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宅心仁厚機器貓
事實上,“憂國一心會”全員撤出高城家之事,並非高城壯一郎的一時衝動,而是本來就有的打算。
——最近這兩天來,“憂國一心會”雖然在御別川以東的半個城區里大肆掃蕩,搶光了好幾處商業街和高級酒店、賓館、娛樂場所,還有癱在街道和停車場上的數千輛各式汽車,總共籌集到了四百多億日元的款子,但也已經差不多快要到極限了——凡是能搶而又值得去搶的地方,都已經被搶得差不多了…
要知道,之前警方組織的御別川防線,儘管只維持了不到兩天,但好歹給床主市東區的數十萬市民爭取到了一段緩衝的時間……雖然眼下東區也已經被喪屍攻陷,可是利用這三十多個小時的間隔,還是有不少人及時地收集了食物,燃料和飲用水,打造了簡易的武器,修築了街壘工事,以此作為長久困守之計。
因此,儘管此時的東區街道上也是喪屍遊蕩,但大部分居民都還堅守在自己的家中或公司裡……
這樣一來,如今名為拯救世界、實為打家劫舍的“憂國一心會”強盜團,就顯得很尷尬了。
——唱著軍歌開著坦克,興沖衝闖進某幢看起來很豪華的房子,還沒來得及開始搜刮,卻現主人就站在屋裡,顫巍巍地拿著把菜刀對准你呢… …你接下來到底是殺人搶劫呢?還是乖乖地退出去?
對於初臨末世的高城家眾人來說,和平時代的道德觀念,眼下還沒有從他們的心頭完全消逝——畢竟從喪屍危機爆到現在為止,滿打滿算也不過三天半的時間而已。
如果只是像拾荒者那樣,闖進已經被拋棄的房屋和店鋪,取走一些無主之物,那麼倒也罷了;可是倘若當真要他們對那些可憐的倖存者開火,再搶走他們家裡僅有的財產,沿著大街挨家挨戶地殺人越貨……別說土生土長的“憂國一心會”成員實在下不了手,就連來自異世界的哆啦e夢五人組也沒法接受啊
這樣一來,除了那些被拋棄的商店、市、停車場、學校、酒店、醫院和政府部門等地之外,“憂國一心會”在床主東區能夠選擇的目標還真是不多。至少那些人口密集的居民樓和別墅區,是不方便去碰的——麻煩太多,收益太少。而且一旦在狹窄的樓道內被喪屍包圍,那真是任憑你有十八般兵器都施展不開
此外,他們還得要盡量避開眼下駐紮了日本自衛隊的新床第三小學,以免生意外衝突。
於是,在兩天的搜刮之後,“憂國一心會”的成員們,已經把附近街道上能看到的汽車、摩托車和自行車席捲一空,並且洗劫了所有遠離自衛隊駐地的商業街和購物中心,甚至還掃蕩了宮本正警視的辦公場所,那座被放棄的床主東署大樓……最後儘管湊出了約摸四百億日元,但也已經基本到了極限。
在這種情況下,高城壯一郎自然而然地就把眼光投向了禦別川的對岸,床主市的西區。
——與眼下尚有大量倖存者據守家中,劫掠起來投鼠忌器的床主市東區不同。在最早爆喪屍危機的床主市西區,由於猝不及防的緣故,大多數人都來不及應對危機,進行堅守,就已經被瘋狂暴增的喪屍淹沒。而在接下來的時間裡,西區的倖存者又紛紛向河對岸的東區和郊外逃亡,使得依然留在西部市區裡的人數大為減少,讓“憂國一心會”的成員們可以比較輕鬆地排除於擾、隨意劫掠。
而且,與主要是商業區、行政機關駐地和居民區的床主市東區不同,床主市的西區擁有本市的工廠區、火車站、物流中心、輪船碼頭、貨運倉庫和海上機場等等一系列重要設施。因此,可以用來典當換錢的東西,也比東區要多得多——從碼頭隨便拿出一艘大船的價錢,就是幾十億日元啊呃,原本停靠在碼頭上的船隻,眼下估計已經被倖存者開著逃走了?嗯,那麼港口的龍門吊和集裝箱應該也值一點錢吧。
至於全員轉移到禦別川西岸之後的新駐地,高城壯一郎也想好了,那就是聳立在城內的小山上,俯瞰著全城的床主城堡——在幕府時代,高城家先祖們統治床主藩之時修築的宏偉日式城堡。
那裡原本就是古代的日本武士們,為了應對大規模冷兵器戰爭而建造的軍事要塞,地形險要,城牆堅固,還有獨立的水源,五層的天守閣也可以充作瞭望哨,非常適合當前面臨的喪屍危機局勢。
而且,在時隔一百五十年後,高城家的晚輩能夠重回此地,多少也有些激烈士氣的紀念意義吧。
然而,儘管高城壯一郎把一切都想得很好,打算讓大家好聚好散……可事情真的會那麼順利嗎?
