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三國之生化狂人 作者︰堂燕歸來〈全書完〉

 
chion1 2014-5-9 15:55:48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22 1314602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10-22 11:43
第五百一十章 彫蟲小技

  次日黃昏,柴桑東門。

  七千瘦削的士卒,皆是哆哆嗦嗦的戰慄在風中,城中尚能拿起武器的士卒,均已聚集於此。

  七千人當中,唯有孫權、荀彧、周泰和文聘騎著戰馬,其餘人都沒有坐騎,因為自孫權以下,所有將官的馬匹,都已經被殺了充飢。

  風中,孫權眉頭緊鎖,彷彿在等待著什麼。

  過不多時,一名斥候步行著飛奔而來,喘著氣道:「稟二公子,西門的百姓已經被驅趕出城,城外聚集了許多齊軍,袁方的旗號也在那裡。」

  孫權緊皺的眉頭松展開來,嘴角露出一絲慶幸和些許得意,點頭道:「很好,看來袁方那廝已為我的詐降計所矇騙,現下正是我們從東門突圍的絕好時機。」

  荀彧蒼老的臉上,也湧起一絲計謀得逞的得意,冷笑道:「二公子,咱們出發吧,我等隨你殺出重圍去。」

  再無遲疑,孫權遂叫打開東門,他便率領著七千殘兵,向著東面疾行而去。

  齊軍圍兵雖有近十幾萬,但柴桑城周長甚廣,十幾萬的兵馬並不足以做到天衣無縫的包圍,在東門諸營當中,尚有不足里許的空隙,可供孫權穿插。

  孫瑜相信,此時的袁方正專注於在西門接受投降,東門一線的防備必然空虛,此時的他,便可趁機從空隙中殺出重圍。

  出城一路狂奔,離城已數里,卻仍不見敵軍哨騎影子。

  孫權連連回頭,也不見追兵,心頭暗暗鬆了一口氣,便想自己終於能逃出圍困了。

  「袁賊,你想圍死我孫權,當真是笑……」

  就在他正暗自慶幸時,猛然抬頭時,卻驚見一座軍陣,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那是一座步騎組成的軍陣,一面「黃」字大旗,在風中獵獵飛舞。

  陣前,一員鬚髮皆白的老將,駐馬橫刀,傲然而立,正是袁方新收降的大將黃忠。

  黃忠的身後,那五千名精銳的齊軍將士,彷彿飢餓已久的野獸一般,一個個眼冒著凶光,就等著眼前這個羔羊的上鉤。

  孫權神色大變,荀彧神色大變,七千飢餓的吳軍士卒,無不震驚萬分。

  這時,黃忠長刀一指,高聲道:「孫權,你彫蟲小計,我大齊天子早已識破,你還不下馬投降,更待何時。」

  孫權心頭劇震,一股絕望之意瞬間襲遍全身。

  「我早該知道,那袁方詭詐多端,連大哥和公瑾都不是他的對手,荀彧區區一道詐降之計,又如何能騙過他……」

  孫權心中懊悔驚愕,眼見鐵壁一般的敵陣,眼見左右戰戰兢兢,飢餓無力的戰士,孫權的意志幾乎就要不戰自垮。

  此時,同樣震驚的荀彧,卻是眉頭一橫,肅厲叫道:「二公子,到了這個地步,膽怯也沒有用,那袁賊識破計謀又如何,咱們就拼盡全力殺將上去,我就不信殺不出一條血路。」

  荀彧的話激勵了孫權,他只好強打起精神,高聲叫道:「我江東的將士們,畏懼只有死路一條,想活命的,隨本公子殺出條血路去~~」

  「殺——」

  求生的意念,激起了七千殘軍殘存的鬥志,他們忍著飢餓,放聲大吼起來。

  周泰和文聘縱馬先出,殺將出去,孫權手提銀槍,緊隨其後,荀彧也跟著殺出,那七千敵軍也轟然而動,向著堵住去路的齊軍鐵壁衝殺而上。

  「殘兵敗卒,也敢一戰,真是不自量力。」

  黃忠昂首冷視著衝來之敵,蒼老的臉龐儘是不屑,他和他的五千齊軍將銳,穩如磐石,毫無動搖。

  喊殺聲中,飢餓的敵人已衝至百餘步外,此間已進入到箭矢射程。

  隨著黃忠長刀向前一劃,嗡鳴之聲驟起,一千餘支箭矢騰空而起,如雨點一般向著迎面衝來的敵軍射去。

  慘叫聲此時彼伏,一名名飢餓的敵卒中箭倒地,其餘敵卒在活命信念的驅使下,冒著箭雨仍在拚死向前衝鋒。

  衝陣對決,臨陣不過三發,然而虛弱的敵軍根本沖不快,百餘步的距離,他們用了比平時幾乎兩倍的時間。

  就在這多出的一倍時間時,齊軍已射出了近六千支利箭,鋪天蓋地的箭雨掃射下,未及交手,敵軍已有六七百人死於箭下。

  終於,在付出了慘重的代價後,敵軍終於衝了上來。

  虛弱的矛撞上了堅壁,轟響與慘叫聲中,一場肉搏廝殺就此展開。

  血肉之軀終究是血肉之軀,即使他們的求生的潛能再被激發,一個個飢餓的殘卒,又豈是鬥志昂揚,體力充沛的齊軍精銳之軍的對手。

  廝殺聽片刻間,人數雖少的齊軍,卻迅速的佔據了上風。

  黃忠更是長刀縱橫,痛快的收割著人頭,他縱橫衝殺,竟如無敵的存在一般,所過之處輾出一條條的屍血之路。

  飢餓無力的江東逃卒,被無情的斬殺,瘦弱的身軀如脆弱的麥桿一般,成片成片的倒在血泊之戰。

  激戰未久,七千敵卒殘存的鬥志便被擊碎,很快就陷入了土崩瓦解的境地。

  喪失了鬥志的吳卒,不是伏地請降,就是轉身向著柴桑城逃去,唯有孫權率領著的七八百名親軍士卒,尚在頑強的拚殺。

  孫權雖武道微末,周泰和文聘二將,卻是武道不凡之將,五百親軍也皆是勇猛之士,幾番衝殺後,他們竟奇跡般的突破了齊軍鐵壁。

  黃忠怒了,他豈容敵人逃脫,當即縱馬殺破亂戰,斜向裡殺向孫權一眾。

  「孫公子先走,我來擋住這老匹夫,你速速先走——」文聘撥轉馬頭,縱馬舞槍向著黃忠衝去。

  孫權連頭也不回,到了這般地步,也不及多想,只能在幾百親軍的護衛下,穿破敵陣,繼續向著東面狼狽逃去。

  ……

  數里里外,袁方正懷抱著方天畫戟,遠望瞳開啟,目光冷絕的盯著前方。

  前方斥候來報,言是黃忠所部已然和突圍的敵軍交手,目下正處激戰之中。

  袁方便想自己的猜測果然不錯,那孫權當真是在玩詐降的把戲,試圖趁著自己鬆懈之機,由東門趁勢突圍。

  只可惜,智謀如袁方,又擁有著眾多絕頂謀士,又如何會被孫權這彫蟲小計所矇騙。

  「荊襄第一武將出馬,看來這回是無需朕親自出手了。」

  袁方神色閒然,此刻他所想的,已是如何慶祝攻取柴桑的大勝。

  急匆匆的腳步聲響起,目之所及,但見視野之中,百餘名敵軍正向著這邊急急的奔來。

  「竟然還有人能逃過黃忠的阻擊,孫權麾下,定有猛將。」

  袁方微合的眼眸睜開,遠望瞳極目遠望,刀鋒似的眼眸中,看到一團火焰在飛撲而入。

  但見狼狽不堪的孫權,正領著一百多敗潰的江東軍,狼狽不堪的飛奔而來。

  「擺開陣勢來,給朕攔下這般潰兵。」袁方厲喝一聲,方天畫戟順勢一橫。

  數千齊軍列陣以待,輕鬆的心情收起,戰意陡然而生,又是一道鐵壁,擋住了敵軍的去路。

  迎面而來的孫權,原還以為逃出了升天,怎想一抬頭間,竟又被封住了去路。

  孫權形容陡然驚變,急是勒住了胯下戰馬,眼眸中閃爍出驚駭之意,左右飢餓的殘兵更是嚇到肝膽欲碎。

  「沒想到袁方這狗賊,竟然還布有第二路伏兵,這可如何是好……」

  驚怖中的孫權,和他的那百餘殘兵,戰慄在百餘步外,退也不是,進也不是,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袁方撥馬上前一步,高聲道:「對面的孫權聽著,朕沒心情跟你浪費時間,下馬投降,朕看在香香面上,或許會考慮饒你一命,否則,別怪朕畫戟無眼。」

  孫權身形一震,尚未出言,身邊周泰已是大怒,舉刀喝道:「袁賊,你算什麼東西,膽敢如此羞辱我家二公子。」

  袁方盯著周泰那張狂傲的臉,嘴角掠起了一絲霸絕的冷笑。

  他便撥馬上前,手中畫戟一橫,冷冷道:「朕的畫戟之下,不斬無名之鬼,你是何人,報上姓名來!」

  「江東周泰在此,袁方,你想殺我家公子,休想!」周泰狂傲的咆哮。

  原來是周泰。

  袁方鷹目直射於他,冷冷道:「周泰,你以為,就憑你,就能保得住孫權的狗命不成。」

  周泰勃然大怒,張口就想大罵袁方。

  這時,荀彧卻道:「周將軍,現在不是跟他廢話的時候,趁著敵軍未聚,我們一口氣殺出去。」

  孫權想想也是,到了這般地步,他也別無選擇,只得一咬牙,率軍幾百殘兵,殺將而出。

  眼見敵軍還要做垂死掙扎,袁方也不留情,戰戟一揚,數千大齊將士,如潮水般的撲捲了上去。

  袁方更是縱馬如風,畫戟斬出一條血路,直取孫權而去。

  「幼平救我——」孫權震怖喪膽,歇廝底裡的嚎叫。

  「袁賊,休得傷我主公——」

  一聲瘋生的怒嘯,袁方側眼瞥去,卻見赤膀浴血的周泰,已如那發了狂的公牛一般,向著自己直撲而來。

  暴喝聲中,周泰狂掄著大刀,瘋了似的向袁方斜斬而來。

  刀鋒獵獵,狂斬而至!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7-12-28 09:44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10-22 23:33
第五百一十一章 掃進歷史的垃圾堆

  區區一個周泰,何足道哉!

  袁方神色不變,猿臂展動,手中那柄染血的方天畫戟,如一輪彎月般反手而出。

  寒光流轉的刀鋒,挾著狂瀾怒濤般的勁力,破風而過,呼嘯斬出。

  吭~~

  刃鋒撞至,星火飛濺,震耳欲襲的金屬嗡鳴聲,遍襲四野。

  擁有著鍛骨中期武道,堪稱孫策之下,江東第一武道高手的周泰,這時卻是心頭大震。

  袁方那霸絕的一刀,竟使自詡江東武道第二的周泰,瞬間虎口震裂,胸口的氣血翻滾,舌尖一甜,竟是浸出了一絲鮮血。

  縱橫江東多年,周泰還從未有過此等受壓的感覺。

  這是他生平第一次受此重創,只一招間,就被震得吐血。

  「這就是傳說中袁方的實力嗎,此人的武道,竟然已達到易髓境界,這怎麼可能……」

  周泰不及驚異時,袁方的第二戟,第三戟已如風斬至。

  那正大雄渾的刀式,如長河般綿綿不絕,大開大合,剛猛之極。

  狂風暴雨般般的進攻,轉眼就形成了層層的鐵幕,將周泰包裹其中,根本就不給他喘息的機會,只逼得周泰只能傾盡全力的應付。

  以袁方易髓的武道,即使是江東第一武者孫策,親自出手,都不見得是他的對手,何況於周泰。

  幾招間,本是狂烈的周泰,便被袁方壓迫到手忙腳亂,窮於應付的窘迫。

  以袁方的實力,要遠勝於周泰,本可數招之間就取勝。

  袁方卻沒有,因為他欣賞周泰也算是條好漢,若能以力屈之,將之收降,自然是最好。

  心念於此,袁方所以才沒有使出全力。

  十招,二十招,三十招……

  袁方輕輕鬆鬆的出招,就如同一個大人,在跟一個小孩玩鬧一般。

  而勉強的撐過三十招手,周泰已越發的力不從心,鼻息粗重,汗流滿面,敗相已是頻露。

  哐~~

  袁方的戟鋒如電光一般,無情的急斬而至,慌亂之中,周泰回刀相擋不及,龐大的身軀只能斜向急避。

  噗!

  避過了要害的周泰,肩部後側卻為袁方的戰刀余鋒斬破,寸許的傷口斬裂,大股的鮮血往外翻噴。

  劇痛之下的周泰,禁不住一聲悶響,身形更是劇烈一震。

  袁方根本不給他喘息的機會,滴血的戟鋒瞬間又再度襲至,直取鮮血淋漓的周泰。

  此時的周泰也顧不得肩上傷痛,只能咬著一口鋼牙,拼了命的死撐。

  周泰的武藝,周泰的堅韌,此時不禁令袁方暗生欣賞之意。

  「周泰,你非是朕的對手,再戰無益,歸降朕吧。」

  袁方手中的招式威力不減,出招之際,卻氣息如常的從容招降。

  耳聽袁方招降,周泰自覺尊嚴受辱,不禁是勃然大怒,一張臉愈加的猙獰。

  「呸!我江東之將只有戰死,豈有投降,老子更不會降於你這個篡漢的奸賊!」

  周泰非但不降,而且還惡語相向。

  袁方怒了。

  皇者一怒,天地肅殺!

