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我是木匠皇帝 作者:獨坐池塘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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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爾帕金 2014-5-18 14:23:46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51 394456
巴爾帕金 發表於 2014-6-6 08:07
第一百零九章 大朝會三


    臣身為都察院左都禦史,陛下信任微臣,臣自然不敢信口雌黃!一定對得起陛下的知遇之恩。”楊鶴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馮三元,眼中閃過一絲莫名的光芒,可是說起話來卻是擲地有聲。

    天啟皇帝的臉色依舊不是很好看,陰沉的可怕,半晌才緩聲道:“熊廷弼乃是遼東經略,現在遼東是個什麼樣子,朕不說你們也知道。薩爾滸之戰之後,熊廷弼保住了遼東,那是對朝廷有大功的,朕不能寒了邊關將士的心,不能寒了眾臣的心。”深深的看了一眼楊鶴,天啟皇帝道:“楊愛卿,你有什麼話說吧!”

    聽了天啟皇帝的話,所有的大臣都明白,這位少年天子對熊廷弼的印象非常的不錯,想要扳倒熊廷弼的人怕是要倒黴了,首當其衝的就是馮三元。剛剛那些想要站出來為馮三元鳴不平的人,此時也全部收住了腳,為了馮三元得罪內閣大學士韓曠,還得罪了天啟皇帝,實在是得不償失。

    那些齊浙楚黨的官員和剛剛加入孫黨的官員,此時則是滿臉擔心的看著楊鶴,他們怎麼也想不明白,這位楊大人這是怎麼了。這樣一個人值得嗎?千萬別觸怒了天啟皇帝,那可就麻煩了。

    “臣斗膽問一句,不知陛下想要怎麼處置馮禦史?”楊鶴接下來的話讓所有人都呆住了,這位大人的膽子可不是一般的大啊!不過他的話問完,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天啟皇帝的身上。

    “參奏失實,交付有司衙門查處,至於有沒有構陷大臣,通敵賣國,那就要查過之後才知道了。”天啟皇帝似乎也沒有生氣,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下面的大臣一聽,果然自己沒猜錯,進了三法司還能出得來?這可是天啟皇帝欽定的罪名,沒有人敢輕易的推翻。況且這個馮三元不過是東林黨的棄子,誰敢冒著得罪皇帝還得罪的東林黨的風險救他啊!

    這個時候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楊鶴的身上,所有人的都看著他,有擔心,有幸災樂禍。也有人將目光落到了站在最前面的人孫承宗身上,畢竟在他們看來孫承宗是因為楊鶴才又的今天,這個時候孫承宗怎麼也應該站出來啊!

    “陛下對臣有知遇之恩,可是今日臣有些話卻不得不說了,陛下既然以國士帶臣,臣自當以國士報之!”楊鶴卻是上前一步,緩緩的撩起自己的官服跪了下去,輕輕的將自己的官帽摘了下來,放在了地上。

    看到這一幕所有的大臣都愣住了,這朝會剛剛開始,都察院的左都禦史就摘了自己的官帽。跪在地上的馮三元此時雙眼通紅,眼中淚水不斷的流了下來,自己在官場這麼多年,見過太多的爾虞我詐,太多的落井下石。此時楊鶴這樣對自己,真的讓他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天啟皇帝此時也很詫異,心中暗道:“好你個楊鶴啊!讓你演個戲你也太投入了,等這件事情完了,看朕怎麼收拾你。”

    心雖然不高興,可是天啟皇帝的臉色依舊還是原來的樣子,將看向楊鶴的目光放到了一邊,似乎對於楊鶴的動作無動於衷。

    “陛下,自古一來禦史就有監察百官的責任,風聞奏之本就是禦史的職責,至於審獄斷案乃是三法司的事情。馮禦史參奏遼東經略熊廷弼,乃是一個禦史的本分,不但無過反而有功。至於陛下說的有沒有證據的事情,那是應該交給三法司去查的,如果禦史將這些事情都做就是越權了。大明從無阻塞言路之說,陛下乃是盛世明君,更不應該有這樣的決定。臣今日在這大殿之上,力保馮禦史。”楊鶴的話可謂震耳發聵,震得大殿之上鴉雀無聲,所有的人都愣住了,這可是批龍鱗,犯顏直諫啊!

    很多人都激動了起來,這次的事情過去,無論結果如何讓,這位左都禦史楊鶴在清流之中的地位一定會再升一個台階,這天下恐怕在也無人能望其項背了。楊鶴身為左都禦史,在清流之中有著極高的威望,要不然也不會在東林黨和齊浙楚黨爭鬥那麼激烈的情況下,保住都察院的位子。此時更是犯顏直諫,這聲名想必就是如日中天了,很多站在楊鶴身邊的禦史頓時也有些躍躍欲試了。

    天啟皇帝此時心也不知是個什麼滋味,總覺得好像自己挖個坑把自己埋了,這些人啊!沒一個好對付的。

    “楊愛卿,你可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天啟皇帝臉色陰沉的可怕,臉色也變得鐵青,站起身子對著楊鶴大聲的喝問道。

    “陛下,馮禦史參劾遼東經略熊廷弼乃是本分,因為這件事情陛下處置了他,今後讓我等禦史如何自處?臣深受皇恩,身為都察院左都禦史掌管都察院,這個時候如果不站出來,上對不起陛下知遇之恩,下對不起屬下的擁戴之義。這是為臣的本分,如果陛下要處置馮禦史,身為馮禦史的上官,臣請帶之受罰!”楊鶴此時居然也站了起來,回頭看著看站在自己身後的幾位禦史,眼神十分的銳利,說出的話卻把所有人都震住了。

    這個時候所有人的目光都不一樣了,這位楊大人簡直就是正義的化身,上對得起皇上,對得起下屬。為了心中的一股正氣,批龍鱗,犯顏直諫。如果皇帝一意孤行,願意為了自己屬下頂罪,這樣的上官到哪去找?

    那些投靠過來的人,此時心中一片火熱,站在楊鶴身後的禦史們,東林黨的人或許還有些猶豫,那些無黨派的人此時也不再觀望,有這樣的上官一定要好好的逢迎一下。

    天啟皇帝緩緩的做了下來,看向楊鶴的眼光中充滿了威懾,似乎想要將他一口吞下去!

    “陛下,臣覺得楊大人說的有道理,請陛下收回成命!”這次站出來的是吏部尚書周嘉謨。

    “請陛下收回成命!”有人一帶頭,頓時大殿的大臣跪下來一大半,齊浙楚黨,孫黨,中立的文官,包括一些世襲勳貴
巴爾帕金 發表於 2014-6-6 08:11
第一百一十章    大朝會四


    看著下面跪著的大臣,天啟皇帝的心一震恍惚,雖然是自己制定的計劃,可是真的沒有想到會這樣的順利。同時天啟皇帝的心也產生了警惕,如果哪一天這些大臣這樣反對自己的政策,那該如何是好?

    緩緩的站起了身子,天啟皇帝緩步的走下了龍書案,來到楊鶴的面前輕輕的將他攙扶了起來,看了一圈跪在地上的大臣,天啟皇帝緩聲道:“眾位愛卿都起來吧!”

    等到所有人都站了起來,天啟皇帝已經回到了龍書案的後麵,看了一眼楊鶴,沉聲道:“家有諍子其家不敗,國有諍臣其國不亡。楊愛卿忠肝義膽,能言敢諫,沒有辜負朕的囑托,不愧為三朝老臣,朕心甚慰。”

    “臣,愧不敢當!”此時大殿所有人看向楊鶴的目光都不一樣了,這肯定是一位名臣了,歷史上肯定會留下他的名字,明朝的諍臣。

    “愛卿起來吧!這雖然是為臣的本分,可是能做到的卻是屈指可數。唐太宗有言,夫以銅為鏡,可以正衣冠;以古為鏡,可以知興替;以人為鏡,可以明得失。魏征去世之後,唐太宗便言自己少了一面鏡子,可見一個諍臣對國家的重要性。今日看到楊愛卿,朕仿佛看到了當年的魏征,朕心甚慰啊!”天啟皇帝似乎頗為感概,說出來的也沒有讓人失望,對楊鶴的讚譽非常的高,可比古之魏征。

    輕聲笑了笑,天啟皇帝又道:“朕雖然聖明不過唐太宗,可也是能聞過則醒的,這次的事情是朕的疏忽,馮愛卿你起來吧!”

