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八章 人生總要分離
鄭先此時已經沒有什麼可畏懼的了,八岐大蛇都被他殺死了,難道鄭先還會害怕藏身洞穴之中的其他東西?當然,不害怕不代表鄭先大意,相反,鄭先提起精神來,深入洞穴之中。
九隻妙音蟾蜍一個個興奮不已,圍著鄭先蹦蹦跳跳的,就差沒有流出哈喇子了。
這洞穴也沒有什麼分叉,就是直挺挺的一路朝著山腹內部行去,就在鄭先開始感受到前面有陰晦的氣息的時候,從洞穴四周猛的竄出數十隻大大小小的長蛇來,這些蛇都有靈性,不知道和八岐大蛇有什麼關係,不必鄭先出手,九隻妙音蟾蜍就將他們全都包圓了。
鄭先看著八個小傢伙都不免心生嫉妒,他們此時的境界其實已經和鄭先相當了,鄭先一路走來吃了多少苦,經歷了多少磨難,而這幾個小傢伙們,每天就是吃吃喝喝,就能夠達到這樣的地步,鄭先如何能夠不羨慕,不過鄭先開始為他們能否抵達大道彼岸操心,靠吃是成就不了大道的!
但鄭先轉念一想,天底下能夠成就大道的的存在少之又少,鳳毛麟角都不能形容數量的稀少程度,既然這樣,又何必非得苦苦追尋大道?
與其活在明天的一個不大能夠實現的夢想之中,還不如將自己的今天過好。
鄭先如此一想心中闊達許多,心境上的變化,使得鄭先的修為發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似乎稍微有些許進展。
那十幾條蛇被小娃娃們紛紛抓住,用手猛的一扯,就將蛇筋扯斷,隨後丟進嘴中也不嚼,直接吞下肚裡。
其中一個小傢伙猛的咳嗽幾聲噗的一下吐出一顆珠子來,這珠子烏了巴突的,看起來一點光澤都沒有,小傢伙隨手就丟了,鄭先在後面直接拍了他一巴掌,小傢伙有些委屈的將珠子撿了回來。
這幾個小傢伙此時已經凝聚出一顆顆的妖丹來了。
鄭先還是首次看到妖丹的雛形,這妖丹模樣著實一般,內中蘊含的是一股鄭先不大熟悉的力量,不是生機之力,也不完全是神魂之力,倒是有些像是臟靈之氣。
估計是這珠子品級目前太差,就如鄭先的虛丹一樣,還處於初始階段,所以才不顯山不露水。
鄭先將妖丹拍進小傢伙嘴中,小傢伙鼓動一聲咽了下去。
此時走在前面的小傢伙猛的發出興奮的呱呱亂叫聲,隨後鄭先旁邊的小傢伙們全都衝了出去,遠處傳來噗通噗通的聲響。
鄭先跟過去,就見這洞裡面竟然還有一汪水池,池中的水清澈見底,但那濃墨般的髒靈之氣卻是從這池水之中冒出來的。
鄭先在水邊看著,眼瞅著這九隻妙音蟾蜍在這水池之中愉悅無比,便心中動念,要將這水池收了,將其挪移到紫金葫蘆之中或者空間保住之中。
鄭先這般一想便伸手收攝了一團池水,結果這池水一離開水池,便化為滾滾的髒靈之氣,鄭先想要收納這臟靈之氣,卻發現這東西竟然完全無法用東西盛放,在空中會逐漸的消散,直直消失無踪,此時鄭先明白過來,這東西要是容易被取走的話,估計九尾靈狐第一個將這水池收掉了,絕對不會將其留在富士山中,甚至天皇也早就將這水池取走了。
鄭先也嘗試了一下收取整個水池,結果自然是根本做不到,鄭先當即放棄了。
在水池邊上呆了整整一天,九隻妙音蟾蜍依舊戀棧不去,並且行動開始逐漸變得遲緩起來,一個個哈欠連天。
鄭先皺了皺眉,將他們一個個從水池之中撈出來,挨個觀瞧發現他們之前吃得太多,修為進境也太快,此時開始逐漸陷入冬眠的狀態之中了,這是身軀承受不住這麼快的修行速度,亢奮狀態過去之後,開始逐漸疲勞起來。
