

    「……」一旁的豹老無語地瞧著石榴折騰。

    他甚至都覺得，這石榴簡直是作死啊……

    你知道這周姑娘是何等人物嗎？別說她只要勾勾手。墨王子就肯把她納入房中，單單就憑料事如神的聰明才智就足夠收拾你一個官配丫鬟的。

    只怕她若動腦筋算計一個人，弄死都算舉手之勞，甚至就連骨頭渣子都會找不見吧？

    就連跟隨而來的家丁，還有店舖夥計都有點看不過眼兒了。心中不禁紛紛腹誹：都是花賬房的銀兩，你自己挑首飾，配了六百兩的，居然只給周姑娘配了六十個大錢的？

    萬分之一的差距啊，哪有這麼辦事兒的？周姑娘還不跟你急了？

    可出乎所有人意料。吳喆倒是無所謂地攤攤手：「好了，既然石榴姐這樣說了，咱就戴這一套吧。」

    「是你看中了啊！」石榴趕緊抓住話柄。

    「好，是我看中的。」吳喆笑了笑也不爭辯。

    豹老等眾人旁觀者明，心中都道：瞧瞧，這人和人差距咋這麼大呢！

    直到付了銀兩離開首飾店舖，她都沒有摘下這些不值錢的首飾，就這麼毫不介意地保持戴著。

    算你這丫頭知道我的厲害。石榴瞧著吳喆的態度。總算心中爽了些。

    尋了一間衣服鋪子，石榴現場趕製了新的一套衣服。

    吳喆也被老師傅度身定製新的衣服。不過她特別叮囑。只做外袍，身上這身不換。

    貼身的可是流碧衫，是水火不侵的寶物，更能確保貼身衣物不被脫下來。

    嗯？吳喆突然想到……不被脫掉流碧衫？這種功能不是很像西遊記裡面的、金聖宮娘娘留住清白的那件衣裳啊？

    流碧衫，諧音可不止是牛B衫，更是留B衫……

    汗啊！吳喆想到此處。險些被自己的猜想雷劈。

    布匹店外有一隻羊被牽著走過，發出一陣咩咩的叫聲，就好像在配合著吳喆的汗顏在嘻笑著。

    石榴之前買首飾很差，但總算在衣服上還不至於太過摳門。

    吳喆新的衣裳雖然價格不貴，但可以穿得出去。比之前的那些木頭首飾強多了。論檔次，屬於大戶人家的尋常丫鬟打扮。

    天色已晚，石榴姐的這次採購才算結束。

    急匆匆趕回府去，石榴姐又去伺候墨王子洗漱就寢。

    吳喆回了房內睡得香甜，石榴那邊卻睡不著。

    換上了新衣服、新首飾的她，卻還是沒有得到墨王子的垂青。

    雖然與墨王子是同房而睡，卻沒有碰她。

    石榴挺哀怨的。

    其實這一晚，很多人很忙的。

    大王子府中。

    「這麼說，那位石榴姑娘一日之內花了一千兩銀子，只是給自己和那個叫周芷若的丫頭買東西？」發話的是大王子。

    「是的，大王子殿下。」跟蹤了吳喆等人一天的手下回稟。

    彌勒師爺道：「大王子殿下，正如我們之前所猜測，石榴和周芷若，其中之一便是出了建碑贖兄之謀的智囊。屬下在場，一番仔細觀察後，覺得石榴應該就是那人。」

    大王子道：「師爺你確定？只不過是個丫鬟，居然能擔任智囊？」

    「這石榴身為丫鬟，是墨王子的貼身房內人，又能一日之內花掉一千兩銀子，如何是尋常丫鬟的用度？周芷若則對她並無反抗之意，甚至首飾之價僅為她的萬分之一。若周芷若是舉足輕重的智囊，如何能忍？」

    「有理。」

    彌勒師爺道：「屬下斗膽，為大王子殿下擅自花出了八萬兩銀子。不過這銀子的花的，肯定能值回價碼……」

    *****************

    第二日，是安排好的賞花出遊。

    獨孤墨帶著豹老、石榴、吳喆，還有一群家丁，以郊遊的架勢出發去武都郊外。

    他們到得比楚家人早一些，因為墨王子要熟悉地形。

    石榴吆五喝六地指揮家丁和幾個小丫鬟、老媽子，忙活著安排野炊事宜。

    她抽空想去林間解手，卻突然遇到了一個人驟然出現。

    「哇！」石榴嚇了一大跳，以為遇到歹人轉身就想跑。

    但定睛瞧去，對方卻是一名女子。只不過身形略微壯碩，顯然是會武技的一名女侍衛。

    「石榴姑娘莫慌。」女侍衛微微笑著，取出了一個小盒子：「我家王子素聞姑娘賢淑有道。特命小女前來送一件小禮物與姑娘，望能收下。」

第694章 下藥？

    石榴聽得莫名其妙。

    自己什麼時候賢淑有道了？哪位王子又要送自己禮物？

    難道說，本石榴的名聲已經傳到了哪位王子的耳中了？

    石榴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腰板。

    「小小禮物，望石榴姑娘不要笑話才是。」女侍衛雙手恭敬地捧著盒子，奉向了石榴。

    若是吳喆，是絕對不肯輕易接受這件東西的。

    可石榴卻不同，作死向的代表，恨不得隨時躍上枝頭變鳳凰，每天都做著[天下王子都愛自己]夢的典型女子。

    這種女孩的代表情況就是明明一無是處，但不知怎麼的全天下的好男人都會像蒼蠅一樣湧到她身邊。不管是總裁，還是富家公子，哪怕是把別的女人肚子搞大了幾次的花花公子，再見到她後也會一改惡習，一心一意地……

