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三國之生化狂人 作者︰堂燕歸來〈全書完〉

 
chion1 2014-5-9 15:55:48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22 1314609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10-2 13:51
第四百七十章 神威伏虎
  
  轉身的袁方,卻依舊一臉云淡風輕,彷彿先前的那一交手,根本未受震盪一般。

   "此人的武學天賦,竟然強到如此地步,當真是匪夷所思……"

  許褚心中駭然,所有的怒意與信心,這一刀之間已被砍去了一半。

   "讓你一個先手,現在該朕出第二招了,小心吧。"

  話音未落,袁方已如電光射出,那巍巍如青松般的身軀,眨眼間就襲至許褚跟前。

  手中那柄飲血無數的方天畫戟,呼嘯而出,挾著洶湧如怒濤一般的力道,當頭劈至。

  戟鋒未至,那令人窒息的壓迫之力,已是鋪天蓋地的撞至,只壓迫得許褚心神遲滯,幾乎喘不過氣來。

  許褚深知這一戟凶險之極,他只能強鎮住翻滾的氣血,大吼一聲,傾盡全力的舉刀相擋。

  吭~~

  轟鳴聲中,戟與刀轟然相撞。

  瞬息之間,天崩地裂般的巨力,如決堤的狂潮一般,源源不斷的衝擊而下,狂湧向許褚的身體。

  許褚只覺五內欲裂,口中鮮血浸湧,雙臂更是支撐不住,生生的屈將下來。

  那寒光凜凜的戟鋒,已是壓至了頭盔,只消再下移寸許,許褚的腦殼便將被斬開。

  許褚也顧不得內臟之痛,拼盡全力,才將袁方這一重戟勉強盪開。

   "我就不信,連你十招也抗不住,我許褚的威名何在!"

  怒極之下,許褚陡然間一聲暴雷般的怒嘯,眼眸充血,雙臂青筋爆漲,彷彿要炸裂一般。

  被激怒的許褚,強行拔升身體潛能。不惜以身體損傷為代價,將武道超越自身極限,進入了暴走狀態。

  許褚的武道,頃刻間拔至練臟後期!

  狂嘯聲中。許褚的戰刀。捲著毀天滅地之勢,如驚濤駭浪一般。四面八方的轟向袁方。

  袁方的嘴角,卻揚起一抹不屑的冷笑。

  暴走又如何,就算你暴走後的戰力,也不過只與我常態下的戰力相當而已。

   "洞察瞳。雙臂倍化,皮膜硬化,統統給我開啟!"

  袁方念頭驟生,鋼鐵般的意志催動之下,三大生化突變的異能,剎那間統統開啟。

  左眼洞察瞳浮現,那許褚疾風般的招式。統統都被解析,放慢在腦海之中。

  皮膜硬化,堅實如磐石的皮膜,轉眼已護住心臟等諸處要害。

  兩條臂膀變粗一倍。力道倍增。

  三大生化之能同時開啟,在這短短的瞬間,袁方等於將自己的武道,從練臟後期,提升至了易髓的境界。

   "許褚,就讓你看看朕的實力有多強!"

  一聲狂烈自信的高喝,拔至易髓的雙臂,擎起方天畫戟,蕩出一條血腥之光,如磨盤一般正面迎擊而上。

  那是恐怖的一擊,那是令天地變色的一擊。

  吭吭吭!

  瞬息間,袁方與許褚走過三招。

  袁方銀河墜落般的力道,結結實實的轟落。

  許褚虎口震裂,雙臂在前所未有的巨力轟擊下,咔咔作響,幾欲崩裂一般,甚至內部數條肌內已是撕裂,青筋也跟著崩斷。

  胸中,五臟六腑更是劇痛,數處被這巨力所震傷。

   "易髓?他又一次不用身體激發潛能,就將武道拔升至了易髓,他到底是學得什麼武道?"

  許褚驚詫錯愕,匪夷所思。

  瞬息間,許褚狂暴的攻勢,便被袁方輕鬆壓制下去。

  袁方卻精神大作,戰意更烈,一聲雄獅般的狂嘯,又一輪更加猛烈的進攻,直接撲向了許褚。

  眼見形勢緊迫,許褚連喘息的機會也沒有,只能用盡生平之力,舉刀相擋。

   "許褚,這才是朕的真正實力!"

  厲嘯聲中,袁方倍化的雙臂,青筋再度爆漲,骨節幾欲碎裂,咔咔的爆裂聲中,他激發身體極限,進入暴走狀態。

  武道瞬間又有提升,竟在易髓的基礎上,再度拔升,頃刻間,拔至半步武聖的境界。

  還是不夠!

   "能量轉化,火掌,給我開!"

  強大充盈的體能,瞬息間就盡聚於右掌,那握戟之手,頃刻間赤紅如火。

  火掌的高溫,轉瞬間,就將通體玄鐵打造的方天畫戟,燒成灼熱無比。

  遍體滾燙的畫戟,撕破空氣,竟將飛舞的鮮血,蒸成了絲絲的赤色血霧。

  霸絕天下的袁方,已不留半分餘地,催動所有的生化之能,暴走身體,將武道突破極限。

  半步武聖,只差半步,就能達到武聖的實力。

  在聖者眼中,什麼鍛骨,什麼練臟,統統都是肉體凡胎,不堪一擊!

  許褚區區練臟後期的武力,又豈在袁方眼中。

  現在,袁方已不留半分餘地,將全部的實力拿出,要在十招之內擊敗許褚。

  震天的狂嘯聲中,手中灼熱的方天畫戟,挾裹著毀滅一切的力量,向著許褚狂襲而至。

  戟鋒未至,袁方那魔王般的可怖威勢,已驚碎了許褚之膽。

  電光火石的一瞬,戟刀再撞。

  吭~~

  震天的轟鳴聲中,無窮的巨力,灌入許褚的身體,瞬間震得他虎口血濺,胸中氣血翻滾如潮,五臟欲碎,張口便狂噴一股鮮血。

  方天畫戟掀起的灼熱刃風,更是許褚的臉,燙出了一道血印。

   "才六招,他只用了六招,竟將我震到吐血!?"

  交手瞬間,許褚身心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創,臉龐扭曲變色,驚恐到極點,彷彿撞上了這一輩子,最恐怖之事。

  還沒結束。

  天地間,爆發出一聲雷鳴般的厲嘯,袁方方天畫戟一戟,挾著毀天滅地的招式,強行破開許褚的槍式,四面八方的襲至。

  第七招。第八招,第九招……

  三招再過,許褚連噴數口鮮血,已是被殺得手忙腳亂。根本沒有招架之力。

  破綻已出。

  袁方劍眉一凝。洞察瞳窺破許褚防禦破綻,那明晃晃的戟鋒。穿透許褚的防禦,已如一輪彎月一般,呼嘯著斬向他的脖頸。

  一連串的狂攻,已將許褚刀鋒震開。此時的他,根本就不及再回刀相擋。

  眼看著刀鋒襲至,許褚心中湧起一股絕望,卻只能引頸受戮。

   "此賊武道竟這麼強?這怎麼可能,莫非是許褚那廝,想要歸降袁賊,故意不出全力不成?"

  曹丕眼見許褚落盡下風。心中不禁生疑。

  他眼見袁方全力攻向許褚,根本當他不存在一般,腦海之中,突然間迸出了一個大膽的念頭:

  趁著袁方全力攻擊許褚。背後空檔大開之際,何不趁機出手,一舉將之擊殺!

   "我身為次子,根本就沒有繼承父親基業的機會,今若能擊殺袁方,立下不世之功,必能威望大增,徹底壓倒大哥,讓父親選我做繼承人……"

  機不可失,焉能錯過!

  曹丕念頭一生,毫不猶豫,驀然拔劍縱出,直取袁方背心而去。

   "二公子,休要出手!"

  正面朝向他的許褚,眼見曹丕違約出,不由脫口驚叫。

   "袁賊,去死吧——"

  曹丕卻不顧不管,狂傲的大喝一聲,一柄利劍疾刺而出,捲著血色尾跡,徑刺向袁方後背。

  千鈞一髮!

  袁方的嘴角,掠過一道冷絕之色。

  雷霆般的瞬息間,袁方決心早下,根本沒有猶豫,手中的畫戟,依舊去勢不減,毫無退縮的向著許褚掃去。

  那呼嘯而至的戟鋒,卻停在了他頸前咫尺間,呼嘯而過的勁風,如刀子一切掃刮得他皮膚隱隱作痛。

  鐺!

  一聲清脆的悶響,曹丕手中長劍之鋒,斬破了袁方的鎧甲,卻沒能斬破他的身體,竟彷彿撞上了厚鐵板一般,竟被生生的彈了回去。

   "怎麼回事,我竟然沒有刺穿他的身體,難道……"

  曹丕眼珠睜得斗大,彷彿見到了鬼一般,瞬息間,他才猛然想起,許褚等人曾提到過,袁方練就了金剛不破之功。

  此前,他一直不相信,這世上有此奇功。

  直到這一刻。

  身影一動,就在曹丕還沒看清,袁方如何出招時,他的胸前已被重重踢了一腳。

  一擊之下,曹丕一聲慘叫,身體倒飛了出去,重重的撞在了陣中邊緣的石堆上。

   "就憑你這三腳貓的功夫,也想偷襲朕。"袁方一聲冷笑。

  絕望的許褚,已是陷入無盡的震驚中,震驚於袁方竟然沒要他的命,更震驚於曹丕不守信約,竟然出手偷襲袁方。

  轉眼間,袁方即已撤了方天畫戟,當許褚從那生死的驚險中回過神時,袁方已然恢復了懷抱畫戟,閒然而立的姿勢。

   "十招已過,許褚,你服還是不服。"

  袁方就那麼一身從容,刀刃的眼眸注視著他,言語之中儘是自信與傲然。

  死裡逃生的許褚,此時對胸中的痛苦已沒什麼感覺,他的精神全為驚駭與唏噓所佔據。

  此刻,他所有的自信,已然被袁方那威不可擋的十招擊碎,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竟真的是連對方十戟都抗不住。

  眼前這大齊之皇,武道之高,竟已達到了何等恐怖的地步。

  既然有約在先,今已戰敗,焉能不守信約。

   "陛下武藝超群,許某甘拜下風。"黯然許久,許褚終於不情願的承認了失敗。

  說罷,他步履艱難的走到袁方跟前,單膝伏地,拱手道:"許褚願賭服輸,今願歸降陛下,為陛下效犬馬之勞。"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7-12-27 14:15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10-2 20:34
第四百七十一章 黃家父女震驚

  許褚倒也是守信之輩,輸了就是輸了,所有的顧慮都只能拋在腦後,甘心情願的向袁方投降。

  許褚這麼一降,其餘十幾名曹卒,也只能紛紛伏地,向著袁方請降。

  能逼得許褚歸降,袁方心中的那種成就感,自比贏得一場勝利還要強烈。

  想著自己麾下又添一員練臟良將,袁方興奮得不禁是哈哈大笑。

  「得仲康這員大將,朕澄清天下,更添幾分勝算,仲康快快請起。」

  袁方忙大笑著上前,親手將許褚扶起,對他是大加的撫慰賞識。

  此時方一歸降,袁方便一改先前帝王的傲意,對他是禮待有加,這讓許褚落寞的心情稍稍寬慰了一些。

  而中央空地的那一頭,法正等一眾隨從,在親眼目睹了這驚天一戰後,一個個都還沉浸在震驚之中。

  袁方以半步武聖之力,十招之內擊敗許褚這樣的凶悍武者,如此不可思議的武道,已是深深的震撼了他們。

  而法正原還以為,那許褚不歸肯降,自家天子打算取其性命。

  然而轉眼之間,卻又見到許褚伏地而跪,一副屈服的樣子,袁方對其說笑撫慰。

  法正等人無不是面露驚奇之色,心中都在為袁方的氣度和魅力所折服。。

  在眾人驚奇敬佩的目光注視下,袁方的目光,轉向了幾步之外,扶著亂石堆掙扎痛苦的曹丕。

  此刻,這位曹家二公子,竟被袁方一腳踢斷了胸前幾根肋骨,又恨又怕,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

  「二公子,我與陛下有約在先。要單打獨鬥,你為何要出手偷襲陛下?」許褚走上前來,陰著臉質問曹丕。

  曹丕的眼中,瞬間閃過一絲慚色。臉色也跟著一紅。

  緊接著。他卻把慚愧強行按下,瞪著許褚怒道:「你想背叛我父親。投降那廝,就不出全力比試,想故意輸給那廝,好順理成章的降敵。你以為我不知你的想法麼,我豈能叫你如願!」

  曹丕,竟然在懷疑,許褚想要投降袁方,所以故意不出全力。

  聽得這話,許褚立時感到一陣徹骨的心寒,眉頭一皺。虎目湧現怒意。

  他許褚,為了全力跟袁方一戰,不惜催動暴走,自損雙臂筋肉。

  這十招間。他更被袁方斬得遍體鱗傷,內臟更是接連受到重創。

  可以說,他許褚自出山以來,從未如今日這般拚命,更從未曾受到如此創傷。

  拼盡全力,不惜受傷,為的就是能撐過這十招。

  可誰想,許褚的一腔熱血,竟被曹丕視為,不肯出全力,有意想降袁方!