    馮三元此時心大定,這次的事情看來自己過去了,看向楊鶴的目光頓時充滿了火熱,這樣的人才是自己應該效忠的對象啊!在大殿上抱有這種想法的人很多,無論是哪個黨派的人,齊浙楚黨本就想要和孫黨結合到一起,他們本就是聯合體,自然不在乎多一個盟友。那些中立的官員,此時也看到希望,這就是進身之階啊!隻有那些東林黨的首腦,此時的臉色是黑如鍋底。

    “馮愛卿,這次的事情是朕疏忽,希望以後你能盡忠職守,盡心報國。朕賞你一件鬥牛服,以示榮寵!”天啟皇帝的賞賜很是豐厚,在整個大殿上擁有鬥牛服的官員屈指可數,這可是天啟皇帝賞賜的第一件鬥牛服!

    “臣愧不敢當,定當以死報國!”馮三元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會有這樣的一天,欽此鬥牛服,自己也算是光宗耀祖了。

    下麵所有的大臣此時也是滿心的火熱,這個馮三元不過是東林黨拋棄的棋子,只是搭上了楊鶴的這條線,不但原本的處罰沒有了,還得了陛下欽此的鬥牛服,可謂榮寵一時,前途不可限量了!

    “楊愛卿,你身為都察院左都禦史,直言敢諫,禦下有方,勸諫得體,實乃國之幹臣。朕賞賜給你一件飛魚服,希望你以後能夠好好的為國效力。”笑著對楊鶴說完,天啟皇帝的目光在下面轉了一圈,緩聲道:“眾位愛卿,你們記住,只要有功於國的,無論文臣武將,朕不會吝惜賞賜。”

    “陛下聖明!”這個時候這些大臣已經看明白了,這位新上來的皇帝不是什麼昏庸的皇帝,那些心有志氣的大臣仿佛被打了強心劑,那些庸庸碌碌的官員此時則有了辭官的打算了。

    “好了,這件事情就不要在說了,接著說一說熊廷弼的事情吧!”輕輕的端起桌子上的茶碗,天啟皇帝意味深長看了一下的大臣一眼,說話的語氣不帶絲毫感情,有仿佛夾雜著很複雜的東西。

    下面的大臣則是面面相覷,剛剛就是因為熊廷弼,馮三元差一點就倒黴了,這次還說熊廷弼?不知道又是誰要倒黴了,以後參劾邊關的人一定要小心,不然很容易惹上麻煩!

    “陛下,臣有本奏!”沒有沉靜多久,一個人就站了出來,對著天啟皇帝施了一禮,大聲的道。

    “楊愛卿,有什麼話經管說!”站出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兵科都給事中楊漣。

    “陛下,臣以為無風不起浪,遼東經略熊廷弼既然被人參劾,那就肯定是事出有因。無論是被人陷害,還是確有其事,朝廷都因該派人前往遼東查察此事,一來可以證明事情的真偽,二來可以顯示陛下的公允。”楊漣的話說的可謂不偏不正,讓那些準備看好戲的人全都落空了,畢竟楊漣是東林黨的人。

    輕輕的點了點頭,天啟皇帝深以為然的道:“楊愛卿說的有道理,眾位愛卿還有什麼想法?”

    “陛下,臣以為無論遼東經略熊廷弼是否有罪,遼東督師楊淵在沒有朝廷旨意的情況下,就將熊廷弼押解進京,實乃公報私仇,希望陛下嚴懲。”這個時候站出來的乃是吏部尚書周嘉謨,說出來的話可謂擲地有聲。當年楊鎬的事情這的人都知道,此時一想楊淵這麼做,確實有些公報私仇的意思!

    “周愛卿,楊淵奉旨督師遼東,將熊廷弼押解回京乃是他的職權範圍內的事情。如果熊廷弼確有其罪,那麼這件事情楊愛卿做的對啊!”天啟皇帝似乎沒有讚同周嘉謨的意見,說出的話也是在維護楊淵。

    在場的大臣誰也不傻,天啟皇帝的潛台詞就是如果熊廷弼無罪,那楊淵就有罪了。畢竟當年的楊鎬弄得薩爾滸打敗,這是朝野都知道的事情,想賴也賴不掉。熊廷弼卻不同,那些罪名不算大,就算是真的也就是罷官而已。

    看了一眼下麵的大臣,天啟皇帝道:“既然眾位愛卿沒有別的意見,那這件事情就這樣定下來吧!熊廷弼乃是遼東經略,此時也不能下大獄,就暫時先羈押在府。查案子的事情,由三法司負責,內閣盡拿出一個章程出來!”

    “陛下聖明!”此時大殿的大臣,無論哪個黨派都希望這件事點過去,實在是心沒底,不知道下一個牽扯到的是不是自己。東林黨人都是大鬆了一口氣,天啟皇帝如此輕描淡寫,真是讓他們沒有想到。
巴爾帕金 發表於 2014-6-6 08:14
第一百一十章 大朝會五


    見這件事情定了下來,天啟皇帝緩緩的點了點頭,掃視了一圈,緩緩的道:“這有一份折子,楊愛卿,念給眾位愛卿聽一聽!”

    聽到天啟皇帝的話,這些大臣都有些茫然,那些敏感的人此時已經明白過來了。這次天啟皇帝召集大朝會,並不是為了熊廷弼,接下來才是真正的正題。

    “這份奏折是遼東監軍太監上的,裡邊的建議朕覺得值得商量,眾位愛卿聽聽吧!”將奏折交給了陳洪,天啟皇帝緩聲道。

    還是遼東的事情,很多大臣都在心感慨,這些人算是看出來了,這位天啟爺是一定要將遼東弄個水落石出的。很多在遼東有著利益糾葛的大臣,此時已經有了退意,皇帝如此關注,以後的事情怕是不好辦了!

    楊鶴則是微微一愣,這本是太監的活,怎麼交給自己了?看來天啟皇帝是對自己不滿了,這是在報複自己,心雖然腹誹,臉上卻是一臉高興的接了過來。

    “臣,遼東監軍太監崔福,叩請聖安!臣得陛下信任,監軍遼東,時刻不敢懈怠,今有一事,臣覺不妥,恭請陛下聖裁!”楊鶴接過陳洪遞過來的奏折,大聲的念了起來,“遼東戰事頻繁,各軍將領實心用命,遼東局勢倒也穩妥。近日臣卻覺有一事不妥,遼東之地將領繁複,悍將無數。遼東督師楊淵,治軍雖然有方,可遼東土地廣袤,展示頗多,臣奏請陛下派一威服中軍之人,提督遼東。”

    所有人都是倒吸了一口冷氣啊,這份奏折雖然看起來沒有什麼,對遼東的將士也多為誇獎之詞。只是明白人都能聽得出來,這是在參劾遼東督師楊淵啊!罪名也不小,明著是說遼東地域廣袤,戰事頗多,楊淵一個人忙不過來,其實就是在說楊淵沒有能力統領遼東,希望皇帝派遣有能力的人到遼東去。

    楊鶴的奏折雖然念完了,可是大殿頓時陷入了安靜之中,此時能夠摸到脈的也就是東林黨的這些人。其中看到的最明白的要數兵部尚書姚宗文,他明白天啟皇帝是要對楊淵動手了,也不知道下一個是不是自己。這位少年的天子的心機不是一般的深啊!不明著說是因為楊淵參劾了熊廷弼,而是弄出了這麼一手。

    那遼東的監軍太監是什麼人?那是天啟皇帝的家奴,沒有天啟皇帝的允許他敢說這樣的話?況且姚宗文可不相信,楊淵沒有打點好這位監軍太監,崔福上書參劾楊淵,是誰在背後授意不言自明了。

    輕輕的喝了一口茶,天啟皇帝淡淡的道:“眾位愛卿有什麼想法,經管說來,朕不會治罪的。”天啟皇帝笑容看在東林黨人的眼,那就是魔鬼的微笑。

    “陛下,臣有本奏!”半晌,大殿想起了一個聲音,所有人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隻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這次站出來的很特殊,因為他是兵部尚書姚宗文。在很多人看來,這個時候姚宗文多還躲不及呢,怎麼會自己跳出來?

