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異界] 瘋巫妖的實驗日誌 作者：憤怒的松鼠（已完成）

第一百四十一章　植物園

　　從沙文谷地往上看，雲端上的朝陽斜下，而周遭的群山高聳入雲，而也正是這些群山絕嶺，造就了這北地罕見的溫暖糧倉。

　　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造就了天然的奇蹟之地，群山和森林擋住了寒流和冷風，雨露和暗河支流卻帶來的肥沃的養料，造就了這舉世罕見的北地糧倉。

　　北地不是產糧地，別的地方一年一熟已經是極限，而這裡在施法者的幫助下，每年甚至可以達到三熟，而且由於養分充足，氣候適宜，糧食的質量也相當的高。

　　這也是我們一定要來的這裡的緣由，對於新農作物的培養離不開實地種植，十年功夫在其他的地域大概只夠十代良種的選種挑選，而在這裡，卻至少是三十代，良種培育差一代就區別巨大，這二十多代的區別就更大了。

　　「不能直接用魔法催熟嗎？」

　　「……真不知道你當年是怎麼通過生命理論考試的，用魔法催熟和真正的農作物實際上是兩回事，附帶施法者意志的魔力會直接扭曲植物的生長，要看一個生命正常的生長過程，必須一步一步的來。」

　　「他怎麼通過考試的妳還不知道嗎？全靠作弊了，當年若不是他作弊技藝驚人，就憑他那元素領悟力約等於零的木頭腦袋，早就掛掉大部分功課，直接被退學了。」

　　從長眠中甦醒後，海洛依絲就陷入了精力過於旺盛的時節，此時一邊說著我的壞話，還一邊趴在我的頭上，扯著我的頭髮盤毛球。

　　「海洛依絲老師，妳這個樣子……難道肉身的形態會反過來影響靈魂嗎？」

　　死貓被提醒，猛地一愣，才發現自己的行徑表現和真貓一般無二。當即用爪子捂著臉，悶聲無語了。

　　「噗，哪有。貓形態只是她的擬態之一，她只是扮貓扮上癮……死貓，居然敢咬我！」

　　好吧，在我用現實演示了什麼叫禍從口出之後。海洛依絲用實際行動演示了什麼叫惱羞成怒。

　　「寵物貓居然偷襲主人？反了妳啊，死喵星人，你們還沒有統治世界啊。」

　　當即，我和死貓打成了一團，在我即將又一次憑藉體型獲得了勝利，但卻聽到艾米拉幽幽的來了句。

　　「你們的關係還真好啊。」

　　「誰會和他/她關係好！」

　　好吧，至少這一點我們意見是統一的，而為了證明這一點，也為了讓海洛依絲的辯解成為事實，我拎著貓脖子來了個地獄十八轉。如期獲得讓人愉悅的尖叫聲後，然後獲得暈眩的死貓一隻。

　　而和過去相比，甦醒後的死貓的擬態變得更加真實，而從外表來看，就是從一隻貓星人幼崽進化成了成年黑貓。原本枯枯的貓毛變得油光水滑。

　　成功完成對亞神器「黑之神的死亡呼吸」後的吞噬之後，海洛依絲終於開始展現了自己作為頂尖魔寵的潛力，在外表變得更加華貴優雅的同時，死貓在更隱蔽的地方，卻發生了更加深遠的變化。

　　【魔寵：海洛伊絲（貪婪母體），種族：特種史萊姆，力量：14，敏捷：10，體力：35，智力：30，意志：25，魅力：不定，職業：37級法師，綜合評價：未知，種族能力：特殊變形（傳奇），分裂貪婪子體（傳奇）】

　　【天賦能力特殊變形（傳奇）：變形成無害的貓咪只是它最弱的能力，它可以選擇一種武器形態進行轉換變形，目前有法杖（死亡呼吸）、魔劍（偽‧蒼白正義）兩種形態供你選擇。】

　　【天賦能力分裂貪婪子體（（傳奇）：分裂一個小型貪婪子體，該子體繼承了海洛依絲部分能力和屬性。而只要靠近一定範圍，該子體將完全受海洛依絲控制，充當其耳目手足。當前分裂數：15417隻——在倒霉的時候，人們總覺得帶來不幸的黑貓無處不在，而對於海洛依絲而言，做到無處不在毫無難度可言，她總是會及時以烏鴉/黑貓形態來嘲笑你的霉運。】

　　【系統評價：這是你的魔寵，但她時刻思考如何在契約的限制內謀反，別被她的外表所迷惑，作為一個魔法宗師，即使只有青銅位的實力，她也能夠輕鬆收拾那些黃金階的菜鳥，而極高的基礎屬性和變形能力讓她的法術和威力更加隱蔽而危險。】

　　【系統評價2：她遠不是自己表現出的那麼軟弱無力，至於隱藏實力做什麼，還用我解釋嗎？或許最近的相處讓她很滿意，她決定在成功謀反後留你一條生路……所以還等什麼，趁著依舊佔盡上風之時，好好的收拾這愚蠢的貓星人吧。】

　　現在僅僅只是史詩形態的死亡呼吸權杖明顯質量下降，而被吞噬掉的死亡之力讓海洛依絲變得危險而強大，看著面板上各項能力數據，看著那越來越多的貪婪子體，我都懷疑自己若和她翻臉，來次一對一和她認真交手，最後勝利的多半不會是我。

　　而暫且不提她以為自己隱蔽的很好卻早就徹底曝光的個人實力，我也很享受這樣明目張膽的欺負死貓，而明明有實力的她為了讓我忽視自己的戰力，只能掏出個本本記下的現狀。

　　對比實力，海洛依絲的閱歷和知識才是我們現在最倚重的，而第一批農作物，也是她幫忙選擇的。

　　當然，更重要是由於我和艾米拉在研究的時候都比較缺乏常識和下限，所以需要她來把關糾正。

　　「我有個好主意，在皮膚濕潤的青蛙上種植水稻，讓動物和植物共生，我都想好它的名字了，就是你了！妙蛙種子！」

　　「駁回！先不提技術難度，過不來幾天青蛙就會死掉吧。還有那種東西怎麼繁殖？」

　　「那麼，就種在殭屍身上吧，據說死者的腐爛肉身對植物很有營養的。.」

　　「駁回！殭屍水稻這種玩意誰敢吃！」

　　「那……」

　　「你敢說殭屍麥、殭屍餅，我就糊你一臉史萊姆黏液。」

　　「好吧，我再回去想想。」

　　該說不愧是專家嗎，我本來以為艾米拉會和我一樣，將其視作一個頗有興趣的項目來做，嘗試下最新的技術。結果，反而是一板一眼照章處理。

　　「特種忽爾德大麥、特種席爾水稻……這樣就行了嗎？」

　　「嗯，第一批二十七種變種植物，我們要找出其中和耐寒基因最合襯的。對缺水乾燥凍地適應能力最強的，在得到適應性強的種類後，我會再使用魔法為其變異，選擇最佳變異進入二代改良。」

　　「品種改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就算加上你提供的溫室大棚技術，最多也只是加快了更新換代的時間，為了普通人的安全，我們必須慎重……這麼奇怪的看著我幹什麼，我哪裡說錯了嗎？」

　　我卻連忙搖頭，話沒說錯。但是不是和妳的形象有點不搭。

　　「『以感恩的心感謝大地母親的恩賜，謹慎的對待大地的饋贈』當年我在西德瑞爾大地神教擔任聖女的時候，我老師就是這麼教我的。可惜了…… .」

　　聖女？還是名聲出奇的好的大地母親教會的聖女？我不由得感嘆艾米拉的過往多姿多彩，更有點好奇她是如何走到今天這一步。

　　「可惜了？」

　　「可惜她被男人騙人，作為教會聖女而失去貞潔後。自然被逐出了教會。而最慘的，那個男人卻拋棄了她，對她說『我只是和妳玩玩而已，男人嘛，自然都對聖女身份有點興趣，但妳現在卻連聖女都不是了，我又怎麼會放棄自己榮譽和妳鬼混』。然後不久，我的導師就自殺了。死的這麼不榮譽，被當做了大地神教的污點，葬禮上連作為繼任聖女和養女的我都無法參加，算是徹底身敗名裂了吧。」

　　那輕描淡寫之下，卻是刺骨的恨意。

　　「妳為她報仇了？」

　　「我殺了那個男人一家，但他本人卻逃掉了，而到了現在，我還是拿他沒有辦法……」

　　「現在？他還活著？」

　　「『狩龍射手』達穆斯，他就是第一代的達穆斯，他的養子。第二代達穆斯我已經弄死了，終有一天我……」

　　這已經不是我第一次聽說這個名字了，瑪索利特的仇人不也是這個名字嗎，想起從奧蘭老皇帝那裡弄來的情報，我卻笑了。

　　「……我會在他骨頭裡種下不死草，然後天天割下一塊肉來，餵他自己吃……」

　　已經把想像中的酷刑說出口，越說越激動的艾米拉雙瞳赤紅，顯然又到了失控的邊緣，我卻拍了拍她的肩膀。

　　「會有報仇的一天的，我會幫妳的，我會讓他死的比妳養母更加不榮譽和絕望。」

　　而艾米拉卻當即一愣，接著後退兩步拉開距離，以警惕的目光盯著我。

　　「少套近乎，你也好不到那裡去。你的過往已經查清楚了，雖然沒有和女性確定關係，沒有玩弄女性的先例，但招惹的女人，欠的感情債絕對比那個混蛋還多。」

　　我張大了嘴，這是哪裡來的謠言，我都打了三輩子光棍了，真要有感情債我欠著做什麼，直接補上欠債擺脫單身的身份多好。

　　「我，我沒有啊……」

　　「哼，少花言巧語了，你們這些花花公子最擅長的就是期盼女人，你能夠記得為你而哭泣的女孩子有多少嗎？我們現在只是純粹的合作關係，休想再得到我的信任。」

　　好吧，看著這掉頭就走的艾米拉，我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花花公子，花花公子，老光棍居然被當做了花花公子……噗！笑死我了！」

　　這死貓居然真真的笑的滿頭打滾，讓人恨不得把她丟出去，嗯，下一刻，我也的確這麼做了。

　　死貓在空中打著滾，卻還在大喊。

　　「好暈，好討厭的感覺！我會回來的！」

　　「哼，會說人話的貓星人才討厭。」

　　我轉過頭，卻看到一群討好的臉。

　　「大人，我們可以休息了嗎？都快正午了。」

　　「不行，繼續給我幹活，這是處罰！」

　　當然，既然是農業試驗，自然少不了辛勤工作的農夫了，而此時滿身泥巴已經忙了一個上午的「農夫」，卻都是一群即將上任的各部門大佬。

　　「風暴之鷹，我很感謝你們的支援，但招不到學生也不能這樣啊。」

　　聞言，傳奇德魯伊老臉通紅，昨天他們死活招不到人後，在某人的創意下，開始變成熊、狼等動物和少年一起玩，載著他們跑來增加好感，但跑著跑著，在一種莫名的原始驅動之下，著名的硫磺山城特產再度在地表上演。

　　「媽媽，那是什麼！小鳥？」

　　「小鳥你妹啊，明明是小象！」

　　「啊！！快走，別看！」

　　「……雪蹄，昨天我聽說，已經有人叫律法為裸奔教會了。」

　　「那啥，老大，交給我吧，我給你看看我們牛頭人天生的種植技術，種族特長草藥學加五哦，雖然我一直都想不通為什麼牛頭人會需要這樣的種族天賦，但說不定，就是為了今天而存在。哦哦哦，我燃起來了，我要努力幹活！」

　　在當了風乾牛肉後，這傢伙總算收斂了兩天，但這次到了新地方正燒的慌，又看到了這熟悉的脫衣狂奔浪潮，他又怎麼按捺的住。

　　至於格林和那群地精……在他們開始演示自己的機械組裝技巧的時候，我就應該攔著他們的，礦產上的那些坑還要人去填啊。

　　至於悲風……對了，悲風做了啥，為什麼也會在這受罰。

　　「悲風，你那天犯了什麼錯？」

　　「大人啊，我冤啊，這簡直是六月飛雪啊，我當時只是和人在聊聊天，結果大家莫名其妙的就把我帶進去來。」

　　「啊，悲風你居然沒有犯錯？抱歉，習慣了，看到你就直接把你逮進來了，那就下次抵扣一次吧。」

　　戴安娜的道歉毫無誠意，那抵扣一次處罰的決定卻得到了眾人的一致認可，顯然沒人認為悲風不會在犯錯。

　　「不可能吧，悲風居然沒有犯錯？」

　　「瞎扯，肯定是障眼法，他怎麼可能不做出點什麼。」

　　「哎！世人謗我、欺我、辱我、笑我、輕我、賤我、惡我、騙我、又如何？只是忍他、讓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幾年你且看他。」

　　最後，面對眾人的非議，那無辜的半龍人哀嘆一聲，丟下一句想讓人揍他的話語，就去和正在努力幹活的雪蹄作伴了。

第一百四十二章　密雲和改變

　　「做苦力活，做勤雜工，承接建築工程和危險的礦區作業，無所不為！還有什麼比永不疲倦的殭屍勞工更好用、更值得信任的？他們全年無休卻不需要任何補給，10金幣一隻，每年補給一次死亡能量才兩枚金幣，一次購買，終生受益。」

　　「別聽那傢伙吹噓了，殭屍很容易發臭的，冬天還好說，到了春夏之際，豈不是要臭死人。這位大叔，來看下我家的木乃伊女傭吧。內填名貴香料，永不腐爛不說，晚上摟著睡覺還笑噴噴的。你應該知道只有身份高貴的人才有可能事後變成木乃伊，我這位小可愛，身前還是位尊貴的公主。」

　　「聽他瞎吹，就他這個樣子敢去挖王室的墓穴？他去那裡給你找公主，多半是個大腿村姑吧。」

　　「地精公主也算公主吧，她還是一個三百多成員的大部落的公主！」

　　即使兩位亡靈法師從口水戰很快就升級成肉搏戰，但最終顧客依舊沒有照顧他們的生意，反而選擇了不遠處的骷髏勞工，原因無非是骷髏勞工既便宜又乾淨，死亡之力散盡後，還可以當當衣架餵餵狗。

　　「亡靈軍馬特賣！永不疲倦，永遠忠誠！」

　　「騎乘容易散架的骷髏之前先想想自己的體重，我這裡有骸骨巨獸的人力拉車，歡迎選購！」

　　這是迪芬德第七市場，也是剛剛建立不久的亡靈勞力交易所，在這裡，亡靈法師們總算找到殺戮之外的謀生之道。

　　當無罪之城的消息傳遍了整個大陸後，最高興的族群的話，應該是修行亡靈魔法的另類亡靈法師了。

　　在這個殘酷的世界。弱者總是過得不那麼好，追逐力量已經成為大部分人的本能，即使那力量多少有些說不出口，但能夠讓自己過得更好，至少不會在戰亂中莫名其妙死於非命，怎麼看也是值得冒險的投入。

　　只要循序漸進，不是每個修行墮落魔法的存在都會變的瘋狂，但聖堂教會也不會考慮「存在即是罪過」的亡靈是否真的做了什麼。他們執著的淨化眼前的每一個亡靈，能夠製造亡靈的法師更是頭號異端和惡徒。

　　有的人只是單純適合修行亡靈魔法，有的人只是機遇巧合上得到了亡靈魔法的傳承，但在無意暴露後，也被當做了惡徒和異端而被通緝，這樣的遭遇，讓所有的亡靈魔法修行者都努力隱藏自己的存在，若一不小心暴露，甚至殺人滅口也在所不惜，這也從另外一個方面導致了亡靈法師的惡夢更甚。

　　在世人的眼中，亡靈法師根本不可能是鄰居家那個滿臉青春痘的開朗小伙。亡靈法師必然滿臉陰沉，雙瞳中凶光不斷，在那邪惡而瘋狂的西羅帝國執行他們毀滅世界的計劃，但實際上，這是一種誤解。

　　西羅是亡者之國，上層的貴族和領主全部是亡靈，亡靈法師不管在世人眼中多麼奇怪，卻依舊是活人，而活人從某種意義上在西羅約等於奴隸，作為活人的亡靈法師身份很是難堪。

　　除非他們願意放棄肉身轉化成巫妖，或是天賦異禀被某個巫妖看好，否則多半過的不怎麼好，至少在飲食、居住等都生活條件方面是絕對享受不到應有的待遇的，而若是被某個噬血的血族看上了血的味道，或是被某個好戰的死亡騎士當做劍靶，或是被巫妖老師當做了新試驗品。事實上，只要不展露自己的魔法，絕大部分亡靈法師的確能夠成功混跡在人群之中的，而且，他們還能暗自用自己的力量為自己活得更好的生活條件。

　　一直以來，亡靈法師和惡魔術士都是貴族們最受歡迎的僱傭兵，畢竟他們都是見光死的典型，不僅下手快且狠，即使有什麼秘密不小心外洩了，多半也傳不出去。

　　這樣一來，亡靈法師名聲自然越來越臭，而亡靈法師若想進步，是必須和屍體打交道的，不是自己殺的就只能去盜墓了，這又造就無數的都市怪談和鬼故事。

　　因此各個城市的墳地都在聖堂教會的守夜人的監督下，偷屍體的時候一不小心留下點痕跡太正常了。

　　就算僥倖修行到白銀階位、黃金階位，可以憑著自己的實力當傭兵大賺了，但只要一次出手不小心，還是會被暴露，搞不好一個路邊的乞丐兒，轉頭就能夠為了10個銀幣的舉報獎金舉報你。

　　但若一旦暴露了，不管之前你掩飾的多好，聖堂教會的圍剿馬上回到，就算能夠僥倖逃脫，在鋪天蓋地的的通緝令面前，亡命天涯成了唯一的選擇項，而能夠逃到某個窮鄉僻壤或西羅帝國的幸運兒，絕對十不存一。

