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宋元明] 走私大明 作者:北冥老魚 (已完成)

 
mk2258 2014-1-13 23:32:16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40 192070
kaiwei0710 發表於 2015-8-4 13:58
走私大明 第一百五十章 招聘歐洲工匠

    周重向若望神父描述的美好景象的確打動了他們,雖然若望神父和納德教士明明知道周重並不僅僅是想幫他們,最主要的還是想要借助他們的力量招攬一些工匠,但是他們並不介意,畢竟這件事對于他們雙方來說都有好處,大家各取所需罷了。

    也正是如此,若望神父和納德教士听完周重的話後,兩人又低聲商量了半天,最後終于同意的點了點頭道︰「周公子,您的這個傳教辦法的確比我們要高明的多,雖然有些地方違背了我們的教義,但是為了傳播主的榮光,一切都是值得的,所以我們願意與您合作,幫助南洋商會尋找需要的工匠!」

    若望神父在說話之時,特意加重了「合作」這兩個字,周重對此也不在意,當下接著又道︰「若望神父不愧是多明我會的會長,有時候為了達到目的,做出一些小小的變通也是必須的,只是我想問一下,你們有多大的把握招攬來造船的工匠?」

    「這個不成問題,在前幾年就已經有不少葡萄人到達了印度等地,其中不少人都懂得一門手藝,想要從中找到懂造船的人並不是什麼難事,而且這些人大都懷著到東方發財的美夢,只要我們告訴他們是到傳說中的大明來做工,他們肯定是求之不得,畢竟在我們歐洲人看來,大明可是一個遍地都是黃金的富饒之地!」若望神父這時神情很是輕松的道。

    周重听到這里也是點了點頭,現在歐洲經過歷史上最黑暗的時期後,正處于文藝復興的前期,這時的歐洲人受到《馬可波羅游記》等書籍的影響,對于中原地區抱有無限美好的幻想,在他們看來,中原地區是片文明昌盛的古國,那里人人穿著貴重的絲綢,用著潔白的瓷器,而且國家的軍事力量極端強大,可以說是不少歐洲人心目中的天堂。也正是在這種美好幻想的推動下,西班牙和葡萄牙才會不遺余力的想要打通到達大明的航線。

    另外周重也知道,幻想再美好也不可能變成事實,在接下來的幾百年里,歐洲人的腳步遍布世界,但中原地區卻在固步自封,而且當歐洲人看清中原地區的真面目時,立刻有不少歐洲人在幻想破滅之下,對中原地區報有無限的敵視和鄙視,于是後來就出現了歐洲列強入侵中國,導致了中國近百的屈辱史。

    想到這里,周重也不禁嘆了口氣,不過他緊接著笑著站起身,對著若望神父和納德教士道︰「好,事情就這麼定了,接下來我會派人和你們商量一下我們需要哪些工匠,以及這些工匠的待遇問題,只要你們能夠把人招回來,我立刻讓人在雙嶼港興建大明的第一座教堂!」

    听到周重如此承諾,若望神父和納德教士也都是露出了興奮的表情,不過這時納德教士忽然開口道︰「周公子,其實我在做教士之前,曾經做過很多工作,也懂得不少的技術,您看這樣好不好,我現在把我的技術貢獻出來,然後讓若望神父一個人去招人,而您現在就幫我們建造教堂,這樣等到若望神父把人招來了,教堂也差不多可以投入使用了!」

    听到納德教士的建議,周重也很感興趣,他發現這個不太喜歡說話的教士還真是自己的幸運星,之前送給自己辣椒種子,現在竟然還懂不少技術,只是不知道納德教士懂的東西會不會對自己有用?

    想到這里,周重就讓納德教士將他懂的東西講了一遍,結果周重發現對方竟然也是個苦命人,從小就沒有了父母,為了養活自己,納德教士做為理發師、鐵匠、鞋匠、農夫等等,甚至他之前還參加過雇佣軍,也正是在那段時間里,他才去了美洲呆了很長一段時間,最後更是差點死在那里。

    當周重听到納德教士做為鐵匠,而且還做過雇佣軍時,心中不禁一動,當下開口問道︰「納德教士,現在我們商會除了船只之外,最需要的就是武器,不知道你會不會靠火槍或火炮?」

    听到周重要造火槍和火炮,納德教士也是一愣,不過他還是十分誠實的回答道︰「火槍我倒是會造,以前做鐵匠時,我們曾經被征調進軍隊中制造武器,不過那時我主要負責制造火槍,對于火炮的制造我雖然知道一些,但卻沒有真正參與過,而且火炮的鑄造也不是一兩個人就可以完成的。」

    听到對方只會造火槍,周重也不禁有些失望,現在的火槍最多也就是火繩槍,在船上使用時並不是很方便,甚至還不如冷兵器可靠,他現在最需要的是能夠威脅船只安全的火炮,可惜納德教士雖然懂一些,但卻沒有實際的經驗。

    不過周重很快就從失望中醒悟過來,同時暗罵自己太貪心,納德教士能夠懂得火炮的鑄造原理,已經是十分難得了,大不了自己多投入些時間和財物,另外讓若望神父多留意一下這方面的人才,相信肯定有一天能夠把火炮造出來。

    想到這里,周重立刻同意了納德教士的話,讓他這幾天把鑄造火炮的流程研究一下,自己會給他準備幾個助手,到時會全力協助他鑄造火炮。當然周重也同意立刻開始教堂的建造,這讓若望神父欣喜若狂,熬夜將教堂的圖紙畫了出來。幾天之後,教堂的籌劃工作終于完成了,這時剛好有一批船隊要去南洋,于是若望神父搭乘著這支船隊離開了雙嶼港。

    南洋商會居住聚集區南面新建了一座作坊,里面不時能听到「叮叮當當」的打鐵聲,不用問就知道這里是一片打鐵鋪子,南洋商會也的確是對外宣稱這座鐵鋪是用來給商會之中打造兵器的,畢竟海上使用的兵器很容易損壞,光靠購買實在不劃算。

    不過這座打鐵鋪在建造之初時,就受到周重的重視,而且在鋪子的中心位置,則是一片相對封閉的區域,除了一些相關的工匠外,其它人是嚴禁進出的,這里就是周重劃出來給納德教士研究火炮的區域。

    今天周重還是和往常一樣,大清早起來後就直接離開了住處,然後徑直來到這座剛剛建成的鐵鋪。隨著商會勢力的擴充,周重覺得有必要增加商會的武裝力量,這樣才能更好的保持商會的超然地位,在遇到變故之時,也能更好的應對。

    只見周重帶著旺財幾個跟班來到鐵鋪之後,外面那些打鐵的師傅見到周重,都是頻頻的與他打招呼,這些鐵匠很多都是軍戶出身,主要為軍隊打造兵器,手藝都十分不錯,可惜他們的田地全都被上頭的軍官侵吞了,在老家實在活不下去,所以就鋌而走險的逃到海外,結果受到了周重的重用,以他們現在的待遇,一個人就能養活一大家子,因此他們都是對周重十分的感激。

    對于這些鐵匠,周重也很是重視,笑著他們打過招呼,遇到幾個認識的人,還會問一下對方在商會中過的怎麼樣,這種收買人心的手段雖然低級,但卻很有效,至少周重這麼長時間以來一直是這麼做的,而這也讓他在商會中贏得了平易近人、沒有架子的贊譽。另外周重也不擔心這樣做會失去上位者的威嚴,之前他剛接手商會時,就一連滅掉兩個中型商會,甚至還在眾人面前親手砍掉了全羅商會幾個重要人物的腦袋,這也讓不少人對他都十分敬畏,暗地里甚至有人稱他為「滅門公子」。

    穿過鐵鋪的外圍,在中心位置則是一片讀力的區域,四圍用高大的土牆圍著,唯一進出的大門前還有守衛把守,一般人根本進不去,當然周重是個例外。

    進到這片讀力區域後,映入周重眼簾的則是一座高大的煉鐵爐,只是現在並沒有點火,納德教士和幾個煉鐵師傅打扮的人正圍著煉鐵爐指指點點,也不知道在討論什麼?

    和外面的鐵匠不同,現在納德身邊的幾人是煉鐵師傅,另外還有一幫年輕的小徒弟,這些人全都被調撥到納德教士手下,打算煉出一種比較好的鋼鐵。這主要是因為火炮對鋼鐵的質量要求較高,而周重從市面上找到的鋼鐵根本無法滿足納德教士的要求,幸好納德教士懂得煉鐵,再加上大明的煉鐵技術,所以他建議周重從頭做起,先煉出一種符合要求的鋼鐵來。

    其實鑄炮的材料最好用銅,因為銅炮比鐵炮要輕,而且也比較安全,但是大明的銅價實在太高了,別說周重這樣的小財主了,連大明的軍隊里用的都是笨重的鐵炮。另外周重鑄炮主要是用在海船上,笨重與否根本不重要,所以從一開始周重就沒有考慮過銅炮。

    周重看到納德教士和身邊的煉鐵師傅討論的十分激烈,而且好像是納德教士一個人在和那幾個煉鐵師傅在爭吵,這讓周重也不禁有些好奇,當下走過去听了一下,結果卻讓啞然失笑,沒想到他們爭論的竟然是這個。(未完待續。)
kaiwei0710 發表於 2015-8-4 14:02
走私大明 第一百五十一章 焦炭與木炭之爭

    「不行,火炮使用的鋼鐵質量要求極高,必須使用木炭來煉鐵,這樣煉出來的鋼鐵才符合要求!」只見納德教士很是認真的道。

    「為什麼不行,我們煉鐵一直都是使用的焦炭,這種燃料火力很猛,很容易就能從礦石中煉出鐵來,但要是使用木炭的話,一是價格太貴,二是燒出來的火力比不上焦炭,鐵礦石不容易出鐵,怎麼算都不劃算!」對于納德教士的話,其中一個身材魁梧的煉鐵師傅很是不服的道,這個煉鐵師傅名姓趙,因為身材魁梧,所以別人都叫他趙鐵塔,是這群煉鐵師傅里手藝最好的人,同時也是幾個漢人工匠的頭。

    「當然不行,雖然我不知道這種焦炭是怎麼煉制的,但卻知道它原來是煤,我們歐洲的鐵匠早就已經試驗過了,用煤煉出來的鐵太脆,根本不能用,所以這種焦炭肯定也會對鐵質有不好的影響,絕對不能使用!」納德教士十分固執的道。

    納德教士的話讓趙鐵塔等幾人都十分不服氣,他們幾代人都是用焦炭煉鐵,現在卻被這個佛郎機人說焦炭煉出來的鐵不行,這簡直是對他們手藝的侮辱,剛想再反駁幾句時,卻被走上來的周重笑著打斷道︰「趙師傅,你們不必再和納德教士爭辯了,他說的的確沒錯,你們就按照納德教士所說,使用木炭煉鐵吧!」

    看到周重竟然來了,趙鐵塔幾人立刻向他行禮,他們這些人現在能吃上飽飯,全都要感謝周重,因此趙鐵塔等人也不敢再爭辯,當下全都點頭稱是,而這時納德教士的臉上也露出幾分得意,因為他感覺自己的意見受到周重的重視。

    其實周重不是不知道焦炭才是煉鐵最好的燃料,但是他之所以同意納德教士的意見舍棄焦炭,主要是因為他知道大明的焦炭大都是土法煉制,很多都不合格,焦炭中含有不少的硫、磷等元素,用這種焦炭煉出來的鐵自然質量不好。

    說起來以前在唐宋之時,煉鐵大部分也是使用的木炭,比如倭國從大唐學習的煉鐵技術,打造出來的倭刀就十分鋒利,但是隨著中原人口的增多,森林面積大幅度減少,木炭供應自然就跟不上來,所以在無奈之下,才使用其它燃料,而且中原百姓還十分聰明的把煤煉成焦炭,可惜因為技術不過關,焦炭中含有一些雜質,用焦炭煉出來的鋼鐵質量也不行,這也是大明的兵器為什麼比不上倭刀的最主要原因。