    “哦,姚愛卿,有什麼意見經管說!”天啟皇帝輕輕的一笑,和顏悅色的道。

    “臣覺得這件事情很很重要,遼東乃是大明重地,遼東一旦有失則威脅京師,不可不重視。既然三法司要派人前往遼東查察熊廷弼一案,那朝廷也可派一大員前往遼東,查察吏治,整肅邊軍。如果事情真如崔公公所言,那也好早做打算。如果沒有,也可是陛下放心!”姚宗文的話說的中規中矩,誰也挑不出毛病來,只是姚宗文有些忐忑的看著天啟皇帝,這也算是他遞給天啟皇帝的一份誠意。

    輕輕的點了點頭,天啟皇帝意味深長的笑了笑,緩聲道:“姚愛卿不愧為兵部尚書,這個意見提的好,有真知灼見!不知眾位愛卿有什麼看法?”

    “陛下,臣覺的姚尚書的建議非常好,臣附議!”第一個站出來的左都禦史楊鶴,接著便是吏部尚書周嘉謨,兵科都給事中楊漣,戶科給事中左光鬥。再加上齊浙楚黨的大部分官員,這件事情就這麼定了下來。

    緩緩的點了點頭,天啟皇帝沉聲道:“既然這樣,那就這麼定了吧!既然事情定了,那就要選拔一位能臣幹吏,不知道眾位愛卿有什麼合適的人選?”

    站在大殿之上的這些人都明白,重頭戲終於來了,這才是爭奪的重點。東林黨能都拿到,那麼遼東的事情自然萬無一失,這次的損失不但全部回來,還占了很大的便宜。

    “陛下,臣推舉一人!”第一個站出來的依舊是兵部尚書姚宗文,這次他的目光沒有在接觸天啟皇帝,而是有意無意的看向站在前面的韓曠。

    “愛卿有什麼合適的人選,經管說來?”天啟皇帝似乎很高興,看著姚宗文,迫不及待的道。

    姚宗文將心一橫,大聲的道:“遼東之事乃重中之重,這次前往的人也當為聲望與才幹兼備的人選。內閣大學士韓曠,威望足夠,且精通兵事,臣以為是不二人選。”

    天啟皇帝的眼睛微微一縮,笑著看了一眼站在前面的韓曠,若有所思。

    “陛下,臣覺的姚尚書言之有理,這次的事情卻非韓大學士莫屬,臣附議!”這次站出來的是戶部尚書王林光,這位決定辭官的老狐狸,此時還是決定在做一件事情。臣附議!”隨著他的站出來,朝堂上東林黨的人無論官職大小,全都站了出來。

    輕輕的眯著眼睛,天啟皇帝將這些人的行為看在眼,心中卻是不住的冷笑。

    “楊愛卿,你怎麼看?”讓所有人都沒有想到,原本很好說話的天啟皇帝這次卻沒有答應,而是將目光看向了一邊的楊鶴,那些沒有站出來的官員,此時也將目光看向了楊鶴。

    “陛下,臣以為遼東之事既然為重中之重,那這次朝廷派往遼東之人必將是老成持重,且在軍中有著很高的威望。韓大學士雖然在朝威望很高,可是說道統禦遼東駐軍,恐怕不太合適,臣有一合適人選。”沒有理會東林黨人吃人的目光,楊鶴大聲的道。
巴爾帕金 發表於 2014-6-6 08:18
第一百一十二章 大朝會  完


     看到楊鶴的模樣,東林黨人的心都是一沉,這一幕是多麼的似曾相識。上一次也是這樣,這位一張嘴,東林黨內閣首輔大學士的位置就沒有了。

    “哦,不知愛卿有什麼合適的人選?”天啟皇帝倒是沒有理會大臣們複雜的表情,而是滿臉感興趣的看著楊鶴,顯然對他口中的合適人選非常的感興趣!

    看了一眼身後的大臣,楊鶴緩聲道:“臣舉薦內閣首輔大學士孫大人,孫大人曆任地方,在軍隊中也曾任過職。此時身為內閣首輔大學士,更是陛下的老師,也是當朝的太保。論聲望無人能出其右,論能力雖沒有諸葛亮安居平五路的能力,可是整肅遼東還是十拿九穩的!”

    楊鶴的話是越說越順,簡直可以用口若懸河來形容,只是站在前麵的孫承宗卻是滿臉的黑氣。

    “陛下,臣覺得楊大人說的有道理,這次的事情確實非孫大人莫屬!”第一個站出來的是禦史馮三元,這個剛剛倒戈的人,此時便十分堅定的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臣附議!”這次跪下的人就更多了,齊浙楚黨,孫黨,文臣武將一大堆!

    只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東林黨人都沒有站出來反對,似乎就默認了這樣的事情!

    天啟皇帝輕輕的點了點頭,緩聲道:“既然眾位愛卿都推舉孫愛卿,不知道孫愛卿自己怎麼看?”一邊說著,天啟皇帝便將目光落到了孫承宗的身上。

    見所有人都看著自己,孫承宗也沒有拖遝,撩衣服跪倒在地,大聲道:“臣深受皇恩,誓死報答陛下!”

    用力的點了點頭,天啟皇帝緩聲道:“先生忠君為國之心,朕心明了,朕就將遼東托付於愛卿了。”

    “臣粉身碎骨,難報萬一!”孫承宗對著天啟皇帝拜了拜,這位老大人等了這麼多年,終於到了這一天,可以一展胸中的抱負了!

    等到孫承宗站回去之後,一個人卻站了出來,大聲的道:“陛下,臣有本奏!”

    頓時所有人的目光在一次集中,一起落到了這個人的身上,只是讓人沒有想到,這次站出來的人很多都熟悉,但是卻都沒有在意過,因為這個人被提拔的時間非常短,這個人就是現任的大理寺卿鄒元標。

    “愛卿,有什麼事?”天啟皇帝似乎有些累了,輕輕的揉了揉自己的額頭,緩聲的道。

    “陛下,內閣首輔大學士孫大人出任遼東,內閣不可一日無首輔,臣推舉內閣大學士韓曠暫代內閣首輔大學士!”鄒元標的話不多,可是說出來卻讓人震驚非常。此時這些人也明白了,為什麼東林黨人不再爭奪遼東的職位了,原來是為了內閣首輔的位置。

    天啟皇帝似乎也愣住了,深深的看了一眼鄒元標,緩聲道:“今天已經決定了很多事情,內閣首輔大學士的事情實在是太重要了,眾位愛卿回去之後上折子吧!退朝!”揮了揮手,天啟皇帝居然抬起身子走了。

    這下所有的大臣都愣住了,這位陛下到底是什麼脾氣?誰也摸不準脈了,只是有心人都覺得這不是一個簡單的皇上。

    等到天啟皇帝離開之後,大臣們也都向外走,和來的時候不同,此時這些大臣心情都非常的不錯。很多人都圍在楊鶴的身邊,恭喜之聲不絕於耳,拍馬屁的聲音也是不絕於耳!

    回到自己的寢宮,天啟皇帝連忙招呼太監宮女為自己脫衣服,這衣服穿著實在太累!將頭上的平天冠拿了下來,脫下身上的冕服,天啟皇帝輕輕的舒了口氣。本來以為穿上這個會很帥,此時才發現,實在是太累了。

    “陛下,午膳吃些什麼?奴才去傳膳。”天啟皇帝坐在椅子上休息的時候,陳洪小聲的道。

    “朕現在沒什麼心情,你讓小太監去吧!告訴禦膳房,清淡些!”天啟皇帝似乎真的累了,有氣無力的道。

    “是陛下!”陳洪答應了一聲,便揮手招了一個小太監,耳語了幾句便將小太監打發走了。

    似乎有些無聊,天啟皇帝將目光落到了陳洪的身上,天啟皇帝道:“陳洪,今天的事情朕辦的怎麼樣?”

    “陛下自然是英明無比,只是臣不明白,陛下為什麼要保住馮三元?那個人不但能力低下,且人品太過惡劣,這樣的人不要也罷!”陳洪知道這個時候,天啟皇帝最需要的是一個人捧一捧,當然不能太明顯。

    天啟皇帝伸手指了指陳洪,笑著笑,緩聲道:“你什麼時候也學會裝傻了?拍朕馬屁的人太多了,不差你一個!”

