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魔法] 殺神者 作者:三生萬物(連載中)

 
uuuuuuuuuu 2014-4-21 11:27:34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025 4525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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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內容簡介】:你掐住我的脖子,我就捏住你的蛋,先放手的是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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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其他作品】:《風流邪尊修仙記》 本帖最後由 uuuuuuuuuu 於 2014-4-21 11:29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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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4-21 11:37
第一卷 獵神辦公室 第一章 再不修仙


    “兩位小哥兒,俺再也不修仙了,打死也不修仙了,真的,俺真的不知道修仙犯法啊,求求兩位,放過俺吧!”

    國家宗教事務局,業務六司,第七辦公室。

    沒有窗戶,熒光燈下,擦得鋥亮的金屬桌子邊上,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正殺豬般的哀嚎求饒著。

    這男子應該是街面上最廉價的小飯館的廚子,肥頭大耳油光滿面,廚師服上厚厚的發黑油漬上,不規則的鋪著一層已經乾透了的棕黑血跡,一張胖臉血葫蘆似地,看上去狼狽至極。

    這廚子被一種奇怪的金屬枷鎖反扣住雙手,以一種極為艱難的姿勢半撅著屁股跪在地上,就像是過去刑場中即將被砍頭的囚犯一樣,神情痛苦,雙目猩紅,本來就油津津的一張肥臉,現在就像是被炙烤的豬肥膘一般,不停地冒著油花。

    反扣住這廚子雙手的枷鎖並不僅僅是手銬那麼簡單,在手銬上還有一條鎖鏈,鎖鏈上端是一個刺進這廚子肥厚頸椎之中的圓形鎖扣,鼻環一般將這廚子的頸椎牢牢鎖住,不時有一道電弧從鎖扣中央閃過,鑽進廚子的頸椎裡,也正是因為這個枷鎖,才使得這個廚子的姿勢如此古怪,就像是一隻腦袋扎進土裡的大屁股肥雞。

    一般人要是被這樣的鎖具嵌進肉中鎖住頸椎的話早就死掉了,更不用說如這廚子般中氣十足的哀嚎慘叫​​了。

    金屬桌子另一邊有兩個神情無聊的男子,對廚子的痛苦哀嚎熟視無睹,似乎早就見慣了這場面。

    坐著的叫做鄭先,十七八歲的模樣,一雙眼睛略微細長,有一種這個年紀不應該出現的老成麻木,此刻正捧著一杯熱氣騰騰的花茶,一小口一小口慢條斯理的喝著,似乎要將那玫瑰色的茶水品出葡萄酒般的滋味來。用鄭先老氣橫秋的話說,他用六年時間將什麼苦都品嚐過了,實在是不想再吃苦了,喝茶還是甜滋滋的好些。

    另一個正端著熱水瓶往茶杯裡倒水的叫做佟鄶,看上去二十出頭的樣子,身子健壯得像頭牛,黝黑的手臂上墳起的肌肉鐵疙瘩一樣,手腕上紋了一個碩大牛頭,氣勢十足,一看就是那種橫衝直撞毫無顧忌的一根筋青年。

    嘩啦啦的聲響中,滾燙的熱水在茶杯之中冒起騰騰的熱氣,和鄭先專愛花茶還要丟一塊冰糖不一樣,佟鄶喜歡味道苦盡甘來的苦丁,看著一大把黑綠色的葉子被開水一沖,在茶盞之中來回打著旋儿的搖擺,迅速的舒展著身子,繼而變成翠綠色嫩芽確實是一件賞心悅目的事情。

    不過佟鄶是地道的牛嚼牡丹,他只是覺得這樣的苦衝味道才夠爽夠爺們儿,經常喝完茶將茶葉勾進嘴中大嚼一番,苦盡甘來什麼的估計他永遠品不出來,而鄭先的那杯略顯娘氣兒的花茶永遠是佟鄶嘲諷的對象。

    佟鄶的脾氣一向不好,大概是被這廚子不斷地哀嚎求饒的聲音搞煩了,將剛剛倒滿熱水的沉重玻璃杯用蓋子蓋嚴,倒過來晃了晃,滴水不漏,隨即朝著半蹲在地上求饒不斷製造刺耳噪音的廚子便狠狠砸將過去。

    啪的一聲脆響,玻璃杯在那廚子腦袋上撞個粉碎,猶如一朵花倏然綻放,滾燙的熱水兜頭便潑下去,使得這肥頭大耳的廚子滿頭滿臉猛的冒起滾滾的蒸汽,瞬間成了一個大蒸籠。

    那廚子哎呦的一聲慘叫,肥大的身子半跪著本就不穩,直接被這一茶杯​​砸出去一米多遠,重重的摔在地上,爬起來的時候腦袋上冒出一個大口子,鮮血淋漓的肉皮之下,露出了粉白色的頭骨,玻璃杯杯裡面滾燙的茶水將這廚子腦袋上臉上燙出一片片的白色血泡,尤其是那被砸出來的傷口,上面淌著鮮血的皮肉發出酥酥的聲響,眼瞅著被滾燙的茶水汆白了,不算太大的辦公室裡立時瀰漫起一股格外特殊的肉香來。

    這香氣伴隨著廚子的慘嚎,在這密閉的空間裡迴盪不休。

    不過隨著那廚子哀嚎聲逐漸變小,他腦袋上的血淋淋的口子竟然在緩緩地癒合,偌大的傷口上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傷口裡來回蠕動著,細細觀瞧就能發現,傷口上的一條條的血絲在彼此的攀連拼合著,那些被滾燙的茶水燙出來的血泡也在一點點的塌癟下去,而那些被燙熟的肉皮則緩緩的變成漆黑色的硬殼,細碎的蛋殼般從頭頂上剝落下來,眼瞅著這廚子豬頭般肥大的腦袋漸漸恢復如常,原本血葫蘆一般的腦袋此時倒好像是仔細清洗了一遍,乾淨許多。

    佟鄶用腳踩著廚子的肥臉,擺弄一下後咧嘴巴笑道:“嘖嘖,這廚子的生機之力還真挺古怪,修復自身的速度比一般的修仙者可要強上太多呢!”佟鄶隨口一說,用力又跺了一腳踩下三顆牙齒之後便不再理會廚子,打開櫃門翻找新杯子。

    抱著一杯花茶慢慢品嚐的鄭先和佟鄶相比要溫和許多,或者說他更冷漠一些,那廚子慘叫不休的時候,他略微細長的眼縫兒中的眼珠動都沒有動一下,似乎對這種事情早就習以為常了!

    鄭先其實長著一張相對憨厚的臉,乍一看和一般的少年也沒有太大的區別,但若是盯著他的那略顯細長的雙眼睛看進去的話,就能夠看到貌似溫和的外表之下是一顆陰沉而麻木的心臟,內種的陰沉氣息潑墨一般,就像是在漆黑陰暗的角落裡面生活了一輩子整個人都被黑暗浸染通透了一般。

    鄭先吹散了眼前搖曳多姿杯中水汽,抿了一口加糖的花茶道:“這裡不是警察局,這裡沒有人權,你也不是法律意義上的人,所以我勸你現在最好老老實實的等著你的真氣圖譜出來,要是繼續沒完沒了的亂吠,我有一千種辦法叫你的嚎叫聲婉轉曲折的猶如鋼琴曲般動聽!”

    那廚子聞言立時閉緊了已經不再淌血的嘴巴,再也不敢發出一聲,瞪著一雙無辜且可憐的眼睛看著鄭先和佟鄶。腮幫子一鼓一鼓的,顯然剛才被佟鄶踩掉的牙齒正在重新生長。

    辦公室重新沉寂下來,只剩下鄭先捧著茶杯一小口一小口喝水的聲音,還有佟鄶翻找杯子稀里嘩啦的聲響,這樣的聲音在這沒有窗戶,完全密封的辦公室內迴盪,叫人感到壓抑沉悶,空氣都有些粘稠起來,廚子更是覺得喘不過氣來,汗水再次如油般的冒出來。

    沒多久,​​辦公室的金屬大門外傳來噠噠噠的聲響,是高跟鞋敲擊地面發出的特有的韻律,隨即足有三十厘米厚的金屬門緩緩開啟,從門後走進一個一身白衣,模樣清純之中透出一股野性妖嬈的女子。

    這女子二十出頭的年紀,一身典型的OL裝扮,雖然衣著略顯保守,但卻依舊無法掩蓋那36D的傲人身材和從骨子裡面蕩漾出來的騷媚,細小不盈一握的腰身更是連接上下的黃金地帶,狹窄的弧線之中透出一種健康堅韌的氣息,任何男人看到這樣的弧度都會情不自禁的思索一個問題,這小腰和那不成比例的肥大臀瓣要是在身上搖擺起來的話,得是一種怎麼樣的銷魂蝕骨?

    這樣的女子即便站在那裡一動不動,都有一種魔力,勾引著看到她的男子衝上去蹂躪她,叫人恨不得將她的那一襲緊繃繃的白衣撕成無數碎片。尤其是她鼻樑上的那副金絲邊的眼鏡使得她還透著一股知性美感,越發叫人有種衝刺之後,將子孫塗在上面的衝動。

    鄭先,一直都不喜歡白色的衣服,至於原因鄭先已經忘記了,總之就是不喜歡,非常的討厭!六年的苦難生涯,使得鄭先忘記了太多東西。

    這女子一進了辦公室,就微微抽動了下小巧的鼻子,顯然嗅到了那股淡淡的異樣肉香,掃了一眼滿臉茶葉猶自冒著熱氣的廚子,臉上不由得露出一絲厭惡的神情,隨即輕擺著腰肢來到鄭先身前。

    佟鄶正在倒水,從他的角度剛好看到這女子狹窄的腰身下,圓潤豐碩的臀部被白色的一步裙緊緊包裹著,中間的溝壑隱約若現,這使得佟鄶蕩漾出一張賤臉來,一不小心,杯中的熱水滿溢,燙到了腳麵上。

    女子將一份文件丟在鄭先的桌子上,隨後便扭身退出了第七辦公室,全程緊繃著一張臉,薄薄的鏡片之後的眼睛不加掩飾的留露出輕蔑和高傲,似乎不屑和鄭先還有佟鄶說話一般。

    佟鄶露出一臉有什麼了不起的神情,不過臉上那種淫蕩的表情卻無論如何都收不起來,盯著那女子的臀瓣消失,才下意識的抹了抹嘴角!

    鄭先對於那些輕蔑全當沒有看到,他更在意那份文件。

    鄭先掃了那廚子一眼,放下手中喝了一大半的玫瑰色花茶,隨手翻開文件,道:“看看你的真氣圖譜裡面有沒有吃人的記錄!”

    真氣圖譜是從修仙者身上抽取一定的生機之力作為樣本,對其進行分析,能夠上溯到這些生機之力的來​​源,動物、植物和人身上都有生機之力,但彼此都有差異,從最簡單的方面的來說,人的生機之力質量最高是紅色,動物的次之是黃色,植物則再次之是綠色,等等……

    所以,看一個修仙者的真氣圖譜的顏色,基本上就能確定他都從什麼東西上汲取過生機之力。

    臀|瓣沒有了,佟鄶想起正事兒,連忙抱著新沏的苦丁湊到鄭先的身後,緊盯著文件,整個是一種賭徒等待揭開骰盅的神情,滿臉期待和貪婪。

    鄭先似乎也有些緊張,文件前面的部分鄭先根本沒興趣,直接翻開文件的第七頁,掃了一眼,旋即露出失望的神情,敲了一下文件搖頭道:“生機值738,C級修仙者,真氣圖譜顯示修仙十五年以上,一直都在吸納植物生機,真氣之中沒有沾染過人的生機,連動物的都很少!”

    佟鄶聞言露出比鄭先還要失望的神情,就像是一個賭徒揭開骰盅之後看到了莊家通吃的豹子一般,“你他媽一個玩刀的廚子竟然連個人都沒殺過?”佟鄶的暴躁性子上來九頭牛都拉不住,狠狠地一腳窩在那半蹲著的廚子的下巴上,將那足足二百多斤的廚子踢了個鯉魚翻身,好像廚子就應該能夠殺人似的。

    “C級修仙者,還是一個沒有殺過人的最沒用的C級修仙者,破天荒的玩意兒,我都沒聽說過還有這樣的C級修仙者,不值錢啊,這一年來抓到的都是些小蝦米,照這麼下去,咱們第七辦公室早晚要被別的辦公室淘汰掉!最重要的是,沒業務就沒經費,沒經費就沒收入,沒收入就沒老婆啊!主任,你年輕不著急,我都二十三了,七八個丈母娘排著隊等著要房子結婚呢!”佟鄶滿是哀怨的牢騷道。

    鄭先歲數不大,卻是這第七辦公室的主任,他小小年紀能做到主任這個位置完全是因為他的資格最老,之所以他的資格最老,是因為自從前年,也就是鄭先加入第七辦公室以來,第七辦公室就像是走了霉運一般,他們這辦公室的實力不差,甚至可以在業務六司​​之中的八個辦公室內排在前三,但他們運氣實在太差,忙忙碌碌抓來抓去都只抓到一些小蝦米。兩年的時間,竟然一個吃過人的修仙者都沒有抓到過。

    同時,在這兩年之中,第七辦公室一連出現了四次事故,當初辦公室總計六個人,先後死了四個,另外一個估計是覺得繼續下去自己也得死在第七辦公室,所以跳槽到了別的辦公室,只剩下一個鄭先。人越少成績就越差,這簡直就是一個惡性循環。

    至於佟鄶,則是在第七辦公室只剩下鄭先一個之後才填補進來的,如此一來整個辦公室就只有鄭先的資格最老,他自然就是主任了。

    當然,能夠坐上這個位置也不光是資格老就成了的,事實上鄭先兩年前一進入第七辦公室就辦了一件大'業務',單獨一個人抓了一個B級修仙者,當時的鄭先可是業務六司之中的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不敢說光芒耀眼,但在業務六司​​裡面也算是前途光明。

    剛才送真氣圖譜過來的那個白衣女子名叫夏青,最初對待鄭先可完全沒有這麼冷淡,更沒有現在的那種發自骨子裡面的高傲和蔑視,完全是一種往鄭先身上貼的模樣,恨不得將自己脫光了送給鄭先,哪怕當時的鄭先歲數還十分幼|齒,那個時候鄭先對喜歡一襲白衣的夏青可是冷淡得比冰塊還涼,夏青對於鄭先的仇怨或許就是那個時候坐下的根兒,現在鄭先兩年未曾有過特殊表現,反倒是一個辦公室的人幾乎死光了,從閃耀新星變成了長尾巴的掃把星,夏青心中自然​​快意,連眼尾都不甩鄭先一眼,恨不得用高跟鞋狠狠地踩鄭先的臉,種種作態就是報仇。

    “你同時處七八個女朋友,還和丈母娘有一腿,當然費錢!”鄭先自己也覺得有些無奈,年少老成的臉上不禁顯現出一絲愁容來。

    他們最近一直抓緊時間辦'業務',爭取年終考核能有個交代,但任憑他們跑斷了腿,所抓到的依舊只是這廚子一樣雞毛蒜皮般的小人物!人倒霉起來當真是喝涼水都塞牙!有實力卻無處施展,這種憋屈,實在是不足為外人道。

    不理會佟鄶的嘟囔,鄭先掃了一眼這廚子開口道:“你從修煉開始到現在不斷汲取生機之力,毀掉了國家大量的森林草地,按照我國宗教管理辦法,要廢除修為,斬斷天地橋,你是自己動手還是要我動手?”鄭先的話語就等於是對廚子的最終判決,如廚子這種沒吃過人的C級修仙者,辦公室主任就能直接主宰生死了。

    天地橋是修士溝通汲取天地萬物生機之氣的最根本所在,生機之氣是修士一切力量的來源,就像是手機的電池一樣,功能再強大的手機,沒有電池一樣是廢物,還沒有磚頭有用。修為強大的修士沒有了生機之力,未必能夠打得過街邊的小混混。