    咳咳，這些是另一個世界的說法。

    反正石榴對於有王子身份的人喜歡上自己，除了有點受寵若驚外，居然沒有太多懷疑。這種情況在男子看來會是相當幼稚，但在很多女子自我感覺來說，卻是天經地義。

    石榴自然而然地接過了禮物盒子，隨口問道：「你家王子殿下是哪一位？」

    「我家王子還希望能適當地保持神秘感。」女侍衛故作神秘地一笑，略一鞠躬後身形向後倒退而去：「希望姑娘有暇時，能與我家王子一聚。」

    女侍衛離去，居然都沒有說明到底是哪位王子看上了自己。

    是開玩笑吧？石榴覺得有點奇怪。

    哪有送東西都不表明身份的？

    玄武皇的王子那麼多，不知道是哪位在何時見過自己。

    也許自己長得像他的已經過世的通房丫頭？或者是一見鍾情般地特別對胃口？

    不猜了，先看看送的到底什麼東西吧。

    石榴乾脆打開了盒子，頓時一張嘴就合不攏了。

    在打開前一瞬間，她試著猜測盒子裡面會是什麼。

    她想到了可能是某件首飾。也可能是某件玩物。但萬萬想不到，盒子裡面放著的居然是昨日剛見過的那一件金玉鳳簪！

    價值八萬兩銀子的金玉鳳簪！

    她不敢置信地將盒子裡的鳳簪取出來，瞪圓了眼睛看了半晌。

    沒錯，半點沒有差別，就是昨日的簪子。

    石榴嘭地一下將盒子蓋上，小心肝兒嚇得砰砰直跳。

    她慌忙往四周看了看。似乎只有遠處那個周芷若往這邊瞧了一眼，很快像是不經意地挪開了視線。

    好像周芷若根本沒注意，石榴揣測著。而且距離那麼遠，她看也看不清楚吧？

    做賊一般，石榴抱著盒子刷地蹲下來，重新將目光聚焦到手中的盒子裡。

    「真的啊……這真的是八萬兩的金玉鳳簪……」石榴喃喃著。

    她甚至在一瞬間都考慮是否將簪子立刻賣了，然後到某個小地方當個富婆過一輩子。

    別！別那麼短視！石榴提醒著自己。

    不知道哪一位王子會這麼看得起自己，居然能捨得花這麼多銀子買了如此貴的簪子送給自己。

    昨日的那個書生打扮的人，就是受命去買了簪子給自己吧？

    怎麼昨日不當場買了送給我？石榴想不明白。

    不得不說。石榴槤這點都想不明白，也算是腦筋夠粗夠笨的了。

    其實她若是腦子清楚，怎麼還會胡亂開罪墨王子身邊的大美女周芷若？

    絕大多數的智囊都是男子，而運籌佈局、推理能力更是以男子為主，像石榴這樣的女子才是大多數的代表。

    石榴根本就沒有想過這件事兒根本就不是跟她相關的，甚至也沒有動過將這件價值八萬兩的禮物退還回去的念頭。

    這就是人的區別了。若是穆清雅碰上這事兒，一定會找吳喆商量。而扈雲嬌卻不會輕易收下這禮物，更不可能莫名其妙地接受其他男子的送禮。

    石榴丟掉了盒子。卻又不敢戴上金玉鳳簪，因為太過招搖。只能貼身藏好。

    她滿腦子都是這件禮物的事情，也不斷猜測對方的公子是誰，整個賞花過程中等於浮雲般的存在了。

    「王子殿下，小的已按照吩咐做好了。」女侍衛回稟在裡許地之外休憩的大王子。

    大王子點點頭，瞧向一旁的彌勒師爺。

    彌勒師爺問了一下女侍衛關於石榴的回答，不禁讚道：「收了禮物也不動聲色。甚至沒有過於追問，看來她應該已經猜到了是大王子的禮物。」

    「不會吧？」大王子訝道。

    「因為她太過聰明，反而不需要太多的詢問和反饋。」彌勒師爺自信道：「能想出建碑贖兄之計的女子，如何會在這件事上犯傻？不看看對方送的什麼就敢收下，甚至於只是問了一句[你家王子是哪一位]便不再深究？老夫估計這位石榴。在昨日已經隱約猜到了是我們搶買了簪子。聰明啊，聰明！」

    大王子恍然：「原來如此。對對，她可能昨日就猜到了，所以才會接受了陌生人甚至不道明身份人的禮物。」

    兩人全然沒有想到，偏偏石榴是笨到根本沒有想太多的程度。

    大智若愚的反面，即為大愚若智，不外如是。

    彌勒師爺心情放鬆道：「她既然肯接受這件禮物，那麼很大程度上表明她很樂意與大王子殿下您接觸，甚至可以說是一種親近。想必爭取過來必不困難。日後有我和她兩位坐鎮，對大王子的龍騰之志大有輔益。」

    「師爺大才。」大王子欣喜道：「那麼今日這個時機，原本的計畫是否還要實施？」

    「當然要實施。這位石榴智囊既然收了禮物，估計不會再幹涉我們的行事。那麼我們何不得寸進尺，再添一層更安穩的佈置，如何？」彌勒師爺眼珠亂轉，嘿嘿笑道：「殿下您那裡不是有外邦進獻的焚身散嗎？」

    大王子不解：「那物可珍貴，在外邦也是難得。無色無味，乃是閨房之樂的藥劑，今日在此作甚？」

    「毒物容易被墨王子查覺。而焚身散無毒，即便是月階高手都難以發現。悄悄撒到墨王子的酒水中，雖然按照他的修為猜測，哪怕飲下去也不至於傷到身體、迷亂心智，但令動作有些失措還是必然的。」

    「這個……焚身散極為珍貴……也罷，便便宜了那獨孤墨！」大王子根本連墨王子都不稱呼，直接叫他的原名，答應了之後，又突然一拍巴掌：「我明白師爺的意思了。若是楚去香不爭氣失手，獨孤墨那傢伙即便是救了楚二小姐，只怕也會因為藥性而對她毛手毛腳……」

