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異世無冕邪皇 作者:半塊銅板 (連載中)

 
王和億 2014-5-15 21:47:23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367 2368298
b9702131 發表於 2018-9-4 20:57
第2547章 刺喉五人組

    風絕羽和蕭岳河聊了兩句各自分開,閒來無事的風大殺手發現了情緒不安的管銘之後,就想起最近一陣子這小子忽視了自己的職責,準備找過去盤問一下。

    來到管銘的住處,風絕羽推開門走了進去,哪知房門一開,就看見一白色茶壺嗖的一聲飛了出來,差點打在風絕羽的腦袋上。

    “告訴過你們,沒事兒別進來打擾我,都他媽的沒記住是吧。”管銘氣急敗壞的罵道。

    風絕羽走進去一看,這小子正氣鼓鼓的靠在椅子上生著悶氣呢。

    風絕羽愣了一下,旋即咧開嘴罵道:“管殿主好大的火氣啊,怎麼著,我進來還得敲門唄?”

    管銘一聽動靜不對,驀然抬頭,一看是風絕羽,忙不跌的站了起來,紅著臉跑過來道:“原來是公子,屬下還以為是那些不懂事的小的,慚愧慚愧,公子,沒衝撞到您吧。”

    風絕羽挑著眉毛邁著方步走進屋子,四下打量了一下,管銘的房間佈置的相對樸素,但四周的牆壁和房頂上都刻滿了陣法的花紋,說明他平時很是用功。

    粗略打量一番,風絕羽坐在了椅子上,雙手磨蹭著椅子扶手道:“行了,少來這套,跟我說話就別端著了,怎麼著,看你心情不好,遇到什麼煩心事兒了?”

    愁容滿面的管銘聽風絕羽問起來,驀地眼前一亮,搓著雙手道:“公子,還真有件事兒得跟您商量商量,不過我說完了,您可別生氣。”

    風絕羽見他神情嚴肅,頓時一怔,這小子平時大大咧咧的不著調是出了名的,摩羅地下古城上下,誰不知道宇霄殿主是個灑脫不羈的人物,可今天,管銘表現的有點反常,風絕羽不免有些奇怪。

    “什麼事兒?說!”

    “……”

    半個時辰之後,當管銘將他遇到的事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之後,風絕羽臉色陰沉了起來,坐在椅子上略微沉默了數息之後,指著管銘下令道:“你派人,把章元澤、徐青山、穆少游給我找過來,咱們一起商量商量。”

    “哎!”管銘點頭哈腰的應著,搗著小碎步離開了住處。

    又過了一炷香,章元澤還有刺喉殿主徐青山、副殿主穆少游以及管銘火速返回,五個人就在管銘的住處碰面,開始了一番長達兩個時辰的磋商。

    “那幾個府衛的小妾什麼底細查了沒有?”章元澤聽完事情的始末,臉色凝重的問了一句。

    管銘雙手插在袖子裡耷拉著眉毛道:“查了,她們都是某一個特定的時間短內,由趙靖的夫人知苑介紹給劉福和陳長金的,而這個知苑原本是霸空城青樓女子。”

    “四個都是狐妖啊!”風絕羽問道。

    管銘點著頭:“這陣子跟他們在一起花天酒地的時候我認真的觀察了一下,原本我以為這個知苑是幾個狐妖的首領,但沒想到,徐義驍身邊的惜環才應該是這群人的真正首腦,那三個狐妖很聽她的話,出了事兒後,也是她,沒過多久就說服了劉福和陳長金。”

    風絕羽眯著眼睛掃量著章元澤,並未做進一步的指示,不過這不代表他心裡沒有主意。

    其實走到今天,風絕羽已經凌駕於很多人之上了,他不再是那個單槍匹馬闖蕩修界的獨行修士,而是一宗之主,有的時候,不能什麼事都大包大攬親自上陣,下面的人,要發揮應有的作用。

    而這個眼神意味著章元澤給他一個解決方案。

    章元澤是一代聖皇,城府深不可測,二人目光交錯間,章老聖皇頓時瞭然,輕輕的說道:“這事兒就讓青山和少游去辦吧,畢竟刺喉的弟子負責的宗門內外的情報,用的正好順手。”

    風絕羽目光一轉:“青山、少游,你們辦有難度嗎?”

    能成為刺喉殿主的人,為人處事都特別穩重,徐青山掃了一眼穆少游,後者方才回道:“公子,容屬下等探一探再給您回覆如何?”

    風絕羽讚許的看了一眼穆少游,道:“可以,去接觸接觸,盡快想出個辦法,直接報給章長老便可,這事兒就你們幾個辦了,別再聲張,有什麼解決不了的,及時來找我。”

    徐青山把話接過來道:“公子放心,一定辦的妥妥噹噹。”

    風絕羽點了下頭,隨後看了一眼管銘,問道:“你呢?”

    管銘有些悲切的咬牙切齒,說道:“這事兒是我的疏忽,我先去給慕容老爺子請罪,領一番責罰,回來我親自辦他們。”

    趙靖雖然在嘯月宗的名氣不響,但他畢竟得到過慕容浩的重用,而嘯月宗能有今日,慕容浩功不可沒,所以這件事兒不可能瞞著慕容浩,管銘說完,推開門自行離去了。

    徐青山和穆少游制訂了一番詳細的計畫之後,也雙雙離風絕羽而去。

    嘯月宗發展到今日不可謂不快,有的時候某些事,某些場合,已經不需要風絕羽等幾個老怪物親自出面處理了,包括站在長老位置上的上官若凡等人也經常清靜的沒事幹,全部逗留在金霄塔中修行。

    對於風絕羽來說,無論嘯月宗、還是天坊,像上官若凡、黃天爵這一類人,他們的存在是決定兩大天宗具體走向的,個人實力佔很大比重,只有他們的實力都提升起來了,嘯月宗才能長久的立於不敗之地。

    而二代之物的修養聲息,恰好給三代人物創造了揚名立萬的機會。

    嘯月宗的三代領軍人物,最具代表性的就是紅衣劍侍當中的謝燃、衛一航等人,烈焰軍團的唐龍、俞岱、佟亞等等,包括當年尾隨段飛鶴的苗江、陳魯和王之同在宗門內部都是聲名鵲起。

    而刺喉是後來組織起來的,徐青山和穆少游的在名氣上,遠遠不如謝燃、衛一航、唐龍、俞岱、佟亞這些人,這並不是說他們天份差修為不濟,而是因為沒有露頭的機會。

    不過這一次,兩兄弟感覺到了出人頭地的苗頭了。

    於是在接到了風絕羽的命令之後,兩個人只花了三個時辰就制訂出一個完善的追查方案,並從刺喉裡面調出了三個身手不弱的精銳弟子。

    這三個人的修為全部都在涅槃境,而且有兩個人是親兄弟,分別為宮威虎、宮威熊、丁昭。

    得到兩大殿主親點,三人異常興奮,簡單收理打點一下,便跟著徐青山、穆少遊走進傳送陣,直奔霸空城。

    章元澤是此件事情的總指揮,老早便秘密趕到了霸空城的嘯月府,看到徐青山和穆少游就帶了三個人,老聖皇還愣了一下,問道:“青山,就你們幾個嗎?”

    徐青山為人特別穩重,說話辦事也是規規矩矩,而且從不誇大其辭,有一是一、有二是二。

    徐青山道:“回長老,人多容易露出馬腳,我們幾個足夠了,若然需要拿人,適時調派人手也來的及。”

    章元澤讚許的看了徐青山一眼道:“這次是刺喉第一次出來辦事,所以公子才派老夫跟著你們,但絕不是懷疑你們的能力,青山,此事由你主導,大事小情不必事事經過老夫,你們放心大膽的辦,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如果辦好了,公子放心了,日後老夫就不必再跟著的,好好幹,別讓夫人和公子失望。”

    徐青山鄭重其事的施了一禮,道:“謹遵長老法諭。”

    五人頷首,快速離開了嘯月府。

    ……

    半個時辰後,望香樓對面的一座燈火通明的茶樓雅間中,徐青山五人堂而皇之的走了進來,並在青天白日之下打開窗戶,遠距離的盯著整個望香樓。

    雖然只來過幾次,但是徐青山找個觀察點非常好,一扇窗戶,幾乎能把大半望香樓盡收眼底。

    五人落座之後,徐青山指著望香樓道:“剛剛吩咐的記住沒有,一個人負責一個,只要不出城,一天之內,把對方的一切習慣必須給我摸清楚了,她都習慣住在什麼地方,哪間屋子,一天修煉幾個時辰,都跟什麼人在一起,說了什麼話,能探聽到的,一個字都不能給我弄錯了。”

    宮家兄弟和丁昭同時點頭,旁邊的穆少游一看就是個精明的人物,他進了屋子之後,眼神一直停留在望香樓沒有挪開,思忖半晌之後,說道:“青山,你是怎麼想的?”

    徐青山沒回應,反問道:“你有主意了吧,說說我聽聽。”

    穆少游道:“這幫人來歷不明,突然出現在霸空城,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咱們假設她們是一夥的,既然潛伏在幾名府衛身邊,那肯定不會經常幾個府邸秘會,而這望香樓,人多眼雜,也不是商量對策的地方……”

    穆少遊說到一半為之一頓,徐青山臉色陰鬱道:“你的意思是,他們另有藏身的洞府。”

    穆少游點頭道:“這是必然的。”

    徐青山掃了一眼宮家兄弟和丁昭道:“聽見沒有,不要打草驚蛇,想辦法打探出他們的藏身之處,再議。”

    “是,殿主。”

    宮家兄弟和丁昭聞言,火速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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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8章 聚星綠玉參

    一天後,摩羅地下古城,紅杏夫人的住所。

    風絕羽、紅杏夫人、管銘三人進行了一番秘密的議會。

    管銘耷拉著腦袋進來看不都敢看紅杏夫人,無比乖巧的將發生他身上的一系列事件由頭至尾的詳細了述說了一遍。

    說完之後,正在療傷的紅杏夫人俏臉上蒙上了一層鬱結的陰霾,冷聲呵斥道:“管銘,我讓你來幹什麼來了?這麼大的事你自己就做主了?要不要本夫人把宗主之位讓給你啊?”

    聽著紅杏夫人語氣不善,管銘嚇的哆嗦成了一團,撲嗵一聲就跪在地上了:“不敢,屬下不敢。”

    風絕羽摸著下巴說道:“夫人,事已至此,再追究下去用處不大了,再說,管銘的做法雖然欠妥,但其初衷卻是為了嘯月宗,該責罰的慕容老爺子已經吐口了,趙靖的死是個意外,不能把責任全然推給管銘,我看就這麼算了吧。”

    “算了?”紅杏夫人撐著虛弱的嬌軀站起,伸出蘭花指指著管銘道:“你就是自負甚高,平時不把人放在眼裡,那徐義驍是個窩囊廢不假,但他能修煉到妙渡境,怎麼可能是個傻子,你的腦袋比他靈光尚且道了兒,知道為什麼嗎?”

    “屬下大意了……”

    “放屁,你根本不是大意,你是輕視你的對手了。我告訴你管銘,你要再不敢你身上那些臭毛病,早晚有一天你自己能把自己禍害死。”

    紅杏夫人對待管銘就跟對待自己的兒子似的,言語訓斥絲毫不留情面,而管銘,對紅杏夫人從來都是唯唯喏喏,不敢有半分造次,這可不是因為他的實力不及紅杏夫人,而是紅杏夫人對他恩同再造,所以不管紅杏夫人怎麼責備管銘,管銘都不會產生記恨之心,這是風絕羽長久觀察以來發現的細節。

    一通劈頭蓋臉的責罵之後,紅杏夫人臉色蒼白的退回到了床榻前,而風絕羽見她傷勢未癒,便走過去輕輕將手掌抵在了紅杏夫人的香肩上,輸送了一縷神力進去,幫助夫人穩住因為極怒而喚醒的傷勢。

    紅杏夫人受用無窮,也不覺得有哪裡不妥,目光掃了身後風絕羽一眼道:“這事兒他已經入局了,還得用他,你把他帶來不是專門聽我責罰他的吧,你有主意了是不是。”

    風絕羽扶著夫人在床上坐好,方才溫柔的把手收了回來說道:“徐義驍在打聽紅衣劍侍的事,而他當初和徐昊上山的時候的確見過謝燃和衛一航,如今段飛凰又在霸空城附近,我說不準他是不是盯上了嘯月宗,但為了以防萬一,我覺得還是讓管銘跟徐義驍深入接觸一下方才知道他們的打算,那幾個狐妖應該是徐義驍的人,他如果從管銘口中問出什麼事,會怎麼利用,這些事兒還需查個清楚明白?”

