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異世無冕邪皇 作者：半塊銅板 (連載中)

第2207章 終翻臉

    猶如從先祖畫像活脫走出來的人物，老者一襲粗布長衫與畫像中仙風道骨的樓以瑞差之千里，但眼神氣質卻是無法用形象衡量的，一代陣道大家的銳利眸子與常人有著明顯的差別，樓以瑞神目如炬、耀光內斂，宛若兩顆明珠嵌在眼窩當中，透著一股子深邃與浩瀚的味道。

    從五方天塔到靈府大殿，短短的數百米距離，老者平步青雲般緩緩飛來，周身上下呈現出若隱若現的乾坤諸卦圖，引起空靈震盪，雲海如綻蓮，層層疊疊，無盡元靈似漣漪般散去。

    樓以瑞是風絕羽見過的第二個活了幾千年的老怪物，上一次親眼看見傲無天從五靈帝宮跳出來就有一種被驚嚇的感覺，但畢竟傲無天是為自己所困，在五靈帝宮中想出都出不來，而且受到種種影響，形象大不如前。

    然而樓以瑞恰恰相反，別看他一身粗布製衣，形象氣質卻是凡脫俗，活脫脫的給人一種不盡真實的感覺。

    先祖畫像中走出來的人物一登場，致令靈府大殿陷入空前了凝滯，此一時莫說樓家弟子，就連風絕羽和飯五斗都有極度震撼的感覺。

    兩個人迅交換了下眼神，同時停下手裡的動作，遙遙站在雲空之中，望著那個早就已經一捧黃土埋地下了老人，眉宇間流露出驚豔之色。

    “先祖。”

    樓重仙雙腳一軟跪在了地上，根本沒有抗衡的力量，不過從他那驚懼又惶恐的眼神中可以看出，樓以瑞的出現，他並不意外。

    同樣的表情出現在樓重皇的臉上，那一抹濃重失落之色伴隨樓以瑞的現身綻放出傲人的神彩以及得意的笑容。

    “樓氏四十五代傳人樓重仙，見過先祖。”

    樓重仙戰戰兢兢的屈身下跪，靈府弟子皆是愕然，見狀之下，樓重仙勃然大怒：“還愣著幹什麼，還是見過先祖。”

    “弟子拜見先祖。”

    樓家上下，無一例外，悉數跪倒在地。

    數十萬人，聲勢驚天。

    “樓以瑞，居然是樓以瑞。”

    跟隨樓重皇、樓重樹前來討伐樓重仙的承道境高手驚慌失措之下凌空拜倒在地，偌大靈府高空，所有人頂禮膜拜，如同見到了神明。

    樓以瑞飛到靈府大殿門前，雙手負於身後，容光煥，仔細辨認，他的皮膚毫無衰老的跡象，彷彿返老還童一般，嫩到了極致，老者長飄飄、黑絲如瀑，活脫了一在世仙長。

    人群中唯獨沒有下跪的就剩下風絕羽和飯五斗兩個人了。

    飯五斗算是目中無人的一類人，即便是樓以瑞也無法踐踏他的尊嚴。

    而風絕羽原本就奔著《十方冊》而來的，反正過一會兒還要撕破臉皮，沒必要給樓以瑞的面子。

    傳聞已經死了數千年的人物突然間活著從五方天塔走了出來，靈府中的所有修士都有一種難以置信之感，看著那比先祖畫像上還要年輕的樣貌、一身凡脫俗、褪去了凡人的氣質，眾人皆是茫然起來。

    樓以瑞沒死，這可是震驚天下的新聞，要是讓九界強者得知數千年前的陣道大家好好的活在世上，也不知道會引起多大的風波。

    “樓以瑞這個老傢伙居然真的沒死，他是怎麼活到現在的？”

    飯五斗也有些驚奇，雖然說修士以武入道，靠悟性衍天機，伴道而修，壽數可長，但能活上數千年，在宏圖大世也是令人無法相信的奇聞，畢竟人壽有限，活個千年兩千年，還要靠天地靈物維持命歲身體機能，這長達四千年往上的壽數，實在讓人無法想像。

    就算修士當中有人真的在有生之年從立道基、成道心、嘗道果，達到極高的境界，也不可能在這一界活上數千年，成就不死之身啊。

    如果一個人僅僅在下界便能做到長生不老，擁有永生壽數，還非得破碎虛空做什麼？

    風絕羽跟飯五斗的想法不謀而合，縱然之前因為對五方天塔七樞機隱藏的巨大秘密有著諸多的猜測，可事實上真出現這一幕，他還是不能相信，樓以瑞真的活到了現在。

    “太可怕了，樓以瑞居然還活在世上，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實在難以置信。”

    飯五斗道：“這老怪物出世，怕是要引起九界風雲了，小子，我看這老傢伙的修為恐怕已經達到了極高的境界，你真的有把握在他面前把五方天塔裡的東西帶出來？”

    風絕羽很想相信殺神的實力，可是到了現在，他也拿不準了。

    “我也不清楚，走一步看一步吧。”

    二人悄悄傳音入密，目光跟隨著樓以瑞在靈府大殿門前移變位置，恰恰這個時候，樓以瑞的眸子環視了一下全場，不由分說，下了逐客令。

    “諸位，老朽還有些家事需要處理，若然沒事，諸位請自退去吧，待此間事了，老朽必當另擇吉日恭請諸位來靈府一敘，答謝諸位對靈府的厚恩。”

    樓以瑞語氣淡然，根本沒把風絕羽、飯五斗以及樓重皇帶來的幾個承道境放在眼裡，現身片刻便下了逐客令。

    徐震龍等人無比震驚，看到樓以瑞，還哪有半點宗師風範，一個個就像是犯了錯的小孩子一樣低著頭起身退到了最外圍準備離開。

    當然，樓以瑞的話也許可以說動天下人，卻不可能說動風絕羽。

    在靈府裡潛伏了這麼多年，眼看著《十方冊》就要到手了，怎麼可能說走就走？

    飯五斗的去留全都隨風絕羽，見風絕羽毫無退去的意思，飯五鬥傳音道：“小子，不走嗎？”

    風絕羽若無其事的搖了搖頭。

    樓以瑞轉過身去，目光微俯的望著跪了滿天滿地的靈府弟子，視線落在樓重仙身上的時候，突然道：“重仙，重皇的天罡九回陣訣是老朽傳授的，此事你不得怪他。”

    此言一出，全場皆驚。

    唯獨樓重皇笑的更加得意了。

    “什麼？樓重皇那套破了十方天誅大陣的陣訣，居然是樓公以瑞親自傳授的？這……”

    靈府內的外人雖然不多，但個個都是炎洲境內有頭有臉的人物，乍一聽，眾人吃驚不小，同時也猜到了什麼。

    樓重仙眼神露出不甘和恐懼，抬頭震驚的望著樓以瑞，一雙拳頭握的緊緊的。

    “先祖……”

    “你不必開口，老朽知道你在想什麼，明月在世之時，便說過樓家傳承非你與重皇二者莫屬，他過世之後，你兢兢業業、刻苦奮進，一點點將樓家祖業恢復至今日聲勢，確實功不可沒，這點老朽心知肚明，但是……”

    樓以瑞先是大肆誇獎了一番，隨後一個“但是”，讓樓重仙暖融融的心瞬間涼了大半截。

    “你把持樓家多年，是時候放手了，老朽傳授重皇天罡九回陣訣，便是此用心，重仙，聽老朽一句勸，這家主之位，讓了吧。”

    樓以瑞話音落下，頓時讓全場變得鴉雀無聲了起來。

    所有人都在看著樓重仙，沒想到樓重仙為了保住家主的地位折騰了這麼久，到頭來還是逃不出退位讓賢的下場，這對於一個能把樓家從衰落再到興盛的鐵腕宗主來說，無異於沉痛的打擊。

    樓重仙心有不甘，恨的咬牙切齒，兩隻手攥的青筋崩現，指甲插在肉中順著手指縫隙流了出來。

    “先祖，請恕重仙魯鈍，不明白先祖用意，重仙斗膽，想問一問為什麼？”他恭敬的跪在地上，將染滿鮮血的雙拳抱起高高的舉過頭頂，兩隻拳頭手背都攥青了。

    質問先主，樓重仙的作派讓風絕羽眼前一亮，心說這廝膽子真是大的可以，按照宗派傳承先祖留訓，祖宗說的話那就是天，後輩弟子只有點頭認命的份，哪敢計較得失與利弊。

    然而碰上樓重仙這麼個捨命不捨財的主，也算是蠍子粑粑獨一份了，不過想想樓重仙多年來的付出，就這麼讓他退去委實過份了一些。

    風絕羽沒有離開也沒有作聲，他也想看看樓以瑞藏了幾千年為了家事出現到底有什麼打算。

    本想聽個原委，哪曾想樓以瑞一句話便把樓重仙噎了回去：“重仙，你把家主之位讓出來，至於你，老朽另有安排。”這是明擺著不想說了。

    樓重仙哪會認服，驀然間抬起了頭，一雙眸子閃動著淚花，無比委屈的樣子。

    樓以瑞臉上露出不悅之色：“怎麼？老朽的話，你也不聽？”

    樓重仙咬著牙，欲言又目，內心掙紮了許久，到底還是不敢忤逆先祖的意思，含怒低下了頭：“重仙不敢。”

    樓以瑞轉而看向樓重皇道：“重皇，從現在開始，你便是樓家的家主，叫人把靈府收拾一下。”

    “是。”樓重皇得償所願，心情大好，起身前畢恭畢敬稱了聲是，視線一掃，見風絕羽等人沒走，大聲道：“諸位，今日靈府事雜，就不多留了，改日樓某一定親自登門道謝。”

    徐震龍幾個人恭敬對答，風絕羽一看樓以瑞重新把握了樓家大權，微微蹙了下眉頭。

    走？

    怎麼可能？

    潛伏了兩百多年，是說走就走的事嗎？

    “慢著。”

第2208章 往事

    風絕羽的聲音不大，但在如今樓以瑞重掌靈府大權的關鍵時刻，卻顯得格外的清晰。八

    樓家眾人正準備隨同樓以瑞入殿敘事，陡然聽到一個不合適宜的聲音響起，所有人都停了下來，並不約而同轉身看向這位幾乎影響了樓家局面的關鍵性人物。

    樓以瑞之前並沒有理會風絕羽，雖然風絕羽表現出來的修為一鳴驚人，可是在樓以瑞的眼中，依舊如同螻蟻一般不值一提。

    當然，風絕羽主動開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聽到風絕羽的喝聲，樓以瑞只是稍稍側了個身，連看都沒看風絕羽，隨後目光瞥向樓重仙，那意思彷彿在說，你自己惹來的麻煩，自己去處理。

    樓重仙咬了咬牙，從人群中站出：“風公子，今日之事讓你費心了，先祖在此，樓某隻能向公子告個罪，日後若有機會，一定重重答謝公子。”他還以為風絕羽要重提十方冊的事。

    誰料風絕羽只是冷冷一笑，道：“樓宗主，您誤會了，風某隻是有些事想當面問一問樓前輩。”

    “樓前輩？”眾人訝異的看了樓以瑞一眼，就連徐震龍那幾個正準備離開的承道境高手聽到此言，都忍不住停下向這邊看了過來。

    樓以瑞終於把身子轉了過來，目光中帶著不屑和輕視，上上下下打量了風絕羽幾眼，沉聲道：“這位公子，我們好像不認得。”

    既然決定要翻臉，也沒什麼好說的的，風絕羽往前站了一步，笑道：“樓公自然不認得風某這樣的小人物，不過相信有一個人，樓公應該還記得。”

    “誰？”

    “杏花仙林，紅杏夫人。”

    當聽到“紅杏夫人”四個字的時候，樓以瑞始終雲淡風清的神情終於生了一絲微妙的變化：“你說誰？”

    看見樓以瑞略微顯得驚異的表情，風絕羽就知道自己來著了。

    微笑間，他徐徐向靈府大殿飛去，一邊飛一邊說道：“紅杏夫人，樓公莫非忘記了嗎？”

    “她怎麼了？紅杏夫人的確是老朽昔日至友，但她已經在數千年前過世，你又是何人？怎會提起她？”樓以瑞的表情慢慢變得陰沉。

    風絕羽冷笑，道：“昔日至友？這話怕是有點誇大其辭了吧，據在下所知，當年紅杏夫人的杏花谷，的確是由樓公親手佈置了杏花仙林，方才替她擋下了無數仇敵，可是我怎麼聽說，昔日五靈大帝傲無天未出一兵一卒，從容進了杏花谷，那所謂的杏花仙林，從頭到尾，一點防禦能力都沒有，彷彿失效了一樣。”