    彌勒師爺得意道：「正是如此！他們既然想要大肆宣傳英雄救美，我們就偏要宣揚一番****掠美！之前一番妙計辛苦構築的名聲，便在今日土崩瓦解！」

    「如此甚好！」大王子一陣大笑。

    彌勒師爺思前想後，又提醒道：「若要讓墨王子飲下焚身散，需要一位言官……」

    「言官？」

    彌勒師爺點頭：「不錯，之前參劾過他貪墨的言官。還有，請王子安排您的護衛犀老去悄悄觀看，以他的目力，防備獨孤墨並不飲下加料的酒水。」

    *************

    楚家二小姐是今日來這邊的眾多女子之一，但卻是吳喆安排的重要的女主角。

    一群女子鶯鶯燕燕地在遠處賞花，自然不會直接過來尋墨王子。

    楚家的一些家族當權者知道墨王子的安排，事先已經通了氣，但並沒有告訴楚二小姐。

    「王子殿下，那邊那位就是楚家二小姐了。」豹老低聲提醒。

    獨孤墨遠遠望見了，點了點頭。

    他對於這位楚二小姐的觀感，只不過是個大姑娘而已。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別說不如之前一面之緣的美女宮小路，就連周芷若也遠遠不如。所以在他心裡，只不過是個政治工具而已。

    獨孤墨的心智雖然在吳喆面前相較遜色，但卻比尋常人機敏得多，也告訴豹老道：「多加留意，特別是那個楚家公子呢？」

    「楚去香就在那邊，那個青衣白扇、與幾個讀書模樣的人正說話的便是。」豹老低語道。

    豹老瞧著遠處侃侃而談的楚去香，不禁心中暗道就要對妹妹下手了，居然還這麼鎮靜。

    不經意間，豹老已經將吳喆的推測完全當成了未卜先知的事情，半點懷疑也沒有。

    獨孤墨也是如此，畢竟之前的估算太過準確了，得到的收益也遠遠大於預期，難免對吳喆非常看重。

    「墨王子！您也來賞花？」一位言官出現在了現場，滿臉笑容地拱著手過來：「今日在此巧遇，真是有緣啊。」

    「啊，顧言官，真巧。」獨孤墨也是滿臉笑容，一點都沒有介意這是曾經彈劾過自己的人。

    兩人客氣幾句，到了一處簡單擺設的露天席位上就坐。

    有從人上了酒水、果盤等物。

    「在下曾錯彈劾了墨王子，幾日來惴惴不安。」顧言官端起一杯酒，真誠道：「現在惶惶以一杯薄酒，聊表心中歉意。」

    「顧言官客氣了。」獨孤墨也舉杯相迎。

    兩人對幹。

    遠方隱蔽處觀察著的犀老皺眉道：「好生謹慎，居然不嚥下去。」

第695章 見招拆招

    犀老是大王子的貼身護衛，也是月階聖者的水準。

    幾位關鍵的王子，特別是被寄予厚望的，都由玄武皇或三聖宗安排了一位月階聖者作為貼身護衛。獨孤墨也是被追認王子後，配給了一位豹老。

    由於玄武皇尚未正式舉行稱帝登基儀式，所以諸位嫡子都是被稱為王子。雖然稱為皇子亦為不過，但習慣上暫時還沒有改。

    更重要的是皇子的加封儀式尚未進行，通常由皇帝親口加封皇子稱號，才能被稱為皇子。否則即便是親生兒子，只能算是一名宗人，並不享受皇子待遇。

    大王子聽到犀老的反饋後，不禁恨恨地一錘拳頭：「這個獨孤墨居然明面上喝了酒，暗地裡卻不嚥下去，真是……」

    他想說獨孤墨太偽君子，但覺得自己做的下藥之舉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兒，只能勉強忍住了。

