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萌娘星紀 作者:她酷的像冰 (已完成)

 
mk2258 2014-4-14 22:02:49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44 332503
gelidpanda 發表於 2015-5-21 10:42
第150章 她比天高


    誰能想到王朝四大高冷的飛鸞郡主也有如此溫柔一面,陳默卻是知道,當年他離開長安後,三姐也隨後不久離開長安,她一直想盡設法來幫助自己練武,長安曾一度流傳陳鸞尋找星將希望能找到侍星契約的傳說。

    “這麼多年不見,你長高了不少,嗯,越來越像個男人了。”陳鸞打量著陳默,嘴角噙著笑意。

    “姐姐你還是這麼沒女人味。”陳默想起了小時候她的霸道。

    陳鸞嘿嘿一笑:“膽子很大,敢調戲姐姐了。”

    “最近你的事情姐姐都知道了,你做得可比姐姐我當年還要誇張啊。”陳鸞的笑容充滿溺愛,她數著手指頭:“鄉試中氣血九轉打敗青家,讓青家那個天才少女含恨而走。會試中一句寒山拾得問就是萬壽寺的首座都給驚艷了,嗯,然後將長洛的陳家收服……”

    “長安又聽說你打敗雷劫……剛才那個騷女子邀請你進她的玄機院是真的?”陳鸞問。

    “我沒打算去,都是二哥想要。”陳默毫不猶豫的推到二哥身上。

    陳鸞哼了聲,“你二哥被那女人玩弄在鼓掌,真是丟臉,你最好不要走他的路子,不然姐姐……哼哼。”

    陳默汗顏:“三姐,我已經長大了,這些事我都明白。”

    “翅膀硬了嘛。”陳鸞戲謔道:“那就讓姐姐看看你的實力到底怎麼樣,聽說你用的是大棒,讓姐姐瞧瞧。”

    “現在?”

    “當然。”

    陳鸞手一揮,虛空中頓時現出幾十口飛劍,此劍如鳳,首尾相顧,形神具備,正是陳鸞赫赫有名的飛鸞劍訣。

    這些飛劍化作鸞鳥,吐出劍芒。

    陳默拿出北鬥,消去風隱。

    陳鸞不由被陳默手中那根碩大的鐵棒愣住了,她嘖嘖說道:“這兵器誰給你的,也太……暴力了。”

    陳默哈哈一笑,使出清風明月遁,一棒砸來。

    “姐姐,看棒!”

    “看你妹……”陳鸞唾棄一口,十余飛劍展翅而動,劍芒頓時就把陳默的北鬥攔下。

    女孩掐指捏訣,飛劍凝聚為一只鸞鳥朝著陳默斬來。

    劍光凶猛直劈的整座大山搖搖欲墜。

    陳默將‘八卦精髓’灌輸在北鬥中,面對姐姐的攻擊,從容不迫的應對。

    艮覆碗,巽下斷,坎中滿……

    八卦招式一道道砸出。

    “八卦嗎?真是不錯。那麼就瞧瞧姐姐的百鳥朝鳳吧。”陳鸞笑意不減,話語一落。

    飛動的鸞鳥突然一散,化作百口劍光。

    這些劍光通紅如火焰,又作百鳥之狀,放眼望去,在陳鸞身後虛空仿佛有百只鳥兒起舞,令人窒息。

    強大的劍氣鋪來,陳默使出北鬥大衍,強行突破禁錮。

    與此同時。

    百鳥朝鳳劍陣也發動,百口飛劍朝陳默落下,又疾又猛,來不及反應,陳默的視線就已經被布滿了劍芒。

    不好。

    三姐的這個劍訣太強,配合她雷劫的修為不是之前那個雷劫修士能比的。陳默發現要突破這個劍陣除非動用所向披靡的天賦。不過很顯然,陳鸞的飛鸞劍訣也沒有使出全力。

    陳默心思電轉,決定放手一搏。

    腳下一踩,一個‘坤六斷’,北鬥橫掃,又是乾三連,乾坤聯合,氣魄如吞天噬地,悍然而出,絲毫不懼。

    百鳥劍勢眼看就要殺入進來,就在此時,陳鸞微微一笑,劍勢如煙,一道道消失了蹤跡。

    陳默一愣。

    飛鸞劍訣又凝鸞鳥將他這次攻擊擋下,而陳鸞已無爭鬥之心。

    陳默收起大棒,松了口氣,這時才發現全身起了層冷汗。“姐姐,你的劍訣不同凡響。”

    “少來,你的實力應該不止這點吧。”陳鸞似笑非笑。

    陳默很無辜:“三姐,我才三花聚頂圓滿,你都快大雷劫了,我本來就不是對手。”

    他雖然能打敗雷劫,但像三姐這樣還是有些棘手的,六重小雷劫法力渾厚,深不可測,以他現在的星力除非孤注一擲使出黃階招式斷冰切雪,否則絕無勝算。

    “你這樣的話,要想打敗江煙雨可就難了。”

    “三姐你和江煙雨過過招?”陳默正想知道這個超級天才有多強。

    陳鸞點頭:“試過一次。”

    “三姐覺得她的實力怎麼樣?”

    “她的煙雨劍非常厲害,我能和她打個平手,但是我總覺得她隱藏了什麼手段還沒有使出來。”

    “江煙雨什麼修為,有這麼逆天?”陳默吃驚的問。

    “她的修為好像和你一樣是三花聚頂圓滿,武聖境。但是據說她在內星域宗門修煉的是星力,有星將指點,所以不能當做一般武者來衡量。”

    難怪。

    星力比法力要高一籌,所以星將在星界是橫著走的,武者,修士望其項背。但修煉星力需要因緣巧合,能修煉星力萬中無一,陳默因為有侍星才能修煉,難道江煙雨也是侍星?

    “別管她了,在你殿試前,姐姐會好好調教你的。”陳鸞狡黠的道,盯著陳默就像在盯著一塊未雕琢的璞玉。

    “不過你以後不要去那煙花之地,知道嗎?”

    “魚幼薇的為人也不是那麼煙花……”

    “她……我猜不透……但是最好還是離她遠點,這個女人不簡單。”陳鸞可是擔心自己這個初出茅廬的小弟經不住誘惑犯了錯。

    “她找我我可沒辦法。”陳默嘀咕幾句。

    “那個女人眼界極高,她怎麼可能來找一個男人。”陳鸞不信:“小弟,你少做春夢了。”

    “是。”陳默笑了笑。

    陳鸞看他也沒收心,“明日我帶你去一個地方,那裡更適合武者。”

    “什麼地方?”

    “收心的地方。”

    ……

    長安府,書房。

    可怕的沉默讓氣氛如同磐石一樣堅硬,陳默立在堂前面不改色目視父親的凌厲目光。

    從陳掌天回府後,陳默就被招來問安,此時已經過去一個時辰,父子倆就這樣對視,沒有一句話可說,父親不開口,陳默自然也不好先說。

    陳掌天貴為人皇,其氣場就算聖上也要三分,他的一言一行都帶著懾人的壓迫,即使是一言不發都仿佛傳遞出粉碎一個人神魂的威嚴。

    目光如劍也就如此了。

    要不是陳默修煉了心學,心意如磐石堅固,又有侍星契約,一般武者面對人皇逼視早就先崩潰了。

    許久,終於陳掌天率先收回了目光。“好,好,好。”

    “坐吧。”陳掌天揮了揮手。

    陳默這才坐下。

    “聽說你去掌天閣學了掌天印。”陳掌天語氣很淡。

    “是的。”

    “嗯。”

    陳掌天之前一直在試探陳默,掌天印需要掌控蒼天的霸氣,如果氣勢不足最初修煉反而會損害自己,不過剛才那段時間對視,陳掌天已經大致知道了陳默身體狀況。

    “武聖!你這個年齡能達到靈肉合一的武聖,不錯,已經足夠有資格學習掌天印了,你且聽好吧。”

    陳掌天手掌一拍案桌。

    一道極致的力量射進心口。

    腦海裡頓時就出現了一副巨大的景觀,浩大的天空朝著四周鋪展連成一片,沒有上下,沒有左右,世界仿佛陷入虛空之中。

    只見父親陳掌天站在虛空之下,一掌探出。

    頓時,無垠無際的虛空仿佛被他一掌抓住在手,生出浩瀚的威嚴讓人窒息。接著陳掌天一掌擊出。

    虛空崩碎。

    天如覆滅。

    陳默一顫,猛地醒悟過來,才發現自己仍然還在書房,四周景像不變,父親捧書閱讀,燭火輕晃,字畫靜止。

    一切都是幻覺一樣,不過陳默知道剛才不是幻覺,他驚訝發現自己身上毛孔被一種強大的力量震開,鎖鼻術竟也是抵擋不住氣息瀉出,真氣一瀉千裡,差點癱瘓。

    要不是本身素質強硬,恐怕現在已經昏迷過去了。

    陳默驚訝的看著父親。

    “這掌天印你自己揣摩去吧,你有星力又有八卦,相信你不會讓父親失望。”陳掌天面無表情,但眼裡還是帶著贊賞之意。

    能如此快從他的掌天印境界中清醒而沒有半點昏厥跡像,在他傳授的子女中,陳默是第一人。

    陳掌天何等人物,人中龍鳳境界,一眼就看透陳默修煉不是普通的法力而是星力。

    “過幾天,陛下設宴,到時你隨我一同進宮,好了,你下去吧。”

    陳掌天又道。

    陳默以為父親會詢問發生在他身上的事情,正在猶豫要不要將事情全盤托出。哪料絲毫沒有打探的意思,頓了頓,陳默施禮而退。

    等到陳默一走。

    陳掌天深深吸了口氣,他走了幾步,打開了一個塵封的匣子,從裡面小心拿出了一副書畫。

    畫中。

    冰天雪地,有一女子手拈梅花如劍,在冰寒之中怒放。

    女子寥寥幾筆,簡單,但卻是玉骨冰肌,栩栩如生。仔細看著畫作仿佛能看到作者每一筆勾勒都是用盡心血,入木三分,能感受出深深的眷意。

    這副畫的畫者正是陳掌天,恐怕誰都不會想到堂堂人皇竟會將滿腔感情灌輸在畫筆之下。

    此時,陳掌天呆呆看著這幅畫,渾然不覺已經沒有半點威嚴。

    “璃兒,你讓他參合進你們星將的紛爭真的不是錯誤嗎?”

    “不過我會幫你的。”

    “哪怕我的力量微不足道。”

    陳掌天閉上眼,想著那個比天更要高傲的女子。 本帖最後由 gelidpanda 於 2015-5-21 11:07 編輯

gelidpanda 發表於 2015-5-21 10:46
第151章 今晚你留下来


    五指石碑豎立在面前,上古神通靈氣如一縷煙霧繞在陳默周身,自百竅而入又從百竅而出,如此反復,吞雲吐霧,將房間籠罩在一片迷霧中。

    “與天同壽,神之不朽,與地同壽,魂之不滅。天地之中,蒼生如狗,唯駕馭天地之人才能立明於世,敬為人皇!!”

    陳默打著掌天印的法訣,讓靈肉合一,圓滿的武聖之軀百竅吐納,只是兩種力量進入竅穴之中卻是彼此排斥,力量無法融合。掌天印本來是修士至高無上的神通,進入雷劫後的修士,以雷淬煉全身,達到天人合一的境界,這個境界裡就能駕馭天地靈氣,乘風御劍脫離大地之根。

    馭空修士算得上陸地真仙,遨游四海,彈指之間。掌天印就是借助地的力量,將天掌控,任何修士都難以幸免,無論法寶,神通都無法施展,所以在大重王朝成為最強神通。但是五指山則相反,修士騰空之中,將力量灌輸其下,能將地面的目標如壓泰山,死死困住,這就借助天的力量。

    天地靈氣都是飄渺之說,但此時在陳默這裡卻如同實質。

    要想融合一體,實在太困難了。

    陳默連續打出法訣,掌天印和五指山幾乎左右互搏,八卦意境也是在房間裡展開。

    靈氣在他身下化作一道道八卦的印記,將這些靈氣抓入穴竅,但是沒能多久,靈氣再次吐出。陳默將法訣一停,嘆了口氣,易經衍化天下神通,八卦尤其是基礎,原以為靠這個能融合五指山和掌天印神通應該很輕松,不過總覺得心中少了一些什麼,讓這個神通無法融合發揮作用,太勉強了。

    “還是先將兩個學會再說吧。”陳默自言自語,因為有易經底子和三花聚頂武聖境界,幾個神通掌握倒也是不太困難,只不過兩個神通力量相反,最初融合更容易一些。想不出頭緒的陳默又修煉了一會。

    屋外,晨星寥落,曙光東升。

    陳默漱洗整理一番,出了門,

    陳默所住的長安府以西的‘月桂廂’,屋外栽種一片四季桂,茂密繁盛,香氣陣陣,非常適合陶冶情操。走了幾十步,就看見桂花中有一名少女正在舞劍。

    劍如飛鸞出閣,翩若驚鴻,煞是好看。

    陳默靜靜欣賞了一陣,女子停下身姿他才說:“姐姐,你怎麼在我的院子裡練劍?”

