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惟我神尊 作者:傲無常 (已完成)

 
~Yoyo~ 2014-5-13 17:49:21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057 149088
regn13 發表於 2018-4-4 21:39
第一百四十章 觀音睜眼化夜叉

    ……

    而當初的赤炎王,就算比現在的司徒老賊弱,也弱不了太多。也就是說,一年前的冥幽蓮來打司徒北,也不見得就一定會輸。

    所以,陳默此刻的心已經完全鬆弛了下來,抱起奄奄一息的小八,心疼的撫著它龜殼上的碎絡。取出了幾粒三品丹,塞進了它嘴裡。

    此刻的小八,即便是面對它最喜歡吃的丹藥,依舊是有些沒精打采的模樣,龜~頭在他懷裡蹭了蹭,以示安慰。雖是神獸,不過才破殼而出了區區一年多,能做到這樣,已經是頂了不起了。

    說時遲,那時快。

    但見司徒北「嘿嘿」一笑,整個人極快的化為了一陣旋風,向著冥幽蓮席捲而去,再出現的時候已然是刀刃落在了冥幽蓮的頭上。

    而冥幽蓮俏眸冷淡,依舊飄飄裊裊,一副不問俗世的清冷模樣。哪怕是面對生與死之間的大恐怖,她都依舊我行我素,翩然於世外。

    「完了。」不光是曲星河,就連剛燃起希望的陳家人,都同時心裡一頓,安靜瞬間墜進了谷底。在場除陳默外的所有人都閉上了眼,彷彿是不忍看到美人慘死刀下,又好像是對自己即將到來的命運低頭。

    陳默卻對冥幽蓮有著絕對的自信。

    「浮屠蓮盛。」

    說時遲,那時快。但聽得一聲清冷到骨子裡的冷淡輕吟中,一朵千層的黑蓮花剎那間憑空出現,轉瞬之間。片片黑蓮葉瓣盛開到了極致,將那刀刃沉沉托起。

    黑蓮花上,瀰漫起了濃郁到極致的玄青煞氣。如同來自地獄魔界一般的恐怖氣息,凝若實質。

    司徒北一刀斬下,卻彷彿鈍刀剁在了豬肉上,看似氣勢龐大的一斬,被硬生生地阻隔在了半空之中。

    任憑他額頭青筋暴起,眼珠突爆,汗珠在蒼老的皺紋中堆積。但那一手。依舊無論如何都是壓不下去。

    「轟!」

    黑蓮轟然炸了起來,千片萬片的蓮花瓣,漫天飛舞。司徒北最得意的玄技被破個粉碎。金光點點,猶如破碎星辰。被黑煞之氣催動下,如同萬千利刃般,朝司徒北席捲著反殺而去。

    司徒北驚駭失色。半空中的身形倉惶後退。衣衫鼓脹到了極致,雙爪飛速舞動,金光閃耀間,遮起一層密密麻麻的玄煞防護。一連竄鐺鐺鐺作響下,眨眼間他就退到了十多丈遠處,勉強看看逃得性命。

    只是他全身的衣服,已經被削成了千絲萬縷,好不狼狽。

    「好!」看到這裡。曲星河一聲驚喜喝彩,響徹全場。隨後是陳家眾人紛紛爆起一片的嘩然。畢竟這神秘的黑衣女子現在可是他們所有人的救星,也是場中勝負的關鍵所在。見她如此威風霸氣,自然精神振奮,士氣大作。

    可司徒北這次卻是前腳剛落地,便聽到一聲森冷響起。

    「枯葉指。」

    他一抬頭,便見到那一星墨點直射他面門而來。

    這墨點撕扯空氣散發出恐怖能量,在司徒北的眼中不斷放大,他的臉色驟變。認出了這一招,正是秒殺了王林山的那一招。見識了此女的實力後,哪裡還敢再託大,慌忙之中又是凝起玄技劈山刀抵擋。

    「錚!」

    一聲鐵器交接聲先到,隨後玻璃碎響緊隨而至。聚成的金色玄煞劈山刀,又化作了無數碎片被打裂,怦然之中破碎。

    「啊……」

    司徒北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嚎起來,原來是那點墨點後勁未休,竟然直沒入了他的手臂,隨後手臂驟然枯萎了起來,血肉骨頭渣蹦飛而出,猶如利刀激石一般向外打去

    「咄!咄!」兩小片指甲大小的骨頭渣嵌在了一顆陳家種了百年的梧桐大樹下,森白的渣子隨後化為一律黑煙。

    這棵樹被黑煙纏繞,幾個呼吸後竟被腐蝕的轟然倒塌,化為飛灰,原地只剩下那原本該是樹根盤踞的大坑。

    還有不少人卻是身上直接濺上了碎肉屑,更是不過眨眼整個人便在慘嚎聲中化為了飛灰。

    一時之間場中到處都是驚恐、慌亂、慘嚎。

    而司徒北為人老辣,手段狠毒,當機立斷左掌化為掌刀,早將餘下的上段胳膊給一刀斬下,輕點自己身上幾處,馬上止住了血。

    他看著剛落地的胳膊馬上化為了飛灰,腦海之中便是不斷閃現王林山的死法,心中懼怕不已,臉上則是慘敗一片,老臉神色陰沉晦暗。

    司徒北受傷,最高興的莫過於曲星河這邊,當下便已有人按耐不住喜色起來。

    但是反觀司徒北那一脈人馬,卻個個噤若寒蟬,連呼吸都不敢太大聲,深怕惹怒了那個氣質冷豔到了極致,又暴力恐怖的女魔王。

    萬一人家心頭一個不爽,一指點過來,豈不是要神魂俱消,灰飛煙滅?

    「看你還有幾分實力,若自裁謝罪,便留你全屍。」

    冥幽蓮的聲音,清冷到猶若來自九幽最深之處,滲到了人骨子裡,寒意遍體。讓人自裁,彷彿已經是天大的恩惠了。

    怒,從未有過的怒,在司徒北心裡升騰了起來,老臉一橫,全身玄氣暗暗流轉,怒喝說:「賤婢,你實在欺人太甚,老夫和你拼了。」

    旋即他一掌拍地,身下「咔嚓」一聲頓時皸裂深陷成一個凹坑,而整個人騰空而起,直衝冥幽蓮。與此同時,他身上的玄氣同時運轉到了極點,整個人猶如金鑄。

    當他靠近冥幽蓮之時全身的威壓仿若泰山壓頂驟然爆發,一身金色玄氣,已經全部凝聚到了右腿之上,形成了一把巨大鐮刀狀的玄氣刃,鞭腿使出,當空直劈冥幽蓮。

    「斷空!」

    這一招看似普通,實則以自身全部玄煞凝結,且看慢實快,同時還將冥幽蓮的氣機給鎖住了。

    這可是他的壓箱底牌,多少強者死在了這招之下。

    「仙子,快躲開!」不知是誰,見情況不對喊了這麼一句。

    「躲?」司徒北嘴角咧起,老臉滿是猙獰:「賤婢,老夫看你往哪裡躲?」

    身為半步天階的強者,在這麼短的距離內,將對方氣機鎖定進行爆發攻擊,威勢是何等的強烈。哪怕對方能抵擋得住這一招,他還有下一招等著他。

    半步天階的底蘊和實力,豈容人如此踐踏?而看這女子所展露出來的氣機,不過是先天巔峰而已。

    眼見那帶著摧枯拉朽的恐怖一腿刀,就要辟下。時間,彷彿也停滯了,流逝的緩慢無比。

    冥幽蓮依舊清淡無我,深邃的眼眸中,猶若一潭古井,毫無波動。全身衣裙無風自動,玄煞盡消,威壓全斂。一雙玉手從身兩側由下往上撩起,留下重重手影。仿若一來自九幽之中的絕色魔女,翩躚起舞。

    猶若妙曼的千手觀音,重重掌影在頭頂合十,所有虛影,都收斂到了掌心之中,在她頭頂數尺外,化成了一雙猶如黑玉般的纖纖玉手。

    她合十的手掌往下緩緩一沉,好似壓著千鈞力道一般,周圍的空間瞬間凝滯。

    雖是黑色,卻慈悲祥寧,遠遠看去她好似化作了一尊黑色的千手觀音。

    「慈蓮解厄手。」

    那司徒北臉上的獰笑,開始漸漸扭曲了起來。

    玄氣沒有爆發,沒有碰撞。司徒北的斷空劈山刃,被那黑玉手一接,就那麼凝滯在了半空之中。他臉上的獰笑徹底凝固,轉瞬又驚愕,最後佈滿了無盡的恐懼。

    怎麼,怎麼可能?司徒北的內心,在瘋狂而不敢置信的吶喊著,咆哮著。我已經晉級半步天階了啊~

    此時此刻,冥幽蓮突然睜眼,犀利的煞氣從中如劍射出,時間驟然加速。

    羅剎低眉是菩薩,觀音睜眼化夜叉!

    她雙掌分開驀然化掌為爪,全身黑煞剎那衝天而起,衣裙向外八方瀑散飄零,好似魔神降世。一時間不大的陳家大院變成真正的無間地獄,所有人屏氣凝神跳脫了雙眼不敢發出絲毫聲音。

    風休止了,沉重的呼吸聲在這一刻也停頓了,冷汗從人的下巴墜下,發出的「吧嗒」聲響都讓人心驚肉跳。誰都不敢再動一下,怕的便是惹惱了這一尊魔神,於是下到普通人,上到先天都化為了一尊尊雕塑。

    無窮無盡的殺戮和寒意將四周充斥得爆滿,這無窮盡的威壓將空間凝滯,時間好似剛剛放開又馬上一個急剎,再次變得無比緩慢。

    冥幽蓮伸出玉蔥一般白皙的手指,將適才又繚亂的青絲從額前輕輕揉到臉頰,隨後手腕一個婉轉將其順到了耳後。

    「不、不、不要……」

    蒼老尖銳的聲音之中不盡惶恐,可是她恍若未睹。

    她的眼神,依舊冰冷寒煞到了極致,在這冰冷的黑暗肅殺氣氛中,加上這柔軟的動作和格外白淨的手掌,一切的一切都顯得如此撫媚又純潔,明了而又神秘。

    那令人著迷的手掌掌心向上,那上面好似有什麼恰好停落,虛虛一握,濃郁的霧煞之中驀然伸出了兩隻巨大的鬼爪,抓著頭頂司徒北的腿就是一擰。

    「不要、你要什麼我都……」

    「咔嚓!」

    「啊!!!」

    司徒北的整條腿被生生擰碎,褲管和血肉擰在了一起,血水一下子噴濺而出,飛飆好幾丈,成了一條細瘦的麻花。

    撕心裂肺的慘叫響徹遍野,讓在場無數的人頭皮發麻,背上寒毛直栗。

    ……(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4-4 21:39
第一百四十一章 劫後餘生和收穫

    ……

    「死。」

    這死字,在冥幽蓮玉唇裡輕輕飄出,就好似是一條美輪美奐柔軟的絲絛,悠悠然、軟綿綿地化成了一個套,任何人怎麼都無法拒絕被籠上心臟。彷彿已經知道下一刻,即將要發生什麼似地,可是卻已經無力移動步伐和身軀。

    「撲哧。」

    一聲極其輕微的聲響,好似是捏爆了什麼一般,慘叫聲戛然而止。可這聲響卻好似有無窮的力量,那原本籠罩心上彷彿若有若無的綿軟絲絛一下子變成了奪命勒繩令所有人的心臟同時猛然一緊,瞳孔驟縮。

    死了?司徒北就這麼死了?

    一代半步天階的強者就這樣死了?

    抹殺!又是抹殺!

    適才司徒北以強硬之勢出現,霸道的擊傷曲星河,讓陳家所有人都是心底瓦涼。可這才過了多久,這一代強者便是煙消雲散,連個全屍都沒留下。

    極大的落差任誰都一時間無法習慣,方才如夢驚醒的眾人發現全身好像剛剛洗了個冷水澡,盡數濕透。

    「呼啦啦……」一陣大風吹來,這大太陽底下的寒意彷彿更甚,讓在場不少人都是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遙遙望著那個此刻已然重新恢復至冰冷美女樣的人,皆是心驚膽顫不已。

    冥幽蓮一枚飄飄,全身玄煞被吹散,菩薩羅剎統統消失。無數黑色的飛灰仿若是自由解放的黑蝴蝶,向著莫名的遠方進去,黑壓壓地爭先恐後湧向地獄。

    隨後,冥幽蓮仙女落凡一樣走向陳默。

    一步,兩步,三步……

    「……噗通。」

    當冥幽蓮向這邊靠近陳家這邊,終於有人再也受不了這股莫名的壓力,一下子倒了下去。可卻沒人敢笑話他,更沒人敢笑。

    他這麼一倒。彷彿是往平靜的水面猛砸石塊,不少人都是紛紛支持不住,腳下一軟向後倒去。

    陳默看著向他走過來的絕色女子,眼中沒有任何表情。但是身子,卻不自覺地縮了縮,而喉結也是艱澀地上下動了一下。

    看著她的模樣,心虛發慌不已,只得咧嘴乾笑了兩聲。半年多沒見,這女魔頭氣勢更冷,更加可怕了啊。而且實力,也是為之暴增了。

    哪怕是遇到當初那個大魔王,也未必打不過。

    他看著冥幽蓮走到身前蹲下,心臟沉悶而壓抑的跳動。彷彿拚命掙紮著要逃離這個身軀。

    「嗤啦——」長長刺耳聲響起,陳默衣衫布帛橫飛,露出了他健壯的胸膛。

    這惹得陳默心頭一陣凌亂,忍不住倒退了兩步,捂著胸口驚懼不已。大庭廣眾。朗朗乾坤之下,這姑奶奶是意欲何為?

