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魔法] 殺神者 作者:三生萬物(連載中)

 
uuuuuuuuuu 2014-4-21 11:27:34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025 452589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4-21 17:56
第二十章 咫尺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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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初鄭先有些莫名其妙,按理說他雖然還是處男,但對於女子並非是那麼沒有免疫力,數年的黑暗生活使得鄭先已經對女人有了相當的免疫力,若是你見識過剛剛還甜言蜜語柔弱可人的女子忽然一把尖刀捅進男子的胸膛甚至刨開肚皮將心臟挖出來大笑的話,對於女人這種看上去相當美麗並且十分易碎的生物,自然就會多加一層戒備!鄭先不是沒有機會破處,但一直都沒有沾惹女人,確實是童年時期留下的陰影有些擺脫不掉,對於女人,鄭先的防備之心遠遠勝過了女人對他的吸引力!

    漸漸的鄭先覺得並非是這個張可兒的雌性氣息吸引了他,而是鄭先自己的食慾在作怪,張可兒身上的陽光味道吸引了鄭先,或者說,是浸透了陽光的鮮血吸引著鄭先,鄭先的腦海之中的氣海正在躍躍欲試的想要嚐一嘗張可兒鮮血的味道,鄭先甚至能夠清晰的感覺到張可兒身上的鮮血定然充滿了品質極高並且對他非常有益的生機之力。

    吃人!這個想法一從鄭先的腦袋裡面冒出來,就是的鄭先微微皺眉!

    吃人這個問題對於三年前的鄭先來說,並不是什麼問題,在那段孤單困難充滿腥風血雨的飄搖日子裡,死人肉鄭先不是沒有吃過,活人的也嚐過了,但對於現在的鄭先來說,卻遙遠得就像是一百年前的事情一樣。

    現在的鄭先已經不是過去的鄭先了,叫鄭先去吸這個女孩的鮮血,鄭先是不願意的。即便以前鄭先也是餓的沒有辦法了才吃的死人肉。就如銀行裡面有無數的鈔票,伸手就能夠拿到,鄭先卻選擇放棄,很簡單的道理得不償失罷了!

    拒絕沒什麼大不了的,人之所以為人,就是引為人有自制之力,能夠清楚的知道自己需要做些什麼,更重要的是知道自己不能夠做些什麼,完全靠著本能生存的那不是人,只是一些動物罷了。

    鄭先此時下定決心,退課!至於這個張可兒會不會因為自己的退課對自己喪失信心造成打擊,那就不是鄭先需要考慮的問題了!每個人都會遇到一些問題,這些問題都得自己克服。

    所以後半程,鄭先藉口臨時有事,在滿腔熱忱的張可兒有些遺憾的目光下離開了會場。

    鄭先剛剛回到家中,手機就接到了一條短信,是張可兒發來的,依舊是提醒他週五還有一堂一對一的英語課,並在後面留了個加油兩個字和一個笑臉。

    鄭先遺憾的搖了搖頭,隨即給培英教育中心打電話,告訴對方自己退出英語學習,對方表示鄭先預交的七千二百元的學費是不退的,鄭先一笑,說了句:“就當我上課了,該給老師的還給老師。”隨後掛了電話。

    不久之後,鄭先手機再次接到了張可兒的電話,不過鄭先沒有接,並將張可兒的電話加進了黑名單。

    在鄭先開來,張可兒的事情已經翻過去了,這個透著陽光氣味的女孩將遠離他的生活,永遠不見。

    鄭先望著外面漆黑下來的天空,忽然覺得,自己的世界似乎真的和陽光完全無關,哪怕他居住在三十三層高的樓頂上,也觸摸不到那溫熱的光芒。

    鄭先看了下座鐘的日曆,今天算是他七天休息的最後一天,明天一早,就要重新回到業務六司上班了,雖然鄭先從未離開,但是此時的鄭先已經和之前的鄭先不一樣了,在現在的鄭先眼中,業務六司是一個寶藏,一個他沒有鑰匙,但是觸手可及的寶藏,鄭先需要做的就是將那個鑰匙找出來。

    鄭先坐在寬大的落地窗前,安靜的看著眼前的城市隨著夜空深邃變得璀璨起來,直到這城市的璀璨逐一熄滅,繁華變成寂寥,鄭先在等著,安靜的等著,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杯苦丁茶,內中撒了一大把苦丁,深黑色的苦澀茶水喝光之後,鄭先勾出翠綠色的葉子緩緩品嚐著。

    “佟鄶,說好的丰乳肥臀,上下三個洞水嫩無比,包我舒爽無邊的小妞呢?”

    寂寥似乎是永恆,但或許也只是片刻而已,不久之後一線光亮從最遠處的弧線天際逐漸綻放開來,蔓延開來,直到那蛋黃般的太陽從天邊一下跳出來,鄭先也緩緩站了起來,推開窗戶,十月份的清晨空氣冷冽而清新,柔軟的陽光正在鄭先的頭頂不斷的下沉,終於陽光灑在了鄭先的身上,鄭先微微瞇眼,享受著那溫熱的光芒洗禮……

    確定自己確實還生活在陽光之下後,鄭先將那杯吃光了茶葉的杯子收起來,將測試生機之力的眼鏡放在了鏡子前,通過鏡子觀察眼鏡之中的自己身上的數值。

    鄭先現在對於生機之力的運使還處於非常被動的狀態下,遇到了危機的時候,或者在偶然的情況下,生機之力就像腎上腺素一樣猛地爆發開來,但平時想要控制自己的腎上腺素的分泌情況簡直難若登天一般。

    所以鄭先做了數次嘗試之後生機之力才勉強維持在兩百八的位置上,鄭先知道自己還有餘力,但如何施展將生機之力發揮出來就實在不是他現在能夠控制得了得了。

    二百八對於鄭先來說也不算一個小的數字了,對於只有幾十生機指數的凡俗來說,二百八的生機值幾乎可以比最強大的搏擊冠軍還要厲害,當然這只是單純的說生機值,若是加上那些戰鬥技巧還有武器運使手法等等的因素,情況就不一樣了,力氣大未必就能夠通吃天下,生機之力也是一個道理,當然生機之力若是達到了那出土文物般的老者的那種誇張地步的話,通吃天下也不是夢了!四兩撥千斤和一力降十會並不衝突。

    張可兒說得對,萬事開頭難,只要他鄭先找到了修煉的法門和運轉生機之力的法門,那麼一切都將會變得簡單起來。

    鄭先深吸口氣,洗了一個冰寒刺骨的冷水澡,穿好了衣服,拍了拍臉,踏著朝陽的溫暖光芒走出了小區,那種感覺就向從冰冷的地獄之中走了出來,回到了人間。

    鄭先希望今天能夠碰個好運氣,他想要得到觸手可及的寶藏,就要先想辦法留在業務六司​​。

    留下來對於別人來說,不是問題,但對於鄭先來說比較麻煩!

    首先有兩個難題,第一個,業績,第二個還是業績!

    業績墊底,鄭先鐵定走人,第七辦公室關門大吉!另外一個業績則是鄭先和刀魚的賭約,鄭先可不希望自己是吃屎的那個,更不希望自己的腦袋被割下來,賭約就是賭約,鄭先是認真的,刀魚肯定比鄭先還要認真!

    對於獵神戰士這些亡命之徒來說,不要以為話吐出來隨便說說就完事了,若是輸了,刀魚是百分百會割掉鄭先的腦袋的!法律這個東西在這群亡命之徒面前不值一提,只要刀魚做的乾淨利索不是太驚世駭俗,業務六司的上層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甚至還能夠為他掩飾一下,哪怕業務六司也是害怕醜聞的,自己人殺自己人的事情暴露出來,業務六司臉上也不好看。

    鄭先並未直接先去業務六司,而是繞了一圈,在電腦城停留半個小時,拎著個塑料袋走出來。

    一個人的辦公室,冷清得叫人感到從骨頭縫裡透出一陣陣的冷氣。

    鄭先先寫了一份報告,內容簡單平鋪直敘,即便鄭先想寫精彩一點肚子裡面也確實沒有那麼多的墨水,上午十一點,這個時候是臭蟲挺著大肚子來上班的時間,這樣的傢伙竟然能夠在業務六司​​裡面有一席之地,所有的人都感到納悶不已!

    一篇寥寥三百多字的報告被鄭先送到了副司長辦公室!

    出乎意料的是,臭蟲非但沒有再次對他破口大罵,反倒將一張銀行打款單送到了他的面前,這還不是最出乎鄭先意料的,鄭先看了眼卡上的數字,臭蟲竟然將上次圍獵A級修仙者鄭先應得的二十萬外加獵殺一隻C級吃過人的修仙者的五十萬還有一個未曾吃過人的廚子的五萬,總計七十五萬全都匯入了鄭先的賬號之中。

    按常理來說雖然鄭先沒有直接殺掉那個A級修仙者,不應該直接得到獎金,但只要行動成功了,不管怎麼成功的,但凡參與了行動的都會給予一定的金錢作為獎勵,A級修仙者的二十萬不算多但也不算少,畢竟他們一同出動的獵神戰士足足有十八個,死了的理應多得一些,況且還有終極戰甲出現,他們拿得更多。

    C級修仙者指的就是張強,是鄭先獨自滅殺掉的,所以這五十萬毫無爭議是鄭先應得的,沒吃過人的修仙者則是那廚子了,這個是鄭先和佟鄶一起滅殺的,一人分五萬也相當公平,這些都是鄭先本就應該得到的錢,但按照正常程序的話,這些錢起碼也要被臭蟲剋扣掉兩成,美其名曰部門建設資金,其實全都用來去給臭蟲養的三個情婦買包買表了。生活在黑暗之中的人,對這種黑暗反倒更加適應,

    這還只是鄭先詫異的一小部分,鄭先更加詫異的是,臭蟲對他的態度竟然沒有張口就罵,一張臉上雖然有些惱怒之色,但卻終究沒有對鄭先發火,這實在是太過反常了。

    鄭先走出了臭蟲的辦公室依舊覺得有些納悶,要不是鄭先確定不是在做夢的話,恐怕都要去掐掐自己的大腿了。

    鄭先回頭看了一眼臭蟲辦公室緊閉的大門,心中揣摩不定,事不尋常定有妖,這臭蟲不知道心中打著怎麼樣的鬼門道!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4-21 19:13
第二十一章 又是黑山關


    七十五萬不算小數,但對於鄭先來說也稱不上天文數字,撕了打款單鄭先想到的還是佟鄶,這小子一死他的那些女朋友和丈母娘們恐怕都要發瘋了。

    鄭先對於佟鄶的女人不感興趣,不過佟鄶有個老娘,鄭先是知道的,雖然沒有見過面,但是鄭先吃過佟鄶的娘給佟鄶帶的盒飯,酸菜排骨,味道絕佳,鄭先私下裡在心中對佟鄶多少有些嫉妒,娘做的盒飯,可以說是他夢寐以求的。

    想到這裡,鄭先不由得微微一嘆,以佟鄶的死法,多半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結局,否則被吸成乾屍粉末的佟鄶屍體是無論如何都沒有任何說服力的,也即是說,佟鄶死不死,佟鄶的老娘是絕對不會知道的。

    佟鄶的娘自然也不知道自己的兒子究竟在做些什麼,最終的結果,就是佟鄶的娘以為自己的兒子失踪了,盼兒子歸來直到自己被埋入黃土的那一天為止。

    當然佟鄶應該得到的那筆獎金,是一分​​不少的都會匯入他老娘的名下的,佟鄶應該早就將老娘的賬號留下了,這是規矩,在獵神戰士之中生死無常,遺囑是進入業務六司的時候就寫下了的,受益人一向尤為重要。

    鄭先最大的痛苦之處就在這份遺囑上,因為鄭先寫遺囑的時候才發現,他若是死了,連個接收財產的人都沒有。也正是因為如此,鄭先一直都覺得自己不能死,也正如他所想的一樣,他一直都沒有死,哪怕整個第七辦公室的人全都死光了,他也依舊沒有死!同時鄭先也完全沒有存錢的習慣,存下來給誰?便宜銀行麼?

    冷清的辦公室之中,厚重的金屬門之後,鄭先坐在擦得溜光鋥亮的金屬桌子邊上,捧著一杯新沏的花茶無滋無味的慢慢喝著,時間就像是花茶上冒起的騰騰蒸汽一般,圍繞著鄭先緩緩的流逝著。

    鄭先在思考,在帶著頭盔的情況下如何能夠隱藏自己是修仙者的身份的問題,頭盔上不但有對手的信息,還會將佩戴者的心跳血壓等等身體信息回饋到科研室的指揮中心,所以鄭先一旦動用修為很可能就會引動身軀發生種種變化,這種變化偶然出現其實並沒什麼,畢竟人都有爆發力,尤其是他們這些獵神戰士求生慾望強烈得不得了,驟然爆發一些力量很尋常,但若是持續長時間出現的話就太不同尋常了!

