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異界] 無限武俠新世界 作者: 三江水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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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5553 2014-5-3 17:49:12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00 221025
555553 發表於 2014-5-3 20:46
第四十章 屁中取精義


   衡山城便坐落在衡山腳下,依山而建,算是一座山城,天氣陰晴不定,前一刻還是艷陽高掛,後一刻一陣涼風吹過,烏雲掩日,忽然淅淅瀝瀝的下起小雨來。

    蘇陽忙把烈陽溶金心法收進口袋裡免得被淋濕了,頂著雨大步的走進了對面街上的一家茶館,找了張靠窗的桌坐下,見茶館裡並不賣酒,就只能點了一壺衡山雲霧茶,心裡開始考慮下一步的計劃。

    目前田伯光和不戒大和尚兩個人在一起,大約可以抵擋得住三名嵩山高手,但實際上田伯光這傢伙名聲太壞,決不能明目張膽的出現在劉正風金盆洗手儀式上,否則就更坐實了劉正風結交外道邪魔的罪名。

    因此自己給田伯光規劃的任務,主要是暗對付嵩山二代弟,防止他們挾持劉正風的家眷作為人質。

    那麼嵩山名一代高手,顯然不可能由不戒一個人去抗,而且自己並沒有見過嵩山高手出手,摸不透他們的真正實力,因此最多安排不戒對付兩人,而且主要的作用是拖延並非擊殺。

    還剩下四名高手要對付。

    剩下的三個幫手人選,分別是衡山掌門,外號“瀟湘夜雨”的莫大先生,魔教長老曲陽和劉正風本人。曲陽和劉正風暫且不提,這是兩個大頑固、老刺頭、好基友,想讓他們主動對正道人士出手難度太大,但是只要說服了一個,就等於同時說服了另一個,所以放在最後處理。

    莫大的武功應該可以算是這個劇情片段最強的,也許還要略超不戒。更關鍵的是,他的性並不像一般的正道人士那樣迂腐,殺幾個正道高手對於他來說沒有絲毫負擔。

    問題是莫大和劉正風的素來不和,甚至作為衡山掌門,師弟金盆洗手這樣的大事,莫大都沒有出席。雖然他最後殺了大嵩陽手費彬,但並不代表他願意按照自己的安排,去對付嵩山派,或者說以衡山掌門的身份,公然與嵩山派為敵。

    若是他不能聽從自己的安排,對付嵩山大高手便有極大的不穩定因素,說白了,就是賭,用自己這些人的命,去賭莫大是否出手幫忙。

    對此,蘇陽並沒有太好的辦法,想用武力壓製他簡直就是痴人說夢,用情義吧,莫大這把年紀了,早就閱盡世情,再加上他那怪脾氣,八成也不會搭理自己。

    至於用計謀去套住莫大,蘇陽還沒狂妄到認為自己比莫大精明。人家活了七十歲,又是常在市井廝混,閱歷經驗絕不是自己這個有點小聰明的毛頭小夥能比的。

    所以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先接近莫大再說。按照原來的劇情,莫大會在這個茶館出現一次。

    由於下雨和金盆洗手大典的緣故,茶館已經聚集不少江湖人士,不遠的一桌圍坐了幾個腰跨兵器的漢,正在談論衡山這對師兄弟。

    衡山劉正風家大業大,乃是衡山派數一數二的高手,又正值壯年,忽然隱退,江湖人都很是不解,眾說紛紜,這幾日衡山城裡,幾乎處處都在談這件事。

    茶館裡的江湖人士,一大半都是為了金盆洗手前來觀禮的,剩下的些本地人也都知道劉大善人,因此都聽的津津有味,不時的插嘴接茬。

    再稍遠些的一個不起眼處,單獨坐著個駝,臉上貼了極快膏藥,面目醜陋,讓人一看就下意識的不想靠近。

    而蘇陽的眼神,卻偏偏的落在了那個駝身上。

    小林,真巧啊!

    此人,正是喬裝打扮潛入衡山城,打聽自己父母下落的林平之。

    說到林平之這個人,蘇陽對他的印象其實不算差。他幼年過的是錦衣玉食的大少爺生活,卻也家教甚正,頗有俠風。後來為報父母大仇,自宮練那辟邪劍譜,才導致性情大變,連岳靈珊也殺了。

    好好的一個青年男,自宮練劍,性格不扭曲才怪,蘇陽覺得自己要是沒了小**,肯定也得心理變態,誰要是不信誰可以試試。況且父母之仇不共戴天,也許他處理方式有些偏激,但是他又有什麼辦法呢?

    想必林平之在自宮的時候,必然無比的痛苦猶豫,但那時候,他腦裡一定閃過了這樣一幅畫面:母親王夫人被一劍穿心後,還掙扎著想要庇護自己的兒,父親林鎮南臨死前,一張滿是風霜的臉上,布滿了血污和不甘。

    如果你看到你的父母發生這一幕,你會怎麼做?你能怎麼做?

    總的來說,蘇陽認為林平之是個從本質不錯,而後又走上極端的可恨又可憐之人。

    一般人看到林平之,第一想到的必然是從他身上騙取辟邪劍譜,或者去福建林家老宅裡尋找那間寫著辟邪劍法的袈裟,不過蘇陽可沒興趣。

    辟邪劍法和葵花寶典一樣,威力奇大,只要學武之人看了第一眼就忍不住會修煉下去,簡直就像毒.品與之癮君,自己定力未必就能強過岳不群這些人,萬一到時候真一個沒控制住,做出什麼過激舉動,那可就後悔終身了。

    這種事連賭一把也不行,所以乾脆不去想不去看,眼不見心不煩。若非時間不允許,蘇陽甚至想去福建一把火燒了這個害人的東西。

    而此時隔壁桌一個年漢正大聲道:“劉三爺武藝高出莫大先生許多,門下弟又個個勝過莫大先生門下的,莫大先生掌門位已然不穩,而下一代的衡山掌門必然是出自劉三爺的門下。所以莫大先生才多方刁難。劉三爺家大業大,不願跟師兄爭,因此要金盆洗手,以後便安安穩穩做他的富家翁了。”

    周圍幾人點頭道:“原來如此。那莫大先生可就不對了,他逼得劉三爺退出武林,豈不是削弱了自己衡山派的聲勢?”

    那年漢冷笑道:“天下事情,哪有面面都顧得周全的?我只要坐穩掌門人的位,本派聲勢增強也好,削弱也好,管他娘的那許多?”

    蘇陽只當他們在放屁,劉正風的武功遠不如莫大,而莫大的性雖然孤僻怪異,但絕非嫉賢妒能,更像是有什麼傷心的經年往事,讓他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悲傷之難以自拔。

    但就算是屁,也不是毫無用處的。這群人雖然屁話連天,可十句屁話畢竟說出了一句大大管用的真話!

    屁精義,是謂屁精!
555553 發表於 2014-5-3 20:47
第四十一章 狠狠給他一巴掌




林平之坐在桌旁,正在暗想衡山城劉二爺金盆洗手,來了這許多江湖客人,說不定就能打探到自己父母的下落,若是機緣巧合之下,能尋得一位功夫高強的前輩拜師學藝,學得高強功夫報仇雪恥,那就再好不過了。

    如今的他,已經不對家傳的辟邪劍法再抱什麼指望了。

    茶館外忽然響起一陣吱吱呀呀的胡琴聲,聲音甚是蒼涼悲愴,順著二胡聲抬眼望去,只見門外雨檐之下,不知何時來了個唱戲拉琴的老者。這老者身材瘦長,臉色枯槁,披著一件青布長衫,洗得青泛白,形狀甚是落拓。

    胡琴聲甚是凄苦蒼涼,似乎含著道不盡的悲傷往事,正所謂雨聽悲音,家破人無蹤,林平之更覺心酸,眼圈一紅,險些落下淚來,急忙低頭假裝飲茶。

    就在此時,忽然肩膀一沉,被人從一邊重重的推了一把,就聽身邊有人道:“喂,駝,這位能讓給大爺不?”

    他抬頭一看,身邊不知道什麼時候站了個青年男,正惡狠狠的瞪著自己,男手裡端著一隻青花茶碗,腰上一邊插在一柄樣式普通的長劍,另一邊掛著一隻酒袋,看樣也是個尋常的江湖人物。

    林平之怒道果真是墻倒眾人推,人倒霉喝口涼水都塞牙,自己這裡好端端的喝茶,卻又被這漢無故的羞辱。

    他咬咬牙提醒自己,我也不再是那個福州的大公了,一定要忍,萬萬不能一時衝動暴露了身份,被青城的賊殺了是小,若是因此無法營救父母那真是罪人了!於是一聲不吭站起身來,低著頭就要走。

    這位欺負林大公的漢,自然是蘇大公,三江派蘇二爺了。

    見林平之要走,蘇陽卻呵呵一笑拉住了他,道:“跟你鬧笑呢,這麼大張桌,一個人坐反而孤單,都是江湖人,相逢即朋友。”

    林平之面上不露喜悲,只是搖頭道:“這位爺看錯了,小的就是個殘廢,又不會武功,哪裡算得上江湖人。”

    蘇陽卻道:“小哥的話倒也不完全對,不會武功也未必就不是江湖人,只要還有爭名奪利,只要還有人心險惡,便是在江湖之。至於武功這種事嗎,天下之大,高手遍地,我看你根骨也算不錯,難道還怕沒得學?”

    果然,這句話像是一支利箭,準確的命了林平之的要害,他重新坐了下來,眼放光,有些激動的問:“這位兄台,我的確想學武,只可惜沒有門路,不知大哥可否教我?”

    蘇陽淡淡一笑,搖頭道:“我是不行的,不過你看著,這裡有個人卻行。”

    林平之聞言,下意識的朝茶館裡的人望了一圈,這裡江湖人士眾多,卻不知蘇陽說的是誰,於是又望蘇陽,眼神裡盡是疑惑。

    “你這傻小。”蘇陽指了指腳下的地面,笑著問道:“這是哪?”

    林平之傻乎乎的說:“茶館啊。”

    蘇陽耐著性繼續問道:“這茶館在哪?”

    林平之理所當然的脫口而出:“衡山城啊。”

    蘇陽一拍大腿:“對啊,在衡山城裡,你想學功夫,還有第二家嗎?”

    林平之這才恍然大悟道:“哦,兄台說的莫非是衡山派?”

    蘇陽忽然壓低了聲音,幾乎就是湊到林平之耳邊,小聲道:“正是。我雖不是衡山派的,卻有個法,可保你拜入衡山,而且還是嫡傳弟,就看你有沒有這膽了。”

    若是真能進入衡山派,林平之自然是一萬個願意,便是上刀山下火海也願意乾,可轉念一想,這人與我素不相識,怎的會這般好心,於是謹慎問道:“閣下到底是誰,為什麼幫我?”