    紅杏夫人斜靠的豎起的玉枕上,分析道:“徐義驍見過謝燃,他有理由懷疑紅衣劍侍是嘯月宗的人,段飛凰大張旗鼓的尋找紅衣劍侍,至今沒有找到咱們的頭上,說明徐義驍不敢斷言紅衣劍侍的來歷,一旦讓他得到實據,這個消息保準會傳到段飛凰耳中,接著,聖龍山就會找到我們。”

    風絕羽點了點頭:“他應該就是這個用意,而隨後,雷音閣必會倒戈相向,前陣子徐義驍為了對付我們不是找到了鳩狂傑嗎,呵呵,他就是賊心不死,還記恨著那次在山上受辱的事呢。”

    紅杏夫人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隨後頭一擺,看向管銘道:“你現在好歹是宇霄殿的殿主了,之後的事不用本夫人交待你該怎麼做了吧,你去找徐青山商量一下,弄清楚他們的意圖,想個最好的辦法,讓雷音閣入局,滾蛋吧。”

    “哎,是。”管銘聽完,如蒙大赦,忙不跌的從地上爬起來,施了個禮頭都沒敢抬,尥蹶子奔著門外跑沒影了。

    管銘出去之後,紅杏夫人臉色蒼白的急咳了幾聲,風絕羽見狀皺了下眉毛,不自覺的就坐在了床榻邊上,搭起夫人的脈門一探,臉色變得無比的難堪:“傷的這麼重嗎?”

    紅杏夫人咳了兩聲,義憤填膺道:“劍魔的劍氣到是沒什麼,鳩奇木的內勁才是最要命的,蕭老頭給我的七合轉陰丹不足以短期內治癒是一個原因,這具肉身不是我的是另一個原因,多個原因吧,還得靜養才是。”

    風絕羽聽完,細細一想,道:“要不我幫你吧。”

    紅杏夫人愣了一下,旋即俏臉上一抹紅雲一閃即逝,咬著牙道:“行。”

    風絕羽說的“幫”,其實就是利用《托月神訣》和紅杏夫人進行雙修,這種雙修對於修行的提升和療傷效果極佳,但必須褪盡上身衣物,好處是不需合體。

    而按照風絕羽的診斷來看,如果不使用《托月神訣》,夫人的傷勢最起碼還要將養一年左右的時間,雖然一年對於活了幾千年的紅杏夫人算不得什麼,但眼下是嘯月宗最關鍵的一段時期,夫人能提早痊癒,自然好過悉心靜養。

    兩個人都是接近這個世上頂峰一類存在,所以在短暫的思忖之後,直接忽略了所謂的男女授受不親,在房間中開始療傷。

    ……

    與此同時,離開了摩羅地下古城的管銘愈發的鬥志昂揚,並在稍微尋思之後,給刺喉殿主祭出了一道傳訊符,約其見面。

    而當管銘剛剛祭出這道符之後,便收到了徐義驍的邀請。

    兩件事又無比巧合的湊在了一起,管銘頓時覺得報復的時機馬上就要到了。

    一個時辰之後,霸空城郊外的樹林裡,管銘找到了徐青山,兩個接觸不到一炷香,便各自離開。

    又過了半個時辰,徐青山回到瞭望香樓對面的茶樓上,並召集了穆少游、宮家兄弟和丁昭再次商討。

    “一天了,他們的底細查的如何了?”徐青山開場很直接,效率奇高。

    宮家老大宮威虎連忙回道:“劉福和他的那個小妾一直待在府裡沒有現身,不過那個槿梅一天之內用過兩次傳訊符,似乎在向外面傳訊。”

    徐青山摸著山羊鬍子道:“傳訊?給誰?”

    宮家老二宮威熊道:“陳長金的小妾筱雨也是一樣。”

    “還有知苑。趙靖死了以後,這個知苑就成為了府衛長府裡的當家人,說一不二,但她的行蹤比較詭秘,今天出城了一趟,見了徐義驍身邊的女子,就是那個惜環。”

    “那就對了。”穆少游把話接了過來說道:“今天我一直盯著此人,可以確定,徐義驍在城中秘密的給惜命安排了一個住所,就在南城區,今天惜環一共接了四道傳訊符,沒有出門,徐義驍一直待在那。”

    徐青山聽完眼前一亮,拍著桌子道:“這就對上了,這幫人肯定有貓膩,你們幾個聽著,接下來給我密切盯住這幾個人,初步可以確定他們的接頭地點會在南城區的惜環的住處,只要碰面,想辦法探聽一下她們說什麼,但不要打草驚蛇,上面還有別的安排,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行蹤,不要暴露。”

    “明白。”

    ……

    不久之後,管銘和徐義驍在望香樓會面了,跟之前的那幾次經歷不同,這次是徐義驍就帶了惜環,並且在包間碰面之後,第一時間從百寶袋裡取出一個長條形狀包金鑲玉的精緻木盒擺在了桌子上。

    管銘為了迷惑敵人打一進來就開始扮演著驚魂未定的角色,神態極其萎靡,失魂落魄的,但沒有往日的傲嬌和神氣。

    徐義驍一看,知道自己的計畫“成功”了差點樂出來,他是強忍著沒樂出聲,熱情的拉著管銘的手落座。

    “管兄,昨日回去還好吧,王錚有沒有懷疑到你?”徐義驍想先確定一下管銘的反應。

    管銘六神無主的斜著就坐在了椅子上,搖著頭道:“沒有,他前日喝多了,什麼都不知道,你叫我來幹什麼?有事嗎?”

    “沒事就不能敘敘舊嗎?我以為經歷了昨日的那件事之後,咱們之前的關係應該更近了吧?”徐義驍無比直白的點了管銘一句。

    管銘立刻抱著頭,露出一副痛苦的神情:“徐兄,不要再說了,我到現在都沒辦法接受,趙靖死的事。”

    管銘拍了拍他的肩膀,虛情假義的嘆了口氣道:“唉,人已經沒了,多思無異啊,他和我們,本就不是一路人。”

    說著話,管銘給惜環使了個眼色,後者笑而不語的將桌子上木盒的蓋子打開,頓時,一股充盈濃郁的靈光噴洩而出,精純厚重的天地元靈氣息,瞬間沖的管銘精神百倍。

    木盒中,端端正正的擺放著一株一尺半來長的巨大的玉參,通體泛著翡翠一般的光澤,玉參的內部,更有無數銀色的星斑閃動,彷彿充斥著飽滿的濃汁,肥碩而壯美。

    管銘掃了一眼,露出不敢置信之色,指著盒子裡的玉參道:“這……這不是南極界大名鼎鼎的聚星綠玉參嗎?徐兄,你這是什麼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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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9章 妥協

    雅間中,溫馨古樸的房間雕飾盡數被聚星綠玉參的純粹華彩渲染的宛若宮殿一般,無數銀色的星斑,在房樑上下來回跳動,閃的人瞳子生疼。

    這聚星綠玉參,乃是南極界特有的一種天材地寶,其形如參,極具靈性,別看充滿翡翠光澤,但卻並非真正玉質,而是一種可以入藥為膳的大補之物,靈性很是溫和,無論妖魔鬼佛,都可物盡其用,而這種聚星綠玉參,通常情況下只要是成熟的參體都要至少一千年的年份才能長生,說是有市無價到是誇大其詞,但絕對是價值連城。

    管銘在嘯月宗主要負責傳送陣,但他對天材地寶的瞭解其實並不比掌管嘯月寶庫的那些人差,隨便搭了一眼就知道,這株聚星綠玉參最起碼得值上百塊上品靈寶玉髓,一般的人根本用不起,所以他有些難以置信的看向了徐義驍。

    “徐兄,你這是什麼意思啊?這不是聚星綠玉參嗎?”

    徐義驍馬上挑起大拇指,道:“管兄,好眼力。”徐義驍說著,將木盒往管銘的面前一推道:“小小禮物,不成敬意,請管兄收下。”

    “這……是給我的?”管銘愕然的看著徐義驍,臉上儘是不可思議之色,好好的一株成熟的聚星綠玉參,居然送給自己了,這徐義驍肯定沒安什麼好心。

    管銘心中閃過疑惑之後,便開始小心戒備了起來。

    本來嘛,無事獻慇勤非奸即盜,此為老話,何況徐義驍前一天幫自己弄死了趙靖,掩蓋了那麼多爛事,現在就送上豪禮,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管銘意識到自己距離徐義驍的真正意圖越來越近了,忙調整了一下心態,裝作驚訝的嚥了咽口氣。

    還別說,這小子的演技絕對是一流的,什麼時候該用什麼表情和態度,拿捏的十分精準。

    此時的管銘眼中滿是貪婪之色,雙手不住的顫抖,但拿起來放下幾次,還表現出有點不敢收下的樣子,那種欲迎還拒的情緒體現的淋漓盡致。

    “這……太貴重了,我可不能收。”管銘一邊說著,眼神死都沒離開過木盒,看的徐義驍和惜環樂不可支。

    惜環聲音無比輕柔道:“管公子,這聚星綠玉參,是徐公子費盡心思弄來專門送給管公子的,就是想給管公子壓壓驚,經過了昨天的那件事,管公子還跟我們分個彼此嗎?你就收下吧。”

    管銘緩和了一下情緒,沒有碰木盒子,反而理了理袖了,把一隻手搭在了桌角上,語氣無比森冷道:“徐兄,咱們明人面前不說暗話,你跟我交個底,你找我不是單純的想跟我結為至交吧?”

    他這麼一問,徐義驍倒是愣了一下,心裡無比訝異的暗忖道:這小子還沒傻到家。

    但是徐義驍沒有當場承認,反而奸詐的笑了笑說道:“管兄何出此言,呵呵,你想多了。”

    管銘猛的拍了一下桌子,那隻木盒在桌子上跳動了兩下,泛起咣當的響聲,管銘有些憤怒道:“徐義驍,昨天的事我仔細的回想了一下,這裡面的太多不合理的地方了,你***別拿我當傻子,有話直說。”

    見管銘發怒,徐義驍的臉色終於陰沉了下來,冷聲冷氣的嘲諷道:“既然話說開了,那我也不瞞你了,沒錯,我找你,的確是有所求。”

    “徐義驍,你***不是人……”管銘瘋了一下抓住了徐義驍的衣領,但徐義驍沒有絲毫反抗的意思。

    靜靜的審視著管銘,徐義驍沉聲道:“管銘,你身上那點事只要我知道,你要是不想越鬧越大,就給我坐回去,別逼我翻臉。”

    “你……”管銘咬著牙,滿臉恨色,但片刻之後,還是鬆開了手:“說,你到底想幹什麼?”

    徐義驍整理了一下衣物,端端正正的坐回到原位,手指輕點著桌子道:“管銘,咱們之間相處時間也不短了,我想問你有關嘯月宗內部的一些秘密,你能告訴我嗎?”

    “唰!”管銘目光憤怒的掃過徐義驍,咬牙切齒一口回絕道:“你想讓我當叛徒?這不可能。”

    徐義驍呵呵一笑,並不在意,語氣陰冷道:“管銘,你別在我面前假仗義,你要知道,你都幹了些什麼,趙靖是怎麼死的,三個府衛的小妾為什麼在你床上,你是不是想讓我把這些事大白於天下?紅杏夫人是什麼人你比我清楚,真到了東窗事發那一天,你以為她會饒了你嗎?”