　　而當無眠者的宣告在整個世界響起的時候，那些隱藏到人群中的亡靈法師都驚呆了，而之後，卻是無法遏制的狂喜。

　　「亡靈並不代表邪惡？說不定我就可以堂堂正正的活下去了，說不定還能因此受到崇拜和尊敬！」

　　因此，從那天宣告後的半個月開始，每天都有亡靈法師化妝進城，然後莫名其妙的消失，那偷偷進城的、越過城牆的，就更多了。

　　那些天，總有人在半夜飛越城牆，或是血族，或是石像鬼，其下還多半吊著個人，讓人防不勝防的同時，更讓城牆上的射手們很是猶豫。

　　是不是真的把他們都打下來？但明顯不對啊，很快守衛們也都知道大概發生了什麼事了，但這不走城門走城牆，到底是個什麼意思啊。

　　而最終落地的，基本還是會被騎士們堵上。

　　「你是亡靈法師嗎？」。

　　「不，我只是極限運動愛好者，那天我正好看到一個石像鬼路過，我想試試空中飄行的感覺。就抓住了它的腳。」

　　這種蹩腳的謊言就是傻子也不會信啊。但卻每次都有人說不膩。

　　負責迪芬德的城防騎士團對於這種泥鰍一般的亡靈法師終於膩煩了。乾脆在所有的城門外貼了一個牌子。

　　「城西七號門是亡靈法師專用通道，直接進入順道辦理各項身份證明和手續只要半個小時，還附贈工作推薦機會三次。其他途徑進入的亡靈法師一旦被發現，罰款300金幣，且吊銷兩個月的工作簽證。注：石像鬼等中型以上亡靈生物請停到城外，或付錢費到七號門寄存處存放，當然，你也有不遵守以上規定的自由。但迪芬德的上空由骨龍騎士迪迷爾大人駐守，你們也可以試試陪他玩貓捉老鼠的遊戲，但若是他和他的坐騎下手太重，你的殘骸或許明天會成為你的同僚競拍的熱門產品。現在城內一個骷髏法師和屍巫可以賣到天價。」

　　從某種意義上，這已經是一種誠意了，至少，沒有喊打喊殺，表達了對亡靈法師的善意。

　　在有人率先嘗試之後，並確定了安全之後，就算是我的亡靈騎士們也吃驚亡靈法師的數量了。

　　而當他們入城後。在欣喜的發現這麼多同僚，卻遇到了新的麻煩。

　　剛剛邁向新生活的他們失業了。

　　新生的迪芬德醫學院（亡靈學院）的確需要不少教職員工。但可惜是那是高精尖人才的事情，大部分亡靈法師都是自己摸索成才，水平就比學徒強點有限，別說教人了，他們自己都想找個導師教教自己。

　　「幹老本行？殺手還是僱傭兵？」亡靈法師中亡命之徒也不少，他們自然想起了過往的謀生之道。

　　不得不承認，人類愚蠢是沒有下限的，在律法之神的神蹟無罪之城中還敢犯下重罪，當他的屍體被吊在旗桿上風乾，也算是給其他人做出了表率，順道解釋了一下什麼叫做判罪術和無罪之城。

　　當然，過高的失業率自然會導致社會不穩，所以我也早就做了規劃。

　　首先就是參軍了，畢竟亡靈法師們絕對是戰場上的大凶器，這也是他們最拿手的，我的軍團對於亡靈法師的運用早有多年經驗，但那些不想上戰場的小法師，也有了一個嶄新的課題進行研究。

　　「各類魔法的生活化？亡靈魔法的器材和工具化？」

　　這個題材貌似很匪夷所思，但實際上卻不是新鮮的課題了，不少人類王國早就用上了魔法燈，火系魔法爐煮開水也是貴族們的日常消耗，各類煉金道具也都是魔法文明的結晶，既然其他魔法和煉金術能行，為什麼亡靈法術不行，實際上亡靈魔法非常全能，就是用的材料奇特了一點。

　　亡靈勞工本就是亡靈法師們自己的僕從，開放成勞力市場很正常，當然，這其中還有點技術難題。

　　低階亡靈的無腦和噬血是他們的本能，除非亡靈法師一直盯著，否則誰也無法擔保這些無腦亡靈會不會失控，而一個小發明，卻改變了這一切。

　　「懶惰劍印——死亡是最甜蜜的休眠，可惜，你還沒有到下班的時候。所以，抓緊一切時間努力活著精彩吧。」

　　懶惰劍印是代表亡靈魔法的劍印，他的使用其實和其他元素劍印沒有什麼區別，一樣通過奧莉薇魔盒來啟動劍印，再用劍印來操控死亡之力，但從目前的研究進度來看，了不起讓使用者操控幾隻低等亡靈。

　　我留下的資料被瑪格麗特等人進一步開放，很快，一個簡易的亡靈專用奧莉薇魔盒就此誕生，它唯一的作用，就是契約並控制固定的低階亡靈，於是，當普通人手握這個黑色魔彈的時候，他也能透過其操作低階亡靈為其服務。

　　於是，亡靈勞力市場成了現實，骷髏勞工、殭屍礦工、木乃伊女僕之類的，只要想不到的，沒有找不到的。

　　當然，做生意還是要適可而止，那個想出噁心萌的憎惡縫合怪性感女僕裝的「天才」，由於產品被太多人投訴毀三觀倒胃口，已經被吊銷了三個月的工作證明。

　　而出租幽靈馬車、石像鬼快遞、殭屍大戰植物系列，都成了城市中的熱門話題，可預見的。隨著技術的完善更新。說不准嶄新的魔法文明就會在邊境地區誕生。

　　或許這一系列小事看起來沒什麼。但實際上影響極其深遠，未知代表恐懼，當這些妖魔鬼怪能夠被自己奴役的時候，那恐懼和隔閡感自然會大減，當自己的道理能夠被世人接受，亡靈法師們也開始體會正常的生活了。

　　「有時候，時代就在你看不到的地方跨了一大步。估計就是發明者羅蘭殿下，也不會想到會是這最隱晦、最不方便見人的發明。卻最先開始影響並改變這個世界。」

　　但有的東西，卻是不變的，比如莫測的人心和仇怨的種子。

　　蕾妮看著眼前的無頭死屍，嘆了口氣。

　　兩具屍體都很年輕，一個白銀階的半精靈射手，一個混進來的菜鳥亡靈法師，自己剛剛來城牆視察的時候，偽裝成路人的他們來了個突然襲擊，卻在出手的瞬間，被自己的守衛斬下了頭顱。

　　「費迪大師、斐迪南老師、希娜大法師。感謝你們的保護，大家辛苦了。」

　　「不用感謝我們。這是羅蘭殿下的命令。」

　　我走前，讓兩位劍聖一位大魔導貼身保護蕾妮，當時蕾妮還以為我反應過度，但事實卻證明了我的判斷，現在卻是半個月的第七次刺殺了，顯然這還是只是個開始。

　　「越是新生的幼苗越容易早夭，即使不論嵐之後裔的身份，僅僅作為我和東嵐公國的紐帶，妳也是整個國家最重要、最無可取代的一環，一旦妳出了問題，所有的一切都免談了。若我是妳的敵人的話，暗殺妳絕對是一本萬利的買賣。」

　　「在北地，我們沒有敵人吧。」

　　當時，我只是笑了笑沒說什麼，此時，蕾妮想起當時自己的不以為然，卻只能感嘆自己的不成熟和天真了。

　　「送去第七市場吧。靈魂拷問的結果也給我送一份，雖然多半又是哪個王國派來的。真是的，明年獸人就要打過來了，有派人來暗殺我的功夫，不如好好整軍備戰吧。」

　　沒有敵人？是全部都是敵人吧，在國家層面上，只要有利益衝突，關係怎麼好的起來，誰也不會想見到一個強大的鄰國的，即使那個國家反復述說自己不會侵略他國，但其他的國家又怎麼會把自己的安危寄託到別人身上，更不要說有的國家本就有自己的野心，逐漸開始復甦的東嵐就極其礙眼。

　　而此時還在沙文的我本人，卻也遇到了差不多的經歷。

　　「一二三四五，五名頂尖刺客，還有一位聖階盜賊躲在影子裡，還真是看得起我。」

　　艾米拉一揮法杖，滿臉怒色。

　　「又是這刺殺你的，這一週已經第十三次了，我簡直成了你的免費打手。給我補酬金啊。」

　　「哼，要錢沒有，要命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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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原上的冬天總是來得特別早，等北地絕大部分國家都在為明年春天的獸人南襲做準備的時候，那裡已經是冰雪覆蓋了冰原了。

　　但和往日一般，這次獸人們並沒有如往日一般收縮自己的活動領域，做好過冬的準備，相反，各類狼騎士、雷鵬騎士不住遊弋高原，狙殺隱匿其中的人類探子。

　　越靠近獸人聚集區，這樣巡查力度越大，這樣反常的行為自然吸引了各國的注意力，但在付出大量代價的之後，即使成功入駐獸人區域的密談傳回了消息，卻只是一些備戰方面的常規情報。

　　但事實上，這卻只是障眼法。

　　常規進入獸人所在的高原區域，只有兩條出路峽口，而都被兩國的要塞都市堵得死死的。

　　爾羅高原，遠離獸人區域通往北地各國的入口，是一塊頗為貧瘠的荒地，而此時，卻已經有無數的帳篷林立，那不住升起的狼煙，沸沸揚揚的無疑說明了獸人大軍集結。

　　而在最高峰，酋長們正在聚會，一個讓族人興奮的消息卻在獸人間傳播。

　　「為了戰神的榮譽乾杯！下週，就是獸人大軍南下的時間點了，終於，我們的宿怨終於可以得報，這次，我們要打的人類方措手不及！啟動雷鳥計劃吧！。」

第一百四十三章　短信

　　「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

　　北地的劍客披著簡陋的蟒皮甲，手中的銀色長劍帶著雪白的劍花，雪光長劍所及之處，寒風刺骨，連大地都披上了一層白色薄霜。

　　「銀鞍照白馬，颯沓如流星。」

　　長劍指天，疾風的銀色飛馬隨之駕到，那帶著騎士發起衝鋒靈魂戰馬化作了銀色的流星。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

　　劍鋒所及之處，盡是飛起的敵首，僅僅憑著手中的利劍和胯下的坐騎，輕甲的騎士就能夠橫行北地數千里！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後面好像忘了啊，算了，我也根本無法隱姓埋名吧。小子們！看好，我羅蘭‧嵐來了，我，就是巫妖王！」

　　隨著蒼白正義猛地插入地面，魔力交匯，龜蛇相交的玄武劍印在地面上爆發，代表寒冰的雪花法陣在地面形成然後點亮，隨著寒冰的暗流在地下流淌噴發，冰寒的魔力凍結了周遭的一切。

　　我的動作太過突然，隨著寒冰誕生，陰影中的刺客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凍住了腳，反應快的還能斷腳逃生，反應慢的就直接享受了冰封。

　　「真佩服那些傳奇小說主角，邊念詩詞刷時髦邊打架貌似很帥，但實際操作起來簡直不是人幹的，他們是怎麼能夠一邊念咒文、思考戰鬥技巧、調整戰鬥節奏邊回憶詩詞的？他們就不怕念到一半忘了詞窘到家？若是嘴裡進風嗆到了不住咳嗽，那不死的更莫名其妙了？」

　　在我吐槽之境，背後的陰影之中卻浮出了一把滲著綠光的蛇型匕首，那妖豔的刀刃緩緩的伸向了我後頸，卻沒有帶起一絲風聲。

　　刀鋒即將觸碰到我的那一霎，嘴角帶著一絲殘酷笑意的刺客卻猛地一顫。

　　「陰影步的進階能力——短瞬次元隱匿？這個好像要有元素血裔的大刺客才能學習吧，這麼罕見的能力也能夠見到，真是讓人心動的實驗材料啊。」

　　身經百戰的刺客怎麼可能在關鍵時刻出現失誤，只是現在他的手臂已經麻痹。

　　「啊啊啊！」

　　蒼白的正義依舊插在地上，但雷鳴一樣的暴走電光卻在其上閃爍，暴走的電流直接把倒楣的刺客電的渾身抽搐不止。

　　「可憐的孩子，估計你是無法理解為什麼離手的魔劍會自動攻擊了吧。這招可以記下，回去教那些菜鳥用來陰人。」

　　二度激發的青龍劍印的電流並不算強，渾身抽搐的刺客還咬牙爬起，打算拼命，我卻直接輕拍肩膀上的黑貓。

　　「幫忙採集一個血樣，做個簡要分析，這麼罕見的材料，別弄死了，抽取靈魂回實驗室再做。」

　　那優雅的黑貓聞言，只是低著頭舔舔抓子，卻沒有行動，我卻知道她只是在等著講價錢。

　　「分妳三分之一，到時候看學姐要不要，她不要的話分妳一半。」

　　「瘋子！我們鬼蛇盜賊團居然毀在你們這群瘋子手上，你居然和貓說話……啊啊啊啊啊！」

　　看著我居然背著他，憤怒的刺客怒斥突擊，但下一剎，不詳的黑影卻覆蓋了他。

　　「貓……貓怪！」

　　浮在刺客頭頂的貓型黑影嘴角帶出詭異的笑容，仿若正在嘲笑什麼。

　　那透心骨的恐懼讓混血刺客終於按耐不住心底的恐懼，轉身就跑，但接著，光華一閃，在尖叫聲中，盜賊就消失的無影無蹤，留在原地的，只有那隻繼續貓洗臉的優雅黑貓。

　　「啪。」

　　一個響指，三個流血過多而亡的盜賊屍體默默的站了起來，他們會帶走另外數具凍結屍體。

　　當亡靈魔法能夠在出現在陽光之下後，強者的屍體可是值錢的貴族商品，可不能浪費。

　　而當我還在欣賞自己造成的戰果的時候，那邊的戰鬥已經進入了尾聲。

　　黑色的食人花正在咀嚼的，是那個代號冥火的聖階刺客的右手手臂……

　　而拼著捨掉肢體餵給那些瘋狂的植物後，大刺客冥火終於逼近法師後，獰笑的盜賊遭遇的卻並不是一個驚慌失措的學院派菜鳥，而是一個笑的更加開心的瘋狂魔女。

　　「你是第七十六個認為我是近戰白癡的刺客，你覺得你的前輩後來都怎麼了？」

　　聖階刺客的心智何其穩固，即使隱隱約約覺得情況不對，但言語卻無法動搖他分毫，他猛地一頓，前後挪移搖擺，帶出了一串鬼影，分身鬼影卻從四方圍殺艾米拉。

　　但女法師只是深吸一口氣，卻丟開了華麗的藍寶石法杖，完全無視了周遭的分身鬼影，猛的一拳擊向了背後。

　　「轟隆！」

　　艾米拉可沒有外表的柔弱，那可怕的重力拳讓風壓就給地面刨出了一個大坑，即使冥火即使反應及時，卻依舊被擦了邊，直接倒在地上吐血不止。

　　「啪！」

　　隨著艾米拉帶著紅寶石手鐲的芊手輕揮，在一聲慘叫後，冥火周遭凹出了一個大坑，他本人被鑲入了岩石之中，只有出氣沒有進氣了。

　　或許其他旁觀者會認為這是某種重力魔法，但我知道，這只是單純的揮手而已，而把刺客陷入地面的，只是這一巴掌帶起的風壓。

　　「四十二點力量的法師真心傷不起啊，雙瞳自帶真實之視效果的改造人更傷不起啊，這麼胡來還能活的現在，果然學姐一如既往的給力啊。」

　　此時，艾米拉輕撫髮梢，似雙眸中的銀色異盲收斂，嘴角輕動，似乎在呢喃些什麼。

　　淡綠色的長髮隨風飄揚，學者少女則在風中沉吟詩歌，只看外表，艾米拉倒頗有些文學少女的味道。

　　但我卻不會被騙，因為我已經通過讀唇讀出了對方的話語。

　　「寶貝，吃飯了，這次是大餐哦。」

　　而下一秒，那淡綠色的秀髮就活了過來，無數的髮絲隨風蔓延，然後化作了血紅的荊棘，當那些荊棘的頂端張開巨龍般的血盆大口後，當被撕咬的刺客開始不住慘叫的時候，我就知道剩下的畫面將是十八禁了。

　　「節制嗎？還真是毫無節制可言的怪物啊。或許，她起名節制，只是希望這批怪物不要吃太多，影響自己的身材。」

　　學姐的研究方向和我頗有點相似，我們之間的資料和研究成果可以互換，但到了表現形式卻完全迥異。

　　從某種意義上，我是結合生命構造學、現代醫學、亡靈魔法造就的亡靈造物學，既然是造物，自然是製造其他的強力亡靈。

　　而作為生命構造學的大師，艾米拉研究的是生命本身，她怎麼可能放過最熟悉和直觀瞭解的肉體——她自己。

　　恐怕她都不記得給自己做了多少次生命改造了，在我認識她的時候，她就說過自己已經像植物多過動物了。

　　實際上，她七美德之二的「節制」和「勤勉」都是自己的一部分，是她的共生植物，而它們的存在和成長，則讓艾米拉更加強大。

　　艾米拉那配上裝備增幅後的四十二點力量，早就超越了正常生物能夠達到的極限，我根本就沒有聽說過力量過四十的種族，恐怕就連泰坦巨人在她面前都不夠看，她的血脈能力根本無法評級，早已經從根源上就已經成為非常識的存在了。