    蘇陽早就知道他有此一問,點頭沉聲道:“我姓蘇,單名一個陽字,你便是林平之吧?”

    林平之整個人如遭重擊,心頭大震!他化妝之後照過鏡,覺得便是父母當面也未必能認得出來,眼前這人如何得知自己身份,莫非他是青城派弟,暗一路跟蹤自己而來?

    “我與你父鎮南兄乃是忘年交,聽聞你家巨變,特來相助。”蘇陽瞎話張嘴就來,道:“只可惜對付你父母的人武功太高,我也不是對手,但你拜入衡山門下後,你師傅自然會為你出頭。”

    說罷解下腰間酒壺仰頭喝了一大口,將全身功力灌注在右手食指拇指,捏住桌角用力一掰。

    有了“神功之力”加持,三江內力已然被原先高出一籌,又加上精神之力和嗜酒如命效果,蘇陽這一下已然不容小覷,■■一聲輕響,梨花木的桌角頓時被硬生生的掰下來寸許厚的一塊。

    這一下便是要告訴林平之,我雖然武藝不如你仇人,但想殺你卻是不難,不必用什麼詭計,更沒必要誆你進入衡山派。

    林平之神情幾番變化,最後看向蘇陽的眼神已然不像之前那般戒備,顯然有七分信了,但卻並沒有什麼欣喜,反而搖頭苦悶道:“哎,拜入衡山派,哪有如此簡單!前輩若是有心幫我,還請去洛陽金刀王家幫我傳個信,請我外公施以援手,晚輩就感激不盡了。”

    林平之心道衡山擇徒極為嚴格,而五岳劍派和青城派互通聲氣,衡山派又怎麼會一個毫不相干之人去得罪朋友?

    又見蘇陽打扮普通,年紀也不大,想來即便是和衡山派有關,最多也就是個普通的弟,不會是什麼核心人物,因此並不信他。

    蘇陽指著那桌正在談論莫大先生武功不如劉正風的人,對林平之說道:“你去那桌,給那個叫囂的最凶的傢伙一記耳光,罵一句放屁,打的越狠越好,罵的越真摯越妙,而後立刻去門口那拉胡琴的人面前跪下,什麼話都不要說!他不開口,你也不開口!他走到哪,你跪到哪,我包你能進衡山!”

    林平之一愣,那桌人都是江湖漢,自己若是上去就動手,還不被大卸八塊了?但見蘇陽的表情極為認真,不像是說笑,又看了看門口那個拉胡琴的老者,忽然想到了父親曾經和自己談論天下高人,似乎衡山幾位高人的確都是擅長樂器的,只是事隔日久,已然記不太清楚了。

    他轉念又一想,若是真有機會拜入衡山門下,而自己卻因為怕事錯過了這機會,耽誤了救父母的時機,日後再想尋得名師報仇雪恨,只怕難於登天,到時候和死了又有甚區別?

    想到此處,他一咬牙,霍的站了起來,大步走到那名正誇誇其談的漢面前,抬手便在對方臉上狠狠扇了一巴掌,然後大聲怒斥道:“放屁!”
555553 發表於 2014-5-3 20:52
第四十二章 問候你娘


   茶館裡瞬間安靜了下來,連門外的胡琴聲也停了,只剩下雨聲,反而更顯得靜的可怕。

    年人正眉飛色舞的說的興起,吐沫星四濺,忽然之間臉上一疼,平白的被人甩了一巴掌。蘇陽悶壞,讓林平之打的越狠越好,林平之也是實在人,這掌就真運起了全身的功力,這人被打的頭暈眼花,臉上頓時腫起一個烏青發紫的手掌印,連槽牙都打松了,撲通一下栽倒在地。

    他好半天才回過神來,暴怒道:“駝無禮,找死!”爬起來二話不說便拔出腰間大刀唰的朝林平之砍下。

    林平之也不傻,剛才那下能得手,完全是因為出其不意,論真實功夫遠不是這人對手,罵完之後便毫不猶豫的轉身大步朝門口拉琴老者走去,身後那刀便沒砍他。

    他走到門口老者身前,噗通一下跪在雨,任由雨水打濕頭臉,街面污水從衣衫上淌過,臉上神情堅毅,口一言不發。

    被打的年人那裡肯白白挨著一下,就要持刀去追,他身邊一個胖按住了他,冷笑道:“打了人就想跑,沒那麼便宜的事。”

    說罷,雙手一揚,點寒芒脫手而出,呼嘯著奔向林平之上身。

    這胖顯然是個暗器高手,枚暗器出手順序不同,但飛到一半的時候,卻已經是平齊,先後並無差別,而暗器相互之間又分散的極開,呈現品梅花狀,就算有人能截得住一枚,也必然無法及時變招再攔下其餘的。

    眼看枚暗器就要擊林平之,忽然青光一閃,林平之身前陡然憑空出現了一柄細細的長劍,叮叮叮叮一連串脆響,劍尖幾乎在同一時間連續點枚暗器,將之一一擊落。

    若是用肉眼去看,這劍尖就像一分為一般,但實則只出了一劍。

    眾人大驚,這才發現細劍的一頭正握著那拉琴老者的手。

    老者緩緩將細劍從胡琴底部插入,劍身盡沒,原來這柄劍藏在胡琴之,胡琴的把手便是劍柄。

    老者抬起頭望了被打的年人一眼,又看了看跪在他身前的林平之,搖頭道:“胡說八道!”

    也不知他是罵林平之胡說八道,還是罵那年人胡說八道。

    發暗器的胖瞧著散落一地的暗器,怔怔發呆,喃喃道:“衡山三十路回風落雁劍,第十七招‘一劍落雁’,正是劉三爺的絕招,可劉三爺也不過是一劍七雁......”

    要知道刺暗器可比刺雁難得多,能將衡山劍法練得如此登峰造極的,又在衡山城,這老者的身份已然是呼之欲出!

    胖想到此處,,臉上已無半點血色,他毫不猶豫的狠狠扇了自己正反兩記耳光,從懷裡一小錠銀拋在桌上算是茶錢,低頭掩面,急匆匆的出了茶館。

    露出拉琴老者的時候,胖深深一禮,隨即轉身便走,片刻身影便消失在雨。

    拉琴老者看也不看胖,依舊拉著他的琴。

    茶館的江湖人士這才想到,“琴藏劍,劍發琴音”,這老者八成正是“瀟湘夜雨”莫大先生!

    尤其是見到莫大先生這一手驚世駭俗的功夫,無不心寒,均想適才那年人和胖稱讚劉正風而貶低莫大先生時,自己不免隨聲附和,說不定便此惹禍上身,於是紛紛會了茶錢離去,頃刻之間,一座鬧哄哄的茶館登時冷冷清清。

    蘇陽見人走的差不多了,這才站起身來,走到莫大身前,恭恭敬敬的行了個晚輩禮:“莫師伯安好,小侄蘇陽有禮了。”

    莫大抬起頭,仔仔細細的打量了蘇陽一陣。但眼神卻是奇怪的狠,居然含著幾分關懷和欣賞,渾然不像在看他師弟的外甥,簡直就像在看看自己的親外甥。

    蘇陽被他盯的心裡發毛,這老爺看自己的眼神怎麼不不戒還親熱?莫非他也有個女兒要嫁我?

    想到此處不由心發寒,莫大形容猥瑣,又已經十多歲了,若是真有女兒,八成也是個年醜婦,萬一他真去找劉正風提親,這年頭講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娘親舅大,自己連反對的權力都沒有。

    蘇陽正瞎想著,莫大問道:“你既然到了衡山,怎的不去劉府上?成日在外面瞎逛什麼。”

    莫大身為衡山掌門,和劉正風幾十年的師兄弟,對於劉正風的家事也必然清楚,知道自己的身份並不奇怪,於是答道:“正要去,卻聽茶館里幾個無知之人對師伯你不敬,心裡氣不過,便請這位林兄弟一起,教訓教訓他們。”

    莫大掃了林平之一眼,又看看蘇陽,淡淡道:“自己毛還沒長齊,就去教訓別人,兩個小崽武功平平,狗膽倒是不小。”

    “這不是仰仗著師伯你老人家的威風嘛。”蘇陽嘿嘿一笑:“師伯什麼身份,怎可和他們動手,由我們做晚輩的代勞才是正理。”

    莫大站起身,顫巍巍的走進了茶館坐下,搖頭道:“在衡山城裡,劉正風劉三爺那才真正威風八面,我這個糟老頭可沒甚威風。”

    兩句話一說,蘇陽就發現莫大和劉正風哥兩關係的確不行,明顯看對方不順眼。

    但這種“不順眼”,又不是冷漠和仇視,總之給人一種無法言說的感覺,好像並非簡單的性格不合之類的原因,而是有什麼隱情。

    莫非有什麼貓膩?蘇陽暗想,也許說服莫大的法,就著落在他們之間的矛盾起源上。於是跟了進茶館,同時朝林平之使了個眼色。

    林平之倒也乖覺的很,起身跟進茶館,走道莫大身前,二話不說又跪了下來。

    “你這小算怎麼回事,幫我出頭,還一個勁的朝我下跪。”

    莫大似笑非笑的掃了蘇陽一眼:“剛才雨大,我也沒聽清你們說話,是不是你給他出了鬼點?”

    蘇陽點頭,道:“這人叫林平之,福州福威鏢局少主人,被青城派所害,還請師伯能收他為徒,救他父母性命。”

    莫大這次卻未說話,緩緩的閉上了雙眼,靠在座椅之上,似乎在考慮什麼。

    林平之知道這是自己能不能進入衡山派的關鍵時刻,他也不說話,只是不斷的重重的磕頭,連額上都磕出了血來。

    蘇陽知道莫大在想什麼。收了林平之就等於開罪了青城派,他雖然不懼,但終究是江湖同道,為了一個人,而得罪一個屹立江湖百年不倒的門派,這是否值得?

    余滄海這人雖然心胸狹隘,但也是一代武學宗匠大師,況且青城派也並非邪道,前代出過不少德藝雙馨的高人,任憑是誰,為了一個素不相識的小,卻惹這麼大個麻煩對頭,都要好好的考慮一二。

    蘇陽伏在莫大耳邊,輕聲的說道:“師伯,這小悟性不錯,又肯下苦工,人品也算得上俠義。只是他報仇心切,極易急功近利,走上邪道。人之善惡,往往只在一念之間,還望師伯成全。”

    莫大思慮片刻,終於睜開了眼睛,搖頭緩緩說道:“世上善人惡人,不在乎多一個少一個,誰沒有些心酸往事,我一個快要死的老頭,也管不了這許多事。此事還是休要再提。”

    蘇陽還想再說什麼,莫大揮了揮手打斷了他,忽然問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你娘好嘛?”

    ~~~~~~

    說明一下,青城派德藝雙馨的高人並不包括蒼老師~~

    順便求個票吧,推薦沒有收藏多的感覺好失落啊~~
555553 發表於 2014-5-3 20:55
第四十三章 可惡的地球人!!