    “啊……徐義驍,我殺了你……”聽完這番話,管銘憤怒的抓著頭髮咆哮了起來,通紅著眼珠子朝著徐義驍狠狠的拍出了一掌。

    這些年管銘的修為雖然大有精進,但他起步較底,來的時候只是一個碎虛境的修為,雖然現在達到了涅槃境,但是在有著妙渡期修為的徐義驍面前,根本就不是一合之敵。

    徐義驍看都沒看,右手輕輕一抬,一道生猛的氣勁脫手而出,穩穩的擋在身前,他的力道控制的極好,管銘的掌勁拍在氣勁之上,砰的一聲,直接被氣勁彈回,但沒有撞毀物中的任何裝飾。

    管銘一擊落敗摔在了地上,身上並沒有受傷,但卻比受傷感覺更加的恥辱。

    從地上爬起來,管銘氣的直握拳頭,狠狠的瞪著徐義驍道:“徐義驍,你真狠啊,為了讓我背叛夫人,設下這般圈套,我他媽瞎了眼,中了你的毒計。”

    啪!

    徐義驍拍案而起,話已經挑明,多說無異,徐義驍大步流星走到管銘面前,一隻手把他提了起來,陰測測的威脅道:“你算說對了,如果你不是掌管嘯月宗的傳送陣,你配讓本公子紆尊降貴的跟你稱兄道弟嗎?我就是要利用你,但你應該值得慶幸,因為你有利用的價值,你現在給我想好了,是老老實實回答我的話,還是就此分道揚鑣,我還告訴你,我不殺你,但你做的那些事,我保證能讓每一個嘯月宗的弟子全都知道,到時候你就看你能不能在嘯月宗繼續待下去就完了。”

    徐義驍說著,松一手,將管銘扔在了地上。

    此時的管銘,哀默大於以死,無力的坐在地上,兩眼無神,看似生無可戀。

    “徐義驍,你夠狠,你殺了我算了……”

    這時,旁邊的惜環默默的了走了過來,蹲下去扶住管銘的胳膊道:“管公子,嘯月宗有什麼好,能讓你如此忠義,徐公子對你如何你應該知道,人活一世,不就圖個武破虛空、長生不死嗎?徐公子給你的可以比嘯月宗給的更多,你何必愧對自己呢。”

    管銘橫了惜環一眼,陰陽怪氣的笑道:“呵呵,你們一個唱紅臉,一個白臉,別以為我不知道怎麼回事?”

    惜環幽幽一嘆道:“唉,沒想到管公子如此不識實務,奴婢不勸了,但是管公子,你好好想想,如果今天你守著心中的忠義走出這間屋子,紅杏夫人會怎樣對你,就算他放你一馬,那嘯月宗萬千修士會諒解你嗎?你做的事,可是犯了大忌諱的啊。”

    說到最後,管銘心中砰然的一動,忐忑不安了起來。

    而他的情緒表現,每一步都極致到位,就連心思細膩的惜環都沒看出哪裡不妥,而且這個時候,管銘心中是冷笑不已,見演的差不多了,他才頹然的低下了頭,雙手捂著臉道:“說吧,你們想知道什麼?”

    將管銘的表現盡收於眼底之後,徐義驍自鳴得意的笑了,說道:“嘯月宗是不是有一支穿著紅衣的劍衛軍團,我要你把這支軍團找出來,具體在哪,都幹些什麼?”

    管銘耷拉著腦袋愣了一會兒道:“夫人的確在打造自己的私軍,但是有沒有紅衣劍衛這樣的軍團,我確實不知道。不過我可以幫你們打聽,但前提是,我的事你們要守口如瓶。”

    徐義驍見自己的奸計得逞,頓時興奮起來,沉聲道:“你放心,只要你全心全意助我,我自然不會毀了你,而且我答應你,有朝一日你若助我滅了嘯月宗,雷音閣一席長老的位置,我可以給你。”

    管銘聽完,爬著站了起來,走到桌了前,看那盒成色極佳的聚星綠玉參,咬了咬牙,一把抱起來塞進了百寶袋中,說了一句:“你等消息吧。”說完,管銘推開門大步流星的離開瞭望香樓。

    看著管銘的背影離開瞭望香樓,徐義驍和惜環這對狼狽為奸的狗男女方才展開了笑容。

    惜環道:“公子,你說管銘會不會反悔?萬一他把咱們的事,如實的告訴給紅杏夫人,咱們的計畫可是要全盤落空了。”

    徐義驍寵溺的將惜環攬在環中,胸有成竹道:“放心吧,他不敢的,這麼大的罪過,他就算戴罪立功也抹不掉,就像你說的,紅杏夫人就算饒了他,嘯月宗千千萬萬的門生徒眾會跟一個豬狗不如之輩同宗修行嗎?哼,到時候,光是閒言碎語就能逼瘋他。”

    惜環埋著頭,細細一笑,放心作笑:“公子說的沒錯,他似乎沒有別的路可走了,公子現在是不是可以接觸一下段飛凰了?”

    徐義驍哈哈大笑道:“還是你懂我,沒錯,如今是時候該和段飛凰接觸接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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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0章 段飛凰

    霸空城外,某處無名山谷,一眼望不到邊際的深山老林深處,一名容貌端麗清秀的絕美女子靜靜的盤坐在一處水潭邊緣的滑石上,粉紅的宮裝將女子窈窕的身段包裹的凹凸有致、嬌美玲瓏,宛若小家碧玉般嬌俏可人,女子一頭烏絲猶如飛雲流瀑,順滑漆黑,唇紅齒白的小臉精緻的亦是無可挑剔。

    此女便是靜靜的坐在水潭邊際,形同一株出淤泥而不染的粉蓮,恬靜柔美,可是若有人能仔細觀察她的雙瞳,定能發現,在那雙狹長的鳳眸之下,蘊著一絲不尋常的冷意。

    一如冰淵寒潭的眸子,除了高貴、傲嬌之外,還能給人一種瘆人的感覺。

    山谷內外,樹林深處,還有十數名女子帶來的親衛,個個都是不凡的角色,修為最高者可達妙渡中後期,饒是最外圍幾個劍婢,都有至少涅槃境的修為,實力不可謂不高。

    而在水潭邊,還有一個懶散的青年公子,相比那些極有規矩的下人和那貌美如花的女子,青年公子截然相反的滿臉頹廢,並不時的散發著陣陣與其樣貌大相逕庭的戾氣。

    “混賬王八蛋,這幫人到底是什麼來頭,還能憑空消失了不成。”青年公子斜靠的一株大樹下,手裡掐著一把寒光閃閃的寶刃,對著面前的水潭不斷釋放著凌厲的劍氣。

    水潭受到劍氣的衝撞發出轟隆欲鳴的轟鳴,一刻不停的朝著天空激湧著憤怒的水花。

    青年公子的火氣極大,但是周邊的侍衛卻無一人敢管,全部背對著青年公子,充耳不聞。

    發了一通邪火,滑石上的女子終於掃了青年公子一眼,怒斥道:“你鬧夠了沒有,能不能安靜一點。”

    青年公子提著劍絲毫不懼,對女子吼道:“你就會訓我,我都變成這樣了,你不幫我報仇,還有閒心吼我。”

    青年通紅著眼珠子,喊到憤怒至極時,聲音變得像女子那般尖細。

    女子看著青年兩道柳眉蹙成一個疙瘩道:“我不管你,會帶你不遠萬里到靈洲?你長點腦子行不行,咱們找了這麼久找不到你自己猜不到為什麼嗎?我告訴你,只有兩種可能,一個是他們害怕報復徹底藏起來了,另一個原因,他們是過路的,你得罪了他們,他們順勢把你給料理了,而無論是哪種可能,咱們想到對方都十分困難,你光生氣有什麼用?”

    青年聽完,頓時不吭聲了,但心中怒氣未消,便在站地依舊咒罵著:“別讓我逮到他們,否則肯定把這群王八蛋挫骨揚灰。”

    女子看著青年的樣子無力的嘆了口氣,可話正說到這時,樹林外一個聲音飄了進來,十分洪亮。

    “敢問閣下可是聖龍山梵天殿段飛凰段仙子嗎?”

    唰!

    十幾個隨行的侍衛瞬間戒備了起來,女子和青年,也同時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

    過不多時,一名俊俏不凡的青年和一個媚眼如絲的女子款款走進眾人視野,在林外一站,停了下來。

    “來者何人?”侍衛當中一人站出問道。

    來人目光瞬間鎖定住滑石上的女子,道:“在下聽說段仙子正在尋找一夥身著紅衣的劍手,不知可有此事?”

    唰!

    聽到此言,滑石上的女子憑空消失,等到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經站在了那青年的面前。

    她用那雙秀美卻泛著令人冰寒刺骨的瞳子上下打量著來人,沉聲道:“你是什麼人?如何知道此事的?”

    那青年呵呵一笑,微微一躬道:“段仙子,咱們借一步說話如何?”

    ……

    片刻之後,青年和媚眼如絲的女子款款走出了樹林,到了樹林外,方才同時笑了起來。

    “恭喜公子,你的計畫進行的十分順利,段飛凰已經接觸上了,只要管銘那邊不出問題,嘯月宗這邊肯定招惹大麻煩了。可是公子,你怎麼能確定,紅衣劍手那夥人就是嘯月宗的人呢?”女子輕聲問道,問完了還警惕了看了一眼周圍的景緻。

    青年掃了女子一眼道:“別擔心,有段飛凰在,這周圍不可能有別人,此地雖是霸空城外,但紅杏夫人的眼線還到不了這。”

    這青年和女子正是一門心思想禍害嘯月宗的徐義驍和惜環。

    徐義驍說著,就著之前的話題說道:“其實我不敢確定紅衣劍手是嘯月宗的人,但有一次,我與父親去嘯月宗談霸空城的事,見過兩個穿紅衣的劍手。”

    惜環愕然道:“只有兩個人,就能確定嗎?這個世上,就憑兩件紅裝,拿不到實據啊,而且現如今的嘯月宗和自在宮已是過命的關係,就算段飛凰拿到實據,也不敢輕易下手。”

    徐義驍伸手勾著惜環的下巴道:“所以才需要管銘嘛,現在的關鍵是,我們能不能拿到實據,只要拿到實據,以段飛鶴受到了屈辱,別說一個自在宮了,就算是三個四個,段家也不可能善罷甘休,我現在就怕,咱們查的路子是錯的,嘯月宗根本就沒這夥人。”

    惜環咯咯一笑道:“那還不簡單,如果公子真的想扳倒嘯月宗,隨便安排幾個人假扮一下,不就行了嗎?”

    徐義驍伸出一指手指搖了搖:“不,你看的太簡單了,放眼九界山,旦凡能成為二流天宗的,哪一個都不是好相與之輩,聖龍山勢大不假,但他們畢竟遠在七霞邊界,距此地極遠,真要動手,不佔地利優勢,而嘯月宗本身實力不差,還與自在宮達成了盟約,你找幾個假扮紅衣劍手沒問題,但你要知道,當初禍害了段飛鶴的可是成百上千的紅衣劍手,而且沒有幾個能讓段飛鶴熟悉的面孔,他們怎麼能相信,自己是不是被我們利用了,萬一讓他們有了這個想法,那我們不是自討苦吃嗎?”

    惜環細細一想,略微有些吃驚的看了一眼徐義驍,沒想到他能想的這麼深、這麼細。

    徐義驍又道:“假扮劍手,栽贓嘯月宗,那是無計可施的時候才能用的下策,我們現在要做的只有等管銘的消息,希望這次沒有看錯。”

    惜環聽完點了點頭,道:“公子你真聰明。”

    “哈哈。”

    兩個人在林外聊了兩句之後,絕塵而去。

    可是他們並沒有看見,就在距離二人所在的位置只有二十丈外的一株大樹上,兩個人影冒出頭來。

    看著徐義驍和惜環絕塵而去的背影,當中一個人興奮道:“這對狗男女,殿主還真沒猜測,他們果然圖謀不詭啊。”

    另一人接道:“徐義驍現在找到了段飛凰,就是想借助聖龍山對付咱們,不過聽剛才二人的意思,似乎他並沒有實據確定,謝燃的人屬於嘯月宗,他也沒有在段飛凰的面前提及嘯月宗的名頭,這個人還挺謹慎的。”

    先前那人點頭道:“是啊,不過今天咱們沒白來,終於確定這小子的計畫了,而且可以確定,那幾個狐妖就是徐義驍安排在嘯月府的眼線,管殿主這次算是沉冤得雪了啊。”

    後者一聽,搖頭道:“不,這事還沒完,現在劉福和陳長金究竟叛沒叛還沒查出來,下一步主要監視他們兩個。至於怎麼對付聖龍山,咱們用不著操心。”

    “那這幾個狐妖呢?管不管了?”

