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異世無冕邪皇 作者：半塊銅板 (連載中)

第2217章 重回落繽山

    飛出深淵，殺神方才現身，他的神鬼身法把於宗君再次嚇了一跳，不過殺神素來不喜交談，也沒說話，於宗君也沒敢問跟著風絕羽的這位究竟是什麼人，但他能感覺到，此人的氣息有些不同。

    出了外面自然要趕路，風絕羽本想讓於宗君休息片刻，結果於宗君說怕追兵來襲，還是趁早離開的好，風絕羽便沒有拒絕。

    四個人在天上不緊不慢的飛著，於宗君急的汗都下來了，可是前面兩位偏偏像遊園賞景似的飛的極慢。

    他湊了過去，本來想開始催促一番，結果聽到風絕羽和殺神在聊天，便沒張開口，可是聽了聽，老頭可就納悶了。

    “剛才為什麼不殺？”率先開口的是冷面殺神。

    風絕羽漫不經心的飛著，答道：“為什麼要殺？”

    殺神沒作聲。

    風絕羽自顧自說道：“我就不能學學你們幾個老怪物，也有點身份不行嗎？沒有必要馬上殺的人，現在動手，容易失了樂趣。”

    “你想滅了霸空城？”

    殺神再次開口，可把於宗君嚇個半死，繼續聽了下去。

    “說滅多沒禮貌，我那叫取而代之，另外鄒元佳這廝是個瘋子，你知道對付瘋子用什麼辦法嗎？”

    殺神又沒開口。

    風絕羽說道：“這種人，你殺了他就是便宜他，他不是最仰仗霸空城嗎？那我就讓他知道，霸空城其實狗屁都不是，等到他的驕傲被我們踩在腳底下的時候，他就知道求饒二字是怎麼寫的了，到時候，他這個瘋子就會變成跟普通一樣膽小怕死的人了，這不是更有意思？”

    殺神沒言語，不過他點了點頭。

    身後於宗君聽的大汗如雨，心想這兩個傢伙也太能吹了，霸空城啊，居然在他眼裡什麼都不是，這份膽氣到底是哪來的，他們說的不會是真的吧。

    於宗君想了想，心中難安，暗忖道：“萬一這兩個傢伙最後真的準備跟霸空城你死我活，那我的音兒豈不是……”

    他看了看懷中的女兒，連忙插嘴道：“風公子，你準備什麼時候把音兒送走？”

    風絕羽回頭一看，心知這老小子聽到自己和殺神的談話有點害怕了，於是惡趣味大起，笑道：“怎麼？你怕我不把你的女兒送出去。”

    於音這時才恢復了一些氣力，執拗的小臉繃了起來道：“爹，不管生死，我不要再跟你分開了。”

    “你懂什麼？”於宗君橫了他一眼，然後對風絕羽說道：“公子誤會了，老夫沒有這個意思，老夫只是……”

    風絕羽沒有讓他說下去，擺手道：“沒有就行了，放心吧，不會讓你的女兒出事的。”

    說完，他也不理於宗君了，跟著殺手稍稍的加快了一下度。

    一個月後，四人回到了靈族古地，遠遠的，落繽山上的千樹萬樹盡收眼底，離著很遠，風絕羽便能看到落繽山上下佈置嚴密的守衛弟子。

    落繽山征服了赤耀映雪之後門人數量極劇增多，當年便有號稱數十近百萬的門人弟子，紅杏夫人又不分好壞的儘量擴張勢力，此時的落繽山嘯月宗，儼然整合了往昔火山、南星、銀劍兩宗一門的叛逃弟子，聲勢一漲再漲，如今又時隔兩百多年，嘯月宗昔日的聲威自然翻了好幾番。

    單看那連綿山脈中攢動的人頭以及來來去去的人影，便知道嘯月宗究竟有多大了，粗略掃上一眼，上萬人在山中徘徊，這還不算在落繽山後山腹地時不時響起震天的喝聲。

    修者由武入道，修煉是日常必行之舉，上百萬人在山中修行，光是體內本源神力所呈現出來的法相光霞便足以瀰漫天地了。

    此時的落繽山上，猶如一片七彩霞空，光芒萬道。

    於音因為身有舊疾修為原本就不高，在核心地帶的這樣的地方，僅僅只有剛入神道境的修為，之前還受了傷，剛剛恢復剝離之魂魄，臉色有些難看，不過看到漫天的光霞，美女臉上閃過一抹動人的表情。

    “這裡好美啊。”

    於宗君也被震驚到了，關鍵是他以前不是沒來過落繽山，若論氣象，這哪裡是落繽山應該有的？

    於宗君疑惑道：“這裡就是落繽山嗎？我見過的落繽山，怎麼不是這個樣子的？”

    風絕羽聽到後笑言：“那是你最近幾百年沒來，否則哪會見不到。”

    他說著，忽然，下方飛來幾個人影，來人是山中守衛，風絕羽並不認得，只見來人喝了一聲道：“站住，來者何人，可有上山拜帖？”

    把風絕羽攔住，於宗君又納悶了，這小子口口聲聲說自己是落繽山的人，怎麼沒人認識他呢。

    恰恰這個時候，殺神沒好氣的哼了一聲，說：“我先去夫人那，你一會兒過來。”

    “好。”

    殺神說完，憑空消失了，那幾個落繽山的弟子大吃一驚，毫不猶豫的抽出了手中的兵刃，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當中一人喊道：“說，你們究竟是什麼人，到這來幹什麼？”

    他這麼一喊，風絕羽樂了：“小兄弟，別這麼激動嗎？我們又不是壞人？”

    “誰知道你是不是壞人，剛剛那人去哪了？”

    風絕羽一看，這貨肯定沒有兩百歲，不然的話，當年自己和殺神力戰赤耀映雪，他怎麼會不認得自己。

    正說著，下方又有幾人飛了上來，其中有人一個碎虛境的老邁強者，頭昏眼花的一掃量，頓時來了精神，然後把吃奶的勁兒使出來了，閃電般的飛到了近前。

    幾個弟子見狀連忙稱了一聲：“見過師叔。”

    結果老者理都沒理，站出來對著風絕羽抱了抱拳，激動的問道：“閣下可是風公子？”

    風絕羽一聽，終於有個人認識我的了，於是問道：“你是……”

    老頭說道：“真的是風公子，看來弟子還沒有老眼昏花，當年公子一劍震懾落繽山的時候，弟子還只是嘯月宗的一個入門弟子，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公子您終於回來了。”老頭激動的眼淚都下來了。

    風絕羽哦了一聲，然後說道：“夫人可好？”

    “好，好，宗主夫人可是好的很呢，聽落繽閣裡的師祖們說，她天天都在念叨您呢。”

    老頭一口一個您，還說什麼落繽閣的師祖們說夫人天天念叨這位公子，旁邊的守山弟子都嚇傻了。

    先前那質問風絕羽的弟子問道：“師叔，這位是……”

    那人一指，老頭回頭啪的甩了一個嘴巴過去，罵道：“白痴，他不就是落繽山的風公子嗎？你們天天奉為神明般的人物，怎麼，居然這都看不出來？”

    兩百多年前，四分五裂的靈族古地由一位青年俊才一劍定崑崙，拿下了落繽山大權，雖然最後由紅杏夫人上位，但風絕羽三個字一點都不弱於紅杏夫人。

    當年那石破天驚的一劍，斬下了赤耀宗裴江，之後的日子，風絕羽雖然走了，但他確實是落繽山上的神話。

    這時，幾名弟子方才知道眼前這人是誰，當即嚇的全都跪倒在地，高聲喊曾師叔祖。

    風絕羽被弄了滿頭霧水，心說這稱呼哪裡來的，莫非夫人現在也學著別的門派立香堂開祖師牌了？

    他剛想讓他們起來，這時，山那邊飛來一大群人，為的一白袍青年劍眉星目，背上一把七星截劍無比耀眼。

    衝到最前面，青年激動的喊道：“姐夫，我在這裡。”

    “若凡？”風絕羽笑了。

    隨後，章元澤、黃天爵、雲義、雲凝、慕容浩、王莽、王錚，以及眾多十分熟悉的面孔相繼出現，身後還跟著一大群人，風絕羽並不認得，不過看他們之間的關係，八成是落繽山最頂層的那些強者了，也不知道夫人哪裡蒐羅來的，居然弄來這麼大一群人。

    當其衝的上官若凡一下子飛過來給風絕羽一個大大的熊抱，隨後是黃天爵也跟風絕羽抱在了一起，章元澤笑眯眯的不緊不慢的走來把手搭在他的肩上，雲義、慕容浩、王莽、王錚紛紛施禮，而且是大禮，其它人抱著一絲疑惑的態度觀望，雲凝懷裡抱著一個孩子，約莫兩三歲的樣子，虎頭虎腦的。

    風絕羽一一看過，指著那孩子道：“這個是……”

    黃天爵撓了撓頭：“二哥，這是我的兒子。”

    “你都有兒子了，來，讓伯伯抱抱。”風絕羽走了過去。

    雲凝沒有了往昔的少女姿容，渾身上下被母愛光環繚繞著，將孩子遞了過去：“奇兒，叫伯伯。”

    “伯伯。”

    小傢伙特別可愛，奶聲奶氣的叫了一聲，還不真切，風絕羽喜歡不得了，抱在懷裡摸了摸筋骨，驚訝道：“好筋骨啊，聶前輩又有事可幹了。”

    眾人哈哈大笑。

    上官若凡道：“姐夫，你怎麼走了這麼久啊，都想死我們了。”

    風絕羽道：“事太多了唄，反正一句話兩句話說不清楚，走，回山再說。”

    說罷，他看了一眼身後的於宗君，然後道：“對了雲姑娘，不，現在應該叫弟妹了吧。”

    雲凝臉一紅：“二哥有何指教。”

    “指教談不上，我在路上遇到兩個朋友，這位是於音，於老的女兒，受了些傷，你找幾個人給她安排個住處，好處照料一下，於老，你跟我過來吧。”

    雲凝自然領命，隨後眾人跟著他回返落繽山大殿。

第2218章 問鼎宏圖

    風絕羽回山的消息迅速傳遍了整個靈族古地，他離開這兩百多年，紅杏夫人早就把靈族古地打造成鐵桶一塊了。

    有巫映雪幫忙，紅杏夫人的修為也恢復到了承道前期，嘯月宗在靈洲境內的名氣雖然不大，可是在靈族古地，絕對是最強的宗門，沒有之一。

    回到嘯月宗的大殿，不多時便人滿為患了。

    風絕羽畢竟離開了兩百多年，所謂一日不見還如隔三秋呢，何況這兩百多年，現在的嘯月宗可是今非昔比了。

    風絕羽如眾星拱月一般在上官若凡等人的陪同下進了大殿，一邊閒談回答著兩百年來經歷，同時他也在觀察大殿中前來迎接的面孔。

    乍一看，居然好多人都不認得，而且有十多人，都達到了天道境。

    遙想當年，他離開的時候也就雲義、慕容浩是臉熟的，剩下的竟然一概都不認得。

    到了殿中坐下，風絕羽才看見嘯月宗大殿上有一寶椅，上面無人，正是當年紅杏夫人拿下嘯月宗力戰赤耀、映雪之後坐的第一把寶座，這個寶座奠定了紅杏夫人在靈族古地的地位，同時也整合了方圓數萬里的所有宗門，風頭一時無兩。

    眾人坐下之後，上官若凡最是口快，恨不得讓他把這兩百年的精彩經歷全部說給他聽。

    風絕羽只有一張嘴，哪能拚得過眾人的死纏爛打，見眾人七嘴八舌，趕緊擺了擺手打斷道：“行了，你們先打住吧，這麼多人問我怎麼說？對了，夫人呢？”

    章元澤說道：“夫人讓你在此稍坐，她馬上就到。”

    上官若凡靠了過來，緊挨著風絕羽坐下：“姐夫，這次出去都有什麼經歷，趁著夫人沒到，你給大家講講唄。”