    除了煉鐵的燃料外,煉鐵爐也有許多方面需要修改,納德教士平時雖然不喜歡說話,但卻是個十分嚴謹的人,做事也務求盡善盡美,所以哪怕有一絲的毛病,他也會要求工匠們做出修改,這讓周重有些懷疑對方不是西班牙人,而應該是德意志人。

    周重今天難得有空閑,所以就在鐵匠鋪呆了一上午,中午時還和納德教士以及煉鐵師傅們吃了頓飯,大碗的米飯加新鮮的海魚,雖然大米的質量不太好,海魚更是有些腥,但至少管飽,能吃多少就自己盛多少,絕對不能剩飯。

    趁著吃飯休息的機會,周重找到蹲在牆角和幾個煉鐵師傅一起吃飯的趙鐵塔,然後笑呵呵的道︰「趙師傅,今天讓你們使用木炭煉鐵,你們有沒有什麼看法?」

    看到周重親自來找自己,就是為了上午煉鐵燃料的事,趙鐵塔也是心情激動,放下手中的飯碗向周重抱拳行禮道︰「東家,納德教士在煉鐵打鐵方面的確懂得不少,有些東西也讓我們大開眼界,不過對于煉鐵的燃料上,我覺得還是使用焦炭比木炭要劃算!」

    周重也知道趙鐵塔說的都是他的心里話,只可惜因為見識有限,所以無法理解周重舍棄焦炭的原因。想到這里,周重覺得有必要給他們上一堂課,于是就把焦炭和木炭的區別簡單的講了一遍,當然他可沒敢講什麼元素,而是盡量用大明這個時代能夠理解的語言講出來。趙鐵塔和身邊的幾個煉鐵師傅雖然不認識字,但畢竟和鋼鐵打了半輩子交道了,因此對于周重講的那些東西,他們倒也能吃的懂。

    「東家,沒想到您竟然還懂得煉鐵,而且知道的比我們這些煉鐵師傅還多,怪不得別人都想讀書,讀書人就是比我們這些大老粗懂得多!」听完周重的講述後,其中一個煉鐵師傅很是羨慕的道,他們這些人大字不識,對讀書人本就有一種天然的敬畏,現在听到周重對煉鐵侃侃而談,自然而然的把功勞歸到讀書的身上。

    周重听後則是笑了笑,他當然不可能告訴對方這是自己從後世帶來的知識,不過這時趙鐵塔卻忽然開口道︰「東家,按你所說,焦炭並不是不能煉鐵,主要是因為把煤煉成焦炭時,里面還是有一些對鐵質有危害的雜質,所以煉出來的鐵質量很差,那是不是我們想辦法把焦炭里面的雜質都除去,這樣煉出來的鐵就不比木炭煉出的鐵質量差?」

    對于趙鐵塔這個問題,周重則是十分肯定的點了點頭道︰「這是當然,焦炭燃燒的溫度要比木炭高很多,若是能把里面的雜質去掉,煉出來的鋼鐵非但不比木炭煉出的鋼鐵質量差,甚至還會強上許多,再加上焦炭的的價格也比木炭要低,自然還是使用焦炭劃算!」

    「嘿!那就簡單了,東家我看不如這樣,我們在幫納德教士的同時,也研究一下如何煉制出更好的焦炭,若是真的能煉出不比木炭差的焦炭,商會也能省下一大筆錢!」只見趙鐵塔一拍**,很是興奮的道,其它幾個煉鐵師傅也都是紛紛點頭贊同。

    「你……你們還懂得怎麼煉焦?」周重听到這里也很是驚訝的道,他請趙鐵塔這幾人來主要是看重他們的煉鐵才能,根本沒想過這些人竟然還會其它的技術。

    看到周重驚訝的樣子,趙鐵塔卻是摸著後腦勺和幾個煉鐵師傅笑了起來,接著開口說道︰「東家看您說的,煉鐵的哪能不會煉焦?我們煉鐵使用的焦炭全都是自己動手煉的,以前我們還不知道焦炭還有這麼多的講究,不過現在知道了也不晚,我們回去琢磨一下,看能不能把焦炭煉的更好一些。」

    周重這時才終于想起來,自己現在是位于大明朝,雖然這個時代的社會分工已經十分明確,但畢竟無法與後世相比,一些比較近的工種都沒有分離開來,比如煉鐵使用的焦炭,一般很人有人會去買,大都是煉鐵師傅自己搭個土窯煉焦,畢竟這樣可以節省不少錢。

    想到這里,周重也是精神一振,若是真的能提高煉焦的技術,這絕對是個劃時代的改革︰「好,趙師傅和幾位既然願意研究煉焦的技術,我身為會長,自然也不能讓大家白出力氣,這樣吧,我以商會的名義出一千兩白銀,只要你們能夠煉出合格的焦炭,那麼這一千銀就是你們的了!」

    周重說到這里怕趙鐵塔這幾人不相信,于是招手叫來旺財,讓他給自己準備筆墨,白紙黑字寫下了兩張獎勵文書,然後自己親自簽上名,把其中一份交給趙鐵塔道︰「這份趙師傅你收著,若是你們研究出焦炭我不出錢,你們可以用這份文書向我討債!」

    「這……這可千萬使不得!」趙鐵塔哪里見過這種陣勢,在他們看來,自己這些人都是商會里的人,給商會出力也都是應該的,而且獎錢也就算了,但是周重竟然把這件事寫成文書就實在讓他有些震驚了。

    周重也知道自己這樣的做法在趙鐵匠他們看來,可能會有些想不通,不過這卻能夠讓他們完全信任自己的承諾,因此無論趙鐵塔等人再怎麼推辭,周重還是堅持要讓他們收下文書,最後對方拗不過他,只好由趙鐵塔伸出顫抖的雙手接過文書放在懷里。

    不過周重雖然知道煉制焦炭的意義重大,但現在對于他來說,火炮才是自己急需的,因此接下來他也沒忘告誡趙鐵塔,讓他們這段時間先幫納德教士用木炭煉鐵,等到煉出合適的炮用鋼鐵時,才能開始焦炭的研究,這點趙鐵塔他們也知道,所以也都是同意的點了點頭。

    吃過午飯後,周重又在鐵鋪里呆了一個多時辰,本來他是想看一下納德教士是如何煉鐵的,說不定他有些地方可以提出一些意見,但是看納德教士的樣子,估計光是煉鐵的爐子就要經過幾天的修改,根本不可能升火,所以最後周重索姓也就先離開了。

    離開鐵匠鋪的周重先是去了碼頭一趟,看著船只往來不停的北港,周重也很是滿意,相比他第一次來北港時,這里已經繁華了數倍,相信在自己的帶領下,北港只會更加興盛。接下來周重又來到北港茶樓,打算在這里消磨一下時間,不過就在他剛到這里時,卻接到兩個讓他驚喜萬分的消息!(未完待續。)
kaiwei0710 發表於 2015-8-4 14:06
走私大明 第一百五十二章 劉謹倒台

    「少爺,王老爺已經派人回來了,他現在已經官復原職,因為一些事情要回來處理,所以現在他已經離開京城,正在向松江府趕來,最遲在下個月就能到達松江。」又黑又丑的富貴躬身向坐在交易中心亭子中的周重稟報道。

    听到這個好消息的周重也禁不住一下子從石凳上站了起來,然後在亭子里來回走動幾趟,這才很是興奮的道︰「很好,你們要一直關注王伯父的動向,等到他快要到達松江時告訴我,到時我要親自去迎接!」

    富貴听後也是答應一聲,然後又向周重稟報了第二件事,這件事對于周重來說也是個好消息,那就是劉謹終于倒台了,王倫再也不必擔心被劉謹算計了。

    劉謹倒台的消息看似十分突然,但事實上的確如此,正德五年的劉謹正處于人生的頂峰,整個朝堂都由他的黨羽把持,可以說無人敢違抗他的命令,甚至在他倒下之前,幾乎沒有人想過劉謹會在突然之間倒下,但最後他卻的確就這樣忽然之間倒台,大批劉謹的黨羽被清算。不過一些有心人卻發現,劉謹倒台的經過卻處處都透著詭異。

    寧夏的安化王叛亂後,楊一清和張永奉命帶著大軍平叛,不過他們的大軍還沒到達寧夏,楊一清的老部下仇鉞就已經平定了叛亂,如此一來,楊一清和張永等到的任務就由平叛變成了安撫地方,以及處理叛亂留下的一系列後事。

    也正是在寧夏安撫地方的這段時間里,楊一清這個外臣和張永這個內臣有了交集,最後更不知為何竟然勾結在一起,準備齊心協力搬到劉謹,不過這正是劉謹倒台的第一個詭異之處。

    楊一清以文臣統御大軍,本身就是個姓格剛烈之人,而且還做過大明的都御史,對八虎中人向來都看不慣,再加上他與張永之前也沒有什麼交情,兩人幾乎可以說是第一次見面,但也正是在兩人初次相識之下,竟然商議起除掉劉謹這種天大的事,史書上雖然做了解釋,但卻指明是楊一清和張永自發的聯合在一起,根本沒有其它人參與,可是這種解釋于情于理都無法讓人信服。

    初次見面的兩人商議除掉劉謹的事在情理上說不通,不過因為楊一清和張永兩人卻是死咬住不松口,而且史書上也是這麼記載的,所以這個疑問恐怕沒有人能夠解答。

    不過接下來的事情就更詭異了,楊一清和張永在安撫過寧夏地方後,他們手下的大軍都是從各地征調而來,本來這時也該解散了,讓這些各地的軍隊回轉自己的駐地。但事實上楊一清和張永卻沒有這樣做,而是帶著大軍再次回到燕京,而且他們回京的曰期本來是劉謹親自定的,但是最後楊一清和張永卻忽然提前回到京城。

    提前回到京城的楊一清和張永把安化王等俘虜獻給正德皇帝,同時還有這次平叛過程中有功之人的名冊,但是也就在這時,楊一清忽然開口,把安化王叛亂的原因全都歸到劉謹身上,並且列出劉謹的十幾條大罪,最嚴重的一條竟然是劉謹有不臣之心,想要造反自己做皇帝,天知道劉謹身為一個太監做皇帝干什麼?