——請大家千萬不要高估“民主社會”政客們的節操和智商,也千萬別低估他們跳出來當攪屎棍拖後腿的本事——這個跟智商高低無關,而是他們身為政治生物的本能……
果然,高城家的撤離隊伍還沒走出大門,就被一大群覺察到動靜的避難市民們給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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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城先生右翼暴力團的諸位,還有自稱來自異世界的客人們你們這是要去哪裡啊?”
已經儼然成為“民意代表”的紫藤浩一,帶著一臉虛偽的假笑,伸開雙手攔在高城浩一郎的吉普車前面,“……看到無法用槍口嚇倒自由的人民,就想要拋棄守護這片土地的職責,可恥地自己逃走嗎?”
數百名已經紫藤徹底洗腦忽悠的倖存市民,也站在他的身後,衝著荷槍實彈的士兵們揮舞起了拳頭。
“……真是不負責任啊居然就這麼拋棄身邊的普通市民不管你們還有沒有半點良心?”
“…就是,我們一路上吃了多少苦頭才逃到了這兒,你們怎麼能隨隨便便地就不管了呢?”
“……能力越大,責任越大你們這些拿著槍的人,真是太不負責任了
“……就是就是我已經把攝像機架起來了,等到這次的事情結束之後,一定要向全國各大媒體揭他們的冷漠行為讓他們受到全社會的道德譴責
——看著這種“弱者倒逼強者”的荒謬場面,王秋都已經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了。
你們這幫逗逼還是日本人嗎?你們忘了在幕府時代,武士可以隨便用“無禮之罪”來斬殺庶民嗎?
唉,如今的日本人跟過去的日本人,果然已經是截然不同了。不僅傳統的等級尊卑觀念,似乎已經在某些情況下蕩然無存,而且還有矯枉過正之嫌……這些“高貴”的公民們,當真不愧是深得“民主逗士”之真傳,居然把普通人本應尊敬和畏懼的武裝力量,硬是“視之如草芥,驅之如牛馬”啊
——另一方面,這也充分說明了“好人難當”的道理——在這種民粹橫行、“逗士”遍地的所謂“民主”社會裡,那些作風正派、樂於助人的個人或團體,反而不能過於高調地展示自己的實力。
因為,當其他人對你的依賴成為習慣的時候,你就會被他人強制戴上一個名為“理所當然”的枷鎖。
你強大,所以你保護他們是“理所當然”的。
你強大,所以你出力最多是“理所當然”的。
你強大,所以你謙讓他們是“理所當然”的。
無論你付出了多少,他們都只會心安理得地享受,不會有絲毫的感激,因為這是“理所當然”的。
當某一個時刻,你不再“理所當然”的為他們繼續付出時,你就會瞬間成為他們的敵人。
因為能力越大,責任越大嘛呵呵,所謂的“升米恩斗米仇”就是這麼一回事——並不是每個人都懂得感恩,知道廉恥的。相反,倒是幾乎人人都熱衷於佔小便宜,一旦佔不到便宜就要暴怒。
至於這種兔子跟惡狼呲牙的做法是不是在作死……嘖嘖,如果不作死的話,那還叫逗逼嗎?