  發怒的袁方,手中方天畫戟壓力猛增,狂風暴雨般的攻勢傾襲向周泰。

  肩上、背上、腰上……

  因是受傷而戰力減弱的周泰,如何能應付得了袁方這一頓狂攻,十餘招的攻勢之下,周泰已是被斬到遍體鱗傷,鮮血幾乎將他週身浸染。

  袁方依然沒有下絕殺,武道到了他這般地步,若是想取周泰的性命,已非難事。

  愛才的袁方,忍下怒火,還是想收降這麼一位勇猛的虎將

  「孫策的才華,根本不足以平定天下,如今他已是窮途末路,無力回天,周泰,覺悟吧!」

  袁方稍稍放慢了戟勢,想點醒周泰這個莽夫。

  只是,面對袁方的招降,周泰非但無動於衷,反而是破口大罵:「袁賊,休得再侮辱我主,老子我生是孫家的臣,死是孫家的鬼,我家主公乃天命之主,我周泰必為他誓死而戰!」

  周泰是滿嘴噴血,大表對孫策的忠心。

  而聽到「天命之主」那四個字時,袁方的嘴角卻掠過了一絲冷笑。

  「孫策,也配稱天命之主,笑話,周泰,朕看你是愚不可及,真是沒得救了!」袁方徹底被激怒,殺機大作。

  周泰被袁方如此辱罵,胸中的怒火是勃然大作,彷彿最後的潛能被激發了一般,突然間進入暴走狀態,本是式微的刀式,突然間變強了許多。

  一刀接一刀,暴走的周泰,不惜生命的氣力,瘋狂如野獸般向袁方狂攻而去。

  縱使是暴走的周泰,武道也不過是拔至鍛骨後期,在袁方易髓武道眼中,又豈堪一擊。

  他自不曾有絲毫忌憚,只從容的出刀,沉穩自若的擋下了周泰一輪的狂攻反擊。

  一輪狂攻走過,暴走結束,雙臂受傷,氣力大損的周泰,再難維持住瘋狂的攻勢。

  「周泰,朕念你武道不弱,有心用你,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降還是不降!」袁方已是下了最後的通碟。

  「老子我寧死也不降你這篡漢之賊!」

  周泰愚忠之極,全然沒有一絲的服軟歸降之意。

  而那「篡漢之賊」的惡言,這時也真的激怒了袁方,點燃了他積聚於胸的殺意。

  獵獵的殺意,如噴湧的火山一般,瞬間燃遍全身。

  即然你想愚忠,那我就成全你吧。

  鷹目一凝,袁方一聲暴喝,手中的戟勢猛增,但見千百道寒光,如流星趕月一般四面激射而出。

  鮮血翻飛,慘叫驟起。

  重重的戟影之中,周泰手中的大刀脫手被震飛,諾大的身軀如陀螺一般,旋轉著被從馬上抽打墜下,鮮血從週身數不清的創口出射出。

  那血淋淋的身體,還未落地之時,袁方那柄方天畫戟,已如泰山壓頂一般,當空截至。

  咔嚓~~

  周泰那墜落的血軀,在半空之中,竟是被袁方從腰際砍成兩半。

  「撲通」兩聲,兩截軀體先後落地,中間是灑落一地的腸子,大股大股翻湧的鮮血,將地面浸成一片泥濘。

  一時未死的周泰,雙手扣著地面,如蝸牛一般爬向不遠處的大刀。

  沒了半截身體的他,到了這個時候,竟然還想拿刀再跟袁方一戰。

  袁方策馬擋到了他的身前,堵住了周泰的去路。

  周泰艱難的抬起頭來,猙獰的面孔死死瞪向袁方,口中罵道:「袁賊,漢賊,狗~~」

  面對垂死掙扎的周泰,袁方只冷哼了一聲,長戟緩緩揚起,毫不留情的呼嘯斬下。

  刀鋒斬下,人頭滾地。

  周泰的身體分成了三截,慘烈之極的散落在了地上。

  不臣於袁方,侮辱袁方,阻擋袁方一統天下,這就是下場。

  斬將的袁方,橫戟而立,巍然如修羅戰神,戟鋒處,尚有未盡的鮮血在滴落。

  江東武道第二的猛將,令無數江東士卒為之敬畏的周泰,就這般做了袁方的戟下之鬼。

  那些殘存的敵卒,眼見勇不可擋的周泰被斬,眼見袁方那恐怖的猙獰威勢,無不是被嚇到肝膽俱碎,紛紛棄械跪伏於地,哀求哭饒之聲,響成一片。

  螻蟻之卒,袁方自不屑一顧,轉身往著東面望去。

  但見孫權和他的百餘殘兵,已是趁著他和周泰交戰之時,狂逃而去,眼看著就要突出重圍。

  「孫權,你想逃,作夢。」

  袁方縱馳赤兔,仗著神駒飛快的速度,頃刻間,就追上了孫權。

  眼見周泰被殺,袁方狂追而來,孫權嚇得是肝膽俱裂,口中顫聲哀求道:「袁方,你看在我小妹的面子上,就饒我一命吧。」

  哀求間,袁方已縱馬追近,手中戰戟已高高舉起。

  「香香不惜自己性命,求朕放走了你,你卻不顧她的安危,鼓動孫策進攻夏口,你這等冷血無情的哥哥,朕今天就替香香取你狗頭!」

  怒罵聲中,袁方手中方天畫戟,挾著易髓的武道,憤然斬下。

  「啊~~」

  慘嚎聲中,孫權已被攔腰斬成兩截,栽落於馬下。

  孫家二公子,就此授首。

  接著,就是荀彧了。

  此刻,這位忠於漢朝的名士,已經跌落於馬下,披頭散髮,狼狽不堪的被齊軍團團所圍。

  袁方提著滴血的畫戟,步入圍圈,俯視著形容慘厲的荀彧,冷冷道:「荀文若,曹家父子已覆沒,漢朝也被朕結束,你身負王佐才華,到了這般地步,何不就此歸順,為朕的大齊新朝盡一份力。」

  荀彧掙扎著從地上爬了起來,眼中湧動著憤意,衝著袁方怒道:「大漢江山乃劉氏之天下,今卻被你這奸賊篡奪,我荀彧身為漢臣,豈能屈臣於你這篡漢的奸賊。」

  「天下乃天下人的天下,豈是劉家一姓所有!」

  袁方聲如驚雷,厲聲道:「當年這天下,本是項羽楚國的天下,正是劉家的祖宗劉邦,硬從項羽手裡奪過來的。如今這些劉氏不肖子孫,再把漢朝的天下,讓給我袁方,此正乃天道輪迴,你有什麼資格說我是奸賊。」

  袁方也沒發火,一番諷刺,將荀彧之詞輕鬆駁回。

  荀彧語塞,咬了咬牙,卻又道:「高皇帝仁德澤被天下,奪取天下乃是上應天命,下順民心,你豈配和高皇帝相比。」

  「仁德?笑話,劉邦當初不過一個地痞流氓,還不是靠著狠毒手段奪了天下,他對天下人有什麼仁德?他劉邦都能竊取天下,我袁方平定亂世,讓百姓有家住,有衣穿,有糧吃,我為何不能坐擁天下?」

  袁方毫不虛偽,揭穿了那鐵的事實。

  那荀彧被袁方駁得啞口無言,面紅耳赤,尷尬了半晌,歇廝底裡的衝著袁方叫道:「無論如何,天下就是劉氏的天下,你身為臣子,卻竊取社稷,你就是亂臣奸賊,我荀彧乃大漢忠臣,絕不會臣服於你這奸賊。」

  「想做那腐朽前朝的殉葬者,想做朕新朝的拌腳石,那好,朕就成全你!」

  殺機狂燃,皇者已怒。

  縱然你是天下大名士又如何,舊時代的餘孽,注定要被掃進歷史的垃圾堆。

  劍眉如刃,袁方再無多言,手中方天畫戟揚起,憤然斬下。

  荀彧,人頭落地。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7-12-28 09:44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10-23 13:40
第五百一十二章 十萬火急
  
  柴桑攻克,大齊的戰旗,傲然的飛舞在這座江東西大門的城頭。

  當天,袁方昂首入城,一場盛大的慶功宴,在柴桑城中開始。

  而當袁方沉浸慶功的喜悅中時,位於皖口水營的孫策,還有他的那些殘兵敗將們,卻在舔食著慘敗的傷口。

  赤壁、夏口以及樊口,三場大敗,損失精銳的水軍五六萬人,孫家所有的兵力,幾乎已損失了三分之二。

  這慘重的損失,對只擁有江東半壁的孫策來說,幾乎是無法彌補的。

  就在孫策剛剛才會合周瑜,稍稍復振軍勢之時,柴桑陷落的噩報傳來,再次給他沉重的一擊。

  柴桑失陷,一萬兵馬全滅,大將周泰被殺,文聘和荀彧等曹軍舊將,皆被袁方誅殺,就連孫家二公子孫權,也被袁方一併誅滅。

  大敗,驚天的大敗。

  消息傳往江東,三吳震怖,即使是那些三歲小孩,聽聞袁方之名也不敢再哭鬧。

  皖口水營,中軍大帳。

  孫策的臉色陰沉暗淡,雙眼中閃爍著憤怒和無奈,雙手中緊緊攥著的,是剛剛從柴桑發來的情報。

  柴桑失陷,孫權授首!

  孫策那個恨啊,他既是恨袁方,又是恨怨孫權無能,不守他的將令繼續堅守。

  「袁方,你殺我弟弟,此仇不報,我孫策誓不為人!」

  憤怒之下,孫策幾近於瘋狂。咆哮怒罵,完全失了江東小霸王的風範。

  眾將默默的聽著,心中卻暗自嘆惜,一個個都深為袁方的威霸所懾。

  自柴桑被圍的一個月裡,孫策好容易在皖口聚集了三萬多的兵馬,口口聲聲稱將絕不會放棄柴桑,更不會拋棄孫瑜和一萬多被圍將士,一旦時機成熟,必將舉兵西進以解柴桑之圍。

  然而,孫策口號聲喊的響。實際上卻被一連串的慘敗擊碎了信心。始終不敢向柴桑發兵。

  眾將們都知道,柴桑城存糧無多,孫權能夠在糧絕的情況下,守了整整一個月。已是非常的不易。而今糧草斷絕。率軍突圍失敗被殺。其實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孫策把袁方大罵了一通後,心情似乎在舒暢了幾分,將那情報狠狠撕碎扔在了地上。

  「柴桑乃我江東門戶。斷不容失,我發誓一定要將之奪回,我們必須即刻發兵,奪還柴桑,為仲謀報仇。」

  同樣憤恨的周瑜,忍著未癒的傷痛,咬牙切齒的叫道。

  此言一出,魯肅等眾將,卻皆神色微變。

  諸將均知在這種兵力大損,士氣低沉的情況下,想要奪回柴桑幾乎沒有可能,一時便無人應聲附合。

  周瑜原本以為,諸將會響應他的倡意,但見眾將沉默不語,便不悅道:「你們一個個都苦著臉做什麼,勝敗乃兵家常事,難道你們只因一敗,就被袁方嚇到不敢再戰了不成。」

  諸將面面相覷,依舊無人吱聲。

  周瑜愈怒,牽動著傷口,隱隱作痛。

  孫策卻不似周瑜那般亢奮,發過脾氣後,他強行壓下了怒氣,把眾將掃了一眼,目光最後定格在了魯肅身上。

  「子敬,你說說看,我們該如何奪回柴桑。」

  魯肅乾咳幾聲,深吸過一口氣後,拱手道:「奪還柴桑是自然要的,為二公子報仇也是要的,不過肅以為,以我軍眼下的實力,不經過一段時間的休養生息,就想奪還柴桑,恐怕是不太可能。」

  魯肅敢道出事實,他這麼一說,其餘甘寧等諸將也紛紛點頭。

  孫策眉頭一皺,沉聲道:「不奪還柴桑,難道就坐等著袁方由柴桑舉兵東進,入侵我江東腹地嗎。」

  「袁方自南下以來,已先後與我軍在長江對交戰數月,他的士卒怕也需要休整,肅以為,我們不妨趁這個時候與之言和,好為我軍重振旗鼓爭取足夠的時間。」

  一聽得魯肅提及言和,孫策神色立變,當即便要發怒。

  這時,魯肅不等孫權開口,搶先又道:「當年勾踐臥薪嘗膽,方能擊滅夫差,成就霸業,主公乃當世無雙的雄主,為了將來的大業,稍作些忍讓又有何妨。」

  孫策也知道他現在的實力是奪不回柴桑,之所以一直叫嚷著要反攻,無非是要面子而已。

  魯肅自知孫策心高氣傲,知道他要面子,便很巧妙的鋪了台階給孫策下。

  果然,欲要發怒的孫策,並沒有爆發,反而是更加平靜了下來,皺著眉頭苦思了半晌,卻是輕聲一嘆。

  「袁方如今正佔上風,就算我們想言和,他卻未必肯。」孫策憂慮道。

  魯肅忙道:「肅倒是有一計,或許可令袁方言和。」

  「什麼計策?」孫權一喜。

  魯肅輕咳了幾聲,道出了兩個字:「和親。」

  和親?