    「準確地說，就連入口都沒有。」犀老補充道：「他飲酒舉杯時，以上等玄氣將水體控制在了衣袖處。表面上不沾濕衣袖免得露出破綻，但實際卻在手臂處停留。」

    「他的玄氣實力已經達到了這種地步？」大王子聽得直髮愣。

    犀老想了想：「老夫也難以做到，應該是三聖宗一派的獨門手法。他這項手法尚未練到家，所以瞞得過尋常人，但被我看破了。若是做的當真夠好，只怕我也要被矇混過去。」

    「……這是獨孤墨過於謹慎，也是我安排的太過心急了，反而容易打草驚蛇。」彌勒師爺想了半晌，突然笑道：「既然他這邊下不得藥，咱們便從他的對手戲的角色上下手！」

    大王子訝道：「你是說楚二小姐？」

    「沒錯。」彌勒師爺賊賊笑道：「若是那位美女在與他說話期間控制不住，主動投懷送抱。我們便捉一個白日宣淫的壞名聲。這與****差不多，一樣令他身敗名裂。」

    大王子挑起大拇指：「高！實在是高！」

    他們這邊又安排人去給楚二小姐下藥。

    獨孤墨這邊，在談笑幾句後離開了言官處。

    獨孤墨找了豹老和吳喆悄聲扼要地說明了情況：「……他敬我酒，只怕是有問題。」

    旁邊的石榴還處於夢遊一般的狀態中。價值八萬兩的禮物，絕對能把她砸得暈乎乎的。

    不過即便她清醒，也是搞不明白狀況的。

    豹老道：「這個言官肯定是被某位王子指揮。要來坑害主子您的。他以請求原諒為名敬這杯酒，您就不得不喝，當真是力圖一箭必中。」

    吳喆也在想石榴收到禮物的事情，是否需要試探一下，但在獨孤墨這邊有了狀況後，乾脆心思轉過來：「那你不會喝酒了吧？」

    「周姑娘忒也小瞧我了，怎麼可能。」獨孤墨左手抓過一個空茶杯，將右手手腕一翻，一縷酒水淌入了空杯中。

    「哇！你這是什麼武技？好厲害。我要學！」吳喆故作驚訝。

    「這是宗內的一項法門，需要上乘的玄氣做基礎。你急不得，慢慢再說。」獨孤墨隨口回答了一下：「接下來人開始多了，我們是否要開始行動了？」

    「知己知彼，咱們至少要先搞清楚他們想做什麼手腳。這酒裡有毒嗎？」吳喆抓過杯子聞了聞。

    揮發的酒氣帶來了少許的藥性，吳喆的進化機體立刻開始分析。

    即便焚身散有月階聖者也難以防備的無色無味的特徵，但在進化機體的分析力下根本無所遁形。

    【發現提高肉體興奮衝動的荷爾蒙成分！】

    啊，原來是春那個藥啊。吳喆頓時恍然。

    當然她口頭上沒有說，裝作不知道的樣子端給了豹老：「您看裡面有什麼？」

    豹老搖頭道：「我對藥石的精通不足。可達不到辨識酒水中藥劑的程度。」

    獨孤墨道：「那就先找個東西裝起來，以後再問吧。」

    吳喆趕忙尋了個帶塞子的不大點小葫蘆，將酒水裝了起來。

    「雖然不知道里面到底有什麼，但我想墨王子身具深厚玄氣，對方也不太可能用毒。」

    獨孤墨點頭：「若是用毒，大多數剛入口就會發覺。而且即便是入肚了。我也能憑玄氣將一般的毒質逼出來。」

    豹老也道：「擅自用毒未免太過驚世駭俗，毒殺王子可是大罪過。宗人府必然插手，還會驚動到皇上那裡。」

    吳喆一拍巴掌：「那就明白了，肯定是吃不死人又不好的那種東西唄。然後他們看準時間，來個捉姦在野什麼的……」

    豹老訝道：「你懂得倒多。」

    吳喆翻了個白眼兒：「我爹讓人教我的東西可多了。這種乃是必學的防僧術。」

    獨孤墨和豹老恍然。已經被滅族的周家家主。原本就是要把周芷若當成送美的資本，毋庸置疑會讓老媽子一類人教她男女之事。

    「這麼說，他們是想壞我的名聲。」獨孤墨皺眉。

    「因為你現在是正面的代表，是一個好人啊。可是當好人行事就容易吃虧。比如我們現在的處境就比較困難了。」吳喆露出無奈的笑容：「糟糕，對方現在可能已經給楚二小姐吃上了同樣的藥劑，估計不久可能就要發作。」

    「這麼說，至少楚二小姐可能當場出醜！」豹老急問：「那我們怎麼辦？如何破解他們的詭謀？難道原定的救美就要推遲？」

    「時間不夠另作準備了，見招拆招吧。幸好有我在，只能如此……」吳喆低聲將自己的安排說了一遍。

    賞花的人越來越多。

    因為楚家為了大張旗鼓，特意邀請了一些親近的商戶人家一起來熱鬧。

    獨孤墨認識的人不少，也是在其中來回攀談致禮。

    也有不少人家擺下了簡陋的休息席位，賞花酌酒歡鬧一番。

    「我為大家倒酒！」獨孤墨爽快地捧起一大罈子酒水。

    「如何使得？墨王子斟酒，何人當得起？」眾人一陣驚呼。

    正謙讓推卻間，突然有人驚呼：「馬驚了——！」

    只見一輛馬車猛地竄了出去，駕車的那匹黑馬四蹄亂踏奔跑如飛，直直沿著道路向前猛衝。

    道路上眾人一陣慌亂躲閃。

    遠處的楚二小姐和幾位閨蜜就在路上。

第696章 攔驚馬救美人

    驚馬拉拽著馬車衝來，幾女驚叫著慌忙躲閃。

    但楚二小姐不知怎麼的，腳下一絆，似乎有個石子硌了腳，當場崴了倒在地上。

    「危險！」獨孤墨一聲驚呼，抱著酒罈子就衝了出去。

    顯然，他是一時激動，連酒罈子都來不及放下了.

