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三國之生化狂人 作者︰堂燕歸來〈全書完〉

 
chion1 2014-5-9 15:55:48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22 1314612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9-20 12:29
第四百四十章 形勢有變

  熱血激盪已久,早就按捺不住的數萬士卒們,等的就是袁方的這句話。

  那一聲進攻的號令,轉眼間遍全軍,將所有人沸騰的熱血點燃。

  隆隆的戰鼓聲衝天而起,嘹喨的號角衝破天際,兩萬齊軍戰士轟然而動,如漫漫潮水般向著西城一線發動了全面的進攻。

  云梯登城,沖車撞門,箭如飛蝗,除了對樓之外,所有的攻城利器均已用上。

  城頭的吳蘭手中,只餘下不到三千兵馬,又聞知南門已失,鬥志大挫,焉能阻擋大齊的兵鋒。

  齊軍全面突破,西門一線,處處失守。

  「吳將軍,南門已經失守,快集中所有兵馬,打開城門,從西門殺出去。」

  吳蘭正自驚慌之時,卻見曹休已大叫著,率領著不足千餘的殘兵,從南門街上,反殺了回來。

  吳蘭吃了一驚,急道:「西門外都是敵人,咱們怎麼突圍。」

  「咱們中了那袁賊的調虎離山之計,西門的敵軍只有兩萬多,我們就殺他個出奇不意,說不定還能突圍出去。」

  曹休縱馬來到城門下,也顧不得吳蘭質疑,大叫著喝令開門。

  吳蘭無奈,只得率軍棄了城頭,打開城門,隨著曹休一起率兩千餘殘兵,拚死殺出了城外。

  城外的齊軍,正自猛攻,似是沒有料到,城中的曹軍會突然衝出來,一時間被殺了個措手不及。

  曹休一路狂殺,撕破一道缺口。殺出了城外。

  他不敢有絲毫停留,隻馬不停蹄的向著西衝去,希望能衝破齊軍防線,逃出重圍。

  曹休回頭看了一眼,身後是震天動地的喊殺聲,整座雒城城已是陷入了齊軍的兵潮之中,只見西門處也已飄揚起了齊軍的旗幟。

  當曹休回過頭來時,卻驚見一軍擋住了去路,當前橫槍勒馬,巍巍而立的敵將。正是齊軍大將馬超。

  看到馬超的一瞬間。曹休陡然間竟有一種肝膽欲裂的錯覺。

  眼見馬超攔路,曹休心中劇驚,急是放慢馬速,口中叫道:「吳蘭。給我殺上去。斬了那攔路之敵。」

  話音方落。馬超已揮縱兵馬,舞動銀槍,狂殺了上來。

  「吳蘭。還等什麼,快給我擋下他——」

  曹休失聲大叫,他本人不敢跟馬超過招,卻喝令吳蘭前去當炮灰。

  那吳蘭乃蜀將,並沒有參加過什麼大戰役,自不識得馬超,不知馬超的實力。

  眼見曹休催促,吳蘭便大喝一聲,抖擻精神,率千餘兵馬,迎著馬超的阻敵之軍,嚎叫著殺了上去。

  曹休見狀,則稍稍改變方向,趁著吳蘭拖住馬超之際,率自己的兵馬,從戰團中繞了開去,繼續向南殺去。

  此刻,曹休的身邊,只餘下不足兩百餘騎。

  正前方,只剩下袁方所在的中軍,不足三千餘兵馬,只要衝過這最後的防線,他就能逃過此劫。

  百餘步外,袁方已開啟遠望瞳,將城外發生的一切,看得是清清楚楚。

  「曹休麼,不愧是曹家子弟,聰明的緊,讓別人替你做炮灰,自己先逃。哼,曹休,你以為,你逃得了麼。」

  殺機迸射,方天畫戟,向著狠狠一指。

  「殺——」

  左右處,三千白馬義從,轟然殺出,如鋼鐵狂潮,向著迎面而來的殘兵殺去。

  袁方一縱赤兔,如踏流火,狂飆而出。

  這些曹軍,均也是識得袁方威名的人,如今士氣低落已極,焉敢再一戰。

  眼見大齊之王,如天神一般揮軍殺來,那殘存的幾百曹卒,更是心膽俱裂,轉眼間轟然而散,各自鼠竄而逃。

  兵卒散盡,曹休驚得更是神色慘白,眼見袁方縱馬殺近,只得強行鼓起勇氣。

  「袁賊,你跟我曹家有血海深恨,我曹休今天跟你拼了,我要殺了你~~」

  廝斯底里的大叫著,曹休強撐起勇氣,瘋了似的向袁方揮刀殺來。

  「我袁方與你曹家,本無瓜葛,哪一次不是你們主動不犯,今天,我就再取一顆曹家人的首級!」

  袁方雷鳴一聲,戰馬飛快,喝聲未落,就如電光一般殺至。

  手中那一柄方天畫戟,挾著雄渾之極的勁力,螺旋刺出。

  後發而先至!

  曹休舉刀相擋時,卻已然不及。

  鏘~~

  金屬交鳴聲中,曹休手中戰刀被震飛出去,眼目斗睜中,胸口已被洞穿。

  錯馬而過,尚未看清身法時,袁方已然收戟。

  曹休顫巍巍的低頭,看了一眼胸口那血肉模糊的窟窿,身子晃了一晃,便是狂噴著鮮血栽倒於馬下。

  袁方勒住戰馬,斜掃了一眼身後那血淋淋的屍體,橫戟而立,巍巍的殺勢如潮四散。

  那殘餘曹軍皆盡被嚇破了膽,紛紛抱頭跪地,哀告著請降。

  西門附近,馬超已殺盡吳蘭所部,提著吳蘭的人頭,趕來會合。

  「王上,敵將吳蘭的人頭,超已斬下,敵人一個也沒放跑。」馬超興奮道。

  袁方一聲大笑,豪然道:「孟起殺得漂亮,曹休也已被本王所誅,隨本王殺進雒城,把這座成都最後的屏障,徹底納入我大齊的版圖吧。」

  袁方殺意未盡,豪情大作,縱馬揮軍,殺進了雒城之中。

  鐵蹄所向,誰人能敵。

  赤兔馬縱飛如風,不多時間,袁方就穿過半個雒城,殺至了縣府門前。

  正時,魏延正指揮著萬餘兵馬,將整個縣府,圍了個水洩不通,卻又圍而不攻。

  見得袁方到了,魏延縱馬上前參見。拱手道:「稟王上,敵將李嚴已被困守在縣府中,延遵王上口諭,將他圍而不攻,請王上示下如何處置。」

  李嚴是個人才,歷史上,更被劉備賦予了託孤大臣之重,其實是與諸葛亮並重的託孤之臣,只是政治手腕不行,最後被諸葛亮架空了而已。

  劉備此人雖是個偽君子。袁方深為厭惡。唯一讓袁方欣賞的,就是大耳賊的識人之能。

  既然李嚴非是曹操死忠,袁方自然有招降之心,故破城之前就有交待諸將。休要將李嚴逼上絕路。

  「文長做得好。這破雒城一戰。首功非你莫屬。」

  袁方讚許了魏延一番,便撥馬橫戟,立於縣府大門之前。

  深吸過一口氣。袁方高聲道:「府中李正方聽著,大齊之王袁方在此,今本王已誅殺曹休,攻取雒城,念你李嚴身懷才華,現在給你一個歸順本王的機會。本王給你一刻鐘的時間,若還要執意頑抗,本王就把這縣府夷為平地,你和你的殘兵,一命不留!」

  一席最後的通牒,聲如驚雷,震得房頂上的瓦片,都嗡嗡作響。

  縣府大院中,正自頑抗的幾百殘兵,無不是駭得肝膽俱裂,紛紛扭轉頭來,顫巍巍的望向了院落中央的李嚴。

  一身浴血的李嚴,扶刀而立,臉色陰沉如鐵,眼眸之中,閃爍著猶豫不定之色。

  曹休已死,吳蘭伏誅,雒城被攻陷,已是大勢已去。

  李嚴很清楚,再頑抗下去,他就是死路一條。

  「可是,我堂堂李嚴,豈能先降曹操,再降袁方?」

  聲名,這已是李嚴最後的顧慮。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外面的齊軍,已經在磨刀霍霍,袁方留給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沉吟許久,李嚴長嘆了一口氣,口中道:「曹操無故犯我益州,本就不仁,我降曹,只是不得已而為之,豈能為曹操陪葬。」

  再無猶豫,李嚴當即下令所有人放下武器,打開縣府之門,歸降於袁方。

  府門吱呀呀大開,袁方抬頭看去,只見李嚴率領著一眾殘兵,默默的走出了縣府。

  李嚴先行在前,單膝跪伏於地,拱手道:「敗將李嚴,願歸順於大齊之王。」

  李嚴,果然是識時務者。

  袁方哈哈一笑,翻身躍馬,一把將李嚴扶起,笑道:「得你李正方這員將才,也不枉本王這一仗,犧牲的那些將士,今天晚上,我們痛痛快快的喝一場,一醉方休。」

  誅殺曹休,攻破雒城,通往成都的最後一道屏障,已經被剷除,今又得李嚴一員大將,袁方焉能不大喜過望。

  李嚴卻未料到,威震於天下,被曹軍傳得如魔王一般存在的大齊之王,竟是這樣一個禮賢下士,豪氣干天之主,心中的顧慮不上蕩然無存,對袁方更生幾分敬意。

  當天晚上,袁方便在這剛剛經歷戰火洗禮的城中,盡取酒肉,大賞三軍。

  袁方也是興致大作,與諸將痛飲,盡情的享受這大勝的歡悅。

  一連三天,袁方和他的將士們,都沉浸在酒肉的慶祝之中,並未急於發兵進取成都。

  一來是一場大戰,將士們筋疲力盡,也需要放鬆一下,重整士氣。

  二來,雒城已破,通往成都的大道,已是再無阻擋,袁方大可等後續的兵馬前來集齊,二十萬兵馬浩浩蕩蕩的殺奔成都,絕對的輾壓之勢,料曹操也無法抵擋。

  ……

  又是一宿的痛飲,次日睜開眼時,已是天光放曉。

  準確來說,袁方是被法正的敲門聲給吵醒的。

  法正最知分寸,沒有要緊之事,豈會驚擾自己的休息,袁方雖酒勁未消,但頭腦卻是清醒的,當即便略略盥洗了一番,帶著幾分睏意,出來相見。

  「孝直,昨晚的慶功酒你也沒少喝,怎的今日起這般早。」袁方笑問道。

  「正本是不敢打擾王上的休息,但今早時分,有一件緊急的情報送到,事關重大,正不得不前來驚擾王上。」

  法正眉頭緊凝,語氣顯得頗為凝重。

  袁方立時就感覺到,有什麼不好的意發生,遂收斂笑意,問道:「雒城已破,成都就在眼前,還能有什麼緊急之事。」

  「王上,恐怕我們不能再耽擱,必須盡快發兵去攻打成都,再晚一步,只怕成都城就不是我們的了。」

  法正的語氣,愈加凝重,說著,將手中情報,奉於了袁方。

  袁方將情報接過一看,英武的臉上,不由劍眉一凝。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7-12-27 14:46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9-20 22:26
第四百四十一章 無敵的奇兵嗎?

  南蠻之主孟獲,糾集十萬蠻軍北上,已攻陷南中七郡,不日之前,更是攻破成都以南重鎮武陽,號稱要全取整個益州。

  南蠻北上,爭奪益州!