  孫策面露茫然,一時沒聽明白魯肅這話的意思。

  「那袁方與孫小姐有舊,前番放還二公子,也是給了孫小姐面子,可見他對孫小姐,必是有幾分情誼在內。如今孫小姐既已不幸落入袁方手中,肅便想,主公何不順水推舟,將孫小姐嫁與袁方和親,如此,那袁方或許會因為孫小姐的原故,同意與我們言和。」

  魯肅不緊不慢,道出了他所謂的和親之計。

  孫策神色立變,拍案而起,怒道:「我孫策的妹妹,既豈嫁給袁方那奸賊,此事若是傳將出去,天下人皆知我江東小霸王,乃是被逼無奈而將妹妹嫁與仇敵,我孫策的顏面將何存!」

  所謂江東小霸王,還是在顧忌面子。

  魯肅無奈,便只好耐心勸道:「正所謂能屈能伸。方才為真英雄,主公今日出此下策,實為權宜之舉,將來掃滅袁方,報仇雪恨,今日的屈辱只會讓天下人更加欽佩主公的胸襟氣度。為了大局,懇請主公三思啊。」

  魯肅又用心良苦的給孫策搭了梯子,此一番話後,原本表情絕然的孫策,表情也漸緩和下來。

  他站將起來。踱步於帳中。苦思冥想著,似乎在做著艱難的抉擇。

  思索良久,權衡了半天利弊,孫策又是一聲無可奈何的長嘆。

  當他轉過身時。那緊皺的眉頭已然鬆開。只餘下些許憂慮。

  「子敬說得對。我孫策若連這點氣度都沒有,又如何成就大業,只是這件事事關小妹終身大事。我也不敢私自做主,還得派人先稟明母親大人才是。」

  孫策所說的母親大人,正是吳國太。

  魯肅卻又道:「如今形勢緊迫,皖口去往建業,這一來一回不知要耽擱多少功夫,正所謂長兄為父,肅以為,孫小姐的婚事,主公大可先斬後奏。」

  孫策想想也是,柴桑距皖口不過幾十里,袁方的的幾十萬大軍,隨時可能發動進攻,這和親之事是萬萬耽擱不得。

  沉吟許久,孫策漸漸已有動搖之意。

  周瑜見孫策有動搖的意思,急道:「伯符,子敬之計誤國,萬不可答應啊!」

  魯肅卻正視著周瑜,厲聲道:「公瑾不同意我的計策,那我倒要問一句,公瑾可有絕對的把握,以我區區三萬兵馬,擊敗袁方,奪還柴桑嗎?」。

  「我——」周瑜語塞。

  顯然,驕傲似周瑜,此時此刻,面對這般困境,又焉有必勝的信心。

  眼見周瑜也無語可說,思索再三,孫策只得無奈一嘆,擺手道:「來人啊,把呂範給我傳來吧。」

  ……

  柴桑城。

  慶功宴已持久了三天,將士們疲憊的身心,也因這歡慶的氣氛而恢復了不少。

  軍府之中,袁方已經在和諸文武們商議著,何時起兵向皖口發動進攻之事。

  方今已入寒冬,空氣濕冷難耐,袁方的士卒多為北人,仗打到這個份上,精疲力竭之餘,已經開始對南方濕冷的天氣,開始不太適應。

  所以,郭嘉等謀臣們的意見,則是暫時駐軍於柴桑,按兵不動,待熬過這個冬天,天氣轉暖後,再進進兵不遲。

  在眾臣的建議下,袁方也開始有暫時息兵休整的意思。

  正自沉吟未決之時,堂外義從卻來報,言是江東的使者呂範求見。

  「孫策此時派呂範前來,必是求和也。」袁方立刻下了定論。

  諸將多有不信,袁方便叫將那呂範傳入。

  一名中年文士趨步入內,向著袁方拱手一拜,笑呵呵道:「孫將軍麾下從事呂範,拜見陛下。」

  袁方俯視著他,冷冷道:「呂範,孫策派你前來,是不是因為打不過朕,所以就想要求和了。」

  呂範沒想到袁方如此直白,連讓他說些客套話的機會都不給,一時尷尬在了那裡。

  眾人見得呂範此狀,便知道自家天子料事如神,果然猜到了呂範此來用意。

  如今這種形勢下,長江上的攻守之勢已逆,就算孫策狂傲,在此不利局面下,也必只有放下顏面來求和。

  那呂範尷尬了片刻,只訕訕笑道:「我家將軍與陛下本無仇冤,此前的衝突均不過是被曹氏所矇蔽而已,我家主公對陛下其實是素來欽佩,今派下官前來,正是想與陛下化干戈為玉帛,兩家息兵休戰,從此和好。」

  「朕的數十萬大軍,隨時隨地都能舉兵東下,一舉蕩平江東,他孫策想跟朕言和,試問他能有什麼言和的資本。」

  袁方一點面子都給呂範,霸絕狂傲的言語,挑明了他掃平江東的雄心。

  呂範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子,勉強笑道:「是這樣的,我家主公有一胞妹,容貌傾城,賢良淑德,名為尚香,如今正好就在陛下手裡,主公他便想將這胞妹許於陛下,以彰顯我家主公修好的誠意。」

  聽得此言,不僅是袁方,在場的眾人皆是神色一動,盡為孫策的提議而感到意外。

  原來,孫策這是要給他袁方使美人計,用嫁妹子,給換取求和。

  左右郭嘉等謀臣們,便向袁方連連暗示,勸袁方答應了孫策所請。

  原本袁方也有暫時息兵之意,今孫策主動來求和,又能堂堂正正的娶了孫尚香這樣的奇女子,對袁方來說,似乎是樁一舉兩得的買賣。

  此刻,就連袁方也有點動心,琢磨著要不要答應孫策所請。

  正當此時,帳外義從再入,拱手急道:「啟稟陛下,塞外趙子龍將軍,派信使趕到,稱有十萬火急的情報,要稟報陛下。」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7-12-28 09:43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10-23 21:17
第五百一十三章 瘟疫

  趙雲,十萬火急之報?

  袁方劍眉一凝,心中,陡然間閃過一絲不好的預感。

  「傳子龍的信使進來。」袁方也不遲疑,擺手令道。

  左右郭嘉等,皆生狐疑,不知這些年來,袁方派趙雲往塞外,去調查什麼神秘之事。

  他們更猜不透,塞外胡地,能有什麼十萬火急之事。

  「爾等且都退下吧。」袁方又是下令,屏退眾臣。

  孫策的使者呂范,以及郭嘉等文武大臣,盡皆心懷著狐疑,退出了堂外。

  大堂中,空空蕩蕩,只餘袁方一人。

  袁方讓趙雲調查之事,已是超乎常理,稍有不慎洩露,就有可能引起不必要的恐慌,故而,哪怕是郭嘉這樣的信任之臣,袁方也只能向他們隱瞞保密。

  不多時,趙雲的信使,風塵僕僕的進入大堂。

  正待拜見時,袁方已擺手道:「不必多禮,子龍有什麼十萬火急的情報,即刻報上來吧。」

  「稟陛下,塞外之地,於數月之前,爆發了一場瘟疫,子龍將軍的急報在此,請陛下過目。」

  說著,信使將一封密封的書信,呈於了袁方。

  「瘟疫?」

  袁方接過書信,邊拆信邊道:「胡人生了瘟疫,我邊境只要做好防範,不許胡人入境,自可防止瘟疫傳入我大齊,這場瘟疫,正好還可削弱胡人的實力,對我們來說。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聽得袁方此言,那信使卻是一臉餘悸之色,顫聲道:「稟陛下,塞外的這場瘟疫,與尋常的瘟疫極為不同,可以說是古往今來,從未有過的可怕瘟疫。子龍將軍說了,這瘟疫的幕後黑手,可能是聚集在塞外的太平道所為,子龍將軍還說。這種瘟疫一旦傳入大齊。後果不堪設想。所以,子龍將軍才命末將從塞外急回中原,不分晝夜的前來向陛下稟報。」

  不同尋常的瘟疫,幕後的黑手。竟然還是太平道?

  袁方心頭一震。立刻蒙上了一層陰影。

  他再無多言。緩緩的展開趙雲的親筆信,越看,臉上越是陰沉。

  「難道說。我所擔心之事,終於發生了……」

  袁方的眉頭,已是凝成了一個「川」字,橫掃天下,無人能敵的他,還從未出現過這般凝重的表情。

  半晌後,袁方合上了趙雲的手書,目光射向那信使,沉聲道:「你說你是從塞外而來,那你可曾親眼目睹過,子龍信中所說的這種瘟疫嗎?」

  提及這瘟疫,那信使的臉上,立刻閃過一絲深深的懼意,彷彿曾經所見,一旦想起來,竟會讓他有種毛骨悚然的後怕。

  深吸一口氣,平伏下驚悚的心境,那信使方拱手沉聲道:「啟稟陛下,末將確實曾隨子龍將軍在塞外調查,也曾親眼目睹了那瘟疫,這種瘟疫極其的可怕詭異,是末將從未曾聽說過,更未曾想像到的,末將實不知該怎麼形容,實在是太詭異了……」

  那信使膽戰心驚,竟是不知如何描述,他所見過的可怕情景。

  「不用你描述,朕自然會看到。」

  袁方目光緊盯向那信使的雙眼,悄無聲息的開啟了讀心瞳,瞬息間,就侵入到了他的思想中。

  天量的記憶狂潮,湧入了袁方的腦海,他自如的屏棄那些無用的記憶,片刻後,他便搜索到了那信使,在塞外草原上,有關於那可怕瘟疫的畫面。

  倒抽一口涼氣。

  就連天不怕,地不怕的狂人袁方,當他看到那驚人的畫面時,心中也在瞬間,閃過了一絲驚色。

  「我所擔心的事,果然還是發生了,我早該想到,當年沒找到另外那件東西,終究會是個隱患……」

  袁方暗自一歎,深吸過一口氣,旋即恢復從容自信。

  讀心瞳一收,袁方擺手道:「你速回塞外,通知子龍撤回幽州,與鎮守幽州的顏良一起,封閉幽並邊境,不許一名胡人踏入我大齊國土,也不許我大齊軍民北出塞外,即刻去吧。」

  那信使得令,匆匆忙忙告退。

  打發走了信使,袁方還覺得不妥,當即又發出一道聖旨,命大臣滿寵,即使征壁河北諸州青壯丁夫,以鄴城、薊縣,還有易京三城為中心,漳水等諸道河流為天然屏障,不分晝夜的修築三條自西向東,橫貫幽並冀三州的城牆,以備不測。

  緊接著,袁方又斷然回絕了呂范的和親提議,下令屯駐於柴桑的二十餘萬水陸大軍,即刻東進,要一鼓作風掃平江東。

  「時間已經來不及了,必須以最快的速度掃平江東,才能全力去對付北面的真正威脅。孫策、周瑜,我不會讓你們拖延我寶貴的時間,這一次,你們統統都得死!」

  ……

  黃昏,皖口水營。

  江東核心,建業城的最後一道屏障。

  斜陽將餘暉灑在江水上,濺起了朵朵金鱗,黃昏的時水寨,分外的靜謐。

  孫策駐馬遠望,望著柴桑的方向,卻是一片的惆悵。

  「不知袁方那奸賊,會不會中了子敬之計,答應我的求和,只是可惜了小妹啊。」

  孫策長歎了一聲,充滿了無奈。

  眼睜睜的把自己小妹,嫁與自己的死敵,羞辱,慚愧,每每想到這些,孫策的心都跟針扎似的痛。

  就在今天早上,也是在這裡,孫策繼送走了呂范這個使者後,又將十幾艘滿載著進貢之禮的船隻,送往了柴桑,以顯示他求和的誠意。

  送妹又送錢,孫策心在滴血。

  但在這種情勢下,為了顧全大局,孫策只能把那無盡的恨。繼續往肚子裡咽。

  「進獻的船隻,想必這時候已經到了柴桑,那袁方多半會中了主公的美人計,只要袁方退兵,容得咱們喘過氣來,一切就都還有挽回的餘地。」

  身後的魯肅知道孫策難過,只好用那美好的藍圖,來安慰這位江東小霸王。

  孫策受傷的心靈,這才好轉了幾分,冷哼道:「袁方奸賊。終究是目光短淺。我孫策發誓,今日的恥辱,將來我必叫他十倍償還。」

  孫策緊握著拳頭,發下了誓言。

  魯肅忙拱手道:「以主公之神武雄略。肅相信將來必能洗雪今日之恥。」

  孫策傲然西望。眉宇漸漸再起傲然。

  正當孫策暢想著如何報仇大計時。江面上一隻哨船由西急馳而歸。

  片刻後,部將董襲策馬飛奔而來,驚叫道:「主公。大事不好了,哨船回報,西面十里的江上發現大批敵艦,正向著皖口殺奔而來。」

  「什麼!」

  孫策大吃一驚,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同樣也震驚的魯肅,急問道:「敵船來了有多少?」

  董襲道:「據斥候稱,敵船至少七百餘艘,估算敵軍少說也得有三萬多人。」

  七百敵艦,三萬水軍!

  這恐怖的數字,往昔根本入不了孫策的法眼,但在連番水戰失利後,這個數字,卻足以令孫策心驚膽戰。

  三萬水軍,這已經是袁方水軍所有的軍底,今順流而來,不是來攻皖口,還能是什麼。

  「報~~陸上斥候來報,皖口以西陸上,發現齊軍數萬鐵騎,正沿著江岸向我皖口大營殺奔而來。」

  陸上齊軍,也殺了過來!?