“啊?”

    “啊!”

    蘇陽連續說了兩個啊,第一個是疑問句,第二個是驚嘆句,然後嘴巴就定格成了o字形,完全可以塞進去一個雞蛋。

    如果是小個頭的土雞蛋,說不定可以勉強擠兩個。

    他是個滿肚壞水的傢伙,心理素質和臉皮都已經練到了一定的程度,一般二般的情況基本震不住他,一向只有他讓別人傻眼的份。但此時蘇陽腦浮現出一個絕對勁爆的信息!

    這個信息讓他的大腦瞬間短路!

    莫大先生居然認識我媽?難道和自己一樣,是個他.媽的地球人!

    這還是蘇陽第一次在“地球人”之前加上“他.媽的”三個字,有生以來第一次如此痛恨地球人!

    我不要雙穿啊!蘇陽大怒,好不容易有了個主角命,怎麼能和別人分享?

    這種感覺就像千難萬苦好不容易追上一個妹,正要入洞房的時候,忽然有另一個男人衝進來理直氣壯的告訴你,他也可以合法的睡你的老婆是一樣一樣的。

    見蘇陽表情怪異,莫大一翻眼皮,居然有些緊張道:“你娘怎麼了?”

    連林平之都傻眼了,忘記了磕頭。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能把表情扭曲成這樣的,心道原來這位蘇前輩自己就是個易容高手,怪不得一眼看穿我的偽裝。

    好在蘇陽很快反應過來了,莫大問的,八成是自己這個身份的娘,也就是劉正風的那位表妹!而不是地球上的親媽。

    可是這也不對啊。開玩笑!哪有人一見面就問候你娘的,這不罵人嘛!

    要是在地球上有人這麼問,自己肯定已經一腳踹過去了,然後補充一句:問候你全家!

    再者一說,武俠世界是古代社會,禮教森嚴,萬萬沒有一開口就問候別人女眷的道理,更何況當著晚輩的面,問候的還是自己師弟的妹妹,這已然是犯了江湖大忌。就算是故人,也必然先問候自己這個身份的老爹,然後順帶才能提到老娘才對。

    張嘴問候別人女眷,這根本就是市井混混的罵人手段,連田伯光這樣的采花賊都自持身份不會去做!

    但看莫大的神情,認真嚴肅,尤其是見自己表情突變之後,那種緊張絕不像偽裝出來的,極為關心。

    “不會是最狗血的三!角!戀!吧?”

    看來有時候看看三俗狗血言情片還是有好處的,在想到三角戀的同時,蘇陽靈光一現,又聯想到莫大和劉正風之間詭異的關係,腦海已經構建出了一個標準的VB武俠愛情故事大綱:

    沉默寡言,家境貧寒的大師兄莫大,英俊多金的師弟劉正風,青春活潑的小師妹,三人同門學藝。大師兄每日教導師妹武功,日久生情,小師妹的活潑開朗敲開了他年男人那顆悶騷的心房,於是不可救藥的暗愛上了小師妹;

    小師妹卻和師弟劉正風青梅竹馬,情投意合,兩人只把大師兄當成哥哥一樣敬重愛戴,,於是大師兄心苦澀難當,又顧忌同門情義,只能黯然選擇了退出,餘生以二胡相伴,曲調凄涼悲催,訴不盡心苦楚……

    這麼一來,就很好的解釋了為什麼莫大明明心是關心劉正風的,但卻多年不與之來往,也難怪一向不喜多事的莫大卻屢次暗幫助令狐衝,原來他心底有“大師兄”情結,看到了令狐衝,就想到了當年的自己!

    可武俠老者給自己安排的資料上,老爹並不是劉正風,而是個手無縛雞之力,家境殷實的讀書人,並且老爹老媽都在三年前相繼去世了。

    也許這個愛情故事,還有自己不知道的支線,但若說莫大和自己笑傲的便宜老媽一點關係也沒,蘇陽打死也是不信的。

    朝林平之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出去在茶館外等候,有這個外人在,莫大肯定什麼也不會說。然後才換上一副悲傷的神情道:“小侄失態了,師伯莫怪,只因我娘已然在三年前離世了,小侄傷心才這般模樣。”

    “什麼!你娘已經死了?”

    莫大整個人握著茶碗的手明顯顫抖了一下,依他的功夫若不是心緒波動巨大,絕不至如此,而原本蒼老的面容瞬間變得更衰敗,額頭上的皺紋深深的刻進肌膚,簡直就像一個隨時會死的普通老人。

    果然有料!蘇陽點點頭,假裝奇道:“當時我已然書信告之了舅父,難道舅父他並未轉告師伯?”

    莫大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嘿聲道:“這種事他怎麼會告訴我?”又問:“你爹身體如何?”

    蘇陽繼續悲痛莫名,甚至用上內功擠出了兩滴眼淚,悲道:“幾乎和我娘先後離世,侄兒在這世上只剩下舅父和師伯兩個親人了。”

    莫大整個人像是被抽空了一般,無力的靠在椅背上,閉著雙目,眼簾微微發抖,顫聲道:“可憐的孩,你舅父還在,定會好好照顧你的,可我又怎算得上你的親人。”

    “母親臨走之前,拉著我的手說,師伯和舅父都是我的親人,要我一般的孝敬。”蘇陽接著忽道。

    莫大終究是個年長之人,閱盡生死離別,並不像年輕人那般沉溺傷痛,很快的就平靜了下來。

    他睜開眼望著劉府的方向,長嘆了一口氣,自言自語道:“師弟啊師弟,你說讓她嫁個讀書人,過相夫教的太平日,不必捲入江湖紛爭,我也應了,卻沒想我們兩如今還都活著,他們卻先去了。”

    蘇陽抹了把眼淚道:“我娘在時,常常和小侄提到師伯。”

    “提我?”莫大搖了搖頭,嘆道:“提我作甚,你舅父瀟灑多金,提提也就罷了,我一個老頭,有甚好提的。”

    蘇陽偏偏不說提了他什麼,反而道:“我娘臨去之前曾說,這世上有三個人最是讓她放心不下。”

    莫大果然更加好奇道:“你娘做姑娘之時,是個大咧咧的潑辣性,什麼事都不放在心上,卻不知心裡放不下哪三個人?”

    蘇陽指著自己道:“這第一個就是小侄我了,小侄自幼頑劣,不服管教……”

    “頑劣不服管教?”莫大忽然打斷蘇陽,像是想到了什麼經年往事,嘴角微微含笑上翹,淡淡道:“這也算不得什麼大事,男孩天性罷了。”

    “是,師伯說的是。”蘇陽點點頭:“當娘的總是關心兒,兒一點小事在娘眼都要大過天去。不過我娘又說,我命好有個好舅父,有位厲害的師伯,將來就算我闖了些禍,師伯和舅父也決不能不管我。”

    莫大微微一笑:“這後半句話,是你自己加上的吧。你娘要是真這麼對你說,豈不是慫恿你去闖禍?”

    蘇陽也不狡辯,嘿嘿一笑道:“雖然未聽她直說,但話的意思,對舅父和師伯您甚是信任,小侄猜測,我娘本意應該也是如此。”

    “還有兩個人呢?”莫大不置可否道:“你爹算是一個吧?”

    蘇陽卻搖搖頭,說:“娘說我爹穩重平和,性不急不躁,又是個普通的讀書人,沒甚好擔心的。她最放心不下的另外兩個人,卻是舅父和師伯您!”

    莫大微微一震,臉色稍稍變幻幾番,斥道:“小胡說,你娘與你舅父乃是姑表親,關心他也就罷了,又有我老頭什麼事。我和你舅父混江湖幾十年,也沒見被誰殺了。有甚擔心的!”

    他雖然是斥責,但口氣卻無怒意,表情也無怒容,反而眉頭舒展,頗有欣慰之色。

    蘇陽聽他每次提到劉正風表妹,便稱呼自己是“老頭”,心裡已然明白七八分。劉正風和他表妹年紀相仿,莫大卻大了接近二十歲,想來當年三人心暗懷情愫之時,莫大便因此而有所自卑,以至於不能放手追求,同意心上人另嫁他人。

    蘇陽先拍了一記馬屁:“我娘常說,舅父的武功江湖一流,師伯您更甚一籌,已然是頂尖高手,倒不是擔心二位的功夫不行。”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尤其是心上人的讚美之詞,更是令人受用,莫大笑著搖搖頭:“你娘嫁給你爹之時,還只是個小姑娘,哪裡懂什麼高深的武功,不過是妹崇拜兄長之情罷了,這話以後不要再說了,免得叫人笑話。不過既然不是武功的事,那有什麼好擔心的?”

    蘇陽知道現在已經到了能否說服莫大的關鍵所在,老天讓自己發現了這麼一樁隱情,自己絕不能錯過,於是飛快的整理了一遍思路,以確保接下來的話,能夠最大化的打動莫大。

    “這….這話我娘說可以,小侄說未免有點不恭敬了,還請師伯恕罪。”蘇陽先行了一個禮,有些忐忑的樣。

    莫大道:“無妨,你原本就是轉述,我和你爹娘都是故人,沒甚不好說的。”

    ~~~~~~~~~

    PS:

    這本書是不是應該改個名字,叫《武林狗仔隊》?

    另外昨天發生了一件很讓我感動的事,我發四十二章的時候求了個票,結果沒幾分鐘推薦票就嘩嘩的漲了一截,這時候我才明白,為什麼有些作者明明賺不到什麼錢,還能堅持寫的原因。鞠躬感謝大家!

    變身露出真面目:那我就再求個票吧,哇哈哈哈!
555553 發表於 2014-5-3 20:57
第四十四章 十年之後,你就長成了君子劍

蘇陽點點頭,道:“娘說,舅父和師伯您二人雖然年紀一大把了,有時候卻和孩沒甚區別,當年同門學藝的時候就經常暗賭氣較勁…..”

    “胡說!”莫大一拍桌:“你舅父也就罷了,師伯我都十有五了,怎生還是孩!”

    蘇陽一縮脖,小聲道:“師伯你說過不怪的,再說了,這話又不是我說的…….”

    莫大瞪了他一眼,揮手道:“你娘也真是的,和你這孩說這些作甚,算了算了,你繼續說。”

    蘇陽道:“就說您和師伯常賭氣較勁,像孩…..”

    莫大翻了蘇陽一記白眼,無奈道:“知道了知道了,說過的就不必再囉嗦了,說下面的。”

    “是是是。”

    蘇陽心好笑,沒想到這位平日給人感覺沉默寡言,性孤僻的莫大先生,也有這樣情緒化的一面,於是連連點頭道:

    “娘說舅舅什麼都好,對朋友也仗義,江湖交遊廣泛,可就是因為太講朋友義氣,江湖道義,不知道變通,往往寧可自己吃虧,也不願得罪朋友,最後難免要吃虧,而且八成是要吃朋友的大虧!”