    潛伏了兩百多年，風絕羽終於把這話親口問了出來，隨後的一刻，整個靈府都陷入了空前的死寂。

    風絕羽是活在當下的小人物，甚至乎全天下也沒有幾個人聽說“風絕羽”三個字的來歷，但他現在卻提起數千年前的，其話中隱喻還有意指樓以瑞合謀傲無天暗算紅杏夫人的隱秘，怎能讓人不心驚。

    他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為什麼舊事重提？

    又為什麼敢當面質問樓以瑞？

    靈府高空，依稀布上了一層疑雲。

    所有人都在看著風絕羽，目光暫留之後又緩緩移向樓以瑞。

    數千年前的，其中隱藏了多少秘密，沒有人知道，可姓風的一下子提出兩個當年名震天下的人物，就連飯五斗都吃驚不小。

    樓重皇剛剛得到家主之位，此時斷然站出來質問道：“姓風的，你到底是什麼人？到這來究竟想幹什麼？”

    這個時候，樓重仙的臉色都陰沉下來了，再怎麼說他也是樓家人，他忽然意識到自己一直以來都被人當槍使，心中略有不忿。

    風絕羽笑道：“我來幹什麼？相信樓公心裡有了定論了，樓公，難道你就不想對昔日之事作一下解釋嗎？”

    步步緊逼，風絕羽的話鋒銳利，由不得樓以瑞退縮。

    被一個晚了他數千年的後輩當面質問，樓以瑞再好的脾氣也難以忍受，他聲音寒冽道：“這位公子，你和紅杏夫人是什麼關係？”

    “跟樓公一樣，至友！”

    “至友？”樓以瑞譏諷的笑了起來。

    樓重皇等人也是嗤之以鼻，樓以瑞道：“紅杏夫人早在數千年就已經駕鶴西去，就老朽看來，公子怕是沒有機會和紅杏夫人攀交吧。你到底是誰？”

    風絕羽心思何其縝密，通過交談，他就能聽出樓以瑞一定知道當年的關鍵，不然的話，他怎麼確定紅杏夫人已經死了？

    風絕羽冷笑道：“樓公口口聲聲說夫人已死，不知何來的信心，難不成，樓公是親眼看到夫人終去的？”

    風絕羽連番追問步步緊逼，絲毫不給樓以瑞喘氣的機會，時到此刻，旦凡有點眼力的人都能看出，風絕羽此來絕非相幫樓重仙，而是另有圖謀了。

    樓以瑞畢竟是活了幾千年的老妖怪，自然沒那麼容易上套，冷眼端瞧風絕羽，清冷的臉色竟然沒有半分變化，他話鋒一改，反問道：“公子如此關心昔日之事，莫非與數千年前的紅杏夫人關係非淺？”

    風絕羽知道樓以瑞不好對付，當即笑道：“樓公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怎麼反到問起我來了？”

    樓以瑞呵呵一笑：“數千年前的事，記的不太清楚了，老朽的確為夫人出過力，杏花仙林，也是出自老朽之手，至於杏花仙林為何被破，夫人又因何而死，老朽一概不知，公子，若無別的事，請恕老朽不留了。”

    樓以瑞說完，樓重皇機靈的站了出來：“姓風的，聽到了沒有，這裡不是你撒野的地方，請。”

    “事還沒解決，樓公就下逐客令嗎？”風絕羽猜到了樓以瑞會閉口不答，但沒想到老傢伙這麼不要臉，如果說當年的事跟他沒有關係，風絕羽現在打死都不相信。

    話說到這個份上，已經沒有迴旋的餘地了，風絕羽見狀，呵呵一笑，沉聲道：“既然樓公避而不答，那在下也沒什麼好的了。在下要借貴宗宗錄一觀。”

    說話間，風絕羽的緊了緊手中天墜劍，樓重皇和樓重仙見狀毫不猶豫的站了出來。

    徐震龍等四人還沒有離開靈府，忽然現風絕羽躍躍欲試要動手，頓時大吃一驚。

    暫且不論樓以瑞時過數千年後修為如何，單單他數千年的名聲，就不是風絕羽可以媲美的，難不成這小子準備想對樓以瑞動手？

    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啊。

    他到底長沒長腦子，一個活了數千年的老怪物，就算把飯五斗加上也沒有勝算啊？

    風絕羽的舉動引起了全場大嘩，樓重皇當即叫囂道：“姓風的，你想幹什麼？”

    樓以瑞千年不化的冷漠神情泛起了一絲不屑的波瀾，推開眾人，徐徐走出笑道：“這位公子莫非要跟老朽動手？”

    樓重樹冷笑不已：“姓風的，你真是膽大包天，就憑你，配跟我家先祖交手嗎？你若不服，老夫陪你走幾招如何？”

    雖然明知不是風絕羽的對手，但樓重樹卻知道，現在是表忠心的時刻，當仁不讓的站了出來。

    兩方氣勢一起，飯五斗也沒有退縮，往前站了一步，道：“早就聽說樓以瑞陣法威陣天下，飯某人會會你如何？”

    樓以瑞斜了他一眼微笑如常：“真武聖截體雖然威力驚人，但老朽還未放在眼中，這位公子就是憑著這份信心才來質問老朽的嗎？”

    飯五斗受到輕視怒不可遏，好戰的瘋子向來如此，眼晴一瞪，便要沖上去。

    風絕羽見狀連忙伸手將其擋下，揚聲道：“今日之事，與飯老前輩無關，當然，以在下的修為，相信也不會是樓公的對手，不過還有一個人，對昔日之事也甚感興趣，樓公想不想見一見？”

    “還有一個人？”

    樓以瑞聽完風絕羽的話眉頭微微一皺，這可是他從五方天塔出來之後一直都沒有過的表情。

    事實樓以瑞也覺得風絕羽這副有恃無恐的派頭有些古怪，如今聽來，他居然準備了後手，可是讓樓以瑞震驚的是，以他數千年的陣道修為，靈府腹地竟然沒有現值得讓他注意的氣機，難道這小子在虛張聲勢？

    下意識的，樓以瑞朝著四周掃視了一番，仍舊沒有現什麼可疑的氣機。

    風絕羽見樓以瑞的舉動心安了不少，殺神就在附近，樓以瑞卻無法現，可見殺神的手段比自己想像中的要高的多啊。

    風絕羽有了信心了，忍不住調侃道：“樓公是在那人嗎？別白費心思了，此人若是不想出現，你肯定找不到他，樓公，在下勸你一句，還是乖乖的告訴我當年的事，不然的話，那人如果出手，恐怕靈府就沒那容易收場了。”

    樓以瑞臉色陰沉，顯然風絕羽的言辭作派徹底的激怒了這位活了數千年的老怪物，不僅如此，此時所有靈府弟子皆是義憤填膺。

    “殺了他，殺了他……”

    此起彼伏的喊殺聲全部指向風絕羽，此時此刻，沒有人再把他當作靈府的朋友。

    樓以瑞尋覓了半天也沒找到風絕羽說的那個人，心下冷笑不已，暗想，看來此子當真是在虛張聲勢了。

    想到此處，樓以瑞冷笑道：“公子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既然公子寧可死在八部山也不想離開，那老朽就讓靈府的大陣會會你。來人……”

    話出……

    可惜，接下來的命令，樓以瑞沒有機會下達。

    就在樓以瑞準備命人向風絕羽出手的時候，一個冰冷到骨子裡的聲音，在樓以瑞的身後響了起來。

    “樓以瑞，咱們終於見面了！”

第2209章 血腥審問

    殺神素來話不多，平時和聶人狂、蕭岳河、項破天閒聊的時候也都省去了一切的無聊言辭，凡是開口說話的時候向來簡介明了，類似今天這樣的開場白別說不多，壓根就沒有過。

    然而這次殺神現身，與往日不同，一句開場白平淡無奇的道出，讓風絕羽有些意外。

    但可別小看這句話，雖然像是一句廢話，但殺神骨子裡積養數千年的冷漠殺氣卻比往日強橫數百倍。

    跟殺神這麼久，風絕羽從來都沒有感受過如此恐怖的殺氣，平平無奇的一句話，如同萬里冰封，瞬間讓樓以瑞以及他身邊的所有人當場僵硬住了。

    此時的樓以瑞，猶如眾星拱月一般在樓重仙、樓重皇、樓重樹以及樓敬宇等嫡系旁門各脈弟子圍在中間。

    眾人幾首抱成了一團，隔著數步開外，才有一個空檔的地方。

    殺神就是如此鬼神莫測的出現在那個空檔的位置，距離樓以瑞只有十步之遙。

    正好十步。

    風絕羽想起了聶人狂和蕭岳河點評殺神那傳的神乎其神的三招。

    十步殺，迄今為止，在這個距離下從來沒有人逃出過殺神的手掌心，每次都是一擊必殺。

    再配合殺神體內散發出來的狂放殺氣，隔著老遠，風絕羽都能感受到一股森寒刺骨、無法抗衡的凜然殺意。

    得見了先祖的樓家數十萬弟子正值士氣高漲之時，可是殺神的一句話說完，樓以瑞愣是動都沒敢動。

    “什麼人？”

    弱者無法察覺到那股冰冷殺氣的威力，只有強者才能從殺氣中感受到來人恐怖的氣勢。

    樓重樹是聽到聲音方才駭然轉過身的，跟他一般無二的也有幾人，然而他還沒有轉身，樓以瑞便大驚失色的叫了出來：“不要動。”

    可惜他喊的晚了。

    “噗！”

    一道黑光毫無徵兆的刺透了樓重樹的咽喉，當血箭噴灑出去的時候，樓重樹的頭只轉動粉寸，連忙頭都沒來的及回，一切生機消失的一乾二淨。

    “重樹。”樓重皇震驚的叫出聲來，手上剛要有動作。

    就聽樓以瑞扯著喉嚨用著眾人不敢違背的怒斥聲叫道：“都別動，誰也不要動。不要看。”

    一句話重覆了三次，靈府大殿門前，所有人如同石化般的一動不動了。

    豆大汗珠在每個人的額頭上滾落，尤其是樓以瑞身後遠處的幾十萬靈府弟子，在他們的角度，可以看到一個精幹的黑衣男子平靜的站在樓以瑞身後十步之處，此人身材瘦削，從背影來看，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極為霸道的氣勢，那股氣勢與強者創造出來的如同排山倒海一樣的威壓截然不同。

    彷彿一隻毒牙，插在那裡，只要有這只毒牙，誰也別想妄動一分一毫。

    每個人的氣機，就像被一雙凶惡的眼睛盯住一樣，即便想動動手指，都有一種沉重的恐懼感。

    幾個呼吸的功夫，靈府大殿廣場上的所有人都被汗水浸濕了衣物，數十萬人，就像剛從水裡撈出來一樣，偏偏在這情況下，愣是沒有一個人敢動。

    樓重樹栽倒在地，臨死也沒能瞑目，他的瞳孔張的大大的，喉管裡的鮮血汩汩流出，滲入大地，沿著廣場青磚地板的縫隙匯成了血道，流向四面八方。

    廣場的驚變的一幕來的太快了，快到不給靈府弟子反應的時機。

    靈府弟子數十萬人，誰也沒有樓以瑞的感知強烈，此時廣場上升起了一股濃郁的血腥味，明知道身邊一個重要的族人死於非命，樓以瑞卻強行控制自己回頭的**，一身氣機嚴防死守的護在身體周圍。