    這小子許是在山上憋的太無趣的，一看見風絕羽就粘著不放，風絕羽無語加苦笑：“一句話兩句話說不清楚，找個時間再給你講。”

    “切，小氣，反正夫人還沒來，你就說說唄。”

    就在這個時候，後殿傳來一個冷冰冰的聲音，只見雍容華貴的紅杏夫人帶著冰山仙子巫映雪從後殿走了進來。

    “誰說本夫人沒到？上官若凡，你是不是又想去面壁了？”

    堂堂妙渡大圓滿的高手，上官若凡竟然被面壁，風絕羽都愣住了。

    這時，殿中四五十號人全部站起，畢恭畢敬的高呼：“見過夫人。”

    紅杏夫人兩百年來毫無變化，一如往昔那般美豔動人嫵媚眾生，款款落坐之下也不言語，隨便揮了揮手，眾人馬上退了下去。

    這次上官若凡乖乖的搬著椅子退到了隊列中，低著頭也不說話，活脫像個挨訓的孩子。

    風絕羽疑惑，章元澤就坐在他旁邊，小聲道：“這小子在你離開之後一直沒閒著，夫人讓他把守門戶，他偷偷溜出去找人挑戰，後來夫人一怒之下就讓他到後山面壁，時間久了，也就怕了，你還別說，落繽山上下，能鎮得住他的也就夫人了。”

    上官若凡的秉性純良，但行事不拘一格，向來都是我行我素，這點風絕羽怎麼可能不知道，不過聽說紅杏夫人懲罰上官若凡，他不但沒動怒，反而覺得驚喜。上官若凡的行事莽撞，太容易出事了，不好好管管，萬一哪天出了事，怎麼跟若夢交待。

    想到了上官若夢，風絕羽心裡沒來由的苦澀起來，一晃這麼多年，也不知道她們過得怎麼樣了？

    眾人落座之後，紅杏夫人一如他離開的時候板著臉說道：“殺神適才已經將你們的經歷說過了，你這次辛苦了，不過收穫也不小。”

    紅杏夫人銳利的眸子掃過風絕羽，露出一絲外人不易察覺並且心有靈犀的笑容。

    風絕羽心頭一震驚，明白了紅杏夫人的意思，但還是萬般驚訝，問道：“您看出來了？”

    紅杏夫人不屑的揚了揚柳眉道：“本夫人也是從那個階段過來的，豈會看不出，可以，這兩百年，沒白過。”說到後面，已經是明言讚許了。

    而風絕羽知道，紅杏夫人是看出了自己的修為得到了飛躍性的提高，方才有此一言，風絕羽心裡佩服的不行。

    跟明白人說話，永遠都那麼直接簡單，省了不少的口舌。

    風絕羽還以來回來之後得從頭到尾跟紅杏夫人匯報一下，結果完全不用。

    眾人聽二人說話大為不解，毛躁的上官若凡更是插嘴道：“夫人，你和姐夫在說什麼，我們怎麼聽不懂啊？”

    滿殿人敢跟紅杏夫人這麼說話的除了風絕羽也就他一個了，眾人無比尷尬，紅杏夫人果然板著臉訓斥道：“你閉嘴，就你那份心思，給你講得講到什麼時候，沒事的時候自己去問，本夫人可沒那份閒心。”

    訓斥了一番，上官若凡縮了縮脖子，低下頭雖然不再說了，但嘴裡絮絮叨叨還嘀咕了幾聲。

    紅杏夫人也沒有理會，問道：“這次回來，你有何打算？”

    風絕羽精神一振，果然還是紅杏夫人眼力高絕，一眼就能瞧出他的心思。

    當然，紅杏夫人有此一問也是殺神先前給透了幾句口風。

    落繽山看似鐵桶一塊，實則風雲變換，在這個大殿中，無論是殿上坐著的紅杏夫人，還是殿下沉思的風絕羽，以及境門已經打開聽著二人對話的聶人狂、蕭岳河、項破天，還有那回山之後沒了蹤影的殺神，都不會甘心守著落繽山修煉一輩子。

    面對他們的，還有許多大事要做，這些大事，把他們牢牢的拴在一起。

    眾人聽不懂，紛紛側目打量風絕羽。

    此時連上官若凡都正兒八經的坐好了，黃天爵素來穩重、章元澤又曾經是一名皇者，當然可以體會紅杏夫人話中一片隱喻。

    紅杏夫人直白的問了出來，風絕羽也不藏著掖著，當下道：“確實有些打算，我想第一件該辦的事，應該把關門山附近的一個上古傳送陣找出來。”

    “上古傳送陣？”

    在殿眾人一聽，皆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須知道，風絕羽離開之前，很少有人知道他去了哪，又去做什麼，現在隨口一說便是遍及了宏圖天地玄黃四的神秘上古傳送陣，眾人豈能不驚。

    只不過他們震驚歸震驚，想插嘴卻是沒有資格了。

    紅杏夫人未作表示，抬了抬手示意他說下去。

    風絕羽道：“回來的時候途經關門山，那裡應該有一座上古傳送陣，另一端，應該是七霞的東境，恰好離亂生界不遠，如果能把這個傳送陣找出來，再派人回亂生界天坊，在胖子那裡再打造一座傳送陣，連接七霞與亂生二界，日後我們行事就會方便許多？”

    紅杏夫人早有所料，笑道：“你想把落繽山和亂生界天坊的勢力聯合起來？說吧，最終目的是什麼？”

    “！”

    風絕羽斬釘截鐵。

    因為這個計畫他已經思忖了許久，所以此時說出來並不猶疑，可這精幹的四個字，卻是在殿內掀起了軒然大波。

    “姐夫？你想學龍皇，稱霸宏圖嗎？”

    上官若凡再行問出，整個大殿都陷入死一般的沉寂當中，不知不覺的，有人察覺到風絕羽身邊的幾個人紛紛露出猙獰的獠牙，那彷彿是沉寂了數萬載的凶妖，妄圖吞併天下一般。

    殿中絕大部分人都是後來加入落繽山的，說到底，無論實力還是修為以及抱負遠沒有風絕羽遠大，再者說了，談何容易，就算數千年前的龍皇，最後不還是下落不明嗎？

    不瞭解風絕羽的人只覺得這個傳聞中的狂妄公子口氣太大了一些，一個個詫異間充滿了懷疑。

    風絕羽看了看上官若凡，笑道：“說稱霸太猖狂了，不過我們所做之事，必須依靠強大的力量，單單一個人是辦不到的。”

    眾人點頭，上官若凡等人知道，風絕羽所說的大事是對抗墨陵，現在自身力量過於薄弱，連幻山在哪都找不到，要是憑藉自身的力量，說不定找一輩子都找不到。

    紅杏夫人想了想，點頭道：“我贊同的你的想法，說說把落繽山和亂生界的力量聯合在一起之後，打算怎麼做？”

    風絕羽張口說道：“成大事者，必步步為營，不可操之過及，首先我打算在七霞、亂生二界建立宗門，然後找一些忠心耿耿又天賦異秉之輩，進金霄塔修行，給他們時間修煉，其次，在這個過程中建立我們的情報網，也就是各地消息的聯絡，派人找到上古傳送陣的位置，儘量做到九界山中都有我們掌控的傳送陣，日後隨時遷徙或者調兵遣將都會方便的很。”

    紅杏夫人雙眸緊閉，似在思索，良久後道：“可以。按照你說的，本夫人會全力支持你，那麼你告訴我，第一步，該做什麼？”

    風絕羽一聽紅杏夫人有點讓自己掌權的意思，微微一笑道：“不瞞夫人，適才回來的時候，我的確還沒想好，不過路過關門山時發生了一件事，現在想起來，到是有個主意了。”

    “發生什麼事？”

    “我此次回來帶回來一個大麻煩。”

    “麻煩？”眾人疑惑。

    風絕羽呵呵一笑：“我把霸空城的鄒元佳教訓了一頓，然後放他走了。”

    “什麼？”

第2219章 高郭陽

    風絕羽略微玩笑的語氣頓時引起殿中為數不少武者的恐慌，就在他話音落下不久，嘯月宗大殿內一下子站起來十幾個人。

    風絕羽都被這聲勢嚇了一跳，拍拍小心臟道：“這是做什麼？”

    上官若凡打了個機靈，目光投去時頗為厭惡，沒好氣的對著那些站起來的風絕羽並不認得的嘯月宗掌權人物埋怨道：“幹什麼？嚇我一跳，至於這麼大驚小怪嗎？”

    十幾人中當即走出一老者，風絕羽仔細打量此人，先前入殿的時候依稀有些印象。

    此人身著一件紫紅色的蟒袍，雙袖奇大，幾近貼地，其人樣貌也甚為凶悍，國字大臉上線條剛毅，虎目龍眉，短精幹，瞳子中透著陣陣逼人的精光。

    此人沒有理會上官若凡，偏偏快步走到殿中，目光直視風絕羽驚詫道：“你確定是霸空城的鄒元佳，鄒昌龍的愛子？”

    嘯月宗能有今日威望，與當年風絕羽息息相關，誰不知道，紅杏夫人整合了靈族古地的各方勢力，風絕羽立下了汗馬功勞，更可以說，嘯月宗本身就有兩個主人，一個是紅杏夫人，一個是風絕羽。

    雖然他離開靈洲兩百多年，但在嘯月宗的老人心裡都清楚，在嘯月宗，風絕羽是當之無愧的第一人，與紅杏夫人齊名。

    風絕羽回山之後，與他相識的人大多都會畢恭畢敬的稱呼一聲“風公子”或者直接稱其為“公子”，唯獨這老者，毫無敬意，反倒用“你”來詮釋風絕羽的身份，可以說無禮致極。

    老者直言開口追問，語氣沒有半分敬意，頓時引起了上官若凡、黃天爵的不滿，只有滿不在乎，偏頭問道：“鄒昌龍是誰？”

    慕容浩站了出來，小聲給風絕羽解釋道：“鄒昌龍就是霸空城主，這霸空城居守關門山方圓萬里地帶，乃是當之無愧的二流天宗，以往夫人尚未恢復修為之前，便名聲大燥，數百年來在關門山附近說一不二，素來威名遠播，雖然如今夫人已經恢復承道前期修為，可嘯月宗的整體實力與霸空城相比，仍舊相去甚遠，不是一個好相與的角色。”

    “原來如此。”風絕羽還以為怎麼回事，現在終於找到根上了。

    他點了點頭，對老者說道：“應該就是此人了。”

    他本意是回答老者的問話，並沒有在意對方的語氣，在風絕羽看來，嘯月宗是紅杏夫人的地盤，也是自己一手幫忙建立起來的，大家都是一家人，也無分彼此了。

    可惜他沒有意識到，在他離開這兩百年間，嘯月宗已經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紅杏夫人在嘯月宗的確說一不二，可是一個強大的宗門牽涉的方方面面，禮儀法度，總不能讓她一個人去管，於是跟許多宗門一樣，嘯月宗也分塔閣洞福、堂府亭樓，乃是一個個宗門內部的大機構，有了機構，自然要有執事掌事者分開打理。

    這老者便是當中一人。

    而且其地位還不低。

    這時，章元澤很認真的傳音入密介紹老者的身份，風絕羽聽了幾耳朵，方才知道此人是怎麼回事。

    原來，此人名叫高郭陽，是靈洲境內的一大天宗宗主，說是天宗，其實他的門派無非是無數三流小天宗其中之一，勢力雖大，但還登不上大雅之堂，早在兩百年前，風絕羽剛剛離開的時候，紅杏夫人整合靈洲境內的勢力，此人得知嘯月宗的強大，有巫映雪坐鎮，當上了紅杏夫人的貼身隨從，故此察覺到朝不保夕，方才率先帶人過來投誠。