    徒手滅殺修仙者可以有一次,這次情況比較特殊,鄭先沒有資格領取裝備,又有打賭的事情在先,估計沒人懷疑什麼,但若是有資格獲取裝備的情況下,鄭先還這赤手空拳的上陣,就太容易叫人產生懷疑了。

    刀魚不是修仙者所以無所顧忌,他鄭先卻不能冒一點風險,一旦懷疑落在他身上的話,想要調查出他鄭先是不是真的修仙者只需要十毫升三十分鐘內抽取出來的新鮮血液就可以了。

    鄭先想來想去,只想到一個辦法,那就是繼續以戰甲的力量戰勝修仙者,不能動用一絲一毫的生機之力,哪怕是瀕臨死境的時候都不能動用。

    獵神戰士有兩種途徑能夠獵取修仙者,一種途徑是自己去找,另外一種就是在辦公室等待分發任務。

    自己尋找修仙者一方面是靠各方面的信息,比如警察那裡的信息,那裡發生古怪的案件,另外就是靠尋找生機之力衰竭的蛛絲馬跡,還有一種就是帶上生機觀測儀滿大街的轉悠,尋找那些生機之力略高出尋常人的傢伙一個個進行篩選,畢竟現在的修仙者們都學會了將自己的生機之力隱藏起來的辦法,以前的修仙者們生機之力都是外放的,往那裡一站就知道是世外高人,隨著修仙世界搬離,凡俗世界鼎盛,修仙者成了過街老鼠,相應的,隱藏生機之力的手段也就越來越高明起來,想要將他們從人群之中挖出來,是越來越難了!

    鄭先的辦公室最大的短板就是找不到修仙者,不然第七辦公室也不會在兩年的時間裡績效不斷墊底,現在就只剩下鄭先一個人,想要尋找修仙者就更加困難了。

    而等著分發任務實在是一件非常被動的事情,鄭先和佟鄶就一直在吃這個虧,他們兩個當初就是因為消息不暢只能坐等任務,結果好的任務都被搶光了,他們兩個能夠接觸到的全都是一些D級甚至是E級這樣的別人不屑理會的小蝦米!

    真正的有油水的任務只要一出現,就會立即被人搶走,運氣一直不佳的第七辦公室次次都是吃灰的命!

    那個廚子還是佟鄶自己發現的,不然這個吃素的C級修仙者他們也撈不到!

    尤其是現在鄭先和刀魚之間有了紛爭,刀魚還有他背後的第三辦公室都絕對不會叫他鄭先搶到任務的!

    想到這裡鄭先抿了口花茶,心中惆悵無比,開始琢磨著明天不能再坐在辦公室中瞎等了,的出去轉轉碰碰運氣。

    修仙者不是每一天都能夠獵殺得到的,牆壁上的掛鐘滴滴答答的終於走到了五點的盡頭,鄭先放下手中的花茶,在櫥櫃裡將佟鄶的那一大盒足足二斤多的苦丁茶取出來,隨後走出了第七辦公室。

    獵神戰士此時都在下班,那似乎永遠每人走過的走廊在這個時候是一天之中最熱鬧的時刻。

    鄭先一走出來,原本嘈雜的走廊裡面便立時變得鴉雀無聲起來,十餘個獵仙者的目光齊刷刷齊齊望向鄭先,望向那個孤單一人的鄭先。

    這些目光包含各種情緒,但最多的還是憎惡,還有些憐憫,不過憐憫的目光對於鄭先來說比憎惡的目光還要可恨,因為那憐憫是建立在譏諷上面的!

    鄭先正準備離開的時候耳朵上的藍牙耳機忽然響起。

    “一名預估D級修仙者,出現在黑山關附近,需要兩名修仙者前往捕獵。重複一遍……”

    所有的獵神戰士耳邊都響起這聲音,但是一聽到D級修仙者,獵神戰士們便齊齊皺眉,當聽到又是在黑山關附近的時候,所有的獵神戰士眉頭皺得更緊,繼而放開,愛誰去誰去,反正他們不去。

    黑山關對於在場的獵神戰士來說,絕對是一個不祥之地,八天之前,就是在那裡十八個獵神戰士足足死掉了十四個,只有四個活著走回來,上次說的是一名B級修仙者,最後的結果卻是A級修仙者之中的冒尖存在,這次說是D級修仙者,天知道究竟是什麼東西出現在哪裡?就算真的只是一個D級修仙者,這些獵神戰士也不願前往,黑山關那個地方實在是晦氣,為了一個只值盒飯錢的D級修仙者跑那麼遠實在是沒必要,一來一回都要幾個小時的時間,

    幾乎所有的人都將目光投注在鄭先身上,原因很簡單,在這裡的都不缺這麼一隻兩隻的D級蝗蟲,就只有鄭先最需要業績,鄭先他的第七辦公室一直以來都在四處抓這種小雜魚,並且那種邪門的地方也就只有鄭先這個怎麼都死不了的傢伙去才能活著回來,這隻蝗蟲簡直就是為鄭先量身打造的一樣。

    鄭先感受到四周的目光,回頭掃了他們一眼,隨後按了一下耳機道:“我報名!”

    鄭先報名了,就等於將其他報名的人的道路封死了,和鄭先一起出去獵神簡直就是找死,整個業務六司難道還有人覺得自己的命硬得過鄭先不成?

    所以原本兩個人的任務最重就之後鄭先一個人接手。

    第三辦公室的那些傢伙遠遠看著冷笑不休。

    一個D級修仙者一個全副武裝的獵神戰士還是完全能夠應付得了得,如之前那種B級修仙者實力忽然暴漲成為A級修仙者的情形實在是太少了,太不常見了。

    鄭先將苦丁茶取出一塊含在口中緩緩嚼著,剩下的全都放回辦公室,將那個早上在電腦城買的塑料袋拿了出來,從中翻出一個鈕扣大小的東西放在兜裡,隨即下到戰器艙,空蕩蕩的戰器艙之中似乎還迴盪著佟鄶的聲音,佟鄶的那具高壓噴氣戰甲卻已經不在了,損毀太嚴重現在估計已經被當成是廢品躺在了銷毀站之中了。不知道一直想要將這件戰甲偷走的佟鄶死在戰甲之中是不是要稍微好受一點。

    鄭先戰甲上身,轉身便到了郊外,背後的噴氣囊噴出淡藍色的火焰,四周的一切鄭先都相當熟悉,頭盔導航的這一條路正是他八天之前曾經走過的。

    隨著黑山關越來越近,鄭先頭盔上顯現出那東西的畫面,十月的白天越來越短,不到晚上七點,此時天色已經完全黑透,月亮又忽明忽暗,所以衛星傳回來的畫面實在是太過模糊,連個人影都辨識不清楚,不過好在還有生機掃描,能夠遠遠的掃描出一個不斷將四周的生機之力吞嚼下去的人形來,這種掃面圖像就像是熱成像一樣,一切都模糊無比,也就是能夠看到一個影子罷了。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4-21 19:16
第二十二章 水中摸魚


    鄭先現在對於任何蝗蟲都很感興趣,哪怕是那些尚未修煉出天地橋連架橋境界都沒有的傢伙,鄭先感興趣的是他們身上或許會有修煉的法門秘籍,獵神戰士理所當然的將成為這些秘籍的回收者,這些秘籍被他們找到後,至少在路上的時間完全被他們掌握,這段時間雖然有噴氣戰甲在,頭盔之中看到的畫面會直接同步傳回指揮室,鄭先不能盯著那些秘籍看個沒完,甚至不能假裝好奇的隨便翻翻看看,但鄭先總有辦法做些手腳。

    鄭先早上特地去了一趟電子市場,那個塑料袋裡面裝的是一個鈕扣針孔攝像頭,電子器械尤其是手機是嚴禁帶上高壓噴氣戰甲的,現在的業務六司對於電子產品的檢測也是非常嚴格的。

    只不過對於電子產品的檢測在兩年前是沒有的,因為當時人們能夠接觸到的電子產品也就只有手機而已,並且手機的功能比較單一,最多也就是一個簡單拍照,並且像素質量還非常有限,再加上手機比較大,不方便攜帶,所以鄭先這件兩年前的高壓噴氣戰甲上並沒有電子掃描設備,而現在的新款高壓噴氣戰甲上都有這種掃描裝備,哪怕一個鈕扣大小的攝像機只要上了高壓噴氣戰甲立時會被識別出來!

    說到這裡鄭先反倒要感謝這具陪伴了他兩年之久的落後戰甲,不怪佟鄶說這戰甲越看越親切。

    鄭先距離那個D級修仙者越來越近,D級修仙者是架橋的境界,其實和尋常凡俗並沒有太大的區別,神通手段非常單一,生機值也就是三百之上五百之下,就算是以前的鄭先,不必攜帶完整的裝備都一樣能夠將其滅殺掉。

    之所以業務六司對付一個D級修仙者要派出兩個獵神戰士,一方面是因為之前剛剛有過一名B級修仙者變成A級修仙者的情形,死了許多獵神戰士,使得臭蟲不得不對於獵神戰士的性命百倍關注起來,另外則是為了兩個獵神戰士彼此互相監督。

    若是兩個獵神戰士一起出動的話,鄭先想要用攝像設備備份秘籍就完全不可能了。

    黑山關位於太行山深處,此處因明長城在此設關而得名,現在已經被開發成為一座4A級風景區,當然鄭先所處的位置並非是風景區內,修仙者不會腦袋有包到在風景區內汲取生機之力,當然若是如那老者一般剛剛睡醒暈乎乎的話就沒法說了!

    這一次這個修仙者是在一處瀑布之下藏在深潭裡汲取生機之力,不得不說這是一個避人耳目的相當隱蔽的手段,水潭之中不似草地上生機之力是均衡的,因為水是流動的,所以生機之力也伴隨著水中生命不斷流動,聚散不一,再加上魚類的生機值本身就小於動物,小型魚類,生機值只有三至五,而小型動物是二十到三十之間,相差好幾倍。

    一般情況下,這樣汲取生機之力的手段是輕易不會被發現的,足以瞞住全球生機掃描儀,尤其是一個D級修仙者,對於生機之力的需求數量非常小,汲取個百十條魚也就吃得飽飽的了,百十條魚的生機之力在潭水之中消減下去,根本不會被發現。

    可惜現在不是一般情況,這修仙者倒霉就倒霉在不知道幾天前黑山關附近剛剛被滅殺掉一個A級修仙者,黑山關現在正處於生機檢測儀著重檢測的區域,善後小組估計有不少人還灑在這個方位,尋找那個A級蝗蟲修煉了幾百年的洞穴,洞穴之中有沒有什麼修仙秘籍之類的東西,這些都是要業務六司回收走得!這裡現在是有個風吹草動都會被檢測到。

    所以這個倒霉蛋剛剛到這裡不久,就一下被檢測出來了。

    鄭先此時已經望見了潭水之中一道細小的身影,河岸不遠處放著背包等物,鄭先調整頭盔的望遠功能,一水的始祖鳥,不說這些是不是資深的戶外裝備,光是價格就非常不便宜了,並且各種裝備非常齊全擺在那裡要是一般的驢友看到了,簡直就像是看到了一個閃閃發亮的金山一樣。

    出乎鄭先意料之外的是,和一般的修仙者總是鬼鬼祟祟自己行動不同,岸邊上竟然有一排排的帳篷,炊煙四起,數堆篝火被支了起來,上面燒著剛剛從河裡撈上來的新鮮肥魚。

    此時那名修仙者從水中冒出頭來,雙手捧著一隻活蹦亂跳的大魚,略顯興奮得高叫道:“又一隻!”說著將大魚直接丟上岸邊,岸上立時傳來一陣驚呼,叫好。

    顯然這是一隻相當聰明的混進了人群之中的肥魚,知道修仙者的事情國家不願意被太多的人知道,為了一個D級修仙者死掉岸上三四十個驢友,對於政府來說是不大划算的事情,而死亡指標有限的獵神者更是多了不少忌憚,C級修仙者可以允許五個平民死亡,但D級修仙者,幾乎就不允許有平民死亡了,死一個,鄭先這一趟就基本上等於白玩。

    果然,鄭先耳邊傳來指揮中心的命令,叫他掩人耳目等候命令,伺機而動。

    此時天色黑透,鄭先只要將戰甲噴氣囊調到最低狀態,角度保持得夠好,就算一直懸浮在空中,也不容易被發覺,但高壓噴氣戰甲的燃料有限,鄭先不知道那傢伙的底細,不願過多消耗,畢竟他不想殺了這個修仙者之後從這一片森林之中自己走出去。

    四下觀瞧一圈之後鄭先落進在了懸崖上的一株橫空而出的松樹上,從這裡剛好可以鳥瞰整個瀑布水潭。

    此時天若潑墨,層林染墨,鴉啼獸鳴,旁邊瀑布千萬金珠落玉盤,很有一種大寫意的山水意境,那篝火點點使得這一片濃墨重彩的山水多了一絲靈動鮮活,若是佟鄶在這裡一定嚷嚷著要帶女朋友和丈母娘來這裡度假,甚至給鄭先講一講在潭水之中打野戰的有趣故事。

    鄭先嘴中緩緩嚼著的苦丁的味道似乎更苦澀了一點。

    岸上一個容貌一般,帶著一副眼睛十七八歲的女孩,似乎對於那一入夜便漆黑深邃的潭水有著一種天生的懼意,怯生生的離水遠遠的,雙手攏住嘴巴關切的呼喚道:“雲重,快出來吧,天黑了,在水裡太危險啦!”