    數十萬人，大汗如雨，卻無人敢動。

    冥冥中，彷彿有種睥睨天地的恐怖氣勢，正牢牢的鎖定著他們。

    樓重皇、樓重仙，皆是的嚇的三魂不見了七魄，感受著那股若有若無卻連先祖都不敢輕舉妄動的強大氣機，兩個人看向風絕羽的目光充斥著震驚與憤怒。

    徐震龍幾個人早就嚇的不知如何是好了。

    同為承道前期，他們的感受異常的強烈，靈府大殿整一塊的懸空浮石上，愣是被一股來歷不明的氣機牢牢的籠罩著，他們的神識，哪怕一星半點都滲透不進去。

    此時四人的心裡充滿了震撼，目不轉晴的望著站在樓以瑞身後的黑衣人，此人背著手，腰上挎著一柄看上去品質一般的狹長細刀，沒有刀鞘，就這麼站著，全身上下竟然毫無破綻。

    在場的不少人都是武學大家、道學高手、頂級強者，但是在此人面前，他們就像隨便讓人踐踏的螻蟻，微乎其微，不值一提。

    這人是誰？

    為何有如此恐怖的氣勢？

    樓公以瑞，數千年的老怪物，在此人面前居然連動都不敢動。

    一團疑雲在靈府上空以無形的方式蔓延著，死寂的氣氛維持的越久，靈府弟子就越是恐懼。

    那些站在遠處的靈府弟子還好過一些，可是一些就站在殺神身邊的靈府弟子，本身修為沒那麼高，又如此近的站在殺神身邊，沒過多久，幾名靈府弟子終於熬不住那般恐怖殺氣的壓迫，癲狂的嚎叫了起來。

    “我受不了，受不了了……”

    幾十人一同抓著頭髮，發出令人頭皮發麻的慘叫聲，他們沒動，但慘叫聲卻極是觸動心靈，光是聽著，便覺得陰森可怖。

    樓重仙想回頭看看怎麼回事，剛要有動作，樓以瑞斷然喝了一聲：“我說了，不要動。”

    “蓬！”、“蓬！”、“蓬！”、“蓬！”

    殺神身邊的幾十個靈府弟子的腦袋以一種極為詭異的方式同時爆掉，但這次可不是殺神出的手，之所以如此，完全是因為殺神的氣機太強，強大到足以把人逼瘋的程度，神識一旦受到擾亂和壓迫，就會形成混亂的局面，這幾十個靈府弟子壓根控制不住自己的魂魄，三魂七魄強行破體而出，直接爆掉了自己的腦袋。

    恐怖的景象讓數十萬靈府弟子和所有高手為之膽寒，但他們現在明白了，樓以瑞之所以不讓他們動，是因為怕殺神出手。

    任由鮮血腦漿濺到臉上，即使嚇的魂不附體、雙腳發軟，殺神附近的靈府弟子愣是動都沒敢動。

    高空深處，飯五斗的兩隻眼睛瞪的比銅鈴還要大上多倍，真武聖截體的傳人，任誰都不服的飯五斗，此時此刻的表情足以用恐懼二字來形容。

    “厲害，太厲害了，這人到底是誰，居然有如此強大的氣機，連樓以瑞都不敢動啊。”

    風絕羽的表現要比飯五斗等人強上一些，畢竟這些年沒少受到聶人狂和蕭岳河等人的“熏陶”。

    殺神如何如何厲害，他是逐步得知的，雖然沒有個足夠的印象感，但心裡已經有了猜測，不過今日一見，也確實心驚。

    之前猜到殺神肯定能讓樓以瑞就犯，可他萬萬沒想到，事情發展竟然變成這個樣子。

    十步殺？

    太恐怖了。

    那三招殺人的技巧，必須學到手。

    殺神沒有再說話，也不知道他怎麼想的，一動不動的站在樓以瑞的身後，樓以瑞能做的只有眼珠在轉，瞄著身後的方向，一連串的豆大汗珠從兩鬢滑了下來。

    “閣下好身手，據在下所知，世上能把無心殺境修煉到這一步的，只有數千年的暗潮第一高手，殺神，才有這等修為，不知閣下與那人，究竟有何干係？”

    “殺神？”

    樓以瑞無愧於活了數千年的老怪物，閱歷眼力極是毒辣，僅僅憑著一股莫名的殺氣，就能識出殺神的來歷。

    殺神還是沒說話，那雙沒有靈魂的雙眼如死魚眼睛一般嵌在眼眶中不動。

    又過了一會兒，風絕羽明白了殺神的用意，舉步踏出，說道：“樓公，現在我問，你答，有半句假話，或者我們不滿意的話，我都保不了你的命，你自己斟酌。”

    風絕羽的語氣冷肅，冥冥著帶著一抹寒意。

    當下局面，誰還敢輕視風絕羽的話，所有人都震驚的望著風絕羽，嚇的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樓以瑞望著他，經久仇視，最終還是閉上了眼睛：“沒錯，當年的確是傲無天要了破解杏花仙林的法訣，這才讓他帶著人破了杏花仙林，不過我知道紅杏夫人的住處不僅於此，所以明明知道她不在谷中，方才把破解杏花仙林的法訣交給了傲無天，這就是你要知道的。滿意嗎？”

    “果然是你？”幾千年的大案終於找到了蛛絲馬跡，風絕羽也很震驚。

    當日杏花仙林被破，激怒了紅杏夫人，主動上門找到了傲無天理論，最後被囚冰牢，看來真的是傲無天搞的鬼？

    “他為什麼這麼做？回答我。”風絕羽刨根問底道。

    樓以瑞張開雙眼說：“我怎麼知道，都是傲無天搞的鬼，當年他拿樓家全族威脅於我，我若不就犯，毀的就是我樓家。”

    這個說法聽起來很合理，風絕羽暗想。

    可就在這時，殺神卻開口了：“少廢話，當初八部山背後也有勢力，你與傲無天並稱陣道雙雄，有他沒你，有你沒他，他怎麼會隨隨便便的就找你，說，是什麼人在背後使了計？”

    這可能是風絕羽遇到殺神之後，聽他說過最長的一句話了。

    這個時候殺神開口，明顯指出樓以瑞有所隱瞞。

    樓以瑞聽完大驚，轉而苦笑：“都說暗潮洞悉世事，當真不假，沒錯，的確是有個人把傲無天帶到我面前的，但是我不知道他是誰？”

    “胡說。”

    樓以瑞話音方落，殺神突然吼了一聲，也沒見他怎麼動作，只見一片黑光乍起，上百人的腦袋飛上了高空。

    短暫的瞬間，血光衝天而起，殺神的手段頓時嚇傻了所有人。

    “樓以瑞，我有的是時間，你今天要是不把當年的隱情全都說出來，旦凡有一絲保留，我就滅了樓家全族。”

    聲落，又是一片血光飛濺，以是上百人的腦袋飛上高空。

    靈府大殿，變成了修羅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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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0章 隱情

    噴泉似的喉嚨管將鮮血無盡的灑向長空，從之前百人，又增加了一百人，靈府大殿門前上百具無頭屍體把廣場的地面變成了血河。

    死亡和恐懼無邊的蔓延，短短瞬息的功夫，靈府大殿變成了猶如修羅地獄一般的存在，實在令人難以置信。

    死一般沉寂的靈府大殿門前飄蕩著一股濃重妖異的氣息，這股氣息似是將數十萬靈府弟子視為無物，以一種極為恐怖的方式迅蔓延。

    先是靈府大殿所在的懸空浮石，然後蔓延到八部山的各個角落，殺神身上彷彿天生帶有一種無與倫比的氣勢，令人不敢直視。

    此時此刻，懸天靈府幾乎被殺神一人握在手中，所有生靈的生殺予奪大權，皆由他一人掌控。

    饒是飯五斗，都是一副吃鱉的表情，粗狂的眉毛獰在了一起，兩顆大眼晴瞪的溜圓。

    咕嚕！

    飯五斗硬生生的嚥了下口水，目不斜視著指著殺神，戰戰兢兢的問道：“這個傢伙究竟是什麼人？”

    雖然場面極度震撼，但是風絕羽已經千錘百煉，笑眯眯道：“怎麼？是不是很厲害？”

    “那還用說？”飯五斗用了一句平常根本沒有的語氣讚歎道：“厲害，此人不是一般的厲害，難道他是乾坤境高手？不對啊，按理說，樓以瑞遁世數千年，一身修為即便沒到乾坤境，也相去不遠了，為什麼在此人面前，他一點還手之力都沒有。”

    風絕羽心說什麼還手之力，應該是回頭之力都沒有了。

    不過對於殺神的修為，風絕羽實在知之甚少，他想了想問道：“飯前輩，你的修為極高，如果是你，你覺得對上此人有幾分把握？”

    飯五斗想了想，搖頭道：“沒有把握。”

    “一點沒有？”風絕羽震驚道。

    據他所知，殺神先前出關的時候，蕭岳河便說過他的修為已經達到了承道後期，那時風絕羽就在想，不過後期而已，比自己只高了兩段。

    然而親眼見證，事實卻並非如此，殺神的修為儼然比承道後期要厲害的多，至於多多少，完全沒有概念性。

    說白了，即使殺神當眾使出他的手段，在任何人看來，其實力和修為都無法成比。

    甚至可以說，殺神的實力就是個謎，一個巨大的謎團。

    晴天豔日、高陽如火，在這般明媚的春色下，靈府大殿卻籠罩著一層冷冽陰森的寒流，這股寒流並非因為氣候所致，反而是人們心底的恐懼被激而形成的，存在於每一個人的心中。

    樓以瑞的衣領已經被汗浸濕了，豆大的汗珠順著高高的領子滴在身上，在胸前形成一片清晰的汗漬。

    他一直保持著負手而立的姿態，在殺神出現之後到現在，連手指都沒動一下。

    “樓以瑞，我給你時間好好想，不過你要想清楚了，從現在開始，每過六十息，我殺百人，直到殺光樓家所有人為止，最後才是你，你慢慢想。”

    陰冷的威脅聲落在每個人的心坎裡，殺神的每一個字，都像一把利刀，狠狠的在人心上劃上一下。

    靈府大殿陷入了僵局，一時間沒有人再說話了，風絕羽站在大殿高空，以斜四十五度的角度俯視著樓以瑞，看著他的汗水一滴滴滑落，目光猶自泛冷。

    這個老怪物也夠狠的，樓家全族幾十萬弟子當前，竟然眉頭都不皺一下，難道他寧肯讓殺神殺盡靈府弟子，也不透出半點口風。

    很明顯，他是知道陷害了五大高手的人的底細的，最起碼，他應該知道那人的蛛絲馬跡才是。

    過了三十息，樓以瑞道：“暗潮中人果然心狠手辣，樓某今日總算見識了，閣下莫非就是當年的殺神？”

    風絕羽瞳孔放大，心想這老怪物果然眼力過人，居然認出殺神來了。

    “噗！”

    又是上百人頭飛上高空，殺神言出必行。

    “好，我說！”

    樓以瑞終於抗不住殺神的威壓，義憤填膺道：“那個神秘人究竟是誰我不知道，那人蒙著面，我並未看清此人樣貌，但是他身上宏圖使的印記，就在手腕上的一塊刺青，我看的清清楚楚。”

    “宏圖使？”

    聽到這三個字眾人不由色變，風絕羽激動之下縱身飛落，來到樓以瑞的面前：“你說什麼？宏圖使？”

    樓以瑞嘆道：“沒錯，我敢肯定，此人身上的確有宏圖使的印記。”

    風絕羽往後退了一步，隔著樓以瑞和殺神交換了下眼神，難以置信道：“不可能，據我所知，紅杏夫人被傲無天困於五靈帝宮的時候乃是近六千年前，正值龍皇嶄露頭腳之時，即便宏圖使也還未成氣候，樓以瑞，你是不是在撒謊？”

    樓以瑞聞言苦笑道：“撒謊？你知道為什麼他百般追問我都沒說？”

    風絕羽沒有作聲。

    樓以瑞突然咆哮道：“那是因為此人用罰心鐘取了老夫一魂一魄，逼迫老夫下惡毒誓言，若有違背，誅心罰罪，永生不得生。”

    樓以瑞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量把這句話說到完整，最後一個字落下，樓以瑞撲嗵一聲倒在了地上，只見他的頭頂有著八縷青煙搖慢慢溢出，居然是一個人身上三魂七魄最後的兩魂六魄，正慢慢的離開樓以瑞。

    樓以瑞的臉色頓時變得無比的蒼白，而這時，殺神也將殺氣盡數收起。

    沒有了殺氣壓制，靈府大殿幾十萬弟子彷彿重生一般癱軟了下來，樓重皇和樓重仙並肩齊步跑到樓以瑞的面前老淚縱橫。

    “先祖。”

    風絕羽呆若木雞，殺神走到他的身邊，二人看著樓以瑞身上漸漸褪去的光華，隱約間感覺到那股強盛的生命力正離他而去。

    “罰心鐘？什麼是罰心鐘？”風絕羽疑惑道。

    殺神沒有作聲，那萬古不化的冰山臉上閃過一絲驚異與猶疑。

    樓以瑞只剩下半口氣了，斷斷續續道：“公子可聽過十絕器？”