  「曹丕,你——」許褚悲憤之下,怒瞪曹丕,竟不知何言。

  袁方卻步上前來,俯視著曹丕,冷冷道:「曹丕,你不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許仲康這一戰已盡全力,可惜朕拔升至半步武聖的實力,天下間,除了呂布之外,誰還能與朕一戰。」

  袁方親自站出來,擊碎了曹丕的誣測,為許褚維護名譽。

  許褚看了袁方一眼,不禁面露感激。

  而曹丕卻暗暗咬牙,沉聲道:「隨你怎麼說,既然有賭約在先,現在許褚雖敗,但你可以答應過要放我走的。」

  一聲冷笑,殺機凜烈。

  「朕向來言出必行,可惜,你方才出手偷襲朕的無恥舉動,已親手撕毀了朕的承諾,你是自討苦吃。」

  袁方聲色俱厲,手中方天畫戟,緩緩抬起,就要取曹丕性命。

  曹丕大駭,心中悔意頓生,方始後悔,剛才不該一時貪功,妄圖刺殺袁方。

  眼見袁方殺機已生,驚恐之下,曹丕急向許褚求道:「許仲康,我錯怪你了,快救救我吧,你不是答應過我父親,要保護我的周全的嗎,我父待你不薄,你豈能對我見死不救。」

  方纔還翻臉埋怨,今死到臨頭,卻又馬上變臉,巴巴的求情,曹丕的這般無恥之舉,令許褚越發覺得厭惡。

  但曹丕那一句「我父待你不薄」,卻刺中了許褚的軟肋。

  他猛然想起,當初曹操讓他隨行保護曹丕時,曾拍著他的肩,語重心長的交待,要他保護曹丕安危時,那份信任與托咐。

  今雖降了袁方,但曹操那份托付,豈忍心辜負。

  思緒澎湃,猶豫再鹼,許褚還是一聲歎息,單膝跪下,拱手道:「陛下,當年曹操,到底有恩於臣,臣請陛下能饒曹丕一命,也算臣還請了曹操之恩,臣,從此往後,臣願為陛下赴湯蹈火,再所不辭。」

  看著一臉義氣的許褚,袁方沉吟片刻,終還是將已經揚起的畫戟,緩緩的放了下來。

  「好吧,朕就看在仲康你的面子上,饒他一條狗命。」

  曹丕不過一小人,放他回去,還能讓他跟曹家諸子相爭,給曹操後院添亂。

  而饒此一小人,若能換得許褚徹底歸心,這筆賬絕對划得來。

  「多謝陛下。」許褚驚喜,忙再拜稱謝。

  那曹丕也暗鬆了口氣,抹了把額頭的汗,慶幸自己死裡逃生,心中暗忖:「袁賊,你今日放我回去,他日我必親率兵馬殺得你大敗,親斬你狗頭,以報我今天所受之辱……」

  「朕可以答應饒他一條狗命,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他必須為自己剛才所做之事,付出代價。」

  就在曹丕還暗自慶幸,暗暗發誓之時,袁方一番殺機凜烈的話,再次令他身形一震。

  付出代價?什麼代價?

  曹丕尚自狐疑不安時,但見眼前寒光一閃,袁方以快到不可思議的速度,將畫戟斬出又收回。

  下一個瞬間,曹丕那曾經執劍偷襲的右臂,已吧嗒一聲,跌落於地。

  右臂已斷,鮮血噴湧!

  「啊~~」曹丕一聲撕心裂肺的嚎叫。捂著斷臂翻倒在地。

  看著斷臂哭嚎的曹丕,許褚先是一驚,旋即搖頭一歎:「二公子,誰讓你不守信約。出手偷襲陛下。落得這般田地,也算是你應得的下場吧。」

  曹丕是又哭又嚎。心中對袁方痛恨已極,卻深為袁方手段所震懾,不敢再說半個字,只能咬緊牙關自己哼哼。

  袁方遂叫左右義從。給曹丕做了簡單的包紮,拖著他穿過中央空地,繼續向八陣圖的深處而去。

  透視瞳的指引下,袁方帶著眾人,穿越了層層亂石堆,轉過一座最大的亂石堆,黃家父女的身影。出現在了袁方眼前。

  蒼老的黃承彥,正坐在一塊石頭上,臂上還掛傷帶了彩。

  而他的身邊,那身著黃衫。容貌秀麗的少女,想來便是他的女兒黃月英。

  黃家父女一見有人破陣而至,二人均是吃了一驚,下意識的站了起來,往後退了幾步。

  袁方卻步上前來,淡淡笑道:「黃老先生不用緊張,要害你們的曹丕,已經被朕拿住,至於這位許將軍,也已歸順了朕,威脅已經結束,你們可以回家了。」

  黃家父女大吃一驚,忙是望向袁方身後,果然見那原先飛揚跋扈,在黃家莊大開殺戒的曹丕,已被綁了起來,還斷了一隻臂膀,何其之狼狽慘烈。

  再看看那武道嚇人的許褚,也恭敬的立於袁方身後,分明已是改投了門庭。

  而眼前這英武的將軍,竟然還自稱「朕」!

  一連串的震驚,讓黃承彥一時愣怔,竟不知如何以應。

  而這時,他身邊的女兒黃月英,卻從容上前,秀眉凝著問道:「你又是何人?」

  袁方一笑,也不回答。

  身後,法正則上前來,笑道:「這位姑娘,不得無禮,你眼前站著的,可是我大齊朝的當今天子。」

  「大齊天子?難道你就是那袁……」

  黃月英大吃一驚,花容驟變,櫻口一啟,張嘴就要直呼袁方之名。

  黃承彥卻猛然省悟,急喝一聲:「月英,不得失禮。」

  黃月英這才驚醒,意識到自己口無遮攔,素手輕掩朱唇,望向袁方的雙眸中,不由閃過一絲懼色。

  「不必拘禮,朕只是久仰黃老先生大名,所以在攻破襄陽後,才專程前來拜訪,不想正撞見黃老先生被這廝追殺,就一路跟了過來,還好朕來得及時。」

  說著,袁方便叫左右義從,趕緊上前,來受傷的黃承彥包紮傷口。

  此時的黃承彥,卻再吃一驚,那般表情,顯然是沒有料到,袁方竟然這麼快就攻破了襄陽。

  「你們沒有戰船,怎麼可能這麼快攻下襄陽?」同樣驚愕的黃月英,卻忍不住奇道。

  袁方淡淡一笑:「朕雖有沒有戰船,但卻有遇水不沉的籐甲軍,誅滅蔡瑁水軍,攻破襄陽,倒也不是什麼難事。」

  「籐甲,就是南蠻人刀槍不如的籐甲嗎?」黃月英的臉上,更加驚奇。

  袁方也不答,只微微點頭默認,便跟義從手中接過繃帶,親手就黃承彥包紮。

  大齊帝國的開國之君,竟然屈尊,親自為一個閒雲野鶴包紮傷口,如此舉動,縱然是淡泊名利的黃承彥,此刻也感到有些受寵若驚。

  而父親倆人彼此相視,又皆為袁方竟能利用南蠻籐甲,擊破蔡瑁水軍的奇思妙想,深為震撼,眼眸中難抑驚異之色。

  黃月英抬起頭,仰望著眼前這位英武的帝王,明眸之中,不禁閃爍起由衷的敬意和好奇。

  而斷臂的曹丕,耷拉著頭,當他看清黃月英那嬌美的面容,心中卻不禁大驚:「怎麼回事,傳聞那黃家女兒,不是個醜女麼,若非為了曹家大局,我才不會求娶這種醜女,怎麼眼前這個黃月英,竟是個美人?」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7-12-27 14:14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10-3 14:08
第四百七十二章 給朕轟碎敵軍狗膽吧
  
  曹丕才剛看了黃月英一眼,黃月英有所察覺,一道含著憤怒的目光,向他瞪來。

  曹丕尷尬慚愧,趕緊低下頭,不敢再正眼看黃月英一眼。

  這時,袁方已給黃承彥包紮好了傷口,便令幾個義從親衛,攙扶著黃承彥,保護著他父女二人,一路往八陣圖外而去。

  透視瞳開啟,袁方一步不停,暢通無阻的前行。

  黃家父女見狀,方自平伏下的心境,不禁又添驚奇。

  「袁……陛下,竟然能看破這八陣圖?」黃月英實在按捺不住,好奇的問道。

  「粗通皮毛罷了。」袁方頭也不回,輕描淡寫的答道。

  粗通皮毛?

  袁方說得輕巧,但看他一步不疑的樣子,分明是對奇門遁甲之術,有著精深的鑽研,甚至是極高的造詣。

  「我只聽聞這個大齊天子,是個傳奇般的人物,不但武道超絕,而且智謀無雙,今日一見,沒想到他還博學到這般地步,連奇門遁甲之術也如此精通,這個大齊皇帝,可真是個奇人……」

  黃月英心中暗自感慨,望著袁方那英武的背影,對這個只有一面之緣的大齊皇帝,愈加的刮目相看。

  不多時,袁方已領著眾人,走出了八陣圖陣。

  袁方刃視著曹丕,冷冷道:「你現在可以滾了,回去告訴你父曹操,朕很快就去江陵取他的首級。」

  左右義從,放開了曹丕。

  斷臂的曹丕,不敢再吱聲,只痛苦不堪的爬上一匹戰馬,心懷著憤恨,狼狽不堪的向南逃去。

  趕走了曹丕,袁方也翻身上馬,向黃承彥一拱手道:「黃老先生既然有傷在身,朕也就不多打擾,待朕誅滅曹操,掃平荊州之時,再來向先生討教,告辭。」

  說罷,袁方又向著黃月英,微微一笑,點頭致意,隨後便撥轉身,率眾如風而去。

  那微微一笑,卻讓黃月英心頭一動,臉畔悄生幾分暈色。

  「這個袁方,這個大齊皇帝,當真非同一般啊,看來為父沒有為曹操出仕,果真是正確的選擇。」黃承彥感慨道。

  這時,黃月英微漾的心情,方才平靜下來,抬頭再望時,袁方的身影,已消失在斜陽之外。

  「袁方,大齊皇帝……」

  少女喃喃自語,明眸閃爍,若有所思。

  ……

  三天之後,休整結束。

  從兗州轉運的糧草,渡過漢水,已運至了襄陽。

  袁方遂不再遲疑,動員三軍,由襄陽而發,下令大舉進攻江陵。

  根據郭嘉的提議,袁方重新調整了他的戰略佈署。

  襄陽方面,袁方命魏延、高順、文醜幾將,率五萬我兵馬留守襄陽,對夏口方面形成威懾,以防止孫策率軍溯江西進,前來援救曹操。

  袁方本人,自率二十餘萬步騎,從陸路走當陽大道南下,殺奔江陵而去。

  袁方大軍長驅南下,數日間,連克當陽、麥城諸縣,很快便直抵江陵城下。

  曹操方面似乎對此也早有準備,他自知陸戰非是袁方對手,便將所有兵力,盡數的撤進了江陵城,企圖憑藉著高厚的城牆,背依長江上文聘所統的江陵水軍,堅守江陵。

  江陵乃荊州第二大城市,劉表經營荊州時,早把江陵城防打造得堪比襄陽,而曹操吞併荊州後,又對荊州進行了加固。

  而且江陵乃荊州物資的囤積之所,內中所存的糧草堆積如山,足支數年之久,軍械輜重更是不計其數。

  曹操正是仗著如此,還有城南水道連通長江水軍,方才敢有自信死守江陵。

  而且,這也是他目前唯一的選擇。

  夏口早年就在孫策手中,襄陽也已失去,如果再失去了江陵,曹操將喪失在荊州立足的根本。

  無路可退,唯有死守。

  袁方知江陵城堅,也沒有一上來就強攻,而先拔除江陵外圍的枝江、永鄉諸縣,徹底的把江陵變成長江北岸的一座孤城。

  完成了外圍的定點清除之後,袁方才以大軍,分東、北、西三營對江陵城形成弧狀的半包圍圈。

  ……

  江陵城。

  昏暗的大堂上,高坐於上的曹操,臉色陰沉如鐵,拳頭緊握,暗暗咬牙切齒。

  「父親啊,你一定要為兒報仇雪恨啊,黃承彥那老匹夫,竟然已暗通了袁賊,設計陷害兒。還有那許褚,他為了投降袁方,不肯出力死戰,才使兒為袁賊毀了一臂,請父親一定要為兒報仇啊……」

  跪伏於堂前的曹丕,哭哭啼啼,悲憤萬分的向曹操訴苦。

  啪!