　　當然，就憑她毫不遜色於我的惹禍能力，手下沒有兩把刷子也活不到現在，據我所知，她的不死再生能力也毫不遜色於我。

　　那個啥刺客團已經被清理乾淨，我卻有點遺憾，畢竟現在不是任務期間，學姐幹掉的聖階盜賊我分不到分毫點數，很有點可惜。

　　「這麼看著我做什麼，就算你求我，我正好缺乏優質花肥，就算你求我，我也不會分你的。」

　　那警惕的目光真讓人傷心，自從上次聊的不愉快後，艾米拉似乎對我防備更嚴了。

　　「一個會『短瞬次元隱匿』的元素後裔，血液、肢體樣本分你三分之一，把這傢伙的靈魂給我，再留下骨架，我有用。」

　　「……超級稀有品啊，總是遇到這種奇異的存在，你的運氣一如既往的好，不過這筆交易貌似你有點吃虧，有什麼陰謀嗎？」

　　這警惕的目光真讓人傷心啊，我搖了搖頭，我知道不說點什麼，已經成了驚弓之鳥她不會安心的……話說，這世上大概就我能夠讓如此強力的學姐如此警惕，我應該自豪嗎？

　　「既然有人要我們的腦袋，自然要回敬一下，我實力不足，學姐就幫幫我吧。」

　　「小事，花肥和實驗素材永不嫌多，成交！」

　　此時，接到我遇襲的消息，雪蹄他們也趕到了，但卻發現自己實在沒有插手的餘地，做了無所事事的旁觀者。

　　「到底哪邊才是反派？我怎麼覺得我們這邊都是打算毀滅世界的邪惡BOSS，對面的刺客才是挑戰邪惡的勇者。」

　　「同感。」

　　「附議！」

　　好吧，看著姍姍來遲的援軍，這樣的議論讓我先是一愣，接著卻笑了。

　　「看來，和艾米拉、海洛依絲這些老熟人的相處，讓我心態越活越年輕啊。不過，從某種意義上，也是好事。當然，對我的敵人就是壞事了。」

　　在硫磺山城享受過了這麼久的和平生活後，顯然我變得柔和了一點，或許這對周圍的人來說是好事。

　　但考慮到即將面對的嚴酷未來，一個不折手段而陰險狡詐的永夜顯然比偉光正的聖騎士來的有效，我也從來沒有打算乖乖當個老實人，坐等末日的到來。

　　「想收拾邪惡而狡猾的對手？那麼，就變得比對方更加瘋狂而不折手段吧。」

　　對於我的敵人來說，一個老奸巨猾且在關鍵時刻敢於犧牲的瘋狂復仇者才是最危險的，我也沒有捨不得弄髒自己手的道德潔癖。

　　「學姐、我、海洛依絲……或許，這世界上最有趣（危險、瘋狂）的研究者都在了，或許，我們可以一起做點有趣的東西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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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一年的狩獵日，沿著奧裡森山脈分部的獸人部落正在聚合，獲得了土元素之神厄姆迪羅肯支持的血斧部落，成為了其中最強大的部落，他的首領埃蒙．血斧，成了新一任聯合部落的大酋長。

　　或許，有個熟悉的名字更適合他，獸人皇，當然，這個冠冕要戴的穩，首先就要贏下不久的戰爭。

　　此時，各部落的酋長們卻依舊在討論未來的行軍計畫，或許，用爭吵這個詞語比較合適。

　　「我反對！馬上第一場雪就要下來了，這個時候進軍，簡直是自尋死路。」

　　一般來說，山地半人馬比他地下和精靈王國的同族都要瘦小一點，也有靈巧一些。

　　但卡爾斯部落的酋長哈馬爾顯然不在此列，身高將近三米的他背著巨型戰戟，以蠻力無雙享譽整個獸人高原。

　　「我也反對。司璐威爾王國、卡索米公國的要塞堵住了高原的出口，冬天攻城的話不知道要付出多少額外損失。我不怕犧牲，我也知道戰爭必須付出犧牲，但我反對讓我的姐妹去當這種毫無價值的炮灰。」

　　卡馬拉是藍羽鳥身女妖部落的酋長，也是高原最有名的女巫，在整個山脈地區稱得上德高望重，她的意見得到了不少酋長的認可。

　　在冬天強攻守備森嚴的人類要塞，怎麼看都不是好主意，血斧部落的一意孤行，終於惹來眾位酋長積怨的爆發，若處理不當，恐怕聯軍立馬就會瓦解。

　　血斧部落的酋長埃蒙．血斧是個高大的鷹人，他們部落原來就以出產雷鷹騎士聞名於世，而埃蒙本人卻不怎麼出名，相反認識他的人都知道他能力還極其一般，此時，一被其他人逼問，埃蒙只知道煩躁的撓著頭皮，卻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明顯不知所措。

　　「……我回去了。」

　　熊人部落的隆德酋長出名的沉默寡言，但卻也是出名的說一不二，現在說散夥回家，他絕對做的出來。

　　終於，埃蒙下了決心，打算說出自己的計畫，一個沙啞的嗓音卻在門外響起。

　　「諸位大人，請讓我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戴蒙．賴爾，你們的盟軍代表。」

　　無聲無息進入的，是一個矮小的鼠人，這種生命大多居住於城市的地下管道之中，雖然這個族群頗為狡詐難纏，但在實力為先的獸人中卻很邊緣化。

　　但即使帳篷之中強手如雲，卻沒有人敢會小瞧這矮小的鼠人，除了他無聲無息潛入這裡的能力之外，那臉上的鱗片和犄角，更說明了他的身份。

　　「煉獄種？你是惡魔的人，還是魔鬼的人？」

　　北地也有深淵入口存在，獸人對下位面居民並不陌生，但只要思維正常的智慧種族，也不會對這兩族有什麼好感。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可以幫你們。有了土元素之神的説明，地理上的阻礙從一開始就不是問題，你們根本沒有必要攻打兩座要塞。」

　　戴蒙到了地圖之上，隨手一劃，那是一條不可思議的通道，可以邁過群山峻嶺的阻礙，直接到達人類世界的核心區。

　　「至於冬天的嚴寒，我可以給你們一個好消息，在深淵意志的幫助下，火海女侯爵承諾將給予你們火焰的祝福，這個冬季的寒風將不在阻礙你們。」

　　眾位酋長面面相看，卻依舊有些拿不准。

　　「火海女侯爵？火海位面是深淵的一部分，那位女侯爵應該是惡魔大君吧，我對惡魔學也有些理解，貌似沒有聽說過那位大人的大名，難道是這幾百年新出現的惡魔大君嗎？」

　　「哈哈！」德蒙得意洋洋的笑了。

　　「也不怪你們沒有聽說個那位大人的名諱，那位大人去年才返回深淵，居然直接升級惡魔侯爵，足以證明她的實力。她又有個美名『噬神者』，而正是她吞噬了火元素之神的神力，才能夠給予你們火焰的祝福。」

　　聞言，眾人大喜若望，看到任務完成有望，戴蒙更加得意洋洋了。

　　「你看，這就是這位大人的信物。」

　　那是一枚鑲銀的青銅戒指，其上熔岩火焰正在緩緩圍繞，仿若修飾的花紋。

　　「伊麗莎大人！請賜予吾等您的祝福吧。」

　　煉獄鼠人戴蒙高舉魔戒，惡魔的力量開始蔓延，高等存在的意志被信物召喚降臨。

　　「是誰在召喚我！居然敢打擾我的美容覺！嗯？還是一隻骯髒醜陋的鼠人，去死吧！」

　　惡魔大君發怒，後果很嚴重，被醜男吵醒的女人脾氣更大，惡魔的火焰直接包裹住了召喚者。

　　「大人！！手下留情，我冤……啊啊啊啊！」

　　好吧，已經變成了灰燼的倒楣蛋是沒有發言權的，看著掉在地上的魔戒，所有人都傻眼了。

　　這演的是哪一齣？連絡人莫名其妙的被幕後黑手幹掉了？這陰謀還怎麼演下去？

　　都說惡魔混亂而瘋狂，這次還真見識到了，但接下來怎麼辦？各回各家？

　　「文大人，您可是獸人中出名的美男子，人緣又好，要不，您去試試和這位女侯爵聯繫？」

　　當即，那位被埃蒙點名的狐人酋長的臉色變得蒼白了，鼠人剛剛死在面前，他那裡敢再試。

　　但狐族不愧獸人智者之族的美稱，當即，他就想出了解決的辦法。

　　「您也聽到了，這位戴蒙是以為打擾侯爵大人午睡而被處死的，那麼，我們只要等大人睡醒後再聯繫就好了。嗯，不管深淵和地表的時差相差多少，八個小時後聯繫肯定是最安全的。」

　　好吧，這無疑是拖字訣，但顯然這結局卻能夠讓眾人接受，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而遠在別國的我，卻從手上的銀戒中得到了一個消息。

　　「獸人即將繞過高原地區的地理限制，在冬季直接突襲司璐威爾？」

第一百四十四章　亂局

　　暴風雪之中，天還未亮，黑壓壓的獸人大軍開拔，無數的強悍戰士披著破舊的鎧甲起行。

　　比蒙巨獸用腳步聲喚醒沉睡的高原，在戰鼓的召喚下狼騎兵們開始了黑夜中的遊弋，率先狩獵歸來的空騎士們帶回來了人類探子的人頭……以上都是不可能的！

　　按照原定的計劃，獸人大軍也應該早就開拔了，但可惜，出了一點小「意外」。

　　「滾蛋！我要夜都斯達芬的頂級化妝品，你們以為用這種劣質品都可以糊弄我？信不信我把你的營地全燒掉。」

　　「大人請息怒！大人請息怒！這是最高級的精靈之泉水，可以恢復青春活力，絕對比人類那些劣質的人工煉金品要好的多啊！」

　　「我不管！想讓我出力，就完成的我的要求。」

　　通往深淵的次元門閉合，魔戒上的火光隨之散去，惡魔女侯爵的意志已經離去，看著地上那攤灰燼，女巫卡瑪拉無奈的搖了搖頭，緩緩放下魔戒，退出帳篷。

　　而她剛剛出去，門外卻已經擠滿了人頭，這些各個部落的大佬們，現在那副患得患失的模樣，就像等著放榜的考生，而從那愁眉苦眼的面相來看，大概還算有自知之明，沒有幾個認為未來會是好結果。

　　而果不其然，當女巫對著眾酋長輕輕搖了搖頭之後，迎面而來的，是一片無奈的嘆息。

　　「太難纏了。上次是嫌獸人戰歌吵人，讓我們去找唱小曲的，結果找了最擅長歌唱的雀人薩滿歌者和吟遊詩人，明明雙方協作，唱出了讓動聽的靈魂讚歌合奏。那個惡魔卻說她們唱的是鄉下的山歌，還說她們走調了。氣的那些高傲的靈魂歌者當時就打算衝進深淵之門去和她拼命，花了我不少功夫才安撫。」

　　「這算什麼，前兩天才叫折騰人，她居然說要吃大陸西邊的特產紅玉果。我說這邊沒有，差點直接弄死我。還有『你們不是有飛龍騎士嗎？累死幾隻的話就應該能夠買回來了，至少我沒要你們去買荔枝』。荔枝是什麼？」

　　「光喚醒她的侍從都已經死掉了三十多個，都有謠言說我們隱藏了一隻超級食人魔物。現在正在用侍從來餵牠……好吧，不提這對士氣的影響，大軍每天集結的食量都不在少數，難道我們就這麼耗著。」

　　「不管了，就算沒有火神祝福，有土元素之神的幫助直接突襲的話，只要奪下兩座城市過冬根本就不是問題。至少比現在在這裡乾耗著好。昨天又有三十多個部落選擇離去了。」

　　女人難對付，女惡魔更難對付，這半個月，酋長們已經受夠了伊麗莎不斷提出的新要求。獸人也不是軟蛋，拋下她單幹的主張越來越有市場。

　　作為少數能夠在伊麗莎女侯爵說上幾句話的人物，卡瑪拉自然成了最佳的傳話者，這段時間其他的酋長也因此高看了她一些，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她反而受了不少兩頭氣，此時也是滿腹怨念。

　　「不能再等了，誰知道明天她還能折騰出什麼。馬上第一場雪落下來了，到時候就真的晚了。」

　　「哎，早聽說過惡魔大君無所顧忌，行事全憑自己的喜好，這次真的算是見識到了。」

　　「別說。這位還是獨佔了一個位面的侯爵級大惡魔，也就是說等同於真神的存在，自我一點也能夠理解。但她有無盡的壽命玩，我們卻耗不起了。」

　　「不能等了，明天就攤牌吧……」

　　而當獸人酋長們正為惡魔大君的喜怒無常而煩惱時候，卻怎麼都不會猜到。他們口中難纏至極的惡魔大君，此時卻在和自己最大的敵人聊的火熱，而聊天的語氣更不是對自己等人的不耐煩和暴躁。

　　「……我看他們等不了多久了，就算不賜予火神祝福，他們也會單幹的。」

　　「爭取了半個多月的時間麼？已經幹的很不錯了。深淵那邊壓力大嗎？其他的惡魔大君有怨言嗎？」

　　「惡魔才不會管無關緊要的他人，讓元素之力在主位面掀起波浪，那是深淵的意志，它並不會在意成功失敗，只要元素之力讓元素潮汐上漲就夠了。」

　　說到這的時候，伊麗莎頓了頓。

　　「這次進軍明顯不單純，營地裏面肯定還有其他惡魔貴族的代理人，想藉機取悅深淵意志的大惡魔從來不在少數。只要我再不賜予祝福，就多半會有其他人以此為藉口接手。」

　　「那就賜予吧，當他們和妳最後攤牌的時候，就直接賜予祝福吧。」

　　「嗯？」

　　這和預期的商議的不一樣了，不畏寒冬的獸人大軍無疑會成為頭號大敵，但我卻有其他的想法。

　　「完整的火神祝福當然是麻煩，但若是中途出了點岔子，祝福沒有達到預期的效果，誰都無法怪妳……懂了吧。」

　　「您一如既往的壞啊，對了，最近有花心嗎，若是有的話，小心我突然襲擊哦。」

　　在密談完正事後，剩餘的話題自然是日常的閒扯了，說句實話，若伊麗莎留在我身邊，一直打光棍的我反而根本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樣如往日一般閒聊，反而讓更加適應。

　　「怎麼會，我有這個運氣就好了。妳不知道最近悲風他們有多奇葩，紳士越來越多根本沒法處理……」

　　而且，我自己都不知道對她是何種感覺。

　　戀人？同伴？自幼看著長大的養女都比前兩種關係靠譜，至少我知道，每次想起那熟悉的銀髮和俏顏，那絲難得的溫馨和甜蜜是對家人的眷顧和思念，而絕不是對戀人的愛情。

　　「我也知道伊麗莎付出很多，我也大概知道她付出這些打算要什麼，但每次我一旦真打算把她當做戀人看，卻總是莫名其妙的想起她六七歲的音容樣貌。我又不是禽獸，怎麼下的了手。或許，正是因為太過重要，所以才會猶豫不決吧。」

　　「哎，這還真是越想越亂。算了，不考慮了，反正既然以前想不清楚，以後也是不可能想清楚。就這麼糊里糊塗的過吧。」

　　我知道這是一種極其不負責任的鴕鳥心態，但過往的經歷卻證實了這種把頭埋入地下的處理方式雖然很狼狽，但的確有效。

　　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能和我一樣活得久的，只要拖到人死了，自然沒有什麼感情糾紛了。

　　「不過，就算想當推土機人渣，也要有條件。第一世掛的太早，第二世剛剛查出點什麼，就引發了戰爭，死的那叫一個慘烈。第三世為了復仇，把自己轉化成巫妖……有時候看著在情人節出沒的男女，感覺莫名其妙的輸了，恨不得高喊FFF團口號，然後一個火球丟過去。」

　　不過。有時我也會多想點，如果我那些年不是滿心都是復仇和追求力量，或許，已經遇到了合適的人組建了一個真正的家庭，說不准到現在兒孫都成堂了，而不是到了三百多歲，才被同情自己的養女（大霧）來了個亂七八糟的開始了初戀。最離譜的是自己戀愛都沒弄清楚，卻莫名其妙有了後代子孫。

　　或許，正是因為伊麗莎也了解我，才會耍那些小手段，讓我根本沒有把拒絕說出口的機會，反而稀里糊塗的虧欠了一大堆人情債。造成了如今的現實。

　　「雖然她沒說，但深淵不可能是好地方。惡魔就是混沌的化身，下面的惡魔不斷造反，同一階位的惡魔彼此吞噬進化，戰鬥永無止境。恐怕從她進入深淵就沒有停戰過，也真難為她了。」

　　「但伊麗莎的決定真沒錯，混沌方有個高級間諜的確非常有利，僅僅只是一條關鍵時刻的消息，就讓戰況都不一樣了，若是完全沒有預兆的突襲，搞不好已經全面陷入了被動。這半個月的拖延，更是改變了所有的局勢……越欠越多，這人情債算是沒法還了。」

　　而結束了聊天後，我也鬆了一口氣，先把個人感情丟一邊，這次的獸人入侵可真不好對付。

　　首當其衝的，就是司璐威爾王國，對於這個國家，我的感情就更複雜了。

　　他們號稱嵐之正統，僅僅這一點，就讓人不知道該如何吐槽了。

　　畢竟在我那一代，嵐之國王室就死的只剩我和卡文斯兩人了，若我那死鬼老爸沒有留下私生子的話，那他那個正統，就多半只能是我或卡文斯的後裔，而卡文斯的名聲臭了後，最後這個莫名其妙的後裔，雖然沒有明說，但只有可能又掛在我的旗下。

　　歷史是歷史，現實是歷史，但既然他們承認自己是嵐之國的後裔，那麼有些東西就很值得玩味了。

　　若代表嵐之國王權的聖劍和最後的王子回來了，那麼，承認自己的王室是嵐之血脈的司璐威爾王國，是不是應該重歸嵐之王的旗號之下？那麼，現任國王帕維爾三世是不是要交出自己的王冠，安心當一個普通的閒職領主。