    水裡面悄無生息,女孩愣了愣,不由得往前走了幾步,繼續喊著:“雲重,上來了,魚夠吃了。”

    漆黑的潭水依舊毫無半點聲息,除了瀑布撞擊潭水的聲音外,寂靜的可怕!

    女孩似乎有些慌了,疾步走上幾步,終於來到了潭水邊上,看樣子顯然嚇得夠嗆,雙手攏在嘴邊正要再叫,女孩面前的水面陡然破開,一個身影從中一竄而起,帶起層層水花。濺了女孩一身,嚇得女孩哇哇怪叫,扭頭就跑,在嶙峋的亂石之中跑得這個艱難。

    那個在水中汲取生機之力的修仙者早就已經從水中游了過來,捧著一條歡蹦亂跳的河鯉子哈哈笑道:“別怕啦,是我,小心別摔著,今天運氣不錯,這潭水底下處處都是魚,隨手一抓就是一隻。”

    嚇得一路小跑的女孩聞言驚魂未定的扭頭看去,果然是那個雲重,女孩顯然被嚇壞了,擰著眉頭就要發作,但最終還是將本性壓下去了,沒有大聲吼叫,而是撒嬌一般的嗔怪幾句。

    已經快要寒露了,太陽下山之後,水中的溫度可想而知,在這個時候還在水中暢遊,本身就是一件古怪的事情了,不過冬天也有人游泳,算下來又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那女孩和叫做雲重的修仙者顯然是一對剛剛才相處的情侶,關係不遠不近,正是好感上升期。

    “你看你,被凍成什麼樣子了,感冒了怎麼辦?”嗔怪完了,撒嬌也完事了,女孩連忙將肩膀上披著的浴巾給雲重嚴嚴實實的裹上。

    鄭先雙目微微一瞇,調動頭盔的望遠功能,頭盔上的望遠鏡是光學鏡片構成,光圈調動,鏡片不斷切換,一步步將男子的模樣看清楚,同樣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和鄭先的歲數差不了多少,不過這個少年顯然比鄭先的日子過得有趣豐富得多,一身黝黑的健康皮膚,棱角分明的肌肉,加上一張清晨的太陽般朝氣蓬勃的面孔,一笑便是一副壞壞的模樣,這樣的傢伙無疑對女孩子有著致命的必殺力,甚至對於那些三十歲出頭的少婦都有一定的殺傷力。

    若是再加上他手腕上那款沉甸甸的歐米茄海馬Ploprof1200米同軸潛水錶的話,就不是殺傷力那麼簡單了,俗話說得好,窮人玩車,富人玩表,一個人有沒有錢要看他帶什麼表,一個人品味如何愛好如何也要看他的表。

    這個雲重既然選擇這款潛水錶,加上他剛才潛水的表現,至少說明他確實對於潛水相當感興趣。當然幾萬塊的表算不上多麼了不起,但選擇這種專業性比較強的表在鄭先眼中要比那些帶著十幾萬二十幾萬所謂'金撈''銀撈'卻並無什麼特色的純奢侈品的傢伙更加耐看一些。這個就是關於品味上的問題了。

    這個叫雲重的修仙者伸手擦了擦被嚇得此時還臉頰紅潤眼角含淚的女孩的眼角,笑道:“早就跟你說放心啦,我爸以前就是個漁夫,後來承包了個養王八的池塘,我小時候剛兩歲半,就被他光著屁股丟進池塘里面游泳摸王八了,後來稍微大了點,直接將我丟進黃河裡,黃河裡面的泥巴我吃了沒有十斤也有個七八斤了,那個老混蛋希望我成為一個游泳奧運冠軍為國爭光,不過後來他有錢了,反倒不敢讓我游泳了,天天念叨什麼善泳者溺之類的言語,真應了那句話了,錢越多膽子越小。嘿,這隻魚是送給你的,咱們倆一起烤著吃。”

    女孩順從的任由一臉壞笑的雲重摟著香肩在一片亂石之中走向火堆。

    背影之中,雲重那小子的手卻並不老實,最初還在肩膀上,但片刻便滑落到了女孩的略微豐滿絕對挺翹的香臀上,左邊捏捏,右邊捏捏,揉捏個沒完。

    女孩扭了扭,簡單掙紮下,就不再抗拒了。隨後那小壞種的手順著女孩低腰牛仔褲口就伸了進去。反正天黑,那邊的露營者們看不見他們身後。女孩走路的姿勢明顯變得艱難不少。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4-21 19:21
第二十三章 前資料


    鄭先咕咚一聲將口中的苦丁茶咽了下去,暗暗罵了一句!大家年歲相同,但你看看人家過的什麼日子,他鄭先過的什麼日子!這樣的傢伙見到了就算不是修仙者也得先揍一頓。

    驢友們和那個叫雲重的傢伙應該非常熟,見到了點頭打個招呼,並不去破壞雲重的好事,也有擠眉弄眼的被雲重笑著踹了一腳踢走。

    雲重和這些露營驢友們混在一起,鄭先也不好下手,只能等著,鄭先仰頭看了看天,為了一個D級修仙者熬上大半夜,實在是不划算,但既然任務已經接下來了,就斷然沒有什麼都不做直接退走的理由,那樣的話不光要被扣賞金,還要被臭蟲咆哮,而對於現在的鄭先來說,很有可能就直接藉著這個由頭將他驅逐出獵神辦公室了。

    雲重十分熟練的將那條三斤重的肥魚刮鱗去膛一分兩半,鄭先不由得讚歎一聲,鄭先也會收拾魚,算是半個行家,但不得不說自己比不上這個傢伙,另外那傢伙手中的那把刨魚刀還真就是個好傢伙,看不清楚牌子,估計價格不便宜。

    片刻之後,那條肥魚被烤的皮焦肉鮮,女孩則在旁邊相當柔順的幫助雲重整理身後的帳篷,女孩也有帳篷,就在雲重的旁邊,兩個帳篷緊緊挨著,不過鄭先看那女孩對自己的帳篷收拾起來漫不經心的樣子便知道,女孩今晚就沒打算在自己的帳篷裡過夜!

    鄭先又將自己的人生和這個雲重的人生對比一下,當真是覺得自己的人生悲慘得可以,他現在都還是處男呢,而看這個小子的熟練老道模樣,再加上那一身不菲身價,估計上的妞沒有一百也得有七八十個了。

    此時千里之外,指揮室之中最大的那副屏幕後面,坐著的依舊是林副司長,他旁邊站著的還是夏青,不過另外一邊又多了兩個人,一男一女都是三十歲左右的年紀,看上去就像是老的技術員一樣,沒什麼特別之處,男的有些邋遢,帶著一副厚厚的眼鏡,女的也不怎麼精緻,臉上有不少產後的雀斑,身材也有些發福,身上微微散發著淡淡的奶香,應該是正處在哺乳期,這兩個都是三層戰器艙的代表。

    就地位而言,擁有指揮室還有醫療室外加科研室的負二層一直都凌駕於負一層和負三層之上,林副司長新官上任,總要熟悉一些東西,所以夏青還有這一男一女便是輔助一切都是空白的林副司長盡快熟悉負一層和負二層的事物的。

    林副司長桌上放著一份吃了一半的餐盤,剩下的都是肉類,青菜已經被吃光了,米飯也剩下大半,夏青一一記在心中,她給林副司長打飯三次,次次都是這樣的結果,顯然,這個林副司長是吃素的,而切口味非常淡,似乎不放鹽和任何調料才好,稍微口重一點的食物就一口都不動了。

    下一次夏青會叫後廚做些更加清淡的食物,夏青沒有強壯的力量,沒有聰慧無比的頭腦,眼力是夏青在業務六司​​生存下去最大的特長!

    林副司長修長的食指敲了敲桌子道:“夏青,你幫我將鄭先的'前資料'調出來。”

    夏青一直都在看著林副司長的背影,不得不說,這林副司長一看就是家教非常良好的那種,吃起東西來,既不粗魯也不扭捏,十分大方。這種修養不是一兩年能夠形成,絕對是數代人大富大貴的累積下來的,夏青總是喜歡將自己表現得有涵養,但是和這個林副司長比較起來,就實在是太過做作了!

    聽到前資料三個字,夏青不由得微微蹙眉,'前資料'指的是獵神戰士進入業務六司之前的資料,這部分資料全部都是A級機密,也只有林副司長這個位置的存在才可以調閱,就算是負一層的老闆臭蟲都沒有這個資格。

    包括夏青這個資料庫鑰匙的擁有者都沒有觀瞧過獵神戰士的這些'前資料'。

    過去,對於獵神戰士們來說一直都是一種禁忌。

    林副司長似乎對於鄭先的興趣相當的濃厚,夏青一直都在不動聲色的給林副司長吹風,提高刀魚在林副司長耳邊的出現頻率,不著痕跡的給林副司長加深印象,但林副司長對刀魚的興趣,顯然沒有對鄭先的多,至少林副司長就從未要過刀魚的前檔案!

    夏青不會傻到這個時候說什麼詆毀鄭先的言語,隨後就退走順便將桌子上吃完了的餐盤取走,細膩白皙的手指在桌上輕輕跳動,微俯下的身子散發著一股淡淡的幽香,若是別的男人或許早就難以自抑的目光傾斜,就算目光沒有沉醉在那胸口猶抱琵笆半遮面的白嫩之中,腦袋裡面也得傾斜,叫夏青失望的是,這個林副司長對她顯然一點興趣都沒有,和當初那個鄭先一樣叫她感到惱火,甚至開始懷疑自己的吸引力!

    不一會夏青捧著一疊厚厚的資料走了過來,鄭先的'前資料'在所有的獵神戰士之中是最厚的,比刀魚的還要厚,這一點出乎夏青的意料,鄭先不過才十七八歲而已,刀魚都快三十了比起資料的厚度來,兩人的歲數簡直應該翻轉過來。

    林副司長看到這份資料也有些詫異。

    業務六司的檔案雖然也有光盤的,但都只是一些必須存儲在光盤之中的視頻資料,其他的最重要的所有檔案全都是紙張的,業務六司之中的電腦不會錄入任何檔案文件,為的就是保密,一旦檔案變成了電腦之中的資料,失竊的機率非常大,並且一旦電腦被侵入,分分秒秒之間便有可能造成全部資料的洩露,而鎖在厚厚的金屬門後面的檔案庫裡的文件資料無疑要安全太多,就算被人闖進了檔案庫,對方拼了命又能夠拿走多少檔案文件?一頁頁拍照?除非能夠在裡面住上十年,業務六司六十年的資料存儲數量大的嚇人。

    捧著這份檔案,夏青有過無數次的衝動想要打開看看,但是最終,夏青沒有這麼做,夏青是聰明人,整個業務六司地下無處沒有攝像頭,表面上的,非表面隱藏起來的,夏青可不想丟掉現在的飯碗,夏青其實對於她自己的'前檔案'更加感興趣,夏青非常想要知道局裡究竟是怎麼評價她的過去的,同時也想看看自己的資料究竟全不全。可惜最終夏青也沒敢伸手去觸碰過一下自己的資料。業務六司除了負一層看上去亂七八糟外,其實是一個嚴謹到了可怕的地方。

    林副司長將鄭先的資料接過來,看了夏青一眼,夏青連忙退後到完全看不到鄭先的資料的位置上。

    林副司長隨即一邊用修長的食指輕輕敲著桌子開始一邊翻閱鄭先的前資料。

    敲了幾下之後,林副司長便停下了手指,隨後直到將鄭先的資料翻完,林副司長的手指都沒有動一下。

    這一切都落在小心翼翼極善於察言觀色的夏青的眼中,好奇心人人都有,夏青也不例外,尤其是這個該死的拿她來做賭注的鄭先的秘密,夏青更是好奇,她相當希望看到的內容是,鄭先在十八歲之前是某個肚大腸肥猶如臭蟲那般的富商養的孌童,前出後進,飽受虐待,所以心理變態,對女人沒興趣!