  孫策身形再是一震,霎時之間,他猛然明白過來。

  原來,袁方根本無視他的求和,決心要滅了他,竟然在這濕冷的寒冬,不顧士卒的疲憊,盡起大軍來攻。

  「袁方這狗賊,竟然給臉不要臉,敢拒絕我孫策的求和!」

  驚醒過來的孫策,恨得是咬牙切齒,一張臉漲得是通紅。

  而出此和親之計的魯肅,眼看著自己的妙計,賠上了孫家小姐,賠上了巨額的錢財,卻非但沒有令袁方上當,反而是給了對方可趁之機。

  魯肅心中,那個羞愧啊。

  就在他主臣二人,又是驚,又是愧之際,又一隻哨船飛馳而歸。

  斥候回報,齊軍已在七里之外,而且這一回斥候聲稱,齊軍戰船數量有七百艘之多,水軍數兵至也有三萬人,袁方水軍果然傾巢而出,而且其中還有令江東人聞風喪膽的霹靂炮艦在內。

  「主公,敵軍來勢太快,倉促之間,我軍根本不及出營迎擊,依肅之見,不若速棄皖口寨,退保建業吧。」

  一聽到棄皖口,孫策神色立變。

  未及出口,一直沉默的周瑜,已是沙啞叫道:「一旦棄卻皖口,袁賊的大軍就能與合肥的張遼所部會合,幾十萬大軍直取建業,到時我們水軍優勢盡失,還拿什麼來守住江東,守住建業?」

  周瑜話音方落,又一斥候飛奔而來。

  「稟主公,南面急報,袁方大軍由長沙攻下豫章郡,我軍兵少,連戰連敗,敵軍已從南岸陸上向我逼近。」

  長江上齊軍水師殺到,北岸袁方鐵騎逼近,南面又傳噩報,霎時間,孫策所面臨的形勢,已是急轉直下,嚴峻之極。

  見此危境,魯肅也沒了主意。

  「伯符,袁賊兵多,陸戰我們根本不是他對手,唯有在水軍方面還旗鼓相當。唯今之計,只有盡起皖口水軍主動迎戰,只要擊敗了袁賊的水軍,他的步騎大軍必然不戰自退,只有這樣,才能挽回不利的局面呀。」

  周瑜聲嘶力竭,幾乎在用哭腔,在向孫策進言。

  孫策深吸幾口氣,終於是強行平伏下了驚慌的情緒,思潮飛轉,臉上恨意狂燃。

  沉吟半晌,孫策狠狠一握拳頭,恨怒道:「袁賊,你想滅我孫策,可沒那麼容易,我跟你拼了!」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7-12-27 16:55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10-24 11:33
第五百一十四章 長江最後一戰
  
  柴桑。

  出兵決策已下,三軍將士飽餐一晚,次日天剛濛濛亮時,呂蒙便率水軍開出水營。

  七百艘戰艦,有條不紊的從水門中開出,除了此起彼伏的劃漿擊流之聲,以及水手們用力之時號子聲外,聽不見別的雜音。

  這些齊軍的水軍兒郎們都知道,決定這長江之上,誰才是主宰的最後一場水戰,很快就要展開。

  但他們的心情卻無比的平靜,不見絲緊張,彷彿將要開始的一切,只是一場事先計劃好的演習一般。

  「短短數月間,這支水軍就能精銳如斯,超過了孫策的水軍,果然精兵是打出來的,不是練出來的」

  屹立在岸邊高處,目送水軍將士出戰的袁方,心中暗暗的讚歎。

  在他的注視,七百艘戰艦,三萬多水軍將士盡皆駛出水營,在江面上結成了攻擊的陣形,向著下游的皖口一線,浩浩蕩蕩的駛去。

  袁方也率二十餘萬大軍,悉數出營,沿著長江北岸,向皖口方向而行。

  鐵騎先行,黃昏時分,水陸大軍並行抵達皖口江面。

  袁方打開遠望瞳,舉目眺望敵營方向,很快就看到,敵方水營也有了動靜,隱隱約約的一個個黑點在移動著,最終彙集成黑壓壓一片的烏雲,迎著呂蒙的艦隊望西而來。

  那是孫策的水軍,這個屢為袁方所敗的江東小霸王,這一次又死撐著膽量,前來迎戰。

  袁方劍眉微凝,嘴角掠過一絲冷笑,英武的臉上,是前所未有的自信。

  風從西來。風向稍稍有利於呂蒙的水軍。

  天色愈來愈昏暗,黃昏的太陽,被遮擋在云層之中,天水之間。一片茫茫灰白。

  大江之上。兩軍的艦隊劍拔弩張,交手只在眼前。

  這時。屹立岸邊觀戰的袁方,卻忽然感覺到臉上有一絲冰涼,他下意識的抬起頭來,卻見越來越多的水滴落在臉上。

  原來是下雨了。

  看來。今天不光是一場水戰,還將是一場雨中的大戰。

  雨越下越大,雨水很快便如那斷了線的珠子一般,從昏暗的天空中嘩嘩落下,袁方身上的披風轉眼就被打濕。

  左右義從見得此狀,忙喝令部下取油布來

  「陛下,下雨了。小心被雨打壞了身子。」

  義從親軍上前,要為他們的天子,披上遮雨披上了油布。

  袁方劍眉卻一皺,將身上的油布扯下。毫不猶豫的扔在了風中。

  左右將士,無不諤然。

  袁方卻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淡淡道:「水軍的將士們尚在冒雨搏殺,朕又豈能獨自避雨!」

  這一語,將士們諤然頓消,一張張年輕的臉上,無不湧現感動之色。

  三軍將士盡為袁方所感染,紛紛將身上的遮雨之物扔掉。

  幾萬鐵騎將士,雖身被雨淋,但個個卻心裡火熱,獵獵的慷慨豪情迸射,肅然的注視著江上勇往直前的水軍袍澤,用這種舉動,默默的為他們助戰。

  一場雨中的水戰,馬上就要開始。

  雨越下雨大,鬥艦之上,那一面「呂」字的大旗在風雨中凌亂。

  迎面,數不清的敵方巨艦,正在雨霧中時隱時現,聲勢極是浩大。

  孫策的水軍,不愧是長江一霸,即使是經歷了幾場連敗,麾下水軍,仍還能有這麼多的樓船巨艦。

  而袁方雖連番取勝,更是繳獲了不少敵艦,但戰船上的差距,仍然不小,故是呂蒙的這支水軍,只能以中型的艨衝艦為主力作戰艦船。

  水戰交鋒,以弓弩為最主要的武器,樓船鬥艦高大,不但載兵甚多,而且相對艨衝有居高臨下俯射的優勢。

  將要發生的這一場水戰,無論是兵力人數、艦船數量,還是戰艦的質量,江東軍都佔據著上風。

  呂蒙所有的,卻是連戰連勝的高昂士氣。

  「就用最後一場大勝,鑄就我呂蒙的威名吧……」

  甘寧執劍而立,冷冷注視著東面,雨霧中漸漸逼近的敵方艦隊,嘴角揚起一抹自信的微笑。

  片刻間,雙方艦船各自進入了交戰距離。

  那一艘巨大的鬥艦上,周瑜昂首俯視著齊軍大艦不多的艦隊,眉宇間洋溢著嘲笑。

  他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刀疤臉,還有肩上的劍傷位置,一股濃烈的恥辱感立時湧上心頭。

  「袁方,奪美之恨,毀容之恨,還有那一箭之仇,我周瑜今天定要報還,今天我就算賭上性命,也絕不會再讓你取勝!」

  周瑜的眼眸中,濃烈的復仇之意滾滾而射,陡然間拔劍一指,厲聲道:「傳令全軍,開始進攻,給本都督殺光敵賊。」

  主將號令下,桅上的旗手迅速搖動信號旗。

  隆隆的戰鼓起四面而起,一艘艘鬥艦上,成千上萬的弓弩手,迅速的以遠程硬弩向呂蒙軍發動了箭矢打擊。

  箭如雨下,如飛蝗而來的利箭,鋪天蓋地般傾向呂蒙軍。

  呂蒙這方面迅速的被敵人的箭雨所壓制,眾軍皆縮在船身中,不敢輕易露頭。

  水軍劣勢,岸上的騎兵們,看得清清楚楚。

  「陛下,我軍的戰艦太小,被敵人壓得有點狼。」旁邊觀戰的馬超,語氣間有幾分憂慮。

  袁方一臉云淡風輕,冷笑道:「孟德,你還沒看明白嗎,子明這是在故意示弱。」

  示弱?

  馬超面露狐疑,眼看著本方艦隊被壓得抬不起頭,對水戰一竅不通的他,實在看不出來呂蒙這是在故意示弱。

  長江上的戰鬥,戰勢優劣越發分明。

  佔據上風的周瑜,完全沒有將齊軍的小船放在眼裡,只管驅使艦隊大舉前進,弩箭更是毫不吝惜的傾向敵人。

  呂蒙卻屹立在船頭,沉靜如山。迎著狂風暴雨,將射來的箭矢隨手擋落。

  敵我雙方的艦陣,轉眼已接近百餘步。

  呂蒙的眼眸中,陡然掠過一絲冷絕的殺機。

  「敢死隊。出動!」

  長劍一指。呂蒙一聲厲喝。

  號令傳下,徐盛所率領著的。躲藏在鬥艦之後的數十艘艨衝艦,陡然間分從兩邊而出,水手們將槳力開到最大,如風一般向著江東軍的大艦衝去。

  呂蒙這是要登船接戰。用肉搏來殺敗敵人。

  旗艦上的周瑜見狀,臉上微微浮現一異樣,似乎為齊軍的勇敢而驚訝。

  隨即,周瑜便大叫道:「全軍瞄準敵人的艨衝,絕不能讓他的靠近。」

  成百上千的弓弩手聞令,迅速改變了射擊的目標,借助著船形高大的優勢。居高臨下,箭矢如雨點般向著徐盛的艨衝艦射去。

  周瑜原以為憑著強弓硬弩的優勢,可以輕易的射殺那些不惜命的敵人,但他卻發現。他強大的箭雨網,竟是絲毫阻止不了敵方艦船衝擊的速度。

  呂蒙卻在冷笑。

  他就敵道,出身高貴,天生傲慢的周瑜和孫策,一定會輕視他的艦隊。

  袁方給他精心打造的這些艨衝快船,船身雖小,但速度卻奇快,而且外面蒙以牛皮,足以抵擋任何強弓硬弩的打擊。

  這一支敢死艨衝隊,正是呂蒙專為這一戰所準備。

  三十餘艘艨衝艦,劈波斬浪,如一條條巨大的箭魚一般,迎著密集的箭雨飛快前行,如風一般的穿入了江東水軍艦陣中。

  徐盛親坐一艘戰艦,直向著周瑜的旗艦而去。

  一百步……

  五十步……

  二十步……

  砰!

  伴隨著沉悶的巨響,艨衝的前端狠狠的撞在了周瑜的旗艦上,強大的衝擊力下,整艘樓船劇烈的晃了起來,艦上的士兵一時間竟是難以站穩。

  就在艦上敵人陷入短暫慌亂的剎那間,徐盛大喝一聲,提戟躍上敵船,身先士卒的殺向那些措手不及的江東軍。

  緊接著,艨衝艦上的部眾皆棄槳換刀,跟隨著徐盛一湧而上,殺上了敵艦。

  當徐盛一馬當先,搶得先機後,整個艨衝敢死隊一往無前的插入到江東水軍平鋪的陣形中,猶如一柄利刃,輕易的撕開了一道口子,然後順勢而過,轉眼間就將江東艦隊從中分為兩截。

  見得敵艦陣形已破,隨後的數百餘呂蒙軍迅速發力前進,大小戰艦迎著敵人的箭雨前行,弓弩手們奮力的還擊,以壓制敵艦上的火力,掩護各條艨衝小艦接艦搶攻。

  岸邊上,興奮的呼喊聲衝天而起,三軍將士皆為己軍的形勢而激動。

  馬超更是驚道:「陛下,你當真是料事神,沒想到這個呂蒙水戰竟如此了得。」

  袁方心裡也暗鬆了一口氣,嘴上卻淡淡笑道:「我早說過,呂子明乃一顆埋在沙中的金子,只有朕才能讓他綻放光芒,你我就好好的看他成此大功吧。」

  水寨之中,隆隆的鼓聲衝天而起,助威吶喊之聲衝天雲霄。

  登上敵艦的徐盛,怒發神威,戰刀左右開弓,戟鋒過處,肆意的收割著人頭。

  鮮血飛濺,血與雨落遍全身,腥風血雨中的徐盛,如一員修羅的魔將,凶悍到至極。

  上層甲板上的周瑜,此時已驚得臉色慘白如紙,自詡水戰過人的他,萬沒有想到,袁方那勢弱的水軍,竟然能如此輕易的摧垮他的艦隊。

  再一次,將他擊敗。

  慌亂中,周瑜更是驚恐的發現,一員赤膀的敵將,一路狂殺,竟是如入無人之境一般,不可阻擋的殺向自己。

  「快,快給本都督擋住那敵將!」

  周瑜步步往後退去,不斷的把親軍們推向前方,作他的人肉盾牌。

  只是,螻蟻之輩,又焉能擋住徐盛手中的鐵戟。

  但見道道寒光飛射,血雨之中,從下到上,徐盛斬開一條血路,直殺上了五層甲板。

  暴喝聲中,戰刀挾著獵獵的勁力刺出,竟將最後兩名敵卒穿膛而過,破背而出的戟鋒,更是帶出一水的肉沫。

  眼眸充血的徐盛,眼中只餘下周瑜一人。

  他手提著滴血的戰刀,披頭散髮,如魔鬼一般,一步步的周瑜逼近。

  那周瑜驚駭已極,退無可退之下,他只能嚎叫一聲,撐起殘存的勇氣,舞刀向著徐盛殺去。

  猙獰的臉上,閃過一絲不屑的冷笑。

  兩步之時,那鐵塔般的身形忽然如影而動,如血色的閃電從周瑜身邊掠過。

  接著,當週瑜還沒反應過來時,竟駭然的發現,自己的一隻胳膊竟然就那麼脫落了下去。

  一招,斬臂。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7-12-27 16:55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10-24 23:01
第五百一十五章 江東美周郎,殺!