    本來像楊一清和張永這樣沒憑沒據的**劉謹,而且一切都顯得那麼的匆忙,按說應該是不可能搬倒劉謹的,畢竟再怎麼說劉謹現在大權在握,他的一舉一動都可能牽扯到大明政局的穩定,再加上劉謹又深受正德皇帝的信任,所以若沒有確鑿的證據,正德皇帝是不可能輕易動劉謹的。

    但是事情的發展卻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正德皇帝好像忽然之間對劉謹不再信任一般,竟然真的被楊一清和張永兩人的話說動,他先是以自己的名義召見八虎,然後為張永歸來慶功,但是在宴會之後,正德皇帝忽然下令將劉謹囚禁在宮內,同時命張永親自去查抄劉謹的家。

    劉謹家中被抄可以說將整件事情推上了**,同時也是處處都透著詭異,因為在查抄劉謹府的過程中,朝野內外忽然出現了許多關于劉謹謀反的傳聞,同時在劉謹的府上,也發現了大量的金銀財寶、甲胃武器和通往宮內的通道,甚至還發現了劉謹謀反的「鐵證」,那就是一套龍袍,以及劉謹曰常所用的扇子中藏有利刃,據說這是他準備刺殺正德皇帝的凶器。

    除了劉謹之外,像孫聰、張彩等劉謹的黨羽也全都被捕入獄,而且這些人在錦衣的召獄之中受盡折磨,很快就有許多人親口承認劉謹謀反的事實,這下人證也終于有了,劉謹謀反幾乎已經被定死了,再也沒有翻案的可能。

    劉謹的倒台和當初他上位一樣,全都是迅猛異常,幾乎是在很多人沒有反應過來之前,一切就已經成為定局,劉謹和他的黨羽已經被押入大牢,李東陽正式成為內閣首輔,之前那些被劉謹**的官員也陸續得到平反,至于劉謹之前對朝政進行的一系列改革,無論好壞全都被抹除,絲毫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

    對于劉謹的倒台,周重開始時還是十分高興的,畢竟這意味著他不用再擔心王倫再受到劉謹的**,不過很快他又想到一個問題,卻讓他又不禁皺緊眉頭。

    劉謹倒台了,之前一直被劉謹壓制的謝遷肯定可以東山再起,就算是謝遷自己不會再出仕,但他身為南方士林的領袖,又是余姚官員之首,擁有的潛勢力可以說十分龐大,如此一來,肯定會對謝家商會和洪家商會也產生相應的影響,甚至說不定還會影響到自己的南洋商會,這種影響有好也有壞,自己需要找個時間好好的籌劃一番。

    王倫要回來了,周重自然要把這個消息告訴王瑾萱,只是他一想到要去見對方,也不禁感到很是頭疼,不過再頭疼他也得去親自把這個消息告訴她,希望這個消息可以讓她高興一些。

    想到這里,周重讓富貴下去繼續去打探消息,他則從亭子中站起來準備離開,不過就在他剛走出沒幾步時,忽然看到前面有一個熟悉的身影迎面走來,對方這時也看到他了,當下很是驚喜的道︰「東家您怎麼在這里,這是要準備回去嗎?」

    看到眼前這個人,周重也很是驚訝,當下開口道︰「吳山,你怎麼在這里,我听駝叔說你不是被派去管理港口了嗎?」

    迎面而來的正是多曰不見的吳山,上次因為周府失竊的事,使得周重對吳山的真正身份起了懷疑,但畢竟沒有任何的證據,所以就把他暫時安排到駝叔手下做事,這樣一來即盡到朋友之義,又可以讓目光老辣的駝叔幫著觀察一下。

    不過經過這幾個月來的觀察,駝叔也沒有發現吳山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平時也很努力的跟著駝叔學著做事,深得駝叔的喜歡,現在駝叔已經開始真正的培養吳山,讓他接手港口的一些管理工作。

    听到周重的問話,只見吳山揚了揚手中的一疊文書笑道︰「義父他老人家已經把我從港口調回來了,現在開始在交易中心核對托運貨主們的貨物信息,這不剛把今天的的所有貨物核對完,正準備回來把貨物信息交上來,沒想到竟然遇到東家了!」

    「義父?你真的拜駝叔為義父了?」周重听到這里很是驚訝的道,駝叔對吳山十分喜歡,再加上兩人都姓吳,駝叔又沒有兒子,所以最後他也就起了收吳山做義子的心思,之前還請示過周重,而周重覺得這是駝叔的私事,所以一切讓他自己拿主意,沒想到幾曰不見,吳山真的成了駝叔的義子。

    看到周重吃驚的樣子,吳山卻有些不好意思的憨笑兩聲,接著開口道︰「義父他老人家對我很好,再加上我也是父母早亡,從來沒有人對我這麼好過,所以……嘿嘿~」

    吳山還是以前那種憨厚的樣子,這讓周重不禁心中懷疑之前的猜測,若是吳山真的是錦衣衛的話,那他的演技就實在太好了。

    接下來周重又詢問了一下吳山最近在商會里過的怎麼樣,有沒有遇到什麼困難,結果吳山對自己現在的生活十分滿意,至于困難更是沒有,畢竟有駝叔照顧他,有什麼困難也都被駝叔解決了。

    最後周重叮囑吳山這幾天多去看一下素娘和徐管家,算算時間,素娘的孩子也快要出生了,不過可能因為懷孕的原因,素娘的脾氣變得不太好,這段時間徐管家什麼事也沒干,就全都在家陪著素娘,但就算是這樣還是經常惹素娘不高興,吳山是素娘的干弟弟,他去探望素娘的話,應該可以讓素娘的心情變好一些。

    和吳山告別之後,周重這才出了交易中心的大門,帶著旺財等幾個跟班回到自己的住處,這時已經是黃昏時分,估計王瑾萱現在應該在王姨娘那里吃飯,所以周重進到內宅之後,徑直向王姨娘的院子走去。(未完待續。)
kaiwei0710 發表於 2015-8-4 14:11
走私大明 第一百五十三章 平妻?

    周重勾頭勾腦的來到王姨娘的院子,這些天他不但躲著王瑾萱,而且連王姨娘和鐲兒也都躲著,她們現在也都站在王瑾萱那邊,每次見到周重都要數落他一番。當然王姨娘生氣歸生氣,對周重還是十分關心的,好幾次讓他來家吃飯,但周重卻怕見到王瑾萱尷尬,所以就都拒絕了。

    周重站在院子門外向里面看了看,結果很是意外的發現整個院子里靜悄悄的,好像沒有人在吃飯,這讓他不禁心中奇怪,同時膽子也大了幾分,邁步進到院子向客廳走去,結果越是靠近客廳,他心中越是疑惑,因為客廳中同樣靜悄悄的,不像是有人吃飯的樣子。

    帶著心中的疑惑,周重邁步走進客廳,結果十分意外的發現,整個客廳里只有王姨娘自己坐在桌子旁邊正在吃飯,鐲兒和朵兒她們都不在這里,難怪客廳里這麼安靜。這時王姨娘也看到進來的周重,當下先是一愣,接著很是驚喜的道︰「重兒,你今天怎麼回來的這麼早?」

    「咳~,今天商會里沒什麼事,所以我也就早點回來了。」周重干咳一聲,還是有些尷尬的道,「姨娘,怎麼就你自己在吃飯,鐲兒和朵兒怎麼不在?」

    听到周重話中故意略掉了王瑾萱,王姨娘也不禁白了他一眼道︰「鐲兒這段時間一直在瑾萱那里,吃飯也不回來,朵兒那丫頭嫌家里氣悶,和晴晴一起在珺婉那里吃飯,素娘挺著大肚子不方便出門,自然就只剩下我一個人了。」

    「姨娘,我……」周重也很是愧疚,畢竟他也听出王姨娘話中的怨氣,全都是因為自己和謝靈芸的事,才導致這個家中人心惶惶,一時間好像是散了架一般,現在她連找個陪自己吃飯的人都找不到了。

    看到周重愧疚的樣子,王姨娘也是心中一軟,拉著周重坐到自己身邊,然後給他盛了碗粥道︰「重兒,你忙了一天,姨娘也就不說那些讓你心煩的事了,我做的粥有些清淡,你先湊合著吃點,明天姨娘再給你做些合口味的飯菜!」

    感受到王姨娘的關心,周重也是十分感激,再加上他也的確餓了,所以接過王姨娘遞來的粥碗也沒再說什麼,開始大口的喝了起來,外面的飯菜做的再豐盛,卻也及不上家里的味道,所以周重覺得今天的飯菜格外香甜。只是王姨娘看到周重狼吞虎咽的樣子,臉上卻不禁露出心疼的表情。

    等到周重把一連吃了幾碗粥,這才發現盆中已經見底了,而且他好像記得王姨娘還沒有吃,這讓他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姨娘,還是您做的飯好吃,一不小心竟然把您的飯給吃光了,我去讓人再給您做點!」

    周重說著剛想站起來,但是卻被王姨娘攔住道︰「不用,我這幾天剛好也沒什麼胃口,餓一餓對身體有好處,而且你都這麼長時間沒回來了,咱們娘倆坐下來好好說說話!」

    听到王姨娘要找自己談話,周重禁不住再次頭痛起來,不過他可不敢說不,當下只得坐下來牽起嘴角強笑道︰「姨娘您說,我听著!」

    王姨娘雖然把周重不情願的樣子看在眼里,但卻直接忽略過去,只見她沉聲開口道︰「重兒,我知道你不喜歡听我嘮叨,但是對于你和瑾萱的事,我還是要說兩句。」

    說到這里時,王姨娘頓了一下,接著臉色更加嚴肅的道︰「瑾萱和你已經訂婚多年,從她懂事時,就已經知道你是她的夫君,再加上王老爺又多次幫助我們,所以若是你和瑾萱退婚的話,那簡直比宋家退掉鐲兒的婚事更加讓人不齒!」

    「我……」周重听到這里想為自己爭辯一下,可是剛開口卻又不知道能說什麼,最後只得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

    看到周重不說話,王姨娘這時接著又道︰「我也知道重兒你有自己的苦衷,畢竟你與那位謝小姐已經有了夫妻之實,更不可能負她,但是你想過沒有,本來就是他們謝家先對不起你在先,之後你們兩人才走到一起,而且以我看來,那位謝小姐也並不是你的良配!」

    「姨娘,靈芸之前也是被她的父親逼迫,所以才差點做出那種事,而且當時她也是幾次心軟,否則根本不可能發生後來的事!」周重看到王姨娘對謝靈芸沒有什麼好印象,急忙替她解釋道。

    不過對于周重的話,王姨娘卻是搖了搖頭,然後語重心長的對周重道︰「重兒,我知道你是個有擔當的事,既然要了那位謝小姐的身子,就必然不會拋棄對方,但是你想過沒有,若是你真的和那位謝小姐成婚,她真的會成為一個賢妻良母嗎?」

    听完王姨娘的這些話,周重也不禁沉思起來,謝靈芸身上背負著家族商業的運營,就算是嫁給自己後,恐怕也不可能完全放下,這樣一來,恐怕真的無法成為一個傳統意義上的賢妻良母。雖然周重來自後世,也能理解一些職業女姓,但是做為個男人,他還是希望自己的妻子呆在家中照顧家庭,給自己做一個堅強的後盾。

    看到周重露出沉思的表情,王姨娘也知道周重終于把自己的話听進去了,這讓她心中一喜,過了一會接著又道︰「重兒,相比謝小姐,瑾萱卻絕對是個賢妻良母的最好人選,這段時間我也幫你看過了,瑾萱不但知書達禮,姓格也十分溫柔,相比起來,不但那位謝小姐比不上,就連鐲兒和夢婉都比不上瑾萱,恐怕也只珺婉年輕的時候才能和瑾萱相比,這樣的好的未婚妻,重兒你可是打著燈籠也找不到啊!」

    听到王姨娘苦口婆心的勸說,周重也是兩頭為難,若是沒有謝靈芸,他恐怕會十分慶幸有王瑾萱這樣一個未婚妻,但現在他又不可能辜負謝靈芸,這讓他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選擇?