    合上鄭先的資料後,林副司長重新將目光放在了身前的屏幕上,修長的手指再次在玻璃桌面上輕輕敲響,穩定,準確,猶如時鐘指針的擺動一般,透出一種任由世界變換而巍然不動的冷漠來。

    夏青上前拿起鄭先的'前資料',重新將其封鎖在一個盒子之中,送回到資料庫。

    資料庫不光是一把鑰匙就能夠開啟,還需要配合心律外加視網膜掃描甚至特殊時期還要驗看生機之力,生機之力加密是比指紋視網膜掃描更加純粹的鑑定方式,每一個人的生機之力都不相同,因為各自不同的生活方式,外加遺傳,生機之力呈現出來的全世界都找不出相同的,但因為生機之力是變化的,或許今天吃了一隻雞,生機之力的顏色就會有一點點微妙的變化,用其來鑑定開啟者誤差還是比較大,是尚未完全成型穩定的技術,所以只有必要的時候才驗查生機之力,即便是心律、視網膜加密還有那把特製的上面有一百三十八顆浮珠內部更有電子密匙的鑰匙這三項,就叫夏青耗費了不少時間。

    當夏青回到指揮間的時候,屏幕上的畫面已經移動起來。

    整個指揮間是一個忙碌的團體,內中有九十八個工作人員,分別負責數十種儀器的操作,同時給獵神戰士提供各種各樣的諮詢和指導,基本上獵神戰士同時出動八個人的時候可以保證每一個人背後都有至少十個工作人員在為他們提供種種信息和指令!

    一台台不斷閃動的熒幕拼湊成了指揮間之中的忙碌景象。

    鄭先已經從瀑布上的松樹上下來,順著漆黑的滿是青苔的岩壁直接滑入水中,在漆黑的水面陰影中露出半顆腦袋,逐漸靠近野營駐地。

    一名工作人員正在不斷的給鄭先下命令,叫他退走或留在原地不動,不允許繼續靠近營地,然而鄭先完全是一種對命令熟視無睹的模樣,依舊在緩緩前進著。

    在這種情況下不是出手滅殺修仙者的時機,哪怕鄭先悄無聲息的將那修仙者殺了,而且還能夠完全不影響其他的驢友不被發覺,但第二天的時候,三十多個驢友發現自己的團隊失踪了一個,解釋起來非常麻煩,善後小組平時就非常忙碌,事情一大堆,為了一個D級修仙者耗用大量的資源和時間是非常不智的。

    此時林副司長開口道:“看看他想要做什麼。”

    那名正在朝著鄭先不斷下命令以至於有些氣惱的指揮員微微一愣,看了林副司長一眼,隨即閉上了嘴巴,心中不免要罵上鄭先一聲。當然有沒有將這個剛剛來這裡的年輕副司長一起捎上,就只有那個指揮員自己才心知肚明了。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4-21 19:26
第二十四章 陡生變故


    屏幕上鏡頭不斷的在水中移動,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隻潛在水中的鱷魚正在虎視眈眈的注視著岸上的人,隨時準備撲上去大咬一口。

    隨著夜色越深,天氣更寒,岸上的人吃過了鮮美的烤魚,圍著篝火也開始覺得發冷,便都鑽進了各自的帳篷之中,只剩下三個老驢還聚在一起喝著火爐溫著的白酒,互相吹著牛皮。

    而雲重還有那個年輕靚麗的女生已經縮進了雲重的帳篷裡,帳篷裡面雖然有光,但卻非常微弱,就見一座山巒在帳篷之中不斷滾動,想必兩人正擁在一起,彼此寬衣解帶,甚至雲重已經趴在了女生嬌嫩的白鴿上揉搓起來了。

    鄭先從水中緩緩升起,高壓噴氣戰甲在水中用處不大,但是還有一些浮力,不至於完全沉下去,所以鄭先游動起來並不費力。這戰甲最大的好處還在於上面的荷葉般的外殼,從水中出來無聲無息。

    鄭先從側面登岸,這裡可以避開那三個正在捧著二鍋頭、嚼著牛肉乾、噴著哈氣吹牛皮的傢伙。

    鄭先正在不斷的靠近那帳篷,鄭先的每一步動作都通過頭盔傳送回指揮間,聽著鄭先的一呼一吸的深沉聲音,所有人都開始注視著屏幕上的鄭先的視線,這個時候當真是身臨其境,任何暗殺類的遊戲都無法帶來這樣的深入感和緊張感,以至於連夏青都緊張起來。

    然而就在所有的人認為鄭先會悄悄靠近帳篷隨後無聲無息的將帳篷裡面的雲重殺死的時候,鄭先忽然一下停頓住,不動了,並且身形一下伏地。

    指揮間的指揮員們都微微皺眉,不知道鄭先為何又頓住身形。

    隨後就見雲重的帳篷拉門忽然被拉開,雲重的腦袋從中探出來了。

    這麼快就完事了?指揮員們一個個露出齷齪的笑容來,對於雲重這樣的傢伙,任何屌絲男碰到都會恨到骨子裡,看到這傢伙銀樣鑞槍頭,自然是人人開心,現在他們都在想著那帳篷裡面的女孩現在不知道是不是在罵娘。

    但是隨後發生的事情,叫這些指揮員們齊齊張大了嘴巴,因為事情一下變得詭異起來。

    就見雲重將有些迷迷糊糊神智不大清醒的女孩從帳篷之中拽了出來,這女孩此時面色緋紅,一張臉上猶如桃花盛開一樣,渾身赤裸,一對荔枝肉般的白玉饅​​頭頗為驚人,隨著雲重的動作在胸口處不斷顫動,修長的大腿還有纖細的腰肢,處處都惹人心頭火熱!

    與此同時,那些原本鑽進帳篷之中的驢友們全都從帳篷裡面無聲無息的走了出來,雖然是黑夜之中,但藉著鄭先的視線,那些指揮員們還是能夠看到他們臉上的那種興奮期待的如狼般的表情。

    “這次是真見鬼了!”鄭先低聲言道。

    就見赤身裸體的雲重將那女生赤條條的扛在肩膀上,從鄭先的角度看過去,就看到兩個圓潤豐滿的臀瓣在月光下閃爍著滿月般的光澤,還有那臀瓣的陰影處毛茸茸的雖然看不真切卻叫人遐想聯翩!

    “放大了看看!”一個指揮員不由自主的說了出來,隨即摀住嘴巴,鑽到桌子下面去了。

    其餘的那三十餘個驢友開始有條不穩的收拾出一個平台來,他們顯然早有準備,東西都是拼裝的,擺好了,看上去就像是最後的晚餐的那條長桌一樣,上面還點了幾根蠟燭。

    雲重將那女生直接放在平台上,三十餘個傢伙立時圍了上去。

    就見這些傢伙有男有女,紛紛將自己的手放在女生的身體上,上下左右不斷捏動,或輕或重,而雲重則站在圈子外面,冷眼旁觀,注視著這一切的發生。

    那女生不知道被下了什麼藥,此時開始猶如大蝦一般的不斷的扭動起身軀來,面色潮紅臉頰鮮豔,甚至身上都開始微微發紅發燙起來,呼吸更是急促,嘴中發出一陣陣愉悅而不滿足的呻吟,噴出一股股的灼燙的霧氣。

    鄭先頭盔之中的生機數值開始不斷的跳動起來,那女子的生機之力原本不過一百五十多一點,是一個最普通的女孩的數值,而現在開始不斷飆升到了一百八十,甚至還在上升,一般情況下普通人的生機值上下浮動的數值在十之內,極特殊的情況下會驟然提升二十左右,但這女孩已經提升了足足三十個生機值,超出正常人的範疇太多了。

    鄭先可以肯定那女子不是修仙者,這些傢伙顯然用了極為特殊的催情的手法將女子的生機之力暫時提升上來。這種提升往往是涸澤而漁,這女孩經過這樣的提升,時間短還好些,時間稍長的話,少不了要大病一場,時間要是更長的話,甚至會影響壽元!

    這種場面在鄭先看來就像是某個邪教在舉行儀式一樣。

    此時一直站在圈子外面的雲重忽然開口說出一句古盎晦澀的言語來,有些像是蘇杭一帶的口音,但鄭先不敢確定!

    那三十餘個狂熱的男女就像是被一盆涼水兜頭潑下一般,瞬息冷靜下來,閃開一條道路,平台上的燭火隨即熄滅。

    就見雲重雙手捧著一個原形的盤子,這盤子在漆黑的深夜之中散發著淡淡的熒光,看上去就像是一面圓月落在了雲重的手中一般,將雲重的那張本就壞壞的笑臉映襯的猶如一頭猙獰的惡魔鬼物。

    雲重捧著那個圓盤朝著躺在平台上不住嬌喘,一隻手緊緊攥著白玉鴿子不住揉搓,光是如此慾望還是無法得到滿足,開始用自己青筍般的手指撥弄已經氾濫成災的下體的女孩,一步步的走去。

    此時鄭先的頭盔之中傳來新的指令,這個指令的聲音鄭先還是首次聽到。

    “這是一種分享生機之力的儀式,是獨往獨來的修仙者的一個變種,這些修仙者匯聚在一起,共同享用生機之力,現在調動其他獵神戰士前往黑山關已經有些晚了,是退是進,接下來你自己決定如何處置!”

    這樣的由鄭先自己決定如何解決問題的指令還是首次聽到,以往的命令從來都是不容置疑的,好似自己身後站著的是一個不容置疑的絕對的權威,這使得鄭先莫名之後感到一種新鮮有趣,鄭先覺得能下這樣的命令的傢伙應該不是個悶葫蘆!佟鄶在這裡的話一定會為這個指揮員叫好,不得不說,鄭先也相當喜歡這樣的命令!

    原本在所有的獵神戰士眼中,對於那些指揮員們總是滿肚子的不滿,一群沒有任何戰鬥經驗的傢伙在空調房裡對著他們這些無數次出生入死的傢伙指指點點,告訴他們下一步做些什麼,然後在做些什麼,如何能夠不叫人心煩?可以說獵神戰士表面上服從這些指揮員不過是為了那個飯碗罷了,對方每一次以不容置疑的語氣下達一條命令,獵神戰士們都會在心中罵一句狗雜種!

    無疑現在給鄭先下達命令的傢伙,和以往的狗雜種不同,是一個好的狗雜種,甚至可以評價為很好的狗雜種!

    鄭先得到指令自己處理當前的問題,並未急著做些什麼,而是在繼續觀察。

    鄭先現在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加了解修仙者,這些修仙者應該確實都只是D級修仙者,不會出現其中忽然竄出一隻C級甚至B級的修仙者,一方面只有修煉出了天地橋的D級修仙者才有辦法汲取生機之力,另外,一旦修仙者修煉出了氣海達到了踏海境成為C級修仙者之後,就能夠獨自享用一個人的生機之力了,根本不會和這麼多的修仙者共同分享一個人的生機之力,不然這區區一個人的生機之力被分成三十份之後,還不夠C級修仙者塞牙縫的,也只有D級修仙者才無法汲取整個人的生機之力,最多也就是汲取幾條狗幾十條魚的生機之力,為了這一點點的生機之力去殺一個人,無論如何對於D級修仙者來說都是非常不划算的事情。

    鄭先此時挨個數數,場中不算那個女生的話,總計三十三個人,三十三個D級修仙者,雖然只是D級修仙者,但這麼龐大的數量,怎麼也抵得上兩三個C級修仙者了。這對於缺乏業績的鄭先來說,無疑也算是一筆不小的收穫。要知道佟鄶和鄭先這一年忙忙碌碌的也才抓住了四十多隻D級和E級修仙者。

    但鄭先依舊沒動,此時雲重已經走到了平台旁邊,手中托起那一面圓月般的盤子,盤子邊緣鋒利無匹,閃爍著比圓盤本身刺眼得多的鋒銳光芒!

    雲重口中念念有詞,鄭先將聲音收集器不斷的定位在雲重那邊,雲重的口中話語越來越清晰,可惜的是,這些話語晦澀繁複兼且繞口彆扭,鄭先別說理解意思,就算是想要記下來都相當困難,跟著念恐怕都不成。

    鄭先沒有在這些言語之中感受到什麼力量,心中詫異,有了天地橋之後,鄭先對於原本無法理解的修仙文字符號甚至是聲音等等都有了奇特的感應,就如鄭先記憶之中的某些秘籍的片段一樣,原本覺得不知所謂簡直就是糊弄人的玩意兒,現在一回想起來就覺得內中蘊藏難言的波動力量,簡直要將自己給生生吸進去一般。

    鄭先覺得,這些奇妙的言語或許根本就是雲重胡謅出來的。

    果然鄭先頭盔之中傳來那個聲音:“這些東西不必耗費精神收集了,全都是垃圾!”