    至於剛才還在陳默懷裡,奄奄一息,和他大玩傷感悲情戲的小八,嗖的一聲逃竄掉了,躲到了碎石堆下,扒拉了一堆亂石塊把自己埋在了裡面。一副女魔王你愛對他做啥就做啥。反正霸哥不罩他了的無情樣。

    那種逃跑的速度,哪裡還有半點重傷模樣?惹得陳默一陣無語,暗罵這只烏龜真沒義氣。

    「快……快跑啊……」看到司徒北身死,不落城這邊的人,在愣神之後,終於反應了過來。也不知道是誰。舌頭打結地說了這麼一句,隨後所有人便是跌跌撞撞地向外衝去。

    「殺!」無論是陳家還是曲星河這邊因為瞿木慶事件都元氣大傷,心理面本就存了一口怨氣,之前還被這半步天階給壓著難以出頭。現在對方主心骨已死,自然是痛打落水狗一刻都不願意放過。

    「啊……」衝殺之聲嘩然一片。一個剛要逃出陳家大院門的不落城弟子當場斃命,一顆腦袋斜飛而起,血柱直飆,將陳家本就朱紅色的鐵釘大門染得鮮豔動魄。沒了頭的身軀走了兩下倒地,手腕搭在了門框上。

    當第一個不落城的弟子被砍殺之後,接二連三的弟子隨後皆被屠砍。這些重玄城和陳家的弟子猶如一群發了瘋的復仇惡狼,凶殘無比地在這群絲毫五戰鬥力的綿羊之中肆虐屠戮。

    當然,裡面也有稍強一些的想抵抗,可結果卻是迎來一群人的圍砍,一時間陳家大院的門口竟是被屍體堆砌堵了起來。

    喊殺,慘叫,怒喝,嘈雜混成一片。

    而在青石台上,這些悠遠的聲音時斷時續地飄了過來。

    陳默艱難的嚥著口水,偷偷看著她眼神幽幽的注視著自己赤~裸的上身,

    臉色有些發燙,低聲弱弱地說:「冥,冥仙子……這個,那個,救命之恩,無以為報,不過咱能……唔~啊,好吧,好吧,你想怎麼……咦?」

    驕陽正盛。

    陳默靜靜地看著她,看著她那雙晶瑩如玉的手,正認真的幫自己包紮著傷口。那如空谷芝蘭般的幽香,飄飄裊裊的鑽入到自己鼻中,撩撥著心弦。淡淡的溫暖感,油然而生。

    對比著那滿場殺戮,格外寧靜而安詳。

    片刻之後,陳氏家族各處屍橫遍地,鮮血橫流。

    在曲星河,懷老等高手的幫助下,陳家,終於贏得了這無比艱難的一戰。對方逃走者,只有包括齊白在內的寥寥幾位助拳先天。

    至於瞿木慶和司徒北的嫡系人馬,幾乎死的乾乾淨淨。

    略收拾了一番戰場後,陳氏高層立馬開始招待起曲星河,懷老,包威等助拳援軍。

    尤其是陳默,一一上前感謝。

    「哼!」曲星河對陳默,仍有芥蒂,一張冷臉丟了過去。又看了看跟在陳默身旁,周身散發著陰煞冰冷之氣的冥幽蓮,原本想發作一二的脾氣,頓時收了起來,不敢造次。

    便是連半步天階的三將軍包威,也半絲不敢惹那看起來清清冷冷的冥幽蓮。開玩笑,人家可是在正面作戰中,硬碰硬的把司徒北幹掉了。

    他包威即便再自負,也不認為自己能比司徒北強到哪裡去。

    至於陳家人,寒暄幾句,發現對方不理人時。索性假裝她不存在,直接丟給了陳默招待。到了現在,就算是傻子都看得出來,這女子絕對是衝著陳默而來。

    幽幽醒轉的曲天瑤,外加赫連火舞,分別以各種眼神打量著冥幽蓮。

    陳默一陣毛骨悚然,只得裝模作樣的開始檢查起戰利品來,瞿木慶是自己打死的,他的戰利品自然完全屬於自己。打開那儲物戒一看,頓時忘記了各種傷痛。

    最惹他注意的,要數那塊古樸厚重,紋飾著一些若隱若現玄奧符文的玉玦。另外,還有一部靈品中階的身法《雷音步》。

    其餘金票,丹藥,以及各種材料,粗略估算了一番,起碼得值個兩百萬兩。

    這傢伙,可真富裕啊,不愧是出身大家族,大宗派的天之驕子。

    看到那枚玉玦,陳默心中也是感慨不已,玉玦,一切都是源自於這玉玦。若非瞿木慶圖謀陳家的玉玦,又怎麼會惹出如此一場又一場的風波?

    原來那傢伙,早已經得到了一枚玉玦。難怪……

    只是陳默也心下暗暗奇怪,既然他得到了玉玦,為何身上沒有半點太荒奔雷道的意蘊?反而是修煉了幽冥魔氣?

    那旁曲星河等人也是為這一場浩劫唏噓不已,聊到了瞿木慶所圖的陳家玉玦,言語中隱約透著些好奇。

    陳默對曲星河,自然是感激之極,對此毫不吝嗇,從儲物戒中拿出了陳家原先那塊給他看。那塊玉玦之中的太荒奔雷道拳意,已經被自己徹底吸收,沒有了作用。

    眾人也只是傳閱了一番後,便還給了陳默。唯有三將軍包威,思索了一番後說:「我倒是記得,太子殿下也有這麼一塊玉玦,無論是形狀模樣,都十分相似。」

    陳默心中微微一動。

    正在此時,天空中一聲嘶鳴聲傳來,只見一匹長著羽翼的飛馬馱著一人,快如閃電的飛衝下來,那人韁繩一拉,準確無誤的停在天威將軍包威面前。

    馬上之人一身厚重戰甲,翻身下馬,單膝跪地拱手,火急火燎道:「將軍,陛下病重。太子殿下讓你速回皇城。」

    包威一聽,神色一凜,轉頭跟曲新河等人拱手道別,跨上飛天翼馬坐在後面。忽然想到什麼,從懷中掏出一塊令牌,交給了陳默。

    「陳公子,聽說你是長春谷聖地傳人,又治好過曲小姐的頑疾。此番事了後,希望你能去皇城一趟,若能治好陛下,那是天大功勞,到時候你的任何要求,太子殿下都會毫不吝嗇。」

    陳默心中一動,去皇城?看似是個不錯的主意。尤其是那太子殿下還有一枚玉玦……略一猶豫後,就拱手說:「包將軍請放心,就衝著您能不遠萬里前來助陣,陳某也定會前去略盡綿薄之力。」

    「那就多謝了。」包威拱手後,匆匆駕著飛馬騰空離去。

    而自己身後,聽到一些抽氣聲響起,有人已在咋舌稱讚:「不愧是大風國皇族,財力雄厚。飛天翼馬一匹價值千萬兩黃金,據說此馬能日行數千里,天涯咫尺之間。」

    對於那飛天翼馬,陳默也是羨慕不已,可惜那玩意太貴,且有價無市。神獸玄龜,貌似也是騎寵啊。自家那隻烏龜……

    「噗!」危險之後,小八不知道從哪裡鑽了過來,不屑的吐了道水箭。什麼飛天翼馬,哪有霸哥威風凜凜啊?

    ……
regn13 發表於 2018-4-4 21:40
第一百四十二章 師尊駕臨

    ……

    一輪圓月騎上枝頭,浩瀚星空相連,呈現一片令人無盡遐想的神秘。

    月色之下,陳家府邸中,池塘荷花含苞待放,走廊室內燈火通明,一副寧靜和祥之氣,與白天劍拔弩張的緊張氛圍,截然相反。

    「咯咯。」笑聲如夜鶯啼鳴,從廳堂中傳出。

    「真沒想到,軒轅公子四歲時還……呵呵」燭光縈繞下,曲天瑤面色更顯紅潤,難掩欣喜,玉指掩住薄唇,想憋住,卻忍不住笑出了聲。

    她固執的叫著軒轅公子,也不知心中究竟作何打算?

    唉,人類啊,實在太弱了。要知道霸哥破殼而出後,就已經很聰明伶俐了。小八鑽在了曲天瑤懷裡,很懷念的蹭啊蹭的,當初霸哥營養不良的時候,可全靠曲姑娘,才能吃得上飽飯。

    「呃,大娘,咱能不提那茬了嗎?」饒是以陳默現在的臉皮,也是禁不住有些發燙。

    「大娘您看,軒轅公子害羞了。」曲天瑤掩唇輕笑一聲,一雙溫情似水的眸子,如今變得月牙般。

    一身火紅的赫連火舞,粉雕玉琢的臉蛋已褪去了稚嫩青澀,憑添了幾分少女獨有的清純嬌媚。

    見得曲天瑤在家人面前出落大方,一口一個大娘叫著,還含情脈脈,時不時的偷偷看向二哥。

    還有那冥幽蓮,似乎也是對二哥不懷好意。雖然她在最後關頭救了場,可赫連火舞並不領情。

    眼咕嚕一轉。赫連火舞挽起了陳默的胳膊,客氣的說:「冥仙子,曲小姐。承蒙兩位仗義相助。我替我二哥,謝謝兩位了。」

    「對,對。默兒,還不快快跪謝兩位姑娘。」胡靈萍也是想到了什麼。

    「跪,跪謝?」陳默就像是被一道天雷轟中,雷的是外焦裡嫩,開。開玩笑的吧?謝謝倒是應該的,可那跪謝……

    「呵呵。」銀鈴般一聲輕笑,曲天瑤急忙說:「大娘。軒轅公子是堂堂男兒,怎麼能隨便屈膝呢?更何況,他對我有救命之恩,我……我還不知道怎麼回報呢……」

    說到最後。曲天瑤俏臉桃花粉潤的緋紅。一雙柔情似水的眼睛,滿是盈盈秋水地看了陳默一眼。

    陳默還沒來得及點頭附和時,一股冷煞氣息陡然襲來,忍不住便是一激靈。只見冥幽蓮原本清淡眸子中,凝聚起一道陰冷。頓時讓他後背,生出一身冷汗。

    這地方可沒法呆了。

    「呃……大娘,我去看看大哥怎麼樣了,你們慢慢聊。」如坐針氈的陳默。急忙跑路了先。至於那隻烏龜,比自己跑得還快。

    ……

    月色清冽~

    此刻。陳昊一身素白衣袍,臉色慘白,似乎一下子蒼老了不少。他直挺挺的站在一片亂葬崗內,面對著一座新墳,新土覆著夜露微濕,饅頭般矮矮的一堆,便是連塊墓碑都沒有,顯得單薄淒涼。

    這樣的女子死後不被任何家族承認,進不了本家祠堂,也進不了陳氏祠堂,只能在這荒涼之地下葬,淒慘悲涼。

    「冰兒,我總算明白了,在這個弱肉強食,強者為尊的世界裡。只有擁有絕對強大的力量,才能保護我想要保護的人,才能不被人踩在腳下。」

    陳昊佝僂著身軀,佈滿血色的眼眸中,滿是蒼涼,一道戾色一閃而逝,彷彿是在低聲與南宮冰顏敘說,又是在喃喃自語。

    陳默找了半天,終於在這塊亂葬崗附近,找到了大哥。遠遠地,看著他那煢煢孑立,形影相弔,孤單落寞的背影,心裡一陣心痛。

    「誰?」陳昊的聲音,低沉沙啞,彷彿透著一股戾氣。

    「大哥,是我。」陳默緩步走上前去,與他並肩而立,眼眸也是有些悲哀的看著那堆新墳。大哥的手上,還殘留著許多泥土,可見他是用雙手刨出的這墳墓。

    「二弟。」陳昊的眼神之中,多出了一絲暖意,輕輕的拍著他肩膀說:「你傷勢未癒,怎麼就跑出來了?你放心好了,大哥沒事。」

    說罷,滿臉笑容,還拍了拍胸。

    陳默哪裡不知大哥在強顏歡笑,好不讓自己擔心。心下淒然之餘,也是臉露微笑著說:「不管怎麼說,瞿木慶總算死了。以大哥目前的年齡修為,未來達成先天強者輕而易舉,媒婆會把咱們家門檻都踏破的。」

