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三界獨尊 作者:犁天(完)

 
oblivion099 2014-4-26 23:50:14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368 4465250
高雄晉仔 發表於 2014-7-8 09:27
第0059章 線索追蹤

雙方約定,各自派出五名弟子出戰。五戰三勝的那一方,算贏家,將奪取星鸞宮下一個十年的掌控權。

江塵對五脈真氣級別的比試,卻是一點興趣都沒有。

當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這群少男少女身上的時候,江塵悄悄運起天目神瞳,開始觀察起在座賓客。

如果采蓮客要來,自然不會公然出現。必定會假扮成賓客模樣,趁火打劫。

不得不說,這些賓客看的很入神,江塵的天目神瞳擴散之處,幾乎每個人都聚精會神,看著場內的比試。

這可是星鸞宮新一代最杰出弟子之間的比試,這些豪杰大多是巨石州一帶討生活的,自然要關注星鸞宮下一代的情況。

前兩戰,很快就結束了。南宗和北宗卻是各勝了一局。

而江塵,也完成了一輪觀察。結果是一無所獲。這些人,看上去一個個都不像是采蓮客偽裝。

江塵不放心,又細細觀察了一遍,結果還是一樣。從這些人身上,江塵看不出半點破綻。

“那采蓮客?難道真的沒來?或者說,他偽裝的太好了?以致我的天目神瞳都看不破?”

江塵有點懷疑自己的判斷了。修煉的《磐石之心》,隱隱有一種心神直覺,告訴他今天這星鸞宮會出點事,而且很有可能與采蓮客有關。

也就是說,采蓮客說不定已經在場了。

只是,在場觀戰賓客,足足有三百,哪一個是采蓮客?江塵先是通過天目神瞳觀察,再是通過順風之耳聆聽這些人的呼吸,脈動。

結果,還是一無所獲。

“難道我的感覺,出了錯?”

江塵思考間,那戰斗已經完成了四局,卻是各勝兩場。

這時候,北宗玉夫人身后,一名十五六歲的少女,鵝黃色輕裳,體態玲瓏,款款走上臺。

“北宗弟子溫子琪,請賜教。”

這個叫溫子琪的少女,一頭黑絲如瀑,那如同點漆一般的眸子,透著一種如同山泉一般的清純。

輕聲細語一句話,秀臉一直紅到了耳后根。

“聽聞北宗玉師叔收了一個好弟子,想必就是師妹你了。愚兄陸伯鈺,陪師妹你走幾招吧。”

這陸伯鈺身材頎長,瘦削的臉頰透著一股風流倜儻,一雙眼睛仿佛是第二張會講話的嘴巴。

舉手投足間,頗有幾分氣度。

讓江塵頗為意外的是,這兩人竟然都是六脈真氣!

在這小小的星鸞宮,竟然出現兩個六脈真氣強者,果然讓得現場觀戰的那些人,也發出了一些輕呼感嘆。

玉夫人原本自信的俊臉上,卻是陡然一沉,她將這個得意弟子安排在最后,隱藏了實力,原本是準備一鳴驚人的。沒想到,這南宗竟然也留了一手。

這兩個壓箱底的弟子之間對抗,果然比先前精彩多了。

別看溫子琪斯斯文文,說句話都臉紅,一旦進入戰斗狀態,卻是一點都不含糊,進退有度,有攻有守,竟然頗有大家氣度。

只是,陸伯鈺這個弟子,顯然是南宗重點栽培的人物,任那溫子琪如何了得,他竟然都可以壓制溫子琪一頭。

而且,看他那游刃有余的戰斗態度,顯然是還留有余力。

江塵輕輕搖頭,心里瞥了那南宗宗主沈戎一眼,到底還是老奸巨猾。這十年大比,看樣子北宗還是贏不了。

江塵念頭剛閃過,陸伯鈺輕喝一聲,手中輕輕一抓,卻是將溫子琪的半幅衣袖抓在手里,順手湊到鼻子前一嗅:“嗯,國色天香,大贊,大贊!”

溫子琪尷尬至極,一時間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眼睛一紅,那眼淚珠子已經在眼眶里打轉了。

北宗玉夫人拍案而起,對著南宗的沈戎怒道:“沈戎,你教出來的弟子,和你一般輕薄無行的么?”

沈戎哈哈一笑,輕捋長髯:“玉師妹,年輕人開點無傷大雅的玩笑,卻又何妨?”

玉夫人氣得嬌軀微顫,一張粉臉氣得通紅。她苦苦十年準備,結果到頭來還是棋差一招,這股郁悶勁,可想而知。

陸伯鈺朝溫子琪拱了拱手:“溫師妹,愚兄并無它意,純粹是和師妹開一個玩笑罷了。”

溫子琪淚珠打轉,輕輕跺了跺腳,卻是跑到了玉夫人跟前,委屈地哭了起來。

“哭什么哭?”玉夫人也是郁悶,喝道,“技不如人,回去好好修煉便是。習武之人,遇到事就知道掉眼淚,將來如何擔當大事?”

沈戎作為勝利者一方,倒沒有借機落井下石,而是走到玉夫人跟前,拱手道:“師妹,一撇寫不出兩個星鸞宮,你我雖是南北分宗,也不過是造化弄人。我掌管這星鸞宮,一直都有一個宏愿,便是將我南北二宗合并,恢復當年盛況,壯大我星鸞宮的聲勢,讓我星鸞宮,成為整個東方王國的一流宗門。”

“惺惺作態。”玉夫人沒好氣。

“師妹,愚兄前些日在山中悟道,無意中發現一處宗門秘境,可能涉及到我星鸞宮開山祖師的一些傳承。愚兄獨木難支,有心請師妹回山,共商對策。”沈戎姿態放得很低。

“宗門秘境?開山祖師?”玉夫人秀眉微微一蹙。

“師妹,你我同宗同源,在這種大事上,又何必分你我?若是此事可以促成南北二宗合并,你我二人,日后不也是宗門的大功臣?”沈戎語氣十分真誠。

玉夫人陷入沉思,她心里有點矛盾。沈戎如果姿態很高,玉夫人必然拂袖而去。

可是沈戎卻偏偏姿態放得很低,而且每一句話,都是站在宗門大義上的,這讓玉夫人有些心動。

“師妹,此間人多,不如你我先到宗門密室先談一談,我有一些線索,正好與師妹商談商談。”

玉夫人猶豫了片刻,終于點點頭:“沈戎,你若有心成全宗門合并,我玉夫人也不是沒心沒肺之人。”

沈戎大喜:“師妹大度,是我宗門之幸,請。”

當下吩咐陸伯鈺:“伯鈺,你招待一下各位貴客。我與你師叔有事商議一下。”

“是。”

沈戎向賓客們告罪一聲,與玉夫人往星鸞宗內部去了。

江塵坐在座位上,心里卻是覺得莫名其妙。一場比試,就這么結束了。可是他卻什么線索都沒找到。

直覺明明告訴他,今天這十年大比,絕對有不尋常的地方。可是無論他怎么觀察,始終找不到半點蛛絲馬跡。

“到底問題出在哪里?”看著這些賓客,已經三三兩兩散去。有些是準備離開,有些是準備回住處,等星鸞宮的宴席吃了再走。

江塵一時彷徨無策,陷入了僵局之中。

“難道此行,真的白跑一趟了?”江塵不甘心,他覺得一定還有什么細節,被自己漏掉了。

修煉過《磐石之心》,他自信自己的直覺會比普通人強很多。

便在此時,內門又走出一名弟子,對留下的溫子琪等六七名女弟子道:“幾位師妹,奉玉師叔之命,請幾位師妹過去祭拜本宗開山祖師。”

溫子琪聽說師尊有命,而且又是拜祭祖師,自然不會拒絕,跟著那名弟子去了。

望著這名傳信的弟子,江塵的心緒,莫名的產生了一絲悸動。

“我見過這人?”江塵腦子里將這幾天的經歷過了一遍,卻找不到任何關于此人的記憶。

可是,剛剛這個弟子到來的時候,他卻的心力感應,卻察覺到了一絲熟悉的意味。

“這人,是誰?”江塵心思一動,走向陸伯鈺,“陸兄。”

陸伯鈺見江塵一身江湖散修打扮,淡淡一笑:“閣下有何指教?”

“陸兄,剛才來傳信的那名弟子,是你們星鸞宮的什么人?”

“哦,那是我師尊的一個記名弟子吧,叫什么名字,我卻不記得了。怎么,閣下認識他?”

江塵搖了搖頭:“只是好奇而已。”

一個記名弟子,顯然是無名之輩。可是卻讓江塵有一種熟悉的感覺,江塵本能地朝外面追了過去。

可是,等他追出去的時候,外面已經沒了那幾個人的蹤影。

最神奇的是,這些女弟子本應該有體香的,但此刻,空氣中卻充斥著一股奇怪的腥味,讓得女弟子的體香也變得不可分辨。

“不對,不對。”江塵立刻將天目神瞳施展到極限,四處查看,卻始終一無所獲。

仿佛那記名弟子帶著那幾個女弟子,便憑空消失了一般。

江塵找到一個南宗弟子,問他祖師殿所在。等他快速趕到祖師殿時,祖師殿門頭掛鎖,顯然并沒有什么祭祖儀式。

“果然,那記名弟子有問題!”江塵冷靜下來,將整件事又梳理了一遍,陡然,南宗宗主沈戎那副長髯,浮現在江塵的腦海里。

“嗯?沈戎!對!剛才那名傳信弟子,我竟然在他身上,感受到沈戎的氣息。雖然那人刻意隱藏著氣息,但是一些細微的動作,一些下意識的習慣,卻是瞞不過我的天目神瞳!”

“這沈戎,難道有鬼?”江塵一念到此,不再猶豫,將天目神瞳,順風之耳,以及磐石之心,盡數施展到極致。
高雄晉仔 發表於 2014-7-8 09:27
第0060章 春光與殺意

在三種神通全部施展到極限的時候,終于在一簇草木叢中,找到了一絲線索。這簇草木叢,與前面的草木微微有些不一樣。

那草木朝同一個方向微微有些傾斜,顯然是有什么東西從這里經過,帶出了這點變化。

天目神瞳細細分辨,江塵終于在那草地周圍,找到了一些細微到幾不可察的腳印。

這些腳印,非常隱蔽,江塵一路探尋過去,竟然一直順延到一片竹海之中。江塵身形如猿,在竹海之中攀越而去,始終抓住這點線索不放。

終于,兩刻鐘后,江塵在竹海深處,發現了一個地下密室的入口。

江塵手里帶出一柄重羽飛刀,順著那密室悄然潛入。

這密室入口小,越深入,竟然別有洞天。穿過一條長廊,入眼處竟然一片寬闊。

讓江塵完全沒想到的是,這寬闊之處,竟然是一個地下宮殿。宮殿不大,但各種布置應有盡有。

而宮殿的盡頭,竟然擺著一張寬大的玉床。

玉床上,卻是更為驚人的一幕。

那玉夫人,此刻赤身裸體,被擺在玉床正中,全身一絲不掛,所有要害之處,盡呈眼底。

而北宗六個女弟子,分別擺在兩邊,左右各有三個。其中左邊三個,也被剝得光光,片縷不就。

右邊三女,羅裳半解,雖然沒有全裸,但也是若隱若現了。包括那溫子琪在內的,一個個都是面露驚恐之色,看著站在床頭的那人。

那人,赫然便是那名傳信的記名弟子。

江塵并沒有急著現身,隔著這么遠,這記名弟子顯然也沒有發現他。

“嘖嘖,果然是風險越大,收益越大。哈哈,星鸞宮北宗的老老少少,竟然被我一網打盡,妙哉妙哉!”

這人的聲音,帶著幾分妖異,一雙邪惡的眼神,掃過一副副動人的軀體,發出了如同野獸一般的低吼。

這些北宗女子,都是習武之人,一個個都是身材曼妙。尤其是玉夫人,身材比這些女弟子,更勝一籌。

若是這些女弟子,大部分是含苞欲放的蓓蕾,那么玉夫人,便是一朵已經綻開,充滿了少婦風情的鮮花。

“到底是先吃老的,還是先品嘗小的呢?”