  「南蠻人時機抓得好準,竟然正好選在這個節骨眼北上,這個孟獲,竟然還妄想奪取整個益州,還真是狂妄。」

  這一道情報,不禁令袁方頗感意外。

  以他對孟獲此人所知,這個人的智謀和見識,相當的有限,以此蠻王的智計,能趁著益州大亂,割據南中七郡就已經不容易。

  而今,孟獲不但奪了南中七郡,竟然還敢率軍北上來跟他爭奪成都,甚至還狂妄的放出風來,號稱要攻下整個益州。

  如此舉動,實是超出了袁方對孟獲的認知,讓袁方感覺到,這個蠻王的背後,一定是被什麼人煽動。

  「臣在猜想,會不會是曹操眼見不敵我們,所以才想借南蠻之兵,來對抗我大軍兵鋒?」法正猜測道。

  「不會的。」袁方搖了搖頭,「曹操這個人我很瞭解,此人雖為梟雄,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但卻不似劉備,此人行事,還是有些底限的,他應該不會為了對付我們,就做出勾結蠻夷這種無恥之舉。」

  法正微微點頭,表示贊同,卻又道:「就算孟獲出兵非是曹操所勾結,但今十萬蠻軍北上,前來爭奪益州,局勢就變得複雜了。」

  袁方卻冷笑一聲:「孟獲這廝主動送上門來,倒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倒是省了本王他日南征,平定南中,今正好將他誅滅在成都一線。」

  南中地勢偏遠,山險水惡。實乃不毛之地,且蠻人不服已久,早晚必生叛。

  袁方倘現在發兵征討,就要拖延了他滅曹孫的時間。給了對手喘息的機會。但若不討的話,將來蠻人一叛。益州勢必不穩,同樣也會拖累到他平定天下的大局。

  現在,孟獲糾集了各路蠻兵,離開南中七郡深入到成都腹地。等於是自己送上門來,袁方只要抓住這個機會,滅了孟獲,就能一勞永逸的解決南中七郡的隱患。

  「王上所言,也不無道理。」法正很快也領悟了袁方深意,拱手贊同道。

  深吸一口氣,袁方再無遲疑。擺手道:「傳令下去,三軍即刻出發,搶在蠻軍之前,給我奪取成都吧。」

  ……

  成都城。

  軍府大堂中。曹操緊握著那道噩報,身形顫慄,目光呆滯,說不出是驚恐,還是憤怒。

  「休兒……我的休兒也被袁賊……」

  茫然了片刻,曹操才從失神中甦醒,咬牙切齒,欲哭無淚。

  堂中,自龐統以下,曹營諸文武,無不垂首黯然,個個都面帶著幾分悚色。

  曹休被誅,李嚴投降,雒城被誅,袁方的大軍洶洶南下,直逼成都。

  這晴天霹靂,驚天的噩報,足以震撼曹營。

  包括曹操在內,所有人都以為雒城堅固,他們還指著曹休,至少堅守雒城個把月,然後,他們就可以恢復元氣,率領著新徵的大軍北上,跟師老城下的袁方決一死戰。

  任誰也沒想到,袁方的攻堅能力,竟如此之強,才用了短短不到七天,就攻破了雒城。

  成都以北,已無險可守,損兵折將,士卒死傷過半,軍民人心惶惶,還如何抵擋袁方的鐵蹄。

  正當無奈時,一名斥侯飛奔而入,又帶來了一道噩報:

  蠻王孟獲,率十萬大軍北上,已攻陷重鎮武陽,兵鋒距成都已不足兩百餘里。

  砰!

  曹操的拳頭,狠狠的擊在案上,怒道:「袁賊才害死我休兒,該死的蠻人,也來添亂,可恨的賊老天,你為何偏偏要跟我曹操過意不去,為何!」

  堂下眾臣,皆心神震恐,縱使一直叫嚷著要報仇的夏侯惇,此刻也不吱聲了,不知該如何以應。

  前有虎,後有狼,已是絕境。

  一片沉默中,龐統嘆了口氣,默默道:「大勢已去,成都是守不住了,主公,為今之計,只有先向東撤往江州,再做打算了。」

  曹操權衡了片刻,想想也只有如此,便想應了龐統所請。

  這時,那司馬懿卻忙道:「主公,成都萬不能棄,成都一棄,益州必然全面失守,到時袁賊佔據了長江上游,我們光憑荊州之地,如何還能抵擋那小賊的入侵。」

  曹操臉色一變。

  司馬懿接著道:「那孟獲不過蠻夷,胸無大志,今率兵北上,無非是想趁亂漁利。主公何不取盡劉璋留下的錢財,厚賞於孟獲,並許以割他南七郡,讓他劃地為王。如此,必可誘使孟獲相助我們,對抗袁方,有了孟獲十萬大軍,還怕那袁賊做甚。」

  司馬懿一番話,直震得曹操心神變化,幾乎就被說動了。

  沉吟了許久,曹操卻嘆了一聲,搖頭道:「蠻夷終究是蠻夷,我曹操乃堂堂中原諸侯,豈能勾結蠻夷,何況還向他們割地納款,這種厚顏無恥之舉,我曹操豈屑去做。」

  「可是,主公——」

  「不必再說了!」

  曹操厲聲一喝,打斷了司馬懿,毅然道:「我曹操是萬不會勾結蠻夷,傳令下去,全軍即刻動身,向江州撤退。」

  號令傳下,諸文武散去,各自忙著撤兵。

  輪椅上的司馬懿,望著曹操離去的身影,臉色卻愈發的陰沉,嘴角鉤起一抹不易覺察的陰冷。

  「益州若失,袁賊鯨吞天下之勢,就無人能阻擋,我決不能讓袁賊得了益州!曹操,你不聽我勸告,就別怪我背棄你了,誰也擋不了我復仇。」

  ……

  數天後,武陽城北,南蠻聯軍大營。

  司馬懿坐著矮小的蜀馬,在幾名倖存殘兵的保護下,緩緩來到大營之外。

  營門外。早有一名漢人文士裝束之人,等候在了一起。

  「仲達。」那人一瞧見司馬懿,便面露喜色,縱馬迎了上去。

  「大哥。」司馬懿在馬上拱了拱手。

  他口中的大哥。正是司馬朗。

  「仲達。你不在成都,助曹操抵擋袁方。為何急著趕來武陽?」司馬朗奇道。

  司馬懿哼了一聲,恨恨道:「曹操那廝太過迂腐,我勸他堅守成都,聯合蠻軍共同對付袁方。他偏不肯,今已棄了成都逃往江州,我只好南下與大哥你會合。」

  「我好容易說服了那孟獲,誘他起兵北上,誰料曹操竟會這樣,仲達你的佈局,終究還是出了些紕漏啊。」

  司馬朗先是一嘆。接著卻笑道:「不過仲達你也不用擔心,咱們不靠曹操,單以十萬蠻軍,也足以誅滅那袁賊。」

  「袁賊實力甚強。大哥你就對蠻軍這麼有信心?」司馬懿有些不信。

  「嘿嘿,仲達你先入營吧,等你見識了蠻軍的實力,你就明白了。」司馬朗的嘴角,揚起一絲詭笑。

  司馬懿愈加好奇,便先按下狐疑,隨著自己的兄長,步入了蠻軍大營。

  一入大營,當司馬懿看到眼前景像是,瞬間就驚呆了。

  因為,在他的面前的闊寬校場中,竟然站了一隻隻龐然巨獸。

  準確來說,那是一頭頭的南中大象。

  這個時代,大像這種東西乃當世罕有之物,一般只有王公貴族才能有幸一睹,司馬懿縱使見多識廣,乃中原大族,但一輩子也未曾見過南中的大象。

  這一次,他不僅是看到了大象,而且是看到了幾千頭巨象。

  連綿的象群,簡直如同移動的山脈一般,聲勢極是赫人。

  只見每一頭大象,都是全副武裝,上面坐有兩三個人,一人御象,一人執長兵器,另一人則攜弓弩。

  整頭大象,就是一座集遠近兵器於一身的移動小城堡。

  如此龐大的象兵隊,只將司馬懿,看得是目瞪口呆。

  「怎樣,仲達?」司馬朗笑眯眯道。

  司馬懿從震驚中,半晌才清醒過來,望著那龐然大象,不由放聲大笑起來。

  笑的得意,笑的欣喜。

  現在,他終於知道,司馬朗為何對蠻軍的實力,這般有信心了。

  「這象兵,實乃天下第一強兵,無敵的存在,袁方,我看你還怎麼猖狂,哈哈~~」

  司馬懿在狂笑,不遠處的高台之上,那身著獸皮的蠻王孟獲,也在洋洋自得,得意的笑。

  環掃校場上的象兵,孟獲是一臉的狂妄。

  半數象兵已入營,卻見一頭龐然巨象,直抵高台前,來到孟獲眼前,一名面目猙獰的夷帥從大象背上跳下。

  「屬下木鹿,拜見盟主。」

  面目猙獰的夷帥,跳下大象,步上高台,直拜在孟獲的腳下。

  「木鹿大王快快請起。」孟獲哈哈大笑,將木鹿親手扶起,「你的象兵終於是趕到了,有了你這象兵,本王何愁拿下不成都。」

  「盟主,今屬下象兵既然到了,就請盟主讓屬下率象兵做先鋒,大軍直取成都。」木鹿拍著胸膛,十分的自信。

  孟獲興奮得意到極點,鬥志昂揚大作,騰的站了起來,大叫道:「我南中的兄弟們,再往北就是富庶的成都了,打起你們的精神,隨本王殺奔北上,擊敗那個叫袁方的傢伙,殺光敢跟我們搶財富的敵人,只要攻下成都,本王准你們搶掠三日,金銀財寶,牛馬女人,任你們搶取!」

  野獸般的咆哮,無比的誘惑之下,大營中,成千上萬的南蠻兵士,瘋狂的歡叫起來。

  望著這貪婪無比,形如野獸的蠻人,司馬懿嘴角,悄然鉤起一抹陰冷的詭笑。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7-12-27 14:46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9-21 12:06
第四百四十二章 怒戰巨獸

  成都城。

  城門已然大開,袁方坐胯赤兔,手拖方天畫戟,徐徐的步入了那巨大的城門。

  大街兩側,齊軍將士林立,街道旁的地面上,密密麻麻的跪伏著男女老幼。

  今天,成都十萬民眾,都在此向袁方伏首臣服。

  昂首入城的袁方,何等意氣風發。

  苦戰已久,大小戰役多場,付出了多少士卒的犧牲,今日,這座益州的州治,天府之國的核心所在,終於插上了他袁方的戰旗。

  焉能不感到痛快。

  入城後的袁方,徑直入駐了那奢華的州牧府。

  當年的劉焉,自成為益州牧之後,就一直有稱帝之心,故這成都城也建得與皇宮無異。

  經過劉氏父子十餘載的營建,成都州府的富麗堂皇,已堪稱當世第一。

  而現在,這座劉氏父子苦營建的州府,卻兩番易主,就在曹操屁股還沒坐熱之時,又變成了袁方的行宮。

  不戰而下成都,袁方還不及享受一下成都的繁華時,就連夜率軍南下,奪取了成都以南百里的廣都城。

  曹操雖倉皇落魄,率殘兵敗卒,退往東面的江州,但另一支士氣正盛的生力軍,卻正在襲來。

  十萬蠻軍,已攻克武陽,正向成都進發,而廣都城,就是成都南面,最後一道屏障。

  袁方早就從情報從得知,蠻軍北上,一路所過郡縣,無不是燒殺搶掠,所過之處,一片焦土。

  面對如此貪婪兇殘的敵人,袁方豈能讓他們逼近人口稠密,經濟富庶的成都腹地。

  所幸成都不戰而下,為袁方節省了許多時間,一天之後。袁方率五萬大軍,搶於蠻軍之前,攻取了廣都城。

  奪城次日,袁方還來不及喘口氣。斥候飛奔入城,將蠻軍的最新情報,送到了袁方的案前。

  此時的袁方,正與法正以及諸將領,共商著對付蠻軍之策。

  蠻軍最新的情報,令在場所有人都為之一震。

  「象兵?」馬超大吃一驚,驚奇道:「我在西涼之時,曾聽漢中來的商人提到過,南中有巨獸,名為大象。沒想到這大象還可以上陣打仗?」

  「南中確實有像這種巨獸,不少蠻人都以象代馬,我此前讀書,也從古書中看到記載,南中有像兵。此前卻從未曾見過。」法正博覽群書,但對象兵卻所知無多。

  鞠義卻冷哼一聲,不屑道:「大象又如何,我就不信那東西能擋得住咱們先登死士的強弓硬弩。」

  「先登營的強弓硬弩雖厲害,但對象兵卻是無用的。」

  法正搖了搖頭,沉聲道,「古書上記載。那大象本身外皮甚厚,堪比一層天生的重甲,除此之外,南蠻人還在大象外面,再裹一層象骨所作的骨甲,如此一來。別說是先登死士的硬弩,就算是床弩,也未必能傷到大象。」

  聽得此言,在場諸將,無不譁然。

  床弩的威力有多強。諸將們可都是清楚的,那種強弩,可是能射出千步,在將鐵盾穿透後,還能連穿兩名披甲士卒。

  而今,這大象卻連床弩都傷不到,其防禦力這恐怖,簡直已到了聳人聽聞的地步。

  「巨象,巨象……」袁方眉頭微凝,若有所思。

  堂中眾將們,很快也安靜了下來,各個神情凝重,眉頭緊鎖,一時片刻似是難以想到破解之策。

  大堂中,陷入了沉默中。

  正當這時,一直沉默的李嚴,卻拱手道:「啟稟王上,這象兵雖厲害,卻未必沒有破解的辦法。」

  此言一出,袁方精神大作,堂中法正等諸文武,亦是大感驚喜。

  任誰也沒有想到,李嚴這個新降之將,竟然聲稱有破象兵的計策。

  就連力主要收降李嚴的袁方,也沒想到,李嚴這麼快,就會派上了用場。

  「正方有何破象兵的妙計,說來聽聽。」袁方的精神振奮起來。

  李嚴淡淡一笑,拱手道:「其實也算不得什麼妙計,只不過嚴早年曾在劉璋麾下效力,在南中七郡做過幾年官,那時早聞蠻夷中有支象兵,又見那孟獲頗有野心,便想倘有一日孟獲率南蠻反叛,這象兵必為大患,故嚴便私下把這象兵底細摸了個透,還琢磨出了一條對付象兵的法子。」