    “你起來的太晚了。”陳鸞批評陳默有些松懈,她來到月桂廂好幾個時辰了,還想和陳默一同修煉的,卻發現他的房門一直沒有打開,武者修煉,以早晨最佳,最能修煉真氣,周轉氣血於表裡,這家伙居然偷懶,真不知道這個天才是怎麼來的。

    陳鸞卻是不知道陳默起的很早,現在也不需要修煉真氣和沸騰氣血了,不過能熟練武藝也不錯,陳默沒有辯解,“明日我一定早起。”

    “你准備去給三娘掃墓嗎?”陳鸞道。

    陳默一愣,都忘記了,回到長安理應該去帝陵為母親祭拜。

    不過早就從小姨口中得知母親壓根沒死,只是不再尾火星域了,去祭拜總覺得古怪。“母親只是失蹤,沒有死,我不想去祭拜。”

    “也是。”陳鸞點頭,陳默母親失蹤這事幾個人都知道,裡面有什麼隱情卻不清楚。

    “那好,我帶你去個地方。”

    “三姐你昨天說的收心的地方?”

    “當然。”

    ……

    一幢樸素道場,矗立在安靜的白虎街,門口也無守衛,也無石獅,門可羅雀,有些冷清,道場牌匾上寫兩個觀心。

    字是好字,筆走龍蛇,蒼勁有力。

    道場內隱約能聽到說法聲。

    陳默疑惑看去三姐。

    “這可那個煙花之地好多了,你用心去領悟,能領悟不少東西。”陳鸞神秘兮兮。

    門口雖無侍衛,陳鸞卻顯得非常恭敬,走入院裡就步伐就特別輕,生怕打擾到裡面的人,三姐的個性陳默是知道的,暴脾氣一個,火辣辣的和鐘離三昧不遑多讓。現在能讓她這麼莊重,陳默也產生了好奇之心。

    走過一段鵝卵石的小道,就看見了一座留著凄風苦雨滄桑痕跡的木屋,門打開,能看見一座寬廣的大堂,裡面坐著不少武者修士,竟然個個端正姿態,聆聽。

    “今欲善惡不思,而心之良知清靜自在,此便有自私自利,將迎意必之心……”

    裡面傳來極淡的聲音,字字珠璣,緩緩入耳。

    陳默聽這聲音有些熟,進入大堂後便一眼看到了挺拔的男子,果不其然,正是當初幽冥洞窟遇到的男子,陳默對他古怪的掘墓劍印像深刻,既然他在,那……陳默尋著目光看見坐在最上頭的女子。

    黑色長衣,如墨渲染。

    正是烏衣。

    陳默記得這個女人繼承的星名可是顧炎武。

    對了,自從幽冥洞窟一別後,顧烏衣就說要去長安看看,沒想到居然在長安裡開起了道場說法了。

    陳默一看,來聽的武者竟然不少,有三四十多個,他們氣息飽滿,真氣凝練,最少都有三花聚頂圓滿境界。

    既然三姐都慕名而來,恐怕雷劫也不少吧。

    顧烏衣瞥到了陳默,陳默對她眨了眨眼,女人面無表情,無悲無喜,就像不認識他一樣,擅自說著心學。

    “小弟,好好聽著,這心家的學術還是有些深奧的,能在修為上領悟不少東西。”陳鸞看見他拋媚眼,氣的想揪他的耳朵。

    陳默正色,也學著三姐盤腿坐下。

    心學,陳默得心家祖師王陽明的真傳,論造詣恐怕顧烏衣也比不上。不過對心家更深入一點,陳默就沒太大的研究了。

    關於心家也就知道格物致知,心即理這些。

    最初陳默還是當做掃盲來聽的,但是越聽下去越發現心家非同凡響,也終於明白為什麼像三姐這樣天才修士也會來聽法。

    心學能修煉本心,天下神通,心就像一個容器,能讓武者對神通和境界理解更深,只有理解更深,修煉之途才會走的更加長遠。

    陳默忽然想到心學或許是個契機,能完全融合掌天印和五指山兩種不同的力量。

    陳鸞偷偷瞥了一眼他,見到陳默認真聽講,全神投入,臉上也是寬慰。

    “如何欲不聞見,除是槁木死灰、耳聾目盲則可。只是雖聞見而不流去便了。”

    當此句落下後,顧烏衣話一停,“此次心家言盡於此,諸位有心的話,還請下次時日再來吧。”

    一干修士,武者紛紛起身,朝她行著禮節。

    陳默一看這禮節竟是拜大師那種風範咋舌,這顧烏衣到底在長安做了什麼,居然能有這麼多追隨者。

    人群並未散去而是各自坐禪一般領悟心家說法。

    “怎麼樣,小弟,有領悟嗎?”陳鸞眯著眼睛。

    “三姐,這地方的確能收心。”陳默回答。“不過三姐都快大雷劫了也會喜歡心學嗎?”

    “小弟,你很有悟性,居然知道這是心學。”陳鸞意外的說。

    “雖然姐姐我快到大雷劫,但這心學的確讓姐姐我眼前一亮呢,只要沉下心來,能受益匪淺。”

    “現在心學在長安發展很快,儼然成為新的學家,那個女人叫烏衣,還曾和萬壽寺首座辯論過,有些才學。”陳鸞神態很是佩服。

    陳默記得大重王朝的主流是禪家,這顧烏衣也太大膽了,居然在長安開設流派,就不怕遭到萬壽寺的報復,萬壽寺那些和尚可不是吃素的,看來有必要和她說說。

    顧烏衣看了一眼陳默就朝後屋而去。

    陳默也起身。

    “小弟,你要干嘛?”

    “我和她聊聊。”

    “沒用,她從不和人論道說法的。”陳鸞搖頭。

    “三姐也不行?”陳默問。

    “對,心家只有靠本心領悟,她從不和人交流,唐皇還曾請她入宮都被拒絕了。”陳鸞道。

    “架子倒挺大。”

    陳默朝後屋走去,陳鸞見不能阻止只能追上,這時其他修士武者看到了這一幕,飛鸞郡主大名鼎鼎,長安無人不知,倒是陳默回來才幾天,無人相識。

    “那個小子是誰?”

    “居然和飛鸞郡主很親密的樣子。”

    “這小子居然也想找烏衣。”

    “看來不知道觀心的規矩。”

    暮欄在門外,陳默笑著說:“我可以見烏衣嗎?”

    暮楞了楞,突然點點頭。“你進去吧,烏衣正在等你!”

    “謝了。”陳默拱手。

    陳鸞張大了嘴,不敢相信,“三姐,我們一起去吧。”陳默抓住她的手一同進了後屋,暮也沒阻攔。

    其他人都看傻了。

    沒搞錯吧,居然有人能進烏衣的後屋?

    後屋,廂房。

    烏衣正在配茶。

    “烏衣,好久不見了。”陳默大大咧咧打了個招呼。

    作為得到王陽明承認,在心學陳默的地位理應比顧烏衣還要高,顧烏衣自然沒理由拒絕陳默的見面。

    見到他來了,女人依舊面無表情配好了兩杯綠蘿異香的綠茶遞到面前。

    “陳默殿下,有何指教。”

    “三弟,你和烏衣大師認識?”陳鸞驚訝的問。

    “嗯,有過一次生死之交。”陳默道。

    “你言重了,只是萍水相逢。”顧烏衣很不給面子。

    陳鸞無語,這小弟什麼人啊,居然連心家大師都認識,難怪之前對心學那麼了解。

    “我沒想到,烏衣你居然在長安開起了道場,講起心學,就不怕萬壽寺那邊的麻煩嗎?”陳默問。

    “我去過萬壽寺和那萬壽首座論道過。”

    “嗯?”陳默聽出她還沒說完。

    “禪家的道也是不錯,讓我對心學理解更深,而且心家和禪家也有些淵源,兩者也不衝突。”烏衣道。

    “怎麼說?”陳默只知道心家是繼承儒家,衍化而家,禪家倒從沒聽過。

    “就說這悟吧。”烏衣語氣平淡,動作嫻慢的配著茶葉:“禪家的宗旨是“無念為宗,無相為體,無住為本”,而祖師的心學則認為“在不睹不聞上著實用功”,雲散水流去,寂然天地空,兩者是一個道理。”

    “原來如此,能當面聽烏衣大師講又領悟不少呢。”陳鸞驚嘆道。

    陳默哦哦幾聲,這顧烏衣果然很厲害,這麼快就能將禪家的道融入心家裡,前途不可限量。

    不過陳默這次找她也不想討論這些道,之前聽她說法中,心中隱約有些想法可以融合掌天印和五指山,但不是很清晰,顧烏衣深諳心學,理解更深,陳默看能不能從她那得到啟發,畢竟一個太古神通一個幾乎是人皇最強神通的融合絕非易事。

    顧烏衣沉吟片刻,抬起眸子,目光閃爍:“今晚你留下來。”

    “噗。”

    三姐一口碧蘿春噴了出來。 本帖最後由 gelidpanda 於 2015-5-21 10:49 編輯

gelidpanda 發表於 2015-5-21 10:47
第152章 ‘人心可鑒’顧炎武


    烏衣的話差點沒給她嗆死,這個小弟到底何方神聖啊,能讓聖上都沒辦法一見的烏衣大師說出這種話。陳鸞正色問道:“抱歉,烏衣大師這話是什麼意思。”

    “不是雙修吧……啊……”陳默的異想天開被姐姐狠狠捏了一把。

    “我需要在子時將你的心回歸原始,這樣你就能融合兩大神通。”面對陳默話裡的調侃,烏衣眉頭都不皺一個。

    回歸原始?

    陳默一頭霧水。

    按照烏衣的解釋上古濁氣下沉為地,清氣上升為天,心回歸原始狀態才能將掌天印和五指山一同融合。陳默似懂非懂,反正大概是子時是時辰分界點,這個時候是最合適的。

    兩人又討論了一番心家之道,因為有王陽明真傳前世對心家有些認識,陳默領悟的很快,陳鸞在旁聆聽,越聽越感到驚奇。

    過了一會,暮突然來報:“師姐,皇宮裡派了尹總管來了。”

    “又是想讓我去皇宮嗎?”烏衣略帶著不太耐煩。

    尹總管陳默也知道,是皇宮內務,負責皇上的一切瑣事,地位也算不低,既然由他書面,那麼就是代表皇上的聖旨,說明唐皇對烏衣也很看重。烏衣顯然不太領情,她知道大重王朝的皇室推崇是禪家,她進宮說法也只是浪費時間。

    尹總管看見飛鸞郡主大吃一驚,急忙卑躬施禮。

    “這位一定就是陳默殿下了。”尹總管帶著諂笑,大重王朝裡君和皇齊平,長安君又封國都之君,地位顯赫,就算皇宮總管見了也要行大禮。

    陳鸞在觀心聽心學,長安的人有所耳聞也不奇怪,倒是陳默已經是大名鼎鼎卻從沒見過,不過從兩人關系上,尹總管倒也看出陳默的身份長安誰不知道,唯一能和飛鸞郡主親密的男人也只有她的胞弟陳默了。

    “尹總管是有什麼事嗎?”

    “奉聖上聖諭,兩日後,聖上召開宴席,有請烏衣大師入宮講解心學。”

    “告訴你們聖上,我的心學不進宮。”烏衣冷邦邦的拒絕一點都不給唐皇面子。

    尹總管臉色一變,語氣沉道:“烏衣大師,聖上也是敬重你能和萬壽首座論道,切不要辜負聖上良苦用心。”

    烏衣無動於衷,她身為星將,外星域王朝的皇帝在她眼中根本不值一提。

    陳默聽到宴席,想起正好自己也去,“烏衣,聖上一片苦心,你就不要拒絕了。”

    “什麼?”烏衣皺眉。

    “那天宴席是陛下殿試前的殿前宴,到時各大州第一會試都會入席,大重王朝權貴,這一代天才武者都會入列,你不是想發揚心家嗎?讓這些學子聽聽心學也不是壞處。”陳默偷偷說道。

    心家講的是心即理,烏衣來長安傳授,有心者願意則來,不願意也從不勉強,在諸多豪門前,她也沒什麼興趣,但看到陳默要求,心中大致明白一二,“那好,你回去復命,我答應了。”

    尹總管復雜的看著陳默,烏衣這番變化他豈能不知道其中緣由,這陳默居然可以讓心家大師改變主意,真不知道他有什麼本事。心中想著,尹總管還是面帶笑容,來之前,顧烏衣已經拒絕入宮多次,讓皇室很沒面子,但是她的身份有心人還是能猜出一二,所以唐皇也不想節外生枝,當然他也不敢。

    星界百家爭鳴,得罪一家就可能遭遇滅國之禍。

    “奴婢告退了。”尹總管說著,退了出去。

    “小弟,你呀你呀這次可真是的。”陳鸞哭笑不得。

    “姐姐,我咋了?”陳默一頭霧水。

    “唐皇邀請烏衣大師入宮論心家都被拒絕了,這一次,你居然能讓烏衣大師改變主意……唐皇這次恨不得飲你血吧。”陳鸞饒有興趣的,觀心道場這麼多武者,這件事很快就能讓全長安都知曉,這唐皇面子哪裡能放。

    陳默不以為意,他回長安這幾天做的驚世駭俗夠多了,也不差這一件。“姐姐,這兩天我不回去了,就待在觀心道場。”

    “那好。”

    ……

    透徹的月光變得更加耀眼,滿天鋪展成銀河的星辰明亮如水。

    子時在星界被認為交替的時辰,有古歷分日,起於子半的說法。陳默坐在房中,又試了幾次直到顧烏衣走入進來,女子黑服曼妙,那雙鳳目如白紙滴墨,一點清冽。

    房中異香陣陣,讓人渾身上下都覺得放松。

    陳默按捺心中的悸動,問烏衣:“你打算讓我怎麼做?”