那人邪邪一笑,目光卻是停在了溫子琪的身上:“這個小妞斯斯文文,一說話便臉紅,若是吃起來,定是別有一番風味。就是她了。”

說著,此人一彎腰,便去解溫子琪的衣裳。

溫子琪一雙眼珠,露出絕望的驚恐,眼淚如珠子般落下。

江塵知道,再這樣看下去,就有點不厚道了。

輕咳一聲,從暗處走了出來,語帶微笑道:“兄弟,你倒是會享艷福,這等好事,豈能一個人獨享?”

那人如遭電擊,身形猛然一閃,落到一個角落,手里已經抓過一柄短劍,陰森森的雙眼,朝江塵這邊射來。

“你是什么人?”

江塵淡淡一笑:“你到底是沈戎呢?還是沈戎的記名弟子?”

那人哈哈一笑:“沈戎?記名弟子?哈哈,他們只不過是我采花獵艷的一具皮囊罷了。你要找他們,那只能去陰曹地府了。”

“這么說,星鸞宮南宗總助沈戎,已經被你殺了?從一開始,你就是偽裝沈戎的?”江塵心里一下子全明白了。

沈戎,以及傳信的記名弟子,其實都是同一個人,那就是眼下此人,十有八九,也就是那采蓮客。

“哈哈,你到底是什么人?你不覺得,自己問的有點多了嗎?”那人語氣森寒,一雙眼珠鎖定江塵,仿佛要用眼神把江塵的所有退路封死。

“采蓮客,你膽子果然不小。采花獵艷,竟然采到了宗門勢力頭上。”江塵冷哼一聲。

那人眼神微微閃過一絲訝異:“你知道我?哼,莫非你也是那些多管閑事的六扇門?想替天行道不成?”

“你說對了。”江塵淡淡一笑。

“蠢材,蠢材。”采蓮客臉上忽然露出一絲古怪的笑意,“想替天行道的人,我沒有遇到一千,也有八百。這些人,現在都在陰曹地府睡得很香。你是下一個。”

“你很自信。”江塵也是笑了起來。

“對一個已經半死之人,我為什么不自信?你知道,這些女人為什么躺在這里,動也不能動半下?我可沒有封掉她們的穴位啊。”采蓮客悠然地笑了。

“什么?你是說,這……這里的燭煙有毒?”江塵面色大變。

“你總算沒蠢到家,打擾本大爺的性趣,該死,該死!你的人頭,就交給我當賠罪吧!”

采蓮客陡然啟動,身影如鬼魅一般欺來。

都說采蓮客輕功了得,這一啟動,果然名不虛傳。手中短劍化為一道寒芒,朝江塵的脖子砍來。

江塵渾身搖搖欲墜,一副隨時可能倒下的樣子。

這看在采蓮客手里,便如掙扎的獵物一般,更加激發了他的野性。

“死吧!”采蓮客隨手一劍,砍了下來。

預料中那一幕,卻沒有發生。

短劍并沒有砍在脖子上,準確地說,短劍砍空了。

那個搖搖欲墜的對手,忽然間,消失在了原地。

“嗯,不妙!”采蓮客反應很快,猛然一個轉身,短劍回頭一掃。

便在這時,不知從何處而來的一道寒芒,仿佛根本不用遵守虛空規則,瞬間射到了他的咽喉。

飛刀!

完美的角度,完美的一擊。

江塵的重羽飛刀,薄薄如羽翼,融入虛空,破開虛空,射入采蓮客的咽喉。

采蓮客死死捂住脖子,一雙眼睛如同死魚一樣暴突上來。瞪著江塵,滿臉的不可思議。

他怎么都想不到,自己竟然會在這樣一個地方殞命。

他不解,為什么對方中了煙毒,竟然會無事?為什么對方,能夠找到這里,而且輕松地洞悉了他的身份!

可是,這一切的答案,采蓮客這輩子已經沒有機會知道。

他哪里會知道,對于前世諸天位面的丹道大師的江塵而言,在用毒這些小道上,他采蓮客這點手段,簡直就是小兒科。

江塵走上去,輕輕一刀,將采蓮客的首級直接卸了下來。腰間的一條布囊順勢一裹,將采蓮客的首級卷了進去。

順手將采蓮客的短劍收起,又從采蓮客身上,搜出了一些東西。

根據任務要求,殺采蓮客,要求見到采蓮客首級,還必須拿到采蓮客的某一種信物。這短劍,自然也是一種信物。

江塵將采蓮客身上那些雜七雜八的東西都卷入包裹,順手往腰間一寄。

走到大床前,那北宗的七名女子,一個個都是瞪大眼珠子,表情既尷尬,又充滿了求救的渴望。

江塵前世見過女人無數,自然不會為這玉體橫陳的場面失態。目光掃過眾女身上,江塵順手將一粒丹藥塞到溫子琪嘴里。

“吞下它。”

溫子琪一雙靈動的眼睛眨了眨,長長的睫毛還掛著一點淚珠,卻是聽話地將丹藥吞了下去。

這丹藥,正是可以這種麻人筋骨的解藥。

這些基礎裝備,江塵上次去藥師殿,可是做了全方面準備的。

藥師殿出品的丹藥,自不會是凡品。

溫子琪服用片刻,手腳便有了一點活動能力,掙扎著坐了起來,雙手下意識便要去穿戴衣裳。

只是丹藥的效果剛剛發揮作用,這一下手上力氣沒用夠,手一抖,那衣襟順著落了下來,將胸前一片春光,反而盡數顯露出來。

一對可愛如鴿的玉峰,卻是正好落在了江塵眼里。

“好漂亮的胸前美景。”江塵也是心頭微微一動,隨即轉過身來,卻沒有一直盯著看。

溫子琪這時候,一張秀臉已經紅到了耳后根。好在江塵背過身去,讓她不至于繼續尷尬下去。

草草地將衣裳一裹,低低說道:“好了。”

江塵轉過身來,將一瓶丹藥放在溫子琪跟前:“給你師尊,還有同門姐妹服下吧。你們著了采蓮客的道兒,沒有壞了清白,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他……他是采蓮客?”聽到采蓮客的兇名,溫子琪花容失色,一顆芳心嚇得砰砰亂跳。

丹藥吞服下去,率先恢復活動能力的,卻是玉夫人。

玉夫人剛才被采蓮客撩撥過,臉上的春意沒有散盡,一對妙目此刻還有若隱若現的欲火。

“少俠如何稱呼,小女子在此謝過救命之恩了。”玉夫人語態嬌憨,竟與之前那冷若冰霜的樣子,大不相同。

江塵心頭一動,聽這語氣,便知道這玉夫人只怕還被采蓮客施了什么手法,春意未消。

當下苦笑:“無名小輩,不足掛齒。既然你們都沒事了,我就告辭了。”

玉夫人卻是低低一嘆,幽怨道:“少俠,你把我們星鸞宮北宗老的小的,都看了個遍。該輕輕薄了。就這么走了,我老婆子一個,倒是不怕什么。這些小姑娘家的清白,以后向誰說去?”

江塵摸了摸鼻子:“似乎沒有這么夸張吧?”

玉夫人柔媚一笑:“剛才也不知道是誰,在人家的胸前腿間,看了又看。”

江塵大感郁悶冤屈。他承認,剛才在玉夫人身上,眼神是多逗留了那么幾秒鐘,那是因為她少婦身材,最是特別,最是凹凸有致。

可這也沒有到她說的那么夸張,看了又看,那成什么了?

“夫人,在下年紀輕輕,卻也知道男女大防。今天的事,我出去之后,也絕對不會對外泄露半句。若違此言,教我萬箭穿心而死。”

“你……你也不用發毒誓。”溫子琪臉又一紅,急忙說道,隨后又補充了一句,“我們都相信你的。你是正人君子。”

溫子琪想到剛才那尷尬的一幕,明明胸前那一抹并沒有露出來,結果自己手一軟,卻讓對方瞧了個干凈。

想到此幕,溫子琪便是嬌羞不可抑制。

江塵輕輕點頭,深呼一口氣,他知道,此地不宜久留,若是逗留久了,讓這玉夫人三兩下一勾搭,說不定就要守不住陣地。

畢竟,這玉體橫陳,活色生香的場面,不是任何男子能夠輕易抵御的。

見江塵這么短的時間,就能恢復靈臺清明,朝外走去,玉夫人也是暗暗佩服。一般少年人,在這種場合下,豈能自制?

“少俠,我這老太婆沒有面子。我代我這可憐的弟子,問你一句高姓大名,可否?”

玉夫人是個伶俐人,見江塵先為溫子琪解毒,便知道這人對自己這個徒弟,至少是有點好感的。

江塵身形微微一頓,淡淡道:“在下江瀚領江塵,奉王命來斬殺采蓮客。諸位,后會有期!”

說完,腳尖一點,如鴻飛冥冥,消失在原地。
高雄晉仔 發表於 2014-7-8 09:28
第0061章 遭遇阻擊

“江瀚領江塵?”玉夫人喃喃自語,咀嚼著這個名字,陡然間,那雙嫵媚的眼睛,射出一道驚芒,“江瀚領!江塵!”

玉夫人一拍大腿,嘆道:“琪兒,卻是錯過了一樁因緣造化。這個江塵,莫不是江瀚領地的小侯爺?”

“小侯爺?”星鸞宮那些姑娘們,此刻都恢復了活動力,反正洞中無人,一時也沒急著穿戴。

聽到“小侯爺”這三個字,幾個小姑娘都露出花癡的神態。

雖然,她們是宗門弟子,是宗門天才。可是星鸞宮畢竟只是天湖領地的一個宗門。

天湖領地,在王國一百零八個諸侯中,排名中下游。

而江瀚侯,那可是上二品諸侯,鎮守王國南疆。位高權重,這地位跟她們比起來,可謂是一個在天,一個在地。

別的不說,剛才那人的一番手段,她們都是親眼看到的。

不可一世的采蓮客,在人家面前,就如剛學步的兒童。一柄飛刀,便將橫行太湖領地的采蓮客給滅了。

“小侯爺,真的是小侯爺嗎?”左邊一名女弟子,輕輕撫摸著自己的玉肩,語氣花癡之極,“可惡,他怎么就不多看人家幾眼呢?師尊,你說這個小侯爺,是不是口味很重啊?他好像就喜歡看你老人家。”

玉夫人俏臉一沉:“我很老嗎?”

“嘻嘻,總比我們老一點吧。”這些弟子顯然很得寵,跟玉夫人也是沒大沒小的樣子。

倒是溫子琪,一直默然不語,也沒有表現出什么花癡的樣子。一張很容易害羞的清麗臉龐,仿佛若有所思。

玉夫人看了溫子琪一眼,嘆道:“琪兒,玩笑歸玩笑,你可得悠著點。別掉進去了。有些人,注定是你我攀不上的存在。”

溫子琪臉又紅了:“師尊,你說什么呢!人家跟咱們只是萍水相逢,奉命來追殺采蓮客,只是順手救了我們而已。弟子只是感激他的救命之恩,卻沒有別的什么。”

“是么?”玉夫人輕輕嘆息,“你這癡兒,從小便是癡性子。為師是怕你心里一旦種下了種子,以后一輩子也解脫不得啊。”

溫子琪不言不語,腦子里,卻對那一道瀟灑的身影,有一種揮之不去的縈繞感。

“看來,這江家小侯爺,是參加潛龍會試。執行潛龍會試的任務到此。”玉夫人到底是宗門之主,這點見識是有的。

“潛龍會試?那是什么?”

“那是決定各大諸侯能否保住諸侯令的全國大比。能夠參加潛龍會試的年輕人,那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像琪兒,六脈真氣,算我們宗門百年一遇的天才了。可是在潛龍會試里,聽說六脈真氣只能算墊底的存在。”

玉夫人談到潛龍會試,也是充滿了高山仰止之感。

那名花癡弟子卻是問道:“師尊,那這江小侯爺,卻是什么級別的?”

“為師看不透。不過能斬殺采蓮客的,至少也得有旗鼓相當的勢力。那還少也是八九脈的修為。再前進一步,也許就是真氣大師!”