    見自己的計量被拆穿,陳洪的臉上也沒有不好意思,依舊笑的道:“臣雖然猜到一些,可是還有很多的地方不明白。”

    “好吧!那朕就說給你聽聽。馮三元自然是不算什麼,一個小小的禦史,東林黨拋棄的棋子而已。正如你說的,能力地下,人品低劣,本來就不應該留著。可是你要知道,朕為什麼要安排這樣一個朝會?為的不過是將楊鶴樹立成文臣楷模。”看了一眼陳洪,見他若有所思,天啟皇帝便沒有在說話。

    半晌,天啟皇帝才接著道:“那些清流最敬佩什麼?那就是諍臣,敢諫之臣,朕就是要樹立一個這樣的人,讓天下的讀書人都崇敬他!那些清流掌握著言論,朕要把言論抓在手,就要有一個這樣的人。”天啟皇帝的此時目光不斷的閃爍,他自然明白言論的重要性,這個是一定要抓到自己的手的。

    “在有朕最擔心就是遼東了,想要消彌熊廷弼的事情,就只能從參劾熊廷弼的人下手。楊淵太遠,姚宗文會有很多人保,只有馮三元是最合適的人選。官不大,而且被東林黨拋棄了,這樣的人最適合震懾大臣。這樣做,不但可以震懾百官,樹立楊鶴,而且還能得到一個能讓東林黨人頭疼的人。要知道,在嚴密的組組織,只要內部出了問題,那麼很就會土崩瓦解。雖然馮三元不過是一隻螞蟻,但是千里之堤毀於蟻穴,這馮三元就是那第一隻螞蟻!”天啟皇帝說這段話的時候,雙眼中閃爍著一種莫名的目光。
巴爾帕金 發表於 2014-6-6 08:22
第一百一十三章 出發


    天啟元年,一月二十三。這一天本是天啟皇帝早朝的日子,可是這一天天啟皇帝卻沒有上朝,而是一早就來到城東的城門口。

    天啟皇帝來到這的時候,城門口已經聚集了很多人,周圍早就被錦衣衛和禁衛圍上了,普通人根本就不能接近這。

    “皇上駕到!”隨著一聲尖利的喊聲,天啟皇帝緩步的走下龍輦,走向了站在中間的那個人。

    “參加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所有人都跪了下來,口中高呼著萬歲。

    看著周圍跪著的大臣,天啟皇帝卻仿佛無動於衷,緩步的走到一個人的面前,將他輕輕的攙扶了起來。等到這個人站起來,天啟皇帝才緩聲道:“眾位愛卿平身!”

    將目光轉向面前的人,天啟皇帝勉強的笑了笑,沉聲道:“先生,朕對不住您!”天啟皇帝的語氣很是誠懇,眼中的神色也是頗為複雜。

    看到天啟皇帝的模樣,孫承宗的眼中一陣欣慰,自己這一生得遇這樣的皇帝,真是三生有幸啊!用力的握了握天啟皇帝的手,孫承宗大聲的道:“陛下,臣今生隻希望能看到大明如日中天,此生便了無遺憾了。多年來,臣對遼東之事很上心,如果這次臣不能親自去,恐怕會抱憾終身。”

    感受著手上傳來的力量,天啟皇帝用力的點了點頭,沉聲道:“此一去山高水長,先生受累了,朕沒有什麼相贈的,在為先生添一道助力!”回頭看了一眼陳洪,天啟皇帝大聲的道:“把東西拿過來!”

    這個時候在場的大臣才看到,跟在天啟皇帝身後的陳洪手捧著一個長條形的盒子,木製的,看上去有些古樸。

    輕輕的將蓋子打開,天啟皇帝在裡面拿出了一把劍,一把很特殊的劍。造型上沒有什麼特別,劍柄的後方掛著明黃的劍穗,劍鞘上刻著三個字,只是有些小,不是什麼人都能看的見的。

    看到這把劍,孫承宗的身子猛地一震,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天啟皇帝,緊接著便躬身跪倒,身子都在不住的顫抖。

    緩緩的將寶劍抽了出來,天啟皇帝的神色頗為凝重,離得近的人能看到,劍身花紋細鑿,圖紋清晰,劍身一面刻著騰飛的蛟龍,一麵刻著展翅的鳳凰,而且劍身上還紋飾著北斗七星。

    對著天空揮舞了幾天手中的寶劍,天啟皇帝又將寶劍插回了劍鞘,看了孫承宗,大聲的道:“內閣首輔大學士、太保孫承宗奉旨提督遼東,朕特賜尚方劍,授先斬後奏,臨機專斷之權!”

    “臣,請劍!”孫承宗將自己的雙手舉了起來,大聲的道。

    所有的大臣都跪了下來,心雖然震撼,可是卻沒有人會在這個時候找麻煩。不過這些人對孫承宗可謂嫉妒不已,尚方寶劍啊!先斬後奏,臨機專斷。

    將手的劍輕輕的放到了孫承宗的手,天啟皇帝接著道:“先生起來吧!朕就將遼東托付給愛卿了。”

    孫承宗走了,同行的還有三法司的人,還有一個很多人都沒有注意的人,這個人就是兵科給事中楊漣,新任的遼東巡撫。在孫承宗的影響下,這個本應該很大動靜的任免,此時卻顯得有些微不足道。在此同時,天啟皇帝將一個人調回了京師,這個人就是原遼東巡撫袁應泰。

    看著漸漸走遠的人群,天啟皇帝的神色頗為複雜,看著湛藍的天空,心中暗道:“這是自己的第一次大動作,希望能夠成功。”

    在孫承宗離開的第二天,一隻商隊由廄東門離開了,這隻商隊很大,足有上千人。這樣的隊伍在京師很少見的,一百多輛馬車,延伸出很遠。領頭是是一位錦衣衛的千戶,四個百戶,這隻商隊裝載著火器廠剛剛生產的紅夷大炮,還有小號的弗朗基大炮。

    在領頭的錦衣衛的千戶身邊還有一個人,長長的鬍子,暗紅的臉膛,正是本應被羈押在家的熊廷弼。

    “他們都走了吧!”看了一眼身邊的陳洪,天啟皇帝沉聲道。

    “是,陛下,都走了!”陳洪緩緩的點了點頭,這件事情少有人知道,宮裡可能就是自己知道,就連東廠的魏公公都不知道。

    “事情告一段落了,朕也該處理一下宮的事情了。”天啟皇帝的情緒似乎不是很高,說起話來也是滿臉的苦澀,仿佛在想著極為為難的事情。

    只是陳洪的眼睛卻是一縮,心猛的一沉,一種不好的預感慢慢的在心升起。跟在天啟皇帝身邊這麼長時間,見過天啟皇帝高興,也見過天啟皇帝生氣,陳洪發現了天啟皇帝一個特點。這位少年天啟在極度生氣,想要罷免或者殺人的時候,就會不自覺的用右手的大手指撫摸劍柄。撫摸的越用力,越頻繁,就說明他要辦的事情越大。天啟皇帝此時就是不斷的撫摸著劍柄,雖然臉上的表情很是從容,可是陳洪卻覺察到了一絲不尋常。

    “去將李嵐找來,還有客氏和魏朝,朕有話要說!”天啟皇帝的聲音有些冷淡,裡面似乎隱藏著很多的東西,說這些的時候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

    “是,陛下!”雖然知道有事要發生,可是這些卻並不是自己該問的,這個時候還是小心些為好。

    遼東,沈陽城,南城的一個小院,內堂。

    錦衣衛這次派到遼東的負責人是白衣書生黨寒,此時這位正面無表情的坐在大堂上,眼睛微眯著看著下面的人。

    “怎麼樣?事情有消息了?”輕輕的喝了一口茶,將手中的茶碗放下,黨寒面無表情的道。

    “回大人,東廠的人已經出發了,一行七人,卑職已經派了十個人在後面跟著,在三之外就是大人說的葫蘆穀!”那人一抱拳,聲音有些沙啞,卻不帶絲毫的感情。

    緩緩的點了點頭,將手中的折扇晃了晃,黨寒笑著道:“這差事可真是累啊!終於可以回京了,我們也走,在等下去東廠的人就跑了。如果這次帶不回那個人的人頭,指揮使大人肯定沒好果子吃,我們就等著吃瓜落吧!”說完便帶著那個人步的走了出去。
巴爾帕金 發表於 2014-6-6 08:26
第一百一十四章    劫殺