    「王子萬金之軀，不可以身犯險！」立刻有人驚呼阻止。

    但獨孤墨身法如何迅捷，旁人根本就來不及扯住他。

    「主子小心，待老夫來救人！」豹老隨後急追。但兩人水準相差不大，獨孤墨先行衝出後，他在後面便追之不及。

    外人眼中是如此，實際上兩人一前一後大有分寸。

    甚至連楚二小姐跌倒也是楚家人暗中做的手腳，由高手悄悄以石子打了楚二小姐的腳下，一陣混亂中自然無人注意。而有實力注意的人，又不會說破。

    楚二小姐跌倒的地方，正是驚馬拉動的車駕沿途，眼看著就要撞上。

    獨孤墨身形如電，急急趕上了車駕。

    他伸手猛拉車轅，這才發現懷中還抱著酒罈子，急忙隨手甩飛。

    酒罈被他隨手這麼一甩，巧合地砸中了後面跑來的一個人。

    正是按照彌勒師爺將計就計的謀劃，上來準備下黑手的楚去香。

    有心算無心，實力又相差太多，楚去香根本躲不過。迎頭被暗含勁力的酒罈一砸，腦門上磕出斗大的包塊，身子一晃暈倒在地。

    酒罈子卻在撞擊了他的頭頂後，反彈了一下，被彈到了疾馳中的馬車車前架的位置，晃晃蕩蕩地就算暫時落穩了。

    太巧了。怎麼這麼巧的？

    遠處暗中觀察的大王子、彌勒師爺和犀老，不由得頓腳怒罵：這個成事不足的笨蛋！你是拿腦袋去撞酒罈嗎？

    他們不由得有點懷疑這楚去香是不是故意的了。

    「給我停——！」獨孤墨雙手拽住車轅長桿，腳下蹭蹭磨地，試圖拉住馬車。

    月階聖者之力何其巨大，馬車去勢頓緩。但獨孤墨的腳下也在停頓中扯拽出兩道深深的溝痕。

    楚二小姐跌倒在地上，嚇得一時都難以爬起。只知道瞪圓了眼睛瞧著越來越近的馬車。

    但馬車蹭蹭減速，驚馬卻仍在瘋狂地踏蹄前行。眼看著難以遏制去勢，獨孤墨縱身又起，躍上了獨駕馬背，抱住馬首猛地扳動。

    驚馬被獨孤墨的巨力所阻，漸漸安定下來。更有豹老趕上，在後拽住了馬車。

    車駕幾乎是在楚二小姐身前不足一步處急剎了下來。

    驚馬則是在獨孤墨的扳動下，往旁邊歪出去。幸好如此，否則只怕已經撞到楚二小姐身邊。

    但剛才獨孤墨隨手丟開的酒罈卻隨著慣性。跌跌撞撞掉下車來，撒了楚二小姐一身。

    本來跌倒在地沾上了不少的塵土，再混合酒水，頓時成了活泥般的狀態。

    獨孤墨安撫好馬匹，趕忙跳下來，朝楚二小姐躬身抱拳：「在下家中馬車看管有失，令這位小姐受驚了，萬分抱歉……」

    他一番客氣。楚二小姐定了定神，本想趕忙起身回答。卻突然覺得渾身一陣燥熱，****痠軟無力，竟然一時站不起來。

    馬車簾一掀，吳喆從上面跳下來，慌亂地朝獨孤墨賠禮道：「婢女在馬車上睡著了，王子殿下恕罪！」

    「你非駕車之人。但畢竟有虧職守。幸而未出大事，又念你是個女子，體罰可免，但罰婢女月錢三個月！」獨孤墨臉色一沉。

    「謝王子殿下！」吳喆趕忙施禮致意。

    吳喆現在早就不使用抱拳拱手這樣扎眼的不當舉動，而改為萬福的女子禮了。雖然用這種禮節自己心中不舒服。但之前蕭若瑤的抱拳習慣過於醒目，容易讓人懷疑，自然不能再照搬。

    「多虧墨王子出手相救。」周圍的人開始聚攏過來，在墨王子早就安排過的一些人，開始紛紛誇讚墨王子反應快救人活命。

    「哪裡，是在下府中的馬車，竟然令這位小姐受驚。」獨孤墨臉上不帶半點嬉笑樣子，滿臉愧色，認真地朝諸位致歉道：「對駕馬看管不嚴，在下之責。」

    「馬匹本是牲口，難免出意外。」

    「就是，沒有傷人便是萬幸。」

    眾人一番幫忙說話.

    楚二小姐瞧著獨孤墨，臉上一片潮紅。

    「嘿，看楚家二小姐好像對墨王子有點意思？」

    「我瞧著也有戲啊。」

    「這算不算一種緣分？」

    「我估量著，許是老天爺讓馬驚了。」

    旁人瞧著她望著獨孤墨臉紅，還以為是少女懷春之類的情況。也難怪，墨王子身份高、人長得也帥，更是繼承大統的熱門之一。現在更有救助之緣分，雖然馬車就是墨王子府中的，但關鍵時刻挺靠得住，換哪個女孩只怕也要芳心萌動。