“什么?真氣大師?”那花癡弟子徹底愣住了,郁悶道,“師尊,真希望這個江小侯是輕薄之人,那樣的話,我歐陽菲的第一次,好歹也能獻給未來的真氣大師啊。”

“嘻嘻,菲兒,你就花癡吧。人家江小侯就算要臨幸,也得是先臨幸師尊,或者是子琪師妹。你剛才脫得光光,人家也沒多瞧兩眼。”

“哼!巧兒你這是嫉妒。雖然初夜沒有奉獻給江小侯,但是我歐陽菲可以驕傲地說,第一個看到我裸身的男人,是堂堂小侯爺,是未來的真氣大師。可是你呢?剛才你的衣服好像沒有脫下來吧?遺憾吧?失落吧?哈哈哈……”

這個歐陽菲,果然是一等一的花癡。竟然拿這個來攀比。仿佛被江塵看了身體,便是莫大的榮幸一般。

玉夫人聽到歐陽菲這般花癡的言語,也是搖頭苦笑。自己的弟子,她自己清楚。

只是,當那名叫巧兒的弟子說到江塵第一個臨幸她玉夫人時,她沒來由一陣耳熱,全身仿佛爬了無數只小蟲子,麻麻癢癢的。某些敏感的區域,也是陣陣熱流激蕩,頓時濕成一片沼澤。

腦子里一想到那種場面,玉夫人眼中,莫名閃過一絲盎然春意,竟然隱隱有一種極為期待的感覺。

甚至她腦子里還閃過一些羞死人的場面,那便是這江塵如那采蓮客一般荒淫,趁人之危,將她們師徒一起辦了。

若是不知道江塵身份,玉夫人必定覺得羞辱。

但是此刻知道江塵的身份,一種強者崇拜的心理,讓她覺得即便跟徒弟一起服侍這樣的少年天才,那似乎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的。

想到激動時,全身更是如遭電擊一般,輕輕發抖。玉夫人努力搖了搖頭,將這些荒唐的幻想丟到腦后。

“江瀚領江塵……”溫子琪卻是單純無比,在腦子里,反反復復重復著這個名字。

她知道,自己被師尊說中了。

有些種子,不經意種下去,生根發芽,就再也解脫不了。

可是,為什么要解脫呢?這種陷入,卻不也是一種幸福么?溫子琪心頭浮起絲絲甜蜜感動。

每一名少女心中,都有一個少年英雄的夢。尤其是在遇到危險的時候,這個少年英雄及時出現,力挽狂瀾。

這種少女夢,溫子琪同樣有。

所以,江塵臨別是那瀟灑的背影,在溫子琪心中注定會成為永難磨滅的烙印。

完成第一個任務后,江塵馬不停蹄,返回王都。

疾馳之間,江塵并沒有放松警惕。越是離王都越盡,江塵的警惕心越強。他知道,離開王都的時候,自己可以通過一些手段甩開追蹤者。

但是回王都,這里是必經之地,絕對繞不開的。

“對手要設計我,在返程的道中設伏,是最有可能的。”

這是一條山道,兩旁都是黑壓壓的樹叢,極易埋伏。

江塵疾馳之間,順風之耳卻是極力催動,配合《磐石之心》的心力,雖然是在疾馳中,但卻能將周圍千米之內的潛在危機,盡收眼底。

忽然間,江塵雙臂在馬鞍上輕輕一壓,一個鷂子翻身,身體陡然從馬鞍上射向高空。

那良駒在慣性的驅使下,竟然沒有停下,直接朝前面沖去。

嗖,嗖,嗖!

山道兩邊,瞬間射出十幾道利箭,全部射在那良駒身上,幾乎籠罩了所有角度。

那馬匹長嘶一聲,轟然倒下,當場斃命。

江塵手中的長鞭一抖,這特制的長鞭,陡然甩出,竟然長達三四丈,如同一條蛟龍盤旋。

鞭影晃蕩,蕩起一層層真氣漣漪,以江塵為中心,擴散開來。那激蕩的真氣通過長鞭擴散,在虛空中引發了一連串音爆之聲。

“何方鼠輩,滾出來!”

江塵立于大道之上,長鞭在手,卻是氣場自生。

以他為中心,那長鞭蕩起的真氣,竟然卷成道道真氣漩渦,將自身護定。

咻,咻,咻……

道路兩邊,跳出了五名黑衣殺手。

“就是他,殺!”

這五名黑衣殺手顯然是訓練有素,并沒有跟江塵羅嗦,也不講半句廢話,鎖定目標,便是不要命地沖了過來。

江塵長鞭再次揮舞,蕩起一圈圈真氣,將這五人擋在圈子外頭。

“大家別怕,大不了被擊中一下,這鞭子要不了命!”

這些人,果然是悍勇之極,竟然不顧長鞭帶來的傷害,操起手里的武器,護住要害,以極快的速度,朝江塵撲殺過來。

砰,砰!

長鞭頓時擊中兩名黑衣殺手。

這兩人剽悍之極,被長鞭擊中,竟然手臂一纏,死死纏住長鞭來勢。

“兄弟們,上,亂刀子砍死他!”

那被長鞭擊中的兩人,口中噴著血,卻是獰笑著招呼伙伴上前,完全一副要跟江塵以命搏命的架勢。

“一群瘋子!”

江塵顯然也沒料到,對方竟然會如此不要命。

不過,江塵在這五人的攻擊還沒發動之前,其實已經做好了準備,完全無視那三人的攻擊。

身形如電,避開這三人的攻擊,手中無名刀不曾出鞘,卻是真氣化芒,在那兩名受傷殺手的脖子一閃而過。

《滄海逆流刀》第一式——劈波!

噗嗤,噗嗤!

兩顆大好頭顱,便被江塵收割掉了。

身形交換之間,江塵斬掉了兩人,剩下三人,反而落到了江塵的后方。

“刀不出鞘,卻能催動刀芒。這小子,竟然也是高階真氣境?”另外三名殺手,都是微微一怔。

“小子,你殺我同伴,今日,你必死!”

“殺了他!”

呼嘯聲中,三名殺手已經施展幻滅身形,呈品字形的陣型,朝江塵攻去。

“哼。”

江塵冷冷一笑,身影卻是一晃,已經躍向前方。頭也不回地朝去飛馳而去。

“小子,哪里走?”

江塵身形陡然一停,淡淡笑道:“我去哪里,有必要對將死之人說么?”

“將死之人?小子,你以為憑你一人……”

“不好,我的真氣有點提不上來。”

“有毒?那小子第一下真氣駕馭長鞭,已經下了毒?”

“告訴我,你們是不是為龍騰侯賣命!”江塵冷然道,“如果你們回答的痛快,我可以給你們一個痛快。否則,你們就等著毒發之時,看到自己全身一塊一塊爛掉,慢慢痛苦到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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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62章 犀利反擊龍家

這三人,都是龍騰侯府中訓練的死士,平素根本悍不畏死。但是江塵這笑容之中,卻透著一股讓他們不寒而栗的恐怖。

“江塵,既然你都知道,又何必問?給我們一個痛快吧!”

“殺了我們吧!”

“想死?沒那么容易,告訴我,你們此行有多少人,誰領頭?”江塵毫不懷疑這一切跟龍騰侯有關。

只是,到底龍騰侯派出了多少人馬,這才是最重要的。

“反正你是逃不了的,告訴你又何妨?這是主持追殺你的,是一名真氣大師。江塵,你雖然干掉我們,卻注定是必死的!”

“真氣大師?”江塵倒沒想到,自己在龍騰侯心里,竟然有那么重的分量,竟然派出真氣大師!

不過,龍騰侯越是如此,反而越是激發了江塵的傲氣。

“真氣大師又如何?”

真氣大師固然是厲害,可是他江塵也不是毫無優勢。《天目神瞳》等三門功法,給了他許多真氣大師都不具備的優勢。

再加上之前做了許多的準備,有很多后手都還沒用得上。

這些準備和自身優勢加在一起,就算是真氣大師,江塵也自信可以周旋一二。若是利用的好,斬殺一名真氣大師,也非不可能!

套出了信息,江塵自然不會留這三人活口。一一斬殺后,挑選其中一個身材和自己差不多的死士。

江塵現場便裝扮起來,他這易容的手段,卻不是吹噓的。

很快,江塵搖身一變,就變成了和此人有七八分像的樣子。再將此人一身黑衣和面罩都順了過來。

完成大變身后,江塵心里便有了主意。將剩下四人的尸首處理掉,又將現場清理了一下。繼續上路。

“這埋伏,必然不會只這一路。卻不知道,那真氣大師,會不會在前面等我?要對付真氣大師,必須要出其不意。”

如果是正面對抗,以他七脈真氣的修為,要硬扛真氣大師,確實難度很大。頂多是勉強保命,想要殺死對手,除非出現奇遇。

但是,如果是以有心算無心,偷襲對方一個出其不意,這勝算,卻就至少有六七成的把握了。

畢竟,《碎月飛刀》這門武技,配合那九把鬼神莫測的重羽飛刀,最擅長的便是出其不意,奇兵制勝。

大約走了三五十里后,離王都是越來越近了。

翻過這條山道,便就是官道,直通王都。在官道上,對方要動手,卻就要思量思量了。

所以,這最后的阻擊,必然會是在繞過這道山梁之前。

果然,在接近那山梁千米以內,江塵的《磐石之心》便感應到了一絲絲壓迫感。

這種壓迫感,隱藏得很好,幾乎讓人不可察覺。

如果江塵沒有修煉《磐石之心》,單憑武者本能,絕對是發現不了的。別說他一個七脈真氣,就算是真氣大師,恐怕也難以察覺。

不過《磐石之心》功法,修煉心力,讓得江塵的直覺異常敏銳,比許多真氣大師都強不少。

“罷了,若是正面對抗,我在明,對方在暗,絕對贏不了。只能冒險一賭。希望,對方只派出了一名真氣大師。若是有兩名真氣大師,我便只能逃之夭夭,溜到大山深處了。”

江塵打定主意,腳步不停,朝前奔去。

果然當他跑到埋伏圈三百米處,幾道身影嗖嗖嗖從暗處射出,將他攔住。

“葛老五,怎么就你一個人來?”

說話之人,語氣鋒芒如刀,一雙眼睛,仿佛能夠穿透金石的利刃,在江塵身上掃來掃去。

若不是江塵修煉《磐石之心》,心境穩固,恐怕被對方眼神這一掃,便要露出馬腳來。

“大人,有那江塵的情報。”

“什么情報?”那首領,自然便是龍騰侯的心腹強者龍三,追殺江塵的主持者。

“我們在沿途,發現了一樣東西。”江塵將一個早早準備好的包裹,雙手捧著,恭恭敬敬遞上。

這首領顯然很謹慎,一柄長劍將那包裹挑開。

便在此時,江塵身形陡然一動,手掌一震,一道真氣將那包裹直接震向那首領。

同時左手猿臂連擺。

咻,咻,咻!

重羽飛刀,化為五道寒光,分別射向周邊五人。

如此近距離的攻擊,以重羽飛刀的屬性,再加上《碎月飛刀》的玄奧,更是讓這飛刀如虎添翼。

除了稍稍離得遠一些的一人,見到寒芒一閃本能地躲了一下,其他四人,根本沒有任何反應。

只覺得脖子一涼,喉嚨已經被洞穿。

而躲過一劫的那人,卻也沒有躲全,重羽飛刀,赫然射入他的左肩。

當然,這五個人,只是江塵順帶攻擊的。

江塵的主要目標,還是鎖定在這個首領身上。那包裹震開的一瞬間,包括里道道煙塵,在真氣的催動下,一下子擴散出來。

那首領龍三,見慣了多少大陣仗?見這煙塵彌漫,便知道這煙塵有詐,連忙將鼻子一掩,雙目微微露出一些動容之色,身軀急速倒掠,退到了百步之外。

再看自己的五個手下,已經倒下了四個,傷了一個。

“你……你是江塵!”龍三低吼一聲,那兇獸一般的雙目,射出濃濃的殺機。

“你猜對了。”江塵淡淡盯著龍三,“我在龍騰侯府見過你。”

“哼,那又如何?你江家與龍侯作對,那是自取滅亡。”龍三絲毫不掩飾自己的身份。

“自取滅亡?”江塵輕哂一笑,“你覺得,你一個將死之人,有資格對我說這種話么?”