  曹操猛一拍案,恨恨道:「黃承彥,你這老匹夫,我曹操看得起你,才請你出仕,你竟然敢暗通袁賊,害我丕兒。許褚,枉我曹操對你如此信任,你竟然敢背叛我,可恨,可恨啊~~」

  怒極的曹操,大發雷霆。

  這時,龐統卻忍不住道:「主公息怒,這當中或許有什麼誤會,黃公此人我很瞭解,他就算不想為主公出仕,應該也不會暗中串通袁方。至於那許仲康,此人素有俠義之風,我想,他也不會無故背叛主公吧。」

  「丕兒手臂已斷,被他們害成這樣,鐵證如山,你還有什麼理由為他們開脫!」曹操瞪向龐統,一聲厲喝。

  龐統身形一震,未想曹操竟對他如此動怒,只得默默退下,黯然不言。

  曹操緊攥著拳頭,鐵青著臉怒道:「袁方,你竟然敢把我的愛子,害成這樣,我曹操發誓,非殺了你不可!」

  「報~~,北門急報,敵軍於北門外集結,有大舉進攻之勢。」

  大堂之中,氣氛驟然緊張起來,肅厲亢奮的曹操,立時被這急報所震。

  也不及再大發誓言,曹操趕緊匆匆出府,率領著諸軍諸將,趕往江陵北門。

  登臨北門,放眼城外,十萬齊軍已集結於江陵北門,旗幟遮天蔽日,刀戟森森如林,浩蕩的軍勢衝天而起。

  觀得這般鬥志高昂的敵勢,城頭上的曹軍守軍們心中無不暗暗發怵。

  這些荊州士卒當中,不乏宛城和新野一戰逃過一劫的倖存者,齊軍的凶悍,在他們的心裡留下了深深的陰影。

  如今,再度面對這些凶兇殘暴的敵人,他們又如何能不感到畏懼。

  城樓中央處,披甲帶劍的曹操,雖然表面上一片昂然無懼,但心裡卻實是忐忑不安。

  回想起當初劍門,那一戰,袁方鐵騎滾滾,窮追不捨,自己的性命差點交待了的可怕舊事,曹操背上就隱隱發毛。

  旁邊的首席謀臣荀彧,卻一臉云淡風輕,表現的甚是輕鬆。

  見得曹操似有不安,荀彧淡淡道:「袁賊攻城之兵雖有十萬,但想要攻破我江陵堅固難如登天,主公只要堅守數月,只待敵軍銳氣耗盡,自然不戰自退。」

  荀彧言語神態間,處處流露著自信,還有對袁方的不屑。

  荀彧的寬慰,曹操安心了不下,他便暗暗咬牙,鼓起了勇氣,昂然面對城外洶洶之敵。

  「袁方,江陵可不是新野,也不是宛城,你想要攻破我的堅城,休想!今天我就叫你折戟城下,為我丕兒那一臂報仇雪恨。」

  曹操冷笑著,眼眸中閃爍著蔑視和復仇的怒焰。

  左右的曹軍將士,隱隱也為曹操的自信與冷靜所感染,不安的情緒也平伏了不少。

  悠遠的號角聲響起,齊軍陣中開始發生變化,進攻似乎馬上就要發起。

  曹操執劍在手,厲聲道:「我曹家軍的將士們,隨我曹操死守城池,為了天下氣運,為了我們的榮譽,給我死戰!」

  高亢的鼓舞聲中,城頭的曹軍熱血沸騰,喊殺聲如潮而起,一時間氣勢大作。

  江陵城外。

  中軍陣中,袁方高坐於赤兔馬上,昂首遠望著城頭。

  當他聽到城頭敵軍忽然而起的叫戰聲時,嘴角卻掠起了一絲冷笑。

  「曹操,連劍門關我都能攻破,你以為仗著城牆高厚,我袁方就奈何不了你麼。」

  不屑一顧後,袁方微微一揚戟,發出了進攻的號令。

  聖令,迅速的傳下。

  不多時,各處大小軍陣左右分開,幾百頭騾馬吃力的拖著一輛輛龐然大物走到了陣前。

  那些龐然大物不是別的,正是攻城利器霹靂車。

  江陵城號稱比宛城還要堅固數倍,今天,袁方就用他的轟城利器,先來試一試,這江陵城到底有多堅固。

  六百餘輛霹靂車,片刻間便安置在了陣前,如牛頭般大小的石彈,紛紛的被安放就位。

  城頭上,當曹操和他的將士,看到那一輛輛巨型的拋石機時,原本高漲的士氣,很快便被壓了下去,所有人的臉上都閃爍出心有餘悸之色。

  就連荀彧,那從容自若的臉龐,也不禁湧起一絲忌憚。

  「袁方這奸賊,又是這一招。」

  曹操暗暗咬牙,眼中閃過一絲懼色,彷彿已看到,石彈轟城時的可怖景象。

  就在城上的曹軍,尚自忌憚心虛時,城外處,袁方已將畫戟指向了城頭,厲聲道:「給朕萬炮齊發,先把曹軍的狗膽,給朕震碎吧。」

  戰鼓聲,震天而起。

  天崩地裂的破風聲驟響,數百枚巨大的石彈騰空而起,挾著巨大的衝擊力,呼嘯著傾向城頭。

  漫天的石彈呼嘯而至,其中一枚石彈,竟是直奔曹操的腦袋轟來。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7-12-27 14:14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10-3 23:02
第四百七十三章 南北最終決戰將至

  石彈如流星一般,狂襲而來。

  曹操眼眸之中,那石彈呼嘯而來,越飛越近。

  某個剎那間,曹操還抱著一絲希望,希望那石彈能夠偏離軌道,偏往別的方向。

  這樣的話,他就可以繼續著從容的姿態,傲然的屹立在城頭,鼓舞將士們的士氣。

  下一個瞬間,曹操的期望就落空。

  那呼嘯而來的石彈,彷彿長了眼睛一般,直奔自己的腦門而來。

  再不躲,他的腦袋勢必被轟為粉碎。

  那一瞬間,曹操的心頭,閃過一絲從未有過的恐懼,他再也顧不上什麼主帥的從容,本能的抱頭一蹲,以一個頗為不雅的姿態做出了規避。

  石彈從頭頂上飛過,「轟」的一聲擊中了身後的城樓,直接就轟出了一洞。

  木屑與塵土驟起,直撲了曹操一臉的灰,更嗆得他連連咳嗽,一時盡失風範。

  旁邊的荀彧也從容盡失,嚇得趕緊把頭縮了下來,蹲在了曹操的身邊。

  「沒想到,這霹靂車的威力,竟如此之大!」

  荀彧甚是震驚,一直留守後方的他,並未似曹操這般,親臨前線,見識過霹靂車的恐怖攻擊力。

  「這霹靂車威力雖然巨大,卻也轟不破我江陵城牆,袁方這只是想震懾我軍軍心而已,爾等無需擔心,只消叫將士們避於女牆之下,不予理會便是。」

  曹操貓著身子,邊抹臉上的灰塵,邊是大聲喝令。

  話音方落,又一枚石彈從旁掠過,直接將一名士卒腦殼轟碎,腦漿飛濺開來,竟是濺到了曹操的羽扇上。

  眼看著那士卒腦瓜崩碎的慘狀,再看著手上那粘乎乎的灰黃色液體,即使是久經沙場的曹操,也是一陣的反胃。

  曹操手如觸電一般,趕緊一抹,將那噁心的腦漿,抹在了身上。

  石彈依舊如雨而落,轟鳴聲灌入耳中,直震得耳膜發麻。

  無可奈何之下,曹操只能貓著身上,呼喝著士卒不要驚恐,盡量躲避於女牆之下。

  城外,六百餘輛霹靂車無休止的發射著,無盡的石彈,劃出一道道曼妙的弧線,如流星般不停的轟向敵城。

  一城的曹操士卒,早就被嚇破了膽,根本不用曹操下令,早就抱著兵器,如老鼠一般龜縮在女牆之下,惶恐的躲避著,祈求著上天保佑,不要讓自己成為倒霉的那一個。

  饒是如此,但女牆畢竟不如主城牆那般厚,在石彈的轟擊下,不時就有女牆被擊碎。

  躲在下邊的士卒,幸運者頭破血流,骨折斷肢,倒霉的則不是被砸得頭顱碎裂,腦漿橫飛,就是五臟六腑被砸成稀爛。

  曹操的身邊,不時的有士卒倒在血泊之中,只把這位梟雄駭得神色慘白。

  「袁賊,有多少石彈,你儘管轟來吧,我看你能奈我何!」

  眉頭緊皺,曹操暗咬著牙,心裡邊暗暗咆哮。

  城下的袁方,和他十萬齊軍將士們,則是興致勃勃的欣賞著城頭碎石橫飛的壯觀,傾聽著敵人膽戰心驚的叫聲。

  不知不覺中,轟擊已經持續了半個多時辰,射出的石彈何止萬枚,直把城牆下邊壘高了一層。

  放眼再觀江陵城,雖然女牆等表面工事被轟得慘烈之極,但主城牆卻依然屹立不倒,除了一些坑坑窪窪撞擊痕跡外,甚至連一道裂隙也沒有出現。

  「沒想到,曹操竟把這江陵城竟修得如此堅固……」

  袁方望城興歎,暗暗也對曹操有幾分佩服。

  這時,旁邊馬超道:「陛下,曹軍怕已被咱們嚇破了膽,咱們有象兵,還有籐甲軍,此時不趁勢攻城,還更待何時。」

  馬超一慷慨請戰,其餘諸將也皆難壓殺意,紛紛叫戰。

  卻唯有一將並未激動,依舊保持著平靜。

  那人,正是呂蒙。

  袁方便問道:「子明,你覺得,江陵可攻否?」

  「陛下若有令,臣等自當奮勇。」

  呂蒙忙是一拱手,卻又道:「只是末將觀這江陵城,修得極是堅固,我軍霹靂車並未足以撼動這城牆,不過是打擊了敵軍士氣而已,此時若強行攻城,只怕會死傷很慘重。」

  「況且,像兵和籐甲兵雖為奇兵,但前番我們使用過後,曹操必已有所準備,想必城頭已備下火攻之物,所以臣以為,此時攻城,並非明智之舉。」

  此一番話後,袁方嘴角揚起幾許讚許的笑容。

  呂蒙不愧是呂蒙,曾經歷史中,東吳的四大都督,果然就展現冷靜的判斷力。

  這是一個統帥者才會具有的能力,這般能力,顯然非是馬超這等單純的武將所能企及。

  呂蒙能說出這番話,也不枉袁方有心培養他,用他統帥水軍,而非同樣精通水戰的太史慈。

  「子明言之有理,朕精銳之士卒,豈能浪費,孟起,你的這份鬥志,留著過幾日再爆發不遲。」袁方贊同了呂蒙所言。

  袁方一不缺糧草,二來又無外患,自不需急切要攻破江陵。

  他現在要做的,就是用霹靂車把江陵城轟他個十天半月,讓一城守軍日日處於恐懼的籠罩之下,先把他們的鬥志轟沒了再說。

  在瓦解掉敵軍鬥志的這段時間裡,再想出一條破城之計也不遲。

  當天的狂轟爛炸之後,袁方便下令收兵,十萬大軍給江陵留下滿城的傷痕後,揚長而去。

  接下來的十天時間裡,袁方連續對江陵城進行了飽合打擊。

  十天的時間裡,他向城中射進去了多達十萬枚石彈,直把北門一線轟得殘破不堪,除了城牆未倒之外,城頭表面幾乎夷為平地。

  但就在袁方和他的謀士們,正琢磨著如困長期圍困江陵之時,一道最新的情報,卻促使他不得不改變戰略。

  江東孫策,終於出兵了。

  「不知孫策是應了曹操所請,還是顧忌到唇亡齒寒,今已率三萬水軍,由建業而發,向著上游馳來,看樣子,分明是想要援助曹操。」

  中軍大帳內,法正宣讀著江東而來的情報。

  「三萬水軍,不是個小數目呢。」袁方劍眉微微已凝。

  今袁方雖有呂蒙帶來的三萬水軍,並繳獲了曹操的襄陽水軍幾百艘戰船,但戰船數量依然不足。

  袁方原指著攻下江陵,等到諸葛亮從益州運來的戰船,這才能組成一支像樣的水軍,順江東下跟孫策一決勝負。

  以現在這種情況,呂蒙的水軍連曹操的江陵水軍都不是對手,更何況是孫策的江東水軍。

  「看來,我們必須趕在孫策插手之前,拿下江陵,不然形勢就讓我們很被動了……」袁方若有所思

  只是,話是這麼說的,但江陵城實在太堅固,唯有象兵破城錘才能攻下。

  可惜象兵怕火,曹操有了宛城的經驗教訓,必事先已有準備,像兵根本無法順利使用。

  諸謀士皆無計策,袁方一時也想不出什麼妙計。

  正當思索時,帳外義從來報,言是襄陽士紳的勞軍團,已經帶著大批的雞鴨酒肉等勞軍之物,抵達了大營,黃家的代表黃月英,正在帳外求見。

  襄陽士紳的勞軍團?