    “十絕器？”

    飯五斗及時飛來，面沉似水道：“傳言宏圖大世自存在起，便伴隨著十件承神之寶一同誕生，並稱十絕器，此十絕器威力無邊，幾乎是宏圖大世所有承神之寶的鼻祖，傳聞更是天地初開之際唯一不可逆改篡變的終極法器，只不過十絕器不是一個傳說嗎？難道它們真的存在？”

    “真的有！”

    樓以瑞還沒說話，殺神突然橫加插了一嘴。

    風絕羽無比震驚：“那罰心鐘是怎麼回事？”

    殺神道：“十絕器的罰心鐘，乃是鎮魂之鐘、誅心之鐘，此鐘上面留有承神之語，凡人若以此鐘立誓，便可自行被奪去一魂一魄永鎮於罰心鐘內，若立誓之人違背誓言，罰心鐘便會利用鐘內一魂一魄，奪走其實兩魂六魄，化為鐘靈，永遠封存於罰心鐘裡。”

    殺神看著樓以瑞頭頂飄起的八縷白煙，冷漠道：“他逆誓了。”

    樓以瑞臉上浮現出淒然的笑容：“你果然是殺神，你還活著，沒錯，若是違背了誓言，我的魂魄就會永遠封存在罰心鐘之內，永世不得生，現在你們知道，剛剛我為什麼沒說出此人的身份了吧。”

    樓重皇和樓重仙已經急紅了眼晴了，此時望著風絕羽眼中充滿著仇恨：“是你們，是你們逼死先祖，我要讓你們償命。”

    “砰！”

    樓重皇率先撲了過來，然而迎接他的卻是殺神的腿。

    閃電般的一腿先樓重皇掃出，樓重皇倒飛數十丈開外，然而這次，殺神沒有痛下殺手。

    他的聲音依舊冷冰冰的不近人情：“說，你還知道什麼？”

    樓以瑞搖了搖頭，痛惜道：“我都這個樣子了，能說為什麼還要保留，你不用再問了，我知道的只有這些，如果你想知道更多的事，恐怕只有去問傲無天了，他應該知道事情的全部。”

    “噗！”

    樓以瑞說完，一口血箭噴起老高，隨後氣絕身亡。

    靈府一戰終於告一段落，然而風絕羽和殺神想打探的隱秘卻只有這麼一點點，看著一代宗師辭世，風絕羽百感交集。

    殺神在旁邊冷漠的觀望了半晌，道：“他死有餘辜，六千年前，他就該死了。”

    他的話在冷風中迴蕩，聽的所有人無不怒不可遏，只有風絕羽知道，殺神是在冰牢裡困的太久了，那股恨意已經融入了骨子裡，故而才有此一言。

    懸天靈府哀嚎遍野，所有靈府弟子屈身下跪，痛哭出聲。

    殺神毫不理會，扭頭看了看風絕羽道：“小子，我們該走了，去五方天塔，將《十方冊》帶走。”

    風絕羽看了看那巍峨的寶塔，問道：“怎麼取？”

    殺神目不斜視，手中的那柄狹長窄刀飛出了一道刀芒。

    轟！

    一聲巨響，五方天塔轟然倒塌，根基全無。

    就在這時，一道靈光衝天而起，五方天塔的廢墟中，一卷古書凌空懸在天際。

    天塔所有陣書皆被埋在廢墟之中，只有那卷古書，懸在半空。

    風絕羽抬手一揮，將古書遙遙卷在手裡，翻開查驗，一章一回皆是圖文並茂，上面的地圖裡面標註了許許多多的上古傳送陣的位置。

    “走。”

    殺神片刻不留，拔身而起。

第2211章 十方冊到手

    懸天靈府一場內鬥將樓重仙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千年基業毀於一旦，伴隨著五方天塔一倒，樓以瑞命歸黃泉，整座靈府變成了一堆廢墟，昔日九界第一陣道傳家的八部山也隨之走有敗落深淵。

    靈府大殿門前哀鴻遍野，到處都是無人問津的無頭屍身，鮮血染紅了廣場，宛若一場籌備已久的血祭，靈府弟子伏地痛哭流涕，樓重仙、樓重皇等人圍著樓以瑞已漸冰冷的屍體心如刀絞、痛心疾首。

    風絕羽幽幽一嘆，從天道珠內取來一卷空白卷冊，奮筆如飛，一章一回的將古書中的傳送陣位置圖形一一描繪了出來。

    此時殺神已經走遠了，想必此番打探並沒有按照預想中的順利，所得的線索也是微乎其微，故而心情很是失落。

    將《十方冊》記錄的上古傳送陣的位置描繪到空白卷冊後，風絕羽獨步走向樓重仙，掌心生出綿綿虛托之力，控制著《十方冊》飄到樓重仙的面前。

    “樓宗主，按照約定，此卷《十方冊》我只摘抄了一份，原本奉還，樓宗主節哀吧。”

    樓家眾人全部抬起了頭，用著惡毒的目光陰冷的盯著風絕羽，想來也是，自己的出現導致樓家先祖樓以瑞歸天，他們怎麼可能不恨自己。

    樓重仙甩手將《十方冊》拍飛了出去，牙吡欲裂道：“不用你假惺惺，風絕羽，八部山能有今日全拜你所賜，我樓重仙發誓，日後必定親手報此血仇，不誅你灰飛煙滅，我樓重仙不得好死。”

    雖然對家主權位極為看重，但是誰也沒想到，樓重仙對樓以瑞卻是忠心的很，他的一腔怒火已經到了無法控制的地步。

    風絕羽也覺得有些對不住樓家人，雖然他不是逼迫樓以瑞違背誓言最終自取滅亡的人，可他卻是一手策劃了此次行動。

    當然，如果換位思考，風絕羽也不會覺得自己有錯，畢竟這件事是樓以瑞咎由自取，當年如果不是他害了紅杏夫人，怎麼可能有今天這樣的事發生。

    不過人死如燈滅，風絕羽也不打算多羽什麼了，抱了抱拳，頭也不回的向山外飛去。

    “小子，等等老夫。”

    飯五斗見此間事了連忙跟了上去，飛在風絕羽的身邊不住的打量他：“小子，你去哪？”

    風絕羽的心情很快平復了下來，笑道：“自然是離開了，事情已經辦完了，留在這裡作甚？難不成還要給樓以瑞弔喪？”

    飯五斗嘆了口氣，悵然道：“唉，拋去樓以瑞當年的行徑不談，他畢竟是一代宗師啊，就這麼魂飛魄散了，真是令人惋惜。”

    風絕羽也跟著幽幽一嘆道：“是啊，我萬萬沒有想到結果會成這個樣子，其實如果他早點把《宗錄》拿出來，也不致於違背誓言，你說呢？”

    飯五斗搖了搖頭：“未必吧，如果樓以瑞的魂魄被縛於罰心鐘，無論任何形式上洩漏當年的秘密都屬於違背誓言，我覺得你拿到靈府《宗錄》也不一定能找到蛛絲馬跡，因為樓以瑞絕對不會把這個秘密寫在《宗錄》裡的。”

    風絕羽一想也是，十絕器究竟如何霸道他不清楚，但就衝著樓以瑞僅僅說了幾句話就魂飛魄散了，想來那件承神之寶肯定非同凡響，為了保守秘密，樓以瑞應該不會把這件事寫在《宗錄》裡。

    這樣看來，樓以瑞的命數彷彿早在數千年前就已經定下了，只要紅杏夫人還活著，他必死無疑。

    因為紅杏夫人同樣一個眼晴裡不揉沙子的人。

    飯五斗問道：“現在去哪？”

    “先離開靈府，找到殺神再議。”

    “他真的是殺神，當年暗潮中最強的殺手？”

    “恩，他被困在五靈帝宮數千年，肉身已毀，只留一絲殘魂，不久前被我從五靈帝宮中救了出來。”

    “他也曾被困五靈帝宮？”

    這段往事，風絕羽沒有多加隱瞞，而是用一種簡單明了的方式先飯五斗闡述了一下數千年幾個老怪物的經歷，然後由此引發重生復仇的橋段。

    其實在風絕羽看來本來這件事沒什麼的，無非是尋仇報復而已，事件雙方的對錯無可評判，畢竟當年是樓以瑞有錯在先。

    不錯，他或許是受人要挾，可就算如此，能不能選擇另一種辦法知會紅杏夫人一聲，也免得把黑鍋背了數千年。

    然而人在局中，自是迷惑，樓以瑞總想著自保，卻忽略了與紅杏夫人之間的情義，雖然那段往事沒羽，但是樓以瑞能為紅杏夫人布下守谷大陣，想必二人當年的關係也非淺，用一句現實點的話來說，樓以瑞絕對有賣友求榮的嫌疑。

    這樣看來，他就不值得可憐。

    出了八部山，風絕羽和飯五斗沿著殺神離開的方向尋找，不多時，在懸天林外的一座山峰看到了殺神的背影。

    飯五斗還沉浸在數千年前的恩恩怨怨之中細思極恐。

    風絕羽則獨自來到殺神身後，陪他一起觀山海而觸往昔。

    “一個謎團牽連更大的謎團，看來要查清楚當年的事，不是那麼容易的，殺神，你還好嗎？”

    殺神目光冷洌，彷彿又回到那個冷冰冰的孤獨個體。

    經久之後，殺神道：“查。”

    風絕羽道：“如果再查，恐怕只有找到傲無天才能問清楚當年的梗概了。”

    “還有一個人。”

    “龍戰？”

    風絕羽意識到殺神的怒火被樓以瑞引到了龍皇身上，而現如今的龍皇已經失去了記憶，或者可以說，龍戰和龍皇根本就是兩個人。

    “我說一句話，你別不愛聽，龍戰這個人我多少知道一點，單憑他的行事作派應該不像是主使此人的始作俑者，何況他只是龍皇留下的一具金身，過往的一些事知道的太少了。”

    殺神轉過身，用著冷漠的視線緊緊的盯著他，說道：“數千年前，龍皇崛起，劍指宏圖，偉業豐功，其間葬屍多少、累骨幾何，無人得知，雖然我們不知道龍皇稱霸宏圖的過程中使了多少陰謀詭計，但憑他一已之力，若無計畫安排，豈會讓百族為之顫抖，這件事與龍皇絕對有牽扯不清的關係，你可能不知，我心中仇恨有多深，當年暗潮，三千精英殺手，實力之強，幾乎無人能比，傲無天以無雙智計說服暗潮兩大長老，裡應外合滅了暗潮全部精英，這是湊巧嗎？分明有人指使，你要知道，六千年前的傲無天，和龍皇之間彼此間可是稱兄道弟、不分彼此的，難保二人暗中謀劃了些什麼。”

    殺神彷彿一口氣把許多年沒有說過的話全部說了出來，其目光愈發的陰冷。

    “此事與你無關，但下次再遇龍戰，我必拿他問個清楚明白。”

    “要是他不知道呢？”風絕羽嘆了口氣。

    “那就審到他知道為止。”殺神專橫跋扈的說道。

    風絕羽知道勸不住殺神，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好吧，不過你們要答應我一件事，無論如何，事情沒有查清楚之前，不能像今天這般下死手，他畢竟幫過我。”

    殺神沉默的看著風絕羽，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

    見他不說話，風絕羽垂頭喪氣的苦笑了一聲，說道：“回落繽山吧。”

    驀然轉過身來，風絕羽才發現飯五斗還在後面站著呢，心想著假使讓飯五斗待在自己身邊，肯定會如虎添翼。

    日後要對付墨陵，高手的配置決計是少不了的，只要能信任的，多多才宜善。

    風絕羽想罷，走向飯五斗道：“飯前輩，我們要走了，你日後有何打算？倘若前輩不嫌棄，在下在靈族古地尚有一處落腳之所，不如前輩……”

    他的話還沒說完，飯五斗婉言推脫道：“老夫還有些私事未辦，就不跟你同路了。”

    風絕羽有些失望，不過人各有志，他也不好強求於人：“那好吧，在下真的想讓前輩同行，不過前輩既然有事，小子也不強求了。”

    “失望了？”飯五斗哈哈大笑：“小子，你別跟我來這套，老夫雖然活了幾百年，可眼晴還沒瞎，你的前途無可限量，雖然不不敢說日後能媲美龍皇，但你的成就依舊可以雄霸宏圖，你想讓老夫助你成就豐功偉業？呵呵，不難，不過得等老夫把手上的事辦完，再去找你。”