    紅杏夫人見此人如此識相，也就給了一個“傳法閣”長老之位。

    說到“傳法閣”，便要說說嘯月宗的內部機構了。

    現在的嘯月宗，共分一樓、兩大閣殿、四大堂口，合共七大構機。

    一樓說的是“嘯月樓”，裡面大多都是門派精英高手，以上官若凡、黃天爵、章元澤為主，其中章元澤為樓主，地位不低，但卻沒什麼實質性的權力，紅杏夫人開設此樓的主要目的是匯聚嘯月宗的頂尖高手，以便於應對隨時會生的危及到嘯月宗盛衰的危險，說白了，就是拿錢不干活的地方，除非嘯月宗遇到大難時，這些人傾巢而出，以強橫的實力護佑宗門的地位。

    至於兩閣殿分別“執法”、“傳法”二閣殿，“執法”總管嘯月宗弟子行事準則，制訂宗規法度，功賞過罰；“傳法閣”就厲害了，傳法即傳藝，傳法閣囊括兩百年來靈洲內各宗各派的秘傳法典、武技妙法、神通秘術，皆由“傳法閣”向廣大弟子門人傳授。說白了，傳法閣在嘯月宗是最有威望的一個機構，所有加入嘯月宗的弟子，旦凡想在修為上得到指點和精進，必與傳法閣打好關係，否則不是拿不到想要的典籍，就是得不到高人的指點，一世碌碌無為。

    所以，高郭陽在嘯月宗的地位是很高的，殿中幾十號人物，拋去上官若凡等閣老級的人物不算，能與其比肩的也就是“執法閣”的胡一博了。

    當然，傳法與執法不同，傳法是收賣人心的行為，執法則是得罪人的舉動，故此在嘯月宗呢，幾乎所有門人弟子都十分敬重高郭陽，如此一來，導致高郭陽這兩百多年過來比往昔他在自己的宗門名望還高。

    關鍵也是此人會做事，雖然他在嘯月宗下面耀武揚威，誰都不入他的法眼，但是在紅杏夫人面前，他卻是一向謹小慎微，有求必應，對於夫人的話言聽計從，把門人弟子打理的井井有條，不服都不行。

    兩百多年過來，高郭陽不在是昔日小小一門宗主，反而是擁有數百萬門人的嘯月宗內說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物，而且這人修為一般般，但卻不把上官若凡等人放在眼裡，就因為他對嘯月宗貢獻頗多，也極為受到紅杏夫人的賞識，並委以重任。

    風絕羽恍然大悟，難怪上官若凡剛剛看向此人的眼神中充滿了厭惡和不滿，看來這人在同僚中不怎麼會做人啊。

    當然了，風絕羽兩世為人，見識閱歷豈是一般人能比。

    創建門派勢力這種事，若是小打小鬧，找幾個臭味相投的朋友聯合在一起弄出個小勢力倒是沒話說，可若是展起來，人數一旦增多了，有性格脾氣並不契合的同僚出現，便會出現一系列的問題。

    這些問題可大可小，跟每個人的性格、脾氣、處事手段，乃至於私心大小都有不可分割的干係，可以說，嘯月宗成立至今，內部已經不如以前那般抱團了，總有人會為了自己爭權奪位，與別人產生隔閡，這種事實在正常的很。

    就連風絕羽也知道，如果以後自己創建一個強大的勢力和墨陵對抗，就必須在用人方面做到十拿十穩，九穩都不行，只不過過程中肯定會出現意見不合的時候，到時候就需要理解調停，實在不行就大刀闊斧，該斬則斬、該棄則棄了。

    打理一個宗門沒那麼簡單，更何況紅杏夫人數千年前只是在一個幽谷打理自己的住處，沒什麼特殊需要照料的地方，谷內也儘是下人而已，不需要過於勞心勞力。

    但現在不同了，嘯月宗，可是號稱有過兩百萬武修的，這麼多人，裡裡外外的關係多麼複雜啊。

    他心思縝密，一下子就想到了關鍵點，再一殿中的高郭陽，橫眉冷對，就像誰欠他錢似的。

    緊接著風大殺手的話，高郭陽憤然道：“你為何要羞辱鄒元佳，你難道不知道霸空城是什麼地方嗎？”

    這老者仗著自己在嘯月宗效力了兩百年，根本不給風絕羽面子，當著眾人的面，指責風絕羽起來了。

    上官若凡一聽就炸了，啪的一聲拍著椅子扶手就站了起來，道：“高郭陽，你算什麼東西？敢對我姐夫如此無禮？我姐夫的事，還由不得你來管。”

    高郭陽哼哼冷笑，抬手捋了捋鬍須道：“他的事，老朽自然管不了，但現在是他的事嗎？那霸空城是什麼地方誰人不知，鄒昌龍又是何種不講理的人哪個不曉，他現在把鄒元佳羞辱了一番，不管什麼原因惡氣出了，他沒什麼，可他置我嘯月宗弟子於何地？霸空城，武修三百萬，精英高手過八十萬，那鄒昌龍更是在承道前期高手中鮮有敵手，外界瘋傳此人已然晉級中期，若他帶兵殺來，嘯月宗將會遭到滅頂之災，到時候風公子拍拍屁股一走了之，嘯月宗的門人弟子由誰來管？”

    高郭陽一口氣說完，聲如震雷，一口一個“他你”什麼的，直把風絕羽說成了惹事精，絲毫沒考慮到嘯月宗的安危，聽起來大義凜然忠心耿耿，言語中卻是沒有給風絕羽留半點面子。

    雲義、慕容浩等人聽的直愣神，轉而看向風絕羽的時候額頭上汗都下來了，心想高郭陽真是膽大包天啊，什麼話都敢說，他把風絕羽當成什麼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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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0章 爭論

    充滿溫情暖意的嘯月宗大殿伴隨著高郭陽幾句意氣指使的話溫度驟降，整座大殿都陷入死一般的沉寂當中，沒有人再敢說出支言片語。

    殿紅杏夫人正襟危坐，柳眉不易察覺的挑動卻未曾有過半點阻攔的意思，她的目光充滿玩味的打量著風絕羽，似乎有置之不理的傾向。

    巫映雪就站在紅杏夫人的身後，一張冰冷若寒霜的俏臉瞧不出半點感情，不過這位昔日映雪宮主卻是時不時的看著風絕羽，貌似想知道他會怎樣解決這樣的麻煩事。

    殿內沉寂了數十息，黃天爵寒著臉站了起來，沉聲道：“高閣主，你這話有些危言聳聽了吧，即使二哥羞辱了鄒元佳，相信也並非無事尋畔，二哥自有二哥的道理，那鄒元佳惡名昭著，即便外界瘋傳，也有毒手小郎君的稱號，想來他一定是觸怒二哥，才令二哥出手，現在人已經羞辱了，豈有回頭之理。再言之，就算霸空城勢大，嘯月宗也未必鬥不過，高閣主身為傳法閣閣主，手握嘯月門人過百萬，怎的敵人還沒殺上門來，就先怕了呢？”

    黃天爵曾經也是一門精英，參與過眾多門派中事，自然明白未戰先怯士氣低落的道理，此一番言談直戳高郭陽軟肋，理據充足。

    只不過他的話剛剛說完，不平之聲再起，這時起身的是高郭陽那邊的一個老者，大聲道：“黃長老這話說的就不對了，高閣主只是替嘯月宗兩百萬門人弟子的安危考慮，何錯之有？”

    上官若凡無比憤怒，冷聲道：“錯沒有，就是膽子差了些，就因為一個鄒元佳，你至於這麼危言聳聽嗎？”

    高郭陽抱拳向上恭敬一禮，對紅杏夫人說道：“夫人，此事並非屬下危言聳聽，昔日天庭殿同樣兩百萬武修，霸居寒山暮谷近千年，天庭宗主承道前期修為，不一樣被霸空城所滅，天庭山淪為廢墟，天庭殿在天庭山根基尚且比嘯月深厚數倍，仍得此下場，屬下以為，得罪了鄒昌龍，實在愚蠢，請夫人明鑑。”

    “請夫人明鑑！”

    他的話音落下，殿裡站起來的居然有十幾名之多，風絕羽再一看，好傢伙，敢情除了黃天爵、上官若凡、章元澤這些跟自己親近的人之外，其餘人基本上都站在了高郭陽身邊成為了他的附庸，看來此人在嘯月宗的能量不小啊。

    “高郭陽，你……”上官若凡見他慫恿眾閣老，頓時大怒，憤然而起。

    風絕羽見狀趕緊把上官若凡攔了下來，衝著他搖了搖頭。

    上官若凡不解，心想姐夫以前可沒這麼好的脾氣，這老頭擺明沖姐夫來的，他怎麼不讓我說話呢。

    風絕羽不是不生氣，只是還沒氣到失去理智的地步，更可以說，在上九門領域修煉了這麼多年，又親眼見證了樓家內亂，他對一些事情看的更加透徹了。

    以往，也許會覺得高郭陽這人心懷不詭，目的在爭權，現在即使知道，風絕羽也不會動怒，因為這本事主是一件正常到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更何況，紅杏夫人還沒有說話呢，總不能喧賓奪主吧。

    其實風絕羽最主要的還是想看看紅杏夫人的態度，嘯月宗畢竟是她的不是自己的，所以風絕羽並沒有馬上表自己的意見。

    事情捅到了紅杏夫人那裡，她就沒辦法置之不理了，風絕羽也在用玩味的態度試著想想紅杏夫人的處置手段，是全力力挺自己呢，還是以大局為全，找一個折中的辦法，一切要看夫人如何定奪了。

    大殿無聲，紅杏夫人終於不再沉默了，不過開口之前，紅杏夫人先是用著充滿疑惑的目光看了看風絕羽，那目光中明明有著驚訝之意。

    二人目光對視，風絕羽微笑如常，一點表示都沒有，彷彿真的想讓紅杏夫人替他扛下來。

    紅杏夫人看了他一會兒，撲嗤笑了一下，這一笑，當真是百媚生，看許多人都看的一呆。

    不過紅杏夫人也知道自己失態了，連忙繃著臉，道：“高閣主，那你以為該當如何呢？”

    高郭陽自以為很瞭解紅杏夫人的脾氣，在他看來，紅杏夫人大張旗鼓的統一了靈族古地，目的不就是為了壯大聲勢，想在七霞界揚名萬里嗎？而一個宗門想逐步站在宏圖大世的頂峰，絕非一日兩日的事。

    高郭陽馬上說道：“回夫人，屬下以為，風公子此舉欠缺考慮，不過他已經得罪了鄒昌龍，就要找一個合適的辦法兵不血刃的解決，最起碼不能引起兩派爭端，徒增傷亡，屬下覺得，公子理應備上厚禮，親自前往霸空城請罪，以此平息兩派戰火。”

    “什麼？你讓我姐夫去陪罪？高郭陽，你腦子是不是進水了？”上官若凡聞言氣炸了肺，連忙站起指責。

    章元澤向來穩重，此時也忍不住了，沉聲道：“嘯月宗之所以有今日，風公子功不可沒，在本宗，除去夫人，風公子乃是開宗元老，現在你讓風公子去登門請罪，置我嘯月宗顏面於何故？”

    紅杏夫人點了點頭，一言未，再次看向高郭陽。

    高郭陽道：“此時當然不能牽扯本宗顏面，不過老朽以為，風公子離宗兩百餘載，對於靈洲之事少有瞭解，即使與鄒元佳關門山生有摩擦，也未必知道其人身份，如若公子能自己出面，道出原委，所謂不知者不罪，再由本宗備上厚禮，相信鄒昌龍再不講理，至少也會給夫人幾分顏面，這樣，不就萬事大吉了嗎？”

    黃天爵一聽，無比火大：“你的意思是讓我二哥代表自己去請罪，嘯月宗再不濟也不會拋棄兄弟，高郭陽，你真不愧是本宗閣老，這麼有損身份的話也說的出來。”

    黃天爵的話指出高郭陽棄子投誠的用心，可高郭陽卻是不以為然，還在那振振有辭道：“犧牲小我，保全大我，才附合宗門元老的身份，今日就算是高某換在風公子的位置，也會不惜拋棄尊嚴，換來嘯月宗百萬弟子的安全。”