  看來這個李嚴也頗有遠見,早料到蠻夷早晚必有一叛,袁方暗想自己收降李嚴的決策,果然是做對了。

  袁方愈加興奮,便問他如何破解像兵。

  李恢便將他的計策,諉諉的道了出來。

  眾人聽著愈覺新奇,個個皆是一臉異樣,彷彿覺得這計策,太過荒唐一般。

  「這個計策,能奏效嗎?」法正也表示了懷疑。

  李嚴卻自信道:「放心吧,當年我在南中做官時,曾從蠻人部落裡購得過一頭大象,養在自己的宅中,我曾用此法試過多次,必定有效。」

  袁方也不多猶豫,他也沒有猶豫的時間,便慨然道:「既然正方如此有信心,那本王就信你,就照你的方法,你速去準備吧。」

  「多謝王上信任,嚴必不負王上信任。」

  李嚴拱手一謝,卻又顧慮道:「不過這個辦法尚需要些準備時間,而今孟獲的象兵已在北進的路上,不數日便可抵達廣都,時間似乎有點倉促,臣只怕趕不及。」

  袁方卻令李嚴不用擔心,只管去準備,他自有辦法來拖延蠻軍的進兵。

  袁方的拖延辦法,其實也很簡單,便是命魏延和吳懿率一支兵馬迅速南下,在從武陽通往廣都的大道上,沿途挖掘溝壑,以遲延敵軍的進兵速度。

  孟獲的象兵雖然身形巨大,但行動卻遲緩不便,蠻軍每遇溝渠,不得不停下來將溝填平,方才能驅使大象順利通過。

  魏延他們沿路且挖且退,在不足百餘裡的路上,不知挖了有多少道溝渠。這一道道的障礙,至少讓蠻軍的進軍速度放慢了一半。

  孟獲的大軍是一路走走停停,花了整整十天的時間,才進抵廣都南面。

  五萬先鋒蠻軍下寨已畢。孟獲也不待後隊兵馬到達,當即寫下一道張狂的戰書,派人送往廣都,向袁方挑戰。

  孟獲狂也有狂的道理,因為他有這個時代,最強大的攻擊兵器,而且,在他看來,齊軍沿途挖掘溝渠,正好表明他們畏懼自己的象兵。

  己軍強大。齊軍又畏懼,孟獲焉能不狂。

  猖狂的孟獲的想法很簡單,以象兵一戰摧垮袁方的主力,然後,他就可以騎著大象。一路平推向成都。

  廣都城中,袁方收到了孟獲狂妄的戰書。

  立於城頭,開啟遠望瞳遠眺,袁方隱約已經能看到,七里之外的敵營之中,那一頭頭移動的龐然大物。

  動物園的大象袁方見過,但幾千頭大象同時聚集在一起。那般壯觀的景象,袁方卻才是第一次看到。

  這還是從遠處觀看,實在無法想像,如果從近處看時,不知又會是何等一種駭人的情景。

  腳步聲響起,李嚴步入了城上。拱手道:「王上,破敵之物,均已準備完畢。」

  正好。

  袁方一揮手,將那道狂妄的戰書,撕了個粉碎。冷冷道:「孟獲這個蠻夷,既然這麼想死,本王就成全他,傳令下去,明日全軍盡出,跟蠻軍決一死戰!」

  ……

  次日。

  天色初明。

  近十萬齊軍將士,井然有序的列隊出城,靜寂無聲的開赴廣都城南,很快就按既定的計劃,結成了連綿裡許,大大小小的龐大軍陣。

  在幾個大的中央軍陣內,還布列著數十個被黑布所蒙的龐然大物,雖看不清其真容,但從外表輪廓來看,倒是有點像是霹靂車。

  袁方身披銀袍,坐胯赤兔,手提方天畫戟,巍然發松,駐立在陣前。

  待在他身邊的,則是新降未久的李嚴。

  遠望瞳開啟,只見南面方向,黑漆漆的烏雲正鋪天蓋地而來,袁方知道,那是數不清的蠻軍正在逼近。

  徐徐而來的烏雲中,隱隱約約傳出「嗚嗚」的吼叫聲,嗡嗡如悶雷一般,聽著就讓人有些發毛。

  袁方身後處,身經百戰的齊軍將士,心裡邊也不禁開始有些忐忑不安。

  畢竟,他們將要面對的,是此生都不曾見過的戰象,這種強大,而且奇異的對手。

  黑云漸近,終於,那全新的敵人,他們的猙獰面容,漸漸的浮出了水面。

  幾乎所有的齊軍將士,包括袁方本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傳說中的戰象,終於出現在眼前。

  那有幾人之高,體積足有數頭牛那般巨大,身披著白色骨甲的戰象,正邁著粗大的巨腿,揚著鋒利的長牙,緩緩而來。

  幾千頭大象,儘管彼此的間隙拉得很開,但整體看去,仍是黑壓壓一片,如一道黑色的巨牆鐵壁一般,平推向前。

  那般氣勢,給人一種泰山將崩,人力所不能阻擋的錯覺。

  而幾千頭巨象背上,數萬名南蠻象兵,正揮舞著兵器,張揚著弓弩,吼叫著奇怪的號子,向對面的齊軍耀武揚威。

  陣中,那一頭體積最巨大的戰象上,象兵首領木鹿大王,正橫叉而坐,猙獰的醜陋的臉上,儘是得意洋洋。

  在木鹿眼中,他的戰象乃是陸地上最龐大的生物,擁有著最堅厚的戰甲,幾乎就是無敵的存在。

  似乎,這將是一場沒有懸念的戰鬥,木鹿所要做的,只是摧動著他的戰象軍,前進,再前進。

  把齊軍,碾碎!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7-12-27 14:46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9-21 19:35
第四百四十三章 象兵又如何,給我破!

  里許之外。

  木鹿的象軍之後,孟獲親率的數萬南蠻聯軍,正尾隨在象軍屁股之後,緩緩的向北前去。

  「象兵乃無敵於天下的存在,懿在這裡,先恭喜大王此戰得勝,直取成都了。」

  身邊戰馬上,司馬懿拱手道賀,好似這場勝利,蠻軍已板上釘釘,十拿九穩。

  早些時,司馬懿已派兄長司馬朗,前往孟獲帳前遊說,司馬朗在孟獲面前,早把他這個弟弟,吹得神乎其神。

  孟獲雖為蠻王,但麾下卻沒什麼有智謀的人物,聽聞司馬懿乃中原豪門大族,智謀又神出鬼沒,當然是十分欣賞,司馬懿一來,便將之奉為上賓,隨軍參議獻計。

  聽得司馬懿道賀,孟獲哈哈大笑,得意之極。

  「此一役輾殺齊軍之後,本王的大軍就直取成都,聽聞成都有數不盡的珍寶,玩不完的女人,入城之後,任你們隨意掠取。」

  志在必得的孟獲,已經提前向他的蠻軍士卒們許下了賞賜。

  號令傳下,眾蠻軍士卒們無不歡欣鼓舞,興奮得大呼小叫。

  孟獲又將目光轉向司馬懿,笑問道:「仲達先生,若本王攻陷成都,你的功勞不小,你想要什麼賞賜,儘管跟本王說。」

  「懿什麼都不要,只想要袁方的人頭。」司馬懿斬釘截鐵道。

  孟獲不禁奇道:「這個袁方,什麼地方得罪了仲達先生,怎你這般的恨他?」

  司馬懿面露恨色,咬牙切齒道:「大王有所不知,這個袁方卑鄙無恥,殘暴不仁,在中原到處禍害百姓,已是到了天人共怒的地步。我司馬懿就是不願出仕為官,為他魚肉百姓,他就搶了我的未婚之妻,還追殺得我司馬一族背井離鄉,四下亡命,大王說,我能不想取他的人頭嗎。」

  司馬懿一番話,分明有顛倒黑白之嫌,他身邊的司馬朗聽著,臉上都有點不好意思,只是不好表露。

  孟獲聽著,卻連連點頭,憤憤不平道:「沒想到,這個袁方如此卑鄙無恥,看來本王這次出兵,是替天行道,為你們漢兒主持公道,為你司馬仲達報仇雪恨了。」

  「大王言之甚是。」司馬懿連忙附合,又道:「這個袁方不光殘害我們漢兒,對匈奴、西羌這等友鄰也大肆誅殺,說句不好聽的話,今大王若不先動手,那袁賊早晚也會入侵南中,到時不知要屠殺多少大王的子民。」

  「竟有此事!」

  孟獲信以為真,立時勃然大怒,怒罵道:「這個袁賊,實在是滅絕人性,他竟然還想滅我南人,實在是可恨。傳本王之命,大軍輾壓上去,把袁方和他的走狗手下,給本王殺個片甲不留!」

  號令一層層傳下,蠻軍上下,皆猙獰如獸,準備著大肆屠殺。

  司馬懿的嘴角,卻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冷笑。

  孟獲催兵上前,司馬兩兄弟,稍落於後。

  司馬朗見左右耳目較遠,遂壓低聲音道:「仲達啊,那袁賊雖然可恨,但你方才的話,卻也有點過了,別的不說,那袁方誅殺匈奴和西羌,每一次可都是因為胡人先入侵,他才加倍反擊的。再說了,胡夷燒殺搶掠成性,他們可算不得什麼友鄰。」

  司馬懿卻冷哼一聲,不以為然道:「是真是假,又有什麼重要,只要南蠻能助我們滅袁方,就是我們司馬家的友鄰。大哥,大丈夫行事,重要的是結果,過程什麼的,何必在意,你可別太迂腐了。」

  司馬朗心頭一震,彷彿驀然開悟,微微點頭,若有所思。

  前軍處,木鹿大王指揮的戰象軍隊,已經逼近了齊軍四百步的距離。

  這個距離,已經足以發起一次衝鋒。

  望著那黑壓壓一片的戰象鐵壁,袁方不得不承認,縱橫天下以久,這是他生平所看到,最奇特,最恐怖的一支軍隊。

  他很清楚,在那巨象的面前,任何高超的武道,都顯得是那麼的脆弱無力。

  即使武道達到練臟後期的他,甚至是呂布在此,面對著一頭巨象,也將無計可施,而巨象身上那名連姓名都不知的小兵,甚至都有可能將你輕易輾殺。

  你力量再大,又能大得過一頭戰象的力量嗎?

  「人力終究有限,武聖的身體,已是極限,難道真就不能踰越武聖的極限屏障了嗎……」

  神思之際,敵軍已逼近,袁方收斂心神。

  「正方,此戰的成敗,就看你的了。」袁方目光瞥向了身邊的李嚴。

  李嚴自信從容,正色道:「王上放心,嚴蟄伏多年,為的就是今日一戰揚名,我絕不會讓王上失望。」

  袁方微微點頭,示意他可以開始。

  李嚴一拱手,策馬飛奔,直往陣前而去。

  抵達陣前,李嚴當即發下號令,喝令幾百名士卒,將那一輛輛為布所蒙的龐然巨物,徐徐的推上了陣前。

  遠方處,木鹿大王清楚的看到了齊軍的動作,他知道,齊軍陣前那神秘的東西,很可能是用來對付他的戰象。

  木鹿大王卻冷笑著,萬分不屑,他根本不相信,這世上有什麼東西,能夠阻擋他戰象軍團前進碾壓。

  「全軍進攻,輾殺敵軍,攻陷廣都,直取成都城——」木鹿大王咆哮怒叫,揮舞著鋼叉,發下了號令。

  嗚嗚嗚~~

  蠻軍陣中,立時發出了猙獰如鬼的號角聲,形如大象吼聲的聲音。

  幾千頭駐立的大象,一聲嘶鳴,開始揚著長牙,邁著粗腿,向著齊軍軍陣小跑衝來。

  那一頭頭的龐然巨物,每踏出一步,足下的地面上,都要被它們踏出一個小坑,幾千頭大象同時奔跑,所發出的力量之大,簡直是空前絕後。

  大地在震顫,山巒在搖晃。

  那轟隆隆的震動聲,由遠及近的傳來,透過雙腿震擊著齊軍將士的心臟。

  每一名士卒的臉上,都無法克制的流露出了驚悚之色,這些身經百戰之士,在面對著這世上最強大的動物軍團時,竟也感覺到了久違的畏懼。

  儘管畏懼,卻沒有一人擅動一步,每個人都緊握著兵器,死死的守住自己的位置。

  因為他們相信,既然他們百戰百勝大齊之王,既然有膽一戰,就必有必勝的把握。

  縱為巨象踏為肉泥,他們也將寧死不退!