    「先天怎麼行?」陳昊豪氣沖雲霄的說:「我未來的目標是,天階王者。」

    「大哥好氣魄。」陳默也是豪氣的笑著說:「那我這做弟弟的,就陪大哥一起。我們兩兄弟,一起衝擊天階王者。」

    兩人的手掌,緊緊地握在了一起。

    「大哥,二哥,你們是不是忘記我了?」赫連火舞身法靈動,如同一團烈火般的出現,輕笑盈盈的伸手握了上去:「等我們兄妹三個一起踏入天階王者後,就殺到玄煌宗去,把他們連根拔起。」

    「好!」

    一時間,陰森的亂葬崗中,烏鴉被嚇得撲棱棱亂飛。彷彿被三個年輕人給震得陽氣十足。

    「二弟,三妹。」陳昊緊緊握著兩人的手,鄭重之極的說道:「既然上天安排我們三個做兄妹,以後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們都一定要團結,絕對不能內訌。」

    「大哥,你這是說的什麼話啊?」

    「大哥,我委屈。」赫連火舞一臉可憐巴巴的樣子說:「二哥他,他欺負我。」

    「好你個小子,竟敢欺負舞兒?來來來,大哥摁住他,舞兒你隨便揍,怎麼出氣怎麼來。」

    「大哥,舞兒,饒命啊~」

    「哈哈哈~」

    ……

    第二天清晨,窗外鳥鳴聲聲,一縷淡金色的陽光灑落在窗檯上。

    陳默迷濛著眼睛,伸了個懶腰,好久沒有如此愜意的睡上一覺了,回家的感覺真好啊。不過,一想到昨晚的事,心頭就一陣惶惶不安。

    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冥幽蓮那姑奶奶把自己堵在了房門口,狠狠地一指點在了自己的心口上。

    開玩笑,那可是枯葉指啊。王林山先天強者,厲害吧?還不是一指被化成了灰灰?

    好在不知她手下留情了,還是怎麼的。那一指只是戳進了心口半寸,留下了一個枯焦的指印。然後,她就翩然而去,留下了汗流浹背的自己呆立了足足一刻鐘。

    一大早想起這事,後背依舊涼颼颼的,余懼未消。

    隱約間,舞兒拚命壓抑後發出的低笑聲傳來,走至門口,還聞到一股熟悉的幽蘭之氣。

    這個味道,難道是……不覺眼前一亮,身隨心動,急忙走出房門,聞香識人。

    師尊木靈薇,正仙姿綽約的坐在窗櫺邊。依舊是一身輕靈素白長裙,正捧著一盞青花茶盅,朱唇輕點的品嚐香茗,清眸微闔,如一汪秋水般水靈動人,似笑非笑的看著屋內某處。

    而一旁的舞兒捂著嘴巴,笑得是前仰後合,眼神卻牢牢的盯著茶几不遠處。

    怎麼回事?還來不及對師尊表現一番驚喜交加,來證明自己的孝心時,卻瞅的茶几旁發生的一幕。一愣神後,直把他惹得一口老血差些噴了出來。

    只見肥嘟嘟的小八,身上套著一個破布袋撕扯成的布條裝,在屋中的空地上來迴繞圈奔跑,它身上佈條隨著旋轉,絲絲縷縷飛揚起來。那動作,怎麼看怎麼充斥著一股狼狽猥瑣的模樣。

    這畜生,為了逗女人歡心,什麼節操都丟了啊?不過這又是玩得哪一處啊?

    它繞了幾圈後,隨即一個停頓前衝,伸出粗短的前肢,做了個無恥之極的擁抱動作。還用龜臉對著虛空猥瑣的蹭了幾下,隨後假裝悲慘跌落在地,又飛快的站起來,接著爪子一揮,布條裝瞬間脫飛離體,挺起龜胸來顯示英勇無比……

    小八一連串的動作一氣呵成,演得活靈活現,惟妙惟肖。可是這這這……

    不是自己在死城被玄屍追殺時,只能求助冥幽蓮幫忙,死死抱著她的纖腰,那最狼狽無恥的一幕嗎?小八這廝居然在演他?關鍵還是在師尊面前?

    陳默驚駭到了極致,火燒屁股般趕忙衝過去阻止。

    而那小王八蛋見狀,趕緊掉頭,撒開四肢朝師尊處狂奔而去。一把抱住師尊的腿,眨眼獻媚,隨即轉頭再朝他擠眉弄眼,似乎在挑釁,老大你敢做出任何暴力舉動,霸哥我不介意在師尊面前,把你光輝形象多演幾次。

    陳默真是欲哭無淚,恨不得把這只小王八大卸八塊,燉成烏龜十全大補湯。可是師尊在面前,他可不敢造次,強壓著怒火,不再和那小王八蛋一般見識。

    何況,若是自己表現太著急的話,反而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了。

    尤其是見得她似笑非笑的模樣,心下更是一顫,急忙上前請安說:「師尊,半年沒見,身體可安好?」

    木靈薇嘴角噙著一抹笑意,默默地看著他,彷彿是在揣量,這半年來他的變化。臉龐上,少了許多青澀和稚嫩,多了些陽剛男子的成熟氣息。

    更是消瘦了許多,黑了許多,連臉上的線條都變得剛硬了。微微一心疼,他跟著狂獅師祖半年來,可沒少吃苦頭。

    ……(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4-4 21:40
第一百四十三章 師尊的「鞭策」(求月票)

    (三更完畢,求一下月票,傍晚還會加更一章~)

    ……

    赫連火舞見兩人目光幾乎黏在一起,眼神似乎有些不悅,沉聲說:「二哥,木師尊早就來了,她說你打架累了,不想打擾你休息,就坐等你醒來。」

    被一打斷,陳默尷尬的收回目光,神色有些訕訕,尷尬咳嗽了一聲,佯怒說:「舞兒,師尊她老人家是何等身份?怎麼能讓她等呢。」

    赫連火舞剛想辯駁兩句時,卻突然見得陳默拿了把扇子,滿心討好的幫師尊扇著風說:「師尊,您這一路過來,辛苦了。」

    惹得赫連火舞暗自跺腳嬌哼。

    木靈薇也是臉頰微轟,飛速收回目光,抿了一口茶後,柔聲說:「本該昨日就到了,可奇怪的是,竟然晚了一天。害得你被人欺負了,都是為師的錯。此番為師定會親上玄煌宗,為你討個公道。」說到最後,臉色已經微微有些冰冷,顯然是動怒了。

    聽到師尊如此關心自己,陳默心中一片暖意。只是玄煌宗勢大又霸道,不願師尊吃虧,急忙說:「師尊我沒事,我好得很。回頭這個仇,徒兒會親自去報。何況,昨日一役,吃虧的是玄煌宗。他們還死了個半步天階。」

    這時,赫連火舞端上一碗粥,小嘴一撅,慇勤的貼上來說:「什麼呀?還說你沒受傷,昨天流了多少血啊?我煮了補血養氣的血燕粥,趕快喝。」

    「舞兒,二哥沒有那麼金貴。你也不用那麼辛苦起大早熬粥。」見得她如此關心自己,陳默心下也是頗為感動,急忙端起來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

    正在他喝得痛快時,忽然眼前一閃,師尊已然近在咫尺。

    只見她探出玉手,一把握住他的脈門,一股生機盎然的萬靈玄氣。如山澗清泉汩汩的流入了他的體內,修補著微不足道的一點點小傷,充實著氣海。

    其實他早就用小綠液治癒好了體內的傷,現在除了表皮有點破損外。無任何大礙了。現在就算面前再來個瞿木慶也能一拳把他打爆了。

    更出乎意料的事發生了,只見師尊接著從儲物戒中掏出一枚丹藥,直接往他嘴裡一塞。

    陳默嘴裡含著丹藥,齒頰留香,明顯是一枚五品丹藥。瞧著師尊那蝶翼般的眼睫毛,近在咫尺。聽到自己的心,咯噔一聲,如突然跳入幽篁小築的溫泉蓮池中,整個人被暖暖池水包圍,心頭飄啊飄的。

    剎那間。木靈薇也驚覺了自己的舉動似乎過激了,連退了三步,臉頰上一點嫣然暈染開來,染出了一種驚心動魄的美來,美得自然靈動。不可方物。

    而站在一旁的赫連火舞小嘴一嘟,晶亮眼眸一動。急步上前擋在兩人之間,舀起一勺血燕粥,往陳默嘴裡直塞:「二哥這個也很補,我都熬了好幾個時辰,你多吃點,多吃點。」

    丹藥還沒嚥下又被火舞塞了一嘴粥的陳默。整張臉擰成苦瓜般,瞄了她一眼,只見她眼中兩團火焰在躍動著,勺子飛舞連挖帶塞,那狠厲勁,好似在和半步天階的敵人搏鬥。

    知道這妮子是生氣了。陳默只能硬著頭皮,大大喉嚨直接吞嚥下。心內卻是一片淒然,自己究竟哪裡得罪她了?這要把二哥噎死嗎?怎麼看她就像只冒著火氣的小辣椒,那個可人的小妹哪裡去了?

    「陳默,聽舞兒說。是和我長得相似的冥幽蓮救了你嗎?」

    「真的好像,我還以為冥仙子又折返了呢?」赫連火舞連忙點頭搶答,她初見木靈薇時,也是被嚇了一跳。以冥幽蓮換了身衣服又回來了,細細分辨,才發現兩人的氣質完全不同,才發現自己認錯人了。

    陳默滿嘴的粥含糊的啊了聲,沒想到師尊沒來多長時間,連冥幽蓮救自己事也知道了。

    一想到冥幽蓮,陳默忍不住又是一陣寒顫,那喜怒無常的女魔頭可不好惹。

    「師尊,真是不湊巧,若我知道您會來,定千方百計將她留下,讓你們見一面,真說不定你們真是失散孿生姐妹。」

    他想冥幽蓮若真是師尊的姐妹,那師尊在這個世界上就多了一個親人,就不會那麼孤單寂寞了。

    「有緣自然會見,可能是我們的緣分沒有到吧。」木靈薇淡然的一笑。

    聽著師尊越來越溫柔的話語,並沒有刨根問底,陳默心中一鬆,對著師尊乾笑了一聲,笑著點頭稱是。心中暗讚還是師尊溫和善良,和藹大度。

    「你再見到她,代我感謝她救了我徒弟。既然你無恙,那我也要返回長春谷了。」

    「這麼快,師尊就不能多留兩天,我……」下面的話陳默哽咽在喉嚨裡,心中有些捨不得。

    連小八也戀戀不捨,抱住了木靈薇的大腿。龜眼之中,兩滴晶瑩剔透淚水淌下。神仙姐姐你若走了,霸哥上哪裡找這麼溫柔可人的長期飯票啊。

    「好好保重,等你辦完事情後,就去長春谷住一段時間。」木靈薇輕輕的抿嘴一笑:「幽篁小築的靈田沒你去澆灌,長勢略差了些。」

    陳默看著師尊那眼眸微闔的模樣,彷彿要把她深深的刻在自己腦海裡。好半晌後,才露出一個舒心微笑:「師尊,等徒弟沒飯吃,肯定帶著小八去長春谷找你蹭飯,你可要收留我們啊。」

    木靈薇清眸中笑意微露嗯了聲。

    可是等陳默還沒反應過來,只見師尊手指一彈,一枚薔薇花種子,一息間發芽綠藤暴長,靈蛇般的緊緊纏繞上陳默的身軀,綠葉疊然,花朵齊放,把他捆成一個開滿鮮花的樹人,動彈不得。

    「若下次還只能爬著山壁進懸空閣,就把你扔下去。」

    話音未落,木靈薇拍了拍小八的腦袋,蓮足一點,踏空而走,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只留下滿室的幽蘭花香。

    「啊~」陳默哀嚎一聲。

    等木靈薇一走,那藤蔓收縮成一枚花種,把陳默解脫出來,揉揉被綁得酸麻的臂膀,撿起花種,握在手心裡,感受著師尊那臨走時的特殊激勵,呃,或者說是「鞭策」~

    不過自己完全有把握,再去長春谷時,定然已經突破至先天了。

    同時,心中暗自苦笑了一下,自家這師尊,看似溫柔如飄渺仙女。不過一旦驚爆起來,還是挺讓自己害怕的。就像剛才,突然來了這麼一下。

    而冥幽蓮卻是截然相反,每次見她都是冷煞纏身,如萬載寒冰。可是,在她凶惡的外表下,偶爾也會有一絲溫柔之意。

    一邊是師尊,一邊是冥幽蓮。兩個人影,在腦海裡不斷交織著。讓自己一時間頭痛欲裂,算了算了,不能再想了,睡覺去。

    無精打采的,回房悶頭就睡。

    惹得赫連火舞嬌怒連連,看他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樣,不就是和師尊告別麼?有必要這麼依依不捨?二哥你這一年哪裡是去修煉了,分明是到處招蜂引蝶去了。