    這貨挺大義凜然的啊。

    聽到最後，風絕羽都快樂出來的。

    高郭陽表現出來的嘴臉實在太像一些奸謔之輩了，且不說他沒有自私之心，想把自己在嘯月宗的地低擠下去，就算沒有，這膽量也是小的可憐啊，未戰先怯，他還是武修之士嗎，一點骨氣都沒有。

    話引到風絕羽身上了，他也知道不說話不行了，只不過風絕羽哪裡有半點動怒的樣子，反而樂出聲來了。

    高郭陽的確是小肚雞腸，要說怕霸空城，他是真怕，可是相較而言，他覺得風絕羽回來的那一刻，自己的地位已經受到了威脅，所以才藉故挑釁打壓風絕羽。

    見自己的一番說辭，紅杏夫人並沒有半點不悅之處，反而露出笑容，高郭陽暗爽不已，心想自己的計策成功了，這小子捅了這麼大的簍子，就算夫人當年仰仗他再多，也不可能再護著他的，只要讓他到霸空城請罪，以鄒昌龍的個性，不把他廢了才怪呢，尤其是鄒元佳，就沒有聽說過有誰得罪他還沒活著見到第二天早上的太陽的。

    沒有了風絕羽，上官若凡、黃天爵幾個人又只知道修煉，夫人肯定把嘯月宗大權慢慢的都交給自己，以後嘯月宗就是自己的天下了。

    高郭陽想的很好，可惜他錯估了風絕羽和紅杏夫人的關係。

    此時的風絕羽面帶淺笑，不理會高郭陽，只是一味的看著紅杏夫人說道：“看來風某回來的不是時候啊，夫人，既然事已如此，夫人以為如何？”

    紅杏夫人眸中閃過一抹略帶玩味的笑意，反問過來道：“風絕羽，人家高閣主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你就不想為自己辯解一番嗎？本夫人問你，你是如何得罪鄒元佳的呢？”

    眾人這才想起來，剛剛淨顧著吵架了，事情的要由還沒問清楚呢。

    話音方落，旁邊早就嚇傻的於宗君不好意思的站了起來，對紅杏夫人拱了拱手道：“夫人，在下於宗君，原為關門山人士，月餘之前……”

    老頭站起來把事情的原委搶先說了一遍，然後道：“夫人，風公子援手救我父女，對於宗恩同再造，既然於某給嘯月惹來如此大的禍患，於某總不至於讓風公子替於宗頂罪，於某這就下山，親赴霸空城，要殺要剮，只沖於某一人來吧。”

    說罷，老頭突然轉身給風絕羽行了一個大禮：“風公子，你對於某父女的恩情，於某永世難報，於某能做的，只有拔亂反正，不能讓公子為於某赴死，風公子，於某告辭了。”

    老頭說完就走，而這番話聽在眾人耳中，連章元澤都讚許的點了點頭，不得不說，這老頭還知道知恩莫忘報。

    見於宗君要離開，風絕羽的臉色冷了下來，用著對待平輩甚至晚輩的語氣喝了一聲：“於宗君，你站住，我讓你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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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1章 試忠心

    於宗君腳下一頓，淚光閃閃，回身道：“風公子的大恩大德，於宗銘記於心，不知公子還有何吩咐？”

    風絕羽一時火大，哼道：“吩咐個屁，你的命是我救的，你女兒的命也是我救的，換句話說，你們兩個的命現在都是我的，我沒讓你走你就走，你就是這麼報恩的？”

    “我……”於宗君愣了一下，不知說什麼好了，不過他已經察覺到，風絕羽是不想讓他去送死，老頭感激的一塌糊塗。

    風絕羽轉過頭，臉上的笑容尚在，可那味道卻不同此前平淡了，笑容中，隱隱約約的讓人瞧出了一抹似有若無又遍體生寒的殺意。

    “夫人。”他衝著紅杏夫人抱了抱拳道：“既然大家爭執不下，那就請夫人定奪吧，您是讓屬下去請罪什麼的，在下不會有二話，如何啊？”

    他一直坐著與紅杏夫人說話的，而高郭陽卻是中規中矩的站著，此時聽他語氣中有玩味的性質，高郭陽連忙抓住把柄低喝了一聲：“風公子，老朽知道你在嘯月宗有過汗馬功勞，可是夫人在上，怎得一點禮數都沒有，難道你想一直坐著跟夫人回話嗎？”

    這老頭，還得寸進尺了？

    上官若凡等人聽完勃然大怒，這時就連雲義、慕容浩都把眉頭皺起來了。

    風絕羽是什麼人，那可是一手促成今日嘯月宗的人，說是元老，其實位同宗主了，當年紅杏夫人跟他就無分彼此，更有心讓他做上宗主之位，自己去幕後守護嘯月宗，可人家根本沒答應。

    如今風絕羽回山，夫人歡悅還來不及，他竟然連番指責，毫無敬畏之心，真是給臉不要臉。

    上官若凡是最敬畏風絕羽的，敢說他的姐夫，他當然不能讓，上官若凡站了起來，恨聲道：“老東西，給你臉是不是，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劈了你。”

    唰！

    七星截劍抽出，陣陣華彩斐然。

    殿中剎那間肅靜，上官若凡近年來的修為一直在提高，隱約已經有了承道的苗頭，論實力，就連巫映雪都不一定比的過，見他要動手，高郭陽嚇的連退兩步，然而嘴上卻不讓人。

    “上官若凡，你想幹什麼？無理之餘，想動手嗎？你殺了我沒關係，可你怎麼面對嘯月宗百萬門人弟子，啊，你說。”

    他說完，其後一眾閣老殿主堂主什麼的全都站了起來：“上官長老，高閣主所言不無道理，就算你實力極高，也不能一手遮天吧，凡事得講理。”

    “我跟你們講個屁理，一群白眼狼，沒有我姐夫，豈會有你們的今天，現在嘯月宗威望遠超從前，你們就算過河拆橋，視其為敵，哪有這樣的道理，告訴你，小爺的道里只有手中劍，今天我就殺了你們這幫龜孫。”

    上官若凡眼晴裡可不揉沙子，說是他怕紅杏夫人，其實真正知道的人心裡很清楚，他留在這，是因為風絕羽，至於紅杏夫人，也許上官若凡根本沒往心裡去。

    見上官若凡急紅了眼要動手，黃天爵也站了起來，一步踏出，長劍離鞘，二人都是傳承了劍元大尊和聶人狂的劍術，本身氣勢便不謀而合，此時雙劍合壁，自是聲勢驚天，滿殿都迴蕩著清朗鳴脆的劍吟聲。

    章元澤更是嘴角上彎勾起不屑之意，說實在的，什麼狗屁嘯月宗，他們真沒放在眼裡，這會兒殺了人，回到亂生界照樣能拉起一支隊伍，而且只有他們幾個知道，其實連紅杏夫人都沒把那兩百萬門人弟子放在眼中。

    一時間大殿內劍拔弩張，這兩大長老抽劍動勢，嚇的高郭陽等人戰戰兢兢。

    這群人平時也是享受慣了，玩心計耍心眼在行，真動手，恐怕同階高手中沒幾個能鬥的過的，無異於一群庸才，不過高郭陽把寶押在了紅杏夫人身上，心想著這麼多門內精英，夫人總不至於坐視不理。

    於是他連忙起敬高聲道：“夫人，兩位長老如此對待自己人，簡直無法無天了，嘯月宗是個講禮法的地方，請夫人為我等做主。”

    一群人轟的一聲跪在了地上。

    風絕羽一數，恩，正好十五人，剩下還有十幾個不知如何是好，躊躇不已。

    現在他看明白了，嘯月宗現在分成了兩派，一個是嘯月樓，一個就是以高郭陽的傳法閣為主的另一派，他的那一派人數較多，剩下多半是牆頭草，看不清形勢不會表態。

    紅杏夫人見殿內鬧了起來，瞪著眼睛橫了一下上官若凡，豈知上官若凡全當沒看見，當然也沒有出手，原因在於沒有風絕羽的命令。

    這時，紅杏夫人站起來說道：“恩，高閣主說的有理，嘯月宗乃二流天宗，自然要講規矩，本夫人現在想知道，還有誰認為風絕羽應該去霸空城請罪呢？”

    這一問，可把高郭陽樂個夠嗆，他覺得這是夫人想看大多數人的意見，不少了也覺得如此，於是三三兩兩的又站出七八人，一下子他們那邊有二十幾人覺得風絕羽應該獨自去請罪，不要連累嘯月宗。

    這麼多人跪下，紅杏夫人只是點下頭，臉上毫無表情，這時風絕羽看到對面一個瘦高的老者站了起來，此人先前一句話未說，現在反倒上前一禮，說道：“夫人，屬下有不同的意見。”

    “哦？”

    眾人一怔。

    高郭陽皺了皺眉。

    紅杏夫人臉上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道：“胡一博，你覺得該當如何呢？”

    風絕羽恍然大悟，原來他就是執法閣的閣主。

    就見胡一博站出道：“屬下以為，風公子乃本宗元老，就算他在外面得罪了再強大的對手，也不能說捨棄就捨棄，若是為求自保便捨棄了本宗的元勛，此舉定會讓門人弟子覺得心寒，往後再為宗門效力，也是不敢出盡全力，如此人人得求自保，嘯月宗還談何稱雄靈洲，外患易解，內憂難除，請夫人三思。”

    執法閣胡一博一語中地，頓時博得風絕羽等人的好感，上官若凡直腸子，當下挑了挑大拇指：“胡一博，說的好，這裡就你最明白事理了。”

    老頭趁著大多數人不備咧角一樂，還給上官若凡擠了下眼睛。

    風絕羽看的驚奇，小聲問道：“他怎麼回事？”

    章元澤樂的直捧肚子，湊過來說：“這是個和稀泥的，不過他平素裡跟高郭陽是死敵，再加上上官若凡與他關係非淺，總是在一起坐而論劍，自然要幫著咱們嘍。”

    風絕羽恍然大悟，心想還行，嘯月宗還沒全都無能到家，總算出來個明白人。

    這時大殿兩派分的清清楚楚，紅杏夫人玩心大起，笑道：“哎呀，此事當真難辦了，風絕羽，本夫人不捨得你呀，不過門人弟子的心情也不得不考慮，既然如此，本夫人決定此事當以大局為重，風絕羽，你知道該怎麼辦了嗎？”

    此言一出，上官若凡等人頓時意外的看向紅杏夫人。

    事實上今日的爭論無論到了何種地步，上官若凡等人都沒想過紅杏夫人會把風絕羽給賣了，然而聽到這句，眾人當即受不住了。

    “夫人……”

    “若凡，住嘴。”

    上官若凡還要據理力爭，風絕羽卻是喝住了他：“退回去，我自有主張。”

    高郭陽等人見計已成，心情大好，紛紛站了起來。

    風絕羽上前抱了抱拳：“既然夫人讓我去請罪，那風某就去請罪好了，不過夫人，我萬里迢迢從炎洲趕回來，總得讓我休息幾日吧。”

    高郭陽一聽不滿道：“你要休息幾日？”

    風絕羽甩了他一眼：“休息到霸空城找上門來如何？”

    “那怎麼行？你這是胡攪蠻纏。”高郭陽勃然大怒。

    上官若凡擼胳膊挽袖子就要衝出去：“他娘的，我今天不切了你，真當小爺沒脾氣了。”

    紅杏夫人一看亂了套，怒道：“都閉嘴。”她一嗓子吼出來，全殿人沒有人敢動彈了。

    紅杏夫人道：“此事就這麼定了，就算鄒昌龍殺上門，到時風絕羽負責承擔一切罪責，他畢竟是本宗元老，難道連最後幾天也不給他留嗎？”

    高郭陽見紅杏夫人動了怒，連忙把到了嘴邊上的話收了回去，心想：哼，讓你留幾天就留幾天，反正鄒昌龍殺過來，跟你撇清關係就好，實在不行，就出手將他制住送到鄒昌龍的手上。