　　當然，誰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但我若真帶著羅蘭聖劍到他首都去喊上一嗓子，那會發生什麼就誰都猜不到了，至少，隨著東嵐的再度崛起，隨著羅蘭和他的騎士歸來，從司璐威爾遷回的嵐之民就沒有停止過。

　　所以，他們做出了決定，而擺在我面前的，就是對方送來慰問祖先的「禮物」。

　　「哎，一邊承認自己的嵐之血脈，一邊派出刺客來幹掉嗎？還真是孝順的後代子孫啊。」

　　ps1：狀態實在太差，今天有點少，不過總算到了休息日，明天應該能夠多補點。

　　ps2：講個冷笑話，以前有隻學霸牙痛……然後，他痛死了。 好吧，死神逃學日記，學霸復活後的新書。

第一百四十五章　火把節

　　哈萊特達姆，在古代人的語言之中，是「賢者」的意思。

　　而在上古時期，那曾經是顯赫一時的文明，他們是上古人類的一個分支，但從某個時刻開始，卻成了主流。

　　「巨像文明」、「齒輪和蒸汽交錯的奇蹟造物時代」，「當人人都是智者的不可思議世界」，他們別稱、美譽舉不勝數，在那個遙遠的時代，他們和他們的造物曾經遍及整個世界。

　　憑藉先進的文明金屬，他們征服了整個世界，巨大的浮空島和雲中塔讓天空不再是秘密之所，託付著巨大屏障的島龜是美麗的水下都市，龐大的泰坦魔像只是家園的守護者，連巨龍都要對其的睿智和強大保持謙卑。

　　即使到了今日。翼人的浮空島、奧蘭帝國的浮空戰艦，索羅聯邦的巨像軍團，這些或多或少都有該種族的影子。

　　近代工程學、煉金學都視其為始祖，哈萊特達姆的遺跡一直是各國爭奪的焦點，畢竟誰也不知道某個新被發現的遺跡中，是否沉睡中即將改變世界的重要技術。

　　在巔峰時期，他們甚至敢於和神明爭論真理和真實，而這麼強大的文明為什麼說沒就沒了，一直是歷史之秘，各國的文獻都有研究和考據，但一旦具體到過往歷史和滅絕緣由，卻總是莫名其妙的語焉不詳了。

　　「大災變？外星人入侵？冰河世紀再臨？毀滅型的病毒瘟疫？版本更新？都不是，原因其實很簡單，他們踩了線！」

　　而對有些存在來說，哈萊特達姆的滅亡原因不僅不是秘密，相反，還是一種警告，警告他們有的事情能夠做，有的事情卻碰都不能碰，想都不能想。

　　「或許你可以和神明一般強大，但請千萬不要真的踏入神明的領域。至少，不要讓頭頂上的那群傢伙看到。」

　　哈萊特達姆毀滅於神罰，這並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大秘密。在格萊特海角那只有強者才能抵達的螺旋通天塔入口處，有一塊石碑，上面還有上古文字銘刻著這個種族的最高罪行。

　　「全族不朽、人工靈魂、生命創造。」

　　這是被眾神所憎恨的三大禁忌之罪，驕傲的哈萊特達姆人的確曾經踏入了創物主的領域，因此遭到了神罰。

　　但這無疑只是表面上的看法，什麼「無盡繁衍的族人終將耗盡這個世界上所有的資源」，但在有心人眼中，他們的罪行只有一條。

　　「他們，打破了輪迴。」

　　當死亡率大幅下降，沒有新的靈魂進入了冥河和天之柱。當人造靈魂和生命創造技術可以生產新的種族的時候，原本的輪迴循環自然被打破了。

　　無疑，這觸及了兩位沉睡者的底線，於是神罰就降臨，他們就因此滅絕了。一切都如此簡單。

　　而為了避免這些技術再度被人發掘，那通天塔外的黑色的墓碑時刻提醒著凡人的強者，有些事情是絕對不能碰的。

　　因此，就算有人發掘了通往了不朽的捷徑，也是絕對不敢大面積使用來個量產不朽者，三大原罪之二的人工靈魂、人工肉體再造的技術更是早就失傳多年。

　　當然，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會有反抗，眾神越是高壓，越線的作死者也是屢見不鮮。

　　雖然聖堂教會用異端的帽子處死了不少人，但真正的異端也是少不了的，越是禁制的東西越容易引起好奇，這麼多年了。挑戰生命煉成的煉金術師燒死的不知有多少，其中不少還是教會的骨幹份子，畢竟不朽讓人無法拒絕的甜蜜誘餌。

　　而上個離紅線最近的瘋子，應該就是我本人了，但和其他前輩追求不朽本身的目標不一致。讓我的做法卻很有些不同。

　　「當永夜降臨，生者將退出歷史舞台，此世將唯有死者永存！」

　　若死者的國度被建立，所有的生者全部被轉變成死者，那麼，輪迴自然就成了笑話，也算是變相的拯救了世界仕途梟雄。

　　每次一想到當年的中二發言，我就彷若看到了那一段羞恥的黑歷史，更暗暗感嘆當年幸好懸崖勒馬了，若死者之國真的被建起之時，恐怕也就是神罰降臨的時候了。

　　事後，艾耶也當面證實了我這個猜測，諸神根本不可能看著死者之世建立。

　　不過，敵人反對的，自然反對的理由，這三項技術都非常有潛力，我也一直在研究，而且早就有了一定成果。

　　但我還沒傻到現在就拿出成品來觸怒眾神，好吧，七宗罪的確觸及到了某些存在敏感的神經，但我沒有大規模的製造的現實卻讓他們鬆了一口氣。

　　恐怕我常年就在他們的警惕名單之上，若我不從創造強大的個體生物開始，而是向某些亡靈大君一樣直接奔著到全員、全族不朽去，恐怕天上的麻煩就該直接下來了。

　　當然，這樣作死異端也不止我一個，我個人在靈魂學、死靈構造上都造詣頗深，而艾米拉的生命構造學本就挑戰了真神創造神明的權威，她的造物又很容易達到不朽……若不是她一直在使用植物來掩飾自己的研究成果，也下意識的跳過了靈魂的領域，恐怕神罰之光絕對少不了她一份。

　　但有些事情，恐怕一直就超出了神明的掌控範圍，比如，當年哈萊特達姆並沒有全員死亡。

　　是的，他還有死剩種，還不止一個。

　　「魔動導師」提米雷特，未來魔動機械學的創始人之一，在那段「歷史」之中，若奧莉薇解決的是讓人頭痛的能源動力瓶頸，這位大師最獨創的發明，就是讓普通人也能夠使用超自然力量的控制系統。

　　從理論上，一個沒有經過專門訓練的普通人，是怎麼都無法操控超自然能力的，那麼，就給那魔動機械一個獨立的靈魂，讓它來控制元素之力，戰士只需要給他下令就夠了。

　　若奧莉薇給了魔動機械造物讓肉身運作的血液和營養，提米雷特所賜予的，就是給這新生的肉體靈魂了。

　　但是，不少人也察覺了，雖然繞了個圈子，做了諸多掩飾，但從一開始，他就踩入了禁忌之中，他重啟了人工靈魂的禁忌！

　　當時我得知提米雷特的成果的時候，也很是吃驚。

　　畢竟我個人對人工靈魂也頗有些研究，深知只要涉及靈魂，那研究難度就會猛增，而為了取得成果，研究者恐怕也必須拋棄良知和下限，畢竟研究材料從一開始就不可能人道。

　　我花了幾百年，手中的實驗材料無數，研究成果還停留在用舊的靈魂拼湊整合新的靈魂上。用極端的情緒製造扭曲而強大的鬥魂，他卻做到了批量生產全新的人工靈魂，這技術差距實在有些大。

　　雖然在個體實力上我依舊明顯佔優，但明顯從理論和技術的層面上輸了，這樣的結果讓一向自視頗高的我很是吃驚。

　　「難道那個鼻涕小子真有那麼天才。居然可以直接躍過知識積累無數個實驗數據收集階段？還是和奧莉薇一樣，這樣的驚人發明，也是一次偶然的火花造成的奇蹟。」

　　於是，我自然對小提米雷特多看了幾眼，也對他的未來抱有不少期望。

　　之後我才知道，原來我一開始就想錯了，有的東西。真的是不能夠用天才和偶然來解釋的。

　　「AD1897年，7月7日，獅鷲之夏……至少奧蘭帝國應該還在夏天。而北地的天氣越來越冷了，看來雪天已經快到了。」

　　給兒童用的畫圖小冊子上，卻是及其成熟的筆跡，但其上這些字體完全和現有的文字體系不同。那是類似數字累加的一種特殊字體。

　　若只看字面上的圖案的話，那根本就不是文字，而是一串不規則圖像的疊加，其中有三角形、圓型、也有扭曲的計數代碼，或許對其他人簡直是密碼天書的鬼畫圖。對小提米雷特來說，只是日常用的文字——哈萊特達姆語。

　　「達娜姐姐最近過的很高興，似乎工作很順利，學校的學生都很尊敬她，整天也多出些笑容……嗯，姐姐開心，和那些圍著她的發情期公貓一點關係都沒有，相反，每天都有蒼蠅在面前嗡嗡嗡，她肯定很煩惱了。看來，我還是要找機會教訓下那些纏著姐姐的下流胚子。」

　　從某種意義上，達娜女士一直沒有嫁出去，還真是這個寶貝弟弟的拖累，不過，拖累的方向卻和她本人所想有些偏差。

　　「那群地精的小玩意雖然不夠成熟，但卻給我了不少新的創意，XT—2號大概下週就能夠完工，那麼，先用那個麵包店的老闆兒子來血祭吧。哼，居然敢纏著姐姐大人不放，昨天居然還敢給姐姐送花！」

　　想起姐姐收到花時的笑顏，提米雷特的氣都不打一處來。

　　小提米雷特在某些方面比所有人預期的都要成熟，但在某些方面卻和那失去父母的普通孤兒一般，對撫養自己長大的姐姐有著深刻的眷念，這太容易理解了，太正常了……好吧，我知道這一點都不正常，我這不是想多歸類出一個正常人嗎？就讓我阿Q下成不。

　　提米雷特．哈庫．埃文羅十七世，前面的是他為人所知的此世之名，後面的哈庫.埃文羅，卻源自一個古老的靈魂。

　　當神罰降臨之時，哈萊特達姆迎來了種族的末日，但一位人工靈魂的大師卻不甘心就此滅亡，他期盼用自己的學識和能力避開無法迴避的毀滅，他想把自己種族的文明傳承下去。

　　「一個人的人格無非是附上記憶的靈魂本身，靈魂可以在輪迴之中反復輪迴，若是給那個新靈魂過往的全部記憶，不是相當於復活了嗎？」

　　從某種意義上哈庫大師成功了，他靈魂每一次轉世之後，隨著靈魂的成長，某個儀器就會被激活，然後他前世的記憶就會復蘇。

　　但從另外一個意義上，他卻失敗的很徹底。

　　一旦進入輪迴就是真正的死亡了，新的靈魂就是一個新的生命，就算閱讀了前世的記憶，也彷若是第一視角的記憶回溯，依舊是看的別人的人生。

　　他已經成功轉世十七世，但可惜的是除了第一世的記憶被留下的準備反復填裝，其他十六世依舊要經過輪迴的洗刷，留下的記憶完全可以忽略。他依舊是那個宅在研究所一輩子的老宅。

　　甚至他自己都無法確定自己到底轉世了多少次，甚至都無法確信自己真的是那個古代賢者的轉世，只是那記憶傳輸設備偵查到了波長相似的靈魂，啟動了十六次。

　　好吧。至少這麼一來，這個小大人的早熟就能夠讓人理解了，他能夠製造出成熟的人工靈魂也只是因為他啟動了以前的遺產。

　　從某種意義上，小提米雷特才是現在流行的穿越小說主角，隨身帶了個「老爺爺」不說，父母雙亡還有個相依為命的姐姐，還命中註定要做出一番大事……好吧，至少現在的小提米還不可能想這麼多，他只是一個有些早熟的孩子，而為了保護自己最愛的姐姐。正全身心投入了那名為XT－2的機械傀儡的設計之中，打算好好收拾那些討厭的蒼蠅。

　　「日子過得很充實，姐姐很高興是好事，但戰爭就在眼前了，這座城市還能這麼平靜。難道大家對那個羅蘭就有那麼大的信任。」

　　想起那個總是帶著笑容的男人，提米雷特不由得打了個寒顫，他的種族天賦「零式智瞳」天生就能夠看破一切偽裝，看清那人的真相。

　　當那天，他開門看到羅蘭的第一眼，就差點被嚇死。

　　「太可怕了，生和死同時存在一個肉體。混沌和秩序居然化作一種血脈，肉身就可以很離譜了，靈魂卻更讓人無法評價了。」

　　想起那個黑色的骷髏鬼影，小提米就打了一個寒顫。

　　「無數偏執而執著的的靈魂碎片拼湊起一個正常的靈魂，黑色骷髏亡者的神威更是指明了那傳奇的永夜之君，這樣邪惡至極的存在。居然會是這個國家的傳奇英雄？」

　　當時最後轉移的車隊之中就有小提米，誰也沒有想到，兩世記憶的小提米居然是第一個認出永夜大君的人。

　　「哎，走一步算一步吧，至少現在日子還算不錯。但若是戰爭爆發……真不知道他們為什麼這麼有自信。那個羅蘭就那麼值得信任嗎？」

　　出訪的羅蘭的消息已經傳回來了——「獸人大軍即將展開冬季攻勢，司璐威爾王國將被突襲」的消息已經傳遍了大街小巷，這無疑會讓本就難熬的冬季變得更加難熬。

　　獸人冬季進軍本就超脫常識，缺乏說服力，而跨越高地地形限制的突襲更被不少北地貴族當做了笑談，作為當事人的司璐威爾可沒有把嵐國派遣去報信的信使當做好意，它逐出了嵐國信使的消息已經傳開。

　　而在一片諷刺聲中，嵐之民對主君的信任就很讓人無法理解了。

　　明明都是獸人大軍明年才會來，嵐國人卻已經把年內來襲當做了既定事實，整軍備戰都在有序展開。

　　而在另外一個層面，戰爭的陰影就在面前，東嵐的各國軍團正在整編備戰，市民們不僅沒有慌亂，反而悠悠然的過著自己的日子，甚至今天還有一場盛大的祭典。

　　「火把節？還真是奇怪的名字。」

　　打開窗戶，那廣場上已經擠滿了觀看遊行的人群，據說，這個節日是地底世界硫磺山城的傳統節日，每到這一天黃昏，年輕的未婚男女就要披上遮住面容的黑色長袍，帶上繪製著FFF的戰旗和鐵鍊，在各個街道上來回巡邏，尋找自己的「獵物」。

　　是的，獵物，這些FFF團員的獵物就是在大庭廣眾之下親熱的年輕「情侶」！

　　在這個長夜，只要看到親密的情侶，黑袍的FFF獵手會抓住他們，然後把男性綁上火刑架……當然，只是遊街而已，其他的FFF團員和路人都可以用食物砸他，這既是對情侶的祝福，更是對來年豐收的期盼，和豐收祭是一個意思，舉著火把和火刑架遊行，其實和花車遊行是一回事，完全符合各地的風俗人情。

　　據說這個節日是無眠者大人首創的，而捕獲最多獵物的獵手，將得到官方的獎金和嘉獎，其中還有一個都市傳說，獲勝的獵手被稱為愛情獵手，他會很快收穫自己夢寐以求的愛情！

　　而與此相對的。卻也是一個都市傳說：「若是能夠在FFF團員的圍剿中活到最後的情侶，將獲得愛神的祝福，他們將永遠在一起！」

　　當然，在大部分人眼中。這些傳說估計還是不怎麼靠譜的，據硫磺山城的那些傢伙說，每一年的「愛情獵手」不是亞當就是無眠者本人，也沒見過他們因此擺脫單身。

　　但那個浪漫的愛神祝福，卻讓無數的少女為之心動，而不少男性青年也抓住這個機會，以此為契機，鼓起勇氣追求自己的愛人。

　　「只是一個遊戲而已，說不定我們就能夠活到最後……若是我活到了最後，能聽聽我的心裡話嗎？只是聽聽而已。不需要妳回答的。妳願意聽我說，我就很滿足了！」

　　好吧，一起遇襲大逃亡無疑是增加感情的手段，趁亂表白成功率也比平日的高，若是成功逃脫到最後。從某種意義上也是泡妞成功。

　　結果就是某人大失所望，用他的話來說，「在這個神聖的燒烤日後居然多出了這麼多速成的情侶？賊老天果然已經死了嗎！這些異端，一定要遭受神聖的烈焰審判！太礙眼了，下個月就是風紀檢查月，敢當街親熱的全部給我罰款！」

　　好吧，無眠者的抽風一如既往的被四天王加他的外置良心（伊麗莎）攔下了。但這個有趣的風俗節日卻受到了無數年輕男女的追捧和喜愛。

　　在蕾妮公主的許可下，今年在迪芬德的活動甚至有了官方背景，規模也大幅增大。

　　小提米雷特從窗台上放眼望去，大批的黑袍人或在揮舞手中的鐮刀火把，或是活動筋骨準備狩獵，而在廣場的另外一邊。不少年輕男女卻躍躍欲試。

　　「該死的狗男女！」

　　「居然在老夫面前親熱，太有傷風俗了！」

　　有些精神不用多說就能夠傳達，看著那些幸福的男女，不管男女老少，新一代的FFF團員已經舉起心底的火把。

　　「燒！燒！燒！」

　　不需要指揮。發自心底的怒吼聲就連成了一片，其中的怨念足以感動天地。

　　當然，這種情況，也少不了各種醬油眾。

　　「懶散的亞當能夠獲得瑪格麗特的青睞，就是這個節日的魔力，單身的你，不來一發嗎？說不定就能夠因此收穫未來的一半。」

　　這是某個王子親自寫的宣傳標語，而在標語下面，卻是他手下亡靈騎士每年一次的出租攤。

　　「出租火把、鞭子、火刑架、鐮刀、套索等常見工具，一件一天三銅幣！黏膠、墨水蛋、臭氣彈一銅幣一個，為了酬謝新老顧客，只要在本店購物超過10銅幣，FFF團制服和戰旗免費！壯哉我大FFF團。」