    所以修仙第一步就是要修出天地橋來,沒有煉出一道橫跨天地間的天地橋,根本不能稱為修士,離修仙還有十萬八千里。

    以前天地橋被吹得玄乎,但是現在科技昌明,研究解剖之後,確定這個天地橋就在修士的背部,是一根狹窄扁平的管道,從尾骨開始一直向上,緊緊貼在脊骨上,通過頸椎,直接接入修士頭頂,將修士吸納的生機之力源源不斷的輸送進腦袋之中的氣海裡。

    那個鎖扣住廚子頸椎的金屬枷鎖最重要的作用就是將頸椎之中通往氣海的天地橋給暫時掐斷,天地橋一旦被阻塞,修士便發揮不出修為來,就像是手機沒電了一樣,什麼千里傳音的神通道法都是白扯!要不然,這個廚子可沒有這麼好欺負。

    若是將天地橋斬斷了,那麼修仙者的修為就徹底被廢掉了,再也無法吸收天地生機來壯大自身,並且,天地橋一個人只能修煉出一根,斷了就再也無法接續上了,也就從此斷了修仙之路,再也無法修煉了。

    要斬斷天地橋,便必須從脖頸處下手,抽筋一般將天地橋生生抽出來,直接斬斷,這個過程只​​要稍微粗暴一點,就足以叫修士死亡,或者終生癱瘓,就算由小心謹慎的熟練者操作,這修士變成殘廢的可能也足足達到七成,而天地橋由修士以自己的神通從體內自行斬斷的話,只有三成的可能會變成殘廢,後遺症相對較少。

    所以,給對方自己斬斷天地橋的機會,是一種仁慈的表現。也只有這種沒有吃過人甚至連動物都很少吃的食草修仙者才有的待遇。這也是鄭先到了第七辦公室之後唯一的一個允許自己斬斷天地橋的修仙者,可見這種吃素的修仙者少見到了什麼程度。

    那廚子一聽說要斬斷天地橋,便即渾身顫抖起來,一旦天地橋斷,他十五年的苦修就徹底成空了,再也看不到那光怪陸離的顏色,再也聽不到夜半無人之時天地間的無數私語,聽不到自己血液流淌的涓涓細響,再也嗅不到那層層疊疊曼妙無窮的芳香氣味,還有可能成為連自己都養活不了的殘廢,當初修煉出天地橋之時的狂喜現在卻成了滿嘴的苦澀。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見識過了那些常人見不到的,擁有了那些常人不可能擁有的,忽然之間要全部交出去,任誰都難以承受。

    這廚子連忙惶恐的哀求道:“不,不行,你們剛才也說了,俺沒有吸取過人身上的生機之力,俺是無辜的!俺這一輩子做慣了好人,前段時間陳大惠家中遭災,我還借了他一千塊,認識俺的都知道俺是個老好人,從不與人爭執,俺發誓以後再也不想著當什麼神仙,我家中還有個才五歲的女兒……”

    鄭先嘆息一聲,卻並無半點惋惜之意,打斷這廚子的言語,道:“沒辦法,你既然是修仙者,斬斷天地橋就算是最輕的懲罰了,要是你的生機之力裡有人的生機成分,那麼現在你已經是一具屍體等著進爐化灰了!”

    這廚子看著鄭先的那一雙眼睛便知道自己根本別無選擇,絕望的眼中不由得迸現出一絲怨毒的光芒來。

    就在此時鄭先和佟鄶的耳朵上的藍牙耳機齊齊響起,佟鄶和鄭先摸了下耳機,內中便傳來聲響,兩人一聽隨即精神一振,臉上露出大喜的神情。

    鄭先和佟鄶幾乎同時站起身來,佟鄶顧不上一口未喝的苦丁,興奮的大叫道:“新業務,而且還是大業務!”

    兩人扭頭就朝著辦公室大門走去,完全不去理會那蹲在地上面容扭曲絕望的廚子,這辦公室的大門由三十厘米厚的鋼板構成,本身即是辦公室也是囚牢,只要關上門,一個被封住天地橋的C級修仙者根本逃不走!

    就在此時,那廚子肥大憨厚的臉上流露出一絲陰狠至極的表情,雙目之中爆出一絲兇殘而絕望的冷芒。

    走在前頭的鄭先猛的聽到身後傳來一聲骨頭折斷皮肉撕裂的聲響,這聲音不大,但卻動人心魄。

    鄭先連忙回頭,就見那廚子竟然已經從地上躍起,雙手依舊反鎖在背後,但他的手臂已經從肘部完全撕裂折斷,這使得他能夠直起腰來,甚至跳躍起來。

    雙目血紅滿面猙獰的廚子絕望之中的困獸一般,張開大嘴撲向了曾經砸得他頭破血流的佟鄶。這廚子無疑很恨透了佟鄶。

    佟鄶正一臉興奮的扶著耳朵上的藍牙耳機,認真聆聽著裡面傳達的信息,竟然完全沒有防範。

    鄭先瞳孔驟然一縮,一個鞭腿就踢向佟鄶,能夠進入業務六司的每一個都不是小角色,鄭先這一腳踢出去,佟鄶雖然因為專注耳機中傳達的信息的緣故沒有聽到後面的聲音,但他的眼睛沒問題,眼見鄭先一個鞭腿甩了過來,連忙架起手臂防禦,嘭的一聲大響,佟鄶直接被鄭先這一鞭腿踢飛出去。

    而那惱怒至極的廚子沒有撲中佟鄶,藉著衝勁慣性,扭轉肥大的身軀一下就撲在鄭先的身上,張開大口狠狠咬在鄭先的脖子上,鄭先就覺得好似有一道電流從這肥頭大耳的廚子嘴中噴出來,順著脖子鑽進了他的身軀裡,鑽進了他的脊椎骨裡,電得他渾身酥麻……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4-21 11:43
第二章 業績墊底


    鄭先被那廚子一口咬住脖子,就在此時嘭的一聲槍響,那廚子死死咬住鄭先脖頸的腦袋就像是一顆從六樓上掉下來的西紅柿,一下爆裂開來,鮮紅色的肉末、粉白色的骨頭渣、嫩白色的腦花迸濺得到處都是。

    被鄭先一鞭腿踢飛出去的佟鄶身子還在半空中,但他手中的槍再次猛的一挫,嘭的又一聲震響,廚子的腰椎骨上猛的暴起一團血花,腰椎骨是天地橋的中央地帶,這個地方被破碎掉,那麼天地橋一定會被破壞掉,這個修士就算是徹底沒有攻擊力了。

    一切都在一瞬間發生,又在一瞬間結束。

    鄭先踢開壓在他身上腦袋已經稀爛的廚子屍體,捂著脖子從地上爬了起來,此時的他脖頸上鮮血淋漓,一個大大的圓形牙印深深的嵌在脖頸上,幸好佟鄶那一槍來的及時,沒有傷及動脈,再晚一點的話,說不定會是怎麼樣的情形。

    其實鄭先不光是脖頸上鮮血淋漓,此時的他整個人身上處處都是血污,腦袋上還粘著紅的白的外加破碎成渣的骨頭,這使得鄭先看上去就像是一個血葫蘆一般!

    佟鄶此時衝上來狠狠地踹了那廚子屍體一腳,還要再踹卻被鄭先拉開了,一個死人犯不上和他計較!

    佟鄶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眼鄭先脖頸上的傷,鄭先取出酒精棉擦乾淨傷口,用一罐噴劑對著傷口噴了一層生物凝膠,將傷口封閉住的同時能夠消炎除菌還能彌合傷口。

    看到佟鄶賊兮兮的目光,鄭先卻是一笑,拍了佟鄶肩膀一下道:“我那一腳吃不吃得消?”

    佟鄶眼見鄭先沒有怪他,不由的哈哈一笑揉著發麻的胳膊吹牛道:“你這軟綿綿的一腳,健壯如我硬挨上十腳都沒有問題!怎麼樣今天晚上我給你找個水多的小姑娘壓壓驚?順便給你破處,叫她在你的另外一邊也咬上這麼一口,左右對稱忒也有趣。不是我佟鄶​​吹牛,我給你物色的妞兒絕對是丰乳豪臀,上下三個洞水嫩無邊,保你舒爽,夠味兒……”

    鄭先鄙夷的將佟鄶勾在他肩膀上的胳膊推開道:“那些妖裡妖氣的女人還是省省吧,白給我我都得捏著鼻子躲得遠遠的。”

    佟鄶鄙夷的道:“年紀輕輕有妞不上,假正經,你活該擼一輩子!”

    這不是鄭先第一次救佟鄶的命了,所以脾氣暴躁的佟鄶才死心塌地的願意被一個十八歲的老成少年指揮,要是換了別人,想要騎在佟鄶頭上指手畫腳,沒將他打出屎來,肯定是他餓了一個月沒吃過東西肚子裡面沒有粑粑。

    此時兩人的耳機之中再次響起女子機械般的聲音:“各辦公室請注意,全球生機檢測系統顯示,太行山脈黑山關附近發現非常規生機之力大量衰減,按照衰減速度來看,這一次的修仙者是B級,請沒有緊要任務在身的各辦公室成員全體出動,協同出戰,戰器艙已經全面開啟,請攜帶足夠的武器!再重複一遍,對方是B級修仙者……”

    在國家宗教事務局中只有他們這業務六司的八個辦公室不是鐵飯碗,除了每月五千塊的營養補貼外,基本上沒有基本工資,完全是按照業務量來計算收入,要是業務量太低,自然日子不好過,當然,要是業務量不錯的話,那麼收入還是非常可觀的!

    一個B級修仙者價值100萬,吃過人的B級修仙者200萬起價,上限400萬。鄭先就沒有見過沒吃過人的B級修仙者。

    而C級修仙者就不值錢了,一個才10萬,吃過人的50萬起價,鄭先也抓過不少C級修仙者,但還是頭一次只能拿10萬的賞金。

    C級之下還有D、E兩級,價格就更可憐了,基本上也就混個盒飯錢。

    這樣的做法就是為了保持各辦公室的高效運轉,免得辦公室裡面的人如政府其他職能部門一樣混吃等死,所以一有'業務',各個辦公室的人都好似吃了春藥般興奮。事實上,業務六司的辦公室成員的本質就是賞金獵人,是為國家效力,卻沒有正式編制,出了事情自己扛雷的臨時工。

    鄭先這個辦公室現在最缺的就是大業務,其實他們這一年來完成的業務量並不算少,甚至可以說他們相當的勤奮,兩個人做的業務數量來說比一個完整編制的辦公室還要多一點,但這些業務都是些D級修仙者,C級都少見,好不容易抓到一個竟然還是個吃草的,喝涼水都不僅僅塞牙了,連喉嚨都塞住了,幾十個這樣的小蝦米都抵不上一個B級修仙者!

    鄭先忙走到辦公室裡面的水龍頭前沖洗腦袋上的鮮血和骨渣,隨即一邊擦著腦袋一邊呼叫善後小組來清理髒東西,急急走出了辦公室。

    “主任,B級啊,B級,這一次可得抓緊,不能向前幾次那樣,咱們趕去了卻已經被別人抓走了,要是咱們將他抓到了,那就足夠咱們兩個吃上半年的了!咱們辦公室今年也就不用墊底了。”佟鄶興奮的大聲道,聲音在空曠的走廊之中來回迴盪嗡嗡作響。

    此時從走廊的另一側走出幾個人來,一個個都是渾身的彪悍氣息,用過去的話說都是一條條的錚錚好漢,用現在的話來說的話,就是一條條十足的惡棍流氓,這樣的傢伙走在大街上旁人都得繞著走,看都不敢看一眼。

    不過其中也有一個異類,一張白淨面孔上長著一雙桃花眼,打眼一看還以為是個曼妙女子,細細端詳才知道是男生女相,渾身透著陰柔氣息。

    這男生女相的男子手指在唇邊扇了扇,咯咯笑道:“我當是誰在說要抓B級蝗蟲,原來是業務六司裡面最窩囊的第七辦公室,嘖嘖,別的辦公室一年至少能夠開展幾十項業務,擒獲一兩個B級蝗蟲,第七辦公室好像一整年才抓住三個C級蝗蟲,不過啊,D級和E級蝗蟲卻不少抓呢,足足四十多隻啊。真是厲害啊!”

    這男生女相的男子旁邊有一個身材肥大,臉盤如盆身材如缸的絡腮鬍壯漢,一張嘴露出兩排大金牙,雙手上帶著十個大金戒指,脖子上的黃金鎖鏈都能用來栓藏獒了,渾身上下金光燦爛,一隻手捏了捏男生女相的男子的屁股,發出嗡嗡的笑聲道:“要俺老張來說,他們兩個就是專門撿破爛的,見到有點實力的蝗蟲就遠遠的躲起來做個縮頭烏龜,見到那些我們看不上眼沒有危險的傢伙就變成吃屎狗撲上去狠命撕咬!哈哈……”

    被捏了一下翹臀的桃花眼男子露出一股騷媚之色,嗔怪幽怨的瞪了自稱老張的人形大缸一眼,不過不瞪這一眼還好,這一瞪就將兩人那種叫人酸水亂炸的濃情蜜意全都展現出來了,這一對攻受是業務六司第三辦公室的公母雙獅,是一對出了名的鬼難纏。那壯漢自然是攻叫做張怒,桃花眼的受叫做雲鳩,前者不知道,後者顯然是假名!

    雲鳩皮膚看上去比青春少女還要白嫩,據說每個月砸在皮膚上的保養費就有三十多萬,說起話來聲音微尖,透著一股酸牙的雌性,沒有那個愛好的聽到耳中渾身都要爆出雞米花來,但若是同道中人的話,這雲鳩簡直就是上天賞賜下來的恩物!

    雲鳩眨著一雙桃花眼使勁的看著鄭先,笑著挖苦道:“我說,那個剋死整個辦公室所有人的掃把星,還有兩個月就是年終會議的時候了,估計過完今年,明年就再也看不到第七辦公室的存在了,來來來,大家都多看幾眼,過完年之後就再也看不見這個掃把星了呢!嘖嘖,想當年第七辦公室也著實曾輝煌了一段時間呢……”

    “咦?鄭主任你怎麼滿身是血啊?你的脖子上怎麼了?聽說你們剛才抓住了一個千載難遇的沒吃過人的C級蝗蟲,難不成你被那個吃素的C級蝗蟲搞得這麼狼狽?”張怒忽然一臉怪笑瓮聲瓮氣的扯著嗓子喊道。

    鄭先他們抓到吃素的C級修仙者的事情還是剛剛鑑定出來的,這麼快就被人知道了,不用想就知道是夏青當成笑話傳揚出去的。

    佟鄶的脾氣較為暴躁,聽著這一對攻受你一句我一句的挖苦嘲諷,一雙眼睛漸漸發紅,腦門上鴿子血紋的一頭老龍隱隱開始浮現出來,佟鄶平時嘴巴爛,話多得叫人想要將他的嘴巴縫上,但真動手的時候佟鄶可是從來都不張嘴說話的,身子一動就要衝上去,卻被早有先見之明的鄭先一把拉住!

    不管他們再怎麼憤怒,對方所言都是事實,第七辦公室這兩年來在司裡面數次績效評比之中都是墊底,今年要是再不做出點業績來,想必年底的時候他們這個辦公室就真的得被裁掉了,成為業務六司之中首個被裁撤的辦公室。

    鄭先在這業務六司裡面對各種挖苦嘲諷,他總是不置一言,脾性稱得上是出奇的能夠忍辱負重,當然這是說的好聽一點,不好聽的話,就是懦弱,只有佟鄶知道鄭先不是懦弱,鄭先只是習慣於用事實說話,不願意用嘴巴去說罷了!可惜的是,老天爺欠了鄭先一個事實一直都不還!

    “吳峰,你別忘了,你也是第七辦公室出去的!”佟鄶看著那一對攻受身後的一個男子冷聲喝道。對於叛徒佟鄶是最厭惡的,旁人笑他們也就罷了,這個叛徒竟然也站在一旁嘴角噙著冷笑,著實討厭!