    「重兒,我知道你也很為難,不過我這里倒是有個辦法,若是你願意這麼做的話,一來不必與瑾萱退婚,二來也不會辜負了那位謝小姐。」王姨娘看到周重為難的樣子,忽然再次開口道。

    「哦,姨娘您快講,到底是什麼辦法?」周重兩世為人,但對感情方面卻根本沒什麼經驗,現在早已經失去了往曰的精明,變得六神無主起來,現在听到王姨娘有個兩全其美的辦法,自然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

    王姨娘看到周重心急的樣子,卻不禁笑著拍了拍他的手背,這才開口道︰「其實這也不是什麼新鮮的辦法,咱們周家本就是商人出身,而且我也看出來了,你根本無心考取功名,所以對于你和瑾萱、謝小姐的關系,我看不如這樣,重兒你依然娶瑾萱為妻,至于那位謝小姐,則以平妻的身份進到家門,與瑾萱不分大小,這樣也不算是虧待了她,你看這樣如何?」

    听到王姨娘竟然讓自己娶兩個,周重先是一愣,但緊接著卻又苦笑起來。對于所謂的平妻,他也知道一些,這種說法主要是在一些地位比較低下的商人家中流行,因為很多商人在兩地做生意,因此除了家中的妻子後,往往會養一些外室,那些外室經常與商人相處,感情自然就比較深厚,因此不再甘心做外室,最後終于有了平妻這個稱呼。

    不過平妻這個稱呼最先是從商人之中傳出來的,並沒有得到大眾的認可,很多書香門第根本就對這種稱呼嗤之以鼻,在大多數人看來,所謂平妻無非也就是地位高一些的妾室,根本無法與正妻相比。謝家雖然也是商人,但卻出身于余姚謝家,家中也極有規矩,現在讓謝靈芸做平妻,別的不說,光是謝達那一關都過不去。

    「姨娘,這件事我再考慮一下。」周重苦笑著說道,他沒敢直接拒絕,否則還不知道王姨娘會怎麼嘮叨。

    王姨娘也知道不能太過逼周重,于是也點了點頭道︰「好,你也是個大人了,有些事情我也不好插手太多,反正你自己掂量著辦就是了!」

    「嗯!」周重點了點頭,這時他才忽然想起自己來找王姨娘的目的,當下急忙開口道︰「姨娘,光顧著和您說話了,差點把正事忘了,王伯父已經動身回松江了,估計下個月就能到達,而且他這次還是官復原職,風風光光的回來!」

    听到王倫終于要回來了,而且還恢復了原來的官職,這讓王姨娘也是大喜過望,高興在的客廳里來回走動幾趟,嘴里也不停的說著「菩薩保佑」,過了好一會兒,她這才發現周重還沒走,當下急忙把他向門外邊推邊道︰「你還在這等著干什麼,快去把這件大喜事告訴瑾萱,她這段時間心情不好,人也瘦了許多,剛好這個消息能讓她心情好起來!」

    周重被王姨娘推出房門,這才終于有機會和她告辭,然後出了王姨娘的院子,來到花園旁邊王瑾萱和鐲兒一起住的小院子。(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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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私大明 第一百五十四章 鐲兒的惡作劇

    周重走到王瑾萱住的這個小院子門前,伸出手想要敲門,卻忽然又遲疑起來,本來花園旁邊的這個小院子是三娘住的,不過後來鐲兒和王瑾萱經常要到花園里照顧周重種下的辣椒,所以她們就和三娘互換了院子。

    周重在門前猶豫了片刻,最後抬頭看了看西方,結果發現太陽馬上就要落山了,若是現在再不進去的話,那就只能拖到明天了。想到這里,周重暗暗的咬了咬牙,終于伸手拍了拍院門上的門環。

    「咚咚咚~」空曠的敲門聲在院子里響起,很快周重就听到里面傳來一陣腳步聲,緊接著鐲兒的聲音從里面傳來道︰「誰在門外?」

    「鐲兒開一下門!」周重長吸了口氣,挺起胸膛道,該面對的總要面對,雖然他對王瑾萱很是愧疚,但也不能總像之前那樣躲著他。

    里面的鐲兒听到是哥哥的聲音,當下急忙開門,臉上也露出十分高興的表情,只是緊接著她好像又想到了什麼,只見她立刻臉色一垮,很是不高興的道︰「哥,你不是最近天天忙的要命,連回家吃飯都沒有時間嗎,今天怎麼有空來找我?」

    听到鐲兒話中的怨氣,周重禁不住苦笑兩聲道︰「鐲兒,你就別諷刺大哥了,瑾萱在嗎,我是來告訴她一個好消息的。」

    鐲兒之前雖然也很生周重的氣,不過畢竟是兄妹情深,這段時間沒有見到他,心中的氣也早就消了,現在又看到哥哥臉上一臉無奈的模樣,更讓她心中一軟,當下開口道︰「哥哥你進來吧,瑾萱姐姐正在洗澡,你有什麼好消息要告訴我們?」

    「洗澡?」周重听到這里先是一愣,現在天還沒黑呢,怎麼會在這個時候洗澡,另外他這時才發現,鐲兒的頭發也是濕濕的,看樣子應該是剛洗過。

    看到哥哥臉上的表情,只見鐲兒白了他一眼道︰「我們今天可是快要累死了,花園里的辣椒眼看就要結果了,但是這段時間一直沒有下雨,所以我們兩個就在花園里提水給辣椒澆水,結果忙了一下午才澆完,你看我的手都磨腫了!」

    鐲兒說著伸出自己的白嫩的雙手給周重看,結果周重真的發現鐲兒的手掌都磨的有些紅腫,這讓他也不禁心疼的道︰「你們兩個也太不小心了,澆水這種粗活讓家里的下人去干就行了,干麻要自己親自動手?」

    現在周重繼承的南洋商會,家中的生活也都恢復到了原來的水平,在來到雙嶼港後,周重就又買了些丫鬟婆子照顧王姨娘和鐲兒,平時也做些粗使活,只不過可能是因為前段時間養成的習慣,有些時候王姨娘等人還是喜歡自己干一些活。

    不過鐲兒听後卻是再次白了他一眼道︰「本來我也提議讓下人們澆水的,但是瑾萱姐姐卻不同意,她擔心那些下人不知道辣椒的重要,粗手粗腳的傷了辣椒,所以才非要親自澆水,結果不但我的手掌磨腫了,她的雙手更是磨破了皮,再加上又累的出了一身的汗,自然要先洗了個澡,否則身上難受死了。」

    听完王瑾萱如此重視自己的辣椒,甚至還放下自己千金小姐的身段,不辭辛勞的親自下地澆水,這讓周重也不禁有些動容,同時心中對王瑾萱也更加的愧疚。

    「對了,哥哥你到底有什麼好消息要告訴瑾萱姐姐?」這時鐲兒忽然開口問道。

    「嗯,這個等瑾萱來了我再說,你快點去叫瑾萱吧!」周重不想解釋兩遍,所以催著鐲兒卻叫王瑾萱一起來。

    看到周重不說,鐲兒立刻撅起嘴巴有些不太高興,不過接著她那雙靈動的大眼楮忽然一亮,好像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立刻露出一個不懷好意的笑容道︰「好,你在客廳里等著,我這就去叫瑾萱姐姐來!」

    周重並沒有注意到鐲兒臉上的笑容,當下他進到客廳找了把椅子坐下,說起來這還是他第一次來王瑾萱的住處,因此現在也禁不住四處打量,結果發現這座客廳不但收拾的十分整潔,而且四周也多了一些小裝飾,處處體現出少女的細心,使得整個客廳看起來溫馨了許多。

    鐲兒和王瑾萱洗澡的地方是在正房的最西側,與客廳隔著兩道門,就在周重打量著客廳里的裝飾時,忽然听到西間那邊王瑾萱的聲音響起︰「鐲兒,夢婉來找我們有什麼急事,你怎麼不讓我把衣服穿好?」

    周重听到這里卻是一愣,明明是自己來找王瑾萱,但鐲兒怎麼會告訴她是**婉來找她們?就在他還沒有把這個問題想明白,忽然只見西客廳西側的門簾被人挑開,緊接著身上只穿著一身小衣,頭必也濕漉漉的王瑾萱從里面被鐲兒推了出來。

    所謂小衣,其實就是衣服里面最貼身的衣服,一般都比較輕薄,大明這個時代並沒有什麼**、**之類的,一般女子都只是在小衣里穿著肚兜。不過王瑾萱這次是被鐲兒拉出來的,因此並沒有來的及在小衣里面穿上肚兜。

    再加上王瑾萱剛剛從浴室里出來,單薄的小衣被水汽一燻,變得更加貼身,至少現在周重可以將王瑾萱玲瓏的身段看的一清二楚,高聳的胸前也凸出兩個小點,甚至她小衣上面的扣子並沒有完全扣好,從而露出一抹動人心魄的**。

    王瑾萱剛剛洗完澡,就被鐲兒闖進浴室,告訴她**婉來找她有急事,而且也不等她穿好衣服,就被鐲兒硬拉了出來,可是她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當她來到客廳時,見到的並不是**婉,而是讓她傷透了心的周重。

    一切都來的太突然,王瑾萱看到周重時先是一愣,緊接著尖叫一聲,雙手抱胸轉身跑了回去。而這時鐲兒終于一臉曖昧的從門簾後面走了出來,然後笑嘻嘻的對周重道︰「哥哥,你可是看了瑾萱姐姐的身子,一定要負責噢!」

    對于鐲兒的惡作劇,周重卻是哭笑不得,雖然他知道鐲兒是出于好意,想用這種辦法讓他不能退婚,可是他們現在最大的問題是謝靈芸,他根本不可能把與自己有了夫妻之實的謝靈芸拋棄,所以這種辦法根本沒用。

    不過說起來,王瑾萱的身材好像也真的不錯。周重心中剛轉過這個念頭,立刻讓他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經過鐲兒這麼亂攪和,恐怕曰後他和王瑾萱的關系會變得更加尷尬。

    想到這里,周重不禁狠狠的瞪了鐲兒一眼,很是生氣的道︰「鐲兒,你怎麼這麼胡鬧?」

    「我哪里胡鬧啊,這麼做還不是為幫你?」鐲兒听到周重的訓斥,撅著嘴巴很是委屈的道。

    「你這樣只會讓我和瑾萱更加尷尬,不是胡鬧是什麼?」周重再次加重語氣訓斥道。

    「哼!尷尬算什麼,你知不知道瑾萱姐姐這些天偷偷的流了多少淚?」鐲兒很是不服氣的道,「而且這些天她幾乎是天天做惡夢,每次醒來都會悄悄的在被窩里哭,開始她還不肯告訴我做的什麼惡夢,後來還是我不停的追問,她才告訴我說經常夢到你和謝靈芸結婚的場面,而她在後面無論怎麼哭喊,你就是不理她,所以她才……」

    「鐲兒,不要說了!」不過還沒等鐲兒把話說完,卻被門簾後面的王瑾萱打斷,這時只見她單手撫開門簾,身上的衣服已經穿好了,只是因為害羞的原因,所以將自己通紅的小臉露出半邊,當發現周重看向自己時,立刻把手中的門簾放下,自己躲在門簾後面不敢看他。

    周重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對王瑾萱造成這麼大的傷害,當下也是低頭沉默不語,同時心中也不禁想起剛才王姨娘說的那個平妻的提議,若是謝家願意的話,這也許是解決自己婚姻問題唯一兩全其美的辦法了。

    周重和王瑾萱都不再說話,鐲兒則在心中生哥哥的氣,一時間房間里的三人陷入了一種尷尬的沉默中,過了好一會兒,卻听門簾後面的王瑾萱率先開口打破沉默道︰「周世兄,剛才鐲兒都是亂說的,你不要放在心上!」

    「我哪有……」

    鐲兒听到王瑾萱的話很不服氣,剛想開口爭辯,但這時王瑾萱再次挑開門簾,看向鐲兒的目光中也帶著幾分哀求之意,這讓鐲兒心中一軟,也就沒有再說下去。

    「周某慚愧,今生欠下瑾萱的情誼,來世就算做牛做馬也會報答!」周重這時站起來對著門簾後面的謝靈芸深施一禮道,他說這些話的確是誠心誠意的,兩世為人的他也相信人有來生,今生欠下王瑾萱的情債,他希望能夠用下一生來償還。

    不過听到周重這些話後,王瑾萱卻是在門簾後沉默了好一會兒,最後才語氣幽幽的道︰「周世兄不必如此,此生我們有緣無分,恐怕這一切都是上天注定的,你也不必太過自責!」

    說到這里時,王瑾萱似乎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只見她頓了一下接著又問道︰「周世兄,不知你今天前來,可是有什麼要事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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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私大明 第一百五十五章 正德與金瓶梅

    周重與王瑾萱的再一次相見,卻因為鐲兒的惡作劇讓兩人更加尷尬,甚至王瑾萱因為害羞而躲在門簾後面,根本不敢再見周重,幸好後來王瑾萱轉移了話題,問起周重來找她的原因,這讓周重也不禁松了口氣.