　　看著那激動的年輕男女，提米雷特搖了搖頭，這個世界顯然離他太過遙遠。

　　而正當他打算關上門細心研究的時候，卻突然想起一件事。

　　「達娜姐應該早就下班了啊，為什麼還沒有回來？難道……」

　　想到某種可能性，大驚失色的提米雷特掏出一個小儀器，連忙查看起來。

　　這是一個微型的定位裝置，而此時，那核心的亮點所指示的位置，就是眼前的廣場！

　　沉默了半晌之後，提米雷特走到了比自己還高的衣櫃門前，輕輕一拍，衣櫃的門無風自動。

　　那是一套黑色的袍服，原本是提米用來參加唱詩班的，不喜歡唱歌的提米本來並不喜歡這件衣服，此時，沉默的提米卻越看這件衣服越順眼。

　　「嗯，就是你了！」

　　但看著黑袍，小提米總卻覺得那裡不對，思考了半晌，他直接用紅筆刷刷刷，背心上多出了三個字母——FFF！

　　「哈，燒了他們！」

　　童聲童氣的誓言下是必殺的決心，而房間中無數復甦的機體，那一個個閃爍中紅綠光的人造瞳，卻證明了少年履行誓言的實力。

　　ps：

　　那啥，若咱祝大家燒烤節節日快樂，單身愉快，年年有今日會不會被打……嗯，松鼠啥都沒說，大家七七快樂哦。

第一百四十六章　戰爭爆發

　　【學霸的眼鏡——這是一幅普通的銀絲眼鏡，但戴著它會讓你看起來聰明一點點。嗯，只是看起來而已。我會告訴你，這根本就是一副用學霸閃光來閃瞎對手的特製平光鏡嗎！】

　　【學霸的蛀牙——「就是這顆牙，嗚嗚嗚，就是它，它差點要了我的老命。」】

　　【學霸的假牙——「我的這顆假牙可是塗滿了毒藥的毒牙！別逼我咬你哦。舔……啊啊啊啊，有毒！」】

　　【當你湊齊並裝備上『學霸的眼鏡』、『學霸的蛀牙』、『學霸的假牙』後，將獲得特殊效果「偽裝學霸的學渣」，吐槽能力增加30%，節操存量降低30%，萌力增加30%——系統我今天沒吃藥，還是感覺自己萌萌噠！】

　　「我該從那裡吐槽比較好？是從三件學霸裝怎麼變成了一個學渣開始？還是從這兩顆牙到底該如何裝備開始？那帶毒的毒牙進嘴時就該掛掉了吧！還有那加的能力到底是什麼亂七八糟的，那萌力是啥？我還需要吐槽能力和節操庫存嗎？我的節操早就沒有下限了好不好！我早就放棄了治療好不好！這糟點多的沒法吐好不好！」

　　每次看到這些糟點超多的抽獎獎品，都能激起我的吐槽欲望，此時，在又一連串的吐槽後，我氣喘吁噓的看著眼前的面板，死死的盯著它。

　　「用眼睛殺死你，用眼睛殺死你！」

　　好吧，我知道這樣看起來很蠢，但對一個摸不到的卻不住坑你的存在來說，除了用眼殺人還能怎麼辦。

　　或許是因為重造肉身那次消耗過多，最近的抽獎系統越來越不靠譜，最近抽到的東西，都是很讓人無語的存在。

　　【無字天書——其中蘊含了無上天道。】

　　好吧，天書什麼的不知道，但這本書還真是一個字都沒有。怎麼看？

　　【巴拉巴拉拉小魔仙變身魔杖——我今天吃了好多藥，感覺自己更萌萌噠！配合舞蹈動作邊唱『代表月亮懲罰你』邊變身，還有額外的實力加成哦。粉紅色的哦。】

　　好吧，剩下的不用多說。抽到這把非主流魔杖後，我當即緩步走到窗台，打開窗戶，然後就把它甩了出去。

　　「誰會說出那麼羞恥的台詞啊！一路走好！」

　　【聖劍：富堅老賊必須死——『一擊必殺（必須死）』聖劍系列的最新寵兒，讀者和編輯的怨念產物，對拖稿者、外出取材者有一擊必殺（一擊爆菊）特效，和上面那個一起使用特別有風味哦。】

　　好吧，拋掉那些明顯惡搞的奇怪玩意，系統也的確給了點「好東西」。

　　【東風41型戰略核彈——別說系統不給你好東西，只要你敢用、能用。這玩意絕對夠給力。】

　　看到這玩意的時候我真心嚇到了，但又看了看隨之附帶的說明書，就知道又被坑了。

　　「要專門的發射裝備？這個還可以想想辦法，輸入密碼錯誤直接鎖死怎麼破？我去那裡找發射密碼？難道只能撬開來研究嗎？但萬一直接爆了你能給賠保險嗎。還有魔幻世界給核彈是什麼意思？敢不敢給點正常的，比如強力禁咒魔法的咒文？」

　　別說。系統還真敢，下一次我就抽到了超強力異界咒文。

　　【龍滅斬——比黃昏還要昏暗的東西，比血液還有鮮紅的東西，找時間的長河中現身吧……】

　　那童年時代就耳熟能詳的咒文在面前的時候，我都激動的渾身顫抖起來。

　　「哦哦哦！只需要念咒，就能找異界魔王借力的超級禁咒？只需要很少魔力就能造成大破壞的大禁咒？太好了！」

　　於是，我找了一個沒人的地方。開始自己的試驗。

　　失敗了？咒文有問題？不，系統出品還真沒假貨，我成功了，咒文還真是正版有效的，與異界魔王的聯繫也成功啟動。

　　「歡迎使用異界魔王之力召喚系統……您呼叫的魔王不在服務區。系統繁忙，請稍後再撥，請稍後再撥。嘟嘟嘟，感謝您對本咒文系統的支持。」

　　好吧，魔王很忙，他不在服務區……我可以理解這咒文系統還是某個世界的專利。無法連接也很正常，但接下來的回復是什麼意思！

　　「稍後請對本次服務品質打分，您是滿意呢，還是非常滿意呢？當然超級滿意也是可以的？」

　　面對這樣「親愛的用戶，我是你爹，愛用不用」的用戶服務，還能做神馬，切斷聯繫，無語望青天吧。

　　事實上，這還不是最坑的，以前有一年，我連續抽到了一批傳說級寶物，看著那一堆橙色傳奇，差點把我高興壞了。

　　「哈，一星珠、二星珠……七星珠，湊齊了七顆龍珠後真的可以實現一切願望嗎？」

　　當時的我，還沒被坑的那麼慘，在一連抽到了六顆七龍珠後，在得到系統對七龍珠效力的肯定擔保後，滿心期望最後一顆龍珠到手，甚至開始謀劃了那一個願望該怎麼用，考慮如何獲取最大利益，甚至寫滿了一個筆記本的計劃書。

　　但可惜的是，之後一年多十幾次抽獎機會，卻始終沒有抽到最後那顆龍珠，最後，我只能發出無奈的怒吼。

　　「你丫根本就是坑我吧，你這不是那些坑爹國產網遊的轉盤抽獎吧，只有抽，沒有獎！」

　　「……四星龍珠牽扯到的因果過於強大，我可以安排一次挑戰任務，只要戰勝它的守護者，它就是你的了。」

　　七龍珠這部國民漫我當年還是看過的，那四星龍珠的的主人？不就是漫畫的主角的孫悟空嗎？

　　挑戰孫悟空？想起漫畫中那些動不動就毀滅星球宇宙的離譜強者，我打了一個寒顫。

　　但接著，卻想起一開始漫畫的劇情還正常的時候，七龍珠已經出現了，說不准我要面對的並不是那麼離譜的存在，還有嘗試的可能。

　　「是一開始的小悟空嗎？不會是後面那一衝擊波就毀滅星球的超級賽亞人吧……怎麼不回答？難道是更離譜的超三吧？」

　　「放心吧，不是超三，是超三十三，超級賽亞人三十三啊！」

　　「別糊弄我！那漫畫我也看過！那世界哪來的超級賽亞人三十三！」

　　「咳。都說了是平行宇宙，那個世界七龍珠人氣太高，編輯不讓完結，於是就一路拖戲。從超三到了超三十三了，哎，你都不知道後面力量系統崩成什麼樣子了，前期毀滅世界和行星，後期就直接毀滅星系和多元宇宙了。」

　　「再說了，你都知道那是從真實的平行世界抽取了，你覺得以七龍珠世界的推演模式，不斷超、超超、超超超，就算劇情沒有播下去，但後面就不會出更強大的敵人嗎？我看別說超三十三。只要那個宇宙不毀滅，超三百三十三都有可能！」

　　好吧，剩下的不用多說了，超級賽亞人一代就可以秒殺我，若真的有三十三來了。那不就是拳打南山敬老院腳踢北海幼兒園，秒天秒地秒空氣的節奏？我還不想死的那麼慘烈，於是直接拒絕了系統的『好意』。

　　後來，隨著時間的推演（被坑次數增多），我也差不多理清了一點規律。

　　倒不是系統全心全意的坑人，而是他的能力本身也是有極限的，扭曲未來就要承擔與之相對應的因果。付出多少就要回報多少的規律依舊會被遵守。

　　於是，那種只付出很少點數抽獎，卻能夠抽到極其強大的寶物的美夢，基本上可以破裂了。

　　所以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我就專心一意的抽取「神功秘籍」選項了，「神兵武器」、「異界奇珍」之類都不在考慮範圍內。

　　「若是從『異界知識』中獲取力量。改變未來，就是我自己做的，和系統本身無關了，系統只需要承擔很小部分的因果？這簡直是特意留下的顯而易見的官方漏洞，不選你選誰。」

　　因此雖然抽取「神功秘籍」同樣得出了很多讓人無語的東西。比如上面那個「無字天書」、「龍滅斬咒文」這樣世界觀不對的，還有以前的「九陰真經」、「葵花寶典」、「萌系偽娘寶典」、「ps系美女製造手冊」之類的東西是真的，但是完全不知道用來幹啥的……好吧，以上那些就忘掉吧，至少那些異界法師的研究筆記的確是好東西，我也因此獲得了不少收穫，總比那些完全不靠譜的異界寶物有用。

　　而之所以最近幾次，都把機會都用於抽取異界奇珍，無非是打算抽個男溺泉給倒霉的科絡絲做補償，但可惜，轉盤上偶然出現的學霸系列都全了，那個每次保留出現的男溺泉卻依舊沒有到手的跡象。

　　「算了，開寶箱要適當，明明臉醜手黑幸運E就不要以為自己是主角了。這次換換手氣吧，還是抽神功秘籍之類的吧。」

　　而當這次命運點數被投入了，隨著那飛快的轉盤停下來，看到那本跳出來的「秘笈」，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那是一本精裝的遊戲攻略，封面上的，就是是咆哮的獸人大軍和無數的獸人英雄。

　　【叮，恭喜宿主獲得《獸人高原聲望速衝攻略——百強部落資料合集》。系統提示：不僅有各部落特殊兵種和基礎兵力，都告訴你各部落酋長和英雄的個人喜好了，再打不贏，提頭來見吧。】

　　「系統啊，你作弊能不能不要這麼明顯啊。不過，這次幹的正好，我喜歡！三十二個讚！」

　　－－－－－－－－－－－

　　「東嵐公國推舉出來的所謂羅蘭王子是假的，那根本不是什麼被喚醒的回歸英靈，只是東嵐用來穩固人心的招牌！」

　　當我聽到司璐威爾王國向各國、諸神教會發出通報的時候，一點都沒有吃驚，這完全在預期之中，但我卻依舊被氣樂了。

　　「菲姆爾．卡索嗎？既然能夠為了權位，派出殺手來幹掉我，那麼說點瞎話否定祖先之類的，又算得了什麼。」

　　而若司璐威爾為了穩固自己的正統地位否定我的身份還能理解的話，之後的下一則通報，就明顯是作死了。

　　「卡莫之淚要塞一切平靜，我國剛和諸獸人部落簽訂和平協議，那假羅蘭散佈的獸人侵略謠言，就是他陰謀不詭的明證！他正在挑撥我們和我們獸人朋友的關係！」

　　司璐威爾從某種意義上的確是嵐之國的繼承者，但他們卻否定了過往嵐之國的立國之道，向人類的各大王國主動靠攏不說，對接壤的獸人部落，卻也以收買、和親的外交手段為主。

　　不得不說，從某種意義上，他們的確做得不錯，司璐威爾王國在人類世界的名聲比東嵐公國、嵐之國都好的多。

　　而考慮到卡莫之淚要塞的確難以攻克，收到了大批財物的部落酋長們也把狩獵的注意力投向其他的人類國度，該國已經有二十多年的和平期了，歷史上的大戰也的確不多。

　　對獸人部落來說，只要打通返回自己的故鄉的道路，搶誰不是搶，反正和過往嵐之國不同，和獸人接壤的人類國家可不止一家，既然司璐威爾軟硬皆施，那麼，另外找個軟柿子捏吧。

　　對於這種禍水東移的做法，另外一個承擔獸人主要壓力的國家卡索米公國怨念不少，但他們本就是做這個事情，所以沒法，忍著吧。

　　是的，卡索米公國本來就是為了應對獸人壓力而被插入的釘子，在嵐之國倒下後，真正殘酷的人獸戰爭大部分都被其承擔了。

　　獸人南侵的動機很簡單，短期來看是為了狩獵資源，而長期目標，或者應該是終極目標只有一個——奪回獸人發源地比安路亞大平原。

　　比安路亞大平原現在可不是獸人地盤，那裡是人類超級強國聖安東尼奧帝國的領地兼糧倉，而卡索米公國，卻正是聖安東尼奧帝國的屬國。

　　據說，該國的國王卡索米大公同時也有聖安東尼奧帝國的大貴族身份，連國家的強力兵種都是原版的聖安東尼奧產品，每年都有不少突然冒出來的年輕將領展現才華，而他們大部分就是聖安東尼奧人。

　　這其中還有一個關於搬起石頭砸到自己腳的小故事。

　　在相當長的是一段時間後，當獸人佔據了原嵐之國的地盤之後，繁殖率頗強的獸人從沒有放棄返回發源地的夢想，大規模入侵和小規模遊騎讓人煩不勝煩，不少受到困擾的國家終於開始懷念那「又臭又硬的野蠻人國度」了。

　　「三四十個狼騎兵或許在正面戰場上不值一提，但他們一旦進入了我們的平原腹地，就可以製造無數的血案，那些蟑螂般瘋狂增殖的獸人怎麼也殺不完，我們需要一個屏障！」

　　於是，在數個超級帝國的運作之下，就有了卡索米公國。

　　這個國家的歷史並不長，滿打滿算不到兩百年，而在他建國後就如釘子一般釘在獸人進入人類世界入口之處，大批的資源和人才不斷從人類腹地送達，硬生生的的把獸人擋在了高原之上。

　　卡索米公國和司璐威爾王國，超級要塞都市海魯斯要塞和卡莫之淚要塞，在嵐之國倒下後，成為了人類諸國鎮守獸人部落進軍路線的咽喉之地。

　　藉著要塞都市得天獨厚的地理優勢和後方無數人類王國的資源支援，在這兩百多年，他們也無數次讓獸人鎩羽而歸，卡莫之淚就是以上任大酋長卡莫最終戰死之地命名。

　　但這次，情況還真有些不同。

　　「急報！戰爭爆發！獸人大軍突襲司璐威爾，直接繞過了卡莫之淚要塞，四座中型城市被屠！司璐威爾全線告急！」

第一百四十七章　序曲

　　在絕大部分人類眼中，獸人高原是魔法的荒漠，但對於北地的守軍來說，這種說法卻明顯和真實情況相差太遠，在他們眼中，獸人的薩滿和巫醫都很是讓人頭痛的施法職業。

　　前者善於和元素之靈溝通，引發各種自然現象發動強力攻擊，或對同伴給予輔助支援，他們的法術消耗少效果明顯，在某些方面的攻擊能力絕不遜色法師，在輔助能力上也不會比牧師、聖騎士差多少。

　　而且，由於薩滿善於和同伴合作，在引導戰略魔法上還有得天獨厚的優勢，那地震術簡直是獸人攻城唯一的大殺器。

　　但另一方面，作為一個威脅巨大而沒有法師那麼多保命法術的短腿脆皮法系職業，薩滿若一旦被強力近戰逮到……

　　「我們可以給他十秒懇請大地母親的護佑，五秒拔出自己的武器，三秒做出無謂的反抗或念咒，然後用最後一秒結果他。」

　　「每一分鐘就有十四個薩滿被殺害！請不要亂殺薩滿，並支持薩滿大地飄移法術（隨機瞬移）瞬發法案！並支持取消薩滿職業！——薩滿自救基金會。」

　　不提單體戰力的明顯缺陷和那些亂七八糟的非議，薩滿能夠被當做戰鬥中的第一目標，卻反而說明了他強大的輔佐、遠程攻擊能力，這些正好是擅長肉搏的獸人一族所缺乏的。

　　而若薩滿是獸人戰士的最佳戰場組合，那麼巫醫則是最強的後勤職業了，他們即擅長配置毒藥，也擅長配置解藥，既擅長各類詛咒、妖術。卻也擅長驅逐詛咒治傷患者。

　　雖然他們的療法多少有些離譜，畢竟不管是風寒感冒還是頭暈腦脹全部用放血療法這點實在讓人馬骨悚然，雖然他們配的藥材多半連他們自己都不知道裏面放了什麼（其中多半有蜥蜴乾的粉末、漆黑的草根之類無法解釋的材料），但在缺醫少藥的高原地區，卻的確救下了不少性命。 （失敗者已經掛掉。死者自然不能來抱怨。）