  「啊~~」

  周瑜慘嚎一聲,滾倒在地,手捂著那噴血的斷臂,痛苦的嚎叫起來。

  對於徐盛來說,殺周瑜可謂易如反掌。

  但他沒有下殺手,生擒周瑜,對他來說,將是一件更大的功勞。

  徐盛冷哼一聲,再沒多看周瑜一眼,大步流星奔至舷前,戰刀再度掃出。

  咔嚓~~

  巨響聲中,那一面高聳的「周」字大旗,就此被斬斷。

  將旗折倒,意味著旗艦的失守,其餘尚在苦戰的江東水軍諸艦,眼見旗艦失守,軍心轉瞬土崩瓦解。

  失去了指揮的各艦,很快就陷入各自為戰的境地,只抵抗了片刻,各艦便掉轉船頭,紛紛的望著東逃去。

  後軍樓船上,孫策尚屹立在雨中觀戰,等著看周瑜的大勝。

  然而,周瑜卻再一次讓他失望了。

  他沒等到周瑜的一場大勝,卻等到了周瑜的旗艦失守,那一面「周」字大旗被斬落

  原本處於上風的周瑜水軍,轉眼土崩瓦解,紛紛倒轉頭來,向著下遊方向退來。

  不是在退,而是被齊軍追殺,倉皇逃回。

  周瑜,兵敗!

  孫策的表情,瞬間扭曲變形,驚怒萬分,心情從天堂跌到地獄。

  最後一線希望,就此破滅。

  後軍幾千號江東軍,他們所有的希望,所有的報仇誓言,都被眼前這驚人的劇變所擊碎。

  「袁……賊……再一次……擊敗公瑾?」孫策驚呼一聲,震駭之下,聲音都有點顫抖。

  眾人盡皆茫然驚恐,不知所以。

  孫策已是又恨又驚,恨到幾乎咬牙欲碎。

  「我軍已然失利,公瑾生死未卜,主公,這一場仗我們敗了,皖口是守不住了。趁著敵軍未至,速速退還建業吧。」

  從驚恐中清醒的魯肅,意識到了形勢的嚴重性,歎息著向孫策進言。

  孫策很痛苦。他的銀槍緊緊的攥在手裡,指骨「咯咯」的作響,滿臉的陰沉與無奈。

  殘存的士卒,更是心慌不安,一種恐懼與躁動的情緒,瘋狂的在士卒之間瀰漫。

  「莫非,真是天不佑我孫策嗎?」

  孫策仰望蒼天,憤怒的發出質問。

  回答他的,卻只有無情砸落的冰冷雨水。

  望著敗歸的己軍,無可奈何之下。孫策只好自吞口水,深深的歎息了一聲,恨恨道:「罷了,大勢已去,撤往建業吧。」

  號令傳下。殘存的幾千江東軍,隨著大規模湧來的敗艦,狼狽不堪的向著建業方向逃去。

  這場大勝,岸上的齊軍看得清清楚楚,浸在雨中的大齊將士們,已是歡聲雷動。

  「呂蒙,徐盛。幹得漂亮!」

  袁方也忍不住,大笑著讚歎,又喝道:「傳令給呂蒙他們,命他不用管皖口敵營,直接去追孫策,一定要把他給朕圍在建業中。再不能令他逃走。」

  皇令傳下,岸上信旗搖動。

  長江之上,正自殺到興奮的呂蒙,見得袁方之令,當即催動艦隊。尾隨敵艦窮追而上。

  七百餘艘敗艦,不顧一切的向下游建業方向追去。

  與此同時,袁方則率領著鐵騎,沿著江岸,逕望皖口水營而去。

  周瑜被俘,孫策敗逃建業,皖口敵營已是陷入恐慌,殘存的幾千江東兵,早就望風而逃,袁方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攻陷了敵營。

  建業的最後一道屏障,就此攻克。

  孫策,已無路可逃。

  ……

  次日,皖口大營,牢房。

  昏暗的牢房中,酒肉之香尚未散去。

  即使作為敵人,袁方依然存有過人的氣度,給了被俘的周瑜,以酒肉的待遇。

  神色黯然的周瑜,用那只殘存的斷臂,將那一罈子酒艱難舉起,仰頭灌進了嘴裡。

  大股的酒水從嘴角淌出,濕遍了他殘存的衣甲,整整一罈酒飲過,周瑜已是披頭散髮,渾身酒血污濁。

  那頹廢,那憔悴之狀,哪裡還有半點江東美周郎的風範。

  酒飲過,周瑜苦笑了一聲,不堪的臉上,儘是自嘲與悲涼。

  「我堂堂江東美周郎,竟然敗給了一個篡漢的奸賊,一個出身卑微的私生子,還敗得如此淒慘,諷刺啊,真是天大的諷刺,哈哈~~」

  周瑜跟瘋了似的,放聲大笑起來。

  牢房之外。

  袁方手提著方天畫戟,緩緩步入那陰森潮濕的大牢,穿越一道道昏暗的走廊,來到了大牢的最深處。

  牢門吱呀呀的被打開,袁方看到的,是背靠著牆壁,正放聲大笑的周瑜。

  曾經的江東美周郎,如今卻斷折一臂,披頭散髮,衣衫襤褸,委靡黯然的坐在那裡,何等的失魂落魄。

  笑聲嘎然而止。

  刺目的火光,穿過敞開的房門,將周瑜眼睛一時為光線所刺,下意識的抬手去擋。

  視線漸漸清晰起,周瑜緩緩的放下了胳膊,抬頭向著看去。

  視野之中,一具巍巍的身軀,如鐵塔一般聳立在跟前。

  那英武的身形,渾身上下散發著肅殺的威勢,那刀削似的臉上,瀰漫著彷彿與生俱來的自信,而手中所提著那柄方天畫戟,尚自留在血跡。

  袁方就那麼傲然而立,俯視著眼前形容狼狽,神情黯然驚愕的周瑜。

  有那麼一瞬間,周瑜整個人都定在了那裡,彷彿被袁方的威勢所懾,失去了神智一般。

  袁方卻只冷笑了一聲,緩緩道:「周瑜,咱們終於見面了。」

  周瑜渾身打了個冷戰,猛然間神智清醒起來,這才驚訝的意識到,眼前這形容威武之人,必然就是袁方無疑了。

  斗了這麼多年,恨了這麼多年,那個讓自己屢戰屢敗,顏面喪盡的敵人,如今,就這麼自信的站在自己面前。

  那傲慢的冷笑,彷彿是在肆意的羞辱著周瑜的尊嚴,那種前所未有的痛苦,讓周瑜惱羞成怒。

  「袁賊~~」

  周瑜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咬牙切齒的吐出了兩個字。

  「周瑜,你知道你為什麼會失敗嗎?」袁方並不生怒,卻只冷冷的質問。

  周瑜身形一震,面對袁方這羞辱性的發問,臉色鐵青,咬牙欲碎,一時不知如何以應。

  「因為你周瑜自以為出身高貴,小看於朕,袁術、袁紹都一樣,你們這些自詡出身高貴之徒,總以為朕出身卑微,即使朕屢戰屢勝,你們也總以為朕是在僥倖,正是你們所謂的高貴,讓你們一個個的被朕踩在了腳下。」

  袁方這番話,與其說是在諷刺周瑜,倒不如是在自明心志。

  那狂妄的言語,那冷傲的氣勢,讓原本惱憤的周瑜心頭劇震,整個人不禁恍惚在了那裡。

  沉靜下來,仔細的回想,周瑜不得不痛苦的承認,袁方的話一點都沒錯。

  從合肥之戰以來,袁方每一次的勝利之後,他周瑜哪次不是認為這所謂的勝利,只是那個袁家逆子的僥倖而已。

  甚至,直到他在赤壁敗給袁方,得知袁方攻破夏口,陷落柴桑後,他周瑜心中依然充滿了一絲輕蔑。

  他固執的認為,袁方這個卑微的逆賊,根本不配擁有如此的功業。

  他自以為是的認為,袁方所有的成就,只是因為袁方不擇手段,陰險卑鄙而已。

  今時,袁方以勝利者的身份,無情的揭破了周瑜的自欺欺人,徹底的毀掉了周瑜那殘存的自傲。

  「袁賊,你勝了又怎樣,我堂堂江東美周郎,永遠不會屈服於你,哈哈——」

  羞愧之下的周瑜,忽然間又跟發了瘋似的,放聲大笑起來。

  袁方卻不動聲色,就那麼冷冷注視著狂笑的周瑜,欣賞著敵人絕望之下,悲涼自嘲的大笑。

  「周瑜,整個天下已為朕所據,你的頑抗已沒有任何意義,歸降吧。」

  袁方有著超然的氣度,儘管周瑜為死敵,但在最後一刻,他仍抱著能招降的希望。

  周瑜雖敗,但卻仍不失為一員當世難得,文武雙全的統帥之才,這一點袁方向來都不否認。

  如此一員帥才,倘若能伏首稱臣,為我所用,自是為袁方添了一員棟樑之才。

  笑聲又止。

  周瑜以一種驚奇的目光,望向袁方,似乎不敢相信袁方有這樣的氣度,到了這般地步,竟然還想招降他。

  驚奇之後,卻是惱羞成怒。

  袁方這過人的氣度,讓周瑜相形見穢,讓他感到了一絲羞愧,所以惱羞成怒。

  「想招降我周瑜,嘿嘿。」

  周瑜嘴角一撇,連正眼也不屑看袁方,卻只回應了一聲冷笑。

  那一聲冷笑,似乎是在說,我堂堂江東美周郎,出身名門,豈會降於你這樣一個袁傢俬生子,簡直是笑話。

  那一聲嘲諷似的冷笑,袁方聽著是何等的刺耳,他真是沒有想到,周瑜落到了如此地步,還仍是如此的傲慢和自以為是。

  「很好,笑得好。」

  袁方也狂笑了起來,他的笑聲,比周瑜更傲,更要狂妄。

  然後,他目光陡然一凝,無盡的殺機,從那一雙鷹目中,如烈焰般噴湧而出。

  「朕的這柄畫戟,不知斬殺了多少自詡高貴,膽敢嘲笑朕的人,今天,朕就用它,送你去下地獄吧。」

  話音未落,方天畫戟,如電光般一揚一收。

  寒光掠影,鮮血飛濺。

  周瑜,人頭落地。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7-12-27 16:54 編輯

six477 發表於 2014-10-25 17:26
第五百一十六章 孫策,你已無福享受
  
  誅周瑜,敗孫策,取皖口,袁方用一場大勝,結束了長江上最後一場生死較量。

  塞外爆發的瘟疫,時刻牽動著袁方的心,叫他一刻都不敢停歇。

  攻克皖口次日,袁方的大軍便再度開拔,會合了奪取濡須口的張遼、紀靈所部,會集三十萬大軍,進圍建業。

  三十餘萬水陸大軍軍順流東下,呂蒙所率的三萬步軍,已先行抵達建業,將敗逃入城的孫策與其殘兵,團團圍困。

  水陸大軍並行齊驅,向著百餘里外的建業城浩浩蕩蕩的殺奔而去。

  兩天之後,袁方所在的二十多萬步騎大軍,抵達了建業水域,而在不日之後,張頜的南岸兵馬也進抵建業東南,而張遼的北岸步騎,也在建業正對的江北岸下寨完畢。

  總計約三十萬的大軍,對建業城形成了自北向南的半包圍之勢。

  大軍登岸,袁方的主力大軍於建業西南面設營。

  安營已畢,袁方遂召集諸將,於中軍大帳內共商破城之事。

  「建業城近在眼前,諸位有何破城之計,盡可暢所欲言。」袁方擺手道。

  呂蒙當先出列,拱手道:「啟稟陛下,建業分內城與外城,外城又名石頭城,末將以為,建業城之重,無過於石頭城,若想破建業,必當先集中兵力,攻陷石頭城為先。」

  「末將請率一軍,強攻此城。」太史慈緊接著出班請戰。

  平江南一役,太史慈大顯風光。今還嫌不夠,求戰心切,欲奪下這攻克建業的奇功。

  眾將慷慨求戰,士氣正盛,袁方自是樂見的。

  儘管他急於抽身北上,但建業城依山而建,修得極是堅固,他想急也是急不來的,袁方便沒有急於首肯眾將的請戰。

  袁方將目光投向了龐統,問道:「聽聞早年之時。士元你曾云游江東多年。之後又跟隨曹操,跟孫策有過接,如何攻破這建業城,想必你心中必有見解。」

  眾人的目光皆是投向了龐統。這位新降的智士。

  龐統站起身來。微微一拱手:「依臣之見。攻城倒是不急,在攻城之前,陛下還當做另外一件極重要之事。」

  袁方頓起了興趣。示意龐統繼續說下去。

  「當年孫策橫掃江東,對江東豪傑殺戮甚多,以致人人暗怨,後在魯肅等人的建議下,才勉強對江東世家豪強,改以招撫任用,江東豪強們這才稍稍歸附,如今孫策連敗勢危,江東豪強必也人人自危,舊日怨恨復燃者,想來不在少數,這豈非正是陛下用計之時。」