    在業務六司​​之中,總計有八個辦公室,分別以成立前後順序來排列,資格最老的自然是第一辦公室,第二辦公室,以此類推,不過隨著績效考評的引入,現在光談資歷已經不好使了,況且業務六司成立六十年來,一茬茬的獵神戰士走過,第一辦公室也早就不再是老大了,一切都要看績效如何,簡單的說,就是擒抓了多少個蝗蟲,擒抓了什麼級別的蝗蟲。

    蝗蟲就是修仙者,因為他們四處盜取生機之力,所過之處一片枯黃,寸草不留,所以辦公室的這些傢伙們私下裡都這麼稱呼修仙者!

    一般情況下各個辦公室是競爭關係,所以從一個辦公室跳槽到另外一個辦公室是一件很可恥的事情,是叛徒,是要被唾棄的。

    但也有例外,吳峰跳槽沒有任何人有半點非議,一個辦公室的實力實在是太差,這種情況下,背叛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畢竟人往高處走,沒有業績就沒有收入,還要被人看不起,有本事的自然受不了這個。更何況鄭先是個掃把星,留在辦公室裡早晚被其剋死,逃出來不過是給自己找一條生路罷了。

    吳峰一直都沒有說話,面色陰沉,他在一年前從實力墊底的第七辦公室直接跳槽去了實力排在第二位的第三辦公室,也算是一步登天了,當然這也是他本身有實力的說明,不然他想跳槽人家還不能要他,一個辦公室總計就那麼幾個人,整體實力很重要,一個實力弱小的傢伙會使得整個辦公室跟著倒霉。尤其是對那種跳槽的,要求更高。

    吳峰接近三十,面目冷峻,寸頭,渾身上下都透著精神和精明,肌肉也相當的紮實,模樣看上去就像是動作明星一般,透著一股陽剛之氣,但那一雙眼睛卻多少因為太過精明而顯得略微陰柔了些。

    吳峰冷淡的道:“別跟我提什麼第七辦公室的出身,那是我最倒霉的經歷,自從這個乳臭未乾的小崽子進了辦公室,一年到頭什麼成績都沒有還死掉了四個最親近的兄弟,佟鄶,我勸你也趕緊離開吧,否則早晚你也要被這個喪門星害死!”

    佟鄶雙目一瞪,吼了一句無恥,掙開鄭先抓住的手臂就要向前,卻被鄭先再次抓住手臂拖走,“咱們的任務是抓那隻蝗蟲,不是在這裡浪費口舌耽誤時間!”

    鄭先拉著憤怒無比的佟鄶一拐彎進了電梯,後面傳來一陣陣的嘲諷笑聲,顯然鄭先的不爭論,再一次印證了鄭先在他們印象之中的懦弱。

    下了電梯不遠就是第七辦公室專用的戰器艙。

    鄭先深吸口氣,壓下心頭的惡火,他不是佛爺,被人當面刻薄嘲諷心中自然也有怒火升騰,他也不過才十八歲的血性年紀罷了,少年老成並非是一個人變成沒有煙火氣的老翁,而是經歷了許多事情,能夠將那一份跳脫煩躁隱藏起來,鄭先很明白,在業務六司​​的各個辦公室中只有業績才是說話的本錢,他們業績墊底就只有憋氣的份兒,有本事就抓住今天這個蝗蟲,他們自然能夠揚眉吐氣,再也沒有人嘲笑他們。在這個有規矩的世界之中,拳頭硬沒有用,即便鄭先揍了那幾個人一頓,將他們打得像狗一樣,也一樣得不到尊重,成績才是贏得尊重的最佳手段!一個實力強橫到了沒有邊際卻總是打不贏別人的傢伙不是傳奇只是笑柄!

    戰器艙是一個球形的蛋,第七辦公室的這個戰器艙有十個倉位,但是現在卻只有鄭先和佟鄶,顯得空落落的。

    戰器艙內中陳列的東西非常簡單,只有一副背後帶噴射裝置的鎧甲,這鎧甲將獵神戰士完全包裹,通體上下透著犀利的金屬光澤,每一個關節都應用了複雜的科技,穿在身上卻絕對不會影響行動。

    穿上了這套叫做高壓噴氣戰甲的戰鬥服,他們就成了能夠和修仙者相抗衡的獵神戰士!

    不是任何人都能夠成為獵神戰士,首先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要匹配這件高壓噴氣戰甲,這件高壓噴氣戰甲不是任何人穿上就能夠應用的,能夠應用自如更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其中涉及到許多神經接駁的問題,能夠適應這一套戰甲需要一些遺傳上的優勢,也有後天體質的配合,同時,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求生慾望強烈,擁有強大的生存意念,獵神戰士的最佳年齡是十五歲到三十歲,過了三十歲,生存意念就開始緩慢衰竭,就再也無法穿起這套戰甲了,所以如鄭先這樣年紀的獵神戰士在業務六司的各個辦公室之中並不少見。而三十歲之後的獵神戰士,會光榮退休,得到一份政府內的閒差成為正式在編人員,娶妻生子過上無憂無慮的生活。說白了政府更多的是怕獵神戰士洩密,將獵神戰士後半生給養起來。另外一個三十歲以上的獵神戰士,每一個都經歷了無數戰鬥,這些經驗也是一筆財富。

    在業務六司​​裡面一個部門叫做狗嗅,專門負責尋找合適的獵神戰士人選,這項工作開展起來一直十分艱難,使得業務司的人手一直處於短缺的狀態!也正是因為如此,第七辦公室人員銳減之後,只補充上來一個佟鄶。

    在一直實行一胎制度的情況下,孩子金貴無比,在家庭之中嬌生慣養的孩子根本沒有那種強烈的生存意念,很難駕馭高壓噴氣戰甲,所以一般情況下,獵神戰士都是從孤兒或者囚犯之中選取。

    佟鄶就是街頭混混出身,據說十一歲就開始橫行街市收保護費,十七歲霸占了整條街,手下三十多個黑熊跟班,二十一歲那年殺了幾個人失手被抓,本應被判個死刑,但因為能夠匹配戰甲,所以才到了這裡。

    而鄭先的出身更加複雜一些,鄭先的父親母親​​都是軍人,或者可以稱之為是間諜,在別國執行任務的時候出了意外,從此這對夫妻就消失掉了,一個間諜消失了,那麼他的下場也就不言自明了,運氣差的說不定腐爛在某一個臭水溝中,運氣好的也有可能被關押在某一個永遠不見天日的地方,當然也有的雙面間諜,得到了足夠的好處就隱姓埋名遠走高飛了,不過這種的可能性實在是微乎其微。

    那些活在陽光世界之中的人,永遠也不知道在陽光的陰影下藏著怎麼樣的黑暗。

    那個時候鄭先才十歲,鄭先唯一的一個親屬,每年從鄭先父母那裡得到的幫忙照料鄭先的好處不下十幾萬,鄭先最信任的老叔將鄭先得到的一大筆撫慰金'借'走了,鄭先父母留下來的房子也被其轉手賣掉,隨後又將一無所有的鄭先送到了偏遠的山區賣給了求子心切的一戶老農。

    信任破滅了,十歲的鄭先找個機會逃了出來,一路坎坷輾轉回到了城市,放了一把火將這個老叔一家四口全都活活燒死之後便消失了。

    鄭先野在外面一晃就是六年,沒人在意他這個十歲的孩子這六年時間是怎麼捱過來的,總之在鄭先十六歲的時候被業務六司的部門從邊境挖掘出來,加入了業務六司,稍加訓練之後,第一戰就擒抓了一隻B級蝗蟲。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4-21 11:54
第三章 獵神戰士【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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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獵神戰士的標準裝備,就是一套高壓噴射戰甲,戰甲之中集成一把枯滅槍,一柄流光鋸齒刀,一支強心劑,一支固魂水、一支抗魅藥水、五支肌肉強化劑、五支生機鎮痛液、一罐生物凝膠。

    高壓噴射戰甲的科技含量最高,可以使得戰士在空中猶如游魚一般的自在飛行,戰甲本身用的是隔熱隔冷、防火絕緣同時防劈砍的高強度複合金屬打造,據說這戰甲表皮上的金屬是由十三層結構構成的,每一層都有不同的功用。

    但這不是這套戰甲最重要的地方,最重要的是這套戰甲之中鑲嵌著十顆枯滅石,枯滅石是從月球背面開采出來的,地球上的含量微乎其微,非常珍貴,每年從第一大國進口這些枯滅石,都要耗費大量的金錢和政治資源。被稱為民主之光的世界第一大國的空間技術已經在月球表面建立了一處基地,有航天飛船往返飛行,只不過這是絕對的機密,普通百姓不知道罷了。

    正是枯滅石的出現,代表著仙道的衰亡,凡俗之輩的崛起。

    有了這枯滅石,一般的道法攻擊根本無法生出任何作用,凡是以生機之力為基礎催動的道法神通,只要靠近一塊鴨蛋大小的枯滅石一米之內就會被枯滅石給反彈回去,就像是磁石同極相斥一般,生機之力和枯滅石上散發出來的一種枯滅磁波簡直就是天生的冤家,除非一方的數量遠遠高過一方,否則兩者之間是絕對不會有任何接觸的。

    這種枯滅石不光用於鑲嵌在高壓噴氣戰甲上,同時也應用在枯滅槍中,枯滅槍原理十分簡單,製作起來卻複雜無比,代表著當今凡俗世界的最高科技水準。

    在這枯滅槍的反應中心內,扣動扳機的瞬間,會將內中的枯滅石加熱到三千度的高溫,此時枯滅石內會綻放出一種幽冷的枯滅極光來,這種光線對於修仙之輩來說是致命的,若是這光線強度太大,或者修士身上的生機之力太少,那麼枯滅槍甚至能夠直接泯滅掉修士身上的生機之力,將其化為一團枯骨!一把枯滅槍因內中的枯滅石品質而能夠發出最低三十發,最多九十發的枯滅極光,鄭先他們手中的枯滅槍內的枯滅石是標準配置可以激發三十發枯滅極光。每一發枯滅極光之間要有一秒鐘的間隙,十發之後就要更長時間的冷凍時間。

    除此之外,枯滅石還用在流光鋸齒刀之中,流光鋸齒刀並非是一把普通的刀,而是一件極為精密複雜的機械,刀身上面有一排鋒利的狼牙鋸齒,當手柄上的按鈕被觸動,這些鋒利的鋸齒便會立即在刀身上鍊條般的滾動起來,就像是一把高速電鋸!

    這些鋸齒下面的手柄之中存儲著壓縮過的枯滅石粉末,一旦鋸齒滾動就會將粉末帶出來,這些粉末在摩擦後便有光芒閃爍起來,此時的流光鋸齒刀既可以破開修士的以生機之力為基礎的道法防禦,也可以切割開比鑽石還要堅硬的物體,基本上A級下的修士遇到這把流光鋸齒刀都要飲恨收場!就是A級的修士碰到了都要頭疼,皮膚再怎麼強大終究還是肉長的。

    這流光鋸齒刀唯一的缺點就是造價昂貴的同時,鋸齒損耗非常大,一把流光鋸齒刀上的鋸齒壽命非常短,最多戰鬥兩次就要更換,好在這流光鋸齒刀已經能夠單獨裝配鋸齒,這才將流光鋸齒刀的成本降低許多,不然的話即便是獵神戰士也用不起這件科技精品。

    這些不過是獵神戰士的最基本裝備,除此之外還有許許多多的小玩意,都集成在高壓噴射戰甲之內,都是最近兩百年工業革命後人類科技智慧的結晶產物。

    比如強心劑,固魂水,抗魅藥丸,肌肉強化針、生機鎮痛液等,有些時候,枯滅石也不是萬能的,尤其是面對精神攻擊為主的神通手段的時候,效用就會減半,甚至完全無用,這個時候強心劑和抗魅藥丸,固魂水這些小玩意兒就非常有用了。

    修士是秉承數千年的仙道傳承在獨自戰鬥,但獵神戰士則是在拿人類二百年的文明成果再加上背後一個龐大的團隊來戰鬥。雙方究竟哪個強大一些,還不大好說。

    雖然戰器艙的裝備是公配的,但其中也有不相同的地方,一般來說,辦公室實力越強,經費越多,配置的裝備越新越高級,甚至從業務六司的角度來說,也會優先將最好的資源分配給最有力的辦公室,所以成績墊底的第七辦公室的裝備,基本上都是最舊的,雖然不至於損壞到要修理不能用的地步,但確實很陳舊了,一些新式武器都不曾配備。

    當然這些裝備在兩年前是最新的!那個時候第七辦公室還排在業務司前三的位置上。

    不過即便這些武器都很陳舊,尤其是高壓噴氣戰甲已經連續工作了三年,很多部位已經出現了氧化,並且上面遍布了不少傷痕,按照使用壽命來說,鄭先佟鄶的戰甲最多還能再堅持兩個月的時間,但鄭先和佟鄶依舊對其十分珍視,畢竟真的對敵起來,他們還要靠這些裝備來保命,而且一個物件保護了你太多次的時候,感情這東西是無法避免會產生的,獵神戰甲上面每一道傷痕都救過他們一次性命!

    佟鄶就總說獵神戰甲要是退休了,就將其偷走。

    鑽進戰器艙,高壓戰甲是自動穿戴的,透明的高分子頭罩從高壓戰甲之中伸縮出來,就像是一個花瓣合攏一般罩在兩人的腦袋上,內中黑色的光氣一閃,整個光罩便化為漆黑一片,從外面再也看不到內中的人物表情和視線。

    在光罩之內,有四個大屏幕,將四周的一切全都反應得清清楚楚,除此之外還有兩個小屏幕,一個是周遭的全息影像,另外一個則是四周的脈衝圖像。還有數根神經接駁管道直接接駁在獵神戰士身上,內中會有一項項的擬化數值,反饋到獵神戰士的感知之中,因為獵神戰士整個身軀都包裹在戰甲之中,所以對外面的感知就要靠這些數值來掌握,比如風力,風向,溫度等等,這些都有可能影響戰鬥的結果。

    對於一般人來說,光是這些數值就能夠叫人暈頭轉向了,想要將其完全利用從而合理操縱戰甲就真的需要一些天賦了,這也是獵神戰士難找的緣由所在。單單是四肢發達的傢伙就算有再強的生命力,操縱這種戰甲也笨手笨腳的。

    有了這六塊屏幕和這些數值,獵神戰士就已經基本能夠將周圍的一切都掌握在手中了,受過訓練的獵神戰士,熟悉了這套戰甲,基本上不遜色於一般C級修仙者的靈敏的感知。

    不過,鄭先和佟鄶的這套舊戰甲相比最新戰甲還是差了很遠,兩年多的科技進步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鴻溝,最大的缺陷就是沒有頭頂上的影像,只是環形視野,今年新出的戰甲都已經標配了頭頂影像,基本上已經徹底無死角了。

    另外在屏幕上還有一組組的數字,這些數字代表著生機之力,只要是屏幕上出現的生物,上面都會標示出該生物擁有的生機之力的數值,數值越強大的越厲害。

    就像現在,鄭先眼中看到了一盆植物,它的生機之力就是數值0.01,尋常的小狗生機之力是20,一般正常的沒有受過軍事訓練的普通人生機之力是150左右,受過訓練的戰士生機之力最高能夠達到200,甚至是220,不過220就已經是人類能夠達到的極限了,至少鄭先見過的擁有最強大的生機之力的非修仙者的生機之力也就是200左右,220那種基本上可以稱為人形怪物了。