  袁方先是一怔,接著臉上浮現笑意,看來自己當日在八陣圖的表現,打動了黃承彥這位襄陽名士,竟派了女兒率襄陽士紳,前來勞軍。

  這是一個明顯的信號,意味著黃家主動站出來,表示支持袁方,這對曹操在荊州的人望,絕對是一個沉重的打擊。

  袁方欣喜,心中陰霾一時盡掃,遂叫將那黃月英請入。

  片刻後,依舊是一襲黃衫的黃月英,步履從容而入,盈盈下拜,口稱「拜見陛下」。

  「黃姑娘一路辛苦前來,犒勞朕的將士們,實在是令朕感激,不必多禮,快快平身上坐。」袁方欣然笑道。

  於是,袁方便以上賓之禮相待,說了一些場面上的話。

  那黃月英雖為一介女流,但不愧是大家閨秀,面對袁方這個皇帝,絲毫沒有丁點怯場,對答從容自若。

  這份氣質,竟似不遜於甄宓,這不禁叫袁方暗暗刮目相看。

  「荊州勢危,想必用不了多久,江東孫策很快就會率軍來援,陛下雄兵數十萬,為何不趁著江東軍插手之前,攻下江陵城呢?」黃月英忽然評議起了當前戰事

  袁方眼眸一動,不禁奇道:「黃姑娘如何判定,孫策一定會出兵?」

  黃月英淡淡一笑,自嘲道:「民女雖不懂軍國之事,但也知道唇亡齒寒的道理,荊州若失,江東勢難獨存,所以民女猜測,孫策一定會出兵來援曹操的吧。」

  這黃月英雖自嘲不通軍國之事,但她能說出「唇亡齒寒」這樣的話來,豈能是真不通軍事。

  「這個女子,智謀不凡,可不是個尋常女人啊……」

  袁方心中感慨,卻也不隱瞞軍情,只將江陵城堅,自己的象兵畏懼火攻,無法派上用場的不利,全部都告訴了黃月英。

  這黃月英深有智謀,袁方向他透露實情,就是想看看,以她一個局外者的身份,是不是能有什麼奇思妙想,或許可幫他出謀策劃。

  那黃月英先是沉默了一會,接著卻又淡淡一笑:「陛下說這象兵怕火,民女這裡倒是有一個辦法,或許可叫曹操用不了火攻。」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7-12-27 14:13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10-4 12:56
第四百七十四章 月英秘計,破江陵!

  七天之後,孫策兵鋒已過夏口。

  江陵城北面,齊軍大營。

  夜已深,北營大寨中,卻是燈火通明。

  近十萬齊軍步騎將士,此刻皆心懷著激動,默默的肅立於營中。

  沉寂的大營,忽然間騷動起來,從中軍帳至轅門,萬千齊軍將士有如浪開,主動的分出一條道路來。

  轅門處,緩緩而來一匹矯健無比的赤免戰駒。

  袁方身著銀甲,一手縱馬,一手倒提著碩大無朋黑色戰戟,就這般昂然向前,徐徐的從萬眾瞻目中走過。

  火光映照下,他如同一員神威凜凜的天神一般,渾身上下散發著帝王之威。

  那種無上的威壓之勢,令所有的人都低頭側目,不敢正視。

  駐馬轅門,袁方遠望著江陵方向,神色中殺機流轉。

  「這場仗打了這麼久,也該是做個了斷的時候了……」袁方喃喃自語,冷峻的眼眸中迸射著獵獵的殺氣。

  袁方的目光轉向了身邊,那一襲黃衫,氣度眾容,容貌秀麗的少女。

  「月英姑娘,你的東西,可都準備就序了嗎?」

  「按照陛下的吩咐,皆已就序,就等著陛下一聲下令了。」黃月英輕聲答道。

  袁方的眼眸中,掠過一絲興奮,遂道:「很好,那就依計行事吧。」

  黃月英「嗯」了一聲,遂是招來親軍吩咐了幾聲,那親軍便向著營北絕塵而去。

  袁方斜拖方天畫戟,平靜的望著江陵方向,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左右馬超、張頜等武將,還有郭嘉、法正等謀士,眾人的臉上,無不現出狐疑之色。

  江陵城明明堅不可摧,象兵無用武之地,他們就不明白。自家天子,為何還要選擇強攻,而且還是晚上。

  更讓他們不解的是,眼前的天子,為何忽然間對黃家這位小姐,如此的重視,竟令其隨軍觀戰。

  甚至。從他們的對話之中,似乎還隱隱透露出,袁方跟那黃家小姐之間,存有某種密謀。

  一切的一切,焉能不令眾臣們狐疑。

  片刻後,親軍去而復返。向黃月英稟報了幾句,黃月英又向袁方點頭示意。

  袁方點了點頭,遂是下達聖令,命全軍出營,向江陵北門一線推進。

  十餘萬將士,默默無聲的開出大營,藉著夜色的掩護。向著敵城浩浩蕩蕩的逼近而去。

  袁方傳下將令,盡集三軍將士,說是要今夜決戰,攻破江陵。

  「陛下,江陵城堅不可摧,我們的象兵又無用武之地,就算是夜間強攻,只怕也收效不大。」

  法正忍耐不住猜測。心懷著不安,向袁方進言道。

  袁方卻淡淡道:「孫策的大軍已經過了夏口,一旦讓他跟曹操會合,我們想再攻下江陵,就更加困難,朕心意已決,必須要搶先拿下江陵。」

  「可是。江陵城實在太堅固,臣只怕……」

  「孝直不必擔心,朕自有破城妙計。」袁方一語,打斷了法正的顧慮。

  破城妙計?

  法正頓時就茫然了。實是猜不透天子有何妙計,能夠在不使用象兵的情況下,強行攻破敵城。

  袁方卻只擺手道:「孝直無需再疑,很快就會見分曉,好好看著江陵城頭吧,莫要錯過了一出壯觀的好戲。」

  袁方的話中似另有玄機,法正猜之不透,只好暫壓狐疑,只好隨著袁方出營,進抵江陵北門城外。

  ……

  月已西斜,江陵城頭,鳴鑼示警之聲,已是響成一片。

  張任立於北門城頭,藉著月色,還有燈火之光,目光陰沉如鐵,冷冷注視著夜色中,正在逼近的齊軍。

  「速去報知主公,袁賊想要夜中攻城。」

  「袁賊必會先以霹靂車轟城,全軍準備躲避石彈。」

  「火油罐和火箭都給我準備好,袁賊石彈轟城後,必會以象兵破門。」

  張任扶劍而立,目色沉穩,連著下了三道軍令。

  城頭值守的萬餘名曹軍,情緒很快就穩定下去,斥候也飛馬下去,前去報知曹操。

  張任遠望著城外齊軍,臉上湧動著不屑,口中冷哼道:「袁賊,我張任可不是我那師弟張繡,這一次,我們不會再犯錯誤,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本事,攻下我堅固的江陵城!」

  城北方向,齊軍陣中,戰鼓聲已是衝天而起。

  袁方眼眸中,殺意已烈,揚戟向前一指,厲聲喝道:「全軍,攻城」

  咚咚咚~~

  戰鼓聲衝天而起,響徹雲霄。

  徐晃、魏延、高順、龐德等善攻之將,各率著本部兵馬開出,近七萬人的龐大兵潮,向著被轟到面目全非的江陵城湧去。

  城頭上,張任頓時面露驚色。

  他原以為,袁方會如往常的攻擊順序一樣,先以霹靂車轟城,再以步兵強攻,然後再藉著步兵牽制己軍兵力,趁機發動戰象以破城錘轟門。

  張任卻沒想到,袁方突然改變了戰術,跳過霹靂車轟擊,直接就發步兵進攻。

  驚訝之餘,張任很快就回過神來,急是大叫:「都給本將站起來,統統上城,為了主公,誓死而戰~~」

  萬餘躲在女牆下,本是準備避霹靂車轟擊的曹軍,在張任的催督下,趕緊直起身來,布列於城頭。

  當曹軍剛剛就位時,齊軍已湧至了城下。

  袁方帳前猛將精英盡出,十餘萬大軍如潮水般,向著破損的江陵北城撲捲而去。

  震天的喊殺之聲,隆隆的鐵蹄聲,直震得江陵城牆上的灰塵都跌落。

  面對著齊軍浩蕩的殺勢,城頭上,曹軍無不變色。

  張任望著城外已是黑壓壓一片,數不清的齊軍,正鋪天蓋地湧來,不禁也微微有些變色。

  張任卻很快鎮壓下心情,厲聲大喝:「江陵城堅不可摧,敵軍奈何不了我們,都不要怕。給我狠狠反擊!」

  在張任的喝斥下,萬餘曹軍士卒,勉強撐起意志,握緊了手中刀槍。

  無數的齊軍將士,越過早已被土石填滿的護城壕,將一面面云梯,高高的豎起。

  英勇的齊軍戰士們。冒著城頭的箭矢,呼喊著向上奮勇攀爬。

  從空中俯瞰江陵城,但見長達數百步的城牆上,密密麻麻的齊軍,如螞蟻一般爬滿了城牆。

  齊軍雖勇,曹軍卻也是百戰之士。在張任的指揮下,死戰不退。

  一時間,北門一線攻勢雖然激烈,齊軍卻難以攻上敵城。

  袁方見勢,也毫不遲疑,畫戟一揚,大喝道:「時機已到。象兵上陣!」

  號令傳下。

  嗚嗚嗚~~

  齊軍後陣方向,很快傳來了猙獰的獸哮之下,彷彿來自於地獄的鬼嘯,令聞者無不毛骨悚然。

  腳下的地面開始震動,夜色中,隱約似有一個個龐然大物,穿過齊軍之陣,緩緩的逼向江陵城。

  激戰中的張任。瞪大了眼睛,向北望去,城頭惡戰的曹軍士卒們,也紛紛沉寂下來,向著那逼近的龐然大物看去。

  幾個呼吸後,那些龐然大物,邁著緩慢的步邁。徐徐的從血霧中走出,撞入了敵軍的視野。

  剎那間,縱然是早有心理準備的張任,身形也為之一震。臉上閃現驚色。

  上萬的曹軍士卒,更是個個驚得目瞪口呆,彷彿魂都震嚇飛,竟是顫抖得動彈不得。

  出現在張任眼前的,的確是象兵。

  但卻不是袁方進攻江陵城時的二十頭,而是多達百餘頭!

  一百餘頭身披骨甲,堅不可摧的戰象,在吳懿的指揮下,緩緩逼近江陵城。

  戰象群分為五隊,每隊都架著一隻巨大的破城錘,向著江陵北門。

  這一次,袁方竟是要以百頭戰象,五隻破城錘,同時對江陵城發動轟擊!

  張任倒抽了口涼氣,強行平伏下震驚的心境,臉色扭曲變形,狂傲的叫道「袁賊,你增加了戰象又如何,我張任還怕你不成,傳令下去,把火把都給本將點起來,準備用火攻驅散戰象。」

  號令傳下,城門一線的曹軍,很快冷靜下來,紛紛把火油火箭準備好,一支支火把點燃起來,準備一旦齊軍戰象逼近,他們就發動火攻。

  城外,齊軍陣中。

  法正望著那百餘頭戰象,眉頭卻依然深凝,忍不住又道:「陛下,我們雖然增加了戰象和破城錘,但戰象怕火的本質卻改變不了,看城頭敵人火把已經點起,分明是準備用火攻了,還要強行進攻的話,臣只怕……」

  「孝直,朕早說過,不必擔心敵人火攻,你就耐心的再看片刻吧。」袁方卻淡淡而笑,一臉自信。

  法正只得按下狐疑和顧忌,和所有將士們一起,向著北門一線望去。

  袁方就坐胯著赤兔馬,遠望著城頭的曹軍,刀削的臉上,浮現著穩操勝券的微笑。

  戰象群很快逼近北門一線,而城頭的火光,也皆集中向了北門一帶。

  袁方輕吸一口氣,向著身旁的黃月英點了點頭。

  黃月英會意,銀鈴般的嗓子,高喝一聲:「傳令下去,把我們的水炮,推上陣前。」

  號令一層層的傳下去,片刻後,肅列的齊軍軍陣迅速裂開。

  法正等將士們,耳聽著那什麼「水炮」,無不皆露奇色。

  無數雙好奇的眼眸中,千餘齊軍,將一根根的圓木推了上前。

  而且,除了圓木之外,齊軍還扛著一口口將滿水的大缸,一併抬上陣前。

  城上處,曹軍都看呆了,皆是想不出齊軍這是在唱得哪一出。

  「袁賊在玩什麼名堂?」張任驚奇錯愕,滿臉不解。

  陣前的齊軍,就在曹軍眾目睽睽之下,近一千餘台水炮架好,再將缸中之水,灌入到水炮中。

  片刻後,千餘水龍炮,皆已列裝完畢。

  幾通鼓過,戰鼓聲,達到了最高亢之時。

  瞬時間,千餘水炮齊發,如柱的水流,彷彿一條條白龍一般,拔地而起,衝向半空,向著城頭驚恐萬狀曹軍,向著他們手中的火把,狂撲而去。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7-12-27 14:13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10-4 20:56
第四百七十五章 把曹操趕下長江