    墨王子正人君子地沒空理睬周圍人的話語，瞧楚二小姐還坐在地上，伸手想去扶，但似乎很快發覺不合適，便立刻囑咐吳喆道：「還不快把崴了腳的這位小姐扶起來？」

    「是。」吳喆答應一聲，過去扶楚二小姐。

    楚二小姐在她的攙扶下起來，幾乎都站不穩。

    吳喆低聲道：「小姐衣衫髒了，若是不嫌棄，請到我們這馬車上稍歇，換上我的一套服飾？」

    「好……」楚二小姐出言答應，卻發覺自己的嗓音竟然還帶著一種發抖般的顫動。

    好像身體有點不對勁。楚二小姐感覺自己咽喉冒火，渾身不斷在出汗。

    她年紀不小，但卻沒有什麼江湖閱歷，自然不知道剛才飲下的一杯棗茶中，早已被大王子安排的高手悄悄下了焚身散的藥。

    所謂慾火焚身，莫過於此。還好她性格一向自持，又是未經男女之事，還能忍住一時。

    待豹老安排人給馬車更換了一輛馬匹後，吳喆扶著她上了馬車。

    楚家的人也趕了過來。

    剛才跟楚二小姐一起的幾位閨蜜，到現在還心有餘悸，站在路邊發呆。

    當然，她們即便反應過來，也寧願呆在當場陪著墨王子，不會想著跟楚二小姐一起上車。

    吳喆架著馬車載著楚二小姐，哼著小曲兒去了人跡罕至的遠處林間…

第697章 玄武皇的判別招數

    「你要是嫁人不要嫁給別人~一定要嫁給我~帶著你的嫁妝~還有你的妹妹~坐著那馬車來嘿~」吳喆嘴裡哼著不著調的曲子，將馬車趕到了沒人的林間。

    小姐換衣服，雖然有馬車車廂車簾阻擋，但畢竟眾目睽睽之下不合適。所以吳喆駕車離開，到無人處換衣服應該不成問題。

    馬車有皇家族人王子車駕的標誌，眾人也不擔心會有什麼歹人趁隙的危險。

    到了較遠的林間，吳喆將馬車停住。

    「楚二小姐？」吳喆試著喊了一聲。

    「……」

    車廂裡沒有人回答。

    吳喆確定楚二小姐就在車廂裡：「我進來啦。」

    進去一瞧，只見楚二小姐癱軟在車座上，雙目緊閉臉紅如焚，渾身縮成一團。

    她並沒有完全失去意識，但也屬於渾渾噩噩的狀態了。

    吳喆伸手過去，在她額頭上一摸。

    發燙，簡直就像發燒似的。

    吳喆不知道這藥劑就叫如焚散，但也曉得屬於促進身體興奮的春那個藥。

    「楚二小姐忍一忍？」吳喆自腰間取下了一些小藥包，都是倉促間找到的一些清火之物。

    因為提前沒有準備，吳喆只能就近找些車前草、綠豆糕、綠茶等物。前者是野地裡比較好尋的清熱去火物，後兩者是聚會上常見的小吃。

    時間上來不及採購藥物，吳喆只能找來這三者搭配一下。這個時代的綠豆糕是純純的綠豆製成，就是俗稱解百毒的綠豆，效果還不錯。

    混合了一下粉末，吳喆將楚二小姐放躺下，準備扳開她的嘴將藥粉送進去。

    臨時配的粉末並不是專門對症的。但作用會有。配合大量的清水，很大程度上可以減輕藥物作用。

    「姐姐……」楚二小姐在意識半混沌狀態中呻了一吟，伸手攬住了吳喆的腰，整個人弱弱地湊了上來，貼在吳喆身上。

    顫顫的聲音，嗲嗲的語氣。倒是令吳喆聽著很爽。

    可惜咱現在是龍傲嬌啊，吳喆暗自大叫可惜，否則就算把楚二小姐當場給辦了，估計也難度不大。

    「姐姐，我好難受……」楚二小姐眼睛未睜，迷迷糊糊地將吳喆當成了自己的姐姐。

    也是她思念姐姐太久，在藥物的作用下甚至有些迷失，隱隱約約感到熟悉的姐姐又回來了，這才抱住了吳喆。

    香軟入懷。感受女孩吐氣火熱，吳喆頓時覺得肥肉送上門、豈有往外推的道理。

    「唉，沒有辦法，那麼我只能用手來幫你了。」吳喆一副我很無奈、我很被迫的態度。

    是妞非禮我啊，不是我去非禮妞，不然咋叫妞非在下呢。

    吳喆勉為其難地伸手往楚二小姐的衣襟內摸去。

    「嗯……」楚二小姐感覺有柔嫩的東西伸入了自己懷中，不由得輕叫一聲，渾身更加軟了。少女天生的矜持卻令她****下意識地夾得更緊。

    吳喆早有對穆清雅的經驗，輕車熟路地一路在衣內一路探過去。雙手分別握住一團綿軟揉啊揉……

    當初在山洞中。吳喆與穆清雅是早有兩情相悅的底蘊，才在藥劑的作用下兩情相悅、乾柴烈火，顛鸞倒鳳良久方歇。

    此刻，她對這楚二小姐卻沒有與穆清雅一樣的感情基礎，只是當做一場佔便宜吃冰淇淋的遊戲。甚至於吳喆甚至還想開口問楚二小姐喜歡那根手指。

    楚二小姐也不像穆清雅那樣，在有感情基礎上更敢於主動尋求與吳喆的互動。她只是弱弱地躺在吳喆懷裡。被動地接受。

    「這是一種醫療手段。」吳喆自言自語地說道：「楚二小姐你不肯服藥的話，只有這種辦法才能助你脫離現在的困境了，不然等一下你如何能回到賞花現場？」

    「嗯……」楚二小姐在吳喆的手部動作下根本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詞彙了，只能咿咿呀呀地迷糊地發出一些聲音。

    「還好我早有防範，把馬車停得這麼遠。」吳喆笑道：「快。抓緊時間，我要來真格的啦！」

    吳喆更加迅速地在楚二小姐身上肆虐。

    她的手法在以進化機體對人體瞭解的基礎上進行，有幾個女人能禁得住這種程度的手法？楚二小姐頓時變得猶如一灘軟面了。

    當然，當吳喆將手伸到潮濕的地方時，很快就發覺好像不能用手指深入太多……

    **************

    吳喆在那邊為楚二小姐[解憂]，賞花的眾人那裡還在客套。

    「多謝墨王子相救我家小姐！」楚家的一眾下人嚇壞了，大多數人並不知道這是提前安排好的計策。

    「啊，原來是楚家的小姐。得罪得罪。」獨孤墨一副才曉得的樣子，朝著楚家的人賠罪：「在下府中馬車驚走，險些傷了貴府小姐，真是慚愧。楚小姐的衣裳濺了泥斑，在下的婢女已經扶小姐上車，馬上為她換上一套新衣，權且賠罪。」