“……好吧高城家的諸位,你們想走也可以畢竟日本是一個保障個人自由的民主國家。但是,在你們離開之前,為了讓這些平民有能力保障自己的安全,你們必須得要把武器和機器貓留下來”
在山呼海嘯一般的呼聲之中,紫藤浩一貌似寬宏大量地一揮手,示意眾人安靜,然後得意洋洋地宣布說,“……這是廣泛徵詢民意之後作出的民主決定哆啦e夢是屬於所有人的不能被你們獨占”
而他背後的擁躉們也亂七八糟地開口聲援,好像只要嗓門夠大就代表了真理似的。
——全然忘了若非“憂國一心會”的戰士們反复掃蕩,光是這些聲音就能引得喪屍蜂擁而至了
“……沒錯為了我們的安全,你們必須把哆啦e夢留下來少數服從多數”
“……彈藥和武器也要我看那輛小坦克就蠻不錯”
“……還有吃的東西和瓶裝水院子裡的罐頭已經被大家分光了”
聽了這番不知死活的叫囂,原本就表情十分陰鬱的哆啦e夢,此時更是渾身黑氣瀰漫得好似煙罐,嘴邊更是掛著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怖笑容:“……不可思議,真是無恥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就連我過去遇到的最邪惡的敵人,也沒有無恥到這等地步……哦呵呵呵,屬於所有人?你們究竟把我哆啦e夢當成什麼了?可以被人搶來搶去的商品?呵呵呵,既然如此,也別怪我不把你們當成人類來看待了……”
至於身為黑勢力老大的高城壯一郎,就算再怎麼有涵養,此時也已經忍不住徹底光火炸毛,劈手從部下手中搶過一把衝鋒槍,將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紫藤浩一的胸膛。
“……滾開你這個徒逞口舌之利的人渣想讓我用子彈把你變成'真正的人渣,嗎?”
而其餘的“憂國一心會”武裝人員,也終於被這幫作死的逗逼給激起了怒火,再也無法按捺下去,而是一個個舉起了步槍和衝鋒槍,轉過了坦克的砲塔,準備給這些傢伙一個最深刻的教訓丨
直到這個時候,感到氣氛不對的紫藤浩一,才開始稍微有些慌亂,但事已至此,無路可退,他也只好繼續作死,進一步變本加厲地破口大罵高城家眾人和宮本一家,以此給自己壯膽……
好吧,這貨已經作死到了這個地步,再不死那就真的是奇葩……或者是人了。
唉,不管怎麼看,這個時代的日本人,似乎都已經嚴重地退化到了“草食族”的狀態,從上到下幾乎沒有一個人能夠在突的浩劫面前看清形勢——好一點的隨波逐流,在求生中學習求生,差一點的還要賣萌裝傲嬌耍小性子,給同伴添亂子。紫藤老師看似神通廣大,只憑一張嘴巴就能夠忽悠到大批追隨者,其實是陷入了玩民主政治的職業病狀態,忽悠到的人再多也於不了什麼事,只會把人活活忽悠死;高城壯一郎看似是冷靜鐵血的實於派,偏偏卻又被道德潔癖所拖累,不開外掛的話只怕同樣前途黯淡……
總之,他們個個都沒能很好地適應這個殘酷的末世,唯有用鮮血和死亡來支付昂貴的學費。
所以,對於這場日本人之間的自相殘殺,王秋基本抱著樂觀其成的態度。
——雖然人頭不是韭菜,割了還能長出來。但治療腦殘的最好方法,也只有砍掉他們的腦袋而已了。
對於那些迷信民主萬能、民意無敵的狂信者,有時候確實是必須亮出自己的槍管子,讓他們用自己的血肉好好感受一下,這子彈和選票到底哪個更厲害
然而,眼看著一場屍橫遍野的屠殺即將爆之際,哆啦e夢卻突然沉著臉走了上來,跟高城壯一郎耳語幾句,便走到這些恩將仇報的避難市民面前,微笑著朗聲宣布說:
“……諸位,我們離開這個安全的據點,並不是為了逃避自己的責任,而是為了消滅更多的喪屍,拯救我們的家園。如果你們覺得自己留在這裡不夠安全,那麼我也可以給你們換一個更好的安置辦法。
當然,既然你們不打算跟我們一起戰鬥,所以重要的武器彈藥就不可能交給你們了但是,出於最基本的人道主義,我可以給你們提供一個絕對安全的避難所,一個遠離喪屍的雲上難民營……”
——誒誒誒?哆啦e夢,你不是都已經被氣得黑化了麼,為何還要如此厚待這幫逗逼?