    “按照你平時的修煉,不過記得運轉心學。”

    “嗯。”

    陳默掐著法訣,放出五指山石碑,五指山太古靈氣立刻飛出千道鑽入百竅,接著運轉父親所授的掌天印,真氣從體內勃發而出,一起和百竅彙合。不過和之前一樣,兩種力量都互相排斥。

    顧烏衣看著陳默,額頭星符閃爍。

    她繼承的星名是‘人心可鑒’顧炎武,對洞穿人心最有一套,而且她入心家多年,比陳默要領悟更深。

    顧烏衣手指一點,一道玄光入了陳默的胸口,頓時,陳默只覺得全身火熱,太古靈氣下沉,掌天印的真氣上升彼此脫離。

    心髒絞痛中,百竅突然消失。

    陳默有心學,對這種變化異常敏感。沒了百竅,身軀就像是一個黑洞,回歸到了最原始混沌的狀態。陳默馬上就明白該怎麼做了。

    他法訣一打,八卦陣伏地而出,八卦相繼變化,形成了一個漩渦。只見上升的真氣漸漸下沉,下沉的靈氣則緩緩上升。

    “天地初始,無極造生,混沌歸元,合!”

    陳默領悟了這原始心的奧妙,連連掐動法訣。

    兩種不同的力量慢慢融為混沌,再無排斥,察覺到這點變化,陳默心中一喜,更加投入。

    顧烏衣剛才給陳默點的是混沌原始心是心學的一種,本來一般人是沒有辦法領悟的,不過陳默得到過心學之祖萬像更心王陽明的真傳,還是很輕易辦到。

    ……

    陳鸞正在屋外為陳默護法,暮在一旁揮動著一口大劍,修煉的劍氣陰森詭異。

    門打開,顧烏衣率先走出。

    “烏衣大師,我小弟的情況怎麼樣了?”陳鸞問。

    “他需要時間來融合。”

    得知一切順利陳鸞也放下心,“烏衣大師是星將吧?”

    顧烏衣面無表情也不回答。

    陳鸞笑著說:“我小弟真是有福氣,居然能結識烏衣大師,我這個做姐姐的也是很寬慰。”

    “他被我心家祖師真傳,福氣的話也該是我。”顧烏衣平靜的道。

    陳鸞驚的合不攏嘴,“烏衣大師不是開玩笑吧。”百家之祖,那是何等逆天的身份啊。

    顧烏衣不喜歡解釋太多,她抬頭遙望星辰。

    子時以過,天空明星光芒也在收斂,萬籟越發寂靜,顧烏衣突然問道:“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大師請問。”

    “你對你小弟陳默了解多少?”顧烏衣看著陳鸞。

    “這……”陳鸞露出一絲苦笑:“我這個做姐姐的可真是不太稱職,自他離開長安後,我便很少見他,只是從府裡聽說他的一些事。”

    顧烏衣點點頭,陳鸞知道的事,她來長安後也知道,不過她還是很不明白尾火星域對心學的認識幾乎是陌生的,這個男人到底是怎麼得知心學還能說出讓祖師都為之驚艷的話。

    縱使她有‘人心可鑒’的綽號,可是就算剛才能直接點入陳默的內心也完全看不透。

    這種感覺就像……

    他的內心不屬於這個世界一樣。

    “他的原始心無限強大,對星界也不知是好是壞。”顧烏衣喃喃自語,第一次有了憂慮。

    ……

    皇宮。

    燈火通明,唐皇正在批著奏章,越看,大重皇帝心頭越是沉重,最後奮力把手中的狼毫紫絨盤龍筆一摔,滿是怒意。

    “陛下,何事竟如此生氣。”道人吳圖南撿起這支盤龍筆,恭敬遞上去。

    “這個陳默真是太無法無天了!”唐皇陰沉。

    “哦。”吳圖南一看,也是露出吃驚之色。

    唐皇特地命人盯住了長安君,尤其最近風頭最盛的陳默,這兩天陳默的行蹤幾乎都在眼線下。

    可是才來兩天,這小子就快讓長安改朝換代了。

    擊敗雷劫。

    和太子打賭。

    補出魚幼薇五年來都無人能補出的古代譜。

    這小子做的每一件事都要讓人瞠目結舌。

    “看來長安府的四殿下文武雙全啊,是個難得英才。”吳圖南笑了笑很快恢復了冷靜。

    長安府的幾個子嗣個個出類拔萃,正是這點才讓唐皇心生芥蒂,本來出了陳默這麼一個不能練武的廢物,唐皇還是很欣慰的,誰能想到,這個家伙居然比他的兄弟姐妹還要逆天。

    不,大重王朝都找不出比他逆天的了。

    哪個天才能在弱冠之年做出大重王朝所有文人都不能做出的詩句啊。

    妖孽。

    “此子離開長安後一定遭遇了什麼奇遇,陛下真不知道嗎?”吳圖南問。

    “從以前情報來看,他的確是個廢物才是,朕不明白啊。”唐皇皺起眉。

    “陛下也不用擔心,只是做詩而已,殿試最後靠的實力,以煙雨郡主,對付他應該不成問題。”吳圖南笑了笑。

    這也是唐皇唯一可以安慰的,不過一想到這個陳默居然能做出魚幼薇都敬佩的詩句,唐皇還是頗為不悅,最不快的是當時對詩居然是太子,這不就擺明了皇室輸了。

    “陛下。”

    這時,尹總管回來。

    “那個烏衣怎麼回復的?答應出席宴席了嗎?”唐皇決定拋開這些小事,心思都留在那個烏衣的身上。

    這個女人幾個月前來到長安傳授心家,造詣極高,極有可能是路過的星將。聽說內星域百家爭鳴,星將都有百家背景,唐皇也不奇怪。

    如今和長安君爭鋒激烈,如果能把她拉攏進來,那麼陳掌天根本不算什麼威脅了。

    “回稟陛下,烏衣大師已經答應陛下的邀請了。”尹總管道。

    唐皇大喜。

    “恭喜陛下,這個女人來路神秘,若是和她攀上關系,對皇室大有幫助,甚至必要時能拋棄禪家。”吳圖南恭喜。

    “她總算肯進宮了,不枉朕誠心誠意。”唐皇拿起杯子呡了口茶,心情大好。

    “陛下,不知道有一句話奴婢該不該說。”尹總管戰戰兢兢。

    “何事唯唯諾諾的,尹總管這可不像你的風格。”吳圖南笑道。

    “烏衣大師是答應了,不過依奴婢看卻是因為一個人才答應下來。”

    “一個人?誰的面子有這麼大能讓她答應?萬壽首座?嗯,他倒有可能。”唐明世笑了笑。

    “回稟陛下,這個人是長安府四殿下陳默!”尹總管不敢隱瞞。

    什麼!

    唐明世和吳圖南頓時一震。 本帖最後由 gelidpanda 於 2015-5-21 10:48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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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不要


    嘭。

    一聲爆響。

    唐皇手中雙龍吸水的瓷杯頓時化為齏粉。

    “陛下息怒。”尹總管跪倒在地。

    “你是說真的?是因為陳默才答應的?”唐皇聲色俱厲。

    吳圖南道:“你沒有看錯嗎?那小子何德何能怎能得到星將的面子,你且如實招來。”

    尹總管就將自己所見一五一十,一字不漏的述說了一遍。

    唐皇臉色陰沉的可怕。

    這一次,無天道人吳圖南也收起了輕松的笑容兀自沉思。

    唐皇揮揮手,讓他退下。

    “道人,你能看透這個長安府陳默到底是怎麼回事嗎?”唐皇問。

    吳圖南沉吟:“本道看,他或許機緣巧合得到了修煉星力的能力。”

    這樣倒是能解釋陳默的武力突飛猛進,但是根據唐皇得知的情報,陳默沒有這個機會接觸什麼星將,再說了,會有什麼星將能看中他?要想短短數月脫胎換骨,這星將必然所向披靡,很有來頭,那麼問題來了……真的有這樣的星將會找侍星這種累贅嗎?

    與其相信這個,唐皇更加願意認為人皇陳掌天使了什麼瞞天過海的手段。

    “這陳掌天創造掌天印就讓朕覺得此人野心極大,他也許真的能做出來。”唐皇沉聲。

    “就算真的又何懼呢。”吳圖南不以為意。“陛下可是忘記了江煙雨出生那天就被內星域看中進入內星域修煉,這一次她參加神武舉……嗯,這個陳默也不知道哪裡得到的消息,居然猜中了江煙雨隱瞞了年齡……不過這也注定他沒可能會是江煙雨的對手,陛下盡可放心。”

    規矩都是自己訂的,只要能對付眼中釘,隱瞞年齡算什麼。

    “無天道人,你說得也是。不過此子最近回到長安,接連做出的幾件事都是石破天驚,恐怕有意為之。”唐皇道。

    “宴席上,陛下就順便找人打打他的氣焰。此子如今在長安是文武雙全,本道人就不信大重王朝裡就沒人能治他。”

    “此事要好好斟酌。”唐皇若有所思,他看著一派逍遙的無天道人,笑道:“無天道人有一件法寶無天傘,若是無天道人能出手,朕就沒這麼多煩惱了。”

    “那小子還不值得本道人出手。”無天道人語氣非常不屑,陳默雖然在長安很有名聲,但畢竟也只是一個雷劫都未到的修士,這樣的對手一只手就能碾死。不過說到自己最得意的法寶,吳圖南微微一笑,“此子還不配死在本道的無天傘上,本道的丹術倒能讓他嘗嘗。”

    唐皇大喜,他可是知道這個道人煉丹的厲害。

    “那朕就放心了。”

    ……

    鬥艷亭

    “……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無窮已,江月年年只相似。”江煙雨在亭中看著信奉的詩句,慢慢念起來,不知不覺有些喜歡,尤其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無窮已,江月年年只相似。這幾句充滿了一種無奈的滄桑惆悵。

    “好,寫的真好,可惜不完整。”江煙雨臉腮紅潤,嘆出可惜。

    “怎麼,你居然會凡夫俗子的詩句給迷到了。”

    一聲不屑的嘲笑響起在鬥艷亭。

    江南府裡敢和她這麼說話的也只有一個人了。

    恆溫大搖大擺的走入鬥艷亭,對著這詩流露出輕蔑。

    武力星將最看不起就是這些風花雪月,悲傷春秋的無病呻吟了。

    “能將魚幼薇都驚住了,這詩寫的的確很好,煙雨是自愧不如。”江煙雨很坦然。

    “一個自作清高的歌姬而已。”恆溫冷笑。

    “姐姐,這話可就不妥了,煙雨看魚幼薇有古代歌譜也很不簡單吶。”江煙雨輕輕一笑。

    恆溫自視甚高,不屑一顧。“對了,這次我來是帶唐皇告訴你一件事。”

    “嗯?”

    “過幾日的殿前宴,唐皇讓你准備一下。”

    “聖上想讓煙雨准備什麼呢?”江煙雨面帶笑意。

    “哦,是這樣,萬壽寺首座也會出席宴席,到時宴上,他會出一個題目你且這幾天想好了。還有這件事你也准備一下。”恆溫交出了一封信函。

    江煙雨攤開一看,表情俏皮而玩味。

    “陛下這是打算在殿前宴上挫敗陳默公子的氣焰嘛。”

    “此子最近有些風頭太過了,得好好教他做人。”恆溫冷笑。

    江煙雨嗯了一聲。

    “這是題目還有……”

    “恆溫姐姐,不必了。”江煙雨推辭掉恆溫的好意,綻放出如花嬌艷的笑意。“煙雨可不想占一個男人的便宜。”

    “那隨你吧。”恆溫無所謂,一個男人的氣焰在星將眼中隨時能滅,不值一提。

    “人生代代無窮已,江月年年只相似,要是陳默死了,這美好的詩可就真的絕唱了。”江煙雨念了一遍,突然有些不舍起來。

    ……

    長安皇宮門口,紅牆碧瓦,銅澆鐵鑄,殿宇嵯峨,一望無垠,氣勢雄偉不可仰止。

    地面如鐵,一隊隊手持旌旗,吹著雄壯的號角,擂鼓,鳴鐘的儀仗隊伍,以及四周散開,全副武裝,白胄銀甲,懸著佩刀,背著弩弓的冷峻護衛。這些是白虎禁衛,負責皇宮防御,和玄武禁衛負責皇宮外圍不同,在皇宮內部,白虎禁衛擁有最強的執法權力,他們不但劍法卓越,箭術也是一流。

    在皇宮中,光是這些白虎禁衛走動就宛若猛虎一般,尋常的武者都會被嚇破膽,大氣不敢喘一個,無不彰顯皇宮赫赫威嚴。

    “長安府駕到,放行!!”