    “不用都管,就盯著這個叫惜環的,我有感覺,他是這群狐妖的首腦,以防萬一,你去盯著她。看看接下來,她打算怎麼利用那幾隻狐妖也好。”

    “嗯。”

    密林深處,兩個聲音迅速消失,似乎從來沒有出現過。

    ……

    山谷深處,和徐義驍碰完面的段飛凰陷入深深的沉思中,足足一個時辰沒有開口說話。

    “姐,這幫人給臉不要臉,要我說,就不應該放他們離開。”段飛鶴見段飛凰陰著臉不開口,滿是憤怒的說道。

    “你閉嘴,讓我想想。”段飛凰不耐煩的呵斥了一聲,眼中揣著一抹怨毒,對於這個小弟,她實在恨鐵不成鋼,用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來形容他都是高看段飛鶴了,如果他不是自己的弟弟,段飛凰都恨不得親手殺了這個頭大無腦的蠢貨。

    “雷音閣是霸空中的三大勢力之一,你想把人家留下,徐昊能幹嗎?再說了,人家是給咱們提供消息來的,就算不是朋友,也不是敵人,而且他現在恐怕沒有實據證明紅衣劍手的來歷,所以才沒有說,但這個人絕對掌握著咱們不知道的線索,時間,我們必須給。”

    段飛凰說著,目光斜視天空:“連雷音閣的少主都需時刻小心,看來他的目標來頭極大,應該不是一般的宗門,單憑我們現在的人手,想給你報仇,必定難如登天,我們還需要人手,更多的人手。”

    說著,段飛凰衝著身後一回頭,說道:“藍鶯,給聖龍山傳消息,讓老四多帶點人手過來。”

    “是。”

    名為藍鶯的女修得令之後取出一道藍汪汪的靈符,掐在手裡振振有詞之後,猝然飛進樹林當中,鑽進了一隻候在遠處的白色飛鳥體內,隨後,那隻飛鳥藍光乍現,化作一道遁光,朝著遠處掠去,瞬間沒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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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1章 奇謀

    當天夜裡,風絕羽才從紅杏夫人的房中走出來,兩個人以《托月神訣》雙修療傷,收穫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其實也不是兩個人都意想不到,只有風絕羽才沒想到,雙修功法,對於借力療傷,效果居然神奇百倍,今天早上,夫人的臉色還白的像一張宣紙,到了夜間,臉上已經有了紅潤,而且呼吸也不困難的,精神頭兒都比前幾日強了不少。

    只不過雙修功法雖然不需合體,但風絕羽還是看了夫人光澤的後背,紅杏夫人到是沒說什麼,風大殺手卻有點臉紅,但兩個人自療傷之後,對此事隻字不提,風絕羽心裡方才好受一點。

    安撫夫人睡下之後,他才從夫人的房中退出去,並輕輕的掩好門。

    月色之下,宅院靜謐,四周也沒什麼人,生怕別人看見亂嚼舌根子的風大殺手鬆了口氣,正準備回自己的住處接著修煉,哪曾想沒走出兩步,就聽到月門那邊響起一個驚愕的聲音。

    “咦?公子,你這麼晚了怎麼還在這啊?”

    風絕羽聞聲略微愣了一下,頓時有種被人捉姦在床的感覺,抬頭一看,好死不死的居然是管銘這個小子。

    “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風絕羽疑惑的看著管銘,還以為他為了處理徐義驍那邊的事兒需要花上幾天時間呢。

    管銘瞪著眼睛好奇的打量著風絕羽,片刻之後觸電似的哆嗦了一下,指著風絕羽還沒有穿戴好的衣物道:“你……圓房了?”

    唰!

    風絕羽的臉頓時變得鐵青無比,下意識扭頭看了一眼屋內,劈頭蓋臉的罵道:“你胡說什麼,找打是不是?”

    “不是,你這衣衫不整的,誰看見了不往那想啊,你跟我急什麼啊?”管銘一邊說著,一邊抻著脖子往房間那邊掃了一眼,見燈火未熄,心中疑惑更甚:“咋地了?我來的不是時候啊?”

    氣的臉色又青又白的風絕羽舉掌便要拍下去,並怒道:“你他娘的能不能想點好的,別亂嚼舌根子。”

    “哎呀,那我猜對了唄。”管銘嘿嘿的樂道。

    “把嘴閉上,不是你想的那樣。”風絕羽真想一巴掌拍死這個管閒事的傢伙,但又不能真打,抬起一腳捲過去。

    管銘下意識的往旁邊一跳道:“那你跟我說說咋回事唄,你這也太容易讓人誤解了。”

    “有事沒事,沒事滾。”

    “我找夫人,又不找你。”

    “夫人睡下了。”

    “你看,那不還是……”

    “我他媽整死你……”

    幾句話說不清楚的風絕羽氣的鼻子都歪了,身形一晃,施展玄法揪起了管銘的領子,後者搖著雙手在半空亂擺直求饒,而二人一吵吵,驚動了房中剛剛躺下的夫人。

    “誰啊?吵什麼吵。”

    “夫人,救命啊,要殺人了啦。”

    “你他媽……”

    咣當!

    風絕羽正要下手,突然身後房門一響,紅杏夫人披著一件狐裘從裡面走了出來,站在門前看見管銘和風絕羽,指著二人道:“別吵了,有事兒進來說。”

    “哎,你把我放下,副宗主也不能隨便殺人啊,我又沒犯錯。”

    “早晚把你這臭嘴給縫上。”風絕羽指著管銘氣哼哼的說道。

    隨即,本來打算回去修煉的風大殺手因為管銘的出現再度回到了紅杏夫人住所,進來之後,管銘的眼神就不對勁了,一個勁兒的打量著紅杏夫人和風絕羽,眼神裡調侃格外的明顯。

    “看什麼呢?”紅杏夫人見狀斥責了一句,說道:“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兒,快說。”

    管銘的厚臉皮,比起風大殺手有過之而無不及,他不慌不忙道:“夫人,那個啥,我問個事兒行不行?你們兩個……”

    “你能不能閉嘴?”風絕羽陰著臉快要忍不住要殺人了。

    而紅杏夫人一看,頓時明白了管銘的意思,因為風絕羽離開的時候長袍還沒有穿戴整齊,所以容易讓人誤會也是正常的,於是紅杏夫人開口道:“我們之前雙修療傷來著,你有事說事。”

    “啊……雙修啊……”

    “沒完了是不是?”

    其實嘯月宗的大部分人喜歡圍著風絕羽的身邊不是因為這個天宗崛起的勢頭格外的迅猛,後備資源極其豐富,反而是因為嘯月宗的這些上位者,通常都沒什麼架子,你看別的天宗,從宗主到長老再往下的一系列殿主執事,都是按資排輩並且層次分明,下級對於上級除了敬重之心之外,不可有半點造次,這就造成上下級之間關係十分生疏。

    但嘯月宗不同,風絕羽的出身注定了他不會像其它宗主那樣喜歡把自己打造的生人勿近,反而會跟下面的人打成一片,只要讓他覺得,哪個人是出自真心的在一起修煉,那就無分彼此,有的時候開幾句玩笑什麼的,完全無所謂。

    這也就是造成了,管銘對嘯月宗忠心耿耿,但這樣有一個不好的地方,那就是本來臉皮挺厚的人會越來越沒臉沒皮。

    就像管銘。

    管銘知道風絕羽和紅杏夫人不會因為這種小事生氣,但他知道深淺,夫人解釋過了,他便不敢再問了,於是舔著臉道:“那行,我說事,今天我去見徐義驍了,狐狸尾巴終於露出來了。”

    風絕羽和紅杏夫人交換了下眼神,迅速問道:“是不是因為紅衣劍侍的事兒?”

    “對,就是這件事……”說著完,管銘把午時的經歷從頭到尾複述了一遍。

    而風絕羽和紅杏夫人聽完之後,便不再作聲了。

    管銘見二人思忖起來,挪著椅子湊過去道:“兩位宗主,其實我回來的路上想了一個計策,你們聽聽行不行……”

    “你說說看。”

    管銘很聰明,小手段極多,這也是紅杏夫人看重他的一個優點,隨後低聲闡述,將心中計畫講了一遍,才閉上嘴等著風絕羽和紅杏夫人的反應。

    紅杏夫人掃了一眼風絕羽,問道:“你意下如何?”

    風絕羽認真思考了一會兒道:“我覺得可行。”

    “那就這麼辦了。”紅杏夫人當即拍板道:“你去辦吧,和徐青山好好商量一下,別出錯了,機會只有一次,雷音閣入不入局就看你們的了。”

    “那得咧,我這就去……”

    ……

    時間過的很快,眨眼間過去了十天,在霸空城外已經等的不耐煩的段家姐弟,終於收到了徐義驍的消息今天就能辦事兒。

    收到風聲的段飛鶴無比亢奮,在其三姐段飛凰的率領下,領著十八名貼身侍從離開了山谷幽潭,去找徐義驍匯合了。

    而在同一時間,徐義驍也出發了,不過這一次,他是單獨出行的,並沒有帶上他的小妾。

    臨近傍晚,眾人在霸空城外的一條礦脈外匯合,並等候管銘的道來。

    直到等到夕陽西下,管銘才姍姍來遲。

    走進樹林,管銘看見除了徐義驍之外還有一夥陌生人,頓時愣在原地,當徐義驍走過去的時候,管銘額頭冒著汗拉著徐義驍的袖子低聲道:“徐義驍,你怎麼回事?怎麼帶這麼多人?他們都是誰啊?”

    管銘出現,第一眼便掃到了一臉陰霾的段家姐弟,並瞬間感覺到,那個貌美如花卻眼神猙獰的女子修為不淺。

    徐義驍見狀樂歪歪道:“你就辦我交給你的事兒就行了,管那麼幹什麼?”

    管銘急了,說道:“不是,你到底想幹什麼?他們不是雷音閣的弟子吧,那個女子明顯比你的實力還要強。”

    “這你都看出來了?呵呵。”徐義驍得意一笑,掃了一眼身後的段家姐弟道:“管銘,你的任務就是給我查出嘯月宗有沒有一批紅衣劍手,並把我們帶到他們的面前,其它的你最好不要過問。”

    管銘咬著牙道:“徐義驍,你這是在坑我。”

    徐義驍笑道:“你少跟我來這套,我就問你,你打聽的消息屬不屬實,能不能帶我們過去就行了,別忘了,我手上還有你的把柄呢。”

    “你這個王八蛋。”管銘氣的喘息粗重,但最後還是妥協道:“行,我把你們帶過去,但我絕對不摻合,到了地方,你們想幹什麼幹什麼,不過在這之前,我要的東西你必須給我,反正這件事之後,我在嘯月宗也待不下去了,我得儘早離開七霞界。”

    徐義驍聞言一笑,從腰上摘下兩個百寶袋道:“東西就在這,大量的天材地寶和玉髓,還有極品靈寶法器,就看你能不能把事情辦好了。”

    “行吧,跟我走。”思前想後,管銘最終還是咬了咬牙,招手間帶著徐義驍朝著嘯月天宗方向掠去。

    徐義驍跟在後面,與後來居上的段飛凰並駕齊驅,後者皺著柳眉道:“怎麼樣?查出來了嗎?”

    徐義驍胸有成竹道:“幸不辱命,基本上可以確定那批劍手的來路了。”

    “什麼人?”段飛鶴別看修為不高,但握著長劍咬牙切齒。

    “嘯月宗。”徐義驍得到準確的情報之後終於把這個消息透漏給了段飛凰,並心想,紅杏夫人啊,紅杏夫人,這次,你們算是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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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2章 夜入秘地

    子夜時分,嘯月宗山下樹林裡,由管銘領路、段飛凰帶隊的聖龍山一眾十八名侍衛悄無聲息了進入了嘯月宗管轄的地界,有管銘這位嘯月宗高層的引領,眾人藉著月色順利的找到了山下一個不起眼的山洞。

    到了山洞外面,等所有人都靠近山洞的時候,管銘才擺手站定,並在段家眾人充滿疑惑的目光注視之下,祭訣使了個障眼法,並啟動了保護山洞的一個三級陣法。

    一片灰濛蒙的大霧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的時候,個性謹慎的段飛凰凝著一雙狹長冷厲的眸子掃了一眼管銘問道:“你幹什麼?”