　　施法職業總是稀缺的，獸人部落更是如此。

　　對於擅產肌肉戰士的獸人一族來說，想找個頭腦好的族人都很難，更不提還需要施法天賦，在各個部落，這兩個施法職業都是極其稀少而寶貴的。薩滿和巫醫在獸人部落的地位頗高，兼任酋長的也不在少數。

　　但此時，珍貴的薩滿和巫醫卻成了勤雜工，在祭壇上下來回查看，而惱怒的旁觀者甚至開始用皮鞭抽他們。

　　「該死！都這麼小心了，怎麼還是出了問題。」

　　血斧部落的埃蒙．血斧鐵青著臉。獻祭儀式是自己部落所主持，血斧部落大部分精銳薩滿和巫醫都投入其中，使用的祭品無計其數，最後卻依舊是這個結果，怎麼都讓人灰心。

　　失敗了嗎？不，也不是，至少戰士們周遭帶來溫暖火光的點點橙紅色光華就是明證。

　　成功了嗎？更不是了。各酋長們緊縮的眉頭和煩惱的面色已經說明了一切，至少成果遠不如預期。

　　「大人，結果出來了，祝福應該算是成功了，它的確能夠起到抵禦嚴寒的作用，但……」

　　即使這位老薩滿如此匯報，但所有人卻沒有因此放鬆，因為儀式舉辦到關鍵時刻，那輝煌的火光卻突然被打斷，惡魔大君憤怒的訴責在所有人耳邊迴盪。

　　「如此污穢的祭品居然還想獲得我的祝福！虛假的靈魂居然擺上我的祭壇？你們這是在褻瀆，在挑戰我的尊嚴！我詛咒你們，詛咒你們即將步入毀滅，居然膽敢欺騙惡魔大君……」

　　發現提供自己的祭品居然有問題，惱怒的惡魔侯爵當即降下了怒火，龐大的烈焰化作了手持憤怒長戟的火焰巨像。開始在營地中帶來毀滅，而敞開的惡魔之門更說明惡魔大軍即將抵達。

　　而幸好當時主持儀式的老薩滿及時切斷了和惡魔深淵的聯繫，讓女侯爵的烈焰化身重歸元素，讓次元之們重新關閉，否則就絕對不是祝福失敗的事情了，搞不好整個營地都會被憤怒的惡魔女侯爵摧毀。

　　都這樣了，居然還說儀式沒有失敗，諸位酋長都露出了驚喜的表情。

　　「嗯？祝福沒有失敗？」

　　埃蒙更是驚訝，他可是知道伊麗莎不好對付，原本他已經做好了完全失敗的心理準備了。

　　「祝福的效果並不完全，大概只能起到短期禦寒的效用，而從元素消退的規律來看，恐怕最多三十天祝福就會消退了。」

　　聞言，所有的酋長都鬆了一口氣，當儀式失敗的時候，所有人都做好了最壞的打算，雖然原本預期三個月的祝福變成了不到一個月，這已經比原本最壞的打算好太多了。

　　「祭品的事情查清楚了嗎？到底是那個部落敢在這個關鍵時刻作假！我要把他的酋長的腦袋掛在旗桿上祭旗！」

　　埃蒙很是惱怒，這千載難逢的機會就差點錯過了，還得罪了一位惡魔大君，以後有的麻煩。

　　惡魔大君是出名了的伺候，他們不找事就很難得了，要他們出力，除了伺候好他們之外，還有付出昂貴的「出場費」。

　　下位面最為堅挺的貨幣就是源自上位面的靈魂了，為了討好火海女侯爵，這次的祭品可都是各部落最上等的奴隸。

　　儀式不會無緣無故的失敗，惡魔大君出了名的喜怒無常，但卻出名的不屑說謊欺騙（看人不爽直接動手了，想要什麼寶物就直接開搶了），既然惡魔大君因為祭品而不滿而怒吼，那麼多半是這批祭品真的有問題。

　　「這個……」那個龜族的老薩滿有些猶豫，但看著諸位酋長滿臉疑慮的看著自己，知道不說是不行了，最後只能咬牙說道。

　　「祭品已經全部被消耗，但祝福卻並不完全。若不是祭品的靈魂份額不足，就無法解釋失去的部分力量。祭品已經沒了，這根本沒法查起，但從伊麗莎大人開始發怒的時間來看……正好是血斧部落的祭品被獻祭的時候！」

　　當即，剛才還滿臉怒色的質問薩滿的埃蒙啞了。居然是自己的部落出了問題？

　　周遭的酋長看埃蒙的眼神中多出了不友好，他們也想起了那個火焰巨像怒吼的方向不正在血斧部落的駐地嗎？埃蒙還說的那麼肯定，這不是典型的賊喊抓賊嗎。

　　不知不覺中，不和的種子已經被埋下，聯合部落多半還是靠的威望，接連失敗無疑是對埃蒙威望最大的打擊。在有心人眼中，埃蒙已經開始失去自己一呼百應的大酋長地位了，或許自己就可以取而代之。

　　暫且不管看似平和，實際上必然居心莫測的眾位酋長，實際上短暫的獻祭中斷後，某個意志其實早已降臨。實打實的祭品被其剋扣了一部分，挪作他用。

　　此時祭壇早已經一片混亂，而在那片祭品之中，一個火紅的虛影正在從幻像走向現實。

　　她嗅到那終於沒有硫磺味道的冰冷空氣，熟悉的俏臉露出了笑顏，和雨之都的風暴女士化身一般，銀髮的女惡魔以化身的形式偷偷降臨凡間。

　　「主人。想我嗎？做好了迎接我的準備嗎？我可是說過會突然襲擊的。」

　　－－－－－－－－－－－

　　當大規模空戰還沒有成為可能的時代，地面戰爭中最不可或缺的就是地形優勢了。

　　卡莫之淚，原嵐之國西鋼要塞舊址重建，這個超級要塞兩面都是絕地，厚重的城牆上居然披上了昂貴的魔法合金，護城河中流動的是特製的煉金不凍油，只要被點燃，在要塞的溝渠的儲備油耗盡之前，那火海會熊熊燃燒兩個多月。

　　城內聚集了整個司璐威爾三分之一的軍力，四成以上的釋放者。大型法師塔九座，中型法師塔三十餘座，靠向獸人峽口的那面城牆上的重砲、火弩更是多的讓人起密集恐懼症，兩百多年的苦心經營，讓其成為了大陸有數的堅城。

　　作為不落要塞的它。牢牢的鎖住了關口數百年，據說，它的建立還得到了北方諸國、人類超級大國的支持。

　　自他建成起來，那連巨人都無法攀登的城牆就成為獸人高原的心腹重患，而缺乏攻城裝備的獸人的確拿它沒有辦法，僅僅靠少數的飛行種族和空騎兵就想打下這種規模的要塞簡直是做夢，連上任獸人的聯合大酋長都死在城下。

　　但要我說，這從一開始就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這世界上有永不陷落的要塞嗎？你防的了常規兵力，防得住頂級強者的刺殺和禁咒轟炸嗎？把所有資源放在一個籃子裡本就是錯誤的決策，就算你那要塞堅不可摧，我繞過你不就行了，就算沒有現成的路，開闢一條新路不就夠了？」

　　地球上的馬其頓防線已經證明這種無法移動的固定防線是多麼愚蠢，但在這個世界，泛大陸的軍事院校依舊把要塞防禦視作經典常規戰術，司璐威爾也是要塞主義的踐行者和受益者，而在這一課後，估計所有的軍校都會把這場戰爭視作重要的研究案例——關於過於迷信堅固要塞的愚蠢反面案例。

　　這次，司璐威爾剛剛簽署不到一個月的商貿、交流協議瞬間被撕毀，獸人來的既毫無前兆，又兇猛異常。

　　土元素之神厄姆迪羅肯比他的同僚低調的多，他只是用一場局部的高強度地震改變了地形，讓高原多出了一個狹長的出口，就讓那堅固的要塞成了穴居人的眼睛——擺設。

　　獸人大軍直接衝擊了司璐威爾王國的腹地，然後來了個中心開花，分成四路大軍分襲各個城市，其中血斧部落帶著近半部落直襲司璐威爾的首都安圖恩。

　　而為了製造更多的混亂和牽制各個領主的兵力，更有上百股的狼騎兵聯隊開始流竄突襲，在人人自危的局面下，各領主自然擁兵自重，開戰不到一個月，安圖恩就已經告急。司璐威爾完蛋的比誰預期的都快。

　　而此時，我卻有些無奈了。

　　倒不是我不想做些什麼，只是回歸東嵐公國的第一場雪來了，即使早有預期，它來的依舊不是時候。此時，有太多的事情要做，無疑是最不適宜下雪的時刻。

　　北地的冬天異常兇猛，窗外的鵝毛大雪已經覆蓋了整座迪芬德，踩出去就是半米深的雪，街道上根本看不到什麼行人。

　　在這種天氣外出簡直就是災難。更不要說行軍了，馬匹剛剛出門就會陷入雪中，急速的的失溫會讓珍貴的戰馬死的莫名其妙。

　　按照北地這些年逐漸形成的潛規則，當一國遭到獸人等外族襲擊的時候，其他的國家都會給予一定的援助，或是物資支持。或是乾脆出兵援助，往年享受這個待遇的往往是卡索米公國，但今年卻無疑就是司璐威爾了。

　　但可惜，這場波及大部分北地國家的大雪改變了這一切。

　　物資無法送抵，援軍堵在路上，獸人們卻在雪地中攻城略地，這簡直是讓人絕望的境地。

　　殘酷的自然環境對敵我是公平的。往年大雪封山之日也是約定俗成的休戰日，畢竟對於戰士來說戰死沙場是一種夙願，凍死沙場就怎麼想怎麼憋屈了，這種無意義的消亡，總是讓人想咒罵著問候指揮官的家人。

　　但幸好，隨著火神祝福的再次提前消退，獸人們也被迫開始收縮自己的活動領域，用已經打下的城市作為駐地，減緩了攻略的速度。

　　實際上就算沒有伊麗莎的火神祝福，這場戰爭爆發的還要早。

　　而在另外一個方面，當伊麗莎的名字被獸人高層反復痛罵的同時，埃蒙和他的血斧部落也遭到了積怨和憤怒，在聲望暴跌的同時，也開始被聯軍主力邊緣化。

　　從某種意義上，獸人聯軍一分為四。分兵前進，這既是戰略上的考量，卻也說明了本就威望不夠的埃蒙已經掌握不住形勢。

　　此刻，其他三位酋長身邊都有支持自己的部落，恐怕誰會是未來的獸人皇，還要看這場戰爭中取得的成果。

　　誰都知道，戰爭根本不可能等到明年春天，人類諸國不可能看著安圖恩就這麼陷落，司璐威爾就如此滅亡，等雪停之時，只要軍團能夠觸動，恐怕就是大戰開啟之時。

　　而由於在北地的寒冬開戰，還是涉及到種族存亡的大戰，這次的戰爭必然異常殘酷，非戰鬥減員也不在少數。

　　而此時的我，卻也忙於軍務其中。

　　「霍伊爾的消息到了嗎？探礦進展情況如何？」

　　每個灰矮人都是天生的好礦工，他們的天賦能力就是在地下行走的石行術和寶石感知，灰矮人鐵匠大宗師的霍伊爾對於礦產的敏銳度也不是其他族人能夠比擬的。

　　不管是對外貿易，還是本國軍用，新生的東嵐對礦產的需求都是無止境的，尤其是現在不少新建軍團還拿著木質訓練武器湊數的時候，大量的軍用武器將是東嵐崛起的根本，而武器卻必須從礦產開始。

　　這簡直就是東嵐未來的生命線，即使在戰爭爆發的現在，我依舊把它當做了第一要務。

　　在我因為戰爭提前返回迪芬德的同時，卻把霍伊爾和其他的灰矮人鐵匠丟到了野蠻人的地盤探礦，若他都找不到礦區，人類的礦工更不用指望了。

　　「好消息，那片山脈果然是富礦區，已經找到了兩處精鐵、一處魔鐵、兩個寶石礦區了。但要開採的話，就不是短期能夠解決的問題了。霍伊爾大人申請重型機械和施法者的幫助，他還點名要貝亞兄弟來幫他。」

　　「炸礦嗎？貌似也是能夠短期見效的唯一辦法了，行，貝亞兄弟派去幫他，但要他注意安全，別和當地的野蠻人衝突，他們都是認死理的，得罪一次等於得罪一生。」

　　「是的，殿下，我們會轉達的。那麼，下一件要務就是關於新建軍團的番號和旗幟……」

　　諸位助理來回穿搜，累積的軍務已經壓垮了辦公桌，無數的麻煩逐一上場。

　　即使我完全沒有插手政務的意思，但僅僅只是軍務就讓人頭痛不已了。

　　每當這個時候，我就無比的懷念伊麗莎，畢竟其他人最多只能起到輔助的作用，而我一手帶大的伊麗莎卻有不遜色與我的處理能力，完全可以把麻煩全部丟給她自己偷懶。

　　好吧，伊麗莎還在深淵，考慮這些毫無意義，先把注意力投入眼前的煩心事吧。

　　「安圖恩的形勢很不好，恐怕隨時都有可能城破……」

　　畢竟都是同源而生，即使以前提到那個國家滿是不滿和不爽，但此時看到他覆滅，這個年輕的助理卻很有些不安。

　　我點了點頭，示意對方自己知道了，卻陷入了沉思之中。

　　救是肯定要救的，即使對其王室有諸多不滿，但坐視同源的嵐之民被屠殺我卻依舊做不出來，而且一旦司璐威爾完全陷落，恐怕接下來被捲入直接戰爭的多半就有東嵐了，而東嵐現在顯然沒有準備好應付全面戰爭。

　　雖然肯定要救援，但如何救卻有講究，既要起到作用，在諸國中爭得面子，贏得未來在北地外交中的主動權，又不能打腫臉充胖子，動搖本就不算豐足的東嵐家底。

　　良久，我最終做出了決定。

　　「給安圖恩發信，作為中立國的東嵐若想參戰，必須要用足夠充分的理由，讓他們主動而公開的求援吧，對了，還要向諸神教會提出申請，嗯，就是讓我們出兵幫助其抵禦侵略的申請，這樣無眠者大人才會認可這場戰爭的必要性和正義，我們才有可能出兵。」

　　「你不久前不是說我是假貨嗎，訴責東嵐在造假欺騙，還向所有的王國、教會公告，我就看你怎麼是把自己的臉打腫的。嗯，前面的公開，讓諸國都了解現在東嵐的新體制，後面的那段就直接丟給那個菲姆爾．卡索『國王陛下』。」

　　既然要我出力救命，就給我低頭反省，先把之前噴出來的。都給我自己吃下去！

　　我是一點都不擔心菲姆爾不會低頭，畢竟安圖恩現在情況已經很是不妙，在生命面前，很多人會變得誠實很多。

　　「哼，真是絕妙的諷刺，剛剛說我是假貨，現在居然轉頭就向假貨求援，最後來出手的，多半還是他們口中的『惡魔軍團』。」

　　稍微思索一下，在現有條件下，最適合救援的主力，卻還是我那不懼寒冷的亡靈軍團，而在之前的公告中，那群傢伙直接用惡魔軍團來稱呼的，言辭中的無力和蔑視更是毫不掩飾。

　　「這麼好的冬獵機會不能浪費，正好用來練練兵。每個騎士都給我帶上兩個扈從，讓那些小伙子準備好，雪停我們就出發！」

第一百四十八章　狩獵和反狩獵

　　安文村只是一個由於美食銀熏魚稍有名氣的小村，這樣的小村在整個司璐威爾無計其數，此時，雪花緩緩落下，原本寧靜的小村落卻不那麼平靜。

　　只能用來遮攔野獸的柵欄擋不住真正的猛獸，趁著午夜，灰色的狼騎兵進入了營地，殺戮的的盛宴在荒野小村中展開。

　　小鎮的守衛和守夜人第一時間被抹掉，在訓練有素的狼騎兵突襲下，最多只挑戰過食人魔的民兵連敲響警鈴的機會都沒有。

　　午夜二時，三十騎狼騎兵進村，午夜二時十五分，民兵隊長、村長、士紳都從溫暖的被窩中拖了出來，他們的無頭屍體在村口餵狼，人頭被用來挖掘抵抗者的意志。

　　二時四十分，全村五百人都被拖到了村口的小廣場，女性和沒過一刃的孩子被拖到一旁，然後屠殺開始，可能作為兵力的青年男性中沒有倖免者。

　　有人嘗試抵抗，但在真正的職業戰士面前，平民的抵抗毫無意義，更不要說狼騎兵本就是強戰獸人中精銳。

　　高效率的屠殺後，凌晨三時狼騎兵已經離開，臨走的時候隨手放了一把火，帶著鮮血的狼足在雪地中留下一個個血腳印，滿身鮮血的騎兵依舊默默無語，但背後卻只有熊熊燃燒的廢墟和火光，那撕心裂肺的哭聲讓人發噩夢。