    一名校尉高聲喊到。

    大重王朝雙君有‘入朝不趨,劍履上殿,謁贊不名’的最高待遇,其他閥門大臣進入皇宮都必須經過嚴格檢查,甚至徒步入宮,長安府則無需這麼多麻煩,幾輛馬車浩浩蕩蕩進入皇城讓周圍前來參加殿前宴席正在接受檢查的的會試,豪門都無比艷羨。

    陳默坐在馬車之中,看見皇宮大道兩旁,有青漆的木樓,雕刻的飛檐拱鬥,一路進去看見那些訓練有素的禁衛,目光凝重。

    一個王朝的強盛,看的是什麼?自然就是禮儀,禮儀威嚴,而這些禮儀,威儀從皇室最身邊的人最能體現。皇室強,他們便有底氣,所謂盛氣凌人。

    大重王朝太祖一手締造四大禁衛,這白虎禁衛毫無半點弱勢,即使面對長安府的座駕也是不卑不亢,甚至目光中包含著一絲鋼鐵般的凌厲。

    從他們眼中,陳默的心意能感受到潛在的危險和敵意,看來彼此之間也是一觸即發。

    白虎禁衛亦是如此,不知道剩下的青龍禁衛和朱雀禁衛又何等風采,朱雀禁衛馬上就能看到,他們負責入朝大臣的安危,算是一個貼身保鏢,但青龍就非常神秘了,傳說這個只聽命唐皇的禁衛聚集了大重王朝最頂尖的精英天才,甚至傳說唐皇室將鎮國之寶的‘玄武七變’一部分都傳給了青龍禁衛。

    “姐姐,現在長安府的勢力能和四大禁衛比較嗎?”陳默放下簾子,問同坐一輛馬車的三姐。

    這次赴宴,陳鸞非得和他同坐。

    不過有個美女同行,車廂裡幽香滿室,卻是令人心猿意馬。

    陳鸞睜開眼,思考了會。“如今陌刀衛有六百名,不過和四大禁衛比起來的話還是有些劣勢。”長安府的陌刀衛在大重王朝裡也是一只龐大的力量,陌刀衛最有名的就是所有武者手持一把長長的陌刀,鑄有四星,能和小雷劫修士對抗。

    這一次來皇宮赴宴,長安府也會派出幾名陌刀衛跟隨。

    不過和四大禁衛比起來還是遜色了不少。

    四大禁衛有一千余名武者,其中每個禁衛都有不少雷劫修士,硬拼起來沒有勝算。而除了王牌,其他雜牌軍威脅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了。

    這麼說的話,如果哪一天真的和唐皇對立,長安府的處境並不樂觀,要知道,江南君也可能站在皇室那邊,也難怪陳虎豪要背叛,怕也是看到長安府不濟。

    “今年的封侯祭典,唐皇有意想削弱父親的力量,將陌刀衛降到三百名。”陳鸞眼中帶著厭惡。

    封侯祭典是封爵位的,長安君這樣的級別雖然不受太大的影響,但是最大的全力,兵權還是會被想盡設法的削弱。

    “要是能將陌刀軍的飲血鑄造五星甚至六星,那四大禁衛就不足為懼了吧。”陳默想了想。

    陳鸞覺得自己的弟弟真是天真的可愛。“小弟,四星已經是鑄造師的極限了,要將六百名陌刀軍全部鑄成五星,除非鑄劍山莊傾囊相助,這樣或許可以達到,但也只是或許……星武不是天命,鑄星太困難了。”陳鸞搖頭,以外星域的環境,五星幾乎是星武的極限,再高就很難了。

    但是四星升五星太難了,一旦失敗,兵器就會功虧一簣,劃不來。

    不過要真是鑄造成五星的話,那的確對付四大禁衛不成問題,就算是遇到諸侯的聯軍也不怕了。

    陳默笑了笑,不置可否。

    “小弟,你的掌天印和五指山修煉怎麼樣了?”陳鸞問。

    “融合的還不錯,已經有些五分了。”

    “真是不錯,小弟,姐姐現在真是要對你刮目相看。”陳鸞這一眼頗為風情,讓陳默臉紅不已。

    “姐姐佩服什麼。”

    “五指山神通也算是太古神通了,你居然能找到呢。”

    “等我練成了我再來教姐姐你,還有哥哥他們。”陳默笑道。

    陳鸞用手指點著陳默的眉宇,動作嫵媚,說不出的溺愛:“那我們就說定了,要是你敢騙姐姐,姐姐就閹了你。”

    “姐姐,你還想要不要弟妹了。”陳默哈哈一笑。

    陳鸞嘴角掠過毫不猶疑的促狹的笑意,回應的相當堅決和果斷。

    “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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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殿前宴


    馬車到大殿旁停了下來,便有幾個太監扶了上來,陳默和姐姐下了馬車就看到父親和二哥也下了車,接著穿著鮮紅大袍,繡著玄鳥錦服的侍衛恭敬迎來來接待他們。

    這些紅袍侍衛有男有女,男的面如冠玉,豐神俊朗,女的螓首娥眉,粉面朱唇,艷麗方物。從面容神態,身上氣息俱是過了小雷劫。這些侍衛舉止肅穆,面對滿朝重臣不卑不亢,充分顯示了皇家禮儀,不用說了,這些就是朱雀禁衛了。

    朱雀禁衛負責禮儀,侍衛,一般國宴,重要筵席都由他們負責,平時就作為皇子公主在皇宮裡保護他們。

    大殿有一種氣宇恢宏的感覺,琉璃地磚,金碧輝煌,裡面文武官員,長安的內閣大臣,甚至諸多皇子,公主都在其中,按照地位高低,有嚴格的等級分明。

    四周的樂器編鐘在樂師的敲奏下,傳出了美妙的音樂,排列的鶴形香爐,噴出異香,裊裊煙霧,飄渺變化,甚是美妙。

    隨著唱師‘長安君駕到’,熱鬧的會場立刻寂靜無聲,會場幾百雙目光就唰唰看去了他們,各自起身,躬身行禮,情景好不壯觀。

    雙君與皇帝平齊,位置在最上邊。

    陳掌天大步走入自己的位置坐下,侍女紛紛上前斟酒。

    爾後,長安其他門閥,世家之首都來敬酒道賀。陳默現如今在長安是最當紅人物,回到長安沒幾天已經將長安擾的翻天覆地,讓人為之瞠目結舌,尤其和太子的尊師賭注簡直是驚掉眾人的下巴。

    敢和煙雨郡主叫板這也不愧是長安君的子嗣。

    “江南君駕到!”

    外面又傳來一聲唱喏。

    宴前又是一靜,只見一名男子走入宴中,他帶著紫金冠,發帶低垂,眼如星辰,面如冠玉,皮膚白皙,形體修長,氣質極其文雅,有一種說不出俊秀風采。乍看第一眼,只覺得此人柔柔和和,和和氣氣,似文采內斂的儒生,不過誰能想到這樣儒雅的書生赫然就是大重王朝雙君之二的江南君江儒秀。

    人如其名,儒雅秀麗。

    在江南君身旁還有一些家眷,其中有一名體態婀娜的少女格外搶眼,在她進殿後就立刻就讓眾人的目光無法移開。

    少女完全繼承了江南君的儒雅風采,安安靜靜,就像是一株潔白的白百合,不染塵埃。

    這應該就是如今大重王朝名聲最大的天才少女江煙雨了吧。

    陳默眼簾一垂,暗暗揣測。

    江煙雨也看見了陳默,對於和她並駕齊驅甚至有些趕超的男子,女孩顯得並不好奇,瞄了一眼淡然而過。

    照例,除長安君外,官階低一級的都紛紛躬身行禮。

    江儒秀微笑回禮,最後來到長安君陳掌天這桌前。

    “江伯伯。”

    陳默一干人起身抱拳。

    “陳默侄兒很久不見了啊。”江儒秀笑著說。“最近你的事可讓江叔大吃一驚啊。”

    “傳言總是誇大的。”陳默客氣的道。

    “你說我妹妹隱瞞年齡參加神武舉是嗎?”江家一名兄長出言質問。

    “煙雨妹妹天資縱橫,難免不會讓人這麼想,如果妹妹心懷芥蒂,我這杯酒就作道歉。”陳默也是大方的舉起水晶杯,對著江煙雨微微一笑,渾然沒有什麼劍拔弩張的敵意,就像兄長對妹妹一般一飲而盡。

    “這種小事不值得自罰一杯。”江煙雨的笑容有些黠促。“倒是陳默殿下和太子的打賭讓煙雨有些受寵若驚呢。”

    聽到談起賭注,眾人都豎起耳朵想聽個八卦。

    陳默聳聳肩:“就算神武舉我只爭個榜眼,探花,煙雨妹妹也不會相信吧。”

    “說的也是,大丈夫就該志向遠大。”江煙雨贊道。“陳默殿下要是真謙虛了,煙雨還真有些瞧不起你,不過這次神武舉,煙雨也一定會全力以赴,不會留任何情面的呢。”

    “那最好不過了。”

    寥寥幾句,洶湧暗藏。

    江南君坐在旁邊一桌,江煙雨一派和睦春風的態度。

    “小弟,聽說江煙雨和恆溫最近關系很好,你可要擔心她留有後手。”陳鸞輕聲囑咐。“江煙雨在會試裡沒有展現出實力,輕松摘得第一進士,不過她的煙雨劍法據說和恆溫練過已經到了神乎其技的境界。”

    陳默點點頭,又看去江煙雨。

    女孩很平靜,舉止從容,看不出深淺和修為,不過從她的身上,陳默隱隱嗅到了一種熟悉的味道,極其像是修煉星力的感覺。

    “煙雨妹妹人很溫和,王城裡無數人愛慕著她。”陳麟在旁感嘆,望著江煙雨的眼神也是暗藏傾慕。“只可惜煙雨妹妹天賦太厲害了,大重王朝裡沒有誰能配得上她。”陳麟拍了拍陳默的肩膀,語重心長的道:“默弟,你可要加油了,我看本朝也就你有這個資格了。”

    “你胡說什麼呢。”陳鸞捏了一把陳默。

    陳默疼的齜牙很是無辜,二哥說的話你捏我干什麼。

    陳麟嘿嘿一笑:“聽說江南君為人極其風雅,不屑國政,所以深得陛下放心,如果我們兩家結姻,那麼也不必擔心皇室了。”

    “如果我們和皇室翻臉,江南君站在皇室那邊,和煙雨妹妹為敵,於心不忍呀。”

    “你就好意思出賣小弟的幸福嗎?”

    “煙雨妹妹國色天香也是本朝第一美人,小弟怎麼會虧。”

    “哼,小弟別聽他的,我看江煙雨城府很深,你要小心。”

    “哎呀,鸞妹,你不會是吃四弟醋吧。”

    “找死。”

    陳默無語聽著二哥三姐的瞎鬧,二哥的性格向來放蕩風流,沾花惹草,口無遮攔,而三姐偏偏為人正派,看不慣這些,小時候為了照顧他兩人一起總是沒少吵過。

    感覺現在和小時一樣,陳默又不由啞然一笑。

    過了片刻,宮廷唱師再道:“萬壽寺首座慈虛法師駕到。”

    第三次,宴會廳立刻變得寂靜無聲。

    幾名僧人從門口走進,這些僧人穿著金色袈裟,手持法杖,瑞光浮動,神聖莊嚴,他們一進場,浮華的宴會廳就像被洗淨一般,所有人,哪怕雙君也是莊重無比。

    這些僧人都是萬壽寺頂級禪師,為首的慈虛法師是萬壽首座,地位和雙君不相上下。

    禪家是大重王朝裡根的流派,萬壽寺由是大重王朝禪家之首,便是唐皇唐明世見到高僧都要虔誠合十,不得喜怒形色。

    “禪家的首座居然也來了啊。”這倒是出乎陳默的意外,萬壽寺首座地位崇高都在坐禪,極少出席凡世俗事,看起來這次萬壽寺也是非常看重。

    “小弟,你不知道吧,你的寒山拾得問做出來後,聽說慈虛大師都被驚動了呢。”陳鸞輕聲道。

    “這話有這麼厲害嗎。”陳默嚇了跳,這就把萬壽首座給驚動了。

    “當然,禪家能留一句‘禪語’便能奉為大禪師,萬壽寺這麼多年,卻沒有幾句像你這樣能打動人心的。”陳鸞的目光忽然充滿疼愛,也不知道自己這個小弟這些年到底吃了多少無法道知的苦。

    世間謗我、欺我、辱我、笑我、輕我、賤我、惡我、騙我、如何處治乎?

    只是忍他、讓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幾年你且看他。

    每一個字無不讓人動容。

    當這句寒山拾得問驚動長安時,眾人只覺驚艷,醍醐灌頂,陳鸞卻是非常心疼,從這句話裡品出了陳默的艱辛。

    無論陳默發生了什麼,陳鸞也不想問,再他重回長安那一刻,陳鸞就暗暗發誓一定要保護這個小弟不再受任何苦了。

    “其實這話是我夢中所得,不是我說的,在青龍鎮我也過的不錯。”陳默解釋道。

    陳鸞笑了笑,不置可否。

    “又是夢中所得,對了,默弟,你的那句詩後面想起來了沒?天啊,我心癢癢的。”陳麟想起這件事。“快告訴二哥,讓二哥聽聽。”

    “二哥是幫魚幼薇打聽吧?”

    “就不能讓二哥去魚幼薇面前炫耀嗎?”陳麟一臉挫敗,上次他好不容易進了魚幼薇的玄機院,接過坐了一天,魚幼薇都是打聽陳默的事情,真是恨不得幾歲尿床都知道了。

    而魚幼薇的言下之意也是非常想知道陳默下面的詩。

    “不要鬧了,此次慈虛法師來了,這場宴會,陳默你好好准備一下吧。”陳掌天打斷了兄弟的談話。

    “准備?”陳默眨下眼。

    陳掌天不語,只是看了眼江南君。

    不久,所有人幾乎到齊。

    “聖上駕到!!”