鄭先想了想,將巢盤放出來,投入這一汪水池之中,隨後將九個娃娃湊到一起,咬破手指在這九個娃娃腦門上各自點了幾個點,從一到九,鄭先的鮮血侵入到這九個娃娃腦門之中,成了他們自己特有的標誌。
鄭先道:“從今之後你們就的名字就是鄭一、鄭二、鄭三、鄭四……一直到鄭九。這一汪池水我帶不走,而這池水對你們來說大有好處,所以只能將你們留在這洞穴之中,什麼時候你們修為大成了,什麼時候再來找我吧,你們身上的這些紅點能夠指引你們找到我,當然,你們若是有自己的事情要辦,那麼就去辦吧,沒有必要非得找到我,咱們之間有沒有緣分,緣分有多深,就看以後還能不能再見面了。”
九隻妙音蟾蜍此時虛弱無力,一個個眼神哀怨,相當不捨。
這九隻妙音蟾蜍圍著鄭先,一個個拽著鄭先的胳膊和大腿,撒潑耍賴不叫鄭先離開。
這些傢伙幻化人形之後,也開始有了人的感情,並且這個感情相當樸素,因為他們修行的速度特別快,又沒有經歷過什麼爾虞我詐的仙道征殺,他們幾乎完全是在鄭先的庇護下成長起來的,所以他們的心思之中沒有太多的彎彎繞繞。
鄭先挨個拍了拍他們道:“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若非這裡極為適合你們修煉的話,我也不想將你們留在這裡,有緣分,咱們以後還能想見。”
說完鄭先取出九十萬生機之力來,每個娃娃十萬生機之力,笑道:“紅包!”
鄭先尚且覺得不夠穩妥,又將那把風洞華蓋的寶物取了出來,這寶貝殺傷力一般,但用來保命還可以,鄭先手頭上的寶貝一個個都太逆天,給了他們他們也駕馭不了,倒是這即將生出靈性來的風洞華蓋比較適合他們運用。
鄭先已經將這寶貝修煉完整,並存儲了大量的生機之力,將其一丟,將整個水池給掩蓋起來,隨後鄭先便轉身離去,九個娃娃此時開始逐漸現出原形來,雖然不甘心,但卻依舊慢慢的沉沉睡去。
鄭先一路走出去,一路破壞將整個洞穴完全毀掉,亂石落下,洞穴封死,等到九隻妙音蟾蜍甦醒之後,自然有辦法從洞穴之中走出來。
走出洞穴,將那塊封洞石重新遮掩回去,隨後調整這巨石的陰陽兩性,將巨石變得比金鐵還要堅硬,鄭先左右看看,沒有什麼破綻,這才轉身離去。
修仙之途,各有造化,誰也不能保佑誰一輩子,同樣的,誰也不可能跟著誰一輩子,哪怕是隨身的法寶也是一樣。
鄭先再望了一眼封死的洞穴,還有那座被削掉了半邊腦袋的富士山,此時已經是深夜時分,整個座富士山黑黝黝的矗立在大地上,堅實如鐵,遠處是東京圈的璀璨燈火,只不過這燈火靠近富士山的方向明顯缺了一大塊,如同被咬了一口的蘋果一樣。
鄭先這才飛向大海,選擇離去。就如同人總得回家一樣,鄭先此時有些想念華夏的蘭州抻麵了,必須得盡快吃上一碗才成,日本的麵也不錯,但就是沒有華夏的麵有感覺,人說故土難離,難離的不是這片土地,而是在這片土地上養成的諸多生活習慣,只有這片土地才能適應的口味。
……
鄭先走後第二天,全世界幾乎所有的全球宗教聯合處理委員會執行人員都匯聚到了日本,他們此次匯聚在一起全都是因為一個名字,這個名字叫做鄭先。
就連墓碑都沒有計算出鄭先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襲擊日本搶奪生機之力,是人總要有休息的時間,而這個鄭先顯然超越了這個定律,這簡直就是一個喪心病狂的瘋子,真不知道究竟多少生機之力能夠滿足他的胃口。