  蒼天,變色。

  戰象的奔跑速度不及戰馬,但也相當的驚人,只片刻的功夫,就奔出了百步之遠。

  齊軍陣中,弓弩手開始放箭,但那如雨的箭矢,鋪天蓋地的射在戰象堅厚的骨甲上,卻直如撓癢癢一般,根本造不成任何的殺傷。

  戰象依然是狂奔,飛快的逼近。

  時機已到。

  陣前處,李嚴戰刀一揚,大喝一聲:「把我們的破敵利器,統統都給我亮出來吧。」

  號令傳下,士卒們一齊用力,將那一座座巨物所蒙黑布,統統的都掀將了起來。

  隱藏其下的神物之物,終於露出了真面目。

  齊軍將士無不一片驚奇。

  那巨物,並非是他們先前猜想的,類似霹靂車之類的武器,竟卻是一隻隻木製的假獸。

  這些巨大的假獸,皆以木刻彩畫,以五色的絨線為皮,以鋼鐵作為爪牙,近處觀之自知真假,但遠處看時,卻甚為嚇人。

  這巨獸一現,不光令齊軍將士驚奇,就連正殺奔而來的蠻軍象兵,也無不驚異不解。

  正當所有人都狐疑吃驚時,李嚴又大喝一聲:「巨獸,放火——」

  號令再下,負責操作巨獸的士卒們,馬上就動彈了起來,點燃了藏在巨獸口中的煙火之物。

  頃刻之間,幾十頭「巨獸」,無不口吐火焰,鼻噴黑煙,身搖銅鈴,在齊軍士卒的推動下,向著迎面而來的戰象「張牙舞爪」而上。

  幾千頭無堅不摧,天不怕地不怕的戰象,霎時間,無不被對面這口中吐火的假獸所驚。

  千頭受驚的戰象,哪裡還顧得主人的驅使,紛紛的停下了腳步,驚叫著扭頭倒奔而還。

  木鹿大王驚恐了,象兵們驚恐了,就連原本心懷忐忑的齊軍將士,這一刻也皆驚得目瞪口呆。

  敵我雙方,任誰都沒有想到,那些看似無敵般的戰象,竟然會被一群偽裝的假獸給嚇到崩潰。

  「李嚴,你果然沒讓我失望,你這員將才,我是收得太值了。」

  袁方喃喃自語,英武的臉上,卻揚起了一抹興奮的冷笑。

  但凡動物幾乎都怕火,這一條鐵律,自然是古今皆通,李嚴那偽裝的假獸不是關鍵,關鍵在於假獸中所吐出的火焰,才是真正讓象群崩潰的關鍵所在。

  其實袁方先前還在想,是不是可用傳說中的那個方法,以老鼠來嚇唬大象,但李嚴卻說,大像這種龐然大物,根本就不怕老鼠,所謂老鼠可以鑽大象鼻孔的說法,只是人類的臆想而已。

  噴火的假獸向前推進,戰象們在驚恐的嘶叫,受驚的大象們只顧掉頭而逃,失去了陣形的它們,只餘下了動物逃跑的本能。

  彼此的擠撞開始,數不清的大象被同伴撞倒在地,蠻軍的象兵們跟著被從象背上甩下來,轉眼間就被無數雙大象的巨腿,踩到連肉泥都不如

  蠻兵的慘叫,大象的驚恐聲,慘烈之極,迴蕩在天地之間。

  觀戰的齊軍將士,這才從驚愕中回過神來,轉眼就鬥志大作,揮舞著兵器,發出了山崩地裂般的叫好聲。

  還等什麼。

  袁方深吸一口氣,方天畫戟向前一指,怒喝一聲:「全軍,進攻,給本王殺盡南蠻——」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7-12-27 14:45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9-22 11:44
第四百四十四章 刀槍不入

  十萬齊軍將士轟然裂陣,熱血激盪著諸將,率領著鬥志昂揚的將士們,如潮水一般殺出,尾隨在象群之兵狂湧而上。

  位於陣前的李嚴,縱馬舞刀,當先殺出。

  嚇退象兵還不夠,李嚴今天還要斬下孟獲狗頭,用這曠世奇功,報答袁方對他的信任,更要讓自己,一戰揚名於天下。

  象陣之後,那幾萬觀戰的南蠻聯軍,徹底的傻了眼。

  原本得意洋洋,正勾勒著藍圖的孟獲,那一張得意的面孔,也瞬間為前所未有的驚恐的襲據。

  迎面處,塵土漫天,混亂的戰象之群,正如崩毀的山川一般,轟轟的向著他們倒輾奔而來。

  孟獲的理解能力,在這一刻徹底的崩壞了,他怎麼也想不通,那戰無不勝的象兵,為何會無故的倒輾回來。

  「怎麼會這樣,我無敵的戰象軍團,竟然這樣就被破了,這怎麼可能?」

  驚恐的孟獲,已是語無倫次,顫抖到連手中的兵器都拿捏不住。

  身後處,那司馬兩兄弟,同樣已是震錯愕,滿臉匪夷所思。

  「袁方他竟然,他竟然……」司馬朗聲音顫抖,已經不知如何表達他的震驚。

  司馬懿又何嘗不是,那原本陰冷得意的臉,已是被驚到扭曲變形,他怎麼也想不到,袁方會用那種不可思議的奇思妙想,來擊破幾乎無敵存在的象兵。

  半晌後,眼見象兵已倒碾將近,司馬懿才驀然清醒,狠狠一咬牙,叫道:「快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說著,他就喝令左右殘兵,護著他當先而逃。

  逃命要緊!

  驚恐萬分的孟獲,被司馬懿一喝震醒,腦海裡瞬間只餘下這八個字。

  不及多想,孟獲撥馬轉身就逃。

  而這時,被丟在後面的司馬朗,卻才反應過來,也趕緊跟了上去。

  未等孟獲下達命令之時,那些驚恐的蠻軍士卒,就已經土崩瓦解,爭先恐後掉頭崩潰。

  倒輾而來的象群,足以在瞬間摧毀蠻軍的鬥志,轉眼之間,原本來勢洶洶的蠻軍,就演變成了一場前所未有的大崩潰。

  孟獲是幸運的,因為他們胯下有馬,而戰象雖在狂奔,終究還是追不上馬的速度。

  但那些只有一雙腳的步卒卻就慘了,驚恐的他們,即使是丟盔棄甲,拚命的狂奔,又焉能跑得過受了驚的戰象。

  頃刻之間,幾千頭戰象,如崩決的山巒,擁擠而來。

  蠻軍那脆弱的肉體,成百上千的被撞倒在地,再被無數雙巨足踩踏而過。

  象足過後,那血肉之軀已深深陷入泥土之中,碎成了遍地的肉沼,幾乎分不清哪裡泥土,哪是人的骨肉。

  悲驚的嚎叫之聲,卻無情的被戰象,那震天動地的奔騰聲所淹沒。

  機靈的蠻軍士卒,急是往大道旁邊的山上逃去,甚至有人驚恐之下,直接跳入大道旁的江中,卻被湍急的水流捲走。

  而那些反應差一點的蠻兵,則笨到只懂在大道上狂奔,最終被象群輾殺。

  從廣都城往南,十餘里的大道,盡皆被血肉染紅,如同一條十餘里長的腥紅地毯,一路向南延伸而去。

  袁方的大軍,則尾隨於象群之後,收割著那些倖存下來的蠻軍士卒人頭。

  蠻軍獸性大發,一路燒殺搶掠北上,不知殺了多少益州百姓,這禽獸的行徑,早就激怒了這些齊軍將士。

  戰前,袁方早有號令,殺盡蠻兵,一個不留。

  此刻,齊軍將士積蓄的怒火,盡數得到了宣洩,他們盡情的將蠻軍千刀萬剮,殺成血流成河。

  從清晨到午後,袁方率領著他的大軍,足足追出了三十餘里。

  一路追來,光是被殺的南蠻士卒,就有兩萬餘眾,至於那些被象群踩踏輾壓而死的敵人,就更是不計其數。

  ……

  南面處,孟獲在一路狂逃。

  正狂逃間,抬頭猛然一看,卻見南面大道方向,一隊兵馬攔住了去路。

  「後有追兵,前路又被攔,莫非我堂堂南中之王,就要葬身於此不成?」孟獲嚇得是魂飛破散,迎天大叫。

  左右一眾南蠻敗兵,也個個是形容惶恐。

  正當絕望之時,其弟孟優,卻大叫道:「大哥莫慌,看那支軍隊的旗號,好似是咱們自己人的旗幟。」

  孟獲這才穩住心神,舉目仔細一樣,果然如孟優所說,攔路的是自家軍隊。

  「莫不是,後軍及時趕到不成?」

  孟獲長滿橫肉的臉,瞬間湧滿了狂喜,如同垂死之人,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激動萬分。

  轉眼間,孟獲便將大敗的驚魂拋在了腦海,當即率領著一眾殘兵,匆匆忙忙的奔了過去。

  兩軍相會,來者,果然是自家後軍,而且是南蠻盟軍中,烏戈國王兀突骨率領的兩萬藤甲軍。

  駐馬遠望,孟獲長鬆了口氣,但見有遮天的旗幟,一望無邊。

  策馬奔近,這支規模龐大的軍隊身影,緩緩的映入了他的眼簾。

  兩萬身著藤甲的蠻軍,浩浩而來,其凶蠻之勢,比之他麾下的嫡系蠻軍,氣勢更勝一籌。

  不多時間,兩軍漸近,一面黑旗向著孟獲所在奔來,大旗之下那縱馬的夷帥,正是兀突骨。

  孟獲本為蠻夷,形容裝束多古怪,但當孟獲看清兀突骨之時,也不禁倒抽了一口涼氣。

  但見那兀突骨身長丈二,極是巨大,暗紫色的藤甲如爬附在身一般,他那猙獰的臉上,更是紋著奇怪的紋理,乍一看去,便如那畫中的厲鬼一般,極是可怖。

  「兀突骨,你來得真是及時啊。」孟獲大笑著上前,欣喜萬分。

  那兀突骨也還之一禮,微微一笑,便露出一口森嚴的白牙,卻是奇道:「盟主不是率象兵親自進攻廣都嗎,怎麼會這樣?」

  孟獲嘆息一聲,遂將自己中了袁方之計,幾萬象兵被袁方所敗之事,還被齊軍窮追之事,道與了兀突骨。

  「這袁賊實在可惡,竟敢如此殺我南中勇士,大王放心,今我藤甲軍已到,大王先退後稍歇,看我兀突骨來阻擋袁方的追兵。」

  兀突骨豪言壯語,根本不將袁方放在眼中。

  孟獲大喜,忙是率領著一眾殘兵,穿過藤甲軍陣,反身佈陣觀戰。

  ……

  北面處,齊軍在窮追,追在最前面的,就是李嚴。

  李嚴率兩萬多將士,一路衝殺在最前邊,他的刀下,已經不知斬殺了多少蠻,甚至,他還生擒了司馬朗和木鹿大王,派人已押送給後面的袁方。

  時近黃昏,殘陽如血。

  李嚴正殺得興起,驀見正前方處,孟獲的敗兵已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一支旗號整齊的南蠻生力軍,擋住了去路,迎面推進而來。

  「莫非是蠻兵援軍到了?」

  李嚴知孟獲此役,此率了五萬兵馬前來決戰,後面還另有五萬後軍,今一支強兵攔路,很有可能是後軍到了。

  來者乃是生力敵軍,不可小視,李嚴當即收斂衝動,下令全軍收住步邁,列陣迎敵。

  兩萬齊軍列陣已畢,那面「李」字的將旗下,李嚴橫刀立馬,凝目遠望。

  但見遠方處,一道黑漆漆的鐵壁,正沿著江畔大道,向著本陣所在,徐徐的推進。

  未幾,敵軍逼近,李嚴終於看清了這支南蠻援軍。

  這些醜陋的蠻軍,盡皆披著暗黑色的藤甲,放眼放去,黑壓壓一片如烏雲一般鋪天蓋地而來。

  一支身披藤甲,奇形怪狀的蠻軍,這樣的蠻軍,縱使是曾在南中為官,自恃對南中諸部落很瞭解的李嚴,也看不穿此軍的來歷。

  戰鼓聲響起,逼近的蠻軍沒有結什麼複雜的軍陣,只幾百人排成一陣,彼此結成數十個大陣,一路向著李嚴的軍團逼來。

  須臾間,藤甲軍團便已推進至五百步,這個距離,已是進入到了強弓硬弩的射程。

  「弓弩手,放箭!」李嚴長刀一揚,厲聲喝道。

  號令傳下,片刻之間,數千餘支利箭便騰空而起,如天羅地網一般向著藤甲軍撲去。

  箭落的一瞬間,不可思議的事卻發生了。

  令包括李嚴在內,所有的齊軍將士,無不大吃一驚。

  因為三千多枚強弓硬弩射出的箭矢,射在敵軍的藤甲藤牌之上,竟如雨點打在了石頭上一般,輕輕鬆鬆的就被盡數彈開。

  近四千餘支箭矢,竟是沒有傷到蠻軍一人。

  如此強大的防禦力,簡直是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如何能不叫李嚴吃驚。

  幾百步外,那兀突骨得意的冷笑,揮舞著手中的長標,催動著他的士卒繼續前進。

  「這支蠻軍的藤甲,防禦力這般之強,竟然是刀槍不如?」

  大吃一驚李嚴,立時意識到,這支藤甲軍太過奇特,刀槍不如,自己的軍隊不可能是對手,再強行一戰,非敗不可。

  為將者的冷靜,令李嚴迅速的做出正確的判斷,當即下令全軍撤退。

  兩萬齊軍將士,趕在藤甲軍逼近之時,搶先望北撤去。

  兀突骨只道齊軍為自己刀槍不入的藤甲軍所驚,不禁更為得意,當即催動藤甲軍,趁勢進兵追擊。

  ……

  北面大道,袁方正尾隨著李嚴之後,繼續追擊。

  李嚴沖得太猛,把戰線拉得太長,袁方已覺得有些不妥,派人趕去提醒李嚴。

  而這時,李嚴卻派人來報,稱他已生擒敵將木鹿大王,還有司馬朗,正派人送來給袁方。

  這個喜訊,令袁方精神又是一振。

  正準備讚賞李嚴時,又一騎卻飛奔而至,拱手道:「稟王上,李將軍在追擊的路上,遇上一支身窮藤甲的蠻軍,箭射不入,李將軍恐不能敵,已經後撤了下來。」

  「藤甲軍?」袁方脫口道,劍眉跟著一凝。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7-12-27 14:45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9-22 23:14
第四百四十五章 犯我底限者,殺!