    隨著嘹亮的唱響,一個穿著龍袍,頭戴龍冠的的男子從側門進來,在他身後簇擁著都是皇子公主。

    “參加陛下,陛下萬壽無疆!”

    在場所有人,除了雙君和萬壽寺首座都跪下來行跪拜禮,比起雙君入場時,氣勢更是高了幾個等級。

    “諸位平身,此次殿前宴不必行繁文縟節了。”唐皇坐上龍座,果真是器宇軒昂,氣勢如虎。

    “長安府,江南府,慈虛大師也請坐吧。”唐明世笑了笑。

    眾人齊齊落座。

    唐明世揮了揮手示意,就見一名少女盈盈走入殿中,赫然就是魚幼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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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宴中禪

     魚幼薇看了一眼陳默,帶著款款動人的微笑。

    “就有請幼薇姑娘撫琴助興吧。”唐明世道。

    魚幼薇素手撫琴,天籟音律立刻讓宴會眾人陷入到陶醉中。

    “此次神武舉殿試自開朝以來最盛大的一件事。雙君人才倍出,比起皇室幾個不成器的皇子,朕甚是欣慰啊。”唐皇緩緩一笑,環視群臣。

    群臣以酒代禮。

    江儒秀溫和說道:“陛下言重了,江南之福也是本朝之幸,江南府亦是如先祖一般為唐室效犬馬之勞。”

    “江南君赤膽忠心,這話說的真好。”一干群臣擊節稱贊。

    很自然,眾人又把視線放到了另外一個君長安君身上。

    陳掌天不動聲色,淡然舉杯:“陛下英明決斷,是萬民之福,長安府自是會全力輔佐人皇建設這太平盛世。”

    眾人微微一變,聽出長安君話中所指,長安府會輔佐人皇建四海升平的盛世,但如果皇室有所昏庸要對長安府出手擾亂這盛世,長安府也不會任人宰割。

    “好。”唐明世哈哈一笑,聲若洪鐘,嘹亮無比。“天下太平,人心所向。如今本朝前所未有,北有陳麒大將軍討伐北蠻,威懾蠻夷。東海賀遠陽大將軍震懾海島諸國,就是南疆,西域也是指日可待,一雪前恥,這些都是靠諸位愛卿,將軍才能有今天成就,來,朕就先敬諸位一杯。”

    唐明世舉杯痛飲。

    “陛下萬壽無疆!”群臣隨之恭迎。

    陳默也喝了口酒,暗之揣摩唐皇的用心。

    唐皇再道:“今日朕心情大好,聽說魚幼薇你前些時候,陳默幫你做了一首古代曲譜?”

    魚幼薇恭敬的回答:“回稟陛下,是有此事。”

    “陳默,你那首做的不錯,聽說後半闕是少了?”唐明世問。

    眾人齊齊看著陳默,似乎都很期待陳默能將後半闕補完。

    陳默沒打算出這個風頭:“回稟陛下,這是在下夢中所得,後半闕想不起來了。”

    唐皇道:“真是可惜啊。這首詩做得不錯,想必魚幼薇你也是這麼看的吧。”

    “此詩巧奪天工,意境天成,沒有完整的確可惜呢。”魚幼薇道。

    唐皇點點頭,笑著說:“朕聽了有些意動,風兒,你回宮後一直閉門不出,潛心研究,不知道如何?”

    太子唐風站出來,回稟道:“父皇,兒臣不才,夢中偶得一句。”

    “你也是夢中偶得?呵呵,那好,說來讓諸位聽聽你的和陳默的比起來如何。”唐皇示意。

    “那就有請幼薇姑娘彈奏了。”唐風溫和的邀請。

    魚幼薇微微一笑,也不見有任何情緒波動,很安靜的撫琴。宴會一下就鴉雀無聲,陳默做得這首古代曲譜已經名言大重王朝,眾人都很期待後半闕會是怎麼樣的。

    魚幼薇彈到‘青楓浦上不勝愁’,唐風這次念到:“忽聞天下不平事,十年磨劍乘舟行……”

    第一句出來就立刻博得了眾人驚嘆。

    陳默的詩做到了“白雲一片去悠悠,青楓浦上不勝愁”就戛然而止,景物可謂到達極致,留下了一個深遠的意境,回味悠長。

    唐風很巧妙就將場景一變,一首長詩只是詠景自然是平庸的很,他便將場景轉換到英雄豪客身上,描寫了一個閉門磨劍的白衣俠客,獨自在夜色江中乘舟漫游,誓要用手中的劍掃平天下不平之事,讓那照耀古今的明月從此留下他的傳奇。

    不得不說唐風這番改變讓陳默也很佩服。

    他改寫的後半闕的意境要大氣不少,看上去也是無可挑剔。前半段做得是如此之好了,後人要補完後半闕多少能領略一些。陳默敢保證這個太子所謂的潛心研究怕也是找了學士才做成的。

    不過唐風所做到底也不是原作,他做得再如何巧妙,意境如何大氣和之前陳默所做的春江花月夜相配合還是不少瑕疵,就是遣詞上也沒有那般渾然天成。只要是熟諳音律就能明白其中差距。

    其他人拍手稱贊,為唐風後半闕的詩作大聲叫好,儼然一副超過陳默的造勢。這讓姐姐陳鸞很不屑不過是靠小弟補寫出來的有什麼好的,拾人牙慧。

    陳默笑笑不以為意,看著魚幼薇,發現後者帶著微笑,但毫無波瀾,並沒有絲毫失態之舉,就像唐風做的很好卻不足以讓她動心。

    練習古代曲譜多年的魚幼薇自然比誰都明白唐風所做的詩和自己的曲是配不上的。

    “魚幼薇,你覺得和陳默比起來如何?”唐皇玩味的問。

    魚幼薇道:“太子殿下這後半闕做得大氣磅礡,激勵熱血,讓幼薇都不由愛慕詩中那位俠客,和陳默殿下的比起來各具特色。”

    “這麼說魚幼薇你是喜歡上了,那看來這首曲譜就這麼定下來了?”聽到這話,唐皇心情大好。

    “陳默殿下如果真想不起來的話,幼薇看也不會有人再超過太子殿下了呢。”魚幼薇又把矛頭拋給陳默。

    “小弟。”姐姐捅了陳默一下。

    此時,如果陳默能補完後半闕,就能徹底壓倒太子殿下,讓皇室大丟面子,場中誰都看得出來,唐皇是想借此宴打擊陳默最近以來的勢頭,而第一步就是在魚幼薇這個古代曲譜上做文章,壓制陳默的名聲。

    眾人都很期待看著陳默時,就是唐皇內心也有點不安,如果此子夢中所得是假,而是故意留下後半闕的話那皇室可就丟臉了。

    陳默想都沒想笑著回答:“做不出來了。”

    聽到這話,唐皇松了口氣,暗暗吃驚,他居然被一個小子壓得喘不過氣,簡直恥辱,唐皇急忙調整心態,索性也沒人注意這個細節。

    陳掌天依舊不動聲色,江南君仍然風度翩翩,倒是煙雨郡主笑中玩味。

    魚幼薇眼中閃過一瞬即逝的失望,笑著說:“既然陳默殿下如此了,幼薇看這首古代曲譜就這般定了吧……”

    “對了,此曲還未有名,陳默殿下可夢中所得詩名?”魚幼薇不死心。

    “印像有些模糊,叫春江……什麼去了。”陳默裝作絞盡腦汁。

    “幼薇補一個叫春江花月夜吧。”魚幼薇嘴角微微一勾。

    “好,幼薇姑娘補的好。”陳默一愣,大贊道。

    “恭喜陛下,賀喜陛下。春江花月夜由本朝做出,大重王朝必然歌舞升平,四海問鼎指日可待。”

    一干群臣又情不自禁諂媚道賀。

    完成第一步壓制陳默詩句的唐皇心情非常好,一切都按照他的計劃進行。第二步就是要打擊陳默那句禪家經典了,必須讓他在禪家這裡的威信徹底淡忘。唐皇眯起眼睛,看著人畜無害和自己姐姐笑談的陳默暗暗冷笑。

    “哎。”

    “姐姐,你嘆氣什麼?”陳默不以為意。

    “明明是小弟你做出,真看不慣那個唐風踩著你造勢。”

    “這種名聲都是浮雲,還有更重要的東西。”

    陳鸞不解,陳默余光瞥了眼魚幼薇若有所思。

    接下來的宴席是唐皇問候各州第一進士,每一州郡第一進士那都是大重王朝年輕一代最頂級的天才武者,未來都是國家棟梁,他們背後所代表的勢力是各方拉攏的對像。

    只是此代神武舉出了煙雨郡主和陳默兩個妖孽,其他人在其光環下就顯得黯然失色了。

    陳默自己也留意了下,其他州郡的第一進士大多有三花聚頂,但遠沒達到靈肉合一的武聖,更別說像陳默這樣有八卦意境的,有幾個倒有這個境界,還有幾個初踏小雷劫的修士,但也不算威脅。

    父親之前的准備倒是讓陳默暗暗警惕,從剛才詩句來看,唐皇是想壓制他最近在長安的風頭啊,接下來就應該那句經典的寒山拾得問了吧。

    不知道有什麼手段。

    陳默有些興奮。

    觥籌交錯,宴過半巡。

    一直莊重,如同古井的慈虛法師突然說道:“聖上,今日正逢在做都是本朝未來棟梁之才,貧僧有一要求。”

    “首座有何要求,盡管說。”唐皇道。

    “王朝以禪家為宗,在神武舉會試神舉中出了不少讓貧僧絕艷之輩,貧僧頗為欣慰。”

    說到這,眾人下意識看去陳默,誰都知道陳默那句寒山拾得問讓首座都為之驚艷,這小子難道被萬壽寺首座看中了?

    “首座的意思是?”

    “借此機會,貧僧想考考諸位武子對禪家的理解。”

    唐明世笑道:“這是應該的,首座盡管提便是,諸位沒有意見吧?”

    所有人奉承應允,禪家是大重王朝第一家,能被禪家考問對於任何武者都是莫大的榮幸。

    “首座想出什麼題目?”

    “題目也很簡單,讓諸位學子說出禪家的追求,理解和意義。”

    “那怎麼分出勝負?禪家理解各不相同,恐怕很難說服其他人。”江煙雨忽然說了一句。

    慈虛法師道:“這好辦,只要他對禪家的理解能打動在場諸位的心便可。”

    “天下道理,直指本心,以心判斷高低,想必能服眾。”

    江煙雨沉吟點了點頭,沒有反駁。

    這時,其他進士都開始愁思苦想關於禪家的理解,氣氛一時極其嚴肅。慈虛法師微微一笑,再次說道:“此次禪家理解最得人心者,在殿試前,本座可以開放‘菩提崖’讓此子進入!”

    什麼?

    全場猛地一驚。
gelidpanda 發表於 2015-5-21 11:03
第156章 那一世,只為途中與你相見


    慈虛法師說出菩提崖這個名字後,陳默明顯感覺到全場氣氛都變得十分熱切,便是雙君都不由眼神一動。

    陳默出生不久離開長安,後在青龍鎮苦修對大重王朝的禪家沒多大了解,就問三姐。

    從三姐口裡知道菩提崖後也不由吃了一驚。

    原來這菩提崖可能是原始星寶。

    在遠古的原始星域時,星界並沒有內,外,中央分別,整個星界星力浩蕩,生生不息,正如那始祖星將一般。幾萬年後,星界開始分裂,自娘山出現後,星界的星力就以娘山為中心依次展開劃分了今天外,內,中央三個局面。

    星力雖然變了,可是原始星域時期一些珍貴的寶物卻留了下來。

    不用說了,菩提崖傳說就是此原始星寶之一。

    傳說有一名禪家之祖在一菩提樹下禪坐悟道,結下禪心正果成就無上星名。

    諸子百家中禪家以佛家衍化而出,在星界裡赫赫有名,位列‘十家之末’雖不比儒家言隨法行,浩然長存的聖人之言,比起道家‘無為無不為’精髓也是稍遜一籌,但是禪家有一個極大特點禪坐。

    學習禪家者以坐禪來悟道,達到一個更高的境界。

    這種禪坐任何武者都能初窺門徑,在外星域格外受到追捧,自禪家成立以來就儼然逼近佛家。

    而菩提崖這種原始星寶之地,對禪坐來說有著極大的幫助,感受遠古禪家之祖的氣息,領悟天地至理心中之道,突破修為桎梏易如反掌,也難怪當慈虛法師要開放菩提崖時,眾人激動難耐。

    哪一個武者不想去傳說殘留原始星力的地方坐禪,就算是唐皇也只在登基那天待過數日而已。

    像這樣聖地,萬壽寺有嚴格規定,極少有萬壽寺外的僧人進入。

    “大師,那我們不是進士也能參加此次考核嗎?”一個武者熱切的問道,其他人也不願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良機。