　　或許一開始他們還有所猶豫，但這已經是一週內他們毀滅的第四個村落，從進入到離開不到一個小時，這已經成為一種高效率的屠殺。至於屠殺的良心譴責？他們已經麻木了。

　　這就是戰爭。既不神聖也不正義。唯一需要考慮的，只有通往勝利的途徑。

　　分散成小隊的狼騎兵的任務，是在人類王國的腹地流竄，製造更多的混亂和恐慌，牽扯對方的兵力和精力，而雖然手段極其惡劣，他們也的確做到了。

　　獸人並不是沒有底限的禽獸，屠殺平民的惡徒更讓每一個強者發自心底的鄙視。人民崇拜敢於向巨龍衝鋒的無畏騎士，卻絕對不會從心底尊敬一個弒殺平民取樂的屠夫。

　　「父親，這次和人類作戰，您有多少戰果？殺死了多少人類將軍？」

　　「不，我只是屠殺好幾千平民。」

　　一想起回去後自己孩子會然後詢問自己，作為狼騎小隊的隊長阿克力雖然是部落中出名的勇者，就不知道如何回答。

　　此時，他靈敏的嗅覺中依舊滿是刺鼻的鮮血，夢到孩子的質問是他最可怕的噩夢，他能感覺到內心的疲憊不堪。

　　在獸人的概念中。和強敵力戰而亡是一種至高無上的的榮耀，而對弱者的屠殺卻無疑說明了那個強者內心的軟弱。這樣的戰士在部落會遭人鄙視，死後更會被戰神拒之門外。

　　「這是上級的命令，這是為了吾族返回故土的夙願，這是為了吾族的大義！」

　　正義啊，多少罪惡假汝之名而行！光鮮的旗幟後面站著的往往是罪惡的劊子手。

　　他也知道這是自欺自人，但至少有這樣的藉口，他才能昧著良心，繼續屠殺下去。

　　「隊伍越來越沉默了，看來要想點辦法鼓舞一下士氣了。」

　　只有最沒有底限的惡徒才會炫耀自己屠殺平民的「戰績」，從這些騎兵緊皺的眉和僵硬的表情來看，他們恐怕也也還沒有到那一步。

　　但他們依舊這麼做了，義無反顧的做了，畢竟，這是戰爭，萬惡的戰爭，美妙的戰爭，可以讓一切罪惡披上神聖外衣的戰爭。

　　「嗷嗷嗷！」

　　狼嚎在前面響起，那是作為偵騎的鷹族獸人的回報，這三聲狼吼無疑說明了前方有敵人擋路，但卻實力不強，可以直接衝鋒。

　　而很快，越過這片山林。那個「敵人」就到了眼前，那是一個頭上滿是雪花的金髮年輕人，看外貌相當年輕，但那一手一把的雙手巨劍，卻異常打眼。

　　「唉，又是一個獨自追上來的年輕人，有勇無謀，可惜了，這年齡大概和我的愛庫爾一樣大……。」

　　看著這個和自己孩子一般大的年輕劍士，阿克力稍微停頓了一秒，接著，卻是拇指劃過脖子的手勢，那是見敵必殺的指令。

　　「剛才那個村子和愛庫爾一樣大的年輕人更多，那麼，為了愛庫爾有一個美好的未來，你就去陪他們吧……奇怪，這把劍有點眼熟？好像在那裡看到過。」

　　多餘的念頭已經沒有必要，即使只有一個對手，狼騎兵依舊擺出了自己最拿手的波浪衝鋒陣型。

　　坐騎最壯碩的數位狼騎負責接觸肉搏，作為最強者的阿克力等人在二線準備突襲，他們背後的投網和標槍早已經準備就緒。

　　強大的獅鷲騎士都有可能在一個照面被狼騎兵們秒殺，在騎兵眼中，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輕人已經是死人。

　　面對狼騎兵的絕命突襲，那個年輕人卻突然笑了，笑容中滿是殘酷的韻味，這熟悉的笑容，讓阿克力終於想起了在那裡見過那把劍。

　　「哦！那不就是小鎮雕像上的那個人，劍氣外放？是劍聖！……那把劍？難道是羅蘭聖劍？聖騎士羅蘭？」

　　這卻是阿克力最後的念頭了，雪白的劍光在飛雪中閃爍，飛揚的劍氣開始奪人性命，只是脖子上一涼，狼騎兵隊長的視角直接傾斜，從狼背滑到了雪地中。

　　最後映入眼簾的，卻是那個銀甲劍聖揮動雙手劍，一刀一個的屠殺自己的騎兵的模樣。

　　此刻，狼騎兵那毫無抵抗餘力的模樣，就彷若無力的小雞遭遇了屠夫，和自己半個小時前在那個雕像前做出的惡行沒有任何區別。

　　「殺人者人恆殺之嗎，還真是讓人諷刺啊……」

　　僅僅一個照面，喀拉部落的勇者就失去了自己頭顱。作為屠夫的他再也不用擔心怎麼回去向自己的孩子交待了。

　　「血債血償，去死！」

　　不知是誰，最先喊出了這一句，而很快，一切都恢復平靜了，只是地面上又多出一些無頭屍體。

　　是的，血債血償，但到底是從那邊開始欠的？是從這場戰爭開始算，還是從二十年前的戰爭開始算，或是從三百多年前的大戰開始算？恐怕。這注定將是一筆永遠都算不清楚的糊塗帳了。

　　－－－－－－－－－－

　　擊殺了最後一個狼騎兵後，我也很有些疲倦，於是就把劍插入雪中，在戰場上歇息起來。

　　在等候艾琳貝拉清理逃竄的散兵遊勇的時候，我還想起一些其他的事情可以做。

　　從那個狼騎兵懷中掏出一個羊皮袋子，意料之中，除了補給品之外，更有附近村落的地圖，而上面那一個個紅叉，只是說明狼騎兵已經去過。我已經不用趕去了。

　　入目的都是屍體和鮮血，我卻莫名的有點渴。於是打開對方留下的水袋，狠狠的乾了一口，那甜的膩人的劣質馬奶酒，莫名的，卻全部吐了出來。

　　「呸，又苦又澀，和當年一樣。」

　　在我抱怨的時候，海洛依絲已經完成了對狼騎兵小隊路線的解讀，於是，我下個目的地已經確定。

　　「藍湖村嗎？希望這次能夠趕到前面，我可不想再看到那樣的廢墟了。」

　　想起剛才安文村看到的慘狀，我加快了動作，飛快的整理完戰場，確定沒有遺落的情報，直接躍上了艾琳貝拉的馬鞍上，趕下了下一個目標。

　　這已經是一週內我除掉的第十二個狼騎兵小隊了，同伴們都在報告自己的收穫，獨自行動的我算是收穫少的，但比起整個戰場糜爛的戰局，恐怕卻依舊只是杯水車薪。

　　唇亡齒寒的道理誰都懂，司璐威爾一旦完蛋，接下來倒霉的絕對只是北地諸國，所以，大雪僅僅只是稍微減弱，各國的援軍和援助就上路了。

　　我們是來的算是最快的，但恐怕也是人數最少的，一百亡靈騎士，三百菜鳥騎士，恐怕在以萬為單位的主戰場上起不到什麼作用。

　　考慮到東嵐的現狀和冬天要面對的獸潮，能夠出兵就已經讓其他國家吃驚了，帶隊的是我本人，更讓多餘的雜音直接閉嘴，嗯，至少在我面前閉嘴了。

　　當然，數量是一回事，質量又是一回事，我的亡靈騎士戰力可靠，那些菜鳥們都是從各個新建軍團中挑出的骨幹，所缺乏的只是經驗。

　　而對我個人來說，也的確對安圖恩主戰場興趣缺缺，其他各國援軍都衝著各個獸人主力部隊去的，我卻把注意力投向了這些散兵遊勇。

　　獸人的分兵戰術已經起到了效用，司璐威爾王國各地的領主都在忙於清剿自己領地上的遊騎兵，對於王城的求援自然無視了，而那些稍有餘暇的大領主，則被另外三波獸人大軍牽制了。

　　輕騎兵（不僅是狼騎兵）遊獵牽制並不是什麼罕見的戰術，但配上獸人精銳的小股部隊，在戰術層面上卻極其有效，更極其殘酷。

　　對於一個普通的村落來說，襲擊者是劍聖還是青銅階的狼騎兵根本沒有區別，反正都是被屠殺滅村的結局。

　　追殺這些遊騎兵也是典型的吃力不討好，他們機動性太強，神出鬼沒，很難追上不提，就算追上了，憑藉高出一線的個體戰力，誰輸誰贏還不知道。

　　而當獸人主力沒被剿滅之前，各國正在集結的戰力也沒有餘暇去管別國的小村落，而我卻打算管。

　　「管那些貴族去死，既然我們來了，能夠插手幫忙，就幫下吧。」

　　我的人的確少，但亡靈騎士們個體實力都不低，獨自面對一個狼騎兵小隊也是輕輕鬆鬆，而菜鳥們正好打打下手積累經驗。

　　於是，我就乾脆把戰團解散，讓其以一帶三的形式小組自由行動，反過來狩獵遊騎兵小隊。

　　而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卻是這樣的行動反而收穫了極大的民望，畢竟現在原本應該承擔守護職責的領地貴族和王室無所作為，而我的亡靈騎士卻是最好的標誌。

　　「先王羅蘭帶著他的軍團來拯救嵐之民了，那個偽王菲姆爾在無視了羅蘭陛下的警告後，再度無視了國民的苦難，只顧著自己的權位和安全，縮在王都之中。」

　　從某種意義上，司璐威爾王室之前的公告正在不斷展示什麼叫做愚蠢和作死，「不計前嫌」的我卻隨著反狩獵的行動聲望日益增高，亡靈騎士們開始受到熱情的支持，幹勁更足了。

　　而接著，讓所有人吃驚乃至不可思議一幕發生了。

　　那個菲姆爾看到這種情況，明明安圖恩的戰時依舊吃緊，卻通過教會來警告我不得乘火打劫收買人心，還再度宣告我並不是先王羅蘭，只是一個蠱惑人心的冒牌貨。

　　顯然在那個「陛下」的眼中，獸人大軍只是遲早要被驅逐的外患，而我和我的騎士們確實所謀甚大的「野心家」。

　　當時我差點轉身就走，但接著一想，反而被氣樂了。

　　「行，你說我收買人心，我就真的來收買人心吧。騎士們，拿出我們的戰旗和軍徽來，我們是堂堂正正救援的援軍，又什麼好遮遮攔攔的。」

　　當然，從某種意義上我分的很清楚，民眾是民眾，王室是王室，但更重要的，卻是有些事一旦插手就很難收手，難道就因為安圖恩的那個蠢貨，我就看著那些村民去死。

　　而當這些消息傳了出來，司璐威爾王室的聲望更是一落千丈，每天都有無數的難民選擇逃向原本根本不會選擇的東嵐。

　　據說聽到這個消息，那個菲姆爾當時就摔了王室百年傳家寶的七彩虹玉酒杯，然後就很後悔了，還很傷心，得知這個消息後，而我為了安慰他，還通過教會給他了個消息。

　　「七彩虹玉酒杯？那個不是我當時燒玻璃燒出來的副產品嗎？放心吧，別看它外表不錯，實際上就是琉璃玻璃，根本不值錢。其實那也不是酒杯，只是燒的太過失敗的小痰盂，還裝過蛐蛐……那個杯子背面應該有羅蘭造的暗銘，若不是摔的太碎，可以找找。」

　　好吧，據說還真被他拼了起來，但這次被摔的就不止一個酒杯了。

第一百四十九章　重逢

　　「想成為騎士，那怕是沒有家徽的野騎士，那怕可能一輩子都是別人的扈從，那怕此時永遠無法成為正式騎士，只要能夠成為騎士就夠了。」

　　對於科恩．艾斯塔來說，成為一個真正的騎士一直是他的夢想。

　　但可惜，他既不是某個達官貴族的子弟，根本不可能自幼就送給某個王牌騎士當侍從騎士，更不是資質天賦好的讓導師主動收徒的天才，他只是一個普通農夫子弟，別說去騎士學院去學習了，他連字都認不全，始終連理想的第一步都無法達到。

　　於是，他退而其次，以成為一個普通戰士為目標，但結果卻更讓人失望。

　　「不管是什麼近戰職業，沒有氣力的話連基本條件都達不到，你還是回去吧。」

　　連訓練用的沙包都扛不起起來，連木質騎槍都無法使用，連木劍都揮不動幾下，自然沒有人願意收他。

　　在同齡人總並不算高大的身材始終是，雖然張揚的金髮和秀氣的面龐讓其在年輕人中頗有人氣，但纖弱的四肢和極差的體力始終讓他有些不自信。

　　連民兵組織都不願意收他的現實，讓小科恩很有點絕望，但即使如此，他依舊不打算放棄。

　　「既然天賦不足，那麼，就用努力來補足吧。」

　　於是，科恩的鄰居每天都可以看到他一早起床，扛著沙袋繞著河堤跑步。

　　而他每天在做完農活後，還會去商舖幫人搬貨打工。賺錢是一方面，他更期盼用這樣的方式來鍛煉自己。增強體力。

　　而雖然鍛煉很辛苦，也的確很有成效，至少原本白皙瘦弱的肢體變得黝黑粗壯，用鄰家的阿莎姐姐的說法，就是總算有點男人的樣子了。

　　但可惜，從某種意義上，大概就是從倉鼠進化成松鼠，戰鬥力從五上升到六。跑步不氣喘了，但原本舉不起來的重物現在還是舉不起來，長時間揮舞鐵劍之類的更別想。

　　因此，雖然自我感覺良好，但依舊在參軍的第一關被刷了下來，畢竟當時的東嵐實在不富裕，實在養不起太多兵力。而民間參軍護國的熱情非常高，結果就是報名人數遠超實際編制，無形間反而拉高了選拔標準，科恩這樣的廢材從一開始就離合格線太遠，根本就不可能成為戰士。

　　即使如此，他卻依舊不願意放棄當初。只是更加努力的打磨自己，努力累積，期望最終有爆發質變的一天。

　　但可惜，他之後應對的，卻依舊一路失敗。

　　「你是不可能成為騎士的。放棄吧。不，不，我不是說你的出生，嵐之國一向以軍功論英雄，昨天的農夫子弟今日的騎士領主也不在少數。我說的是你的實力。連雙手劍都無法正常揮舞的戰士，又怎麼能夠上戰場，連戰場都不能上，又怎麼有機會成為軍勳騎士。」

　　一個被他的努力打動的騎士大人原本打算收其為扈從，但在為其做了測試後，最終還是放棄了。

　　「哎呦，這不是我們的未來的騎士領主大人嗎？呵呵，大人您好，大人你才巡視回來啊，有什麼收穫沒？是挑戰了惡魔還是獸人？還是剛剛戰勝了惡龍勝利而歸？啊，了不起的科恩，他就是我們的屠龍大英雄，哈哈哈哈！」

　　在他依舊徒勞的做的體能訓練的時候，在有的人對其稱讚認可的同時，那些看他不順眼的年輕人也總是會藉機反嘲笑。

　　但即使如此，他依舊堅持，到了這個地步，恐怕他自己都不記得當初為什麼要選擇這條荊棘之路了。

　　是年幼時遭到野獸襲擊的時候被騎士們救下？是自幼讀著過往先列事蹟而感動的時候？是看著凱旋的騎士們高呼萬歲的時候？還是立下誓言用自己的雙手來保護家人和朋友的時候？

　　他沒有退路，也不打算選擇退路，只能繼續堅持……

　　「相信自己，你行的。我小時候也很瘦弱的，現在還不是一樣結實起來了，對了，羅蘭殿下好像打算組建新的軍團，你要不去試試？」

　　並不是所有人都不看好他，每次在庫魯爾大哥回來，看到科恩這麼努力，都會這麼鼓勵他。

　　對了，對科恩和他周邊的人來說，同村的庫魯爾大哥可是了不起的大人物，他是達爾村的驕傲和希望，雖然很年輕，就已經在皇家騎士團當差，即使現在沒有正式騎士身份，但在村人眼中，成為真正的騎士大人卻只是時間問題。

　　只是最近他收養了一個叫愛麗的小姑娘，日子過的苦巴巴的，更是莫名其妙的成了未婚有女的小父親，讓不少女孩很是傷心。

　　而庫魯爾大哥的鼓勵，卻讓科恩更加努力，但可惜，他所面對，卻還是一次又一次失敗，

　　直到有一天，他遇到了一隻黑貓，一隻會說人話的詭異黑貓，事情才真正出現了轉機。

　　「喵，撿到寶了，居然是元素之子？和我定下契約，成為魔法少女……魔法少年吧！」

　　科恩先是一愣，還以為是某個巫師的玩笑，結果在庫魯爾大哥的證實下，才知道這隻黑貓是了不起的大人物，她是羅蘭殿下的愛寵，一隻會魔法的黑貓。

　　她居然說自己有出色的魔法天賦，想教授自己成為法師，無疑，法師是比騎士更有前途的職業，按理說自己應該欣然接受才對。

　　但……

　　「大人，很感謝您對我的厚愛，但我的人生目標是成為一個騎士。或許法師之路……」

　　好吧，當時那隻黑貓的貓臉上居然露出了明顯詫異的表情，那混雜著無法理解的驚訝，讓科恩也擔心是不是不小心得罪了她。

　　半晌，那隻黑貓才繼續說道。

　　「行，騎士就騎士吧。我給你介紹一個人，讓他來忽悠……教導你。從一個騎士的角度來看，他應該算是很了不起了。嗯，雖然作為一個法師就是個棒槌了，但或許他會是你適合的導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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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羅蘭，我找到你的兄弟了。」