    莫大一笑:“你娘倒是了解他,師弟的確就是這個性,為了交朋友,甚麼都不管不顧的,連……”

    他話說到一半,忽然打住,岔開話題問道:“那又怎麼說我的?”

    “您卻恰恰相反,師伯武功高,又喜歡獨來獨往,別人想要害你那是千難萬難。但恰恰是因為這個性,導致朋友太少,連弟都沒幾個,說不定連弟都未必能和你一心一意,將來難免是個孤寡鰥獨,凄風苦雨。”

    “鰥寡孤獨,凄風苦雨。”莫大自嘲一笑:“說的倒是準,不用十年,現在已然應驗。”

    蘇陽加重了語氣,接著道:“我娘每每想到舅父遭遇不幸,師伯您晚年孤獨,便滿面愁容,連身骨都日漸虛弱,她常道若是兩位能兄弟齊心,正好互補互助,那她再也沒有什麼不放心的了。小侄再多問什麼,母親卻是不肯再說了,只是不住的嘆氣,似乎頗為自責的樣,我也不知道為甚。”

    莫大搖頭嘆道:“十年同處一山,卻不見面,兄弟齊心,又談何容易?都是黃土埋半截的人了,你娘又何必去記著那些舊事,枉自傷了身。”

    “小侄這次來衡山,聽市井有傳言師伯和舅父不和,但我卻不信,我娘也說過,兩位長輩只不過是鬥氣而已,若論真心,還是猶如親兄弟一般。”

    莫大這次卻不說話了,用乾枯的手指在桌面上輕輕的點著。

    片刻後,他忽然抬頭,指著蘇陽道:“老頭算是聽明白了,你個小說來說去,十句話當怕是有七八句都是自己編的,無非就是兩件事,一件讓我收徒,另一件,就是來說合我和你舅父的。”

    既然話已經說開了,蘇陽也不解釋,正色“不敢有瞞師伯,盼望師伯舅父和好如初,相互扶持,共同廣大衡山,這的確是我娘的遺願,也是我的心願,還請師伯三思。”

    莫大不置可否的點點頭,眼光落向遠處,不再說話,神情大是柔和。

    蘇陽見莫大似乎有所動搖,連忙填上一把火,賠笑道:“收徒嘛,是為了廣大衡山門楣,傳承師伯衣缽,那個余滄海也不是什麼厲害人物,見到師伯怕還來不及,哪裡敢囉嗦半句。至於您與舅父之間,原本就沒什麼不和,更談不上說合二字。”

    他湊過去,小聲道:“我娘說過,這世上的大師兄,對於師弟師妹們,無論他們如何不成器,但心裡都是關心的。哪有不疼師弟師妹的師兄呢,師伯您說是吧?”

    莫大抬手給了蘇陽一個爆慄,瞪眼道:“罷了罷了,這江湖早晚是你們這幫狡猾小的。我就再領一程路,你去把外面那小叫進來吧。至於你舅父嘛,我人在這茶館,一時半會也不會離開,他若是願意來見見我這師兄,腳長在他身上,我也攔不住他。”

    “明白明白!我立刻就去告訴舅父,掌門人到了,請他擺足依仗前來恭迎!”蘇陽大喜,這是老頭要面,找台階下呢。

    然後朝在門外等候的林平之吼了一嗓:“你還不進來磕頭拜師!”

    林平之回到茶館,滿臉的錯愕。誰都知道衡山莫大先生說一不二,又無牽無掛,無論要挾還是勸說,都極難打動,剛才已然明確說了不收自己,自己之所以還沒有離開,只是免得這位好心的蘇陽難堪,卻萬萬沒料到不過短短的一炷香時間,莫大先生居然改了主意。

    他還以為自己聽錯了,見莫大正對他點頭微笑,這才敢相信。

    衡山掌門乃是武林一等一的高手,衡山派比之青城派更是威名顯赫,林平之見有望救出父母,而自己有生之年說不定也能洗刷福威鏢局的恥辱,立時激動的熱淚盈眶。

    他撕去臉上身上易容,恢復了本來面目,先不拜莫大,反而認認真真的朝蘇陽一躬到底,含淚朗聲道:“蘇大哥救我全家,再造之恩,林平之永生不忘!”

    然後才又朝莫大連續磕了三個響頭,口道:“師傅在上,請受弟福州林平之三拜!”

    莫大點點頭:“飲水能思源,倒是個知道好歹的厚道孩。既然你入我門下,我自會出頭救你父母,這點你不必擔心了,但以後卻需打扮成個藝人,跟我遊歷於市井之,見識人生百態,再過不上你之前大少爺的生活,你可願意?”

    林平之點頭道:“弟願意!”

    莫大坐直了身,又正色道:“我知你與青城恩怨,但你入我門後,十年內不得出手尋仇,你可願意?”

    蘇陽暗感嘆,誰說莫大不會交徒弟,這兩條簡直絕了,在社會最底層行走十年,經受磨練,見識人間疾苦和各種詭詐,讓林平之無論從心態、武功、見識三方面都成熟起來,避免走上被復仇火焰衝昏了頭的老路。

    若是果真如此,只怕十年後衡山派要多出一位真正的“君劍”。

    林平之也點頭道:“只要父母安好,徒兒寧可不要一切榮華富貴,願以十年時間煉心!”

    蘇陽哈哈一笑:“那恭喜師伯和林師弟了。師伯你在此處稍坐,我這便去舅父府上!”

    說罷便竄出茶館,朝劉正風府的方向疾奔而去。

    與此同時,心響起了那個機械聲音:

    “改變笑傲劇情主要人物林平之命運走向,獲得武俠隨機點兩點。”

    劉正風府就在衡山城邊緣,離著茶館頗遠,蘇陽生怕耽擱的時間久了,莫大等不及,於是抄了條近路,從一條僻靜的小巷直奔劉府後門。只要劉正風能客客氣氣的來迎莫大進府,莫大理所當然就會參加幾日後的金盆洗手,有正牌的衡山掌門在,諒嵩山的幾個人也不敢硬來。

    才走進巷沒多遠,頭頂忽然閃過一個人影,一個黃衫漢從身後凌空越過落在前方,堵住了自己的去路。

    與此同時,身後也傳來腳步聲,回頭一看,另一個打扮相同的漢,已然攔住了巷口,兩人成前後夾擊之勢,朝自己逼近,面色不善。
555553 發表於 2014-5-3 21:00
第四十五章 意外情況

五岳劍派服飾顏色各有不同,這兩人身上服飾都是嵩山獨有的淡黃色,再加上前後圍堵住自己,分明早有安排,看這架勢,蘇陽便知這是嵩山專門來綁架自己,以要挾劉正風了,於是緩緩的摘下酒壺,咕咚咕咚的喝了個底朝天。

    堵在前面的那名高瘦漢不等蘇陽說話,率先問道:“你便是劉正風外甥蘇陽吧?”

    後面那個漢接嘴道:“師兄放心,我有劉門弟和劉正風全家老幼的畫像,不會錯的。再說你看他這酒鬼樣,不是蘇陽還能是誰?”

    蘇陽暗戒備,臉上卻不動聲色,抱拳道:“正是在下。兩位嵩山派的師兄,卻不知如何稱呼?”

    高瘦漢冷笑道:“告訴你也無妨,我姓史,我師弟姓狄,劉府是不必進啦,咱們單單找你有事,你隨我們走一趟罷。”

    他一報姓氏,蘇陽便想起來了,前方高個叫史登達,後面那個叫狄修,正是他們在金盆洗手之上當眾刺死了劉正風的妻兒女。

    沒想到是這兩人,這下麻煩大了。

    笑傲一書,各派的二代弟好像都是擺設一般,其實不然。林鎮南在江湖其實也算一號人物,青城四秀在林鎮南的眼裡已經是高手,況且在江湖上也名頭不小,若是放眼整個江湖看來,青城四秀已經可以算是普通好手,而未練孤獨劍的令狐衝卻能輕鬆擊敗青城四秀,像他這種五岳劍派二代弟的接觸人物,已經算是高手了。

    眼前這兩個嵩山二代弟,武林地位和令狐衝相仿,更是左冷禪親傳,比起令狐衝來,就算弱只怕也弱不到哪裡去,說不定千丈松史登達還要比令狐衝強上一線。

    蘇陽暗恃,若是單打獨鬥,自己或許能拼掉一個,但小巷極窄,兩人若是前後齊攻,那便是個死一生的局面。

    心思索如何脫困,表面上卻依舊笑著抱拳道:“原來是千丈松史師兄和不見閻王萬師兄,久仰久仰。嵩山派各位師伯師兄來到衡山城乃是客人,若是不進劉府,小弟反而去叨擾,豈不是顯得衡山派不懂禮數,反而讓客人破費。”

    狄修哈哈笑道:“這小還當我們請他去做客呢。”史登達也道:“看你小還算乖覺,我明白告訴你,是我師叔要見你,你不必囉嗦了,跟我們走吧。”

    “我雖不是五岳劍派的人,但從我舅父處論,兩位的師叔我也是我師叔,長輩若是有話,晚輩自當前去應答,這是同門之間的義氣禮儀。”

    蘇陽說著說著忽然臉一沉,道:“可是二位這般前後夾擊,史兄又從我頭頂越過,這又是何意?五岳劍派的同門義氣難道就是跨在他人頭頂?”

    說罷,蘇陽側身一步,做了個請的手勢,道:“若是小弟有什麼不對之處,還請兩位師兄明示,小弟定然給個交代;若是沒有,也請史師兄給小弟個交代。算是全了五岳劍派的義氣,不至辱沒嵩山俠義道領袖的名頭。”

    無端的侮辱江湖朋友乃是大忌,令狐衝打了青城弟,明明是仗義行事,卻還是被岳不群一通暴打,險些被逐出師門,可見名門大派門規森嚴,弟在外一切行為,必須能對江湖朋友交代的過去。

    交代,這兩個字歷來被江湖人看得極重。敢做敢當,有種做,你就要想到後果,敢於承擔後果,勇氣絕不是不計後果的衝動。

    不管對與不對,這便是武林的規則,除非你有重新制定規則的能力,否則就必須遵守。

    張翠山用自己的命給了天下武林一個交代,喬峰也用自己的命給了遼人一個交代。

    若是平時,史登達無論如何也要為自己的無禮行為付出代價,嵩山派也不會護著他,但顯然現在並非“平時”。

    狄修哼道:“我師兄越了便越了,你想怎樣?”

    蘇陽還要說什麼,史登達忽然臉色一變,皺眉道:“這小使詐,此處離劉府極近,他在拖延時間!”

    說罷就拔出腰間長劍指向蘇陽,同時對狄修喝道:“休要和他廢話,制住他速速帶走!”