    以高郭陽的想法，當年風絕羽才初入天道境，即使給他兩百年的時間，他的修為也提高不到哪去，要抓他一個人不行，十個人還不行，反正是為了宗門，夫人肯定不會怪罪下來。

    打定主意，高郭陽終於偃旗息鼓，隨後紅杏夫人以手撫額十分懊惱，揮手道：“行了，沒什麼事都下去吧，風絕羽，你留下，本夫人有事與你商量。”

    “好。”

    眾人得令一一退去，不過到最後，上官若凡和黃天爵等人沒有離開，人群散去之後，殿中只剩下原本嘯月宗的一些老人，上官若凡忍不住道：“夫人，你這是干什麼？你真想把姐夫交出去？”

第2222章 疑竇

    他當面指責，黃天爵也是憤慨不休，雲義、慕容浩百思不得其解……

    只有章元澤嘿嘿直樂。

    上官若凡聽到笑聲，更是鬱悶：“章聖皇，你還笑的出來啊，夫人都要把我們給賣了啊。”

    風絕羽氣的樂出聲道：“笨蛋，你還沒明白夫人在想什麼嗎？”

    紅杏夫人寒著臉，玉手一指殿外：“上官若凡，你馬上給本夫人去面壁，真是個笨蛋。”

    上官若凡沒聽，但是黃天爵似乎已經察覺出來什麼，連忙道：“哦，你們幾個原來說的不是真的？”

    紅杏夫人沒好氣的哼了一聲，憤罵不已：“上官若凡，你腦子裡都裝了些什麼東西，本夫人與你姐夫的關係，像是會出賣他嗎？”

    巫映雪眼中閃過訝異之色，想來也是因為夫人的突然轉變而大為吃驚。

    上官若凡撓了撓頭：“不是嗎？”

    紅杏夫人鬱悶的翻了翻杏眼，反問道：“小子，倘若今天我當真把風小子交出去了，你該當如何？”

    上官若凡一梗脖子：“那我就跟你拼了。”

    眾人哈哈大笑，紅杏夫人唰的一聲從殿首上飛了下來，也不見怎樣動作，玉手一挑，將上官若凡拎了起來：“你還長能耐了，來，今天本夫人就給你一次機會，我看你怎麼跟我拼。”

    上官若凡像被拎小雞似的拎了起來，還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不就是打架嗎？誰怕誰，打不過就跑唄。”

    紅杏夫人怒極反笑，手一鬆把上官若凡扔在地上，扭頭飛回殿首，氣罵道：“死皮賴臉。”隨後轉而看向風絕羽：“都是跟你學的。”

    “哪有？”風絕羽攤了攤雙掌。

    上官若凡拍拍灰塵站起來，一副滿頭霧水的樣子：“到底怎麼回事啊？”

    章元澤咳了兩聲，指著他道：“你啊，真是不動腦筋，難道你就看不出來，夫人今日是在試忠心嗎？”

    “試忠心？”上官若凡一愣。

    黃天爵恍然大悟道：“唉，先前二哥說了自己的計畫，準備挑選一些人前往金霄塔重點培養，可這人選並非只選修為最好的，天賦最好的，而是要跟大家一條心的，你看看剛剛高郭陽的樣子，若非夫人連番追問，豈會牽扯出那麼多人，現在嘯月宗誰有傲骨，誰是兩面三刀的小人，不是看的清清楚楚？”

    上官若凡也明白了，可是他還不是十分理解：“就算如此，既然人都查出來的，一腳踢出去便算了，為什麼還讓姐夫獨自一人去領罪，這是什麼道理？”

    這一問，章元澤和黃天爵也迷糊了，是啊，牆頭草全都找出來了，為什麼最後還是這個樣子，遂了高郭陽那小人的心願？他們的確不懂。

    紅杏夫人愛理不理的拔弄指甲，一副不想解釋的樣子，殿中唯獨風絕羽心如明鏡，但他沒有細說，只是說道：“你們不懂，不要問了，出去吧，我有事與夫人說。”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帶著疑問離開了大殿。

    “映雪，你也先出去吧。”

    巫映雪恭敬身退，離開的時候還看了風絕羽一眼。

    待到所有人離開，風絕羽對著右側的空氣道：“咱們三個進天道珠吧。”

    “好。”

    “好。”

    連續兩聲回應，瞬間回到天道珠中的卻是三人，風絕羽、紅杏夫人，還有一直潛藏在殿內殺神。

    三人進了金霄塔，到了第二層，迎接風絕羽的是聶人狂、蕭岳河、項破天的捧腹大樂，三個老怪物笑了半天，對風絕羽說道：“看來我們大名鼎鼎的風公子，今天讓人羞辱的夠嗆啊。”

    風絕羽橫了一眼：“老東西，就你們幾個最不是東西了。”

    “哈哈……”

    笑過之後，項破天忽然問道：“小子，你知道夫人為什麼明知道高郭陽那廝不是好人，還要遂了他的心願？”

    若說以前，風絕羽也不敢說一定能明了紅杏夫人的用心，不過自從有了“沒必要”事件之後，他習慣了把問題看的簡單明了，這樣做讓他覺得自己跟聶人狂五個老怪物站在一個檔次上。

    他瞄了一眼紅杏夫人，鬱悶道：“夫人，雖然你在嘯月宗一守就守了兩百年，可也沒這麼無趣的，就算想找個人逗逗悶子，也別找我啊？”

    聶人狂一聽，指著風絕羽道：“嘿，這小子今非昔比了啊，居然看出來了。”

    紅杏夫人淺淺一笑：“要是出去兩百年還沒有長進，那可真白活了。”她說著，穩穩的在地上一坐唉了口氣道：“唉，又是兩百年，可真夠無聊的，平日裡也就高郭陽這廝為了自己爭權搞出些事端跟上官小子吵吵鬧鬧的本夫人還能當個樂趣，看來這廝也留不得太久了，等鄒昌龍上門的時候，就把他廢了吧。”

    敢情，紅杏夫人留著高郭陽不是因為他說的一切都以嘯月宗為主，紅杏夫人只是覺得宗門裡有這麼一個白眼狼，平白無故的會平添幾分樂趣。

    果然強者心思難以度測。

    風絕羽也是料到了這一點，才就著紅杏夫人的樂子往下裝了下去，才至眼下這般地步。

    就跟當年的“沒必要”一樣，這些老怪物閒的淡蛋，沒事拿別人的事當樂子來看，一個宗門裡沒有矛盾，上下一心，固然是好，可是在他們眼裡，即便沒有，也得弄出幾個心懷叵測自以為是的傢伙天天小肚雞腸的算計得失。

    在紅杏夫人看來，這就是樂子。

    說白了，高郭陽做任何事，紅杏夫人看的都很透徹，但偏偏不說，讓他肆意妄為，說不得高郭陽也夠可憐的，平白無故的讓人當作玩具耍了這麼多年，還志得意滿的規劃他的權傾嘯月的大計，實在可笑的很。

    說了兩句，話歸正題，紅杏夫人開腔道：“咱們說回正事，先前殺神回山已經將樓以瑞當年的事說的一遍，大家有什麼建議？”

    不待眾人開口，風絕羽先道：“幾位，不管怎麼說，龍戰的為人我還是相信的，即使當年他有份參與計畫，恐怕也另有隱衷，我覺得此事在沒有查清楚之前，還是不要妄下定論的好。”

    蕭岳河沉著臉道：“話雖如此，可宏圖印記已確鑿無疑，此事若是龍皇所為，我等必不饒過他。”

    項破天點頭道：“那是，害我微宗滿門被滅，就是他一手促成，怎麼能輕易放過他。就算他現在留下的是金身，老子也得給他廢了。”

    殺神不表態，紅杏夫人看向聶人狂。

    聶人狂思來想去也不作聲，風絕羽說道：“聶前輩，您覺得呢？”

    聶人狂皺著眉毛道：“此事說來蹊蹺，我在想若是龍皇要對付我們，何不直接找上門，非得派人暗中讓傲無天對付我們，而且你們記不記得，當日傲無天抓到我們的時候，無論是計，還是以自身的身手將我們困住，卻沒有害我們性命，非得毀去肉身，困入冰牢，將我們的魂魄保留至今，這件事，我始終想不通。”

    風絕羽不瞭解情況，但是龍戰對他有多好，他沒有忘記，連忙道：“對啊，大家為什麼不好好想想？”

    紅杏夫人想了想，咦道：“你說這個我想起來了，當年我找上門去的時候，傲無天那個得意的勁兒就別提了，而且他好像說過，如果不是什麼人讓他非留著我，他肯定不會輕易讓我們活到現在。”

    項破天醍醐灌頂：“對，他對我也說過這句話。”

    蕭岳河道：“還有我。”

    四人看向殺神，殺神點了點頭，擺明了這句話他們都聽到過。

    “這是什麼意思？”風絕羽不解：“也就是傲無天知道抓到你們並且不能殺的理由？”

    “一定是這樣了。”五人齊齊點頭。

    風絕羽忽然覺得一個頭比兩個還要大，不解道：“既然如此，當年見到傲無天的時候，他為什麼沒有提及此事，我記得那天他是知道聶前輩已經逃出冰牢的啊。”

    眾人搖頭，聶人狂嘆道：“數千年的隱秘，豈能時時提及，再說，我總有一種感覺，傲無天並不知道這個隱秘的根由，不然的話，他明知道我已經逃出來了，為何連過問一問的想法都沒有？”

    風絕羽一想也是，如果聶人狂五人對傲無天無比重要，至少當日傲無天不會一言不發，看來這件事遠遠沒有查到根上。

    風絕羽一陣煩亂，擺手打斷道：“算了，能不能不說了，反正現在也沒有頭緒，等我找到龍戰大哥，當面問問他就知道了。”

    紅杏夫人一揚柳眉：“你以為他知道就會告訴你嗎？現在我最懷疑的就是他。”

    眾人齊點頭。

    風絕羽鬱悶道：“那又能如何？難不成我們一直在這瞎猜下去，這也太不靠譜了，萬一查錯了方向，豈不是還要兜個大圈子？”

    眾人一想也是，此事牽扯的方方面面太多太雜，就算線索多，也整理不出頭緒來，聶人狂說道：“這小子說的有點道理，我看咱們還是再等等。”

    風絕羽趕緊岔開話題道：“對，別亂想，凡事看開點，說不定什麼時候問題就迎刃而解了呢。對了，殺神，那隻鹿銜珠有沒有頭緒？”

第2223章 六道輪迴光

    風絕羽是為了不想再亂猜下去，才打斷五個老怪物的話題，其實這事他早就看透了，要想知道當中的隱秘，必須把當事人找出來，目前來看，兩個可能性最大：龍戰和傲無天。

    不過傲無天在五靈帝宮時的態度讓人琢磨不透，而龍戰又是龍皇金身所化，往昔記憶十不存一，要追究起來哪是那般容易的，與其坐在這裡瞎想，還不如幹點別的。

    於是風絕羽想到鹿銜珠，本意是岔開話題，同時也想看看密宗的絕學能不能利用起來，畢竟那可是一個傳承了許多年的宗門，裡面的絕學一定差不了。

    說不準，自己還能學到更強的神通。

    見他急的搓手跺腳的樣子，殺神將鹿銜珠取出來，精巧的梅花鹿嘴裡銜著一顆夜明珠樣子十分精緻。

    殺神道：“封印已經解到最後了，不過我用的是暗潮的秘法，也就是強行解封，現在還差一步，我不敢保證這最後一訣下去，此物還能不能完好保存下去，你們決定吧。”

    他把珠子往地上一放。

    眾人看了看，蕭岳河道：“天宗傳承的秘寶都有自行毀滅禁制，這點到是不奇怪，那樣就看你的訣法能不能連自行毀滅禁制一併消除了，有沒有信心。”

    “沒有。”

    眾人一歪脖子，都露出鬱悶的表情，隨後項破天大咧咧道：“沒有就沒有唄，沒了它又不是不能活，試一試。”

    風絕羽也說：“行，試一試。”