“什么意思?”龍三目光一緊。

“你肯定以為,你掩住了鼻子,這煙塵之毒,被你避開了。”

江塵嘴角輕輕一動,露出些許嘲諷之意:“但是,我這毒,卻是無孔不入。你掩住了鼻子,掩住耳朵了嗎?”

“就算你能掩住耳朵。你能掩住你每一個毛孔嗎?”

“除非,你早有準備,體內準備了真氣防御,在毒性一侵入時,便用這真氣防御將它逼出來。”

江塵聲音淡漠,真氣大師也好,一般武者也好,讓他江塵走到周身十米以內,基本上就等于半條性命捏在了江塵手中。

龍三瞳孔急速收縮,眼中射出那種野獸般的兇狠光芒。

江塵卻是不急著上前,而是在龍三百米之外,繞著圈子。

如今,龍三的五個手下,四死一傷,而龍三更是奇毒入體。江塵自然不會再貿然進擊。

他有的是時間耗著。

可是,這龍三卻沒有耗著的本錢。消耗的時間越久,毒性就會滲透的越多。

從懷里不斷掏出各種解毒的靈藥,卻是一樣也不頂用。

“章七,你還是不是我龍三麾下死士?傷了肩膀,就沒有拼命的勇氣了嗎?”龍三知道,再耗下去,肯定是不行的。

如今,唯一的依仗,便是這名受傷的手下。傷了肩膀,卻不是致命的傷害。

那章七一直繞著,不遠不近。

聽到龍三呵斥,低吼一聲:“三爺,我章七回去報信,帶人來給三爺您報仇!”

說完,這章七,竟然雙腿一點,朝那樹叢深處躍去。竟是逃之夭夭了。

江塵輕笑一聲:“留下吧。”

兩把重羽飛刀,一左一右,將章七封死。

噗嗤!

碎月飛刀,可碎日月星辰。

這章七雖然是八脈真氣強者,但心志被奪,惶惶逃命,在江塵眼里,無疑就是活靶子一般。

再加上江塵的《天目神瞳》放眼望去,將這章七逃跑的線路,下一步的動作,都做出了極為精確的判斷。

因此,這飛刀再次出手,卻絕對不會有失手的可能!

龍三面若死灰,喃喃罵道:“懦夫,懦夫。想不到我龍三調教出來的死士,竟然有這樣的懦夫。”

半天后,龍騰侯府門口,幾個江湖散修,駕著馬車,在龍騰侯府門口停了下來。

“什么人,竟敢在龍騰侯府門口逗留?”侯府的守衛,立刻出現,要驅逐這些散修。

其中一名中年散修一臉賠笑:“上官息怒,息怒。我們此來,卻不是撒野來的。純粹是江湖互助,幫一個漢子送個人過來。”

“送人?送什么人?”侯府的守衛語氣不善。

“委托我們送人的那人說,這人叫龍三,說是你們龍騰侯府的強者,在外面執行任務中了毒,十萬火急,要我們送回來。說是請侯府最強的用毒大師看一看。我們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啊。”

“三爺?”那守衛聽到龍三的大名,一陣愕然,“人在哪?”

“在馬車里,請守衛大人看一看,是不是你們府上的爺。若不是,那邊是我們幾個被人耍了。”

那守衛將馬車的擋簾一扯,朝內看了看。這一看,當場面色大變,喝道:“你們幾個,等著,我這就進去通報!”

很快,龍騰侯府里有頭有臉的人,涌出來了好一批。龍三,雖然只是龍騰侯的打手,但是在龍騰侯府里,卻是實力最強的五個人之一。

雖然只是一個護衛統領,但暗地里卻為龍騰侯干了許多勾當,深得龍騰侯器重。

如今,這龍三竟然中毒,被幾個江湖客送了回來,生死不知。這如何不讓整個龍騰侯震驚莫名?

龍三,那可是真氣大師啊!這東方王國能傷他的人,簡直是屈指可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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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63章 以牙還牙

侯府內,連龍騰侯本人,也被驚動了。

侯府里的靈藥師,一個個上前查看,包括新投靠的丹王苑那批高層,都是一個接著一個上去查看龍三的情況。

汪苑主作為龍騰侯最倚重的靈藥師,卻同樣是一籌莫展。

“侯爺,不簡單,這毒性,從毛孔進入,可謂是毒中之霸。我看……咦,這是什么?”

汪苑主正在想方設法為自己的無能開脫,忽然發現龍三的衣襟內,竟然有一條小布條。

上面竟然還有四個字——以毒攻毒。

布條后面,還寫著幾個蠅頭小楷——讓侯府最強的用毒大師一試此毒。

龍騰侯正要去動那布條,汪苑主連忙攔住:“龍侯,不可碰觸,怕是有毒。”

現在,整個龍騰侯府都是驚弓之鳥,聽汪苑主這么說,龍騰侯也是縮回了手,盯著那布條,表情有些嚇人。

“侯爺,這龍三,被您派去追殺江塵。而這布條,又有所暗示。難道,這龍三,竟然是折在江塵手里不成?”那汪苑主,如今對江塵也是頗有忌憚。

“不可能!那江塵才多大年紀?論修為,撐死也就高階真氣境,如何能將龍三傷成這樣?”龍照風搖搖頭。

“可是,這里說是以毒攻毒。這分明是吃虧不過夜,是報當日江楓中毒之仇吧?”

龍照風依舊搖頭:“江家有多少底蘊,我調查的很清楚。不管是江楓,還是江塵,他們都沒有這個實力。龍三是真氣大師,而且不是一般的真氣大師。我懷疑,有人在暗中幫助江家。而且,很有可能是東方一族的人。”

現在,江家和王室東方一族走得很近,如果說王室暗中派強者幫助江塵,卻也未必沒有可能。

要說江塵本人,有這個實力傷害龍三,卻是根本不符合邏輯。

“老汪,你啰啰嗦嗦這么多,到底龍三的毒,你有解無解?”龍騰侯對龍三,確實很看重。

“屬下擅長靈藥一道,對用毒,實在沒有什么發言權。只能等紫大師出關,才有一線希望。”汪苑主這般說,心里其實比誰都清楚,這龍三壓根就熬不過紫大師出關。

再說了,這已經是接近于毒氣攻心,就算是紫大師出手,那也未必有救。更何況,紫大師用毒雖然強,但也未必能在短時間內看破此毒玄奧,并及時化解。

這龍三,分明已經到了油盡燈枯之時。

“江家!”龍照風的眼中,閃爍著駭人的光芒。

“侯爺,那幾個送三爺回來的江湖客,怎么處理?”一名侯府核心守衛隊長問道。

“我不想聽到外界胡說八道。”龍照風淡淡說道。

“是。”那守衛隊長點點頭,領會了龍照風的意思。侯爺顯然是不希望龍三的事情廣泛傳播出去。

什么樣的人最能保守秘密?顯然是死人。

回到王都的江塵,喬裝一番,回到了江翰候府。此時,一去一回,卻是剛好半個月。

第一個任務,算是圓滿完成了。

不過江塵卻沒有急著去復命,而是將龍三之事,先稟明了父親江楓。

“龍三?”江楓聽完之后,眼中射出難以置信之色,“塵兒,你是說,你用毒,把龍三給搞殘了?”

“準確地說,應該是死了。”江塵前世是諸天位面的丹道大師,用毒這種旁門左道,自然是小菜一碟。

他將龍三送回去,自然是計算準確的。

絕對不可能讓對方有施救的可能!

江塵不是一個特別記仇的人,但也不是一個任人宰割的人。上次龍騰侯府對父親所做的一切,今日這龍三,只是他反擊的第一步,頂多只能算還他們一個利息,以后,必然還會有更多本金奉上!

那小布條上的字,也是他江塵故意弄上去,敲打龍騰侯府的。

至于那幾個江湖客,江塵自然不會讓無辜之人去送命。那幾個家伙,都是在王都外圍廝混,明著是江湖客,暗中干的都是打家劫舍,謀財害命的勾當。

說白了,就是幾個惡強盜。

江塵讓他們去龍騰侯府,其實也是算準了龍騰侯府必定會殺人滅口。

“塵兒,龍照風此人,是個睚眥必報的梟雄。龍三更是他最為倚重的幾個心腹之一。其實力,也絕對能在龍騰侯排到前五。此人若是死了,龍騰侯必然會向你發起更猛烈的報復。”

江楓語氣慎重,對這個兒子,江楓已然不會用常規眼光來衡量了。

“嗯,防人之心不可無。”江塵點點頭,“不過,也不能因為他們要報復,便裹足不前吧?我先修煉幾天,爭取這次可以突破八脈真氣,進一步提升實力!”

武道修煉,單純靠閉關修煉,有時候也會陷入瓶頸。

而外出行走,歷練,卻往往能有新的感悟,新的體會,引動突破的契機。

這次外出執行任務,江塵不管是心智,還是經驗,都得到了進一步提升,而外面的見聞,閱歷,都會化為精華,讓他吸收。成為武道突破大有裨益的促成因素。

三天過后,江塵順利突破。

突破之后的江塵,擁有八脈真氣的本錢,明顯感覺到自己的實力,又得到了進一步提升。

進入高階真氣境后,每提升一脈真氣,自身境界的提升,就會越明顯。每跨上一個臺階,便會感到跨度越大。

隨著江塵突破八脈真氣,他修煉的那些武技,也是觸類旁通,隱隱也多悟出了許多玄奧。

當然,《滄海逆流刀》現階段,江塵依舊是練到第二式。要練到第三式,卻還需要一段時間的明悟,需要新的契機。

而《枯榮神拳》,江塵也還是停留在三枯三榮的三重輪回里,但是,對于這門拳術的武道真意,卻是更多了幾分領悟。

這些領悟和提升,若是用于實戰中,都將大大提升其個人戰斗力。

當日江塵在回王都的路上,遭遇第一波伏擊,江塵甚至沒有讓無名刀出鞘,便將對方首級斬下。

這便是蘊藏在里邊的武道真意,也是《滄海逆流刀》的驚人玄奧。

如今,擁有了八脈真氣,江塵自信,即便與龍三正面對抗,江塵也絕對不懼怕對方了。

不管是《滄海逆流刀》,還是使用《枯榮神拳》,都足以和龍三這個級別的真氣大師正面對抗。

八脈真氣的突破,給江塵帶來的好處,卻是很明顯的。

《天目神瞳》和《順風之耳》都順利突破到第四重境界,而一直修煉緩慢的《磐石之心》,第二重境界也隱隱有松動的跡象,大有進入第三重境界的可能。

這三門神通,江塵是絕對不會懈怠的。這三門神通,不但實戰用處很大,而且也是他修煉《碎月飛刀》的必修神通。

《碎月飛刀》現在的一些起手動作,江塵基本已經掌握。

但是,《碎月飛刀》的強大,在于那些鬼神莫測的招式奧義。現今的江塵,只是修煉了一些基礎動作。

而真正那些強大的招式奧義,暫時卻是連上手的資格都沒有。

修煉《碎月飛刀》的第一式,必須將《天目神瞳》、《順風之耳》修煉到第七重境界。

《磐石之心》至少必須到第四重境界。

而最高深的一門《七竅通靈》也必須修煉到第二重境界。

如今的江塵,那四門配套神通,都還差得遠。尤其是《七竅通靈》更是連起步都沒有起步。

在清點自身實力的時候,江塵更有一些緊迫感。

“看來,要獲得《碎月飛刀》招式奧義的修煉資格,必須將這四門配套神通都修煉到一定層次。”

江塵雖然有緊迫感,卻也不會趕鴨子上架。

武道修煉,穩扎穩打才是正途。

第二天,江塵來到潛龍會場,上交第一個任務。

“江塵,一品任務,追殺天湖領地的采花大盜采蓮客。”潛龍會試的一名負責人開始核對。

“根據檢測,這首級,確為窮兇極惡的采蓮客。這柄短劍,還有這些隨身信物,都是合格的信物。”

那名負責人點點頭,宣布道:“江塵,第一個一品任務,完成!”