    非但有美女師尊,還有那個寒煞如冰的冥幽蓮,哼哼,還有曲家大小姐。臭二哥,壞二哥,不給你吃了,我端給大哥去。

    赫連火舞嘟著小嘴,滿肚子的委屈和碎碎念。

    端了一碗血蓮粥,就往大哥房間而去,

    突然,眼前一晃,只見一個極淡的影子,從屋內灰白牆面上詭異幻化出來,淡的彷彿不像人類的影子,影子一晃即鬼魅般凝實出實體,一個佝僂著身體的老頭顯現出來,一眼已瞎,兩鬢斑白,精神矍鑠,猶若懸崖邊上彎折的紅松。

    老頭一個匍匐跪下,恭敬的說道:「小主,此地事情已了,可以跟老奴走了吧?」

    啊,什麼?現在就要離開這裡?這個絕對不行。赫連火舞連連後退,忙不迭的拒絕:「不行,不行我還有事情要……」

    還沒等她說完,老頭獨眼眼珠一轉,不動聲色說道:「小主是捨不得陳默那小子吧,我看那小子很不簡單,以後一飛衝天指日可待。以後會有層出不窮的各色美人圍繞著他打轉。呵呵,到時候小主煮再多的粥也無濟於事。只有把自身的修為提高了,甚至超過了他,成為他的助力,兩人才有可能天長日久的比翼齊飛。」

    暗罵一聲老頭老狐狸。不過他說的話很對,說到她心坎裡去了。

    那天目睹了天威將軍包威邀請二哥去皇城。看二哥的樣子是心動了,他肯定會去。他一到皇城,按照他那恐怖的晉級速度,肯定是很快。自己以後要與他並肩而行,那麼她也必須要有質的飛躍。目前陳氏家族的資源已經遠遠不夠修煉所需,那麼她也必須要得到更多的資源才行。

    想到這些,再看了眼老頭,面前這個老奴都能有如此高深莫測的身法,那火鳳族內資源肯定不會少。

    而老頭似乎能看透人心一般,狡黠的繼續道:「鳳族的資源,小主是無法想像出來,就算整個青州都不及火鳳族聖地的三分之一。你是火鳳族血脈傳承者,自然這些資源任你取用。」

    赫連火舞撫著額頭沉思了一下,心中對陳默再有萬般的不捨,為了將來能和他在一起,現下也只能放下了。

    「好,不過我要等我二哥走了,才跟你去。」說完端著空碗轉身就走。

    老頭搖搖頭,嘆口氣。前面的路很長,今後發生的事,又有誰能預料得到呢。

    ……
regn13 發表於 2018-4-4 21:40
第一百四十四章 修為暴漲

    ……

    是夜,暴雨。

    褶皺山脈,山峰溝谷,層巒疊嶂。

    戌亥時分,夜色已深,鳥獸匿跡。暴雨瓢潑而下,起伏的蒼茫山峰,如同一片大洪水的波濤,山浪峰濤,層層疊疊。

    山雖無言,然非無聲。地面上的雨水,匯聚成成千上萬條大小不同的水流,最終合聚化一,伴隨著瓢潑雨聲,發出如同地裂般的嘶吼。流向那駭人陰冷的幽深峽谷。

    幽谷之上,山巔之下,茂林之中,絲絲雷光激盪而出,劃破長空。

    只見暴雨之中,一個身材修長少年閉眼而立,呼吸吐納淳厚綿長。絲絲電芒繞身而作,雷音斑駁。

    一雙眼睛滴溜溜轉的小烏龜,急忙掄起四隻小爪子的躲的遠遠,似乎這種經歷它這一段時間來已經體驗過許多回。

    少年緩緩的抬起雙手,拉開步子,蔚然不動,猶如一顆青松紮根大山,已與腳下的土地連成了一片。

    在雨中少年聳然而立,任憑著暴雨的沖刷,似乎正在用心去感受著週遭的一切。山雨的狂暴,風林的酗虐,此刻一切的一切,透著遠古氣息的感受,盡歸於少年的胸懷。

    此刻好似有什麼東西正從少年體內呼嘯而出,只見如山似岳般的少年眼眸忽睜,一道電芒從眼中呲啦閃過。雙腳間一股氣旋忽然大作,直衝而上,狂暴而來的風雨被一掃而空,隔絕在外。

    少年動了!

    瞬間奔騰而起的一腳,恰如一陣伴隨著雷鳴的劈閃,只見少年化作一道電芒。只是頃刻間,環抱巨木應聲而塌。少年腳下尚未停歇,連連縱踏,伴隨著陣陣雷音,身形忽閃忽現,好似大地劈雷。橫越而出。淡藍色的光芒,在夜空中劃出一道道詭異的弧度,眨眼而過,蹤跡無法捉摸。

    少年腳下輾轉騰挪。飛奔疾馳,手上動作亦不停歇,招式頻發。每每停下便是一招裹雜著澎湃玄氣雷意的招式轟然而出,炸裂開來,發出一陣閃破天際的光芒。

    之後人影又轉瞬出現在數十丈開外。

    「金剛開路」「金剛抖威」「金剛托塔」「迅雷閃」「驚雷炮」「天雷破」一連串的強橫無比,至剛至陽的招式被少年隨心連接,隨意發出,看似潦草無章,卻又有條不紊,渾然天成。一時間少年好似已與天地間的暴雨融為一體。化作一道道劃破夜空的驚雷,奔襲在了無人煙的大地上。

    「金剛伏魔!」

    伴隨著少年一聲突破雨夜的怒吼,先前在林間接連迸發而出的雷鳴之聲,突然截然而止。

    緊接著大片林木轟然而塌,方圓百丈林地。再無一木。

    「哈哈哈哈…」一口濁氣吐出,少年渾身浴血長笑仰天,粗粗的喘著氣,喃喃的自言自語道:「太荒奔雷道……太荒奔雷道……好生霸道……」

    少年意識海內的光明神樹已伸出第五片葉子,主幹也粗壯了許多,靈性似乎也增加了許多。感受到陳默身體的需要,主動分泌出一滴翠綠靈液。幫助著陳默修復剛剛一陣粗魯的運功。

    「呵呵呵呵……」陳默大口喘著粗氣痴痴的笑著,張開雙臂迎接著迎面而來的暴雨。奔雷三式隱隱約約間即將達到登峰造極的地步,這可是所有人夢寐以求的境界,卻是絕大多數人一輩子嘔心瀝血都無法辦到的事情。

    聽著自己身體因為過度運功而破裂的肌膚,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急速恢復著的滋滋癒合聲,心中暢快無比。麻麻癢癢好似濁氣雜質統統都被去除。實在舒爽。

    太不容易了,這兩個月間,自己不僅努力將修為提升到了靈師九階,更可貴的是大光明神訣已經提升至五層,光明神樹已經長出第五片葉子。小顆小小樹苗雛形已出,小樹苗的能力已經大大出乎了陳默的預料,甚至會主動替自己修復練功後受傷的身軀。

    想來兩個月前剛獲得第三枚玉玨時,澎湃的力量直入骨髓,洶湧而至的蠻荒力量讓陳默口鼻流血,無法自持,驚恐不已。以至於不得不中斷太荒奔雷道的修煉和吸取。

    然後花了足足一個月的時間,一邊趕路一邊修煉,幾乎用掉所有的材料和精力,讓自己的修為提升至靈師九層,之後靠著赤炎王留下的靈訣為主,其餘數本靈階中品功法為輔,成功的將大光明神訣衝擊提升至五層。

    隨著光明神訣的提升,體內的白色玄氣日漸濃郁,不僅漸漸的有取代體內原來的青色玄氣之狀,更有隱隱的脫胎換骨之兆。

    他能感覺到,體內的每一塊骨骼,血肉,經脈,血液,都在逐漸蛻變,強化,四肢百骸統統充斥著渾厚的力量。不知不覺間意識海中的光明神樹也長出了第四根枝椏,枝幹粗壯了許多,綠液不僅晶瑩剔透,治癒力更是提升的驚人,周身散發著淡淡的白色螢光,靈氣十足。

    一陣陣的狂喜湧上心頭,他知道他離夢想又更進了一步。

    不過變強的喜悅沒有讓陳默沖昏頭腦,此刻他已經進入了這片褶皺山脈,距離皇城已過半程。他找個突兀而立,俯瞻而下的飄渺山峰,獨坐於一顆蒼勁老松下。

    開始了第三塊太荒奔雷道玉玨的參悟。

    當三塊玉玨再次被陳默拿在手中,神念只是稍稍觸碰,龐大洶湧的力量便直衝心靈。陳默只覺身心一震,五臟六腑,四肢百骸皆被古樸蒼涼的太荒氣息瞬間吞沒。身體意識再也不能自持,神唸好似脫體而出進入了遠古洪荒之地,感受著天地的大能,日月的盈昃。

    強大的大光明神訣,升級之後竟然開始有意識的混合著絲絲綠意,在陳默無意識時主動的迅速包裹著陳默的血肉和經脈,不斷的修復強化,大大的減輕了陳默渾身充斥著狂暴雷意的痛苦。

    意識海中的陳默放佛掉進了遠古洪荒大地,古樸蒼涼的氣息撲面而來,放眼望去儘是奇異。忽然間,濃濃黑雲遮天蔽日,烏沉沉的雷雲越積越厚,帶著狂暴的風聲和滾滾雷音,劈頭蓋臉的壓了下來。

    這個世界好像被孤立拋棄了一般,滾滾雷音好似無窮怒吼,彷彿滾滾黑雲裡有一個憤怒凶神,他的怒火好像要將這天空徹底撕裂。

    面對如此狂暴霸道的天地威能,陳默心性再過堅韌,亦覺自身渺小心生震顫。

    忽然之間,一道一人粗細的九天雷駐,破空而下,氣貫長虹。一聲悶雷瞬間將整片大地吞食,蒼茫天地間陳默身心一震,目不暇接。

    緊接著雷柱一柱又一柱,在陳默的眼前落下,九根雷柱好似九天雷劫,激盪在荒涼的大地上,肆意流淌,匍匐婉轉。

    穿插,劈落,只是頃刻,展現的能量放佛毀天滅地一般。片刻過後,回過神來的陳默,看向雷柱肆掠過後的大地,溝壑交縱,深淺不一。看似紊亂不堪卻又亂中有序。隱約間好似一套狂野高人,剛剛演示了一套狂放不羈的奇妙步法。

    先是落雷為南,後雷為西南,後又從西南直穿到北……

    陳默心中一陣陣蕩漾,不由屏息凝神,感受著天地威能帶來的澎湃意蘊。

    天地大能本就是萬物的根本,從古至今我們都在不停的學習著,探索著,運用著,這神秘而又偉大的天地規律。直到我們學會在天地間提取一絲能量為我己用,這便是玄氣的誕生。然而學會運用玄氣的人們,似乎忘記了一點,我們並不是自然的支配者,我們都只是自然的孩子,都是這自然與天地法則間的一份子。

    要想運用自然,必先融入自然。

    陳默這一坐定,便是三日。

    三日後的夜晚,天空細細溜溜的下起了雨。

    陳默突然睜開眼睛,一道閃電正巧從眼前劃過,隨著一聲隆隆雷聲。陳默突然一拍大腿,大笑道:「成了!哈哈!」

    突如其來的大笑險些讓熟睡的小八從懸崖上跌落下去,一聲冷汗鄙視著正樂的手舞足蹈的陳默。

    努力花費時日,修煉至今,終於將身法「雷音步!」有所參悟,並融合了太荒奔雷道的意蘊。

    雷音步,實乃馭氣飛行之術也。絕非一般身法甚至高階身法可以比擬的。身法玄技一般是借助反彈之力的竄縱,並以嫻熟的技巧以減輕落地時的重力聲響,配合玄氣技巧,可以跑的更快,跳的更高更遠。

    而雷音步的奧妙在於,可以騰空馭氣,飛行距離則由修煉者本身的功力程度而定。修習者需要感知當時當地的天地靈氣,融入環境,從而在自身體內聚集濃縮之後,轉化為性質類似的奔雷之意後,遽然爆發,故而身體能騰空奔騰,猶如橫雷劈閃,每一踏步都帶著滾滾雷音,一往無前。