  龐統捋著短鬚,不緊不慢的將自己的計策道來。

  袁方何其聰明,轉眼就領悟期用意。

  龐統這是在建議他打心理戰,從內部先瓦解掉建業城堅守的意志。

  攻心為上,攻城為下,上兵之道。

  袁方微微點頭,深以為然。

  其餘如郭嘉等謀臣,也皆領悟到了龐統計策之妙,紛紛也暫壓強攻之念,支持龐統的動議。

  袁方決心已定,遂傳令下去,對建業城展開了強大的攻勢。

  袁方命龐統代筆,替他寫了一道《討孫策檄文》,在檄文中,龐統曆數了孫策入侵江東時的殺戮罪行,以勾起江東豪傑們沉埋的仇恨。

  然後,龐統又在檄文中,號召江東軍民棄暗投明,拋棄孫策這個江東的仇敵,投入袁方這個真命天子的懷抱。

  並且龐統還警告將江軍民,倘若繼續助紂為虐,城破之後,袁方將對他們施以毫不留情的懲罰。

  檄文成,袁方遂下令把建業郡附近書生文人盡數征辟,命他們連夜抄寫,數日之間就抄寫了十餘萬份。

  袁方便將這十餘萬份檄文,一部分派細作深入三吳腹地,廣散於諸郡,一併分則以強弓硬弩,盡數射入建業城中。

  數以萬計的檄文射入城中,很快就對這座江東都城中的軍民,造成了相當大的心理影響。

  這些年來,孫策屢次興兵與袁方大戰,卻無一例外的大敗而歸,三吳的兒郎們為他戰死者不計其數,那些江東父老們,自對此心懷有悲憤。

  況且前番赤壁會戰,再到後來的夏口之戰、柴桑之戰,乃至於皖口之戰,孫策連戰連敗,更讓江東父老,喪失了對他的信心。

  諸般種種,江東士民其實對於孫策早已失望透頂。

  現如今,孫策兵敗致建業被圍,一城的軍民盡陷於危境,對孫策的無能更是愈加的埋怨。

  於是,在幾萬份《討孫策檄文》的「煽動」之下,建業軍民對孫策的怨恨,便是與日俱增。

  在打心理戰的同時,袁方也沒閒著,正抓緊時間為最後的攻城做準備。

  因是不到數月的時間裡,袁方連戰連捷,一口氣從赤壁打到了建業城下,後勤補給線一下子拉長到了五六百里之長,儘管有長江水運的便利,便如此長的補給線,畢竟也給後勤方面的供糧增加了難度。

  袁方遂一面開展心理戰,一面催促後方運糧往前線,只等糧草屯集充足之時,便向建業城發動總攻。

  當袁方有條不紊的準備著攻城戰時,城中的孫策,卻正過著苦逼不堪的日子。

  從皖城敗歸的他,只帶回了不到一萬的殘兵,加上建業城原有的守備軍,孫策能夠使用的兵馬,僅只兩萬餘眾。

  兩萬兵敗之眾,卻要面臨城外袁方的三十萬大軍。

  無奈之下,孫策只能發佈命令,征辟城中豪強的僕丁和私兵,臨時組織新軍以增強建業的守備。

  然而,就在孫策剛剛發佈這道命令後,他就遇上了頭疼之事。

  軍府大堂中,孫策手拿著那道《討孫策檄文》,臉色鐵青,渾身都氣得是抖動,眼眸中更是迸射著深深的恨色。

  正是這一道檄文,使得建業人心大動,不少豪強都以種種理由,拒絕徵用自家的僕丁僮客。

  命令下達一日,孫策只徵集了不到三千的新軍,而且還多是老弱殘丁。

  孫策忽然有一種預感,他感覺到,建業的軍民,彷彿就要拋棄他了。

  嘩嘩嘩!

  怒不可遏,孫策瘋了似的將手中的帛書撕成粉碎,然後扔得遍地都是。

  「拿酒來!」孫策氣呼呼的大吼一聲。

  左右婢女哪敢遲疑,趕緊將早就事先備好的美酒送上,他們知道,他們憤怒的主公,每到這個時候,就會如慣例一般借酒銷愁。

  美酒奉上,孫策是一杯接一杯的灌自己,恨不得立刻把自己灌醉,這樣就能忘了身處的困境。

  「袁方狗賊,你以為我孫策怕你嗎,我不怕你,有種你就攻城啊,發什麼檄文,笑煞人也,我看這一城的男女,誰敢叛我!」

  絕望的孫策,罵罵咧咧,又一次在醉生夢死中度過。

  ……

  兩天後,建業城南。

  齊軍大營內,旺盛如火鬥志在軍中狂燃,三十萬將士磨刀豁豁,都在準備著向城中的敵人,發動最後一擊。

  御帳中,袁方正拿著剛剛到手的情報,嘴角揚起一絲諷刺的冷笑。

  「孫策統治江東多年,卻人心失盡,也當真是可悲。」

  手中那道情報,乃是建業城中暗通袁方的豪傑秘密送到,自從袁方展開聲勢浩大的心理攻勢之後,建業城不少人已開始私下向袁方示好,紛紛主動的充當袁方的眼線和內應。

  這時,太史慈欣然道:「陛下,如今孫策意志消沉,陛下的檄文發出,城中已是人心惶恐,我們的心理攻勢已收見成效,臣以來,現在正是雙管齊下,全力攻城的時候了。」

  太史慈一進言,其餘諸將,紛紛慷慨請戰。

  萬事已備,更有何疑。

  袁方深吸一口氣,騰的站了起來,環視諸將,厲聲道:「傳朕旨意,明早時分,全軍盡起,給朕集中兵力先破石頭城。」

  進攻的命令終於下達,諸將無不振奮。

  軍事結束,諸將各懷興奮還往諸營,將袁方總攻的命令傳達了下去。

  全軍飽食,休整一晚,次日天色未亮,將營將士便井然有序的出營,按照事先的預定計劃,向著即定的進攻位置開進。

  濛濛的天色中,袁方坐騎著赤兔,手提方天畫戟,身著銀甲,背披赤色披風,徐徐的步出轅門,一路向建業之南前進。

  放眼望去,旗幟遮天蔽日,一面面大旗在晨風中飛舞,如怒濤般一浪接著一浪。

  玄甲森森,刀戟如林,十萬鬥志昂揚的齊軍戰士,列陣於石頭城前。

  無數雙鬥志昂揚的凶目,死死的盯向敵城,如在盯著可口的獵物一般。

  袁方駐馬陣前,巍然橫刀而立,遠望著那座高聳的城池,心中一股壯懷激烈的情懷如火狂燃。

  眼前便是建業城了。

  六朝古都,多少崛起於南方的王朝,都會無一例外的將都城設在這一座王氣之城。

  袁方不得不承認,孫策還是頗有些眼光,正是從他開始,建業城才開始成為南方的政治經濟中心,而眼前這座雄偉的建業城,更不知花了孫策多少心思,去費心的營造。

  「孫策,你建了一座王者之都,可惜,你時運不濟,遇上了我袁方,這建業城,你是注定無福享受了。」

  袁方昂然遠視,獵獵的豪情與狂放,在由內而外,肆無忌憚的迸發。

  觀敵許久,日將東昇,袁方畫戟搖指敵城,高聲一聲:「全軍,給朕把石頭城,夷為平地吧。」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7-12-27 16:54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10-25 20:50
第五百一十七章 給我攻破最後的敵城

  轟轟轟!

  震天的戰鼓聲,如雷而起,進攻的號角蓋過了滾滾江濤,十萬列陣以待的攻城軍,開始向著石頭城徐徐推進。  

  建業城依鐘山而建,據形勝之地,其城極為堅固,想要從其他方面強攻,非常的困難。

  城池四面,唯有南面地勢不甚險要,故是孫策便在此築了一座石頭城,以作為建業南面的屏障。

  袁方欲取建業,必先破石頭城。

  「填壕隊先行,弓弩手居中,升城隊居後,各軍依次前進,給本將殺上石頭城去--」

  太史慈揮舞著戰刀,縱馬往來奔斥,指揮著兩萬的先鋒隊向左翼推進。

  右翼處,另一員善攻的猛將徐晃,則指揮著另一個兩萬人的攻城隊,同時向石頭城的東面逼近。

  兩支攻城隊,浩浩蕩蕩的向石頭城逼近的之時,部署於城前的七百餘架霹靂車,已經提前向敵城發動了狂轟爛炸。

  牛頭大小的石頭,劃出一道道的弧線,挾著破風之聲,漫天的轟向敵城。

  山崩地裂,石屑紛飛,天地變色。

  城頭上的孫策,還有他所指揮的四千江東軍,盡皆蹲在牆角下,惶惶的躲避著石雨的傾襲。

  這石頭城不比尋常土築之城,其城牆乃是以建業附近山石徹築,遠較土城牆堅固,霹靂車的石彈打在城牆上,其實也只是雷聲大雨點小而已。

  然那數千枚石彈,同時傾落的壯觀景象。卻形成了巨大的震懾作用,赫得江東軍不敢露頭。

  在霹靂車的掩護下,數千人的齊軍填壕隊,順利的進抵了護城河前。

  石頭城有江水之便,數丈寬的護城河中,水深難測,用尋常的填充手段,已難以填住。

  這數千填壕隊,便將近三十餘輛壕橋,迅速的架在了河壕兩側。建起了一座直通往敵牆的通道。

  隨後而至的五千餘先登弩士。在鞠義的率領下,迅速的通過壕橋,佔據了射擊的位置,一支支箭矢瞄準城頭。準備用箭射來壓制城頭敵人的反擊。

  與此同時。後隊的主力升城隊。則扛著雲梯,推著沖車等攻城器械,吶喊著向著城牆疾衝而來。

  伴隨著嘹亮的號子聲。近兩架雲梯被豎將起來,熱血狂燃的齊軍將士,奮不顧射的奪梯上攀。

  城門處,轟轟的巨響震天動地,百餘名士卒推著沖車,開始狠狠的撞擊巨大的城門。

  沿城一線,四萬齊軍將士,已是展開了全面的進攻。

  城頭縮著孫策知道,形勢已到最關鍵的時候,他只得冒著城下射來的箭矢站了起來。

  他鼓起勇氣,奔走於城頭一線,口中大叫:「是江東男兒的,都給我站起來,拿出你們的血性來,給我擋住敵賊的進攻!」

  部將甘寧響應孫策的號召,提刀奔走於城頭,狠狠的踢著那些蜷縮於女牆下的江東士卒屁股。

  這些兵卒好歹幾場敗仗後的倖存者,儘管士氣低落,但戰鬥力還是在那裡的,他們在將領的激勵和威脅下,只能強打起精神,勉強的直起身來,展開了反擊。

  垛口上,敵軍頂著城下的箭雨,冒險向城下齊軍開弓放箭。

  羅石和檑木,在一聲聲嘶啞的叫吼聲中,被扔下了城牆,轟向正自奮勇攀城的齊軍將士。

  叉竿被撐起,幾名敵卒合力,嚎叫著奮力將搭在城垛上的雲梯撐翻。

  攻城的齊軍中,中箭者,墜城者,肢飛腦碎者,不計其數,各式各樣的慘叫聲,迴盪在沿城一線的上空。

  天空之中,群鴉又在盤旋,等待著一場盛宴。

  地面上,層層疊疊的屍體堆積在牆根底下,鮮血將地面浸成泥地,匯聚流入護城河中,將河水也染成了赤紅。

  城頭一線,江東軍的抵,相當的頑強。

  齊軍將士卻絲毫不為所懼,一名同伴倒下,另一名緊接著補上其位,繼續向著敵城奮不顧身的攀爬。

  後側的弓弩手也不惜氣力,一刻不停的向著城頭之敵放箭,不斷有露頭的敵卒中箭,慘叫著從數丈高的城頭墜落於地,摔成肉泥。

  血戰一個多時辰,袁方死傷已達上千,而敵軍的損失也有數百之多。

  城外觀戰的袁方,遠望瞳開啟,將城頭的戰事,看得清清楚楚。

  眼見自家士鷹,不斷的隕命於城下,袁方卻是臉色冷峻,毫無退兵的意思。

  塞外瘟疫之變,已是迫在眉睫,袁方已沒有時間再拖延,趁著今日鬥志正處昂揚,必要一鼓作氣,攻下石頭城不可。

  「傳令下去,命馬超和魏延所部,立刻也對建業東西二門發動攻擊,絕不可讓孫策抽調一兵一卒增援石頭城。」

  袁方厲聲一喝,再度下達鐵血聖命

  位於建業東西二門附近,還有馬超和魏延,各統著三萬兵馬,當此刻時,袁方便要四面圍城齊攻,讓城中江東軍四面不能相顧。

  城頭上的孫策,眼見袁方攻勢凜烈,手頭士卒兵力捉襟見肋,便想調其餘各門兵馬前來支援。

  卻不料,其餘幾門守將皆也傳來急報,言齊軍攻勢甚猛,反而請求孫策派兵支援。

  孫策自己還焦頭爛額,又怎抽得出兵馬去增援各門,無奈之下,只得令諸門守軍各自堅守。

  黃昏近時,戰鬥已達到了最激烈處,太史慈和徐晃俱已親臨城下,冒著如雨而落的箭矢,喝斥將士們拚命攻城。

  此時的袁方,眼見將士們苦戰,他也坐不住了。

  念頭一生,袁方遂是跳下馬來,幾步躍上鼓台來,一把奪過鼓手的大槌。猿臂翻動,傾盡全力的捶向那牛皮大鼓。

  通通通--

  通通通--

  隆隆的鼓聲震天動地,如驚雷般響徹四野。

  其餘十幾名鼓手,眼見自家的天子親自擂鼓,氣喘吁吁的他們倍受激勵,皆是不惜氣力的瘋狂擊鼓。

  高亢的戰鼓聲,幾乎蓋過了天地間所有的聲音,深深的刺激著攻城的將士們。

  當這些浴血的兒郎,看到神一般的天子袁方,竟親自為他們擊鼓助威時。本就昂揚的鬥志。轉眼間就燃燒到了巔峰。

  「為天子而戰,殺啊!」

  「殺上城去,殺光敵賊!」

  熱血的兒郎們戰意暴漲,捨生忘死的向著敵城發起了瘋狂的進攻。

  耳聽著敵方隆隆如雷的戰鼓。眼看著城下那些突然間發狂了似的敵人。城頭的敵軍精神倍受打擊。本就不高漲的戰意,轉眼就又被壓下三分。

  城下處,太史慈已是眼眸充血。殺意如火。

  嘩啦啦--

  太史慈突然間撕碎了自己的衣甲,赤下半邊的膀子,背上別著戰刀,一手扛起手盾,騰出一手來,親自爬上了一架雲梯。

  嗖嗖!