日本東京的一座高樓上。
站在寬大的落地窗邊上,能夠清楚地看到腳下的廢墟,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鄭先。
“這個傢伙真是一個文明的毒瘤,不除去這個傢伙,他還會繼續破壞我們的世界,直到我們的文明化為一片廢墟為止。
輪椅上的黑皮膚男子開口說著,這個傢伙並不陌生,他叫做夏馬爾,是卡琳娜的前任丈夫。
在夏馬爾旁邊站著的就是卡琳娜。
卡琳娜在夏馬爾被鄭先侵入大腦,操控之後,就基本上變成了一個植物人,在經過一系列的療治之後,都沒有什麼進展,直到一種非常冒險的方案出現之後,給夏馬耳帶來了轉機。
就是用外星生命體來治療夏馬爾。
外星生命體既然能夠成為計算機的大腦,那麼也一定有辦法進入人的腦子之中,去激活夏馬爾的記憶,使得夏馬爾恢復正常。
當時的夏馬爾生命已經開始衰竭,這是夏馬爾最後的機會。
沒有人能夠為夏馬爾做主,包括卡琳娜都覺得這不是一件好事。畢竟用外星生命體來喚醒夏馬爾的記憶的同時,外星生命體也將駐紮在夏馬爾的記憶之中,到時候眼前這個究竟是夏馬爾還是外星生命體誰能夠說的清楚?幾乎所有聽到這個提議的人都對此表示搖頭,在潛意識之中使得他們覺得,這是一種外星生命的物種入侵。
但這件事被宗教聯合處理委員會強行推動,當事件上升成為任務之後,各種異議逐漸減少,雖然還有不同的聲音,但已經無法阻止這個實驗的進行了。
卡琳娜就是這個實驗的堅定的否定者,不過她的否定沒有多大價值。
卡琳娜看著坐在輪椅上正一天天恢復過來的夏馬爾,棕色的眼珠之中有著一種難言的情緒,無疑,實驗非常成功,夏馬爾甦醒過來,並且還恢復了原本的記憶,這堵住了所有的人的口,甚至有不少最初對此進行堅定批評的學者們也轉而開始研究這項實驗的另外一種可能,那就是用外星生命將瀕死的人的思維提取出來,存儲進計算機,甚至可以進行拷貝,那樣的話說不定會出現無數個某個人。
當然最終的目地,都是朝著將一個人的思維從一個將死或者重病之人的身上,挪移到另外一個年輕力壯的人身上。
要是研究成功的話,那麼這就是叫人永遠不死的科技了,人類一直都在致力於解決的問題就是生命盡頭的問題,無論是誰,只要能夠破解這個難題,那麼他將成為整個人類歷史之中最偉大的學者,擁有至高無上的地位。
這是任何一個科學家都無法拒絕的。一時間在整個宗教聯合處理委員會之中形成了一股研究外星生命體與人身相合的浪潮。至於這背後有沒有什麼存在在暗中推手,就不得而知了。
卡琳娜眼前的夏馬爾確實就是夏馬爾,無論是言語,還是記憶,甚至是行為,都是夏馬爾,但卡琳娜就是覺得眼前這個夏馬爾有了一些不同,究竟是那裡不同,卡琳娜又說不出來,這使得卡琳娜自己都覺得自己如同神經質一般。
卡琳娜看著眼前這個自己曾經的丈夫,不得不說,卡琳娜原本認為自己已經將這個人了解到了骨髓裡,正因為完全徹底的看透了一個人,所以卡琳娜才會毅然決然的和夏馬爾離婚,並且堅定的與夏馬爾劃清界限。
但是現在,眼前這個真的是夏馬爾麼?或者這才是真正的夏馬爾?卡琳娜真的疑惑了,無所適從,不知道自己究竟在面對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