  城頭處,張任駭然變色。

  當他看到齊軍的圓木中,竟然噴出了水柱,而且還穿越幾十步的距離,直奔他的城頭時,立時驚得是目瞪口呆。

  「什麼東西?」張任幾乎是本能驚叫一聲。

  下一個瞬間,順風而至的千道水流,已如瓢潑大雨,漫天潑灑在了城頭上。

  聚積在城門一線處,等著施放火攻的曹軍,根本不及躲閃,瞬間之時,便是被潑成了落湯之雞。

  他們那手中的火把,頃刻間也被熄滅,什麼火油火箭,跟著也被統統打濕。

  城頭的曹軍,大呼小叫,很快便陷入了一片的恐慌。

  此刻的張任,方才猛然驚醒,明白了齊軍陣前那些圓木是什麼東西。

  他作夢也沒想到,那區區一根圓木,竟然能把水噴射到如此之遠,而且借水攻城的手段,更是令張任匪夷所思。

  「那袁賊,竟然是要用這等手段,來阻止我的火攻,這怎麼……」

  當張任還未從驚悚中回過神來時,齊軍第二波的水流攻擊,已呼嘯而至。

  正面處,一道水柱直向張任衝來。

  張任一個反應不及,正面被水流撞在了身上,立時被衝倒在地,大半個身子跟著盡被打濕,還灌了一嘴的水,狼狽到了極點。

  此刻,城外的齊軍將士,已經從震驚錯愕,變成了一片歡呼沸騰。

  誰到沒有想到,他們的皇帝陛下,會以如此不可思議的手段,對敵人發起攻擊。

  袁方則淡淡的笑著,欣賞著城頭曹軍被水流衝倒的狼狽,欣賞著火把照耀的城頭,漸漸黯淡下去。

  「陛下,那東西是?」身邊的法正滿臉驚奇。

  袁方淡淡一笑:「那種東西,叫作水炮。」

  「水炮?」

  法正眾人。更是驚奇,對這「水炮」之名,是聞所未聞。

  一片驚疑中,法正最先反應過來,驚喜的叫道:「陛下莫不是要用這水炮,水擊敵城,熄滅曹軍的火把。阻止他們發動火攻,好讓我們的象兵順利破城?」

  法正所言,正是袁方之目的,他微微而笑,默認了法正所猜。

  此時此刻,陣中的眾人。卻才恍然大悟,終於明白了袁方的計策,無不為袁方這不可思議的想法震驚感歎。

  「其實,這水炮還要歸功於這位月英姑娘。」袁方將目光,看向了身旁的黃月英。

  當天黃月英前來勞軍,袁方跟她閒聊之時,便將自己所遇的難處。道了出來。

  卻不想黃月英冰雪聰明,不但精通奇門遁甲,更對機械製造極是精通,當場就為袁方想了這個製造水炮,用水流來熄滅曹軍火把的辦法。

  袁方也是喜歡用奇之人,琢磨著此法有效,當即撥給黃月英幾千人,並把隨軍的工匠都撥給了她。命她去按自己的想法,製造這水炮。

  這個時代人煙稀少,自然環境極其豐富,其餘城鎮農田之外,其餘地方基本都是原始森林,最不缺的就是樹木。

  江陵附近的原始森林,有的是參天的大樹。黃月英指揮著成千上萬的士兵出動,不出一日便砍回數千株大材。

  有了這些材料,再加上隨軍五六百名匠人,則在黃月英的指導下。日夜趕工,趕製水炮。

  七天之內,一千餘台水炮即成。

  今天,這鐵的事實證,黃月英的辦法果然有效。

  身邊的黃月英,卻無得意倨功,只淡淡一笑:「陛下過獎了,眼下敵城火把盡已被撲滅,已無法阻止象兵,陛下此時不破城,還更待何時。」

  袁方哈哈一笑,方天畫戟狠狠一指,狂笑道:「像兵,給朕進攻,把江陵城給朕轟破——」

  聖令傳下,陣前的吳懿,再無忌憚,統帥著百餘頭戰象洶洶上前。

  這一次,那巨大的破城錘,不但要攻擊江陵城門,更連城門左右的城牆,也要一併轟擊。

  萬眾矚目中,二十頭戰象架起的中央破城錘,向著江陵堅固的城門,轟然撞去。

  轟!

  撞擊的瞬間,地動山搖,整座江陵城,彷彿都被撼動。

  咔咔咔!

  江陵那巨大堅厚的城門,在如此狂力撞擊之下,立刻開裂,城門內側抵門的十餘名敵卒,更是被震飛了出去。

  城門處,二十餘頭戰象,倒退數步,然後加速前衝,架著重達千斤的破城錘,再度向城門撞去。

  與此同時,其餘幾隻破城錘,幾乎也同時向城牆發動了撞擊。

  轟!轟!轟!

  此起彼伏的巨響,城門再添數道裂縫,城門左右,那堅厚的城牆,也被撞出大坑,處處龜裂。

  狂力震動之下,城門左右城牆上的敵卒,竟然被震得墜落下來。

  沿城一線,十幾萬的齊軍將士,無不士氣大振,歡呼大叫。

  而城頭之上,變成落湯雞的曹軍士卒的意志,已經徹底的擊潰,幾乎已喪失了鬥志。

  沒有了火,他們哪什麼來阻擋戰象的轟擊?

  「怎麼會這樣,袁賊竟然……」

  張任驚悚錯愕,臉色慘白,咬牙切齒,竟已失了分寸。

  在群像的巨力之下,區區一座大門,焉能抵擋。

  甚至是整面城牆,都看起來是那麼的不堪一擊,彷彿再被撞幾下,都要崩塌。

  張任看著那開裂的大門,聽著那轟隆隆的撞擊巨響,看著驚恐萬分的士卒,他整個人都快要崩潰了。

  他知道,大勢已去,江陵城失守已成定局。

  咔嚓嚓!

  就在張任尚自悲憤時,只聽轟隆一聲巨響,城門已被轟碎。

  緊接著,以城門為中央,綿延數十步的城牆,也在天崩地裂聲中,被破城巨錘轟塌。

  袁方長深一口氣,刀鋒似的目光,冷冷掃向敵城,方天畫戟向前劃出,暴雷般的聲音高喝道:「全軍進攻,奪江陵,殺曹操!」

  號令一層層傳下,戰鼓聲轟然再起,進攻的號角聲「嗚嗚」吹響,直衝蒼穹。

  成千上萬熱血沸騰的齊軍將士,如出籠的虎狼一般,挾著一腔立功的戰意,如潮水般向著崩塌的江陵城撲去。

  而北門一線,張任和他的曹軍已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怖之中。

  伴隨著一聲巨大的斷折聲,中央城門轟然倒塌,整個城體更是四分五裂,百餘名驚恐的士卒,還未明白發生了什麼時,身體已被甩出了城頭,從幾丈高的空中墜落下去。

  慘叫聲驟起,墜落的士卒被摔成了肉泥,城牆的崩塌卻在加劇,緊接著,諾大的城樓也斷裂開來,脫離了城牆,轟然翻倒,濺起了漫天的灰霧。

  驚魂失措的曹軍,不是墜落城頭摔死,就是被飛落的木石砸死,要麼就是滑入城體的裂隙中,生生被擠壓而死。

  慘聲與哭聲響成一片,以城門為中心的十餘丈的城體,在這慘烈的哀嚎聲中毀滅。

  崩塌並沒有持續很久,大規模的塌陷很快就結束,殘存的士卒們在廢墟中摸爬,當漫空的塵霧漸漸落下時,他們驚恐的發現,曾經巍巍而立的江陵北門,竟在眨眼間就變成了一片斷壁殘亙。

  就在這裡,腳下再次震動起來,隆隆的響聲又一次灌入耳中。

  驚恐的曹軍尋聲望去,視野之中,驀然瞧見無數的齊軍,正洶洶如決堤的怒濤般湧,向著崩毀的巨大缺口湧來。

  齊軍,發動了總攻!

  心驚膽戰之極的曹軍倖存者們,他們的殘存的丁點意志,在一瞬間就徹底瓦解。

  城牆都沒了,如何還能抵禦敵人的鐵蹄,再若頑抗,只有死路一條。

  軍心瓦解,倖存的曹軍轟然而散,跑得動的立馬丟盔棄甲,望著城內逃去,受傷者還有那些絕望者,則乾脆跪伏於地,準備向齊軍繳械投降。

  馬超一馬當先,第一個殺上廢墟,一柄銀槍刺出,將一名企圖逃竄的敵卒當胸貫穿。

  身後,數萬步騎相續湧至,從那幾十步寬的缺口處一湧而入,洶洶如潮水般灌入了江陵城。

  壓抑了許久的怒火,今日終於得以爆發,十幾萬洶洶之士,將積蓄的怒意盡數的傾洩向了那些恐慌的敵人。

  鐵蹄輾壓,刀鋒劃過,無情的斬殺向那些潰逃的敵人。

  而那張任,則眼見大勢已去,豈敢再戰,只得翻身上馬,向南逃離而去。

  從倒塌的城牆處,那條血路一直延伸向江陵城內部,震天動地的喊殺聲,撕破了夜的黑暗,將這一城的生靈拖入惶恐的深淵。

  大軍殺入城中,袁方縱馬拖戟,隨後而至。

  躍馬走上那殘存的廢墟,站在那曾經巍巍而立的城門位置,袁方極目遠眺,俯視著整座江陵城。

  四處而起的火光下,他的將士們如狼驅羊一般,追逐輾殺著那些逃竄的敵人,繁華的江陵城各條街道上,處處都是刀光劍影。

  江陵城,這座荊州第二大城市,曹操最後的老巢,如今終於匍匐在了自己的腳下。

  攻破了這座城池,曹操在江北就失去了立足點,被徹底趕下長江。

  甚至,若今晚能誅殺了曹操,就更省了餘下的麻煩,袁方便可集中全力,掃滅正在趕來的孫策。

  袁方冷峻的臉龐上,流露著難掩飾的興奮,神思未久,他縱馬揮刀,殺向了城中。

  而此時的曹操,尚自率領著幾千多後備兵馬,奔行在趕往北門的大道上。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7-12-27 14:12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10-5 16:23
第四百七十六章 不臣者,殺無赦!
  
  原本曹操正在府中熟睡,他根本就沒想到,袁方會在一連七日的沉寂後,選擇在夜中發動一場全面進攻。

  聞知值守之將張任的急報,曹操從睡夢中驚醒,急忙披掛戰甲,匆匆離府,準備趕來北門親自坐鎮。

  就在曹操還未出府時,耳邊,卻驀然傳一聲巨響,腳下的大地,也隨之震動起來。

  「發生了什麼?」曹操頓露疑色。

  驚疑之下,曹操急是大步出府,這時便有斥候飛奔而來,驚恐的報說北門塌了。

  北門,塌陷?

  曹操身形一震,一時還反應過來時怎麼回事。

  江陵之堅固,如何就能塌了,就算是袁方,以霹靂車轟擊城牆,又豈能轟塌。

  曹操不信,只能穩住心神之後,當即率領著幾千後備軍,欲要趕往北門增援。

  一路之上,崩塌之聲漸息,喊殺聲卻如潮而起,震天動地。

  曹操心情越發的不安,隱約已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當他轉過那條街角,進入直抵北門的那條大道時,整個人霎時間驚得目瞪口呆,那驚駭的表情,彷彿看到了這世上最不可思議的恐怖之事。

  舉目遠望,視野之中,原本應該巍然而立的北門,竟然變成了一堆廢墟。

  而無數的敵人,正瘋狂的翻過廢墟,向著城內湧來。

  「北門……北門哪……哪裡去了?」

  驚恐的曹操,思維陷入了困境,以他的理解能力,怎麼也想不通好端端的一座北門,怎麼會一眨眼功夫變成了一片廢墟。

  那霹靂車的威力就算大,也不至大到這般程度。竟然將整座的城牆轟破吧。

  除非是戰象,以那巨大的破城錘,或許才有機會,轟破城牆。

  可是。曹操早就交待過張任。一旦袁方出動戰象,就以火攻破之。袁方又如何能令戰象接近城牆?