    先前是失望，後來卻又驚喜，風絕羽喜色於色道：“前輩此言當真。”

    “廢話，你當老夫是信口雌黃的小人嗎？”他說著，順勢瞄了一眼殺視，湊過來小聲道：“不過你得答應我，日後找個機會讓我跟他切磋一下。”

    風絕羽氣的樂了，回頭瞥了一眼殺神，說道：“那還不容易，現在就可以。”

    飯五斗連連擺手：“現在可不行，我看出來了，跟他比，老夫遠遠不如，等我把真武聖截體最後兩重修法琢磨出來的，一定去找你。”

    敢情老頭存了這樣的心思，風絕羽苦笑不得，只要跟飯五斗分手作別，等到飯五斗離去，風絕羽才跟著殺神轉道落繽山。

第2212章 關門山

    靈府浩劫終於告一段落了，樓以瑞的再次現世，自然引起了眾界嘩然，當然，那是幾個月之後的事了。

    九界山之大，無法想像，而且在九界之外，更有域外大澤一般的不毛之地無數，消息傳出還需要一段時間。

    至於懸天靈府八部山如何在短短數日毀於一旦，坊間的傳誦版本多如牛毛，但無可爭議的是，除了樓以瑞之外，一個縱橫絕世、頂天立地的頂尖殺手，重拾登上了歷史的舞台。

    靈府大殿廣場上的一戰被徐震龍幾個以訛傳訛的方式散播出去，幾經周轉，變得神乎其神。

    有人說樓以瑞一直以來不現身的原因是因為得罪了一個極度可怕的高手，沒想到他躲了數千年，最終還是逃不出被仇家所滅的下場……

    也有人說，樓以瑞早在數千年前就受了無法恢復的傷勢，以致於在樓家大難之際，未能發揮出當初的本領，不幸被人從世間抹除……

    還有人說，靈府浩劫本就與外人無關，只是因為樓重仙與樓重皇內鬥過於激烈，引來外敵窺視，一場風波不僅毀了樓重仙重新創立了近千年的基業，更是賠了夫人又折兵，把《十方冊》遺失在外人的手裡。

    諸如此類的傳言像雪片一樣飛往炎洲各地，然後是七霞界諸大宗門，最後是九界宏圖。

    傳言向來是膾炙人口的話題，這般以訛傳訛的方式，讓不少強者對樓家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一時間，各地猜測此起不斷，很多人都知道了懸天靈府中保護《十方冊》的大能就是樓家先祖樓以瑞，如今樓以瑞已死，爾後又爆出《十方冊》仍舊留在樓家的消息，沒過多久，八部山便成為了一塊燙手的山芋。

    隨後的幾個月，消息像雪片一樣紛沓而來，一則令人震驚的消息，驚動了整個七霞界的修士。

    靈府浩劫過去三個月後，幾伙來歷不明的人士潛入了已成廢墟一般的八部山，預連夜盜走《十方冊》，不料幾伙勢力遇在了一處，在靈府中展開殺戮，隨後又趕來幾拔人馬，紛紛投入爭搶激戰之中。

    那一戰，樓重皇不幸戰死，一身陣道修為化為虛有，被人以利劍穿透胸口，絞殺了金身。

    滅頂之災導致數十萬弟子流離失所，滿門陣書被盜，無一存留，四座大陣土崩瓦解，為護山站四隻鎮獄大妖被樓重仙強行請出，於靈府大殿上空戮戰數日，滅殺侵入靈府賊匪大半，光榮墜落。

    自此，八部山懸天靈府，陣道傳家的千年世族，終於被歷史洪流泯滅。

    數十萬弟子只逃出了四成，將本門陣書爭搶一空，攜帶秘籍私逃，然而此戰過後，很多人前往八部山一觀，卻沒有人發現樓重仙的屍首，於是人們猜測，樓重仙可能是提前預知，幾經廝殺之後，帶著《十方冊》借夜色逃出了八部山，自此下落不明。

    ……

    六個月後，靈族古地東關門山，兩道人影猶如飛虹破月，直襲而來，望著近處筆直入雲的巍峨的峰頂，風絕羽對身旁的殺神說道：“殺神，此地距離落繽山還有近一個月的路程，我們飛了這麼久，停下來歇息一下吧。”

    “隨便。”

    雄峰崖頂，風絕羽和殺神找到一個避風之所停了下來。

    這關門山乃是一片荒山，四周沒有門派駐守，來往與此地的修士也不多，兩個人站在坐在山崖上休息了一會兒也沒看見個人影，不過到也省了被人打擾。

    殺神自打從炎洲出來心情就一直不好，以前話不多，那天分析了一番當年往事之後，就更沉默寡言了，回來的路上也沒有進天道珠修行，雖然這件事如實的轉告了聶人狂三個人，但是他們表示要好好的尋思一番，並沒有給出特別的建議。

    風絕羽知道這件事如刺在喉的困惑了五個老怪物幾千年，也沒有多說，任由他們自己平復去，隨後便是趕路，路上也沒有休息，直到進入了靈洲。

    因為靈族古地的緣故，以靈族古地中心的數百萬里方圓都屬於靈洲的範圍。

    風絕羽坐在地上手捧拓繪而來的上古傳送陣位置手冊，力求用死記硬背的方式將上面的地理圖形以及每一個上古傳送點全部記下，這一路上，走走停停，比來時花的時間還要久，中間休息的時候全都用來死記硬背十方冊，總算記了個七七八八。

    畢竟是地圖，雖然以風絕羽的修為背書能做到倒背如流，但是地圖就要複雜的多了。

    他看到後面一部分，忽然發現，一張地圖中標記的幾個點特別有意思。

    他翻開的那一頁記載的正是靈洲附近的上古傳送陣點，只有一處，正巧距離關門山不遠。

    然而時隔四大紀元，這個上古傳送陣是哪個年代的，就連十方冊也記不詳實，尤其是地貌的變化，不知道傳送陣還存不存在。

    有了這個發現，風絕羽突然來了興趣，對殺神說道：“殺神，我發現一個上古傳送陣，就在附近，咱們過去瞧瞧？”

    殺神沒言語，只是點了下頭。

    風絕羽也不多說：“走吧，咱們過去看看。”

    按照地圖的指引，二人取道向南，飛了三萬九千里，來到了一座山脈的腳下，根據地圖，上面並沒有標識此地有座山脈，偏偏一座大山橫在眼前，猶如巨獸蟄伏，巍峨壯麗。

    風絕羽皺了皺眉：“這裡以前好像沒有山啊？”

    殺神一點反應都沒有。

    風絕羽沒了辦法，只能搖頭興嘆，就在這個時候，山頂上飄過一團白雲，這團白雲看似與其它雲朵無異，但風絕羽為了尋找上古傳送陣一直開著天眼，旁人或許瞧不出什麼來，但他卻能一眼就看到，雲團裡藏著人。

    而且還不是一個。

    宏圖大世有太多神奇的東西，有些表面上與天地所生之物一模一樣的東西，並不一定就是那樣東西，反而是用來偽裝的法器。

    那片雲團就是一件古怪的法器。

    而且雲團裡，還有人從裡面向外張望，神色慌張，似乎在防範著什麼。

    風絕羽見狀，拉著殺神躲進了樹林裡道：“有人過來的，看看他們要幹什麼？”

    殺神魂不守舍的跟著他進了樹林，眼看著白雲飄向遠方，風絕羽心裡起疑跟了上去，殺神在後面如影隨行的跟著，雖然沒用心，但他走在樹林裡，卻形似一道殘影飄過，有點燕過不留痕的效果。

    風絕羽佩服不已，猛然間想起不久前對殺神說過的一番，打趣道：“殺神，你說過教我你那三招殺技，什麼時候兌現啊？”

    殺神抬頭看了他一眼：“隨時。”

    風絕羽喜不自勝，道：“那咱們說定了，這次回去你可得教我，不許反悔。”

    “笑話。”

    “得咧。”

    風絕羽心情大好，沿路跟了上去。

    白雲飄過了數百里地，來到兩座大山中間，兩山的夾口是一個深不見底的深淵，眼看著白雲飄了進去，風絕羽連忙跟上。

    來到深淵下方，只見一群十幾個精幹裝扮的修士從白雲中走了出來，其中一個人身上還背著一個五花大綁的妙齡女子。

    那女子是被人抗在肩上的，頭朝下，一頭烏黑的長發披在一名男子的身上，容貌看不真切，但通過秀髮中呈現的細緻耳垂，估計女子的年紀不大。

    風絕羽疑惑，一群男人，綁著一個女子跑到深山溝裡作什麼？

    難不成他們想做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風絕羽一時火大，忍不住跟了上去。

    他的修為極高，對面那些人的實力只是一般而已，自然無法發現他的形蹤。

    跟著這群人來到深淵底部，沿著狹長的淵澗往深處走了約莫小半個時辰，十幾個男子方才停下來。

    這時，其中一個俊俏的公子哥轉過身，此人相貌姣好，屬於那種風流倜儻一類的貴公子樣貌，氣質也是不凡，一雙劍眉浮動著桀驁之色，儼然是這些人的頭目。

    到了底部，風絕羽看到前方有一個山洞，四周繚繞著一層黑漆漆的霧氣，霧氣中時不時的有綠色的光斑閃過，絕非一般的瘴氣。

    貴公子引領著十幾個男子來到霧氣外圍，無比厭惡的用手在口鼻前煽了兩下。

    這深淵的下面，腐朽的氣味很濃，貴公子似乎很討厭那種味道，先是不耐煩的觀察了一下四周的環境，然後對身後扛著妙齡女子的人說道：“把人放下，你們幾個，在周圍佈陣，這次一定要把那個老東西給引出來。”

    眾人領命，那人放下女子，守在一旁，其餘人開始散開，利用玉髓佈置了一個他們看來比較複雜的陣型，但是在風絕羽眼中，根本不值得一提。

    隨後那貴公子說道：“把大陣掩飾好了，千萬別讓那老東西看出來，你，砍棵樹過來，撿些柴火。把於音綁上去，柴火堆好了，他娘的，如果老怪物再不出來，老子就燒了於音。”

    這時，貴公子身邊一個像是親信的人走了過去，說道：“公子，於音被你折磨的神智不全，幾乎跟死了無異，咱們這麼做，有用嗎？”

    貴公子道：“你懂個屁，於宗君這輩子最痛的就只有他這個女兒了，就算是具屍體，只要沒爛，他也不會坐視不理，都聽我的，待會誰給別給我偷懶，抓到了於宗君，有你們的好處。”

第2213章 隱龍地脈

    貴胄公子帶著人在深淵下面忙著佈陣，風絕羽和殺神躲在遠處觀望，看了一會兒，風絕羽笑了，這幾個人聯手佈置了一個二級陣法，忙的四腳朝天，他們本身的修為還不弱，那一定就是對陣法一知半解了。網

    而且以風絕羽的見識，貴胄公子佈置的陣法名為“天翔鎖空陣”，乃是二級陣法中一類比較有代表性的陣法。

    這個陣法最主要的功用就是將局部範圍內的空間用以本源和天地四方圍合的方式禁錮起來，在陣法中，無論是誰都無法乘空西去、駕鶴飛天，說白了，就是不能飛。

    本來挺好的一個陣法，可是經過貴胄公子的一番“悉心”處理，結果變得不倫不類起來。

    原因在於他想在“天翔鎖空陣”加入一個“懾魔鎮邪”的陣法，意預將二級陣法變成陣中有陣的三級陣法。

    他的想法是好的，可惜陣道修為太低，本來“天翔鎖空陣”已經佈置好了，一加入“懾魔鎮邪”的陣法之後，兩個陣法交疊，其中交疊之處破壞了原有“天翔鎖空陣”的威力，而那個“懾魔鎮邪”的陣法也是粗製爛造，威力平平，二者合而為一，就為得虛有其表了。

    偏偏貴胄公子安置好最後一塊玉髓的時候還沒有現自己的陣法被自己的想法破壞了，還得意洋洋的拍了拍手上的灰塵，滿意的點了點頭。

    貴胄公子身邊的隨從對陣法更是一竅不通，等到貴胄公子把陣法佈置好以後，啟動了陣眼，十八方陣基出五彩亮光，隨從們紛紛拍手叫好，稱讚貴胄公子的手段。

    “公子，你居然把一個二級陣法改良成了三級陣法，天底下沒有比你更加厲害的陣法大家了。”