    管銘緩緩收起法訣,特別不屑瞄了一眼段飛凰,語氣冷淡道:“你們要找的人,被夫人安排在一個隱秘的地方修煉呢,那個地方是封閉的,只有極少數人知道,而去那裡的唯一途徑,就是通過傳送陣。”

    管銘說著話語氣頓了一頓道:“我是嘯月宗掌管傳送陣的閣主,那個地方知道,但你不能讓我把你們帶進嘯月宗,從嘯月宗的傳送陣過去吧?”

    徐義驍一聽這話頓時恍然大悟,眯著眼睛說道:“所以你就在山下,另外設置了一個入口?”

    管銘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咬著牙埋怨道:“要不是我上了你的當,你以為我會把這樣的機密告訴你嗎?”隨後他看了一眼段飛凰,鄙夷地說:“長沒長腦子,這種事還用問?”

    “混賬,敢對小姐無禮。”段家侍衛一聽管銘嘲笑段飛凰,頓時站出七八個人。

    “退下。”這時,段飛凰隱忍著攔住了手下侍衛,並語氣森冷的對管銘說道:“你最好小心一點,要是讓本小姐知道你意圖不軌,本小姐就先抽了你的筋。”

    管銘鼓著兩隻腮幫子橫了段飛凰一眼,隨後眼神怨憤的看著徐義驍道:“我就是衝你,換個人老子都不伺候。”

    徐義驍笑了笑並沒有說什麼,他心知,管銘打心眼裡不願意出賣嘯月宗,他只是有把柄在自己的手上,不過也正因為如此,徐義驍才十分托底。

    隱晦的給段飛凰遞了個眼神,徐義驍用傳音入秘解釋說道:“段仙子稍安勿燥,咱們還用得著此人,暫且放他一馬,只要找到了段仙子要找的人,如此處置此人,全聽段仙子的吩咐。”

    段飛凰聞聽後無言,說到底,她對管銘的無禮根本就不上心,她要的是那群紅衣劍手的下落以及確鑿的實據,這樣才方便日後為段飛鶴報仇。

    可是段飛鶴並不這麼想,以前他就是聖龍山的紈褲子弟,仗著驚人的背景為所欲為,放眼整個七霞界,敢招惹他的人屈指可數,其人飛揚跋扈的個性天下聞名,而這些年雖然被扔在烏雲山脈受盡了折磨,但是段飛鶴並沒有因此得到教訓,反倒受盡凌辱和摧殘之後,心裡積壓的怒火已經讓他的性格變得扭曲了,有的時候說話辦事比原來還要變本加厲,甚至還要變態,就連段飛凰都覺得有點不認得自己這個小弟了。

    拿管銘的舉動來說,敢不把段家姐弟放在眼裡的人,擱在以前,段飛鶴非得扒了管銘幾層皮撒氣不可,可是這次,段飛鶴沒有那麼做,反而笑呵呵的走到管銘的面前,拿劍指著管銘說道:“小子,你好好的帶路,找到人,本公子重賞於你,但你別耍別的心思,如果讓我知道你故意禍害我們,本公子就讓你嘗嘗毒龍火鑽的滋味。”

    管銘被段飛鶴威脅著打了個寒戰,雖然他不知道什麼叫毒龍火鑽,但這話聽著相當瘆人,於是陰沉著臉一聲沒吭,邁步向洞中走去。

    而徐義驍和段飛凰也段飛鶴弄懵了,什麼毒龍火鑽,還以為是了不得的神通呢。

    段飛凰帶來的十八名侍衛一臉的疑惑,看著幾個頭領陸續進洞,其中有人費解道:“哎?什麼叫毒龍火鑽啊?”

    “呃,你問這個幹什麼?”有瞭解底細的個別侍衛紅著臉反問了一句。

    前者不解道:“問問不行啊,是神通嗎?”

    後者臉更紅,怒道:“你沒去過烏雲山嗎?”

    “去過,怎麼了?這個神通在烏雲山能學到?”

    “屁的神通。”某侍衛狂翻白眼,旦見隨行男女紛紛好奇,連忙噁心的低聲解釋了幾句。

    眾人聽完,幾個面薄的女侍衛差點沒嘔出來,吐著舌頭一個勁的埋怨道:“真噁心。”

    走在前頭的段飛凰聽到後面的談論頓時打了個趔趄,再一看自己的小弟,正笑吟吟地盯著管銘等人的後屁股一個勁兒的瞅,目光之火熱簡直讓人不敢直視。

    徐義驍額頭冒著汗一聲不吭,聳眉耷眼的看著段飛鶴腳步往後移,不經意拉開距離。

    段飛凰縱觀全局之後頓覺顏面無光,臉色也是紅撲撲的,不好意思抬頭。

    而段飛鶴渾然不覺,昂首闊步走在最前頭,耀武揚威還喊道:“都給我聽著,待會抓住對伙要活的,本公子這些年學了不少的花活,到時候給你們長長眼。”

    一行眾人聞聲後頓愕,段飛凰氣的鼻子都歪了,扯子嗓子低沉的叱了一聲道:“飛鶴,閉嘴。”

    段飛鶴瞄了段飛凰一眼咧著嘴笑道:“姐,到時候我讓你看看我的手段,嘎嘎。”

    烏雲山脈,邪門嶺,三教九流、妖魔鬼怪匯聚之所,修界黑話、低俗事件頻發地帶,段飛鶴別的沒學著,這一路手段門清。

    而且他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行為已經丟盡了聖龍山的臉,但從這方面可以看出,段飛鶴的經歷已經讓他心裡的邪性徹底釋放出來了,日後不可能有人控制得住他。

    一行眾人一路走進山洞深處,來到盡頭,發現了一個小型的雙向傳送陣。

    這個傳送陣是以玉髓為基石構築的陣法,四周用岩石和枯枝爛葉做以偽裝,連個大概的樣子都看不出來,管銘走在最前頭,來到傳送陣前擺手攔下眾人,隨後扭頭對徐義驍道:“先說好,那個地方十分隱蔽,出來也得靠這個傳送陣,我把傳送陣的開啟陣訣傳給你們,但是進去之後,我就不管了,你們想怎麼著就怎麼著,別把我拉下水就行了,我他媽的還沒活夠,跟你們玩不起。”

    徐義驍還未說話,段飛凰站了出來,沉聲的威脅道:“找到了我們要找的人,你可自行離去,但若是讓本小姐發現你在騙我們,我先殺的就是你。”

    管銘一梗脖子說道:“你用不著嚇唬我,這本來就是掉腦袋的事,我知道該怎麼做。”管銘咬了咬牙,極是不忿的轉過身去,開始施展法訣啟動傳送陣。

    雙手相扣祭出數記法訣之後,本源神力化作六條白色匹練在山洞中遊走了起來。

    如今的嘯月宗,摩羅地下古城的各種傳送陣的陣訣都是用特殊的手段封印的,就好像在傳送陣加了一把特質的鎖,一般的通用陣訣根本無法使用,這種方式能有效的避免外人出入摩羅地下古城,也是眾多天宗比較擅長使用的保護方式。

    而管銘用的陣訣,就是一種特殊手段的陣訣,裡面有自己的神識意識,用以加固封印,開啟的時候需要特殊的法門才能讓傳送陣正常運轉。

    六條白色匹練彷彿六條靈動的小蛇在洞頂盤旋三週,隨後從洞頂落下,分別鑽進了傳送陣的六個方位。

    白色神力匹練湧入法陣,激起陣基核心玉髓的靈力,猝然爆發,一股股青白相接的絢麗異芒噴薄而出,瞬間將山洞照亮。

    傳送陣已經打開,法陣中心一道白色的圓圈時隱時現的出現,管銘往法陣一指道:“跟我走,都把氣機收起來,讓人發現了可別怪我。”

    “傳送陣法訣呢?”

    見管銘邁步就要走進傳送陣,段飛凰閃電出手,扣住了管銘的脈門。

    管銘一愕,怒道:“進去再傳給你們。”

    段飛凰凝著眸子道:“不行,現在就傳,萬一里面是個陷阱怎麼辦,快說,怎麼用這個傳送陣?”

    管銘咬了咬牙,見段飛凰獰眉怒目,終究還是妥協的把傳送陣訣傳給了每一個人。

    而後段飛凰根本沒進去,反而叫來一個人,吩咐道:“你去,把傳送陣關了再打開。”

    那人領命,過去依照管銘傳授的陣訣連連施法,果不其然的好用,段飛凰這才放心,推了管銘一下道:“你先進,別耍花樣。”

    “行。算你狠。”管銘氣的咬牙,不過扭頭之後,不經意的嘴角上揚,露出一個邪性的笑容。

    隨後他一腳踏入,走進傳送陣,在一陣光波撩動之後,消失在原地。

    緊隨其後的是段飛凰,然後才是十八名侍衛,而這些侍衛把段飛鶴牢牢的護在中間,以防不策。

    至於徐義驍就沒人管了,不過他是最後一個進去的,安全問題到不需要考慮太多。

    靈光掠動之後,眾人消失在山洞,不久之後,出現一片茂盛的樹林中。

    黑漆漆的空間伸手不見五指,只能看到方圓幾米之內高大參天的樹木,但此地並不是什麼深山老林,反而是一處內裡中空的山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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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3章 姐弟離心

    說是山體,其實山體的上方因為種種原因出現了許多斷層,山體分裂產生的巨大裂縫也有好幾條,山體腹地深處光線黯淡,目不能視物,但將視野放遠,仍能看到子夜時分的山體內部有許多月光朦朧的印在頭頂上,把氣氛渲染的十分詭秘壓抑。

    管銘腳踩的小型傳送陣的一頭,邁步出了法陣邊緣,身後一道道靈光不斷呈現,段家的侍衛陸續進入了山腹中心。

    走進陌生的領域,段飛凰倍加警惕了起來,一雙狹長的眸子凝重的審視著附近的環境,手腕處一枚精緻的法器鐵環,緩緩的旋轉了起來,不時的發出淡淡的銀輝,將周圍的空間照亮。

    她身後兩名修為達到妙渡境的修士,一男一女,用身體擋著不可一世的段飛鶴,正謹慎的慢行,後面的段飛鶴歪著嘴角大步流星,如入無人之境一般。

    段家的侍衛一看段飛鶴渾不在意,忍不住腦袋直疼,前面的兩名修士緊緊的擋著段飛鶴還提醒道:“公子,小心點。”

    “呵呵,你們的膽子也太小了,這還沒遇著仇家呢,就畏首畏尾啊,就你們這樣的還叫精英?也不知道三姐是怎麼調教你們的,不怕聖龍山丟人嗎?”段飛鶴嗤之以鼻的嘲笑了一聲,弄的眾侍衛一臉的愕然。

    他們沒想到小公子居然小瞧他們,而且還當著外人的面諷刺他們膽小,雖然段飛鶴是段星皇的五子,其人身嬌肉貴,可一眾侍衛還是段飛凰一手調教出來的親信呢。

    誰人沒有傲骨?

    就算地位再底的人,也有觸及自尊的底線。

    段飛鶴這句話可以說把所有侍衛都給得罪了,而且一點都沒給段飛凰的面子。

    一眾侍衛聽完這話氣的臉紅脖子粗,但礙於段飛鶴的身份卻不敢言語。

    走在前面的段飛凰聞聲望來,一臉的怨氣,挪著蓮步走回來,壓低聲音吼道:“飛鶴,你給我安靜一點。”

    “你吼我?”段飛鶴眼珠子一瞪,似要發火,但轉瞬過後,陰測測一笑:“呵呵,我明白了,自從我回去之後哥哥、姐姐們看我都不順眼,覺得我給段家丟了人排擠我對吧,行,我的仇我自己報,用不著你們管還不行嗎?”