  兩支從側翼飛射而來,太史慈眼急手快,將手盾斜向一舉,彈落了射來之箭。

  避箭之時,太史慈腳下不停,飛快向上竄了幾步。

  「將軍小心,有羅石--」城下處,一名掩護的士卒大叫示警。

  太史慈急向上看去,卻見一名敵人已高舉起一石塊,吼叫著順著雲梯砸向自己。

  石塊甚大,身在半空的凌統避無可避,眼見石塊襲來,他不及多想,急是舉盾相扛。

  「吭」的一聲悶響,羅石正中木盾,儘管太史慈手臂順勢下移,試圖卸去幾分力道,但這一擊還是砸得他手臂巨痛,護擋的木盾竟還被砸到四分五裂。

  隨即,那石塊呼嘯著從身旁墜落下去,那名示警的士卒不及躲閃,被正中頭頂。

  只聽一聲慘叫,那士卒的腦殼已如西瓜一般被轟碎,腦漿飛濺而出。

  太史慈只稍稍為那士卒惋惜了一下,便忍著手臂的疼痛,繼續向著爬去,幾步已是竄近了城垛。

  這時候,兩名敵卒高舉起叉竿,試圖將雲梯撐翻出去。

  整架雲梯開始晃動起來,爬在其上的凌統一個不穩,險些就脫手墜落。

  穩住了身形的凌統,迅速的從腰上拔出兩柄手斧,奮力向上擲出,只聽兩聲慘叫接連響起,那兩名敵卒已面門中斧,抱頭倒在了血泊之中。

  城垛處,在這短暫的片刻間,已被清空。

  太史慈抓住時機,敏捷如猴子般向上急竄幾步,忽的便是站在了城垛上。

  終於,在經過了幾個時辰的激烈攻城戰,齊軍終於有一人,能夠登上敵城。

  而且,這個人還是大將太史慈。

  當太史慈巍巍身軀,出現在城垛上時,所有的齊軍將士的士氣,都受到了巨大的鼓舞,歡聲吼聲如有雷動。

  城頭的敵軍卻是神色驚變,儘管登上城牆的敵人只有一名,但卻給他們的精神造成了極大的震撼。

  附近的幾名敵卒,急是舉著刀戟衝殺上前,試圖圍殺登上城來的這名敵人。

  但可惜,他們面對的卻不是普通的士卒,而是擁有練髒武道的太史慈。

  只見太史慈手中戰刀刷刷連掃,寒光掠處,三名敵卒便被輕易的斬倒在地。

  太史慈從城垛上一躍跳下,浴血的身軀護住那一片登城處,厲聲吼道:「太史慈在此,膽敢戰者,殺無赦!」

  連番大戰,太史慈的威名,早已震於江東,眼見太史慈在此,巍巍如殺神一般,四周的敵卒心神震懾,一時皆不敢攻上來。

  就在敵卒遲滯的這一刻,越來越多的齊軍將士,已緊隨其後,陸續的爬上了城頭,迅速的將這片登城點擴大開來。

  「好樣的,不愧是東萊太史慈!」

  擂鼓助威的袁方見狀,不禁欣喜若狂,當即下令向太史慈所在增兵,務必要以太史慈那點為突破口,一舉攻破敵城。

  前敵作戰的齊軍將士,未等袁方的軍令抵達,就已紛紛的向太史慈靠攏。

  此時,城頭指揮的甘寧,眼見太史慈攻上城來,既怒又驚,急是提刀狂奔而來。

  「想要奪下城池,先過了我甘寧這一關再說,受死吧!」

  甘寧撞開圍而不戰的自家士卒,手縱戰戟,向著太史慈狂殺而來。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7-12-27 16:53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10-26 12:26
第五百一十八章 孫策,該了結我們的恩怨了
  
  戟如電。

  破空之聲響起,太史慈猛然回身,眼見是甘寧殺來時,瞬間殺機如狂。

  戰意爆漲,太史慈一聲雷鳴,奮然揚刀迎擊而上。

  一刀一戟之將,在這狹窄的城頭,很快戰成了一團。

  甘寧雖然年輕,但他的武道竟是深藏不露,也達到了練臟初期的境界,本是與太史慈不分伯仲,二人若是尋常比拚,只怕不戰個千餘合,難分勝負。

  但令甘寧驚異的卻是,眼前的太史慈,就跟一條發了瘋的野獸似的,每一刀擊出都傾盡全力,而且還都是同歸於盡的招數。

  橫的碰上了不要命的,甘寧在太史慈這不要命的攻勢下,竟被逼得手足無措,只有倉促應付的份,完全處於下風。

  當太史慈和甘寧激戰時,越來越多的齊軍士卒,已是趁勢攻上了城頭,與敵軍展開了肉搏。

  一旦展開肉搏戰,人數上和士氣上佔據優勢的齊軍,很快就佔據了上風。

  只不多的時間,接連有數處城牆被齊軍成功的突破,數不清的齊軍將士湧上城頭,戰刀無情的斬向驚慌的敵卒,瘋狂的收割著人頭。

  江東軍的軍心,終於崩潰了。

  軍心喪盡的敵卒,為齊軍的攻勢所懾,紛紛逃下城頭,向著建業的主城潰去,無論軍官們如何喝斥,都止不住這敗潰之勢。

  坐鎮於正門的孫策,眼見這敗潰之勢。整個人已是面如死灰。

  「連石頭城都擋不住袁賊的攻勢,莫非,此賊當真是我孫策天生的剋星嗎?」

  孫策心在痛,咬牙切齒,恨意難平。

  他卻沒有時間在感慨,遠方處,袁方已率著中軍撲向城來,即將加入到攻城的隊伍。

  孫策知道,他再猶豫下去,只有死路一條。

  長嘆一聲後。孫策只能轉下城頭。也加入到了敗逃的隊伍。

  主帥都已經撤逃,餘下的敵軍更是如過街的老鼠,望風而逃。

  激戰中的甘寧,眼見全軍潰退。心中悲涼之下。也萌生了撤退之意。

  只是。交戰的這個太史慈,卻跟瘋子一樣,死死的咬住他。就是不給他丁點撤逃的機會。

  眼見周圍士卒越來越少,甘寧心情愈急,手上的招勢也越見凌亂。

  正當這時,袁方已縱馬殺至城前,抬頭之時,正瞧見太史慈與甘寧在激戰不下。

  袁方冷笑了一聲,遂是掛住戰戟,彎弓搭箭,瞄準了城頭的甘寧。

  遠望瞳開啟,死死盯定了目標。

  瞅準機會,手指輕輕一鬆。

  開弓似彎月,箭出如流星,那一支利箭,如死神猙獰的微笑一般,直撲甘寧面門而去。

  離弦之箭,破風而去。

  甘寧好歹也是練臟初期的武道,激戰中的他,仍保持著耳聽八方,眼觀六路的武將本能。

  猛聽側後銳響之聲起,斜眼瞥去,甘寧驚見一支利箭如電而至,直射向自己的面門。

  那一箭力道之猛,來勢之快,皆非比尋常。

  甘寧根本來不及思考,只能憑藉身體的本能,斜向閃身躲避。

  嗖~~

  但見一道寒光射來,從甘寧的耳畔呼嘯而過,箭雖未中,但那強勁之極的刃風,竟是生生的將他鬢角的一撮髮絲掃斷。

  「好險……」

  甘寧正自暗自慶幸,躲過了這一快箭時,卻猛覺身後破風之聲直撞而來。

  急回頭時,甘寧眼珠暴睜,猛是驚見太史慈那一柄戰刀,已當頭直斬了過來。

  刀勢之來,快如閃電。

  此時的甘寧,雖是躲過了袁方那一箭,但卻反將破綻賣給了近戰的太史慈,眼下身法已老,已是避無可避。

  城下的袁方,嘴角卻揚起了一絲冷笑。

  甘寧與太史慈的武藝不相上下,這一點袁方自是深知的。

  以袁方的箭術,如此近距離的一箭,若想取甘寧的性命,自然並非是難事。

  袁方卻沒有,因為他知道,甘寧也是一員猛將,愛才的他,碰上這員將才,當然想要收伏。

  所以袁方那一箭,故意的偏了幾分,就是算準了要將甘寧,逼入太史慈的刀下。

  袁方做到了。

  避無可避甘寧,只能在千鈞一髮間,極盡全力的勉強側挪寸許,與此同時,太史慈那明晃晃的刀鋒,已然斬落。

  噗!

  鋒利無比的戰刀,挾著太史慈獵獵的戰意,將那堅厚的甲冑斬破,竟是生生的斬入了甘寧的肩骨之中。

  「啊——」

  甘寧盛痛叫一聲,腳步向後一蹬,急是退開數步,肩膀處,大股的鮮血已如泉水般從創口處噴出。

  太史慈一刀砍傷徐盛,心中好生痛快,殺意更烈,眸中凶光湧動,提著血淋淋的刀,縱身向受傷的甘寧逼去。

  「子義,且留他一條性命。」就在太史慈出殺招的瞬間,袁方一聲厲喝。

  太史慈不敢不遵皇命,戰刀眼看著就要斬下甘寧首級,半路上卻力道一收,架在了甘寧的脖子上。

  錦帆賊,就此被生擒。

  此時,城門已開,吊橋已被斬下,袁方縱馬率領著成千上萬的義從鐵騎,從城門堂堂正正的殺入了石頭城。

  袁方縱馬上得城頭,哈哈大笑,第一件事,便是向太史慈讚道:「子義當真是朕元從宿將,今攻破石頭城,又給朕擒獲一員敵方大將,你可是首功一件。」

  「陛下言重了,若非陛下那一神箭相助,臣又豈能輕易擒下此賊。」

  太史慈雖生擒了甘寧,但對自己實力也很清楚,深知沒有袁方的暗中相助。自己今日也難以揚威。

  袁方一笑,揚鞭指北:「子義,你該不會只滿足這點功績嗎,難道你已經殺得痛快了嗎?」

  在袁方的激勵下,太史慈方才平伏下的心境,轉眼又戰意狂燃。

  豪情大作的凌統,將刀上的血跡擦盡,抖擻精神,提刀又向城中殺去。

  袁方駐馬於城頭,遠望著戰火紛飛的石頭城。

  但見敵軍殘卒。猶如潰巢的螻蟻一般。丟盔棄甲望著北面的主城逃去。

  敵卒身後,成千上萬的齊軍將士,則如撞入羊圈的虎狼一般,洶洶的窮追向潰敗的敵人。

  執旗的義從親軍。扛著大旗登上城頭。將手中那一面巨大的「齊」字皇旗。狠狠的插在了城頭之上。

  戰旗獵獵飛舞,袁方傲立於大旗之下,刀削的臉龐間。藐絕天下的狂意在熊熊燃燒。

  負傷的甘寧,竟也為袁方那一身皇者之氣所懾,隱隱竟生臣服之意。

  袁方卻已回頭,俯身將甘寧扶起,感嘆道:「朕當初掃平荊襄時,早就聽聞荊襄有一員大將甘興霸,智通雙全,有棟樑之才。可惜朕攻下荊襄時,卻遺憾的聽說,興霸已投奔了孫策。不過天祐於朕,今天,終於還是讓朕見到了興霸你呀。」

  一番話,說得甘寧是震驚無比,身形顫抖,一時間,竟是不知如何是好。

  甘寧那雙原本充滿敵意的雙眼,此時此刻,竟是湧現出了深深的敬佩與感動。

  感動於袁方對他如此看得,更敬佩於袁方的氣度。

  憑心而論,他甘寧以錦帆賊出身,在劉表時期不受重用,在曹操時期也不被重用,而孫策雖收納了他,諸般大戰也不曾重用於他,一直叫他守禦後方。

  心高氣傲的甘寧,雖為孫策效命,實則對孫策,並無多少感激與忠心。

  他卻萬沒有想到,處處不受待見的他,竟會被眼前這大齊之皇,如此的看重。

  霎時間,甘寧竟有些受寵若驚的感覺。

  激動良久,甘寧終於平伏下心情,深吸一口氣,驀的伏跪於袁方跟前,慨然道:「陛下氣度非凡,實乃當世英雄,真命之君,寧一介草莽之徒,承蒙陛下看重,實是感激萬分,寧願為陛下赴湯蹈火,再所不辭!」

  甘寧面色誠懇,言語決毅。

  袁方心中大快,忙將甘寧扶起,哈哈笑道:「朕能得興霸這等武將,當真是天助我也。」

  而這時,心中感動的甘寧,卻拱手道:「臣歸順於陛下,無以為報,今有一計獻於陛下,可助陛下不廢吹灰之力,攻陷建業主城,一舉平定江東。」

  ……

  數天後,建業主城。

  軍府大堂中,孫策癱坐在座上,一身的萎靡絕望,一口口的灌著烈酒,解酒銷愁。

  石頭城已失,建業主城已被圍得水洩不通,城中只餘不到萬餘殘兵,何等的窮途末路。

  曾經的江東小霸王,如今已銳氣盡喪,被袁方一次次的大敗,擊碎了他的自信與尊嚴。

  階下處,魯肅實在看不下去,只得輕嘆一聲,勸道:「今石頭城雖失,但主城尚在,我軍還有萬餘兵馬,主公不應該就此洩氣,還當打起精……」

  就在魯肅的勸說,尚未說完時,猛聽得堂外傳來一聲驚濤駭浪般的巨響,似乎山洪決堤一般。

  孫策和魯肅俱是一驚,不知發生了什麼是,二人對視一眼,急是撲出堂外去瞧是何動靜。

  二人站在高階,舉目遠望,驚見建業城東南方向,竟是有漫漫大水,正洶湧的撞擊著建業城牆。

  他主臣二人神色大變,皆是驚恐難當。

  孫策更是驚叫道:「怎麼回事,怎會突然有洪水沖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僅是孫策,整個軍府上下,見得此情景的所有人,無不是赫然失色。

  同樣震驚的魯肅,驀然間身形一震,顫聲道:「主公,大事不好,這是那袁方決了玄武湖,要水淹建業啊!」

  水淹建業!