  「先是象兵,現在又是籐甲軍,南蠻人這回可是傾巢而出,下了血本……」

  袁方沉吟片刻,當即下令全軍收兵,退回廣都城中,同時又命文醜率三千鐵騎,前去接應李嚴所部撤退。

  籐甲軍刀槍不入,今日袁方毫無準備,自不是敵方對手,不如趁勢收兵,先退還廣都再做打算。

  號令傳下,諸軍紛紛趁勝收兵,除了李嚴追得太猛,稍有所創之外,並未受太大損傷。

  是夜,廣都城中。

  大堂之中,諸將齊聚,皆在議論蠻軍新出現的這支什麼籐甲軍。

  袁方向將目光轉向了李嚴,問道:「正方,你可知道南中諸路夷軍中,當真有這麼一支兵馬叫作籐甲軍嗎?」。

  李嚴拱手道:「臣在南中時,確曾聽南去的商人說過,言是七郡之南,有一名叫兀突骨的夷帥,其麾下部眾皆身著籐甲,據聞此甲穿於身上,渡江不沉,經水不濕,且刀箭不如,甚是神奇。不過臣當時以為,這只是傳說而已,今日一戰,才知確有其事。」

  果然如此,袁方微微點頭,似是心有映證。

  然馬超、張飛等諸將,聽聞這什麼神奇的籐甲軍,卻頗為的不屑。

  張飛冷哼一聲,不信道:「這籐甲料想乃是樹籐所造,就算再硬,又豈硬得過鐵甲,焉能刀槍不入。」

  張飛不把籐甲軍當回事,其餘魏延、龐德等將領。皆也是十分不屑。

  反倒是吳懿這等新降的蜀將,此時卻要冷靜許多,似乎身為蜀人的他們,對南中流傳的籐甲軍,倒是半信半疑。

  「今日我與那籐甲軍交手,親眼見到我們的利箭,根本無法射穿敵人的籐甲,親眼所見,由不得我們不信。」李嚴再次佐證道。

  袁方點點頭,表示對李嚴所說的信任。

  因為他依稀已想起。曾經歷史中。諸葛亮平定南蠻時,就曾遇上了籐甲軍。

  原本袁方也不相信有什麼刀箭不如的籐甲,但前者見識過了傳說中的戰象軍團後,袁方便斷定。籐甲軍也絕非徒有虛名。自己若是和張飛等一樣大意。勢必會吃大虧。

  袁方的目光,移向了地圖,沉吟許久。眼神微微變化,似已有某種覺悟。

  他便將李嚴和吳懿等人叫到地圖前來,向他們詢問,關於廣都到成都之間的地形山勢。

  對答許久,袁方的目光,在地圖上一點停下,眼神中已閃爍決毅。

  「傳本王之命,明日起,大軍放棄廣都,撤兵。」忽然之間,袁方意外的下達了撤兵的命令。

  此令一出,諸將大吃一驚,皆想如今正逢勝勢,齊王卻為何無故要下令撤兵。

  何況,不但要撤兵,更還要棄卻廣都,竟似要放任南蠻軍逼迫成都腹地。

  當眾將正驚訝時,袁方又令道:「李正方何在。」

  「臣在。」李嚴忙是出列。

  袁方沉聲道:「本王命你率兩萬兵馬殿後,但遇蠻軍進攻,便且戰且退,一直退到本王給你最新的命令方可停止。」

  「諾。」

  李嚴雖是領命,卻又滿腹懷疑,不禁疑道:「恕臣直言,今蠻軍未退,倘若就此撤兵,蠻軍趁勢北上,殺入成都腹地,卻當如何是好?」

  李嚴的疑惑,同樣也是諸將的疑惑,眾將皆齊刷刷的望向袁方,希望他們的王上能給個合理的解釋。

  「誰說本王要放蠻軍深入成都腹地了?」袁方一聲反問,嘴角揚起一抹冷絕,「本王此舉,是要以退為進,為誅殺孟獲做準備。

  眾將皆神色一震,一時茫然不解,縱然是法正這樣的智謀之士,卻也未能猜到袁方的用意。

  李嚴知袁方智謀超群,聽得袁方此言,心中雖仍存疑,卻也安心了幾分,當即領命而去。

  「來人啊,傳本王之命,把蠻酋木鹿,給本王處斬,將他的人頭掛在廣都人頭,再將司馬朗那廝,給本王帶進來。」

  袁方回到了王座,厲喝下令。

  號令傳下,片刻之後,灰頭土臉的司馬朗,被押解了進來。

  「司馬朗,你司馬家不是給曹操賣命的嗎,為何你會出現在蠻軍之中?」袁方厲聲質問道。

  司馬朗瞪了袁方一眼,冷哼一聲,鼻孔朝向另一邊,一副冷艷,不屑跟袁方對話之勢。

  「你不說,難道就以為本王拿你沒辦法了麼。」

  袁方劍眉一凝,眼眸陡然一聚,左眼之中,那顆讀心瞳便悄然開啟。

  他的思想,立時刻侵入到了司馬朗的記憶之中,將其不可告人的陰謀,統統都窺視著一清二楚。

  原來,自劍門關交鋒之時,司馬懿為防曹操不敵,便暗中派了司馬朗秘密的前往南中,遊說孟獲聯合南中諸部兵馬,趁亂北上奪取成都。

  前番雒城失陷後,因曹操拒絕聯合蠻軍,司馬懿就背棄了曹操,前去投奔了孟獲,充當了孟獲的座上賓謀士。

  「原來,司馬懿為了對付本王,竟不惜勾結南蠻,你司馬家可真夠厚顏無恥,不擇手段。」

  讀心瞳一收,袁方咬著牙,恨恨怒道。

  司馬朗身形一震,面露驚色,似乎不敢相信,袁方竟已識破他司馬家的陰謀。

  耳聽袁方的諷刺,司馬朗強壓下驚詫,卻冷哼道:「成大事,豈能拘泥於小節,只要能誅滅你這惡賊,用什麼手段都不過份,借助胡虜之後,又算得了什麼。」

  「為了殺我,就可以勾結胡虜麼!」

  袁方一躍而起,殺機迸射,一步步的走向司馬朗。

  司馬朗感受到了強烈的殺機,身形一哆嗦。卻又強撐起硬氣,昂首道:「袁方,你也別得意,你雖敗了象兵,但蠻軍還有籐甲兵這樣刀槍不入的神兵,你早晚會被誅——」

  寒光一閃,鮮血飛濺。

  司馬朗一個「滅」字未出口,袁方已長劍出鞘,將他的人頭斬下。

  袁方生平,最恨勾結胡虜之徒。司馬朗做下了這等無底細之事。袁方不殺他才怪。

  左右諸將,見司馬朗這勾結胡虜之徒,親手被齊王斬下,無不大呼痛快。

  長劍一收。袁方冷冷道:「勾結蠻夷。還敢大言不慚。威脅本王。本王先殺你,他日再殺司馬懿,把你們司馬家。統統誅滅。」

  怒發重誓,袁方當即下令,把司馬朗的人頭,和那木鹿大王起,懸掛於廣都南門。

  ……

  數天後,北往廣都的路上。

  孟獲是春風得意馬蹄急,一臉的猙獰得意。

  原本孟獲也曾懷疑過,籐甲軍是否如兀突骨「吹噓」的那樣,擁有著刀槍不入的超強防禦力。

  幾天前,當孟獲親眼看到,齊軍的箭矢射中兀突骨的籐甲軍,猶如撓癢癢一般,輕易的被彈開之時,孟獲卻才深信不疑。

  「有此刀槍不入的神兵,本王別說奪取成都,掃平中原只怕也不在話下,哈哈——」

  孟獲興奮到放聲大笑,催動著他的大軍,尾隨於籐甲軍之後,前去追擊撤退的齊軍。

  當天午後,孟獲和他的大軍,進抵了廣都城下。

  此刻,廣都城已是人去樓空,十萬齊軍撤得乾乾淨淨,連同一城的百姓,也統統都帶走。

  進抵城門之下,孟獲抬頭瞧見城上懸掛了兩顆人頭,其中一顆,竟然就是木鹿大王的人頭。

  「可恨,袁方惡賊,你竟敢殺本王的愛將,本王非親手斬下你的人頭,為木鹿報仇不可!」孟獲咬牙切齒的罵道。

  這時,跟隨的司馬懿,心中忽然有一種不詳的預感,顫巍巍的抬起頭來。

  然後,他驚恐的認出,那另一顆人頭,竟然當真是自己大哥,司馬朗的首級。

  「大哥——」司馬懿一聲撕心裂肺的哭嚎,悲怒萬分,險些當場氣暈過去。

  頭眩目暈半晌,司馬懿方才喘過氣來,憋紅著臉,衝著孟獲道:「大王,袁賊作惡多端,今又殘害我大哥,請大王速速進兵,誅殺了那袁賊,為我大哥報仇啊!」

  孟獲握著拳頭,恨恨道:「仲達先生,你放心吧,本王不斬下袁方人頭,誓不罷休,你的仇,本王定會替你報。」

  憤怒的孟獲,在復仇心切的司馬懿催動下,當即催動大軍,越過廣都,繼續追擊袁方。

  兩萬籐甲軍,再加上孟獲的三萬蠻兵,五萬大軍一路窮追魏延統帥,殿後的兩萬齊軍。

  在接下來的七天時間裡,李嚴謹遵袁方的命令,一路是且戰且退,一路連退數百里,一直退到了成都以南二十里。

  孟獲則是「連戰連勝」,一路高歌猛進,在司馬懿的催促下,奪取廣都城後,更是馬不停蹄的令他的籐甲軍,向著成都殺奔而來。

  此刻,袁方的主力大軍已退入成都。

  ……

  成都城。

  府堂之中,諸將齊集。

  「王上,那孟獲狗賊逼人太甚,咱們不能再退了,跟蠻賊們決一死戰吧!」馬超激憤的請戰。

  「是啊王上,不能再退了,蠻軍已逼進成都,就算那籐甲軍刀槍不如,咱們也要捨命一拼,不然再退下去,成都腹地就要被蠻軍荼毒了。」張飛亦是慷慨不平。

  堂中諸將,紛紛的慷慨叫戰,看得出來,這幾日的不戰而退,使這些當世猛將們,心裡邊都憋著一股子火氣。

  怒火積蓄已極,眾將們迫切的需要用一場殺戮,來發洩憤怒的烈火。

  袁方環視一眼,眾將的慷慨憤怒,正是他所想要看到的效果。

  鷹目陡然一聚,袁方騰的一下站了起來,俯視眾將的眼神中,滾滾的殺機如潮水般狂湧而出。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7-12-27 14:44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9-23 11:43
第四百四十六章 一步也不許再退

  大堂之中,頓時鴉雀無聲。

  諸將熱血已沸,目光齊刷刷的望向袁方。

  「孟獲這個蠻賊逼人太甚,司馬懿這個奸賊,更是可恨,本王已是忍無可忍,這成都城,將是我們最後的陣地,一步都不能再退!」

  獵獵的豪情,憤怒的烈火,瘋狂的在袁方身上流轉。

  袁方話已說得再明白不過,他要在此間,與孟獲的藤甲軍決一死戰。

  諸將熱血沸騰,殺念如火狂燃。

  「孟獲咄咄逼人,我們的確是不能再退,不過藤甲軍刀槍不入,卻也是件棘手的難題,正倒是以為,在想到辦法破解藤甲軍前,還是不宜急於決戰。」

  法正尚保持著冷靜,擔心袁方為眾將的請戰所激,一怒之下做出了決戰的決定。

  袁方卻冷笑道:「本王連連後退,好容易才把孟獲那狗東西,誘至成都以南,此時若不決戰,還更待何時。」

  誘至成都以南?