隨著這負責人的一聲宣布,江塵的第一個任務,便算完成了。

“江塵,根據規則,你還需要完成兩個一品任務,才能夠進入一品行列。而且剩下兩個一品任務,都是固定的。”

這些都是老規矩,江塵也沒有什么講究,隨手將第二個任務卷軸取了,便準備離開。

“江塵,你等等。”

江塵不用回頭,便知道是勾玉公主到了。

其實,江塵第一步踏入這潛龍會場,他的《順風之耳》已經捕捉到了勾玉公主的獨特呼吸。

整個潛龍會場,這是獨一份,屬于十脈真氣的真氣大師。

“公主殿下,有何指教。”

“跟我來。”勾玉公主在人前,卻是表現的要矜持一點。

跟著勾玉公主來到私人密室中,勾玉公主鳳眸中射出一些驚奇的神采,“江塵,我聽說,龍三出事了!?”

“是吧?關我什么事?龍三是誰啊?”江塵一連串三個反問,一臉的事不關己。

“唉!”勾玉公主微微有些失望,她真的很想江塵拍胸脯把這事認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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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64章 第二個任務

見江塵沒有什么表示,勾玉公主倒沒有過分逼迫,她也知道這江塵吃軟不吃硬。

自己以前在他面前,可沒少吃這虧。

“江塵,你這次完成一品任務,時間算是比較快的。只花了二十天左右。現在,也不過是龍騰侯的兩個傳人,在前兩天剛剛完成第一個任務。”

也就是說,江塵在這批人里,是第三個上交第一個任務的。

“呵呵,先胖不算胖,后胖壓倒炕。讓他們搶一個先,卻也沒什么。沒有什么事的話,我先走了。”

江塵倒是無所謂先后的問題,如果不是在家里閉關了幾天,突破八脈真氣,鞏固武道基礎,他其實可以在三天前就來復命的。

這些先后排名,其實對大局影響不大。

畢竟,最后的排名,是要靠比武來決定的。

勾玉見江塵滿不在乎的樣子,卻也沒說什么。她很清楚,江塵看似滿不在乎的外表之下,其實內心卻比誰都更有度。

見江塵已經離開的背影,勾玉公主也不知道是哪里來的勇氣:“江塵,之前,我們約定的,依然生效!”

江塵身形微微一頓,不禁啞然失笑,心道:“這小妞還真夠犟的!如果若兒那小丫頭事后知道,她這個白癡姑姑在沒有征求她意見的情況下,已經將她許諾給他江塵了。不知道那小丫頭會不會哭笑不得?”

第二個任務,相比第一個任務而言,卻是更加復雜,但看上去,似乎更有趣一些。

一品任務:招募親衛八名。

任務要求:每一名親衛,修為至少六脈真氣以上,并有上升潛力。

年齡要求:年齡無下限,但上限不得超過二十歲。

身份要求:親衛必須是東方王國武者,不得有他國背景。

任務標準:任務期滿時,接受檢驗,必須通過最終武力考核。

這個任務,倒是讓江塵頗為覺得新穎。

至少,這不是一個蠻打蠻干就能完成的任務。由于這個任務的特殊性,所以并不限制執行任務者公布身份。

也就是說,其他任務,不能公布身份,不能動用家族關系和人脈。

但是這個任務有其特殊性,是一個開放性的任務,要求必須公布身份,必須動用關系人脈。不然,以武者的驕傲心氣,誰愿意給沒頭沒臉的人做親衛仆從?

“塵兒,這個任務,卻是不簡單。當然,你要沖擊一品諸侯,這得力的親衛是必須有的。”

每一個諸侯,身邊必定要有一批愿意為他獻身的死士。

而這批死士,基本等于是一個諸侯日后身邊的核心層,以此為核心,不斷擴張勢力。

至于年齡要求,不得超過二十歲,那是理所當然的。超過二十歲的六脈真氣,潛力就不會很大了。

而身份背景的要求,就更容易理解了。身份審核,無非就是要確保諸侯身邊的人,不會滲透進來別國間諜。

這個任務,可不單單是招八個親衛那么簡單。

到了任務期滿,這八個親衛,都要經過實力檢測,還要經過一些必要的考驗,如果沒有通過這些考驗,這個任務就算失敗。

“塵兒,我們江家在江瀚侯府經營了幾百年,在當地還是很有威望的。為父與當地一些地方勢力,也頗有交情。他們都非常擁護為父。而你娘雖然去世的早,她娘家那邊,也有幾個不錯的年輕子弟。你回一趟江瀚領,為父可以幫你張羅四五個名額。”

確實如江楓所言,他在江瀚領的掌控力,還是非常不錯的。江家幾百年統治江瀚領,早就將當地打成一塊鐵板。

平日里,江楓威信很高,不管是什么地方勢力發生了沖突,必定要請江瀚侯去裁決。

而江楓為人正直,剛正無私,往往他的處理結果,會讓人心服口服。

所以,別看江楓在王都大受龍騰侯打壓,在江瀚領,絕對是人人擁戴的地方首腦人物。威望很高。

如果說下一任江瀚侯要招親衛,在當地是絕對有無數人愿意響應的。畢竟,靠緊江瀚侯,便意味著與豪強勢力結下關系,等于是邁入了東方王國核心層。這與地方豪強是完全兩碼事。

一國諸侯,權勢極大。絕不是地方豪強可以想象的。

每一個任務完成時間,都是一個月。

江塵第一個任務節省出了十天,那么這第二個任務,便等于有四十天。時間方面,看起來充裕,其實卻也未必。

“看來,我們父子要回南疆一趟了。”江楓離開江瀚領也有很長時間,倒是有一些思鄉情緒了。

“父親,王都局勢復雜,牽一發而動全身。你還是留在王都里,孩兒回一趟便可。”

江楓微微一怔,隨即想到了一些什么,笑道:“塵兒,你單獨回去?”

“我單獨回。”江塵很肯定地點點頭。

“好,為父素來都尊重你的意愿。你便一個人回去,趁此機會,考驗一下你對大局的掌控力。”江楓呵呵一笑。

真正的江瀚侯,和小侯爺之間還是有區別的。

江瀚侯在當地威望赫赫,不代表小侯爺也一定吃得開。尤其是前任江塵素來紈绔,不學無術之名,可不單單是聞名王都,江瀚領本地,也是頗有名氣的。

所以,對江塵而言,如果沒有父親出面,要想在江瀚領有一番作為,成功招到八個親衛,卻是有一定難度。

“塵兒,我決定今晚舉辦一個私宴,請一些交好的諸侯前來赴宴。讓他們也代為宣傳一下,廣泛征集人才。”

單單是一個江瀚領,一下子要找到八個六脈真氣的后起之秀,卻是難度挺大的。

單單找八個擁有這等武學天賦的少年人,其實不難。

但是招納親隨,不單單是實力天賦的問題,還得考慮心性、意愿、辦事能力等等諸多問題。

這些因素加在一起考慮,卻就不太好找了。請一些世代交好的諸侯,在各自的地盤廣泛宣傳一下,倒是不失為一條很好的渠道。

江塵也不反對,反正現在需要渠道,越多越好。至于招什么樣的人,靠譜不靠譜,依然還得他江塵說了算。

當晚,江瀚侯舉辦宴席,請了七八個關系算是很鐵的交好諸侯赴宴。

諸侯之間,彼此來往密切,性格投合,也是常有的事。

就算知道龍騰侯與江瀚侯關系不好,但是也影響不了他們之間的交情。

畢竟,諸侯之間矛盾多的很,未必你龍騰侯就能一手遮天。

再說,江家的局勢云遮霧繞,很多人都是看不明白。一向紈绔的江塵,居然一鳴驚人,連續做出了許多驚人之舉。

很多人都甚至懷疑,這江瀚侯父子,是不是早有野心,故意隱藏實力,為的就是不引起注意力。其目標,就是直指四大諸侯位置的!

而這次江塵選擇一品任務,也是印證了各方的猜測。

所以,江瀚侯召喚,別說之前有交情。就算沒交情,也不會公然拂了江楓的面子。

宴席一散,江塵要招納親衛的消息,便跟著傳開了。

不得不說,在王都,消息傳布的速度,遠比江塵想象的要快很多。

隨之而來的連鎖反應,也是速度極快。

第二天一大早,便有大人物來找江塵了。

首先到來的,便是喬白石。

“師尊,弟子在凡俗有兩個宗族侄兒,是孿生兄弟,一直都在家族中修煉,偶爾得我指點幾下。有我的靈藥幫忙,如今十七歲,倒也修煉到了六脈真氣。讓他們在當地呆著,也無非是浪費大好年華。白石聽聞師尊要招納親衛,所以……”

江塵聽明白了,喬白石這是向他推薦人選啊。

“孿生兄弟?這倒是不錯。難得白石你有這份心思,你這兩個侄兒,我便留兩個名額給他們。你給他們一封書信,讓他們去江瀚領與我會合。”

喬白石聞言大喜,說是宗族侄兒,實際上,喬白石與那個宗族嫂嫂關系曖昧,年輕的時候,辦了不少荒唐事。

這兩個侄兒,與喬白石的關系名為叔侄,實際上喬白石是當成兒子一般看待的。

他有心提拔這兩個侄子,奈何這兩貨對靈藥生意沒有絲毫興趣,只想練好一身武藝,將來投靠王侯之家,出人頭地。

喬白石推薦的人,江塵還是放心的。至少忠誠可靠上,絕對會出問題。

喬白石走了之后,勾玉公主又來了。而她,竟然也是來向江塵推薦名額的。

“江塵,我向你保舉一人,是我第一任武道老師的嫡孫,如今家道落魄,但是人卻是非常忠厚的一個人。”

勾玉公主也是開門見山。
高雄晉仔 發表於 2014-7-8 09:31
第0065章 第一名親衛人選

王都,青羊巷。

清晨的陽光灑入院子里,一個粗布麻衫的少年,正揮汗如雨地修煉一套刀技。

這個宅院十分寬敞,那朱漆大門,高大的圍墻,寬敞的布局,無一不昭顯著這宅院曾經的富貴和繁華。

只是,如今,那大門的朱漆,在歲月的沖刷下,已經掉了不少漆,顯得有點斑駁凌亂;而高大的圍墻,也有些破爛缺口,似乎也無法阻擋外頭的風雨。

而內部寬敞的布局,也顯得空空蕩蕩,已經找不到什么像樣的家具。

不管這宅院曾經有多顯赫富貴,如今住在這里的主人,絕對是落魄了。每一個細節,都證明著這一點。

只是,這院子里的少年,似乎并不愿意接受這殘酷的現實。在一種振興家道的情緒鼓舞下,他修煉的極為拼命。這套刀技,他每天聞雞起舞,已經足足練了八年之多。

他別無選擇,似乎是想通過手里這把刀,找回失落的輝煌,找回這個宅院應有的顯赫。

朱漆大門被一把撞開。

一群如狼似虎的惡仆,擁簇著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沖了進來。

“郭進,你倒沉得住氣,還有心情練武?今天是最后期限,這宅院,你是讓還是不讓?”

這青年笑容陰鷙,口氣卻是一副完全吃定練刀少年的樣子。

少年郭進停了下來,將刀扛在肩上,冷冷道:“姓周的,這宅院是我先祖傳下來的,是我郭家的榮耀。別的什么都可以談,想讓我出賣祖宅,你還是死了這條心!”

“不肯?”周姓青年卻是陰測測笑道,“那咱們就明碼算賬,去年你到我錢莊借款一萬兩,到如今,正好一年了。連本帶利,你要還一萬五千兩。要么即刻還錢,要么我立刻申告官府,查封你這宅院。”

“別怪我周坦不告訴你,到了官府里頭,連皮帶骨頭吃進去,剩給你的就不多了。我周坦現在給你出價八萬兩銀子,到了官府那,最后落到你手上的,有個萬兒八千,就算你郭家祖墳冒青煙了。”

這周坦乃是王都最大票號的少東家,白道黑道都有門路。他看上這個宅院,不管是通過官府,亦或是其他手段,對付這個無依無靠、家道中衰的少年人,他自忖是十拿九穩的。

少年郭進只是搖頭:“周坦,你要殺要剮都可以,要這宅院,要我出賣祖宗,絕對不行。”

“出賣祖宗?”周坦饒有意味地笑了笑,“你想多了。也就你少年人不懂事,就你父親那臭名遠揚的逃兵,你還還意思提祖宗?換作我,早就離開王都,找個窮鄉僻壤躲起來了。”

逃兵!