    不等狄修有任何反應,蘇陽猛然轉身,青鋼劍已然出鞘,合身便朝狄修撲去。

    剛才囉嗦半天,就是為了拖延時間,劉府只要有人看見巷裡有嵩山弟,必然會有劉家弟趕來迎接,到時候自己就能脫困,但既然已經被看穿,那便沒什麼好說的了。

    一個字,打。

    蘇陽一出手便是夢十三劍最簡單也是最快的一招,百世一夢,青鋼劍化成一道青光,直奔狄修咽喉。

    柿撿軟的捏,印象狄修武功相對較弱,只要自己能一劍得手,再去對付史登達把握就大了很多。

    蘇陽和狄修之間的距離,比起當日在回雁樓頭和田伯光要遠上許多,但狄修萬萬沒料到蘇陽居然會說著說著就暴起出手,而且還是向站在他身後的自己出手,一時沒反應過來,愣在原地。

    青鋼劍轉瞬即至,眼看就到了狄修咽喉,忽然身後傳來一股勁風,直奔自己後腦。

    聽這聲音,蘇陽便知是史登達出手,攻擊自己之必救。

    拼命的奧義,是抱著必死之決心,把別人的命拼掉,而不是抱著必死的決心幹掉自己,那不叫拼命,那叫自殺。這種買賣蘇陽可不做。

    於是轉身便是一招黃粱一夢,劍光化成點點炫目光彩,朝史登達迎去。

    史登達第一次見到這般絢麗奪目的劍法,還當是傳說的“千變萬化衡山雲霧十三式”,他聽說過這門功夫的厲害,立刻撤劍護身。

    不等蘇陽一招使完,身後又傳來風聲,卻是狄修出劍了,只得再次回放。

    三人便在小巷鬥在一處。往往蘇陽一劍攻向史登達,招式還未使出一半,就被狄修逼得撤劍放手,剛要去攻狄修,史登達的大劍又到了,僅僅數招一過,蘇陽便覺得難以抵擋。

    況且嵩山劍氣象森嚴,使將出來如同長槍大戟,黃沙千里,便似千軍萬馬奔馳而來,巷狹窄僅僅夠長劍揮舞,輾轉躲閃卻是不易,片刻巷便已被二人劍光籠罩。

    又打了幾招,蘇陽已有敗像,但一時間卻也難以拿下,史登達面露急色,生怕夜長夢多,被劉正風弟撞見,朝狄修使了個眼色。

    這二人同門學藝多年,心意相通,配合頗為熟練,忽然間同時使出一招“天外玉龍”。

    這招原本是長劍自左而右急削,但敵人可退,也可向右閃過。兩人前後夾擊同使一招,正好互補,不留任何死角退路。

    蘇陽匆忙躲過了狄修一劍,卻覺得右肋一涼,緊跟著就是一陣劇痛,已然被史登達狠狠砍,頓時鮮血四濺,手青鋼劍再也拿捏不住,叮噹一聲掉在地上。

    “豁出去不要這張臉了!”蘇陽深深的吸一口氣,就要大呼舅舅救我,希望自己走運,正好被劉府裡的人聽見。

    見蘇陽吸氣張嘴,史登達和狄修分別躍上,兩人雙手連連擺動,點住了蘇陽幾個大穴,蘇陽身一軟,人便癱了下來,這叫聲也就卡在了嗓裡。

    ~~~~~

    這周事比較多,所以有時候一更,下周爭取保證每天兩更
555553 發表於 2014-5-3 21:02
第四十六章 穿喉裂蛋掌


  蘇陽剛躺下,狄修便從身後拽出一條大麻袋套在蘇陽頭上,又把他的身塞了進去,和史登達一人抬頭一人抬腳便朝巷外疾奔而去。

    蘇陽人在麻袋之,傷口處劇痛無比,血更是不要錢一般的朝外流,心知剛才史登達這一劍可是結結實實的砍了自己,若不是他要留下自己的活口要挾劉正風,恐怕自己現在已然沒命了。

    饒是如此,肋下傷口也是又寬又深,至要稍微動一動,便是一陣痛徹心扉,難以積攢力量。

    走了一段路,周圍漸漸的安靜了下來,似乎到了個人少僻靜處,兩人腳步忽然停了,就聽麻袋外狄修忽然奇怪的咦了一聲,然後道:“師兄,我點了他三處穴道,其一個是止血的,他怎的還流血不止?”

    史登達也是道:“這倒是奇了,我也點了他一處止血的穴道,免得流血過多死了,幾位師叔處不好交代。”

    狄修拍馬屁道:“定然是師兄功力又精進了,那一招天外玉龍使得好生漂亮,八成是劍上的真氣震壞了他身,連穴道也止不住血了。”

    史登達道:“少說這些廢話,我再點一遍他的穴道,你去前方那個酒館討些碎布手巾之類的來,好歹給他止住血,就算送到之後死了,我兩也能少擔些責任。”

    狄修應了聲是,蘇陽便聽一陣腳步聲漸漸遠去,然後頭頂一亮,麻袋被人揭開了。

    史登達可沒有隔著麻袋辨認穴道的功夫,解下麻袋之後,先是探了探蘇陽的鼻息,見他鼻還有熱氣呼出,心才稍稍放心,然後蹲下身湊在蘇陽身邊,就要在他腰肋之間的穴道上再點幾下。

    他手指剛伸出來,還沒碰到蘇陽身體,忽然就見蘇陽猛地睜開了眼睛,朝著他嘿嘿一笑。

    史登達心大驚,這人到底死的活的,若是死人,怎會睜眼朝我笑?若是活的,怎生笑的如此陰森恐怖?

    還沒等他想明白這個問題,咽喉上忽然傳來一陣劇痛,眼前一花,連呼吸都無法做到,他下意識抬起雙手捂住咽喉,卻摸到了脖上一個大大的血洞。

    他心驚駭莫名,口發出荷荷的聲音,倒退幾步摔倒在地上,兩條腿抽動幾下後便不再動彈了,坐了個真死人。

    蘇陽見一招得手,這才松了口氣。

    剛才劍之後,見二人收劍提指朝自己躍來,蘇陽便猜到對方意圖,連忙用白玉京的經脈逆行之法轉移了穴道,這一路之上便在等待機會,積攢力氣,終於等到史登達落單。

    但自己青鋼劍已然在受傷之後,被史登達取了去掛在腰上,手裡無劍又如何對付他?

    風清揚曾經對令狐衝說過這樣一句話:蠢才!手指便是劍。那招‘金玉滿堂’,定要用劍才能使嗎?

    是啊,人體何處不是兵器,那招‘一劍入夢’,定要用劍才能使嗎?

    精神之力在生死危機關頭往往才能發揮出最大的作用,蘇陽立掌為劍,讓史登達入了夢,永遠入夢,再也醒不來了。

    這才是拼命。

    .....

    片刻之後,又是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狄修手裡拿著幾大塊破布大步的急匆匆的趕了回來,破布上滿是油膩,還散髮著濃濃的酒味,居然是那酒肆用來抹桌的抹布。

    他一眼便看見了師兄雙目圓瞪躺在地上,咽喉上有一個大的可怕的血洞,不遠處,劉正風的侄也是滿身血污,伏在地上一動不動。

    見師兄咽喉血洞甚至可怖,寬近三寸,傷口周圍平滑,顯然並非被普通長劍所傷,更像是被什麼奇門兵器擊。而蘇陽的長劍也還掛在師兄的腰上,狄修只當是又來了什麼高手,立刻拔出配劍,警惕的朝周圍望了一圈,嘴裡朗聲道:“五岳劍派辦事,哪位江湖朋友看不過眼的,還請現身指教,暗使詐,算什麼好漢!”

    他連續問了幾聲,周圍卻無人應答,只有幾聲鳥叫蟲鳴,又看周圍地勢開闊難以藏人,這才稍稍放心,心道應該不是劉正風那老兒,否則還不救了他外甥離開,說不定是嵩山派的對頭正巧路過,撿了個便宜。

    這幾年嵩山派甚是威風,行事也霸道,得罪了不少江湖人士,偶爾有師兄弟下山落了單,就死的不明不白的,也是有的。

    狄修暗道走運,要是剛才和師兄易地而處,他去酒肆自己留守,說不定現在死在地上的就是我了,正所謂死師兄不死師弟,實在是他娘的阿彌陀佛玉皇大帝保佑。

    胡思亂想片刻後,他眼珠一轉,又想這下正好,回去後我就說路上遇到對頭,師兄戰死,我苦戰不退,豁出命去才搶了這小回來,到時候一人獨領全部功勞。

    他嘿嘿一笑,走到蘇陽身邊,就要彎腰去把蘇陽抗上肩頭。

    還沒彎腰,狄修忽然停住了身形,眼珠又是一轉,手長劍忽然刺出,噗嗤一聲,在蘇陽大腿上穿了個透明的窟窿。

    見蘇陽被刺了一劍,依舊伏在地上一動也不動伏,只是口鼻含糊不清的哼了幾聲,狄修這才徹底放心,彎腰去背蘇陽。

    蘇陽忍住痛心卻破口大罵,連狄修祖宗十八代都罵了個便。

    自己傷重,若是逃走必然被狄修追上,只能引得他來背,正好乘機在廢了這傢伙。誰想到他居然還補了一劍,也不知捅到大動脈沒,反正是太疼了。

    沒想到啊沒想到,遍地高手隨處詭計的長生劍裡,自己屁事沒有,反而在笑傲裡被幾個小嘍囉又砍又捅的。

    感覺到狄修把自己的身體翻了過來,距離已經極近了,蘇陽暴起出手,五指緊合,掌如利劍,同樣一招一劍入夢就朝狄修咽喉奔去。

    手去到一半,心忽然一動:須得留這人一條命!於是硬生生的改變了手掌方向,朝他小腹擊去。誰知這狄修個本來就矮,又是彎著腰在,這一記掌劍下壓,沒擊他的小腹,反而隔著褲,重重的擊在狄修胯下。

    這還了得!狄修眼珠陡然凸出猶如死魚,整個人原地跳起老高,張大了嘴卻發不出聲音,一張臉漲得通紅,兩腿緊夾,捂著褲襠不停的原地轉圈。

    他蹦躂了幾下,似乎一口氣沒接上來,痛的暈到在地。

    連續兩次擊敵,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又被狄修這王八蛋在大腿上刺了一劍,蘇陽只覺得渾身無力,成一個大字型躺在地上,連一個小指頭都不想再動彈了,哪怕就這麼躺死在原地都好。

    深深的呼吸了幾下,掙扎著爬到了史登達的身邊,從他腰上解下自己的青鋼劍,撐住身體重新站了起來。

    眼前已是衡山城外,周圍四下無人,遠遠的似乎有個酒肆。

    蘇陽狠狠的咬破舌尖,強行提起精神,用劍當拐杖,一瘸一拐的朝酒肆走去,只希望喝上一肚的酒,激發嗜酒如命的效果,讓自己恢復幾分體力,拖著昏迷的狄修回到衡山城,讓他在劉正風和莫大面前說出嵩山陰謀。

    想到莫大,蘇陽又是一肚氣,自己連“老娘”都“出賣”了,好不容易哄得莫大願意與劉正風同歸於好,這下倒好,也不知自己趕回去的時候,莫大還在不在茶館。

    萬一莫大久等劉正風不至,還以為是劉正風故意拿架不去,反而更加惱怒,到時候就麻煩了,不要說出席金盆洗手,恐怕就完全不會搭理劉正風這檔事。

    想到此處,蘇陽咬著牙加快的腳步,來到酒肆前,大叫一聲:“老闆上酒,越多越好,越烈越好!”