  霎時之間,孫策的身軀僵化在了那裡。

  此刻,建業城東的鐘山下,袁方卻駐馬執鞭,興致勃勃的欣賞著山下大水淹城的壯觀景象。

  奪取石頭城後的幾天的時間裡,袁方表面上並未對建業發動進攻,看起來似乎有息兵的跡象。

  實際上,他卻在暗中移營於高地,並派士卒每日暗掘玄武湖的湖堤。

  諸般準備已然就緒,袁方遂於今日一舉掘開湖堤,要以這茫茫大水來灌淹堅不可摧的建業主城。

  這一招,正是歸降的甘寧,給袁方所獻,不消一兵一卒而取建業之計。

  洪波濤濤,不消半個時辰,便將大半個建業城包圍,滾滾的大水,從各處縫遜灌入城中,不出半日城中街道房舍盡數被浸淹其中。

  身處鐘山上的袁方,甚至能清楚的看到城中,敵人驚恐避水的狼狽情景。

  「孫策,大水滔天,朕看你還能支撐多久,你我間的恩怨,也該是了結的時候了。」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7-12-27 16:52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10-26 21:36
第五百一十九章 不死心的小霸王

  大水漫城,黃昏之時,整個建業外城已浸泡在了決崩的湖水之中。

  城中水深近腰,各條街道盡被淹沒,數不清的建業軍民,只能舉家爬到房頂,驚恐悲切的躲避洶湧浸入的大水。

  即使是內城裡面,大水也齊了膝蓋,唯有孫策所在的軍府,因地勢較高,方才沒有被洪水所淹。

  高階上的孫策,俯視著一城的汪洋,整個人已是被嚇得失魂落魄,呆若木雞。

  就在不久前,孫策還抱著一絲殘存的希望,以為袁方連日來的按兵不動,乃是因為銳氣已盡,打算退兵而去。

  但眼前,這滔滔的洪水,卻擊碎了孫策殘存的那丁點的希望。

  大水灌城,這大自然的力量,已非人力所能抗拒,在此惡劣之極的條件下,僅憑著幾千惶惶之軍,又如何還能堅守下去。

  「怎會這樣,難道,蒼天何其不公,難道你真要亡我孫策不成?」

  孫策仰望蒼天,心境悲涼無比。

  悲愴之下,孫策已完全失去了鬥志,也不管眼前的汪洋大海,乾脆逃回堂中,繼續借酒銷愁。

  孫策沉醉於了飲酒,不問軍政之務,外面的洪水淹城,也只能拋給了魯肅。

  此時的魯肅,自然也形如那熱鍋上的螞蟻,急得是手足無措。

  他和孫策一樣,自以為袁方多日不攻,乃是動了息兵之念。

  魯肅卻萬沒有想到,袁方會這麼狠,非但沒有息兵,而且竟然是使出了水灌建業這一招。

  區區凡人之軀,面對著滔滔的大水,魯肅又能如何。

  眼看著一城的軍民浸泡在水中,叫苦連天,人心惶惶。

  眼看著四圍的城牆,在大水的衝擊的浸泡下。數處已開始坍塌,男女老幼擔土抬石都填之不住。

  眼看著建業城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崩潰的敗勢再難挽回。

  這個時候,魯肅真的是絕望。

  大水淹城的第三天。渾身泥巴的魯肅,不得不帶著一臉沉重的表情,再次前去見酒醉的孫策。

  陰冷死寂的大堂中,孫策枯坐在那裡,正在一杯接一杯的給自己灌著酒,絕望的他,只能用酒精來麻醉自己。

  「主公,城東有數處城牆坍塌,肅已率男女老幼拚命填堵,怎奈水勢太大。堵之不住啊。」

  魯肅一進門,就給孫策送上一個壞消息。

  孫策身形微微一震,苦笑了一聲,只低頭繼續灌酒。

  此時的孫策,已有些麻木。似乎放棄了希望,只等著城破的那一刻。

  魯肅卻不願意,想那周瑜已葬生於袁方戟下,他魯肅與周瑜為好友,更為孫策獻計,多曾與袁方作對,今若城破。自己只怕就是死路一條。

  萬般無奈之下,魯肅只得移上近前,沉聲道:「主公,讓城別走吧,就算失了建業,我們還有吳郡、會稽諸郡在手。拚力一搏,咱們還有東山再起的希望。」

  東山再起?

  孫策的眼眸中,瞬間閃過一絲希望,緊接著,卻又是一聲苦笑了。

  「魯子敬。你休要再安慰我了,今整個天下已為袁賊所據,連江東也被他佔了大半,我就憑區區幾個郡,如何能反敗為勝,最終還不是落得個身死名滅的下場。」

  孫策已經不相信魯肅,半醉半醒的他,已然放棄了希望。

  「主公可不要忘了,袁方是表面上得到了天下,但他野心太大,來不及撫定人心就連年用兵,北方諸州必是人心不穩,況且還有遼東呂布,對他虎視眈眈。今主公雖只餘數郡,但只要能苦撐下去,撐到北方大勢改變之日,焉能沒有反敗為勝的機會。」

  魯肅語重心長的一番話,奈心的開導著孫策。

  原本已絕望著的孫策,給魯肅這般一勸,心底處不禁又升起一絲殘念。

  「難道,我堂堂小霸王,就這麼醉倒在這裡,等著袁方那奸賊破城來取我性命嗎?孫伯符啊孫伯符,你豈能就此甘心?」

  內心中,一個聲音迴響在腦海,那是與生俱來的驕傲,在做垂死的掙扎。

  孫策緩緩的放下了酒杯,萎靡的臉上,漸漸的浮現出一絲沉靜,魯肅的話讓他開始思考起來。

  正當這時,沉重的腳步聲響起,同樣一身泥巴的凌統,匆匆的闖了進來。

  「主公,建業城是守不住了,再死撐下去就是死路一條,請主公下令全軍突圍,我凌統必拚死保得主公殺出重圍。」

  凌統伏於階下,慨然請命。

  見著凌統時,孫策眼眸中的那一絲希望之色,瞬間更亮了幾分。

  孫策先前不敢突圍,很重要的原因就是諸將死傷幾近,士氣喪盡,使他對殺出重圍失去了信心。

  但如今,凌統的慷慨表態,讓他猛然間意識,自己還沒有到絕路之時。

  「主公,事不宜遲,請讓我等追隨主公,一起殺出重圍吧。」魯肅也慷慨起來。

  孫策緩緩的站了起來,看著兩個忠貞的臣子,目光漸漸變得剛毅起來。

  哐!

  孫策憤然而起,將手中的杯子摔個粉碎,傲然道:「袁方那奸賊想要殺我江東小霸王,可沒那麼簡單,我絕不會讓他竊取天下的陰謀得逞,傳我將令,明日全軍盡出,我要率爾等殺出重圍去!」

  凌統聞言大喜。

  魯肅亦是一臉喜色,絕望的目光中,透射出一絲希望。

  ……

  夜色深深,馬蹄翻飛,月色之下,七千多惶恐的江東軍,正在齊膝的泥水中艱難狂奔。

  大水灌城已過數日,原本齊腰的水位業已下降,在魯肅的建議下,孫策選擇了在這一天,率領著他殘存的兵馬,棄守突圍。

  喊殺聲已然響起,那是有所察覺的齊軍,開始發兵阻擊。

  孫策策馬飛奔,憑借馬蹄踐起的泥巴,飛濺了一身。卻也不敢稍有停歇。

  飛奔許久,建業城已越來越遠,孫策回頭看了一眼,不禁暗生感慨。那驕傲的臉龐間,悄然湧起一絲絲的傷感。

  「今日一去,不知何時才能再回建業啊……」

  歎息過後,孫策再無猶豫,撥馬轉身,頭也不回的向城外狂奔而去。

  深深的夜色,很快便被四面八方燃起的火把,漸漸照亮。

  山腳大營,轅門之外,袁方已一身披掛。橫戟立馬於營門。

  集結的戰鼓聲正隆隆作響,大批大批的齊軍將士,正迅速的往營外而出。

  袁方眉頭微凝,他不得不承認,孫策選擇在這個時候突圍。時機的確是選擇的非常好。

  此前為了掘玄武湖,水淹建業城,袁方已下令將建業周圍的自家軍營,盡數移至了高處,以免被大水所沖。

  建業城東面一線,南高而北低,故是袁方將諸營盡數都移至了鐘山腳下一線。

  這也就意味著。建業城東去的道路,實際上是敞開著的。

  袁方原打算待水退之後,全軍再重新圍城,然後發動全面的進攻,一舉攻破為大水所浸,四處坍塌的城牆。

  卻不想抱定必死決心的孫策。終於還是沒有勇氣跟建業同歸於盡,選擇在大水尚未退盡之時,就趁夜發動突圍。

  此時城外的水位尚及膝蓋,有馬便罷,若是無馬的步卒。在泥水裡行進也頗為吃力,孫策帶著全軍突圍,這已是打算把大多數的步卒,當作他突圍的炮灰了。

  「想逃,沒那麼容易!」

  袁方不屑一哼,當即傳下號令,命諸營之軍,分路出擊,由南往北截殺江東軍。

  戰鼓隆隆,殺聲震天,整個黑夜都被震碎。

  魏延、徐晃、龐德等諸將,分率數萬兵馬,從各營中殺出,涉水向著狂逃的江東軍殺去。

  袁方更是親率鐵騎,搶往東面去阻擊了孫策。

  泥水的阻隔,遲滯了全副武裝的齊軍行進速度,而江東軍為了逃命,甚至連盔甲也盡卸了,只拿兵器以方便輕裝前進。

  輕裝的江東軍,在速度上佔有著優勢。

  見得這般形勢,袁方遂是果斷的調整了戰術,急調強弓硬弩,只望夜色中亂射。

  密如驟雨的箭矢,鋪天蓋地的射向黑夜之中,沒有視野,也沒有盔甲保護的敵卒,那血肉之軀完全暴露在了齊軍的箭矢下。

  慘叫之聲此起彼伏,不斷的有人倒在泥水之中,而只顧逃命的敵軍,根本也顧不得同袍的生死,他們只能絕情的拋下受傷的同伴,沒命的發足狂奔。

  箭雨之中,孫策在策馬狂逃,身邊的十餘名親軍騎士,高舉著大盾,組成了一道拱形的鐵壁,將孫策環護其下,使其免遭箭襲

  孫策雖武道絕倫,但卻是心驚膽戰,只恐在這漫天的冷箭中,一個運氣不好,被破盾而入的一支冷箭射中。

  至於身後的慘叫聲,孫策已顧不得許多了,這個時候,只要能逃出升天,他哪裡還顧得上自家士卒的生死。

  奪路狂奔了一個多時辰,孫策終於艱難的從泥水中逃了出來,前方的道路漸漸好走起來。

  而此時,在齊軍密集的箭雨之下,六千江東軍已死傷大半,只餘下不到三千的殘兵,還在狼狽不堪的追隨著孫策。

  眼見身後泥水區域越來越遠,孫策暗暗鬆了一口氣,緊繃的心弦方始鬆緩了幾分。

  「主公,看來咱們是逃出升天了,往東不出五十里就是武進城,只要能成功撤入武進,袁賊一時片刻就奈何不了我們了。」

  凌統策馬而來,興奮的大叫著,臉上難抑激動之色。

  孫策長出了一口氣,不禁咬牙道:「這回聽你們的計策果然沒錯,此番退出建業,他日我孫策發誓必會殺回來!」

  逃出升天,孫策似乎又重拾了幾分信心,人還沒有徹底撤到安全地帶,已經暢想起了未來東山再起,回來復仇。

  「先逃到安全的地方,再談復仇不遲。」凌統卻歎了一聲,沒有孫策那份樂觀。

  天將放亮,孫策和他幾千驚慌的士卒,彷彿看到了一線的曙光。

  正當孫策和他的殘兵敗將,慶幸著成功突圍之時,驀然間,但聽喊殺之聲驟起,數千兵馬,突然間從大道右翼的山間殺去。

  當先縱馬舞刀,殺下山坡者,正是許褚。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7-12-27 16:51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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