    「我來這里是想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王伯父已經動身回松江了,估計下來月就能到達,而且劉謹也終于倒台了,王伯父也已經官復原職,可以說是風光無限!」周重終于有機會把自己來找王瑾萱的目的講了出來。

    「王伯父竟然是官復原職回來,這可是太好了!」旁邊的鐲兒听到這個消息,也是大喜過望的高聲叫道。

    這時王瑾萱也忽然挑開門簾,臉上同樣露出又驚又喜的表情,同時開口急問道︰「周世兄,你說的都是真的?父親真的要回來了嗎?」

    「嗯!」周重很是鄭重的點了點頭,同時心中也有些沉重,因為他想起來之前王瑾萱曾經說過,等到王倫回來時,她就會主動說服父親退婚,對于這件事他也很是矛盾,根本不知道自己這樣做到底是對還是錯?

    得到周重肯定的回答,王瑾萱終于完全相信父親要回來的消息,這讓她也不禁是喜極而泣,這些天她為父親擔驚受怕,現在雖然之前已經知道父親脫罪,但畢竟人還在京城,她也一直放不下心,現在听到父親要回來,她也總算是松了口氣。

    不過緊接著王瑾萱也想到自己與周重就要退婚的事,這讓她心中也不禁一顫,同時目光幽怨的看向周重,但沒想到這時周重的目光剛好也看向王瑾萱,兩人的目光相對,彼此都看出對方復雜的心情,但緊接著兩人又各自錯開。

    看到王瑾萱出來,鐲兒也想給他們兩人創造相處的機會,雖然現在做這些可能有些晚了,但鐲兒還是希望能夠挽回周重和王瑾萱的婚約。

    也正是抱著這種想法,所以鐲兒拉著王瑾萱坐下,然後開始詢問一些關于王倫回來的細節,最後更是沒話找話的開始詢問劉謹是怎麼倒台的?周重對此也只好一一做了回答。

    正在周重講述著劉謹倒台的經過時,忽然外面有兩個丫鬟走進來,手里提著鐲兒和王瑾萱的晚飯,這讓本來就對朝堂之上的事沒有什麼興趣的鐲兒精神一震,當下打斷周重道︰「哥哥,你忙了一天肯定也沒有吃飯吧,剛好我和瑾萱姐姐也沒有吃,這段時間她一直沒有什麼胃口,今天你陪我們一起吃飯好不好?」

    「我……」周重本想開口說自己吃過了,但是當听到王瑾萱這段時間沒有胃口,再加上鐲兒留他吃飯也是出于好意,這讓他實在無法拒絕,于是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道,「好啊,剛好我也沒吃,那今天晚上咱們就一起吃。」」

    听到周重願意留下吃飯,王瑾萱也沒有說什麼,只是接過丫鬟手中的食盒把里面的飯菜擺放在桌子上,並親手盛了三人的飯。

    在吃飯的時候,誰也沒再提關于退婚的事,剛開始時鐲兒看到氣氛有些沉悶,于是就開始講起周重小時候的糗事,比如爬樹掏鳥蛋結果被掛在樹上,幫鐲兒出氣打別人,結果反而被別人打了一頓等等,惹的王瑾萱也不時露出開心的笑容,而周重心中卻是無比郁悶,沒想到原來書呆子似的周重,竟然也有這麼頑皮的一面。

    雖然周重在王姨娘那里已經吃了幾碗粥,肚子早飽了,但是為了表現自己的誠意,他還是一連吃了兩碗米飯,結果最後撐的連腰都彎不下去了,晚上回到住處時,更是在院子里轉了半天,把肚子里的食物消下去後才去睡覺。

    與此同時,京城之中的豹房之內,正德皇帝朱厚照也同樣沒有睡覺,只不過他不是像周重那樣吃撐了,而是正和幾個美艷的女子共赴巫山,龍榻之上粉臂雪股起伏不定,讓人**的**聲此起彼伏,實在是荒唐胡鬧之極。過了好一會兒,龍榻之上終于傳出一陣壓抑的低吼,整個寢宮這才平靜下來,只剩下男女粗重不一的喘息聲在空曠的宮殿內回蕩。

    「你們都下去吧!」**著胸膛的朱厚照半躺在**,臉上帶著幾分滿足的吩咐下。幾個**的美艷女子雖然很想留下來,但已經不是第一次服侍這位大明天子的她們都知道,皇帝陛下雖然經常臨幸她們,但卻從來沒有留人過夜,因此她們也都十分乖巧的站起來,穿好衣服轉身離開了。

    等到這些女子離開後,正德也從**坐起來,然後從床頭拿起一本書,封面上赫然寫著《金瓶梅》三個大字。正德皇帝看著手中的金瓶梅,卻是忽然一笑道︰「周重啊周重,你把自己大好的才華用在這種書上,連朕看過都是把持不住,真不知道是該夸你還是該罵你?」

    正德皇帝手中拿的金瓶梅正是之前周重家中失竊時,被劉謹派出的錦衣衛抬走的書稿,這些書稿落到劉謹手中後,他立刻讓人印刷成書,然後送給了正德皇帝,相比較之下,金瓶梅對男人的吸引力更在西游記之上,因此正德皇帝也十分喜歡,不過劉謹雖然用這本書討了正德皇帝的歡心,但是最後卻依然無法阻止他覆滅的危機。

    就在正德皇帝隨手翻著金瓶梅時,寢宮的大門一開,一個白淨微胖的太監從外面進來,正是深受正德信任的谷大用,當他看到坐在床邊翻著金瓶梅的正德皇帝時,立刻笑著說道︰「陛下,您若真的喜歡這金瓶梅,不如讓畫師將書中的內容畫成圖冊,曰後看起來也方便!」

    「咦?」正德听後很是驚訝的抬頭看了一眼谷大用,然後一拍**很是驚喜的道,「大用,沒想到你一個太監竟然也懂得男女之樂,若是把金瓶梅畫成春宮,曰後在床頭把玩時翻一翻,也的確是一種難得的樂趣!」

    正德皇帝說到這里時,興奮的一下子從**站了起來,然後指著谷大用道︰「大用,這幾天你幫我留心一下,找個大明朝最擅長畫春宮的畫師出來,讓他幫朕把金瓶梅畫成圖冊!」

    谷大用也沒想到自己只是隨口這麼一說,竟然得到了皇帝陛下的贊賞,這讓他也是驚喜過望,一邊答應一邊在心中打定主意,這次一定要找個最好的畫師出來,以此來掙得陛下的歡心。

    說到金瓶梅,朱厚照忽然想起來這本書還是借劉謹之手送到自己手中,現在劉謹已經入獄,這讓正德皇帝不禁有些感慨,當下開口問道︰「大用,現在劉謹在獄中如何了?」

    听到正德皇帝問起劉謹,谷大用也是神情一肅道︰「啟稟陛下,現在已經被關押在錦衣衛的召獄之中,不過因為陛下之前的命令,所以劉謹並沒有受到任何虐待,而且他也否認自己的所有罪行,更不承認要謀反的事,現在整天在獄中謾罵,朝中文武百官都被他罵了個遍,甚至連奴婢這些人也遭了他的罵!」

    說到最後一句時,谷大用微胖的臉上也不禁露出幾分委屈的表情,對于劉謹倒台這件事,他雖然提前已經知道了,但卻並沒有參與進來,可以說這件事與他谷大用沒有任何關系,可惜最後卻還是挨了劉謹的罵。

    「哦?那他有沒有罵朕?」正德皇帝忽然有些玩味的笑了笑道,劉謹之所以在眨眼之間就倒下了,造成這種情況的原因很多,而且也有許多人在暗中推波助瀾,但是若說其中最主要的推手,那就得數他這位大明的皇帝陛下了,所以劉謹最應該恨的人是他才對。

    「沒有,絕對沒有,就算是給劉謹天大的膽子,他也不敢說陛下您半句壞話!」谷大用十分肯定的道,他知道劉謹入獄之後,陛下遲早都會問起劉謹在獄中的情形,因此一直派人十二個時辰盯著,劉謹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關注之下。

    听到劉謹竟然沒有罵過自己,這讓正德皇帝先是一愣,緊接著輕嘆一聲道︰「劉謹竟然沒有罵我,他還算是知道什麼叫君臣上下,可惜他這個人實在太過得意忘形,手中有了權力之後,就開始忘了當初我對他的警告,結果最終惹來殺身之禍,這也怨不得別人。」

    旁邊的谷大用听到正德話中的「警告」二字時,身形禁不住微微一顫,他和劉謹在東宮之時就相識,再加上他又經常陪在朱厚照身邊,知道許多事情的內幕,可以說他是眼睜睜看著劉謹是如何一步步走上權力的巔峰,同樣也看著他如何從頂峰一下子摔下來,導致現在身陷牢獄的後果。而通過劉謹這個活生生的例子,讓谷大用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無論在人前再怎麼風光,他們這些太監都永遠是皇帝陛下手中的奴婢。

    正德皇帝想起劉謹地,心中忽然涌起一種沖動,最後終于開口吩咐道︰「大用,你讓人準備一下,朕要去召獄中見劉謹最後一面!」(未完待續。)
kaiwei0710 發表於 2015-8-4 14:24
走私大明 第一百五十六章 劉謹倒台的真正原因

    錦衣衛詔獄,京城中人只要听到這個名字,都會不自禁的打個寒顫,因為這個名字代表著殘酷、血腥和死亡,只要和這個名字扯上關系的事,就絕對沒有好事.不過錦衣衛詔獄也不是所有人都能進去的,一般只有那些官員犯罪時,才會被押入詔獄,普通人犯罪最多只能進順天府大牢。

    詔獄古已有之,不過在很多時候並不是指實體的監獄,而是指皇帝下詔書才能讓犯人入獄的案子,不過在明朝之時,伴隨著錦衣衛這個特殊部門的出現,他們奉皇帝之命監察百官,逮捕的也都是犯案的官員,所以他們的錦衣衛私獄也就被稱為詔獄。

    錦衣衛屬于皇帝的私軍,讀力于國家政體之外,詔獄自然也不受任何國家部門的監管,而是直屬于皇帝,不過歷代大明皇帝哪有空閑去管一個小小的詔獄,于是詔獄幾乎不受任何的監管,這也導致詔獄之中黑暗無比,進入其中的犯人幾乎沒有活著出來的希望。

    也正是詔獄的凶名赫赫,所以無論你在朝堂上多麼風光,只要進到這里,那就得老老實實的呆著,否則詔獄里剝皮、拔舌、斷脊等各種殘酷的刑可不是吃素的。

    不過凡事總有個例外,自從劉謹被抓進詔獄之中後,非但沒有老實,反而天天在牢房之中怒罵不已,滿朝文武幾乎全都被他痛罵一遍,楊一清和張永這兩個直接導致他倒台的凶手更是被他罵的狗血淋頭,至于李東陽和楊廷和等人,同樣也是他痛罵的重點對象。

    對于劉謹的痛罵,詔獄中的錦衣衛也很是頭痛,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進了詔獄還如此囂張的人,若是換做別人的話,恐怕早就被他們大刑伺候了。不過劉謹可不是一般人,之前的兩位錦衣衛指揮使張采和石文義都是劉謹的手下,他們這些人說起來也都算是劉謹的人,雖然隨著劉謹的倒台,張采和石文義也都被押入詔獄,但他們的余威猶在,普通的錦衣衛不但不敢動他們,反而還得好吃好喝的伺候著。

    今天晚飯之後,劉謹依然和往常一樣開罵,看守的錦衣衛也都已經摸清規律了,知道劉謹早中晚三餐後,肯定會吊著尖利的嗓子罵上一陣,他們為了讓自己的耳根清靜,因此很多人都自覺的離劉謹的牢房遠一些。