　　剛剛聽到這話的時候，我愣住了，我兄弟卡文斯現在不是在深淵嗎，這隻死貓怎麼會遇到。

　　「你是劍術天賦極強，明明是個戰士人才，卻偏偏跑去當法師。他是元素之子，天生的大法師資質，卻要跑去當罐頭（騎士），你們都這麼彆扭，不是兄弟是什麼？」

　　好吧，這死貓口不積德。我自然好好收拾了她。

　　但對於她的眼力，我卻頗有信心，於是對那個名為科恩的小朋友也多出些興趣，直接安排了見面。

　　「羅……羅蘭殿下，海洛依絲大人說你能讓我成為騎士……」

　　這個在我面前不住顫抖的小伙子太過激動，一不小心咬住了自己的舌頭。而透過系統的提示，我對其興趣更濃了。

　　【科恩．艾斯塔，職業：無，力量5，敏捷7。體力7，智力14。意志11，魅力10。種族天賦：元素之子。系統評價：這麼渣的天生力量居然想當騎士，這麼強的法師天賦居然不去當法爺，還真是你兄弟。】

　　【種族天賦元素之子：冗長的咒文很難記？複雜的法術公式和難理解？對於元素之子這些都不是問題，他們用本能來控制元素，用直接的命令來取代低效率的法術咒文，他們就是天生的法師寵兒，魔力和元素的私生子，命中註定的大法師。】

　　很快，通過交流，我就差點知道發生了什麼。

　　也難怪海洛依絲會說是我兄弟了，力量五居然打算去當近戰，出色的法師天賦卻被視作了阻礙自己的騎士之路的麻煩，這麼彆扭的性格也真是少見。

　　而在短暫的相處後，也有點喜歡這個羞澀的大男孩了，畢竟這年頭越來越多年輕人都是衝著「錢途」去的，執著於理想的「蠢貨」越來越少，一直得不到回報卻依舊勤勉的就更少了。

　　從某種意義上，我也是這樣彆扭的「頑石」，所以，我就接受了他，讓其成為了我第三位扈從騎士。

　　「咳，既然如此，我就教你一點騎士的必修課吧。嗯，首先就是冥想和魔力控制……這不是騎士的課程，而是法師的功課？年輕人啊，不要心急，請虛心，難道你沒聽說過奧法騎士？這可是一個優秀騎士的必修課，普通的騎士可根本不可能去學習這些。對了，我這裡有個近戰職業大概很適合你，要不試試？」

　　不提之後我是如何引導（忽悠）這個年輕的人，此時，我卻很是滿意之前作出的決定，畢竟在另外兩個騎士扈從都不太合格的前提下，這個年輕人算是幫上了大忙。

　　即使那幫忙的方向有些不靠譜……

　　「羅蘭大哥，我又不小心把烤肉烤過頭了，有點黑了，但我直覺會很好吃。要不，您湊合著試試？說不定新口味會很好吃的。」

　　不，絕對不會好吃，那一邊已經成了焦炭，一邊卻是生肉，到底該如何下口是個問題，你的直覺更從來沒有靠譜過。

　　「奇怪了，我都是嚴格按照煉金配方比例來的，十克鹽，一克糖，怎麼會這麼難吃……啊，小數點看錯了，鹽給多了十倍（啊，糖和鹽弄錯了）……要不，您湊合一下。」

　　我應該感嘆真不愧是煉金師出身，居然在外露營你居然還帶了全套煉金設備嗎？做個午餐居然做成了化學實驗的味道，但最後的東西為什麼會如此可怕，那綠油油的到底是什麼？這能湊合嗎？在遞給我之前，你敢自己試試嗎？我算是知道你為什麼一直是三流煉金師了，你就能不能偶然做對一次？

　　一般來說，作為學徒的騎士扈從也是騎士的私人侍從，作為騎士傳承的傳統，扈從們要負責自己騎士導師的後勤生活，而若是騎士導師不滿意，恐怕那個騎士扈從就是實力再強，這輩子都無法成為正式騎士。

　　在成為正式騎士出師之前，他們既是師徒，也是主僕，不少甚至類似父子，但我之前選擇的兩位扈從就明顯不靠譜了，大部分時間反而是作為導師的我在照料她們不提，鍛煉的熱情和底氣也完全不像樣。

　　蕾妮是公主，完全沒有野外生活能力能夠理解，凱瑟琳是騎士世家出身，也算是沒落貴族，完全沒有動手能力也能夠理解。

　　若不是還有科恩小子能夠做出點像樣的肉湯，否則又是在千里奔襲之後，只有疲倦的我自己親自動手，我都不知道到底誰才是扈從了。

　　按照預期的分組，原本我的三個扈從應該和我是一組的，但蕾妮卻說自己已經突破了黃金階位，還有羅蘭聖劍在手，早就能夠獨擋一面，自己一個人就能夠搞定，不需要我的指導云云。

　　行，不經歷實戰是不可能成長的，我就讓你試試吧，既然如此，怕你人手不足，我還讓其他兩位扈從跟著你，給我做出點成績吧。

　　但階位卻並不代表著實際戰力，在實戰中，一個拼命的青銅階位就能夠嚇住這沒見過血的水貨黃金階，而在戰場上，短暫的遲疑恐怕就要付出生命作為代價。

　　結果完全在我的預期之中，若不是安排在暗處的血族刺客及時插手，恐怕東嵐的公主也要考慮轉職不死系了。

　　「小丫頭，離出師你還早著了。」

　　於是在匯合之後，有了扈從的輔助，我反而更加疲倦，既要狩獵遊騎兵還要照顧菜鳥，算是又當導師又當爹媽，吃盡了苦頭。

　　幸好，農家小子出生的科恩至少還有一定生活能力，能夠幫忙搭建臨時營地和料理生活，算是幫了大忙。

　　無奈之下，我甚至叫出了蕾妮的地下保鏢血族蘇珊娜，讓其想辦法教教這些菜鳥野外生存的基本技能，至少要教會他們最簡單的烤肉、肉湯料理吧。

　　畢竟長期在野外生活的話，僅僅靠著乾糧是不夠的，肉湯和烤肉都是最簡單的料理，但僅僅依靠這兩種也必然會導致營養失衡，最終影響戰力。

　　因此對於成熟的冒險團隊來說，野外生存能力必不可少，著名的生存大師貝爾．格里爾斯就曾經說過：「荒野求生就是我的生活，野外就是最天然的食物庫，去掉頭什麼都可以吃！」

　　而這次，當我剛剛結束完一次狩獵後，才返回營地中，卻聞到了有些熟悉肉湯香味，讓人胃口大開。

　　「嗯？好香啊，還有野草和香料的味道？蘇珊娜做的不錯啊，你們學的很快啊，這麼快就像模像樣了……」

　　然後剩下的話語我卻說不下去，入目的，卻是在營地中忙碌的女僕裝少女，那是絕對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熟悉倩影。

　　【叮，德瑪西亞！路過的野生女僕出現了，感謝女僕把你從不明化合物地獄中拯救出來吧。否則今天等待你的就是蕾妮和凱瑟琳的努力混合物——綠色史萊姆料理！呃，作為知情者，我……】

　　直接無視了系統的賣萌，眼中的倩影芳容讓我覺得自己彷如夢中。

　　熟悉的躬身行禮，熟悉的鏡片反光，不熟悉的卻是那越發逼近的體溫和熱情，在我愣住的那刻，野生的女僕少女已經抱了過來。

　　「歡迎回來，主人。請問您是先吃飯，還是先洗澡，還是……想先吃我！」

　　好吧，我能不能吃到你真不知道，但背後那刺刀一樣的冰冷眼神，卻真的像是要吃人了！

　　「伊麗莎！？」

第一百五十章　秘密

　　「羅蘭大哥對我可好了，經常給我講睡前故事，在夜裡哦，獨自兩人哦。

　　「不愧是還沒有發育的小女孩，居然還喜歡聽童話故事。但就讓姐姐來教教你吧，所有的童話故事都是騙人的，公主都是肩不能挑的花瓶，王子多半都是性取向另類的變態。其實我們身邊這樣的例子很多的。」

　　「你……你你在污衊！」

　　「不過也不能怪你太天真，孩子總有純真的權利，我小時候也很喜歡聽主人講故事，大概聽了一百多年吧。哦，現在應該叫親愛的了。這麼一說，還真讓人有些不好意思啊。」

　　摀嘴輕笑的伊麗莎那有半天不好意思的模樣，三言兩語之間就把稚嫩的蕾妮逗得夠嗆，但貌似我再次無辜中槍了。

　　「看來伊麗莎肯定是見到了卡文斯，他是變態肯定無錯了，有這樣的理解很正常了。嗯，絕對說的不是我。」

　　搖了搖頭，無視了那邊的議論，專心把注意力投向眼前的大餐，由於諸多原因，這好像這還是我第一次吃到伊麗莎親自做的食物。

　　這些日子在當了數次的實驗品後，我就無奈接過了掌勺的權利，但自己的東西早就吃膩了，科恩的烹飪技巧又很一般，最近口中都淡出了鳥，現在只要伊麗莎做的不差，我就很會滿足了。

　　那是常見的肉湯，肉片被切得細細的，一點點野草浮在其上。無名的香料增加了湯的吸引力，蔥花一般的香味讓人食慾大增。

　　「好喝！」

　　即使預期中家務萬能的伊麗莎手藝不差。但這次的肉湯依舊給了我不少驚喜。

　　入口肥而不膩，耳鼻間更是香味撲鼻，吞嚥下去更是滿口餘香，讓人喝了還想再喝，一邊的烤肉上塗滿了野生蜂蜜和植物香料，也是讓人食慾倍增。

　　「這是什麼香料？肯定很名貴吧！嗯，嗯，好吃！」

　　於是。我當即大嚼起來，而另外一邊，凱瑟琳和科恩相對一視後，也開始自己動手。

　　從他們不顧形象狼吞虎咽的模樣來看，這些日子裡，被折騰的夠嗆的不只是我一人。

　　大概我記憶裡最美味的佳餚，就是登神前的最後一餐。可惜當時限於時間，伊麗莎沒法親自動手，這次倒是意外之喜了。

　　「喂，你們不吃我們就全部吃完了啊。」

　　「沒食慾。」蕾妮倒是很硬氣，但剛剛如此說道，那微微作響的肚子就讓其當場臉紅耳赤了。

　　「呵呵，人生中最重要的就是開心，而吃飽肚子可是首選。羅蘭，慢點吃別噎到了，還餓不餓。不夠的話我下碗麵給你吃吧。」

　　於是，我大喜的點了點頭。重獲肉身之後我也沒有多出什麼其他愛好，就是越來越貪嘴，只要手藝出色我是來者不拒，這種事情怎麼會拒絕。

　　但當天下午，我就知道有些東西是不能亂吃的，尤其是那張嬌豔的明媚笑容屬於滿腹怨念的惡魔。

　　「啊啊！肚子好痛，腦袋也好暈，這已經是一天內第四次拉肚子了！伊麗莎，你到底在麵裡下了什麼！」

　　「詛咒香料黑色曼陀羅草，正如您說的，這可是超名貴香料，您剛才吃下的就是等價黃金，對了，還有我剛剛收穫的小牙龍肉，這可是大補品，哎呦，大人，難道您虛不勝補？這可不好，我再給您下碗麵補補吧。」

　　用來製毒的曼陀羅草居然用來當蔥花，小牙龍又被稱為小綠龍，那也是有毒的啊，我該慶幸嗎，兩毒相交居然只是腸胃不好。

　　「不對，為什麼他們也吃了卻一點都沒事！」

　　「哎呦，其實都做了祛毒處理出來，大概是麵裡正好有些催化劑，讓毒性再度爆發了。真是抱歉啊，主人。」

　　那冷面上的解釋和道歉毫無感情，一個字一個字蹦了出來，就彷若念台詞，我現在才發現，或許，大概，其實，伊麗莎一直在生氣……

　　「抱歉了，都是我的錯。」

　　好吧，識時務為俊傑，我了解這小丫頭的記恨和報復週期都極長，為了日後還有美味的午餐吃，我當場道歉了，雖然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是最近太忙沒有時間聯繫嗎？

　　「都是你的錯。但既然道歉了，我就接受了吧。」

　　伊麗莎終於露出了真心的笑容，然後丟給我一個小瓶子，當即服下後，鬧騰的肚子總算好了點。

　　我最滿意伊麗莎性格的另外一個原因，大概就是因為雖然很喜歡耍小脾氣，但只要道歉就能夠被原諒，若不小心惹惱了她，先道歉準沒錯。

　　「……總算好受了，現在我可是活人，真的會死啊！這種玩笑下次就別開了。對了，你是怎麼來的？這個肉身是怎麼回事？」

　　倒是伊麗莎的到來的確是意外之喜，很快，我就理清了事件的來龍去脈。

　　原來伊麗莎這個肉身只是藉助獸人獻祭降下來的化身，本就是剋扣下來的祭品，作為侯爵的她能夠做到這一步非常勉強，這個化身並沒有多少力量。

　　日常行為還是可以的，但若是參加戰鬥的話就免談了。

　　「夠了，你來了就是好事。」

　　這倒不是我抖M發作，喜歡被整，而是這些日子我的確受夠了沒有得力助手的苦楚，現在伊麗莎來了，我終於可以再次去當甩手掌櫃了。

　　話語剛落，冷清的伊麗莎卻滿意的笑了，然後湊了過來，面對面的看著我。

　　「……我大概知道您又想到哪裡去了，但聽到你這麼說，我還是很高興的，這是獎勵。」

　　某種意義上，惡魔化的伊麗莎比原來更勇於表達、追求自己的感情。

　　青澀的面龐越來越近。往日面龐上的冰霜已經瓦解，冰山下那是火一般的熱情。伊麗莎雙頰浮現紅霞，嬌豔欲滴的紅唇正在散發驚人的魅力和熱度，我已經被逼到沒有退路。

　　「你……你們在做什麼！！」

　　可惜，在場的卻不是我一人了，那努力降低存在感假裝石雕的兩人就算了，蕾妮可沒有坐視這一切發生的打算，衝到中間阻止了這一切的發生。

　　「可惜？我剛才居然覺得很可惜？」

　　在我莫名糾結自己心態變化的同時，伊麗莎和蕾妮再度開始口頭交鋒。

　　「我算是知道主人為什麼討厭不識相的熊孩子了。父母親熱的時候就該假裝看不到。」

　　「父母……誰是父母了？還有我不是熊孩子！我十四歲了！早就可以嫁人了！」

　　「十四歲了？真不可思議！我還以為才十歲，安妮貌似才十歲就遠遠超越你了。」

　　好吧，雖然沒有具體說，但從那平視稍微斜下的目光的落點來看，那方面超越卻已經很明顯了。

　　「那個，伊麗莎，妳這麼說就不心痛嗎？」

　　好吧。從那扭曲的嘴角和抽動的眼角來看，毒舌的平胸少女A現在正在咬著牙殺敵一千自毀八百，恐怕少女某個脆弱的地方正在滴血。

　　而和過往一般，三言兩語之間，伊麗莎就完成大殺特殺，嘴笨的蕾妮就被氣的只能去牆角生悶氣了。

　　而突然，明明依舊在逗蕾妮生氣，戒指上卻傳來了伊麗莎的話語。

　　「主人，我查清了這個新嵐之王室的血脈的由來，恐怕，比預期的還要麻煩的多。用你的話來說。這是一個天大的陰謀，大到只有我親自來說才放心。結界已經佈置好。我說，你聽，千萬不要反應過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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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形的結界隔絕了所有窺視的目光，我依舊蹲著一旁曬太陽，伊麗莎已經開始收拾碗筷，但兩者之間的聯繫卻越發緊密。

　　「首先，那的確是真正的嵐之血脈，但卻並不是你的後裔，你依舊和預期的一般是萬年老光棍，FFF團超元老級禁咒魔導師，火把節的精神導師，一想起我居然成了萬年老處男的初戀女友，我就真有些小激動，然後就本能的覺得有點噁心和危險，據說憋久了多半會有些變態，三十年就被憋得什麼事情都能做出來了，三百年的話……」

　　一邊繼續被毒舌挖苦，而另外一邊驚天的秘密卻迎面而來，我也顧不得其中的惡語怨念了。

　　這次，我都被唬的一愣一愣的，也難怪伊麗絲不惜降下化身了，這秘密用任何方式傳送過來，恐怕都不安穩。

　　良久，等伊麗絲說完，即使外面依舊寒風刺骨，我也被嚇出了一身冷汗。

　　「若一直沒有發現？差點就全部玩完啊，看來對手真的不容小看啊。」

　　在後悔害怕的同時，我卻也笑出來了，陰謀和埋伏只有未被發現的時候才可怕，既然知道了，就能應對了。

　　「謝謝妳，伊麗莎，有妳真好，我又欠妳了，我真不敢想像沒有妳該怎麼辦。」

　　「哼，越來越肉麻了。你真有心，就給我少招惹女孩子。」

　　雖然如此說著，但從那嘴角的甜蜜笑意來看，似乎頗為受用。

　　而從我們相對而笑的同時，看不到我們心靈聯繫，背後卻有不良的扈從小聲議論開來。

　　「沒事突然張口淫笑……科恩，你覺得師傅的毒素是不是沒有被驅逐乾淨，現在看起來有些花痴、有些傻帽啊。」

　　「……我聽鄰家的庫魯爾大哥說過，憋久了男人多少會有些奇怪的，看來是伊麗莎大人讓殿下高興的失態了。」

　　「憋久了果然就會變態，但從這樣子來看，看來蕾妮公主毫無勝算可言啊。」

　　「那個，凱瑟琳學姐，蕾妮殿下在您背後，她貌似很生氣。」

　　「啊啊，殿下，抱歉了，那個……您不會因此斷掉我們的好處費吧，我還等著用來收購新的煉金道具的，那個，雖然對手的確很強大，您還是有勝利的可能的，至少某些方面還是在一個檔次的……噗，那個我真沒有想到某些方面，總之，我以後一定會努力在殿下面前為您說好話的！」

　　學徒們似乎有什麼糾紛，已經鬧成一團，我卻必須開始考慮正事了。

　　「嵐之復興嗎？這還真是個大坑、大麻煩了，看來必須加快步伐結束這場戰爭吧，那麼，下一步，還是要去安圖恩了。」