    配合起奔雷三式,威力更是無往不利。

    不過雷音步雖然妙極,但是奈何玄氣的消耗極為劇烈。要是配合招式一起使用,時間不用多久,玄氣便會消耗一空,身體也會吃不消。不管修煉,還是運作都需要大量的光明玄氣和綠液來支撐。

    看來修煉的道路還很漫長。

    翻過褶皺山脈的最後一座山峰,已是第二日的清晨。

    初升的太陽,霞光萬千,身後的群山像似露出雲層的島嶼,一簇簇一抹抹的懸浮在雲霧間。神秘而又威嚴。周圍的大山被陽光染成一幅五顏六色的花布,挺拔於天地,垂範於千古。

    朝陽下,眼前一座巨大恢宏的城市,金光燦燦。

    皇城終於到了。

    ……
regn13 發表於 2018-4-4 21:40
第一百四十五章 騎寵霸哥

    ……

    夜雨初晴,空氣中透露著鮮草與泥土的芬芳。穿過面前的平原,遠處便是自己最終的目的地,大風國的都城了。

    遠遠眺望,整座皇城依山而建,三面環山,一面巨大的城牆連接兩面群山,一條寬闊大河環流而過。一副依山傍水,龍盤虎踞之勢,好不雄偉。

    看似不遠,陳默卻足足走了一個時辰,此刻已經來帶到圍城而過的大河邊,約莫再走兩里路便能到達城門口。此刻在陽光下隱隱可見,城中的皇宮高聳入崖,整座皇宮穹頂,一片燦爛。

    忽見一隻飛鳥一頭撞進那片燦爛之中,化成一朵血霧。這才發現,那片薄薄的金芒,原來是塊如同長春谷上空的符文天壁。不知運用何法,但是皇城上空的符文天壁,要比長春谷大上數分,威力也要更勝數籌。

    真是氣派,不愧是皇都。就是先天高手,恐怕也無法私自踰越吧。陳默暗暗讚嘆,又看了看周身衣物,一路來的奔波和修煉,周身早就破舊不堪,實在寒磣。

    陳默來自家鄉小鎮,這種龐大都市前所未見,與之相比,以前眼中繁華無比的重玄城不及眼前皇都的十分之一。當下趕緊去河邊洗了洗臉,鑽進棵大樹的後面換了身衣服和鞋子。雖不華貴,到也整齊乾淨,清清爽爽。

    整理整理衣物後,平復了幾下有些激動的心情,便朝皇城城門走去。

    此刻剛下早市,城門口進進出出的人群商販,排出數里開外。走近城下,陳默不知道該用怎樣的詞語去形容眼前城牆的高大雄偉,整面城牆皆是用一塊塊丈許長的方形巨石砌合而成,嚴絲合縫,高達數十丈,城牆之上雉堞林立。垛牆朵朵,寬闊的城牆頂上的馬道還有幾輛軍車來回穿梭。

    兩座透著森然氣息的靈石大炮正對城下,這種一次需要消耗半塊或者數塊靈石的大炮,威力恐怖異常。那怕是先天高手也不敢正面硬接,普天之下恐怕無人敢於面對。

    除了正門兩座靈石大炮之外,其餘城樓,以及兩邊延綿接入城牆的大山上和遠在深處的皇宮內城的城牆上,都有數十坐這樣的恐怖殺器。

    怪不得傳說,大風國先祖以武立國。光這種下了血本,一炮就的得花上百萬兩黃金的防禦武器,就足夠讓所有的敵人望而生畏。

    陳默眼光炯炯,光一個城牆門樓就瞅了半響。旁邊的小八看的那是一臉黑線,真丟人啊。霸哥我可是堂堂神獸,怎麼跟上了這種沒見過世面,小題大做的主人了……

    陳默環顧四周後,來到守門兵士前,兵士伸刀擋路。只見刀身紋飾銘文符籙,絲絲玄氣光華流轉。陳默遞出了天威將軍令,其中一個兵士看了一眼,立馬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快步朝裡奔去。

    剩下的兵士收刀而立,整個動作一氣呵成,可見大風國皇城的兵士素質極高。也遠不是重玄城可以比的。

    不過陳默的目光卻被門衛兵士手上的銘文刀具和身上的銘文盔甲所吸引。這盔甲暗光流動,這刀具光華燦燦,太帥了。

    縱使皇城的兵士訓練有素,不苟言笑的臉龐一絲不苟。但是被陳默這從上到下,由前到後,轉著圈的打量。嘴角還是不自覺的一陣抽搐,冷汗直流。

    一旁的小八,又是一副滿頭黑線的樣子,縮著腦袋,好似在說這沒見過世面的主人我真不認識他。

    「咳咳……」忽然一聲咳嗽聲打破了門衛兵士的尷尬。

    抬頭望去。只見一赤袍小將,扶劍而立,手中牽著一匹雙翼汗血馬,可謂珍品。這馬展翼千里,揮汗如血。正是他的父親包威征戰塞北繳獲而來,贈送於他。

    可見包威對他這個兒子疼愛有加。

    此子也不負重望,從小家教頗嚴,品性優良。三年之前開始隨父征戰。曾以斥候八十騎,偷襲敵營,擊潰敵軍先鋒三千人。如今才二十出頭,實力剛剛突破靈師瓶頸,已達先天初階。可謂年少有為,前途不可限量。

    「在下陳默,我來找包威將軍。」陳默對眼前來人微微一行禮,說明來意。

    「我叫包揚,家父身懷要事,不得前來,臨走時特命我來在此等候。」眼前這個叫陳默的少年,穿著樸素,年紀比自己略小,看上去極其普通。不過包揚對其父親的決定向來深信不移。隨即翻身上馬,爽朗一笑,說道:「陳兄弟請隨我來,我已訂好皇城最好的酒樓,為你接風洗塵。」

    陳默拱手謝過,跟隨其後,身後又跟著數個家丁護衛。

    一入城門,街道兩旁店肆林立,大街人群熙熙攘攘川流不息,五步一樓,十步一閣,繁華熱鬧。不遠處隱隱傳來商販頗具穿透力的吆喝聲,偶爾還有一兩聲馬嘶獸啼。

    當下陳默心中腳下皆是一片輕盈,表情鼓作鎮定,但是眼睛卻一刻不停的看向四周。

    那突兀橫出的飛簷,高高飄揚的商舖招牌旗幟,粼粼而來的車馬,川流不息的行人,各種表情迥異的面龐。在陽光下無一不反襯著大風國國力的強盛。

    陳默發現街上人群中多有騎獸的習慣,什麼赤炎豹,獅虎獸,再不濟的也有只雙翼馬。再觀眼前的包揚,也是一匹高頭大馬,赤袍戰服,瀟灑好看。

    於是呼,陳默踢了踢小八,揚了揚眉頭。

    小八自然知道陳默的鬼注意,我霸哥可是堂堂神獸,能給你當眾當馬騎?當下一臉不屑搖著腦袋,不干不干。

    「切……想不到堂堂神獸連這些畜生都比上。」陳默激將的說道。

    什麼?敢說我霸哥比不上畜生?

    一陣氣勁四散,讓前頭的包揚差點一個跟頭載下馬來,回頭一看。

    「我去,好大一隻王八!」雖然會身形變化的魔獸不少,但是這騎王八的還真一個都沒有。當下包揚嘴角抽搐道:「賢弟的魔寵還真是特別啊?哈…哈…好生威武……」

    「哈哈,那裡那裡,包兄見笑了。」騎在龜脖子上的陳默泰然自若的揮手答道。胯下的小八,龜~頭高昂,似乎在傲視群獸。

    走了半響。包揚越走越覺得行注目禮的眼睛多,壓力是越來越大,當下有些承受不住,便擠出一絲微笑要帶陳默在城裡走走。也好介紹介紹皇城的特色。

    當下將馬交給隨從,隨手打發回府。自己單獨帶著陳默朝前走去。

    凡修煉玄氣的武者,普通刀槍甚至都破不開護身的玄氣,除非也將玄氣注入武器中,使普通的武器更具殺傷和穿透力。

    然而普通武器根本承受不住大量玄氣的注入,結果往往得不償失。這也是大多數玄技的修煉者為什麼寧願用拳腳功夫的主要原因。久而久之,便形成一種真正的武者不屑於用武器的習慣,認為自己本身才是最好的武器。

    不過既然有了市場,自然也就有應對的方法,發明和創造永遠是人類最大的天賦。

    人們發現有一種可以承受玄氣灌輸的金屬——玄鐵。由玄鐵還可以提煉出更為堅固耐用。韌性也更好的玄鋼。這些便是如今玄氣武器和用具的主要材料。

    在玄鐵玄鋼製作的刀具武器上篆刻銘文符籙,人為的引導玄氣的運行,是這個大陸上的常用做法。這樣做不僅可以延長刀具武器的使用壽命,更耐磨損,抗打擊。而且可以大大增加刀具武器的鋒利程度和傷害力。

    以玄鐵玄鋼為基礎。再配上其他不同的金屬和稀有材料,就可以製作成可以用玄氣驅動的符籙寶器,以及各種功效不同的陣法結界。

    不過光玄鐵玄鋼的製作就造價不菲,更別提銘文符籙的篆刻了。所以這種東西也不是什麼地方都有,什麼人都能用得上的。

    此刻的陳默站在一個極大的廣場上舉目四望,順著包揚的手指望去,遠遠的皇宮城牆正門前。一條橫貫南北的中軸街道直通外城城門,兩整座城市一分為二。

    遙遙望去,整座皇宮建築依山就勢而建,氣勢恢宏,頗為壯觀。宮廷中的建築,大都由金碧輝煌的大屋頂。朱紅的木製廊柱和門窗,以及寬闊潔白的白玉石台基組成。層層疊疊,直至山巔。

    一堵半圓形內城城牆將整座皇宮隔絕開來,牆內亭台樓閣鱗次櫛比,錯落有致。莊嚴肅穆。城外卻是熙熙攘攘一片市集。

    據包揚說,像這樣的廣場,這個城市有七個,形成一串七星連珠之勢。

    每個廣場都是一個集市和種族的聚集地,除了一條龍的符文篆刻的加工作坊,還有整個大風國最大的拍賣行,除此之外大大小小的集市無數,但凡天底下有的東西都能在這裡找到。天底下沒有的,前所未見的珍寶也會在每年固定的拍賣節裡拿出來,做評比,欣賞和拍賣。

    這拍賣行陳默早就在老家聽說過,實在是想去的緊,不過目前抽不開身,好在包揚答應在給皇帝會診之後,一定會帶陳默去哪裡轉轉。說話間,皇城第一的天香樓已經到了。

    天香樓,數個樓閣亭榭連綿相接,飛簷畫角,高高聳立,天香樓頂可以俯瞰著大半個皇城,景色極佳,一向是皇城中達官顯貴登高飲酒鍾愛的場所。

    寫著「天香樓」三個金色大字的朱紅牌匾,豎掛在門頭。一道鮮豔彩錦酒帆,四個大字:「天香遺風」。

    好不氣派。

    一路上的談話,讓包揚對陳默的好感大有增加,兩者甚至互相開始稱兄道弟。

    於是包揚拍了拍陳默的肩膀,嘴角露出一絲微笑,說:「讓兄弟我帶你嘗嘗,什麼叫天香遺風。」

    ……
regn13 發表於 2018-4-4 21:41
第一百四十六章 天香遺風

    ……

    雕簷映日,畫棟飛雲。

    天香樓雖為酒樓,卻沒有半點市井之色。如果不是掛著招牌和酒幡,以及身邊機靈的小二,熱情的迎接。陳默甚至會以為,這天香樓是一傢俬人別院。

    小二領著包揚與陳默逐層而上,此樓共有九層,每一次都有著別番的景象。不過唯一不變的是,隨著樓層的增加,賓客越發稀少。

    直至第九層。

    第九層整整一層,只有這一間別緻雅閣。此間佈置了些帷幔花草,簡單又不失風雅。三面臨窗,大半個皇城盡收眼底,景色極佳。

    憑闌而坐,可觀朝陽初朝,紫氣東來;亦可把酒細賞夕陽西下,浩月飛昇。

    這裡便是天香樓除卻美酒「天香遺風」之外,最為盛名的天字第一號,臨風雅閣了。

    想在這頂層用一次餐可不容易,不僅得有錢,還得有權,除此之外還得花極多的耐心預約等待。多少王孫貴族,文人雅士,都以在這裡把酒臨風,當做自己日後的風雅談資。

    入閣之後,已有兩人入座等候。包揚上前一拱手,便開始向陳默一個一個介紹起來。

    「這位是閆高馳,我父親軍中最年輕的的斥候統領,現在在皇城任職。」包揚拍了拍眼前皮膚略黑的青年,又轉手撘在了另一個高大壯實的青年肩膀上說:

    「這傢伙叫魏和,別看他為人憨厚老實,但是力氣特別大,戰場上特別能打。曾經是我父親的近衛統領,如今也被調至皇城任職。」

    看著眼前三個爽朗嬉笑的青年,陳默突然想起以前老家鎮上,幾個兄長從重玄城瀟灑回來,跟陳默說過什麼男人有三鐵。陳默心想眼前這三位,三鐵肯定是一個也不缺。

    陳默本就是個爽快之人。當下向兩人做了簡單的自我介紹後,四個年輕之人,便很快熟識的聊了起來。

    聽說陳默是長春谷谷主的嫡傳弟子,個個都拱手稱讚。當聽聞陳默還是狂獅老前輩的徒弟時。三人更是一臉震驚。

    習武之人有誰不崇拜強者?而如今普天之下能和狂獅這樣世外高人並肩的又能有幾個?能被天階高手收下為徒,幾乎是每個習武之人的夢想。

    而且有個天階高手做師傅,這天下還有幾個人敢隨便動你?