    酒肆外有個涼棚,棚下也無旁人,裡屋的門簾內傳出個少女的聲音,銀鈴一般,笑道:“爺爺你看這人,都快要死了還念念不忘喝酒,真是個大大的酒鬼。”

    隨著這聲音,酒肆簾被人揭開了,從裡面走出兩人,一老一少,老者一身黑衣,少者卻是個十三四歲的綠衫女童,一張臉蛋清秀可愛,正俏生生的看著自己。

    這兩人正是魔教長老曲洋和他的孫女曲非煙,嵩山對付劉正風,找的由頭就是劉正風和曲洋結交。看到這兩個人,蘇陽頓時怒火燒,不可抑制!

    王八蛋!老為你們打死打活,你們卻在一邊袖手旁觀,他.媽的就為了一個狗屁不通的誓言寧可看著我死也不出手?

    於是再也忍不住,一口血噴出,眼前一黑,耳邊嗡嗡作響,癱倒在地。

    “告訴劉正...莫大,在...茶館等........帶上...嵩山狄修....”

    蘇陽掙扎著說完這句話,便一頭暈了過去。

    ~~~~~

    這一堂課我們學習的武功是:穿喉裂蛋掌!

    求票啊,穿喉碎蛋掌換票票啊,學會了保證沒人敢跟你你搶妹啊…..
555553 發表於 2014-5-3 21:04
第四十七章 統一戰線


人在昏迷,腦海有時候反而會閃過一些清醒時候很難留意到的細節。

    蘇陽猛地驚醒過來,一身的冷汗。

    一直被自己都忽略了一個關鍵的變數,這變數但一旦發生,就會使得自己所有的計劃功虧一簣!

    …….

    劉正風府。

    一個身穿醬色繭綢袍、矮矮胖胖的年人正站在床邊,見蘇陽的傷口又裂了,眉頭一皺,運指如飛的在他身上連續點了幾下。

    這人便是衡山劉正風劉三爺,蘇陽的“表舅”。

    “你從醒來便開始又罵又叫,沒有絲毫名門正派風範也就罷了,卻又把傷口崩壞了三四次,自己找死不成?”劉正風不悅的一揮手:“大年,給他上藥。”

    劉正風弟向大年一邊給蘇陽抹藥,心卻暗自吃驚。這天香斷續膏是恆山祖傳獨門秘制,外人求之不得,就是一般恆山弟身上也不過帶著二三兩以備不時之需,恆山派儀琳師妹送來的這一大盒怕是有好幾斤,也不知表少爺從哪來的這麼大的面。

    蘇陽攤開身,呈現一個大字型躺在床上,任由向大年給自己涂上厚厚的一層斷續膏,委屈的大聲道:“舅舅你還猶豫什麼,等著嵩山派把咱全家斬盡殺絕嗎!”

    劉正風重重的一拍桌,怒道:“我五岳劍派同氣連枝,你雖不是衡山派弟,但是我外甥至親,嵩山前輩讓你去回話你去便是了,嵩山派乃是五岳俠義道領袖,怎會暗害你一個晚輩!”

    蘇陽的聲音比劉正風更大,簡直要掀了房頂,叫道:“那死太監已經招了,嵩山派要在金盆洗手儀式上對付你,就是來綁架劉家家眷作為人質,舅舅你還不相信嘛!”

    “再亂說我非撕了你的嘴!”

    劉正風已然接近暴怒,一掌拍在身邊的桌案之上,只聽一聲悶響,桌案轟然垮塌,他寒聲道:“你下此重手,打傷嵩山弟,必然是怕我追究,便逼狄師侄說出一套左盟主要對我不利的說詞,他命懸你手,自然是你讓他說什麼他便說什麼,你當我會信!”

    蘇陽大聲反問道:“死太監招供的時候你也在場,他若是被逼的,為何不向你告狀!”

    劉正風冷哼道:“狄師侄被你傷成那樣,腦已然不太清醒,又見你是我的外甥,心自然害怕,生怕你事後報復,不敢說出實情也是常理。我本想等他傷勢稍緩些再問,誰知他卻重傷不治死了。你恐怕就是知道他會死,才把一切賴在一個死人頭上,好死無對證!”

    蘇陽仰天長笑,渾身氣得發抖,連床都在晃,他一咬牙,大聲問:“那狄修說你結交魔教長老曲洋也是假的了?”

    此言一出,房間裡頓時安靜了下來,向大年嚇的臉色比蘇陽還要白,忙低聲道:“表少爺,這話可不能亂說!”

    蘇陽冷笑:“你問問你師父,我是不是亂說!”

    劉正風沉默片刻,忽然長長嘆了口氣,道:“不錯!曲洋曲大哥,我不但識得,而且是我生平唯一知己,最要好的朋友。”

    “那便是了!”蘇陽道:“嵩山派就是抓住你這把柄,要你去殺曲洋,否則便殺你全家,你去是不去?”

    劉正風道:“曲大哥雖是魔教人,卻已經多年不回黑木崖,況且我和他曲大哥相交,只是研討音律,我金盆洗手之後,他也退出魔教。既無惡性,也無惡行,我又為何要殺他,”

    “那你就等著左大盟主來殺你全家了?”蘇陽冷笑道。

    “小孩胡說八道!”劉正風正色道:“江湖罪不及妻兒,殺人全家的做法,和魔教妖人有甚區別。休說左師兄乃是五岳劍派盟主,就是隨便一個五岳普通弟,也決計做不出這種事。你勸我先下手為強去害嵩山派的朋友,更是萬萬不可!”

    “況且就算左盟主有甚不滿,我金盆洗手後,再也不問江湖事,不動武功,結交些朋友又怎麼會招來滅門之禍?”

    劉正風這番話說的也算有理,可惜蘇陽卻聽不進去,拼命的扭動著身體,像是要從床上氣得跳起來,吼道:“你當他做不出來,你自己想想,自從他當上盟主以來,合併五岳劍派之心已經昭然若揭,只不過各派反對聲音極大,他現在就是拿衡山派開刀,借這個由頭想要你的命,除掉莫大師伯的臂膀!你倒好,非但不自保,連莫大師伯也得罪了,他在茶館等你,你卻偏偏拿架不去。”

    “我已經要退出武林了,還去作甚。”劉正風不耐煩的一揮手,道:“後天之後,五岳劍派並與不並,也與我無關!”

    “你以為還有後天之後呢!”

    蘇陽像發了瘋一樣哈哈大笑:“後天就是劉府上下的死期!你信不信,今天是找理由對付你衡山派,明天說不定就輪到華山,後天是泰山,大後天就是恆山,等所有反對左冷禪的人都被鏟除了,他就開始五岳並派,最後先誅少林,再滅武當,鏟平魔教,一統江湖。到時候,你就是武林的罪人!”

    劉正風似乎是再也忍受不了這個放肆的外甥,臉上青氣一閃而過,寒聲道:“你害死兩名嵩山弟,這筆賬總是要向俠義道的朋友有個交代的!”

    “人家要殺你親人,你不去要給交代,反而要給人家交代!果然是好漢啊。”蘇陽譏笑道:“你要如何?”

    劉正風眼神閃過一絲狠色,厲聲道:“依著你的性,早晚要闖下天大的禍事,到時候恐怕連命都保不住了。我今日廢了你的武功,你要知道,其實是救你!”

    “什麼!”

    蘇陽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劉正風,片刻後怒極反笑,大吼道:“你這懦夫,人家欺負到頭上來了,你反而犧牲自己人去討好…..”

    不等蘇陽說完,劉正風眉頭一皺,手掌重重的印在蘇陽胸膛之上。

    只聽■一聲悶響,蘇陽口噴鮮血,頭一歪,又暈了過去。

    劉正風長嘆一聲,對向大年揮了揮手,道:“派幾個機靈點的師兄弟,把表少爺送回老家,留下點錢財讓他能渡過餘生,哦,這盒天香斷續膏也帶著吧。”

    不多時,劉府後院的角門悄悄的開了,兩名劉府弟伸頭出來向四周查探一番,確認無人之後便轉身從府抬出來一頂軟轎,門外早已有一高一矮兩人接應,抬著轎就走。

    兩個腳夫雖然抬著一個人,卻腳下如風速度極快,居然都是難得一見的高手,轎抄了一條小路,片刻便遠去了。

    ………….

    蘇陽躺在轎裡,眼睛亮的發光,渾然不像受了重傷的樣,從胸口緩緩的掏出來一塊鐵板。

    鐵板一面粘著厚厚的一層棉花,另一面有個深陷的手印。

    “厲害啊!”蘇陽望著這個手印,心有餘悸,這幸虧是演戲,不然這一下不要說自己武功,就是連小命也廢了。

    饒是有鐵板護身,棉花減輕震力,但是那一掌掌力波及,卻又把肋骨的傷口震裂了,蘇陽從軟轎裡取出天香斷續膏再次抹上。也幸虧有這靈藥,一般的外傷,只要沒傷到髒腑,涂上去立刻止血生肌,否則自己故意裝作大怒,幾次崩裂傷口,早就流血過多死了。

    就在此時,械性的聲音響起:

    “

    短時間內多次受傷,多次使用二品靈藥,藥理學技能提升,‘病人’稱號升級為‘藥罐’;

    稱號效果:熟悉常用藥材的功用、外形等特徵,獲得普通藥物‘止血散’配方;

    備註:你還活著,這本身就是一個奇跡。

    ”

    緊跟著,很長一段草藥的信息在腦飛馳而過。最後是一張“止血散”的藥方,止血散比起天香斷續膏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但是在古代武俠社會,這也算頗為有效的外傷藥了。

    轎又走了一陣,在一個偏僻處停下了,前方的一名轎夫摘下頭頂的斗篷,居然是個大光頭,他轉過身來,粗聲粗氣的問道:“我說蘇陽,你到底在搞什麼鬼?”

    後面那個轎夫也是嘿嘿怪笑,道:“我田伯光也算見慣了江湖陰謀詭計,卻絲毫看不出蘇兄你的用意。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蘇陽說道:“統一戰線這種事你們肯定不知道,蔣乾盜書聽說過吧?”