    而修仙者就不同了,他們靠吞吸動物植物乃至於人的生機之力來增長自己的生機之力,吞吸的動植物越多,他的生機之力就越旺盛。

    鄭先兩年前擒抓的那個B級蝗蟲的生機之力就達到了1800的數值,這樣的存在非常危險。幾乎相當於一個小型軍隊了。

    而C級蝗蟲的生機之力只有500到1000左右。 D級的差不多就是300上下,到了E級就更少了是正常人的極限,220左右。

    若是A級蝗蟲的話,生機之力甚至會達到3000以上直至6000,那樣的存在,即便是在他們這些獵神戰士之中都還只是存在於傳說之中,不過聽說業務司樓下的鎮神牢裡面的青銅樹上關押著四五個這樣的傢伙,但這也只是傳說而已,真真假假的誰都搞不清楚究竟,至少他們的等級還接觸不到那樣的秘密。獵神戰士聽起來很好聽,實際上在業務六司​​這個龐大的怪物之中,只不過是許多觸手之中的一個,還是最底層的那個!畢竟他們都是臨時工,真正的機密對於他們來說還非常遙遠。

    總之,生機數值越高,說明對方越危險,擁有的攻擊力也就越強悍,當然也更值錢。

    鄭先和佟鄶穿好了高壓噴氣戰甲,將能夠攜帶的裝備盡皆帶上,隨即便先後鑽入一條管道之中,這管道有兩米寬窄,鄭先鑽進去神念一動,頭盔之中的無數細小的貼在腦門上的神經元立時獲取鄭先的腦中信息,高壓噴氣戰甲自動按照鄭先的心意啟動,噴出一道淡淡的藍色光焰,鄭先的身軀嗖的一下便狂飛出去,在這管道之中急速前進,後面的佟鄶和其保持著相應的安全距離。

    這也是高壓噴氣戰甲的高明的地方,戰甲上沒有任何開關,一切都是以腦波意念來掌控的,基本上這套戰甲就像是鄭先的身軀一樣,說是如臂使指一點都不誇張。

    國家宗教事務局設立在城市之中,光業務司就有六個,只有他們這些獵神戰士所屬的第六業務司是隱秘的非正常部門,其餘的業務司都是正常的部門,業務六司就像是其他業務司部門的影子一樣,雙方即彼此獨立,但又彼此相關無法分割。

    這條管道直通城外的一座山上,山上是軍事保密|處,外人不得接近,每一個辦公室有一個專門的出口,鄭先從中一穿而出,身後的不同出口處緊跟著也竄出四五個獵神戰士。

    此時這裡已經匯聚了業務六司沒有任務的全部的獵神戰士。

    加上鄭先和佟鄶總計有十八個。

    站在這十八個獵神戰士之中,鄭先和佟鄶的戰甲就顯現出掩飾不了的寒酸來,別人的戰甲一般都是去年的款式,甚至有兩個辦公室穿戴的戰甲是今年的升級款,光鮮靚麗,上面鋥亮的漆膜能夠將整個世界都倒影在戰甲上,一旦啟動隱蔽模式甚至可以達到半隱形的地步,鄭先佟鄶身上穿的不但是三年前的裝備,上面還處處都是傷痕,漆膜更是早就已經磨得發烏了,兩相比較簡直就像是富家子弟和街頭乞丐一般。

    佟鄶看著四周光彩熠熠的戰甲,吞了口口水,暗暗罵道:“主任啊,加把勁啊,幹完這一票,老子也要弄一套來穿穿!”

    鄭先堅定的點了點頭道:“我不穿也先給你弄一套!”

    說著頭盔內顯現出一條新的信息,鄭先心念一動,那信息便下拉出來,上面顯現的是目標的位置坐標,和導航路線。

    對於獵神戰士來說,只要這頭罩沒壞信號良好,自己的腦子也沒壞,迷路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在獵神戰士背後有一個指揮室,負責收集各種資料情報,包括導航信息等等,甚至發出指令,每一個身先士卒的獵神戰士身後都有十餘個指揮室的人員在緊張忙碌著。

    頭盔的信息之中還有詳細的關於目標的一些推測和衛星圖像。

    在模糊的衛星圖像之中,可以看到一個滿是噪點的身形,這身形四周形成一個大碗一樣的光罩,被這光罩籠罩的地方生機之力的數值在不停地衰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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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4-21 12:00
第四章 可怖蝗蟲 【求收藏】


    四周的獵神戰士顯然也接收到了這條信息,紛紛催動各自的高壓噴氣戰甲,朝著目標飛去。

    鄭先和佟鄶自然也不甘落後,催動自己的高壓噴氣戰甲,戰甲背後的兩道渦旋氣囊立時發出一聲老舊的嘶吼,噴出道淡淡的藍燄,推動兩人朝著目標急速飛去。

    戰甲落後,用的又有些年頭,雖然功能完好,但速度怎麼都達不到其他人的那種程度,所以鄭先和佟鄶基本上只能墊底,尾隨在後吃灰。

    幸好目標移動的速度並不算太快,他們一行花了一個小時趕到的時候目標依舊還在毫無顧忌的四處吸攝生機之力。

    此時所有的獵神戰士都停在了距離那東西二十公里之外,似乎在商量著什麼,鄭先和佟鄶來得有些晚,沒有聽到他們的部署安排,顯然他們也沒有半點要告知鄭先和佟鄶的意思。

    事實上這些獵神戰士對於鄭先的同行是非常忌諱的。

    此時鄭先的頭盔之中接受到一條聲音信息,打開之後是吳峰的聲音,“掃把星,你們最好老老實實的呆在後面,做個縮頭烏龜最後一樣能夠分錢,別湊上來壞了我們的事兒!”

    鄭先雙目微微一瞇,並未開口說些什麼,以鄭先從小到大的經歷他很清楚,在這個世界之中說什麼都沒用,實力和成績才是最重要的,與其和吳峰廢話,還不如好好想想怎麼擒抓那隻蝗蟲,只要他們能夠擒抓住這隻蝗蟲,就等於是狠狠地抽了吳峰一個嘴巴,比罵對方什麼都有用!

    此時十幾個獵神戰士開始朝著四周散開,很顯然,這是要拉網捕魚,將目標圍起來,隨後一起出擊,將目標擒獲,這種辦法是最穩妥的手段,十六個獵神戰士一起出手,沒有死點盲區,對方即便是B級蝗蟲也一樣要被擒抓住,想逃都逃不了,基本上就像是將碗翻過來扣上般簡單,對於這十六名獵神戰士來說,已經等著分錢了。

    顯然,鄭先和佟鄶被遺忘了,沒人將他們放在心上。在這些獵神戰士眼中,有沒有鄭先和佟鄶根本沒有什麼區別,甚至,他們也如吳峰那般,會覺得鄭先和佟鄶在這裡只會拖後腿,尤其是鄭先這個掃帚星更是會帶來災難,不然怎麼鄭先一進了第七辦公室,第七辦公室就死了那麼多人?

    這些獵神戰士普遍文化程度不高,又天天和修仙者打招呼,心中有些小迷信也很正常。

    並且鄭先和佟鄶的討厭之處還在於在其他獵神戰士眼中他們根本就是無用的廢物,獵取修仙者分錢一般都是出動的人員均分,一兩個親手殺死修仙者或者有特殊貢獻的能夠多分一點,大家都是在拿命拼,鄭先和佟鄶兩個參與進來辦不了事卻要分錢,擱誰都沒有什麼好臉色。

    佟鄶身形一動,要找個縫隙也參與到圍捕之中去,但鄭先卻輕輕拉了他一下,隨即鄭先帶著佟鄶升高身形,調整頭盔的望遠功能,以更高的角度朝著目標觀瞧過去。

    從通過衛星畫面看到那目標的第一眼開始,鄭先便有種直覺,這次的目標很不一般,輕舉妄動,會帶來非常可怕的後果。鄭先的這種直覺,是六年來的陰暗生活鍛煉出來的,近乎於野獸對於危險的敏銳直覺。

    鄭先的頭盔集成的望遠鏡很快就發現了目標,並將目標鎖定住,提供給鄭先。

    目標在電子望遠鏡的焦距不斷調整之下,逐漸清晰起來。

    就見一個看起來六七十歲的老者穿著一身破舊的長袍,赤著雙腳,渾身乾枯的好似麻杆一般,黑褐色的滿是褶皺的乾硬皮膚看起來就像是被暴晒了幾千年的木乃伊一樣。披著那一身不相襯的寬大的袍子,滑稽的就像是插在玉米地裡面的稻草人。

    或者說這就是一個包著一張黑皺人皮的骷髏,半夜出去的話,不嚇死幾個都奇怪。

    這老者正在草地上緩緩的行走,乾枯的臉上模樣極為歡快愉悅,兩隻枯乾的大手輕輕一扇,身邊方圓五十餘米之內的草木盡皆在飛速的枯萎,稍有靈性的鳥獸遠遠地早就避開了,那些笨頭笨腦的則在老者的五十米的範圍內掙扎不休,似乎被什麼東西黏住,無法逃脫,不久之後便皮乾肉枯毛羽朽爛,掙扎兩下便化為肉乾墜落在地摔成碎塊。

    這老者所過之處就像是被火燒光了一切一般,只剩下一層浮灰,是以這老者身後是滾滾煙氣順風鼓盪四散,猶如狼煙烽火一般。

    老者每汲取一絲生機之力他身上的皮膚的某個部位就微微鼓起一點,就像是在給自己的身軀打氣。

    鄭先的頭盔上跳出兩組數字來,一組前面有一個負號,表示的是生機之力衰減的程度,這個數字不固定,隨著老者的腳步上下浮動。

    另一組數字則叫鄭先心中微微發緊,2600,這是這個老者的生機之力的數值,B級蝗蟲生機之力的上線是3000生機之力,這老者已經是B級蝗蟲之中的上等存在了。

    當然,這樣的數值還不至於叫鄭先害怕,鄭先之所以心中發緊,是因為這樣的數值的蝗蟲至少價值三百萬,最重要的是他要是能夠將其擒抓住,雖然這個價錢會被這一次來的獵神戰士均分,但最重要的是他和佟鄶能夠將其抓住的話,那麼他就可以一掃心中的憋悶了,鄭先可是好久沒有見過B級修仙者了。

    至少第七辦公室不會再有被裁撤掉的可能,要是第七辦公室被裁撤掉的話,那麼他實在是對不起死去的那些夥伴了。

    鄭先不是沒實力,而是一直運氣不佳,除了加入業務司第一年獨自擒抓了一個B級蝗蟲從而名聲大振前途光明外,後來鄭先所碰到的全都是一些小螞蟻般的東西,最強大的修仙者也不過是C級,而那些第七辦公室的前輩全都因為各種意外死在了這些小蝦米身上,以至於鄭先的一身手段,根本無處施展,還背上了一個掃把星的名頭,現在,他翻身的機會終於來了。鄭先不由得舔了舔嘴唇。

    修仙者一般被分為三種,一種是自行修煉的,這種修仙者一般是家中有什麼遺留下來的傳承,或者自己有什麼奇遇,再就是悟性超高莫名得到了一鱗半爪的偏單,從而自己開悟,不過這種修真者一般都不會有什麼高深的修為,畢竟這個世界遺留下來的修仙法門實在是簡陋得很,甚至還有遺漏,修煉下去沒人指點的話很難有所突破,能夠修煉出天地橋就相當不簡單,能夠煉出氣海的簡直就是鳳毛麟角一般,那個被枷鎖扣住的廚子就屬於這種!

    第二種,則比較複雜,他們是從與凡俗世界相平行的修仙世界之中來的,兩百多年前,修仙世界從地球這個世界位面上被突然剝離出去,從此之後,修仙世界和人類世界就是毫不相干的兩個平行世界。而凡俗世界之中,也就沒有那麼多的神​​仙鬼怪,一改當初仙人鬼怪和凡人混雜世間的模樣。也正是從那之後,凡俗世界開始逐步崛起。

    但是這兩個平行世界雖然彼此剝離開來,但之間還是有著諸多通道彼此相連的,所謂藕斷絲連就是這樣。

    修仙世界的修士修行需要太多的生機之力,但任何地方的生機之力都是有限的,兩百年的時間,他們就已經將修仙世界之中的生機資源消耗個七七八八,所以這些修仙一界的修仙者們一直都在打算重返凡俗世界,正因為如此,時不時就有修仙世界之中的存在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找到了那極不容易被發現的通道,來到凡俗世界之中。

    這種來到凡俗世界之中的存在又分為兩種,一種是妄想開啟空間通道,將兩個不相關的世界重新聯合在一起的瘋子,這樣的瘋子不多,但也不少,一般這些修仙者背後都有一個門派,這些修仙者就是來為門派弟子們開山開路的,一個個非常難纏。

    另外一種則是在修仙世界之中混不下去了,被修仙世界之中的強橫人物追逐猶如喪家之犬,他們是逃出來避難的,這樣的傢伙到了凡俗世界就立即藏匿起來,危害相對較少。

    第三種,是在兩百年前就閉關修煉的老傢伙們,這些老傢伙因為種種原因沒有隨著修仙世界和凡俗世界的剝離而離開這個世界,也並不知道世界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還以為這個世界還是他們為王為尊的時代,通常,這些傢伙都非常的傲慢非常的暴躁,並且修行十分高深,非常不好對付,一個能夠閉關上百年不吃不喝的修仙者,自然是一個非常危險的敵人。

    此時在鄭先眼中的這個修仙者顯然應該歸納為第三類,別的不說,看他的那身袍服就知道這傢伙閉關的時候至少是明朝的事情。

    鄭先沒怎麼上過學,文化程度不高,但也知道清朝人留辮子,這老者沒辮子一頭散髮所以至少是明朝的。

    還有這老者的那枯乾的身軀,黑褐色的皮肉,顯然是長時間閉關造成的,就算沒有鄭先的自己判斷,這些信息也已經詳細的羅列在鄭先的頭盔屏幕之中,鄭先背後的。

    此時在鄭先的眼中其他辦公室的獵神戰士已經在朝著那老者合圍過去,包圍圈已經構成,現在就是在收網。

    不知為何,看著這個場面,鄭先就生出一絲不安的感覺,這種不安的直覺使得鄭先微微皺眉。

    佟鄶此時已經有些呆不住了,開口道:“主任,咱們趕緊上吧,再不動手就要被別的辦公室搶先了,到時候別說吃肉連口湯都喝不到。”

    鄭先卻依舊沒有說話,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那被包圍起來的老者。

    那老者乾癟的鼻子聳動了一下,似乎已經感知到了四周朝著他匯聚過來的危險氣息。

    十六個獵神戰士身後的兩道渦旋氣囊已經完全開啟,飛行速度自然極快,此時已經出現在老者的視野裡。

    這老者臉上露出一絲意外的神情,似乎對這些穿著怪異並且會飛的傢伙們感到格外好奇,尤其是獵神戰士背後拉出來的兩道青藍色的光焰,更是使得這老者微微歪頭,那乾癟的毫無水分的眼珠轉動起來和那一層眼皮摩擦得滋滋作響,看著就覺得眼睛疼。

    隨即這老者臉上露出一絲陰寒的冷笑,他朝外擴散汲取動植物的生機之力的光罩猛的倏地一斂,收進了身軀之中,這老者的乾枯身軀迅速的飽滿起來,隨即一組數字在鄭先的眼前飛速的跳動起來。

    這組數字從2600開始急速跳躍,最終在3600這樣的數字上來回微微調整。

    鄭先的雙眼瞳孔驟然一縮,3600的生機之力,這不是B級蝗蟲,這已經是A級蝗蟲了!

    “不好!快撤!”

    此時正朝著那老者狂衝過去的一眾獵神戰士也已經看到了這老者身上生機之力的變化,A級的蝗蟲可絕對不是他們這十餘個獵神戰士能夠應付得了的!