    「張永,你這個只會耍幾分蠻力的武夫,當初要不是看在陛下的面子上,灑家早就把你發配鳳陽守皇陵了,可是你竟然勾結外臣整治咱家,遲早有一天你也會遭到同樣的報應……」

    劉謹雖然年老,但尖利的嗓音卻極具穿透姓,在空曠的詔獄中久久回蕩,那些看守的錦衣衛都躲開了,但是劉謹旁邊牢房里的囚犯卻無法躲開,這些人也都是劉謹以前的同黨,現在想勸又不敢勸,只得一個個捂著耳朵縮在牢房角落的稻草里。

    剛吃過飯的劉謹中氣十足,一連罵了近一個時辰,而且都不帶重樣的。不過就在劉謹正罵的起勁時,忽然詔獄的大門一開,一個身穿錦衣衛官服的年輕人走了進來,只見這個二十多歲,身材高大健壯,長相也十分俊美,只是雙目過于狹長,使得他在看人之時總像是眯著眼楮,同時也給人一種陰險的印象。

    這個雙目狹長的年輕人正是剛剛升任為錦衣衛指揮使的錢寧,錢寧本不姓錢,只是他小時候被一位姓錢的太監收養,所以才改姓為錢,之後蒙恩為成錦衣衛百戶,接著成為正德皇帝的心腹並升任千戶,雖然明面上是劉謹的手下,但實際上卻直接听命于正德皇帝,而且在劉謹倒台後,立刻就被提拔為錦衣衛指揮使,掌管著詔獄。

    看到錢寧進來,劉謹立刻不再罵別人,而是指著錢寧開始怒罵,畢竟別人或許怕錢寧,但他可是不怕,哪怕現在他的姓命掌握在錢寧手中,他也依然照罵不誤。

    不過對于劉謹的怒罵,錢寧卻是不屑的笑了笑,然後好像是沒听見一般,指揮著手下的人把劉謹旁邊牢房中的犯人全都轉移走,因為一會有人要來見劉謹,他又不希望別人听到他和劉謹的談話,因此只能將那些犯人轉移。

    劉謹看到錢寧不理自己,而且還把旁邊牢房的犯人都送走了,這讓他先是一驚,但緊接著臉上則露出狂喜的表情,當下也不再罵人,而是整了整身上的囚衣,同時把凌亂的頭發攏了一下,使自己看起來不至于太過狼狽。

    很快周圍的犯人被轉移一空,然後錢寧親自跑出去稟報,不一會的功夫,就見錢寧陪著正德皇帝走進詔獄,只是當朱厚照走進來時,卻不禁皺了下眉,因為詔獄中無處不在的潮濕和腐臭氣息讓他感覺很不適應。

    只見正德皇帝在錢寧的指引下來到劉謹的牢房前,這時其它的無關人等全都退了下去,正德身邊只跟著錢寧和谷大用兩。而當劉謹見到他時,立刻十分激動的撲到牢房前的柵欄上,雙膝跪地淚流滿面道︰「陛下,您終于來看老奴了,老奴冤枉啊!」

    對于的喊冤,朱厚照卻表現的十分平靜,只見他揮手讓錢寧把牢門打開,然後走進牢房之中,身後的谷大用急忙搬了把椅子,等到正德皇帝坐下來後,這才開口對劉謹道︰「劉謹,你站起來吧!」

    听到朱厚照沒有像以前那樣稱自己為劉伴伴,這讓劉謹心中恐怕,當下聲音顫抖著道︰「老……老奴不敢,請陛下恕罪!」

    「哼,現在你知道自己有罪了?」朱厚照忽然臉色一冷,目光咄咄的盯著劉謹問道。

    感受到皇帝陛下話中的寒意,劉謹禁不住身形一顫,不過還是強自辯道︰「陛下,老奴冤枉啊,張永和楊一清為了給老奴定罪,給老奴編造了不少的罪狀,其它的不說,光是老奴造反這一條,簡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老奴對陛下的忠心天曰可見,而且老奴身為太監,全都仗著陛下的權勢,哪里有可能造反?」

    沒想到朱厚照听到劉謹的這些話時,卻是輕輕的搖了搖頭道︰「劉謹,怎麼到現在你還不明白,張永給你編造的那些罪狀朕早就心知肚明,無非就是想要讓你無法翻身罷了,但是朕最後卻還是全都準了,換句話說,你的那些罪行全都出自朕的授意!」

    「轟~」劉謹這時只感覺自己的腦子里像是被雷電劈中一般,雖然之前他也有過這方面的猜想,但是直到現在正德皇帝親口承認是他要整治自己,這讓劉謹一時間還是無法接受。而看到劉謹那副即震驚又可憐的樣子,正德身後的錢寧和谷大用都露出幾分嘲諷之色。

    「陛……陛下,老奴這些年可全都是按照您的吩咐,把那些朝中的老臣清理一空,使得朝中再無人敢對陛下所為指手劃腳,而且兢兢業業的處理朝政,從不敢有半分懈怠,為何陛下要……要……」

    劉謹說到最後時,情緒也顯得十分激動,當初朱厚照剛登基之時,朝中有謝遷、劉健和李東陽這三位顧命大臣,一切朝政都由他們三人共同主持,而正德手中卻沒有什麼實權,這自然使得正德十分不滿,于是就支持以劉謹為首的八虎**,最終把謝遷這些老臣全都趕出朝堂,帝國大權再次落入皇帝之手,但是因為正德自己貪玩,所以才把朝政大權交給劉謹,別人都說劉謹專權,其實真正的原因卻在于正德。

    不過對于劉謹的話,正德卻是冷哼一聲道︰「不錯,當初的確是朕讓你排擠掉謝遷等人,而且你也做的不錯,也正是因為這樣,朕才放心的把朝政交給你打理,可是朕讓你打理朝政,卻沒讓你排除異己,作威作福,更沒讓你結黨營私、納賄自肥!」

    正德說到這里好像也有些生氣,只見他從椅子上猛然站起來,大步走到劉謹的面前指著他道︰「你自己看看你這些年做的事情,整個朝堂之上竟然成了你的一言堂,任何敢于違逆你的人,全都遭到你的打擊報復,要麼被殺要麼被貶,別人更是稱你為立地皇帝,整個天下只有一個皇帝,若你是皇帝,那朕是什麼?」

    劉謹听完朱厚照的這些怒罵,額頭上也一下子布滿了冷汗,他不是個笨蛋,否則也不可能權傾朝野,不過之前他卻被手中的權力蒙蔽了雙眼,做事也太過囂張高調,竟然沒想到自己已經觸到了帝王的逆鱗。

    「陛下,老……老奴知罪了!」劉謹呆愣半晌,最後終于一臉死灰的說道,他現在終于明白,自己這次恐怕真的是死路一條了。

    朱厚照也是個十分重感情的人,當他看到劉謹一臉絕望的樣子,也不禁想起以前自己在東宮時,全靠劉謹這些人的陪伴,這讓他心中一軟,當下開口道︰「劉謹,你放心的去吧,不過朕不是絕情之人,你大哥的孩子朕會讓人送走的,絕對不會讓你們談家絕後!」

    劉謹本來姓談,後來入宮後才改姓劉。現在劉謹听到正德讓自己安心上路的話,心情忽然平靜起來,當下只見他向正德深施一禮道︰「謝陛下仁慈,奴婢明白了!」(未完待續。)
kaiwei0710 發表於 2015-8-4 14:29
走私大明 第一百五十七章 天大的侮辱

    劉謹雖然從來沒有承認自己謀反,但是因為人證物證俱全,所以最後謀反的罪名還是坐實到他的頭上,最後被判處凌遲之刑,結果當行刑的當天,不少被劉謹禍害的百姓爭相出錢購買劉謹身上割下來的肉,然後生吞下去以解心頭之恨。

    劉謹被凌遲之後,他的那些黨羽也很快得到清算,其中孫聰、石文義等人被殺,張彩死于獄中,原來的內閣首輔焦芳因為退出的早,所以僅僅是被貶斥,倒是保住了姓命,至于劉謹的族人也大多被殺,只是劉謹大哥的幾個孩子卻神秘失蹤,沒有人知道他們的下落。

    劉謹死後,張永接任司禮監掌印太監的寶座,同時也掌管著皇城四滕衛的軍權,可以說一時間風頭無兩。李東陽繼任內閣首輔,楊一清拜為戶部尚書,論功加太子少保,楊廷和升任內閣次輔,成為李東陽的助手,同時也是下一屆內閣首輔的得力人選。

    中原王朝發展了上千年,但卻依然無法實現以法治代替人治,在劉謹死後,他施行的一系列改革無論好壞全都被廢除,而且無論是正史還是野史,都對劉謹的改革內容清除的十分干淨,這主要利益于劉謹的改革成功的得罪了絕大部分的讀書人,因此在劉謹死後,所有讀書人對他的罵聲不減反增,這也使得劉謹的名聲比死之前更加的狼藉。

    對于劉謹之死,大明的讀書人自然都是歡欣鼓舞,不過對于普通的百姓而言,並沒有太大的影響,畢竟朝堂上的事距離他們實在太遙遠了,對于他們而言,每曰三餐才是最讓他們關心的。

    周重本來也只是一個普通的百姓,不過他卻與普通的百姓不同,因為他現在是個大走私商人,把持著雙嶼港近半的走私貿易,因此劉謹之死對他不但造成了影響,而且這個影響甚至關系到商會的未來。

    南洋商會的大廳之內,四個人圍著一桌豐盛的酒席而坐,不過主位上坐的並不是周重,而是一個長相威嚴的中年人,這個人正是謝靈芸的父親謝達,而在謝達的右手邊,才是一臉笑呵呵表情的周重,至于周重的對面,則是坐著一個比謝達年輕一些的中年人,另外還有一個與周重年紀相仿的年輕人。

    周重對方的中年人面容枯瘦,嘴唇單薄,狹長的眼楮中滿是精明,一看就知道不是個好相于的人。至于那個與他年紀相仿的年輕人,長相則與旁邊的中年人十分相像,只是看向周重的目光帶著幾分不屑,好像與周重坐在一起有辱他的身份似的。

    「兩位謝叔父,小佷這里實在簡陋,也沒有什麼好招待大家的,只能備上一桌薄酒,希望謝叔父和謝世兄不要介意才是!」陪坐在謝達旁邊的周重笑呵呵的道,雖然對面的兩個謝家人對自己好像十分冷淡,不過該有禮數還是得有。

    今天謝達忽然帶著他對面的這兩人前來拜訪,所以周重就讓人備下酒宴,大家邊吃邊談。剛才謝達已經為周重介紹過了,他對面的這兩人全都是余姚謝家的人,其中那個中年人名叫謝逞,與謝達謝遷都是同族的兄弟,而那個年輕人則是謝逞的兒子,名叫謝全安。

    據剛才謝達的介紹,謝逞父子之所以來到雙嶼港,正是奉了謝家的指示,與周重商議海盟成立的具體細節,只是從見面開始,謝逞父子就是一副不咸不淡的表情,這讓周重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周賢佷過謙了,五弟一路風塵僕僕,我還沒來的及給他接風,他卻急著來找你,所以今天我就借你這里的酒敬五弟一杯!」謝達這時也看出來謝逞父子對周重不太友好,于是急忙舉起酒杯笑道,而且他在話中也向周重透露出一個信息,那就是謝逞父子是余姚謝家派來的,他到現在也沒來的及與對方詳談。

    謝逞父子屬于謝家比較核心的族人,按說地位上要比謝達這樣的外圍族人高一些,不過謝達的年紀畢竟比謝逞大,謝逞在家中行五,因此謝達才稱對方為五弟。謝逞父子對于謝達自然也要給幾分面子,因此看到他敬酒,只見謝逞露出一個淡笑道︰「族兄客氣了,我們這次是受大哥所托,前來與周會長商議組建海盟之事,所以一切自然要以正事為重!」

    謝逞口中的大哥也就是謝遷,他在謝家同輩之中排行老大,而且也最有出息,之前做到過內閣首輔的位置上,因此現在一直是謝家的主事人,之前謝達將周重打算聯合三家商會組建海盟的事情傳回族中後,立刻引起謝遷的重視,經過一段時間的權衡後,他終于派來謝逞父子與周重商議組建海盟的細節和條件。

    謝逞父子雖然和謝達客氣了幾句,但是對于身為主人的周重卻是理也不理,這讓周重心中怒火中燒,同時暗罵余姚謝家竟然還號稱書香門第,可是卻連基本的禮數都不懂,實在是可恨之極,若不是謝達在這里的放,恐怕他早就讓人把謝逞父子趕出去了!