    「馬匹難控，墨王子能及時出手，已經是萬幸。」楚家管家趕到，雙方一番客氣。

    獨孤墨連忙又去關懷被自己[失手]砸暈的楚去香，自然又是連連賠禮。

    楚去香身為高階武者，自然沒有大礙，很快在救助下醒了過來。

    他一陣陣發蒙，不僅是頭暈，更是心中懊悔辦事不力。投靠大王子的第一件差事，怎麼就被自己辦砸了？

    獨孤墨隨手丟出的酒罈也真巧了，怎麼就能拋到自己腦門上？他應該不知道我要殺自己妹妹栽贓嫁禍啊。正常人誰又能想到自己肯下手殺妹子？

    楚去香還覺得自己心夠狠，對方絕對想不到，怎麼也搞不明白。

    「楚公子，在下失手，對不住，對不住啊。」獨孤墨大聲地說著客套話。

    但在旁人不留意的瞬間，獨孤墨將左手在肋下位置悄悄比了個翹大拇指的動作。

    楚去香一時不解，他在誇我什麼？

    他自然不知道，即便犀老等人刻意控制玄氣也保持距離，但在獨孤墨有心觀察和有豹老悄悄幫忙的情況下，自然掌握了大王子等人在遠處的位置。

    按照吳喆事先的安排，他做出了引人懷疑的這個舉動。

    他這個翹大拇指動作，只是一抖袖子的瞬間而已，旁人根本難以注意，但毫無保留地落在了遠處大王子的貼身護衛、月階聖者犀老的眼底。

    「奇怪，為何墨王子悄悄對楚去香比了個大拇指？」犀老納悶。

    彌勒師爺的玄氣修為不高，聞聽一驚：「什麼？他怎麼比劃的？」

    大王子也急忙追問：「他比了個大拇指？」

    犀老重複了一下獨孤墨的小動作：「他就這麼一比大拇指。雖然時間短，但以我的眼力，還是能夠注意到。」

    「可惡！莫非這獨孤墨與楚去香早就是一夥的？！」大王子立刻反應過來。

    彌勒師爺皺著眉頭想了半晌：「許是大王子所料，楚去香不值得信任；許是他們故意離間我等。但若說對方能瞧出楚去香的目的，將計就計之上再就計，未免太過駭人聽聞……」

    大王子疑道：「他們難道能識破我們的謀劃？」

    彌勒師爺望了遠處一眼，哀嘆一聲道：「唉——莫非是巧合？獨孤墨讓一個丫鬟架著馬車帶走了楚二小姐，後面的捉姦戲可演不下去了。」

    犀老在旁道：「對，楚二小姐由女子伺候著，如何還談及捉姦？」

    大王子氣得跺腳：「可惡！八萬兩銀子難道白花了？石榴收了禮物，怎麼還為他謀劃破局之策？！」

    彌勒師爺搖頭：「也未必。從時間上判斷，若是石榴智謀驚人，許是在收到禮物前已經做出了謀劃……」

    大王子和犀老都驚愕道：「不會吧，師爺是說，她可能真的猶如未卜先知般猜到了我們會如何做？」

    彌勒師爺表情嚴肅地點點頭，對著吳喆駕車而去的方向遙遙拱手：「但若真的是這樣，我只能對她說一個[服]字！」

    武國皇宮養心殿。

    玄武皇正在聽著手下最得力的諜報頭目匯報。

    「皇上，以上即為近日來石榴與周芷若兩名女子的行止差別。據屬下分析，最大的可能就是石榴。何況手下人也聽到過周芷若親口誇過石榴機智安排……」

    「我已經看到諜報文字了，但周芷若說這類話，才最是可疑！」玄武皇丟開手中近日在墨王子府邸左近得到的諜報材料：「正所謂虛而實之、實而虛之。一個能設計出建碑贖兄之策的智囊，若是有意拿石榴當擋箭牌也是完全可能造成這種假象。」