    “可以,不但由諸位選出,本寺四大禪師也會做出評斷。”慈虛法師慈悲一笑,合十說道。

    宴會的氣憤瞬間達到空前的火熱。

    所有人開始冥思苦想對禪家的理解。

    按照普通武者來說,禪家無非就是對武藝境界的提升,除此之外,那些什麼亂七八糟的大道理太玄,沒什麼意思。

    “我們這些做長輩的就不要和晚輩們爭奪了吧,愛卿們覺得呢。”唐皇開口。

    “當然。”

    “陛下說的是。”

    陳掌天和江儒秀都應道,他們也無心去什麼原始星地菩提崖,那個地方傳說是這麼厲害沒錯,但自古也沒聽到有人在菩提崖坐禪坐出什麼東西,而且雙君也都去瞧過,沒什麼稀奇的。

    如果這個寶地真這麼厲害,萬壽寺早就全是雷劫和尚了,大重王朝也要改名叫萬壽王朝了。

    像陳掌天這般達到人皇境界的不屑,但其他人則不同了,都想一睹寶地。

    第一個站出來的武者是來自南州第一進士,一個虎背熊腰,看起來外表絕對不像十八歲的壯實男子,他一開口,聲音如同撞鐘,震耳欲聾。“我令開城就獻醜了,禪對我來說那就好比是親生父母……”

    洋洋灑灑,滿篇大論將近千言,說的是把禪家當做父母,通篇充滿了討好之意,他話中含義‘一日學禪,終生為父’的意思雖然有趣,可是配合那些取巧的討好就顯得不那麼出眾了,而且他的話太多,聽起來令人煩躁。

    接下來的進士們一個個都站出來揮毫潑墨,大放厥詞,那口才真的比的上口若懸河,有佛家‘口吐蓮花’的巧妙了,只是禪家講的是人間直入人心的道理,能輕易懾住人心。

    滔滔不絕的大論反而落了下乘。

    簡明扼要,言簡意賅的陳述才能更加輕易穿透人心啊。君不見心靈雞湯都是那麼短嗎,為什麼?因為容易記啊,陳默暗暗搖頭。

    幾炷香後,慈虛法師和萬壽寺四大禪師依舊面無古井,無悲無喜。

    “你們不要再天花亂墜了,什麼禪如父母,真是可笑。”江煙雨終於聽不下去,打斷了這些泛泛而談。

    這些武者根本不是在說禪的意義,反而恨不得掏心掏肺讓萬壽寺那些和尚們知道自己對禪有多麼的忠誠,喜愛,實在無聊。

    江煙雨開口,其他人哪裡敢反駁絲毫。

    “父母如禪,便要養你,真是膚淺。”江煙雨毫不留情的批判讓令開城臉紅耳赤。

    “郡主教訓的是,開城魔障了。”令開城誠惶誠恐。

    “郡主殿下不知對禪有何看法呢?”慈虛法師微微一笑。

    誰都期待大重王朝絕艷天才對禪家是何理解。

    “煙雨的看法很不成熟,恐怕比不上諸位高僧。”江煙雨表情誠懇。

    “但說無妨,禪意並無高低之分。”

    “那煙雨就做一首詩吧。”江煙雨想了想。

    “聰明啊。”

    陳默暗暗稱贊,要在最短時間內深入人心,凝練的詩句就是最簡單粗暴,言簡意賅的辦法了,江煙雨已經看到了此次考核的核心。

    江煙雨閉上眸子,她的呼吸如幽蘭一樣寂靜,每一次吐納渾然天成,女孩睜開眼,張開手仿佛在虛空中看著什麼,她緩緩念道:“一滴禪寺雨,半點鉛心淨;我自坐蓮台,眾生在掌心。”

    眾人一怔。

    短短二十個字就勾勒出女孩洗淨鉛華之心,一心為佛的霸氣一面,比起之前大論簡直鶴立雞群,高下立判。

    “郡主,為何不在我心呢?”令開城問。

    “佛家有掌中佛國之說,眾生在掌心便是眾生為佛。”江煙雨淡淡一笑。

    “好。”

    “太棒了。”

    全場喝彩。

    “好厲害,再這麼短時間裡居然能做出這樣詩句,煙雨妹妹當真是天才,我有些自愧不如了。”陳鸞暗暗驚嘆。

    “如果真是這麼短時間裡想出的話那的確很天才啊。”陳默也要對江煙雨刮目相看,這個女人能有今日成就不是僥幸得來的。

    江煙雨的禪詩一出,其他人就不再說話,有幾個武者還有些念想,不過和江煙雨比起來相形見絀,貽笑大方。

    “煙雨妹妹做得好,那孤也獻醜做一首吧。”唐風哈哈一笑,將水晶杯一放。

    “風兒,你可不要丟了皇室的臉面。”皇後笑道。

    “本朝乃禪家為首,兒臣自然不敢丟其臉面。”唐風落落大方的回應,早在宴會前就已經得到了這次考核題目,比起其他人早有准備,雖然萬壽寺不會包庇,但有了充分准備後比起其他人自然會發揮的更好。

    那江煙雨也是應該看過了題目才能做出那詩吧。唐風不屑想。

    唐風裝作沉吟,緩緩念道:“春雪滿空來,觸處似花開。不知園裡樹,若個是真梅。”

    “好詩。”

    “意境太好了。”

    滿堂喝彩。

    唐風做得這首春雪滿空來詩句短小、含意淺顯、生動有趣,的確比起江煙雨還要厲害一些,他能做出這麼禪意盎然的詩句讓陳默也很意外,不過唐風這首詩做得雖美卻少了一分天然。

    江煙雨做‘一滴禪寺雨’那樣天然意境,仿佛是蓄勢許久所做,沒有那種和詩句相符合的意境。

    但不管怎麼樣,在詩句表面上,唐風無疑更出彩。

    “獻醜了。”唐風坐下,撇了一眼陳默,暗生得意。之前一次壓制了你補完魚幼薇古代曲譜的風頭,現在就讓你在禪家經典中也要落敗,他可不信這麼短的時間裡,陳默能做出如何超凡禪詩,除非他真的有大禪師境界不可。

    不過這可能嗎?

    於是。

    這個時候,陳默再次成為了全場焦點,曾做出寒山拾得問的他顯然唯一能和唐風,江煙雨一較高低的了。

    陳默沉思許久,突然想起前世之景,一幕幕回過頓時惆悵百轉。“那一天,我閉目在經殿的香霧中,驀然聽見你頌經中的真言;那一月,我搖動所有的經筒,不為超度,只為觸摸你的指尖;那一年,磕長頭匍匐在山路,不為覲見,只為貼著你的溫暖;那一世,轉山轉水轉佛塔,不為修來世,只為途中與你相見。”

    當與你相見結尾後,宴廳死寂,久久無聲。

    陳默的詩極具畫面感,只是瞬間就讓眾人身臨其境,感到窒息。

    “好一個那一天,那一月,那一年,那一世……”一直沒有說話的一名萬壽寺禪師動容。

    這份層層遞進的遣詞一次比一次強烈,動搖人的內心深處。

    “你居然能有這樣的感悟。”慈虛大師不可思議的道。

    所有人都難以置信。

    這樣包含情愫的詩句字字發自肺腑,一個十五六歲少年能有這樣感悟簡直妖孽了。

    沒有人知道該怎麼形容對陳默的感受。

    陳默有許多禪詩,不過突然想起前世的事才不知不覺用了這個著名的那一世。當然了,他也不怕其他人聽過。這首《那一世》據說是倉央嘉措所寫,但事實上來自一個歌手專輯《央金瑪》裡邊的一首《信徒》的歌詞,作詞者可是現代人,陳默不認為他會有星名在星界。

    那一世表達感情非常強烈,完美融合了情和禪,在大重王朝裡人聽來那的確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

    就算得道高僧也是愣住了。

    “好厲害,陳默啊陳默,你身上到底發生過什麼呢,能讓你有這樣感傷的領悟,煙雨越來越有興趣想知道了呢。”江煙雨呢喃。
gelidpanda 發表於 2015-5-21 11:04
第157章 請賜教

    五言七律,漢賦詩文,樂府經典。

    星界無盡,百家齊秀。陳默做的這首那一世雖不是傳統意義上的詩詞,但星界也沒有所謂古代那種局限的格局,美好的東西永遠是能打動人心的,在任何一個時代都不過時。

    那一世充分描繪出了對愛情的追求,所有人只是從文字裡就能想像出那麼一副虔誠卻悲離的場景。

    魯迅說悲劇就是將美好的東西毀滅給人看,而往往這種悲劇是最能深入人心的,尤其是修行禪家的禪師們來說,陳默極具用心有關佛和禪的遣詞尤其具有感染力。

    不知不覺,面如古井,老松入定的禪師都露出異樣。

    對於‘菩提崖’陳默也是志在必得,不會再給唐皇任何打壓的機會,本少爺前世博覽群書,禪詩多的是,如果這首還不震撼,他還考慮用另一個更加著名的《見或不見》來震震場子,當然了,這首膾炙人口的見或不見的原作者自然也和倉央嘉措無關。

    “陳默殿下這詩寫的的確是別具一格,耳目一新,令人動容,但愛……”唐風打破了這種沉默,試圖在禪的境界上打壓他。

    陳默怎麼會給他機會。

    “哦,對了,剛才煙雨妹妹的那首詩做的不錯,我又有靈感,想出了一首新的。”陳默平靜的說。

    眾人張著嘴巴。

    你又想首新的?

    “哦?陳默殿下請道來。”慈虛法師慎重的請求。

    陳默暗暗運轉心學,讓自己處於詩中的狀態,這樣看起來會更加穿透人心,感染人的情緒。

    果然,陳默這稍微一變,眾人便不由一驚。

    這小子怎麼突然像個得道高僧,竟然有大禪師的氣息了。

    陳默緩緩說道:“一沙一世界,一花一天堂。無限掌中置,剎那成永恆。”一沙一世界可謂絕對的經典了,本來陳默是想用虎溪三笑的典故,但是也不知道這裡的人有沒有聽過,就改用了英國詩人威廉·布萊克的這首。

    意思相近,充滿禪味思考。

    唐風就傻了,這小子是怪物嗎,怎麼能這麼快就想出這麼一首詩來,任何人都能聽出陳默做的第二首禪詩傲視群雄。

    陳默合十,恭敬的坐下。

    萬壽寺四大禪師面面相覷,從極致的愛情到永恆的思考,這小子對禪意的轉換妖孽的可怕。

    “好厲害。”

    “陳默殿下真是千年鬼才啊,居然能這麼快做出來。”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這輩子都不會相信。”

    嘩然,驚嘆。

    “做得不錯。”陳掌天微微笑道。

    “煙雨是自愧不如了。”江煙雨大方的承認。

    即使那些不喜歡陳默的人,這時也啞然失色,找不出一點能反駁的機會。陳默所做兩首禪詩在萬壽寺任何時代都是經典,他們再去吹毛求疵,那就真的要被貽笑大方了。

    這時候,站在皇室一邊的世家就將期待的目光望去太子,希望這位太子殿下能做出一較高低的禪詩來壓制陳默的勢頭,只要能做出一首來,相信優勢還是站在他們這邊的。

    “太子殿下,不知還有沒有禪的傑作啊?”陳麟幸災樂禍的問。

    唐風那個憋屈啊,他怎麼做啊,之前那首是請教了許多禪師學者才寫出來的,嚴格意義上也不是他的傑作,現在讓他當場去做一首還不入殺了他得了。

    唐風就想不明白,‘禪’的理解需要大徹大悟的智慧,需要幾十年沉澱的心境才能達到,這個陳默怎麼能做出‘那一世’這種兩世之情的傑作,還能有‘一沙一世界’的感悟,難道廢物幾十年就突然成仙了?

    “一切還是由慈虛法師評判吧。”唐風牙縫裡吐出幾個字等同於承認了失敗。

    “陳默殿下對禪的造詣讓老衲也十分嘆服,選陳默殿下第一,諸位覺得如何?”慈虛法師慈悲的問,他雖然事先得到唐皇的要求,但也沒辦法很不要臉承認唐風更優秀,不然萬壽寺就毀了。

    四大禪師紛紛道:“理應如此。”

    “殿試之前,陳默殿下可以隨時那我萬壽山萬壽寺,老衲會帶殿下去菩提崖。”慈虛法師道。

    “在下承蒙貴寺厚愛了。”陳默也是謙虛。

    慈虛法師笑了笑,眼中有著說不出的感慨。“陛下,時辰不早,眾僧還要回寺坐禪,就先告退了。”

    “這次真是麻煩諸位聖僧了。”唐皇豪爽笑道。

    慈虛法師合十,又慎重對陳默合十,一干僧人這才退下宴殿,少了嚴肅的萬壽寺禪師,再坐的武者,修士也是如釋重負,放開了自己。

    唐皇喝著酒掩飾自己鐵青的表情,他沒想到事情會完全出乎他的意料,本來以為靠著禪家的禪詩足以讓世人淡化陳默在禪家上的影響,但是始料未及的是這個陳默竟能語出驚人,讓萬壽寺的禪師們都心悅誠服。

    此子莫非真得到禪祖衣缽不可?

    這次沒能壓制陳默,唐皇有些煩躁。

    對了,還有那個心家的烏衣大師,等會會來宣揚心學,本來是想趁這個機會拉攏關系的,現在看來陳默深不可測,說不定又會助他一鳴驚人。

    不行。

    不能再讓此子技驚四座了。唐皇眯起眼睛,忽然低聲對身旁的尹總管交待了一番,尹總管聽完就悄然離開了宴會廳。

    唐皇暗暗冷笑,從來沒有一個少年能讓他如此動怒了。

    陳默?