    段飛鶴怨念十足的諷刺道,然後推開段飛凰大步流星的走出了傳送陣,並直奔管銘走過去。

    段飛凰知道小弟在烏雲山遭了罪之後心理多少有些扭曲且變態,心下也沒什麼辦法,但他這麼一弄,搞的所有人就像很不情願陪他到此復仇似的,心裡層面上就產生了隔閡。

    “你給我站住。”段飛凰咬著銀牙哼了一聲,快步跟了過去。

    這時,她看見段飛鶴抓著管銘的胳膊盤問道:“小子,人在哪,帶本公子過去。”

    “哎?你抓著我幹什麼?放手。”

    “王八蛋,我怕你跑了,你小子耍什麼心眼我不知道,但我得讓你明白,旦凡你敢坑害本公子,本公子絕對不會讓你好過。”

    “我說你是不是有毛病,我都到這了還能耍什麼心眼,你把手放開。”

    尾隨過來的徐義驍見到前面吵起來愣住了,他實在弄不明白,段家一門英豪怎麼就出了段飛鶴這麼一個敗類。

    段飛凰眉頭皺成一個疙瘩走過去按住了段飛鶴的肩膀道:“人能不能安分一點,現在我們在人家的地盤,小心一點不應該嗎?”

    “呵呵,三姐,你現在挺惜命啊,跟以前不一樣了,以前我出了什麼事,你絕對會第一時間帶足人手給我出頭,把對方打的屁滾尿流,怎麼這麼多年不見,做事反倒瞻前顧後了?你是不是覺得你五弟的名聲敗壞了,恨不得我早點死啊。呵呵,是,這些年我侍候的男人多了,可我最起碼還記得自己是誰,你要說我沒骨氣,那是你們小看我了,我不怕死,我怕死不瞑目。哈哈。”

    段飛凰的好意提醒並沒有讓段飛鶴反思,反而引來了一番頗為扎心的反諷,而這番話引起的反晌則是讓在場的眾多侍衛愕然不已。

    烏雲山是什麼樣的地方他們自然心知肚明,那裡的青樓、妓館多半與核心世界的其它地方不同,玩的十分埋汰,段飛鶴被人送到烏雲山待了這麼多年,他身上曾經發生過什麼事眾人都能臆測到,可這番話要是從當事人的口中說出來,還是讓人無法接受。

    涉及到名聲問題,大多數人都在逃避,但是段飛鶴卻直言不諱,這讓人瞬間覺得,段飛鶴自身問題已經不是心理扭曲了,而是性情大變。

    他已經不在乎自己遭遇了什麼,但那些經歷全部變成了走火入魔的催化劑,令段飛鶴的心性朝著歇斯底里轉變著。

    段飛凰氣的胸口起伏,說實話,她最不想看到的是段飛鶴變的人不人鬼不鬼,可是現在,這個五弟在自己的面前,明明跟以前如出一轍,但其實他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飛揚跋扈的二世祖了,段飛鶴變得會比以前更加的變本加厲,甚至已經開始逐漸失去人性。

    “段飛鶴,我既然跟你過來,那就沒想過畏首畏尾,不管你現在是怎麼想的,到了這,你必須聽我的,至於你的事兒,回去之後我會稟明父親大人,他親自跟你談,所以,你現在最好給我老實一點,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以往,段飛凰最是心疼這個小弟,但是多年不見,她發現,現在的段飛鶴已經不是當年的段飛鶴了,如果放任他任性下去,指不定惹出多大的簍子。

    只可惜,段飛鶴聽完跟沒聽見一樣,依舊擺弄手裡那柄長劍,不以為意道:“呵呵,行,你是我親姐,我聽你的。”

    “哼!”

    就這樣,兩姐弟在追查仇家的路上產生了微妙的不和諧感,段飛凰已經意識到問題的存在,但絕對沒想到,段飛鶴的性情變化,導致了一場噩夢的發生。

    段飛凰和段飛鶴談完了,現場的氣氛變得更加壓抑了,眾侍衛不敢摻言,徐義驍也沒有不識趣去過去勸慰,但此時此刻,無論是徐義驍還是段飛凰甚至管銘都看出來了,這個段飛鶴已經跟段飛凰離心了,兩姐弟不再和睦,自然會引發一系列的變故。

    “帶路!”段飛凰抬步走回,心情極是不佳的衝著管銘喝了一聲。

    管銘識趣的沒有埋怨,指著前面的樹林道:“出去之後是一個大裂谷,再往前有一面樟木林,到了那我就不負責了,你們自己走,但到了這,有些話我得跟你們說清楚,裡面有什麼陷阱陣法我也不知道,你們也別想著拉我下水,打死我都不進去,要是讓嘯月宗的人看見我,我這條小命根本保不住,到了樟木林,咱們就分道揚鑣。”

    管銘把自己說的就像一個膽小怕死的小人,可這番話根本起不到一點的效果。

    段飛凰還沒等說話,段飛鶴走了過來,拍著他的肩膀道:“呵呵,都到這了,你想撒手不管,可能嗎?”

    “你什麼意思?”管銘抬頭掃了段飛鶴一眼。

    段飛鶴陰險道:“我的意思就是,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你已經摻合進來了,還想置身事外嗎?你做什麼春秋大夢呢?”

    “你……你想出爾反爾?”管銘驚懼的往後退了一步,充滿忌憚的看了一眼徐義驍。

    而徐義驍知道他們走到這,事情已經不歸自己主導了,當下無奈的攤了下雙手,未作任何表示。

    段飛鶴聲音森冷道:“呵呵,姓管的,我告訴你,今天你走不了,我要是報不了仇,那你就得跟我一起死,這事兒沒商量。”

    “你們真他媽不是東西。”管銘氣哼哼的板著臉,額頭上青筋暴現。

    “呵呵。”段飛鶴笑了兩聲,意味深長的拍了拍管銘,抬起長劍指著他的後心道:“往前走,別跟我耍花樣。”他這般說完,又指了指徐義驍道:“還有你,也去前面。”

    “我?”徐義驍本來想借此機會除掉嘯月宗的同事又能跟聖龍山搭上關係,誰曾想段飛鶴對自己起了戒備之心,徐義驍還愣了一下,連忙解釋道:“段公子,我就不用了吧。”

    “怎麼不用?”段飛鶴冷笑道:“你們知道本公子在烏雲山待了這麼多年學到最多的東西是什麼嗎?”

    眾人一臉愕然,包括段飛凰都愣住了。

    “呵呵,我告訴你們,本公子這麼多年看的最多的就是爾虞我詐,我段飛鶴不會相信任何人,他是這樣,你也如此,姓徐的,你要是心裡沒鬼就上前面去,否則,你就是另有圖謀。”

    徐義驍怔神三息,瞬間暴怒:“段飛鶴,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省省吧,你算什麼君子,你要是君子,老子還是聖人呢!上前面去。”段飛鶴說著,用上了命令的口吻,而這般做法,無非是想讓徐義驍當作炮灰,前面無論有什麼危險都由徐義驍和管銘擋著。

    氣的徐義驍臉色鐵青,一點辦法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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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4章 扭曲心態

    段飛鶴的用心很明顯,對於管銘和徐義驍,他一個都不想相信,甚至就算相信也有把二人推出去當炮灰的意思。

    而他這般做法,你還不能說不合適,畢竟徐義驍是自己找上門來的,在修界行走,像這種撞上門的好事多半會讓人起疑心,至少段飛鶴的安排並不是讓人難以接受,最起碼段飛凰覺得這樣做會更安全,換個思路想,要是出事了,至少管銘和徐義驍還在自己的手裡。

    所以段飛凰並沒有摻言。

    如此一來,眾人開始放緩腳步徐徐圖謀的往樹林外面走,並且走了一段之後看到了管銘說的那條大裂谷,果然山體已經分離了,如水的月華自裂谷上方的裂縫傾灑下來閃爍著淡淡的銀輝籠罩在一大片頭頂半層崖壁半邊天的山體腹地內部顯得格外的陰森,而前方密集的樟木林也是高大參天,遮天蔽月,只能看見樹冠上面鋪著一層閃閃發光的銀芒,一如漫天的星斗覆蓋在成片的樹木上。

    而在樟木林深處,到處色彩斑斕並且堪比螢火蟲大小的飛星,游離在樹林內,格外的絢麗奪目。

    走到樟木林外,管銘停下了腳步,指著樟木林中色彩斑斕的飛星,額頭冒汗的說道:“就在裡面,地方我給你引到了,你們也看的出來,這片林子有結界保護,進去肯定有危險,到底怎麼辦,你們自己決定吧。”

    段飛凰聞言拔開人群走到最前面,隔空祭指,一道神力打進了樟木林,半晌過後,林中蕩起了一層顏色鮮豔的能量漣漪。

    眾人都不吭聲,因為他們知道段飛凰在試結界的威力,而且效果很不明顯,這個時候,段飛凰站在樟木林外來回走了兩趟,微一尋思,揚起手腕將那隻銀環祭了出去,銀環得神力駕馭滴溜溜了打了個轉之後,帶起一道銀色的異芒飛進樹林沒了蹤跡,然後眾人聽到樟木林異風突起,隱有破空之聲此起彼伏,十數息過後,銀環才堪堪飛回,套在段飛凰的手腕上。

    而這時,眾人看見,段飛凰的那隻銀環靈性大減、黯淡無光,顯然進入結界之後,受到了不小的撞擊。

    陣法一道通天徹地,借的是天地元靈,凝聚一方空間的本源,阻撓所有外來敵對因素的侵入。

    段飛凰牛刀小試遇到了阻撓,臉色有些難看,雖然她的修為已至承道化境,並且早就在中期境界徘徊,但對於陣法一道,卻是一知半解,無法全然領會,而聖龍山梵天殿也有很多精通陣法的高手,曾經受到過很長時間的磨練,知道結界的威力不凡,段飛凰沒敢斷然下令入陣一觀。

    見段飛凰在陣法沉思起來,他身後的一雙男女修士紛紛上前,並耳語道:“小姐,屬下曾打聽過這個嘯月宗,其宗門內高手如雲,實力深不可測,並非普通的二流天宗可比,而且就在不久之前,縹緲峰自在宮發生了內亂,自在宮主鳩奇木被心魔控制差點毀於一旦,就是嘯月宗協助鳩家二公子鳩狂傑,幫自在宮穩住了局面,如今靈、靖、黔等諸洲傳言,此天宗與自在宮定立了守望相助的盟約,絕不是好相與之輩,咱們可得小心為上啊。”

    那女修的話可算是良藥苦口、一語中地,聖龍山勢力大不假,但能在核心地帶混的風生水起的,也不都靠的是運氣。

    就好比嘯月宗,如果放眼三百年前,也許段飛凰到了這想滅就給滅了,根本不需要多作猶疑,可現在不同,能靠一宗之力就把自在宮的內亂平息的存在,不說能跟縹緲峰、無華島、聖龍山這樣的龐然大物站在同一個水平線上,最起碼也差上不少。

    而且他們初到靈洲,就能毫不吃力的打聽到嘯月宗和自在宮的關係,這是巧合嗎?

    很顯然不是,以段飛凰的閱歷和背景,她很清楚兩個龐然大物構築了緊密聯繫需要經歷多少事。

    嘯月宗是剛剛崛起的天宗,自在宮是老牌勢力,站在段飛凰的角度,如果她把自己比作鳩奇木,那麼就算是嘯月宗幫了自在宮天大的忙,想傍上自己,那也不是一兩件事就能成立的,可是在靈洲地界、靖洲腹地,為什麼兩派關係密切的消息傳的沸沸揚揚,自在宮都不會任何表示和澄清?

    顯然,鳩奇木已經認同了這樣的關係。

    這件事裡肯定少不了嘯月宗的手腕推進,但能做到這一步,嘯月宗肯定不是善於之輩。

    今天自己秘密潛入嘯月宗的腹地核心,去查仇家的來歷,這就有可能觸及嘯月宗的底線,而自己雖然是段家的三女,背景通天,但也沒有達到那種無視天下英傑的地步,你闖進了別人的地盤,人家就不會殺你嗎?

