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七章 人人都要殺鄭先
紅鏡上人必殺鄭先!
以紅鏡上人的修為,想殺鄭先,易如反掌,就算整個龍虎丹門攔著,都沒有用。
一個罡成極點境界的修仙者一心想要殺一個分形境界的修仙者,誰能攔得住?
更何況紅鏡上人身後還有一個紅鏡道上千名弟子。
正一道和轄下的三十八門所有的門派都要殺掉鄭先,他們想要仔細研究鄭先的那套終極戰甲,這種戰甲要是弄到手中,被他們研究出來,給門中弟子穿上,效果會是怎樣?
所有來觀禮的諸多門派的長老們,都要殺掉鄭先!
因為鄭先身上有一件叫做青銅神木的邪物!不說別的,光是鄭先泯滅戰士的身份這一個理由,就足夠鄭先死掉一萬次了!
現在,連龍虎丹門的弟子們都恨不得掐死鄭先了。
你好端端的作什麼?要生機之力就得了,要人家認輸也就算了,還要人家求饒?
好了!這下把紅鏡上人逼得鑄碑了,完蛋了吧?連帶著他們龍虎丹門都得跟著鄭先一起完蛋!
淨水更是恨得牙根直癢,她要是現在能夠走進殺場的話,她非得將鄭先活活咬死不可!鄭先直接將整個龍虎丹門拖進了萬劫不復的境地之中。
偌大的鬥場,沒有人,不想殺掉鄭先!
幸好鄭先在殺場之中,不然那一道道如餓狼一般的目光都能夠將鄭先撕碎了。
將人逼得鑄碑,前無古人後無來者,鄭先算是古往今來的第一個了!
若說情緒波動最大的,還是紅鏡上人。
連他自己都沒有想到,自己會在這個時候如此接近鑄碑成功,不,基本上他已經鑄碑成功了。
殺了鄭先之後,甚至不必殺龍虎仙尊,他都能夠鑄碑,完全是因為鄭先叫他求饒的時候,他心中生出的那種虛無縹緲的感悟,那一觸即逝卻被他一下牢牢抓住的一線靈機,說不清到不妙的莫測奧妙。
紅鏡上人真的要好好感謝鄭先,是剝了皮小火油炸致死呢?還是炸一層用刷子刷下來繼續再炸,炸個幾百次呢?這還真是一個叫人苦惱的事情!
滿場都沉浸在各種各樣的情緒氣氛之中,有的興高采烈,有的憤怒異常,有的失望悲觀,有的充滿希望,每一個人的想法都不相同,這些修仙者們一生追求大道,無疑,鑄碑境界的存在是距離大道最近的,對於絕大部分修仙者來說,鑄碑境界的存在從來都只是遙不可及的,不可觸摸的,是人道極點,更別說親眼看到修士鑄碑,此時眼睜睜的就要見證一位鑄碑境界的大修士誕生了,諸多修士心中五味雜陳,沒了鑄碑希望的自傷自憐,還有機會的羨慕嫉妒恨。沒有修仙者能夠心情平靜。
種種情緒將偌大個鬥場搞得猶如一個漩渦一般,轟轟烈烈。
“我不接受你的求饒!”一個淡淡的聲音在種種激烈情緒之中猶如幼嫩的小芽一般鑽了出來,無聲無息的、平靜無聲的,就那樣從大海深處冒出來。
隨後,咚的一聲,爆炸開來。
這一句平淡的不含任何感情的話語,就像是一顆炸彈,平靜的時候,無聲無息,一旦爆炸,就要掀起滔天巨瀾!
紅鏡上人確實是就要鑄碑成功了,但是有個前提,最關鍵的斑斕錘還在鄭先手中。總之,紅鏡上人開心得太早了,整個紅鏡道都開心得太早了,甚至正一道不少修士都開心得太早了。命運遠遠不在他們的掌握之中,而是被鄭先牢牢攥在手中。
“鄭先,你說什麼?你不是說三個條件麼?”
道行真君雙目有些發直的問道。
“仁慈的我,不接受紅鏡上人的求饒!”鄭先丟了塊冰糖入口,棄了那三百萬生機之力,變得蒼白無味的冰糖的甜膩滋味又回來了。
這才是本來的味道,本來的鄭先。
鄭先覺得自己身上的氣機開始湧動起來,脊椎之內的金汁猶如潮水般不住上湧,腦海內的玉液轟隆隆的旋轉成一個巨大的漩渦,不住的下探,似乎金汁和玉液彼此生出了吸引力,要交匯融合一般!
世間有無數捷徑,但通往大道的只有一途,三百萬生機之力足夠鄭先直接將修為提升到丹成境界了,但這捷徑走了或許就回不來了,忠於本心,抹去一切外物誘惑,才是通往大道的坦途,其他的捷徑多是邪途歪道。
簡單的一句話,猶如一擊重錘狠狠地砸了出去。
紅鏡上人這般的存在當眾求饒,鄭先竟然不接受?