    “是啊，這套陣法簡直空前絕後，公子，是您自己研究出來的嗎？”

    此人說完，先前扛著妙齡少女的隨從上去就是一個爆粟，重重的打在了那人的腦袋上：“放屁，不是公子創造出來的，難道是你創造的？話都不會說，滾一邊去。”

    隨後他揚著笑臉諂媚道：“公子的陣法修為足以讓於宗君插翅難飛，依我看就算遠在炎洲的樓家，也非公子一合之敵。”

    一通馬屁拍的貴胄公子極是舒服，他讚許道：“江亭，還是你會說話，行了，有了“天翔鎖空陣”，想必於宗君就算生就三頭六臂也逃不出去了，待會都給我機靈一點，把毒粉撒好，那老怪物讓我顏面掃地，我必留他不得，但要記住，我要活口，不折磨他十年八載，怎能洩我心頭之恨。”

    “是。”

    一眾隨從神彩奕奕，說話的功夫便潛伏了起來。

    貴胄公子取出了一把無骨軟扇，風姿綽約的在胸前搖上一搖，然後灑下一片光幕，竟自將佈置陣法的痕跡盡數掩蓋掉，這一下倒是漂亮之極，可惜唉，陣法威力一般又有什麼用呢？

    風絕羽打定主意看好戲，興致勃勃的沒有離開，就在這個時候，貴胄公子對身邊的江亭使了個眼色，說：“上前叫陣吧。”

    “是，公子。”

    那人說著，陡步走到洞口前，許是裡面住著什麼了不得的角色，沒敢靠的太近，而是在十丈開外停下了腳步，對著裡面喊道：“於宗君，你這個老匹夫，還不快出來受死。”

    他喊了一聲，裡面沒什麼動靜，江亭暗自惱火，回頭看了看被綁在一根柱子上的妙齡少女，嘴角一揚，獰笑道：“於宗君，你再不出來，你的女兒小命可就不保了，別管爺們幾個不給你面子，到時候先姦後殺，用火焚烤，保準你看個過癮。”

    他出言挑釁一番，果然，一股陰風從裡面刮了出來。

    那幽僻的洞口平平無奇，忽然間湧出大量的魔氣，顯然，裡面住著一個修魔者。

    這就合理的解釋了貴胄公子為什麼要在“天翔鎖空陣”裡面安放了一個“懾魔鎮邪”的陣法，原來對方是一個魔族。

    “鄒元佳，你好大的膽子，敢動老夫的女兒。”

    一個低沉憤怒的嘯聲從洞內傳來，宛若雷鼓齊鳴，群山震顫，深淵下方的野草勁松紛紛顫抖，無數的樹葉簌簌而落。

    深淵下面的光線本就暗淡，洞內之人催動了本源神力，又出現了一片似雲似霧的黑色的雲氣，頓時將四周變得伸手不見五指。

    “於宗君出來了，快，準備點火。”

    鄒元佳大聲喝道，同時身形向後方退去，一襲潑墨繡金的奢貴華服上散出熠熠藍光。

    與此同時，鄒元佳帶來的一眾隨從全部催起了本源，一時間五色十彩光芒萬道，本源神力化作護體聖甲包裹其身。

    當然，此時出現在洞外的隨從只有幾個人，還有幾個正藏在大陣的各個角落，準備聽候鄒元佳的差遣隨時動手。

    風絕羽遠距離觀望，看見一個披頭散的老人從山洞裡面飛了出來，此人的修為應該是妙渡前期左右，不高不低，在靈族古地，算是實力比較強勁的存在，他穿著一件破爛的褐色長袍，袍子上面有幾處破洞，形象十分邋遢，一雙三角眼幾乎看不見白眼仁，但卻能放出鷹隼般的聚束之光。

    褐色的長袍外面鼓蕩著濃重的魔氣，風絕羽一眼便看出老者於宗君並非出身魔族，而是一個半路出家的半人半魔。

    不過那一身魔勁還是值得欽佩的，本源神力幾何不知，卻散著濃烈暴戾的氣息，想來之前老者正在洞中修煉，一身氣勢未斂又得知女兒的性命攥在其它人的手裡，盛怒之下，氣息有些紊亂。

    世間修者的年紀皆不能用容貌來定論，一如眼下的貴胄公子，明明看上去只有二十出頭，但一身卻也是妙渡前期，不知道在武道上浸淫了多少年，相比之下，與老者的本事應該差不多少。

    “有好戲看了。”風絕羽聚精會神的說道，也不知道這兩人中間有著多大的恩怨，竟然在此你死我活。

    老頭飛出洞外並沒有踏足陣法之中，就在江亭退入早已佈置好的大陣時，於宗君及時的停了下來，兩隻三角眼精光內斂的掃動，似乎察覺到前方是一個圈套。

    鄒元佳見於宗君沒有上鉤，心頭起火，但表面上卻沒有表現出來，手裡搖著軟骨摺扇，意氣風道：“於老鬼，你終於肯出來了。”

    於宗君眯著眼睛看向了火柱，一時間無名火起，恨聲道：“鄒元佳，你我之間的恩怨不要牽連我的女兒，快放了她。”

    “放了他？”鄒元佳有人質在手，得意忘形，大笑道：“於老鬼，你在滄溟山把我打的半死，這筆帳怎麼算？我好不容易追查到你女兒的下落，費盡了心思把她捉到手，你以為我會憑你一句話就把人放了嗎？”

    於宗君恨的咬牙切齒，說道：“鄒元佳，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幹什麼，你不就是想知道隱龍地脈的位置嗎？你放了我的女兒，我告訴你隱龍地脈的位置，如何？”

    鄒元佳聽到此言放聲大笑：“哈哈，於宗君，你腦子壞掉了吧，在滄溟山囚龍洞的時候，本來是我先找到囚龍壁的，結果遇到了你，你搶走了囚龍壁，還把我打成重傷，若非我的人來的及時，恐怕你早就把我殺掉了。哼，那隱龍地脈本來就應該歸屬於我，你拿我的東西跟我談條件，你是不是有毛病，你以為我會輕易就範嗎？”

    聽到此處，風絕羽方才知道二人結怨的原因，貌似這裡面牽涉到一個隱龍地脈，應該是寶藏一類的東西。

    於宗君聽完鄒元佳的說辭目露凶光，但他似乎很是懼怕鄒元佳，並沒有沖上前去，反而問道：“好，那你說，你怎樣才能放了音兒。”

    鄒元佳計成道：“很簡單，你把隱龍地脈的位置告訴我，然後束手就擒，我馬上放了於音。”

    於宗君沒有答應，他太清楚鄒元佳的底細了，如果自己束手就擒，他怎麼會輕易放了音兒。

    於宗君道：“鄒元佳，你少跟我來這套，放眼關門山，誰不知道你毒手小郎君的惡名，我要是乖乖投降，你會放了音兒？你這話連鬼都不信。”

    鄒元佳聞言陰冷一笑：“喲，沒想到讓你看出來了，可惜啊，就算你知道又能如何？於宗君，小爺今天不跟拐彎抹角，隱龍地脈的位置我要，你的命我也要，至于于音，那就要看小爺的心情了，如果你投降了，我再讓我手下的這幫隨從們嘗嘗於音的味道，若是他們滿意了，我就給他一條活路。”

    鄒元佳的壞勁表露的一覽無餘，就連風絕羽聽了都無比憤怒。

    抓了人要挾人家的父親也就算了，還揚言讓手下人嘗嘗少女的味道，此人淫邪不堪，心腸極壞啊，真不該讓他活在世上。

    莫名的，風絕羽生起了救人於水火之中的念頭，然而他還沒有那般衝動，畢竟這件事與自己無關。

    宏圖大世，燒殺搶掠的事情實在太多了，自己又能管得了多少，先看看情況在說。

第2214章 妖骨之體

    事實上像這種行俠仗義之事，風絕羽曾經也做過不少，只是在宏圖大世多年，他見過太多爾虞我詐的事了。

    就拿眼前的於宗君來說，之所以於音會遇難，不也是他和鄒元佳搶奪隱龍地脈的位置而引發的後續事件嗎？

    所以說，兩個人誰好誰壞，沒有明確的善惡定論來區分。

    唯獨於音比較倒霉，有於宗君這樣的父親，惹來殺身之禍，算是他命運不濟。

    當然，先前風絕羽跟過來的時候也曾聽說於音幾乎沒有挽救的餘地了，剛剛風絕羽又偷偷探查了一下，的確那女子的神識已經潰散了，暫時來看，基本上是救不活了。

    所以，風絕羽並沒有因為不忿而出手，反而讓自己冷靜了下來。

    於宗君氣的咬牙切齒，但他還是沒敢對鄒元佳出手，一來女兒的性命在別人手裡，二來他似乎看出鄒元佳提前在洞口前佈置了陣法，等著他入甕。

    風絕羽看了看綁在柱子上的妙齡少女，心叫一聲可惜，這女子雖非傾國傾城，卻也是花容月貌，奈何時運不濟，惹來殺身之禍，雖然不知道其修為如何，但如此年輕就香消玉隕，當真可惜了。

    如此這般的想著，風絕羽猛然間靈光一現，目光再度投向那妙齡少女，當下喜不自勝，傳音入密給殺神道：“殺神，你看看這女子的肉身適不適合萬前輩用啊？”

    殺神就在站在空地上，沒有利用遮擋的樹木，鄒元佳等人偏偏看不見。

    殺神聽完往前走了兩步，也沒動手，仔仔細細端詳了片刻，不由得咦了一聲：“妖骨？”

    “妖骨？什麼妖骨？”風絕羽收到殺神的傳音疑惑了起來。

    殺神沒有作聲，居然走到了那根柱子後面，距離鄒元佳佈置的陣法只有十步之遙。

    這樣的距離，幾乎等於把他暴露在所有人的面前了，然而風絕羽發現，殺神身上始終游竄著一股黑色的氣流。

    黑色氣流將殺神包裹起來，令他行走無聲不引發一丁點風絲變化，他彷彿進入了另一個空間，而這個空間與深淵所在的空間不謀而合的形成了交疊，在如此舉動的掩護之下，明明站在鄒元佳和一眾隨從的角度可以看見殺神，可卻偏偏看不見！

    風絕羽羨慕的兩眼放光，看來自己還是小看了殺神啊，這個傢伙用的到底是什麼神通，居然可以在兩個空間之間來回的遊蕩，而且不會受到空間亂刃的侵噬，神技啊？

    風絕羽心想，等這次回去之後，一定把你一身本領榨乾，絕不能讓殺神把這些本事帶進墳墓……不，是上界去。

    只見殺神在柱子後面徘徊片刻，又慢條斯理走了回來，把風絕羽佩服的，簡直五體投地。

    見他回轉，風絕羽忍不住問道：“殺神，你剛才說的妖骨是什麼意思？”

    殺神道：“此女子系人與妖所生，天生妖骨，但外表看起來卻如同人族一樣。”

    風絕羽驚喜：“那就正合適，萬前輩生前乃是九羽羅雀，奪舍重生之後不就能跟你們一樣重拾舊日修為了？”

    殺神搖了搖頭：“哪有那麼簡單，我等與紅杏夫人一樣皆為人族，人族的骨骼大體相同，所以奪舍之後可完美融合，然而世間妖物妖骨大凡不一，雖所此女有妖骨在身，但卻不適合萬小紅。”

    “啊？”風絕羽一聽心下頓時涼了半截，還以為自己跟以前幾次那麼走運，遇到了合適的肉身。

    殺神想了想道：“不過此女妖骨在身，到也可以讓萬小紅奪舍，至少可以收斂妖氣為已用，修煉起來事半功倍。”

    風絕羽一個頭比兩個大：“你到底在說什麼，到底合適還是不合適，給句準話好不好？”

    殺神說：“是否合適還要看萬小紅，你急什麼，待會把這副肉身走便可。”

    風絕羽點了下頭，又搖了搖頭：“可惜這女子還沒死啊，我們這麼強取毫奪，怕是有違天和。”

    殺神面無表情道：“其實給萬小紅尋找肉身比給我們幾個找起來要困難太多，你能遇上一個，已經很不容易了，放在嘴邊上的肥肉不取，你還想怎樣。”

    風絕羽心想也是，估計那姑娘即便是活下來也沒辦法修行了，沒準還能鬧個瘋痴之症，難享常人壽元，可若讓她的肉身成為萬小紅的靈魂居所，也不失為另一種活法。

    風絕羽心思有些煩亂，不知道該拿不該拿，拋開複雜的心思，問道：“那你能不能看出來這位姑娘的妖骨是傳承獸族那個族群？”