    當下那三人皆是一陣驚嘆和羨慕,對陳默的看法也是一個極大的改觀。陳默到也自得其樂,將狂獅那是一陣吹捧,就差破碎虛空,飛昇而去了。

    陳默嘴裡吹的挺爽,但是一想到自己跟隨狂獅的那些時日,心裡就一陣陣發寒,被那老瘋子調教的日子。真不是一般人能過的下去的。表面熱火朝天談笑風生,背後卻是一陣陣冷汗和心攣。

    小八對這幫人的吹噓可絲毫沒有興趣,此刻正流著口水,踮著腳,站在椅子上拚命的往桌上爬。那一桌子的美味佳餚。光是香味就早已讓它這只饞蟲神龜急不可耐了。

    這時恰好小二將一壺用金絲紗罩遮蓋的「天香遺風」端了上來。

    金絲紗罩一揭,只見琥珀色的琉璃酒壺中,一抹碧波蕩漾,清透的酒香益了滿屋。呼吸一口便覺沁透心脾,四人一龜不知不覺間,竟然都潛意識的吞了吞口水。

    小二識趣的後退,恭恭敬敬的說了句:四位爺。請慢用。便退至門口,掩門而去。

    包揚吞了口口水,先往陳默的杯子裡斟上了一杯,頓時芬香淑郁。杯中瓊漿流轉,金波透明,配上精美的琉璃酒具和眼前美景。此情此景就足夠讓人心曠神怡。

    包揚隨後也將眾人和自己的斟滿,舉起酒杯對陳默說道:「此酒乃皇城一絕,和我們平日飲用的米酒,果酒大有不同。」

    「這酒需要酒低酌慢飲……」當下一口酒含在口中,緩緩的滑入喉嚨。細細的品味著說:「此酒聞味生津,入口甘醇,隨後慢慢嚥下,如馬走平川,水瀉斷崖,直抒胸臆,回味無窮。」

    難道喝口酒還能喝出詩意了?看著眼見突然變的文縐縐的包揚,陳默也有樣學樣,在鼻尖嗅了嗅美酒的芬芳,一口輕緩嚥下,頓覺心生芳華。

    望著窗外美景,微風吹拂,眼神竟然有了迷離醉意。

    「好酒!」

    適宜的濃郁和芬芳,長而愉悅的餘味,直達胸懷的感受。加上此番美景,就連極少飲酒的陳默亦覺美妙無比,韻味無窮。

    「賢弟可知道這酒值多少錢?」包揚搖了搖手中的酒壺笑眯眯的問道。

    「至少值百金吧?」這酒陳默還是隨著大伯大哥見識過一些酒的。重玄城最好的酒,一壺得要四五十兩黃金,這等好酒起碼得百兩。

    「不不不……」包揚搖了搖手說著,隨著伸出一個手指。

    「一千?」這也太貴了,陳默有些吃驚,一壺酒得一千兩?好貴好貴,不過就這酒難得的香醇,人間少有,一千也差不多值了。

    「不不不……」包揚挑了挑眉,得意的說道:「此酒,一萬兩!」

    「噗~一萬兩?」陳默差點一口老血給噴了出來,這簡直天價。這酒太貴了!不行!我得再來點……

    酒過三巡,美景臨風,酒不醉人人自醉,四人心生愉悅,皆有些許醉意。

    「賢弟這回我們可是沾了你的光啊。」魏和微醺的說道:「不是你這等貴客到來,包威將軍可是萬萬不會出錢,讓小包將軍在此地設宴款待。這天香遺風的香醇,可不是我這等小角色輕易就能嘗到的。」

    「是啊,賢弟。這天香樓,我們可是早在一個月前就已經預定好了的。」閆高馳隨後臉上略過一絲憂色,接著說:「就是不知道包威將軍如今在邊疆過的如何,包威將軍對我們二人可是恩重如山。」

    看著包揚面色露出隱隱的憂慮,閆高馳咬牙說道:「都是二皇子……」

    不等閆高馳說完,包揚就伸手制止了他。

    「賢弟實不相瞞。」包揚喝了口酒,臉色緩和了些,衝著陳默娓娓的說道:「你看這窗外,我們國都繁榮昌盛,實際上我們的陛下已經病危。而且可能是人為下的毒……」

    「包兄言下之意是?」陳默有些好奇,看向包揚。

    「陛下修為已到天階,早已百病不侵,怎麼會生病?」包揚神色有些嚴肅的說:「據前幾次皇城御醫會診傳來的消息說,說陛下是中了一種前所未見的毒。」

    「如今傳聞此毒來自蠻疆,正是二皇子常年駐守的地方。」魏和補充說道:「這不?自從二皇子剛一回京,我們皇城的護國將軍就被調去了邊疆。我看這其中肯定有鬼。」

    「我的父親就被調去了那裡……」包揚有些憂心忡忡,父親的安危對他來說大過一切。

    「沒事的。」雖然自己對這些爭權奪利毫無興趣,但是沖在對方這麼熱情的招待上,陳默還是舉起了酒杯,安慰道:「包威將軍的修為和實力,我也是見過的,我相信包威將軍一定會平安歸來。」

    「就是就是,我想包威將軍吉人自有天相。包威將軍也一定是早有預料,不然走之前也不會把我們這些心腹調至皇城當守備。」閆高馳提高嗓音舉起酒杯打岔道:「我們不說這個,喝酒。」

    「好,喝酒!」

    正當四人喝的舒心,吃的暢快,就連一旁的小八都是一臉油光滿面之時。門外突然一陣吵鬧。

    「爺!爺!您可不能進啊,天字第一號得先預約……」小二的聲音急促的傳來。

    「啪!」

    門外小二的勸阻還沒說完,就被一個響亮的巴掌聲打斷,隨即一聲叫嚷傳來:「老子來這吃飯還要預約?」

    隨後又是一聲巴掌聲,只聽有一人喝道:「趕緊讓裡面的人滾蛋!」

    「這是?」陳默一臉疑惑的看向包揚,在他看來這皇城裡,應該沒幾個人能必得上修為極高的將軍吧。

    「切……是他們。」包揚一臉大煞風景的樣子,單手托著腮,顯然看都不願意看門外的來人。

    這世上還真是有太多的人,就是將軍也不敢隨便動的。比如說門外的這三位。

    隨著「嘩啦」一聲,天字第一號的門被大咧咧的破開了。

    「你看到那個胖子了麼?他叫葉鵬飛,皇帝的表侄。另一個高瘦鼠目的叫高天旺,首輔的小兒子。還有那個傻不拉幾的叫司徒飛鴻,還有點修為,是皇城禁衛軍都統的兒子。」

    包揚轉臉看向窗外,看都不看來人,嘴裡不削的衝著陳默,輕聲介紹到:「都是些二世子,在皇城可出名了。」

    「喲?小包將軍?」來人的聲音從一邊傳來,打斷了包揚和陳默的談話。發聲的正是那個胖子。

    陳默抬頭看了一眼,一個胖子當先而入,趾高氣揚。身邊跟著高天旺和司徒飛鴻,他們身後還有著十多個打手嘍囉。

    不過這與自己何干?陳默隨後又低下頭繼續吃東西,這些糾葛本來就跟自己沒啥關係,還不如當做沒看見,也樂得清閒,免得浪費了眼前的美酒佳餚。

    而旁邊的小八,自端菜上來就沒抬起過頭,美食麵前完全沒受任何影響。

    ……
regn13 發表於 2018-4-4 21:41
第一百四十七章 原來是你(求月票)

    (三更完畢,晚上還有一更~求一下月票)

    ……

    「葉爵爺,不知有何貴幹?」包揚一拱手,雖不情願,但還是恭恭敬敬的說道。

    「沒有什麼要緊的。」當中的胖子趾高氣昂的說道:「只要把這間天字第一號讓出來就好了。」

    「葉爵爺,我們為了定這一桌可是提前了一個月啊?」魏和拱手低頭說道。

    「你哪來的?關你什麼事?這裡有你說話的份?」高天旺囂張的指著魏和的鼻子叫嚷道。

    魏和臉色憋的通紅,可也只能把這份怒氣吞回腹中,落回座位。

    「葉爵爺,凡事總有個先來後到吧?」包揚壓抑著怒氣,緩緩的說道。

    這三人在皇城被稱為皇城三少,後台強硬,平時沒人願意招惹。但是此刻,自己如若退縮,這臉真拉不下來。

    「你知道我們這次請來的人是誰麼?這大人物可不是你們一般人能見得到的。」司徒飛鴻走上前高聲呼喝道,隱隱有著炫耀意味,拍了拍葉鵬飛的肩膀:「這次要不是我們葉哥,千辛萬苦,誰能有這等福氣。識相的快給我滾蛋!」

    突然,司徒飛鴻一眼撇見一旁還在自顧吃喝,絲毫沒把自己這三人放在眼裡的陳默。頓時大為不爽,這皇城裡從來還沒人敢對自己這樣?

    「沒聽到老子讓你滾麼?」司徒飛鴻仗著自己有些修為,當下一把掀掉了陳默眼前的盤子,一手揪住陳默的衣領就想摔出去。

    結果一用力,眼前這小子,好似和身下的椅子地板長在了一起,紋絲不動。

    陳默卻視他如空氣一般,一仰首,一杯醇香的天香遺風下肚,咂了咂嘴巴。絲毫沒把他放在眼裡。

    「敬酒不吃吃罰酒!」眼前的小子囂張至極,司徒飛鴻怒火中燒,他不信自己靈師中階的修為,竟然收拾不了一個鄉巴佬。

    掄起拳頭就朝陳默臉上砸去。

    「啪!」

    拳頭離陳默還有數寸的時候。陳默伸手快如閃電,一把穩穩的握住,依舊是我行我素的喝著酒……

    「哎呦,快,快給老子放手!」司徒飛鴻疼的齜牙咧嘴,嘴上依舊絲毫不饒人。

    「那好,那就放了你!」陳默面色一冷,一手肘子砸在司徒飛鴻的臉上。

    頓時司徒飛鴻臉上紅腫一片,整個人在地上翻滾出數丈遠,打翻七八坐花瓶盆景。仰面躺倒在地。

    旁邊高天旺見司徒飛鴻受挫,躍身衝著陳默的天靈就是一掌。

    陳默微微一側身,反手就是一個嘴巴,高天旺一顆槽牙當先飛出,隨後整個人向後反身旋轉兩週。撞翻屏風,匍匐在地,滿嘴的泥灰和鮮血。

    「包揚!你從哪裡找來的鄉巴佬?」葉鵬飛眼睛一瞪,凶色畢露,指著陳默罵道:「敢打老子,老子讓你……」

    話還沒說完,就已經被陳默一個近身。單手拎起衣領,如同丟沙包一般,扔了出去。

    撲通一聲。肥胖的葉鵬飛,如同一隻肥豬砸在一個矮幾上,矮幾應聲而踏。被摔的七葷八素的葉鵬飛,趴在地上喃喃呻吟。半天沒回過神。

    一群打手站在後面目瞪口呆,傻愣愣的,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不知道上還是不上。

    旁邊的包揚,魏和。閆高馳三人皆是一臉震驚,好小子,真有種,連皇城三少都敢打,看來今天自己也逃不開關係了。

    陳默一臉藐視的看著眼前匍匐在地,狼狽不堪的皇城三少,嘴角一個上揚,好似在看一地的垃圾。

    顯然被陳默瞬間騰起的氣勢和實力,嚇的不輕。葉鵬飛三人心有餘悸,當下半響不敢囂張,立馬互相攙扶著爬起,緩緩退到眾打手的身後,才有了些許底氣。

    「老子今天不弄死你們,老子就不信葉!」葉鵬飛指著陳默和包揚的鼻子,咆哮著罵道。隨後朝眾手下一揮手:「給我上!」

    「住手!我看誰敢上!」包揚一拍桌子,戰場殺敵的氣勢豁然而起,濃烈的殺氣讓眼前一眾打手不禁打了個寒摻。

    包揚帶著魏和,閆天馳三人來到了陳默身旁,與陳默並肩而立,說道:「他可是太子的賓客,得罪了你們擔當的起麼?」

    「太子?哈哈~太子是何等人物,會看得上他這個鄉巴佬?」葉鵬飛不削的冷笑道:「你知道我請來的大人物是誰麼?得罪了她,你們一個個都跑不了!」

    葉鵬飛三人什麼沒見過,怎麼會被眼前職位權勢,都比自己低太多的包揚三人嚇到。當下狠狠的說道:「識趣的趕緊給老子滾!否則休怪老子不客氣!」

    「葉鵬飛你最好適可而止!」

    「給老子上!」

    「誰敢!」

    就在雙方劍拔弩張的時候,天字第一號的門扉被輕緩的推開,兩個侍女當先而入,雙雙低首立於兩旁。

    「公主殿下駕到……」隨著侍女的一聲通報,一陣幽香從門外飄然而至,泌人心脾。

    劍拔弩張的眾人,一陣心曠神怡。一眾打手連忙單膝跪地,俯首行禮。

    「哼哼……」葉鵬飛輕哼一聲,冷笑著說:「這回知道我請的大人物是誰了吧?得罪了她,就算是太子也救不了你。」

    包揚自然知道來者是誰,一絲冷汗悄悄流下。這位公主正是當今皇帝最為寵愛的小公主,諸位皇子也是百般呵護。平時傲嬌蠻橫,城府頗深,整座皇城之中,當真是誰都不敢得罪的祖宗。別提自己了,就算是自己父親,堂堂的天威將軍也要禮讓三分。