    鄭先微微詫異,覺得背後指揮的那個傢伙對於修仙者甚至比他這個修仙者還要熟悉。

    此時雲重將手中的圓盤猛地向下一壓,嘎的一聲脆響,那躺在平台上,不斷扭動身軀的女生的一條白生生的大腿竟然被雲重手中的圓盤一下切割掉了。

    鮮血狂飆之中,四周的那些'驢友'們發出壓抑興奮的喘息嘶吼聲。

    遠處的那一堆尚未熄滅的篝火將這場面映襯的猶如群魔亂舞一般。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4-21 19:29
第二十五章 背後的那個


    女孩在劇痛的刺激下猛然醒轉,陡然見到此時的場面,看到自己鮮血狂噴的大腿,看到那一張張癲狂興奮視她如羔羊般的眼睛,驚恐之下發出駭人的尖叫聲,當然這尖叫聲不過只發出一絲一毫而已,剩下的全部被一隻大手生生的捂回了喉嚨裡。

    女生在平台上來回扭動身子,雙手不住的撕扯按住自己嘴巴的那隻大手,抓出一道道的血痕,可惜那隻手猶如焊在了她的嘴巴上一樣,根本沒有半點鬆動。

    女孩那條唯一的雪白修長大腿不住的蹬動,但這一切只能使得她的另外一條被齊根斬斷的大腿噴出越來越多的鮮血。

    此時那三十餘個驢友紛紛圍了上去,一個個再次伸出手來,揉捏女孩的嬌嫩身軀,鄭先頭盔之中的生機數值再次開始不住的跳動,猶如激昂的樂曲旋律一般,那女生這一次不再沉醉其中,而是不斷的掙扎,越掙扎,生機之力便開始重新走高,這就是求生的慾望帶來的生機增長,不過這種增長比之前的那種催情增長更加凶狠無用,無疑於飲鳩止渴,只是耗用生命做最後的垂死掙扎罷了。

    那一雙雙的手,逐漸閃爍起淡淡的光輝,開始從女生身上汲取生機之力,此時三十餘個驢友身上的生機之力全都開啟,鄭先的頭盔之中這些驢友的生機之力全部體現出來。

    這些驢友身上的生機之力基本上都在三百之上,也就是他們大部分都是D級修仙者,只有三兩個身上的生機之力只有二百出頭,這些傢伙顯然還屬於尚未踏入修仙門檻的不入流的E級修仙者,算是跟著湊熱鬧的,他們沒有架橋成功尚汲取不了生機之力。

    那女孩的身軀開始緩緩的收縮皮肉不再嬌嫩,而是變得猶如乾癟的橘子般褶皺,雖然有三十多個修仙者一同汲取生機之力,但速度上還是不怎麼快。

    鄭先依舊一動不動,直到那女孩的身軀已經完全乾癟下去,連一雙眼睛都變成脫水的葡萄乾。

    夏青一直都在關注著屏幕上的情形,此時終於冷哼一聲,低聲罵了句:“膽小鬼!”

    在夏青看來鄭先肯定是怕了對方三十多個D級修仙者,雖然鄭先的舉動沒錯,跳出去不過送死罷了,但這並不妨礙夏青將鄭先當成是貪生怕死的膽小鬼。在夏青看來,若是刀魚在這裡此時早就衝出去了,刀魚雖然是個莽夫,就這點來說,比這個膽小如鼠的鄭先強上百倍。

    然而就在夏青心中將鄭先和刀魚放在一個天秤上秤量的時候,一直處於靜止狀態的畫面偶然間飛速的運轉起來,眼瞅著剛剛還在遠處的畫面瞬間就切換到了那些修仙者身後,緊接著就是狂飆的鮮血和驚呼慘叫。

    畫面之中的一道道的裂縫在身前形成,每一道裂縫伴隨的必然是狂飆的滾燙鮮血,不是被腰斬就是被卸掉肩膀大腿,間中能夠看到流光鋸齒刀猶如一道光幕般的在縱橫拉扯,畫面高速的旋轉晃動,忽高忽低,忽左忽右,不過短短的兩分鐘時間,原本的三十多個修仙者已經躺下了一半,剩下的修仙者們都驚恐的聚集在一起,有些則扭頭逃走。

    那些準備逃走的全都被一道光束洞穿了身軀。

    晃動的畫面逐漸穩定下來,此時在畫面之中定焦的是十三個D級修仙者。

    狂歡的時刻,是防禦力警惕心最低的時候,狂歡之後的喜悅滿足更是將警惕和防禦完全的拋諸腦後。

    選擇在這個時候動手,鄭先才有這麼大的收穫!而選擇這個時間的鄭先,無疑冷血到了極點。

    那些修仙者們簇擁在雲重身前,一個個眼中充滿了驚恐和仇恨,死死的盯著大屏幕。

    當然這是指揮室之中的一眾指揮員們的感覺,那一個個修仙者彷彿通過屏幕在死死的盯著他們。

    畫面之中傳來鄭先劇烈的喘息聲,可以想見,剛剛的驟起殺戮消耗了鄭先多麼大的體力。

    怎麼可能?正常人怎麼可能做到這樣的程度?就算穿了高壓噴氣戰甲也不可能做到這樣的地步!怎麼可能有這樣的速度?轉瞬間就從數百米外衝進了那些修仙者之中?還有這樣的精巧殺招?那流光鋸齒刀揮舞得未免太過犀利可怕了些!殺人和切豆腐能一樣麼?現在怎麼看起來完全一樣?

    謎團隨即便被解開。

    “夜鶯,將你的畫面切過來!”林副司長的言語打破了平靜!

    隨即在另外一面大屏幕上,出現了以第三視角從遠處觀瞧的畫面,顯然,這一次行動不光只有一個鄭先出動,還有一個戰士跟在鄭先後面,只不過似乎不是為了戰鬥,反倒是為了觀察鄭先的一舉一動。

    夏青微微一愣,夜鶯這個名字她從未聽說過,夏青對於整個業務六司負一層負二層負三層相當的了解,內中的每一個人都清楚熟悉,但夜鶯這個名字陌生的就像是異國他鄉的某一棵樹一樣。

    鄭先的速度確實沒有那快,能夠瞬間橫跨上百米的距離從岸邊一下衝到平台前,使得畫面從遠處急速拉到那些修仙者背後,哪怕是鄭先將自身修仙者的修為完全發揮出來的也沒有這個本事,畫面上的鄭先是藉助渦旋氣囊來加快速度,瞬間將高壓噴氣戰甲的噴氣囊放大到了中檔,這樣就有了橫跨數百米瞬息而至的場面,這個說起來簡單,實際上已經超越了正常人對於渦旋氣囊的掌握極限,就像是一輛車極限速度是二百八十公里,如何能夠在一最短的時間內將極限速度發揮出來同時還能夠一發就收,非是熟練到了一定程度絕對做不到這種地步!

    尤其是在之後,鄭先以近乎於舞蹈動作般的操控著高壓噴氣戰甲,在細微之處做出種種轉折變化,揮舞流光鋸齒刀斬殺一個個的D級修仙者,那一幕幕的鮮血狂飆,簡直就像是一段美得驚心動魄舞蹈一般!

    每一個最細微的動作都展現了鄭先對於渦旋氣囊的運用已經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看著畫面上鄭先的操控,整個指揮間都處於極大的震撼震驚之中,鴉雀無聲。

    指揮員們一臉震驚的看著畫面之中的一臉震驚的修仙者們,簡直就像是在看著鏡子之中的自己一樣有趣。

    過去的兩年時間,鄭先從未給這些指揮員們留下任何深刻的印象,因為鄭先在整整兩年的時間之中,面對的絕大多數都是一兩隻D級甚至是E級修仙者,這樣的修仙者三下五除二就能夠打發掉,根本用不著指揮員們開口,就算碰到C級修仙者,往往也是兩人合作,不能說輕鬆容易,但也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以至於今天他們才發現這個鄭先竟然這麼厲害!

    “是該死的獵神戰士!應該還有一個,不要叫他逃了!”一直處於眾人簇擁之下的雲重竟然說出這樣的話語來。這樣的言語驟然一聽覺得荒謬無比,但只要稍一細思,就叫人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雲重對於獵神戰士的戰鬥情形簡直可以用相當熟悉來形容,不然也不會說出應該還有一個,獵神戰士行動從來都是至少兩人一組共同進行,不管對方是C級修仙者還是D級哪怕是E級也是這般,不是非常熟知這一點的話,是絕對不會做出還有一個獵神戰士的斷語的!

    或者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更可怕了,就是雲重知道還有一個叫做夜鶯的一直隱藏在暗處的獵神戰士的存在。

    隨著雲重的言語那些修仙者紛紛鑽進雲重身後的帳篷,緊接著鄭先雙目瞳孔一縮,因為一個身材壯碩的中年男子竟然從帳篷裡面扯出了一把散彈槍,不是那種自製的土槍,那略微粗獷不修邊幅的造型,和精密複雜的結構,鄭先以往的經歷告訴他,這是一柄軍用配槍,完完全全的戰爭殺器!

    高壓噴氣戰甲有一定的防禦衝擊的作用,但並不算不可摧毀的那種,用來抵禦一般的刀砍斧劈自然沒有問題,但用來抵禦槍械,也就是一般的防彈背心的防彈程度,要是面對這種近距離威力奇大的散彈槍就完全沒有辦法了,在應對修仙者的時候,最重要的防禦力其實是在上面鑲嵌的枯滅石上,而不是戰甲厚度和堅硬程度上,而面對一把散彈槍,很抱歉,枯滅石連個屁都算不上。

    而且此時鄭先面對的不是一條散彈槍,而是十幾條規格不同的槍械。顯然,這些修仙者早就抱著一旦修仙者的身份洩露,引來了獵神戰士便殺了獵神戰士的蠻橫念頭。

    這是一伙了解獵神戰士,並且相當聰明凶悍的傢伙!幸好鄭先在最恰當的時機,殺了數量足夠多的修仙者,不然的話,三十多個修仙者每一個都扯出一把槍來,簡直就是噩夢!

    不怕修仙者多可怕,就怕修仙者手中抓著一把槍!

    對面的那些修仙者不會給鄭先思考的時間,他們手中的槍械更加不會給鄭先時間。

    雷光頻閃,子彈密集如雨般的朝著鄭先傾瀉過來。

    看到這裡,夏青一顆心都提了起來,不過不是擔憂,而是欣喜,夏青狠狠地忖道鄭先這個該死的傢伙被亂槍打成馬蜂窩才好!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4-21 19:34
第二十六章 女人的恨


    夏青對於鄭先的恨意,其實早在鄭先剛剛進入業務六司的時候就埋下了,那個時候的鄭先鋒芒初綻,就像是一顆耀眼的璀璨新星一般,夏青那個時候進入業務六司不過兩年的時間,她和其他的獵神戰士不同,是個文職,說白了當時的夏青還是個掃地端茶倒水的身份,什麼活苦什麼活累,都是她來做。

    那個時候的夏青無數次的後悔自己那次在人才市場上應聘的經歷,當初那個招聘她進入業務六司的應聘官曾經說過一句話,'這是個一旦進入其中,就再也無法退出的工作。 '可惜當時的夏青根本就沒有當回事,急著交房租的她為了一個月三千塊的'高薪'將自己給賣了……

    可以想像,一個剛出校門的女生在一群亡命之徒兼且流氓之中每天穿梭來去得有多麼無助,就像是一隻白嫩的小羊跌進了煤球一般的漆黑狼群之中,口舌花花對於夏青來說是家常便飯,動手動腳的都不在少數,也正是那段時間的經歷,才將一個純真的女孩鍛造成了現在這幅崇尚強者願意依附強者的模樣!

    不是每個人生下來就願意放低自己,夏青更不是,而是世界改變了你我,改變了所有人。

    夏青是個矛盾體,將自己最美好的純真丟進了時間的垃圾站,只能從偶然興起的回憶之中摸索著尋找。

    那個時候的夏青一心想要粘住鄭先,希望能夠在這虎狼之地有個依靠,況且在夏青眼中,沉默寡言的鄭先比其他的那些亡命之徒流氓們要可愛的多,起碼從未對她有過口花花動手動腳的毛病,並且鄭先看起來,確實是一個少女對於結婚對象的憧憬模樣,而不是那些紋身滿嘴髒話的流氓。說來也可憐,夏青自從進了業務六司之後,身邊就再也沒有一個正經人了。

    只可惜,或許是因為那一身白衣,當時的鄭先對她實在是太冷漠了,冷得將一腔熱忱的夏青的心都冰的拔涼,好在後來鄭先便如流星般隕落,變成了一塊雞肋,夏青才開始暗自慶幸自己沒有跟著鄭先,不然後果恐怕還不如獨自一人苦苦支撐。

    原本夏青的仇恨尚未興起便破滅了,最多也就是擺出高傲和不屑的面孔給鄭先看看,當然沒事給鄭先穿穿小鞋什麼的,也是正常,這些與其說是在復仇,其實還不如說是在炫耀和鄙視。

    但隨著最近鄭先再次開始綻放光芒,隱藏在夏青心底的那些仇恨猶如雨後的野草般開始生根發芽,鄭先表現得越強大,夏青越恨,恨不得這個不將她放在眼中的男子被萬箭穿心!