    殺神見眾人沒有異意，重新把鹿銜珠拿到了掌心中託了起來，然後祭出一道天煞神力，猶如一道黑光利刀般打在鹿銜珠上。

    那顆珠子受到外力震盪，果然綻放出一道奪目的光彩，然而接下來珠子出現了兩道裂紋。

    “完了，要毀了。”項破天一拍腦門。

    這時，紅杏夫人叫了一聲：“別動，殺神，快用你的神力護住它，我好像看到一些東西？”

    “難不成在毀掉之前還能把裡面的絕學一併挖出來？”風絕羽竊喜道。

    五個老怪物和個小怪物一併把頭湊了過去，就差沒臉貼著臉了，這時，殺神用天煞神力緊緊的護著鹿銜珠，要不是他的神力，恐怕珠子下一刻就會炸開。

    六個人使勁的看，頓時看到了一副景象。

    珠子裡面並非是密宗絕學，反而呈現的是一副生動多姿的秀麗山河景象。

    視野中，珠子裡有一條狹長的河流，河流兩側是高高的山嶺，那條大河水面平靜，然而水下卻有波濤洶湧，彷彿水面是一塊鏡子，把掀起的波濤狂瀾壓在下面似的，山川秀麗巍峨，長滿了兩片羊角形葉子的奇花，隱隱約約中，一個身著袈裟的長發老僧款款飛至，到了河面上空，伸手入懷掏出一塊十九面的黑色靈礦，高高舉在手中，然後他振振有辭的施展了一種神通，黑色靈礦當場碎裂開來，從裡面噴出一道黑色靈光鑽進了老僧的鼻子裡，接著老僧頓入河底，臨沉進水面之後分出兩道掌勁。

    碩大的掌勁一化二、二化四，終究變成千千萬，最後兩側秀麗山川山塌地陷，居然把大河而埋了起來，變成了一片焦土。

    眾人看完，匪夷所思，不知其中含義。

    風絕羽無比疑惑道：“這裡面也沒有什麼絕學啊，就是一段活的水墨畫不是嗎？”

    可這時，他才發現五個老怪物都沒作聲。

    風絕羽扭頭一瞧，五個人居然同時板著一張臉，彷彿想到了什麼。

    “喂，你們幾個怎麼這副表情，有什麼發現嗎？”

    五個老怪物都沒說話。

    半晌過後，項破天似乎震驚道：“我想起來了，這人我認得。”

    “你認得？”聶人狂四人異口同聲，這次連殺神都不便外。

    項破天點了點頭：“他的法號叫明厄，我們曾經有過一面之緣，我記得好像在一個藏寶之所，而且他手裡的那塊石頭我也見過。”

    “你說那塊黑色靈礦？”這次，聶人狂倒吸了一口涼氣，然後風絕羽瞧見五人的臉上同時露出了無比愕然的神情，就跟吃了蒼蠅似的。

    氣氛再次壓抑了下來，彌留殿裡忽然湧上來一股莫名其妙的神秘氣息。

    風絕羽百思不得其解，卻發現五個人你看著，我看著你，一副意外的表情。

    五個老怪物的洞察力都極為驚人，不過多時，紅杏夫人問向聶人狂：“你不會是……”

    聶人狂點了點，轉而看向殺神三人：“你們呢？也見過這塊黑色礦石？”

    三人同時點頭。

    五個老怪物一起板起了臉，風絕羽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問道：“喂，你們在說什麼呢？跟我說說？”

    聶人狂橫了他一眼，未加理會，反而問項破天道：“項破天，你說你見過此人，而且他叫明厄？”

    “對，沒錯，有什麼問題嗎？”

    聶人狂眼晴眯了起來，說道：“萬年前天河密宗最後一任宗主昆帝有一徒兒，就叫明厄。”

    項破天眼晴一瞪：“他是昆帝的徒弟？”

    蕭岳河道：“應該不會有假，這密羅大梵印可以說明一切問題，不過他手裡的這塊黑色靈礦，我們居然都見過，項破天，你說說你是在什麼地方見過的？”

    項破天道：“在一個很隱秘的地方，本來我是離開微宗前去挑戰一個強者，路過一個不知的地方，忽然發現一處山谷裡出現了一個異域，我很好奇，就跑了過去，沒想到這個異域居然可以移動，而且速度很快，於是我就一直追，直到追出三萬里，這時，明厄從異域裡跑了出來，渾渾噩噩的，我問他你是誰，他就說了明厄，那時他的手裡就拿著這塊靈礦，之後他就走了，再沒見過。”

    “然後呢？”蕭岳河迫不急待道。

    “然後我就進去了，裡面黑漆漆的一片，什麼都看不見，我後來才發現自己出不去了。”

    他說到一半，紅杏夫人道：“之後你就莫名其妙睡著了，對不對？”

    “你怎麼知道？”這次換成項破天吃驚了。

    聶人狂翻了個白眼：“等你醒來的時候，你的手上也多了一塊這樣的靈礦，我說的可對？”

    “啊？你們，你們也去過那個地方？”

    蕭岳河把眉頭都皺成了一團：“再然後你就看到了一束光，於跟著光走了出去，結果出來的時候發現那個異域不見了，不過接下來的幾個時辰，都是渾渾噩噩的，連方向都難以辨認，那種感覺就跟全身的力氣全部消失了似的，沒錯吧？”

    “你也知道啊？”項破天大驚失色，隨後他略微沉思一番，說道：“別告訴我，你們也有這塊靈礦？”

    五個老怪物面面相覷，最後殺神翻掌一亮，一團黑色的光耀如同枯萎的黑蓮綻放開來，黑到了極致。

    “這個就是靈礦裡藏的東西。”

    他這麼一亮，項破天四人驚呆了，隨後聶人狂、項破天、蕭岳河以及紅杏夫人全部翻掌，結果每個人掌心中亮起了一團似同殺神手中一模一樣的枯萎黑蓮的黑光。

    這一下，風絕羽直接石化了：“你們幾個還真是藏的夠深的，這是什麼東西？幹什麼用的？”

    “六道輪迴光。”

    五人異口同聲，無比的整齊劃一。

    說完之後，五人互相看著彼此，又異口同聲道：“你們也知道。”

    風絕羽急不可耐的湊過去觀察，還用手點了點，結果無一落在實處，彷彿那就一團光，什麼威力都沒有，他不解道：“這玩意是干什麼用的？”

    五個人整齊的搖了搖頭，聶人狂道：“我們得到黑色靈礦不久之後它就變成這個樣子了，而且特別古怪的是，這黑光不但對修為沒有絲毫助益，反而一直藏在我們的魂魄之中，即使當年被毀了肉身，它也沒有跟隨離開，這麼多年，我曾無數次研究它的來歷，可惜除了莫名其妙的知道此物為“六道輪迴光”之外，根本毫無頭緒。”

    聶人狂說完，反問道：“你們也一樣吧。”

    四人齊齊點頭。

    “等會！”

    這時，風絕羽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喃喃道：“你們不覺得奇怪嗎？”

    五人費解：“哪裡奇怪？”

    風絕羽道：“適才我們猜測擁有宏圖印記的人利用傲無天捉了你們毀了肉身，卻毀而不殺，我就想過，是不是你們身上有同一特徵，才令此人如此勞心勞力，不過之前你們並沒有拿出六道輪迴光，所以我不敢亂言，但是現在看來，你們幾個平時素無交集，唯獨每個人手裡都有這樣一束神奇的靈光，這難道是巧合？”

    風絕羽的話，直接讓五個呆在原處。

    蕭岳河沉默了半晌，拍著大腿道：“對啊，先前我們幾個並不知道大家都有六道輪迴光，所以沒往這方面想，現在看來，這有可能是我們被害的原因啊。”

    項破天道：“可是這玩意究竟是什麼，我們也不知道啊？”

    風絕羽看著鹿銜珠，說：“現在看來，不僅你們有，還有一個人也有此物，就是這明厄，但他為什麼要把自己封在河下，而且這裡究竟是什麼地方？如果我們找到這個地方，又找到明厄手中的六道輪迴光，是不是就能查出你們為什麼被害了？”

第2224章 深談

    風絕羽的話彷彿把埋沒了數千年前隱秘面紗一層一層的剝下，不等他說完，彌留殿已經鴉雀無聲了。

    五個老怪物掌心中托著六道輪迴光，只覺得混身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久久凝息，深思愈恐。

    半晌過後，聶人狂輕輕吐了口氣，聲音低沉的就像在說悄悄話：“還別說，這小子的話有極大的可能？”

    紅杏夫人、殺神、蕭岳河、項破天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五人沒有把六道輪迴光收回去，反而看的更加認真仔細。

    可是任憑他們如何端詳，紅杏夫人和殺神又用本源催逼，六道輪迴光仍如一朵黑色姣蓮一樣不為所動。

    聶人狂看了出來，苦嘆道：“別試了，沒用的，倘若此物能以本源神力催動激活，數千年前，我們就知道它的秘密了，何苦等到現在。”

    “唉！”蕭岳河把六道輪迴光收了起來，沉思道：“倘若我們就是因為這個才遭到神秘人的迫害，那人一定知道此物的來歷，可是我不懂，為什麼它明明發現了，卻又不取走，也不傷害我們，非要把我們關起來，幾千年也不見人呢？”

    項破天的頭腦不靈光，但接著想下去，也能摸出點門道：“莫非此物需要幾千年的孕育，才能發揮出作用？”

    紅杏夫人搖了搖頭：“不可能，若是此物需要孕育成形，必吸噬我等魂力精魂，數千年過來，我們早就死透了。”

    “也對啊，那是為什麼呢？”

    風絕羽靈光乍現：“我好像知道了。”

    “知道什麼？”

    風絕羽道：“既然此人對你們毀而不殺，又把你們關起來，若是原因來自於六道輪迴光，它又不需要孕育培養，那就只有一個說法可以解釋，那就是，此人不希望你們出現在世人眼中。”

    五個老怪物面面相覷，隨後紛紛點頭，聶人狂指著風絕羽：“這是唯一說的通的。你們想想，傲無天的那座冰牢可是利用了他的本源和無數珍貴材料煉製而成，他又把我們關在界中界，也就是說，除非神靈降世，否則不可能有人找到我們，那個神秘人怕我們出現，他好像有什麼計畫，所以一直留著我們！”

    逐步猜想下去，風絕羽和五個老怪物就更加震驚了，雖然神秘人的目的猜到了一點點，可歸根究底的隱秘是什麼，卻又變成另一個巨大的謎團時時縈繞在眾人的心頭。

    紅杏夫人想了想，道：“這神秘人太可惡了，他到底有什麼秘密，為什麼怕我們出現在宏圖大世上？”

    蕭岳河突然道：“咦？你們想，鹿銜珠你是從凌家人手裡奪來的，難道說，凌家有人知道鹿銜珠的秘密，不然的話，他們為什麼派人非得闖進八部山的大陣追拿凌家的叛徒。”

    “這事怎麼又跟凌家扯上了？”項破天駭然道。

    風絕羽猜道：“宏圖印記、神秘人、鹿銜珠、凌家，你們說，那個神秘人會不會就是凌家的人？”

    五個老怪物聞言一震，項破天拍著大腿道：“極有可能啊，引發這件事的神秘人身上有宏圖印記，肯定就是龍皇手下的人，雖然六千年前龍皇的宏圖使剛剛起步，但在皓元也小有名氣，若非龍皇指使，便是那凌家有貓膩了。”

    紅杏夫人聽完，斬釘截鐵道：“不管是誰，這事必須徹查到底，哼，把本夫人關起來六千年，這筆帳不好好算算，本夫人就是死也不能瞑目。”

    聶人狂點頭道：“現在看來，最有突破性的就是凌家了，因為龍皇的金身和傲無天都下落不明，而凌家，就在皓元界，可惜，現在的凌家今非昔比，鹿銜珠又事關重大，就算我們找上門去，他們不可能說，此事還需從長計議。”

    風絕羽覺得聶人狂說的很對，凌家勢大，如日中天，如今在宏圖大世，怕是滿門精英，高手如林，跟凌家比起來，他們的力量還太小。

    可是項破天卻有不同意見，他一拍大腿道：“還等個屁啊，讓殺神過去把他們全都抓起來挨個審，還怕他們不說？”