紅鏡上人雙目瞬間血紅,鄭先最初提三個要求,在最後一點要求的時候確實說要看仁慈的他是不是接受求饒。但所有的人都只注意到了鄭先要叫紅鏡上人求饒這種荒謬的事情上,不由自主忽略了鄭先後面的那句話。
“你這是在耍我!”紅鏡上人牙縫之中擠出了這幾個字來。
鄭先沒有理會紅鏡上人,而是環目四望,觀瞧著滿場驚呆了的修士們,此時的鄭先手指間不知何時多了一顆藥丸,這藥丸在鄭先指尖輕輕轉動。
這是喬潛心送給他的逃命的藥丸,雖然不知道這藥丸有什麼功效,雖然喬潛心叫他逃走並不算什麼好心,但這份情,他鄭先領了!
可惜那兩個傢伙看不到凡間那白花花的大腿了,有遺憾,才是人生麼!
鄭先露出一個陽光燦爛的笑容道:“不錯,我就是在耍你,你能拿我怎麼樣?罡氣境界很了不起麼?一派至尊很了不起麼?還不是被我玩弄與指掌之間?算了,不如這樣,你若是當眾脫了褲子,我就將斑斕錘還給你如何?”
紅鏡上人額角青筋突地彈起老高,可以清楚無比的看到那青筋內鮮血飛速湧動。
鄭先哈哈一笑,走到斑斕錘跟前,將那把流光鋸齒刀從手腕上的手環之中拖了出來,嗡的一聲,空氣立時隨著流光鋸齒刀的鋸齒拖動顫動起來。
斑斕錘之前已經停止了慘聲,因為他聽到紅鏡上人的聲音,只要有紅鏡上人在他旁邊,他就不會畏懼,不會害怕。
但是此時,他明顯感受到了鄭先的那種惡意,尤其是那把流光鋸齒刀的鋒銳。
鄭先扭頭看了紅鏡上人一眼,嘴角微微一敲,笑道:“罡氣極點,一派至尊?馬上就要鑄碑了?嘿嘿,給我跪下去吧……”
說著鄭先揮刀便切割下去。
斑斕錘立時發出一聲聲的慘叫,悲切無比。
紅鏡上人頭頂上被一根簪子簪住的頭髮頓時根根直豎,繃得一聲,將那罩著瞎眼的眼罩繩子崩斷,露出一個深不見底的漆黑眼窩來,一道鮮血從中溢出,血紅的道袍更是如龍如蛇般的滾動不休。
咯咯咯咯的聲音不住響起,隨著那一聲聲慘叫,紅鏡上人的碑身開始不住的綻裂,一道道裂痕不住的炸開,不住的觸手般的蔓延出去。
無聲之中,怒火中燒的紅鏡上人嘴角也溢出一絲鮮血來。
紅鏡上人剛剛勃起,就被鄭先一把捏萎掉了!
被一個分形境界的修仙者如此耍弄,丟人都丟到家了,剛才的興奮,剛才的狂笑,此時盡皆成為笑柄。
隨著鄭先一刀刀的切割斑斕錘,火花四濺之中,被分割成為碎塊的斑斕錘在不斷的塌癟,而那些九曜星核金屍們則歡快無比,斑斕錘被切割開來之後,他們吞嚼起來要容易太多。
隨著斑斕錘的塌癟下去,鄭先的終極戰甲開始逐漸鼓脹起來,正在迅速的恢復原本的面目。
每一刀斬下去,鄭先就覺得一股快意從心底升騰起來,脊椎內的金水和腦海內的玉液也就更加歡快,更加流暢,彼此也就更加接近。
鄭先有種感覺,自己的境界或許就要突破了,他將踩著紅鏡上人登上更高的層次,更深的境界!
道行真君不由得扭頭看向血提真君。
血提真君雙眉一豎,傳音過去,道行真君微微點頭,當即大袖一擺,隨之殺場禁制開始晃動起來。
道行真君執掌道行峰,這殺場乃是道行峰的核心,整個正一道即便是金光門主都無法操控殺場,只有他擁有操控這殺場的能力,
血提真君曾經說過,要全力幫助紅鏡上人鑄碑成功,這句話可不是隨便說說,此時紅鏡上人能否鑄碑就在這一剎那之間了,若是鄭先將紅鏡上人的斑斕錘的靈性毀滅了,那麼紅鏡上人直接就得碑晶破碎,永生永世沒有入駐大道鑄就豐碑的可能了,在這眾關鍵時刻,血提真君拼著老臉不要,拼著遭受門派懲罰,也得推紅鏡上人一把。
在血提真君看來,為了門派利益,總得有人扮演一些不光彩的角色,一個鑄碑境界的大修士對於正一道太重要了。
而道行真君和紅鏡上人本就是至交好友,紅鏡上人若是鑄碑成功,對於道行真君來說也有諸多好處,就不用說對門派的好處了,所以道行真君也是不計後果,拼著被擼去道行峰掌座的權勢,也得幫忙,有血提真君這輩分奇高的前輩在上面頂著,他總不至於會被剝奪修為。
是以道行真君得到了血提真君的首肯之後,當即動手開啟殺場。
強行開啟殺場,哪怕是道行真君都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殺場之所以霸道,不光是限制了其他人進入殺場的能力,就連道行真君也受到限制,開啟殺場無法一蹴而就。
眼瞅著殺場光柱其中之一開始逐漸暗淡下去,如此一來,誰都知道道行真君要做什麼了。
開啟殺場擊殺鄭先!
這實在是一件叫人不恥的事情。
但仙界這種不恥的事情比比皆是,他就是這樣發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