看著背後彷佛漂浮著聖母光環的哆啦e夢,王秋忍不住摸著下巴,不無困惑地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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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承認,哆啦e夢果然是一個天真善良的大好人,一位以德報怨的優秀機器人道德楷模。
儘管先前被那幫不知感恩的白眼狼倖存者們給氣得夠嗆,但為了讓他們在離開“憂國一心會”的庇護之後,依然能夠在這個喪屍橫行的末世中活下來。哆啦e夢還是拿出【凝雲噴霧劑】,把天上的雲朵變成堅固的漂浮島嶼,又在浮島上興建房屋,從而為他們營造了一個絕對安全的空中避難所,足以容納這上千人長期生存……然後又貼心地給這個“雲上難民營”加裝了光學迷彩塗層,以防被飛機或衛星偵察到。
在雲上難民營的建設期間,那位“生命不休,作死不止”的紫藤老師,又繼續多次動民主投票,企圖以公眾輿論的壓力迫使哆啦e夢交出次元口袋,以及口袋內的各種神奇道具,都被哆啦e夢一笑置之,不予理睬……直到這傢伙喪心病狂地想要出手強行搶奪的時候,才被哆啦e夢用【休克槍】一槍打昏過去。
待到雲上難民營竣工之後,哆啦e夢又用大燈】改造了一架遙控直升機,把它弄得比真飛機還要大得多,在骨川小夫的操作之下,分幾批將不願意追隨“憂國一心會”的近千名難民(包括昏迷狀態的紫藤老師)給送了上去。最後,又留下了足夠他們吃上三個月的各式餅於、瓶裝水和罐頭食品,還有在危機結束之後,用以離開雲上難民營的降落傘包……縱然那些市民多半都是逗逼,見狀也不禁多少有些感動。
最後,在這些倖存者的千恩萬謝之中,哆啦e夢等人終於回到了地面,借助著已經低垂的黃昏暮光,跟著高城家的車隊一起渡河西去……尤其是那兩位女警,更是用看待聖人一般的傾慕眼神望著哆啦e夢。
在轉移途中,王秋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個四下無人的機會,逮著哆啦e夢拖到一邊,小聲跟他竊竊私語,“……哆啦e夢,你這到底是怎麼啦?吃錯藥了?那幫子賤人分明應該用子彈教訓丨一下啊之前看著你那副氣急敗壞的表情,我還以為你會拿出【獨裁者按鈕】,讓那些討厭的傢伙一個個消失呢”
“……【獨裁者按鈕】?”哆啦e夢瞟了王秋一眼,“……那東西可不怎麼頂用啊野比大雄試過的。在用它讓一個討厭的傢伙消失之後,這世上肯定又會冒出一個更討厭的人,來代替那個傢伙的位置那個姓紫藤的混賬已經夠噁心了,我實在無法想像,遇到下一個更噁心的傢伙該怎麼辦……”
“……那也不用照顧得他們這樣好啊”王秋有些不滿地抱怨說。“……這些人一窩蜂跑到高城家的地盤上,吃我們的用我們的,非但不知感恩,還要搶班奪權,妄想把↑憂國一心會,和你我這些穿越者都當成僕人來使喚……面對這樣的逗逼人渣,你為什麼還要以德報怨,把他們當成朋友來對待?”