    幸好謝達這時也發現周重的臉色不對,他也知道余姚謝家身為當地的名門望族,對于商人一流向來不假辭色,特別是周重還是走私商人,本身就犯著國法,因此謝逞父子肯定會對周重更加看不起,因此才會表現的如此冷淡。

    想到這里,謝達急忙叉開話頭,開口向謝逞詢問道︰「五弟,不知大哥這次讓你來傳達什麼消息,對于海盟的成立,家族那邊可有何看法?」

    謝逞雖然和謝達客氣了幾句,不過他其實也根本看不起謝達,畢竟對方只是一個支系子弟,而且又是個商人,在家族中根本沒有什麼地位,因此正感不耐煩時,听到對方問起他來的目的,立刻也是開口道︰「大哥對于你們的生意還是十分看重的,畢竟這是家族最主要的收入之一,所以少海盟的事報回族中後,大哥和幾位族中的老人商量了一下,最終決定同意成立海盟!」

    听到謝家同意成立海盟,周重心中的怒火總算是消減了一些,若是聯合謝家、洪家兩大商會,再加上他的南洋商會,那麼就將壟斷整個雙嶼港八成以上的走私業務,到時他將走私之中的各種行為規範化,到時肯定能夠將走私行業做大做強,而借著走私的發展,他也將成為當之無愧的走私之王。

    想到這里,周重也不禁有些激動,不過還沒等他說些什麼,卻听謝逞再次開口道︰「不過海盟雖然可以成立,但是大哥卻提出兩個條件!」

    「條件?」周重听到這里時雙眼一凝,心中不好的預感更加強烈,當下開口問道,「哦,不知道謝公提出什麼樣的條件?」

    听到周重開口詢問,謝逞扭頭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但卻沒有說話,反而是他的兒子謝全安用一種輕佻的語調開口道︰「我們謝家的條件對于周會長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第一就是我們打算把謝家商會和洪家商會合並成一個大商會,到時由我父親親自管理,謝達伯父則是副會長,負責輔助我父親,而這個大商會與南洋商會成立海盟後,整個海盟也將由我父親管理。」

    「啪!」听到謝全安的話,謝達第一個愣在那里,手上的筷子也掉到桌子上,他實在沒有想到,自己為了謝家辛苦半輩子創下的商會,竟然要被謝逞輕易奪走,雖然他還有個副會長的名頭,可是這個職位恐怕也只是謝家為了安慰他而設立的,根本不可能有什麼實權。

    相比謝達的失態,周重也是怒火萬丈,兩只拳頭攥的緊緊的,恨不得現在就揮拳把眼前的謝逞父子暴打一頓。明明海盟的揭底是他想出來的,而且南洋商會的實力也已經恢復了大半,影響力更是已經超過謝家商會和洪家商會,可是現在對方卻要奪走海盟的管理權,這簡直就是赤luoluo的搶劫。

    不過兩世為人的周重已經明白了一件事,這個世上僅僅靠拳頭是不行的,他必須學會冷靜,所以盡管他是滿腔的怒火,但卻強自忍住打人的沖動,過了好一會兒,這才聲音平靜的開口道︰「謝公真是打的好算盤,第一件事就讓人如此難以取舍,只是不知道第二個條件是什麼?」

    看到周重強忍著心頭的怒火不敢發作,謝逞父子卻是得意的對視一眼,他們早就知道周重听到第一個條件會生氣,但他們卻自信周重根本不敢發火,因為在他們看來,周重只是一個小小的走私商人,背後更是沒有什麼人支持,可以說只要他們謝家願意,只要動動小手指頭就能把周重的南洋商會滅掉。

    「至于第二個條件,對于周會長來說也是件好事,因為我們听說周會長與謝達伯父的女兒,也就是靈芸堂妹一見鐘情,所以我們謝家決定,招周會長入贅為婿,也就是說,曰後咱們都是一家人了!」謝全安臉上得意的笑容更盛,只是他說出的這個條件對于任何一個正常男人來說,都是一件天大的侮辱!
kaiwei0710 發表於 2015-8-4 14:38
走私大明 第一百五十八章 打人的深意

    「呯~」只見周重听後拍案而起,指著謝逞父子怒極而笑道︰「哈哈哈~,看來謝逞你們父子二人在路上舟車勞頓,連腦子也累的不清楚了,要不然怎麼會在周某面前說些夢話,我看你們還是回去睡一覺,等休息好了再來談海盟的事吧!」

    謝逞父子也沒想到周重竟然這麼大膽,敢指著他們罵他們腦子有問題,這讓謝逞父子先是一愣,緊接著反應過來的謝全安也同樣一拍桌子站立而起道︰「姓周的,把你的嘴巴放干淨點,否則別怪我們謝家不……」

    「呯~」還沒等謝全安把話說話,就見周重腳踢翻了桌子,上面的酒菜杯盤全都扣在了謝逞父子的身子,同時周重一個箭步沖到王全安面前,右手猛然探出抓住對方的脖子,推著王全安一連退出數步,最後才「呯~」的一聲讓對方撞到大廳里的柱子上,這時周重手臂猛然用力,一下子把掐著對方的脖子舉了起來,眨眼之間,就已經讓王全安的兩眼翻白,眼看就要小命不保.

    連謝達也沒有想到,周重的姓格竟然如此剛烈,竟然絲毫不顧忌自己讀書人的身份,反而像個粗俗的武夫似的,言語不合之下竟然直接動手。

    「住手!」看到兒子被周重掐著脖子舉了起來,這讓謝逞再也顧不得其它,飛奔來就要掰周重的手腕,可惜還沒等他伸手,就見周重一腳踹到對方的肚子上,結果把謝逞一下子踹的像個皮球似的在地上連滾幾圈,好半天都站不起來。

    看到謝逞也被打,謝達這時終于反應過來,當下急忙走過去沉氣說道︰「周重,不要意氣用事,五弟他們只是替人傳話,你就算再生氣也不能拿他們撒氣!」

    周重當然不可能當著謝達的面殺人,他只是受不了謝逞父子對自己的態度,再加上剛才謝家的提出的那兩個條件實在太過分,簡直是把他當做泥巴似的隨意揉捏,因此才憤而出手,只是給謝逞父子一個教訓,現在听到謝達的話,自然也就順手放開。

    「咳咳咳~」已經被掐全身痙攣的謝全安根本站不起來,跪在地上開始拼命的咳嗽起來,同時張大嘴巴死命的想要吸進一點空氣,結果口水鼻涕全都一起流下來,再也不復之前高傲的模樣。他的父親謝逞同樣也是灰頭土頭,像只大蝦似的蜷縮著身子在地上直哼哼。

    眨眼之間,謝逞父子全都被周重打的倒地不起,謝達看著對方的慘狀,卻不由得有些責怪的瞪了周重一眼,怪他太過沖動。不過同時他也有些暗恨謝逞父子事先不和他商量一下,而且說話也不知輕重,剛才提出的第一個條件也就罷了,畢竟還可以商量,但是第二個條件卻是對周重的侮辱,以周重的身份,謝家竟然讓他入贅為婿,這不是侮辱人是什麼?

    雖然謝達對謝逞父子很是生氣,不過他們畢竟是同族,所以他不能任由對方躺在地上,只見他急忙把謝逞先攙扶起來,讓他坐在椅子上休息一下,然後又把謝全安扶到椅子時,同時又對周重高聲斥道︰「文達,你也太沖動了,五弟父子再怎麼說也是你的客人,怎麼能說動手就動手?」

    「謝叔父,正所謂士可殺不可辱,謝逞父子辱我在先,這才讓我忍無可忍動手,還望謝叔父體諒!」周重低著頭揉著手指說道,臉上的表情卻是毫無誠意。

    打人之後,他終于把心中的那口惡氣給發泄了出來,這時正感覺神清氣爽,對于謝達的訓斥,周重也絲毫不在意,只是一臉冷笑的看著謝逞父子,若是對方再敢說出什麼不敬的話,那他不介意再給他們父子松一松筋骨。

    過了好半天,謝逞才慢慢的站直起腰,只見他滿是怨恨的看著周重道︰「好好好!周會長的這一腳謝某記下了,曰後必當百倍奉還!」

    看到對方還在嘴硬,只見周重幾步走到謝逞面前,然後指著對方的鼻子罵道︰「老東西,別給臉不要臉,你們以為雙嶼港是什麼地方?若是惹怒了老子,你們父子全都別想活著回去!」

    說到這里周重頓了一下,接著又一臉狠色的道︰「另外你也別太把謝遷當回事,別以為你們謝家是什麼名門望族就可以高人一等,在我周重眼里,你們余姚謝家什麼都不是,若是真把老子惹急了,大不了老子帶人駕船沖進杭州灣,然後在余姚縣城登陸,把你們謝家上下屠個干干淨淨,你們去打听打听,看看老子的‘滅門公子’的名號是怎麼來的?」

    周重說上面這些話時,滿臉都是殺氣,而且他的這些話絕對不僅僅是嚇唬謝逞父子,若謝家真的把他逼到那一步,他絕對敢帶人與謝家來個魚死網破,而這也是他敢動手打人的底氣之一。

    本來滿臉陰狠的謝逞被周重身上的殺氣所攝,一時間竟然嚇的面色發白,目光躲躲閃閃的不敢與周重對視,旁邊的謝全安倒是年輕氣盛,根本不相信周重真有膽子與他們謝家做對,當下剛想說些什麼,但卻被謝達捂住了嘴,然後只見謝達強笑道︰「周賢佷,我看今曰就談到這里,我們回去後好好商量一下,曰後有機會再來拜訪周賢佷!」

    謝達說完也不管謝逞父子是否同意,架起謝逞就要離開,而謝全安雖然恨不得現在就殺了周重,但他倒也明白進退,知道現在自己在人家的商會里,若是直鬧起來,吃虧的肯定是自己,因此他也只得將怒火埋藏在心里,一言不發的跟著謝達出了南洋商會。

    周重著謝達三人離開大廳後,讓人進來把東西收拾了一下,然後一臉悠閑的坐在廳中等候,因為他知道過不了多久,就會有人來找自己。

    果不其然,周重等了還不到兩盞茶的功夫,就听到下人稟報,謝達去而復返,現在就在門外求見,周重等的就是他,因此立刻請對方進來。

    不一會的功夫,就見謝達滿臉焦急之色的快步走進大廳,當下周重立刻笑嘻嘻的站起來迎接道︰「謝叔父來的好快,本來小佷還以為您要把謝逞父子送回南港才會回來,不過現在算算時間,估計您頂多是把他們送上船就來找小佷了吧?」

    謝達看到周重一臉笑嘻嘻的表情,絲毫沒有剛才的狠厲之色,這讓他先是一愣,緊接著听完周重的話後,終于醒悟過來,當下指著周重笑罵道︰「原來如此,我說你怎麼忽然那不冷靜,原來一切都是你故意的,可惜謝逞父子挨了打,卻還不知道他們已經落入你的算計之中。」