    殺神看了柱子一眼：“說不準，我只能感覺到此女子身上的妖骨之氣，想進一步求證，必須摸摸她的骨骼構造才行。”

    風絕羽一想也是，武者再厲害，即便修成了道武至一，也不可能以眼力透視，哪能憑看就想看出人家是什麼妖骨的？

    風絕羽正對女子的妖骨感興趣，鄒元佳卻是幫他解了疑難。

    “於宗君，別以為我不知道，於音是你數十年前和一個鶴族女子所生的血脈，此女半人半妖，早年骨血不融，幾次險些夭折，若非你以大日聖空訣強行為於音渡脈融血，她不可能活到現在，你走火入魔遁入魔道，不也正是為了於音嗎？呵呵，不得不說，身為一個父親你把該做的都做了，難道你想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女兒被我燒死？”

    “鄒元佳，你卑鄙。”

    鄒元佳步步緊逼，終於激怒了於宗君，老者一頭披肩亂發悉數揚起，就連那兩隻眯起來看不到眼珠的三角眼都瞪大了數倍，目光中浮動著無邊的殺意。

    “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了，既然如此，那我就讓你嘗嘗喪女之痛，來人，點火。”

    女子於音被綁在柱子上失去了神智，此時下面堆著大把的柴火，一旦點燃燒即便有妖骨在身，用不了多久就會付之一炬，化成一撮骨灰。

    於宗君見狀勃然大怒，雙手一翻，魔氣盡湧而出，不再猶豫，身形如梭般竄進了“天翔鎖空陣”，惡狠狠的朝著鄒元佳撲了過去。

    “來的好，把火點上，我到要看看，於老鬼的赤血魔體訣能不能救下他的女兒，哈哈。”

    鄒元佳得意忘形的大笑著，手中軟骨摺扇一收，本源一起，摺扇迅速變成了一條丈長軟鞭，噼啪聲中向於宗君抽了過去。

    於宗君雙手一分，詭異變出一面黑色的圓盾，此質外沿是三十九根魔刺，整整將圓盾圍了一圈，魔刺鋒利逼人，閃閃散發著寒光，只不過此盾看似驚人，品質卻不怎麼高，僅僅只有極品金寶法器而已。

    而鄒元佳的軟骨摺扇是實打實的中品靈寶法器，在品質上又高出魔劍盾許多，想來於宗君遁入魔道不久，手上也沒有什麼別的趁手的高階兵刃了，只能在有限的條件下，盡最大可能的搶救自己的女兒。

    拋去於宗君平日為人如何不談，從他能不顧代價捨身相救的舉動來看，風絕羽還是比較佩服這位父親的，至少在骨肉親情面前，他沒有把自己的性命放在第一名，而是為了救下女兒不惜捨身犯險，深處大陣之中。

    然而鄒元佳有備而來，只見他將軟鞭甩出一道道勁氣，以法器的威力強行佔據了有利的上風，幾鞭子抽了過去把於宗君擊退之後，他彈指祭出一道靈光，打在了陣眼之上。

    嗡的一聲驚顫，深淵下面彷彿出現了人上方圓百米的放護罩，死死的將二人困在裡面，隨後，周圍潛伏的隨從紛紛飛出，腳踏陣訣，組成了合擊之勢，一刀一劍、一招一式皆是有板有眼。

    在地面被圍攻，飛天是唯一的辦法，可是於宗君抬頭一看那防護罩，便知道自己中了鄒元佳的奸計。飛不了多高，就只能承受四面八方如同潮水般的攻擊了。

    當然，鄒元佳一方也並非全都是高手，除了他之外，那些人的修為只有碎虛境左右，但是在陣法的周護之下，每個人身上都升起一道耀眼的金色靈光，此為浩然天地之氣，對魔氣有著一定的克製作用，如此一來，於宗君便陷入苦戰了。

    鄒元佳牢牢的佔據著上風，但他並不滿足，見於宗君見招拆招狡猾如狐狸，幾十招下來竟然沒能傷到他，鄒元佳眉頭一挑，彈指便是一道火球打在了柱子下面的柴火堆上。

    “呼！”

    熊熊大火焚燒而起，火苗一下子竄到了於音足下不足兩尺的高度，再燒一會，整個火堆都被點燃之後，於音就會葬身火海了。

    於宗君見狀大驚，心下一急，失了放寸，啪的一聲軟鞭甩在後背上，痛的他吡牙裂嘴，身形步伐一亂，頓時跌落在地面上。

    周圍按照陣法指引穩重出招的隨從們見時機已到，各自從懷中取出一把靈巧短劍，劍身上附了一層層秘紋，好像是什麼驅魔避邪的符咒，品質不佳，但勝在對魔族有壓製作用。

    十幾把短劍同時飛出，直指地面上的於宗君，老頭撐起的是七重聖甲，看來入魔時間不長，連神甲都沒有轉化，擋下十道之後，黑色聖甲被金光短劍擊到潰散，余後幾把短劍他就地驢打滾的讓過了三柄，但仍有兩柄紮在了他的手臂和大腿上，血流如注，這一下，於宗君的處境更加堪憂了。

第2215章 剝離魂魄

    附了符籙的短劍扎進肉裡頓時冒起了一陣陣黑氣，甚至還有黑色的血液流出，這短劍煉製的工藝並不複雜，關鍵在於劍身上的符籙對魔氣傷害性極大，就像富有生命力的毒素死命的往於宗君的肉裡鑽。

    自古正邪不兩立，魔族和人族在每個時代都會發生摩擦與大戰，長久以為，兩族人為了互相剋制對手，總結出了無數的法門，這種現象實在太常見了。

    但是鄒元佳煉製的短劍威力之大竟能壓制一個同階高手，實在出乎了風絕羽的預料，這樣一來，就算“天翔鎖空陣”不倫不類，於宗君也沒機會破陣而出了。

    更何況，這個陣法當中本身有就懾魔鎮邪的效果，對于于宗君而言，絕對是龍潭虎穴。

    風絕羽看的出來，於宗君剛才修煉的時候並不是十分順利，出手的時候略有遲疑，顯然力不從心。

    此刻再加上鄒元佳以無心算有心，於宗君的下場只能是個死，別無他途了。

    再者說，火堆已經燒起來了，於音恐怕會先其父親一步，化成飛煙。

    見狀之下，風絕羽忽然竄了出去，不管怎麼樣，絕不能讓這姑娘被燒成飛灰。

    當然，以風絕羽的身手根本用不著偷襲，他沒有知會殺神，而是從容的從樹後走了出來，背著手一副志高氣揚的樣子喊道：“喂，你們幾個，鬧夠了沒有，打擾了本公子的清修，還想不想活了？”

    他這一嗓子吼出來讓陣中的眾人頓時色變，鄒元佳正琢磨著用哪一種陰狠的手段折磨於宗君，突然聽到背後有人，不禁皺起了眉毛。

    沒錯，他不是害怕，而是感覺到奇怪。

    一時間，大戰告一段落，風絕羽見那火堆燒的正旺，不由分說甩手將火堆拍滅，並用著嗤之以鼻的語調說道：“這麼一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燒了多可惜。”

    他這般閒事多管的派頭，頓時讓鄒元佳勃然大怒，尤其見風絕羽壞了自己的好事，更是怒不可遏，當即道：“你是什麼人？敢管本公子的好事，活膩歪了不成？”

    風絕羽咦了一聲，這小子還真是不知死活，敢對自己這麼說話。

    風絕羽臉色一寒，走了過去，鄒元佳周圍的隨從見他向主家走為，連忙紛紛圍上，排成一個半圓狀。

    “大膽，再敢往前一步，小心割了你的腦袋。”

    喊話的是江亭，鄒元佳的親信。

    風絕羽哪管那些，要是讓一個涅槃境的後輩攔住了，他還混不混了。

    眸中寒光閃過，風絕羽只是輕飄飄的抬了下手，一股陰風帶著狂雷般的勁道蓬的一聲將江亭擊出了老遠。

    當然，他沒有下死手，也不知怎麼的，出手的時候想到了紅杏夫人對待巫映雪時的態度，這些人的確不值得自己動手殺人，施以懲戒便可。

    江亭的修為其實並不弱，可是跟風絕羽比起來，那就天差地遠了。

    莫名挨了一掌，江亭打著滾的飛了出去，身子撞在大山上，痛的全身骨頭都快碎了，落地時又摔了個七暈八素，幾口血咳在地上怎麼也起不來了。

    這一幕多少讓人心驚。

    於宗君見來了救星，老淚縱橫，也不管來人是什麼身份，爬在地上便嗑起頭來，他能看出來，來人的修為比自己高的多。

    “公子，在下於宗君，關門山人士，請公子出手搭救小女，在下願獻上性命。”

    風絕羽看著他，此時已經走到柱子邊上，彈出劍指劍訣割斷繩索，手掌輕輕一托，將於音平放在地上，他舉手投足整個過程都沒有碰於音一下，以示對女子的敬意。

    然後往地上瞧了一眼，神識湧進於音的識海，過程中沒有受到任何阻撓，到了裡面，卻看到灰濛蒙的一片。

    識海乃人身要害，主空冥清慧，若無受傷，必是一片澄明，仿如雲霄蒼海。

    然而此時於音的識海一片灰霧，便是元神潰散的跡象了，可以說，就算把她救活了也是一個活死人，除了生命體徵之外，不能言、不能聽、不能想、不能動，與死人無異。

    風絕羽用神識查探了一番，幽幽一嘆道：“你不用求我，求了也白求，這位姑娘受了些苦刑，神識已經潰散了，即便救下來，也是半死之人。”

    “什麼？”於宗君先前盡顧著求女兒，卻沒有想到鄒元佳下手這麼狠，聞言之下，差點暈過去，他指著鄒元佳道：“鄒元佳，你這個雜碎，我必不讓你好過。”

    於宗君喊罷，按照正常的情況，風絕羽覺得他應該痛哭一番，然後撲上去跟鄒元佳拚命，結果於宗君並沒有這麼做，反而飛身撲到於音的身邊，看著那平放的身體，從百寶袋裡取出了一隻黑色的葫蘆，用牙咬掉葫蘆塞，啪啪啪幾指打在了葫蘆上。

    隨後葫蘆裡飄出一絲灰白色的氣團，於宗君揮起兩手在空中劃了兩個圓，灰白色的氣團鬼使神差的從於音的鼻子裡鑽了進去，跟著，風絕羽神奇的發現於音的臉上泛起了一絲紅潤，緊接著呼吸也平穩了，過了一會兒睫毛還眨動了兩下，最後眼睛也爭開了。

    “爹。”

    “我靠，活了？”

    風絕羽見狀大吃一驚，如果說此前的判斷是錯的，他怎麼也不能相信，可這老頭也太神了，明明神識已毀，居然被於宗君神奇的救活了，這是要鬧哪樣？

    風絕羽出手本來是因為不想讓一副肉身白白的浪費，哪曾想人家居然把自己的女兒救活了，這可鬧心了。

    如果說讓他奪一個已死之人的肉身，風絕羽到是沒有負罪感，可現在於音活了，總不至於再把人家殺了吧。

    風絕羽無比鬱悶的挑了挑眉毛。

    “音兒。”這時，於宗君和女兒抱頭痛哭。

    風絕羽大惑不解，片刻後，殺神的聲音傳了過來：“是剝離魂魄。”

    “什麼？”風絕羽不解。

    殺神道：“剝離魂魄是在人出生之後，為了保證神識不損，刻意留有第二套魂魄的本領，此法來自於地元紀年一代大能裘九陰的不傳之秘，此老魔曾用十塊奇魂靈髓煉了一件寶貝，叫剝離葫蘆，便是於宗君手中這一件，然後在於音出生之後，用剝離之法將三魂七魄各自剝離出一部分，藏出剝離葫蘆之中，此後再利用純元精魄和妖元內丹滋補，可創造出第二套魂魄。”

    殺神費心講解，風絕羽恍然大悟，心裡極是佩服於宗君，這廝似乎料到自己的女兒日後必有一劫，居然提早煉了一套魂魄帶在身上，奇才啊奇才。

    事情進展到這一步，風絕羽也沒辦法了，總不至於為了救活萬小紅，再殺一個復生之人。

    他站在那裡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這時，於宗君鬆了口氣，把於音抱在懷裡，老淚橫流道：“音兒，爹對不起你，要不是爹貪心，怎會連累到你，你放心，爹再也不會離開你了。”