    兩名轎夫同時點點頭,前面那不戒和尚還沒反應過來,田伯光卻恍然大悟道:“你和劉三爺這番話,是故意說給別人聽的?難怪聲音叫的這般大,我在後院隔著一道墻都聽得一清二楚。劉府附近滿是江湖人士,你這話不用半天,怕是就能傳遍了衡山城。”

    “正要如此。”

    蘇陽點頭道:“我昏迷忽然想到,畢竟結交魔教乃是大忌,金盆洗手儀式上,在場的正道高手猛然聽見這個消息,萬一助嵩山派,我們的麻煩可就大了。”

    原著其他正派高手之所以沒出手,只是因為劉正風當時已經落了下風,任人宰割,他們沒有出手的必要。但一旦情況逆轉,代表著“正義”一方的嵩山派落了下風,那正道高手還會不會作壁上觀?

    一旦他們出手,那自己所要面對的就不僅僅是嵩山大高手了,十大高手說不定都不止!

    田伯光細想之下頓時冷汗淋漓,驚道:“這我倒是忘了,我們幾個人可擋不住那許多高手。”

    蘇陽點點頭道:“所以我說的那些話裡,先是爆出嵩山擄人要挾的下三濫手段,讓人一聽就先入為主的認為嵩山理虧,然後再和我舅父一問一答,說明和曲洋結交並不算大惡。當然了,正邪雙方仇恨極深,所以這恐怕還不足夠說服正道高手。

    那麼我最後指出左冷禪的真正的目的是削弱反對他的力量,合併五岳派,那段話才是真正的殺手■!

    正道高手就算不完全相信,也必然將信將疑,把他們的注意力從我舅父結交魔教,轉移到嵩山妄圖吞併各派上。再加上我的苦肉計博取同情,樹立我舅父大義滅親的光輝形象,讓別人相信,劉正風是個寧可自己身死,也不會對不起朋友的漢。到時候,那些正道人士就算不出手相助我們,也不會相助嵩山派。只不過這些話若是舅父當面和那些正道高手說,就顯得有些做作了。有時候偷聽得到的消息,反而更令人信服”

    “這倒是不錯。”田伯光問:“但這話若是傳來嵩山派的耳朵裡,他們豈非有所防備?”

    “所以我最後一定要假裝被‘廢了武功’,麻痺嵩山派,這樣在嵩山派看來,為了不和嵩山衝突,連親外甥也捨得下手廢了,我舅父的確懦弱可欺。而唯一知道真相的我又回了老家,他們非但不會有防備,必然會更加氣焰囂張。”

    不戒拍了拍腦門,瞪大眼睛感嘆道:“你腦轉的真快啊,醒來半天不到就想到這許多事。”

    蘇陽笑道:“你當我真的昏迷了兩天兩夜不成?其實曲洋前輩送我去劉府的第二天我便醒了,當時我舅父、曲洋前輩以及師伯莫大先生都在,狄修那小是個軟蛋,一審之下便道出了嵩山陰謀。我舅父聽完勃然大怒,只是若是我們先發制人,能不能得手暫且不論,但道理上卻站不住腳,說不定反而會被嵩山派拿住把柄,引得江湖正道群起攻之,所以必須引的嵩山先動手。”

    “那我們做什麼?”田伯光問:“你變了原先的計劃,我們豈非不用參加了?”

    蘇陽的眼漸漸的眯了起來,嘴角浮上一絲古怪的笑容:“原先的計劃稍做調整,後天金盆洗手儀式上,我會給嵩山派一個大大的驚喜。”

    ~~~~~~~~~~~~~

    為了避免大家虐心,這一章就不分開了。
555553 發表於 2014-5-3 21:07
第四十八章 洗手



這天是劉正風金盆洗手的正日,待到將近午時,不斷有遠客流水般涌到,一時大廳上招呼引見,喧聲大作,又有不少至親摯友,便私下小聲議論什麼,似乎都和劉正風府邸內前幾日的一場大吵有關。

    五岳劍派之,泰山掌門天門道人,華山掌門岳不群更是親來道賀,這面可大的狠了,劉正風親自出門迎接。除此之外恆山定逸師太也帶著一眾恆山女尼前來,其一個俏生生的小尼姑自從入了劉府,便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四下張望,似乎在尋找什麼人。

    劉府的眾弟指揮廚伕僕役,裡裡外外擺設了二百來席。待得群雄紛紛坐定,僕役流水價般的送上酒水菜肴,卻無人動筷,院上千道目光則是望向正廳之內。

    正廳內,一張茶几擺著一隻金光燦爛的黃金盆,盆已盛滿了清水。只消劉正風的雙手朝著盆內一放,沾了一絲清水,從此江湖便再也與他無乾。

    劉正風笑嘻嘻的走到廳,抱拳團團一揖,朗聲說道:“眾位前輩英雄,眾位好朋友,遠道光臨,劉正風實是臉上貼金,感激不盡。兄弟今日金盆洗手,也請眾位作個見證。”

    他右手一翻,從袍底抽出長劍,朗聲道:“從今而後,劉某絕不再問江湖上的恩怨是非,門派爭執。若違是言,有如此劍!”說完雙手一扳,拍的一聲,將劍鋒扳斷成兩截,順手讓兩截斷劍墮下,嗤嗤兩聲輕響,斷劍插入了青磚之。

    按照武林規矩和處事禮儀,此時便該各人應紛紛向劉正風道賀,恭維他甚麼“福壽全歸”、“急流勇退”、等等才是,可是前兩日劉正風府內一番大吵大鬧,其內容已然傳遍了衡山城,在坐的數百人,各有心事,也無人說話,且大多顯得心不在焉,眼神不住的朝大門外掃去,似乎還有什麼重要人物未至一般。

    在這些江湖豪客心,這恭維話若是說的早了,劉正風今日卻洗不了手,我不是自己打自己臉嘛。

    岳不群撫著三綹長須,說道:“劉賢弟,大家都是好朋友,我也不避諱了。你外甥說的那些話,怕是已然傳開,你今日不等等嵩山來人嘛?”

    天門道人重重的一拍桌,吹胡瞪眼道:“等他們作甚,劉賢弟金盆洗手是他自己的事,便是衡山莫大先生到此,也管不了他,嵩山雖是五岳盟主,難道還能管個人私事?”

    劉正風臉露微笑向天門道人點頭致謝,便捋起了衣袖,伸出雙手,要放入金盆。

    雙手還未入金盆,忽聽得人門外有人厲聲喝道:“且住!左盟主有令,劉正風金盆洗手暫緩!”

    順著這聲音望去,劉府大門外走進四個黃衫漢,身後跟著幾個名弟模樣的人,為首的一人,手持著一柄五色小旗,太陽光線照到小旗上一片光華閃爍,居然鑲滿了寶石。

    頓時有人認出了那走在最前的四黃衫漢,分別是大嵩陽手費彬、仙鶴手陸柏、陰陽手岳厚、托塔手丁勉,都是左冷禪的師弟。見到這四人,眾人心下暗道,原來那蘇陽所說不假,嵩山派果然要對劉正風下手,否則決計不會派出這般龐大陣勢,十三太保出動了四人,若是僅僅傳話,一兩人便足以。

    不等劉正風說話,天門道人卻先起身,瞪眼道:“費師弟這話說的可就不對了,劉正風他自己洗手,幹你嵩山什麼事,左盟主雖然是五岳盟主,也只管五岳劍派大事,難不成個人的吃喝拉撒他也要管?”

    仙鶴手陸柏冷笑道:“想必諸位已經得知,劉正風結交魔教妖人,請問華山岳師兄,這算不算大事?”

    華山岳不群在武林向以“君”著稱,對正邪二字看的極重,威望也算在場眾人最高的一個,陸柏不答天門道人而去問他,顯然是明白表明你天門道人說話做事荒唐,還不夠分量。

    岳不群沉吟片刻,起身朝在座眾人做了個揖,輕撫長須,笑道:“陸師兄這話說的不錯,若是五岳劍派有人結交魔教妖人,的確是大事。”

    說道此處,他頓了片刻,微笑問道:“只是不知陸師兄說的‘結交魔教妖人’的是哪一位?”

    “岳師兄這是明知故問了。”陸柏沉聲道:“自然是衡山劉正風。”

    岳不群卻搖頭:“據我所知,五岳劍派之,已然沒有劉正風這號人物了。”

    定逸師太也道:“正是,非但五岳劍派沒有,連江湖也沒有這號人物了,若是有朝一日江湖又出了一個為禍武林的劉正風,我第一個不饒他!”

    說罷,岳不群和定逸齊齊的朝大廳正望去,大廳裡,劉正風的雙手已然放入盆,眼看就要沾山盆清水。

    一旦雙手沾水,便不再是江湖人,若是有人要殺他,除非是有血親之仇,否則便是不顧江湖道義的無信小人。

    陸柏神情大變,手一揚,一點寒光直奔金盆,欲將這洗手的盆打翻了,劉正風一時間便無法金盆洗手。就聽叮的一聲輕響,一枚袖箭正金盆,在金盆上對穿而過,金盆卻是紋絲不動,竟然是被黏在架上的。

    袖箭畢竟是小物,即便對穿而過,金盆裡的水一時間也流不完,劉正風微微一笑,雙手下按,已經沒入盆,再抬起來時,雙手已然**的。

    他接過向大年遞過來的手巾擦了擦手,對嵩山四位太保微微笑道:“幾位嵩山的爺們,遠來是客,還請坐下用飯。”

    他口已然不再以師兄弟相稱,而是換以“爺們”,顯然是表明,自己已非五岳劍派人,連江湖人也算不上了。

    就在此時,劉府後院裡傳來一陣騷動,一個女聲喝道:“你是什麼人,居然來此撒野?”一個男聲接口傲然道:“奉左盟主號令,要看住劉家的眷屬,不許走脫了一人。”

    緊跟著便是一陣打鬥聲,然後從後院裡走出幾個人來,卻是劉正風的夫人,他的兩個幼,女兒劉菁。每一人身後都有一名嵩山弟,手都持長劍,抵住了劉夫人等人後心。

    大廳眾人無不變色,起初只當劉正風那外甥只是添油加醋說什麼嵩山要挾人質之類的話,沒想到堂堂五岳劍派盟主,居然真的能做出這等匪類勾當。

    正所謂兔死狐悲,眾人想到此處,不免人人自危,心道若是哪天和嵩山派結下了梁,他也這麼對付我,我該如何?若是挾持了我至親,或許只能束手待斃,任憑宰割了。

    華山、泰山、恆山三派高手心更是惱怒,左冷禪合併五岳劍派之心近年已然昭顯,今日劉正風被抓住了一個把柄,便有滅門之禍。可人在江湖哪有不出紕漏的,將來各自門派豈非要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夾著尾巴做人才行?

    定逸師太起身喝道:“嵩山派未免過了,即便劉正風有錯,也不至於株連家人!”

    陸柏冷笑道:“怎麼,恆山派要把這件事扛了?”