    女人的仇恨總是會在莫名其妙的時刻爆發開來,得罪了女人的傢伙們最好不要忘記自己曾經做過什麼,不然到死恐怕還覺得莫名其妙!

    此時林副司長似乎才開始露出認真的表情,一臉充滿玩味的笑容,注視著另外一副畫面,由夜鶯傳遞回來的,能夠縱觀整個場面的畫面!同時林副司長還不忘掃了一眼鄭先的高壓噴氣戰甲傳遞回來的身體掃描等諸多數值。

    修仙者還會玩槍兒,神仙都擋不住啊!

    鄭先瞳孔收縮到了極限,他不是沒有遇到過槍械,一些修仙者知道自己是被國家追緝的對象,自然會給自己多做些準備,鄭先肩膀上便被一顆子彈射穿戰甲留下了一個三厘米深的焦糊創口,對於鄭先來說面對這麼多的修仙者還是第一次,面對這麼多持槍的修仙者也是第一次!

    但是面對這麼多把槍,鄭先可不是第一次,在許久之前,鄭先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之中不斷成長起來的!

    鄭先在面對槍的經驗上,遠遠多過面對修仙者!

    眼瞅著對面槍口火光一起,鄭先雙腿已經發力,上半身往後仰倒,身子在空中貼著地面放平,將自己中彈的面積縮減到最小,同時背後的渦旋氣囊瞬間開啟到最大,在子彈切近的剎那鄭先身形猛地貼地疾飛出去,嘭的將千米之外的瀑布撞開一蓬碩大的水霧,隨後消失不見。

    一剎那之間鄭先其實有兩個選擇,除了放平身子向後退走外,還可以直接升上天空,但在天空之中的鄭先無異於變成一個活靶子,逃得了初一逃不了十五,而遁進瀑布之中,雖然在身子放平的一瞬間有可能中彈,但結果大不相同,轉圜的餘地大得多。

    光是這一項,就能看出鄭先的實戰經驗有多豐富。當然在噴氣囊將速度驟然調至最快的情況下還能夠炸開瀑布而不是隨後一頭撞在堅硬如鐵的石壁上變成肉泥,這個就需要對高壓噴氣戰甲相當程度的熟練操作了。

    隨著鄭先一同鑽入瀑布之中的還有一排排的子彈,一頓亂射之後,瀑布之下驟然平靜下來,除了硝煙的刺鼻氣息外,似乎一切都靜止了,哪怕是那洶湧撞向湖面的瀑布都變得沒了聲息。

    一群修仙者手持槍械一步步的小心向前壓進,​​雲重來到鄭先駐足之處,在地上掃了一眼,隨後蹲下身來在草地上摸了一把,放在鼻尖嗅了嗅,冷聲道:“那傢伙受傷了,大腿中彈,應該是擊中動脈了,流血不止,行動能力受到重創,他跑不了了!”

    聽到這個消息,十幾個修仙者精神齊齊一振,其中一個面色發青,乾瘦如柴的中年男子陰鳩的道:“黑市上,一個獵神戰士的屍體明碼標價一百萬,活的,五百萬都有人願意出,看來咱們這回要走運了!”

    “青面狗,別光盯著錢,給你千萬億萬又有什麼用?修仙不成,不過五六十年的享受,什麼時候修煉到了分形境界,那才稱得上是走上逍遙大道了!”雲重聲音陰沉的說道,此時的雲重看上去完全沒有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應該有的模樣,反倒是老氣橫秋,猶如三四十歲經歷了無數世事的中年男子一般。

    顯然這些修仙者都以雲重馬首是瞻,雖然雲重在他們之間年歲最淺,但卻最有威信,青面狗聞言訕訕笑了兩聲,不再說話,一雙眼睛卻死死的盯著瀑布,細長的舌頭狠狠地舔了舔嘴唇。

    雲重一行一邊說,一邊朝著瀑布緩緩壓近,雲重低聲道:“子鼠、宇通、大虎、小虎還有老倪,你們巡視四周,小心另外一個獵神戰士的偷襲!”

    五個修仙者立時各自走位到了隊伍兩側和後面,一個倒著走,另外四個環顧左右兩翼,井然有序,猶如久經戰陣一樣,顯然早就訓練嫻熟,不是簡單的烏合之眾!

    鄭先此時就在瀑布後面,並且就在他撞進瀑布的那個位置,千米之外尾隨而來的子彈基本上沒有多少力道了,穿過瀑布撞擊在他的高壓噴氣戰甲上叮叮噹噹的響成一片,但卻沒有一顆能夠貫穿戰甲,這使得鄭先一陣陣的心疼,說起來這高壓噴氣戰甲穿久了,總也有些感情存在!

    不過正如雲重所言,鄭先的腿上中了三槍,甚至有一顆子彈貫穿大腿,鮮血止不住的流淌,以鄭先的迥異尋常修仙者的修復能力,此時傷口應該早就修復得完好如初了,但是這一次卻是個例外,因為鄭先用三塊石頭戳進了傷口之中,這樣一來傷口無法便無法修補完整,鄭先怕的就是生機之力遊走之後,肉身痊癒,被指揮中心的有心人看出破綻。

    鄭先咬著牙,忍者腿上劇痛,鮮血順著高壓噴漆戰甲不斷的嚮往流淌,融入瀑布之中,稀釋個精光。鮮血流逝,就代表著生機之力在不斷的流逝,這種高狀態絕對不能任由其繼續下去。

    此時的鄭先反倒越發冷靜起來,一雙眼睛穿透瀑布,看著遠處的那逐漸壓近的十幾名D級修仙者!

    鄭先身形緩緩下沉,不久之後,便順著濕滑的岩壁一直滑進了潭水之中,被瀑布砸下來的水花一壓,徹底消失不見。

    十幾名修仙者此時已經來到了水邊,一個個雙目四處巡弋,尋找鄭先的踪跡!

    鄭先從狩獵者一下變成了獵物。

    無聲無息之中,一道枯滅極光猛地從水中射出,直接洞穿一個修仙者的腦門,那修仙者身形往後急跌,在空中腦袋就開始破碎,枯滅極光的力量來自枯滅石,內中的力量能夠極大的破壞生機之力,這修仙者摔倒在地的時候已經化為一塊僵硬的炭塊,嘭的一下摔成灰燼。

    緊接著枯滅極光在水下連閃,接連三下,當子彈猶如出籠的猛獸傾瀉如雨般的激射在水面上的時候,那極光便消失無踪,不再出現了。

    D級修仙者不像是C級修仙者只要不斷開脊柱斬斷天地橋就不會死,哪怕腦袋洞穿只要不傷及氣海,都會留著一口活氣,D級修仙者和凡俗之輩基本上沒什麼太大的區別,洞穿腦袋那是必死無疑的,更何況射中他們的不是普通的子彈,而是毀壞生機之力的枯滅極光。

    此時修仙者們才發現,狩獵者還是狩獵者,獵物還是獵物,彼此之間的關係根本就沒有轉變。

    雲重臉上的神情變得凝重起來,這小子拿得起放的下,相當精明,低聲道:“小心撤退,到了樹林邊上獵神戰士若是還在水中不出來的話,就分開撤走。

    一潭如墨深池,無疑是鄭先最好的隱身所,敵在暗我在明,想不挨黑槍都不可能,這個時候若是​​還勉強自己呆在湖邊就是天下第一蠢貨。

    雲重令下便退,剩下的八個修仙者也立時急速後退。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4-21 19:38
第二十七章 狼牙吊墜


    他們這一次一起來了三十三個修仙者,原本以為是一次饕餮盛宴,卻沒有料到變成了現在這樣的下場。

    出乎這些修仙者的意料之外,他們剛剛往後一退,一直沉寂如鏡的水面猛地激蕩起來,一個身影驟然從水中衝出來,那個一直藏頭露尾的獵神戰士竟然在這個最不應該出現的時刻朝著他們猛地襲來。

    五道極光閃過,兩名修仙者墜地成灰,好在此時的枯滅槍在水中浸冷了,不然還真就不可能這麼快的發出連發來!

    依舊是高壓噴氣戰甲噴出的藍色火焰驟然一閃那個獵神者已經在這剎那之間衝到了他們身前。

    流光鋸齒刀揮舞起來,直接腰斬兩名D級修仙者,那些原本急速遁逃的修仙者此時被激起了兇性,一邊逃走一邊舉起槍械朝鄭先射擊不休。

    散彈槍嘭的一聲噴出數不清的集束球形彈丸,這種散彈槍射程在一百五十米左右,在這射程之內殺傷力驚人,足以將一個人打得稀爛,此時的鄭先就在一百五十米內,一面子彈牆壁狠狠地朝著他拍了過去。

    此時散彈槍的射手甚至已經看到了這個該死的獵神戰士猶如一隻被蒼蠅拍狠狠拍中的蒼蠅一般粉身碎骨了。

    不過這一次鄭先前衝的身形在散彈槍開槍之前便猛地向上拔升,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在散彈槍的子彈轟中鄭先原來所在的位置的時候,鄭先的流光鋸齒刀已經摘掉了散彈槍射手的腦袋,對於鄭先來說,這個射手實在是太危險了,無論如何都要率先除掉。

    隨後流光鋸齒刀飛舞旋轉,短暫的剎那再次收割三條性命,當然鄭先也付出了相當的代價,肚腹上中了一槍,甚至連頭盔上都被射中,好在只是擦過。

    原本算上雲重還剩下九個修仙者,此時被鄭先一口氣收割掉五個修仙者,就只剩下四個修仙者了。

    這四個修仙者以雲重心機最是深沉,他是第一個撤退的,無形之中後面的八個修仙者就成了他的墊背盾牌,所以雖然鄭先一口氣滅殺五個修仙者,但雲重卻已經逃出去很遠,一頭扎進樹林之中消失不見,鄭先只能望而興嘆。

    略微費了一番手腳,三名修仙者躺在了鄭先腳下。

    鄭先此時中了四槍,最嚴重的是肚腹上的一槍,問題不是這槍傷會要命,而是鄭先不知道怎麼能夠使得自己維持受傷的狀態。難道還得往自己肚子上塞一塊石頭?鄭先現在心中苦悶,以前受傷都希望立時就好,現在可好,受了傷最希望的就是傷勢不要那麼快的恢復過來。

    鄭先覺得自己對於生機之力的控制能力還是太薄弱了,不然肯定能夠操控生機之力,需要修復的時候修復傷口,不需要的時候則叫傷口維持原樣。

    鄭先略作喘息,抬頭看了看頭頂上的星空,鄭先知道業務六司的指揮室正在關注著他,雖然夜晚之中衛星得到的圖案相當的不清晰,但依舊能夠看出他鄭先在往肚子裡面塞東西,所以鄭先現在還不是處理傷口的時候。

    鄭先咬了咬牙,隨後深入密林之中,尋找雲重的下落,鄭先做事,一個不留是常態。

    在密林之中沿著地面上的踐踏痕跡追出去不到千米距離,便嗅到了一股濃郁的血腥氣,鄭先微微皺眉,撥開眼前的枝蔓,眼前的景象叫殺場閱歷和年齡完全不成正比的鄭先不由得微微皺眉,在他眼前陳列著的是一具被撕得四分五裂的屍體,看起來就像是被最兇殘的狗熊撕碎嚼爛了一般。

    這可不是流光鋸齒刀這樣的利器切割的痕跡,因為那碎裂的傷口分明就是被大力生生撕開的,這樣的傷口,鄭先從未見過!若不是雲重那顆腦袋乖乖的躺在那裡死不瞑目的話,鄭先還真就無法相信這些鮮血尚冒著滾滾熱氣的碎塊就是他的屍體。

    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無聲無息的將一名D級修仙者撕成這個樣子,對方的強大毋庸置疑。簡直不是人力可以做到的。鄭先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獵神辦公室之中以徒手生撕修仙者著稱的刀魚,但隨即鄭先便拋棄了這個念頭,畢竟以鄭先對於刀魚的了解,刀魚是不會作這種事情的!刀魚的性子陰鳩之中帶著一絲爽快,偷偷摸摸的事情倒不是不會做,但眼前這樣的事情,刀魚沒有必要藏頭露尾的。

    另有其人?