    殺了就是殺了,或許人家根本不會怕。

    有的人覺得,一個人的修為如果到了承道、乾坤這樣的地步,必然會睥睨天下,不會為任何事動搖自己的心態,其人膽量,或可比天。

    可事實上呢,做為高手也高手的苦衷,段飛凰不怕死?

    那是不可能的,反而她比任何人都怕死。

    因為修煉到今天這樣的地步,距離武破虛空已然不遠,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誰會拿自己的永生不死作賭注,去幹一件本來就沒有勝算的事呢?

    所以段飛凰考慮再三,也做不了決定,這也正應了段飛鶴先前的那番話,他離家多年,那個曾經對他呵護倍至的家姐心態已經發生變化了,就算是親姐弟,段飛凰也不可能願意為了給弟弟報仇,讓自己陷入水深火熱當中。

    當然,段飛凰考慮的多也是因為他對復仇這件事感覺到不托底,畢竟她的心性偏向穩重,既然是來報仇的,一你得找到仇家,二得把仇家抓住或者殺死,才算達到目的,而像現在,這麼沒譜的事,多考慮一點最起碼安全。

    可是心態變得扭曲的段飛鶴並不這麼想,他看見段飛凰似乎在抉擇,陰柔並且不屑的撇了撇嘴,對段飛凰譏笑道:“怎麼了?還遲疑什麼?進去啊?”

    段飛凰陰著臉一動未動,勸道:“飛鶴,你聽我說……”

    “還說什麼?”段飛鶴一臉的不屑,鄙夷道:“你要是怕死就回去,傳送陣的陣訣你不是知道了嗎?不用管我,我自己去。”

    “你的修為大不如前,你去幹什麼?送死嗎?”段飛凰茫然無措,憤怒道。

    段飛鶴打掉段飛凰的手,看著她陰測測的笑道:“我已經受了十年的罪了,這口氣你還不讓我出嗎?這幫人對付我以後就躲起來了,萬一下次再跑了呢?這是唯一報仇的機會,我可不想放過。”

    段飛凰急的俏臉通紅,死死的攔著段飛鶴不放道:“飛鶴,你不能聽我的話,你四哥正在來的路上,等他到了再說行嗎?”

    “你行了。”段飛鶴聞言極不耐煩的吼道:“聖龍山離這多遠你不知道嗎?等他來了,那都什麼時候了,你要是怕死就滾,別攔我,我的死活也不用你關心,反正我就這樣了。”

    “你什麼樣?段飛鶴,我命令……”段飛凰急的眼淚都快下來了,她剛想攔著,沒想到段飛鶴身形一晃,居然施展玄法從她身邊繞了過去,並一把抓住管銘說道:“你,先進,快點。”

    “哎,你別抓我……”管銘作勢欲擋,但段飛鶴抬起一腳直接把管銘踹了進去,隨後對徐義驍一梗脖子道:“你也進,快,不然我滅了雷音閣。”

    徐義驍見狀,突然覺得自己找到段飛凰的這個計畫有點太幼稚了,這情況似乎不在自己的控制之內,但是徐義驍轉念一想,這可是挑撥聖龍山和嘯月宗兩家關係的最好機會,要扳倒嘯月宗,段家不入局怎麼能行。

    於是短瞬過後,徐義驍二話沒說邁步走進了樟木林,段飛凰還在後面發愣呢,段飛鶴便提著劍跟了進去。

    “該死,怎麼就是不聽話。”段飛凰氣的直咬銀牙,心裡惦念小弟的安危,不敢多想,趕緊招呼手下跟了進去。

    “快,跟上飛鶴,保護好他。”

    ……

    與此同時,霸空城的嘯月府,正陪著府中總管王莽聊天的王錚,收到了府中下人的通傳,說是雷音閣的閣主徐昊上門了。

    兩位總管交換了一下眼神之後,王錚突然笑了,低聲道:“人可算來了。”

    王莽陰沉著老臉看著王錚道:“你去吧,我就不露面了,徐家父子這些年的心思一直挺毒,你自己小心點。”

    “我知道,夫人都安排好了,放心,我不會有事的。”

    二人說完,王錚從前門走了出去,剛到院外,就聽一陣破空之聲突然逼近,王錚還沒作反應,一隻大手從虛手伸來,啪的一聲,一把扣住了王錚的脖子。

    虛空雲霧翻湧分散,徐昊從裡面走了出來,一隻手擒著王錚的喉嚨,一邊猙獰的問道:“說,我兒子在哪?把人給我交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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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5章 中計了?

    無名山腹,段飛鶴押著管銘在徐義驍陪同之下小心翼翼的前行。

    樟木林裡,色彩斑斕的飛星在樹林深處四處游動,好似一道道星斑點綴。

    “混賬東西,你不是嘯月宗傳送陣的執事嗎?為什麼不熟悉此地的陣法?”

    段飛鶴已經進入結界有一段時間了,但是在這片茂密的樹林裡,幾個人一直在某一個地方打著轉,根本找不到方向感。

    “你撒手,我不管你是誰,都沒有資格命令我。”管銘臉色鐵青的罵著,終於按捺不住,打掉了段飛鶴抓著他衣領的大手,並且義憤填膺的罵道:“我只負責掌事傳送陣,嘯月宗陣法修為高超的大有人在,我怎麼知道這陣法如此強大,我先前已經告訴過你了,這裡我沒來過,也沒有任何信心能幫你破掉陣法,你吼我有什麼用?”

    段飛鶴和管銘的爭吵從來沒有休止過,這也難怪,段飛鶴身邊沒有帶陣法師,於是想著讓管銘幫忙破陣,而管銘根本不想幫他破,所以兩個人一直僵持著。

    徐義驍也是走的滿頭大汗,因為他根本沒有見過這種陣法,太強的陣訣沒有見到,可此地如同一個巨大的迷宮,怎麼找都找不到出路。

    一時心急的徐義驍也威脅道:“姓管的,你要是知道這陣法怎麼破,我勸你還是老老實實的說出來,你幫段公子找到仇家,他也能放你離開,就這麼一直僵著,你也好不了。”

    管銘陰鬱的看著二人,咧著嘴罵道:“我***不知道怎麼破,你逼我有什麼用?我算看出來了,徐義驍,你就是沒安好心。”

    徐義驍陰測測一笑,道:“現在明白有用嗎?出你的力就行了。”

    “混蛋。”管銘氣鼓鼓的都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了。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地面傳來一陣震盪的感覺,腳踏著泥污和碎石混夾的地面,三個人清晰的感覺到地面的震動從輕微變成了瘋狂,隨後還沒等三人反應過來,只見幾株巨大的藤蔓,從地面破土而出。

    轟!

    三人似乎觸動了結界的禁制,一陣地動山搖,足有數丈長、水桶粗的藤蔓開始在樹林裡翻滾搖動,並鑽出土層,如同巨蟒一樣扭擺攪動聲勢浩大從四面八方圍了過來,就近一看,哪裡是什麼藤蔓,根本就是紮根在地上的樟木樹根。

    活樹有靈,盤根錯節!

    段飛鶴等人一看樹林裡殺機浮現,頓時意識到觸動到了禁制。

    “徐義驍,你坑我。”

    三個人當中,段飛鶴的修為最低,但因為極度小心,反而是反應最快的一個,看見四面八方的樹根朝著三人圍了過來,他閃電般的騰身而起,就要朝來時的路上逃竄出去。

    徐義驍和管銘似乎也沒有任何反應,可是聽到段飛鶴那句話後,徐義驍猛的打了個機靈,施展秘術,舉騰升空,並喊了一句道:“不是我。”

    唰!

    瞬息之後,徐義驍將目光轉向了管銘。

    “別他媽看我,我早就說了,此地有陣法保護,是你們非要進來的。”

    管銘狂叫著揮手劍出兩把長劍握在手裡,對著翻滾而來的錯雜樹根全力劈砍。

    叮叮……噹噹……

    急促的劍擊聲連番響起,樹林頓時亂作一團,段飛鶴三人各憑本事在樹根的襲擊這下左突右衝,都想殺出一條血路逃出法陣,可是他們忘記了,進來的時候,他們就在樹林裡逛了有一段時間了,按照陣法迷惑敵人的屬性,他們早就進入了陣法的迷宮當中。

    沒過多久,一條粗壯的樹根就重重的抽在了段飛鶴的後背上,啪的一聲,抽的他衣物盡碎,皮開肉綻。

    在烏雲山脈近十年的時間,段飛鶴的身子早就被無窮無盡的折磨掏空了,而且在極少時間才可以修煉的條件下,他的修為已經大不如前,否則這威力僅能與涅槃境堪比的樹根根本不可能傷到他。

    但是現在則不同,背後抬了一下的段飛鶴咳出一口老血,身體重重的摔在地上,不過他知道現在他不能就此放棄,因為一放棄,身子肯定會被樹根給纏上。

    此種駕馭樹靈的法門並不新鮮,連聖龍山的各種護法大陣也有這樣的陣訣。

    於是段飛鶴咬了咬牙,在地面上狂滾出數丈,抬起右掌猛擊地面,藉著反震之力,再度飛上了半空,而就在他剛剛離開地面的時候,幾條粗壯的樹根將他身邊的一塊岩石纏住,並狠狠的絞成無數碎塊。

    段飛鶴看見那被塊絞碎的石頭,滿頭大汗的咬了咬牙,作勢就要往來時的路上跑。

    就在這個時候,樹林裡竄出兩道人影,修為都不弱,至少在碎虛境往上,兩個人影從左右兩側迂迴飛來,人還沒到,就先喊了起來。

    “何人如此大膽,擅闖嘯月宗禁地。”

    唰!

    聲落,劍至,一道青色的劍虹,破開重重樹木阻隔,當空射來。

    段飛鶴只覺得身後冷風嗚咽,再想回頭已是來不及,驚恐欲絕之下,他回身一劍全力蕩去,與那飛來劍虹正面撞在一起。

    轟!

    兩股劍氣在半空中激烈碰撞,剎那間蕩起驚人的能量漣漪,那劍虹去勢極強,撞毀了段飛鶴的劍氣之後化成半截尺許長的劍芒奇襲而來,把段飛鶴嚇臉色蒼白。

    四周的樹林盡數化成碎片,到處翻飛,但段飛鶴眼中只有驚恐,再無辦法。

    “三姐,救我……”

    情急之下,段飛鶴失聲痛哭,還哪有先前囂張跋扈的樣子。

    就在這個檔口,一道人影終於姍姍來遲,茂密的樹幹後面,段飛凰腳踩靈花火速疾援,旦見自己的弟弟身陷重圍,二話沒說,念了幾句口訣,將手腕上的銀環全力祭去。

    那銀環脫離手腕之後迎風便漲,瞬間變的比臉盆還要大了三四倍,閃亮的銀色光澤在環圈之上光芒四射,帶著嗡鳴之聲,擊在了劍氣之上,並瞬間將劍氣抵消,轉了個圈飛回到了段飛鶴的身邊。

    好不容易逃過一劫的段飛鶴見身後的劍氣被銀環擊滅,方才重重的出了口氣,可他驚魂未定的時候,只覺得腳腕一緊,一條樹根緊緊的將他纏住,剛落下去的心猛的又提了起來,段飛鶴揮劍就是一頓亂砍。

    “給我鬆開,我劈了你……”

    鏗!