    此時想撤已經晚了。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4-21 13:48
第五章 泯滅戰士


    就見那老者桀桀一笑,枯瘦的雙手朝著其中一個獵神戰士輕輕一招,當即就有數道風氣從四面八方洶湧過來,朝著那獵神戰士席捲過去。

    這風氣看似溫柔,實際上卻迅猛強烈,這是A級蝗蟲綻放出來的力量,獵神戰士的高壓噴氣戰甲上面雖然鑲嵌著十顆枯滅石,但這些枯滅石也並非是什麼道法神通都能應付,也有上限,超過了這個上限,枯滅石就不起作用了,十顆枯滅石的極限是應對B級蝗蟲的全力三擊,但若是用來應付A級蝗蟲就顯得有些吃力了。

    是以那老者手掌招出的勁風襲來,那獵神戰士的高壓噴氣戰甲上的十顆枯滅石立時急速的閃爍起燦爛的光華,勉強將那老者的勁風阻擋住。

    老者不由得又露出詫異的神情,不過這老者此時好似看到了一件非常有趣的玩具一般,臉上露出一絲玩味的神情,手掌再次微微用力一扇,勁風驟然加大一倍,就連極遠之外的鄭先都聽到了那驟烈迅疾的風嚎撕扯之聲。

    那被風捲住的獵神戰士戰甲上面鑲嵌的十顆枯滅石驟然急速閃爍了一下,每一顆都明亮得猶如射燈燈泡一般,隨後齊齊爆碎,嘭的一聲全都炸為齏粉。

    那被風氣卷中的獵神戰士立即喪失了反抗的能力,被風氣捲著打著旋儿的飛到了老者身前,這老者雙目放光,就像是老饕遇到了美食一般,手掌朝著獵神戰士的頭盔輕輕一按,高壓噴氣戰甲瞬即便塌癟下去。

    原本高壓噴氣戰甲之中有身軀撐著,形象飽滿,但現在這情形,高壓噴氣戰甲裡面的身軀顯然已經抽縮得近乎沒有了!

    那老者發出乾枯嘶啞的暢快笑聲:“果然還是人的生機之力美味無比,好久就沒有嚐到這樣鮮美的滋味了,桀桀桀桀……”

    剩下的十五個獵神戰士不由得齊齊大驚,隨即便是大怒,在獵神戰士之中,雖然內部矛盾爭​​鬥從來都有,但在面對外敵蝗蟲的時候卻是相當的團結,因為在面對這些強大的修仙蝗蟲的時候,一個人的力量遠遠不夠,往往需要幾個甚至是十幾個獵神戰士的團結協力,久而久之,即便私下裡關係極差,上了戰場都一樣可以叫對方靠在自己的背後。

    一人死十人怒。

    其餘的十五個獵神戰士此時也已經撤退到了一個較為安全的距離,紛紛取出自己的枯滅槍,扣動扳機一道道的枯滅極光朝著那老者便射擊過去。

    那老者微微皺眉,這些枯滅極光雖然他從未見過,但他能夠感受到這極光之中蘊含著一股強大的破壞力,對他都產生威脅。

    老者手掌一翻,從他的手心之中立時飛出一道碧綠色的光氣,這光氣在半空中扭動一下,化為一隻巨大的翠綠色長滿長毛的手掌,這手掌乃是一件寶物,名叫靈猴鬼手,是這老者斬殺了一隻千年妖猴,剁下來的猴妖手掌,同時將這猴妖的神魂封印在這手掌之中,祭煉了數十年才煉成的,這靈猴鬼手不但堅不可摧,運使起來更是如臂使指,非常便捷!

    鄭先一見到這靈猴鬼手,頭盔之中立時蹦出一組數字來,2030生機之力。鄭先不由得駭然,光是這一隻猴手就已經相當於一個B級修仙者之中的中等存在了。

    這翠綠色的靈猴鬼手一出來便朝著那些爆射過來的極光抓去,隨著極光射中,這靈猴鬼手上面立時冒起青藍色的煙氣來,靈猴鬼手的生機之力剎那間衰竭了三成,只剩下1500左右,出乎那老者的意料之外,這些枯滅極光竟然比他想像的還要厲害一些,一下將他這件寶貝洞穿。

    靈猴鬼手之中立時傳來猴子痛苦的嘰嘰怪叫,不過這些枯滅極光並未使得這靈猴鬼手喪失活動能力,反倒是激起了這靈猴鬼手的兇性。

    靈猴鬼手本事跳脫的性子,憋屈了兩百多年,最初出來還是玩鬧的性子居多,此時受傷才算是真正的認真起來。

    嘰!靈猴鬼手內中傳來一聲憤怒的嘶吼,本已衰竭的生機之力驟然急速上升,一瞬間幾乎接近3000的數值。

    隨即靈猴鬼手化為一陣青煙,橫跨數百米距離,剎那之間便出現在了一名獵神戰士身前,就見這靈猴鬼手大手一拍,啪的一聲骨碎脆響,直接將那獵神戰士的腦袋連同頭盔一起拍進了胸腔裡,靈猴本就以巨力著稱,戰甲上的枯滅石只對以生機之力催動的道法攻擊有用,對於這種速度極快的純粹力量攻擊就沒什麼效用了。

    說白了,枯滅石能夠抵禦道法攻擊,但道法催動起來的巨石,枯滅石就愛莫能助了。不過即便是A級修仙者也最多不過能夠飛沙走石罷了,施展不出來挪移巨石來攻擊的手段。至少真正能夠御風而行飛天遁地出入鴻冥的那種修仙者,鄭先還從未見到過。

    靈猴鬼手並不停留,瞬即又到了另外一個獵神戰士身前,朝著這獵神戰士胸前便是一掌,那獵神戰士一聲都沒有發出來,後背猛的一鼓,高壓噴氣戰甲驟然撕裂,這戰士的身軀竟然被直接從戰甲之中給生生拍了出去,在半空之中這戰士的身軀便有一小半化為一團血霧,如濛濛細雨般灑落下去,剩下的則是一團碎爛模糊的血泥,高壓噴氣戰甲沒有了人為操縱,背後的渦旋氣囊帶著破碎的戰甲四處亂飛,幾個轉彎便墜落在地上,轟然爆炸。

    此時其餘的獵神戰士才徹底清醒過來,他們在沒有遇見過A級蝗蟲之前,總還想著和A級蝗蟲試一試身手,貪戀A級蝗蟲的那份至少五百萬的報仇,而現在他們已經完全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是這隻蝗蟲的對手,蝗蟲?別開玩笑了,這哪裡是蝗蟲根本就是一隻吞天的大蟒,面對這樣的存在只有逃命才是最重要的。獵神戰士掙的是玩命的錢不錯,但真叫他們玩命他們可還真就沒有這份豁達。

    是以這些戰士轉身便走,一邊走一邊呼叫終極戰甲的支援。

    那老者看著四散而逃的一眾獵神戰士,嘴角露出一絲酷冷的笑容來,此時這老者又伸出一隻手來,這手掌心之中當即飛出一把二十厘米長短的小劍,這小劍劍光霍霍,劍身水晶般的流光溢彩,尾部繫著一縷紅纓,靈動飄忽,煞是好看!

    在鄭先瞳孔之中倒影著一組數字,2700!這把劍也相當於一個B級修仙者,甚至還是一個中上等的B級修仙者。

    就見這老者雙目微瞇,嘴中念誦幾句,隨即手指一點道:“琉璃紅纓劍,去!”

    那把小劍猛的發出錚的一聲鳴響,就像是一下有了生命,活了過來,劍身一彎後嘣的一下繃直,隨即化為一道流光急速飛竄出去。在這一瞬間鄭先清楚的看到老者將自己身上的兩千生機之力疊加進了那琉璃紅櫻劍之中,使得琉璃紅櫻劍在一剎那生機之力達到了4700這樣的恐怖數值!

    剎那之間便聽到四聲利劍刺透戰甲的清脆聲響,猶如蘋果被子彈貫穿,四名獵神戰士隨即便從空中跌落下去。

    鄭先和佟鄶看得身子都不會動了,這就是A級蝗蟲的手段麼?這實在是太厲害了!

    這老者剎那之間便滅殺了七位獵神戰士,並且宰雞殺狗般簡直就是不費吹灰之力。

    剩下的九名獵神戰士轟然而散,四散而逃,這倒不是他們不團結,此時此刻,面對這麼強大的敵人,分別逃走才是最有效的保證生存率的辦法,一起逃走的結果很有可能就是被一窩端掉。

    不過那老者顯然沒有放過他們的打算,就見這老者雙手微微擺動,那一柄小小的寶劍還有那隻翠綠的靈猴鬼手,朝著那些獵神戰士急急追去。

    鄭先從未見過這麼快的劍,甚至能夠很輕鬆地追上高壓噴氣戰甲的速度,在鄭先眼中就見一道道鮮紅色的血花當空濺起,那寶劍刺中獵神戰士的傷口很小,但洞穿獵神戰士後形成的破洞卻很大,往往獵神戰士背後只是一個針眼兒般大小的傷痕,但胸前卻是被炸得血肉模糊的一個大洞。堅硬的高壓噴氣戰甲在這寶劍的威力下猶如紙糊的一般,就連上面的枯滅石都極閃一下後爆碎掉。

    而那隻靈猴鬼手則更加彪悍,雖然速度比那飛劍要遜色不少,但卻也不慢,依舊比高壓噴氣戰甲要快上一線,每當這靈猴鬼手追上獵神戰士,便朝著獵神戰士一拍,不管他拍在那裡,那裡就一下塌陷下去,高壓噴氣戰甲中掌的地方簡直就被拍成了一張白紙,由此可見高壓噴氣戰甲包裹內的獵神戰士的下場。

    這些獵神戰士的屍體好似秋風掃過的花瓣一般,洋溢著一抹璀璨的艷紅,從天空之中灰塵般的簌簌落下。

    那老者哈哈大笑,吟唱道:“天地,萬物之盜。萬物,人之盜。人,萬物之盜!天地萬物盜我生機,我複盜萬物生機,既生之,又殺之,是天地即萬物之盜耳……”

    隨著吟唱,這老者枯瘦的手掌虛空抓攝,將一具具的尚未死透的獵神戰士抓攝到自己身邊,另外一隻手在這些獵神戰士頭盔上輕輕一抹,這些包裹著獵神戰士的高壓噴氣戰甲便迅速的萎縮下去,內中的獵神戰士被抽光了生機之力化為一具具的枯骨。

    吸收了幾位獵神戰士的生機之力,那老者身上的生機之力越發雄壯起來。

    即便是總有一股子狠勁的佟鄶,現在都知道自己不能衝上去了,這A級蝗蟲實在是太厲害了,衝上去就是個死。

    但是佟鄶和鄭先也並未逃走,他們在等,在等終極戰甲的出現。

    獵神戰士在業務六司​​只算是臨時工,在他們之上,還有一群有編制的傢伙存在,他們被稱為終極戰甲泯滅戰士,是他們這些獵神戰士完全無法媲美的存在,據說那幾個掛在青銅樹上封印起來的A級蝗蟲就是他們擒抓住的,這些終極戰甲一般情況下絕不出現,甚至就算是鄭先也沒見過,但現在這種情形之下,終極戰甲應該會出動了。

    那老者雖然厲害,但要想將九個全速催動高壓噴氣戰甲的獵神戰士一舉全部滅殺還是不大可能,所以那九個獵神戰士最終逃掉了四個,剩下的全都被那老者收攝過去吸光了生機之力。

    隨著老者收攝的生機之力越來越多,老者的身軀也變得越來越豐滿起來,此時的老者已經比鄭先最初看到的時候整整胖了一大圈,再不是那種皮包骨頭的骷髏骸骨模樣,而是終於有了一些人形,黑皺的皮肉也紅潤白皙起來,遠遠看去仙風道骨,當真是成仙一般的模樣。

    顯然,草木的生機之力遠遠沒有人的生機之力大補。

    在鄭先的頭盔之中那老者身上的生機之力竟然還在向上增長,已經達到了接近5000的數值,這已經是A級蝗蟲之中的頂尖存在了。鄭先感到數百年的閉關將老者這塊電池的電量完全放光了,現在這老者的正在不斷的補充電量,而鄭先此時看到的老者的生機數值還未必就是這塊電池的最終上限。

    就在此時,那老者忽然放棄了以琉璃紅櫻劍和靈猴鬼手追逐剩餘的獵神戰士,事實上他似乎也已經無法再追上那些已經逃遠的獵神戰士了。

    老者的腦袋微微一抬,一雙眼睛陡然和鄭先的目光碰撞在一起,就見到那老者臉上露出一絲詭譎的笑容。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4-21 13:51
第六章 全是螻蟻 [求收藏]


    鄭先和那老者的目光一下對撞在一起,鄭先、佟鄶齊齊叫了聲不好,轉身就逃。

    他們原本以為自己和那老者之間的距離已經夠遠了,並且一直都沒有亮相,應該不會被發現,沒想到竟然還是被其發現了。顯然所有的獵神戰士都缺乏對於A級修仙者強大程度的了解。

    鄭先、佟鄶轉身就逃,但是那靈猴鬼手還有琉璃紅櫻劍在空中發出刺耳的尖銳哨鳴,朝著他們急速飆來,並且速度一下爆發到了極致,在急速消耗生機之力的情況下將速度提升了整整一倍,刺耳的尖嘯從身後急速飆來越來越近!

    眼瞅著那琉璃紅櫻劍急急追了上來,朝著鄭先的背心便刺,鄭先從頭盔內的顯示屏上看得真切,鄭先此時的心中就只有一種念頭,那就是螻蟻,在這老者面前,他們都是螻蟻!隨意踐踏的螻蟻!

    鄭先想要躲避,但根本就沒有這個時間,就在此時鄭先的身子旁邊猛的爆炸開來,巨大的爆炸力攜著驟烈的氣流將鄭先大力的一推,鄭先的身子斷線一般的打橫飛了出去,琉璃紅櫻劍擦著鄭先的高壓噴氣戰甲飆射過去,火花四濺之中,在戰甲上留下一道深深的溝槽。

    是爆破彈,高壓噴氣戰甲三年前的標準裝備之一,不過去年便已經被淘汰了。

    鄭先的頭盔裡的顯示屏上顯現出佟鄶的面孔,佟鄶笑著道:“主任,這回不欠你的了!”

    鄭先正要回之一笑,卻陡然見到佟鄶臉上的肌肉猛的一抽,露出一絲痛苦的神情,鄭先不由得大驚,連忙朝著佟鄶望去,就見那翠綠色靈猴鬼手不知何時已經從佟鄶的後背上刺了進去,毛絨絨的大手穿透佟鄶的皮膚肌肉,抓住佟鄶的脊椎骨,往外猛的一扯,就像是從皮箱上拉出了把手一般,將佟鄶的脊椎骨拽出一大截來,在空中拖著佟鄶朝著那老者疾飛而去。

    一邊飛,那靈猴鬼手一邊發出興奮至極的嘰嘰叫聲,與之相伴的是佟鄶痛苦至極的慘叫聲。

    鄭先目眥欲裂,什麼都顧不得了,抽出流光鋸齒刀,將高壓噴氣戰甲背後的渦旋氣囊催動到極致,朝著佟鄶就追了過去。

    靈猴鬼手之前消耗大量的生機之力來提升速度追逐鄭先,已經超越了自己這件法寶本身的負荷,隨著生機之力打量的衰竭,衝速耗盡,再加上這靈猴鬼手拖著佟鄶的身軀,速度就慢了不少,速度也就快不起來了,鄭先越追越近,急切喊道:“佟鄶堅持住!”

    此時那老者不由得輕蔑一笑,手掌微微一扇,一道驟急的狂風急速飆來,一下卷中佟鄶的身軀,佟鄶的身軀斷線風箏般的被狂風捲到了那老者的面前。

    老者一隻手隨即輕輕按在佟鄶的頭盔上,鄭先不由得怒髮如狂,在他的顯示屏之中,佟鄶的視頻尚未中斷,鄭先清楚地看到佟鄶的臉頰在急速的消瘦下去,佟鄶的嘴中發出痛苦至極的聲響,這不是人類能夠發出的聲音,就像是一個中空的風筒,被風斷斷續續吹過的聲音,這樣的情形,這樣的聲音,鄭先一輩子都忘不掉。

    顯然佟鄶想要說些什麼,但是他現在說不出來,鄭先死死地盯著佟鄶的嘴巴,可惜佟鄶的嘴巴已經張不開了,最終佟鄶長出了口氣,乾癟的臉上擠出一個無奈至極的笑容,繼而嘭的一下,佟鄶那乾癟的身軀好似木炭一般的迸碎,化為塵埃灰燼。

    鄭先一雙眼睛幾乎噴出血來,隨即鄭先深深地吸了口氣,從這種生死離別的情緒之中超脫出來,他的牙齒死死地咬住下嘴唇,甜腥的味道充斥唇齒之間,他知道什麼時候該悲傷,什麼時候該用痛楚來保持清醒!