這個字眼,仿佛電一般,讓得少年郭進全身微微一抽,原本還比較克制的眼中,陡然射出一股如同野獸發狂般的殺意。

“周坦,剛才的話,你再說一遍試試?”

抓著刀柄的手,輕輕顫抖著,郭進的眼中透著一股可怕的猩紅,仿佛隨時要跳上前跟周坦拼命。

父親,在郭進心里,是絕對不可碰觸的禁區!

“哼,說不說,王都的口碑在那里。你不讓我說,難道能堵住天下人的悠悠之口?”周坦對郭進的發狠,顯然并不怎么在意。

只是,他此來是為了謀奪宅院,倒不想拼個你死我活。

“放屁,統統都是放屁!我說過,我父親不是逃兵,他不是逃兵!誰敢說他是逃兵,我跟誰拼命!周坦,你再說一句試試!”

脖子上的青筋條條綻起,少年咆哮著,一張黑臉憋得通紅,顯然是憤怒到了極點。

周坦面色一沉:“郭進,你父親的事,我沒興趣關注。我今天來,是給你下最后通牒的。要么,宅院轉讓給我;要么,我通過官府來抄你的家!你只要這兩個選擇!別以為擺出一副拼命的樣子,就能唬倒我。別說你祖上那點富貴已經沒有了,就算還在,那又如何?”

“我周坦看得上你的宅院,那是你郭家的面子。換作別個,倒求本少爺收下你這宅院,本少爺還未必樂意笑納!”

“孩兒們,準備一下。這姓郭的如果不識趣,就將他一老一小亂棒打出去。別留手,打死了,拉出去喂狗!”

這周坦的耐性,顯然已經消耗得差不多了。

手下那群惡仆,聽到主子這般下令,都是摩拳擦掌,不懷好意地朝郭進欺壓過去。

郭進一揚鋼刀,咆哮道:“誰敢上來,誰先死!”

周坦冷哼道:“姓郭的,看來,你是不見黃河心不死啊!給我上,打死了,算我的。”

啪啪啪啪!

便在這時,大門外忽然響起一道刺耳的鼓掌聲。

接著有人嘖嘖笑道:“青天白日下,入室殺人,這還是東方王國的天下嗎?”

這一幕,卻是出乎周坦的意料之外了。他想不到,這青羊巷,竟然有人敢管他周家的閑事。這是嫌命長嗎?

“你是誰?我周氏票號和借債人之間的債務糾紛,關你屁事?”周坦顯然是在王都橫行慣了的。

“本來是不關我的事。不過,現在卻關我的事了。”一個少年人,帶著自信從容的微笑,星眸微動,帶著四名屬下,不慌不忙地踱步進來。

來人,自然是江瀚侯府的小侯爺江塵。

嘩啦啦!

周家的這票惡仆,立刻圍成一圈,把江塵和勝字營四隨從圍住。

江塵無視那些明晃晃的刀光劍影,而是好整以暇地瞥了周坦一眼:“他欠了你多少錢?”

周坦冷笑:“關你什么事?現在不是錢不錢的問題,而是他以宅院做抵押,逾期不還,我是來收這宅院的。閣下什么來頭,我勸你,還是少管這閑事。有些閑事,你管不起;有些人,你也惹不起!”

“哦?”江塵笑了,“聽你這口氣,似乎很了不起啊。”

“哼,我周家票號,在整個王國,那都是有數的存在。你是什么人,你父親是誰?為官還是為商?”

江塵直接無視這周坦的存在,而是轉頭問郭進,“你姓郭?”

郭進見有人橫插一杠,也是覺得意外,見這人頗有庇佑自己的意思,倒也實誠地點了點頭。

“你祖父是郭順郭太傅?”

“是。”郭進聽到祖父的名字,胸脯也是一挺,眼中流淌過一絲驕傲之色。郭家的祖上,那也是有能人的,也曾富貴過的。

“好,你欠了周家票號多少錢?”江塵又問。

“原先是借了一萬兩給我母親治病,利滾利,如今連本帶利是一萬五千兩。”說到這如山一般沉重的債務,郭進也是有些黯然。

“一萬五千兩。”江塵點了點頭,對身旁的勝一道,“勝一,點一萬五千兩銀子給他們。”

勝字營四兄弟,這段時間跟隨江塵,見識了江塵的各種神奇,如今與江塵也是建立了較為深刻的主從關系。

再也不是最初那種完成任務一般的關系。

一萬五千兩銀票被點了出來,勝一直接遞到了周坦面前:“數一數吧!這錢,我家少爺替他還了。以后休要到這里聒噪!”

勝一是軍人出身,自有一股逼人的氣度。

往前一站,便讓周坦心頭一緊,眼睛盯著江塵,越發覺得這少年人來頭似乎不小。

不過,周坦從小到大,可沒怕過誰。

卻不去接這銀票,而是陰陽怪氣地笑道:“本公子似乎說的很清楚了。他是逾期不還,如今我要的是宅院,不是銀子。”

“逾期?你可有證據?”江塵倒也不怒。

周坦一擺手,便有手下人將借據拿了出來。這張借據,果然各種陷阱,還有郭進的畫押簽字。

江塵順手一搓,直接將這借據搓成碎片:“現在,還有么?”

這一舉動,卻是讓得周坦完全猝不及防,他沒料到,這看似氣度不凡的少年人,竟然會突然耍賴,毀滅證據!

一向都是他周坦對別人黑吃黑,沒想到,今日居然被人家黑吃黑了!

“你……你這是找死!”周坦火氣一下子躥上來了。

江塵頭也不回,往庭院里頭走去,語氣淡淡:“勝一,銀票帶人,一起丟出去!”

勝字營四兄弟,那都是高階真氣境,又都是久經殺場的強者,對付這些惡仆,那自然是手到擒來。

幾個起落,便將主仆幾人,全部丟到大門外。

一萬五千兩銀票順手一丟:“我家小侯爺是講道理的人。銀子你們拿去,還想鬧事的話,自己掂量吧。”

看著勝字營四兄弟如狼似虎,將周家的惡仆打得七零八落,少年郭進心頭是五味雜陳。

一方面,他很感激這群人雪中送炭,氣度不凡,兇神惡煞的周家人,在這批人眼前,完全橫不起來。

另一方面,心頭又是惴惴不安,不知道這群來歷不明的人,到底有什么意圖。

尤其是目光看著江塵走進去的背影,心里更是升騰起一絲異樣的情緒:“同樣是少年人,這才是貴族氣度,這才是強者手段!我郭進,一定要像他一樣,出人頭地,讓這些強權惡霸,見到我就繞圈走!”

江塵是個自來熟,進了江家內院,卻見堂前供著郭氏歷代先人的牌位。

見此情形,江塵上前,拈香點燃,虔誠地拜了幾拜。又插入香爐中,見到香爐的案幾上有些灰塵,江塵順手揮起袖子,掃了掃。

這么一個普通的禮節,幾個普通的動作,卻是讓郭進心頭滾燙一般發熱,嗓子眼似乎有一股情緒堵住一般,讓他有種感動欲哭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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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66章 回歸江瀚領

不管對方有什么來意,不管對方有什么意圖,這幾個動作,卻都贏得了郭進最大的好感。

也讓郭進的防線,漸漸撤掉了一些。

“想不到郭順郭太傅仙游不過十幾年,郭家便凋落至斯。當真是造化弄人,天道不公。”

江塵輕嘆一聲。

郭進聽到此言,肩膀不爭氣地一抖,那黑漆漆的眼珠,已經不可抑制地滾出淚珠來。

“閣下……”

“郭進,開門見山吧,我是江瀚侯府的小侯爺江塵。”

“江塵?你是那個在祭天大典放屁的江塵?”郭進著實一愣,隨即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我說錯了,應該是說在龍騰侯府大罵各路權貴的江塵?”

“哈哈。”江塵大笑,“好的壞的,都被你說中了。不錯,我就是那個江塵。”

郭進心里一寬,知道對方的身份,他心里的防線又消了不少。只是,一時間卻不知道說什么。

見江塵焚香拜祭自己的祖宗,郭進囁嚅道:“江小侯,整個王都,都說我父親是逃兵,是王國的恥辱。你為什么……為什么要拜祭他?”

“謠言止于智者。有些事,要么是別有用心,要么是腦袋愚鈍。你父親血戰而回,帶回重要情報,是王國的功臣。我從勾玉公主那里,早已知悉。這也是我今天來找你的原因。”

這種評價,郭進從來沒從別人口中聽到過,此刻聽到江塵這般說,先是一呆,隨即嚎啕大哭,撲向父親的靈位。

“父親,您聽到了嗎?江小侯仗義執言,他說你是王國的功臣,認可了你的功勞。您在天之靈,能聽到嗎?”

說到此處,郭進已經是淚珠滾滾,哽咽難語了。

顯然,逃兵,王國恥辱這些評價,讓郭進從小到大承擔了太多本不應該屬于他的負擔。

他勤苦修煉,卻處處碰壁。

走到哪里,別人一聽他的出身,便會來一句——就是那個王國恥辱的兒子嗎?

背負著這個罵名,郭進熬過了童年,熬到了少年。

世人的非議,輕賤,讓他越發的封閉,越發的苦悶。他的人生,除非與他相依為命的母親外,幾乎只剩下手里這柄剛到。

然而——

世人的輕賤,卻沒有讓他自輕自賤,他不服,他要憑借手中的刀,向世人證明,他郭家,絕不是王國的恥辱!

可是,直到如今,郭進還是找不到出頭的機會。

沒有任何一家權貴,愿意給他這個證明的機會!

江塵對郭進的苦悶,感同身受。被人冤枉,被人輕賤,被人欺壓,從小到大,要熬過來,著實不容易。

輕輕拍了拍郭進的肩膀:“長話短說吧,我江家這次競爭一品諸侯,我在潛龍會試上,抽到了招募親隨的任務。”

“您……看中我?”郭進剽悍的身軀,微微一抖,抬起頭來,射出難以置信的目光。

這么多年來,他處處受人白眼,處處碰壁,投效無門,本以為自己這一輩子,也只能與鋼刀相伴,做一個流浪江湖的江湖客了。

可是,命運便是如此神奇,在他最低谷的時候,卻有人意外地伸出了一條橄欖枝!

“我看中的不單是你,還有你郭氏一門的忠義。”

郭進聞言,哽咽難語。就算他知道江塵這也許是收買人心之語,但也頓時感動的一塌糊涂。

正所謂“良言一句三冬暖”。

而江塵這一句“郭氏一門的忠義”,正是郭進內心深處最柔弱的地方,最需要溫暖的地方。

“小侯爺,單憑你這一句話,我郭進此生,愿誓死追隨小侯爺,生死不棄!”

郭進不擅長豪言壯語,但內心深處有一個極其堅定的聲音,告訴他應該這么做,必須這么做!

江塵對待屬下人,是從來不吝惜的。

當下下令,將郭進的母親接到侯府去,請藥師殿的藥師親自診治。同時讓郭進將宅院大門鎖起來。并讓鄰里轉告周家。

“那周家要鬧事,讓他去我江瀚侯府鬧;若是覺得江瀚侯府鬧起來不過癮,可以去王宮大院,找勾玉公主鬧!”