    蕭岳河翻了個白眼，罵道：“你個莽夫，殺神的實力是強，可是凌家傳承了數千年，又是龍皇當年的嫡系，你能保證凌家人就沒有比殺神更厲害的角色嗎？萬一殺神出了事，我們怎麼辦？”

    殺神久不出聲，此時卻是說道：“我可以去試試。”

    紅杏夫人見狀，忙攔道：“不成，雖說你修為極高，但畢竟此事牽扯重大，我們都還在沉寂階段，萬一六道輪迴光出了什麼問題，後果定然不堪設想，大家被關了幾千年，也不急一時三刻，我覺得步步為營才能把真相查個水落石出。”

    除了項破天，聶人狂和蕭岳河都表示贊同。

    風絕羽說道：“我說你們幾個也別太擔心了，此事再大，有天道珠和金霄塔在，也不會有人發現你們，等我給你們找齊了肉舍重生，恢復了實力，咱們帶著人一起殺向凌家，不信問不出來。”

    聶人狂點了點頭：“那你要快一點，現在想想，我從來沒有對重生如此期盼過，什麼時候成神無所謂，這件事必須查個水落石出。”

    眾人點頭，隨後又聊了一會兒，風絕羽才離開了天道珠。

    出來的時候看見萬小紅和小仙水玩耍，也沒開口提及肉舍的事，畢竟那件事辦砸了，他不好意思開口。

    離開嘯月宗大殿，風絕羽看見上官若凡、章元澤、黃天爵等在殿外，於宗君也沒有離開，雲義和慕容浩現在是嘯月宗的元老，眾人見他出來，便圍了過去。

    噓寒問暖一番，於宗君準備去看看女兒，風絕羽讓雲凝陪同，至於他自己，於音一個女子，他並不方便探訪，而且也沒有必要，於是他帶著上官若凡、黃天爵、章元澤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如今的嘯月宗可以說既是紅杏夫人的，也是他風絕羽的，無分彼此，所以很快就要收拾了一個院落出來，裡面有三層小樓，佔地也廣，該有的一應俱全，就連侍女也是雲凝那位弟妹親自挑選的，其中有兩個還曾經是雲凝身邊的丫鬟。

    不過風絕羽所議之事很多很雜，也很隱秘，不方便讓丫鬟們留下，所以一併趕了出去。

    到了屋內，風絕羽布下禁制，現在的嘯月宗跟他回來的時候想像的並不相同，並非是鐵桶一塊，有高郭陽這樣的攪屎棍在裡面搬弄是非，他的一些秘密絕不能輕易讓人聽過去。

    見風絕羽小心翼翼的樣子，上官若凡有些好奇，便問道：“姐夫，你這是干什麼？”

    章元澤理解風絕羽的用心，笑著解釋說：“當然怕隔牆有耳，上官，你的修為是不錯，不過有些東西，還得跟你的姐夫好好學學才是。”

    上官若凡一點就透，道：“你們不是怕高郭陽那個老雜毛吧？這老東西，一回來就跟姐夫作對，我看他是活膩歪了。”

    黃天爵笑了笑道：“他不是活膩了，他是想活的更好，這些年相信大家都心知肚明，自從他帶著人投靠嘯月宗並坐上了“傳法閣”閣老的位置，就大肆籠絡人心，除了咱們當年建下嘯月宗的原班人馬他一個動不了，其他人幾乎全都站在他那邊，我看要不是夫人的修為死死的壓著他，他早就取而代之了。”

    風絕羽笑的很平淡：“人心叵測，便是說的高郭陽這樣的人，今天把你們找來，也是想就此事深說細聊。”

    “深說細聊？”三人一怔。

    風絕羽點頭，然後站在八仙桌前，用手蘸了點茶水在桌子上畫了一個圈，說道：“此次前往炎洲八部山雖然順利，但也看到了很多東西，我們與墨陵勢成水火，日後必有一戰，所以在回來之前，我就決定，不能再單槍匹馬像個沒頭蒼蠅似的亂來了，這次回來，我打算打造一支屬於我們的軍隊，一支由強者組成的軍隊，用來日後對付墨陵。”

    風絕羽話音落下，屋子裡鴉雀無聲。

    章元澤臉色一板，沉聲道：“你想舉事？就像剛剛說的，問鼎宏圖？”

    風絕羽不置可否：“問鼎宏圖，只是救出若夢他們的必要前提，我們的最終目的就是把若夢他們救出來，但是在此之前，光靠我們幾個人力量很難辦到，所以我們必須招兵買馬。”

    上官若凡激動道：“姐夫，你終於在做一番大事了？”

    風絕羽拍了拍他的肩膀：“其實我原本的心願是修煉成神，可惜有些人就是不想讓我安安靜靜的修行，既然如此，那咱們就跟他們好好玩玩。既然我們想建立起屬於我們自己的勢力，就必須注意到方方面面，不能像以前那樣蠻幹，比如今日，高郭陽的事，日後在我們的手中肯定會經常出現，所以若凡，你今天的表現不夠穩重，夫人之所以沒有當眾呵斥於他，就是想讓高郭陽儘量在這段時間發揮他的能量，看看他到底籠絡了多少人，有多少人是牆頭草，有多少是死忠，如此，方便日後處置。”

第2225章 執法閣主

    燭苗搖曳的深夜，絲絲攀談聲迴蕩在小樓裡久久不息，時而有人插言，各抒己見，一點點的，四個人肯為知已兩肋插刀的過命兄弟開始勾勒著屬於他們自己的宏圖霸業。

    “眼下我們的基礎只有一個天坊，落繽山的勢力稱不上可靠，所以此事只是徐徐圖謀，不可操之過急……”

    “高手的人數必須確定下來，短期內提高我們的實力不太可能，所以我們必須把重點放在人品上，選一些可靠的，值得把性命交給自己人手裡的強者，一句話，兵貴精不貴多。”

    “與天坊方面的聯絡需要利用傳送陣，十方冊裡的上古傳送陣很多，但時隔久遠，有多少仍舊可以使用，怎樣使用才是眼下最大的難題，這段時間，大家都辛苦一下，分散出去，尋找靈洲附近的傳送陣，看看傳送陣的另一頭在哪。”

    “傳送陣有單向傳送，雙向傳送，遠距離傳送陣需要消耗的玉髓和靈礦必不可少，以後遇到什麼寶藏財寶，都不能忽略，儘可能的積累雄厚的資本。”

    “最後是駐地的問題，以後我們的人會漸漸增多，從尊主掌事、長老執殿再到真傳、精英弟子，這些安排必須細緻到位，如此一來，我們需要一個明面上的駐地，也就是宗主，或者稱之為勢力，怎麼都行，看起來井井有條，當然，此乃後話，這個勢力要足夠大，才能對抗墨陵。”

    夜裡，風絕羽四個人圍著八仙桌商量著一系列的問題，雖然只是初步的構想，但大抵上涉及的方方面面都已經講到位了。

    四人中章元澤原是蛙州霄境的聖皇、黃天爵在萬岳天宮是三氏族之一曾經掌管一方權勢，最差的上官若凡，在凡人界也是世家出身，對於勢力內部的構造，三個人都是門清。

    風絕羽提一些問題，三個人各抒己見，然後整合起來，才從某一個方面下手，提出了不少的方案。

    雖然是構想，但到最後，卻是每一個步驟都盡顯完美，其中還包括一個宗門人員分配，分別主理的堂口，負責怎樣的責任，都有大體上的構思。

    四個人聊了一整夜，只覺得還有很多事都沒有想到，但一整下來，卻是精神抖擻，並不顯得疲憊，每個人都神彩奕奕的樣子。

    風絕羽看見天色漸亮，截斷話題，說道：“日後舉事時大抵上要考慮的東西就這麼多，你們有空的時候再仔細想一想，還有哪一些沒有考慮到的，實在不行，就用竹簡記下，便於日後拿出來重新討論，眼下我們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要找到上古傳送陣，靈洲附近方圓數十萬里的上古傳送陣一共有四個，最近的一個就在關門山，其他三個，我準備交給你們去找，是否可以找到並加以利用就看你們的了。”

    風絕羽說完，從裡屋的桌案上取來幾隻竹簡，寫下了三個傳送陣的位置，分別交給章元澤、黃天爵、上官若凡三個人。

    隨後道：“因為霸空城的事，我必須留在此地，所以最近的一個由我負責，你們負責另外三個，我會讓夫人給你們準備好足夠的玉髓和一切可用物資，再傳你們開啟傳送陣的方法秘術，你們路上鑽研一番便可，因為不是建立傳送陣，單單是使用所以不難，明白嗎？”

    三人點頭。

    風絕羽又加了一句道：“當然，最關鍵的還是個人修為，一定要盡快提升實力，你們回來之後，就到金霄塔修行去吧，每個人至少得擁有承道境的修為才行，我會讓蕭老前輩想辦法弄出一些提升修為的靈丹。”

    熱血男兒，誰不想闖出一片天地。

    上官若凡三人紛紛點頭，激動道：“你放心吧，這點小事，還難不倒我們。”

    風絕羽道：“對了，還有一件事，聶前輩、蕭老前輩以及項破天的肉身尚沒有著落，你們出去的時候看年有沒有合適的肉身，如果有，就一併帶回來。”

    風絕羽說完，道：“沒什麼事，起程吧，盡快回來。”

    三人面面相覷，點頭間不再多話，出了小樓遁光離開了落繽山。

    上官若凡、章元澤、黃天爵的離開並沒有驚動任何人，就連最親近的人也沒有提及，僅僅和風絕羽商量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就離開了。

    一夜沒有休息，風絕羽並不乏累，從小樓裡出來打算在落繽山轉轉，這才發現經過了兩百多年的滄桑變故，現在的落繽山已經變得完全陌生了。

    紅杏夫人和殺神正在彌留殿裡清修，巫映雪留守嘯月宮時常見不到，再說，對方只是一個見過一兩次面的女子，風絕羽也不好意思去找她幫忙。

    兜兜轉轉的，他想起了雲義和慕容浩，慕容浩的住處，他還是大抵上記得一些的，於是從小樓裡走出來，一邊打聽一邊前往慕容浩的居所。

    落繽山山峰林立，並不居於一個山頭之上，經過一番打聽，他找到了昔日慕容浩的寢居。

    到了院外的時候，才看見慕容浩和雲義正在逗著黃天爵的兒子黃英奇玩。

    小傢伙剛一歲出頭，筋骨到是不錯，能直立行走，並且還能古靈精怪的打兩套拳，雖然現在傳授黃英奇修煉法訣小傢伙不一定聽得懂，但是生在核心地帶，其父又是妙渡後期高手，靈丹妙藥自是少不了的。

    慕容浩死了女兒之後心情一直很差，即便現在退居幕後，也是時時傷感，畢竟坐在嘯月大殿的女子並非他的女兒，所幸的是，黃英奇的出世讓他和雲義十分歡喜。

    風絕羽頭天回來的時候就聽黃天爵念叨過，說雲義和慕容浩平素裡除了修煉，就是帶著黃英奇玩，並沒完沒了的搗騰一些稀世罕見的天材地寶給小英奇吃，把小英奇吃的剛一歲出頭就跟小牛犢子似的，十分精壯，雖非有本源在身，可是血肉中充滿了力量，百十來斤的大鼎還是能提得起來的。

    讓風絕羽意外的是，於宗君和執法堂的胡一博也在。

    風絕羽行至小院外，左右看了看，隔著院門喊道：“幾位前輩，好興致啊。”

    “風公子。”

    院子中的人全部站了起來，雲凝和胡一博似乎在商量著什麼事，見他到來也停下了，於宗君坐在雲義和慕容浩身邊。

    風絕羽踱著步子走進院內，小英奇只見過他一面，並不熟稔，有些害怕跑到母親懷下，抱著大腿不撒手。

    雲凝見狀笑了笑：“怕什麼，不認得伯伯了，他是你爹最好的兄弟。”