    初春的遼東依舊寒冷,地上的積雪還沒有融化,道上的路也很是不好走。如果不是非常要緊的事情,這個時候很少有人會在路上行走,畢竟戰亂連年,路上的土匪也是不少。

    在沈陽城西,有一處非常的險要的地方,叫做葫蘆穀。因為兩側都是山崖,這就成了唯一的通路,在山穀的穀口,穀中央以及出口處都非常的窄小,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倒著的葫蘆,所以這就被稱為葫蘆穀。

    清晨的陽光剛剛升起,陽光還沒有照進葫蘆穀,這顯得有些黑暗,卻也是非常的寧靜。只是一群人的到來,打破了這的寧靜,山間的鳥獸都沸騰了起來。

    “我們速速通過葫蘆穀,到前面的出口處等著那群龜孫子!”這群人身上的都穿著夜行衣,臉上也都蒙著蒙面巾,背後都背著刀。每個人都端坐在馬上,眼中凶光直冒,在領頭之人的招呼下,這對人馬速的衝過了葫蘆穀。

    這群人漸漸的沒有了聲息,葫蘆穀也逐漸安靜了下來,似乎這些人就沒有出現過。

    不知過了多久,再一次來了一群人打破了葫蘆穀的寧靜,相對於前一批人,這次的人更像是遊山玩水來的。七個人,七匹馬悠哉悠哉的在路上走著,顯然是不著急。

    輕輕的打了打馬,看了一眼身邊的男子,魏忠賢緩聲道:“王檔頭,這次的差事辦的漂亮,回京之後,乾爹一定會有重賞的。”

    “多虧了魏公公英明,以後還要多靠魏公公提攜啊!”王檔頭對著魏忠賢抱了抱拳,雖然心裡瞧不起,可是這臉上卻是一點也看不出來,反而充滿了討好之意。

    “好說,好說。咱家看王檔頭身手不錯,將來一定大有可為。”輕輕的眯了眯眼睛,魏忠賢笑了笑,大聲的道。看了一眼前面的地勢,魏忠賢輕輕的拉住了自己的馬。

    有些不明所以的向四周看了看,王檔頭茫然的問道:“魏公公,怎麼不走了?”

    “這裡的地勢險要,如果遇到土匪,我們可是會很危險的。”對於遼東的事情魏忠賢還是知道一些的,這土匪多如牛毛,一定要小心些,不然小命就沒了

    拉著馬的韁繩,王檔頭笑了幾聲,接著道:“魏公公,這你就有所不知了,這裡雖然地勢險要,卻不會有土匪的。”

    “這是為什麼?”好奇的看了一眼王檔頭,魏忠賢問道。這畢竟地勢險要又是通往沈陽的要道,如果在這做些打家劫舍的事情,想來是很保險的。

    “這地方叫葫蘆穀,是西面通往沈陽的咽喉要道,以前的確有土匪,而且還不少呢!不過這幾年,遼東不太平,總是打仗,這就成了一個非常重要的位置。有的時候戰事吃緊,這都會有駐軍,那些土匪早就跑了。不跑的,也都被剿滅了,畢竟這不能落到土匪的手。

    緩緩的點了點頭,既然安全那就無所謂了,不過魏忠賢還是對王檔頭道:“還是派個人去看看吧!小心些總是沒錯的。”

    “魏公公真是英明”,回頭對著一個人招了招手,王檔頭道:“你去看看!”雖然心裡頗為不以為然,可是魏忠賢的意思,王檔頭還是不敢違逆的。

    時間不大,那個人便回來了,對著魏忠賢道:“回魏公公,這沒有什麼人。”

    “那走吧!”輕輕的揉了揉自己的額頭,不知道為什麼,魏忠賢總覺得有些心神不寧,仿佛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一樣。

    一行人的速度並不快,慢慢的向前走著,魏忠賢則是在這群人的中間,不斷的向著四周看去。不過似乎本就沒有什麼事情,這些人走到山穀中間也沒有發生什麼事情,這讓魏忠賢也放心不少。

    王檔頭看了一眼魏忠賢,心中頗為不屑,這可真是的太監,膽子這麼小,真不知道督主為什麼這麼器重他?難道就是因為他是太監?

    就在王檔頭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忽然聽到了“”的一聲,心中不禁暗道:“有人射箭”,下意識的過去。將身子一歪,羽箭貼著他的身子就飛了過去。

    在王檔頭身後的那個人就沒有了這麼好的身手了,還沒等他反映過來,那隻飛來的羽箭已經穿透了他的胸膛。那人的身子在馬上搖晃了下,便栽倒了下去,最後看向魏忠賢的眼中充滿了怨念。如果這個時候他能說話,肯定對著魏忠賢說一句,你可真是烏鴉嘴。

    隨著一聲弓弦響,山穀麵不斷響起弓弦的響聲,魏忠賢身邊的人不斷的栽倒落馬。王檔頭此時已經將身後的刀拽了出來,不斷的撥打著羽箭,同時伸出手將馬上的魏忠賢轉了下來,躲在了一匹死馬的後面。

    “不知是哪一路的兄弟?為何為難在下?”此時魏忠賢雖然咬著牙,可是身子還是在不斷的發抖,倒是王檔頭頗為有些膽識,擎刀在手,大聲的喝問道。

    可是山穀卻再一次安靜了下來,沒有人出現,也沒有說話,只有倒地的馬匹在不斷的嘶鳴。王檔頭也不敢起身,只好拉著魏忠賢就那麼趴在那,此時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這個時候要跑,肯定被人射成刺蝟。

    不知過了多久,山穀想起來馬蹄聲,讓王檔頭差異的是馬蹄聲並不是來自對面,而是來自身後。和魏忠賢對視了一眼,兩個人都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一絲喜悅,既然不是一個方向來的,想來這些人也不是一夥的,看來真是命不該絕啊!

    時間不大,一對人馬出現在了山穀,人數不多,只有四五人。不過每個人都騎著馬,都帶著弓箭和刀,每個人的馬上還掛著一把火槍。

    領頭的是一位白衣的公子,手拿著一把折扇,看起來斯斯文文的。看到面前的這一幕,白衣公子似乎也不驚訝,翻身下馬來到了魏忠賢二人的身邊。

    “真是山不轉水轉,真沒想到能在這遇上二位,我們還真是有緣啊!”輕輕的打開折扇,緩緩的扇動著,白衣公子的臉上笑容很是和善。
巴爾帕金 發表於 2014-6-6 08:29
第一百一十五章 下雪了


    天氣似乎有規律,又似乎總是變幻莫測的,剛剛還陽光明媚,此時卻飄起了雪花。一朵朵潔白的雪花緩緩的落到了地上,很山間就變得一片潔白,天地間似乎也安靜了下來,沒有了絲毫的聲息。

    葫蘆穀,雪花也一樣的飄落,隻是這的地上布滿了鮮血,雪花落到鮮血上,便迅速的消融了。很,雪地上的鮮血便凝固了。

    輕輕的歎了口氣,王檔頭搖著頭苦笑,半晌才緩聲道:“白衣書生黨寒,真沒想到會在這看到你,我們不是這麼有緣分吧?”

    緩緩的搖了搖手中的折扇,看了一眼王檔頭身邊的魏忠賢,黨寒有些疑惑的道:“你就是李進忠?”

    魏忠賢本就是聰明人,此時也有些明白了,雖然心裡有些害怕,可是這個時候也沒有心思害怕。慢慢的點了點頭,魏忠賢沉聲道:“咱家就是李進忠,不知道你們錦衣衛為何攔住咱家?”

    “對上號就行,拿著你的人頭回去就可以了。”黨寒笑了笑,顯然對於殺人沒覺的絲毫的愧疚。

    “白衣公子黨寒,很多人都傳說你有一身的本事,可謂如雷貫耳了,不知道能不能讓我見識一下?這也不枉王某送了性命。”王檔頭已經知道自己必死,說起話來也是頗為決然。

    “無論是你進了東廠,還是我在錦衣衛,心應該早就有準備。我們的腦袋早就不再屬於自己,做我們這行太損陰德,沒有幾個人能得到好的下場。今天是我送你上路,明天不知道是誰送往上路了,這就是我們的宿命。”黨寒似乎感觸頗深,眼神平淡了看了一眼王檔頭,緩聲道。

    輕輕的點了點頭,王檔頭笑著笑,只是笑容中滿是苦味,看著黨寒沉聲道:“當年師傅教我本事,出師的時候師傅交代切莫為非作歹,可是為了心中的那點念想,還是沒有聽他老人家的話。走到今天也算是咎由自取,不過,王某死之前還是希望見識一下黨兄的手段,希望黨兄成全。”此時王檔頭已經站了起來,雙手緊緊的握著刀柄,目光灼灼的看著黨寒。

    神色複雜的看了一眼王檔頭,緩緩地搖了搖手中的折扇,黨寒笑著道:“這又是何苦呢?希望你能一路走好!”