“……以德報怨?我有這樣的好心腸嗎?我只是不屑於對一群快要死掉的蠢人火罷了。”
哆啦e夢奇怪地眨了眨眼睛,然後看看沒有旁人注意,才對王秋小聲說道,“……王秋君,你該不會忘了吧按照《學園默示錄》的原著內容,後天中午就會有一顆中國射的核彈在床主市上空爆炸……”
“……呃?”王秋聞言不由得張開了嘴,隨即便露出了一副震撼而又恍然的複雜表情, “那麼說,在這場高空核爆生的時候,這個飄在半空的'雲上難民營,就會……”
“……大約有2歸o的機率,會在高空核爆的衝擊波中解體墜落下來——這東西畢竟還挺結實的。”
“……唉,才2歸o這萬一要是沒墜毀,豈不是便宜了他們?”王秋失望地嘆了口氣。
“……便宜了他們?怎麼可能?事實上,如果能夠輕輕鬆鬆地死在核爆裡,倒是他們的幸運。而若是能夠活下來,才是真正的折磨——這些傢伙如此恩將仇報地侮辱我們,我怎麼可能讓他們得到好下場?”
哆啦e夢哼了一聲,嘴角露出一絲陰險的笑容,“……這事你可千萬別告訴其他人啊我留在雲上難民營裡的那些降落傘包,統統都是假的里面不過是塞了些廢報紙罷了。”
“……什麼?”王秋一下子瞪圓了眼睛,“……可是……這樣蹩腳的造假,肯定很容易就會被看破吧”
“…哦呵呵呵,正是要他們現了真相才好啊王秋君絕望可是這世上最能折磨人的刑具喲”
哆啦e夢咧嘴一笑,在如血般嫣紅的夕陽映照之下,居然顯得分外可怖,“… …想想看吧這一千多人待在孤懸於數千米高空的雲朵上,若是沒有降落傘就跳下去的話,鐵定會摔個粉身碎骨。而他們的手裡也沒有無線電,連求救信號都不出去——當然,就算出了求救信號,在這個末世裡恐怕也沒人會來救。
然後,我給他們留下的食物和水,大概可以維持三個月。等到三個月之後,在這個無路可逃的高空避難所裡,唯一能吃的 東西,就只剩下了他們身上的肉,唯一能喝的東西,就只剩下了他們自己的血
哼哼,他們接下來將要做出的選擇,是絕望地跳下去尋求解脫?還是瘋狂地獵食自己的同類?人性的扭曲,道德的淪喪,醜陋的暴行,險惡的陰謀,親友的背叛,末路的瘋狂……啊,真是太酷了
一想到這些忘恩負義的噁心傢伙,馬上就將要在一座無法逃離的恐怖監牢,一個人吃人的黑暗地獄,一個必須殺死別人才能讓自己多活幾天的死亡角斗場裡,掙扎哭號、勾心鬥角、詭計百出……而最終誕生的勝利者,在依然要在飢餓中走向死亡……我的心裡就感覺好愉悅好舒暢啊……”
帶著某種令人毛骨悚然的愉悅腔調,哆啦e夢一邊手舞足蹈地如此說道,一邊甚至還露出了“念頭通達”的陶醉表情,那一對圓圓的大眼睛裡,也洋溢起某種難以形容的光彩,讓王秋看得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這位徹底黑化之後的哆啦e夢同志,果然是夠“宅心仁厚”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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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在夕陽落山的餘暉中,“憂國一心會”的全部兩百多名成員與親屬,還有五十多位自願跟他們一起行動的市民,順利地穿過已經被掃蕩了幾遍的街區,渡過禦別川,來到喪屍災難最早爆的西區。、
然後,他們又輕鬆攻入已經被改為歷史博物館的床主城堡,迅消滅了城堡內寥寥無幾的喪屍——在節假日和團體活動以外的時候,歷史博物館這種地方總是門可羅雀——在這裡建立起了自己的新基地。
而與此同時,一場毀滅世界的全面核戰爭,卻已經悄然進入了倒計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