    被風絕羽攪了好事的鄒元佳也沒想到於宗君能把於音救活，於是憤恨的叫了起來：“臭小子，你究竟是什麼人，為何壞我好事？”

    “臭小子？”

    多少年沒聽到別人這麼稱呼自己了，對方還是一個初入天道的後輩，風絕羽咧嘴笑了笑：“這位公子，行走江湖就沒人告訴你要謙和守禮，莫要妄自尊大嗎？你這般樣子，可是容易給自己惹來大麻煩的？”

    風絕羽實在懶得出手對付這樣一個人，只盼著教訓他兩句，鄒元佳能知難而退。

    可惜，總有一些人不知好歹，鄒元佳似是聽到了極大的笑話，放聲大笑道：“哈哈，好，在關門山，敢管我鄒元佳的人我還沒見過呢，小子，既然你不識好歹，那就一併留下來吧。”

    鄒元佳說者，抬頭便要祭訣，於宗君抱著女兒將於音護在懷裡，一副仇視的眼神。

    這時鄒元佳已經甩進了軟鞭，凌空朝著風絕羽頭頂抽下，風絕羽無語一嘆，輕輕一抬手，連神力都沒用，直接將軟鞭拿大了手裡，二人一扯，風絕羽稍稍用了下力，鄒元佳頓時重心失守驚叫一聲飛了過來，在空中風絕羽用神通隔空阻斷了他的本源神力，導致鄒元佳砰的一聲雙膝跪在了自己的面前。

    失去了神力，又飛起老空，鄒元佳落地的時候感覺到自己的膝骨都碎了，痛徹心扉。

    這一幕讓在場眾人頓時色變。

    尤其是於宗君，震驚的無以復加，他可是知道鄒元佳的修為，那可是進入天道化境的，放眼靈洲，也能數得上號，可是在風絕羽面前，他根本沒有還手之力，這人的修為究竟有多高？

    妙渡中期，還是後期，不會是傳說中的圓滿吧？

    於宗君吃驚的說不出話來了，鄒元佳痛的哭爹喊娘，風絕羽樂歪歪的鬆開了手，俯身蹲下，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鄒元佳冷笑嘲諷道：“小子，出來混把招子放亮一些，不是什麼人都可以任你羞辱的，今天我本打算放了你，可是你讓我很生氣，命我給你留著，這一身修為嗎……我看你是帶不走了。”

    風絕羽羽著，抬手便準備向鄒元佳的小腹按去，這一下要是按實了，鄒元佳的妙渡修為必定會化為烏有。

    鄒元佳帶來的一眾隨從可嚇傻了，那江亭爬在地上見狀大喊道：“別傷我家公子，否則霸空城跟你沒完。”

第2216章 霸空城

    風絕羽抬起的手掌猝然被一聲喝斷定在了半空。無彈窗

    先前便覺得鄒元佳飛揚跋扈，恐怕背後有些勢力，果然，就在他將要出手抹殺了對方的修為的時候，其貼身隨從江亭喊了出來。

    風絕羽的在空中一頓，疑惑的看了江亭一眼。

    其實他是對“霸空城”疑惑，因為從來沒聽過這個名字。

    誰知，他這一停，讓鄒元佳誤以為他得知了自己的身份之後生出了忌憚的心理。

    鄒元佳痛的撕心裂肺，但這雙腿還不算毀了，達到他這樣修境，只要弄一些靈丹妙藥，沒個把月的功夫就能恢復過來。

    鄒元佳陰冷著臉盯著風絕羽冷笑道：“怎麼，知道我是霸空城的人不敢動手了嗎？臭小子，你知不知道自己惹了多大的麻煩。”

    他的話音一落，不遠處的江亭用僅剩下來的一丁點力氣抽出一支靈簽祭了出去。

    眾人就聽嗖的一聲如同哨子的響聲，那靈簽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鄒元佳更得意了，嘿嘿笑道：“怕了吧，沒用的，江亭已經靈訊傳書，將這裡的事通知了霸空城，而我，就是霸空城中鄒霸天的獨子，小子，你惹大麻煩了。”

    鄒元佳用著威脅的語氣放聲狂笑，好像勝利者是他一樣。

    江亭見狀及時開口：“這位公子，所謂不打不相識，想必你應該知道霸空城在靈洲的勢力，你現在放了我家公子還不晚，可別一錯再錯。”

    一主一僕把霸空城說無所不能，風絕羽都氣樂了。

    不過他並沒有動怒，反而用著一種輕蔑的語氣問道：“哦，霸空城，我到是真沒聽說過，怎麼，很厲害嗎？”

    鄒元佳臉色見冷，心想這人怎麼不怕呢？

    霸空城在靈洲的地位幾乎是說一不二的，關門山方圓數萬里疆域，哪個不為霸空城威勢所懾，就算遠在濱洲的名門大派，也得給上三分顏面，難道這小子在虛張聲勢？

    鄒元佳上下打量著風絕羽，見他一襲青衣，身上也沒有什麼奢華之物，一看就是個散修，他哼了一聲道：“江亭，你別勸他，讓他廢了我，就算我一身修為沒了，我也想看看他最後是什麼樣的下場？”

    這是個瘋子。

    風絕羽聽完略微有些驚異，常人遇到危險只求保命，沒想到鄒元佳寧可用自己的修為換來霸空城的震怒，來看自己的下場，有點意思。

    他沒有說話，於宗君可急了，也勸道：“公子，你為了我們父女仗義出手，在下感激你的大恩大德，霸空城的地位的確是不可撼動的，在事情沒有到無可轉圜之前，你還是盡快離開吧。”

    連於宗君都這麼說，看來霸空城的確是不可小覷了。

    只可惜，僅僅憑藉這麼點線索還不至於嚇倒了風絕羽。

    風絕羽想了想，突然玩心大起，輕輕的拍了拍鄒元佳的肩膀上的灰塵，裝作惶恐道：“原來是霸空城的公子啊，在下真是眼拙了，既然你這麼有來頭，我到是可以放你一馬，這樣吧，你的修為我就給你留著如何？”

    鄒元佳見狀，豈能不笑，他大笑道：“哈哈，看來你怕了，不過沒有用，就算你現在放了我，你也逃不出靈洲，就算挖地三尺，我也要把你給挖出來，你真不如殺了我算了。”

    風絕羽依舊微笑：“不，不，不，公子身份何等尊貴，我怎麼會傷你呢，其實我們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了。”

    鄒元佳一聽，問道：“你什麼意思？”

    風絕羽嘿嘿一樂道：“沒別的意思，其實我姓風，是落繽山的人，落繽山離關門山不遠，我們是鄰居啊，這不就是大水沖了龍王廟嗎？”

    鄒元佳恍然大悟，如此一來更加誤解了風絕羽的用心，他說道：“原來你是怕我查出你是落繽山人，連累到落繽山是吧？哈哈，不得不說，你可真夠笨的，居然把你的來歷告訴了我，這樣更好，你信不信，不出一個月，我就會帶人踏平落繽山，把那裡殺個雞犬不留。”

    風絕羽嘻嘻笑道：“我信，不過沒有必要吧，我都把你放了，為什麼還不依不饒呢，唉，既然公子不解氣，那在下就在落繽山等你吧，那個江亭，來，把你家公子扶回去吧。”

    他說著，真的起身退出幾步，放下鄒元佳不管了。

    風絕羽的舉動反倒在鄒元佳和於宗君等人納悶了，怎麼也琢磨不透他，尤其是鄒元佳，心想我都說了不會放過他，他怎麼還把我放走了？難道他真的不怕我？

    如此這般的想著，鄒元佳又否定這個想法，哪個人會傻到明知道有後患不去斬草除根的，看來他的確對霸空城有所忌憚，希望我回去之後能念在他放我一馬的份上息事寧人，哼，真是做夢，得罪了本公子，還想好過，腦子有病。

    雖說如此，但鄒元佳並沒有不依不饒，江亭帶著人把他扶了起來背在身上，鄒元佳掃了於宗君一眼，說道：“你們幾個，好樣的，放心，本公子向來說一不二，一個月後，本公子親自到落繽山拜會，小子，你可別跑哦。”

    風絕羽依舊笑著，揮揮手道：“鄒公子，再會。”

    “媽的。”

    鄒元佳面色變得極其的冰冷，他的確是一個瘋子，對待自己敵人從不手軟，而且用什麼狠毒的法子不都用上一遍心裡就不舒服，剛剛威脅風絕羽，就想看到他驚慌失措的樣子，哪想到對方的確把自己給放了，但是自己的心情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愉悅。

    不知怎麼的，總覺得那小子有點古怪，到底是哪裡古怪呢？

    江亭背著他飛出了深淵，出來之後，感受陽光照在身上的暖意，膝骨的痛感又傳上來了，還不如在陰風紊亂的深淵下好過，鄒元佳想了想說道：“江亭，回去之後派人給我查查落繽山，是不是有什麼高手坐鎮？”

    江亭愕然，說道：“公子，我看剛才那人的修為就夠高的了。”

    鄒元佳道：“笨蛋，如果他的修為強大到足以蔑視霸空城的地步，他怎麼會放過我，此人定是忌憚霸空城，所以才盼著我能感恩戴德息事寧人，可惜他看錯我鄒元佳了，得罪我的人，我豈會讓他好過，不過此人雖然放了我，但並沒有十分懼怕的意思，我猜他背後可能也有高人。”

    江亭聞言，嘆道：“落繽山這個地方我知道，都是一些小勢力，最近嘯月宗拔尖的厲害，聽說宗主是一個叫做紅杏夫人的少婦，長的很是漂亮，但我可沒聽說此人的修為能高到可以媲美城主的地步，城主大人的修為已經達到了承道化境，在靈洲那可是首出一指的。”

    鄒元佳想了想也是這個道理，於是笑道：“那就休怪我不客氣了，哼，小小的落繽山，看我不踏平了他。走。”

    說完，鄒元佳帶著親隨離開了。

    回望深淵下方，於宗君滿頭霧水的看著風絕羽，暗忖這位公子生的丰神如玉，怎麼頭腦不靈光呢，那鄒元佳是什麼人，他可是霸空城的主人啊，其父承道境的修為，靈洲境界少有人能與其敵，你要麼就殺，要麼就跑，怎麼把自己的家底都暴出來了，這人肯定有毛病，大毛病。

    風絕羽放走了鄒元佳，心情非壞實好，看著十幾個人飛走，目光方才回落下來，瞧了瞧于氏父女二人，說道：“兩位，沒什麼事你們也可以走了吧，再留下來，就真的跑不掉了。”

    於宗君見狀一想，道：“公子，今日得蒙公子相救，方才讓音兒逃出鄒元佳那毒手小郎君的魔掌，老夫感念大恩，只是公子剛剛那番舉動，老夫實在費解，不過公子能不懼人之威，老夫極為佩服，鄒元佳那廝的手段靈洲無人不知，你救了我們，老夫願意把這條命給了公子。”

    風絕羽一聽，樂了：“什麼意思？你的意思是想跟我一起對付鄒元佳？”

    於宗君堅定道：“鄒元佳和霸空城實非好惹，老夫的身手雖然遠不及公子，至少可以助公子一臂之力，也算老夫答謝公子的救命之恩了。”

    風絕羽這次聽出來了，這老頭根本不相信落繽山能擋下霸空城的報復，不過他的為人還不錯，知道滴水之恩湧泉相報，甚至可以拿命來答謝自己所給予的恩情，風絕羽十分滿意。

    他笑道：“你剛剛也羽了，鄒元佳和霸空城非同一般，你就不怕把命留在落繽山？”

    於宗君道：“我怕什麼，我這條老命能活到現在已經賺到了，不過老夫的確有一個不情不請。”

    “什麼？”

    於宗君愛惜的看了看自己的女兒，說道：“希望公子能派人將音兒送出靈洲，只要她能活下去，公子讓我做什麼都行。”

    風絕羽徹底懂了，敢情老頭怕自己的女兒逃不出去，跟他一起赴湯蹈火。

    風絕羽一想，這貨知道一個什麼隱龍地脈，可得探聽清楚了，於是點頭道：“好吧，既然於老如此高義，在下又豈能不答應，你們先跟回落繽山，於姑娘的安全我自會安排。”

    於宗君聞言一喜，抱起於音跟著風絕羽離開了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