  當法正聽到這八個字,再看到袁方那自信的表情時,猛然間,他意識到了什麼。

  「王上心中,莫非已有破敵之計?」

  正當法正驚喜狐疑時,袁方已殺意狂燃,厲聲道:「傳本王之令,明日全軍盡出,本王要與孟獲狗賊,決一死戰!」

  ……

  次日之後,午後。

  成都以南,二十里。

  山丘上,袁方坐胯赤兔,橫戟而立,遠望瞳開啟,掃視著數里外的山谷。

  魏延等諸將,立於袁方身後。目光中,皆閃爍著狐疑之色。

  眼見自家齊王,竟是如此自信,他們心中皆在猜想。袁方到底有什麼奇策。可以破解藤甲軍。

  「藤甲軍刀槍不入,乃是無敵的存在。不知王上想到什麼破解之策?」

  魏延心中暗自猜想,卻並非似袁方那般,擁有足夠的信心。

  正當此時,一騎斥候飛奔上山頭。拱手叫道:「稟王上,李將軍的兵馬已撤入谷中,南蠻人的藤甲軍,正尾隨於後,急追而來。」

  「敵人已上鉤,速發號令,命諸軍作好準備。」袁方精神大振。拂手喝道。

  一面鮮紅的袁字王旗旋即揚起,四下的揮舞發出號令旗語。

  須臾,長達數里山谷的山頭上,紛紛都現出了各色的旗幟。紛紛搖動,以示響應。

  整條谷的四圍,皆已埋伏了齊軍的兵馬。

  見得這情勢,魏延心中暗忖:「原來王上一路且戰且退,只是想用伏兵之計啊,可是,藤甲軍刀槍不入,就算我們能引他們中埋伏,也未必有能力消滅他們。」

  「文長,等著看好戲吧,看本王如何滅了藤甲軍。」

  橫戟而立的袁方,頭也不回,卻是一聲輕描淡寫的豪言,彷彿能猜到魏延等諸將,心中所顧慮。

  魏延身形一震,對眼前這大齊之王,愈加的刮目相看,更加好奇於,袁方究竟有何奇策。

  未久,但見山谷之中,一隊齊軍兵馬,匆忙的進入了谷中,一步也不曾逗留,直接就望北部的谷口奔去。

  袁方的遠望瞳已看清,那是李嚴所率,近兩萬的誘敵之軍。

  他繼續耐心等待,卻見誘敵之軍經過未久,南面谷口處,一時煙塵大作,蠻軍的身影和旗號,很快就出現在了這道山谷中。

  刀槍不入的藤甲軍,終於入網!

  袁方深吸一口氣,目光中,殺機凜露。

  遠望瞳的觀察下,那入谷的藤甲軍,根本就不曾注意到,山谷的四周上,已遍伏齊軍。

  兀突骨率領著兩萬藤甲軍,一路馬不停蹄的追擊,幾萬號人穿越谷口,很快就進入到了山谷的腹地。

  過不多久,南面谷口的山頭上,信旗就搖動起來,意思是所有的藤甲軍,皆已經通過了谷口。

  殺機,已至。

  袁方鷹目如刃,方天畫戟一揚,厲喝一聲:「傳令,準備放火。」

  令旗搖動,致命一擊的信號,已然發出。

  但見從道兩翼的山頭上,頃刻間,無數的齊軍將士現身,數不清用竹草所紮的巨球,紛紛被緩緩的推上了坡頂。

  緊接著,士卒們手中的火把,如燎原之火般,迅速的點燃。

  放眼望去,綿延山谷兩側的火把,竟將這傍晚的山谷,映照到耀如白日。

  「原來,王上竟要用火攻之計,來破解藤甲軍。」

  魏延等諸將,無不神色驚變,此時的他們,才猛然驚悟,明白了袁方的計策。

  袁方只微微一笑,目光中,殺機更重。

  別人只知藤甲軍之名,卻不知其真實底細,袁方熟知歷史,又豈會不明。

  他知這藤甲軍所穿的藤甲,乃是用油反覆浸泡,方才有刀槍不入的奇效,而油這種玩意,自然是遇火即燃,故欲破藤甲軍,必用火攻。

  這一點,早在袁方從李嚴口中,得知孟獲帶了藤甲軍北上之時,就已經心中有底。

  雖有火攻手段,然如何成功運用火攻,卻非是那麼容易之事。

  如果只是單純兩軍交戰,以火箭射之,你這邊只要煙火一起,對面的蠻軍便知你用意,蠻人當然不會蠢到站樁在那裡,任由你用火箭射他,他們只要及時的撤退,你的火箭便會無用武之地。

  而且,即使能幸運的施放了火箭,蠻軍只消四下一散,頂多只能燒殺他部分軍卒而已,彼軍有了防備,下次再想用火攻,便將不易。

  故此,欲用火攻,必須要找一個絕佳的用兵之地,讓蠻人無處可躲,一口氣將他們燒個乾淨。

  這也就是袁方為何會一退再退,一直退至成都以南二十里的原因。

  因為,當日的軍議之中,袁方已從李嚴吳懿等人口中,獲悉了成都以南的地形,知道唯此處的這道山谷。才是適合他發動火攻,燒光藤甲軍的絕佳之地。

  而袁方誅殺木鹿,還有司馬朗,更將他們的人頭。懸掛著廣都城頭。除了震懾敵心,提升士氣之外。還欲激怒孟獲和司馬懿,誘使他們跟瘋狗一般的追窮。

  今日之勢可見,袁方的諸般計策,均已奏效。

  領悟到了袁方的深意。諸將無不興奮,再度見識了袁方的智謀之後,無不是對眼前這大齊之王,更加的欽佩敬畏。

  山谷中,無知的蠻軍,正在殺氣騰騰的發足狂奔。

  形容醜陋的兀突骨得意萬分,這已經是他第四次擊敗李嚴。儘管這四次的得勝,大多是齊軍一戰而即潰,他的藤甲軍,幾乎沒能與齊軍直接對話。更不用提對齊軍造成多少的殺傷。

  但這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藤甲軍,已長驅直入,把蠻軍的戰旗,推進至了成都腹地。

  穿越這道山谷,再往北二十里,就是蠻人世代流傳的聖地成都。

  無數的財富,無數的漢兒女子,都在等著他們蠻人燒殺搶掠,兀突骨已興奮難抑,巴不得能插上翅膀,即刻飛到成都。

  然後,他就能將城中的財貨洗劫一空,再肆意的享受漢家女人的溫柔。

  正自得意洋洋的神思時,兀突骨忽然發現,狹窄的道路上,漸漸多了許多的車子,看起來像是來不及撤退的齊軍,所遺棄下來的糧車。

  看到這些糧車時,兀突骨又是一聲冷笑,以為齊軍已徹底被他的藤甲軍嚇破了膽子,連糧草都來不及事走,就倉促而逃。

  得意的兀突骨,禁不住放聲嘶吼:「敵人已被我們嚇破膽,南中的勇士們,給我殺啊,殺進成都,把那裡的財富和女人,給我洗搶一空!」

  貪婪成性的藤甲兵們,獸性狂燃,燒殺搶劫的誘惑,引得他們更是興奮,瘋狂的吼叫著發足狂奔。

  兩萬藤甲軍,棄卻了沿途的糧車,一路向著北面的谷口處狂奔。

  日落時分,前方的地勢漸漸形闊,北谷口已經是映入了眼簾。

  山頭上,觀陣的袁方,看得是清清楚楚,畫戟一揚,再發號令。

  就在藤甲軍發足狂奔,打算穿越谷口時,忽聽得山崩之聲大作,谷口兩翼的山坡,突然間滾下無數的圓木,轉眼之間,便將谷口堵了個嚴實。

  驚恐的藤甲軍急是收住步伐,訊息一時通傳不及,兩萬多號的藤甲軍,旋即擁擠在了狹窄的山谷中。

  處於中軍的兀突骨,眼見前方兵馬停止了前進,便喝問道「前方怎麼回事,為什麼停下來?」。

  未久,一騎蠻兵飛馬而來,將前方谷口被堵之事,報了上來。

  緊接著,又一騎從南面飛奔而來,報稱後路的谷口,亦被山上滾下的圓木與山石所封。

  兩頭山谷同時被堵,顯然乃是人力所為。

  兀突骨立時就警覺了起來,他雖南人,不通教化,但也不是蠢貨,他很快就意識到,如此形勢,自己多半是中了齊軍的誘敵之計。

  「哼,中計又如何,我藤甲軍刀槍不入,有什麼好怕的。」

  兀突骨很快就平靜了下來,他自信自己有刀槍不入的藤甲兵,即使中了袁方誘敵之計,就算有伏兵四起,又有何懼。

  當下兀突骨傳下號令,命諸軍不可驚慌,速速掉轉隊伍,將南面封堵之物清理,全軍退出谷外。

  異變,突生。

  狹谷兩翼的山頂上,突然之間,如神兵天降一般,突然現出無數的齊軍士卒。

  如果說齊軍的突然出現,還在兀突骨的意料之中,他還能稍稍平靜的話,當無數的火把,突然間高高的舉起之時,兀突骨那醜陋猙獰的面容,霎時之間,便是驚駭到了目瞪口呆。

  伏兵,封路,火把……

  兀突骨終於驚醒,他的腦袋瞬間震得嗡嗡作響,只餘下一個恐怖之極的念頭:

  齊軍,要用火攻!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7-12-27 14:44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9-23 21:06
第四百四十七章 把蠻人趕盡殺絕

  兀突骨慌了,籐甲軍們統統都慌了。

  他們雖然自信,自己的籐甲刀槍不入,可也更清楚自己這籐甲的弱點。

  以油浸泡,最懼火攻。

  可這籐甲的製作之法,只有他們烏戈國人才知道,世代從不外傳,即使是南中其餘的部落,也無人知曉,更不可能知道這籐甲的弱點。

  然而,袁方乃中原之王,相隔千里來到這益州,卻怎麼可能獲悉籐甲的弱點?

  「快,快給我挖開谷口,速速撤往谷外——」兀突骨驚懼詫異,卻也不及震驚,急是放聲大叫。

  為時已晚。

  山頭上,駐馬俯視的袁方,殺機已經燃燒到了頂點。

  劍眉如刃,他緩緩的將方天畫戟抬起,向著山下一指,厲喝道:「全軍放火,給本王燒盡蠻軍——」

  令旗搖動,身前五百義從親軍,最先將山緣前,那一個個草球點燃,向著山谷狠狠的推去。

  谷道兩翼的山頭上,諸處埋伏的齊軍將士得令,紛紛的將早就準備好的草球,統統點燃推下山去。

  霎時間,上千枚的巨型火球,燃著熊熊烈火,漫山遍野的從山谷兩翼滾下,向著綿延數里的谷道,兩萬驚怖的蠻軍呼嘯而去。

  火球如風撞下,蠻軍尖叫著四下躲避,然山谷狹窄,蠻軍彼此擁堵,又豈能躲避得了。

  十幾個呼吸後,成百上千的籐甲兵被火球撞中,那刀槍不入的籐甲,此刻卻成了他們的催命符,這些被油浸泡過的籐甲,但凡稍稍的觸碰到火星,瞬間便熊熊點燃。

  變成火人的蠻兵。慘叫著四下亂竄,卻將不及迴避的同伴撞到,一傳二,二傳四。連鎖的反應之下。火勢迅速的蔓延。

  而那些火球撞中山谷中的糧車時,立時也是大火狂燃。

  原來。那些糧車中所裝之物,根本就不是糧草,而皆是硝石火油等易燃之物。

  幾百輛糧車一起火,助長了山谷中的火勢。不多時間,大半個山谷煙火熊熊。

  還不夠。

  袁方畫戟再一指,喝道:「傳令下去,把將士們手中的火把,統統都給本王扔進去,給蠻人再添一把柴。」

  令旗再度搖令,事先得有預定的齊軍將士。毫不遲疑,將幾萬支火把統統就扔進山谷之中。

  如此火上澆油之下,整條山谷在不到一刻鐘的時間裡,就徹底的變成了一條狹長的火海。

  混亂中的兀突骨。徹底震怖。

  所有的自信,所有的得意,這一刻都灰飛湮滅,所餘下的,只有無盡的恐懼。

  兀突骨現方才恍然驚悟,袁方為何會「屢戰屢退」,那根本就不是因為人家怕你,而是因為,袁方最初之目的,就是要為了把引至這麼個死地,一把火燒你個乾淨。

  眼看著谷中火光亂舞,眼看著他的士卒一個個變成火人,在火海中哀嚎亂竄,眼看著兩萬刀槍不入的籐甲軍,就此化為灰燼,兀突骨已是絕望之極。

  「袁方這賊人,竟連我烏戈國籐甲的軟肋也能知道,這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啊!」

  驚恐的兀突骨放聲大叫,餘音未絕之時,一隻火球如風撞至,熊熊的烈火,瞬間便將他吞噬。

  山道兩翼,成千上萬觀戰的齊軍士卒,欣賞著蠻軍葬身火海的場面,無不大呼痛快,振臂興奮的呼喊。。

  袁方卻目光冷峻,就像是在看一場大片一樣,心中所有,唯有暢快二字。

  身後處,魏延望著山下火海,望著被燒在灰的蠻軍,興奮之餘,臉上也難抑那份驚怖。

  兩萬人被活活的燒死,刀槍不入的籐甲軍,就這樣被他們的齊王,不損一兵一卒,輕易的消滅。

  魏延自問通曉兵法,但他卻不得不承認,如此暢快淋漓的一戰大勝,他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到。