    王檔頭不敢置信的看著黨寒,嘴角流出了一絲血液,只是那血液有些黑,顯然是中毒了。輕輕的將嘴角的血跡擦去,王檔頭苦笑著道:“你是什麼時候?”

    “在我見到你們的時候,安息吧!”隨著黨寒的回答,王檔頭的身體猛然栽倒在了地上,在也沒有了生機。

    緩步的走到王檔頭的身邊,黨寒沉聲道:“這個世界上太多人死的不明不白,你恐怕也是,不過你是個聰明人。”轉過頭看著魏忠賢,黨寒淡淡的道:“這些人都是為了你死的,你說他們死的值不值?”

    “本就是賤命一條,死和不死有什麼區別?”不屑的笑了笑,魏忠賢目光直直的看著黨寒,似乎毫無畏懼。

    “是啊!本就是賤命一條,我們都是一樣啊!如果不是有人要你的人頭,我還真想留你一個全屍。”黨寒似乎對魏忠賢頗為有好感,說起話來也是頗為同情。

    有邪諷的看了一眼黨寒,魏忠賢大笑著道:“全屍?自從我將自己閹割了進宮,我就沒打算要這個。這麼多年苦心經營,這麼多年的追求,到頭來不過是黃粱一夢。你要是真的可憐我,就幫我帶一句話給那個要我腦袋的人,如何?”

    沉吟了一下,黨寒鄭重的點了點頭,緩聲道:“說吧!”

    “你告訴他,那個女人不過是我從大街上撿來的,撫養他長大也不過是為我做事,她的身世都是我編的。希望能看在那個女人盡心伺候的份上,饒她不死,咱家就是到了陰間也會念他的好的。”魏忠賢緩緩的對著黨寒跪了下去,眼淚不斷的滴落,對著黨寒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禮。

    沒有理會落在身上的雪花,緩緩的搖了搖手中的扇子,看著陰沉的天空,黨寒苦笑著道:“我會把你的話帶到,不過能不能成,我就不知道了。”說完,緩步的向前走去,走了幾步回頭道:“把他的人頭拿下來,這些人的屍體,全部拋到林子喂狼。”

    北廄也下雪了,仿佛是寒冬的餘威,要給這做古老的城池在添一些寒冷的氣氛。

    看著外麵飄落的雪花,天啟皇帝的神色有些陰沉,心情似乎有些不好。

    為天啟皇帝倒了一杯酒,李嵐笑著問道:“陛下,你怎麼了?”這天的一早,她便被天啟皇帝叫來了這,雖然心奇怪,可是李嵐的臉上卻是笑顏如花。

    “想起了一些事情,你吃完了嗎?吃完了陪朕去賞雪?”輕輕的拉住李嵐的手,天啟皇帝笑著問道。

    緩緩的點了點頭,李嵐的心很高心,自從進宮一來她已經很久沒有這個開心了。今天天啟皇帝找她來,居然為她做了新的吃食,每一步都是天啟皇帝親手做的,

    紅色的東西,天啟皇帝說是辣椒,薄薄的羊肉片,一個炭火盆,一個銅製的鍋子。天啟皇帝說這個叫涮鍋,吃著天啟皇帝親手切的肉片,感受著天啟皇帝的濃濃的愛意,李嵐的心前所未有的滿足。

    來到一個空曠的院子,天啟皇帝將李嵐輕輕的攬在懷裡,在她的臉上輕輕的親了一下,緩聲道:“嵐兒,我們堆雪人吧?”

    “好啊!我們堆什麼?”李嵐的臉上掛著笑容,滿是幸福的微笑。

    “我們在這堆,堆一個你,在堆一個我,等到天晴了,太陽出來了,雪人就化了。那個時候就是你中有朕,朕中有你了,好不好?”天啟皇帝將懷的女人摟的更緊了,似乎很害怕她消失一樣,眼中似乎也有些濕潤。

    看著天空中的大雪,李嵐的眼中也有些濕潤,緩聲道:“陛下,無論將來陛下怎麼對臣妾,臣妾都不會忘了陛下的好,臣妾今生能夠伺候陛下,是臣妾的福分。”
巴爾帕金 發表於 2014-6-6 08:32
第一百一十六章 首級


    雪花不斷的飄落,似乎絲毫沒有停的意思,天地間一片肅穆,讓人的心情也有些壓抑。

    “公公,魏公公和客夫人來了。”一個小太監步的走到陳洪的身邊,小聲的道。

    “好好的伺候著,讓他們等著,陛下現在誰也不見。”看了一眼雪地中的天啟皇帝,陳洪深深的歎了口氣,神色頗為複雜的道。

    “嵐兒,過來!”輕輕的將一頂帽子扣在雪人的腦袋上,天啟皇帝對著身後的李嵐招呼了一聲。

    李嵐的臉上掛滿了笑意,步的來到天啟皇帝的身邊,嬌聲道:“陛下,臣妾的雪人堆完了。”

    看著並排的兩個雪人,天啟皇帝笑著道:“好了,雪人堆完了,我們也回去吧!不然會生病的。”

    在天啟皇帝的懷裡笑了笑,李嵐道:“臣妾什麼都聽陛下的。”

    來到屋簷下,天啟皇帝對為自己掃雪的陳洪道:“吩咐人,朕要洗澡。”看了一眼李嵐,又小聲的道:“去,讓客氏和魏朝先回去吧!”

    “是,陛下。”陳洪答應一聲,緩步的走了出去。

    輕輕的將李嵐攬進懷,天啟皇帝笑著道:“嵐兒,陪朕去沐浴。”說完便拉著李嵐走了。

    這場大學連著下了三天,絲毫沒有停的意思,整個京師都被大雪籠罩了。天寒地凍的,很少有人出行,一月二十六日的早朝天啟皇帝也沒有上,公開的理由是天啟皇帝偶感風寒。

    紫禁城的太監和宮女都知道,這三天的時間,天啟皇帝每天陪著李嵐在宮玩樂。什麼也不理會,將事情全部拋給了內閣和司禮監,彷彿這位皇帝忽然間就昏庸了。外間的大臣想要進宮一探究竟,也全都被擋了駕,這讓外面多了很多傳言。如果不是時間短,說不定就會發生闖宮的事情了。

    這一天的正午,天氣似乎也沒有好轉,雪花依舊不斷的飄落,在紫禁城的門口,來了兩個人。一個是錦衣衛指揮使駱思恭,另一個是一個一身白衣的男子,在這樣的大雪天手中卻拿著一把折扇,還不時的扇動幾下。

    天啟皇帝這個時候正在午睡,當然是和李嵐一起,看著懷裡熟睡的女人,天啟皇帝深深的歎了口氣。

    “陛下,駱大人來了。”就在天啟皇帝想要再次閉上眼睛的時候,陳洪腳步輕輕的來到了天啟皇帝的床邊,小聲的道。

    對著陳洪揮了揮手,天啟皇帝也沒有說話,隻是緩緩的做起身子,輕輕的下了床。在李嵐的臉上輕輕的吻了一下,天啟皇帝離開了寢宮。在天啟皇帝離開的瞬間,李嵐的眼睛便緩緩的睜開了,一滴眼淚緩緩的滴了下來。

    “臣錦衣衛指揮使駱思恭,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看到天啟皇帝緩步的走了過來,駱思恭拉著身後的人跪下,口中大聲的喊道。

    “起來啊!這麼冷的天還讓愛卿勞累,朕的心很是過意不去啊。”將頭轉向陳洪,天啟皇帝道:“給兩位愛卿搬兩個凳子,讓禦膳房送兩碗湯過來,給兩位愛卿暖暖身子。”

    “臣,謝主隆恩。”駱思恭再次跪倒行禮,見天啟皇帝揮手,便站了起來。

    打量了一下駱思恭,天啟皇帝的目光便落到了他身後的人身上,以及那個人手上拿著的木盒子。

    半晌,天啟皇帝的目光又落到了駱思恭的身上,緩聲道:“遼東的事情完了吧?你身後的可是這次去的人?”