    鄭先在雲重的殘骸面前略作觀瞧,雲重逃跑的時候都一直抱在胸口絲毫不捨離身的那面圓盤此時也已經消失不見了。

    鄭先悚然一驚的剎那,身形急退,一直退出了枝杈搖曳的密林,都沒有任何異動尾隨,鄭先這才停住腳步。從指揮中心悄無聲息的反應來看,那個傢伙應該是自己人,不然的話指揮中心早就給出這樣那樣的命令或者資料了。

    不過說起來,今天的指揮者也和以往不大一樣,原本那嘮嘮叨叨猶如老媽子一樣的指揮員們今天沉默的就像是被堵住嘴巴按在床上慢慢舒爽起來的小媳婦一樣,總有種想叫又不好意思的感覺。

    密林之中遮擋太多,鄭先很容易變成獵物,離開了密林,鄭先便踏實不少。

    警惕了片刻,無人出現,鄭先才開始收拾戰利品。

    從那些修仙者身上尋找他最需要的修仙典籍之類的東西。

    整整三十二具修仙者的屍體,一具不少,雲重那具屍體一目瞭然,因為雲重是光著屁股逃走的,就抱著那一面圓鏡而已,什麼都沒有,所以就不必一塊塊的揀出來了,那是善後小組應該做的事情。

    這些屍體被流光鋸齒刀殺掉的還好些,至少還有形象在,被枯滅槍滅殺的,一個個身如焦炭碎成幾大塊甚至化為粉末,好在他們的衣服並不受影響,在他們的身上,帳篷還有背包之中搜尋,當然鄭先依舊不忘動作踉蹌,氣喘吁吁,顯示出受傷嚴重的模樣。鄭先心中感嘆不已,有時候假裝受傷實在是辛苦得很。

    至於那個不曾出現卻將雲重給生撕了的傢伙,在鄭先眼中有數種可能,其中之一,就是另外一個獵神戰士,這使得鄭先背後冒出絲絲冷汗來,這說明鄭先的背後一直都有一雙眼睛存在,仔細回想自己有沒有什麼舉動不小心暴露了自​​己修仙者的身份,好在將今晚的舉動回想一遍後,還不至於有什麼紕漏,不管怎麼樣,鄭先現在都必須做戲做全套,並且得非常認真的來做!

    其實搜尋秘籍之類的東西只是鄭先的一個目的,另外一個目的則是拖延時間,鄭先在急速思索,要是在回歸業務六司之前,找不到保持傷口狀態的辦法的話,鄭先就只有亡命天涯了,畢竟鄭先無法解釋自己身上的傷口為何會自行復原!

    鄭先發現這些修仙者身上都帶著一個骨質項鍊,上面有一個猶如狼牙般的吊墜,鄭先觀瞧了一下未曾發現有什麼特殊之處,覺得應該只是他們的某種信物或者標識!

    此時鄭先的頭盔之中卻傳來那個比一般狗雜種好很多的傢伙的聲音,“將那狼牙吊墜放大!”

    鄭先聞言心下好奇,調動頭盔之中的放大功能,不住的將項鍊放大,終於,鄭先在吊墜上看到一串猶如蝌蚪般的文字,這些文字一進入鄭先的眼睛之中,鄭先立時感到氣海之中一陣灼燙,生出呼吸一般的感覺來,鄭先就覺得心臟開始加速跳動,毛孔開始分泌汗水,渾身上下的血液都開始要沸騰起來,鄭先心中一驚,知道這是修仙者才能夠生出感應的文字,身體繼續有反應的話,就要露出破綻來了。

    鄭先連忙移開目光,若不是知道還有另外一個人的話,鄭先現在已經開始以鈕扣攝像頭將其攝錄下來了,但知道了有可能存在的另外一個獵神者,鄭先可不敢輕舉妄動,將其攝錄下來。

    鄭先雖然不看但頭盔上的放大裝置依舊不斷的掃描著狼牙上的蝌蚪文,傳送回指揮間。

    “好了,歸隊吧!”那聲音響起,鄭先這才將放大裝置關閉掉,這樣一來鄭先看不到那些比蚊子嘴巴大不了多少的蝌蚪文了,氣海也就無從生出感應。

    這樣一折騰鄭先反倒一拍腦袋,猛地想到了一個保持身上創口的好辦法,只不過這個方法實在是太過浪費,使得鄭先有些心疼!

    心疼也比被揭穿強!

    鄭先將項鍊收集起來的同時,不住的以一個個動作遮掩自己的一隻手將傷口不住擴大,使得鮮血不住的泉湧而出。

    翻過了最後一名D級修仙者的背包,鄭先身上的鮮血已經流淌出了三分之一了,鮮血之中凝聚著生機之力,鮮血消耗,就等於將生機之力排出體外。

    指揮中心傳來鄭先熟悉的狗雜種們的嘈雜聲音:“鄭先,你身上的鮮血流失過多,快用凝膠止血,別在那裡撿東西了,你要錢不要命了麼。”

    鄭先裝作氣喘吁吁的虛弱樣子道:“生物凝膠我已經沒有了。”鄭先原本還有一支生物凝膠,不過鄭先將其噴在大腿上的時候稍微浪費了一點,全部耗用光了,這倒不是鄭先作假,實在是他的裝備本身就是最差的,一罐生物凝膠要用好幾次,誰叫第七辦公室的業績那麼差?

    指揮中心的林副司長淡藍色的瞳子微微一沉,扭頭看向身後專管戰器艙的一男一女,這一男一女臉上露出尷尬之色,並未否認鄭先的言語。

    而站在林副司長背後的夏青,此時的臉色當真是相當有趣,薄薄的鏡片後面的那一雙眼睛之中的神情即莫名又震驚然後則是茫然,現在聽說鄭先身上沒有生物凝膠失血過多,又變成了快意和期待。

    鄭先隨後搖搖晃晃的飛起,一路上鮮血滴滴答答的流淌,在飛過一片大河的時候,手指在胸口處輕輕一捏,將那顆鈕扣攝像機捏成粉碎,等到鄭先飛回業務六司在城市邊緣山林之中的通道的時候一頭從空中栽下,這一次可不是鄭先作假,實在是他的鮮血已經流出了一大半,整個人蒼白若紙一般,這樣的鄭先,腦海之中的生機之力宣洩出去八成多,勉強維持鄭先生機不斷,想要修補鄭先身軀上的槍傷卻再也沒有可能了。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4-21 19:42
第二十八章 斷我生機


    一間只有十三四個平方的昏暗密室之中,氤氳著潮濕髮霉的氣味,一個一身寬鬆的白色絲綢唐裝的老者正坐在蒲團上打坐,潔白的長髮鬍鬚順條條的垂在肩膀上和胸前,老者的面容看上去蒼老無比,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入土朽木​​的氣息,在老者身前擺放著三具被汲取成為乾屍的屍體,依稀能夠辨認出來是兩女一男,更遠一點的地方,則點燃著三盞長明燈。

    這三盞長明燈是三個跪在地上的青銅人俑,看上去滿是古盎之意,不是造假功力非同一般的話,那麼就一定是先秦時期的古物了!

    這三個跪地的青銅人俑造型簡潔古樸,雙手托起過頭,雙掌捧著一汪翡翠色的燈油,燈油之中一根棉絨伸展出來,上面一朵黃橙色的火苗在緩緩搖擺舒展著身軀,密室中的昏暗光源便是由此而來。

    老者深吸口氣隨後緩緩吐出一股濃郁的漆黑濁氣,隨著這口濁氣吐出,老者的面容逐漸輕鬆一些,蒼老猶如松樹枝幹般的皮膚稍微平展了不少,老者身上的那股死氣也隨之消散了些,那股漆黑濁氣在空中猶如棉絮一般的久久不散。

    老者身後的陰影之中走出一個四十多歲的精壯男子來,一樣的寬鬆唐裝,只不過是黑色的棉麻面料,看上去深沉內斂,這男子胸背寬闊壯實,左邊臉頰上有一塊青色的胎記,從額頭到嘴角猶如一道瀑布般宣洩而下,整整佔據了小半張臉,在這昏暗的燈火之下顯得格外的瘆人!

    男子手中抓著一個明黃色的袋子,這口袋看上去似乎是新的,但若是行家仔細咂摸的話,就會發現這是這是前朝專供皇家御用的江寧織造府所出的精品之中的極品,尤其是那明黃口袋上面的五爪金龍暗紋,更是彰顯了這個袋子的不同尋常之處。這件東西若是面世的話,價值連城!

    精壯男子小心謹慎的將袋口一張,從那明黃袋子裡面竟然鑽出一條長長的舌頭來,那舌頭鮮紅無比,上面生滿了鋒利的肉胎倒刺,看上去就像是一片劍山刀林一般。

    就見那舌頭在空中一卷一舔,便將那懸浮在空中的棉絮般的漆黑濁氣給捲走,隨後舌頭便收回到了明黃色遍布暗色龍紋的口袋之中。

    精壯男子連忙將口袋紮起,隨後手指在口袋封口之處寫畫了數個蝌蚪文字,這數個蝌蚪文字立時烙刻在封口的繩索上,猶如盛放了一條大魚般擺動不休的口袋逐漸安靜下來,片刻之後傳來輕微的酣睡之聲,繼而便再無聲息,袋子看上去空空如也。

    老者蒼老滿是皺紋的眼皮緩緩張開一線,內中氤氳著一種琉璃光色,濃郁的要從眼中流淌出來一般。

    “師父,您的修為又上漲了一線,用不了多久就能夠踏入分形境界了,現在是不是應該將那件事提前準備出來了?”那手持口袋的精壯中年男子小心謹慎的詢問道。

    老者並未立即回答,而是緩緩的呼吸,一呼一吸被拉長到了極限,兩者之間竟然有七八分鐘的間隙,直到三呼三吸之後,老者雙目之中那幾乎要流溢出來的琉璃光色徹底消失,顯露出來一雙蒼老無神的眼睛後,老者才站起身來,略有些悵然的開口道:“分形,分形,葛洪的《抱朴子·地真》之中曾有言道:'欲得通神,當金水分形,形分則自見其身中之三魂七魄。'為師現在也不過能夠內視己身的血肉軀殼罷了,金水分形,哪裡是那麼簡單的事情?對於咱們這些修仙者來說,有三道難關無法逾越。”

    “第一道無上因緣,沒有因緣就得不到修仙之法,不聞大法不見大道,談何修行?”

    “第二道難關,固執迷障,無上因緣倒也並非是鳳毛麟角,但太多的人即便接觸到了無上因緣又不自知,將大法當成是狗屎,視大道為荒誕,這樣的人被迷障遮住雙眼,不見真天真地,一輩子渾渾噩噩,猶如渾水之中游盪,無論貧窮富貴哪怕權勢滔天最多也不過七八十年便要灰飛煙滅。”

    “第三道就是這金水分形的大關口了,能夠內視自己的三魂七魄,天地靈祇皆可接見,山川之神皆可御使,辟穀以求長生,到了金水分形的後期甚至能夠御風而上九霄,逍遙來去,快哉快哉,這是可遇不可求的境界。”

    “當初我不過是個漁夫,入泥河而得至寶,算是無上因緣,揀寶而見寶沒有賣了換錢,算是破了固執迷障,但那寶物終究沒有告訴我如何能夠金水分形,我的氣運估計也就到這裡了!”

    “從古至今,沒有哪本書能夠將這道大關口闡述清楚,全要修士自行摸索,或許靈光一綻便一步邁入那風光無限的金水分形境界,或許窮其一生直到化為朽骨白土都摸不著門徑。大道難,難於上青天啊!”老者蹉嘆一聲。

    “我估計是沒有指望了,不過我的兒子雲重還有鬼馬你,都是修仙之路上的好苗子,或許有機會能夠窺探到那個境界,說到底你們都年輕,只要年輕總也是有機會的,我這老頭子已經活了一百三十多歲了,邁不過這金水分形的門檻的話,估計最多也就只剩下三兩年好活,多少人的生機之力都無法拯救我這也以朽爛的身軀……”

    鬼馬連忙舉起手中的明黃色的口袋道:“師父,咱們手中有這前朝遺物,您不是一直說要見識見識這前朝真龍麼?您可一定要……”

    老者一擺手制止了鬼馬之後的言語,淡淡的道:“雲重這孩子修行上悟性不錯,但卻總是喜歡牽三勾四的,搞什麼聚眾修行,成立什麼狼牙教,雖然我知道那些修仙者就是他的過牆梯登天石,只要雲重步入踏海境界就會將其當成是大補的丹藥全都吞下去,到時候雲重就能夠直入踏海後期追上我的境界,但今時不同往日,修仙者猶如飛虎落地金龍墜井這般聚集在一起,那些獵神戰士都不是好惹的,早晚要出事,雲重現在應該馬上就要一步跨進踏海境界修出氣海了,你最近這段時間約束著他,叫他不要到處亂走……”

    老者正說著,屋中的三盞青銅人俑燈其中的一盞火苗猛地晃動起來,繼而噗的一下,陡然熄滅。

    老者言語說到一半,原本無神而蒼老的雙目陡然間變得獰厲起來,愣怔片刻後,用顫抖的聲音說道:“雲重,雲重,我兒雲重死了?”