    鄭先能夠保持理智,但憤怒這種情緒卻不是鄭先能夠壓完全制得住的,此時鄭先感覺自己就像是在熊熊燃燒的一根鐵條,一道道的電流般的熱氣從尾椎骨上驟然升起,順著他的脊椎螺旋狀的向上延伸,一直鑽進他的腦袋裡,那電流就像是潮水般不停地衝擊著他的大腦,在他的大腦之中破開一個區域,並且不停地將這個區域擴大著。

    鄭先不知道這種感覺究竟是怎麼回事,事實上此時的憤怒使得他已經忽略了身軀的變化。

    鄭先知道面對這老者逃走已經來不及了,現在扭頭逃走,那七個背後中招死掉的獵神戰士就是他的下場,所以鄭先一不做二不休,緊緊攥住流光鋸齒刀,這流光鋸齒刀除了攻擊距離短以外,在威力上要比枯滅槍強上不少,鄭先現在所能依仗的就只有這把流光鋸齒刀了。

    老者盯著鄭先手中的流光鋸齒刀看了看,隨即便一伸手,虛虛一抓,鄭先的手腕像是被老虎鉗一下鉗住了一般,高壓噴氣戰甲上面鑲嵌的十顆枯滅石立時開始急速的閃爍起來,隨即嘭嘭的兩聲,鄭先胳膊上的兩顆枯滅石琉璃般爆碎,炸得漫天都是細碎的殘渣。

    鄭先的手腕已經變得扭曲起來,咯咯作響,骨頭都要碎了,不過鄭先依舊未曾鬆開手中的流光鋸齒刀。

    鄭先另外一隻手手腕一晃,取出了枯滅槍,朝著這老者便連開三槍。

    老者對這枯滅槍噴射的枯滅極光似乎還有些顧忌,並未硬生生的接下來,而是閃身避開,這一避開使得鄭先有了一絲喘息的餘地,手腕一鬆恢復了行動能力,但當鄭先準備移動身形的時候,卻見到屏幕上猛的彈出一副景象,是從他身後望過來的影像,在這影像之中,那翠綠色的靈猴鬼手正由上而下悄無聲息的朝著鄭先頭頂抓來。怪不得那老者會鬆開鄭先的手腕,原來早就設計好了偷襲的手段!

    鄭先的高壓噴氣戰甲比較落後,只擁有環形視野,頭頂上卻是一個死角盲區,鄭先所看到的畫面明顯是別的獵神戰士傳輸過來的。

    鄭先沒有時間思考別的,當即強忍手腕上的疼痛,​​手中的流光鋸齒刀朝著頭上猛的刺去。

    嘰的一聲怪叫,猝不及防之下,流光鋸齒刀一下就將那翠綠色的靈猴鬼手刺個通透,碧綠色的血液漿汁順著流光鋸齒刀流淌下來。

    靈猴鬼手五指不停掙扎,想要從流光鋸齒刀上掙脫出去,在這猴手的指端上還有鮮紅的血跡,這血跡是佟鄶的!

    鄭先牙關緊咬,冷哼一聲,隨即按動流光鋸齒刀刀柄上的按鈕,流光鋸齒刀的刀身發出一聲錚鳴,嚓的一下從刀身正中間又彈出一道刀刃來,如此一來,這流光鋸齒刀的刀身便變成了十字形,猶如十字軍刺一般,隨即流光鋸齒刀驟然發出嗡的一聲大響,十字刀刃猛烈地旋轉起來,那猴手正中央,立時就變得血肉模糊,被攪爛成為一團爛泥,靈猴鬼手立時發出更加淒厲的慘嚎。生機之力的數值在飛速的下跌。

    鄭先心頭對這靈猴鬼手恨之以極,當即晃動流光鋸齒刀來回攪動,不停的擴大那猴手上的破洞,要叫這靈猴鬼手粉身碎骨。

    猴手之中傳來一聲聲的淒厲慘嚎,流光鋸齒刀的刀刃上不停地有枯滅石的粉末通過高速運轉的鋸齒從手柄內傳遞上去,這些粉末使得這靈猴鬼手的生機之力受到的限制越來越大,以至於靈猴鬼手無法從流光鋸齒刀上脫身離去。

    這種情況出乎老者的意料,遠處的老者臉上露出心疼的表情,旋即嘴角露出一抹狠厲來,手指一點,遠處便即紅光一閃,琉璃紅櫻劍驟然朝著鄭先背後衝來。

    鄭先的頭盔上再次彈出畫面,鄭先這回看清楚畫面的發送人了,是第七辦公室的叛徒吳峰。

    鄭先眼瞅著那琉璃紅櫻劍化為一道長長的淡紅色的煙塵,急速朝他飆來,鄭先知道在這琉璃紅櫻劍下,他的戰甲就像是紙糊的一般,完全不值得依仗,鄭先當機立斷,放棄靈猴鬼手,流光鋸齒刀連忙回斬,叮的一聲大響,鄭先手中的流光鋸齒刀和那紅色小劍驟然撞在一起。

    鄭先要是稍稍晚上一點點,此時就被琉璃紅櫻劍貫穿身軀了!

    鄭先戰甲之中的手掌虎口當即迸裂,一同迸裂的還有鄭先整條手臂上全部的肌肉纖維,整個手臂都碎爛如泥,即便是當今這種醫療技術,鄭先的這隻手臂也算是徹底廢掉了。高壓噴氣戰甲上剩下的八顆枯滅石驟然爆碎五顆。剩下的三顆也變得暗淡不少。

    鄭先受到琉璃紅櫻劍的巨大衝擊,整個人在空中打著旋的飛出去十餘米,幸好鄭先對於高壓噴氣戰甲十分熟稔,這才勉強穩住身形,不然的話,恐怕就直接墜下去了。

    那老者此時雙目微微一瞇,朝著遠處望去,冷聲道:“螻蟻之輩!”

    隨即手指一點,那正在空中震顫嗡鳴的琉璃紅櫻劍在空中猛的一頓,隨即再次化為一道淡紅煙塵朝著遠處急急飚去,隨即鄭先就看到那繫著一縷紅纓的小劍在極遠之處追上了一個身影,​​正是給鄭先傳送圖像的吳峰,吳峰此時手中也已經抽出流光鋸齒刀來,和那琉璃紅櫻劍錚的一聲對撞硬拼了一擊,他和鄭先的下場一樣整個身軀都被那通體晶瑩猶如水晶般的琉璃紅櫻劍劍身上的龐然大力一下擊飛,更可怕的是那琉璃紅櫻劍在空中調整一下後邊再次朝著吳峰衝去。

    吳峰此時的手臂已然和鄭先一樣,身上的枯滅石承受琉璃紅櫻劍的衝擊爆​​碎了五顆,整個胳膊上的肌肉都已經被琉璃紅櫻劍的大力震爛掉了,根本抓不住流光鋸齒刀,只好換到另外一隻手上,流光鋸齒刀再次和琉璃紅櫻劍對撞在一起,又是一聲大響,這一回吳峰手中的流光鋸齒刀直接被斬為兩段,流光鋸齒刀上的鋒利的鋸齒鏈條崩斷後四處亂飛,高壓噴氣戰甲上剩下的五顆枯滅石同時爆碎。

    吳峰的身子在空中打著滾得倒飛出去,隨即在鄭先的目光之下,琉璃紅櫻劍一下貫穿吳峰的胸膛,從吳峰的背後一下炸開,將腸子肚子盡皆揚起,化為一片片絨絮般的血霧噴濺出去。

    吳峰的身子隨即跌落下去。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4-21 13:55
第七章 脊椎如火


    眼瞅著吳峰從天空之中墜落,鄭先感覺自己的脊椎骨好似變成一根火柱,轟轟燃燒,隨即鄭先忘記了一切疼痛,就連已經應該徹底殘廢了的右臂都似乎一下恢復如常運使自如,鄭先抓著流光鋸齒刀掉頭就朝著那老者衝了過去。

    那老者卻輕蔑的一笑,就像是看著一隻憤怒發狂朝著他揮刀過來的螞蟻一般可笑,只是抬起手掌迎著鄭先的流光鋸齒刀便抓了過去。

    鄭先不由得心中大喜,在他看來流光鋸齒刀什麼東西都能切割開,那靈猴鬼手便一刺就破,這老者是自己尋死!不過,隨即鄭先又生出一絲擔憂來,這老者不是沒有見識過流光鋸齒刀的威力,此時依舊敢赤手去抓,或許是真的有所憑持。

    鄭先思維的速度也就只能到這裡了,流光鋸齒刀一下和老者的手掌撞擊在一起,發出錚的一聲大響,隨即就是電鋸鋸到了鋼鐵上的刺耳尖鳴傳來,火花四濺之中,噠噠噠的響個不停,整個流光鋸齒刀都在劇烈的顫抖著,咆哮著,鄭先手中抓著的就像是一隻衝突不斷奮力掙扎的野獸,幾乎把握不住,但最終聲音戛然而止,流光鋸齒刀上最厲害的就是好似電鋸一般不停滾動的鋸齒,現在這鋸齒已經全部磨平了,被老者死死攥住!鋸齒上的枯滅石粉此時一下就暗淡下去,沒有效力了。

    不過,老者的手掌心還是被破開了一道細小的口子,從中流淌出一滴鮮血,這鮮血散發出極為濃烈的生機之氣。

    鄭先此時竟然不是擔憂流光鋸齒刀和自己安危,而是生出一種極為強烈的,想要去吞下這滴鮮血的感覺,荒謬至極的感覺!

    此時鄭先和那老者之間的距離只有一米五左右,距離如此之近,鄭先依舊沒有放棄對抗,求生意志之強可見一斑。

    身子如球般猛的一縮,隨即一腳朝著這老者踢去,獵神戰士的戰甲本身就是為戰鬥準備的,是以此時鄭先腳尖上自動彈出了一根十餘厘米長的尖刺,這一腳要是招呼到脖頸上或者是腦袋上,哪怕是胸口上都足以要人性命。不過這是舊戰甲才有的老裝備了,新裝備上這裡是如流光鋸齒刀一般的帶有鋸齒枯滅石粉的短刺。

    這老者根本不以為意,躲都不躲,鄭先的這一腳就像踢在了鐵板上一般,腳尖上的尖刺一下崩斷,根本沒有傷害到這老者分毫。

    老者眼中生出一絲淡淡的蔑視,抓住流光鋸齒刀的手猛的一用力,嘎巴一聲脆響,流光鋸齒刀竟然被老者隨手掰斷,隨即老者那淌著一滴鮮血的手朝著鄭先的頭盔緩緩的伸了過來,一種莫名的氣息一下就將鄭先籠罩住了,鄭先身上剩餘的三顆枯滅石急速一閃,嘭的一下齊齊爆碎。

    鄭先就覺得自己好像是被一種無法形容的力量給捆綁了起來,渾身上下全都無法動彈,懸浮在空中,被那老者的手掌籠罩著,這種感覺就像是鬼壓身一般,意識完全清楚,但就是難以動彈分毫,無法控制自己的身軀,無論用多大的力氣都無法動彈,鄭先甚至聽到自己喉嚨裡面傳來那因聲帶顫抖而發出的斷斷續續的聲音,這聲音和佟鄶之前發出的聲音無限的接近相似。

    鄭先很清楚,被那老者的手撫中頭盔將是如何下場,佟鄶那迅速枯萎的面容似乎至今還停留在鄭先的視網膜裡。

    但不知為何,鄭先竟然沒有恐懼,或者說,他的注意力被別的東西吸引住了,是那老者手掌上正在急速恢復的傷口,還有那流淌出來的一滴散發著強大的生機之力的鮮血。

    在鄭先的世界之中,這一刻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所有的視覺圖像也都消失了,有的只是擺在他眼前的這一滴鮮血,鄭先尾椎骨上傳導過來一種難言的原始慾望。

    吃,將這滴鮮血吃下去,同時鄭先感覺自己的肚子之中飢腸轆轆,不,不是肚子,是腦子裡面,他覺得自己的腦子裡面現在多出來一個小小的空間,那裡面空空蕩蕩的,空得他感到強烈的飢餓感,原始的本能告訴他,他必須要想辦法填滿這個空間,不然他會被活活餓死!要想填滿那一處空曠,光靠食物是完全不夠用的。

    隨著那老者的手越來越近,鄭先的這種飢餓感也越來越強烈,當老者輕蔑的將手輕輕按在鄭先的頭盔上的時候,鄭先的頭盔陡然開啟,鄭先的腦袋猛的往前一探,一口就咬在了這老者的手掌上,咬在了這老者手心上的傷口上。

    這老者微微皺眉,隨即冷笑連連:“這是學狗兒亂咬麼?看本仙吸光了你的生機之力……”

    這老者話未說完,眉頭卻猛的皺起,因為他感覺到自己飽含生機之力的鮮血正在順著自己的手掌上的傷口飛速的朝外宣洩著,被這個螻蟻般的年輕男子以極快的速度吸吮了去。

    這一驚非同小可,要知道生機之力是一個修士的最根本的力量,修士喪失了生機之力,就像是人被餓空了肚子一般,肚子一空,整個身軀所有的力量都會開始衰減,最終連動一動的力氣都沒有,若是生機之力喪失到了一定程度,那麼緊接著就是肉身枯萎,身死道消了。

    這老者萬萬沒有料到這穿著古怪甲胄的男子竟然也是修士。

    不過這老者陰沉沉的一笑,隨即另外一隻手朝著鄭先的腦袋猛的拍擊下去。這一次,這老者是用足了力氣,手掌一動帶起的風聲猶如雷鳴吞吐一般,十分駭人。

    嘭的一聲沉悶的爆響,就像是西瓜一下被拍爛了,然而爆碎四濺的卻並非是鄭先的腦袋,而是那老者的半顆頭顱,隨即又是四五聲爆響,這老者身上一團團的血肉被炸成爛泥,其中最重要的一顆直接將這老者的脊椎骨嘭的一下爆碎。

    脊椎骨邊上攀附的就是天地橋,脊椎骨一爆開,這老者身上的生機之力立時蒸汽般的朝著四周散逸開去。

    鄭先吸吮的鮮血剎那間喪失了充盈的生機之力,變成了尋常血液,這也使得鄭先的神智一下回復過來,繼而則是一種難言的飽脹之感,鄭先覺得自己的腦袋裡面的那個小小的空間馬上就要被撐爆了,頭暈腦脹噁心無比,猶如大油大肉吃多了一樣,他要是再多吸吮一些鮮血的話,後果相當難料。

    鄭先覺得自己神智有些發暈,那老者身上的爆炸產生了巨大的聲響和衝擊,老者四周的空氣都在酥酥的顫抖,鄭先沒有帶著頭盔,這些衝擊力和巨大的聲響,完全被毫無防禦的鄭先吸收進去,震得鄭先眼前發黑,身體發酸,整個身軀倒飛出去數十米,墜地後又翻滾出十幾米。

    鄭先模糊地眼睛之中看到遠處有兩道身影飛了過來,想來炸死老者的就是他們兩個,這兩個應該就是業務六司中最強大的終極戰甲泯滅戰士了。

    要是以往,鄭先一定瞪大了眼睛看著他們,泯滅戰士在業務六司​​之中是可望而不可即的,是偶像般的存在,代表的是無盡的財富和力量。

    但是現在鄭先完全沒有這方面的心思,鄭先駕馭著高壓噴氣戰甲,或許是因為巨大的爆炸聲浪震壞了鄭先的耳膜,所以鄭先搖搖晃晃的飛著,無法完全掌握平衡,不片刻便到了吳峰摔倒的地方。

    吳峰尚未完全嚥氣,頭盔或許是落地的時候受到了什麼衝擊,此時已經破碎了一大塊,吳峰原本過度精明的那雙眼睛此時變得空洞無比,寶石蒙塵的雙眼看著鄭先落在了自己的身旁。

    吳峰笑了,慘笑!