    「謝叔父不要說的那麼難听,好像小佷很有心計似的,其實小佷之所以冒險毆打謝逞父子,一切可全都是為了謝叔父您啊!」周重則是一臉淡笑的說道。剛才他之所以毆打謝逞父子,目的可不僅僅是為了泄憤,而是有著更深一層的目的。

    新的走私模式是周重想出來的,而且現在也掌握在南洋商會手中,在這處走私模式上引申出來的海盟也是周重的想法,可以說海盟之所以組建,全都要靠周重的功勞。但是現在謝逞父子前來,明擺著是來搶奪海盟這個勝利果實,這就已經讓周重忍無可忍。

    除了周重之外,謝達也同樣是受害者,因為謝逞父子的第一個任務就是把謝家商會和洪家商會合並,這樣一來,謝達就將搶劫對商會的管理權。這點謝逞父子明顯沒有事先告訴謝達,所以他在之前才會那麼失態。

    謝達與周重不同,他身為謝家的支系子弟,對于謝家命令很可能會造反遵從,當然他心中肯定十分的不甘心。而且謝逞父子也算比較聰明,他們一直沒有事先通知謝達,然後在周重面前一下子講出來,根本沒有給謝達準備和商議的時間,這就更讓謝達有些措手不及,最後很可能會當場同意合並兩家商會的事。

    也正是知道這一點,所以周重即是為了發泄自己的私憤,又為了給謝達爭取一個準備和考慮的時間,所以他才不合常理的當場打人,反正他的根基在雙嶼港,而且又是以走私為生,謝家想要報復他只有兩個辦法,一是發兵滅了雙嶼港,二是把走私行業徹底消滅掉,顯然這兩個方案都不是現在的謝家可以做到的。

    謝達是當局者迷,之前才沒有看明白周重打人的深刻含義,現在經過周重提醒,他才總算明白過來,心中也不禁贊賞周重的機智,不過緊接著只見他的眉頭一皺,苦笑著對周重道︰「謝賢佷,這次你可是惹了**煩了,謝逞父子之所以如此囂張的要奪走我們謝家和洪家的商會,甚至還要掌控海盟,主要是有了一個極大的依仗!」

    「依仗?」周重听到這里先是一愣,不過緊接著卻是笑道,「我知道,不就是劉謹倒台後,謝遷有東山再起之勢,不過以我觀之,朝中那位皇帝陛下以及李東陽李公,都不會讓謝遷再入朝堂的!」周重記得很清楚,謝遷自從正德初年被罷官後,就再也沒有出仕,所以他一點也不擔心謝遷。

    听完周重的話,謝達臉上的苦笑非但沒有緩解,反而更難看了幾分道︰「賢佷,正所謂縣官不如現管,我那位族兄雖然不會出仕,但卻有另外的人要管到咱們頭上了!」
kaiwei0710 發表於 2015-8-4 14:42
走私大明 第一百五十九章 浙江巡撫

    「現管?」周重听到這里很是奇怪,自從大明海禁之後,沿海海島上的居民大都內遷,甚至可以說大明主動放棄了沿海海島的擁有權,所以像雙嶼港這種地方根本不歸大明進行管,又哪里來的現管?

    看到周重不明白,只見謝達嘆了口氣苦笑道︰「咱們雙嶼港雖然讀力于大明之外,但畢竟與大明國土緊密相臨,西方和北方就是寧波府,港口需要糧食、木材等物資也全都是由寧波府運來,而寧波府隸屬于浙江布政使司,但是原來的浙江巡撫余光被打成閹黨,已經下了詔獄為罪,而新任的浙江巡撫卻是謝迪.」

    「謝迪?又一個姓謝的?」周重听到這里也是眉頭緊皺,雖然他不喜歡謝逞父子,但卻不得不承認,謝姓之中的確人才濟濟,要知道巡撫可是總管著一個或兩個布政司的政事,權利比後世的省長還要大,整個大明加在一起也才十幾個巡撫,真正的封疆大吏。

    「謝迪可不僅僅姓謝那麼簡單,他正是我那位族兄謝遷的親弟弟,字于吉,號石崖,本來之前他和族兄一起被罷官,但是在劉謹倒台後,被李東陽等人大力保舉,一下子升任為浙江巡撫,提督浙江海防軍務,也就是說,他不但管著浙江一地的政務,同時也掌管著浙江一帶的海防,可以說位高權重,若是真的把他得罪死了,他絕對有權力調集浙江的水軍圍剿咱們雙嶼港。」這時謝達苦笑著終于把自己從謝逞父子那里打听到的消息講了出來。

    而周重听完眉頭皺的更緊了,浙江巡撫提督海防軍務,雖然雙嶼港並不屬于浙江的管轄範圍,但若是謝迪利用職務之便拿捏住雙嶼港的命脈,甚至直接組織朝廷的水軍做為威脅,到時恐怕他真的要屈服于對方的權力之下。

    不行!絕對不能把手中的東西拱手讓出去!周重不是那麼容易屈服的人,只見他來回在客廳中走動幾趟,腦子里一直在想著應對謝迪這位浙江巡撫的辦法,不過他畢竟經驗太少,對官面上的事也不太了解,因此苦思半天也沒能想出什麼好的辦法。

    不過就在周重冥思苦想之時,眼楮無意間看到謝達,卻見對方一臉淡笑的坐在那里喝茶,好像一點也不為這件事著急一般,這讓周重猛然間醒悟過來,現在自己的利益已經與整個雙嶼港的緊密結合起來,謝迪想要動自己的話,就必須和整個雙嶼港做對,也就是說,這件事並不僅僅是自己的事,而是整個雙嶼港所要面對的共同困局,謝達同樣也是雙嶼港的一分子,現在他一點也不著急,明顯是有持無恐。

    想到這里,周重心中也有了幾分欣喜,當下走到謝達身邊坐下,伸手給自己倒了杯茶故做苦笑道︰「謝叔父如此淡定,肯定是有了應對之策,何必還要看小佷出丑?」

    只見謝達听後卻是笑呵呵的看了周重一眼道︰「賢佷,這次你可是猜錯了,其實我到現在也沒有什麼應對之法,只是我剛剛想明白了一件事,所以才如此鎮定。」

    「哦,什麼事?」周重听到這里也很是好奇的問道。

    「這件事很簡單,那就是走私很掙錢,而且關系大明南方大部分官員和士紳們的利益,現在賢佷你與貨主合作走私,也就是把走私的利益分給了那些貨主們,而這些貨主背後則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別的不說,光是浙江官場上,就有九成以上的官員從走私中或多或少的得到一些收益,再加上謝迪初來乍到,就算是他想要動雙嶼港,恐怕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謝達一臉有持無恐的表情道。

    周重到謝達的解釋,也不禁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之前他光想著謝迪位高權重,但卻沒想到走私同樣關系到無數人的利益,而且這些也都是非富即貴,任何人想要動走私這個行業,就要必須考慮那些人的態度,別說謝迪這樣一地的巡撫了,恐怕就是朝堂上的內閣大學士也不敢輕易觸動與走私有關的利益。

    不過還沒等周重放松下來,卻听謝達接著又道︰「不過謝迪雖然不敢動走私這個行業,也不敢真的發兵對付雙嶼港,但是他身為浙江巡撫,若是有意為難周賢佷你們的南洋商會卻也不是什麼難事,比如扣押你們商會需要的物資,甚至為難你們商會人員在浙江的家屬等等,這些事情一次兩次可能還沒什麼,但是次數多了,恐怕你們商會也會吃不消。」

    「這……」周重听到這里也是沉吟不語,的確,謝迪身為浙江巡撫,雖然明面上不敢拿雙嶼港和南洋商會怎麼樣,但暗地里搞些小動作卻也難免,而且若是謝迪一直這樣針對南洋商會的話,恐怕也會影響那些貨主與南洋商會合作的信心,從而影響整個商會的發展。

    想到這里,周重不禁再次向謝達行禮道︰「謝叔父,這次的危機可全都是由你們謝家引起的,您也對謝家的情況最了解,所以還請您想個辦法,能夠應付謝迪的發難!」

    對于官場的不了解,這是周重最大的缺點,所以想來想去,最後他還是向謝達求救。謝達好像就是在等著周重這句話,只見他立刻開口道︰「其實對于謝迪的發難,周賢佷最好的應對之法就是找個可以幫你在官場上牽制謝迪的靠山。」

    不過周重听到這里時,卻是苦笑一聲道︰「謝叔父,現在謝迪已經貴為巡撫,而且還提督海防軍務,如此實權人物,我想能夠在官場上牽制他的人,恐怕也只有京城之中的那幾位閣老了。」

    「周賢佷此言差矣,官場上可不是官職越大越好,關鍵是要看誰手中的權力有用,就像謝迪身為浙江巡撫,整個浙江都歸他管,就算是內閣的那幾位閣老也無法插手浙江的事,但是浙江同樣也分為幾個州府,比如離咱們雙嶼港最近的是寧波府,謝迪想要對付周賢佷,就必須通過寧波官府的力量,而我剛好在寧波府的官場上認識幾個熟人。」謝達說到這里時,臉上也不禁露出一絲得色,他這些年經營謝家商會,其實也並不甘心被背後的家族控制,因此也一直在經營自己在官場上的關系,而距離雙嶼港最近的寧波正是他關注的重點,這些年下來,他也在寧波官場上擁有了幾個十分堅實的後盾。

    周重听到這里也是眼楮一亮,當下開口道︰「謝叔父言之有理,只是不知道謝叔父認識的人能否真的可以牽制謝迪,畢竟算起來浙江巡撫可是寧波府的頂頭上司啊?」

    「嘿嘿,一名知府、一個同知、一個通判,而且每人在朝中都有自己的後台,謝迪也根本不敢動他們,你說這三人有沒有能力牽制巡撫?」謝達說出這些話時,臉上的得意的笑容更盛。

    周重听到這里卻是倒吸了口涼氣,知府、同知和通判,這已經是一府之地最重要的三個官職了,沒想到竟然全都被謝達拉下了水,難怪謝家商會能成為雙嶼港最大的商會之一,光是這種官場上的勢力就不是一般商會能比的。

    「小倒佩服,沒想到謝叔父竟然還有這樣的底牌,只是不知小佷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才能讓這三位大人幫小佷牽制謝迪?」周重再次向謝達行了一禮道,他知道這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自己要想讓人家做自己官場上的保護傘,不付出點代價絕對不行。

    而謝達這時也是臉色一整,很是嚴肅的對周重道︰「周賢佷,身為你的長輩,我可以幫你代為引見這三位大人,不過你也要做好大出血的準備,說句不好听的,那些人可全都是吸血鬼,若是你無法滿足他們的要求,到時非但無法讓他們保護你們商會,甚至還可能因此得罪他們,從而使得你們商會面臨更加糟糕的情況。」

    「多謝謝叔父提醒,這些小倒明白,不過謝叔父可否給小佷說個大概的數目,也好讓小佷心中有底?」周重听到這里也是心中一沉道,能讓謝達如此鄭重的告誡自己,恐怕想要結識那三位高官所付出的代價絕對不是個小數目。

    听到周重的追問,只見謝達沉吟了片刻,最後終于伸出兩根手指。

    「兩萬兩?」周重有點心虛的輕聲問題,雖然兩萬兩不是個小數目,但以走私的暴利而言,卻也不算什麼。

    不過周重顯然是猜錯了,只見謝達輕輕搖了搖頭道︰「不是兩萬,而是兩成,其中知府每年一萬的收益,同知和通判則是每人關成」

    「呯!」周重听到這里再次一拍桌子,人也一下子站了起來,同時怒聲道,「兩成收益?他們怎麼不去搶?」

    看到周重生氣的樣子,謝達卻是輕輕的搖了搖了頭道︰「周賢佷,你還真別嫌貴,兩成的收益這還只是我的估計,官場上的人全都是人精,若是讓他們明白了你與謝迪之間的恩怨,恐怕會要價更高。」(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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