    鬼馬雙目光芒爆閃一下,身上燃起層層血氣,隨後逐漸平復下來,對著老者躬身道:“師父,我去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

    老者渾身發抖,潔白的鬍鬚白髮抖抖索索,一雙蒼老的手緊緊的攥著,壓抑著心中的無限悲苦,用力的擺了擺手,鬼馬直起腰背,疾步退出密室。

    鬼馬剛剛關上這座能夠屏蔽全球生機掃描儀的地下密室大門,就听到內中隱隱傳來痛哭之聲。

    鬼馬眼中閃過一絲冰寒,內中怒火中燒,雲重是他看著長大的,修仙的手法都是他一手傳授的,在鬼馬看來,雲重就是他的兒子一般,雲重被殺,他心中的痛苦惱怒和老者完全沒有半點差距,臉上烏青的胎記此時鮮豔得猶如燒紅的鐵條一般,隨著呼吸突突跳躍,粗壯的五指緊攥,每一步邁出身上的骨頭節都發出輕微的爆響,一路走去,猶如擺在地上蛇形的鞭炮不斷爆裂一般。

    十幾步的距離,鬼馬便步入電梯之中,直上五十米,隨即恢復常態的鬼馬從一座佔地足足有十公頃的豪宅莊園之中沿著盤山道路駕車離開。

    地室之中,老者雙目猩紅跪在地上痛哭流涕,渾身顫抖如龍,嘴中噴出一股股的猩紅霧氣,背脊上的絲綢唐裝被一根根的粗大骨刺支起,從頸椎一直延伸到了尾椎,看上去猶如劍龍的背脊,蒼老的雙手深深地嵌入地上的厚實地磚之中,地磚在不斷的猶如蛛網般的朝著四周龜裂開去,發出一聲聲的脆響。

    “沒有指望了,沒有指望了,斷我生機,毀我壽元,血債血償,血債血償……”一聲聲壓抑至極的痛哭嘶吼在地下不斷的蕩漾開來……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4-4-21 19:45
第二十九章 有貓一隻


    當再次張開雙目的時候,鄭先知道,自己混過這一關了。

    一些奇怪的紋路在圍著鄭先打轉,就在鄭先的眼前來回飛舞,這些紋路就像是蝌蚪一樣,彼此聚散分合,倏忽在左倏忽在右,兜兜轉轉,十分歡快。

    鄭先記得這些蝌蚪是他在那些狼牙般的骨頭上看到的文字,雖然只是一眼,但是對於鄭先來說印象深刻到了幾乎可以烙刻在腦袋之中的地步。

    這些蝌蚪文字之中蘊含著一種奇異的韻律,不斷的在和鄭先的氣海發生反應,和鄭先的身軀發生反應。

    但是這種反應究竟是什麼,鄭先卻琢磨不透,也不知道如何向凌駕文字一樣去駕馭這些蝌蚪。

    咳咳,鄭先猛地咳嗽數聲,震散了圍著他轉來轉去的蝌蚪文字,這一咳嗽身上數處創口發出撕裂般的痛楚,鄭先閉上雙眼養了養神後,重新虛弱的張開。

    依舊是負二層的醫療室,鄭先大腿上還有腹部已經被厚厚的繃帶纏住,隨著鄭先甦醒過來,一名女護士也走了進來,依舊是冷冰冰的面容,掃了眼鄭先身上關聯的種種儀器上的數據後,扭頭離開,繼而那位面色更冷的醫生走了進來,在病例上做了一些記錄後簡單直接的道:“傷口已經縫合,戰甲抵消了大部分動能,沒有傷及臟器骨骼,主要的問題是失血過多,已經完成輸血,多吃多睡,休養半個月可以參加戰鬥。”說完合上病例,扭頭就走。

    對於這些醫生的專業技術鄭先是毫無懷疑的,這裡的醫生不敢說是整個世界最好的,但怎麼也應該是整個世界之中中上等的那個層次,雖然冷冰冰的猶如對待機器的態度叫鄭先不怎麼舒服,但若是習慣了也覺得沒什麼,反倒覺得自己和他們之間一清二楚,關係簡單直白,不必有什麼特殊的負擔。

    鄭先連忙開口道:“大夫。”

    那醫生微微皺眉,扭頭看向鄭先,鄭先虛弱的道:“大夫很痛,能不能幫我注射一支生機鎮痛針?”

    那醫生隨即搖頭冰冷的道:“你不需要!”說完半個字都懶得再說,轉身離開了。

    計謀沒有得逞的鄭先此時飢餓無比,不是肚腹之中的飢餓,而是氣海之中的飢餓,這種飢餓使得鄭先感到自己的身軀都在微微顫抖。

    鄭先知道自己流血太多,原本滿滿的生機之力耗去了八九成,若是再不進食的話,肉身就會開始衰竭,消瘦,所有器官開始喪失功能,想到這裡,鄭先便感到更加的飢餓起來,似乎自己的身軀在告訴他他想的完全沒錯一樣。

    鄭先掃了這白牆病房一眼,沒有任何能夠給他提供生機之力的東西,並且,就算是有植物動物放在鄭先面前,鄭先也不知道運用什麼辦法才能夠將其中的生機之力據為己有。

    鄭先從床上爬了起來,扯掉身上的諸多儀器貼片,肚子還有大腿上立時傳來一陣陣的劇痛,顯然喪失了生機之力的情況下,恢復的能力已經完全喪失了。

    鄭先依舊熟練的櫥櫃之中將自己的衣服拿出來,艱難的穿上後走出了醫療室。

    依舊是空空蕩蕩的走廊,沉寂的叫人感到呼吸的聲音都被放大了十倍,每一步落在地上,都猶如雷鳴般響亮。

    鄭先緩慢的在一個個獵神戰士的詫異複雜的目光下走出業務六司,一個人徒手滅殺一隻C級蝗蟲也就罷了,有些時候C級修仙者也有傻啦吧唧的,現在鄭先割韭菜一般的殺了三十二個D級蝗蟲,還是持槍械的蝗蟲,這就實在不一般了,不怕你修為如天高,就怕你手中一條槍,這句話是整個獵神者之中公認的俗語,因為修仙者的目力手臂穩定程度都遠超平常人,所以射擊的準確度相當的高,即便受過專業訓練的槍手有些時候都無法和除此拿槍射擊了七八次的修仙者相比,鄭先表現出來的未免太過恐怖了些,這使得一些獵神戰士不得不將此時的鄭先和當初那個剛剛進入業務六司的彗星般崛起的鄭先重新聯繫在一起。似乎一個新的神話要被重新描繪,但這些獵神戰士們隨即想到了鄭先和刀魚打的那個賭,隨即都搖了搖頭,在他們看來,鄭先還是死定了,即便這顆再次爆閃出光芒來的新星再怎麼璀璨,終究也活不過年底!說出那樣的賭注來,刀魚是萬萬不會放過他的!

    鄭先需要的是生機之力,要么隨便找一個人將他的鮮血吸光,要么找到類似於生機鎮痛針之類的東西,生機鎮痛針鄭先已經沒有存儲了,戰器艙現在是完全封閉的,鄭先也絕對進不去。

    鄭先虛弱的在大街上不斷遊走,身上的數處傷口的痛楚越來越強烈,應該是麻藥的作用越來越小。

    一個個的行人在他的身邊擦肩而過,每一個行人身上都散發出一種濃郁的香氣,使得鄭先腦袋之中的氣海在不斷的痙攣著。

    就像是在深山裡面呆了一百年,猛然走出來見到個女人都貌若天仙一般,每一個人在鄭先身邊走過,鄭先都有一種將其按到在地的強烈衝動。鄭先忽然明白那些吸血鬼是什麼東西了,就是那些莫名其妙的擁有了天地橋,卻不知道如何駕馭天地橋汲取生機之力的傢伙,所以才將鮮血當成是不可或缺的生存資源,這些傢伙還真是悲慘至極,沒有更上一層的辦法,就將永遠停留在嗜血而生的狀態之中,久而久之,腦子都會變得不清楚。

    鄭先艱難的走動,不知不覺經過了本齋牛肉麵館,可惜此時的飢餓不同往日,再香的牛肉麵對於鄭先來說都毫無興趣。

    走到了自己家樓下,鄭先不由得搖頭苦笑,這個時候上樓,只會叫他死在家中,變成一具孤獨的乾屍,或許鄭先還有著對於家的渴望吧,不然在這個時候,鄭先無論如何都沒有理由回到家中,應該走得遠遠的,躲在一個陰暗的角落裡擇人而噬。

    鄭先咬了咬牙,臉色變得陰鬱幾分,轉過身去,他現在的目標,是一個活人,吸光了他的鮮血,這樣應該就能夠補充一定的生機之力,擺脫此時的這種虛弱的狀態,至於吸的是誰的血,鄭先此時已經顧不上那麼多了,能夠進入業務六司,首要的條件就是求生慾望強烈,擁有強大的生存意念,這樣的人永遠都不會自己走上絕路,而當其被逼迫上絕路的時候,總是會選擇不擇手段的活下去!

    鄭先就是這樣的人,兩年前的他一直都處於這樣的世界之中。

    此時鄭先已經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哪怕是正午驟烈的陽光都無法刺透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潑墨般的陰沉氣息,更無法將他的面容從陰鬱的黑暗之中拉扯出來。

    鄭先剛走幾步,身後忽然傳來略微有些生硬的叫聲:“鄭先生,等一下,等我一下!”

    鄭先雙目微微一閃,這略微有些蹩腳的中文鄭先記憶深刻,是他曾經的一對一英語老師張可兒的聲音,這聲音之中充滿了一種向上的陽光味道。這種味道,對於鄭先有著說不出的誘惑力!當初鄭先站在張可兒身邊口水不斷,現在就簡直猶如決堤的河水一般了!

    “謝謝上帝,鄭先生,我來找過你兩次了,你都不在家,能和我說說為什麼不上我的課麼?是不是我哪裡教的不對?耽誤你一點點的時間,我們探討一下可以麼?”

    張可兒肩膀上斜挎著一個相當大的帆布包,純白色的長袖運動衫,下面是藍白色的牛仔褲,挽著褲腿,一雙白色的耐克運動鞋,在這個秋日裡看上去乾淨清透,猶如鄰家女孩一樣,就那樣一路小跑過來,臉上依舊洋溢著那種真誠陽光的笑容,似乎並未因鄭先莫名其妙的停課而受到太多的打擊,依舊充滿自信,此時的她完全是為了弄懂自己究竟錯在哪裡,看看能否挽回,不能挽回的話,以後也要想辦法避免。這樣的女孩有著一種渾身努力向上的氣息,失敗在她眼中或許只是人生之中的一道特殊的風景而已。鄭先覺得張可兒的父母一定是這個世界上最偉大的人,不然,怎麼能夠雕琢出這樣的一件藝術品?不過藝術品之所以美麗,是因為她非常的易碎容易消逝!

    鄭先此時想起來當初在聯繫英語對話的時候,曾經不經意的說出過自己的居處,沒想到這個丫頭竟然記下來了,還真的找了過來,當然,他的檔案上也有地址,張可兒想找他還真就不是什麼費力的事情。

    鄭先腰背微微挺直,扭轉過頭來,臉上掛起一絲些微冰冷的笑容,道:“其實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鄭先的目光微微有些迷離,看了眼不遠處的一家咖啡廳,露出一個陽光般的笑容,這一次,鄭先臉上那略微的冰寒已經消逝掉了:“害你跑了兩次,我請你喝杯咖啡慢慢說吧!”

    張可兒喘了口氣,她很想和鄭先談談,所以並不介意找個地方坐下來,對於一個小紅帽而言,大灰狼是很遙遠的世界之中的存在,便笑了下道:“好啊,不過我不喜歡咖啡,我喜歡檸檬水。”說著張可兒抬頭看了眼頭頂上的太陽,心中不免有些奇怪,怎麼忽然之間覺得有點冷吶?看來今天穿得還是有點少了。

    喵嗚!

    張可兒的帆布包中猛地發出一聲淒厲的貓叫,接著整個帆布包都開始抖動掙紮起來,從側面的口袋中鑽出一個​​黑乎乎的腦袋來,這腦袋上一對大耳朵耳端微尖,一雙深藍色的貓瞳,雖然是在陽光下卻已經完全擴張成為圓形,瞪著鄭先發出淒厲的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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