  數不清的潰兵逃向這邊來,曹操厲聲喝斥,哪怕親手斬殺數人,都擋不住這潰敗之勢。

  而曹操的身後。那數千後備軍,眼見這等駭人之勢,也迅速的瓦解,幾千多人一轟而散,四下逃奔而去。

  廢墟上,無窮無盡的敵軍依舊在翻湧而入,而在那大街的那一頭。袁方的鐵騎已撲捲而至,大齊帝國的皇旗,如刀子一般深深的刺痛著曹操驚疑的心。

  「袁方這狗賊,他究竟是如何做到?難道他真是魔鬼不成……」

  曹操的心在滴血。腦海裡反反覆覆的,迴蕩著那無法破解的困惑。

  無論他有多麼困惑,他卻不得不接受眼前這殘酷的事實。

  城門已陷,大勢去矣。

  而這時,兵敗的張任,已策馬而來,正撞上了曹操。

  悲憤的張任,便將袁方如何用無數「圓木」,將水流射上城頭,撲滅了他的火把,阻止他的火攻,以及袁方又如何動用百頭戰象,以五隻巨大的破城錘,同時轟城的經過,悲愴的報告了曹操。

  此時的曹操,方才恍然驚悟,耳聽著張任那不可思議的描述,整個人幾乎都已石化。

  「怎麼會這樣?難道,就沒有什麼,能夠阻擋袁賊前進的腳步了嗎?為什麼啊?」

  所有的意志,所有的憤怒,在這一刻煙銷云散,曹操萬念俱灰,連死的心都有了。

  張任卻急叫道:「主公,現在不是遲疑的時候,袁賊的大軍就要追過來了,我們速速退往南門,乘船由水道退往長江去吧,再遲疑就來不及了。」

  失魂落魄的曹操,再無半點抵抗的心思,只能黯然的掉轉馬頭,隨著潰軍的大流向南逃去。

  身後,那一面染血的「齊」字皇旗,傲然的狂追而來。

  曹操一路不敢回頭,馬不停蹄的逃至了南門碼頭,此時其長子曹昂聞訊,已率部分水道中巡邏的戰船,趕來接應曹操上船,從南面水門退往長江。

  曹操先行而走,曹昂則和張任,在岸上掩護大批逃來的文官武將,逃上戰船。

  眼看著齊軍逼近,張任知道不能再拖下去,遂和曹昂也上了最後一艘船,徐徐駛離了碼頭。

  就在戰船開動的一瞬間,一名士卒大叫:「將軍,大事不好,齊軍殺過來了。」

  張任心頭一震,猛然抬頭,成千的齊軍鐵騎,已沿著大道方向,疾馳而來。

  當先那神威無上之敵,正是袁方。

  「快,快駛離碼頭,越遠越好!」張任完全為袁方的出現所震,沙啞急促的大叫。

  只可惜,一時片刻的,他們的戰船,又豈能加起速來。

  就在戰船剛剛駛離碼頭不足丈許時,袁方已縱馬如風,如紅白相間的閃電,狂奔而來。

  眼前敵船未遠,袁方也不收馬蹄,縱馬加速,拔地而起。

  一人一騎,藉著慣性之力,,赤兔馬一聲長嘶,後蹄奮力一蹬,竟是躍起了丈許之高,縱馬穿越數丈的水面,飛縱上了敵船之上。

  驚天一躍,如有天神下凡,只將船上的敵卒們,驚得目瞪口呆,一時間竟忘了反抗。

  就連張任,還有那曹昂,也一時驚愕。

  赤兔四蹄一落,袁方手中畫戟,如秋風掃落葉一般,四面狂斬而出。

  噗噗噗!

  三顆人頭飛上半空,殘軀一時還未跌倒,斷頸處的鮮血如泉水般噴射上半空,瞬間就染紅了袁方的征袍。

  「圍住他,給我殺了他!」張任最先從驚愕中清醒,揮舞著大槍厲喝道

  船上的這些敵卒,皆為精銳之士,雖為袁方威勢所懾,但張任命令之下,卻都強鼓起勇氣,哇哇大叫著圍上前來。

  袁方目若寒冰,殺機如火,手中戰戟如大磨盤一般,四面蕩出。

  兵器噼啪碎裂聲,肢體摧折聲。敵卒慘嚎聲,立時響徹水道上空。

  練臟後期的武道,可敵數百百餘人,又豈是眼前這些小卒可以抵擋。圍湧上來的敵卒。只頃刻間,便被袁方斬殺大半。

  張任眼見自己部下。被袁方如紙紮一般撕碎,是又驚又怒。

  孤船之上,不戰就是死,張任無路可退。只得催馬縱馬,殺了上去。

  袁方見張任上前,厲喝道:「張任,還不下馬投降,朕就去送你去見你的師弟張繡。」

  張任雖屢番作對,但此人武道不凡,統兵有方。確實也是個將才,如果有機會,袁方當然想把他招降。

  「你殺我師弟,我張任與你有不共戴天之仇。想讓我降你這逆賊,妄想!」張任卻不識抬舉,依舊舞槍狂攻而來。

  袁方劍眉一凝,怒道:「張繡那無恥小人,朕殺他也是活該,你既然執迷不悟,那就休怪朕戟下無情。」

  皇者一怒,殺無可赦!

  一雙鷹目中,殺機凜烈,直刺張任。

  今日,我袁方誓取你性命!

  「生化之能,給我全開!」

  雙臂倍化,力量倍增,洞察瞳,皮膜硬化,盡數開啟。

  剎那間,袁方的戰力,便輕鬆的提升至易髓。

  還不夠。

  兩人相距三步,袁方倍化的雙臂,青筋再度爆漲,骨節幾欲碎裂,咔咔的爆裂聲中,他激發身體極限,進入暴走狀態。

  武道,瞬間又由易髓,拔至半步武聖。

  還是不夠!

  「能量轉化,火掌,給我開!」

  強大充盈的體能,瞬息間就盡聚於右掌,那握戟之手,頃刻間赤紅如火。

  火掌的高溫,轉瞬間,就將通體玄鐵打造的方天畫戟,燒成灼熱無比。

  遍體滾燙的畫戟,撕破空氣,竟將飛舞的鮮血,蒸成了絲絲的赤色血霧。

  憤怒的袁方,已不留半分餘地,催動所有的生化之能,暴走身體,將武道突破至極限。

  身裹血霧的袁方,如電射至,竟如那地獄中殺出的魔王,震天的狂嘯聲中,手中灼熱的方天畫戟,挾裹著毀滅一切的力量,向著張任狂襲而至。

  戟鋒未至,袁方那魔王般的可怖威勢,已驚碎了張任之膽。

  本能,張任幾乎是憑著本能,急舉起銀槍,傾盡全力去抵擋。

  電光火石的一瞬,戟槍相撞。

  吭~~

  震天的轟鳴聲中,無窮的巨力,灌入張任的身體,瞬間震得他虎口開裂,胸中氣血翻滾如潮,嘴角竟是噴出了一股血跡。

  錯馬而過,方天畫戟掀起的灼熱刃風,更是將張任的臉,燙出了一道血印。

  「半步武聖,又是半步武聖的實力!」

  交手瞬間,張任身心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創,臉龐扭曲變色,驚恐到極點,彷彿撞上了這一輩子,最恐怖之事。

  旁邊掠陣的曹昂,更是震驚到目瞪口呆的地步。

  平時聽曹家眾將提過,袁方武道出神入化,曹昂還有所不信,今日親眼所見,才被袁方這鬼神般的武道,徹底的震呆。

  曹昂還在驚愕時,袁方已撥馬折返而回,燃燒著血氣的方天畫戟,挾裹著狂瀾怒濤之力,再攻向張任。

  吐血的張任,連驚恐的間隙都沒有,只能忍著胸中劇痛,舉槍拚命反擋。

  流火四淺,層層疊疊的血色戟影,四面八方的捲向了張任。

  灼烈的刃風四起,將船上方圓三四丈之地,都掃得狂屑四起,溝痕遍地。

  血色的戰團中,張任的痛叫聲連連響起,他的周身,不斷的被袁方戰戟刺破,灼熱的刃風,更令他如被烈火包裹,燒得灼痛難當。

  數招走過,張任已被刺得是遍體鱗傷,灼燙得是斑痕叢生,整個人幾乎如血人一般。

  「張任,給朕去死吧!」

  天地間,爆發出一聲雷鳴般的厲嘯,袁方最強的一戟,破開張任的槍式,無可阻擋的破空襲至。

  一聲巨響。

  泰山壓頂般的一擊,轟然撞向了張任。

  那前所未有的狂力撞擊下,張任再難抵擋,狂噴著鮮血,淒厲慘叫著,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便從馬上騰空而起,倒飛出數丈之遠,重重的摔落於地。

  落地之時,張任的胸口,已被畫戟洞穿,摔落於地,一命嗚乎。

  五招,袁方只用了五招,就將蜀中第一高手張任擊斃。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7-12-27 14:12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10-5 20:03
第四百七十七章 決戰赤壁

  張任被誅,般上的曹卒,已被殺得一乾二淨。

  威如魔神的袁方,緩緩轉過身來,佈滿血絲,殺氣凜凜的鷹目,已射向了他。

  曹昂已無路可退。

  「袁賊,我跟你拼了!」

  曹昂鼓起最後的勇氣,厲嘯一聲,手縱大槍撲向袁方,雙腿猛力一蹬,一個旱地拔蔥躍身而起,身在半空,大槍向著袁方猛刺而來。

  「曹操的長子麼,讓朕看看你有幾斤幾兩。」

  袁方猛一抬頭,手中方天畫戟,如車輪般反掃而出,後發而先至,挾著千斤之力轟向張任。

  只聽得一聲慘叫,曹昂連人帶槍,竟被袁方一戟從半空轟落,重重的跌落在了甲板上。

  落地之時,曹昂連吐數口鮮血,已是身受重傷。

  「不過是鍛骨初期的武道,看來曹操諸子之中,也只有曹彰那小子,能跟朕比劃上幾招。」

  袁方冷冷一喝,勒馬橫戟而立,威勢如山。

  「他竟然……竟然只一招……只一招就把我……」

  滾在地上的曹昂,驚痛難當,已完全被袁方的威勢和武道所震懾,連憤起反抗的勇氣都已經沒有。

  此時,一眾齊國士卒,已乘坐走舸登上了這艘艦,一擁而上,將受傷的曹昂,五花大綁起來。

  整艘鬥艦上,大半分的敵卒已被袁方誅殺殆盡,只有少數僥倖的傢伙,跳入水中逃生而去。

  河面之上。伏屍漂泊,染著鮮血,向著水門外漂去。

  「這個袁賊,他到底是人還是神……」

  被綁的曹昂,還在失神落魄,喃喃自語著,百思不得其解。

  袁方拖著滴血的畫戟,駐馬於甲板的盡頭,目光冷絕,遠望著已逃出水門。向長江逃去的一艘艘敵船。

  他知道。曹操很可能就在那上面。

  「曹操,江陵已失,我看你還能逃多久,下一戰。就是決定你生死的時候。」

  回眸掃望。整座江陵城上空。已盡飄起大齊帝國的戰旗。

  江陵之南,長江。

  曹操駐立在船頭,遠望著硝煙瀰漫的江陵城。一雙黯然的目光中,閃爍焦慮與不安。

  江陵城雖然失陷,但曹操還有文聘所統的兩萬多江陵水軍,大小戰船數百餘艘,游弋於長江之上。

  正是靠著文聘水軍的接應,曹操才能逃出江陵,退到長江上。

  此時,仍不斷有兵馬,從江陵城逃出來,前來江上會合,這些殘兵敗將,就是曹操最後的希望。

  只是,逃來會合的兵馬,已有數千,卻遲遲不見長子曹昂的身影。

  這不得不讓曹操,越發的感到擔憂和不安。

  「袁方啊袁方,沒想到,我曹操竟然會被你逼到這般地步,早知如此,我當年就當應了袁紹所請,全力扼殺了你,對付袁紹,可比對付你容易多了。」

  曹操搖著頭,暗自歎息不已,一副後悔懊惱,垂頭喪氣的樣子。

  身邊的荀彧看不下去,便勸道:「江陵雖失,但我們還有水軍尚在,還有武陵和零陵二郡在手,還沒到走投無路的那一步。況且,袁賊逆奪大漢社稷,已失盡人心,荊襄士民必不會心服,早晚必生內亂,到時候,就是我們反攻收復失地的時候。」

  荀彧就是這樣,無論什麼時候,都是這樣的樂觀,還總把恢復漢室,掛在嘴邊。

  彷彿,恢復漢室,就是他賴以支撐下去的唯一信念。

  曹操卻沉吟不語,意志依舊消沉。

  「文若,你就不必再做這無謂的幻想,黃承彥已派黃家人,帶領著襄陽的士紳,前往江陵為袁方勞軍,荊襄的許多豪強,都已和黃家一樣,倒向了袁方,根本不會存在你所說的,人心不服,必生內亂。」

  龐統卻用殘酷的事實,打碎了荀彧的自我安慰。

  荀彧眉頭一凝,瞪向龐統的目光中,分明湧現出不滿。

  正欲反駁時,龐統卻又道:「漢室早就氣數已盡,這樣一個覆沒的王朝,早該埋葬在土堆裡,攙救又有什麼意義,我們現在是在為主公而戰,不是為了復辟所謂的漢朝而戰,荀文若,面對現實吧」

  「龐士元,你——」荀彧被無情的戳中痛處,一時氣得面紅耳赤。

  二人正爭口水之時,一艘快船從水道方向而來,穿越艦隊,直抵曹操所在旗艦而來。

  一員敗卒飛奔下船,直奔曹操跟前,拱手叫道:「稟主公,張任將軍和大公子來不及逃走,被袁賊搶上了戰船,張任將軍已被袁賊所殺,大公子力戰不敵,也被袁方所生擒。」

  轟隆隆!

  一道驚雷,從天而降,狠狠的轟向了曹操的頭頂。

  一記驚雷,當頭轟落。

  曹操身形劇烈一震,腳下一軟,跌跌撞撞的連著後退數步,一張焦黃的臉,剎那間已是扭曲變形。

  「昂兒他……他竟被袁方小賊所擒?」

  曹操咬牙欲碎,幾乎是從牙縫當中,生生的擠出了恨恨之詞。

  無盡的憤怒,無盡的仇恨,如噴湧的火山一般,從曹操的心底噴發而出。

  頃刻間,幾乎將曹操身心燒化。

  先有曹洪和曹純被殺,再有曹休被害,新野一役曹仁又被袁方一箭射死,劍門一役,連兒子曹彰也被袁方親手所殺。

  如今,就連自己的最心愛的長子,竟然也為袁方所擒。

  以袁方手段之狠,曹昂落在他手中,不被誅殺才怪!