江塵臨走,卻是留下了這番話。

既然勾玉公主推薦了這郭進,那么江塵也不介意借勾玉公主一把力。

本來,這就是王室欠郭家的。

當初郭進的父親,本是勾玉公主長兄東方駿的親隨,那東方駿當時是太子之尊。

在一次與敵國交戰中,東方駿想立戰功,結果中了敵人埋伏。只有郭進父親血戰殺出,將一條重要情報送回王都,隨后便力竭而死。

由于太子意外戰死,才改立了現在的國君東方鹿為儲君。

改立東方鹿為太子后,當時國內甚至有種說法,說前太子東方駿的死,很可能是有人里通外國,出賣了前太子。而東方鹿初立太子,根基不穩比較謹小慎微,甚至為了擺脫瓜田李下的嫌疑,也沒去理會冒死送回重要情報的郭家,甚至沒將內幕公開。

長久以往,郭進父親的逃兵的名頭,便被傳了出來。

而勾玉公主念在武道恩師郭順郭太傅的恩情,幾次進言,讓東方鹿為郭進的父親洗冤平反。

東方鹿都不為所動。

在他這個層面上,一動不如一靜。像郭家這種凋落的家族,東方鹿也不愿意為他們大動干戈,去翻那些陳年舊賬。

只可惜,這么一來,苦倒苦了郭進。

勾玉公主心懷歉疚,礙于東方鹿,卻不能公開幫助郭家,只能暗中關注郭進。而最近幾年,她經常外出歷練,時間一久,更是疏于關注。

如此一來,郭進的生存空間,便越來越窄,落到了今日這種地步。

勾玉公主自知愧疚,不方便出面,只能委托江塵,向江塵推薦郭進,也算是將功補過。

只是這里頭的曲曲折折,郭進卻是無從得知。

不得不說,郭進在修煉方面,的的確確是一個異類。雖說有祖傳的武技功法,但是郭進的天賦,卻是驚人。

以郭家現在的經濟水平,郭進的修煉,根本沒有任何靈藥輔佐,也不可能有任何靈丹吞服。

可是,他卻憑借自身的大毅力,硬生生修煉到六脈真氣。

要知道,即便是那些集萬千寵愛于一身的諸侯子弟,很多都沒有修煉到六脈真氣!

“雖然很殘酷,但不得不承認,有時候,出身真的能決定命運……”江塵在郭進身上,更加深刻地體會到了這殘酷的現實。

天賦好,有大毅力,但若沒有顯赫的出身,沒有出人頭地的門路,終將成為鏡花水月。

八個親隨的名額,第一個便收了郭進,加上喬白石推薦的兩個侄子,如今已經有了三個名額。

剩下五個,恐怕是不得不回一趟江瀚領地了。

任務時間緊迫,江塵不是拖拖拉拉的性格。收了郭進之后,對他說明了情況,當天下午,便帶著一票手下,朝南疆出發。

有了上次被龍騰侯府偷襲的經驗,這次不管是王室,還是江瀚侯府,都異常重視,沿途派出各種暗哨,先行探路。

而在這般安排下,龍騰侯府有意做一些小動作,也是無處插針。除非此時此刻就跟東方一族翻臉,否則只能作罷。

快馬加鞭,江塵一行,在三天后,順利進入南疆。

南疆地域,與王都又截然不同,透著一股濃濃的南疆風情,不管是從風俗人情,還是地域風貌,都有一種獨特的意味。

江塵從前任的記憶里,也保存了許多關于南疆的記憶。

至少,關于江氏一族的關系,他是理得清的。

波江城外,前來迎接江塵的家族隊伍稀稀拉拉,并沒有多少人。

“果然,小侯爺回歸,跟真正的侯爺回歸,待遇果然是大不相同啊。”江塵嘴角溢出一絲玩味的笑意。

江塵也知道,這怪不得別人。前任江塵造的孽,他在江瀚領的時候,就荒唐無度,到了王都后那些荒唐事,也沒少往家鄉傳。

倒是他最近大出風頭的消息,反而沒來得及傳回來。

如此一來,他江塵的回歸,遭受冷遇是很正常的。

“三叔,小雨。”江塵跳下馬來,熱情地向最前面的兩個人招呼著。

這大概也是整個江氏一族,極少數能夠容忍前任江塵那荒唐無度的存在。

中年漢子江桐,是江塵的三叔,性格敦厚內斂,恪守本分,是江瀚侯江楓最倚重的一個弟弟。

而他身旁一個纖弱少年,則是江桐的兒子江雨。

“塵兒,你這一去王都兩三年,長高了不少啊。”江桐拍了拍江塵的肩膀,眉目中透著一股歡喜之意。

“哥,你回來了!”江雨比江塵小一兩歲,從小走的近,雖然是堂兄弟,卻是一直叫江塵“哥哥”的。

江塵笑了笑:“這次回來有一個任務,我們先回去再說。”

雖然來的人很少,看得出來家族那些人肯定是故意不來,是給自己下馬威,不過江塵并沒有因此動怒。

江桐聽江塵這么說,反而微微有些詫異,心想塵兒在王都歷練了幾年,倒真是成熟了不少。

換做以前的江塵,家族這些人敢不給他面子,只怕此刻已經破口大罵了。

倒是江塵的隨從管家江正,見此情形,臉色陰沉,數度有發作的傾向,卻終究克制住了。

波江城作為江瀚領最大最繁華的城市,也是江瀚侯府核心所在地。整個江家,便是以波江城為核心,輻射整個江瀚領,掌控整個江瀚領。

與王都比,波江城繁華程度略遜一些,但作為南疆第一大城市,卻自有一股獨特的地域風情。

江塵騎在馬上,徐徐而行,一路走馬觀花,與江桐父子有說有笑,卻只字不提任務的事。

不多時,便回到了江瀚侯府。

卻不成想,江瀚侯府門口,卻正是熱鬧。
高雄晉仔 發表於 2014-7-8 09:32
第0067章 挑釁小侯爺?

“別跟我來這套!江桐他早不出去,晚不出去,偏偏我荊某人來,他就出去了?”一個銅鑼一般的聲音,大聲叫嚷著。

江塵等人還沒走近,便聽到此人的叫嚷聲。

“荊酋長,確確實實是出去了。據說是小侯爺要回來,三爺到波江城外去迎接小侯爺去了。”

看得出來,侯府的下人,待人接物還是很客氣的。

“小侯爺?哼!就是那個荒唐紈绔江塵么?”那個破鑼一般的聲音,帶著幾分不屑。

“老子不管他江桐去了哪里,我就在這里等了!”這荊姓男子,語氣十分霸道。

遠遠的,江塵眉頭微微一皺。他如今修煉《順風之耳》,這聽力可是比江桐都強,自然將遠處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荊姓酋長?莫非是紫荊部的荊蠻?”江塵從前任的記憶里,知道江瀚領轄下,有十大部。

這紫荊部,是其中實力最為雄厚的一部,在江瀚領十大部里,算數一數二的存在。

因此,這荊蠻也一直比較霸道。在整個江瀚領,除了江瀚侯江楓能夠壓制此人之外,其他人都要讓這荊蠻三分。

如今聽他這般狂傲的口氣,對江桐直呼其名,可見此人果然是霸道之極。

江桐苦笑一聲,輕輕搖頭:“塵兒,這荊蠻只有你父親壓得住他,等下你直接進侯府,我來應對他。”

看的出來,江桐對這個荊蠻,也是頗有忌憚。

每一個領地,總會有那么幾個刺頭,這個江塵倒是理解。

言語粗俗霸道,江塵也并不是很介意。但若是這荊蠻橫行霸道超過一個度,江塵絕對不會坐視不理的。

誰都不想自己治下,有那么一個不聽話,隨時惹事的刺頭。

“過去吧!”

江塵語氣平淡,騎馬率先走了過去。

“咦!是三爺他們回來了。”侯府的下人們,見到馬隊出現,一眼便看到江桐父子。

只是,江桐父子一左一右,卻是簇擁著另外一個少年人居中。這少年人猿臂狼腰,星眸微動之間,卻透著一股熟悉而陌生的威嚴感。

江桐大喝一聲:“爾等還不拜見小侯爺?”

小侯爺?

時隔三年,江塵身上的變化可謂是脫胎換骨,除了面貌依稀有昔日的樣子,其他方面,不管是氣質還是身材,都已經截然不同于三年前離開江瀚領的時候了。

“拜見小侯爺!”

江瀚侯府內部這些下人,經歷過嚴格的訓練,當下跪拜行禮。

倒是荊蠻一行人,一個個看著首領荊蠻,并沒有行跪拜禮。

荊蠻叉著腰,目光斜睨,舉動頗為無禮,瞥著江塵,上上下下打量一番。

“小侯爺?不好意思,我荊蠻只拜江瀚侯本人。沒看到江瀚侯本人,恕我荊某人不下拜了。”

荊蠻那批手下,也是似笑非笑地站在荊蠻身后,打量著江塵,那表情里不但沒有見到小侯爺那應有的尊重,反而有幾個還擠眉弄眼。

“荊蠻是吧?”江塵雖然心頭微怒,卻也不想當場撕破臉皮,“你拜或不拜,我都是江瀚領的小侯爺。我只問你,今日你帶人在侯府門口喧嘩,卻是為了何事?成何體統?”

荊蠻哈哈一笑:“為了何事?那你要問問江桐了!”

江桐表情有點尷尬:“荊蠻,私人的事,我們私下里談。今天小侯爺剛回來,不要驚擾了他。”

“驚擾什么?他回來更好,正好做個見證。”荊蠻大嘴一咧。

“不管什么事,進去談。在這里喧嘩吵鬧,還要不要貴族的臉面了?”江塵面色一沉,率先進了侯府。

江桐見江塵氣度不凡,也是微微有些詫異,跟著走了進去。

荊蠻嘿嘿一笑,卻也肆無忌憚,跟著走了進去。

進了侯府,上了茶水,各自坐定,江塵才將目光投向江桐:“三叔,到底怎么回事,你說。”

“唉,荊酋長,你我幾十年的交情,彩禮你十年前就收了。難道非要做出這種撕毀婚約的事不可么?再說了,兩個孩子……”

荊蠻一擺手:“打住!你不說孩子還好,你說孩子,那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了。不是我荊某人不守信用,實在是孩子自己不愿意。你也不希望你兒子將來娶了我女兒,兩口子不和,鬧得雞犬不寧吧?”

彩禮,婚約,孩子不愿意。

江塵很快就捕捉到事情的核心了。

敢情,這荊蠻是來撕毀婚約的。

“荊酋長,你說說,是不是對彩禮不滿,嫌少還是怎么?這些都是好商量的。我江家論身份地位,又有哪一點對不住令千金了?”

江桐暗暗克制著自己的憤怒,語氣并不算很硬,試圖挽回什么。

“這些話我荊某人聽過很多遍了。這次來,我不是來聽你說這些廢話的。彩禮我已經帶回來了,你點收一下吧。”

荊蠻顯然不想跟江桐繼續糾纏,他就是來退彩禮,解除婚約的。

一揮手,手下人立刻抬上來六只大箱子。

“彩禮都在這里,一樣不少,江桐,你清點清點吧。沒有什么事的話,我先回部落了。”荊蠻從頭到尾,就沒搭理江塵這個小侯爺。

江桐臉色微微發紅,這荊蠻傲慢的態度,顯然是深深刺傷了這個性格溫和的中年男人。

攏在袖子里的手掌,微微捏緊,拽成拳頭,聲音有些嘶啞低顫:“荊酋長,婚你可以退,但不能退得這么不明不白!你告訴我,這到底是為什么?我江家,有哪一點對不住你紫荊部?”

荊蠻淡淡一笑:“江家對不對得住我紫荊部,這不是重點。首先,你江桐不是江瀚侯,你兒子,將來也不可能成為江瀚侯。第二,我已經說過了,是孩子自己不愿意。彩兒,人家不樂意退婚呢,還是你自己來說說吧。”

荊蠻身后,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女,穿著一身部落服飾,挽了一個發髻,發髻上插著三根青鸞尾毛。

這少女眉目艷麗,小小年紀,卻天然帶有一種柔媚之態,有一種和年齡不符的精明感。

“江雨,老一輩人喝醉了酒,定下的荒唐婚事。彩兒相信,你也不會太當真吧?”

這荊彩兒柳眉微動,脆生生的話語中,自有一股柔媚風情。

江雨比江塵還小一歲,但是大事上卻不糊涂,雖然有些羞澀,但卻說道:“我可以不當真。但是,你們這么做,未必太不將我江家的臉面放在眼里了吧?你們可曾想過,你們這么做,讓我江家顏面何存?”

“顏面?”荊彩兒輕輕一笑,“顏面是自己爭的,不是靠別人給的。江雨,既然你要這么說,我只問你一句話,我如今修為是七脈真氣,一年內就有機會突破八脈真氣,試問,你如今是幾脈真氣?”