    小英奇呼扇著大眼睛若有所思，尋思良久還是奶聲奶氣的喊了一聲伯伯。

    風絕羽點了點頭，心想身上也沒什麼好東西，琢磨著以後翻一翻，找點孩子喜歡的玩物再跟這小傢伙套近乎。

    行至院中，胡一博走來，畢恭畢敬的施上了一禮：“見過風公子，公子稍坐，老朽先退下了。”

    這老頭在他回來的時候就站在了他這一邊，當然，他是看在上官若凡的面子上，不過在風絕羽看來，能跟上官若凡打在一起的，肯定是友非敵了。

    風絕羽笑道：“胡閣主客氣了，在下只是久不回山，熟悉熟悉周圍的環境，胡閣主和弟妹有什麼事儘管商量，不必在意我。”

    胡一博淡淡一笑：“多謝公子，老朽與雲姑娘也沒什麼大事，適才已經商量過了，閣內還有要務要處理，就不叨擾了。”

    風絕羽忽然升起試探此人心思的事，於是說道：“昨日在嘯月大殿仰仗胡閣主仗義直言，風某感激不盡，不知胡閣主對眼下的落繽山以及嘯月宗的未來，有何看法？”

    他這一問，等於委婉的問胡一博站在哪一邊了。

    胡一博也很急智，當下想都沒想便回道：“小老兒得蒙宗主看重，忝為執法閣主，自當在其位謀其事，絕不敢在政務上有所怠慢，只要宗主在一日，小老兒定當全力以負。”

    老頭直言對紅杏夫人忠心不二，但其實是隱晦的告訴了風絕羽自己站了風絕羽這邊。

    畢竟，這老頭的眼力毒辣，昨天紅杏夫人百般維護風絕羽，也就高郭陽那幾個傻子看不出來，胡一博早就看出來了。

    雖然沒有直言說出高郭陽的不是，但胡一博卻是用另一種方式表明了自己的站位，這一點讓風絕羽很滿意。

    尤其是這老頭說話滴水不漏，更讓他滿意，畢竟日後要舉事之時，宗門內部需要很多人才，向胡一博這般圓滑又眼力過人的，絕對不能放過。

    風絕羽淡淡一笑：“夫人能有胡閣主這樣忠實的部屬，也是她的福氣啊，希望日後能和胡閣主成為朋友。”

    老頭聞言，忙作了個輯，惶恐道：“能和公子這樣的高人成為朋友，也是小老兒的福氣，小老兒雖然在落繽山的日子不久，但日後公子若有什麼事，可以派人去執法閣說一聲，小老兒定當鼎力相助。”

    這番話說出來，風絕羽就更加放心了，隨後胡一博才退了出去。

第2226章 滄溟耳海

    看著胡一博躬身退去，風絕羽眼中閃過欣慰之色，待胡一博離開，方才在眾人恭請中坐下了去，他一指門外背影，道：“胡閣主到是一個爽利人，夫人從哪找到這號人物的？”

    眾人悉數落坐，因為關係頗為親近，也就沒有了一般的禮數矯情。網

    雲義笑道：“那還是百年前，在一處幽谷之中，夫人命我等尋一靈草，偶遇胡閣主遭到仇家追殺，我等合力，把他救了出來，此後胡閣主銘感夫人大恩，才留下了嘯月宗，說到胡閣主，當真是一個妙人，此人為人處事極為謹慎，在宗內口碑極佳，不攬權、不張狂，尤其看不上的就是高郭陽等人，記得不久前高郭陽的幾個親信弟子在外飛揚跋扈，做出些惡事，對方急憤，跑到嘯月宗論理，結果被胡閣主得知，直接將犯事的弟子捕拿下獄，未經高郭陽按門規處置了，後來高郭陽大為惱火，找到胡閣主評理，結果他不吵不鬧，任憑高郭陽咒罵，只是講出一些道理，高郭陽不聽，跑到夫人面前告狀，這位胡閣主，由頭到尾、理據充分，講的頭頭是道，最後說的高郭陽想辯駁都張不開嘴了。”

    提及往事，屋內眾人皆笑，慕容浩道：“這個老傢伙，平素裡誰都跟他搭不上干係，唯獨與上官若凡關係極好，若在山中，兩人每日都在比劍鬥法，旁人想看都看不到。”

    風絕羽一聽，馬上就能斷出胡一博屬於那種剛正不阿的人，眼晴裡不揉沙子，心想現在的自己，不正是缺少這種人嗎？

    他好奇道：“能跟若凡比劍的人，修為怕是不弱吧。”

    “恩，此人的修為還要在高郭陽之上，只是平時不表現罷了。”

    “妙渡中期，不錯的人選。”風絕羽心想著，目光一轉，看到於宗君坐在旁邊有些侷促。

    知道老頭跟嘯月宗的人不熟，風絕羽詢問道：“於老，看你的樣子，昨夜怕是沒休息好吧。”

    於宗君還未答話，雲凝上前道：“是啊，於音妹妹傷勢不輕，於老一直守在床前寸步不離，本源灌體，渡經拔脈，可是費了一番心力。”

    於宗君一嘆：“唉，小兒受老夫所累，險些喪命，多虧幾位援手，方解此困。”

    風絕羽想了想，好奇道：“於老，我到是疑惑，你是怎麼跟鄒元佳結怨的？據我所知，霸空城在關門山附近的勢力可是不小啊。”

    於宗君苦笑道：“還能什麼事，不就是因為那隱龍地脈？”

    “隱龍地脈？”

    風絕羽並不知道隱龍地脈是為何物，但於宗君說完之後，雲義和慕容浩等人紛紛露出驚詫之色，雲義更是追問道：“於兄，你說的可是千年前在滄溟山挖掘出來的隱龍地脈？那個藏在中的神奇遺蹟？”

    於宗君點頭：“正是。”

    風絕羽就好奇了：“什麼是？”

    慕容浩道：“公子有所不知，在靈洲有個傳說，相傳在千年前，滄溟山之主霍嘯雲在偶然的機會之下曾尋到一處異域，此異域只有人耳大小，據說是黃元紀年某個強者所留，印有上古符印，十分隱秘，裡面藏了許許多多的天材地寶以及玉髓靈礦，霍嘯雲得到此物之後用心鑽研上古符印，花了百年時間終於把異域打開，卻現，裡面是一片汪洋，後來霍嘯雲突然身家豐厚了起來，不但學到了兩門強大的神通，更用了百年時間創立了滄溟宗，宗內弟子過十萬。”

    “在那個年代，十萬弟子已經是不小的數目，滄溟山隱隱有著問鼎靈洲之勢，不過後來此事傳出去之後，霍嘯雲便引火燒身了，一個風高月黑之夜，滄溟宗來了幾個神秘人，不是一方勢力，而是多方，他們逼著霍嘯雲把異域交出來，霍嘯雲知道自己的身手難比數位大能，於是果斷的交出了異域。哪曾想，這幾個人在滄溟山中大打出手，實力個頂個的高絕，一夜之間滄溟宗毀於一旦，霍嘯雲的家人死傷怠盡，當晚，霍嘯雲親眼看到族人慘死，滿門被滅，一時大怒，於是獻祭了神力與眾強廝殺，當然，他的身手實力遠不及那些人高明，不過他拼著性命到是把異域搶了回來，遠遁而走。”

    雲義接道：“此後，霍嘯雲受眾強追殺，一個月後，有人現他死在了關門山附近，自此，異域便下落不明，又過了三十年，有人傳出看到異域下落，於是又掀起一場血腥廝殺，但從頭到尾，都沒有人看到異域現世，直到不久前，我等聽說異域再次出現，不過因為是在霸空城的地盤，所以未敢妄動，沒想到此物居然落在了於兄的手裡？”

    雲義說完看向於宗君。

    風絕羽恍然大悟：“此異域，便是你們說的了？”

    眾人點頭：“正是。”

    於宗君嘆道：“什麼異域，世間傳聞異域落在我的手中，可是我只現了隱龍地脈，不過那的位置的確是刻在隱龍地脈的一塊礦精之上，我得知後，便把的位置記了下來，並毀去隱龍地脈，用以偽裝，可誰知，當天鄒元佳也到過隱龍地脈之中，正好看到我毀去礦精，後來的事，你們都知道了，我們大打出手，我把他打了個半死，不過因為鄒元佳的修為也是極是不凡，不等我殺了他滅口，霸空城的援兵就到了，無奈之下，我只能遠遁而逃，不過走的時候極是匆忙，沒想到把音兒給連累了。”

    於宗君說完，抱起雙拳，對風絕羽道：“公子，於某深知以自己的修為無法得到，我願把耳海位置交給公子，請公子處置，作為交換條件，請公子體諒於某為父之心，留下音兒好生照料，至於老夫，現在就去霸空城，無論是死是活，總不以連累大家。”

    沒看出來，於宗君還是個性情中人。

    眾人聽完，都沒有作聲，畢竟在嘯月宗，他們的話語權不足，這件事，還得是風絕羽拿主意。

    平白無故得到一個異域寶藏，風絕羽當然不會推脫，不過他也不是重利之人，但眼下他舉事將近，的確需要大量寶物，於宗君身手又不弱，幫他一幫好處多多。

    風絕羽聽完，便道：“於老說的哪裡話，既然風某將於老從鄒元佳手中救下，焉有再放逐之理，你就安心在此住下，霸空城的事，我自有決斷。”

    於宗君道：“公子，這可萬萬使不得，此事全因於某一人而起，豈能連累嘯月宗，公子想必不知霸空城主的手段，得罪他的人，向來是沒有好下場的。”

    雲義和慕容浩頻頻點頭，用以證實於宗君的話。

    風絕羽面帶笑容，分毫沒往心裡去，且不提自己的修為已經突飛猛進，並不弱於霸空城主，就算比不過，不還有殺神嗎，在嘯月宗，殺神絕對是一個保命符，想想當日的樓以瑞，關門數千年避禍，出塔的時候何等的氣派，可是殺神一出現，樓以瑞連動都沒敢動。

    霸空城想滅了嘯月宗，他也不怕自尋死路？

    當然，這些事雲義等人想必還不清楚，他也不想多作解釋，只是說道：“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霸空城再勢大，嘯月宗也不是吃素的，再者說，恩怨已結，哪有退回之理，就算我現在讓於老您去霸空城把所有罪責擔下來，你覺得鄒元佳會答應嗎？”

    眾人一想，皆是苦笑。

    也是啊，以霸空城的行事準則，就算你認罪，人家也未必會放過你，與其如此，何苦白白搭上一條性命呢？

    於宗君急了，其實這些道理他都懂，只是想著不給人添麻煩，方才想出了先前的下策，現在回味起來，頓時躊躇道：“那該如何是好，萬一霸空城殺過來，於某豈非成了千古罪人？”

    就在這個時候，院外一個丫鬟跑了進來，見到屋子裡人較多，先是愣了一愣，然後才對雲凝道：“小姐，奴婢聽到了一些風聲。”說著有附耳上前的意思。

    雲凝笑了笑，道：“什麼事，說吧，沒有外人。”

    丫鬟嗯了一聲道：“適才奴婢去白蓮峰采些花蜜，偶然間現高閣主慫恿著門人弟子向宗主夫人施壓，說是要把風公子交給霸空城，方能解下嘯月大患，因為外面鬧的動靜太多，有很多閣殿的弟子都加入了進去，好些個人呢，奴婢一想，肯定要出大事，才來稟報小姐。”

    眾人一聽，無比火大，慕容浩拍了拍桌子：“翻了天了，高郭陽這個傢伙還真把嘯月宗當成他的駐地了。”

    雲義比較冷靜，但依舊愁雲慘淡道：“這些年高郭陽在門人弟子心中威望漸高，他的話有的時候比夫人還要管用，真真是個麻煩啊。”

    雲凝看著風絕羽沒了主意，道：“二哥，你看此事……”

    風絕羽聞言啞然失笑，道：“慌什麼，他想鬧，就讓他鬧去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