    駱思恭將身後的人推了出來,對著天啟皇帝道:“這個人是錦衣衛的千戶黨寒,這次的事情就是他去辦的,已經辦妥了。”

    “臣,錦衣衛千戶黨寒,參見陛下。”黨寒連忙跪倒在地,大聲的道。

    “起來吧!愛卿不辭勞苦,等一下朕讓駱愛卿好好的賞一賞你。”輕聲的笑了笑,天啟皇帝淡淡的道。

    看到駱思恭對自己使眼色,黨寒連忙將周中的盒子舉了起來,對著天啟皇帝道:“全賴陛下護佑,這次的事情非常的順利,這是逆賊的首級,已經被臣帶了回來。”

    對著黨寒點了點頭,天啟皇帝讚賞道:“國之幹才,駱愛卿要好好的重用啊!把東西放下,你們去吧!”

    “陛下,臣有本奏。”駱思恭和天啟皇帝都沒有想到,一邊的黨寒忽然開口了,將二人都下了一跳。

    “你要說什麼?為什麼不事先和我說?”狠狠的瞪了一眼黨寒,駱思恭有些氣惱的道。

    看著臉色脹紅的駱思恭,天啟皇帝笑著道:“好了,駱愛卿你也不要生氣,不過是一些小事,愛卿有什麼話就說吧!”

    “陛下,李賊死前有話帶給陛下,臣請陛下屏退左右。”黨寒也沒有拖遝,對著天啟皇帝大聲的道。

    “陳洪,你們都出去吧!”天啟皇帝輕聲笑了笑,對著陳洪吩咐道。駱思恭也緩緩的起身,跟著從陳洪緩緩的走了出去。

    駱思恭和陳洪並肩來到外面,駱思恭對著陳洪小聲的道:“這次的事情有些不同尋常,公公知道是怎麼回事嘛?不過是一個太監,怎麼讓陛下如此興師動眾?”

    狠狠的瞪了一眼駱思恭,陳洪麵色不愉的道:“駱大人,你也不是第一天當差了,這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你難道不明白?咱家勸你一句,這件事情還是知道的少點好,咱家可是躲都躲不及呢!也不怕知道多了被人滅口。”

    陳洪的話說的很不客氣,可是看到陳洪的神色,駱思恭也覺得全身發冷,看來這次的事情真的很大啊!此時他也明白了黨寒為什麼不和自己說了,這是為了自己好啊!一旦有什麼牽扯,也不至於牽扯到自己啊!

    “陛下,就是這些了,他倒是沒有為自己說什麼,只希望陛下能繞了那個女人。至於那個女人是誰,臣不得而知了。”這些話必須帶到,可是也要盡可能的將自己摘出去啊!黨寒的心此時也很忐忑,生怕天啟皇帝一個不高興,將自己拉出去砍了。

    看著跪在地上的黨寒,天啟皇帝的臉色不斷的變化,半晌才道:“你去吧!朕會讓駱思恭重賞你的。”

    “謝陛下”,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黨寒快步的離開了。
巴爾帕金 發表於 2014-6-6 08:37
第一百一十七章 抉擇


     等到黨寒離開,天啟皇帝深深的歎了口氣,對著已經進來的陳洪道:“看看是不是他!”其實天啟皇帝的心非常的明白,那裡面就是李進忠,現在的魏忠賢,不然駱思恭是絕對不敢拿來的。

    “回陛下,是李賊!”緩緩的關上盒子,陳洪滿臉義憤的道。

    “去把魏朝和客氏找來吧!朕有話要說。”將自己的手緩緩的放到劍柄上,天啟皇帝沉著臉,聲音冷冽的道。

    陳洪微微一愣,緊接著便恭敬的道:“是,臣這就去!”

    “陛下,不用找他們了,有什麼事情問臣妾吧!”陳洪的身子還沒有出屋子,一個淡淡的聲音在大殿響起,平淡卻很是嬌柔。

    緩緩的閉上眼睛,天啟皇帝苦笑著搖了搖頭,沉聲道:“為什麼?朕是多麼不希望你來,難道你不明白嗎?”

    緩步的走到天啟皇帝的身邊,輕輕的撩起自己的裙子,李嵐緩緩跪了下去,輕聲道:“能夠伺候陛下,已經是臣妾三生有幸了,事已至此,臣妾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陛下,老臣還是出去吧!”陳洪看著那的兩個人,有些尷尬的說道。這個時候還是不要在這的好,畢竟是天啟皇帝夫妻二人的事情,自己在這也不好,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輕輕的點了點頭,天啟皇帝淡淡的道:“去吧!”半晌,又將目光轉向了跪在地上的李嵐,沉聲道:“起來吧!地上涼。”說著將李嵐從地上拉了起來。

    “陛下,臣妾......”李嵐神色複雜的看著天啟皇帝,眼中的淚水不斷的落下,想說什麼卻又忍住了。

    “這麼長時間,朕自問對你不薄,你為什麼這麼對朕?那個李進忠在朕登基的時候就該死,可是你去找了魏朝,要魏朝保下他。朕知道,朕也明白,所以朕沒殺他。你知道不知道,當時朕多麼希望你來找的是朕,你來求的是朕,可是你沒有。朕給你了這麼長時間,你也沒有和朕說,朕的心多難過,你知道嗎?”憤怒的看著李嵐,天啟皇帝大聲的咆哮著,完全沒有了平日的穩重,身子都在不住的顫抖。

    李嵐此時早已是泣不成聲,看著天啟皇帝的樣子,用雙膝走路來到了天啟皇帝的身邊,緊緊地抱住了天啟皇帝的雙腿。將臉貼在天啟皇帝的龍袍上,李嵐痛哭著道:“陛下,臣妾早就知道陛下的心思,可是臣妾有不得已的苦衷啊!臣妾也是迫不得已的。”

    “迫不得已?有什麼苦衷?因為李進忠是你的叔叔?”天啟皇帝右手的手指不斷的撫摸著劍柄,冷笑著看著李嵐,大聲的斥道。

    “他不是臣妾叔叔,這個臣妾早就知道,臣妾不過是他在大街上撿來的。”看了一眼地上的木盒子,李嵐自嘲的笑了笑,有些諷刺的道。

    天啟皇帝此時愣住了,他沒想到李嵐竟然會這樣回答,不由詫異的道:“既然是這樣,那為什麼不和朕說?”

    “陛下年少登基,剛剛登基就殺了宮的很多人,臣妾也很害怕,當時李進忠更是在被殺之列。可是他來求臣妾,希望臣妾能救救她。雖然臣妾知道他不是臣妾的叔叔,可是當年畢竟是他救了臣妾,沒有他臣妾或許早就死在了路邊,或者被人賣到了妓院。是他,救了臣妾的命,撫養臣妾長大,教臣妾讀書,教臣妾寫字,送臣妾進宮。如果沒有他,怎麼可能會有臣妾的今天?雖然臣妾們沒有血緣關係,可是在臣妾的心,對他一直是視之如父的。”李嵐的聲音很是平淡,聽不出絲毫的感情波動,只是看向天啟皇帝的時候,眼神中帶著的是濃濃的不舍。

    “你知道朕為什麼要殺他嗎?”天啟皇帝輕輕的撫摸著李嵐的頭發,語氣有些飄忽的道。此時天啟皇帝對自己的做法也產生了懷疑,這個時候殺掉魏忠賢究竟對不對?以前沒有殺他,一來是為了李嵐,二來也有利用他的心思。一旦有一天,自己沒有能力對付東林黨,那就將這個大家夥推出來。

    不過此時天啟皇帝已經用不到魏忠賢了,朝廷上的有了自己的小勢力,東林黨在朝堂上的勢力也被驅趕的差不多了。只要假以時日,天啟皇帝相信自己不會再懼怕東林黨了。至於牽制文官集團,天啟皇帝也有自己的想法。

    “陛下,臣妾在陛下的身邊時間已經不短了,對陛下的為人也是有些了解的。對於潛在的威脅,陛下是不允許他存在的,李進忠本是陛下的人,可是卻倒向了李選侍,單單這一條,就已經是死罪了。更何況,這個人野心頗大,想要利用臣妾答道他的目的,陛下自然是不可能留著他的。”李嵐輕輕的擦了擦眼角的淚水,緩緩的道,隻是雙手依舊緊緊的抱著天啟皇帝的大腿。