這才是重點!七脈真氣,對于一個部落出身的子弟而言,確實算非常了不起的存在了。

畢竟,這等修為,便是潛龍會試的諸侯子弟,也是不多的。

而且,這應采兒還比江塵他們這批人小那么一兩歲。

“你才區區五脈真氣,你可知道,兩脈真氣的差別,在同齡人之間,意味著什么?”

“再者,正如我父親說的,你父親不是江瀚侯,你將來也不可能是江瀚侯。”

江雨張口結舌,訥訥道:“我未來縱然不是江瀚侯,可是江瀚侯是我哥。”

這話一說出來,江雨便感到后悔了。為什么?為什么要向這個勢利的女人解釋這個?

“呵呵,你哥?”荊彩兒帶著幾分調笑的意味,瞥了江塵一眼,“江雨,你別天真了!你覺得,以你這位堂哥平素的那點本事,在虎狼一般的對手面前,能保得住這枚諸侯令么?”

江塵笑了,這荊家果然是圖窮匕見,把最真實的一面說出來了。

天賦的差距,江雨比荊彩兒差多了。

身份地位,江家很可能失去諸侯令,江雨作為江家非嫡系子弟,又能有什么前途可言?

如此一來,荊家退婚的理由,便是昭然若揭了。

一個茶杯被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江家這邊,終于有人忍不住,發作了!

只是,這發作的人,不是江塵,也不是江桐父子。而是江塵身后的仆從管家江正!

在王都見了這么多世面,連王都那些巨頭勢力,都要對小侯爺俯首帖耳,唯唯諾諾;回到這江瀚領一畝三分地,反而是邪了門了?

本來,這就是江家的地盤,江家是說一不二的。任何人在江家面前,都要畢恭畢敬的。

這荊家,太放肆了!

所以,江正怒了!

“荊蠻,你們父女一唱一和,到底搞清楚了沒有?這是在江瀚侯府,這里是江瀚侯的地盤!”江正義憤填膺。

荊蠻冷冷一笑:“主子都沒說話,你這狗一般的下人,瞎嚷嚷什么?”

“我是下人,沒錯!不過,你荊某人似乎忘了,在江瀚侯府,你也是下人。整個江瀚領,我們都是江家的下人!”

“你見小侯爺不拜,還講不講主從有別?”

“你撕毀婚約,還要不要貴族臉面?”

“你女兒不敬小侯爺,還論不論上下尊卑?”

“你不尊主子,撕毀婚約,言語不敬,到底是誰給你們的膽子?你到底是哪里來的底氣?”

江正唇槍舌劍,連連逼問,一發不可收拾。

一時間,倒是讓荊蠻瞠目結舌,無言以對。
高雄晉仔 發表於 2014-7-8 09:32
第0068章 讓你漲漲見識

江塵講究氣度,講究策略,不方便說的話,江正卻是一股腦兒說了出來。

只說的江桐父子連連點頭,深有同感。

倒是江塵,微微一笑,站了起來,走到江雨身畔:“小雨,哥只問你一句,對這個女人,你到底有沒有感覺?”

江雨俊臉一紅:“哥,我跟她從小到現在,每年也就見一兩次,從來沒有過什么深層次的交流,談不上什么感覺。而且,盛氣凌人的女人,不賢惠,我不喜歡。”

“好!”

江塵笑了起來:“千金難買心頭愛,既然不喜歡,那我今日便為你們做主了。這婚約,此刻起,宣告解除。”

“塵兒。”江桐站了起來。

江塵一擺手:“三叔,我是小侯爺,我父不在,江瀚侯府的事,我做主。”

江桐喉嚨微微一動,想說什么,最終是頹然嘆了一聲,又坐了下去,手臂微微發抖,顯然是氣得不輕。

可是,除此之外,又有別的什么辦法?

荊蠻哈哈大笑,得意地站了起來,語氣帶著幾分嘲弄:“小侯爺,哈哈,都說虎父無犬子。小侯爺今天讓荊某人大長見識啊。”

這言下之意,可不是夸江塵,而是嘲弄江塵臨陣退縮。要是換做江楓在這里,怎么可能讓步?

江塵淡淡一笑,目光毫不回避,望著荊蠻:“這就長見識了啊?看樣子,荊酋長果然是見識短淺。”

“哦?怎么說?”荊蠻面色一沉。

“婚約是解除了。不過,事還沒結束。”江塵面色一沉,語氣陡然變寒,“你身為部落,退婚挑釁侯府權威,這是一罪;身為部下,見小侯爺不拜,又是一罪;咆哮侯府,目無尊卑,這是三罪。”

“三罪并罰,給我拿下!”

江塵話音一落,勝字營四兄弟,立刻虎狼一般撲向荊蠻!

江桐一愣,隨即醒悟過來,也是立時下令:“江家甲衛,封鎖侯府,今日來的,一個不要放走!”

也是荊蠻大意,或者說是肆無忌憚。他這次來,雖然帶了一批親衛,但論絕對實力,跟侯府的甲衛還是有很大差距的。

他敢來,是因為江桐一向軟弱,不可能動粗,更不可能在他這個大酋長頭上祭刀的。

可是,他怎么也算不到,江塵這個混世魔王回在這個時候回府,更想不到,這江塵笑瞇瞇的,不動聲色之間,竟然說動手就動手!

最要命的是,勝字營四兄弟,個個都是王都里的好手。其中勝一和勝二,更是九脈真氣強者。

即便是單挑,也能對抗荊蠻。

四人合力,幾個回合,就將荊蠻逼到極為被動的地步。

江塵新收的隨從郭進,也是剽悍之極,一柄鋼刀拼了命地纏住荊彩兒,雖然他只是六脈真氣,但拼起命來,竟然打得荊彩兒手足無措。

隨后,江桐加入戰圈。

江桐也是九脈真氣的修為,他一加入戰局,戰局最后一絲懸念都沒有了。

不到半個時辰,荊蠻和所有隨從,一個不剩,全部拿下。

“江塵,你老子江楓,都沒膽辦我!你竟敢暗算老子!你動了我,紫荊部跟你侯府沒玩沒了!”

荊蠻是真的怒了,他在江瀚領橫行一輩子,除了在江楓面前讓過步之外,從來都是不吃虧的主。

如今居然被人拿下,還上了綁,這對他而言,絕對是奇恥大辱。

“三叔,召集家族所有成員,我要召開族會!”

江塵瞥了荊蠻一眼:“這些人,先秘密關押了。勝一,這些藥丸,給他們服下了,省的他們聒噪。”

江桐以代侯爺的名義,召集江家族人。任何族人都不敢怠慢。

他們不去迎接江塵,是因為江塵紈绔,在他們眼里是沒什么本事的人,所以他們才敢如此放肆。

江桐雖然性格軟弱,但卻是江瀚侯江楓親自委托的代侯爺,一旦動用侯爺權力,江家族人,卻是沒有一個敢忤逆的。

畢竟,江桐拋開身份不說,一身修為,也是江楓之下的第一人!

江家族人,大大小小,竟然有一二百之多。

只不過侯府大殿足夠寬敞,一二百人站進來,也依舊寬敞的很。

江桐父子,站在江塵右側。而江塵的隨從,則站在左側。

“拜見小侯爺!”

“小侯爺回來了,怎么沒人通知一下啊。”

“是啊,前兩天正好出門,都沒得到消息,失迎失迎。”

這些族人,都是很精明的。他們不去迎接江塵,是暗中耍點小聰明。當面見到江塵,那是任誰都不敢隨便撒野的。

江塵目光一掃,微微點頭。

“江正,你來說吧。”

江正跟著江塵,經過藥師殿那次事件之后,整個人的氣質和心態是徹底變了,對江塵那是絕對的頂禮膜拜。

“諸位,先通報一件事。剛才,紫荊部荊蠻父女,在侯府咆哮,目無尊長,不敬小侯爺,已經被小侯爺拿下,秘密關押!”

一開口,便是重磅消息。

“什么?荊蠻被拿下,關押了?”

“這……剛剛還看到荊蠻在侯府門口撒野啊。”

“荊蠻,拿了?”

江家族人,聽到這消息后,個個都是莫名震撼,覺得不可思議。拿下荊蠻了?最重要的是,他們聽出了另外一點弦外之音。

荊蠻咆哮侯府,目無尊長,不敬小侯爺,這罪名讓他們聽起來有點汗毛倒豎。

要知道,他們身為江家族人,卻沒有去迎接小侯爺,論起來,也算是對小侯爺大不敬啊。

想到這里,這些人不論身份地位,一個個都有些緊張起來。

如果江塵要拿這個事大做文章,他們恐怕也難逃一劫啊。

江正淡淡一笑:“你們身為江家族人,大家同出一脈,血濃于水。在江家遇到問題的時候,是團結一致,還是明哲保身。小侯爺想借此機會,看看你們的態度!”

江正這話,是給了一個臺階讓他們下了。

聰明的人,立刻醒悟過來。一名五十多歲的族老笑道:“我江家在侯爺的帶領下,一直都是團結一心的。這荊蠻,幾次三番到侯府撒野,拿下他是正確的,我們無比擁護!”

“對,荊蠻,一個部落酋長,竟敢冒犯侯府權威,該當拿下!”

“小侯爺英明!”

“不愧是侯爺的兒子,我們支持小侯爺!”

這些家伙,都是人精。見江塵連荊蠻這刺頭都拿下了,真要對付族人,那更是不費吹灰之力。

眼看江塵這般,只怕這混世魔王犯渾,連他們一起問罪,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因此,這一個個慌忙表態。一來,他們是自保;二來,作為江家族人,他們也確實沒有理由維護荊蠻。

對荊蠻那傲慢的態度,這些江家族人也是十分厭惡的。只是江桐對那荊蠻都沒辦法,他們自然也沒法多說什么。

如今荊蠻被江塵拿下,他們一來是感到痛快,出了一口惡氣;二來也是迷糊,這江塵,兩三年不見,怎么如此有魄力了?

只是,看著江塵身后那幾個兇神惡煞一般的親衛,這些族人心里頭直打鼓,可不敢多問什么。

江塵倒無意在族人面前抖什么威風,語氣淡然道:“三叔,傳我侯府號令,召集領地大小部落,到波江城來參加部落集會。我有重要的事宣布。三天不到者,視為背叛!”

諸侯令一出,領地各部,自然不敢怠慢。

以最快的速度,趕往波江城。

當晚,侯府內部,江塵則召集了一些聲望地位較為突出的族中長輩,設宴款待。

這些族老,若沒有荊蠻的事,江塵設宴,他們未必一個個都會到。可是如今不比往日,今日見到江塵小侯爺之后,便覺得這事處處透著怪異。

這么一來,請了六名族老,一個個都按時趕到。這些老家伙平素都是人老成精的存在,彼此在侯府門口碰到,相視而笑,都有些尷尬,又有些揣摩不透。

“溪老,這江塵,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

“唉,看不透,老夫也是看不透。你們發現沒有,江塵此子,三年不見,似乎變化很大啊。”一名須發皆白的族老,正是江氏一族中,資歷最老的一名族老,人稱溪老。

“唉,我可聽說了,這江塵在王都荒唐無行,據說連基礎考核都過不了啊。若是讓這小子繼續胡鬧,我江家如何保得住這一枚諸侯令?”

“不像,不像!”那溪老搖了搖頭,“老夫看江塵此子,絕對不像基礎考核都過不了的人。”

“呵呵,說這么多有什么用?先進去看看他要說什么吧!”一個相對年輕一點的族老飄然而入,率先走了進去。

宴席十分豐盛,江塵坐在主位上,江桐陪在左側。

各自按了資歷入座后,江正表現積極,按順序倒酒。

“諸位長老,過去的是是非非,我江塵不想提。今天,我只說一件事,這次潛龍會試,我競爭的是一品諸侯。而這次回來,也正是執行第二個一品任務!這事,還需要各自族老出力,若是各位族老愿意幫忙,請飲下這杯酒!”

江塵舉起杯,自有一股上位者氣度油然而生。

什么?

一品諸侯?一品任務?

這個消息,便是連江桐,也是聽得愣住了,手臂微微一晃,差點驚得連酒水都撒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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