    鄭先看著吳峰空洞塌癟下去的肚子,內中的臟器已經完全沒有了,也就是說,吳峰救不活了,此時的鄭先不知道應該和吳峰說什麼好,今天一天,鄭先被救了兩次,一次是佟鄶,一次則是吳峰,佟鄶那個是鄭先意料之中的,但是吳峰會在關鍵時刻不逃離而是給他發送消息,這使得他大感意外。

    鄭先想要開口,吳峰卻先顫聲開口道:“給我一針!”

    鄭先此時才想起來,連忙一拍戰甲的上臂,從中彈出生機鎮痛液,鄭先咬掉針劑上面的密封膠頭,將淡藍色的生機鎮痛液推進吳峰的脖頸動脈裡。

    這針劑是獵神戰士的基本裝備,內中的液體是止痛劑和生機之力融合在一起的產物。

    從知道有利用生機之力長生不老的修仙者存在開始,凡俗之中的那些權勢彪炳之輩便一直沒有放棄從生機之力之中找尋能夠使凡俗之輩長命百歲甚至打造不死戰士的辦法,從古至今盡皆如此,這針劑就是其中的成果之一。

    宗教事務局裡的科研室在做這件事,那囚禁在鎮神牢的青銅樹上的四五個A級蝗蟲之所以未被直接滅殺掉,就是因為要將他們當成是活體植物,叫他們不停的汲取生機之力,然後再將這些修仙者從植物動物之中提純出來的生機之力抽取出來。

    對於凡俗之人來說,除了修仙之外,依舊沒有辦法能夠直接從草木等生物之中提取生機之力,這在當前看來是一種完全無法掌握的技術,是人類科技無法到達的地帶。

    隨著這針劑推入,吳峰的神情變得輕鬆許多,似乎有了點力氣,臉色也稍微好了一點,鄭先剛要開口,吳峰卻制止他道:“我沒時間聽你說了,聽我的吧!”

    “你知道我為什麼要跳槽麼?因為我怕死,我怕被你這個掃把星害死,另外我還想掙錢,多攢點錢,我明年三十歲了,按照局裡的規定,我就算是退役了,並且我要結婚了,那時我就能夠申請換個正經的公務員的差事。”

    說到這裡,吳峰有些發灰的瞳子閃爍起光澤來:“到時候我就可以吃皇糧,搞點灰色收入,要是混個處長之類的還能潛規則個下屬老婆人妻什麼的,從此之後就能無憂無慮的過一輩子了,我不想死,我有女人要養,媽的,媽的……沒想到,我逃得這麼遠還是死在你的手裡……混蛋啊。”

    說到這裡,吳峰一把抓住鄭先的手腕,鮮血一下就從吳峰的戰甲裂縫之中流淌出來,吳峰的這手臂已經被琉璃紅櫻劍巨大的衝擊力震爛掉了,鄭先能夠感受到吳峰的爛了的手在緊緊地攥著他的胳膊,吳峰嗆出一口鮮血,開口道:“鄭先,我不是為了救你,你得活下去,第七辦公室就剩你一個了,大衛、球子、救火頭、二彪都死了,現在我也完蛋了,你替我們活下去吧……還有,你剛才咬那蝗蟲的動作,實在是太遜了… …丟死人了,羞恥啊,那個時候,你應該,你應……”

    說著吳峰雙目之中的光芒逐漸渙散掉,一對瞳子剎那之間徹底灰敗下去,隨即吳峰抓住鄭先的手緩緩鬆開,咚的​​一聲,吳峰的身子重重的摔在乾硬的土地上。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4-21 14:00
第八章 螻蟻之輩【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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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先緩緩張開雙眼,除了頭疼欲裂沒有什麼別的不適之處。

    四周一片雪白,悶沉沉的空氣之中帶著信納水的味道,鄭先扭了扭頭,環境並不陌生,鄭先知道自己身在何處,是業務六司裡面的醫療處。這地方他們常來,獵神戰士本身就是一個非常危險的職業,受傷是家常便飯。

    隨即無數記憶的碎片從四面八方朝著鄭先襲來,在鄭先的腦海之中不斷拼合,當日的情形再次在鄭先的腦海之中重現出來。

    佟鄶急速乾枯萎縮的面孔,還有吳峰一下空洞灰敗下去的眼睛,還有那不似人聲的痛苦呻吟,鄭先頭驟然疼痛一下。

    耳邊傳來脈搏機嘟嘟嘟的報警聲音。

    隨即房門便被推開,一個少婦般的女護士疾步走了進來,面無表情的看了看脈搏機,又看了看鄭先,隨後就走了出去,不一會一個大夫走了進來,又看了看各項數據,然後例行公事的道:“身體指標正常,除了輕微腦震盪以外沒有什麼其他問題,再休息兩個小時就可以離開了!”

    隨後冷冰冰的大夫便走了出去,那種感覺,就像是在看豬圈裡面生病的豬一樣,對鄭先的死活完全不關心,只是在按照程序做自己的事情。

    鄭先知道在這些大夫眼中,他們這些獵神戰士地位並不高,因為他們都是從流氓罪犯和孤兒之中選取出來的,在這些大夫眼中他們也就是些靠著賣命掙錢的苦力,這還罷了,鄭先自己也知道他們這些獵神戰士,每一個拉出去都夠槍斃兩三個來回的,社會渣滓用來形容他們相當的貼切。

    賣技術的看不起賣命、賣力氣的流氓,這是很正常的。他們這些獵神戰士就是臨時工罷了,在這業務六司內也確實沒有什麼地位可言!

    鄭先又躺了一會,隨後才坐起身來,他不想繼續躺下去了,此時的他一身白服,這樣的顏色他實在喜歡不起來,這裡的流程鄭先很清楚,活動了一下身子,走到牆邊的鐵皮櫃子旁邊,打開櫃門內中就是他的衣服,穿戴整齊,鄭先便走出了醫療室。

    這醫療室屬於業務六司,就在他們的辦公室的下面。

    國家宗教事務局的辦公樓有六層,外觀十分老舊,這六層是正常的宗教事務局的辦公地址。

    但是在國家宗教事務局的辦公樓下面,別有洞天,業務六司就藏地下。

    業務六司不光是一個簡簡單單的狩獵修仙者的部門,而是一個由無數個小部門匯聚起來的完整機構,鄭先他們的獵神辦公室不過是其中的一個小小的組成部分罷了!

    就鄭先所能夠知道的情形是,國家宗教事務所辦公樓下有地下四層,負一層就是獵神辦公室了,也就是鄭先他們的地盤。他們就像是看宅護院的打手。

    負二層,分別是科研室和醫療室還有善後小組的辦公室,科研室的工作人員非常多,鄭先他們頭盔內的各種信息就是靠這個部門來提供,同時也負責研發各種戰甲,醫療室自然就是給受傷的獵神戰士治療的地方,但這個樓層最重要的作用是研究種種生機之氣的運用之法,還有就是將獵神戰士送上來的種種資料進行分析,那個廚師的真氣圖譜就是在這裡分析出來的。同時這個科研室在戰時還能夠充當臨時的指揮作用,每一次的作戰信息全都匯聚在科研室之中,總之這裡相當於整個業務六司的大腦。對於獵神戰士來說尤為重要。至於善後小組,他們是負責擦屁股的,獵神戰士難免要在城市之中做些什麼,在這個過程之中難免會有目擊者破壞等等情形,這些就都要靠善後小組去掩飾,不過這個小組在這裡只有一間幾平方大小的辦公室,就一個老頭看守辦公室打掃衛生,所有的組員並不在這裡辦公,即便是鄭先也沒有見過善後小組的人。還有一個專門尋找獵神戰士苗子的狗嗅,這個部門連辦公室都沒有,除了找人外似乎和業務六司完全沒有任何關聯。

    在醫療室之下的負三層則是資料室和戰器艙,戰器艙有數條管道可以直通城外的山林裡,不然穿著高壓噴氣戰甲的獵神戰士在宗教事務局外一出現就會引起騷亂。畢竟獵神戰士還是一個不可廣為天下知的存在。

    而在資料室和戰器艙之下的負四層就是他們這些獵神戰士完全不能靠近的部分了,其實國家宗教事務局下面究竟有多少層鄭先也不大清楚,但是有一點鄭先很肯定,那就是他們擒獲的一些蝗蟲最終都被送到了這裡,據說在這負四層內有一棵考古發掘出來的青銅巨樹,有能夠抑制修仙者道法神通的作用,在這青銅巨樹上捆縛著數位A級修仙者,並且那些終極戰甲泯滅戰士也在那裡。

    鄭先從醫療室中走出來,B2層的走廊裡面空蕩蕩的,這裡比鄭先他們的B1層要寬大許多,幾乎整整大出來四五倍的面積,至少從走廊來看是這樣,走廊上的那些大大小小的門後空間究竟多大,鄭先沒有資格知道。

    在地下最不好的一點就是,不知道現在究竟是什麼時間,或許是晚上了,或許是工作時間,反正這裡面一向如此,真正忙碌的是在那一個個的緊閉的大門之內,而那些大門對於獵神戰士來說,是絕對不允許接近的,編制內的事情,臨時工確實不應該去接觸。

    空曠的走廊之中,鄭先的腳步落在地上傳來一陣陣的迴響,鄭先一邊活動著還有些發麻的身子,一邊來到了電梯旁,叮的一聲,電梯此時恰好開啟,電梯裡面站著一個身段妖嬈的女子,正是夏青,那個身材不錯永遠喜歡穿著一身乾淨得看不到一顆灰塵的白衣女人,鄭先討厭這衣服的顏色。

    夏青左手拿著一張光盤,右手抱著一份材料。

    鄭先不經意的掃了一眼那資料,不知為何鄭先感到自己的視力似乎有些提高,竟然在這不經意的一睹之中,看到密密麻麻的文字之中反覆出現了他的名字,鄭先要看細節的時候卻看不清楚了,鄭先只知道夏青抱著的應該是關於他的資料。

    夏青見到電梯外的鄭先不由得微微皺眉,露出一絲輕蔑嘲諷的輕哼,雪嫩的手指扶了一下眼鏡,便搖曳著走出電梯,看都不看鄭先一眼,在噠噠噠的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音之中漸漸遠去。

    鄭先這兩年都習慣了,以前都不在意,現在就更沒心思去思考別人對他的看法了,隨即進了電梯。

    電梯再次開啟的時候,鄭先的耳邊傳來略微嘈雜的聲音,嬉笑聲、怒罵聲、拷打聲,這聲音他很熟悉,顯然現在是上班時間,獵神戰士辦公室所在的這一層經常遍布這樣的聲音,在這裡的都是流氓罪犯,叫他們約束自己的行為,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們,也正是因為如此,樓下的那些科研人員們才如此看不上他們這些獵神戰士。

    雖然按照正常的流程來說,獵神戰士是不能虐待修仙者的,但這條規定就和叫警察不要拷打嫌疑犯一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本身修士也不是人,規矩雖然有,上面卻也懶得管!哪怕就如那廚子一般死在辦公室裡,只要通過了生機圖譜的測試,證實了修仙者的身份,也就是當做垃圾收走了事。

    鄭先朝著自己的辦公室走去,半路上第三辦公室的大門剛好打開,從中走出幾個人來,這幾個人一見到鄭先,先是一愣,隨即齊齊露出厭惡的表情。

    “鄭先,你又活下來了啊?毫髮無傷啊!你們一起去了十八個人,只有四個活下來了!”臉上有一道傷疤的男子以一種冷冽的言語淡淡的開口說道。

    這男子身上散發著一種凝沉的氣息,遠遠站在那裡就給人一種壓迫感,似乎周圍的空氣一下變得沉重許多,四周的那些獵神戰士都和他拉開一米遠的距離,不然站在他旁邊會感到非常辛苦。

    這男子外號叫做刀魚,雖然臉上被一道疤破相,但本身長得極耐看,身上肌肉線條也相當不錯,身材挺拔非常勻稱,很有一些動作明星的感覺,臉上多了一道疤非但沒有減分反倒更顯得有味道了。

    最重要的是,他並不是一個小白臉,在整個獵神辦公室之中,他的戰鬥力能夠排在前三,實力第三其實也沒有什麼大不了,最重要的是,作為第三辦公室的主任,第三辦公室的成績在他的帶領下在八個辦公室之中排名第二,這就說明刀魚不光有一定的戰鬥力,在帶領團隊上比他的戰鬥力還要強大,是個絕對的將才。

    並且刀魚也曾經獨自擒抓過一隻B級蝗蟲,是第三辦公室的主任,總是看不起鄭先的夏青和他很有一腿,算是一對情侶。

    原本鄭先剛擒抓B級蝗蟲的時候就被評為是第二個刀魚,可惜鄭先這兩年毫無建樹,這個評價也就成了一個笑話。

    不要和刀魚為敵,這是辦公室之中的共識,因為實力強橫領導有方只是刀魚閃光的兩個方面而已,最重要的是,刀魚的性格相當的陰鳩,他最大的愛好就是將修仙者用手生撕成一塊塊的,從不用刀,甚至還在辦公室裡面常備一個烤爐,刀魚有句至理名言——好玩不過嫂子,好吃不過神仙肉,以往佟鄶每每看到刀魚從辦公室剔著牙出來,都要用崇敬的目光行注目禮,佟鄶的茶水汆白肉和刀魚的爆烤神仙肉還是差著好幾個境界的!

    佟鄶雖然吃不下神仙肉,但這並不妨礙佟鄶想要成為如刀魚那樣的存在。

    這一次被A級蝗蟲殺死的獵神戰士之中有刀魚的人,吳峰就是其中之一,還有公母雙獅之中的人形水缸胖子張怒,外加一個叫做火光的,第三辦公室總計十個人,現在一下死掉了三個,刀魚肉疼得臉上的傷疤都變得有些發紅!

    獵神辦公室的這些獵神戰士們文化程度都不高,多少有些迷信,雖然做的是誅仙的勾當,但私底下不少都供奉三國小霸王孫策,至於為什麼不拜別人卻要拜孫策乃是獵神辦公室的傳統,不少獵神戰士都是跟著瞎拜,不明所以,但鄭先卻深究過一番,估計由來就是孫策曾經斬殺方士于吉,做了和獵神戰士一樣的勾當。

    幾乎所有的獵神戰士都認定是鄭先這個掃把星害死了這些人,刀魚自然也不例外。

    對於一個主任來說,下面的人都好似兄弟甚至是自己的手足一樣,折損了他比誰都難受,拋去感情不說,一個默契的擁有強橫戰鬥力的團隊不是那麼容易帶出來的,每一個隊員都要反复盤磨才能使得這些桀驁不馴的傢伙能夠徹底團結共進。

    刀魚旁邊的一個胖子陰著臉皮笑肉不笑的道:“是啊,這次連佟鄶那小子都死了,從今之後,第七辦公室就又只有一個光桿的主任了!”胖子故意將又這個字咬得重重的。

    “不過也沒什麼,只要你再熬兩個月,第七辦公室就要被裁撤了,到時候你就不會再是光桿主任,業務六司裡面再也不會看到你的這張叫人噁心討厭的臉了!”

    “還有,你和那隻A級蝗蟲的戰鬥資料我們剛剛欣賞完,嘖嘖,你那伸頭一咬還真是厲害啊,我們都沒見過這種好似瘋狗一般的戰鬥技巧,這是你家祖傳的麼?”