  而這種讓敵人的死活,更是他生平所見,最最恐怖的手段。

  此刻,魏延方才明白過來,明白袁方為何會如此自信,原來,袁方之所以狂妄,乃是因為早就胸成破敵之計。

  「王上武道超群,智謀更是神鬼莫,身兼武將謀士和君王於一身,實乃古今罕見的雄主,曹操豈是他對手,幸虧我歸順了王上,否則……」

  深深震撼的魏延,更加認為當初梁縣一役,他選擇歸順袁方是正確的選擇,對袁方愈加敬畏。

  「文長,本王說過,有好戲看,這場好戲,還算壯觀吧。」袁方欣然笑道。

  「沒想到王上才到益州沒多久,就已經識破,王上眼光之利,臣心服口服。」

  魏延一拱手,由衷的發出敬佩感歎。

  頓了一頓,他卻又歎道:「只是,這火攻之計雖妙,但把兩萬敵人,活生生的燒死,這般死法,對蠻人來說,多少有些殘忍。」

  魏延也是文武雙全,多少讀過些書,他是為袁方擔心,擔心今日一戰,後世史書之中,一定會記上一筆。

  那些書生史官們,多半會在史書中寫上,這一戰袁方雖大破蠻軍,但手段卻頗為殘忍,有失仁義之風。

  「殘忍麼?本王倒不覺得。」

  袁方冷哼一聲,「這些蠻軍一路北上,所過之處,燒殺搶掠,不知殺了益州百姓,姦污了多少益州女子,今天,本王燒死他們,只是一報還一報,都是他們應得的報應。」

  袁方也不虛偽,更不會如劉備那般,假惺惺的裝什麼仁慈。

  敵人狠毒,就會還他們十倍的狠毒,以牙還牙,以血還血,這就是袁方的道。

  快意恩仇,大丈夫就當圖一個痛快,何需管那後世書生的誹議。

  一席坦坦蕩蕩,卻又目空一切的豪言,把魏延聽得是目瞪口呆。

  他不禁在想,眼前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大齊之王,還有什麼是能夠讓他畏懼的。

  袁方的坦蕩,張狂,還有那份不屑後世評說的自信,已是徹底的讓魏延折服。

  就在他二人對話之時,山上埋伏的齊軍將士,皆已向著南面而去。

  籐甲軍已滅,袁方現在要收拾的,只餘下孟獲和他的幾萬蠻軍。

  山谷之南。

  孟獲率領著他三萬的蠻軍,正追趕著籐甲軍的腳步,行進著通往成都的路上。

  李嚴再敗的捷報,孟獲早已得知,在他看來,兀突骨的籐甲軍,為他攻陷成都城,已是無可阻擋。

  此時他所要做的,就是趕在籐甲軍把成都城洗劫一空前,能夠及時的趕到,從那些貪婪的籐甲兵手裡搶一點殘羹。

  畢竟,南蠻軍乃是聯盟的形勢存在,他孟獲只是名義上的盟主,兀突骨並非是他的嫡系部眾,面對成都那花花世界,當然不會等著孟獲示下如何處置。

  「成都,美人,財富,哈哈……」

  正自洋洋得意的孟獲,猛抬頭時,卻忽見前方那條谷口,火光驟然大作。

  豎耳傾聽,更是隱隱的聽到,鬼哭狼嚎的聲音,一陣比一陣淒厲的傳來。

  「該不會是籐甲軍出了什麼事吧,不會的,絕不會,籐甲軍刀槍不入,能有什麼閃失。」

  這忽起的變化,令孟獲心中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忙是下令派斥候前去,探聽虛實。

  不多時,斥候飛奪而還,驚叫道:「大王,大事不好,大事不好了!」

  「慌什麼慌,籐甲軍刀槍不入,能有什麼事,休得大呼小叫。」孟獲心頭已是一震,卻故作鎮定。

  「稟大王,齊軍在山谷中設下伏兵,籐甲軍被齊軍放火燒光啦。」

  晴天霹靂!

  孟獲臉色驟變,渾身劇烈一顫,險些驚得墜下馬去。

  刀槍不入,幾近於無敵的籐甲軍,竟然被方一把火,給燒光了!?

  孟獲驚到渾身發顫,臉色慘白,變色不下,彷彿聽到了這世上,最不可思議之事。

  但當他再次抬頭,看到那熊熊的烈焰,耳聽那淒厲的哭喊號叫之聲時,孟獲卻又不得不接受這殘酷的事實。

  籐甲軍真的敗了,繼戰象之後,他最後一柄破敵利器,就此灰飛湮滅。

  「大哥,籐甲軍已敗,咱們還怎麼抵擋齊軍,趕緊撤吧。」弟弟孟優,驚恐的大叫。

  「袁方這狗賊實在可恨,籐甲軍覆沒了又如何,本王就親自跟那廝決一死戰,本王就不信那袁賊有三頭六臂!」驚憤之下,孟獲歇廝底裡的怒叫。

  激憤的豪言壯語方落,通往谷口的大道上,塵土飛揚,聲勢震天,頃刻間,彷彿有千軍萬馬,正洶湧的狂奔而來。

  一騎斥候飛奔而來,大叫道:「大王,七八萬的齊軍正向著咱們殺過來啦。」

  齊軍,殺到!

  孟獲胸口又遭重錘,狠狠的一擊,勉強支撐起的丁點鬥志,瞬間崩潰。

  「全軍撤退,快撤~~」孟獲驚叫一聲,再也挨不過面子,當先便撥馬退逃。

  盟主這麼一逃,三萬餘蠻軍立時軍心大亂,本就鬆散的章法隊列,轉眼瓦解,蠻卒們是丟盔棄甲,一路向南望風而逃。

  此刻的孟獲,肝膽已碎,哪裡還有什麼爭雄益州之心,只盼著能逃回南中,繼續安安生生的做他的南中之王。

  想逃,沒那麼容易。

  燒光了籐甲軍的袁方,已決定對孟獲再不留餘地。

  這一次,他要趕盡殺絕!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7-12-27 14:44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9-24 11:53
第四百四十八章 想投降,晚了!
  
  諸軍出擊!

  張飛、徐晃、張頜、龐德等諸將,各率萬餘兵馬,一路窮追不捨。

  驚恐的孟獲不敢有絲毫逗留,領著他的殘兵一路狂逃,連逃百餘裡,直逃到廣都城方才喘了一口氣。

  逃往廣都城的孟獲,清點士卒,才悲痛的發現,他殘存的三萬蠻軍,在半道上四散逃竄,此時只餘下不到一萬五千餘眾。

  十萬蠻軍,兩度大敗,今只餘下可憐的一萬五千餘軍,何其之慘。

  落魄驚恐的孟獲,只能召集諸將,商議對策。

  府堂之上,眾將皆是黯然神色傷,灰頭土臉無話可說。

  作為謀主的司馬懿,更是直到這個時候,都還沒有從孟獲的大敗中,回過神來。

  象兵被滅,藤甲軍被滅,兄長司馬朗又被誅,此刻的司馬懿,是悲憤欲絕,痛苦不堪。

  他隱隱有種強烈的預感,自己的復仇大計,恐怕是真的無法實現了。

  因為,司馬懿已是想不出,還有什麼,能夠阻止袁方統一天下的兵鋒。

  「沒想到這袁賊如此厲害,竟然連藤甲軍都能破解,仲達先生,現在我該如何是好啊?」孟獲無助的望向司馬懿,尋求幫助。

  司馬懿深吸一口氣,勉強的打起精神,嘆道:「大王,兩度慘敗,南中的精銳恐怕已折損一空,恐怕我們已難是袁方敵手。」

  孟獲心頭一震,此時。方才驚醒,自己這兩場大敗,給南中造成多麼大的重創……

  南中地域廣闊,經年未受戰爭破壞,蠻夷之眾達數十萬之眾,人口數量甚巨。

  但蠻夷採取的乃是全民皆兵的政策,各部族中的青壯男丁,平素為勞動力,戰時則全部轉為士卒,故是孟獲才能拼湊出十萬大軍。

  正是孟獲如此竭澤而漁。兩場仗敗下來。兵馬損傷近有十萬之眾,而這十萬兵卒,幾乎已是他們南中,所有的青壯力。

  現在。年輕人打光了。對於他們南蠻來說。簡直是毀滅性的打擊。

  這時的孟獲,終於流露出了後悔的表情。

  「那……那現在本王該怎麼辦?」孟獲顫聲問道。

  「大王,眼下我軍已勢難與袁方抗衡。再逗留於此就是死路一條,以懿之見,不若即刻退往南中腹地。南中山高地險,叢林密佈,那袁方縱率大軍到來,也奈何不了咱們。」

  時值如今,司馬懿對誅殺袁方,報雪仇已經不報任何希望。

  他現在唯一所求者,就是隨著孟獲逃往南中,在孟獲的庇護之下,了卻殘生。

  孟獲權衡許久,雖是心有不甘,但也沒有其他辦法,便準備應允司馬懿之計,準備下令退還南中。

  正當孟獲打算下令,殘眾盡數退往南中時,斥候倉皇而入,將一道更加驚人的噩報送上:

  袁方密派大將馬超,率大軍一萬,從成都西南的江原城出發,沿壽水南下,突襲了武陽城。

  死一般的靜寂。

  堂中自孟獲以下,所有的夷帥們,當他們聽到這個驚天的噩報,所有人瞬間都如被凍僵了一般。

  每個人的腦海之中,只餘下四個大字:

  後路被斷!

  武陽城位於廣都城以南,是撤歸南中的必經之路,武陽城被袁方襲取,意味著孟獲和他的殘兵敗將,就此被困在了廣都,進退不得。

  沉寂片刻,大堂中如一瞬間炸開了鍋一般,眾蠻將驚譁難定,吵鬧成了一片。

  「這個袁賊,竟這樣的狡猾,我為什麼沒想到,他竟然會偷襲了武陽,斷了我的後路,這可如何是好……」

  孟獲失魂落魄,口中驚恨難當,整個人已是慌到失了分寸。

  「是我氣昏了頭,只顧催促孟獲進北,卻中了袁方的圈套,原來那廝早就謀劃好了,要全殲我們,竟然派人偷襲了武陽,斷了我們南歸之路!司馬懿啊司馬懿,你怎麼能這般糊塗。」

  司馬懿也是癱坐在輪椅上,萬分後悔的自責。

  死亡的氣息,籠罩了大堂。

  惶恐了許久,孟優先緩過一口氣來,向孟獲哭腔道:「大哥,前面有袁方二十萬大軍逼近,南面歸路又被斷,事到如今,我們已經無路可走,不如去向袁方求降吧,唯有如此,若許咱們還能保住性命。」

  求降?

  孟獲身形一震,眼神變化,彷彿已被說動。

  而這時,司馬懿卻猛然清醒,沙啞的叫道:「不能投降,絕對不能向袁方投降,我們就算是拚個魚死網破,也絕不能向袁方投降啊。」

  司馬懿自知跟袁方結仇已深,今蠻軍若投降,孟獲等人或許還有生路,袁方是決計不會放過他,故他自要極力反對。

  「若非你司馬兄弟,鼓動我大哥出兵北上,我們又焉能落到這步田地。現在我們陷入了絕境,若不求降,你倒我給說說,我們還有什麼辦法逃過此劫?」孟優衝著司馬懿,惱火的吼道。

  「我……」

  司馬懿語塞,臉色憋得通紅,但到這般絕境,他也無力回天。

  孟獲權衡著利弊,思緒翻滾如潮,陷入了痛苦的掙扎之中。

  猶豫了許久,孟獲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長嘆一聲。

  ……

  成都方面,馬超偷襲武陽成功的消息,已傳將而回,一時間,三軍士氣更是大振。

  今武陽已奪,退軍不得的孟獲,和他的一萬五千殘兵,便被困在了這廣都城中,進退不得。

  袁方再無遲疑,除留守成都,防範江州曹操的五萬大軍外,袁方率十五萬大軍,浩浩蕩蕩南下,再次進抵廣都城下。

  十五萬齊軍將士,將廣都城團團圍住,圍了一個水洩不通,連一隻蒼蠅都無法飛進去。

  城池被圍,此時的孟獲,已是到了走投無路的絕境。

  齊軍大營,中軍王帳。

  袁方已召集諸將,共商破城之計。

  儘管孟獲如今是落魄之極,但其手下好歹還有一萬五千兵馬,還有司馬懿充作謀士,袁方想要強攻下廣都城,還是要費一些手段。

  正自謀劃間,親兵忽然來報,言是孟獲派了其弟孟優,前來求見袁方。

  當此絕境之下,孟獲派了孟優前來,十有八九不是請降,就是求和。

  袁方並沒有感到絲毫意外,只冷笑一聲,擺手令將那孟優傳入。

  未久,孟優戰戰兢兢的步入了王帳。

  「臣孟優,拜見齊王殿下。」一入帳中,孟優便萬般恭敬的見禮,竟還以臣自居。

  袁方高坐於上,俯視著他,冷冷道:「孟獲派你來求見本王,所為何事?」

  「稟王上,臣今前來,乃是奉了我兄孟獲之命,前來向王上請降。」

  孟優強撐鎮定,苦著臉道:「臣兄說了,只要王上能恕我兄前罪,我兄願歸降於王上,永為王上的臣屬,為王上鎮守南蠻,赴湯蹈火,再所不惜。」

  孟獲,果然是想求降。

  孟獲的如意算盤,打得還很不錯。

  眼見南蠻之王做不成了,他便想通過投降,希望能成為袁方的一名降臣,還想為袁方「鎮守南中」,不但能保住性命,還能繼續在南蠻做土皇帝。

  想得可真美。

  袁方眼中,殺機立生,揮手喝道:「把孟優的人頭砍下,再將他的屍體,給本王送回廣都城去。」

  孟優原還以為,袁方會接受他們的求降,卻沒想到,袁方非但不答應,而且還立刻翻臉,竟然要殺他。

  剎那間,無盡的驚恐,如潮水般襲據了全身,令孟優嚇得瞬間臉色慘白,

  驚恐之下,孟優急是大叫道:「齊王殿下,兩國交兵,不斬來使,你就算不答應我們的求降,又豈能殺我。」

  「孟獲這狗賊,燒殺搶掠,不知害得多少益州百姓家破人亡,當初是何等猖狂,今被本王殺得窮途末路,才知道投降,可惜已經晚了。」

  袁方緩緩的站起身來,厲聲道:「本王就先宰了你,而後十五萬大軍,再把廣都城夷為平地,本王還要親手斬下孟獲的狗頭,讓你們這班南蠻,殺得雞犬不留!」

  雞犬不留!