  這就意味著,曹昂也必死無疑!

  「袁方,你殺我兩個兒子,我曹操此生若不殺你,我誓不為人~~」曹操驚怒難當。破口大罵,一口鋼牙幾乎都要破碎。

  左右文武士卒,皆默不作聲,生恐惹惱了恨怒中的曹操。

  怒極之下,曹操大叫道:「速去給元讓傳令,叫他帶夷陵兵馬前來會合,我要跟那小賊決一死戰,為我昂兒報仇雪恨!」

  袁方攻佔了益州,從上游對荊州形成了威脅,曹操被逼無奈。生恐側後有失。只得派夏侯惇率一萬餘兵,鎮守上游夷陵,以防範諸葛亮。

  今江陵已失,夏侯惇再不棄守夷陵。就要變成一支孤軍。而曹操為子報仇心切。自是要調夏侯惇那一萬兵馬,會合兩萬水軍,跟袁方決戰。

  此言一出。在場文武,無不大吃一驚。

  所有人都知道,在如今形勢下,曹操這麼做,分明是意氣用事,非再遭大敗不可。

  只是,曹操正處在氣頭上,誰都不敢勸說,生恐被曹操牽怒。

  「主公,我軍今遭大敗,損兵折將,士氣已跌落谷底。且江陵已失,袁方二十萬大軍兵臨長江,我軍只憑三萬兵馬,焉能與之再戰,請主公冷靜三思才是啊,萬不可因怒而戰。」

  眾人無人進言,龐統忍耐不住,只得站出來勸說。

  「住口,昂兒之仇,焉能不報!」

  龐統話才出口,曹操一聲怒喝,以一種萬般埋怨的眼神,狠狠的瞪著他。

  今曹操被怒火所蒙蔽,要為兒子報仇,龐統不支持也就罷了,竟然還敢反對,如何能不激怒曹操。

  曹操那怨恨的眼神,卻如針一般,深深的紮在了龐統心頭,令他身形一震,暗生一種委屈的心思。

  無奈之下,龐統只能退下一邊,默默的低頭不語。

  而曹操跟龐統發了脾氣後,氣也消了幾分,怒火一減,頭腦便冷靜清醒了許多。

  「主公,大公子之仇,當然是要報的,但士元所言,也不無道理,今敵強我弱,這個時候,確實不宜再決戰。不如先退往南岸油江口,先整頓敗軍,安定人心,再做打算。」

  荀彧不愧是最瞭解曹操的人,他看出曹操怒氣已消,已萌生退意,方才抓住時機出言相勸。

  果然,荀彧一席話,很快將就將曹操肅厲的情緒,給打消了下去。

  曹操瞪過龐統一眼,長長的歎了一口氣,不甘道:「文若言之有理,傳令下去,叫元讓率軍直接往油江口會合吧。」

  荀彧等人,無不暗鬆了口氣。

  「昂兒,你的仇,為父必報不可,早晚有一天,為父必會斬下袁賊的狗頭,祭奠於你!」

  曹操卻咬牙切齒,拳頭打擊著船壁,恨恨的發著重誓。

  曹操發誓要給兒子報仇,左右的文臣武將們,卻又都陷入了黯然神傷之中。

  江陵城,這座荊州最後的重鎮已失,袁方的鐵蹄已直抵北岸,飲馬長江,整個荊州的精華部分,都已被袁方所據。

  而他們,只餘下武陵和零陵兩個貧瘠之郡,還有三萬餘殘兵敗將,以這樣的實力,自保都難說,還談什麼報仇雪恨。

  一片黯然沉寂中,荀彧眼眸一轉,忽然深吸一口氣,高聲道:「袁方害了兩位公子,又是篡奪大漢的逆賊,天下人的公敵,此人非誅不可,主公放心,彧這裡已有一計,可為公子報仇雪恨。」

  「文若有何妙計?」曹操悲憤的臉上,驟現幾分振奮。

  荀彧抬手遙指東面,冷笑道:「袁賊兵馬雖眾,卻不習水戰,為今之計,我們只要聯合孫策,合荊揚二州的水軍,將袁賊誘往赤壁,與之進行決戰,必可一戰回天,扭轉乾坤。」

  驀然之間,曹操身形劇震,彷彿黑暗之中,陡然看到了一絲希望,黯淡的前途,突然間明亮了起來。

  「聯合孫策,決戰赤壁……」

  曹操喃喃自語,權衡著利弊,思緒飛轉如潮,計算著形勢。

  沉吟許久,曹操的嘴角,終於揚起一抹殺機凜烈的冷笑。

  「好,我們就聯合孫策,跟袁賊決戰赤壁!」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7-12-27 14:12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10-6 21:49
第四百七十八章 水上霸王又如何

  北岸,江陵城。

  這一役從夜中殺到天明,四起的烽煙和喊殺聲方收漸漸收斂。

  東方發白之時,齊軍已控制了包括水門在內江陵各門,斬殺敵卒五千之眾,餘者逃的逃,降的降,所俘之卒近有四千之眾。

  袁方率軍直抵江陵州府時,整個州府已空無一人,也不見曹操蹤跡。

  各處諸將回報,也未見曹操的屍體,袁方便料想,曹操果然是見勢不妙,乘船由水門逃離江陵,逃往了長江與其水軍會合。

  於是袁方一面坐鎮州府,安撫新取的江陵城,一面派兵繼續四面出擊,以儘可能的擒殺曹操,以絕後患。

  只是袁方雖攻陷了江陵,但他的水軍,尚處於連接漢水和長江的夏水水道中,來不及深入長江,無法對曹操水軍發動進攻。

  很快,追至江邊諸軍就發來回報,言是曹操會合了夏侯惇所部,乘船向下游逃去。

  州府。

  「江陵一失,曹操不退往武陵,卻往下游退去?」

  袁方聽到這個消息後,遺憾之餘,鷹目中又浮現幾分疑色。。

  郭嘉卻道:「曹操失了江陵,大勢已去,他這是自知憑武陵二郡,難與我軍抗衡,所以想退往下游,跟孫策聯手。」

  荊南四郡乃武陵、長沙、零陵、桂陽四郡,此四郡位於長江以南,地廣千里,純論面積的話,足抵荊州一半。

  只是此四郡地廣人稀,大部分地域尚未開發,經濟較為落後,四郡中只長沙郡實力稍強,其餘三郡加起來經濟實力都沒有江陵所在的南郡強。

  況且,當年曹操和孫策第一次聯手,共滅劉表,瓜分荊州時。荊南四郡中,他只分得了最貧瘠的武陵和零陵二郡。

  戰爭拼的不光是智謀與武力,更拼的是武力,如果曹操能夠憑著貧瘠的荊南二郡翻盤,那他簡直就是神武雄略當世無雙,又何至於被袁方奪了江陵。

  「曹操,你果然要跟孫策聯手。上演歷史上那一幕麼……」

  袁方思緒飛轉,很快就想起了,歷史上,那何曾相似的一幕。

  曾經歷史中,曹操大軍南下,橫掃荊襄。劉備也是在無路可走之下,選擇跟孫權聯合,才發生了著名的赤壁之戰。

  如今,曹操的處境,與劉備何其之相似,選擇跟劉備相同的策略,也就不足為奇。

  不同的卻是。曹操尚握有荊南二郡,還有三萬兵馬和幾百艘戰船,實力比當年的劉備要強得多。

  而如今的孫策,實力也要遠勝於原本歷史中,孫權的實力。

  此二人聯手,要合力跟袁方一戰,還真不可小視。

  「陛下,我軍今已攻破了江陵。就沒必要對曹操再窮追猛打,不如就此息兵,安撫荊襄,收取人心,訓練水軍,待把荊州穩底消化後,再舉兵東進不遲。」

  法正向袁方提出了息兵休整的建議。

  袁方不得不承認。法正的提議,其實是相當有道理的。

  歷史中的曹操,就是挾著掃滅荊州之勢,狂傲到目空一切。不等休整將士,坐穩荊襄,就大舉東進。

  結果,卻因準備不足,在赤壁一役,為孫劉聯軍所敗。

  袁方熟知歷史,他當然知道,法正提議,其實是最穩妥的辦法。

  只是,袁方卻沒有時間休整,他必須要儘可能快的平定南方,以抽出身來,全力應對來自北面的威脅。

  他隱隱有種預感,那個威脅,甚至超出了曹孫二人。

  「朕等不了那麼久,朕意已決,大軍於江陵休整半月,就順江東進,直攻赤壁。」

  袁方以皇帝的威嚴,有點「一意孤行」的強行做出用兵的決策。

  法正等謀臣們,見袁方如此決然,知聖意不可逆轉,遂也不再多勸,只全身心的為袁方思索東進之策。

  當下,袁方便叫大軍,盡屯於江陵一線暫作休整,盡取江陵庫府之資,以犒勞有勞將士。

  同一時間,袁方又發急詔於益州,命諸葛亮速發益州營造的戰船,順流而下前來江陵會合。

  荊州最富庶一郡,無過於南郡,而荊州的政治中心襄陽,和經濟中心江陵,又正位於南郡一北一南兩端,坐控漢水與長江兩條水系,北南呼應。

  劉表和曹操先後經營荊州十餘載,江陵作為他們屯集軍資之地,內中所積的糧草和軍械不計其數,曹操這麼一敗,江陵城中的物資便統統落入袁方之手。

  而這些堆積如山的物資,現如今,卻成了袁方犒賞將士們的賞賜,正好以戰養戰。

  幾天之後,下游處傳來消息,曹操果然是集結最後的兵力,退於赤壁一線,與溯江西進的孫策結盟,並放出風聲,要逆流而上,前來爭奪江陵。

  曹孫的結盟,本就在袁方的意料之下,也沒什麼好驚奇的。

  一晃眼半月已過,諸葛亮從益州發來的,近三百餘艘大小戰艦,也運抵江陵。

  有了這幾百戰艦,再加上從曹操襄陽水軍繳獲來的戰艦,袁方正好武裝起了一支三萬餘眾的水軍。

  時年秋末,袁方便以呂蒙統帥三萬水軍,戰艦六百餘艘,於長江開路。

  袁方自統二十餘萬步騎,沿北岸陸地而行,水陸大軍順流東下,浩浩蕩蕩的殺奔赤壁而去。

  大軍順流而下,一路暢通無阻,在兵不血刃奪取重鎮巴丘後,袁方的兵鋒,進抵了赤壁一線。

  此時,六萬曹孫聯軍,已在南岸赤壁一線,構建起了連綿數里的堅固水營,一副以逸待勞之勢。

  袁方並沒有輕視這支曹孫聯軍,沒有急於發動進攻,大軍於赤壁對岸的烏林一線,修築起水旱大營,與南岸的曹孫聯軍,形成了對峙之勢。

  ……

  烏林,齊軍大營,御營。

  「赤壁赤壁,曹操和孫策,為何會把跟朕決戰的地方,選擇在赤壁?」

  袁方盯著地圖,思索飛轉,凝思著其中利害關係。

  荊州之重,在於襄陽、江陵和夏口,今前兩城已為袁方所得,按理來說,曹孫聯軍當退至夏口,背靠夏口城進行決戰,卻為何要逆流而上,選在赤壁決戰?

  而且,歷史上的曹操,也是跟周瑜在赤壁決戰。

  歷史雖已被袁方改得天翻地覆,但赤壁這決戰的地點,卻驚人的一致,這讓袁方覺得,赤壁這個地方,一定有什麼不同尋常之處。

  「其實,孫策之所以把決戰地點選在赤壁,也是無可奈何,因為他要保住陸口這個地方啊。」身後的水軍都督,呂蒙忽然道。

  陸口?