    長劍落在樹根之上,發出鏗鏗沉悶的撞擊聲,那樹根也不知道是多少年的樹種,居然堅硬無比,段飛鶴手中的長劍砍在上面,只能留下一條不深不淺的白痕。

    而此時,更多的樹根從四面八方圍了過來,段飛鶴的雙手雙腳,乃至於喉嚨全部被樹根纏緊,憋的他想喘氣都變得十分的困難。

    電光火石的瞬間,段飛凰趕至,纖纖玉手十指拔動,數十劍氣圍繞著她曼妙的身段展開了劍輪舞。

    段飛凰的道行遠比段飛鶴深上許多,劍氣恢弘的砍伐劈刺,不到數息,就將纏住段飛鶴的樹根全部斬斷,把人從重重圍困中救了出來。

    “藍鶯、白楊,保護好小公子。”段飛凰說著話一扯段飛鶴的衣領,唰的一聲將他拋給了身後趕來的一男一女兩個妙渡期的修士,隨後段飛凰本源神力發動,全身氤氳起絢爛的白芒,一股毀天滅地的氣息噴薄而出,不斷擴散形成鋒利的刃環朝著四週波動散開。

    卡啦啦……

    刃環摧枯拉朽的將四周的樹木削的支離破碎,只一小會兒,以段飛凰為中心的方圓五丈之內,被她徹底的夷為平地。

    滅了周邊的樹木,樹靈的根部威力大減,段飛凰才有機會鬆了口氣,並回頭怒視著段飛鶴道:“讓你聽話你不聽,多危險,我再晚來一會兒,你就變成一灘肉泥了。”

    段飛鶴陰沉著臉一聲沒吭,幾息之後,才破口大罵道:“媽的,中了那兩個小子的奸計了,他們是故意把我們引到這的。”

    段飛凰聽著沒言語,神識力量猛然間散開,這才發現在不遠處管銘和徐義驍。

    只不過她看到的景象跟段飛鶴之前看到的不同,段飛凰看到的是,管銘和徐義驍並沒有受到太頻密的攻擊,反而有幾條樹根護住了徐義驍和管銘,並托著二人朝著樟木林深處飛去。

    看到這般景象,起初還有點不敢相信徐義驍是嘯月宗派來的奸細的段飛凰恨的銀牙緊咬,而對面樹根太密,她也看不見徐義驍的表情,甚至週遭樹根不斷拱出地表發出轟鳴欲絕的聲音也讓他聽不到徐義驍在喊什麼。

    不過個時候,旁邊的管銘突然間從無數的樹根中飛了出去,並屈指祭出一團綠色的靈光打在了身邊幾條樹根之上。

    樹根彷彿遇到了剋星,盡數分散,然後管銘一個衝刺跑到了徐義驍身邊,兩個人耳語了幾句,徐義驍臉上露出了笑容。

    隨後,二人被無數樹根逼著離開了段飛凰的視野,從此消失不見。

    藍鶯和白楊護著段飛鶴趕過來,同樣看到了這一幕,並看到樹林裡人影陸續浮現,出現了很多行蹤詭秘並且陌生的修士。

    男子白楊見狀一握拳,怒道:“小姐,咱們中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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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9702131 發表於 2018-9-4 20:59
第2556章 木氤火離

    段飛凰陰著臉站在原地沒動,因為這個時候他想把徐義驍攔下來已經沒有可能了,除非她孤身一人殺過去,暫時用自己的神力修為將方圓百丈的樟林樹夷為平地,否則根本不可能把人攔下來,但是她沒有這麼做,畢竟到現在為止,她無法確定嘯月宗究竟有什麼目的,他們到底想幹什麼,萬一對方有調虎離山的嫌疑,那自己這位小弟就沒有人保護了。

    只不過有件事她看的很清楚,那就是他們這些人,已經被困死在樟木林了,而且最讓她鬱悶的就是,管銘擺沒擺圈套她一點都看不出來,因為人家來之前就說了,這樟木林裡有陣法,你要非進去人家也管不著,所以回頭一想,段飛凰忽然覺得自己一沒找到仇家,二不確定仇家究竟是不是嘯月宗,三自己到底是不是被圈進來的還不好確定,忙活了半天,居然白忙一場。

    “先不要管他們,想辦法找到出路再說。”段飛凰心思煩亂的擺了擺手,打算先把徐義驍的事擱下。

    哪曾想,受了傷的段飛鶴不依不饒的破口大罵了起來:“出路?這時候還想什麼出路?他們肯定是一夥的,徐義驍這個王八蛋,我非殺了他不可。”

    對於段飛鶴的惱火,段飛凰並沒有表示不滿,畢竟她不知道徐義驍究竟是不是對伙派來的奸細,再加上現在的段飛鶴心理已經發生了扭曲,你說一句話,他可能有十句在那等著呢,段飛凰也懶得理會。

    “別聽他的,護著飛鶴,往外衝。”段飛凰直接無視段飛鶴,命令一下,一眾侍衛開始順原路往回飛。

    可惜他們鑽進去的是風絕羽和紅杏夫人精心佈局的局,怎麼可能輕易讓他們離開。

    一群人掉頭往回走,沒走幾步,便看見前方霧氣瀰漫,一株接著一株的粗壯樟木拔地而起,不斷升高,彷彿一根根擎天之柱,密集且瘋狂的將前方的道路全然堵死。

    望著那一排排一列列密集到連點縫隙都看不到的樟木樹林,段家的十八名侍衛禁不住頭皮發麻,十幾個修為不及藍鶯、白楊匆忙止住身形,並神色驚懼的退了回來,眼中揣著救助性的意味,謹小慎微的看向了他們的首領段飛凰。

    段飛凰還未發話,白楊率先飛了出去,雙手在胸前交叉手勢快速變化,一個呼吸之後,兩隻手掌被厚厚的三昧真火包裹了起來,隨後,白楊雙掌前推,無窮神力噴薄而出,焰火驟化兩道烈焰,聲勢狂烈的噴向密集且粗壯高大的樟木,似要將整片林子燒的一乾二淨。

    兇猛的火焰瞬間點燃了十數棵高大的樟木,然而白楊的目的並沒有達到,眼看著樟木熊熊燃燒起來,竟沒有頃刻間化為灰燼,那樟木的樹皮極易燃燒,同時也極耐燃燒,熊熊大火一起,本是密集的“樹牆”瞬間變成了一排烈焰翻騰的“火牆”,一股狂風吹來,火借風勢,竄騰在樟木上的火苗燎起數丈,樹林深處只能火焰燒裂樹皮發出了噼啪響聲,卻不見一棵樟木倒下。

    反過來,樟木上面的火勢愈加的旺盛,並朝著段飛凰反湧而來。

    眾侍衛以為白楊的三昧真火燒出一條路,怎知這把大火燒起來,反而讓他們的處境更加的艱難,頓時一個個的臉色變得無比的苦澀起來。

    “白楊,你腦子進水不成,怎麼能用三昧真火呢?”

    段飛鶴一看白楊沒有解決問題反倒添了麻煩,忍不住破口大罵。

    白楊也是臉紅的跟發燒似的,他怎麼也沒想到,強至三昧真火,居然毀不了一片普普通通的樟木林子,當即羞愧低下了頭。

    “廢物,全都是廢物,往回走。”段飛鶴嚷嚷著下令,雖然他是段家的小公子,但藍鶯、白楊等人本是段飛凰一手提拔起來的忠誠侍衛,段飛鶴沒有意識到,也不是會主動去想,他這般舉動,等於架空了段飛凰,忽視了段飛凰的存在。

    當然,段飛鶴之所以如此反應也並非是因為害怕所致,他主要是不想錯過找到仇家的機會,準備掉頭殺進樟木林的後面,找到那些把他害的人不人鬼不鬼的傢伙。

    “飛鶴,你給我住口,我的人還由不得你來教訓。”

    段飛鶴一而再再而三的忽視段飛凰,終於將段飛凰激怒了,段家仙子狠狠的拿眼晴剜了段飛鶴一眼後,沉聲對白楊等人下令道:“此地結界頗為玄奇,定是佈陣之人精心設的局,絕不能往回走。”

    “不往回走?”段飛鶴眼晴瞪的溜圓,咆哮道:“這麼大的三昧真火,除了你和藍鶯、白楊,能衝出去幾個,三姐,你怎麼變得這般膽小怕事了?”

    段飛鶴三句話有兩句帶刺,三番五次嘲笑段飛凰,用意已是再明顯不過。

    而且他說的也沒錯,三昧真火乃世間奇火,非妙渡之境無法抗衡,雖然那些侍衛身上都有法器,亦能抵擋一時,但卻不是長久之計,沒有人知道這排樟木後面還有多少樹木,一旦讓火勢徹底燒起來,那眾人便如同身入火海,受真火焚身。

    段飛凰聽完段飛鶴的話,氣的七竅生煙,一張俏臉又白又青,這個小弟自從找到之後是越來越沒規矩了,連自己都敢諷刺,回去之後必須好好教育教育。

    心中憋著火,段飛凰沒有立刻斥責段飛鶴,她知道,眼下可不是鬧情緒的時候,段飛鶴有再大的錯,再多的不是,那也是自己的弟弟,若非如此,還不如早早將之殺掉來的清淨。

    直接無視了段飛鶴的冷嘲熱諷,段飛凰沉聲喝令道:“此乃木氤火離之陣,用火反而不得其法,用陰寒本源冰封樟木,再行擊碎即可。”

    段飛凰到底是承道境高手,雖不通法陣,但也見多識廣,她一語道出,眾侍衛恍然大悟,紛紛施展玄法秘術,用冰封寒訣,壓制火勢。

    眾人施法半刻鐘,玩劣的三昧真火方才在鋪天蓋地的寒氣冰封之下逐漸熄滅,而那燒成黑漆漆粗大炭條的樟木也慢慢凍成了冰柱,當寒氣侵入樹體並凍透之後,白楊和藍鶯縱步往前一邁,一人取出一桿銀杵,一人祭出一隻銅錘,全力朝著成排冰封樟木砸去。

    轟隆……

    兩件法器橫衝直撞,瞬間把樟木冰牆強行撞出一個巨大的窟窿,無數拳頭大小的破冰碎塊在天上橫飛,眾侍衛迅速拉著一排,把段飛鶴護在中間,並祭出聖甲擋下空中亂飛的流冰,而這時,對面的樟木已經被砸的七零八落,一排冰牆中間巨大的窟窿後面還有零星的三昧真火正在熄滅當中。

    “果然不出所料,此地結界是瞬息萬變的,周圍的樟木已經全部圍過來了,繼續。”段飛凰杏眼發出一道精芒,口中一噴,便是一大片寒氣滾滾呼出。

    段飛凰、藍鶯、白楊,三人合力,在成片成片的樟木林裡挖掘起來,那種感覺好像不管你前面有多少樟木,多少道冰牆,就算挖,也挖出一條逃生之路。

    ……

    與此同時,結界的另一邊,兩道人影從無數翻騰的樹根中狼狽的逃竄出來,並找到了一處暫時可以歇息落腳的空地。

    管銘身上散發著奪目的綠色光芒,雙手不斷的施動,一道道法訣配合心法連續擊出,他身邊十幾條粗如水桶般的樹根遇到法訣紛紛後退,宛若遇到了剋星。

    擊退了樹根的圍剿,管銘累的上氣不接下氣,而一點力都沒出的徐義驍,因為身心俱疲也是氣喘如牛。

    但二人落地之後,徐義驍當即衝著管銘發起火來:“管銘,你他媽搞什麼鬼,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看著臉紅脖子粗的徐義驍,管銘雙手撐著膝蓋義憤填膺的罵道:“你問我,我問誰,我他媽說沒說,這鬼地方就不應該來,不是你們非要進來的嗎?你衝著吼什麼?”

    啪!

    徐義驍走過去一把薅住了管銘的領子,眼珠子通紅道:“你敢說這不是你使的詭計,故意把他們引進來的。”

    啪!

    管銘不假思索的抬手打掉徐義驍的手掌,怒道:“徐義驍,你***別不知好歹,老子是被你逼迫才來的,你以為我想來嗎?你用你那豬一樣的腦袋好好想想,我之前有瞞過你們什麼嗎?我隱瞞這裡有結界的事兒了嗎?”

    被管銘急赤白臉的一通反駁,徐義驍頓時愣住了,用心想了想,他發現管銘確實沒撒謊,因為他們把管銘逼過來的時候,人家的確說過種種可能和此地的種種危機,但最後他們都不肯罷手,非要過來,那這事真的能怪管銘嗎?

    徐義驍氣哼哼的看著管銘,徒勞無力的指著管銘說道:“管銘,你最好沒騙我,否則,我肯定不會讓你好過。”

    “你愛怎麼想怎麼想,老子不在乎,媽的,這次被你們坑慘了,結界的禁制一旦啟動,夫人那邊肯定知道結界來人了,徐義驍,到這咱們就別惺惺作態了,你,我是不管了,老子逃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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