    很好,太好了。

    雖然壓制陳默禪家的名聲弄拙成巧反而助陳默在禪家如虎添翼,但唐皇並未放棄,下一步就該打壓陳默在武藝上的修為了,讓他嘗嘗落敗的滋味。

    陳默用心良苦總算是得到了萬壽寺的首肯得到進入菩提崖的機會,姐姐朝他恭喜,臉上洋溢開心的笑容,比自己進入菩提崖還要高興。

    “小弟,用不了多久你就能超過姐姐了,以後可不許拋棄姐姐。”陳鸞捏了一把。

    “三姐,你擔心也太怪了,我怎麼可能拋棄你。”陳默失笑。

    陳鸞滿意的點頭,這還差不多。

    江南府那邊。

    書生溫玉一般的江儒秀淡淡呡了口酒香,對女兒說:“煙雨,這陳默有些意思啊。”

    江煙雨呡然一笑:“是啊,女兒真想挖開他的腦袋看他在想什麼呢。接連兩首禪詩風格迥異,一個人怎麼能這麼快有這樣截然相反的看透呢。”

    “再怎麼樣,煙雨妹妹要殺他不過易如反掌。”江南府一個兄長不屑道。

    江煙雨對自己兄長的自大不屑回應。

    江儒秀道:“父親現在有些看不清這陳默,他若進了菩提崖領悟出什麼東西,那也是麻煩。”

    “父親多慮了吧,他再怎麼厲害,短短幾天也不可能超過慈虛法師吧?”江煙雨認真想了想,萬壽首座在菩提崖坐禪幾十年才有所突破,陳默再怎麼逆天能有這麼厲害?

    “不過父親不要擔心,煙雨劍已經大成,就算陳默是侍星,女兒也有把握。”

    “你自己心裡明白就好。”

    ……

    宴會氣氛越來越熱鬧,歌姬起舞,幼薇彈琴,陳默四處張望,暗暗皺眉。“小弟,你在看哪個美女?”

    “不是,我在想烏衣怎麼還沒到。”陳默搖頭。

    說到這個,陳鸞也想起這件事來。顧烏衣因為陳默的原因被邀請入宮,在長安也算是一件茶閑飯後的笑談,顧烏衣出現在宴會上無疑能為陳默再添一筆神秘的色彩。

    按照時間,顧烏衣此時應該要被唐皇介紹才是。

    但是看著唐皇和雙君閑聊,絲毫沒有這個意思。

    “大概是不會介紹了吧。”陳鸞一想就想通了。“小弟你剛在禪家上大放異彩,現在長安誰都知道顧烏衣因你緣故入宮,皇帝再想推她出來那就是自取其辱了。”

    是啊,換做是誰也不能容忍對手一而再鶴立雞群,這天下可是姓唐,而不是姓陳。

    “不過對一個星將失約,這皇帝怕也是不好做呢。”陳鸞冷笑一聲。

    陳默若有所思,突然俯身湊近陳鸞耳旁,男人氣息從耳裡灌入全身。

    陳鸞面頰露出女兒姿態的微紅,但還是一副強硬的表情。

    “怎麼?”

    “我先出去一下,你幫我應付。”

    “出去?”

    “嗯,我想上個茅廁。”陳默嘿嘿一笑,捂著肚子。

    陳鸞臉更紅了,要不是宴會上真想一腳踹過去,你去茅廁就去吧,湊這麼近還以為你想干嘛呢。“快去吧,等會還有更精彩的呢。”

    “嗯。”

    夜色深沉,星空燦爛。

    顧烏衣和暮行走在皇宮中,尹總管和四名朱雀禁衛正在向前領路,漸漸的,走的地方越發偏僻,根本感受不到宴會絲毫喧騰。

    “總管,你是不是走錯了?”暮開口。

    “馬上就到了。”尹總管微微一笑。

    走過幾重大門,就到了一個開場的空地,周圍栽種一排排楊柳,在夜風中唰唰而動。

    一名銀鎧少女站在黑暗中,手中一把譬壓霜的長槍十分耀眼。

    “本朝有一位殿下想見烏衣大師。”尹總管低頭。“殿下,烏衣大師到了。”

    少女轉身,容顏動魄,皮膚白皙如雪,面有七顆星辰銀痣。

    顧烏衣黛眉微微一蹙。

    “你們滾吧。”少女冷冰冰道,朱雀禁衛和尹總管立刻退離了此地。

    就在這時,少女身影一動,銀光如線劃出一條驚心動魄的線條撕開黑暗,直襲顧烏衣。

    暮揮起大劍去擋,被這條銀光瞬間擊破,遠遠飛出,痛的無法動彈。

    銀光不是其他,正是少女手中那杆銀色長槍。

    寒夜鎖月!

    “地伐星‘七星子’桓溫今晚想要領教閣下的心家!!”

    少女張狂大笑。

    “請賜教!!”
gelidpanda 發表於 2015-5-21 11:06
第158章 ‘七星子’桓溫


    桓溫槍尖一挑,寒光如蛇,一條極致的匹練驚心動魄的罩去顧烏衣。

    顧烏衣依舊不動如山,手腕一翻,現出自己的星武三星“丹心不滅”,那是一只精巧卻大氣沉穩的狼毫筆,看起來毫無花俏,甚至感受不到殺氣。

    面對桓溫殺來的一槍,顧烏衣將筆朝虛空一點。

    一朵心意蓮花便在虛空綻放。

    這蓮花生的潔白無暇,剔透如水,淡然一轉中,便把桓溫的寒夜鎖月槍的殺氣鎖住化解了這次攻擊。

    “你是靈力星將?”桓溫撇了撇嘴,似乎有些乏味。

    星界星將大致分為四種武力,靈力和法力還有傳說中的神力。武力星將在星界最為強大,一把長槍能滅千軍萬馬,在星界裡赫赫有名,威震天下的星名幾乎都是頂級武將。法力星將稍遜一籌,他們的星法千變萬化,堪稱神乎其神,便是一些武將都要吃虧。武力和法力外,靈力是星將是剩下所有星將統稱,這些靈力星將天賦各異,擅長都是奇奇怪怪的類別,但她們的天賦在星界都是受到敬仰的,甚至頂級武將都要拜倒其下。

    大名鼎鼎的如‘神鬼劍匠’歐冶子,星武之祖,誰能不畏。‘白衣劍仙’李白也是劍術超絕不輸一流星將。

    不過看到顧烏衣那支丹心不滅狼毫,桓溫還是頗有點失望的。以筆的星武大多屬於靈力型星將,武藝一般,最有名的‘蘭亭書聖’王羲之大概也不會出現在外星域,這支星武她也不認識,既然不認識就不出名,也就是說自己要殺她易如反掌。

    真是沒有挑戰性。

    也是,來傳授百家道場的靈力星將一般也強不到哪裡去。

    “算了,隨便玩玩吧。”

    桓溫撇嘴一笑,少女身影如梭,一片銀光綻放,幾乎填塞空間阻截了顧烏衣的周圍。

    顧烏衣將筆一旋,丹心不滅虛空一寫使出了黃階招式心意蓮花。

    筆觸一點中,虛空中白色蓮花團團綻放,這些蓮花以她心意所化,能任意驅使。幾十朵白蓮朝四射分開,將桓溫的槍光擋住,終於擺脫了這次危機。顧烏衣正要抽身一退,桓溫的攻擊已經跟來。

    少女的笑容更顯得狂傲,寒夜鎖月槍直刺顧烏衣的眉宇。

    一點銀光如星辰墜落。

    顧烏衣筆尖朝上一抵,丹心不滅狼毫擋住寒夜鎖月槍交鋒這驚險刺,黑暗中傳來兵器撞擊的火花。“不錯嘛。”桓溫驕傲的贊道,仿佛能和她進行回合攻勢是一件了不得的事,不過也不由她不驕傲。作為大重王朝唯一有名的星將,七星子桓溫也是聲名遠播,有不凡武藝。

    “就讓孤看看你的心家幾斤幾兩吧。”

    桓溫一槍捅去,呼嘯聲貫穿了空間,一朵心意蓮花就被捅碎,槍勢余威不減,顧烏衣眼中閃過一道寒光,把筆劃了個圓圈。

    頓時,刺耳聲響徹。

    殿前宴這時熱鬧非凡,來自各州的第一解元正在殿中表演各自的武藝,展現自己的才華。

    令開城一臂橫掃,掌風催烈,真氣爆射,如同秋風掃落葉之勢,不可阻擋。

    在他面前的少年臉色微微一變,卻不慌不忙雙拳擊出,拳勢飄飄忽忽,琢磨不定竟輕柔融合進令開城的攻勢中,有少年見得逞眼中閃過一絲得意之色。

    令開城冷笑:“小子,高興太早。”虎背熊腰的男子全身一震,腿拔地而起,一腳踢出,空氣呼嘯作響,仿佛如同大炮轟出打在了對方身上,眨眼踢飛。

    “精彩,令家的開山拳果然厲害,不愧為南州最強拳法。”

    “剛才那是招應該是大名鼎鼎的金湯破吧。”

    “許家的秋風入微也是妙,就是碰到了克星。”

    周圍賓客爆發出陣陣喝彩。

    令開城和那名許家少年恭敬走到唐皇前。

    此時,正是宴會最**,殿前比試。作為殿試前最後一次掌握對方深淺的試探,各州解元由唐皇欽點,進行一對一試探,技高一籌者不但能得到獎賞,在殿試中也能享有名氣。

    唐皇笑道:“令家之子拳勢如剛,拳意想必練成了吧。不錯,不錯,這個年齡有這個成就,令家有福,朕欣慰也。”

    “許家之子落葉拳和秋風身法也不錯。”唐皇道:“這次,令家之子勝一籌,賞。”

    “陛下萬壽無疆。”令開城道。

    “那麼下面一組……”唐皇裝作思考,這時太子唐風道:“父皇,不如由江南君和長安君子女比試吧,煙雨郡主和陳默都是當今神武劇舉兩大天才,兩人又似乎彼此不服,兩位也想試試了吧。想必諸位也是迫不及待想看看了。”

    唐皇沉吟。“也好,朕也想目睹雙君風采。”唐皇眼中閃過一瞬間冷芒。陳鸞一聽就明白了唐皇這是想借機打壓自己小弟的氣勢,想借江煙雨的手壓制陳默。任何人只要在武力上慘敗,那麼可以說陳默在長安名聲就會功虧一簣,何況陳默和太子還有賭約在先。

    江煙雨輕輕一笑似乎早就料到,她並不介意給陳默一點壓制,而且她也的確好奇陳默到底實力到了什麼地步。

    “長安府陳默呢?”唐皇皺眉,在位置上沒有看到陳默的身影。

    其他人也投來目光,陳鸞面無表情回答:“小弟身體不適,先出去了。”

    身體不適?!眾人就呆住了,三花武者雖然沒有到達雷劫修士那樣身體沒有污穢之物,但好歹控制身體卻沒問題的,不然叫什麼武聖,這家伙不是怕輸尿遁了吧。

    眾人表情精彩,江煙雨忍梭不禁,差點笑出。唐皇無語,萬沒想到有這樣無恥的理由。尿遁,也不怕長安府成為笑柄。陳掌天裝作微怒:“默兒真是失禮,麟兒,你去看看他。”

    “遵命。”陳麟道。

    “也罷,就先看看其他人,等他回來吧,不要讓朕失望啊。”唐皇露出一絲不快。

    ……

    此時陳默自然不會真的待在茅廁,顧烏衣遲遲沒有出現讓他心裡不安。顧烏衣星將的身份恐怕昭然可見,雖然唐皇應該不會得罪一個擁有百家身份的星將,但是聽說長安裡可是也有一個煞星存在。

    地伐星七星子桓溫,為人霸道,冷酷無情,自負無比。若是她打顧烏衣的主意那就麻煩了。

    陳默潛行在黑暗中,神鷹眼力俯瞰整片皇城。

    皇宮極大,如果真的要對顧烏衣設下陷阱也不會在眾人眼下,陳默坐於屋頂琉璃瓦上,盤腿打坐,運轉心意來感受顧烏衣的心。

    突然。

    千米外皇宮一角感受到微妙的心靈波動。

    不好。

    果然出事了。

    陳默眼中一沉,想了想,換上一套黑色夜行服,遮住面孔,踩著清風明月朝那遁去。

    ……

    桓溫殺的越發興起,一杠銀雪槍貫穿空間,凜冽的槍光將黑暗一次次撕開,顧烏衣狼毫極力阻擋,女人的反應也是絕對快了,速度變化中毫不慌張面對桓溫的逼迫。

    作為一個靈力星將,顧烏衣這樣頑強也讓桓溫略微意外,七星子很快就將這種意外化為不滿。

    “跪下。”

    桓溫長槍直搗黃龍,槍光一現,一道極致的光圈擴散開來,朝著顧烏衣包圍而去,將顧烏衣的防御招式全部粉碎。“烏衣。”暮茫然中清醒,一看到烏衣危險急忙衝來。桓溫看都不看,腳一抖,一道星力拔地而起把他震飛。

    一個武聖沒有資格近她的身。

    “黃階:開膛!!”