  袁方的目光,向著赤壁以東一移,移至了另外一個不起眼的地方。

  呂蒙便上前比劃道:「陸口一地,有陸水匯入長江,沿水陸河往上游,即可穿過南岸幕阜山,再走一段陸路,便可直抵柴桑,若以騎兵急行,僅數日時間而已,所以,孫策才不得不選在赤壁阻擊我軍。」

  呂蒙一席話,在袁方心中掀起了一絲波瀾,目光一凝,陡然間恍然。

  「原來還有這麼一條道路,可以由陸路抄襲柴桑,若是孫策退守柴桑的話,朕的步騎就可以不走長江,而經陸路直取柴桑,威脅他的後方,嗯,怪不得。」

  赤壁一地,位於陸口以西,長江南岸,因赤壁山而得名。

  而那赤壁山又十分險峻,正好可阻擋袁方大軍,沿著南岸進兵,可充作敵軍天然的屏障。

  這樣一來,孫策他們就迫使袁方,只能選擇在江上跟他們決戰,打通長江通道,方才能繼續東進。

  「子明,看來朕當年沒有白白栽培你,朕選擇你做水軍都督,真是選擇了。」

  袁方將呂蒙大讚一番,卻又欣然問道:「那朕倒要問問,子明你有幾分勝算,可以為朕擊敗孫曹的水軍。」

  呂蒙沉默了下來。

  沉吟半晌,呂蒙方拱手道:「臣不敢欺瞞陛下,孫策周瑜之流,皆乃水戰絕頂好手,他們麾下將領,幾乎是清一色善水戰之士,至於曹操麾下,也有文聘這樣的水戰良才。況且,曹孫聯軍以水軍為主,其數量勝於我方水軍一倍,所以在這種情況下,臣只能說,臣會竭盡全力,為陛下死戰。」

  呂蒙雖未明言,但意思已經說得很明白,他有拚死一戰的決心,卻無必勝的把握。

  的確,江東的水軍實在太強,在陸上,袁方可以任意蹂躪他們,但一到水裡,誰虐誰就不一定了。

  沉吟片刻,袁方眼眸一動,拂手道:「去把那曹昂,給朕帶上來吧。」

  片刻後,帳簾掀起,傷勢未癒的曹昂,被押解了上來。

  御帳內,袁方高坐於上,左右白馬義從的武士,肅烈而立。

  曹昂挺胸抬頭入內,昂首正視著袁方,不卑不亢,沒有絲毫畏意。

  「曹昂,今你已做了朕的俘虜,見了朕還不下跪,難道就不怕朕殺了你嗎?」袁方鷹目盯著他喝問道。

  曹昂依舊未流露出丁點懼意,毅然道:「成王敗寇,我被你俘虜,早做好了赴死的準備,袁方,你不用多說,動手吧。」

  這曹昂倒也是個不怕死的漢子,不像那些被袁方所殺的俘虜,要麼是拜地求饒,要麼就是大義凜然,對袁方多有不屑。

  曹昂只那麼一句「成王敗寇」,倒也算是慷慨。

  袁方冷笑一聲:「曹操不愧是梟雄,能有你這樣的兒子,你放心吧,朕不會殺你,朕要放你回去,帶一封朕的親筆信,給你父曹操。」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7-12-27 14:11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10-6 21:50
第四百七十九章 誰才是長江的主人

  南岸,赤壁。

  曹孫聯軍大營。

  寬闊的岸灘之上,孫策、曹操、周瑜三人,駐馬並肩而立,遠望著水營,望著那千餘艘戰艦,三人的眉宇間,儘是志在必得之色。

  「伯符,孟德,你們看,袁方的兵馬已龜縮在北岸烏林,不敢出戰,他縱有幾十萬大軍,到了長江之上也無用武之地,早晚被我們擊敗,到時候,我們就可以一鼓作氣,把他趕出荊州。」

  周瑜馬鞭指點著前方,意氣風發的構勒著不久之後的局面。

  孫策微微點頭,笑道:「我以為袁賊會有多少水軍,原來不過區區三萬人,還是呂蒙這等無名小卒統領,他不失敗才怪。」

  孫策和周瑜二人,縱橫長江,所向無敵,連曹操都忌憚三分。

  而袁方所提拔的呂蒙,卻是默默無聞之輩,直到漢水一戰時,才因率籐甲軍偷襲蔡瑁水軍得手,方才聲名漸起。

  以孫策和周瑜二人的實力,當然有資格,對呂蒙,對袁方的用人不屑。

  周瑜更是一笑:「收復荊州後,北方的門戶洞開,伯符你便能趁勢北上,經略中原的日子指日可待了。」

  孫策禁不住也哈哈大笑,豪情盡現。

  他二人語氣甚是傲慢,口口聲聲要收復荊州,好似荊州本就是他們的,跟曹操無關一般。

  「袁賊的實力不可小視,那呂蒙也是員將才,我以為。我們還是不可太過樂觀才是。」

  二人身邊,曹操終於忍耐不住。出言提醒。

  周瑜瞟了曹操一眼,冷笑道:「孟德將軍莫非是被袁賊打怕了,才會如此忌憚他?別忘了,這裡可是長江,他袁賊就算再厲害,陸上逞兇便罷,難道還想來長江上撒野不成。」

  周瑜的話不但傲氣,言語之中。還有幾分對曹操的諷刺。

  「可……」曹操眉頭立時一凝,眼中閃過一絲慍色,卻又不知說什麼。

  孫策卻已道:「孟德,你就不用再擔心了,這長江之上,我荊揚二州水軍聯手,誰還是我們的對手。你就拿出信心來,準備狠狠的大敗那袁賊,報仇雪恨吧。」

  「伯符言之甚是。」曹操只得勉強一笑,點頭附合。

  沒辦法,誰讓他曹操損兵失地,如今又逃到了孫策的地盤上。要依靠孫策的水軍來挽回敗局。

  寄人籬下,當然要忍氣吞聲。

  話音方落,一騎斥候飛奔而來,直抵曹操跟前。

  「稟主公,大公子。大公子他活著回來啦。」

  驚人的情報,當頭轟落。

  曹操瞬間駭然變色。先是震愣半晌,緊接著,焦黃的臉上,迸發出無盡的驚喜。

  「昂兒竟然還活著?他竟然沒死?」曹操聲音沙啞,激動驚喜溢於言表。

  而這時,曹昂已策馬飛奔而來,滾鞍下馬,拜倒在曹操腳下。

  曹操眼見心愛的長子,竟然活著回到自己眼前,眼然是狂喜萬分,忙也一躍下馬,父子相見,相擁而泣。

  身後處,孫策和周瑜二人,看著這一幕,卻彼此相望一眼,二人臉上皆露疑色。

  「我說曹公子,我可聽說你被那袁方生擒,此賊生性殘暴,不知你是怎麼回來的?」周瑜不禁疑問道,語氣有些陰陽怪氣。

  曹家父子相見的激動情緒,這才被周瑜番疑問打斷。

  「對呀,昂兒,你是怎麼逃回來的?」曹操抹乾淨了淚容,也甚是狐疑,只以為自己的兒子,是自己逃出來的。

  曹昂的臉上,閃過一絲慚色,卻深吸一口氣,歎道:「兒不敢欺瞞父親,實不相瞞,兒是被那袁方主動放走的。」

  袁方主動放走?

  不僅是孫策和周瑜,就連曹操本人,也是一臉驚奇色。

  要知道,此前袁方已連殺曹洪、曹休、曹純、曹仁、曹彰,殺了他曹操五名親人,幾乎是要把他曹家趕盡殺絕。

  如今,袁方生擒了他曹操的長子,如此重要的曹家人物,不殺也就罷了,怎麼還可能活著放回來?

  曹彰遂將袁方如何誅殺張任,又如何一招敗他,將他生擒,關押解於軍中,再到昨天,如何將他放歸之事,如實的道了出來。

  「那袁方說了,他之所以放歸兒,是為了讓兒給父親帶一封他的親筆信?」

  親筆信?

  曹昂說著,從懷中取出一封,奉於了曹操。

  曹操想也沒多想,下意識的就接過來,面帶帶著狐疑,展將開來看去。

  一目數行,看不多久,曹操眉頭已暗暗凝起。

  「不知這袁賊,都給孟德你寫了點什麼,讓咱們也瞧一瞧。」周瑜心懷猜忌,伸手就順勢將曹操手中信奪過。

  「你——」曹操欲待奪時已來不及,信已落在周瑜手中。

  周瑜看了幾眼,嘴角擠出一絲冷笑:「怪不得袁賊會放過令公子,原來是向孟德你展示誠意,想要招降孟德你呢。」

  周瑜陰陽怪氣的冷嘲熱諷,順勢又把那書信,遞給了孫策。

  孫策接過來一看,劍眉不由也是皺起,眉宇之間,悄然浮現絲絲慍色。

  袁方的那封親筆信,的確是對曹操的一封親筆信。

  不過,袁方卻在信中,表達了對曹操的欣賞,希望曹操能以天下大計為重,歸順於他,助他成就大業。

  除了對曹操的欣賞,袁方順道還在信中,表明了對孫策的不屑,明確的指出,孫策是他們曹孫聯軍的軟肋,曹操與其聯手,必敗無疑。

  而那一句「天下英雄,唯朕與孟德,孫策周瑜之流,皆跳樑小丑」,尤為顯眼。

  「好個袁方。竟然敢把我孫策,視為跳樑小丑。可恨!」

  孫策的脾氣,本就暴躁,被袁方那一句話,深深的刺激到了自尊心,幾下將那一封信,撕成了粉碎。

  周瑜也瞟視著曹操,冷笑道:「只可惜啊,我江東雖沒什麼了不起的。但好歹支撐到了現在,孟德你可是那袁賊眼中的英雄,卻反落魄到這般地步。」

  同樣心高氣傲的周瑜,顯然也被袁方的信所刺激,竟然公然諷刺起了曹操。

  曹操的心中,一股怒火,驟然而起。眼看著就要發作。

  但在最後一刻,曹操還是壓下了火,厲聲道:「伯符,你們還沒看明白嗎,這是那袁方的離間之計,爾等皆是智謀之士。焉能中了那袁賊的詭計!」

  一語,將孫策和周瑜喝醒。

  兩人對視一眼,目光中皆露尷尬之色,似是慚愧於自己,竟然中了袁方的離間之計。

  雖被曹操喝醒。他二人又豈願承認。

  周瑜當即一聲狂笑,傲然道:「袁賊在陸上逞兇便罷。還敢瞧不起你我二人,伯符,不如就向那袁賊發下戰書,明天跟他大戰一場,讓他知道我們的厲害。」

  「好,袁賊視我為土雞瓦狗,我孫策就讓他嘗一嘗,輕視我會是什麼代價。」

  孫策也是傲氣狂生,當即回帳,寫下戰書一封,派人當天過江,去向袁方發出挑戰。

  ……

  北岸烏林,齊軍大營。

  當天傍晚,孫策的那道狂傲的挑戰書,就送到了大營,送到了袁方的手中。

  中軍大帳之中,肅殺的氣氛在瘋狂的流轉。

  袁方端坐在那裡,雙目深凝,臉色冷絕如冰,以一種諷刺的目光,盯著手中的戰書。

  「看來朕的離間之計是奏效了,孫策和周瑜二人,為了向曹操展現實力,果然向朕主動發起了挑戰。」

  袁方冷笑著,將那道戰書,示於了帳中眾臣。

  那是一道簡單乾脆的戰書,一筆一畫都彷彿透射著一股子狂傲之氣,袁方彷彿看到了孫策那張充滿了挑釁的臉。

  「陛下,孫策既然是自己找死,想跟咱們決戰,那還等什麼,打他個狗娘養的!」

  猛將太史慈一腔憤怒,大吼著叫戰。

  「陛下,我軍水軍只有三萬,且沒有經過水上實戰,而曹孫聯軍水軍,卻至少有五萬,都是精銳之士,臣以為,孫策的這挑戰,是想故意激怒陛下,陛下不可中了他的計。」

  法正卻保持著冷靜,清楚的認識到敵多雙方,水軍實力上的差距。

  袁方卻將手中戰書,緩緩的撕成了粉碎,冷冷道:「孫策他們如此猖狂,無非是自恃朕的水軍,不如他們,朕就是要讓他們知道,無論是水上還是陸上,誰也別想阻擋朕一統天下。」

  要戰,便戰!

  ……

  次日,天明,烏林水營。。

  身著重甲,腰懸長劍,背披赤色披風,巍巍如戰神一般的袁方,手提著長戟,坐胯著赤兔,徐徐的走向岸邊棧橋。

  三萬水軍將士,皆已全副武裝,森森如林的刀戟,幾欲將蒼天映寒,浩蕩凜烈的軍勢,令天地變色。

  那一張張鋼鐵身軀,堅如磐石般列陣,當袁方的身影出現在他們的視野中時,無數雙眼睛,霎時間迸射出了激動萬分的神情。

  百戰百勝,神一般的大齊天子,就在眼前,如何能不叫這些年輕的戰士,心為激盪。

  呂蒙、太中慈、徐盛、蔣欽等水將,見得袁方策馬而過,紛紛低頭致意,毫不掩飾他們對袁方的敬意。

  駐馬岸邊,袁方環視著林列的將士,心中,一股豪情油然而生。

  深吸一口氣,他高聲道:「大齊的將士們,那些猖狂的敵人,瞧不起我們,以為我們不敢跟他們水戰,今天,是時候狠狠教訓他們,讓他們知道,我們大齊之軍,在長江之上,也是無敵的存在!」

  洪鐘般的聲響,遍傳全營,蓋過了那滾滾江水聲,迴盪在眾將士的耳邊。

  鴉雀無聲的他們,血脈中的戰意,正在迅速的被點燃。

  「今日,朕命你們將心底的怒火盡情釋放,追隨朕,痛痛快快的大殺一場,我們要讓自以為是的敵人知道,誰才是這滾滾長江真正的主人——「

  金屬般的厲呼,沖天而起。

  全軍將士的熱血,霎時間達到了沸騰的頂峰。

  三萬將士揮舞著手中的兵器,狂聲怒吼,心底的閘門已然被打開,積聚已久的怒氣,正洶湧如洪流一般傾洩而出。

  袁方如刃的目光向著東南面望去,方天畫戟一揚,厲喝一聲:「全軍出發——」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7-12-27 14:11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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