    這時一個美妙俏影,被一個侍女攙扶而入。包揚三個畢恭畢敬的拱手行禮,葉鵬飛三人則是滿臉獻媚的上前迎接,臉上的褶子都擠成了一朵花。

    美妙倩影,花容微抬,剛要答覆葉鵬飛三人,卻不料與面前怒氣衝衝的陳默一個對視,兩者皆是一愣。葉憐香當下心頭猶如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媚眼一笑瞬間僵在了臉上。

    本以為自己回到皇城,可以躲過陳默這瘟神的討債,卻萬萬沒想到竟然還能在這種地方又遇到他。自己是何等身份?卻在長春谷設局開賭,欠下巨款。自己雖貴為皇室公主,但是這種巨款還真是一時半會拿不出來,難不成因為賭博欠債這事去找父皇和皇兄?那自己還不如死了算了。

    而且要是這種事被人傳出去,賭博欠債,沒錢償還,千里躲債,卻被人追債追到自己的皇都,今後自己這臉要往那裡擱。

    哼,本公主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當下一個轉身,二話不說就要出門遠走。

    卻不料。

    「站~住!」

    突然,就在眾人始料未及的時候,陳默清淡閒雲,拉長了聲線,喊了這麼一句後,沖葉憐香勾了勾手指:「你想去哪?給我過來。」

    眾人皆是一愣,難道自己聽錯了?看錯了?

    只見葉憐香花容一僵,好似見了攝魂符一般,貝齒緊咬,玉~足一跺,竟然真的低著頭乖乖的轉身走了過去。

    這,這是什麼情況?

    見到這一場面,葉鵬飛和包揚等人下巴都要掉了,連帶著匍匐在地的一眾打手,皆是瞠目結舌。

    這是怎麼回事?堂堂大風國公主殿下,竟然被一個鄉野小子勾了勾手指,就叫過去了?這小子什麼來歷?難不成,是別國扮豬吃老虎的皇子?

    一時間,雙方人馬俱是傻愣愣的看著這一切。

    畢竟是公主殿下,葉憐香在眾目睽睽之下,就這麼走到陳默面前,臉上有些掛不住,又不敢太過張揚,當下俏臉一紅,小聲的說道:「陳默,你要幹什麼?」

    陳默貼近葉憐香的耳邊輕聲說道:「公主殿下,你欠的那些賭債,加上我師傅的,一共……」

    「陳默!」葉憐香氣的蓮足微跺,俏臉又是一紅,壓抑著聲音,說道:「我堂堂大風國公主,欠你的那點錢難不成還能賴了不成?」

    「那公主殿下什麼時候還給小民啊?」

    「說了會還,過些時日必定還你!還有,這件事不准你洩漏出去!」

    看著陳默與葉憐香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葉鵬飛三人心中皆是怒不可恕,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來路不明的陳默,似乎要將他生吞活剝了不可。

    另一邊包揚三人也是一陣驚愕,這陳默難道跟公主早就認識,而且還關係不菲?也對啊,貌似聽說公主殿下從小被測出有藥師天賦,後又被送進了長春谷學煉藥。

    她和陳默,都是長春谷弟子。

    一時間,包揚心情抖擻了起來,連帶看向那群人的眼神,都滿是爽快。

    「好吧,那就不說這個。」陳默臉色一轉,微微一笑,說:「怎麼說你也是我的師姐,既然我這個做師弟的,都來到師姐的家門口了,你總不好意思連頓飯都不招待一下吧?」

    「你說吃飯就吃飯?本公主還有要事在身,恕不奉陪。」葉憐香,哼了一聲,說罷轉身就要走。

    陳默唉聲嘆息,無可奈何的說:「沒辦法嘍,看樣子,我得找找太子殿下,找找那滿朝的文武百官說道說道,咱大風國的公主……」

    「得了得了,本公主就陪你一次。」葉憐香眼神怒火燃燒著狠狠瞪了他一眼。不過還得強壓著怒意,沒辦法,誰讓自己當初玩大了,債台高築,還不起呢。尤其是想到木靈薇押的那兩枚靈石,自己跳樓的心思都有了。

    ……
regn13 發表於 2018-4-4 21:41
第一百四十八章 公主的悲催

    ……

    越想心越涼,又是沒好氣的恨恨白了他一眼。你說你這人明明有挺好的煉丹本事,卻非得玩什麼低調?玩什麼扮豬吃老虎,實在是可惡啊,可惡~

    心下氣鼓鼓的,但在大庭廣眾之下,還得維繫一番公主的形象。姿態優雅端莊的,剛準備坐下時。

    「等等!」卻被陳默一把攔住:「沒看到那底下有我家烏龜麼?你坐這。」

    「你……」葉憐香指著陳默的鼻子,卻換來對方那冷淡的表情,氣的都差點快要斷氣了。本公主還不如你家烏龜有地位啊?

    不過形勢比人強,只好一甩手臉色悶悶,乖乖的坐到了旁邊,長長的深呼吸了幾次,平復著自己的情緒。

    看著自己的女神在一個鄉野小子面前,猶如一個乖巧的小媳婦,這種反差讓他們心都快碎了。

    司徒飛鴻仰面長嘆,看向了高高的天花板。高天旺竟然老淚縱橫,痴痴的哭了起來。而葉鵬飛則是埋頭看向了地面,一聲不發。

    他們將臉轉到了一邊,好像眼前這幅畫面太美,他們都不敢看。

    注意到那些人的反應,葉憐香覺得自己的面子算是丟大了,臉上實在掛不住,當下螓首低垂,貝齒緊咬,正想著一會怎樣才能開脫離開,卻聽見陳默開始呼喝起小二來。

    「小二!先給我來,一,二,三,四……」陳默數了數包揚三人,又看了看一邊傻呆呆賣萌的小八。說:「先給我來五壺天香遺風!」

    「喂喂……陳兄弟,是不是太多了?」一旁包揚拉了拉陳默的衣角輕聲說,雖然這葉憐香是皇城所有男人的夢想。但是你也得有這個資格做這個夢啊?比如說這五壺天香遺風,就已經把自己老爹給的金票花掉了一半。

    「不多,不多。」陳默一副自得其樂的樣子,又朝小二問道:「你們這還有什麼特色好菜?要最好的。」

    「有,有。」小二早就被一眾大人物嚇破了膽,趕緊畢恭畢敬的回答道:「甘露魚翅,火蟻炒松子。御香靈猴腦,醬漬海鰉魚……」

    小二一溜煙報了有十多道價格極為昂貴的菜餚。

    「陳……陳哥……」包揚找閆高馳和魏和湊了湊錢,捏了捏錢包。小聲的對陳默說道:「夠了,夠了,陳哥太多了我們吃不掉……」

    「包兄弟別客氣,這點怎麼夠嘛?」隨即又朝小二。仰了仰首。說:「繼續說,你們還有沒有更好的?」

    「我們有,我們有。」小二又開始繼續報名貴的菜名來:「我們這裡還有,極為名貴的雄蕊松茸芙蓉湯,珍珠蒜蓉微煎蠻龍肚,特製龍鬚靈草醬煮深海雪靈魚……」

    聽到這些菜名後,包揚已經不再掙紮著翻找錢包了,頓覺手腳冰涼。絕望的看向了窗外。

    這些都是高階靈獸,靈草。經過特別製作,耗費極多時間和技巧,精細而成的名貴菜餚。就算是自己的父親,護國將軍也不是輕易就能吃得到的。一口氣長嘆,我堂堂小包將軍今天算是完了。

    「對了。」小二好像想起了什麼,又開口說道:「我們這裡還剛進了一隻,剛剛捕獲到的無垠海帝王蟹。七品魔獸,肉質極為鮮美,一隻爪子就足夠吃數人吃上一頓了。不僅可以刺生切片,還可以……」

    聽到這個,包揚都快哭了,心想你這小二還嫌我沒死透麼?當下一眼瞪向小二,小二識趣的閉上了嘴。

    「好好,我全要了。」陳默又指了指旁邊流轉口水的小八,說:「那個什麼雪靈魚,蠻龍肚的,給它單獨來兩份。無垠海帝王蟹也給它來一份。」

    小八在一旁也是聽得口水都流出來了,呆萌的龜眼瞪得大大,好吃的,都是好吃的啊。跟了老大那麼久,總算可以吃香的,喝辣的了。

    包揚欲哭無淚的看向窗外,心在滴血,盤算著把自己身上的東西全當出去,夠不夠?於此同時,小二也搓著手來到陳默面前,小心翼翼的說了句:「一共,五十三萬。」

    「五十三萬就能點那麼多好東西了?不貴不貴。」陳默瞥了一眼葉憐香,此刻的她,正如同憋屈的小媳婦,俏嘴都撅的可以掛油瓶了,楚楚可憐,煞是可愛。不由的嘴角勾勒起一抹壞笑。

    注意到陳默不懷好意的看向自己,葉憐香嬌軀一震,反正跟這傢伙扯上關係,自己從來就沒遇到過好事,當下警惕的問道:「你要幹嘛?」

    「我還能幹嘛?」陳默壞壞的笑著:「也沒什麼別的事,就是幫我把錢付了。」

    什麼?他吃飯還要公主花錢?葉鵬飛三人和包揚三人,下巴又一次的掉了下來。

    「陳默你,你,你……太過分了。」葉憐香越想越覺得委屈,心頭酸酸的,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你好歹也是我的師姐,還是堂堂公主。」陳默唉聲嘆息的說:「我這個做師弟的來你地盤上做客,你也忒小氣了。好吧好吧,我自己付,不過你得先還錢……」

    「你……」又是還錢,葉憐香又一次把滿腹的怨言憋回腹中,如花面容陰沉的快要滴出水來了。在心裡面,早就把陳默踩在腳底下,蹂~躪了幾百遍啊幾百遍~

    俗話說的好,一分錢逼死英雄漢,更何況是一個從來沒欠過債,也沒被追過債,更沒遇到陳默這種膽子大上天的公主。

    無奈之下,起身來到葉鵬飛面前,一雙水靈的眼眸滿含哀怨:「你們不是要請我吃飯麼?」

    「對,對,我們請。」葉鵬飛頓時身心一陣激盪,難不成公主回心轉意想到自己的好了?

    「那還不快去?」葉憐香螓首低垂,幽幽的說著。

    「公主稍等……」葉鵬飛如同鬼迷心竅般,趕緊的拉著高天旺和司徒飛鴻,跟小二去了門外付賬。時不時傳來一陣陣葉鵬飛三人對小二的呵斥,和小二的唯唯諾諾的聲音。

    隨著一聲,剩下的先掛賬上。之後,葉鵬飛滿臉討笑,帶著三人又來到葉憐香的面前。

    本以為就此和葉憐香套得近乎,卻不料此刻的葉憐香,面色陰冷如冰,原先那絕色面容,在此刻好似如厲鬼夜叉,殺氣騰騰。

    「滾!」葉憐香厲聲喝道,一個眼神就讓葉鵬飛感覺掉進了冰窟窿裡。

    不敢多話,咬牙切齒的朝陳默和包揚狠狠瞪了一眼,帶著剩下兩人,拂袖而去。陳默笑的樂不可支,還朝他們揮了揮手手,氣的他們更是吹鬍子瞪眼。

    葉憐香早在心裡把陳默生剝活剮了一萬遍。奈何現在形勢比人強,總不能自己去國庫裡偷吧?