    桓溫暴喝。

    寒夜鎖月槍的攻勢瞬間高漲,白茫茫的光芒如網大罩,丹心不滅往前一探卻沒能擋住這次黃招,顧烏衣神色一變,就被長槍一槍殺倒在地。

    撕裂的殺氣立刻在女人身上爆發,血線衝天,顧烏衣緊咬牙關,沒有絲毫動搖。

    桓溫一見對方已經無力回天,露出不屑的笑容,信步走去,長槍驕傲的直指顧烏衣。“本殿派人特意想拉攏你,你卻不識好歹。”

    “要怪就怪你和那個長安府走得太近了,居然在本殿面前耀武揚威,真是不自量力。”寒夜鎖月的槍尖抵入顧烏衣的脖頸,刺破了血肉。

    “不要以為你是百家傳人就能目中無人,本殿今夜讓你明白,尾火星域裡誰才是主宰!”桓溫倨傲無比,“現在本殿才給你一次機會,和不和本殿合作,你若識相,從此你的心家就是大重王朝的根本,本殿可以保證,不出三年,幫你滅了禪家。”

    顧烏衣無動於衷,臉上既看不到失敗的沮喪也沒有被羞辱的憤怒,女人一直都很平靜,宛若磐石,她的心意不會受到任何影響。

    “不識抬舉,不要以為本殿不敢殺你。”桓溫大怒,一槍刺穿了顧烏衣的肩膀將她挑起。

    “烏衣。”暮慘聲叫道。

    桓溫眼中閃過一道寒光。“今天本殿就殺了你,到底看看你們心家有何能耐!”

    桓溫把槍一抽,星力凝聚殺氣就要貫穿顧烏衣的心髒。

    就在此時,一道強硬的力量襲了過來,桓溫長槍一刺,和來者的兵器交鋒,是一把長刀兵器。

    “住本殿眼中也敢放肆。”桓溫不屑,一招殺去。

    碰碰。

    桓溫一退,有些不可思議看著對方。

    那是什麼兵器能和她的寒夜鎖月抗衡?

    “你是誰?”

    陳默站在顧烏衣的身前,也不回答桓溫的話,手扣刀柄,將身體和心態放松到天地之間最平靜的狀態。

    再桓溫質問第二句時,瞬間拔刀。

    恐怖的氣息頓時如潮水覆蓋。

    不好!

    是天地玄黃。

    桓溫眼瞳一縮。
gelidpanda 發表於 2015-5-21 11:09
第169章 壓制桓溫


    斷冰切雪的刀光拔刀而出。

    一瞬間,就像是一場突然而至的暴雪潑上了桓溫。面對大重王朝第一星將,陳默哪裡敢有絲毫的大意,只是醞釀一下,便使出了自己最強的黃招。

    因為要救顧烏衣,這次黃階雖然倉促了些,但也是凝聚了陳默大部分的星力。當這一刀斬出時,桓溫根本來不及閃避,她也閃避不了。

    刀光如雪,層層斬在她的身上。

    就如割裂積雪,無聲無息,透著發自骨頭裡的深寒。

    桓溫在大重王朝裡一家獨大,心高氣傲,如果殺了她,陳家也根本不用忌憚唐室了。

    斷冰切雪一退,陳默臉色頓時變了一變。

    受到黃招攻擊的桓溫只是退了幾步,黑袍銀甲多了幾層刀痕,但是看上去並未受到太多的傷害。

    能殺了木鹿大王的黃招居然只能帶給桓溫微傷,這個七星子起碼在凝煞境後期了。

    “找死!”

    桓溫怒不可遏,單臂持槍一槍捅來,寒夜鎖月化為一條白線直破陳默的胸膛,使出了黃階招式‘開膛’,強大的殺氣瞬間就讓陳默的心髒停止跳動,全身的機能竟是沒有任何反應。

    凝煞星將的速度實在太快了。

    陳默感受到桓溫殺氣時槍尖就到了眼皮底下,毫無退路。

    “危險!”

    顧烏衣身影撲到陳默面前,丹心不滅虛空做寫,一道靈光展開截住桓溫的黃招,但她畢竟只是靈力星將正面抗衡桓溫的黃招有些勉強。

    寒夜鎖月撕碎丹心不滅的防御,由上而下要把顧烏衣開膛破肚。就在危急關頭,顧烏衣爭取到這轉瞬即逝的時間讓陳默終於清醒過來,他伸手拉住顧烏衣往後一退,北鬥橫劈過去。

    陳默和星將戰鬥的經驗也不算少了甚至還殺過木鹿大王,可是今晚面對桓溫的咄咄逼人才發現,星將的強悍遠不是自己能低估。

    寒夜鎖月破開北鬥的攻擊,桓溫身形一動中,槍光就像是瀑布罩住了兩人。

    陳默一看這樣下去危險,自己已經完全陷入了被動局面,別說反擊了,桓溫的攻擊極快,她的星力遠不是武者真氣能比,每一次攻擊都足以將武聖撕碎,陳默身體因為修煉北鬥大衍而強悍,否則即使硬抗凝煞後境的星將都過了不幾招。

    好厲害。

    不愧是大重王朝第一星將。

    陳默轉念中,使出了小姨天賦‘所向披靡’,白色星符刻在額頭,頓時耀眼,所向披靡的天賦使出後,一股奇藝的力量就從星符流瀉盈滿全身。

    所向披靡能將力量集中一點,然後一鼓作氣發揮出來,敵人越多這股力量不但不會衰竭而且會變得更強大。不過就算對方只有一人,所向披靡依然強悍。

    陳默舉刀一砍,在所向披靡天賦中立刻擺脫了桓溫強大的壓迫,僅剩的星力在體內燃燒。

    長刀吞噬著黑暗發出鋒利冰冷的咆哮卷去了桓溫,陳默的身法也在一瞬間如白駒過隙一樣變得飄忽不定。

    桓溫一愣,憤怒的咬著牙齒往後退著,單手握槍變成雙手握槍來抵御陳默的攻擊。

    長刀劈出的殺氣和咆哮沒能穿透桓溫的寒夜鎖月,女人武藝高超,境界又達到凝煞境極致,這個境界的星將就算是面對雷劫修士都能輕易宰殺,陳默就算有天賦和星力也難以抗衡。

    周圍碩大的宮廷楊柳隨著兩人的交拼而斷開,一排排倒下。

    白色的身影不斷後退,如果唐皇再此看到恐怕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桓溫居然會被人壓制的節節後退。

    看上去陳默占盡優勢,但內心裡卻是叫苦不迭。

    陳默不是真正的星將,所向披靡天賦的使用需要耗費大量的星力來支撐,而之前用了斷冰切雪,陳默已經是強弩之末,一旦所向披靡終止,後果從對方那雙狼虎一般眈眈的眼眸怕就能看出。

    這個桓溫面對陳默壓迫攻擊似乎也看出了弱點,毫不慌張的應付,只等對方露出一絲破綻。

    不好。

    這樣下去會死!

    陳默感受到危險,突然之間停止了攻擊,騰身而起,如一條蛟龍直衝雲霄。

    桓溫被震的一退,抓緊了寒夜鎖月,露出冷酷的笑容,只要陳默落下來,她就讓對方明白這個做法是如何愚蠢。

    陳默一躍了五六百米的高空,將北鬥一收,與此同時,雙手合十結印,上古靈氣自掌心凝聚,隨著手勢融合進他的右掌。

    桓溫‘嗯’了一聲,正要一槍挑來。

    陳默右掌猛地虛空一劈。

    頓時,整個皇宮大城發出巨大的震動,就像是地震一樣,宮殿不斷的搖晃,一個巨大的手掌印落了下來。

    這個掌印如此巨大,就像是一座五岳之山打在那個桓溫所站的地方,地面被壓的粉碎,周圍的樹木,宮殿樓閣竟全部倒塌。

    轟!!!!

    震耳欲聾的力量響徹長安上空,即使遠在皇宮外的人們都能看見一座大山從天而落,將黑夜完全震懾住。

    五指靈山神通!!

    桓溫大喝一聲,舉槍去迎,星力運轉中,天地失色,長槍奮力抵住五指靈山的壓迫,要是一般武者,就算是雷劫修士面對五指山靈恐怕已經危在旦夕,桓溫卻完全不避,用長槍和上古神通抗衡。

    五指靈山借地勢碾壓目標,而地煞星將正是以地煞而生克住了桓溫,縱使桓溫竭盡全力也不能破掉。

    桓溫臉色一變,巨山完全將她吞沒,繚繞的大地之氣就像千重簾幕遮擋了幾十裡,入眼之處,已經看不見那個冷峻風采的身影。

    陳默落到地面,也不敢有什麼僥幸,這個桓溫實力深不可測,自己星力已經耗空不可能再和她鬥了。陳默也沒心思去管五指山能對桓溫造成多大的傷害,抓住虛弱的顧烏衣,由隨手抓住昏迷的暮使出清風明月遁快速遁出此地。

    宴會中,唐皇正有些不耐煩的看著兩個解元的筆試。

    這個兩個解元武藝也算不錯了,但根本入不了唐皇法眼,唐明世看去陳掌天一桌,耐著性子問:“掌天,你的四子到底是怎麼了?”

    “他不告而別,對我們皇家實在太不敬了吧。”唐風表情不善的質問。

    陳掌天笑著說:“四子調皮,還請陛下見諒,待找到他,微臣一定好好教訓他。”

    “陳默口口聲聲說不懼江煙雨甚至和孤打賭……哼,孤看他是不是怕了,心虛,臨陣逃脫的。”難得找到這麼一個落井下石的機會,唐風自然不會放過。

    眾目睽睽下,陳默竟然離開宴席,換做是誰都覺得他是怕了。

    太子這麼一說,站在他這邊的人紛紛附和。

    “太子殿下說的極是啊,陳默殿下莫非真的逃跑了?”

    “陳默殿下可是能進入菩提崖的人呢。”

    “我不信,陳默殿下不是很不把煙雨郡主放在眼中嗎?這可是給他證明能力的好機會,怎麼會跑呢,一定是身體不舒服,嘿嘿。”

    “煙雨妹妹,不說點什麼嗎?”唐風給江煙雨使個眼色,示意她這個當事人說些話,陳默現在在長安名聲太強了,現在正是好機會滅滅他的威風。

    “默殿下或許有什麼緊急的事吧。”江煙雨大方一笑,她這樣的氣度反而讓人心悅誠服。

    “神武舉上自有分曉,現在比試算不得什麼,你們若是再敢詆毀我小弟就是侮我陳家!!”陳鸞看不慣這些人詆毀陳默,語中含著殺氣。

    其他人也聽過陳鸞極其護弟的傳言,看到飛鸞郡主有些慍怒,各自訕訕,不再說話,他們可不想引火上身。

    而且陳鸞說得也是有些道理,神武舉上最終會分出勝負,現在臨陣逃脫也沒什麼意義,除非他殿試真的縮了,那時他才是個笑話。

    唐風皺了皺眉,不喜陳鸞的話,但不好發作。

    “鸞兒,不得無禮。”陳掌天輕輕說了一句。

    “哼。”

    唐皇正要開口,就在此時,忽然,整個大殿一陣搖晃,案桌瓜果水酒歪歪斜斜,灑落了一地。

    眾人怔然,還未明白發生什麼事,就聽到殿外傳來了一聲轟隆巨響,那聲音就像一座大山倒塌,在座眾人感受到一股力量壓在心口。

    唐皇眼中一變,身影忽然消失在了王座上,大門轟然一碎,已經出現在門口。

    所有人急忙衝到門口,看見眼前一幕就愣住了。

    皇宮裡出現了一座地氣繚繞巨山。

    不好。

    唐皇一個遁法,遁了過去。

    陳掌天和江儒秀彼此看了一眼,有些驚異,一同跟去,余下的修士武者也朝那趕去,每個人都在議論發生什麼事,居然在皇宮裡鬧出這麼大的動靜,不會是哪個膽大包天的殺入皇宮吧。

    只是幾息,唐皇等人就已經在了那個地方。

    五指大山已經如煙塵慢慢散去,壓迫感也消失不見,在場中站著一名少女一名冷漠的讓人生寒的少女。

    “桓溫殿下!”

    “啊?”

    “是誰能讓桓溫殿下受傷?”

    所有人面容失色,唐皇,陳掌天和江儒秀等人也一愣。

    “溫兒。”

    唐皇正要護她。

    “滾!!”

    桓溫吐出一個字,寒夜鎖月一動,竟有四星閃耀,殺氣就朝唐皇他們撲了過來。強大的殺氣讓陳掌天等人全身發寒,急忙用手一擋,勉強擋住。

    身後一片慘叫,不少修為的解元武者赫然重傷。

    陳掌天看了看自己女兒,陳鸞也是臉色蒼白,受了點輕傷。

    再看場中時,桓溫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

    “誰這麼大膽,居然敢襲擊桓溫殿下。”江儒秀皺眉。

    唐皇臉色鐵青,冷冷說道:“今晚的事誰都不能透露半個字,否則朕誅他九族!!”

    “微臣不敢!”

    一干大臣來不及顧受傷的子女立刻跪下來應命。

    唐皇冷哼一聲,恆溫可是他心頭之寶,大重王朝的驕傲,她受到襲擊讓他心中豈能好受。

    不會那個心家真的有強大星將吧。

    唐皇心中不安,再無興趣,也不和雙君說些什麼,便離開了此地。

    公公發出了尖銳的叫聲。

    “散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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