    「屬下惶恐，謀事不周！」諜報頭目與兩個手底下人慌忙跪倒稱罪。

    玄武皇也不過問他們的稱罪，只是問道：「我讓你們去尋周芷若在澎湖近年來的量體製衣的單子，可有結果了？」

    若是吳喆在場，必然驚出一身冷汗。

    她所借用的周芷若身份，幸好是被周家藏於深閨中培養的美女，市面上少有人見到，而生活在一起的又都被縱橫拳派人滅門。

    可不管多保密的閨女身份，總要找外面的裁縫來裁製衣物的。雖然裁縫不至於記住周家小姐的長相，但真正周家小姐的量體製衣單子，卻可能有保留！

    玄武皇，豈是易與之輩！

第698章 惜才與謹慎

    在一片安靜的小樹林中，吳喆整理好了楚二小姐的衣物。換上的現在這套衣物，是石榴給吳喆用公款買的那套新衣服。

    剛才吳喆染指了楚二小姐。

    咳咳，不對，應該是吳喆被楚二小姐染指……

    被……染……指……了……當然是沒有顏色的，只是水而已。這個水……好像還挺亂。染指，這個該是被動用法還是使動用法？對了，不該叫染，應該叫作濕……

    反正就是楚二小姐在吳喆一雙靈巧的手的幫助下，成功克服了焚身散的效力，臉孔紅紅地漸漸清醒過來。

    渾身上下都被她揉搓了一遍，這如何還好面對？

    「……」楚二小姐低著頭，耳畔處都還在發燒。

    但總不能不開口吧？，她好半晌才道：「不知這位姑娘如何稱呼。」

    「啊，叫我周芷若就好。直接叫名字。」吳喆就好像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

    「……多謝周姑娘了。」楚二小姐偷眼看了一下吳喆。

    她心中還在回憶剛才的自己的那一番激情。

    一想到自己在她雙手肆虐下的表現，簡直就恨不得挖個坑把自己埋進去。

    總算楚二小姐定力不錯，已經想通了前因後果，低聲道：「我不知何時中了什麼藥，多虧周姑娘相救。這份大恩，莫敢或忘。」

    「小事一樁。」吳喆心中暗笑。

    不過是該感謝自己手下留情，不然手指多動那麼一點，楚二小姐肯定就要後怕了。

    咱可是講道義的，吳喆大義凜然狀：總不能拔了獨孤墨的頭籌吧？

    如果自己手指染紅，獨孤墨就要頭頂染綠了。

    只不過現在跟染綠也差不多，至少咱要比獨孤墨更早瞭解到他老婆的渾身……吳喆暗自竊笑。

    楚二小姐當然不知道吳喆的花花腸子。

    在吳喆駕車往回去的路上。即便是換上新衣服，楚二小姐還兀自臉紅許久。

    快重新回到賞花地點時，楚二小姐好不容易分心關注自己身上的服飾是否妥當。

    這套衣服雖然不能完全說是大小姐的服飾，但也不失體面。只是略有點不合身。胸口有點松、腰部有點緊，臀部稍微鬆動一些……

    楚二小姐自覺慚愧。好像這套衣服是這位叫周芷若的丫鬟的？想不到她的身形比自己好這麼多。

    這就是傳說中的狐媚子吧？

    楚二小姐臉紅，又想起她的那雙柔嫩的手在自己身上遊走的感覺了。

    胡思亂想著。她已經回到了賞花現場。

    在自己家裡人和閨蜜們的攙扶下，她下了車，腦子裡還亂糟糟的。

    墨王子過來致歉問好，楚二小姐一想到周芷若是他的丫鬟，更是臉上發燒。

    她一時擔心那個丫頭會否把自己在馬車上的醜事說給墨王子。

    旁觀者私底下小聲議論：「嘿，瞧楚二小姐，臉孔紅紅的。」

    「是驚馬嚇的吧？」

    「我瞧不是，估計是英雄救美的芳心暗許。」

    「對對！你說的太對了！」

    旁觀者如此覺得，楚家人更是按照原計畫。讓墨王子和楚二小姐多多相處。

    在賞花宴上，兩人更是坐的極近。明眼人一瞧就知道，這是故意促使兩人親近的局面。

    楚二小姐看上去羞答答，似乎碰見了意中人。但實際上，她滿腦子都是馬車上的漣漪之事。

    應該說，吳喆雖然沒有讓獨孤墨戴了綠帽子，但心理上的****效果絕對是佔足了。

    這邊賞花聊天、嬉笑酒宴，吳喆那邊則是懶懶散散地吃著點心看熱鬧。

    豹老尋隙走近了吳喆。悄聲道：「周姑娘神機妙算，老夫再說一聲服字！」

    吳喆笑道：「好說好說。我吃公子的、喝公子的。在其位謀其政，自然要出力。」

    豹老又道：「若是姑娘有暇，後日主子要回三聖宗。屆時姑娘可一同前往，也許會有好的機遇。」

    「能有很多武功嗎？會有很多丹藥？」吳喆興奮地問道。

    豹老失笑道：「這個……主要是老夫想將周姑娘你引薦給其他幾位長老，若是有機緣，讓他們傳授一招半式也是好的。」

    「好啊！」吳喆立刻答應：「多謝豹老提攜了。」

    「好說好說。」

    三聖宗啊……吳喆心中有點興奮。

    要不要表現一下。把三聖宗的某些獨門秘法都學了？

    吳喆都有點後悔當初蕭若瑤身份的時候，學習能力表現的太強大了。若是在三聖宗再表現出色，會否被人懷疑？

    也許自己削弱一下，過目不忘、一見即會那種程度駭人聽聞，但聰穎善學總是可以的吧？

    吳喆心中盤算著自己的模樣已經大有不同。應該問題不大。

    ********************

    武國皇宮內院養心殿。

    玄武皇在核查墨王子身邊的智囊身份。

    特別是周芷若的身份，他非常關注。

    玄武皇提出的量體斷人的這個法子，堪稱一絕。

    畢竟是敢於稱帝的君王。若沒有兩把刷子，怎麼能壓得齊國和晉國二十年來喘不過氣？

    「手下人已在澎湖一間裁衣鋪中尋到了。」諜報頭目慌忙又呈上一份文案材料。

    玄武皇接過後，龍眉大皺：「最早也是去年立夏的裁衣？整整一年了，可惜，可惜。」

    連道兩聲可惜，玄武皇的按照體型判斷周芷若是否被偷樑換柱的方法，只能宣告暫且不作為一項考慮。

    有諜報人員送來了暗中觀察的畫師摹出的畫像。

    「小模樣長得倒是漂亮，不枉周家的培養。」玄武皇瞧著諜報人員端持的畫像：「周芷若……名字起得不錯。不過這個名字是她自己說的，其他人都不知道周家女兒的全名？」

    諜報頭目道：「周家被滅門，閨名又一向不外傳，難以尋得了。」

    「十六歲的年齡，僅憑十五歲的身段上判斷，不能排除成長的可能。」玄武皇放棄了身段上的懷疑。

    吳喆若知道，只怕要長吁一聲真是運氣。

    「澎湖話說的並無可疑之處。難道她的身份毫無問題？」玄武皇緩緩踱著步子。

    對於自己幾位有望繼任者身邊的重臣，玄武皇絕對不允許有一點岔子。

    在晉國安插右國師雖然失敗，但能做出如此舉動的君王，自然更忌諱被別人同樣用出這類招數。特別是澎湖周家全滅這個情況，實在是太適合偷樑換柱了。

    一種莫名的直覺，令他覺得似乎有點不安。他口中喃喃道：「為人懶散，但若她就是智囊的話，便是大智若愚。而那個石榴，可就是大愚若智。倘若當真如此，也許澎湖一個小地方，真的能冒出一個女傑？但朕怎麼就……」

    「稟皇上。大王子身邊的內線來報。」諜報首領突然傳來了最新的消息。

    他恭敬地奉上了一份新的文報。

    驟然，他的目光落在了牆上的一幅圖畫上。

    蕭若瑤！

    等等，蕭若瑤養傷，倘若她只是詐傷呢？

    若是她膽大妄為潛入我國，化名周芷若，潛伏在墨兒身邊……

    玄武皇腦中突然轉出了這麼一個驚人的念頭。

    他都為自己的這個想法愕然，怎麼能想得到？

    太大膽了！

    蕭若瑤的玄武女將能力，那是堪稱百年不遇的天才級別。完全可以成為玄武女神般的存在。

    齊王、仗劍宗宗主他們，敢放她來武國冒險？

    玄武皇易位思考，若是自己，只怕捨不得。可武國國力強勢，也許出其不意也是一著妙棋？

    可蕭若瑤與周芷若的樣貌完全不同。這該如何解釋？

    思酌半晌，玄武皇覺得雖然這種猜想未免太過荒誕，但並不能完全否定周芷若就是蕭若瑤的可能。

    哼，如果周芷若真是蕭若瑤，倒也當真有趣得緊。玄武皇吩咐道：「知會三聖宗，尋機會接近蕭若瑤。由龍老等人教她一些武技，看看有無資質。就說我想培養一下周芷若，讓他們多多栽培。隨時將情況報我。」

    「遵旨！」諜報頭目立刻下去安排。

    他明白這是玄武皇對周芷若有了疑心，但又不想讓三聖宗打草驚蛇，所以才如此叮囑。

    屬下退去後，玄武皇坐在龍椅上，瞧著周芷若和蕭若瑤的畫像良久。不管外形如何改變，玄武功底和經絡玄氣不能做假吧？玄武皇心中大致有底了。

    蕭若瑤修煉的是自在神功，必然無法再修三聖宗的法門。據三聖宗三位聖者稱，自在神功乃是斂納自然、身化萬物的一種功法，與強調煉化藥石、激發自身的三聖法門截然想反，兩者根本就是針鋒相對無法並存。

    換而言之，若她是智囊，而又不是蕭若瑤之類的奸細，未嘗不是可以大加栽培的好苗子。

    智囊難得，哪位君主不希望身邊能有一位智謀型助手？可惜謀劃類幕僚雖然多，但堪稱智囊的卻極少。這與這個世界習武為尊的風氣有關，也是因為階級分明、缺乏充分培養人才的機制。

    對於突然崛起的年輕人，特別是女子，玄武皇是個惜才之人，卻也十分謹慎。

    正如擅於斷人糧道的曹操，一向嚴防被人偷襲糧草。喜歡給別人安插奸細的玄武皇，最怕自己被人安插奸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