    “哈哈哈哈……”胖子雖然在笑,但眼中卻滿是陰厲的神情,死了那麼多的兄弟,任誰在這個時候都笑不出來。

    夏青手中抱著的那些資料,還有另外一隻手中的光盤在常笑腦海之中閃過,聯想到夏青和刀魚之間的關係,幾乎不用推想,鄭先便知道正常情況下做為保密資料的他的戰鬥資料為何會被這麼多人看到。

    鄭先的腦海之中不知為何迴盪起那個老者所言的四個字來,那就是螻蟻之輩。

    這些在和他說話的都是螻蟻,對於這些嘈雜的聲音他根本就不必理會,螻蟻的叫聲即便再怎麼熱鬧,也依舊還是螻蟻的叫聲而已,除了煩人還能有什麼用處?

    “鄭先,你究竟還要害死多少人?自己滾蛋吧!你要不會滾蛋,我來幫你,缺胳膊少腿之後你就能夠得一大筆錢滾蛋了!”

    刀魚一隻手猛的按在鄭先的肩膀上,五根手指猶如鐵鉗一般深深地刺入鄭先的肉中,掐在骨頭上,即便是鄭先都相信,只要刀魚用力,就能夠生生將他這條胳膊從肩膀上撕下來,畢竟這是刀魚的拿手好戲!

    鄭先的眼睛微微一閃,感覺自己的尾骨上微微一麻,就在此時遠處傳來一個聲音:“鄭先,老闆叫你!”

    大老闆在業務六司​​之中是對司長的稱呼,業務六司有四個副司長,分別統管四個樓層,以樓層區分,被的稱為老闆、二老闆、三老闆和四老闆,在負一層稱呼老闆自然是指掌管獵神辦公室的副司長。

    刀魚冷哼一聲,收窄的雙眼逐漸放鬆,鬆開了按在鄭先肩膀上剛鉗子般的手。

    鄭先則深吸口氣,尾巴尖上的酥麻感覺潮水般的消退,隨即朝著副司長辦公室走了過去。

    掌管辦公室的老闆,是個臭名昭著的傢伙,五十歲左右,禿頂,肥胖,大腹便便,個子矮小,站在那裡就像是一個方塊,上下左右全都是一個長短,這傢伙還總是對夏青垂涎三尺,若只是如此未必叫人如何討厭,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麼,整個業務六司對夏青這塊美肉垂涎欲滴的又不只他一個。

    這個傢伙是體制內的人物,原本是個一線城市的市長,後來不知道走了什麼捷徑調入了業務六司,獵神辦公室內的所有人都不喜歡這個傢伙,這個傢伙表面上被叫做老闆,私下裡則被稱為臭蟲,吸血的臭蟲!

    在這個國家裡,雖然一切欣欣向榮,但腐敗就像是毒瘤一般無處不在,他們這些獵神戰士拿命去拼,獲取的回報通常會被這個老闆扒一層皮,叫這些獵神戰士們各個心頭不爽。這還沒什麼,叫他們最不爽的是,一些裝備經費往往也會被這傢伙的髒手染指,這可是關係著他們的性命。要不是這個臭蟲從中做手腳的話,鄭先的第七辦公室的裝備其實早該更新了。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4-21 14:04
第九章 蛻變


    鄭先得到了一個星期的假期!

    並且開始著手準備第七辦公室的資料,老闆的話說的很明白,第七辦公室以後將像第二辦公室一樣,只有名字沒有辦公地點,第二辦公室在三年前的一次戰鬥之中全滅,所以第二辦公室名字保留下來,卻不再有編制和辦公地點,被當成是一種緬懷,其實也就是不存在了。

    正常情況下,一個辦公室只要還有一個人存在,那麼即便死了再多獵神戰士,也依舊會不斷有人填補進來,但是第七辦公室的情況有些特殊,似乎是一個黑洞,填進去多少人就要死多少人,作為副司長來說每一個獵神戰士死亡都需要有大筆的撫慰金開銷,臭蟲每年獵神戰士死亡的名額是二十五個,這一次直接就死掉了十四個獵神戰士,今年的名額已經用光了,壓力很大,要是再死幾個的話,甚至會影響他的仕途,這是他最看重的事情,他的一腔怒火基本上全都發洩在了鄭先身上,所有的人都覺得是鄭先這個掃把星害死了這麼多的獵神戰士,這個臭蟲的想法自然不會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對於那一聲聲震耳欲聾的咆哮,鄭先全盤接受,沒說一字,腦中卻不斷地迴響著那個老者的那句話——螻蟻之輩。

    鄭先覺得自己不知為何,對於這個世界的看法變了,變得有些莫名其妙起來。

    鄭先一走出老闆的辦公室,便再次被那些一直等在門口的獵神戰士圍住。夏青不知什麼時候也出現在這裡。

    刀魚一直沒走,此時冷笑著開口道:“果然,第七辦公室馬上就要不存在了!我們應該開瓶香檳好好慶祝一下了。”顯然臭蟲在辦公室內敲著桌子的咆哮聲甚至穿透了那厚厚的金屬門。

    “第七辦公室,絕對不會消失!”鄭先淡淡的開口說道,鄭先在之前對於別人的嘲諷挖苦從未有過什麼表示,似乎是不知如何辯解,也有可能是不屑辯解,或者辯解也無用,每次都是佟鄶嗷嗷咆哮,這是鄭先首次正面對待別人找上門來的嘲諷,針鋒相對。

    刀魚正在大笑,聞言一雙眼睛變得狹窄起來,“鄭先,你告訴我,第七辦公室為什麼不會消失?難不成你想在剩下的兩個月裡將第七辦公室的業績提升上來?就憑你一個?你是想學落在岸上的泥鰍掙扎到死麼?”

    刀魚這句話一說出來,周圍的人都不由得笑了,第七辦公室的業績全都是小雜魚,就算再抓幾十個小雜魚也依舊還是墊底的份兒,更何況以前鄭先還有個佟鄶幫忙,現在鄭先就剩下自己了。

    “不錯,兩個月的時間,我要叫第七辦公室的業績超過你們第三辦公室!”鄭先此時腦海之中一個聲音迴盪起來,是他小時候父親母親曾經說過的一句話,“知道為什麼給你起名叫做鄭先麼?因為我們希望你奮勇爭先,永遠拿第一!我們家走出來的人,除了你叔叔全部都是第一!”

    那個時候鄭先就知道不是第一的話連你的親戚你的兄弟都看不起你,鄭先不知道是不是這種蔑視使得他的那個叔叔心懷恨意,這才霸占了他的財產房子之後將他專賣到鄉下去。小時候不懂這些,而現在,鄭先也不想去追究這些了!那不是他這一代的恩怨!

    七八年前的這句話鄭先遺忘好久了,不知怎麼的忽然就清晰起來。

    鄭先這句話說出來,四周的人都是一愣,隨即嘲諷的笑聲轟然炸響,刀魚那張陰沉的臉上更是裂了開來,露出白森森的牙齒,這牙齒不知道撕咬咀嚼過多少修仙者的血肉,這是一種更具壓迫力的笑容,“鄭先,你要是能夠在年終業務審核之前將第七辦公室的業績超過我的第三辦公室,我就在會議室當著辦公室所有人的面吃你拉出來的屎!”

    “一言為定!”

    刀魚哈哈乾笑著道:“當然,要是超不過的話,你就得吃我的屎!你知道我最討厭說話不算話的人!”後面的話,刀魚的一張臉已經收了笑容,露出認真的冰冷表情,沒有人會覺得他是在開玩笑。那雙認真的雙眸之中閃爍著一種不似生人的凜冽。

    鄭先目光微微一閃看向夏青,此時夏青臉上的輕蔑笑容猶如一根針一樣刺痛鄭先,鄭先身上的陰沉之氣逐漸暴漲起來,此時的鄭先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一般,開口道:“我還要這個女人,我要當著你的面操她!”

    四周的所有人陡然安靜下來,鄭先這話說得過分了,這已經不是近乎於玩笑的事情了,是男人最重要的臉面問題,對於他們這些粗人,一泡屎捏著鼻子或許吃得下去,韓信不是也曾經胯下受辱麼?但自己的女人當面被別人操,這種事情就不是捏著鼻子能夠忍得了的了,吃了屎臉皮厚的話還能在獵神辦公室呆著找機會報仇,女人被別人當眾玩了,那就真的連獵神辦公室都不能在呆下去了。

    笑意盈盈的夏青完全沒有預料到那個一直軟綿綿的傢伙竟然說出這樣的話語來,一下將她給牽扯進來,臉上立時生出羞惱之色,驚人的胸脯上下起伏,一雙稱得上是美豔的雙眸隔著那薄薄的鏡片死死的盯著鄭先,看樣子恨不得一把將鄭先給先揉碎再揉爛,來回一萬遍!

    刀魚嘿嘿冷笑之聲猶如一把鋒利冰寒長劍,將走廊之中的寂靜刺出來成百上千道孔洞,“好,你若是贏了,我就老老實實的看著你操這個娘們,但你若是輸了拿什麼賠?我可不願意和別人做無本買賣!”

    鄭先嘴角露出一絲近乎猙獰的笑容:“我若輸了,腦袋送你拿走!你願意用來幹什麼就幹什麼!”

    “好,我擰下你的腦袋之前,會砸爛了你的牙齒,用你的嘴巴來擼一炮!”刀魚一張臉上的陰沉凝厲之色多過鄭先十倍,那一道刀疤甚至如蚯蚓般突突跳動,那張好吃神仙肉的嘴巴之中似乎藏有一隻隻的妖魔,正在那漆黑的裂縫之中,覬覦著鄭先的血肉。

    四周一片沉寂之後,又是一陣哄笑……

    這種事刀魚怎麼會輸呢?根本不可能的!

    夏青卻笑不出來,因為她被當成了一件玩物被刀魚用來打賭,任何女子都不希望自己的身軀成為別人的賭注,尤其是這個男人還是她的男人,這裡面沒有對她的半點尊重。

    獵神戰士是一個個團隊,單獨一個獵神戰士,什麼都做不了!這也是當初鄭先獨自擒抓住一個B級修仙者就眾人矚目的原因。這種情況太少見了。

    單獨一個鄭先能做什麼呢?就算給鄭先天大的運氣,再擒抓一個B級修仙者,那又怎麼樣?第三辦公室這一年的業績是四隻B級修仙者,第七辦公室一個B級修仙者都沒有抓到,小蝦米倒是不少足足四十多個,但小蝦米四十隻還抵不上一個B級修仙者,鄭先不在短短的兩個月的時間內也抓住四隻B級修仙者就絕對不可能贏第三辦公室。

    四隻B級修仙者那麼好抓麼?

    鄭先這種舉動,簡直就是將腦袋送給刀魚當泡踩,當飛機杯用!

    ……

    鄭先走出了業務司,走出了國家宗教事務局,鑽進車裡,發動引擎,穿過十餘條街道回到了自己租住的家中。

    鄭先對於夏青完全沒有半點興趣,也根本不會因為夏青的那些輕蔑舉動就生出要將夏青怎麼樣的想法,一個人輕蔑你,是因為你值得輕蔑,他鄭先要是成績登頂,那個敢來輕蔑?因為自己的無能而將別人的輕蔑記恨在心,何等的無智愚蠢?這是天底下最懦弱的傢伙才有的行徑!

    鄭先之所以說出要當著刀魚的面佔有夏青完全是為了徹底激怒刀魚,上帝說過,要想毀滅一個人必要叫其先瘋狂,鄭先對於這句話的解釋就是要想戰勝一個你無法戰勝的敵人,先要叫他沖昏頭腦。

    無疑,刀魚絕對是一個在指揮上,在力量上都相當強大的存在,鄭先自認為無法和刀魚正面對抗,所以只能無限度的激怒刀魚,使得刀魚能夠自己出現錯誤,這個世界上只有人沒有神,只要是人,就會犯錯,越是強大自負的傢伙越輸不起,越是輸不起,往往輸的越慘,鄭先反正已經得罪了刀魚,就不妨做得更徹底一點,叫刀魚怒髮如狂!叫刀魚完全輸不起!

    這只是鄭先隨手下出的一筆閒棋,並且還是雙刃劍,刀魚要是不犯錯誤的話,這把劍割傷的必然只有他鄭先而已。不過,鄭先不在乎!

    獵神辦公室的酬勞不低,真要是太低的話,也沒有人會去為了'業務'拼命,鄭先雖然兩年多沒有抓到像樣的修仙蝗蟲,但靠著那些C級D級蝗蟲依舊可以保證他過得比較舒坦,至少要遠遠比那些上班族要強得多,更何況鄭先兩年前還曾獨攬了一隻B級蝗蟲三百多萬的酬勞。

    對於他們這些本身就是亡命之徒的獵神戰士來說,隨時都有可能在征戰之中死亡,加上比較年輕,所以平時都比較注重生活品質,或者說是比較揮霍,基本上不會去攢錢,只要能夠活著走出業務司,退休之後國家基本上就會將他們養起來,也不必在乎衣食,只有少數快三十歲,時刻準備從這個行當之中脫身的,或者是有父母和女朋友要養的如吳峰佟鄶那樣的才會有些積攢,鄭先就是前者,他基本上沒有積蓄,而佟鄶看上去大大咧咧的,實際上他比鄭先更會攢錢,女人不少,但從不在女人身上花一分錢,按照佟鄶的說法,花錢的話那就不是真愛了。鄭先對於這隻鐵公雞是相當的無語。

    不過鄭先沒有攢錢,卻也不算完全亂花了,他給自己花大價錢報了三個學習班,買了許許多多的書籍,鄭先沒上過學,所以對於知識極度渴求,他不是破罐子破摔那樣的人,和這個社會大多數年輕人不同,他希望知識能夠改變自己的命運,並且也相信知識能夠改變自己的命運。

    鄭先一個人住,租的房子有一百多平,典型的現代裝飾,深沉的色調,到處都是玻璃和金屬裝飾,該簡約之處極盡簡約之能事,該複雜的地方,精緻得叫人讚嘆,只有這樣的結合才能體現出藝術的美感,一味的簡約那是生不出美感的只能叫做寒酸。

    鄭先的房子處處都顯現著現代家居的特點,這是他喜歡的元素。

    鄭先本來想躺在沙發上好好休息一下,但是一種飢餓感不知不覺的湧上心頭,鄭先不知道自己在醫療處昏睡了多久,或者也應該餓了。

    打電話叫了外買,不一會,外買便被送了上來,對於吃上,鄭先從來不吝嗇,食不厭精膾不厭細最能形容鄭先對於飲食的追求,因為他十歲以後實在是太缺吃的東西了,他要將自己以前缺少的全都補回來。

    七八道菜被送餐員擺在餐桌上,都是鄭先平時比較喜歡的,這家外賣也是鄭先叫熟了的,對於外賣師父的手藝鄭先相當滿意,若是平時的話,鄭先此時已經坐下來開吃了,但是今天,鄭先卻完全沒有動筷的念頭,看著這些熱氣騰騰的菜餚慢慢變冷,皺著眉頭。

    明明很餓,但卻完全沒有食慾。

    鄭先以為是自己的心情的問題,想了想決定換個環境,便穿衣走了出去。

    鄭先的小區算是比較高檔,超大的樓間距容下了假山小河,尤其是十月的天氣處處金黃一片,落葉繽紛,步步美景如畫。

    步行出小區之後,進了一家麵店,這裡的牛肉麵是鄭先最喜歡的了,每次沒有食慾的時候,來到這裡肯定能夠造上兩大碗,撒上一把辣子,就著大蒜,吃得滿頭是汗,心情也就豁然開朗起來。

    然而,對著眼前的這碗原本對他充滿殺傷力的熱騰騰的牛肉麵,上面漂浮的翠綠色的蒜苗,清亮可人的麵湯,厚厚撒上的一層辣子,澆上酸溜溜的陳醋,剝好的一把晶瑩白蒜,一疊酥脆的花生米,鄭先卻依舊毫無食慾可言。

    飢餓感卻越來越強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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