    定逸畢竟不是掌門人,雖然有怒,但也不能把恆山派推到直面嵩山的地步,只能重重的哼了一聲。

    費彬朗聲說道:“劉兄雖然已經不在武林,還請顧忌往日交情,若是答應一個月之內,殺了魔教長老曲洋,提頭來見,那麼過往一概不究。這一月之還請令夫人公去嵩山做客,我們必然以上賓相待。”

    劉正風冷笑道:“我若不依,你便要殺我家人不成?”

    費彬哼了一聲,並不回答,而是對用劍抵住劉正風兒的嵩山弟道:“預備了!若是我數到三,他還不答應,便刺死這小。”

    天門道人大怒,正要說些什麼,費彬忽然朝岳不群、天門道人和定逸掃了一眼,冷冷說道:“三位可是要想清楚,一旦動手,我們師兄弟四個雖然學藝不精,卻也能擋住諸位百八十招,到時候,劉府上下依舊性命不保,左盟主那裡,怕是要親自帶著嵩山十三太保去五岳各山遊歷一番了。”

    左冷禪武功極高,穩壓五岳其他四派掌門一頭,嵩山三十太保各有驚人業績,若是真的有了口實,去幾派走上一遭,只怕五岳劍派,有四派就要換掌門人了,到時候都是親左冷禪一派當權,五岳劍派恐怕立刻就要合併成一派,祖輩留下的數百年基業拱手送給嵩山。

    三派高手相視對望,眼雖然憤怒,卻也無奈,這畢竟是劉正風結交魔教妖人在先,無論如何也是不可掩飾的大過,自己雖然憤憤不平,但也不能因為此事與嵩山派動手。

    “罷了罷了,我泰山派管不了這些破事。”

    天門道人首先一拍桌長身而起,帶著弟走向門外,經過嵩山眾人之時,狠狠的瞪了他們一眼,道:“嵩山派果然好威風,好霸氣!”

    有了第一個離開的,就有第二個第三個,定逸師太鐵青著臉帶著恆山一眾女尼離席,岳不群帶著弟快到門口,經過費彬的時候,忽然微笑著朝他們一拱手,道:“多行不義必自斃,幾位身為左盟主師弟,還望多多勸誡,萬不可煽風點火,助紂為虐。”

    說罷,一揮手也帶著弟離開了劉府。

    剩下的幾百客人,見五岳劍派的正主都走了,自己留在此處不倫不類,不好做人,於是也一哄而散。

    轉眼之間,剛才還人聲鼎沸的劉府前廳已然空空盪蕩,只剩一片狼藉。
555553 發表於 2014-5-3 21:10
第四十九章 選擇


   費彬望著空盪蕩的劉府大院,仰天大笑:“劉正風,你如今眾叛親離,便是想去殺曲洋,也不成了。”

    劉正風沉吟片刻,道:“看來蘇陽所言不錯,左盟主的本意,只怕並非讓我殺曲洋,而是怕我隱退之後,暗聯絡江湖朋友,助我師兄光大衡山門楣,導致五岳劍派合併一事受阻吧。”

    費彬道:“你現在才看明白,已然遲了,萬平,動手罷。”

    那柄劍指劉正風兒的嵩山弟長劍一挺,就要刺穿劉公胸膛。忽然之間頭頂一暗,一個碩大的巴掌從天而降,噗嗤一聲將這名弟的腦袋硬生生的拍成一團爛肉。

    不戒大和尚從藏身的匾額後現身而出,運掌如飛朝幾個挾持劉家家眷的嵩山弟攻去,對方無人是一合之敵,幾個眨眼便吐血飛出,眼看活不成了。

    救下了家眷,劉正風和不戒並排而立,十幾個劉門親傳弟拔出腰間長劍,立在劉正風身後,朝費彬陸柏等人怒目而視。

    費彬和幾位師兄弟對望一眼,這大和尚也不知道從哪冒出來,但見他掌**力,似乎比自己的大嵩陽手還要更甚一籌。

    費彬也不意外,反而笑道:“好個劉正風,果然還隱藏了厲害幫手。不過,你當我們就不留後手嘛?”

    陸柏拍了拍巴掌,大喝一聲:“嵩山弟現身!”

    猛聽得屋頂上、院墻外,前後左右,數十人轟然應道:“是!”幾十條黃衫人影從天而降,出現在劉府大院之。

    嵩山派果然是五岳第一大派,一代高手眾多,連二代弟的數量也是各派之首,幾十名黃衣弟同時出現,聲勢駭人,立刻對劉正風不戒和十幾個劉門弟形成了包圍之勢。

    只是這些人當,卻有小半數人身上帶傷,落地時站立不穩摔倒在地,讓這個原本威勢十足的出場顯得有些狼狽。

    陸柏怒道:“怎麼回事!”

    一名腰上有血的弟苦著臉應道:“我們正在府外埋伏,不知從哪來了個蒙面刀手,猝然出手,砍傷了兩名師兄,得手之後卻一溜煙的跑了,身法極快我們也追不上。誰知不多時他又折返了回來,如法炮製又傷了兩人。這樣不停的來來回回,被他傷了十幾人。”

    “刀法身形極快?”陸柏想了想,對劉正風喝道:“你非但結交魔教妖人,和田伯光那采花淫賊也是朋友,好好好,又多一條罪名!”

    劉正風笑道:“公道自在人心,你嵩山派仗勢欺人,圖謀不軌,自然有看不過眼的江湖朋友出手,我可不認識什麼田伯光。”

    費彬卻皺眉道:“你們鐘師叔、湯師叔呢,怎的不出手攔住?”

    曲劍鐘鎮、湯英鶚二人也是左冷禪師弟,作為此次行動的後手,領著大隊弟在外埋伏。費彬暗想田伯光雖然武功不弱,但絕非這兩位師弟聯手之敵,怎的還傷了這許多弟?

    那弟支支吾吾半天,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似乎兩位師叔一直不知所蹤。

    就在此時,後堂裡忽然跌跌撞撞的滾出兩個人來,這兩人渾身都是牛筋繩索,被捆得如同粽一般,嘴裡塞了一個大大的胡桃,正是鐘鎮、湯英鶚。

    在他們之後,跟進來一個腰跨長劍酒壺的年輕人,這年輕人上身和大腿上裹著繃帶,臉色有些發白,卻是笑眯眯的。

    看到這人,費彬等四人大驚失色,陸柏詫異道:“你,你不是被廢了武功嗎?”

    蘇陽哈哈一笑,拔劍一劍一個,了結了鐘鎮、湯英鶚二人性命,才笑道:“我那招穿喉碎蛋手還未找到傳人呢,若是被廢了,江湖又有一門絕世神功失傳,豈不可惜。”

    費彬、陸柏、岳厚、丁勉四人這才知道今日怕是上了這小的當,恨得咬碎鋼牙。好在此番局面,雖然被動,卻依舊占了上風,丁勉低聲道:“並肩齊上,我們四人對他們兩人,占了大大便宜,我們四十名弟,對他們十一名,外加一個受傷未愈的晚輩,也是必勝之局。”

    話音未落,後堂又響起一曲蒼涼的胡琴聲,伴隨著胡琴聲,一個滿面皺眉的消瘦老者出現在眾人面前。

    莫大走到堂前,緩緩的從胡琴抽出劍來,淡淡道:“你嵩山有師兄弟,我衡山便沒有?”

    費彬的臉色終於有些變化,陸柏寒聲道:“四對三!”

    一陣長笑傳來,墻頭上飄下一個蒙面黑衣人,身形靈動之極,黑衣人落地後便站在劉正風身邊,笑道:“劉賢弟交了一輩的朋友,總還有幾個願意為他賣命的。”

    聽這聲音,蘇陽便知是曲洋到了。

    見對方的高手一個接一個的冒出來,費彬心暗自吃驚,只怕在耽擱一會又有連助拳的,須得速戰速決,功力到處,兩隻手掌已然化成金黃之色,喝道:“眾嵩山弟速戰速決,解決了劉正風的徒弟,再來圍攻這四人!”

    劉正風和莫大對視一眼,哈哈大笑道:“你嵩山有弟,我衡山就沒有?”

    話音未落,只聽後堂響起一連串密集的腳步聲,數十名身穿青衫的衡山弟,手持長劍,從後堂兩側魚貫而出,和劉正風親傳弟一起,結成衡山劍陣,擋在了劉正風等人身前。

    身後劉府大門外也是傳來一陣腳步,十餘名衡山弟從門外涌入,關門落鎖,堵住了嵩山退路。

    幾乎與此同時,又是一名蒙面刀手從墻頭躍下,站在劉正風一方,看他身法動作,武藝就算不如嵩山一代高手,也要強過二代弟許多。

    戰起。

    莫大,不戒,劉正風,曲洋,外加田伯光,對付嵩山四太保已無懸念;

    衡山五十餘名弟,結成劍陣前後加攻,對付四十名嵩山弟,嵩山弟還有十餘人受了傷,這也是必勝之局。

    必勝和必勝加在一起,便是完勝。

    ………………

    在返回虛擬武俠空間的時候,蘇陽心裡一直在想一個問題。

    其實在這次旅程,田伯光、莫大都已經看出來自己的意圖,並非完全受騙上當,至於劉正風、曲洋,他們確定了嵩山要他們的命之後,奮起反抗本就是常理,至於正派諸位高手能兩不相幫,也並非是自己有多了不得的計謀和口才,而是嵩山觸動了他們的根本核心利益。

    自己只是起到了一個串聯的作用,針對每個人的心理,促使他們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所以說,真正改變笑傲人命運的,是他們自己,而蘇陽所做的,只是給了他們一個新的選擇。

    劉正風最後還是信守了金盆洗手的諾言,與曲洋一同歸隱海外,不再過問江湖事。

    這也是他的選擇。

    所謂的大時代,不過一個個選擇的疊加而已。

    蘇陽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心很是寧靜,在笑傲這個劇情片段,自己做了想要做的事,殺了幾個想要殺的人,救了幾個不該死的傢伙,出了看原著時候的一股惡氣,這已經足夠了。

    人生在世,不求一生一世的豪傑,但心若有不平氣,便應三尺劍出。

    出一口胸不平氣,做一樁理所當然事,這比什麼獎勵都要另人愉快。

    “

    笑傲江湖劇情副本,金盆洗手劇情片段完成;

    獎勵:青鋼劍進化,附加“鋒銳”效果;武俠新世界進化度提升至第二級;

    附加獎勵:笑傲江湖曲曲譜;

    實現創新劇情:改變笑傲武林局勢,嵩山派損失大量人手,喪失五岳霸主優勢;林平之拜入衡山派,岳不群未取得辟邪劍譜;直接影響後續劇情;

    獎勵:武俠新世界進化度提升,至第三級,新世界內功容納上限提高【等同完整版三江心法第三重巔峰】;

    備註:命運掌握在自己手,只是看你如何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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