    包揚三人看的不僅下巴,連眼睛珠子都要掉出來了。這小子是怎麼做到的?

    不過看著一道道從未品嚐過的美味珍肴,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不但陳默吃的是滿口稱讚,連葉憐香都狠狠的猛吃了起來,反正今天已經沒了公主面子了。自己一定得多吃點,彷彿自己每多吃一點,陳默就能少吃一點。想到這個,她的心裡就平衡許多了。

    這一頓酒吃的他們是暢快淋漓,小八更是扒拉到了桌子上,龜~頭塞進了酒壺裡,一通狂喝。

    陳默帶來的神秘感,讓包揚不由得暗暗讚嘆父親的眼光獨到。這年紀輕輕的小子,連堂堂大風國公主葉憐香,都給吃的死死的,就憑這一點,皇城就沒有第二個人能夠辦得到。就連二皇子都不能。

    這小子肯定隱藏了不少東西,說不定我們大風國的皇帝有救了。

    足足一個時辰後,眾人都酒足飯飽了,一個個摸著肚皮靠在了椅子上。

    沒半點公主風度的葉憐香,在狂吃海喝發洩了一通後,又恢復了先前的機智。心想這做人嘛,得能屈能伸,更何況自己還是一個弱女子。立馬恢復成巧笑焉兮,美目盼兮的模樣,乖巧的說:「小包將軍,平常咱們也沒什麼交集,沒想到你還是我家師弟的朋友,我家師弟難得來皇城做客,你一定得替本公主招待好喔。接下來的餐後活動,準備好了沒?」

    包揚急忙一抹臉上酒意,恭敬地說:「公主殿下您放心好了,陳默是我的兄弟,怎麼著也得讓他盡興。」

    「嗯,那就有勞小包將軍了。」葉憐香酒意七分了,醉臉酡紅著柔媚說:「接下來的活動,我就不方便參與了。一切都有勞小包將軍了。陳默,我有些醉了,先告辭了。」

    陳默也是打著酒嗝,揮了揮手,就這麼打發走了。

    葉憐香眼神中閃過一絲狡黠之色,撫了兩下小八的龜~頭,然後就走了。

    就這麼打發走了?

    「兄弟真是好手段,竟然能把公主收拾的服服帖帖。」當下帶著絲絲醉意,拍了拍陳默的肩膀,壞笑道:「接下來讓為兄帶你去一個,這世上男人都想去的地方,保證你樂不思蜀。」

    「男人都想去的地方?」陳默心中一突突,不會是去那種地方吧?一時間,倒是有些遐想了起來。

    小八也滿是酒意和興奮,去好地方?好啊好啊,霸哥好喜歡皇城啊,真想一輩子留著不走。

    ……(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4-4 21:41
第一百四十九 章逍遙山莊

    ……

    今天這頓飯吃得太爽了,小八伸長四肢,四仰八叉的躺在車座上,一動也一動。

    陳默打了個飽嗝,舒服的斜躺著。想到贏來的錢有著落了,那感覺更爽了。人生至此,夫復何求啊?

    聽包威眉飛色舞的跟他說,要帶他去皇城有錢也不一定能進的地方,逍遙山莊。

    逍遙山莊,顧名思義此山莊是神仙逍遙之所,只要進入此地,每個人都宛若快活的神仙一般。裡面不單單只有一些吃喝玩樂低俗玩意,更有諸多平常享受不到的特殊服務,至於什麼只有享受到的人才知道。總之一句話: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它做不到的,一個牛掰地方。

    所以這裡只招待一些皇孫貴胄,連有錢的商賈都進不去。

    聽包揚吹噓得天花亂墜,陳默不以為然,說到底還不是一個男人玩樂的地方。以前他聽一些偷偷去過花樓的家族子弟說過,裡面的姑娘是如何貌美如花,不同凡響,還有伺候人的手段如何高超,簡直讓人樂不思蜀。

    特別是裡面有位如花姑娘,有個諢名叫一塌雲,身段柔軟如雲,男人如臥其上,就像躺在軟雲上一般舒爽快活。

    曾經陳默去重玄城在大街上看到過一次,遠看如花姑娘皮膚白皙如脂,唇不點而朱;近看三寸厚脂粉敷面,猩紅如血的大嘴抿得緊緊,勉強算是上櫻桃小口。至於一塌雲之說,白白胖胖水桶粗的腰真如一團雲。當場看得他差點把隔夜飯都吐出來。

    所以陳默對於這種地方,好奇肯定有,但讓他去那裡玩樂,那是不可能的。反正也從未去過那種地方,趁著酒意,就當是去見識見識,增加一番人生閱歷。

    有些地方既然存在,就一定會有存在的理由的。

    不過皇城可不比重玄城這樣的小地方。這種場所檔次肯定會高檔很多,至少美女如雲吧。

    帶著好奇期待夾帶著一絲惶恐的心情,陳默下了馬車。可當他一腳踏下馬車,還是打破了他原有的思想。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

    只見,白煙飄渺間,亭台樓榭,雕樑畫柱,一些銀絲金縷的簾幔隨風飄飛。一兩個婉轉低語的妙齡女子,雲鬢花顏,薄紗粉綃,手中捧著一些酒具娟帕,赤足行走在廊間,腳上串串銀鈴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響。好似謫降人間的仙子,如此美景都讓人捨不得移開眼眸,再想多看幾眼。可這樣的女子在這裡也只是些普通的侍女。

    包揚給門官出示了身份玉牌,得意的嘿嘿笑了下,就知道這哥們肯定沒見識過這樣的陣仗。所以太子安排在這裡見他。私下用意就是要給陳默一個下馬威。讓他以後對太子殿下,死心塌地的效忠。

    聽到包揚的笑聲,陳默咳嗽一聲,既來之則安之,他是被人請來的貴客,趁機進去開闊一下眼界也好,想到這些他抬頭挺胸。理直氣壯的跨入。而跟在身後一身華服的包揚,倒像他的跟班小廝。

    一踏入就感到地下溫熱的氣息從腳底湧上來,低頭一看,地面的主道上鋪設著大塊的暖色溫玉,玉色溫潤。這下讓陳默真正感受到了什麼是奢侈了,什麼是與眾不同。

    還在體味腳底舒爽感覺的陳默。忽然聽到後面一陣罵罵咧咧的聲響傳來,嗓音聽著很熟悉,不覺轉頭看去。

    只見三個鼻青臉腫的紈褲子弟,搖搖晃晃的走進來。真是無巧不成書,剛從酒樓出來沒一會。又在這裡碰到了這幫紈袴弟子。

    冤家路窄啊,這幫紈褲子弟一見陳默,各個怒火中燒,眼冒火星,恨不得把陳默生吞活剝,大卸八塊才能解恨。

    而陳默看著眼前這幫替自己付錢的倒霉蛋,暗暗好笑。心裡還是非常感謝他們的,要不是他們請了葉憐香到天香樓吃飯,沒碰到她的話,他贏來的錢找誰去要啊?

    所以陳默很客氣與他們打招呼:「你們來了,見到你們真太開心了。」

    包揚與小八在後面抖著臉皮暗自發笑。

    領頭的高天旺捂著疼痛難忍的腮幫子,從牙縫裡惡狠狠的擠出幾個字:「開心個屁!」

    心裡已經把陳默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遍。恨啊真恨啊,他是三人中,他是在陳默手下吃虧最多的人,槽牙都被打掉了,腮幫打腫了,所以他火氣最大。

    心下暗罵,今天真是倒了血黴了,本來是來洩瀉火的,卻不料火上澆油了。

    跟在後面的司徒飛鴻,兩眼烏黑,氣得想吐血。這個小子得了便宜還賣乖,打了他們不說,還無恥的點了那麼一大桌珍饈美味,差點把他們三人的老底都掏空。

    「臭小子,不要得瑟,你以後給我小心點。我們皇城三少是好惹的嗎?」

    「對,以後讓你吃不了兜著走。」小爵爺葉鵬飛滿身肥肉橫飛,粗肥的手指朝著陳默一指。剛才已經打探清楚了,這小子哪裡是個什麼別國皇子啊,分明就是老遠老遠,連名字都沒聽過的鄉下來的。就運氣好了些,拜入了長春谷聖地。

    「好好好,以後再去天香樓我吃不完會兜著走。」陳默拍了一下一直在悶笑的包揚,戲狹的回道。

    而包揚立馬收住笑容,一本正經的跟了句:「到時候不要忘了請公主大人來。」他雖不知道陳默與公主葉憐香有什麼深層次的瓜葛,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出,葉憐香很怕見到陳默這小子。看看時辰不早了,辦正事要緊。接著對陳默說道:「我們走吧,不要讓太子殿下久等。」

    兩人不管身後的憤懣欲絕的紈褲子弟,帶著小八拾級而上。

    「怎麼辦?」司徒飛鴻首先反應過來,這種土不拉幾的鄉巴佬怎麼能到逍遙山莊來。

    「什麼怎麼辦?既然狹路相逢,走著瞧。」高天旺發狠的說道,接著『嘿喲』的一聲,捂著沒了牙癟了一塊的腮幫:「一會兒見機行事,反正不過是個鄉下來的臭小子而已。公主殿下也說,不過是普通的同門而已。」

    三人帶著幾個手下憋著一肚子氣走了。

    接著從門廊下隱現出一個身影來,只見此人身材婀娜,臉頰酡紅,來人真是公主葉憐香。一身男袍冒充男子混進來了。

    她遙看著陳默的背影,細眉微挑,得意洋洋的暗道:「陳默啊陳默,叫你得意,叫你囂張。等會我看著你怎麼死。」說完朝陳默的方向追去,能親眼看到一會兒的場面,讓他死無葬身之地,真是太痛快了,咯咯咯~

    而此刻,陳默兩人帶著小八兜兜轉轉,穿過一道花團錦簇的廊道,來到一座氣勢磅礴的樓宇前。上面懸掛著『逍遙殿』三個字的大牌匾。

    低眉順目的侍女,輕輕掀開銀絲金縷的簾子,讓他們進入。

    陳默一踏入,就聽到一聲笑語傳來:「今早聽得廊前喜鵲喳喳叫,就知道有貴客臨門。」

    緊跟著一陣香風撲鼻而來,環珮叮噹,只見一位風韻猶存的貴婦人快步走來,身著玫紅裙袍,如紅雲般捲過來。

    貴婦人一見陳默,表情僵硬了片刻後,也不問陳默何人,隨即喜笑顏開繼續熱情的打招呼。

    陳默也知自己衣著寒酸,看在這個貴婦人眼中肯定不喜。不過這貴夫人變臉變得很快,不動聲色間換成笑臉迎人。顯然是個察言觀色,心機縝密又八面玲瓏之人。看此人頓時明白了逍遙山莊能在皇城屹立不倒,能讓達官顯貴趨之若鶩的道理。

    這時包揚也適時的緊走前幾步,和貴婦人寒暄起來:「喜夫人,您的嘴巴真是抹了蜂蜜一般甜,越來越有韻味了啊。」隨後貼近她耳邊問道:「那位在哪裡,勞煩夫人告知。」

    喜夫人佯裝的打了一下包揚,「小猴崽子,油嘴滑舌,仔細你的皮。」接著輕輕低語:「在裡面等候多時了,快去吧。」

    見個大人物真是麻煩,又要顯示高高在上的尊貴,又要藏著掖著,真是虛偽,陳默無語透頂。

    進入逍遙大殿,陳默眼睛都看花了,樓內金碧輝煌,漢白玉的舞池邊一眾貌美女樂師,手持各色樂器,演奏著仙音妙曲。另有一些妙齡侍女來回端茶送水。

    不一會一道屏風緩緩拉開,只見一張矮幾後側臥著大風國的太子葉建文,他只露出半張臉,手指隨著音樂在桌面上有一下沒一下的點著。氣質尊貴姿態風流,又不失上位者的傲氣。而他的旁邊跪坐著一位金發碧眼的異域女子,露著半個香肩,膚如凝脂,在慢條斯理的剝著晶瑩剔透的綠葡萄,剝完一個後,再用香唇叼著水潤無皮的葡萄,整人人緊貼上太子,用唇將葡萄哺入他的口中。

    那香豔刺激的畫面,讓陳默忍不住咕咚一聲吞嚥口水之聲。

    原來葡萄還可以這麼吃。小八龜眼發直,搶前了幾步,緊盯著紅唇中的,靈機盎然的異種葡萄,爪子在白玉的地面上撓啊撓,壓制著飛衝過去搶奪的衝動。

    那枚葡萄,起碼是一品「奇珍」啊。

    ……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