  這殺機騰騰的四個字,如利刃一般,狠狠的刺中孟優脆弱的心靈。

  此時的孟優方才明白過來,袁方這是要以牙還牙,給死去的益州百姓復仇,根本就沒打算給他們南蠻軍留活路,要把他們趕盡殺絕。

  袁方可不似歷史上的諸葛亮,明明平定了南蠻,卻偏偏玩什麼七擒七縱,使南中七郡,始終游離於中央的統治之外。

  擁有絕對的實力,完全可以將敵人一舉剷除,不留後患,又何必假惺惺的接受投降。

  袁方就是要憑著絕對的實力,輾平廣都城,輾平孟獲和他的殘兵,讓南蠻再無反叛的能力。

  「殿下饒命啊,饒命啊~~」驚恐絕望的孟優,聲嘶力竭的哭喊求饒。

  左右義從,卻一湧而上,將這蠻王之弟,無情的拖將下去。

  斬殺孟優,拒絕蠻人歸降,袁方那凜烈的殺機,只令帳中諸將,都為之震懾。

  半晌後,諸將才回過神來。

  「王上,今殺了孟優,就等於絕了孟獲的歸降之念,其必拚死抵抗,咱們接下來該當如何?」李嚴拱手提醒道。

  「全軍四面強攻,把廣都城,給我夷為平地!」

  袁方傲然一喝,發出絕殺的攻城之令。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7-12-27 14:43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9-24 22:50
第四百四十九章 破廣都,誅孟獲!

  廣都城。

  大堂之中,孟獲正踱步於堂中,愁眉苦臉,何等的焦慮。

  堂前,南蠻聯軍的眾蠻將們,無不是惶然不安,唯有司馬懿陰沉著臉,一臉的不悅。

  他們都在等著孟優出使歸來,等著齊王袁方給他們的答覆,是否准許孟獲的求降。

  準則生,不准,則死。

  「袁方那小子,應該會答應我投降吧,只要他答應我求降,我將來就有復起的機會,再不濟,榮華富貴也應該沒問題……」

  孟獲擊打著自己的拳頭,喃喃自語,自我安慰著。

  正焦慮不安之時,一名親兵急入,叫道:「大王,城頭傳來消息,發現了二大王的馬接近,應該是二大王回來了。」

  孟獲大喜,也不待孟優入城,便急急忙忙的衝將出去,策馬直奔城頭。

  堂中蠻軍諸將,也皆精神都為之一振,一窩蜂的都跟了出去。

  孟獲一眾飛奔而來,爬上城頭,巴巴的向北望去,果然見有一騎正從齊軍圍營方向出來,向著廣都北門方向而來。

  一瞬間,孟獲和他的眾蠻將們,彷彿看到了求生的希望。

  城頭之上,立時是一片的興奮。

  司馬懿也被左右,抬上了城頭,舉目一掃,原本陰沉的眼中,卻閃過一絲疑色。

  那一騎已近,原本興奮的孟獲,這時也跟著變得狐疑起來。

  視野之中,馬上的孟優。並沒有直著身形,反而一直伏在馬背上,叫人看不清他的形容。

  孟獲心中又急又疑,急喝令道:「還不速速打開城門,放二弟進來。」

  廣都北門緩緩被打開,那一騎徐徐入城。

  孟獲與眾蠻將們,蜂擁著又奔下了城,滿懷期待的迎接孟優的歸來。

  然後,他們看清了一切。

  瞬間,孟獲凝固。

  自孟獲以下。滿懷期望的南蠻眾將們。頃刻之間,幾乎在同時都石化在了原地。

  所有人的臉上,瞬間都湧現無盡的驚恐。

  伏在馬背上的那具軀體,根本就沒有頭顱。

  而孟優那顆血淋淋的人頭。則被懸掛在馬脖子上。在一滴滴的往下淌血。

  「袁方。你竟然……你竟然……」

  孟獲又驚又怒,整個人已是滿臉憋紅,驚怒到語無倫次的地步。

  他是作夢也沒想到。袁方不接受他的求降也就罷了,竟然還把身為使者孟優,他的親弟弟,如此狠毒的給砍了腦袋。

  如此目的,分明是要借孟優的人頭,來向他發出最後的通牒:

  我,大齊之王袁方,不接受你的求降,我要把廣都夷為平地,把你孟獲和所有的蠻人,殺個雞犬不留!

  眼見親弟弟被殺,孟獲本應該怒不可遏,可是,現在的他,已完全被袁方的手段嚇破了膽,胸中已經燃不起憤怒。

  所剩下的,唯有恐懼。

  眾目睽睽之下,孟獲那看似巍然的龐大身軀,竟是晃了一晃,連退數步,險些就要驚得暈將過去。

  而在他的四周,那些蠻將蠻兵們,又何嘗不是驚恐萬分,驚嘩不已。

  有人在歎息,有人在哭泣,有人在顫抖,他們殘存的希望與勇氣,已完全被袁方這雷霆的手段所瓦解。

  「袁方小子,竟然拒絕我的求降,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啊?」

  無助的孟獲,終於從驚怖中清醒過來,顫聲的自語著。

  這時,司馬懿卻扶著輪椅上前,咬著牙,沉聲道:「我早說過,袁方是不會放過我們的,事到如今,也只有拚死守城了。今曹操還率數萬兵馬,屯兵於江州觀望,只要我們堅守得足夠久,或許可誘得曹操出兵,再攻成都,唯有如此,我們才有一線生機。」

  孟獲身形劇烈一震,拳頭再次握緊,彷彿,又找回了幾分勇氣。

  「袁賊欺人太甚,竟敢如此狂妄,本王還有一萬五千名將士,就不信守不住廣都!」

  絕望中的孟獲,決心死守孤城,要和袁方拼到最後一口氣。

  ……

  次日,天明。

  廣都城外,十五萬齊國大軍布列,大大小小的軍座,如一座座鋼鐵之堡,聳立於城外。

  士卒無數,旗幟遮天蔽日,森森如林的刀鋒,幾欲將蒼天映寒。

  十五萬齊軍將士,在袁方的坐鎮指揮下,從天明時分時,已開始對廣都城,進行前所未的狂攻。

  廣都地處成都平原,地勢形闊,四圍足夠容納如此龐大的兵馬。

  十五萬人同時四面攻城,這已經是袁方自起兵以來,所指揮的規模最龐大的一場攻城戰。

  再無任何計謀,完全是憑藉著絕對的實力,堂堂正正的全力進攻。

  李嚴、張飛、徐晃、鞠義,諸員大將各率著兵馬,晝夜不停的攻打著廣都四門。

  每一名將士,都懷有對蠻夷深深的恨意,這足以令他們忘記生死,不顧一切的奮勇攀城。

  城中的孟獲,卻只能率領著一萬餘惶惶之軍,拼著最後的鬥志,頑強的抵抗。

  一連三日的強大攻勢下,蠻軍死傷慘重,鬥志已瀕臨崩潰的邊緣,廣都城已是危在旦昔。

  戰至第五日,袁方怒發神威,發動圍城以來,最強大的一波攻勢。

  袁方親自出馬,率五萬大軍,對廣都城北門,發動了最瘋狂的進攻。

  咚咚咚!

  戰鼓如雷,驚破天地。

  五萬大齊將士,密密麻麻如鋪天蓋地的烏雲一般,布列成數十座軍陣,在憤怒的戰鼓聲激勵下,向著敵城推進而來。

  遠望著潮水般捲來的齊軍,城頭的蠻軍無不是一臉驚懼之色。慌得連手中的兵器都拿不穩。

  雄壯的戰鼓聲中,數百張雲梯,先後豎起,數以萬計的齊軍將士,爭先恐後,不懼生死向城頭上爬去。

  城下處,鞠義指揮著先登死士,以密如飛蝗的箭矢,向著城頭瘋狂射去,壓得蠻卒抬不起頭。

  緊接著。吱呀呀的車輪聲響起。十餘輛巨大的對樓,緩緩的被推至了城下。

  轟!

  巨大的踏板放下,直接就砸在了女牆之上,將數名來不及躲閃的蠻兵。砸成了肉泥。

  徐晃大吼一聲。舞動著巨斧跳上城頭。戰斧四面八方舞盪開來,將撞上的蠻兵,無不斬成碎片。

  四十餘名精銳的斧士。喊叫著跳下城頭,跟徐晃一起組成了一道斧陣,如同巨大的絞肉機一般,將蠻兵殺得鬼哭狼嚎,終於在城頭,絞出了一片空地。

  其餘十餘對樓,也接連靠近,近五百餘精銳斧士擁上城頭,巨斧無情的斬向蠻兵。

  在如此凶悍的攻擊之下,蠻兵殘存的丁點信念,終於土崩瓦解,沿城一線,紛紛潰敗,向城內逃去。

  浴血的徐晃,奪下城頭,斬破吊橋,打開了城門。

  「公明幹得漂亮!」

  袁方見城門已開,一聲令下,數萬齊軍,洶洶如潮水一般,捲湧向了廣都城北門。

  狂湧入城的齊軍,殺氣騰騰之勢,將逃跑的蠻兵,殺得血流成河。

  驚恐的蠻軍,土崩瓦解,抱頭鼠竄。

  震天的喊殺聲中,袁方縱馬如飛,拖著方天畫戟,從那大開的城門,衝入了廣都城。

  放眼望去,幾千號的蠻卒,就如同無頭的蒼蠅一般,正四處亂竄。

  袁方眼眸中迸射獵獵殺機,方天畫戟一揮,厲聲喝道:「殺盡蠻賊,一個不留」

  身後處,成千上萬的大齊將士,如決堤的洪流,從大開的城門湧入城中,洶湧的撲捲向那些驚恐的蠻兵。

  蠻人無故來犯,一路燒殺搶掠,不知殺了多少益州之民,此仇此恨,袁方豈能不報。

  袁方縱馬如風,殺入敵叢中,方天畫戟如風蕩出,大殺四方,威如魔神。

  奔跑的蠻夷在嚎叫,伏地請降的蠻夷在哀求,怒火焚身的齊軍將士,卻視若不見,只無情的將刀鋒斬下。

  漫天的血雨中,一條長長的血路,從城門直鋪向城池腹地。

  ……

  此時的孟獲,聞知北門有危,正率領著千餘嫡系部卒,狂奔著趕往北門的路上。

  為了迷惑孟獲,前幾日的猛攻,袁方一直將進攻的重點,放在東門一線,故今日一戰,孟獲自然是親臨東門,並將重兵集結在那裡。

  孟獲卻沒有想到,袁方突然改變方向,將進攻的重點,改在了北門。

  當孟獲驚覺之時,為時已晚。

  孟獲率領著他的援軍,急急忙忙的趕到北門一線時,已然來不及。

  成千上萬的齊軍精銳,已襲捲了北門一線,正如潮水般向全城灌湧而去。

  緊接著,斥候飛奔而來,報稱南門、西門兩處,皆也為袁方突破,數以十萬計的齊軍,正從四面八方的灌入城中。

  大勢已去!

  望著茫茫無盡的齊軍狂潮,孟獲的心頭,一股悲涼之意油然而生。

  孟獲嗡嗡作響的腦海中,回想起他當初率十萬雄兵,意氣風發,長驅北上時的風光,回想起他勾勒著奪取成都,全取益州,成就蠻人偉業的興奮。

  如今,在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裡,十萬大軍灰飛湮滅,自己更是陷入這般絕境。

  悲涼之餘,孟獲抬頭驀的看到,大齊的王旗出現在了對面。

  只見,那王旗之下,年輕的王者,戟舞如風,肆意的收割著他蠻兵的首級,威不可擋。

  是袁方,那就是中原之王袁方!

  一股憤怒,如火狂燃而起。

  「袁方狗賊,我孟獲堂堂南蠻之王,竟被你逼到這般地步,我孟獲不會服輸,絕不會,我要殺了你!」

  悲憤的孟獲,大吼一聲,縱馬舞刀,向著迎面而來的袁方殺去。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7-12-27 14:43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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