    “你既然知道,為什麼不來和朕講?難道在你的心,朕的地位就不如這個人嗎?”天啟皇帝猛地將手中的劍拔了出來,同時對著李嵐大聲的喝道。天啟皇帝非要殺死魏忠賢還有一個原因,真正的曆史上,天啟皇帝有三個兒子,兩個女人。卻沒有一個長大,全部都是半路夭折,這裡面就有客氏和魏忠賢的功勞,要不是為了李嵐,天啟皇帝早就將魏忠賢剁了喂狗了。

    “事已至此,臣妾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能夠伺候陛下這麼長時間,臣妾已經是心滿意足了。臣妾隻想告訴陛下一句話,他不過是有些野心罷了,陛下是皇上,養他就像養一條狗一樣。他曾經救過臣妾,臣妾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陛下殺了他,隻是這次臣妾沒有能力阻止陛下罷了。”李嵐很是不舍的看著天啟皇帝,輕輕的笑了笑,緩緩地鬆開了抱著天啟皇帝的雙手。

    天啟皇帝神情不定的看著李嵐,不知道這個女人還要做什麼。

    “陛下,臣妾知道自己罪孽深重,也不讓陛下為難,臣妾自己就去了,希望來世臣妾還有機會伺候陛下!”李嵐決然的看了一眼天啟皇帝,身子猛地站了起來,對著不遠處的柱子就撞了過去。

    “不要。”見李嵐的動作,天啟皇帝頓時覺得心一空,口中大喊,同時伸手拉住了李嵐的胳膊,向自己的懷就拉了過來。
巴爾帕金 發表於 2014-6-6 08:40
第一百一十八章 要當爹了


    無論是什麼人總有好心辦壞事的時候,天啟皇帝此時就是後悔不迭,因為急於拉住李嵐,也沒有顧忌用力的大小。雖然一把拉住了李嵐,可是伴隨著“哢吧”一聲響,李嵐頓時一聲慘叫,便暈了過去。

    天啟皇帝趕忙將暈倒了的李嵐摟在了懷,李嵐的胳膊此時就那麼捶在地上,仿佛沒有了絲毫的牽扯一樣。輕輕的將額頭的汗水擦去,此時天啟皇帝的心一陣後怕,要不是拉住李嵐,就剛剛那一下,李嵐絕對是頭破血流的下場。

    輕輕的將李嵐放在地上,天啟皇帝對著外面大聲的喊道:“來人啊!傳太醫!”

    時間不大,一個胡子頭發都白了的老者,背著一個大大的木箱子,在陳洪的帶領下步的走進了大殿。

    “臣,太醫院王安,見過陛下。”老者步的來到大殿,見天啟皇帝沒什麼事,便鬆了一口氣,趕忙過來見禮。

    “起來,這個時候還施什麼禮!趕救人。”天啟皇帝快步的來到了王安的身邊,一把將他拉了起來,步的向著李嵐走了過去。

    看到地上躺著的女人,王安有些怪異的看了一眼天啟皇帝,心想不知道是不是這位陛下霸王硬上弓,這位姑娘抵死不從,才落到在這個下場。等來到進前,看到是李嵐,王太醫才鬆了口氣,知道是自己想錯了。

    “陛下,男女不便,帶臣施展懸絲診脈之術!”見天啟皇帝一個勁的拉自己,王太醫趕忙止住了腳步,這個時候可是將男女之大防的。這可是皇帝的女人,一個不小心可就會有殺身之禍的。

    看了一眼緊張兮兮的王安,天啟皇帝又氣又怒的道:“都什麼時候了,還懸絲診脈?他不過是胳膊脫臼了,還不去給她接上?”在後世,這種胳膊脫臼的事情常有,天啟皇帝自己也曾經有過一次,自然是不陌生的,也知道隻要接上就沒什麼大不了的。

    “這個,陛下,臣精於內科,這個接骨並非臣之所長,這個......”王安一聽天啟皇帝的介紹,頓時有些發蒙,有些尷尬的道。

    “你說什麼?你不會?”天啟皇帝頓時有發飆的跡象,目光灼灼的看著王安,似乎他一回答不,立馬將其拉出去砍了。

    雖然心害怕不已,王安也只能硬著頭皮道:“陛下,此真非臣所長,實在是不敢嚐試啊!”

    “陛下,這個臣會接骨。”還沒等天啟皇帝再次發脾氣,一邊的陳洪快步來到天啟皇帝的身邊,小心的道。

    “你會?”看了一眼陳洪,天啟皇帝差異著道,此時他才想起了,自己身邊的這位是一位高手。在後世的影視劇,這樣的高手大多身有不凡的本領,像接骨絕對是小事一樁。

    將王安帥在一邊,天啟皇帝趕忙對陳洪道:“那你就點啊!”

    陳洪趕忙來到李嵐的身邊,伸出的自己的手在李嵐的胳膊上輕輕的捏了幾下,回過頭對天啟皇帝道:“陛下放心,不過是一般的脫臼,沒什麼大問題,只要接上就好了。”

    “那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吧?比如下雨的時候就疼什麼的?”天啟皇帝十分緊張的看著李嵐,有些擔心的問道。

    “這個不會,陛下放心,沒什麼的。”陳洪此時不禁在心感歎,雖然二人剛剛發生了什麼,可是天啟皇帝對李嵐的寵愛,還真是到了一定的程度了。

    輕輕的搖動李嵐的胳膊,陳洪慢慢的靜氣凝神,猛地用力一推,接著便是嘎巴一聲。

    “啊!”天啟皇帝還沒有說什麼,李嵐的口中猛地發出一聲尖叫,將在長的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趕忙走上前去將李嵐攬在懷,天啟皇帝小聲的道:“沒事了,沒事了。”後世見多了各種各樣的女人,那是出軌之後都理直氣壯的,像李嵐這樣肯為一個男人自殺的,也不能說沒有。天啟皇帝一直相信著,可是卻從沒有遇到過,此時李嵐的那些過錯也就不叫過錯了。

    “陛下何苦攔著臣妾,臣妾對不起陛下,讓臣妾就這麼去了吧!”雖然胳膊還有些痛,可是心卻已經明白了是怎麼回事,輕輕的倚在天啟皇帝的懷,李嵐緩聲的道。

    天啟皇帝隻是輕輕的將李嵐攬在懷,沒有接李嵐的話,而是將目光看向了一邊的王安,又好氣又好笑的道:“朕看你也一把年紀了,也是非常不容易,朕再給你一個機會。你不是說你會懸絲診脈嗎?讓朕看看。”

    將頭上的汗擦掉,王安連忙恭敬的道:“謝陛下!”說著在輕輕的打開了身後的要箱子,拿出了一根絲線遞給了陳洪。

    將絲線係在李嵐的手腕處,天啟皇帝笑著看著王安,這個時候這個老家夥在天啟皇帝的眼,就和一個騙子沒什麼區別。真以為自己是天下第一神醫啊?還懸絲診脈?

    只是王安的表情卻讓天啟皇帝大笑了起來,這個老家夥仿佛一個耍馬戲的,臉上的表情那叫一個豐富啊!一會糾結,一會大喜,天啟皇帝沒有想到這樣一個老家夥的臉上居然能有這樣的表情。

    半晌,天啟皇帝實在看不下去了,對著王安大聲的道:“這可不是你耍寶的地方,有什麼話就點說。”“陛下,娘娘的身體沒什麼問題,不過臣發現了一些事情,只是現在還不敢確定。如果想要確定,臣需要為娘娘把把脈!”王安此時很是尷尬,臉上的表情那叫一個尷尬,老臉漲的通紅。

    “哈哈哈,”天啟皇帝心中的鬱悶此時已經消減了不少,聽到王安的話,頓時大笑了起來。伸手指了指王安,天啟皇帝笑著搖了搖頭,半晌才道:“你啊!來吧!”

    漲著通紅的老臉,王安緩步的走到了李嵐的身邊,輕輕的搭在了李嵐的手腕上。

    天啟皇帝沒有理會王安,這個老家夥在天啟皇帝看來實在是太不靠譜,而是對著一邊的陳洪使了一個眼色。

    對著天啟皇帝點了點頭,陳洪快步走到那個裝著人頭的盒子邊,將盒子藏在身前,步的離開了。

    “陛下,大喜啊!”天啟皇帝剛剛鬆了一口氣,一邊的王安忽然跳了起來,大聲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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